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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南月转过头看着她的背影,心口微微紧张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不过,依照她今晚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起码如今在陆瑾毓的心里,她还不算是敌人。

    苏南月低头微微一笑。

    陆瑾毓没有将她当做敌人,可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江南,若不是云游子道长,萧景悦就已经丧失了一条命!

    不能因为她这边如今都过去了就成为了原谅史作俑者的借口!

    做过就是做过!即便她如今不想和她为敌!

    不过,当务之急倒不是她,只能说等她空了手有时间再慢慢清算!

    苏南月转头,慢慢走远。

    宫宴还未开始,男女活动的地方被分开,中间隔着一座巨大的御花园。

    陆念安带着三元去更衣,正拐了个弯走到人少的地方之时,前方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他微微侧身站到青苔砖的侧边,谦谦君子般礼让对方先过。

    可谁料,那男子目不斜视,看到他仿佛没看到一般,还故意挑衅般的往他这边撞过来。

    陆念安眉头微皱,后退一步,却并没有没有用,男子撞上来的力气大的惊人,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扶着三元才站稳了身子。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三元火气上涌,指着对方鼻子就开骂。

    陆念安微微抿唇,不想在母亲的庆功宴会上因为他搅乱了规矩。

    他瞥了一眼三元,三元气鼓鼓的闭上了嘴,扭过头不愿看他们。

    陆念安对着那男子与他身后的随从微点头,不愿多做纠缠,抬脚就准备走。

    谁料,他没有找对方的麻烦,对方反而先找他的茬来。

    只听吧嗒一声,一个清脆的玉佩碎裂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陆念安眼前就被那男子黑色衣服的随从拦住了去路。

    “这位公子,你刚才撞了我家公子,把我家公子从小就佩戴的玉佩撞碎了。公子,此事,你们准备怎么赔偿?”随从眉眼带着轻佻,不屑说道。

    三元那个暴脾气,之前一次陆念安被撞他也就忍了,此刻明显的栽赃嫁祸,他岂能忍?

    他立刻站出来骂道:

    “你们是有什么毛病?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么!栽赃嫁祸也要做的隐秘些吧!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陆念安驻足,眉头紧锁。

    此时可以确定,这两人是冲着他来的。

    可是,为什么?

    他根本不认识这两人!

    “敢问你家公子是……”

    那随从却阴阳怪气般抖着身子道:“哎呦呦!我好怕呀!这是谁啊!在这皇宫之中,莫非是天王老子不成?”

    三元被气的半死。

    他立马上前撸起袖子就要上,被陆念安一把拉了下来。

    他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脑海里疯狂转动。

    这两人用如此拙劣的借口,目的为何?

    陆念安此时此刻反而镇定了下来,他站直了身体,上下打量了眼主仆二人。

    那男子只顾着撞人,而后都是他的随从开的口,他反而站在一旁挑着眉看戏。

    陆念安仔细注意男子的穿着,如今深秋的夜里,他竟然穿着夏日的轻裳,且是利落的胡袖式样。

    陆念安心中一动,再观其面色,五官端正,脸皮泛红微干,嘴唇也有着深深的唇纹。

    他心下微定,沉着道:“原来是谢公子!久仰!若是安没记错,安与谢公子无冤无仇,此乃第一次见面,谢公子上来就如此栽赃,是否太过火了些!”

    谢觐眉头挑得更高了,眼神中带了丝兴趣,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半响才开口道,“摄政王府的继子,陆公子?”

    当着别人的面说继子,这话说的丝毫不客气,甚至有些侮辱的意思。

    陆念安没动,默了一瞬才道:“家母是嘉陵郡主。”

    谢觐微愣。

    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

    放着手握重兵的摄政王继父不要,竟然认一个被休弃的弃妇当母亲!而且从这来看,他竟然是心甘情愿跟着那弃妇走的。

    他脑子是傻的不成?

    “哈哈哈哈!陆念安!有人和我说你是个劲敌,如今来看,竟然是个傻的!没意思!”

    陆念安松开的眉头又紧紧皱起。

    他很敏锐地抓住了对方话里的漏洞。

    有人!劲敌!

    可是如今,他除了在学院的硬核考试中有竞争之外,和其他人并无利益冲突。

    他眼珠转动了一瞬,忽然看到不知为何就想起之前遇到的一系列事件。

    被染天花,被下毒,到今日的被刁难。

    这一桩桩一件件,背后是否都是同一个推手?

    “我无意和你起冲突,谢公子,今日宫宴,陛下和太后都在,想必你也不想闹的太过难堪!”陆念安道。

    谢觐却直接嗤笑了一声,整个身子屈到了一边,歪着头像个小混混一般,“你以为我会在乎?”

    他爹是骠骑将军谢令,他一起长大的兄弟是五皇子,他拐着弯的姑母是当朝舒妃,有权有兵,即便是皇帝也要看着点他爹的面子,自小到大,他还真没怕过谁!

    陆念安沉了脸。

    看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他冷冷说道:“你待如何?”

    谢觐看着他认怂的模样,心里愈发不屑,亏得陆念柏还将他看成了心腹大患,不过如此!

    他舌尖舔了舔腮,似笑非笑说着,“简单!我的玉佩是自小随身携带,能保命的!如今被你打破了去,你赔一个一模一样的给我也就行了!”

    他说是如此说,可这玉确是即为名重的,一模一样的天下仅此一块呀!

    陆念安也知他是故意为难,开口道,“没有!”

    “没有?”一旁的随从当即又跳了出来,阴阳怪气的说着,“没有你说什么狗玩意儿!主子,他堂堂摄政王府的继子,竟然连一块玉佩都没有!哈哈哈哈,真是可怜!”

    谢觐一抬手,那随从立马闭了嘴。

    谢觐笑容加深,毫不掩饰眼底的讽刺,“没有也行!只是自小到大我已佩戴惯了的,折合现银就算你十万两白银吧!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