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摘掉关系,主动和皇帝申请,让二房的人流放。
就这样,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皇帝判了二房流放后,并未降罪恒王。
这样的结果不出意料,可经过了这件事后,就等同于是和恒王撕破了脸。
皇帝一向多疑,自然也看得出来是恒王在作祟。
可眼看着恒王势力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没有追究。
段欣喻将孟栩安排在了京都的一处小别院居住,距离酒馆并不远。
季淮安自此之后也在没提过孟栩的名字。
一切好似都恢复了安宁,直到入秋前。
一向不喜欢马球的萧国公,居然举办了一场马球会。
还破天荒的邀请了,基本没有什么交集的季淮安夫妇。
萧国公是效忠过两届帝王的旧臣,在朝中颇有权势。
季淮安如今已经得罪了恒王,必然不会在得罪萧国公这样的旧臣。
便带着段欣喻一同出席了马球会。
萧国公有一儿一女,儿子萧全,女儿萧莹,皆是嫡生。
萧全往日里和恒王走得近,忽而和季淮安交集不多。
但今日却破天荒的一到球场,就拽着季淮安要上场比上一比。
季淮安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段欣喻则带着弗冬采菊,走到了女眷们休息的地方坐下。
结果一颗果子还不等吃到嘴里,许久不见的段欣吱就凑了上来。
“呦,五妹妹如今是春风得意了,家里没了宠妾,和侯爷更是夫妻和睦了,人看起来都如沐春光。”
自从上次下毒之事后,段欣喻就和段欣吱在没有过联络。
如今在马球会上碰面,她本以为段欣吱应该心存怨恨不愿和自己多说。
却没想到居然主动凑了上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段欣喻起身行了礼。
“原来是三姐姐,我不过是凑合着过日子,不如姐姐姐夫浓情蜜意,叫人羡慕。”
段欣吱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反话,当即冷冷一笑。
“你也不必这般嘲讽我,如今你和你家侯爷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好日子还能过多久?”
段欣吱冷笑着挥了挥手中的团扇。
“你我同为庶女,若不是仗着祖母的势,你怎能攀上这棵高枝,只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属于你的,终究是你的,不属于你,哪怕是贪图一时的享乐,也终究是一时的,你说是吧,好妹妹?”
听出来段欣吱的话里有话,段欣喻淡定的笑了笑。
“姐姐说的是呢,但请姐姐放心,既然是得到的,妹妹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段欣吱又看了看场上正在打马球的季淮安。
“妹妹的确是好福气,你家侯爷在京都也算是有名的青年才俊,文武双全彬彬有礼,只是这样的青年才俊不止妹妹喜欢,有的是人惦记。”
段欣吱又看了看中间看台上的萧国公之女萧莹。
“看到那位了吗,萧国公独女萧莹,身份尊贵,哪怕是做了王妃也不为过,你猜猜看,一向不喜欢打球的萧国公,今日为何突然举办马球会?”
段欣喻循着段欣吱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看到了萧莹。
那萧莹长的的确是美,一颦一笑间尽显风韵。
媚而不妖,天生媚骨,哪怕是女人看了,也不得不夸赞一句貌美。
那萧莹长着一双桃花眼,如今那双眼睛,正含情脉脉地盯着场上打球的季淮安,目不转睛。
只一眼,段欣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段欣吱嘲讽的笑了笑:“平复了江南水患,多么的风光啊,但你可知道,如此风光的少年将军,宰辅之才,岂是你一个小小庶女能够留得住的,好妹妹,姐姐我言尽至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段欣吱便转身,得意地扭着杨柳细腰离开了。
段欣吱又看了看萧莹那边,对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也朝着这边看了看。
两人对视的瞬间,都是温柔而知性的微微一笑,随即行了个礼便坐下继续看比赛。
段欣喻故作淡定的喝茶,心里却对这件事情想了个明白。
自己的好姐姐段欣吱,仗着婆母和萧国公家有些亲戚,便一直和萧国公走的很近。
这话既然从她口里说出来,想必是萧莹真的看上了季淮安。
也难怪萧国公,会破天荒地举办这场马球会,原来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婚事。
只是堂堂国公府嫡女,又是独女,断然不可能给季淮安做妾室。
想必,是奔着自己这大娘子的位置来的了。
这样想着,段欣喻咬了咬牙。
弗冬和采菊也听出来了话中之意。
弗冬小声的开口。
“姑娘,那萧国公家的萧姑娘,眼睛都快长在咱们家侯爷身上了,该不会真的是看上咱家侯爷了吧?”
采菊也道:“看上了又能如何,侯爷已经娶了咱们家姑娘,难不成还能休妻另娶?国公府的嫡女,总不会下嫁做妾吧?”
弗冬摇摇头:“以咱们侯爷的性格,竟然是不会为了国公府的权势就休了姑娘另娶的,只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咱们姑娘还是要小心才是啊。”
段欣喻薇薇回头看了看两人,弗冬和采菊这才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如今之计,走一步看一步吧。”
段欣喻深吸了一口气,没在说话。
一直到晚上马球会才结束,最后一场马球依旧是季淮安一举获胜。
最后一场比试的彩头,是一根金簪。
季淮安拿下彩头后,便朝着段欣喻这边走。
结果刚到看台前,就被迎下来的萧莹挡住了去路。
“侯爷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球,让人看了只觉痛快。”
季淮安十分客气地向后退了两步,行礼。
“萧姑娘过誉。”
萧莹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那根金簪。
“这根金簪,花纹倒是特别,我看着十分喜欢,不知侯爷可否赠予我?”
段欣喻刚从看台上下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将萧莹说的话尽收耳中。
她原想着这一幕实在不好打扰,便想从旁边走,先上马车。
结果刚走两步,就被季淮安叫住。
“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