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威再被拖过来时,羞愤恨怒的脸已经成了紫色的。
裤子已经给穿上了,但衣服还不整齐,可见被‘伺候’的相当到位。
之一酒劲儿逐渐上来了,脑袋靠着兰怀聿的肩膀并无所觉。
只是盯着卢威,慢慢的眯起眼睛。
他并不认识兰怀聿,但起码听说过关于这个权势滔天的阉人,样貌如何气度如何。
所以短短时刻便认出来了。
原来如此。
脑内快速转动,思量着要怎么说话,就见那女人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双眼迷蒙却露了凶相,“不是一直不服气吗?觉着你的功夫绝不在我之下,觉着我夺了贺修的军权十恶不赦。
今儿我就给你个机会,我用一只手跟你打。你若是赢了,我就从东关离开再也不踏入一步!”
卢威:“?”
说啥呢?
兰怀聿却是听懂了,她说的是上一世的事儿。
搂着她的肩膀,“真要打?”
“打!打的他叫爷爷。”
“他得管你叫奶奶才是。”
之一想了想,“不对,我现在是男的。”
迎风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纯爷们儿的那种。能跟将士光屁股下河洗澡,还能站一块儿比谁尿的远。
他忍俊不禁,附和的点头,是男的。
上一世就是她这个男的,把他折磨的从夜里做恶梦到心绪难宁,她这个男的着实厉害。
卢威可听不懂他们说啥,只听到要决斗了。
“我药性没散不能比试。即便你用一只手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就知道你会找借口,快,给他找一些激发体能的药来。”
兰怀聿点头,很快青止就拿药来了。
给卢威塞了三颗,还把他手脚解开了。
药效很快,他脸色都红润起来了。
“可以开始了吗?”
卢威看向那女人,心里想的是如果自己打赢了她,那么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逃离此处。
不过,显然他想的有点儿多。
出了房间,战场就在这院子里。
之一的确有些晃悠,眼神儿迷离不太清醒。
不过她说过的话她似乎记得的,说好一只手就是一只手。
左手背后,只右手抬起,轻蔑一笑,“来吧。”
卢威先把周围的环境看清楚了,之后如猛虎般扑了上来。
兰怀聿微微眯起眸子,双手负后站在门口处静观,他对之一的功夫有信心所以并不担忧。
不过,他的信心太足了,以至于忽略了喝多了的她可能会相当有破坏力。
首先被玩坏的是卢威,过了几招之后他以为自己要赢,不想她忽然发力将他当成了一个物件。
单手举托复又当成了滚圈儿在院中拖行,卢威躺在地上全无挣扎之力,蓦地裤子都破了。
大概是有点儿无趣,她耍了两圈把他扔了,开始拆院子。
青止惊慌的跳到兰怀聿旁边儿,“督公,咱躲吧。”
夫人好像六亲不认了,这要是拆完了院子觉着不爽再拆人,可咋整?
他也皱起了眉头,“你们撤出去吧。”
动静太大,前面楼里都听到了动静。
不少人都打开窗子往后看,只见一座精美的院子像是被熊瞎子滚过似得,尘烟飞扬。
过去好一阵儿,瞧见了一个挺拔的身影抱着一个人从废墟尘烟中走出来,一行人护送着迅速离开了。
尽管只是远远一瞥,可但凡见过督公风采的那绝对一眼难忘。
而那有徒手拆房能力的女子,大家私下里一对就得出答案了,他夫人。
于是乎当天一个传言从河坊而起,传遍了城里。
说是兰怀聿偷偷前往瑟楼与花魁寻欢作乐,其夫人怒气冲冲前来捉奸,盛怒之下拆了瑟楼里最精美的小院儿。
简直猛如虎!
已经被传成嫉妒心极重如虎豹的之一全然不知,醒来时头有些疼,呼吸之间能闻到一股酒味儿从自己的胸肺间飘散出来。
分明入口时特别香甜,怎的在身体里发酵了一番就这么难闻?
一直服侍她的夏英和小梅进了宫,见她醒了赶紧过来伺候。
“兰怀聿呢?”
“冯太傅等人一早入宫,督公不得不过去。担心夫人宿醉不适,嘱咐您今日好生歇息。”
晃了晃头,她往床外挪无意间瞧见床上有两个枕头。
而且都有被枕过的痕迹,被子揉成了一团塞在床脚,显然昨夜曾有两人睡在这里。
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那臭不要脸的。
洗漱更衣喝了醒酒汤,舒坦多了。
还记得昨天抓了卢威呢,夏英立即道:“昨晚就送到刑狱司了,他交代说自己就是被无故绑架的。
至于贺修……他说在东关时自己已经有一阵儿没见过他了,好像是因为得知京城贺家出事怒极攻心生病了。”
“真的?”
贺修不是这样的人啊!
或许卢威还是在撒谎,也或许东关真的发生了什么她想象不到的事儿。
可至今为止之二都没传消息回来。
朝上,正在就贺修无视旨意之事吵得不可开交。
主战的占一半,认为贺修现在就是反了,尽管他还没有带兵打回来,可跟自立为王没什么区别。
应该调派大军带着押着贺家余孽赶赴东关,若贺修不降就当着他的面一个一个的把他老娘妻儿的脑袋砍下来。
另一半不主张打,毕竟那是四十万大军,真交战想必没有多少人有信心能在短时间内拿下吧。
兴许这一打就得打个数年,届时人心惶惶百姓哪有宁日。
看着那一张张激动的面孔,兰怀聿微微垂下眼眸。
“瑞王如何看?”
忽然被点名丰弛还吓了一跳。
“呃……战!我大燕堂堂大国,岂能被一个反贼掣肘,国威何在?”
兰怀聿似笑非笑,又看向丰易,“三皇子以为呢?”
还未及冠,可他说起话来却比丰弛有力量的多,“战!甚至我愿诛杀反贼,不提着此贼的头颅我不还京城不见父皇。”
掷地有声啊。
丰弛皱了皱眉,随后拱手,“本王也愿诛杀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