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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我真后悔

    肖振国和桑时清几人对视一眼,肖振国面露喜色,走到大爷面前,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他。

    “大爷,你还记得是几点钟看到的那些人吗?他们一共有几个人?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话?”肖振国这一连串的问话问下来,差点没把老大爷整懵。

    但手里拿着香烟,香烟的香味萦绕在指尖,老大爷乐呵呵的。

    “记得记得,那天晚上正好轮着我在这儿守果园呢。那会儿我正好起来上厕所,墙上的钟表显示是十一点多。”这会儿的人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就算是在城里没什么事儿大家也睡得很早。

    就像桑家,一般情况下到了九点也差不多睡觉了。

    因此老大爷说夜里十一点是半夜没有人反驳。毕竟那个点正常情况下大家都睡醒一觉了。

    老大爷想了想,道:“一共有七个人还有八个人。除了那个小孩在哭外,没什么人说话。”

    “他们也没拿手电,看不清长相。”大晚上的,老大爷的手电比较暗。到了茅坑以后, 为了省点电池,老大爷就把手电关闭了。

    他从茅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几个人大晚上不点灯在路上走。

    “哦,那个小孩不哭得厉害吗?有一个男人过去给他甩了两巴掌。”那巴掌响的哦,大爷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疼:“打得可狠了。”

    因为是半夜,加上那些人太狠,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大爷没搭理,等那些人走远了才回去棚子里。

    老大爷提供到的信息并不多,但这几个信息已经足够让肖振国等人高兴的了。

    最起码他们确定了几名受害者从哪个方向来。

    他们按捺住心里的思绪,继续跟老大爷等人问话:“大爷大娘,你们有没有谁见过有人运着一米来长,老大的一个木头箱子打大路上路过……”

    桑时清几人也没闲着。她们一边吃苹果一边跟人搭话。

    那个从山东逃荒而来的大娘走到他们边上,从一个干净的塑料袋中拿出一瓶水来喝。

    桑时清特地看了一眼,从上面看到了某某牌猪饲料的字样。

    大娘正好坐在桑时清的边上,桑时清顺势跟她搭话。

    “大娘你咋称呼啊?来咱们这这么多年了,习惯不?”

    大娘转头看了桑时清一眼,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相机上,用满是老茧的手擦了擦因为喝水而过分湿润的嘴角。

    “俺叫张枣花,习不习惯的也那么多年了,娃娃都二十多岁了,还能丢下他们走啊。”枣花大娘脸上灿烂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落寞。

    “俺家院子里种了两棵枣树。在那年开枣花的时候,俺出生了,所以俺娘给俺取名叫枣花。”张枣花的面前好像出现了自己小时候,她站在枣树面前,嫩绿色的枣花从树梢落下,在地上铺了一层,带着一股蜂蜜味的浓香。

    后来来了这边,她也种了枣树,可惜这边的枣树好像开花怎么样都没有她的家乡浓。

    桑时清一下就想起了她上一世的一个同学,大学毕业她就远嫁到了几千公里外的蜀州。

    在一次过年见面时,已经憔悴了许多的她告诉桑时清,最好不要远嫁。

    不要信了交通发达,想去什么地方拔腿就能走的鬼话。

    现如今的交通确实发达,可那都是建立在有钱的情况下的。在没有钱的情况下,就算交通再发达,想娘家想父母就是想断肠也回不去。

    桑时清两辈子都不缺钱花,她上辈子和这辈子也都是单身,体会不到她同学的那种困境。

    但在这一刻,看到枣花大娘脸上苦涩的笑容,再想想现在的交通、经济情况。她居然懂了远嫁不好的坏处。

    桑时清正想安慰一下枣花大娘,枣花大娘已经自我调整好了。

    还主动跟桑时清搭话:“俺来这三十来年了,就生了一个儿子。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坏但至少吃喝不愁,比在俺们老家好多了。俺们老家那边在山区,喝水都困难。这就不困难,哪哪儿都是水……”

    枣花大娘絮絮叨叨,都不用桑时清说就把自己家的事情抖搂了不少出去。在桑时清问她儿子娶没娶媳妇时,她的回答也格外豁达。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俺可不敢管那么多,是要遭埋怨的。不值当。”枣花大娘说这句话时,眼神格外冷淡,她垂着头,桑时清没看见。

    那边的肖振国也逮着大爷大娘们问了很多话。

    许晓和龚玉芬跟在他们身边。

    十几分钟后,肖振国等人已经了解到不少情报要走。枣花大娘跟桑时清说。

    “姑娘,有时间到俺家玩儿去,俺家在地下的桦树沟。过了沟门桥的第三家就是俺家。俺男人叫做张大根。”在桑时清即将离开时,枣花大娘忽然说了那么一句。

    桑时清看着她,枣花大娘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她的目光好像落在了桑时清的身上,又好像落在她身后的肖振国几人身上。

    她的神色是那样的认真,说话的声音是那样的小。小到除了桑时清外,谁也没听着。

    桑时清没有出言回复,只是点了点头。

    枣花大娘笑了起来:“要买苹果到俺们果园来啊,俺们果园价格实惠,品质也好。”

    她的前后两句话明显不搭噶,这让桑时清不得不多想。

    一行人继续往平襄镇走,大家也没闲着,一路走一路讲话。作为记者,龚玉芬发挥了自己的专业技能,对三名年轻的警察进行了一个简单的采访。

    肖振国三人都很年轻,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在听到龚玉芬说他们都能上报纸以后,在职责保密范围之内,回答了她的所有问题。

    在一处河滩边,她还给他们照了照片。

    路程的后半段,桑时清听着她们说话,却不自觉地想起了枣花大娘和她说的那些话。

    桑时清的脚步越走越慢,脑中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但闪得太快了,她压根没抓住。

    她轻抚手串,抖音屏幕弹出来,那个“浑水摸鱼”短视频变得灰了一些,上面的解锁程度隐约可见百分之20。

    桑时清心中思绪纷杂。她不知道这百分之二十的解锁进度是因为老大爷提供的线索,还是枣花大娘说的那句话。

    **

    平襄镇的镇头有一个修理自行车和摩托车的小棚子。一个头发齐肩且杂乱的男人正蹲在门口修理自行车。

    已经进入深秋,早晚都有些凉,于是大多数人都穿上了外套。这个自行车修理工却依旧穿着短袖。

    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右手的肩膀上绑着一块看起来并不干净的黑布。

    他抬头,一张脸平凡得丢到人群中就好像找不到了。

    修理店的门口的棚子里放了许多的废旧轮胎。屋内黑乎乎的,到处都沾满了机油。

    一股浓郁的机油味让不爱闻这个味道的桑时清频繁皱眉。

    说来也奇怪,她也没少去修理店,但这家的味道格外浓郁。让她有些生理不适。

    因为不习惯这股味道,桑时清便在门口站着。

    肖振国几人上前询问,修理工不爱说话,肖振国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在问到前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时候,他想了又想,道:“我早早的就睡着了。什么也没听见。”

    晚上十一二点整是睡得香的时候,没听到有什么异常响动也正常。

    肖振国没有继续问,龚玉芬带着桑时清两个在镇上走了走, 找了一家面馆进去点了三碗臊子面。

    店里有三个老大爷,正在一边喝酒一边高谈阔论,面前摆着一盘花生米,一盘拌三丝。

    桑时清三人坐下,许晓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桑时清两人倒水。

    桑时清喝着没什么茶味还漂浮着不少茶沫子的茶水,背后老大爷们的谈话入耳。

    “老三,你儿子还没着落呢?”这老头的嗓门实在是够大,桑时清转头看了一眼,就见到他那因为酒精而上头的红脸。

    “没有呢。”回答他的叫老三的老头声音略微小些。从他的语气里,隐约可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怯懦。

    “要我说啊,你那儿子多少有点毛病,好好一个青年,长得不赖本事也不差,咋就找不着对象?老三啊,作为父母,你可得好好说说他。”红脸老头好为人师。

    “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和我弟妹也都是五十上下的人了,你们还连个爷爷奶奶都没当上,这街上的人都把你们议论成啥了?”红脸老头语重心长。

    “就是,老三啊,别怪我和大哥多嘴,这男人没有后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我想你这也深有体会。”

    “早些年你还没娶弟妹的时候,你看街上的人咋说你的。为了这件事情,我和大哥都不知道帮你打了多少架。现在到你儿了,我和大哥前天又开始跟人家吵架了。”说话的老头声音要比起红脸老头要稳很多。

    老板娘在厨房叫端面条,已经习惯了这个年代的服务态度的桑时清自动站起来去端面。

    许晓紧随其后,龚玉芬没有动,她正拿着几头蒜在奋斗。

    桑时清来回走了两趟,端来臊子面,许晓在第二趟端了两碗放了葱花香菜的面汤出来。

    桑时清去厨房窗口拿筷子勺子,两老头依旧在对那个叫做老三的老头谆谆教诲。

    无论那俩老头说什么,老三都一脸受教了的样子。

    眼瞅着两人说得有点累了,老三非常主动的给两人倒上一杯本地烧酒。

    “哥哥们说的我都记住了。我和孩儿他娘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小也让我惯坏了,现在说啥都不带听的,说急眼了还得吼我们。”

    桑时清正往她们坐的桌子走,听见这句哥哥们,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忍不住多就看了老三一眼,这一眼,正好看到老三看红脸老头的眼神。

    那眼神桑时清可太熟悉了。两辈子里,她妈偶尔看她爹的眼神也就这样了。

    桑时清顿时卧槽开来。

    红脸老头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要我说还是你心软,事成那孩子要是我的种,我早把他的shi都打出来了。”

    “我也说要打,但每次我要动手,我父母和我家那口子就拦来拦去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老三叹气。

    老二端起酒杯,老三老大赶忙举起来,三人在空中碰了一下。

    桑时清分了筷子给许晓和龚玉芬,坐下时又看到了老三看老二的眼神。

    和看老大的毫无区别。

    桑时清:……

    她真的是有一堆的话不知道要跟谁说。

    龚玉芬和许晓压根就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儿,两人喝了一口面汤,便开始吃面条,吃两口要就一点点蒜。

    作为这辈子在北方生活了十多年的桑时清,她也是好着这一口的。

    刀削臊子面的臊子是肉的,里面放了土豆胡萝卜等东西增添口感。

    面的味道不错,就蒜以后味道更上一层楼。三人都饿了,啥也没说,低头吃了起来。

    身后的谈论声停歇了一些。

    不一会儿,桑时清便看到老三去找老板娘结账。

    老板娘一边给他找钱,一边道:“老叔,咋又是你给钱?你说你们这出来吃饭的,十顿有九顿都是你付,老婶儿知道了不得跟你闹?”

    面对老板娘,老三倒是不怯懦了:“都是老子挣的钱,她天天在家啥也不干,有啥可生气的。我走了啊,那些菜你给我装起来,晚上回家还得吃一口呢。”

    老板娘撇撇嘴,这会儿倒是硬气得很。她找了个白色的食品袋,把花生米和拌三丝儿给装起来。

    老三此刻已经扶着老大站起来了。两人贴得格外近,老二喝得没那么多,提着打包好的菜在后面晃晃荡荡的跟着。

    走到门口的时候,老三吆喝了他一声,在他撞上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撅了撅臀。

    老二撞了个正着,老三夸张的诶哟了一声,老二以为自己撞疼了老三,立马道歉。

    老三连忙说没事儿没事儿,还腾出一只手去扶老二,手从人家的胸膛抚过。

    桑时清在边上看得一清二楚。

    她叹为观止。

    真是人只要活着啥事儿都能看得到,这可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骚扰。

    要不是桑时清在上辈子见多识广,她都察觉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妈,我三爷又跟着他那两个家兄弟来吃饭了?”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孩子从厨房侧面的门进来。见到老板娘在收拾碗筷,上前来帮忙,问道。

    “可不呗。又是他花的钱,还说家里的钱都他挣的,真是不要脸。你三奶这会儿还在果园里给人摘果呢。干一天也就够他两天的酒钱。”

    “妈我有时候真想不通我三爷,你说他到底有啥毛病啊?对那俩家兄弟比对我爷爷和我二爷还要好。这酒三天两头的就请人家喝。我爷和我二爷这辈子可没吃过他几顿饭。”

    “所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你老叔,都二十三四的人了,现在还伙着一群兄弟在外面耍。可怜你三奶,辛辛苦苦挣点钱,都让这爷俩耍出去了。往后你找男人可千万不能找这种。”

    母女俩的对话随着她们收碗入厨房变得模糊不清。

    桑时清三人对视一眼,龚玉芬说:“老板娘说得对,你们往后找男人也不能找这样式的。这种男人嫁了就是受罪。”

    龚玉芬的男人是中医院的医生,对她很好,以前桑时清没有去新闻部工作的时候,总是见到他送龚玉芬来上班。

    龚玉芬生了两个孩子了,脸上却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

    桑时清和许晓重重点头。

    吃了面,龚玉芬抢着付款,等从面馆出来,肖振国他们也走访得差不多了。

    前天晚上,镇上这些临街居住的居民大多都没有听到奇怪的响动。

    肖振国等人在前面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大包子,正狼吞虎咽的吃着。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走到一个岔路口,肖振国三人要继续去寻找,桑时清她们则是要回去了。

    龚玉芬要抢占明天的头版头条,因此她今天下午就要回去准备稿子。

    桑时清是准备投法制栏目的,因此也急着回去。

    她们这回路过苹果园,大爷大娘们都不在这边采摘了。刚刚还挂满红色果实的枝头此刻已经空空荡荡。

    苹果树的地上有许多杂乱的脚印,将地上的发黄的草都掀了起来。

    三人走过草原,到了小河滩。小河滩上只有几个警察依旧在坚持不懈的找出证据。受害者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

    三人走了四十来分钟,终于进城,龚玉芬从来不委屈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单位。

    三人刚刚进新闻部,一个记者便朝桑时清招手:“小桑,你赶紧去一趟钱主任办公室,钱主任找你呢。”

    表情语气都很急。

    桑时清愣了愣:“李记,啥事儿那么急啊?”

    李记者道:“我也不好说,你赶紧去。”

    桑时清连忙朝着钱丰顺的办公室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只要她一回来,我立马带她过去,绝对不会耽误。”刚刚靠近门口,钱丰顺的声音便透过还没有关严的门透露了出来。

    桑时清敲门,钱丰顺叫了一声进,见到桑时清他立马来了劲儿:“她回来了,等我几分钟就到了。”

    说完这句话,钱丰顺砰的一声撂下了电话。

    “小桑你可算是回来了。来来来,跟我走一趟。”钱丰顺拿起桌子上的大哥大就要带桑时清走。

    桑时清也什么都没问,跟在他的身后。

    钱丰顺是配了车的,等坐到了他的黑色桑塔纳上,钱丰顺才跟桑时清说他们要去哪里。

    “昨天你和你师父不是在监狱门口见到了永生门的那个教主了吗?她说了要让人去采访她。所以今天一大早,电视台的人就出门了。”

    “结果到了地方,艾玉儿点名说要见你,你不到什么都不愿意说。”钱丰顺说到这里,侧头看了一眼桑时清。

    眼神不掩惊奇。要知道他在接到电视台那边打来电话时,他都觉得电视台那边的人在跟他开玩笑。

    啥时候这种重量级的人物电视台会让日报这边插手采访了?这类影响力重大的新闻,那可都是电视台那边的所有物。

    日报这边能够喝上点汤都不错了。

    经过他再三确认,那个邪教头子还真是要桑时清亲自采访她。

    这就像是一块牛肉馅饼从天而降,都快把钱丰顺给砸晕了!

    这一早上,因为一直联系不上桑时清,钱丰顺这一早上可谓是坐立难安,就怕桑时清回来太晚或者没回来,把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送走了。

    太过着急上火的后果就是短短一个早晨的时间,钱丰顺的嘴里就起了个大大的燎泡。

    在等待的那会儿,钱丰顺都已经给主编打了报告了,他必须得给新闻部的这些记者们配上个大哥大,最不济也得人手一台BB机。

    要不然这些记者出门就跟那出去玩的崽子一样撒手就没,连人都找不着!

    这年头的封城街头没什么车,行人也没有多少。钱丰顺把车子踩到底也没有个交警来管他,可谓是十分自由。

    从中央大街的日报到城西特殊监狱二十分钟就到了。

    监狱的门口,一个拿着封城电视台的话筒的中年男人在门口焦急等待。

    见到钱丰顺他急忙迎上来。

    这会儿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虽然有秋风凉爽一些,但汗水还是打湿了他的二八分头发。

    “老钱你们可算是来了!”中年男人跟钱丰顺说完这句话以后,看向桑时清:“这就是小桑吧,真是长得一表人才。走走走,咱们赶紧进去。这一大群人等着呢。”

    钱丰顺道:“她和玉芬出去采风去了,这刚刚进单位大门就给我薅来了。小桑,这是新闻部的胡文彪胡记,往后你见他叫胡哥就行。”

    让桑时清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姑娘管胡文彪做胡哥,钱丰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胡哥好。”桑时清乖巧地跟着叫。

    胡文彪很着急,但还是应了她。

    说话间,胡文彪就带着桑时清到了监狱的会客室。会客室里除了有几个狱警外,还有几个穿着市电视台的工作服的人。

    他们两男一女,一个扛着摄像机,一个扛着两块白色的板子,最后一个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包裹和一个本子。

    见到胡文彪,抱着本子的女人走上前来,把包裹塞到桑时清的怀里。

    “小桑是吧,我是电视台的化妆师封灵,你叫我封姐就好。”

    她的声音没有一点停顿,她拉着桑时清往隔壁去:“领导很重视这次的采访。你等一下要出镜拍摄,我得抓紧时间给你换个妆。这是刚刚电视台的同事送来的衣服,你赶紧换上,我给你化个妆。”

    封灵说着,把她推进会客室一个小屋子里,窗子已经拉上了窗帘。里面有两张办公桌,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工作服是一件白色的背心内搭,黑色的西装外套加上到膝盖的半身包臀裙。

    桑时清也没过多问,三下五除二的就换上了衣服。封灵听到她说话的声音,立马推门进来,开了灯,带着化妆品就朝桑时清而来。

    二十分钟后,化好妆的桑时清被簇拥着,前往接见室。

    接见室中间有一道镶嵌了铁栏杆的墙,艾玉儿已经戴着手铐脚铐坐在了忏悔椅上。

    电视台的同志打光,开摄像机。

    在摄像机启动的那一刻,桑时清走到摄像机面前。

    手里的采访稿还没有发生什么作用,艾玉儿就先开口了。

    她看着化着妆显得格外漂亮的桑时清,道:“桑时清是吧,我真的挺后悔在我最初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没有弄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