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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到达公安局

    桑时清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要带他们回去。

    作为一个大大的良民,桑时清还是做不到把这两个小孩子私自扣押的。

    那么最好的做法,就是把这俩小孩送到公安局了,当然了,要一起送的,还有这个老流氓。

    “这样,我把你们送到公安局去,有什么问题,你们跟警察说。这个老流氓咱们也得交给警察。这种害群之马,就得受到法律的严惩。”桑时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看着他俩。

    她现在要知道这两个孩子到底对永生门的事情知不知情。

    如果他们知情,甚至已经加入到这个组织里,那么她对他们的处理方式就得换一种了。

    男孩儿叫冯建宇,他对于桑时清说要把他们送到公安局时没有任何的异议。

    “对,就得去报警,就得好好审审这个老流氓。我们从学校回来,连家门口都没有走到,就被他给绑了,我倒是要知道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作为封城娱乐大亨冯新章的儿子,冯建宇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他能感觉到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绑架,在被绑架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把自己亲戚、对家都想了一遍又一遍了。

    在被绑到玉米地的时候,冯建宇就知道他们兄妹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毕竟一个劫匪绑架人是为了钱,当把他们安排在这种玉米地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放弃了钱财,只为害命了。

    他爸爸死了,要是他们兄妹再没了命,他们旺福集团留下的偌大家产会留给谁?

    光想想自己叔叔几人以前每次到自己家里那滴溜溜转的眼睛,和怎么也喂不饱的胃口。

    他浑身颤抖,再之后那老流氓非让他去侵犯他的亲妹妹时,这种幕后指使者是他亲叔叔的猜测已经又有了百分之八十的准确度。

    因为在整个家中,唯一疼爱他的人就只有他爷爷,而他爷爷是一个对道德有极高标准的人。

    一旦知道他和他妹妹做了那种不伦之事,就算他们侥幸能够逃脱出去,有这层猜测在,他爷爷第一个就会站出来阻止他继承财产。

    因为他爸爸实在是有太多私生子了,他叔叔家也有三四个男孩儿,所以他家根本就不缺男孙。

    想到这里,冯建宇面露讽刺。说来也好笑,他爷爷是个道德卫士,却对他爸爸四处留情留种的事情丝毫不管。

    “谢谢姐姐你救了我们,能不能麻烦你等一下给我妈妈打个电话,我妈妈会重重的谢你的。”女孩冯建秋终于把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她的声音意外的柔软,眼神中带着一股中学生特有的清澈,从她的神色语气里,可以看出冯新章和王湘怡真的把她保护得很好。

    但越是这样,越能体现出冯新章和王湘怡的残忍。

    桑时清忍不住在想,冯建秋的这份天真,是牺牲了多少替命者才换来的呢。

    想到这里,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运输工具,我们得把这老流氓给运出去。”

    桑时清那一石头把老流氓砸晕过去了,这会儿都没醒过来。

    “我们是被他用板车拉过来的,板车在那边。”冯建宇积极的开始给桑时清帮忙。

    他知道跟着桑时清才有出去的希望,因为他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老流氓的团伙。

    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并不太强壮,他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安全逃脱,但他不敢保证能把他妹妹也安全带出去。

    他父母都很忙,他和他妹妹从小就是跟着保姆长大的。他们的保姆对他们并不温柔,从小到大,他们兄妹都是互相扶持着长大的。

    在他们的心里,彼此是最重要的人。他们早就约定好,要当一辈子最亲的兄妹。

    那个老流氓有多警惕他是知道的,他之前就是稍微动一动想要利用床铺砖头的凸起磨断绳子,他都能准确猜到,并且过来折磨他一顿。

    此时此刻,冯建宇只庆幸他之前为了反抗,衣衫并没有被脱去,她妹妹也衣服完整,否则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今天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在保命面前,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情。

    桑时清能够在老流氓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来到他的身后,必然身手不凡,冯建宇不能让她厌恶自己。他得积极的讨好她,让她看到自己“有用”,并不是一味拖后腿的人。

    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才会看在自己还算听话,勤快的身上,把他妹妹也带出去。

    “那行,你去把板车推过来。我给他换个绑法。”桑时清力气大,转身便把那根拿来做棚子支撑的木头取了下来,老流氓倒地的时候直接砸在床板上。

    原本快醒来的他顿时又迷糊了过去。

    就在这时,冯建秋小跑过来,一脚踹在老流氓的两腿之间。昏迷中的老流氓重点部位受此重创,疼得睁开了眼睛。

    “流氓/变态,那么爱看兄妹,你怎么不去找你妹妹跟你玩,你怎么不让你的子女给你表演?”冯建秋说一个字给他一脚。

    老流氓疼得下意识的哀嚎,桑时清怕他叫出声,眼疾手快的把之前塞在冯建秋嘴里的破布塞入他的嘴巴。

    冯建秋见状,想起他刚刚折磨自己哥哥时的样子,恨的不行,一脚比一脚狠。

    桑时清在边上看着,并没有阻止。甭管冯建宇和冯建秋的身上有多大的原罪。

    在此时此刻们,他们就是受害者。受害者报复施害者的事情,她有什么资格阻止?

    她再看发狠的冯建秋,那小脸崩得紧紧的,眼泪水都在眼圈里打转。

    “好了,别一会儿打出问题了到警察面前不好说。”

    冯建秋还是听话的,她狠狠的又踹了老流氓一脚,抹了一把眼泪,乖乖地站在桑时清的边上。

    老流氓疼得像虾米一样的蜷缩在地上,黝黑的脸上满是汗珠,脖子上的皮肤红得像是被什么炙烤过一般。

    他的嘴里呜呜呜的,不知道是在求救还是在骂人。桑时清不为所动,她上辈子在看那些案件时就觉得国家对侵犯别人的犯人还是太过于宽容。

    像是这种人,就应该一被抓到就物理切割才是。

    老流氓实在是疼得不行了,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冯建宇拉着板车来了。

    从小到大,冯建宇就没干过这种农活,他拉车拉得很累,白嫩的脸也被玉米叶子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又痒又疼。

    “你抬他胳膊,我提他脚,咱们把他丢车上。然后那谁你把他床上的衣服套在身上。这一路还不知道有没有他的同伙呢。可不能暴露了。”

    桑时清非常谨慎。

    老流氓身材矮小,估计在年轻的时候满打满算也就一米六多,他估计一直都是在这个棚子里常住的,打补丁的衣服就有好几套。

    1993年的农村并没有富裕到哪里去,穿打补丁的衣服是常有的事情。

    他们穿着出去也并不突兀。至于他们那白的过分的脸蛋,用棚子外面的锅底灰随便抹一抹也就行了。

    为了以防万一,在跟冯建宇合伙把老流氓丢进车子里以后,她也换上了衣服。

    棚子边上就有一堆割好的玉米杆,都不用桑时清开口,冯建宇就自动走过去,把一捆捆的玉米杆堆在老流氓的身上。

    这个活儿冯建秋也能干,她穿着酸臭的衣服一脸嫌弃的跑过去帮忙。

    桑时清则是围着棚子绕了绕,随后在屋子后方的一角,看到了一摊已经干涸的血迹。

    从那血迹的新鲜程度来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等她绕回来,老流氓已经被玉米杆压在了最底下,从板车的四个方向去看,也看不出任何里面有人的样子。

    冯建宇自动承担了在前面拉车的活计,桑时清在后面给他推。

    冯建秋跟在她的边上,朝着她腼腆一笑,在推车的时候也是使了真力气的,推车推得飞快。

    桑时清觉得事情真的是有意思极了。她觉得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别的不说,察言观色真的很有一套。

    要是她有他们的这个能力,小时候也不会被她大哥翻那么多次白眼了。

    桑时清觉得,若是警察查明他们跟永生门真的没有什么关联的话,再过个十年,冯建宇这小子绝对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毕竟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能过得非常的不错。

    从玉米林出来,他们一路朝着封城的方向走,因为板车上的东西很重,冯建宇拉车拉得很用力,坚硬的木头将他手心的肉磨得生疼。

    但他不敢有一点点的懈怠,哪怕再疼,他也咬着牙忍着。

    走出去大概七百米,两个无所事事的社会青年蹲在路边,一个靠着玉米地埂在睡觉,另外一个拿着一根黄了的狗尾巴草,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桑时清几人拉着草从他们边上路过,睡觉的那个眼睛都没睁,另外一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见到他们车上满满登登的玉米杆以后,不感兴趣的低下了头。

    桑时清三人提心吊胆的走出一两百米,他们听到刚刚路边的两个混混在说话。

    因为离得远,冯建宇和冯建秋并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

    倒是吃过强身健体丸的桑时清此刻耳清目明,两人的对话虽然隔得远,但也飘到了他们的耳中。

    “你们说堂主搞完了没有?咱们在外面都待了有两个多小时了,困的要死。”

    “肯定搞不完,之前那些货落到堂主手里,他哪次不得玩个一天半天的?这俩兄妹细皮嫩肉的,咱们堂主最喜欢,尤其是那个男孩子,咱们堂一年也遇不到几次这样的货,他不得好好玩儿?”

    “你说说咱门堂主咋回事儿,娇娇软软的姑娘她不喜欢,倒是喜欢硬邦邦的男人。”

    “你懂啥,人家这叫情趣儿。我之前听人说了,走后面可比走前面要舒坦多了。”

    “嘿,真的假的,老双,你看看咱们也在一块儿共事好多年了,要不你让我走走……”

    “滚一边去。”

    随着走远,两人的对话就再也听不到了。

    但桑时清也明白了,这俩人也是永生门的走狗之一,且这俩人的级别还不高!

    等走过这片玉米地路,他们就到了大路边,柏油马路上拉板车比在泥土地上拉要轻快很多,冯建宇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离封城并不近,他们还负重前行,于是这一条本来就算是遥远的路变得更加漫长。

    等他们终于进城到公安局门口时,秋日的太阳已经西斜。

    立秋刚过没多久,四季分明的北方已经从原本的晚上七八点天黑改成了五点钟黑。

    公安局门口的警卫和桑时清也认识,在她说有重要情况要汇报给她哥,再看一眼死死的守着板车,喜极而泣的冯家兄妹,他麻溜的给桑时庭打了电话。

    桑时庭很快就出来,桑时清迎上去,用最快的语速把他遇到的事情跟桑时庭说了。

    桑时庭看着冯家兄妹那熟悉的眉眼,皱了皱眉:“等我回家我再好好收拾你。现在你跟我回去做笔录。”

    “大叔,你打个电话,叫肖振军他们下来。”

    “知道了。”

    桑时庭也没时间搭理桑时清,叫来冯建宇兄妹,两兄妹见到桑时庭上的制服,眼泪哗啦啦的掉。

    桑时清在边上冷眼看着,要是这俩兄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只能说明冯新章和王湘怡这两口子真的太会算了。

    为了保全这两个孩子真的是煞费苦心。

    要是这俩孩子是在演戏,那演技也太好了。

    她正腹诽,桑时庭的组员们下来了,他们在桑时庭的指示下去把板车拉到后院,在推开玉米杆,看到躺在里面的老流氓时,吓了一大跳。

    “这老爷子得上医院吧,瞧瞧那都出血了,瞧这出血程度,受的伤不轻啊。”

    随着这一句话,附近的公安都凑了上去。随即所有的男同志都下意识的夹了夹腿,看着桑时清的眼神都有点怪异。

    桑时清无所畏惧。

    桑时庭瞪了她一眼,把他们带进了公安局。

    冯新章两个子女的照片刚刚才上他们公安的资料部,冯新章死了,这俩孩子的存在至关重要,能不能套出别的有用的东西,就看这一回了。

    此时此刻,远在奉市的王湘怡知道了她儿子女儿失踪的事情,脸色黑沉,眼神狠戾。她下车在附近的电话亭拨了个电话,随后飞快往封城公安局走。

    她这一辈子,最在乎的人除了她妈就是她女儿儿子,动了他们,就是那些人也不好使!

    自损一千她也得把他们的皮扒下来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