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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昭的语气中藏着不耐烦,眉头微皱,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暗暗涌动,让他看起来更加不悦。

    这份突然涌现的烦躁,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缘由。

    或许是日复一日的宫廷斗争,又或是对未来某种预感的不安,让他的心情无法平静。

    一旁的慕容岁,手捧着自己特制的“水果冰淇淋”,那份本该甜蜜的美味,在沈云昭阴沉的脸色下显得索然无味。

    她抿了抿唇,像是想留住那快要消失的幸福感觉,随后迅速吃下几口冰冷的甜点,以此来缓解对沈云昭情绪变化的敏感。

    吃完后,她细心擦去指尖的水滴,轻盈地走向沈云昭,明亮的眼中闪烁着狡黠和坚决的光芒。

    “你听听我这遭遇,皇后给我下的,叫作‘醉仙人’的奇蛊,一开始让人迷迷糊糊,跟喝高了似的,我在你面前的那场‘表演’,你还记得吧?那可真是我费尽心思的杰作呢。”

    说到这里,慕容岁的脸上不自觉露出几分得意,显然对自己那场即兴演出很是自豪。

    但这份得意并没有持续太久,她捕捉到沈云昭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不满,笑容随之收敛了几分。

    “不过,这蛊到了最后阶段,会让人完全失去自我,只能听命于下蛊之人。因此,皇后这次的邀请,我真的难以接受。”

    慕容岁诚恳地向沈云昭解析了皇后下蛊的前因后果,语调中透露出无奈和坚决。

    谈及自己的“表演”,她的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既有对自己那段经历的骄傲,也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沈云昭听后,面色更显凝重:“无论如何,你都得去。皇后特意为你准备请柬,其中必定有深意,你若不去,只怕会有不测。而且,玉阳王也会出席,你不必担心无法保护他。”

    他虽然语气冷静,但其中蕴含的决心不容质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盘算之中。

    玉阳,那个总是带着点调皮和不羁气息的小家伙,成了两人共同的牵挂。

    慕容岁担心的是玉阳不分场合、对象下药的习惯,他为了达到目的似乎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将对手逼入绝境,不留丝毫余地。

    在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中,这样的行为就像是定时炸弹。

    沈云昭的担忧则更为直接深切,作为父亲,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对自己的孩子有丝毫怠慢或伤害。

    那份源自内心的护犊之情,让他暗自发誓,若有人胆敢伤害玉阳,他将不惜一切,动用所有资源,把整个家族的力量化为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确保儿子不受任何侵犯。

    “玉阳非去不可吗?”

    慕容岁的话语里满是遮掩不住的焦虑。

    她清楚,一旦卷入那盘根错节的局面,即便是玉阳超乎常人的聪明才智,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必须的,”沈云昭的回答斩钉截铁,眼中光芒坚定。

    “但也不用太害怕,就算她察觉到我们的计划,又能怎样?若有任何对玉阳或你不轨的举动,本王绝不轻饶。”

    此时,沈云昭的眼神锐利如剑,话语中的决心似乎已经化为实体,准备随时将威胁消除。

    “没事的,娘,玉阳可以去,娘也要一起去。谁要是敢欺负娘,玉阳会让那些人后悔的。”

    玉阳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就像一束阳光穿透阴云,为沉重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温暖。

    他从父母之间探出小脑袋,一脸认真,似乎已经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

    慕容岁闻言,无奈地轻笑,手抚额头。

    这孩子总是如此,仿佛能洞察到母亲内心深处的忧虑,并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安慰。

    虽然心疼他这份超越年龄的成熟与责任感,但她也不禁暗叹:孩子啊,你知道吗?

    娘最害怕的正是你这种不顾一切的冲劲,它既是你的闪耀之处,也可能成为未知危险的火药桶。

    这几天,慕容岁一直耐心地教玉阳真正的人间“真善美”。

    试图引导他明白,解决问题并非只有极端手段,更多的时候,理解和宽容,以及智慧的运用,才是解决冲突、赢得尊重的关键。

    她告诫玉阳,不应轻易使用毒术这些“下毒”手段,因为每一份力量的背后,都应该伴随着对生命的敬畏与珍视。

    就在玉阳即将跨出房门,步入晨曦初现的庭院时,他那特意挑选的华丽服饰上,还系着一条不起眼的腰带,里面藏着令人胆寒的毒虫与独门毒药。

    这不同寻常的配饰,在他幼小的身躯旁显得格外醒目。

    “哎呀,我的小心肝,快把这些让你娘我担心的要死的东西收起来吧!”

    慕容岁的话里透着几分无奈和急切。她自己简单选了一件朴素的衣裙,匆匆来到玉阳的房间。

    这位平日里不喜欢繁复装饰、追求自然舒适的母亲,在穿着上总偏爱简洁,很少佩戴华丽首饰。

    但对于玉阳的装扮,她却费尽心思,将他打扮得如同一位小将军,鲜红的长袍镶着金边,五岁大的孩童穿上这套装束,显得英姿飒爽,仿佛年纪虽小,却已胸怀壮志。

    当慕容岁的目光落在玉阳紧握着那装有毒药腰带的小手上时,她原本的镇定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忧虑。

    她心里清楚,这些用来自保的毒药,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来说,无疑是个太重的负担。

    玉阳的小嘴微微撅起,眼神里透出几分不愿,但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手,将腰带轻轻放在一旁。

    可就在慕容岁转身整理行李的时候,他那双小手又偷偷摸摸地把腰带藏进了宽松的袖子里,眼睛里闪烁着倔强和坚决。

    在他的小小世界里,早就暗暗发誓,无论怎样都要保护妈妈,就算他还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孩子,举不起沉重的大刀,也要用自己的方法守卫家人。

    他们登上马车,启程在即。

    车厢内,气氛沉闷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和紧张。

    同行的青年才俊沈云昭,看起来格外坐立不安,不停地掀起窗帘,眼神在飞逝的风景中游移,似乎在寻找一片能让心灵栖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