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怎会突然之间有了这等本事?若非有人暗中相助,谁能相信他能独自逃离重重守卫的皇宫?待他归来,我们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沈云昭心中盘算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在自己的双腿上游移,暗想此刻若是能抽身离开,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裤,或许还能多几分胜算。
只是,面前的慕容岁摆明了没有立刻结盟的意思,态度游离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沈云昭那双墨色眼眸深处更添了几分深邃,他凝视着慕容岁,对方表面上看似焦虑万分,眉头轻蹙,娇艳的唇微微抿起,仿佛真的为此事心急如焚。
演技之精湛,令人难以分辨真假,沈云昭不得不承认,慕容岁确有一套。
“这也不可行,那也难以服众,难道我们要说小皇子是乘着七彩祥云,如神话中的仙人一般自行飞出皇宫的?背后还有仙人接应不成?”
慕容岁没好气地反问,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她并非不愿诚心合作,实则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即便是心思玲珑如她,一时之间也难寻万全之策。
“嗯,此计倒也未必不可行!”沈云昭心中一动,转念间已领悟到慕容岁言下之意。
她并非愚钝,而是一直在衡量局势,拿捏分寸。
这些日子与慕容岁的交往,让沈云昭深刻体会到她的深沉心机与城府,对方显然并非缺乏智谋,只是在衡量是否值得为了小皇子之事全力以赴。
这番考量,无疑让沈云昭对慕容岁既敬且疑,同时也意识到,想要得到她的全力支持,恐怕还需更多努力。
“啊,这样真的可以吗?”慕容岁心中惴惴不安,她的言语中带着几分不自信。
仿佛是随意丢出的一块石头,不确定是否能在沈云昭的心湖激起涟漪,更不清楚他到底是被自己的荒诞言论逗乐,还是真的认为她丧失了理智。
“难不成,这还不是出自你的奇思妙想?”
沈云昭眉眼间藏着笑意,脸上却是异常的认真,那神情仿佛在欣赏一幅精心布局的棋局,而慕容岁便是其中最出其不意的一步棋。
面对沈云昭的反应,慕容岁内心五味杂陈。
她本以为自己一本正经提出的建议会被当作笑话,岂料换来的却是对方看似认真的考量。
可当她随口胡诌时,沈云昭的态度却又仿佛在赞扬她智计无双,这种跳跃的思维让她不禁苦笑,感觉自己与他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同步的思维似乎成了奢望。
“你当真这么认为?要是我们说那小皇子能够腾云驾雾,皇宫里的人会相信这样的荒唐言辞吗?”
慕容岁心有余悸,这种几乎等同于戏耍白痴的计策,居然还准备糊弄整个京城的百姓,她不禁为这种大胆的设想感到一阵恐慌。
这不仅仅是一场豪赌,更是对人性盲从的深刻洞察。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重复多次的谎言。放心,一切交由本王安排。近期,你就继续扮演这个痴傻的角色吧。”
沈云昭的话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他已经胸有成竹。
在他眼中,慕容岁的这一计策不仅高明,更让他对她刮目相看,原来这个女子竟是深藏不露,擅长以退为进,扮猪吃虎的高手。
若是慕容岁能窥见沈云昭心中所想,她必定会急切地想要澄清:“王爷,您实在是过高估计了我。这一切,不过是我一时的胡言乱语罢了。”
而随着沈云昭决然离去的背影,慕容岁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金子。
曾经,贫穷使她如鼠般蜷缩于狭小的生活空间。
如今,金钱仿佛给她插上了翅膀,让她得以体验到挥金如土的豪情,那是一种彻底的释放,也是一种身份转变的宣言。
谁说穷人翻身不能成为挥霍无度的大富豪呢?
再者,长久以来,她内心深处一直怀揣着一个梦想,那便是开设一家属于自己的医馆,以此实现自力更生。
在她看来,唯有通过智慧与努力让金钱不断增值,方能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中寻得几分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更令她心动的是,这将是一个绝妙的机会,让她能够利用自己掌握的现代医学知识,与古老的中医智慧相互碰撞,融合古今,开创一片医疗的新天地。
正当慕容岁沉浸于对未来美好憧憬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询问:“你干什么去?”
这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清泉,蓦然惊扰了她的思绪。
沈云昭,这个总是不经意间闯入她世界的男子,竟在这一刻毫无预警地转身,令毫无防备的慕容岁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冲,直直撞入了他的胸膛。
由于自身力气的渺小,她就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短暂地依偎之后,又轻轻地被弹了回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沈云昭眼疾手快,大手一揽,将即将滑落的慕容岁稳稳地拽回了自己温暖的怀抱。
慕容岁未曾料到沈云昭会有此举动,更未曾幻想过自己的脸颊会如此近距离地贴合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那一刻,她仿佛被一股淡淡的、难以名状的香气所包围,那香气从沈云昭的衣衫间隐隐飘散,清新而又令人安心,令她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流氓!”这三个字几乎是慕容岁的本能反应,脱口而出。
然而,当她尝试着推开沈云昭时,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对于他来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济于事。
沈云昭听到后,墨黑的眸子微微一闪,其中深邃的色彩仿佛更加浓重了几分。
这是他人生中首次被人如此直白地斥责为“流氓”,那语气中的惊诧与羞恼,让他感到新奇之余,也不免有几分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
“你说什么?”他低沉的声音里带有几分难以察觉的玩味,显然,这句话对他来说既陌生又充满了某种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