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师你,已经这般表现了。若是少愆再矫情的话,就显得有些过于的——矫揉造作了。”
扯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跟着便转过身去的崔少愆,却是径自朝着挡在马车身旁的杨延婉,做出了一个,早在她们之前,就曾经做过的手势。
那是道家的结印手势。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中,的最后两个字——前行。
几乎是瞬间,就秒懂了某人意思的杨延婉,在略微的挑了挑眉毛后,还是有些无奈的,轻摇了一下头。
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又决定——同意对方如此要求的她,倒是很利落的,朝着崔少愆,狠狠的点了一下头。
伸手指了指马车,示意着她自已,要先回到杨家宅底中的杨延婉,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那个,立在虹桥桥顶上的青年人。
正很是郑重又认真的,朝她点了点头。
“姑娘,那是什么意思啊?你又偏心!”
……
“竹苑妹妹,那是道家的结印手势。出自葛洪先生的抱朴子。”
……
“那是谁啊?很厉害?”
“当然,一个600多年前的,超级厉害的人。”
……
“这样说出来多好,现下我很是愉悦!”
……
又一次的,回想起了这个手势,初次亮相的场景。
突然就觉得竹苑……当初的一番话,她竟是无法反驳的杨延婉,便带着这后知后觉的发现,利落的上了马车,并……“潇洒”的离去了。
只是——相较于虹桥东侧的利落干净,位于西侧桥下的顾长安,就有些的……不尽人意了。
想要去往那,虹桥桥顶上方的她,却是被突然出现在她身侧的家仆们,给打断了。
随着那句“二姑娘!老爷让您赶紧回去!”的催促,觉着再没有比这句话,更煞风景的顾长安,只能又一次的,放弃了她那——近在咫尺的机会。
终于!在磨蹭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之后。
整个虹桥的桥顶之上,便只剩下了——布施与崔少愆二人。
同样打算将梦境中的奇异景象,在此给一块儿解决了的布施。
就那样双手撑着桥身,并将视线,给对焦在了……刚刚那处落水的位置上。
同样将双手撑在了虹桥上。
学着布施和尚模样的崔少愆,也将视线,给定格在了那一点上。
随着二人的滔滔不绝,与极致的探讨。太阳彻底的……西沉了下去。
而随着月亮,也缓缓地飘出了云层,并将他那微弱又明亮的光芒,照耀在了汴京城的里里外外之后。
才堪堪探讨完一些观点与认知的——布施与崔少愆,终于舍得,从虹桥的桥顶上方,给走了下来。。。
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
几家飘散在他州。
夜,又一次的幽深了起来。
注定了几家忧喜几家欢的,汴京城内,注定了,会有好几家的,不眠之夜。。。
次日,距离辰时结束,还有一刻钟的时辰。
终于盼到了休沐之日的崔少愆。
还没有待她,打算彻彻底底,并放松的,睡到日上三竿之时。
两条让她,自打亲耳听到之后,就直接从床榻上,给掉下来的消息,就那样猝不及防的,被送到了她的——有限认知里。
这第一条消息便是:
抢救算的上及时,寻人也算迅速的顾家,到底还是迎来了一个,让他们都很是“无语且不能理解”的事件。
那便是,他们入门不过两天的——商姨娘,就那样猝不及防的离开了。
且是在,已然被救清醒了之后的,后半夜光景。
折腾了大半宿,才堪堪将大夫,给送走了的顾家。
在他们上下,皆都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并沉沉的入眠了之时。
因着突然,就不能呼吸了的商洛,却是连叫喊的声音都没有的,就那样独自一个人,被活活的憋死了。
在她频繁咳嗽,且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当下,至死的商洛,她的手中,都还紧紧的抓着一枚,别样又精致的荷包。
那是一枚青绿色的,三角形绫织品荷包。
正面绣有——精细入微的‘莲荷’纹样,背面则绣着——栩栩如生的‘缠枝’纹样。
而荷包的左右两侧,还各有一个同心结样式的绳扣。
那由丝绸和金线,所混合编制而成的线绳,打着的精美吉祥结,与青绿色的荷包,相映生辉着。
只是可惜了它们,临到最后,都随着它们的主人一般,皱皱巴巴的,且毫无……用武的余地。
硬生生的可惜了它们那——高端的布料与金线。
原本高高在上的它们,却也在瞬间,就被打入到了,那尘埃之中……
且——再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