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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廿八

    宜 开业 挂匾

    忌 修坟 拆卸

    天山白云峰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出自唐朝诗人李白的塞下曲,事实也是如此,现如今大雪虽然停了,但常年的积雪,让白云峰整个像是一银色的巨人一般,闪烁着冷峻的光辉。

    然而,白云峰的半山腰上,有一人向着前方缓缓而行。

    那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当然在这么冷的天,这是很合理的。

    但不合理的是,那人须发皆白,若是平常时候,这种年事已高的老人应该在老家怡儿弄孙才对,又为何会攀登奇险无比的天山白云峰?

    更不合理的是,白云峰陡峭无比,这人行走的山路,就是年轻人都不一定敢尝试,但这老者竟如履平地一般!

    当然,若是熟悉老者的人在此,立马就会认出,这老者便是令无数人闻风丧胆五十年之久,鬼手道人孙执海!

    于是,一切的不合理都变成了合理。

    “洞口!就是这里了!”

    孙执海双目一亮,冲进洞中,取下背后的洛阳铲,根据记忆中,预测的地点,开始挖掘,片刻后,挖出一个小盒子。

    不知会不会有机关?孙执海深吸一口气,心中的警惕上升到了顶点。

    咔嚓!

    盒子打开,什么都没发生,里面静悄悄的躺着一张羊皮纸,孙执海浑身颤抖,连忙取出了羊皮纸,并观察了其中的字迹。

    “哈哈哈哈,是我能用的!”孙执海狂妄大笑道:“李念秋,你小子机关算尽,偷走老夫的推背图残篇又如何,现如今老夫又找到了一张,嘿嘿,你等着,老夫这就前来把推背图全部取回来!”

    随后,孙执海闭上眼睛,一手按住推背图残篇,一手将硬币向上一抛,心中默念:“现今,我所能用的推背图残篇的位置。”

    孙执海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几个大字:

    “苏州南京城。”

    “巴蜀酆都城。”

    孙执海睁开双眼,心中暗暗思忖,南京城就算了吧,自己的名声现如今在大明朝可谓是臭不可闻,人人喊打,虽然自己并不惧怕,毕竟自己身负纸人替身术,就是对上马千山这样的怪物,也有信心全身而退,但他也是个怕麻烦的人。

    于是,孙执海决定,就去巴蜀酆都城,寻找剩下的推背图残篇!

    孙执海走出山洞,正欲下山时,一阵危险预兆袭上心头,忽然,一阵隆隆巨响自山顶传来。

    雪崩了!

    孙执海瞳孔猛的放大,头也不回的向着山下狂奔而去,大片的巨形雪块从山坡上滑落,孙执海不停的施展纸人替身术,以躲避落下的雪块,被雪块砸碎的纸人,与满天的雪花融为了一体。

    孙执海越跑越急,备用的纸人已经快要用光了,他心中不由感慨:“老夫难道要命丧于此了吗?”

    这时,孙执海看到了远处山下,似乎有一处小湖。

    “天池!哈哈,天助我也。”

    孙执海最后一张纸人用完了,在雪块即将砸到他的前一刻,跃入天池中。

    片刻后,天地间的轰鸣声消失了,孙执海从天池中露出脑袋,顿觉心有余悸。随后哈哈大笑。

    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孙执海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推背图残篇呢?老夫的推背图残篇呢?孙执海立马跃入天池寻找,不知道过了多久,孙执海跳出天池,整个人悲愤交加,到手的鸭子飞了!

    “气死老夫了!”

    噗!

    孙执海仰天长啸,湖水在孙执海激荡的真气下,炸出了漫天的水花。

    青海

    此前一战,土默特部的精锐被打掉了三成,吃了败仗,最后被几十骑护送回来的俺答汗,威望也一落千丈,俺答汗自此以后,便一病不起,只是教导自己的儿子,如何管制属下。

    这时,阿尔泰进入蒙古包,单膝跪地道:“大汗,王子殿下,明使来访。”

    俺答汗听后,厉声吼道:“叉出去!”

    年轻的王子见父亲暴怒,赶忙劝解:“父王息怒,儿臣觉得,明使咱们还是得见一见,也可以看看大明皇帝到底有个什么打算。”

    巴音说道:“不可啊!王子殿下,明人不同于我草原汉子,皆是表里不一的狡诈之人,您可千万不能被他们给骗了啊!”

    王子说道:“就算如此,我们也得听听明使到底是怎么说的,才能推测出明人的打算,我们也好提前做出应对。”

    俺答汗觉得自己儿子说的在理,便让阿尔泰将明使带进来。

    明使走进蒙古包,对着俺答汗行了一礼:“明使韩诚见过大汗。”

    俺答汗捂着脑袋问道:“你们皇帝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韩诚便将隆庆皇帝,想与土默特部互市的打算提了出来。

    正常情况下,互市对于土默特部的长远发展来说,是朝着有利的方向去的,但对于输红了眼的俺答汗来说,这话尤为刺耳。

    俺答汗面容扭曲,阴冷的盯着韩诚问道:“明皇是特地派你来羞辱本王的吗?”

    王子开口劝解:“父王…”

    俺答汗暴怒打断:“你闭嘴!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韩诚脸色大变,连忙道:“陛下此举,是为了两地百姓结束战乱,修身养息的善举啊!何谈羞辱?”

    “哈哈哈哈哈!”俺答汗怒极反笑,厉声吼道:“我金帐汗国,被你们明人杀了这么多勇士,你们随便一句结束战乱,就结束战乱了?想结束战事也可以!把谭纶和戚继光这两人的脑袋送来,我就答应和你们互市!”

    韩诚坚定道:“不可能。”

    “很好。”俺答汗点了点头,对着一边的巴音冷声道:“把这条明狗,给本王拖出去宰了。”

    “是!”巴音应了一声后,狞笑着上前,却被阿尔泰挡住。

    “等等!”

    王子急道:“父王不可啊,古语有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此举更有利于我土默特部的长远发展啊。”

    俺答汗怒不可遏,一脚将面前的案台踢翻:“怎么?你小子翅膀硬了!想造反吗?阿尔泰,你是不是也要造反?”

    阿尔泰叹了口气,让出了路。

    “哈哈哈哈!”明使韩诚见此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大汗竟没有一小儿看的透,可笑,可叹,可悲啊!”

    俺答汗厉声道:“拖出去,别让他死的太快了!然后休养整军,以全族之力,灭明!”

    王子还想说话,被阿尔泰拉住。

    俺答汗回过头对着王子怒吼道:“你小子马上给本王滚回去反省!”

    巴音一把抓起韩诚,出了蒙古包,随手在地上拎起一根木棍,一下一下的打在韩诚的身上。

    韩诚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剧痛之下,竟仍然咬着牙一声不吭,这让巴音非常不爽。

    随着巴音手中的木棍不断挥舞,韩诚终于无声无息的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