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许槿初转身欲走,不愿再多留一刻。
然而,就在她刚抬起脚的瞬间,冯婉婷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等一下,我还有话没说完。”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恳求。
许槿初已经没什么好说了,也不想听她再说什么。
所以脚步未停,绕过床尾走向门口。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巨响如晴天霹雳般在病房内炸开。
重物落地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病房中,让许槿初不禁停下了脚步。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冯婉婷那原本虚弱的身影已经倒在了地上。
冯婉婷摔得异常狼狈,她挣扎着抬起头,用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望向许槿初。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的冷汗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昨天才做完的子宫摘除手术让她此刻的身体脆弱不堪,但她却似乎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只是死死地盯着许槿初。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到了冯婉婷腹部的伤口正在汩汩地往外冒血。
那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莲,在她身下迅速晕染开来,染红了洁白的床单和地面。
“冯婉婷,你这是在干什么?”许槿初的声音中带着惊恐和不解。
她无法理解冯婉婷为何要如此自残。
冯婉婷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和绝望。
她看着许槿初,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许槿初的心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她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低头看向冯婉婷身下,只见那里赫然有两滩血迹。一滩在腹部做手术的部位,另一滩则在胸口位置的下方。
就在这时,听到响动的冯婉静猛地推开病房门,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她看到妹妹冯婉婷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顿时惊恐地尖叫起来:“婉婷,你怎么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冯婉静的目光瞬间转向许槿初,她愤怒地指着许槿初大喊道:“许槿初,你为什么要杀我妹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许槿初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震得呆若木鸡,她站在那里,任由冯婉静的怒火在自己身上燃烧。
她的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为自己辩解。
冯婉静的喊声如同惊雷一般,在病房内回荡,引起了医生和护士的注意。
他们纷纷涌入病房,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病房瞬间乱作一团,人们议论纷纷,声音嘈杂。
苏依曼和陆怀礼见状,连忙上前护住许槿初,他们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生怕她被这慌乱的人群撞倒。
苏依曼焦急地问道:“小初姐,这是怎么回事?冯婉婷她?”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看着正在被医护人员重新抬回病床上的冯婉婷,心中充满了惊愕。
冯婉婷的脸色苍白如纸,正在经历一场生死考验。
许槿初怎么也想不到,冯婉婷竟然会用自己的生命来陷害自己。
冯婉婷的情况愈发危急,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医生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们迅速地将冯婉婷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在许槿初的眼前缓缓关闭,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冯婉静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她的身上沾满了妹妹的血迹。
那些血迹鲜红而刺眼,似乎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冯婉静的双手颤抖着,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着妹妹能够挺过这一关。
可冯婉婷刚被推进手术室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就再次打开,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遗憾,他看着冯婉静,轻轻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冯婉静的心脏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瞬间击中,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原本平静的医院走廊,此刻在她的感知中变得异常喧嚣,但她的内心却是一片死寂。
她猛地站起身,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医生的衣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医生,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她!”她的声音颤抖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压出来的。
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仿佛一个溺水者渴望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她还那么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医生,我求求你,再试试,再试试!”
然而,医生的回答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脏。
“对不起,冯女士,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医生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冯婉静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失声痛哭。
她的哭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每一滴泪水都像是她心中的血,无声地流淌着。
“冯婉婷……死了?”
站在一旁的苏依曼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刚刚还在自己眼前挣扎求生的人,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虽然冯婉婷的行为总是让人难以理解,甚至招人怨恨,但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走廊上的灯光在冯婉静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的泪水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猛地抬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和愤怒都倾注在这一刹那。她冲向许槿初,那双原本柔和的双手此刻却像钢爪一样,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个杀人凶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她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陆怀礼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了发疯的冯婉静。他用力地抓住她的双臂,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你胡说什么?冯婉婷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都还不知道,你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定罪?你有证据吗?”陆怀礼的声音坚定而冷静,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挡住了冯婉静的愤怒和悲伤。
但冯婉静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陆怀礼的束缚。
“证据?当时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病房里,不是她杀的还能是谁?她一定是因为怨恨,所以才下此毒手!”
她的声音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倾泄出来。
相比冯婉静的疯狂,许槿初则显得过于冷静,她眸色淡淡的望着冯婉静,
“冯婉婷不是我杀的。”许槿初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冰泉般清澈,每个字都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
冯婉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她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可不就是你想怎么说怎么说。
既然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会有人能治得了你的。”她的声音沙哑而尖锐,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说完,冯婉静转身就走,她的身影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摇摇欲坠,满身血迹如同盛开的红花。
她踉跄着步伐,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但她没有停下,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许槿初付出代价。
走廊上的病人和家属们看到她这幅模样,都纷纷避让开来,生怕沾上这可怕的疯狂。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好奇,仿佛在看一场即将上演的悲剧。
不一会儿,冯婉静带着几名警察回到了医院。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疯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她指着许槿初,声音冰冷而坚定,“警察同志,就是她杀了我妹妹。”
警察们闻声而动,迅速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包围圈。
他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许槿初的身上来回扫视,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慌乱或不安。
然而,许槿初却如同磐石般坚定,她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却又对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
冯婉静在报案时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如果按照她的说法,是许槿初用锋利的水果刀结束了冯婉婷的生命,那么许槿初的身上应该会留下明显的血迹才对。
但眼前的许槿初却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
相反,冯婉静却因为抱过倒在血泊中的妹妹,身上沾染了斑斑血迹。
她的衣服上、手上,甚至是脸上都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这些血迹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许槿初的罪行,让围观的警察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一位身材魁梧、眼神犀利的警官缓步走来,他的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敲击出沉稳的节奏。
他的目光在许槿初和冯婉静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许槿初的脸上,“许槿初女士,”警官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接到报案称你涉嫌谋杀,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石头,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苏依曼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槿初被警察带走。
她急忙走上前,双手紧紧握着警官的手臂,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人不是她杀的,她没有杀人的动机啊。”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带着几分无助和恳求。
警官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用力抽出手臂,声音坚定而冷静:“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如果人不是她杀的,我们会还她清白的。”说完,他转身看向许槿初,示意她跟随自己离开。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陆怀礼站了出来。
他走到许槿初的身边,目光坚定地看着警官:“她是孕妇,可不可以取保候审?”
陆怀礼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必须为许槿初争取一下,否则一旦被带走,她会遭遇什么谁都不知道。
警官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在许槿初身上扫过,虽然她的身形并未显露出怀孕的迹象,但作为一名警官,他明白自己不能拿这种可能的事情来躲避调查。
他凝视着许槿初那平静而镇定的面容,心中也对她是否是凶手产生了疑惑。
“我没事。”许槿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看着警官,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配合警察同志调查是作为公民的义务,我本来就没有杀人,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裁决。”
冯婉静怨毒的眼神如毒蛇般在缠绕着许槿初,如果不是她,婉婷就不会死。
都是她,夺走了贺晏舟,害得她们姐妹如今阴阳两隔。
不管警察的调查结果如何,她都不会放过她。
苏文强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重地递给律师手中的那份离婚协议,心中早已预感到这将是一次改变命运的传递。
然而,当他从律师口中得知冯婉婷在他匆忙离开医院后不久便离世时,他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
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般,愣在原地。
那股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摇摇欲坠。
“不……这不可能。”苏文强颤抖着声音,想要否定这个残酷的事实。
然而,律师那冷静而坚定的眼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然而,当他得知冯婉婷的死因时,他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疑惑。
尽管有人怀疑是许槿初所为,但苏文强却觉得这一切太过蹊跷。
他虽然对许槿初不甚了解,但却知道她不是会做出如此残忍事情的人。
就在这时,苏依曼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当看到父亲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爸,你都知道了是吗,所以现在我要做什么才能帮到小初姐?”
苏文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苏文强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如果人不是许槿初杀的,警察会查到真相的。只是可能需要些时间。”
苏依曼知道这个时候着急也没用,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给许槿初安排律师,如果真需要上法庭,也好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