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二嫁硬汉老公宠断腰》 第1章 竟然是一个男人! “嗯......好疼” 许槿初是被疼醒的,醒来便感觉身体被重物压着,有些喘不上气。 她下意识伸手去推,触手却是一片滚烫健硕的胸膛。 男人!!! 压在她身上的竟然是一个男人! 她不是下水救人时英勇就义了吗? 怎么压着她的不是棺材板,而是男人? 夜色并不浓重,朦胧月色飘逸迷离,虽然男人面部轮廓忽明忽暗,却透着深刻英隽,依稀可以辨出五官俊美非常。 难道这是老天爷对她舍己救人的奖励? 可怜她母胎单身到死,所以在她喝孟婆汤之前赏了她一个美男? 许槿初羞涩的老脸发烫。 别说,老天爷人还怪好嘞。 呼吸纠缠间,浓烈的酒香让许槿初仿佛也有了一丝飘然的醉意,起初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渐渐褪.去..... 晨曦微光,鸡鸣三声,方才云收雨歇。 ...... “哎呀,哎呀呀呀......我滴个天爷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呦!” 许槿初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惊醒,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迎头就被人用被子蒙了个结实。 随后便听抱着她的女人干嚎道:“我可怜的姑娘啊,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么被毁了,这让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呦。” 被蒙在被子里的许槿初只觉得呼吸不畅,大脑一阵阵眩晕,猛然间像是被一道炸雷劈过,剧痛伴随着无数陌生的记忆片段汹涌澎湃地朝她涌来。 她居然穿越了。 穿越到1988年北方的一个小山村。 非常符合穿越定律,原主也叫许槿初,是个新婚当天就死了丈夫且声名狼藉的小.寡.妇。 三个月前因原主年龄差几天不够,不能领结婚证,而选好的结婚日期又不能更改,于是就先办了婚礼。 所以在新郎李玉宝结婚当天醉酒意外落水后,她就被婆家赶了出来。 婆家不仅要求她退回六佰元彩礼,还说人是她克死的,要额外再赔偿一笔钱才肯罢休。 原主母亲也是寡居多年,娘俩相依为命, 本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却不承想害得女儿平白无故落了个寡妇的名头。 再嫁怕也困难,怎肯退还彩礼,赔偿更是无稽之谈。 因此两家闹得不可开交。 就在几天前,李家又上门讨要彩礼与赔偿未果,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 场面一度失控,周围人不少,但大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谁也不想搅合到这两家的纷争里。 就在双方打的难舍难分时,打上头的老李婆子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恶狠狠地朝原主头上砸去。 正巧村东头贺家当兵的大儿子贺晏舟休假回家遇到,作为一个军人,看到这种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二话不说,上前将原主从石头下救出。 也就是这一英雄救美的壮举,成功俘获了原主那本就不安分的芳心。 原主借着报恩的由头三番两次往贺晏舟跟前儿凑。 任她使出浑身解数,贺晏舟就是无动于衷、 眼看他的假期就要结束归队,再见无期。 而且她无意中听说部队的领导给他介绍了个对象,虽然二人还在了解阶段,没正式确定关系。 但对于原主来说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能嫁给军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好姻缘。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原主娘俩趁贺晏舟参加哥们婚礼被灌醉之际,将人拐回了自己家准备来个生米煮熟饭。 只是阴差阳错之下这饭被她给吃了。 许槿初觉得蒙着她的被子可以不用掀开,就这么把她闷死算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是妈没保护好你,自作主张把你嫁给李玉宝那个短命鬼,还是清白之身就落了个寡妇的名头,如今清白之身也没了,这以后可怎么活啊。” 刘云虹抱着被子里的许槿初哭得肝肠寸断,真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我会负责的。” 贺晏舟突然出言打断刘云虹的哭嚎。 他嗓音里还透着宿醉的暗哑,但却不失沉稳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在刘云虹进来之前贺晏舟就已经醒了,他刚把衣服穿好,刘云虹就推门进来,时间掐的也是恰到好处。 刘云虹看贺晏舟,越看越满意。 这女婿长得真周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瞅着就靠谱,比李玉宝那个短命鬼强了不知多少倍。 她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炕上的褥单,追问道:“负责?你要怎么负责?” 贺晏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炕上被折腾地褶皱不堪的蓝白格子褥单上那一抹暗红的血迹格外刺眼。 刺的他眸子一缩,耳根不自觉染上一抹浅红,暗暗呼出一口浊气后,语气坚定地说:“我会娶她。” 听到他的保证,刘云虹眸光一亮,贺晏舟这孩子她了解,既然他承诺会娶,就一定不会食言。 “好,那我就等你来提亲,结婚嘛,该有的还是要有,尤其是彩......” “不好!!” 刘云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蒙在被子里的许槿初诈尸般地叫了一声,吓得她差点咬到舌头。 许槿初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个头,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长舒一口气后,急迫地道:“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本来穿成寡妇就已经够糟心的了,这样算计来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又怎么可能有未来。 尤其还是军婚,想离都费劲。 一辈子被拴在这样的婚姻里想想都可怕。 她是穿越,又不是傻。 见她不像在说假话,贺晏舟黑眸闪过一抹诧异。 其实当他醒来看到旁边的许槿初,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只是睡都睡了,他再究其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左右都是一个结果。 见许槿初还要说话,刘云虹眼疾手快地将她重新按回被子里,干笑道:“这丫头怕是中邪了,净说胡话,女婿,你别当真,结婚的细节咱们回头再仔细商量。” 许槿初挣扎,奈何刘云虹常年劳作力气不小,又怕她再语出惊人,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 闻言,贺晏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但看到还在奋力挣扎的许槿初,他神色微凉,“婶子,我和她单独谈谈。” 刘云虹绣眉微挑,迟疑了一下后,才在贺晏舟肯定的眼神中起身。 临走时还不忘隔着被子偷摸掐了许槿初一把,低声道:“别给我犯浑。” 终于得到自由的许槿初赶紧从被子里钻出来,拼命的汲取着新鲜空气。 不由感叹,还是活着好啊。 “你把衣服穿好,我有话和你说。” 不等许槿初反应,贺晏舟撂下话,便转身出了屋子。 许槿初也不墨迹,迅速将衣服穿好。 一条红色连衣裙,称得她皮肤愈加白皙。 贺晏舟再次进屋,顿觉眼前一亮,他不是没看到过别人穿红裙子,可却都没有许槿初穿的这么有韵味。 尤其是她那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一颦一笑极尽妩媚。 丹朱艳唇,身材婀娜,一头天生的如瀑卷发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在想到昨夜的疯狂,贺晏舟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暗。 许槿初察觉到贺晏舟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虽然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还和他有过一.夜的亲密接触,但面前的男人对她来说还是太过陌生。 她不是原主那个恋爱脑,她又不想吃野菜。 故而,许槿初还是希望能说服他放弃结婚的打算。 “昨夜的事,抱歉......但结婚真的没必要,大家都是成年人,所以......” “所以你是不打算负责?”贺晏舟低沉醇厚的嗓音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凉意。 第2章 捉奸捉双 “啊?” 听到贺晏舟的话,许槿初有些懵,不禁抬眸看向他。 五官精致俊朗,身姿挺拔欣长,坚定的目光端的是一派正气凛然。 只是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负责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结婚,况且结婚是大事,不能这么草率。” “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会娶你,婚礼该有的体面我一定会给足你,只是我需要先向部队打结婚报告,等结婚报告一下来,就去登记,你的年龄够了吧?” “我克夫的,你看李玉宝结婚当天就死了。” 见劝他不动,许槿初不惜抹黑自己,这个年代的人不都信这个吗,就不信他不怕。 “不要迷信,那只是意外。” 贺晏舟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有种信服的力量。 听得许瑾初心头一震。 就在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讽刺、嘲笑、指责是她克死李玉宝的时候,只有他说那只是一场意外。 虽然她不是原来的许瑾初,但还是有被感动到。 “你们几个赶紧去,把那对奸.夫淫.妇给我按住,千万别让人跑了。” 还沉浸在情绪波动中的许槿初被院子里突然传来地吵闹声瞬间惊得回神。 她疑惑地转身来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只见原主前婆婆和前小姑子李玉玲带着四五个年轻力壮,手持木棒的大小伙子气势汹汹地一边大声叫骂一边往她家院里闯。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所以引起了一些早起准备上地干活的村民的好奇,纷纷跟着聚拢过来。 不过片刻功夫,就将她家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而在另一个屋的刘云虹早已拎着铁锹冲出去,和老李婆子对峙了起来。 “我去看看,你在屋里,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你都别出去。” 许槿初回头看向贺晏舟,语气里满是恳求。 很明显对方来着不善,要是被人看见贺晏舟从她屋里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倒不是她怕那些人,只是不想连累无辜的贺晏舟。 贺晏舟眸色深沉地盯着许槿初那双闪着晶亮的桃花眼看了片刻,原本打算迈出去的脚缓缓收了回来。 “好你个老李婆子,没完了是吧?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就举起手中铁锹朝老李婆子一行人比划。 老李婆子见刘云虹不过是虚张声势,也不怕她,低着脑袋往她跟前凑,抬起粗糙得像老松树皮似的手拍着脑袋,挑衅道: “来,刘云虹,你劈,朝这儿劈,今天不劈死我,我都是你生的。” 刘云虹举着铁锹的手微微有些抖,虽然她嘴里说着狠话,可真要下死手,心里还是难免打怵。 就在她愣神的空挡,一旁的李玉玲瞅准时机,绕过刘云虹就往院里跑。 刘云虹脸色一变,举着铁锹掉头就要去追。 老李婆子手疾眼快地一把将刘云虹拽住,急迫地朝她带来的那几个小伙子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帮玉玲逮人。” 闻言那几人也不敢多做耽搁,抬腿就往院里闯。 有新加入看热闹方队的村民一脸不解地问旁边的人: “老李婆子和刘寡妇这又是闹哪出啊?” “听说老李婆子是来捉奸的。” “捉奸?谁啊。” “不知道,等把人捉出来不就知道了。” 李玉玲个子不高,跑的挺快,眼看着手就搭在了门把上。 就在她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而激动万分的时候, 原本紧闭的木门忽然被一股大力踹开。 一切发生的太快,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李玉玲根本来不及反应。 木板门径直朝她面门而去,只听“砰”地一声,李玉玲登时被门板拍地鼻血飞溅,疼得她“嗷”一声蹦起老高,“哎呀妈呀,我的鼻子!” 紧跟着而来的几个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地愣在了原地。 老李婆子怪叫一声冲过去,“许槿初,你个小贱人,我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许槿初一个灵巧地转身,躲过老李婆子攻击,还顺势将门紧紧关上。 扑了个空的老李婆子咬牙切齿地瞪着许槿初,见她挡在门前,眼珠一转,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扯开嗓子就干嚎了起来: “老天爷你不开眼啊,可怜我儿玉宝,尸骨未寒,许槿初那小贱蹄子就耐不住寂寞偷人......” “老李婆子,自古捉奸捉双,你别在这空口白牙就说人家偷人,你倒是把奸夫抓出来让大伙看看啊。” 也不知道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起哄打断老李婆子的干嚎。 老李婆子抬头朝人群看了一眼,没找到拱火的人是谁。 但她却像被刺激到似的,蹭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指着许槿初的鼻子骂道:“你个狐狸精,丧门星,不要脸的小浪蹄子,害死我儿子......” 许槿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如此难听。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精致漂亮的面容勾起一抹冷到极致地浅笑: 没等老李婆子把话说完,她就忍无可忍地抬手把那根几乎戳到她鼻子上的干枯手指握住,朝着相反方向掰去。 老李婆子没想到许槿初敢和她动手,顿时疼的她连声怪叫。 “你说你儿子是我害死的?如果我没记错,酒是他自己要喝的吧?车是他自己要骑的吧?掉河里也不是我推的吧?所以......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槿初清淡的嗓音仿若淬了冰般,在盛夏伏天听得人都背脊生寒。 老李婆子疼地冷汗岑岑,可那张嘴还是不肯服输: “怎么不是你,我家玉宝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和你妈一样都克夫,你爸许知情当年放弃回城留下来,结果不也被你妈克的英年早逝......”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老李婆子彻底闭了嘴。 这一耳光许槿初使出了是十成十的力气,肉眼可见,老李婆子的脸红肿起来。 围观的村民都不禁替她脸疼。 李玉玲见母亲被打,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瓮声瓮气地怒声责问,“许槿初,你凭什么打人。” 许槿初一挥手,将人甩开,还嫌弃地拍了拍手,就像刚刚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就连开口的语气都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人了,我从来不打人,我打的一般都不是人。” 老李婆子被甩地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只觉气血上涌,目眦欲裂地朝她带来的那几个大小伙子叫嚷道:“还愣着干什么,都是死人吗?给我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 第3章 屋里有没有人你还不知道吗? 刘云虹见老李婆子要动真格的,拎着铁锹就冲过来,习惯性地将许槿初护在身后。 “闺女,你靠边,我和他们拼了,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活。” 说话间,李家那边的人已经冲到跟前。 手臂米且细的木棒眼看着就落在刘云虹头上。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许槿初一把将刘云虹扯到身后,顺手夺下她手里的铁锹,手腕翻转间,挡下那几人地攻击。 与此同时反守为攻,一锹一个打得那几个大小伙子愣是无法靠前。 她眸色阴鸷地扫视一圈儿那几个人,嗓音森然地说:“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不把你们屎打出来,都算你们拉的干净。”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不禁被许槿初的彪悍惊到。 从来不知道,弱不禁风的许槿初战斗力竟如此惊人。 就连刘云虹看到如此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都不由惊叹。 仅仅是一晚上的功夫,她家闺女就仿佛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般。 不仅脑子变灵光,动手能力也大有长进,这下她就不用再担心她被欺负了。 许槿初也想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谁让她上辈子有个散打教练的老爸,虽然没成为专业的散打运动员,但对付几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 老李婆子见自己这边的人落了下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们几个大小伙子一个黄毛丫头都打不过?一帮完犊子玩意儿,还愣着干啥,赶紧给我上啊,” “都给我住手。” 忽然,人群里传来老村长浑厚中气十足的声音。 听到村长的声音,老李婆子暗道一声不好,要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村长。 刘云虹见老村长来了,急忙哭着跑过去求救,“村长救命啊,老李婆子要杀人啊。” 老村长于长海须发皆白,虽已年过六旬,却腰板挺直,精神矍铄。 他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老兵,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刘云虹的求救,老村长安抚地朝她点点头。 “李福家的,我说话你没听见吗?让你家那几个混小子给我滚回来。” 老村长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喝,听的老李婆子心头一跳,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反驳。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老村长问,老李婆子瞬间来了精神: “老村长,你可得我们做主啊,许槿初那个狐狸精不守妇道,把野男人带回家,她刘云虹还帮着给打掩护。 可怜我家玉宝尸骨未寒,就被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我的儿啊,你咋就那么狠心,舍得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妈我都要被人欺负死了......” 说着,又开始干嚎起来。 “对,我亲眼看到她昨天半夜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回了她家,进屋后就把灯闭了,这会儿那个野男人一定还在她屋里呢。” 李玉玲也连忙帮腔,煞有其事地指着窗帘紧闭的许槿初的房间。 老村长眉头紧锁起来拧成一个川字,顺着李玉玲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哭”的期期艾艾的老李婆子。 最后将视线落到一旁的刘云虹和是许槿初身上,“是她们说的那样吗?” 刘云虹被老村长看的心底一阵发虚,但面上却没有显露丝毫,她朝老李婆子呸了一口唾沫,顾左右而言他地的岔开话头道: “你们娘俩别在那信口雌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你就是变着发儿的往回要彩礼,我告诉你没门。” “事实胜于雄辩,要是没那么回事,你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看看屋里有没有人不就得了。” “对啊,开门让我们看看。” “就是。” 院子里围观的众人也都跟着起哄,想一窥究竟。 老村长眸光一凛,看了人群一眼,那些起哄拱火的人顿时没了言语。 老李婆子和李玉玲见村民都站在自己这边,不禁得意的扬起下巴看着刘云虹和许槿初。 “要是屋里没人呢?” 一直保持沉默的许槿初突然开了口。 她的话顿时引起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 李玉玲急忙反驳,言之凿凿地说:“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你和那个男人进了你家,怎么可能没有人。” “要是没人呢?” 许槿初又重复了一遍,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仿若盛满万千星辰般,亮的让人心里发慌。 看着她那笃定的眼神和语气,老李婆子眸色一暗,捅咕了李玉玲一下,低声问:“你的消息准确吗?” 李玉玲被问心里也有些打鼓,“我......我是听隔壁郭瘸子说的,应该错不了。” 闻言,老李婆子暗暗用力掐了她一下,“你个死丫头,郭瘸子的话也能信?” 李玉玲疼的眼圈泛红,却不敢声张,只得默默咽下眼泪。 面对许槿初挑衅的眼神,老李婆子心下一横,道:“要是没人,我......我,你那彩礼钱就不要了。” 老李婆子视财如命,她能说出不要彩礼这话,显然是有确凿证据证明许槿初的屋子里确实藏了人。 所以在听到老李婆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围观的村民看戏的情绪异常高涨。 许槿初闻言却只是语气平静地说:“我的名声就值六百块?” 一听她这话,李玉玲不屑的哼了一声,语气酸酸地说: “呸,就你还有名声,天天不要脸地缠着晏舟哥哥,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晏舟哥哥能看得上你?” 嫉使人面目全非,许槿初懒得搭理李玉玲,接着对老李婆子说: “这样吧,如果我屋里有人,我不仅将彩礼钱如数退回,再外加五百怎么样?” 一旁的刘云虹听到许槿初的话,一下子就慌了,急忙压低声音说:“你说啥呢,屋里有没有人你还不知道吗?” 老李婆子一听不但能拿回彩礼,还能额外多得五百块,登时就乐了,像是怕许槿初反悔似的,连忙点头答应。 还不放心的对老村长说:“老村长,您听到了,这可是她自己说的,您得给我做个证。” 老村长沉默着没说话。 老李婆子只当他老人家是默认了,毕竟现场还有这么多村民呢,到时候也不怕许槿初那小浪蹄子赖账。 许槿初语气冷沉地提醒道:“别高兴的太早,要是屋里没人,老李婆子,我要你用村委会的大喇叭向我道歉。” “道歉就道歉,我怕你啊。” 老李婆子说着就迫不及待地去开门。 刘云虹刚要上去阻止,就被许槿初拦住,“妈,让她去。” 见老李婆子开门进了屋,围观的村民一个个也都耐不住好奇心,一窝蜂似的跟了过去,瞬间,许槿初家不大的三间土坯房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探身往屋里看,恨不能把眼珠子扣下来扔屋里看个清楚。 李玉玲紧跟着老李婆子身后冲进许槿初的屋子,可但看到眼前的一切时,整个都傻了。 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第4章 踹寡妇门 老李婆子看到屋子里的情景更是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不大的屋子,收拾的干净整洁,炕上铺的是新买不久的炕席,被褥整齐叠放在炕柜上,用一个粉色印花布单盖着。 后窗窗子紧闭,印着竹叶的淡蓝色窗帘静静地垂在窗台上。 一眼望去,哪里有半个人影。 “这也没人啊?” “就是,还吵吵着捉奸,奸呢?这下看老李婆子怎么收场。” “老李婆子明显就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挖绝户坟,踹寡妇门,这老李婆子真是缺大德啊。” 眼见着许槿初的屋子里没人,大家伙不禁大声议论起来。 当然大多数都是谴责老李婆子的。 老李婆子一张皱巴巴的老脸脸色难看至极。 一口郁气郁结于胸,差点厥过去。 她转头恶狠狠地盯着站在人群中的许槿初。 许槿初则是神色淡淡地勾唇一笑。 其实在她踹门出去和她们周旋的时候,贺晏舟就已经跳后窗走了。 只是没想到他临走还顺手把房间打扫了一下。 贺晏舟一开始是不打算扔下她不管的,但考虑到她的名声问题,还是选择暂时离开。 所以许槿初才不怕老李婆子进屋查看。 “没在这屋,肯定是藏在了别的地方。”老李婆子不死心就要去找人。 刘云虹也不阻拦,任她屋里屋外的找。 见她半个人影也没找到,灰头土脸地回来,刘云虹得意的笑道: “老村长,各位乡亲,你们可都听到了,老李婆子她自己说的,要是屋里没人,她不仅不再要彩礼钱,还得去村部用大喇叭给我闺女道歉。” “瞎说,彩礼我凭什么不要,我儿玉宝被她姑娘克死,他们又没打结婚证,这门婚事不算数,彩礼就得给我退回来。” 眼见着老李婆子要耍赖,刘云虹顿时气的上前就要扇她。 “你儿子死了凭啥怨我家闺女?你咋不说你家李玉宝连累了我闺女的名声,这笔账又怎么算?” 刘云虹一说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闺女背上了克夫的名声。 “还有,我给我闺女的嫁妆,你不也扣下了吗?” 刘云虹为了给闺女长脸,陪嫁了一对实木箱子、两套缎面被褥和三套新衣服,外加一个暖壶和一个搪瓷盆。 这些嫁妆加起来也差不多花了一百多块。 “你那些嫁妆才值几个钱......” “行了,都闭嘴吧。” 老村长沉声打断老李婆子的话,转身来到窗前的木板车旁,找个位置坐下。 随手拿起烟袋锅在板车上敲了敲,把烟灰清理干净后又装了满满一锅烟,用拇指按实叼在嘴里,紧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火柴点着。 老村长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后,才挑起眼皮,透过烟雾看了看众人。 最后视线落在了老李婆子和刘云虹身上。 “这件事你们也闹了快三个月了,今天还差点闹出人命,我这个当村长的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这样,我今儿就托大给你们两家做个主,咋样?同意不?” 见老村长这么说,刘云虹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同意。 老村长又看了看没吱声的老李婆子,沉声问:“李福家的,同意不?” 老李婆子铁青着脸,不情不愿地点头。 老村长都发话了,她能说不同意吗? “这样,李福家的,你把许丫头的嫁妆一样不少的还回去,至于彩礼......” 说到彩礼,老村长停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办。 可刘云虹却不干了:“那不行,嫁妆都被他们家给用了,连我闺女新衣服都被她家李玉玲穿了,我拿去的可都是新的,被用过了我不要。” 听了刘云虹的话,老村长转头看向老李婆子,“她说的是真的?” 老李婆子神色微顿,有些心虚:“嗯,不过,她走的时候没也带走,我以为她不要了呢,再说,她克死我儿子这笔账还......” “闭嘴,你儿子的死和人家许丫头有啥关系,别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既然如此,那嫁妆就当是李家买的,玉宝那孩子的死实属意外,谁也不想,不管怎么说,许家丫头也是无辜被累了名声。 你们两家都各退一步,去了嫁妆钱,刘云虹你再给老李家二百,多少就这么地吧。” 刘云虹闻言眉头一皱,“不对啊,刚才她可是说......” “妈,给她。” 许槿初见刘云虹还要分辩,及时开口打断她要说的话。 刘云虹转头看了一眼许槿初,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同意了她的选择。 随即她略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也没亏啥,便从衣服里袋里拿出一个粉色手绢包成的小包,一层层打开,从一沓零钱里数出二百块钱递给老李婆子。 老李婆子见到钱,也不客气,伸手就把钱抢了过来。 拿在手里一张一张数,又挨个举起对着阳光看真假。 老村长咬着烟嘴含糊地道:“你们两家这就算两清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再因为这件事闹腾的村里不安宁,别怪我不客气。” 村长这话主要就是说给老李婆子听的。 “放心,以后我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我嫌晦气。” 老李婆子一边把钱往口袋里揣,一边鄙夷地睨了许槿初一眼: “哼,不要脸,天天穿的跟个狐狸精似的,不就是在勾.引男人吗。 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天天往人老贺家大小子跟前儿凑,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人家贺家大小子能看上你?他要是能看上你,我倒立吃猪屎。” 刘云虹听到老李婆子如此诋毁自己闺女,本想上前抽她一大嘴巴,但听到最后,她却乐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老李婆子被问的一头雾水: “啥?” 刘云虹没答话,颠颠跑到猪圈用铁锹搓了满满一下猪屎端到她面前。 “倒立就不用了,吃屎就行,正好我家老母猪刚拉的,还热乎呢,趁热吃,别客气,不够还有,管饱。” 周围的众人看到刘云虹这一顿神仙操作,顿时不可抑制的发出一阵阵笑声。 就连老村长都没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着递到眼前还冒着热乎气儿的猪屎,老李婆子顿时被臭地捂着鼻子往后退。 “有本事你现在就让贺家大小子来你家提亲,只要他亲口说要娶你家许槿初,我就吃,要不然就你吃。” 说完还挑衅地朝刘云虹扬了扬眉毛,她就不信贺晏舟能看上许槿初。 刘云虹对于她的挑衅只是淡淡一笑,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这猪屎你吃定了。” 说着,便放下手里的铁锹,抬脚就完大门外走。 许槿初当然知道她去做什么,急忙上前阻拦。 “妈,别去。” 现在这么多人都在,万一贺晏舟来了,这婚事可就一点转圜的余地多出没有了。 她还想等着一切结束后,好好劝劝母亲放弃让她嫁给贺晏舟的打算。 老李婆子见刘云虹和许槿初嘀嘀咕咕的,以为她俩怕了,便得意地叫嚣道:“呦,这是怕了还是心虚了?你倒是去啊,还让我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该落泪的是你吧。 我就不信你能把人叫来,只怕还没等进门,就被贺家用大铁锹拍出来了吧,哈哈哈哈......” 她这一笑不要紧,引得看热闹的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不知道哪个大嗓门突然喊道:“呀!来了……贺家大小子来了! 第5章 奸夫竟然是你! 有些人的笑声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便顺着那人的声音朝后看。 果然看到一身军装的贺晏舟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随着他的到来,人群瞬间沸腾,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来了,贺家大小子竟然真来了?” “可不,那还有假,人不都在这儿了吗?”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李玉玲随着众人视线朝后看去,但看到贺晏舟,她已经惊讶的做不出一点多余的表情。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老李婆子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那双浑浊的眼睛,得意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咋还真来了? 许槿初怎么都没想到贺晏舟还会去而复返,不禁狐疑地循声而望。 清晨薄雾散去,贺晏舟挺拔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阳光仿佛给他镀上一层神圣的金光。 精致俊朗的五官随着他的走近逐渐清晰,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是一如既往的坚毅。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许槿初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仿佛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尖上,那种心悸的感觉让她有瞬间的不知所措。 相比其他人,对于贺晏舟的到来,最兴奋地自然当属刘云虹。 她一步并做两步地迎上前,笑声抑制不住扩散开来: “哈哈哈,来了好,来了好,哈哈哈......哈哈哈......” 贺晏舟的视线划过还在发怔的许槿初,落在面前的刘云虹身上。 只见他拿出一个红纸包递到她面前。 低沉醇厚的嗓音不徐不缓地响起,清晰而明了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婶子,这是一千块彩礼钱,请您收下,结婚的相关事宜,就按之前说的办,我一会儿赶早车回部队打报告,可能需要些时间,刚好这段时间可以用来筹备婚礼的相关事宜。” “好好好,好孩子。” 刘云虹没想到贺晏舟竟然准备了一千块的彩礼钱,连声说了几个好。 十里八村可没哪家闺女能有这么高的彩礼。 她家闺女算是独一份。 这怎么能不让她高兴。 贺晏舟的一席话,瞬间惊起千层浪,围观的村民都不可置信地面面相觑。 他不仅要娶许槿初,还拿出了一千块的彩礼钱。 “唉呀妈呀,这贺家大小是嫌自己命太长吗,居然真要娶老许家小初啊?” “老贺家也同意?” “那李玉宝死有仨月?” “有了,头种地的事儿,现在都入伏了。” “哎呦,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还以为贺家小子眼光多高呢?” “谁说不是,我听说他部队的领导给他介绍了个城里姑娘。” “啥城里八里的也白搭,不也禁不住狐媚子勾搭?” 村民里有的人表示诧异,有的人表示不理解,更有甚者就是把这一切当笑话看。 听到贺晏舟亲口说要娶许槿初,李玉玲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过去扯着贺晏舟的衣袖就说: “晏舟哥哥,你为啥要娶那个小贱人啊,她克死了我哥,还到处勾搭人,昨天晚上还和也男人鬼混,你不能娶她。” 所有人都没想到李玉玲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在刘云虹刚要回呛不知好歹的李玉玲的时候,贺晏舟皱眉收回被她扯住的衣袖,又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和她的距离。 嗓音冷淡地问:“你谁?但不管你是谁,请注意你的用词,许槿初人品如何,不需要你来评价。” 贺晏舟神色严峻,一双漆黑的眸子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李玉玲被他的眼神震慑的背脊生寒,连哭都忘记了。 “好啊,奸夫竟然是你?” 老李婆子见自己姑娘被欺负,心下一动,便跳出来,指着贺晏舟质问, “说,你和那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见贺晏舟被老李婆子指着鼻子骂,许槿初猛地上一把将人推开: “老李婆子别给脸不要脸,我可怜你晚年丧子,不与你过多计较,如今咱们两家已经两清,要是你再对我和我的家人出言不逊,当心我拔了你的舌头喂狗。” 贺晏舟垂眸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许槿初,女孩儿看上去纤细瘦弱,内里却像蕴藏了无穷的力量。 “你个小贱人,你......” “行了李福家的。” 老村长突然开口打断老李婆子的话,警告道:“差不多得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还嫌不够丢脸。” 老李婆子被老村长吼的一顿,纵有满心不甘,却也不能再做什么。 她磨了磨后槽牙,眼神阴毒地瞅了许槿初和贺晏舟一眼后,转身就去扯还在伤心哭泣的李玉玲,一巴掌打在她后背上,“憋回去,在哭我打死你,丢人现眼的东西。” “诶,老李婆子别走啊,你这还没吃呢?” 刘云虹的话刚一出口,就被老村长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她嘿嘿一笑,对老村长恭维道:“今天多亏了老村长您给我们娘俩主持公道,要不我们非得被欺负死不可。” 老村长叼着烟袋,意有所指的说:“你以后少给我惹麻烦就行了。” 说着便往外走,又看了一眼还围在一起看热闹的村民,道:“还想留下吃饭啊。” 刘云虹好心情地笑道:“谢谢大家伙对我家的关心哈,一会儿我去供销社买喜糖分给大家,俩孩子操办结婚还得麻烦各位乡亲父老多帮忙啊。” “好说好说,有事他婶子吱声。” 围观的左邻右舍见闹剧结束了,便不再停留。 打着哈哈客套两句后,就仨一伙俩一帮的各自散去。 “呀,你们俩个傻孩子还在站着干嘛,进屋,妈给你们做饭。” 刘云虹说着便要去拉贺晏舟进屋。 “妈,他不饿。” 一直没说话的许槿初突然开口: “你不是说要赶早车回部队吗?我送你。” 许槿初没给贺晏舟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往大门外走。 刘云虹无奈道:“这孩子,那也不差这会儿啊,我去煮几个鸡蛋带着路上吃。” 贺晏舟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槿初离开的背影后,缓声对刘云虹道:“婶子,我不饿,我就先走了。” 刘云虹见状只能点点头,“行,早去早回,路上慢点哈。” ...... “你想说什么?” 三两步跟上许槿初后,贺晏舟转眸看着她精致的侧颜,嗓音清淡地问。 许槿初歪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没说话,复又低头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遇到扛着锄头上地除草的村民,见到他们二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可许槿初此时根本没那个心思管别人异样的眼光。 直到村头小溪旁无人处,她才停下脚步。 许槿初转头望向来时的方向,低矮破旧的房屋三三两两立于黄土铺陈的小路旁。 袅袅升起的炊烟缓缓攀上一旁的高树梢头。 天是没有浸染过的清透蔚蓝。 虫鸣鸟啼,溪流潺潺,仿若一副曼妙的水墨画。 可这一切对许槿初来说都是那么陌生。 包括眼前这个要娶自己的男人也是陌生的让她无所适从。 “贺晏舟,我觉得有些事我还是和你说明的好。” 贺晏舟眸色深沉的让人心悸,他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许槿初沉默了半晌,才暗暗深吸口气,像是做了极大决心般,眼睛一闭,说道:“如果我说我不是许槿初,你信不信?” 第6章 可怕的念头 说完这句话,许槿初甚至都没敢正眼看贺晏舟。 她的心砰砰砰直打鼓。 她也不知道这句话说出去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她就是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仿佛说出来人都感觉轻松了一般。 就在她等着贺晏舟的回答时,忽然觉得额头一热。 惊得她心头猛然一跳。 许槿初下意识抬头看向他贺晏舟,不其然间撞进他幽暗深邃的黑眸里。 那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略显惊慌的神色。 贺晏舟也没想到许槿初会突然看过来。 她饱满额头那细腻微凉的触感通过掌心传到四肢百骸。 让他微微有些晃神,放在她额头的手一时间忘记拿下来。 带着青草香气的晨风吹过,二人猛然惊醒,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四周空气似乎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贺晏舟不着痕迹的把刚刚那只触碰过许槿初的手背到身后。 许槿初抬手将耳边碎发挽到耳后,清了清嗓子,掩饰心底冒出的那一丝尴尬。 “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去村卫生所看看。” 听到贺晏舟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许槿愣了一下,感情他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了。 不过想想也是,穿越这种事除非经历过,否则又有几个人会相信。 果然不被相信挺让人伤心的。 “我没有不舒服,你就当我给你讲了个玄幻故事吧。 结婚的事你真的想好了?你家里同意你娶我吗?” 许槿初非常清楚,在这个年代一般家庭都很难接受像原主这样的女生。 所以可以想到,如果和他结婚,她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你不用管,我都会处理好。” 他的语气依然是那么让人有信服力。 看来这个婚是非结不可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咱们立个协议吧,其实你我都清楚,咱们彼此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在婚姻存续期间难免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提前把事情多说开会比较好,你觉得呢?” 契约婚姻,这还是许槿初从那些网络小说里学的。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到。 贺晏舟用一种非常不能理解的眼神看了许槿初半天,他实在不懂她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说她不是她,一会儿又要立结婚协议。 许槿初也不废话,一鼓作气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结婚后我希望咱们可以留给彼此一些空间,当然,对婚姻该有的忠诚我绝对可以向你保证。 在这期间,如果你有了真心喜欢的人,可以随时告诉我,我配合你办离婚手续,还有就是......” “等一下。” 就在许槿初说的正起劲儿的时候,贺晏舟突然抬手打断她。 “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但我觉得不合适,既然我选择和你结婚,就不会轻易离婚,更不会喜欢上别的什么人。” 他说到离婚两个字的时候,神情异常严肃。 醇厚的嗓音仿佛都染上了一丝凉意。 听的许槿初心头一凛,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 “我得走了,所以,有话等我回来后再说吧。” 贺晏舟没再给许槿初说下去的机会,看了一眼腕表。 临走之际,他又非常人真的对许槿初说:“找时间还是去村卫生所看看的好。”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许槿初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看你奶奶个腿,我又没病。” 许槿初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凌空给了贺晏舟的背影两拳。 贺晏舟耳力极好,虽然已经走了一大段距离,可还是听到了许槿初的话。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朝后看,只见许槿初正冲着他挥动双拳,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 那张精致的俏脸顿时一变,忙掬起一抹憨笑,挥动双手朝他告别。 “一路顺风,路上注意安全!” 清风送来她动听的声音,贺晏舟转身时嘴角不自觉挽起一抹轻笑。 许槿初挥手告别的姿势保持了一会儿,等彻底看不到贺晏舟才放下。 脸上的笑也随之一垮。 忽然她觉得胃里传来一阵饥饿的绞痛。 “好饿啊!” 她得赶紧回家吃饭,否则好不容易穿越捡的这条命再饿死。 ...... 刘云虹收拾好院子,又把猪圈的猪粪清理干净,一抬头,就看到一脸苍白的许槿初捂着肚子,脚步虚浮地走进来。 吓的她心头一跳,急忙上前询问:“小初你咋了?别吓妈,是哪儿不舒服啊?” 许槿初有气无力地靠在她瘦弱的肩头,委屈巴巴地说:“妈,我饿......” 闻言刘云虹一愣,反应过来后笑骂道:“你个臭丫头,吓我一跳。”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日头,都这个时候了,她们早饭都还没吃,难怪孩子饿的肚子疼。 “走进屋,妈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便牵起许槿初的手进屋。 刘云虹让许槿初先回屋歇着,她先给她冲了一碗麦乳精垫垫肚子,然后便开始忙活做饭。 把发好的玉米面蒸到锅里,又从鸡窝里捡出五个鸡蛋,做了一大碗鸡蛋羹,这是许槿初最爱吃的,只是平时鸡蛋都攒着卖钱,舍不得吃。 许槿初胃疼的厉害,想来原主应该有胃病,否则怎么饿一饿就疼的这么厉害。 喝了一碗麦乳精都没缓解多少。 回到屋里,她就把自己扔到了炕上,自从穿越过来就没消停,此时终于能有片刻安宁。 就在她睁眼看着白纸糊的棚顶,盘算接下来自己要如何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的时候,强烈的饥饿感让她有种反胃想吐的冲动。 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随即猛地从炕上弹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 昨天晚上她和贺晏舟毫无节制地折腾了一宿,又没做任何措施,该不会闹出人命吧? 虽然她暂时答应和他就结婚,但孩子可没在计划之内。 许槿初被这个可能吓的胃疼都顾不上了。 也不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紧急事后药可买。 “小初,饭好了,出来吃饭。” 就在许槿初茫然不知所措之时,刘云虹推门朝屋里喊道。 许槿初迟疑了片刻,才忙忙整理好情绪,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 “哦,来了。” 许槿初家住的是三间土坯房,非常有北方农村特色,一进门就是厨房,东西两个屋子住人。 虽然房子老旧,但却被刘云虹收拾的相当干净整洁。 饭桌就摆在厨房,吃完方便收拾。 许槿初拿起一个玉米面蒸的发糕,金黄金黄的,玉米香十足。 这可是难得的粗粮食品,许槿初觉得又新鲜,又好吃。 但胃疼的她没吃多少就不敢再吃了。 放下筷子后,她看着刘云虹试探地说:“妈,我一会儿想去趟镇上。” 刘云虹闻言,狐疑地抬头,问道:“今天也不是大集,你去镇上干啥?” 第7章 小初妹妹你别喊 “我......我想买新衣服,我都没新衣服穿了。” 许槿初随便扯了个借口,毕竟原主之前就被刘云虹娇宠惯了,买衣服打扮自己更是家常便饭。 所以许槿初说要去镇上买衣服,刘云虹也没怀疑。 想着这一两天贺家人也该上门商量结婚的事,孩子是该买俩身新衣服穿。 她们所在的新胜村,距离西河镇不远,走路半个小时就能到。 “行,那里路上注意安全。” 说着就给了许槿初五十块钱。 许槿初怕她怀疑,便接过钱回了自己屋。 她打开柜子准备换件衣服,却发现原主的柜子里夏季衣服多以裙子为主,果然一点都不浪费自己的好样貌。 她从里面翻出一条淡蓝色的中袖连衣裙。 如瀑的长发被她扎成利落的马尾辫,微卷的发尾像是被精心烫过似的自然又俏皮。 时间接近中午,日头有些大,她在屋子里找到一个草帽扣在头上才出门。 吃了一路尘土,许槿初终于走到了镇上。 西河镇不算富裕,可也不算太贫困,属于中下等水平。 一眼望得到头的主街道两边是砖瓦结构的商铺,主街就最里面有一栋二层小楼,那是西河镇卫生院。 因为不是大集,所以街道上人不多。 商铺都敞开着门迎客,因为正值中午,只有小吃铺有几个客人在用餐。 其他商店没什么人光顾,柜台前里的店员百无聊赖地打着瞌睡。 她顺着原主的记忆往主街里走,来到位于中间位置的药店门口后,她压低帽檐,见药店里除了一个女售货员再没其他人,才抬脚迈过门槛进去。 见到有顾客,售货员懒洋洋地挑起眼皮问:“买什么药?” 药店的柜台都是木质的,上面一层透明玻璃,里面摆放着的药物品类不是很多,大多都是老百姓常用的一些普通药物。 售货员身后有些掉漆的实木货架上也是零星几样药品,甚至有的地方都是空的。 目光所及没看到自己想买的药,许槿初不免心中失望。 售货员见她不说话,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买什么药,我给你找。” 许槿初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唇角,站在柜台前身子往探了探,压低嗓音小声问:“你这有事后药吗?” 她的声音有些小,再加上售货员没太明白她说的事后药是什么,有些不耐烦的扯着嗓子问:“什么药?” 许槿初一愣,才想起来这个年代可能没有事后药这个说法,所以售货员没听懂。 “就是紧急避孕药。” “避孕药啊,我这里没有,你得去县城或者市里的药店买。” 一听这里没有,许槿初心道完了。 西河镇距离县城足足四十公里的路程,而却县城的客车两天一趟,头天早上去,隔天下午回。 这个时间早就过了乘车点,最迟也得等到后天早上那趟车。 万一县城没有,还得去市里。 到那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这个时代已婚已育的妇女大多被强制上节育环或者结扎,尤其是乡镇,避孕药并不怎么普及。 许槿初失望地走出药店,环顾四周,视线忽然落到街道最末的二层小楼。 或许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于是不死心的她朝着镇卫生院走去。 就在她路过一家面馆的时候,突然窜出一个男人拦住她。 “许槿初,果然是你。” 许槿初被突然跳出来的人吓一跳,感觉头发根都立了起来,大夏天烈日当头,她竟然浑身冷汗直冒。 “你有病啊。” 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极度惊吓过后的颤抖。 人吓人吓死人,好在她没心脏病,否则非被吓死不可。 男人没想到许槿初会有这么大反应,被她吼地面色一沉。 开口说话时语气不仅没有一点歉意都没有,反而透着一丝轻浮:“哎呦,不愧是我的小初妹妹,连生气都这么招人稀罕。” 许槿初被男人的话恶心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禁抬眼看去,拦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原主的初中同学朱涛。 朱涛人长得还算周正,只是品性不好,仗着自己爹是南河村村长,家里有点钱,就到处祸害小姑娘。 十里八村被他祸害的小姑娘不少。 而原主则是在一次去邻村看露天电影的时候被他缠上。 当时李玉宝已经死了两个多月,原主觉得朱涛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也就没拒绝他的示好。 但许槿初不是原主,看清朱涛的真面目后,多和他有一点牵扯都恶心。 “对不起,我和你不熟,以后离我远点儿。” 许槿初的嫌弃明显的让朱涛很是诧异。 以前她对她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几天不见,就像变了个人。 见许槿初绕过他要走,朱涛急忙伸手去拦。 “小初妹妹别走啊。”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许槿初眸底忽然闪过一抹狡黠,紧接着她突然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底大喊道:“救命啊,有人耍流.氓,非礼呀,快抓流.氓!” 朱涛没想到许槿初会来这么一手,慌乱间没了分寸,伸手就要去捂她的嘴。 “小初妹妹,你别喊。” 他一口一个小初妹妹的叫,让人听着就轻浮猥琐。 商铺的店家见有看热闹,生意都不做了,纷纷聚拢过来。 对着朱涛指指点点。 “谁耍流.氓了?我和她认识。”被当成流.氓的朱涛怒火中烧,试图解释。 就在他的手伸过来的瞬间,许槿初闪身躲了一下,草帽掉落瞬间,她抬手接住,然后拿着草帽当武器,对着朱涛的脸就是一顿抡。 草帽边沿的倒刺把朱涛的脸划出道道细如发丝的血痕。 朱涛一边躲着许槿初的草帽攻击,一边伸手去抓许槿初,就在他的手搭在许槿初的肩膀上时,许槿初本能地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就听扑通一声,朱涛被摔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疼得他半天才爬起来。 朱涛吐了口嘴里的灰,眸色阴狠地盯着许槿初吼道:“你他妈发什么神经,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一个不要脸的小寡妇装什么贞洁烈女,勾.引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三贞九烈。” 面对朱涛的恶语相向,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低头委屈的嘤嘤哭泣,抬起那葱白的手轻轻擦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那样子一看就是被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呸,真不要脸,欺负女人,真给咱们老爷们丢脸。” “可不,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就应该报派出所把他抓起来。” 一向要面子的朱涛被让戳着脊梁骨骂流氓,顿时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许槿初,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我就不是男人。” 说着就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就朝许槿初奔去。 许槿初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狠揍他一顿。 毕竟收拾渣男人人有责嘛。 眼见着朱涛的拳头就到了眼前,许槿初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涛高高举起的拳头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他试了几次却发现无法挣脱那人,“谁他娘的敢拦老子! 第8章 他俩有一腿 朱涛费力地扭头想要看清楚来人,可他刚一侧头手就被扭到了身后,疼地他龇牙咧嘴,“诶呦呦,手手手要断了。” 许槿初满脸讶然地望着突然出现的贺晏舟,“你不是回部队了吗?” 贺晏舟深邃的黑眸凝视了她一瞬后,嗓音低沉道:“没赶上火车,就回来了。” 闻言,许槿初狐疑地绣眉一挑,没赶上火车?这话她咋那么不信呢。 “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我爸可是南河村村长,” 朱涛见来人和许槿初认识,自己又打不过他,便开始拼爹。 村长虽然算不上多大的官,但在那个年代可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招惹的。 可贺晏舟是谁,别说他爸是村长,就算他爸是镇长他也不在乎。 “有什么话等你到派出所再说吧。” 不再给朱涛说话的机会,贺晏舟扭着他就往派出所走。 见贺晏舟要送自己去派出所,朱涛一下就怂了,忙讨好地朝许槿初嘿嘿笑道:“别别小初妹妹,不至于不至于,大家都是老同学,开个玩笑而已,小初妹妹,你快和这位好汉解释一下啊。” 朱涛一口一个小初妹妹,听得贺晏舟脸色越发冷。 他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把朱涛踹地半跪在地。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 贺晏舟开口的声音如同淬了冰般让人胆寒。 到了派出所,贺晏舟将人移交给公安。 “我和许槿初就是同学之间开个玩笑,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朱涛依然在为自己辩解, 当他看到一身军长的贺晏舟时,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你们当兵的是不是都这么爱管闲事儿,你跟她的事儿,和你有啥关系啊你?” “我是人民子弟兵,保护人民是我的责任,人民群众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是闲事。” 贺晏舟的话铿锵有力,听得许槿初心潮澎湃,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哼说得好听,当兵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不认识她,你能替她出头?” 见朱涛一副轻蔑的口吻讥讽贺晏舟,许槿初登时眸色一寒。 愤怒地扬起手,当着公安同志的面“啪”一声,就给了朱涛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当兵就是了不起,如果没有他们,你能吃的油光满面在这里叫嚣吗? 哪次国家危难不是他们冲锋陷阵? 哪次大灾大难不是他们以命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军人荣誉,不容侵犯,立刻,马上,向他道歉!” 许槿初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恨不得将朱涛撕碎才能解恨。 朱涛脸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公安同志,她打我,你们不管吗?” 可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 “道歉!” 许槿初的声音里充满了让人胆寒的怒意,刚要扬起手准备再给朱涛一耳光时,却冷不防被贺晏舟握住手腕。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那股暖意顺着皮肤传入心底,似乎抚平了她心底的躁动。 许槿初回眸望向他,他那双黑色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 “别打了,手疼。” 贺晏舟眼眸轻转,看了一眼她刚刚因为打朱涛而微微泛红的手掌。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且富有磁性,听得许槿初呼吸一紧,耳根悄悄红了起来。 原本还没觉得手疼,他这么一说,才觉得有些火辣辣的。 “看吧,我就说他俩有一腿,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你们咋不抓他?” 听到朱涛阴阳怪气的话,贺晏舟提高音量道:“她是我的结婚对象,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我去,哥们儿,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娶她,你难道不知道,她和她妈都是寡妇吗?李玉宝就是结婚当天被她克死的,你不怕被她克死啊?这样的女人问玩玩儿还行......” 贺晏舟脸色沉,厉声打断朱涛的污言秽语,道:“注意你的用词,向她道歉。” 朱涛被他的突然爆发的气场震慑住,仿佛他要是不道歉,下一秒就会被一巴掌拍死。 好汉不吃眼前亏,朱涛暗暗记下今天的屈辱,面上摆出一副认错的态度,“行行行,我道歉,对不起~~~~” 最后的那个起字的尾音被他拉的老长,显得极为敷衍。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因为心里有事儿,所以许槿初有些魂不守舍。 贺晏舟叫了她两声,她才反应过来。 “啊?你说什么?” 贺晏舟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再次问道:“你还有事吗?” “呃......有那么一点小事儿,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办完事就回去了。” 许槿初说完,也不等贺晏舟再说话,就转身离开了。 一进卫生院,她便直奔药房询问,果然如她所料,这里也没有。 也许没那么倒霉一次就中呢?许槿初一边失望地垂眸走出卫生院,一边在心底不断安慰自己。 就她心不在焉的低头走路时,险些和迎面走来的贺晏舟撞到。 “你没走?” 许槿初没想到贺晏舟并没有离开,还跟着她来到了卫生院。 “你不是让我去卫生所看看吗?看我多听话,怕卫生所看不好,这不我就来镇卫生院了,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精神正常的很,呵呵!” 许槿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试图掩盖自己来卫生院的真正目的。 贺晏舟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似乎并没有相信她刚才的话。 许槿初无奈,只好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说实话,我今天来镇上是来买避孕药的。” “避......孕药?”贺晏舟似乎对这个药名有些陌生,一时间没太理解是什么意思。 许槿初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就是防止怀孕的药。” 说完,她尴尬的脸颊发热。 听了她的话,贺晏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瞬间闪过一抹不自然,耳根不自觉染上了一抹粉红。 好半晌才开口,只是声音微微有些发涩,“你不想给我......” 他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合适,便舌尖一转换了个说法,道:“你......不想生孩子?” 许槿初被问的一怔,抿了抿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现在是不想生的,以后生活还会有很多不确定性,所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暂时不要的好,这也是对孩子负责,你说是吧?” 第9章 我是没法活了 听了许槿初的话,贺晏舟菲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 精致俊朗的面容神色略显凝重。 那双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凝视着许槿初娇美的俏脸。 好半晌,才僵硬地颔了颔首。 见他认同了自己的想法,许槿初不禁松了口气。 “那你买到了吗?” 提起这个,许槿初就有些丧气地摇头,“都没有,可能需要去县里或者市里的药店,但时间太长,即便买到了也没用了。 不过也不需要太悲观,或许没那么厉害,一次就中,呵呵!” 许槿初苦中作乐的呵呵一笑,试图掩饰自己心底的忧虑,可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抬头看向贺晏舟。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不厉害,你非常厉害,我的意思是......” 许槿初越解释越乱。 贺晏舟淡淡转身,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爆红的耳朵,轻咳一声,压下心底那股陌生的情绪,说:“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为了缓解尴尬,一路上,许槿初没话找话的和贺晏舟说话。 但大多都是她在问,他在答。 而她问的最多的就是有关他的情况。 贺晏舟倒也半点不隐瞒,只要是允许说的,他全都如实相告。 许槿初这才知道,贺晏舟17岁入伍,到今年已经服役了八年整,从一个新兵成长为了一营之长, 可以想象,他在部队的表现该有多突出,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营长。 因为有人陪着,回去的路感觉也没那么长,一会儿就到了村口,二人经过短暂的相处,也不像之前那么生疏。 许槿初像老朋友似的与贺晏舟挥手告别。 贺晏舟站在原地,目送许槿初离开后,才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许槿初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刘云虹在做晚饭。 刘云虹正在切土豆丝,见许槿初空着手回来,拎着菜刀就迎上前去,疑惑地看着她问:“你买的衣服呢?” “没看到喜欢的,就没买。” 许槿初把之前那五十块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刘云虹把钱收起来,回到菜墩子前,继续切土豆丝,“那就等哪天去县里买,又要结婚了,新衣服还是要买几件的。” 听到又要结婚几个字,许槿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再加上没买到药,瞬间恹恹地没了精神。 晚饭都没吃几口,刘云虹只以为她是折腾了一天一宿累得厉害了,早早就让她回房间休息。 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电脑和平板,许槿初只得早早睡下,不过她也是真的累坏了。 一晚上,她浑浑噩噩地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梦里出现的人和事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直到被刘云虹从被窝里薅出来,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穿越了。 整理了好半天才把脑子里杂乱的记忆捋顺。 她还没睡醒,耷拉着眼皮,头也一点一点的。 “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贺家肯定要过来研究结婚事,让人家看到你懒被窝里多不像话。” 刘云虹一边说着,一边在柜子里翻找合适许槿初今天穿的衣服,找来找去还是觉得红裙子适合她。 可是等到快中午了,也没见到贺家人上门。 刘云虹焦急地在地上来回走,时不时出门往外望。 许槿初打着哈欠劝道:“妈,别等了,可能人家有事耽搁了,做饭吧,我饿了。” 其实她就是想要转移刘云虹的注意力,免得她瞎想。 刘云虹想了想也是,便也不再纠结,回屋换了件衣服就抱柴火准备做饭。 “小初,没酱油了,你去供销社打点酱油。” 本想着回屋再补一觉的许槿初只得打着哈欠答应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后遗症,她今天困得格外厉害。 这几天都是大晴天,一到中午更是晒的厉害。 许槿初晃晃悠悠、迷迷糊糊地往供销社走。 就在她走到村子水井旁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两个正在打水的妇女扯着嗓子聊八卦, 其中一个瘦高个神秘兮兮地说:“你听说了吗?村东头的赵桂芳上吊了。” 另一个矮胖妇人一脸惊讶:“啊!啥时候的事儿,为啥呀?” 瘦高个一撇嘴,“还能为啥,还不是因为她家大小子要娶许家那个小寡妇的事。” “你说什么?谁上吊了?” 赵桂芳是贺晏舟的母亲,所以许槿初在听到有人说赵桂芳上吊的时候,瞌睡一下子就没了。 那两个人似乎没想到许槿初会突然出现在她俩背后,吓得她们妈呀一声,险些跌进身后的水井里。 ...... “都别拦着我,让我吊死算了,我是没法儿活了,我不能眼瞅着我好好的儿子被人糟践了去,还不如死了好,眼不见心不烦。” 赵桂芳脖子上套在麻绳系成的绳环里,麻绳上端栓在仓房的松木房梁上,原本踩在脚下的凳子已经被她踢翻在地。 一声声哭的悲切,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贺晏舟抱着她的双腿,把她举起,防止脖子被绳子勒到。 一旁贺晏舟的妹妹贺宴梅跟着一起哭,“妈,你咋那么想不开,你要是死了,扔下我们一大帮人可咋活啊。” “姐,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赶紧帮大哥把妈弄下来,别一会儿真吊死了。”贺晏安是贺家最小的儿子,正在上高二,长得与贺晏舟有三分相似,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虽然有些手足无措,可还是努力保持冷静。 “别拦她,让她吊死,吊死省心。” 贺晏舟的父亲贺正山被自己的作精媳妇和倔驴儿子气的血压飙升,人都站不稳了。 要不是他妹妹妹夫扶着,这会儿怕是站都站不住。 “晏舟啊,你就跟你妈认个错,去老许家把那一千块钱要回来,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贺晏舟的姑姑一边给自己哥哥顺气,一边劝着贺晏舟。 贺晏舟怕伤到母亲,所以没敢太用力,直到弟弟妹妹帮忙,才将人从上吊绳里抱下来。 赵桂芳见自家儿子不为所动的模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 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似乎还不解气,就在她牟足了劲儿还要再打的时候,忽然瞥见门口站着的许槿初。 她似乎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他们闹闹哄哄的谁都没注意。 赵桂芳一见许槿初,想也没想,嗷一声就扑了过去...... 第10章 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 许槿初没想到赵桂芳会突然朝自己扑过来。 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她抱住双腿。 赵桂芳整个人瘫在许槿初脚边,抱着她的腿连哭带嚎地祈求道:“大侄女啊,大娘一辈子没求过谁,今天就当大娘求你,放过我家老大,你们两不合适, 他前途无量,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啊, 只要你同意,大娘保证给你找个更好的人家,那一千块钱大娘不要了,就当给你添嫁妆了......” “妈,你在做什么?” 贺晏舟脸色难看地上前去拉赵桂芳起来。 可赵桂芳死死拽着许槿初的裙子不松手,他也不敢太用力,一是怕伤到她,而是怕许槿初的裙子被扯坏。 贺晏舟无奈只好回头招呼弟弟妹妹,“还愣着干啥,赶紧过来帮忙把整起来。” 贺晏梅、贺晏安被自家大哥这一声唤回神,急忙应了一句上去帮忙。 兄妹三个费力将赵桂芳从地上拽起来。 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放过许槿初,一声一声地求着她放过贺晏舟,求她不要嫁给贺晏舟。 许槿初原本还存着规劝的心思,想着别闹出人命来。 可没想到赵桂芳却一而在再而三地朝她捅软刀子。 虽然她没骂她一句难听的话,可句句都比骂她更难听。 许槿初看着在贺晏舟怀里挣扎着哭喊的赵桂芳,轻笑一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大娘,这个婚不是我要结的,是你的好大儿非我不娶,我也没办法啊,只要你能让他放弃和我结婚,我没意见。” 赵桂芳似是没想到许槿初会说出这样的话,大张的嘴都忘了合上。 “老大你听到了吗?她说了,只要你同意,她就不和你结婚,赶紧的,跟她说,说你不娶她。” 赵桂芳焦急地拍打贺晏舟的手臂。 一旁贺晏舟的姑姑贺正慧听出了许槿初话里的讽刺意味,上前一步,与她分辩道: “许丫头,咱们一个村住着,你也算是我们大伙看着长大的,你凭良心说,这些年我们老贺家对你们家咋样? 尤其是你爸许知情病重的时候,还是你贺大爷用车把他从医院给拉到山上葬了的,做人得讲良心是不? 咱现在不说你家庭如何,也不说你过往的那些事,就单单你和我家晏舟之间的个人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就算你俩结婚了,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尤其在晏舟的前途上,你能给他什么助力?怕只能是阻力。 姑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是为你俩考虑,你说姑说的对不?” 贺正慧是村里小学的老师,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 这是看劝不动贺晏舟,就准备道德绑架她啊。 许槿初抿唇一笑,微凉地扫了一眼贺正慧道:“说完了吗?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贺晏舟不娶,我决不嫁。” 说完,她视线便落到贺晏舟身上。 所有人也都看向他,等着他的决定。 贺晏舟抬脚走到许槿初面前,垂眸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那抹狡黠。 “这个婚我必须结,她我也必须娶。”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许槿初的心被他眼底的那抹坚定震了一下。 只是为了责任,就如此义无反顾的要娶她。 果然是有个有担当的好男人,只可惜没有感情的婚姻注定不会幸福。 贺正慧气的都不知道该点啥,抬起巴掌在他后背狠狠拍了一下。 “这你这孩子咋这么倔,我们把成破厉害都和你说的够清楚了,你......” 许槿初无视其他人的存在,压下心底的异样,神色冷凝地望着贺晏舟,说:“闹到这个地步,这个婚真还有结的必要吗?” 她似乎忽然明白了他昨天为什么说没赶上回部队的火车了。 原来就是早就猜到他一走,家里必定会闹起来。 而他回来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才刺激的赵桂芳以死相逼。 贺晏舟有些读不懂许槿初了,明明是她千方百计要嫁给他,可一觉醒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和他结婚。 难道她只是单纯的想得到他的人? 得到了就不稀罕了? “你就那么不想嫁我?” 贺晏舟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波动。 闻言,许槿初眼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碎光。 就在她刚要开口回答他的时候,贺晏舟似是有所感应般,抢着说道:“除非你怕了。” 听到他质疑的声音,许槿初唰的一下抬起头,“谁说我怕了,你都不怕,我怕个毛线。” 反正结婚最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不怕就好。” 许槿初愣了一下,嘿,这男人竟然用激将法激她。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要是不嫁,只怕会这有些人笑死,还会连累母亲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许槿初清冷的视线滑过贺家众人,红艳的唇浮起一抹若有似无地浅笑,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冷魅: “好哇,那我等着你的八抬大轿把我抬进你贺家大门。” 她就是故意说给贺家人听的,看到他们一个个脸色无比难看,许槿初就心满意足地腰肢一转,离开了贺家。 望着空空的仓房门口,赵桂芳突然如公鸡打鸣般嗷一嗓子哭了起来。 “真是造孽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混不吝的,这是赖上咱家了......” “妈,你也别哭了,这婚是我非要结的,和她没关系。” 听自家的好大儿还胳膊肘往外拐,赵桂芳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贺正山还保持一点冷静,沉声问道:“那里就给我们一个这婚非结不可的理由。” ...... 许槿初从贺家出来不,还没走上两分钟,迎面就遇上了刘云虹。 只见她一副气咻咻地样子,就知道贺家的事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闺女,老贺家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刘云虹上下仔细打量着许槿初,担心的问。 “我去看看赵桂芳吊死没。” 许槿初一把拉住刘云虹,笑的意味深长,道:“妈,回家等着吧。” “等什么?” “等老贺家的八抬大轿啊。” 刘云虹被许槿初牵着回家的时候,人还是蒙的。 直到她们回家的一个小时后,赵桂芳两口子拿着四盒礼上门,刘云虹才恍然为何许槿初让她回家等着了。 “你瞅瞅,客气啥,来就来呗,还拿这老些东西干啥。” 刘云虹嘴上说着客套话,手上却一点也不客气,把四盒里接过来就放到了屋里的箱子里。 随后招呼二人坐下说话。 没看到贺晏舟跟来,刘云虹多少不悦的问: “我女婿呢?咋没来。” 第11章 被举报了 听到刘云虹一口一个女婿的叫,赵桂芳只觉得心口堵得慌疼。 可事已至此,为了儿子的前途,她只得咽下这口恶气。 等人过了门,她就让她们知道知道,老贺家的媳妇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赵桂芳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扯着嘴角笑道: “隔壁他叔开拖拉机上县里,我家老大就坐他车一起去了,说是要赶明天一早的火车回部队。 他婶子,我们两口子今天来呢就是看看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你这边还有啥要求没,然后咱们把日子定一下。 刘云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赵桂芳一眼,“啥要求都行?” 赵桂芳和自家老头子对视一眼,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刘云虹见她默认,也不和他们客气,举起三个手指头说道:“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 一听刘云虹狮子大开口,赵桂芳气的差点跳起来,可一想到儿子的前途,又硬生生忍住。 只是脸上的笑无论如何都维持不下去了。 刘云虹权当没看到,自顾自地继续说:“这些都不要......” 一听她说不要,赵桂芳顿时松了口气。 就连一直没说话的贺正山也暗暗舒展了紧蹙的眉心。 他家这几年虽然靠着老大在部队的工资攒了点钱,可还要供一个高中生,日子过的也不富裕, 那天拿出那一千块已经掏空了家底。 “换成现金就行,差不多也就一千块。” “啊?这......这不合适吧?” 听到这个奇葩的要求,赵桂芳和贺正山都愣住了。 从来没听说哪家结婚不要东西要钱的。 刘云虹一摆手,“没啥不合适的,缝纫机我家小初不会用,自行车她也不会骑。 结了婚,我家小初肯定是要随军的呀,所以那些箱子柜的自然也用不上。” 这是刘云虹早就想好的,那些大件带不走搬不动,她家闺女随军走了以后,还不是留在贺家被贺家人用。 与其那样,还不如换成钱踹进她兜里来的实惠。 没想到她存的是这样的心思。 还想随军,想的倒挺美。 赵桂芳夫妻俩沉默了半晌。 又是一千块啊,再加上办婚礼的酒席钱...... 见他们不说话,刘云虹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等着。 最后还是贺正山拍板应了下来。 结婚的日子也被定了下来。 就在农历六月二十六,阳历八月八号,怎么看都是好日子,刘云虹是笑的合不拢嘴。 “那就这么定了哈。” 送走赵桂芳两口子,刘云虹心满意足地去了许槿初的屋子。 “小初啊,日子定了,就在......呀,小初你咋了?” 一进屋却发现许槿初斜躺在炕上,眼睛紧闭,瓷白的俩脸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刘云虹心下一惊,急忙上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等着,妈给你找点安乃近吃。” “不用了妈,我没事儿,喝点热水就行。” 许槿初烧的昏头涨脑,可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怀孕,所以不敢乱吃药。 虽然她并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可如果真的有了,该有的责任心还是要有的。 “发烧不吃要是要烧死人的,赶紧把药吃了。” 许槿初无奈,只好把药藏在舌头底下,让后喝了一大口是水,假装把要吃了。 她这一病,拖拖拉拉七八天才好。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也在她大病初愈这一天彻底放晴。 病好的第一件事,许槿初就烧了一大锅水洗澡。 因为没有吹风机,所以她只能趁阳光正好的时候站在外面借用太阳的光热把头发烘干。 “许槿初有你的信。” 正在梳头的许槿初听到大门外有人喊,循声望去,就看到邮递员蹬着二八大扛自行车停下来。 只见他从自行车后架两边挂着的绿色邮政包里翻出一封信。 许槿初向邮递员道了一声谢后,新奇地接过信,前后翻看了一下。 信是贺晏舟寄的。 这还是许槿初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别人寄给她的信。 在网络时代,大家都是用各种社交软件互相联络,书信已经渐渐消失在了大家的生活中。 拿着信,她忽然想起一句当时特别流行的网络热梗,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来形容对过去父辈那个年代纯粹爱情的缅怀。 虽然她现在就身处在这个质朴的年代,也收到了书信,可终究和爱情无关。 “谁寄的信?” 刘云虹抱着柴火从许槿初身边经过,歪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信。 “贺晏舟。” 许槿初打开信,贺晏舟遒劲有力的字体便跃入眼帘。 “他说没说啥时候回来登记啊?” 贺晏舟已经走了七八天了,她最关心的就是他的归期,只有俩人登了记,她才能彻底安心。 “没说,不过他说结婚报告暂时没批下来。” 听到结婚报告没批下来,刘云虹一把将手里的柴都扔了,“没批下来,为啥?” “说在政审我的材料时,有人写匿名信举报我作风有问题。” 刘云虹一听就炸了,“一定是老李婆子干的,她就是嫉妒,肯定是她干的,不行,我得去找她。” “无凭无据,你去找她,她死不承认反而对咱们不利。”许槿初冷静的分析。 刘云虹气地原地转圈,“那晏舟说没说怎么办?” “他说这三五天上面会下来人核实情况,让咱们好好配合就行,其他的他自会处理好。 这个写匿名信的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所以不用着急,咱们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听了这话,刘云虹的心才稍稍放下。 贺晏舟的信到的第三天,村里就来了一辆军绿色的大吉普车。 车子径直开到了村部。 因为老村长是退伍老兵,所以和县里的武装部的人都认识。 “老村长,我们这次来,是来核实你们村许槿初同志的基本情况的。” 为首的干部拿着文件笑着说。 老村长点点头,“没问题,看看你们都需要调查哪方面的情况,我们都绝对配合。” 负责调查的干部异议询问过后,没发现异常。 最后他皱眉迟疑了一下问道:“是这样的,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许槿初同志作风有问题,这个......” “胡说,小初那孩子,就是长得比一般小姑娘好看些,那些长舌妇就到处编排她,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老村长,你咋不说实话。” 就在老村长维护许槿初的名声时,门口突然传来老李婆子的声音。 第12章 果然是你 “这位大娘是?”负责调查的干部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老李婆子问。 “我是许槿初的婆婆,她克死我儿子,转头就想嫁人,不是作风有问题是啥?” 老李婆婆子梗着脖子反问。 “您说的情况我们都有了解,他们两个人没有结婚登记,也没有共同生活,所以这个不算作风问题。” “怎么不算,我写的举报信你们不是都看了吗?要不今天你们来干啥?” “果然是你写的举报信。” 刘云虹就等着老李婆子这句话,她一步跨进村部,径直走到调查的干部面前说: “领导,你们都看到了,她就是嫉妒,故意栽赃陷害我闺女的,写了假的举报信给你们增加那么多工作,是不是得把她抓起来?” 说着,刘云虹得意地抬手指向脸色铁青的老李婆子。 “妈,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李大娘也是为了帮助上面更好的完成调查工作嘛。” 许槿初笑的乖巧又大度,似乎并没有因为老李婆子的构陷而产生丝毫的怨恨。 “李福家,你看看小初丫头还在为你说话,你也好意思写举报信,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小初丫头和你们老李家没有关系了,彩礼都退回去了,你怎么还纠缠着不放。” 眼见一个两个替许槿初说话,老李婆子气的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吐吐不出,咽咽不下,“她......她......她就是不正经。” “大娘,你这话要有凭有据才行,可不能乱说。” 负责调查的干部无奈的一皱眉,看来那封举报信就是一场闹剧。 不过看到了许槿初本人,人恬静大度,是个不错的姑娘,适合当军嫂。 “行了,李福家的,别在这儿耽误人家工作了,再有下次,别怪我把你扭送到派出所蹲号子。” 老李婆子被老村长的一句蹲号子吓的不敢说话了。 本以为写了举报信,就能阻止许槿初与贺晏舟结婚,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许槿初本人在政审报告上签了字,也就算通过了。 “恭喜许同志,光荣的加入军嫂大家庭,以后要是生活上有啥苦难就和组织上说,我们能帮的尽量会帮。” 许槿初大方得体地弯唇一笑,“还请组织多多监督。” 看着大吉普车一路绝尘而去,刘云虹笑的是见牙不见眼。 “日子定了,六月二十六,老村长记得来喝喜酒哈。” 说完瞥了一眼老李婆子,意有所指地说:“有些人我可不欢迎。” 许槿初临走的时候看了老李婆子一眼,那一眼似乎包含了太多意思。 尤其是她无声地对老李婆子说的那句话,看了个大概的老李婆子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难道被这死丫头知道了她的秘密? 但又觉得不可能,心不在焉的走出村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 “妈,咋样?” 等在家里的李玲玉一见老李婆子回来,急忙迎上去询问结果。 老李婆子一把推开她,愤恨地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你妈我今天丢了大丑了。” “不可能啊。” 李玲玉喃喃自语,她是按照那人说的做的,怎么不行呢? ...... “许槿初有你的信。” 一大早,许槿初正猫腰在菜园子里摘黄光瓜,一个个鲜嫩的黄瓜顶花带刺的,还带着清晨的露珠。 咬上一口,嘎嘣脆。 “又有信?” 她用衣服兜着黄瓜,咬着手里吃了半截的黄瓜,腾出一只手把信接过来。 “嘿,这个贺晏舟,这是写信写上瘾了。” 内容一如既往的简单,大概说了一下他的行程,部队那边的结婚报告已经批下来,婚礼前两天他才能回来和她去登记,让她别着急把材料都准备齐了等他。 距离结婚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她有啥好着急的。 这些日子,许槿初几乎是闭门不出,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刘云虹怕她再病了,耽误结婚。 反正这里也没啥可游玩的去处,她也乐的清闲,就在家听广播,了解这个时代的一些大事小情。 眼看着距离六月二十六,就剩三天,刘云虹紧赶慢赶终于把许槿初结婚要用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只是迟迟没等到贺晏舟回来,她的心一直不安稳。 许槿初这几天被她念叨的满脑子都是贺晏舟的名字,就连午睡都能梦到他这个人。 所以当贺晏舟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 看着大半个月不见的贺晏舟,许槿初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男人精致俊朗的五官透着一丝疲惫, 视线落到他拎着的军绿色的背包,“你这是刚回来?” 贺晏舟沉默地点点头,没说话。 许槿初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你一下车就来了我这儿没回家?” “为什么没回信?” 贺晏舟突如其来的反问,问的许槿初一愣,“呃......你连家都没回,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许槿初觉得他是不是有那个大病,一路奔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家都没到,就问她为啥没回信? “我......那个我家没有信纸,想着也没什么事,就没给你回信。” 许槿初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心虚,信纸没有是真的,却不是她没回信的理由。 贺晏舟听了她的话,什么都没说,而是打开手里的包,从里面翻出一沓信封和信纸,一股脑的塞到许槿初手里, “以后记得回信,不够我再买。” 说完扭头就走,忽然想到什么,立定转身,目光认真地凝视着许槿初,“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去登记。” 许槿初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和信纸,又抬头看了看离去的贺晏舟,顿时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第二天一大早,贺晏舟就来接许槿初去镇上登记。 看着贺晏舟身侧的二八大扛自行车,许槿初一整个人都傻了。 “你该不会要骑它载我去吧?” 她对这种自行车有着莫名的恐惧,上辈子,她爸爸也是骑这种自行车载她,不知道她后脚跟怎么就卡到了后车轮里。 她爸爸以为车子被啥卡住,还用力地蹬了一下,要不是她的一声嚎啕痛哭吓了她爸爸一跳,怕是她的脚后跟就保不住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第13章 战友的妹妹 许槿初对比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高,应该不能再被卡脚后跟了,才暗暗舒了一口气,摇头道:“没问题。” 自行车后架上绑了一个鹅毛软垫,许槿初坐上去软软的。 她的心也随之一软,没想到他竟如此心细。 “扶好,我要开始骑了。” 贺晏舟的话音刚落,就猛地一蹬自行车,许槿初在惯性的作用下,上半身突然失去平衡,往前一倾。 她下意识抱住了贺晏舟的腰。 因为是夏天,他白衬衫里面只穿了一件同色系的跨栏背心。 许槿初手掌心清楚的感受到他腰身紧实的肌肉线条,这手感,她熟悉的很,那一晚,她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 贺晏舟微微垂眸看了一眼环住自己腰的两条白嫩手臂,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柔软,握着车把手不自觉收紧。 贺晏舟车技一流,虽然道路不平,但他骑的却很稳。 原本走路要半个小时的路程,骑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因手续齐全,二人的结婚证很快就办好了。 贺晏舟把两本结婚证都递给了许槿初,声音带着一丝低低的温润,“以后这些就都得麻烦你保管了。” 许槿初感受自己接过来的不是单单是一本结婚证,而是两个人今后的人生般沉重。 “......你,有反应了吗?” 贺晏舟喉结滚动了两下,才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 “什么反应?” 许槿初被问的莫名其妙。 直到发现贺晏舟的目光落到自己平坦的小腹,才恍然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心底忽然闪过一丝羞报,忍着脸上的燥热,岔开话题道:“还没,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不知道是不是领了证的原因,回去的路上,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就在二人行至村口的桥头时,被忽然出现的一个女孩子拦住了去路。 “晏舟哥,真的是你,看来我没找错地方。” 贺晏舟急忙刹车,诧异地看着孤身而来的冯婉婷,沉声问道:“你怎么找来的?” 冯婉婷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越过来到许槿初面前。 女孩儿容貌清丽,皮肤白皙,一双好看的杏眸总似含着水雾般,无辜又惹人怜惜。 她落落大方地朝许槿初伸出手,“这位就是许同志吧,你好,我叫冯婉婷,是晏舟哥......战友的妹妹。 替大家过来讨杯喜酒喝,你们两口子不会不欢迎吧。” 许槿初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浅笑,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来者是客,自然欢迎。” “许同志,你长的真好看,像电影明星似的。” 面对冯婉婷毫不吝啬的夸赞,许槿初非常受用的点点头,“谢谢,不过我觉得我比电影明星好看。” 冯婉婷嘴角一抽,似乎没想到许槿初会这么说,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害羞到脸红吗? 果然如传闻的那般。 她干笑两声,道:“呵呵,许同志真是自信。” “我看冯小姐也很自信啊,孤身一人跑这么远来讨喜酒喝。” “婉婷,你姐知道你来我这儿了吗?” 贺晏舟知道她是个任性惯了的,很怕她是背着家里人跑出来。 “当然知道,她还托我带了份子钱呢。” 冯婉婷说着晃了晃身上的包。 “咦,晏舟哥骑车来的,那正好,好久没坐晏舟哥骑的车了,不像我哥,他以前骑车载我差点把我颠飞。” 说着,也不客气,转身就坐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走吧,晏舟哥。” 贺晏舟手扶着自行车,黑眸落在许槿初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冯婉婷恍若惊觉般看向许槿初,“啊,对不起,我忘了还有许同志在,可是只有一辆车,这......” 许槿初白眼差点翻上天,面上却笑的得体又大方,“马上进村了,冯小姐这么远的路都走了,也不差这几步了吧?” 说着便转头看向贺晏舟,“走吧,要不赶不上吃午饭了。” 冯婉婷面上闪过一抹尴尬,讪讪地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来。 贺晏舟推着自行车与许槿初并排走着,思索片刻,说道:“你家方便吗?这两天我想让婉婷暂时先住你那儿,毕竟住我家不合适。 等婚礼一结束,我就送她离开。” 闻言许槿初颇为意外的看了贺晏舟一眼,又瞥了冯婉婷一眼, “我当然没意见,就是不知道冯小姐愿不愿意。毕竟她是你的客人,大老远奔着你来的。” 贺晏舟扭头对冯婉婷说:“我家这几天客人多,没地方住,你就先住到......我岳母家里吧。” 听到他称呼刘云虹为岳母,许槿初心头跳了一下,不过二人已经领了证,他这么称呼也没什么不对。 反而是冯婉婷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冯婉婷欲言又止将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嗯,我听晏舟哥的。” 说着,便跑到许槿初身旁,姐俩好的挽起许槿初的手臂,“小初姐,那我就做你的伴娘吧,好不好。” 许槿初忍着没有没有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既然她喜欢演,她也乐的看戏,“好啊。” 刘云虹看许槿初领个陌生小姑娘回来,登时一愣,“小初,这姑娘是?” 许槿初言简意赅地介绍,“冯婉婷,贺晏舟战友的妹妹,来喝喜酒的,贺家没地方,借住两天,就让她睡你那屋吧,我一个人睡惯了,多个人我睡不着。” “婶子你好,叫我婉婷就行。” 刘云虹一时间还没太闹明白眼前之人与贺晏舟到底有什么关系,所以对冯婉婷的态度持保留意见。 “嗯,这姑娘长得还怪好看的,几岁了,有对象了吗?” 冯婉婷被问的脸颊一阵阵发烫,“我22了,之前家里给介绍一个,可是后来......” 说到这里,她的眼底瞬间涌出泪水,颗颗眼泪如珍珠般掉落,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这咋还哭了,行了不说了,赶了两天路,累了吧,进屋歇会,婶子给你们做好吃的。” 冯婉婷一进屋,就收了眼泪,四下打量起起来。 屋子不大,收拾的倒是干净整洁。 刘云虹来到许槿初房间,小心地关上门,压低声音说: “小初,我总觉得这个冯婉婷不太寻常呢?” 第14章 贺晏舟的态度 “嗯,管她呢,既然是来喝喜酒的,咱们好好招待就是了。” 许槿初把结婚证拿出来,递给刘云虹看。 刘云虹顿时眼睛一亮,急忙接过打开。 看着看着泪水就模糊了双眼,“有了这个你这辈子也就算有着落了。” 许槿初没想到一本结婚证能让刘云虹感动到如此。 “难道女人只有嫁了人才算有着落吗?” 她拿过一旁的手绢,替刘云虹擦了擦眼角的泪。 “不然呢,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人啊,总要有个依靠才行。” 许槿初听了也只是笑笑没继续反驳她,因为她知道,即使说了,也无法改变她的思想。 以后她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她看,就算不靠男人,她也能活的很好。 吃过午饭,赵桂芳就领着她贺晏梅来了刘云虹家,人未到,声先至。 “婉婷姐姐,我听我哥说你来了。” 贺晏梅迫不及待地跑进来寻人。 “婉婷姐,我是小梅。” 冯婉婷子屋里听到有人喊她,第一时间就出去了。 当看到贺晏梅的时候愣了一瞬,听到她说了自己的名字才恍然大悟的上前与贺晏梅抱作一团。 “小梅,你比照片长的还可爱。” “婉婷姐也好漂亮,和你的字一样漂亮。” 刘云虹有些看傻了,不是说这个冯婉婷是第一次来吗?怎么看起来和贺晏梅如此熟悉的感觉。 “他婶子,你说说晏舟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人家婉婷大老远的来,他还给安排到你家住了,这多不合适,我是来接婉婷回去的。” 赵桂芳也只是听说过冯婉婷的名字,一见本人,顿时喜欢的不得了。 拉起手就要把人领走,一边走一边抑制不住的夸赞: “这就是婉婷吧,长得就讨喜,看这面相就旺夫,可惜啊可惜,走跟大娘回家。” “哎哎哎,亲家母,这不妥吧,你家人多,婉婷一个未婚的小姑娘,住你家不方便。” 刘云虹说着就往回抢人。 冯婉婷被两个人拉扯着左右为难,一张净白的小脸急的通红。 “妈,你这是干啥呢,冯小姐是贺家的客人,人家要领回去好好招待,咱们拦着多不好。” 许槿初懒洋洋地靠在她的屋门旁,抱着双臂,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见她向着自己说话,赵桂芳难得对她投去一个嘉许的眼神,“对,我们家的客人,怎么好打扰你们。” 说着一把打掉刘云虹拽着冯婉婷的手,将人带走。 “不是,这......” 刘云虹不解的回头望了许槿初一眼,似乎不理解她到底是何意。 “人家的目的地就是贺家,你拦得了一时,还能拦的了一世,一开始贺晏舟把人打发到咱家,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所以即使她回去,也不用担心什么。” “也是,你和女婿证都领了,还怕啥。来,后天婚礼当天穿的婚服你再试试,我看看还缺啥不。” 之前那套婚服刘云虹嫌晦气,直接扔了,这次是重新准备的。 垫肩红色西服上衣,及膝一步开衩红裙,复古感十足。 许槿初穿上后觉把头发一挽,在发髻一侧带上和婚服同色系的手工绢花。 刘云虹前后左右看着,总觉得缺点什么,当视线落到许槿初的唇上,才忽然想起来缺的是啥。 她一拍手,“等我一会儿。” 说着便跑到许槿初那屋拿了一支口红给她涂上。 “好看,配上口红就更好看了。” 第二天一早,许槿初就被刘云虹打发去供销社买东西,说是她姥姥那边的亲戚今天到。 对于原主姥姥家那边的亲戚,许槿初没搜到什么深刻的印象,可能是离得远,不常走动的关系。 就连上次她结婚都没请动那些人,不知怎么这次来得倒是痛快。 “你看见了吗?刚才和贺晏梅一起来供销社买东西的那姑娘,就是贺家大小子之前那对象,别说,那姑娘长得还挺俊。” “看见了,听说是小学老师,城里长大的,爹妈都是知识分子,哥哥还是贺家大小子的领导呢。” “你说这么好的姑娘,贺家大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病不要,非要老许家那小寡妇。” “咱不知道,你说该不会是老贺家被许家那娘俩抓住啥把柄了吧?” 许槿初刚到供销社门口,就听到屋里面几个无所事事的妇人在扯老婆舌。 不过两天时间,冯婉婷的美名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所有人都在拿她们二人作比较。 自然都是捧高冯婉婷,踩低她。 “呦,几位大娘唠嗑呢,说啥呢这么热闹,也说给我听听呗。” 许槿初推开门,迈步进去,笑着凑到那几个妇人身旁说到。 “啊,小初来买东西啊,那啥你听错了,我们啥也没说,你慢慢买,我们先走了哈。” 那几人一见许槿初,都讪讪地闭了嘴,打着哈哈各自散去。 望着那几人仓皇离去的背影,许槿初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因为第二天是结婚的正日子,忙忙叨叨的,许槿初跟本就没休息好。 一大清早就被拉起来收拾打扮。 她本就生得美艳,这一装扮,更加美的耀眼夺目。 刘云虹趁屋里没人的时候,塞给了许槿初一个红包。 许槿初疑惑地看着红包里厚厚地一沓钱问道:“妈,你这是?” “你收好,别让人看见,这是贺家给的那两千块钱,你留着傍身,如果女婿对你好,你就留着补贴家用,如果......如果女婿待你不好,这钱就是你底气。” “妈,我不要,你一个人,比我更需要这钱。” 原本许槿初没觉得结这个婚有什么,不过就是换了环境生活而已。 可没想到看到母亲如此依依惜别的样子,不知怎么眼睛就有些发酸。 “来了,来了,新郎来接新娘子了。” 外面忽然传来小孩子们欢呼雀跃地声音。 刘云虹一把把钱塞道许槿初怀里,擦了擦眼泪,“快坐好。” 冯婉婷说好要当许槿初的伴娘,她也一点不含糊,穿着一条红桃红色的连衣裙就来了。 全场除了新娘子,就属她穿的最明艳。 多少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 只是颜值和身材还是远远不及许槿初夺人眼球。 “小初姐,家里那边忙的我才脱开身,来晚了,也不知道你这边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这话说的,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有啊,我那婚鞋有点脏了,你帮我擦一下吧。” 冯婉婷嘴角边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可屋子里这么多人都看着她,她只能干巴巴的嗯了一声后,乖乖地去擦鞋。 第15章 年纪不小,玩儿的还挺花 有刘云虹在,贺晏舟非常轻松地躲过了众人的各种刁难,顺利来到许槿初面前。 身着军装的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沉稳和坚定的气质。 精致俊朗的五官,神情自然而优雅,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眸子,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他走向许槿初的每一步,都充满了不容后退的坚定。 “我来接你了。”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好听,醇厚低沉中带着勾人的磁性。 每一个字都敲击着许槿初的心房。 她没说话,只是暗暗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对贺晏舟淡淡弯唇一笑。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场婚礼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无关情爱,有的只是责任和担当。 所以她始终保持清醒,不让自己陷入无端的迷惘中。 许槿初转眸看向一旁的冯婉婷,示意她把婚鞋递给贺晏舟。 冯婉婷拼命维持着面上的表情,可还是不可抑制的眼尾泛红。 她僵硬着手脚把婚鞋递到贺晏舟手里,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替许槿初穿上。 然后又看着他将人抱出去。 许槿初被贺晏舟公主抱抱在怀里,正好与冯婉婷的视线对上。 冯婉婷虽然眼睛红红的,可眼底却晃动着让许槿初看不透的暗芒。 让她不禁心底泛起一阵狐疑。 又是一套繁琐的接亲仪式后,许槿初才被贺晏舟接去贺家。 可当他们刚到贺家门口,就看到老李婆子怀抱李玉宝的遗像瘫坐在贺家大门口连哭带嚎地叫嚷着: “老天爷你不开眼啊,可怜我儿玉宝年纪轻轻就被许槿初那个小贱人克死了,玉宝,你妈我没能耐,不能替你讨回公道,你要是在天有灵,一定要回来替自己报仇啊!” “老李婆子,你也太不是人了,人家结婚,你坐人家门口哭丧。” 实在看不去的村名不禁纷纷指责老李婆子。 “她是摸准了今老村长有事外出不在故意来闹的,要是村长在,她哪里敢。” “就是,人家彩礼也退了,还在这儿闹,就是欠收拾。” 老李婆子也不让号,回怼那帮人,道:“要你们管,我爱在哪就在哪。今天只要有我在,许槿初就别想进老贺家大门,我不好,谁都别想好。” 赵桂芳也被气的在一边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呦,怎么就偏偏摊上这么个事儿哦。” 冯婉婷立即旁上前去安慰,“大娘,你冷静冷静,别哭了,回头哭坏了身子不值当啊。” 一看到冯婉婷,赵桂芳哭的更厉害了,她心里的苦谁能知道啊。 贺晏舟刚要上前,却被许槿初出声拦住,“你别去,去了只会让她的气焰更加嚣张。” “老李婆子,我本来看在李玉宝的面子上想给你留条活路,奈何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往我这阎王殿里闯, 要是不给你点教训,岂不是辜负了你送死的决心。” 她的一番话,听得在场的人都不禁泛起一阵疑惑。 老李婆子更是心头一跳,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可许槿初已经不打算再给她机会了,她从婚服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然后从里面倒出一堆黑白相片。 众人争先恐后地凑上前看着散落在地的相片。 “唉呀妈呀,这是啥啊,也太磕碜了。” “这不是老李婆子和她家隔壁的郭瘸子吗?” 为了确认,一个村民弯腰从地上捡起照片。 一听到郭瘸子三个字,老李婆子猛地反应过来,一把将李玉宝的遗像扔到一边。 连滚带爬地想要看看许槿初拿出来的那些照片上到底是啥。 可却被挡在人群外。 “这老李婆子和郭瘸子年纪不小,玩儿的还挺花啊。” “真恶心,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通过人群的议论,老李婆子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她怪叫着后退一步,然后低头打算用助跑来发力冲开人群。 可原本聚集的人群也看够了,在她冲过来的时候,一下就散开了。 疾跑中的老李婆子没有了阻力,妈呀一声趴在了地上。 她顾不得自己摔的有多疼,慌忙从地爬起来去捡照片。 当她把照片拿在手里一张张看的时候,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照片里的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她和她家隔壁的老光棍郭瘸子在玉米地偷。晴的场景。 “假的,这是假的,你们都别信那个小贱人。” 许槿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 她和郭瘸子的事也是她无意中发现的,本来没想过拿这件事作文章。 而这些照片则是那天她和贺晏舟去登记的时候,无意中在照相馆老板那里发现的。 许槿初便连唬带蒙从照相馆老板那里得知,那天他去隔壁村给一家上门照相,回来的时候突然肚子疼,就钻到了一旁的玉米地里方便。 然后就看到了照片里的一幕,没忍住就拍了几张。 许槿初借口花钱从他那里把照片要了下来。 为的就是防备老李婆子再找她的麻烦。 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李玲玉和他爸李福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老李婆子像疯子似地撕扯着手里的照片。 李福不到六十,长得五大三粗,听到一旁人的嘲笑和议论,又看到地上被撕的照片,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二话不说,扯着老李婆子的头发把人从地上拎起来。 “我老李家的脸都被你丢没了。”说着就把人连拖带拽地往家走。 李玉玲吓傻了,一边哭喊着一边跟着往回跑。 一场闹剧随着他们的哭声越来越远,也就算过去了。 贺晏舟全程都没有说话。 许槿初回到他身边,抱歉一笑,道:“抱歉,因为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我......” “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贺晏舟嗓音清淡的说。 她不过就是用自己的方法在保护自己而已,旁人怎么看都不能代表什么。 “婚礼继续。” 贺晏舟朗声对着众人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边高高挂起的鞭炮便被点燃。 婚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随着司仪的一声“送入洞房”婚礼也被推上了高、潮。 “贺晏舟,有你的加急电报。” 就在大家伙起哄推着二人往屋里进的时候,镇上的邮递员急忙忙地跑进来。 第16章 新郎跑了 邮递员也不认识哪个是贺晏舟,只知道地址是这家。 所以看到在办婚礼,有些迟疑了一下。 “我就是贺晏舟。” 贺晏舟要比大家伙高出不少,在人群里多少有点鹤立鸡群,所以他一说话,邮递员就立马锁定了目标。 把电报送到他手上后,就又匆匆离开。 “部队发来的,我得马上回去。” 贺晏舟看完电报后,神色凝重地对许槿初说。 许槿初自然知道他的职业特殊性,也不敢耽搁,“那还等什么,赶紧收拾东西吧。” “晏舟哥,我和你一起。” 冯婉婷跑到贺晏舟面前,抬起头,眨着一双水雾的眼睛看着他。 没等他回答,便又转身跑去拿行李。 贺晏舟回来没带什么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 “你......在家等我。” 许槿初点头,“放心吧,部队那边要紧。” 贺晏舟又简单和父母交代了两句后,才带着冯婉婷离开。 “这婚结的,还没入洞房,新郎跑了。” “别瞎说,人家那是有正事儿。” 作为东家,贺正山忙招呼宾客,“抱歉了大伙,我家大小子有急事儿要部队,咱们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贺家人缘好,来参加婚礼的人也多,喜宴到了傍晚才陆陆续续结束。 等宾客都散了,就剩下贺家一家子,以及许槿初。 贺家人口多,房子勉强够住,原本贺晏安是和贺晏舟一起住西屋,这贺晏舟一结婚,他就只能搬到东屋的北炕住。 他还有一年就要参加高考,所以等人一走光,他就开始坐下学习。 贺正慧一家四口打包了一些饭菜就回了家。 贺晏梅帮着父亲和母亲清点礼金。 许槿初则是一个人在她和贺晏舟的“新房”里无聊地打量着房子的布置。 虽然刘云虹只要了钱,没要物件儿,但贺晏舟还是在信中提前嘱咐家里准备了一套新的家具柜子。 大红喜字帖的满屋都是。 许槿初忽然看到墙上挂着的一个大相框,里面大大小小地排列了许多照片。 她好奇地走过去,发现是贺晏舟一家的照片。 有全家福,也有单人照,每个照片的年代都不同,但相同的都是黑白照片。 忽然他看到一张贺晏舟三兄妹小时候的合影,三个人眉眼间多少都有彼此的影子。 各个长得粉嫩可爱,尤其是合照里的贺晏舟,小小年纪就一派老成地抿唇一手揽着一个小的。 打量完房间,许槿初就把身上的婚服换了下去。 说实在的,大夏天的穿这身衣服还挺热。 换好了衣服,她有些口渴,打算出去喝水。 就在她刚拉开门的时候,便看到贺晏安有些局促的在她门口站着,一只手已经抬起来,看样子是要敲门。 一见许槿初开门,贺晏安被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我,我有本题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搬东西的时候落下了。” 许槿初觉得这小子还怪有意思的,也没说什么,便让出门口,道:“你去找吧。” 贺家的房子比她家大一些,但格局都差不多,东西两屋,中间厨房,只是他家多了一个小隔间,放置一些粮食。 许槿初回屋的时候,贺晏安正在靠北窗边的一个实木箱子里翻找。 “还没找到?” 贺晏安被许槿初的声音吓一跳,原本他是一只手撑着箱子盖,探头在柜子里翻找。 被你她的声音冷不丁一吓,手一抖,箱子盖哐当一声砸到了他的后脑勺。 疼得他哎呦一声,急忙后退一步,捂着被砸的生疼的后脑勺。 “我很吓人吗?” 许槿初不禁好笑的调侃了一句。 接着又问道:“没找到?” 贺晏安摇头。 许槿初走进屋里帮他一起找。 没个柜子都翻了一下,可还是没有。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一转头,在柜子底的缝隙里看到了那本题。 “在这里。” 许槿初拿着题,看了一眼,是高中数学,因为题册是翻开的,她无意中一扫,发现了几道做过的错题。 “谢谢.......” 贺晏安那声嫂子有些叫不出口,许槿初自是知道,也不在意。 “这题是你做的?” 贺晏安接过题册的手顿了一下,有些纳闷地点点头。 “有两道题做错了,你发现了吗?” 许槿初知道贺晏安是个爱学习的孩子,全村都说他指定能考上大学。 所以她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啊?我怎么没发现,哪个?” 贺晏安一听说自己的题做错了,不禁心中一紧,急忙翻开题册查看。 “贺宴安你个傻呆子,她说错就错啊,她小学毕业了吗?” 贺晏梅一把抢过贺晏安手里的题册,啪一声合上,“以后少往这屋来,免得被人看见说闲话。” 说着就带着贺晏安要走。 “呵!” 许槿初瞥了贺晏梅一眼,低声笑了一声。 “你笑啥?还有,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谁呢?” 贺晏梅觉得自己有被她的眼神冒犯到,不由得皱眉质问。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傻子啊。” 许槿初觉得这丫头有点无可救药,她甚至有点怀疑贺晏梅与贺晏安那小学霸到底是不是真的双胞胎,这智商差的有点大啊。 贺晏安拽了拽贺晏梅的袖子,“姐,你可别说了。” 贺晏梅想了一下,才回过味儿自己被骂了。 “哈,你个小寡妇,你竟然骂我是傻......”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贺晏梅瞬间没了声。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 贺晏梅反应过来自己被许槿初打了耳光,哇地一声就哭了,捂着脸质问。 听到动静的赵桂芳和贺正山急忙跑过来查看。 “咋了,咋了。”赵桂芳看着捂着半边脸的贺晏梅顿时脸色一沉。 “妈她打我。” 贺晏梅见父母过来,顿时有了依仗,抬手指着对面的许槿初。 “你凭啥打宴梅。” 赵桂芳厉声质问许槿初。 “子不教,父之过,既然你们当父母的教育不好孩子,那我就不辞辛苦的替你们教育教育。” 许槿初神色冷凝,眼底迸发出的寒光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就连嗓音都如淬了冰般森然。 “别以为你嫁进我贺家,就是我贺家的人了,我姑娘还轮不到你来教育。” 赵桂芳语气不善地呵斥,端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盛气凌人的很。 许槿初冷笑道:“哦,那你姑娘不叫我嫂子,叫我小寡妇,就是你们的教育?” 贺正山听了许槿初的话,眉头狠狠拧成了一个结,抬脚踢了贺晏梅一脚,呵斥道:“打得轻,我平时就是那么教你的?” 赵桂芳也听明白了,有些挂不住脸地拧了贺晏梅一下,“你个死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说她不就是咒你大哥呢吗?” 贺晏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错的有多离谱,可面子上又过不去,一时间没了脸,哭着跑了出去。 第17章 婆婆的威严 贺正山自觉在儿媳面前丢了面子,转头冲着老伴沉声道:“宴梅都是你给惯坏的,一天天没大没小的,赶紧去把她给我带回来向她嫂子道歉。” 赵桂芳自知理亏,可却放不下自己当婆婆的架子,“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再说她不也打回去了吗?” “老大媳妇打她那是她该打,再说,自古长嫂如母,她犯错,老大媳妇教育她也是教育得到的。” 贺正山说这话,明显就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许槿初没想到他会替她说话。 赵桂芳被自家老头子怼的没话说,一扭身出了屋。 贺宴梅委屈极了,无故被骂,又被打,还被妈掐爹踢。 越想越委屈,便哭着躲到屋后的菜园子里。 赵桂芳循着哭声找过来,看着蹲在地上哭的可怜兮兮的女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了,别哭了,妈看看你的脸,都红了,这个许槿初,嫁进来第一天就这么嚣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 你也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叫她寡妇,那不是咒你大哥吗?” 贺宴梅也知道自己错了,当时只是气的昏了头,一时语无伦次。 “我就是生气啊,她骂我是傻子,我就是讨厌她,不想她当我的大嫂,我想让婉婷姐姐当我大嫂。” “行了,净说那些没用的,你想有啥用,起来,回去跟她道个歉,要不你爸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一听到自己的老爸,贺宴梅一下就蔫了。 她第一怕大哥,第二就是怕她爸。 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嘟囔:“我才不要和她道歉,我就是不想让你和我爸为难。” 回到屋里,贺宴梅没进屋,就站在许槿初的房间外,语速极快地说:“对不起。” 说完就要走转身就走。 “站那儿,叫人不会吗?” 贺正山见贺宴梅如此敷衍的态度,生气的开口叫住她,声音冷沉,带着不如反驳的威慑力。 贺宴梅脚步一顿,抽抽搭搭地冲着许槿初叫道:“大嫂。” 赵桂芳见许槿初一副置身事外的看戏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行了,歉也道了,人也叫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宴梅那么大个姑娘还要脸呢。” 贺正山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其他人都走了,贺晏安还没要走的意思,许槿初便疑惑地问他:“你还有事?” 贺晏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地笑了笑说:“这两道题我实在是没有头绪,我......” 看着他求知若渴的眼神,许槿初不禁被他打动,真是个小书呆子,她朝他伸出手,笑道:“拿来,我帮你看看。” 贺晏安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急忙把题册递给许槿初。 拿到题,许槿初暗暗叹了口气,想当年她可是京都大学的学霸,可谁承想一朝穿越,成了一个初中就辍学的学渣。 想想都不禁唏嘘。 她的解题方法和技巧是贺晏安听都没听过的,觉得简单明了,又容易被接受。 听得他茅塞顿开,急忙回去拿笔,按照许槿初的方法重新算了起来。 许槿初看着一点就通的贺晏安,大为赞赏,是个学习的好苗子。 把错的题改正后,贺宴安又问了几道他不太会的题型,不知不觉天就暗下来。 “太好了,我终于把这类题学会了,谢谢嫂子。” 贺晏舟这声嫂子叫的真心实意,也极为自然。 “你赶紧休息吧,嫂子,我回去再做几道题试试。” 说着就转头要走,可刚走一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猛地回头,看向许槿初,“嫂子,你不是初中没念完吗?咋会做我们的高中题啊?” 许槿初暗道一声不好,瞬间心思百转千回,打着哈哈狡辩道:“哈,这个啊,那个......如果我说我是自学的你信不信?” 贺宴安闻言默了一下,理智地摇了摇头。 “哈哈,我也不信,小孩子家家哪来那么多问题,赶紧回去做题。” 见没法解释,许槿初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地避开这个话题,将人打发走。 贺宴安挠了挠头,哦了一声,还真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许槿初是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吵醒的。 因为突然换了地方,她多少有些不习惯,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 这会儿睡得正香,无端被吵醒,火气腾地一下就燃起来了。 她套上衣服,下地趿拉着拖鞋,气呼呼地一把将门拉开。 “大清早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见到她开门,赵桂芳顿时尖着嗓子指责道:“啥时候了还不起来,你公爹放牛都要回来了,还不赶紧起来把早饭做了。 一大家子人还都在这饿着呢。” 许槿初一肚子的气,可在听到她这句话时,突然就被气笑了,“怎么,我没嫁过来之前你们一大家子都没吃过饭吗?喝风续命的?” 被顶撞的赵桂芳觉得自己做婆婆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你既然嫁到我家,作为儿媳妇,你就得对公婆百依百顺,伺候好公婆,洗衣做饭,下地干活,这些都是你作为儿媳妇应做的。” “什么叫我应该做的?我嫁过来不是来做保姆的,家务活我做了是情分,不做是本分, 百依百顺?不好意思,我不是木偶,别想着操控我。 还有,你们没生我没养我,又要求我伺候你们,你是否该想想给我一个那么做的理由?” 赵桂芳被许槿初倒豆子似的一通话说的哑口无言。 “我就是让你做个饭,你倒好,竟然给我讲起了大道理,咋,我还得给你打板供起来呗?” “就是,和长辈顶嘴,这就是你的好教养?” 贺宴梅也在一旁帮腔。 许槿初不想再和她们废话,垂眸遮住眼底的暗芒,淡淡一笑,语气出奇地平静:“你确定要我做饭?” 一听她的话,赵桂芳以为她怕了,不禁得意起来,“不然呢,做完饭,鸡鸭还得喂呢,今天天儿好,把衣服洗洗,被子也得晒晒......” 赵桂芳越说越起劲儿,一旁的贺宴梅也跟着扬起了下巴,幸灾乐祸地斜睨着许槿初。 许槿初也不恼,更不再争辩,听着她一样样的给她安排活干。 “行,那我就先做饭。” 说着就绕过她们走出门去抱柴。 看着她答应的这么痛快,贺宴梅不禁得意道:“哼,我还以为她多厉害呢。 第18章 魔法打败魔法 许槿初拎着一捆柴回到厨房。 赵桂芳和贺宴梅娘俩已经回了屋,就等着许槿初把饭做好吃个现成的。 放下柴,许槿初又去菜园子里摘了一些西红柿和黄瓜,临走的时候又薅了一把小白菜。 回到厨房后,她把那些菜洗吧洗吧,又胡乱地切了切了,然后一股脑都放到了锅里。 添了一大瓢水以后,才想起来好像忘记放豆油了。 她到一旁放调料的柜子里找出豆油,又拿出一个不知是不是盐的罐子。 凭感觉放了一些油和盐到锅里后,就开始烧火 她学着这几天看到的刘云虹的样子,把柴放到灶膛里,用引柴点着。 不一会,锅就开了,升腾的热气弥漫了整个厨房。 怕菜不熟,她把抱回来的所有柴都烧了。 不一会儿,一股焦糊味便随着烟雾传进了每一个屋子。 赵桂芳和贺晏梅被呛得急忙跑出来。 一看厨房到处都是呛人的烟雾,赵桂芳拍了一下大腿急忙朝灶台跑去,“哎呀我的妈呀,你是要把房子给我点着吗。” 她一把掀开盖,锅里的菜早已焦糊碳化,大铁锅甚至已经被柴火烧红了。 赵桂芳也来不及说啥,急忙舀起一瓢水倒到锅里。 只听“刺啦”一声,又是一股青烟升起。 呛的她鼻涕眼泪一起流。 贺宴梅也吓坏了,叫嚷着着火了着火了。 一早去割草的贺晏安回来听到她喊着火了,也不敢耽搁,扔下割回来的青草就往屋里跑。 “咋了咋了,哪着了?” 贺宴梅指着灶台,“锅着了。” 又是烟又是雾的,贺晏安一时也分辩不清火情如何,拎起门口装着水的木桶就朝着灶台方向泼了过去。 “诶呦喂,谁泼得水?” 他这一桶水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全都泼到了赵桂芳身上。 顿时她就像从水里捞出来得一样,从头到脚都在滴着水。 随着烟雾渐渐散去,娘仨才六目相对一脸懵逼。 空气中还飘着锅里的焦糊味,呛人的烟雾残留熏得人头疼。 “许槿初!!!” 赵桂芳一声怒吼差点把房盖掀开。 “诶,我在,啥事儿?” 许槿初打开放置粮食的小屋的门,从里面探出头,一脸无辜的回应。 “你是故意的。” 贺宴梅看着毫发无损的许槿初,蹬蹬蹬跑过去,指着她气愤地说。 “冤枉啊,明明是你们要我做饭的,你们人多势众我也不敢不听话啊,我做了,你还说我,唉!” “你不是故意的能把菜做成那样,谁家做饭能把锅烧着啊。” 贺宴梅这才反应过来,她为何答应的那么痛快了,原来是存着这个心思。 “我又不会做饭,我怎么知道该烧多少火。” “你不会做饭?” 贺宴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许槿初被她惊讶的表情逗笑了,“很奇怪吗?” 不管是她还是原主都不会做饭。 上辈子她学习忙,父母也惯着,就没让她学做饭,后来父母意外离世,她就点外卖,再后来干脆请了个做饭的阿姨帮她做饭。 而原主则是不想学,觉得做饭会染上难闻的油烟味,刘云虹教了几次,教不好也就放弃了。 赵桂芳是有气没地方撒,她怎么都想不到,许槿初竟然不会做饭。 还险些把房子给点了。 她哪里还敢再让她做饭,气的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朝贺宴梅吼道:“别墨迹了,还不赶紧收拾重新做,你爸放牛马上就回来了。” 突然被吼的贺宴梅吓得一激灵,也不敢还嘴,只好认命办般地开始打扫战场。 贺晏安还拎着空的木桶,听了个大概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无奈地摇摇头,要是他大哥在家,真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这婆媳问题。 到底还是贺宴梅这个小姑子承担了所有,把厨房打扫干净后,又重新做了饭。 赵桂芳回屋换了衣服,气的头昏脑涨地靠在墙边直叹气。 “要洗的衣服呢。” 许槿初不等赵桂芳说话,自顾自地进了屋,看到她身边换下来的湿衣服,伸手拿起来,手上一个用力,就听刺啦一声。 赵桂芳那件薄衫就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 “我的衣服!” 赵桂芳心痛地捂着胸口,那可是她新买的,好几块呢,就昨天穿了一天。 “呃......这也太不结实了,你这衣服哪买的,我都没用力,怎么就坏了。” 许槿初嫌弃的把衣服又扔了回去。 “是要晒那些被子吗?” 见许槿初又把目标放到炕柜上的被子上,吓得赵桂芳心头一抖,急忙制止她,“别动,你别动,你别动我的被子,回去,回你那屋待好,啥也不用你干,我用不起。” “这可不是我不干活,是你自己不用的。” 许槿初暗暗一笑,不再废话,转身回了自己屋。 贺正山回来的时候,贺宴梅的饭刚好端上桌。 赵桂芳被气的心绞痛,饭都没出来吃。 饭后,许槿初便抢着要洗碗。 贺宴梅怕她把家里本就为数不多的碗再打碎了,说啥也不让她洗。 “其实洗碗我还是可以的。” 许槿初看着气呼呼洗碗的贺宴梅,低笑着说。 毕竟她做饭了,洗个碗也没啥,自己主动去做,和被强迫着做事两码事。 接下来的两天,许槿初见赵桂芳他们干活,就伸手要帮忙。 可每每都被拦下来。 就怕她一个不注意再弄坏什么东西。 许槿初这招魔法打败魔法,成功让她在婆家成了一个优哉游哉的闲人。 第三天是回门的日子,虽然贺晏舟不在家,但是贺正山还是按照习俗让赵桂芳备了礼,让许槿初带回娘家。 对于这个公爹,许槿初还是比较尊敬的。 “小妹,你说二哥这些年也没求到你啥,这次拉下脸来求你,也实在是没其他法子了。” 许槿初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的说话声。 是她二舅刘保才的声音,难道他参加完她的婚礼没走,一直还在她家? 听那话音好像是有事相求。 她没直接进屋,而是站在窗外继续听着。 “是啊小妹,我嫁进刘家这些年,对你一直比亲妹子还亲,当年你为了妹夫跳河,要不是二嫂我舍命跳下去救你,你可就没命了。 二嫂也不求你啥回报,就着点小事儿,你就帮帮二嫂,帮帮你大侄子,老刘家可就这一个男丁,你当姑姑的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刘云虹听了二嫂王凤霞的话,无奈极了。 “二哥二嫂,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我没法张那个嘴,再说了,刘杰那孩子这事儿,他也不在我家女婿的职责范围内啊,就算我即使我说了,他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 “他不是在部队当官吗?咋帮不上忙啊,我看就是你不想帮。” 王凤霞一听刘云虹的话,态度一下就变了。 “什么不想帮啊?” 许槿初一看母亲被二舅妈为难,立马推开门走了进来。 第19章 求人不成就要打人!!! “呀,二舅,二舅妈这是一直没走还是才来啊?” 许槿初把回门礼放到一旁的柜子上。 笑吟吟地看刘保才夫妻俩。 “小初回来了。” 王凤霞一见许槿初,登时眼睛一亮,一脸谄媚的起身迎上去,“我和你二舅寻思来一趟不容易,多住两天,咋样,这几天在婆家还习惯吗?你婆婆有没也为难你啊?” 许槿初看了母亲一眼,刘云虹也很是无奈,她这个二嫂把她这个当母亲的台词都抢走了。 “好,他们啥活都不让我干,我在婆家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王凤霞听的眼睛越来越亮,没想到贺家对她这个大外甥女还真挺好。 “那就好,我小初啊,二舅妈有点事想......” “二嫂,时间不早了,你帮我一起包饺子吧,孩子回门得吃饺子,我面都和好了。” 刘云虹急忙打断王凤霞的话,拉着她就往厨房去。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王凤霞怎么肯放过。 “我话还没说完呢,等我说完,我再帮你包饺子。” 说着就挣脱刘云虹,一把握住许槿初的手,声泪俱下地说: “小初啊,你可得救救你大哥,你要是不救他,他这辈子可就毁了。” “二嫂,我都说你了,小杰的事我们帮不上忙,你咋就不信呢?” 刘云虹有些生气了,本来以为二哥二嫂是因为长惦记自己才一直舍不得离开,谁承想今天早上突然开口让她去找贺晏舟帮忙。 她儿子刘杰不学无术,成天游手好闲,经过一家人商量,决定送他入伍当兵,可那刘杰不是个省心的,原本体检已经合格,马上就能走上当兵这条路,奈何他在去报道的前一天,竟然因为调戏女孩儿不成把人打成重伤落了残疾而进了拘留所。 眼看着要判,正好这个时候听说许槿初又嫁了一家,而且男方还是在部队当官的,便想着借参加婚礼的机会碰碰运气。 “妈,你别拦着二舅妈,让他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许槿初的话听得王凤霞两口子顿时充满了希望。 刘保才也有些激动,“小初,你要是能帮你大哥,你可就是我们老刘家的大恩人啊。” 王凤霞一股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许槿初听完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知道了,不过,这个忙我还真帮不上。” “啥?为啥?那不就是你对象一句话的事儿,咋就帮不上忙啊,那可是你大哥,你,你连问都没问,怎么就说不行呢?” 王凤霞和刘保才夫妻二人一听许槿初也说帮不了,顿时就炸了。 “刘杰打伤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这是他犯错的代价,即便我家贺晏舟是部队的干部也不能干涉司法机构执法。 更何况我们也说不上话,你们与其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去受害者那里想办法取得他们的谅解,还能让他少判几年。” 刘云虹一颗提着的心,终于因为女儿的一番话落了地。 “你,你们,刘云虹,我当年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不管,今天你们要是不帮我,我还就不走了。” 说着,王凤霞一屁股就坐回到炕上。 刘保才看看媳妇,又看看妹妹,“小妹,你不能这么不讲良心啊,小杰可是咱们老刘家唯一的男丁,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不帮忙?” 许槿初知道母亲虽然平时强势坚韧,可到底还是顾念亲情,被自己的二哥二嫂指着鼻子责问,不免心中难过。 看着母亲泛红的眼眶,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许槿初脸色猛地一沉,眸子里的冷更加浓烈。 “行了,你么也不用道德绑架,更不用撒泼耍赖,帮不了就是帮不了,这是原则问题,亲情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刘保才见自己都如此低声下气的了,可刘云虹娘俩还是不为所动,恼羞成怒之下,扬起手就想打。 许槿初看出了他的意图,一把将刘云虹拉到身后,抬手挡下刘保才打过来的巴掌。 “二舅好大的威风,求人不成就要打人!!!” 王凤霞见丈夫和许槿初娘俩动起手来,也不客气,从炕上蹦下来也想参战。 却被许槿初嗜血般可怕的眼神吓退,生生停在原地,背脊猛地窜上一股让她牙齿打颤的寒意。 “本来念着都是亲戚,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如果你们执意为难我和我妈,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当年你们对我妈有恩我们记得,那些年她也没少在钱财上帮衬你们,后来我爸病重,我妈实在没辙了,去你们家借钱看病,你们是怎么做的,寒冬腊月的把我和我妈拒之门外,差点被冻死。 这些事我们不说,不代表我们忘了。” 一想到那几年的不容易,坚强如刘云虹此时此刻也终于绷不住低声哽咽了起来。 刘保才和王凤霞夫妻俩被怼的一阵脸热。 王凤霞冷哼一声,“那都多少年的事儿了,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揪着不放有啥意思。” 她的话是许槿初听过最恶心的话,事情过去了的是他们,可她却过不去。 “多说无益,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刘保才王凤霞两口子被一个小辈往外撵,顿觉脸上无光,“好,既然你们如此不顾血脉亲情,那咱们两家从此以后就别再来往了,我们也就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撂下狠话的刘保才两口子气哄哄地夺门而出,一边走,还不解气的一边说着污言秽语。 “求之不得。” 许槿初将门关上,一回头,就看到刘云虹坐在炕上,低头抹眼泪。 到底是自己的亲人,闹到如今的地步,难免心伤。 “妈,别伤心了,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十几年不来往,来了还如此无理取闹。” 刘云虹擦了擦眼泪,叹道:“我伤心的就是这个,算了不说他们了,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妈给你包饺子。” 许槿初见母亲不再难过,心下一松,“我也帮忙。” 虽然许槿初不会包饺子,但是她聪明,一学就会。 看着女儿认真学包饺子的样子,刘云虹心中感慨道: “小初,你......变了好多,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都有点不像你了。” 正沉浸在学会包饺子喜悦中的许槿初被刘云虹突如其来的一句,惊得手一抖,报了一半的饺子一下就被捏扁了,饺子馅瞬间糊了一手. 第20章 贺晏舟出事了 许槿初一颗心咚咚哒地狂跳起来,来了,终于来了,都怪她自己,平时一点不注意,到底还是暴露了。 只是她该如何解释才更能让她接受呢? 许槿初搜肠刮肚的想了好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好借口。 见她弄了一手的馅子,刘云虹无奈地笑道:“你这孩子,真是不禁夸,刚要说你长大了,性子有所改变,不再像之前那般没头没脑的就马上露馅了。” 许槿初闻言一愣,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不禁心里一松,吓死她了。 她倒不是怕和刘云虹说实话她不信,而是怕让她知道了真正的许槿初已经没了会伤心难过。 不过到现在为止,她只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却一直没弄明白原主是怎么没的。 这里有个三天回门要当天回,七天回门住一宿的习俗,所以吃过饭后,许槿初恋恋不舍地回了贺家。 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一旁饭后乘凉的人八卦老李婆子家的事儿。 “听说了吗?老李婆子把郭瘸子告了。” “啥?她俩不是那种关系吗?咋还给告了。” “那老李婆子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强迫的,所以就把人告了。” “郭瘸子也是可怜,被反咬一口。” 没想到老李婆子竟然会想出这个这缺德的办法自救。 许槿初听完不禁冷冷一笑,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过那都和她没关系了。 许槿初一回到家,就被贺晏安拉着问问题。 现在除了数学,物理化学他都问。 因为还有一个礼拜就开学了,所以他争分夺秒地让许槿初给他补习。 许槿初摇身一变,已然成了他的私教。 明年要是他考不上大学,都对不起她如此费心费力地教他。 直到贺晏安开学走了之后,许槿初才空出时间考虑自己的事情。 虽然已经和贺晏舟结了婚,但她不想做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守家小媳妇儿。 她得想办法挣钱才行,总不能一辈子窝在一小山村里。 思考了良久,她决定出去外面看看。 这个时候农村有不少年轻人选择出去到大城市打工。 而且八十年代正是经济腾飞的时候,只要有经济头脑,就会发现遍地是黄金。 有了决定,她便开始做准备。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我哥出事了。” 正在看报纸选择目的地的许槿初突然听到贺宴梅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从大门外传来,心下不禁一凛,忙扔下手里的报纸飞奔出去。 “你哥怎么了?” 贺正山和赵桂芳正在院子里嗮干菜,听到贺宴梅的话,瞬间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颤抖着声音问:“宴梅你说啥,你哥他,他咋了?” 隔壁的邻居和路过的村民也听到了动静,好奇地朝贺家张望。 贺宴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断断续续地哭嚎着说:“部队......部队来的电报.......说我哥,我哥出事了,他,他.......” “老大,老大出事了?”赵桂芳人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 贺正山也被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惊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许槿初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跑出来。 看到许槿初跑出来,原本瘫在地上的赵桂芳就像一下找到了悲伤情绪的发泄口,哭嚎着扑上去,撕扯,捶打许槿初。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家老大,你个害人精,我家老大当了那么多年的兵也没出过意外,和你一结婚,人就没了。 啊!!你个害人精。” 贺正山也是老泪纵横,可他还尚有一丝理智存在。 踉跄着走过去拉开赵桂芳,“你冷静点,一切都是命,都是命啊。” 赵桂芳瘫在贺正山的怀里,嚎啕大哭,悲伤得不能自已,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哎呀,我的儿啊,我不让你娶,你非娶,把命都搭进去了,你让我们咋活啊!” 许槿初人都木了,不会这么邪吧,难道这具身体真是克夫体质? 太玄幻了,可她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呢。 所以,真的是她克死了贺晏舟? 这个想法让许槿初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天啊,贺家大小子竟然真被克死了?” “是啊,这也才结婚几天啊。” “多邪门啊,我记得李玉宝也是结婚当天,还没来得洞房就死了,这贺家大小子也是,虽然多活了几天,可也没等到洞房就走了。” “真是可惜了,多好的小伙子,还那么有出息,唉,我要是赵桂芳,我都活不下去。” 围观的村民不禁扼腕贺晏舟的离去,一个传一个传,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刘云虹的耳朵里。 她还当那些人在瞎说,骂了人家,但又觉得谁也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便急忙跑到贺家。 可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赵桂芳一家人的哭声。 刘云虹这才不得不相信,她双腿发软,好半晌才走到大门那里。 贺宴梅拿着电报单,被父母的反应吓到了,没想到他们如此伤心,她便哭得更厉害了,可哭着哭着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尤其是周围人的议论声,她一拍巴掌,“哎呀,不是,我哥他.......错了,错了,我哥没死,你们听错了。” 贺宴梅的话如一记惊雷般在哭喊声和议论声中炸响。 人群瞬间寂静无声。 赵桂芳猛地收住哭喊声。 许槿初也不管院子里的沙土是否硌脚,一个健步冲上前,夺过贺宴梅手里的电报。 电报内容非常简单,就六个字,“晏舟伤重,速来。” 所以他没有牺牲,而是受了重伤。 许槿初狠狠松了口气。 “你说你大哥......没死?” 贺正山不确定地问。 赵桂芳扑棱一下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贺宴梅面前,扬起手,重重地地打了她一个大耳光。 “你再说一遍,你大哥咋了?” 贺宴梅被母亲这一耳光打得耳朵嗡嗡响,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半边脸颊也迅速肿了起来。 被打懵了的贺宴梅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赵桂芳此时脑袋一片混乱,见贺宴梅没说话光顾着哭,气得扬起手还要打。 许槿初一把将贺宴梅拉到身后,抬手握住赵桂芳的手腕,“别打了,贺晏舟只是受伤了,没有牺牲,他还活着。” 原本赵桂芳就对许槿初有意见,她挣脱许槿初的桎梏,愤怒地指着许槿初鼻子骂道: “都是你方的,要不是你,他也不能受伤,离婚,你这个扫把星我们贺家不要,也不敢要了,今天是受伤,指不定哪天我儿子就被你克死了。” “赵桂芳,你闭嘴,凭啥这么说我闺女。” 见女儿被婆婆指着鼻子骂,刘云虹实在忍不住了,冲上去将许槿初护在身后。 第21章 会不会残废啊? “妈,你怎么来了?” 许槿初没想到刘云虹会突然出现,想来应该是听了贺晏舟的消息特意赶来的。 “我不来,你不得被你婆婆骂死。” 刘云虹念着贺晏舟受伤,没说太过分的话,只是语气还是不太好, “晏舟受伤怎么说也怪不到我家小初身上,我们甚至比你还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咱都别在这儿废话了,赶紧收拾收拾去部队看看孩子到底咋样了才是正事。” 经过刘云虹的提醒,赵桂芳猛然回过神,慌乱地跑进屋里收拾行李。 “你也别愣着了,赶紧收拾衣服去啊。” 一低头,看到许槿初光这个脚,刘云虹心疼地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咋连鞋都没穿。” 被刘云虹一说,许槿初才察觉到脚底板被石子硌得生疼。 “我没事。” 她光着脚回了屋。 “大家都散了吧哈,我家晏舟只是出任务时受了伤,可没牺牲,希望大家不要瞎传哈。” 听到传言说贺晏舟牺牲了的刘云虹急忙向围观的乡亲解释。 否则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最后背锅的还是她家许槿初。 “你不许去。” 看见许槿初也收拾了行李要去看贺晏舟,赵桂芳急忙阻拦。 她不能再让她接近儿子了,距离这么远都被她克的受了伤,要是见面那还得了,还不得把人给克没了。 “晏舟受伤,小初是他媳妇,贴身照顾他不用避讳,要不是你这个当妈的还是她这个当妹子的照顾啊?” 刘云虹据理力争要让许槿初去照顾贺晏舟,也是希望能趁此机会让二人培养培养感情。 “亲家母说得在理,我就不去了,家里离不开人,你和宴梅,老大媳妇你们仨去看看情况,要是有什么......及时给我发电报。” 贺正山也刚从极度的悲伤中缓过神。 赵桂芳见自家老头子也如此说,她也不能在说啥,只能默认了。 许槿初一行人做了两天一宿的绿皮火车,又做了半天的大客车,才到达榕城第一人民医院。 贺晏舟住的单间病房,找到病房后,赵桂芳和贺宴梅就一边一个把她挤到后边,没等进门就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大娘,你们来了?” 说话的是冯婉婷,她正拿着水杯喂贺晏舟喝水。 “老大啊,你咋样?伤到哪儿了,你可吓死妈了,你说你咋就那么不小心呢。” 见贺晏舟人是清醒的,只是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来一点。 “妈,你们怎么来了?”贺晏舟眉心一拧,他昏迷前特意嘱咐过千万别告诉家里,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受伤,没有生命危险,并不想让他们跟着着急。 距离贺晏舟受伤已经过去了五天,他人已经醒了,只是因为受伤比较重,人还是虚弱得很,并且因为右腿和右臂受伤,人也无法随意动弹。 “是我发的电报,你伤得太重,一直不醒,我害怕,所以......” 冯婉婷心虚的红着眼低声说到。 她自然知道贺晏舟不想让家里知道,但她还是自作主张的发了电报。 “婉婷没错,要不是她告诉家里,你还打算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赵桂芳护着冯婉婷,生气的埋怨贺晏舟的隐瞒。 贺晏舟的视线越过众人,看向最后走进来的许槿初时,幽暗深邃的眸子晃动了一下。 许槿初和他看过来的视线对上,看着他因为虚弱而苍白的脸色,心里突然一紧。 不过才十几天不见,他瘦了好多,本就没多少肉的脸上瘦得脸颊都有些凹陷了。 线条完美的下颌也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贺宴梅泪眼婆娑地蹲在贺晏舟的病床前,看着他被吊起来的右腿和缠着厚厚绷带的右臂,担忧地问: “哥,你的腿和胳膊怎么样,能好吗?会不会残废啊。” 赵桂芳抬手朝着贺宴梅的后脑勺一巴掌, “呸呸呸,你个死丫头胡说啥呢,你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贺宴梅连连点头,“对,我说错话了,我大哥肯定没事。” 冯婉婷视线落在许槿初身上,暗暗抿了抿唇后,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迎上去,“小初姐,你也来了,赶了几天的路,累坏了吧,那有椅子,赶紧坐下歇一会儿。” 说着伸手就去拿她说手里的包,俨然一副主人迎接客人的姿态。 看得许槿初心里一阵冷笑。 躲开冯婉婷的手,许槿初绕过她走进病房,把包放到门旁的柜子上。 然后回身把冯婉婷手里的水杯夺过来,眸色清亮地看着她,“感谢冯小姐照顾晏舟,我来了,就不麻烦你了,而且现在学校也开学了,你不是还要上班吗。” 冯婉婷无措地皱了皱眉,“小初姐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你刚来,不太熟悉晏舟哥的情况,还是我来照顾吧,学校那边我已经请了假,不耽误的。” “我也是为你好,毕竟你一个单身未婚的女老师,留在这里照顾他一个有妇之夫于你的名声不好。” 许槿初这话说得冯婉婷脸颊火辣辣的热,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她理由和立场。 冯婉婷急得眼睛发红,“我......” “营长,我今天给你买了肉包子还有小米粥,你......” 一道高扬的男声突然自门外传来,打断了冯婉婷的话音。 拿着包子乐颠颠回来的周勇看着病房里突然出现的几人,愣了一下。 一双娃娃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些人都是谁了。 “这是周勇,部队派来负责照顾我的,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在贴身照顾我。” 见周勇进来,贺晏舟急忙拖着虚弱的声音解释。 他这话明显是说给许槿初听的。 冯婉婷自然也听得出来,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那抹阴暗。 周勇是个机灵的,听了贺晏舟的话,他的视线在冯婉婷和许槿初身上划过,立即扬声道:“对对对,营长从手术室推出来到现在所有的吃喝拉撒睡一直是我贴身照顾的,还有......” “咳!周勇,行了。” 贺晏舟见他越说越来劲儿,急忙提醒。 第22章 后遗症 周勇得令,立即闭上了嘴,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说错话。 他眸光一转,走到许槿初面前,乐呵呵地和她打招呼, “你就是嫂子吧,本人比照片还漂亮,难怪我们营长这么着急结婚,呵呵。” 周勇惊在贺晏舟身上看到过他俩结婚时拍的合照,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许槿初。 许槿初冲他礼貌一笑,大大方方地接受他的夸赞。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许槿初从他手里把包子和粥接过来。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营长,我们这次任务也不会那么顺利完成。” 周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哼!” 看许槿初和周勇说话时笑的那么灿烂,不禁冷哼了一声。 要不是有外人在,她照顾自己儿子的面子,指定得骂她两句,不知廉耻,当着自己男人面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 贺晏舟见母亲对许槿初的态度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不禁眸色一暗。 他喘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妈,让周勇领你们去招待所休息一下吧,我这边已经没事了,等你休息好了,再来看我。” 赵桂芳到底是上了年纪,一路奔波再加上伤心过度,的确累得不行,见儿子没什么事,也便同意了他的安排。 “小梅,你陪着妈。” 贺宴梅点头,“放心吧大哥,我会照顾好咱妈的,你也好好养伤。” “冯老师,一起走吧,这里有嫂子,咱们就别在这儿了,医生说人太多不利于营长的伤恢复。” 周勇见冯婷婷迟迟不肯离开,好意提醒道。 冯婉婷压下心底的苦涩,努力扬起一抹笑,“晏舟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大娘,走吧,我陪你去招待所。” 有冯婉婷陪着,赵桂芳心情好了一些,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好,正好大娘有话想和你说。” 周勇带着赵桂芳一行人去了招待所,病房里便只剩下了许槿初和贺晏舟二人。 许槿初没说话,脚步沉重地走到病床前,视线一寸寸地扫过贺晏舟全身,外面能看到的明显的伤只有右腿和右侧手臂。 她伸手一把掀开他盖在身上的薄被。 她的动作太快,又有些出其不意,贺晏舟想拦时,已经晚了。 虽然他穿着病号服,可许槿初依旧看出来病号服下,他的腹部也缠着厚厚的绷带。 她鼻子有些发酸,虽然知道当兵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可真切地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像贺晏舟伤得这样重。 “我没事,医生说都是些皮外伤,只是看起来严重,胳膊腿也没伤到骨头,不会落下残疾的。” 听到他最后那句类似解释般的话,许槿初瞪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地说:“对,不严重,就是差点没了命。” 许槿初重新把被子替他盖好。 他住的是独立的单间病房,有单独的洗手间,许槿初去洗手间洗净了手。 然后把小米粥从保温饭盒里倒到碗里,用羹匙搅和了一会儿,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盛端到贺晏舟面前。 一羹匙粥递到贺晏舟的唇边。 贺晏舟抬起左手就要去拿碗,“我自己来就行。” 他的手刚伸过来就被许槿初躲开,“这个时候就别逞强了。” 她看到他在抬起左手时,因为牵动腹部的伤口,疼得他脸色一白,额角也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贺晏舟缓缓放下手,张开嘴,把她递过来的粥吃了进去。 喂了两口粥,许槿初又拿起包子喂他。 贺晏舟咬了一口,可他的注意力都在许槿初身上,没留神,一口下去,差点咬到许槿初的手指。 感受到他温润的唇划过自己的指尖,许槿初心头猛然一跳。 手里被咬了一口的包子差点没拿稳掉下去。 她手指微凉,贺晏舟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嘴里的包子都忘记嚼就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 “这么了?是噎到了吗?” 许槿初急忙喂他喝了好几口粥,贺晏舟这才勉强把包子顺下去。 “这么大的人了,吃了个包子还能噎到。” 许槿初忍着笑,又喂了他一口粥。 贺晏舟唇角轻轻挽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原本干燥的唇因为粥喝了粥,而有了一丝水润,只是依旧苍白。 “包子还有很多,你也吃点吧。”贺晏舟因为受伤吃得少,不过一小碗粥一个包子就饱了。 而且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点,食堂大概也关门了,她赶了两天的路,一定也没好好吃过一顿饱饭。 “你再吃点,伤得这么重更得要多吃才能恢复得更快。” 许槿初想劝他再吃点,可贺晏舟已经饱了,他摇摇头,“吃不下了,有点困。” 一听他说困,许槿初忙放下碗,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们来之前,他就没有休息,这么长时间,肯定是累了。 “没有,我先睡一会儿,你赶紧吃点东西,也歇一会儿吧。” 贺晏舟看了一眼靠窗那边的床。 这是医院为了方便周勇照顾他临时加的。 许槿初安顿好贺晏舟,直到他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起身。 她去找了贺晏舟的主治医生,大致了解了一下他的伤情。 其他地方都还好,就是腿伤得有些重,如果养不好,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贺晏舟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生最大的志向都在部队,如果落下后遗症怕是会影响他的军旅生涯。 那可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无法忍受。 许槿初又咨询了一下如何能更好地照顾他才离开医生办公室。 回病房的路上,许槿初无意间听到两个小护士在议论她。 “她长得好漂亮啊,她就是贺营长的媳妇吗?” “对,我刚才路过贺营长病房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冯小姐原来不是贺营长的媳妇,之前咱们认错了她竟然也不澄清,一看就心思不纯,这回人家正牌媳妇来了,看她咋还好意思来。” 原来她来之前,冯婉婷竟然默认自己是贺晏舟的媳妇。 不过也可以理解,要不是原主闹这么一出嫁给了贺晏舟,只怕这会儿她就是名正言顺的贺营长媳妇了。 “大夫,哪里有大夫,快来救救我媳妇,我媳妇要生了。” 许槿初刚要上楼,就听到大厅传来一道男人急切的呼喊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面色痛苦的孕妇跑进医院。 在他的呼喊中,几名医护人员匆匆赶来,将人带去手术室。 许槿初看着被送进手术室的孕妇,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迟疑了片刻,她忙忙跑下楼...... 第23章 咦,害羞了! 许槿初回到病房的时候,贺晏舟已经醒了。 只是躺在病床上的他眉头紧锁,神色异常,看起来似乎有些难受。 “你怎么了?” 许槿初以为他伤口疼,急忙跑过去查看。 到了近前发现,贺晏舟不仅表情难受,苍白的脸颊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红。 “你发烧了?我去叫大夫。” 他一个重伤之人发烧可不是好事,发烧就代表可能有感染,感染严重了就会有截肢的风险。 “别!” 在许槿初将将转身之际,贺晏舟急切地叫住她。 “我......想方便。” 许槿初闹了个大红脸,感情是自己会错了意。 “.......哦,那你是大的还是小的?” “小的,麻烦你帮我找个男大夫来行吗?” 因为刚才喝水又喝粥,这会儿想方面的想法越发强烈,偏偏周勇又不在。 虽说和许槿初是夫妻,可是让她帮忙,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能去找,你能等吗?” 许槿初说话间,人已经去了洗手间,之前她看到洗手间有一个尿壶,应该就是他平时用的。 拿着尿壶,许槿初回到病床前,伸手就要去掀被子,贺晏舟急忙用自己唯一好用的左手压住被子。 “我自己来就行。” 男人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羞涩的暗哑。 咦,害羞了! 许槿初原本也有些尴尬,但看到他这样,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忽然勾唇一笑,轻佻地一扬眉,流里流气地说,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现在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许槿初套用了霸总小说里的一句经典语录。 闻言贺晏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深邃的黑眸倏地一暗。 许槿初不期然撞进他幽深的黑眸里,险些被他眼底如海般的深邃溺毙在其中。 或许是被许槿初的话刺激到,贺晏舟自己动手掀开被子,嗓音低沉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许槿初心头一滞,可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墨迹就矫情了。 她努力压着狂跳的心,净白的手伸向贺晏舟的裤腰。 当她的手攥住贺晏舟裤腰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体轻颤了下。 两个人都有些紧张,只是嘴上逞强而已。 本就憋了一大泡尿的贺晏舟,此时心里既紧张,又慌乱,他只觉得尿意更甚了。 这种感受太煎熬了,比出任务受了重伤还让他无法忍受。 额头的冷汗越聚越多,最后顺着额头滑入鬓角。 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催促她动作快一些。 许槿初也看出来了贺晏舟憋尿憋的难受。 一咬牙,便拉开了他病号服裤子的裤腰,露出了里面的褐色底裤。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许槿初和贺晏舟惊觉有人来,被吓得心神一震,二人同时唰地转头看向门口。 周勇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一抬眼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许槿初站在病床前,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拿着尿壶,一只手紧紧攥着贺晏舟的裤腰,裤子被拉开...... 周勇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术似的,立在原地,迈进病房的那只脚还没等落下,猛地反应过来,悠着定在半空中的那只脚,原地向后旋转九十度,就要逃之夭夭。 “脚下留人!” 许槿初一个健步冲过去,将手里的尿壶塞到他手里,紧接着她又拽着周勇的胳膊,一个用力把他甩进病房。 “快去,你们营长要尿尿。” 说着,人便跑出去了老远。 周勇拿着尿壶一脸懵逼。 贺晏舟看到周勇,眼泪都快下来了。 “周勇,快点,我憋不住了。” ...... 许槿初一路跑出医院,在外面逛荡了许久才回来。 她没直接开门,而是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周勇把尿壶清洗干净,又把病房收拾了一下,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大夫查房,忙去开门。 许槿初看到周勇开门,呲牙一笑,晃了晃手里的水果,“我来的时候看到医院门口有卖水果的,怕晚了他走了,所以急忙跑出去买了点回来。” “哦~~~~~” 周勇也没拆穿许槿初,只是看着她笑,接过水果,转身之际朝贺晏舟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嫂子,你坐,我去洗点水果。” “谢谢!” 许槿初礼貌地冲他一笑,这孩子看着年纪不大,为人处世都透着机灵。 本来周勇想着营长媳妇儿都来了,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他刚要开口,就被贺晏舟拒绝了,理由是不想自家媳妇儿太累,所以还得麻烦他再多留几天。 晚上在贺晏舟的再三劝说下,许槿初才去招待所休息。 “营长,你可真是好丈夫,如此宠媳妇,我要向你学习,以后等我有了媳妇,我也要对她好。” 不明白事情真相的周勇,对贺晏舟如此宠媳妇非常崇拜和敬仰。 要是他爸也这么对他妈,是不是他妈就不会选择自杀了。 想到自己的母亲,周勇那张娃娃脸上的笑顿时垮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许槿初早早就去了医院,可还没等她进门,就听到病房里传来婆婆赵桂芳的声音。 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老大,人你也娶了,该负的责也负了,也可以了,听妈一句劝,这个婚咱们离了吧。” 赵桂芳坐在贺晏舟的病床前,苦口婆心地劝着。 昨天在招待所,她和冯婉婷聊了许久,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非常明确。 不嫌弃她家贺晏舟结过婚,一开始被部队领导撮合他俩的时候,她是愿意的。 可是不成想半路杀出个许槿初。 偏偏已经同意和她处对象的贺晏舟一反常态,说啥都要娶许槿初。 赵桂芳最后还是把他为啥一定要娶许槿初的缘由告诉了冯婉婷。 所以,现在只要她家贺晏舟同意和许槿初离婚,事情就好办了。 “我为什么要离婚?” 贺晏舟虽然平躺在床上,可忽然冷来的气势却依然让人不敢忽视。 “她克夫啊,你看看李玉宝结婚那天洞房都没入就死了,你再看看你,结婚当天接到任务,结果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是你命大,恐怕也落得一个和李玉宝一样的下场。” 第24章 你不要命了吗? 赵桂芳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贺晏舟可是她的命,为了这个家,他付出的也是最多的,早早退学选择了入伍,每个月的津贴都寄回家里贴补家用。 后来又供贺晏安上学。 她不敢想,如果这个家没了贺晏舟,她们一大家子该怎么办。 所以她必须让他把这个婚离了,娶冯婉婷。 贺晏舟闭了闭眼睛,没想到母亲还存着让他离婚的打算。 可他从打算娶许槿初的那天起,就没想过离婚。 除非她主动提。 “是啊大哥,你就听妈的吧,妈说了,彩礼她不用退,只要她放你自由就行。” 贺宴梅在一旁和赵桂芳一唱一和,就希望贺晏舟立刻马上同意离婚。 “你们不用说了,这个婚我是不会离的,别搞那些封建迷信,所谓的克夫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我既娶了她,就会对她的人生负责到底。” 贺晏舟态度坚决,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些鬼鬼神神的事。 既然娶了她,他就要负责到底,半途而废不是他的性格。 “你个孩子咋这么犟呢,什么无稽之谈,你都躺在这儿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你还要怎么样才能信,难道非要她把你克死了,你才信?” 赵桂芳见自家儿子如此冥顽不灵,气得蹭一下站起来,扯着嗓子,愤怒地吼道。 许槿初站在门外,听着病房里面的争吵,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就知道,赵桂芳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她。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贺晏舟,为了一份责任,宁可搭上自己的一生,甚至不惜顶撞自己的母亲。 “嫂子,你怎么在门口站着,不进去啊。” 周勇刚从食堂打饭回来,老远就看见她在病房门口站着。 许槿初怔了一下,随后煞有其事的低头道:“我......东西掉了,找找。” “什么东西,我帮你一起找。” 周勇信以为真,低头也帮着找。 病房的老式木板门隔音并不好,所以病房里的几个非常清楚的听到他们俩的说话声。 他们没想到许槿初会在门外,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贺宴梅悄悄扯了扯母亲的衣袖,低声说:“妈,该不会被她听到了吧。 赵桂芳却丝毫不在意,依旧大着声音说:“听到就听到,没啥不能听的。” 还在帮着找东西的周勇听到病房里赵桂芳的话,动作一顿,隐隐觉得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赵桂芳走到门前,一把将门拉开。 目光凉凉地望着许槿初,“正好你来了,想来我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的意思非常明确,你和我家晏舟这婚必须得离,如果你能痛痛快快答应,之前给你的两千块钱我们贺家就不要了,全当给你的补偿。 如果你死赖着我家晏舟不放,我......” “妈,你在做什么?” 贺晏舟忍着身上的剧痛,强撑着要下床,可他的右腿还吊在半空中,右边手臂和腹部的伤也不轻,他这一挣扎,腹部的伤撕裂般的疼。 早上刚刚换过的纱布再次被染红,甚至都渗透到了外面穿着的病号服。 许槿初刚要出声回怼赵桂芳,一抬眸,就看到贺晏舟挣扎着要下床。 她心头顿时一紧,“贺晏舟你要干什么?” 她焦急的都喊破了音,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赵桂芳,朝着贺晏舟冲过去。 在他即将从床上掉下来之际接住了他。 虽然他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可依然重得很。 许槿初一个人有些支撑不住他的重量。 “周勇,快点过来,我抱不住他。” 周勇顾不上手里还拎着的早餐,一个健步冲进病房,扔了早餐和许槿初一起合力将贺晏舟抱回到病床上。 “你不要没命了吗?自己伤的有多重你不知道吗?” 许槿初因为贺晏舟的冲动和不顾一切而生气,气的眼尾都泛了红。 赵桂芳刚才被许槿初推了个跟头,疼得她哎呦了半天,才在贺宴梅的搀扶下站起来。 刚想指责许槿初的时候,一下就看到了贺晏舟身上因为伤口崩裂而渗出的鲜血。 吓得她尖叫一声扑到病床前,“呀,老大,你咋了,咋流这么多血啊。” 贺宴梅也吓到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咋流这么多血。” 母女俩大呼小叫地吵得许槿初脑袋嗡嗡响。 “都给我闭嘴。” 她突然大喝一声,声音里带着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赵桂芳和贺宴梅顿时一噎,双双噤了声。 “周勇赶紧去叫大夫,他的伤口崩裂了,快!” 周勇不敢耽搁,飞奔出去找大夫。 贺晏舟此时疼得脸色煞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身体也因疼痛而微微发抖。 可他依旧咬牙硬撑着。 眼神坚毅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妈......”只说了这一个字,他就疼得停下来,喘了口气才继续说:“我......不离婚。” 许槿初听了他的话,心头猛地一震。 那双漂亮的凤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苍白的面容。 精致俊朗的五官,透着病态的苍白,却又蕴藏着常人所不及的坚毅。 冯婉婷因为路上耽搁,来得比往日晚了一会儿。 刚到门口,就听到贺晏舟那句“我不离婚。” 再看他的状态,明显不好,整个人虚弱得好像随时会昏过去似的。 她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好似站不稳般地晃了一下。 昨晚她在得知他娶许槿初的真正原因时,心里是狂喜的,他娶许槿初无关情爱,只为责任。 那她就还有机会,尤其是自己已经得到了他家里人的支持。 一直到刚刚她还在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会取许槿初而代之成为贺晏舟的妻子,可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看来之前他和他母亲应该经过了一番争吵,所以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坚持不肯离婚是不是说明他对许槿初已经不单单是责任这么简单,而是他喜欢上了许槿初,所以才会如此坚决地不和她离婚。 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更好的,他不肯离婚的理由。 赵桂芳知道儿子犟,却没想到会犟到不要命。 这才结婚几天,就如此迷恋许槿初,往后还指不定会如何,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沉迷自毁前途。 第25章 知三当三 见赵桂芳还要和贺晏舟争辩,冯婉婷急忙上前拉住她,暗暗冲她摇摇头,低声劝道:“大娘,先别说了,你这样只会让晏舟哥更坚定不离婚的想法。” 赵桂芳犹豫了片刻,觉得她说得在理,便暂时不再和贺晏舟硬来。 “贺晏舟,你能不能先别说话了。” 看着越流越多的血,许槿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大夫很快就来了,因伤口崩裂得有些严重,贺晏舟再次被推进了手术室。 赵桂芳见人被推进手术室,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哥哥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手术室外,赵桂芳紧张地问贺宴梅。 “我也不知道啊。” 许槿初已经懒得搭理她们了。 她坐在一旁的木质长椅上,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红灯。 冯婉婷莲步轻移,走到许槿初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我想和你谈谈?” 冯婉婷嗓音淡漠,一改往日的楚楚可怜模样,眼角眉梢都带着不可一世的冷傲。 许槿初微微抬眸看向她,挑眉一笑,“不装了?”虽然她是笑着说的,可她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透着慑人的清寒。 冯婉婷闻言忽然心头一跳,那种被人看穿的窘迫之感让她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冯婉婷冷哼一声,掩饰自己心底的慌乱,但很快她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你和晏舟哥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是好心劝你,你勉强和晏舟哥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他不喜欢你,娶你只是出于责任而已,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不会幸福长久的。” “听你的意思,他对你有感情,他喜欢你?” 看着冯婉婷得意的扬起笑脸,许槿初不禁觉得好笑。 “对,否则当初许政委撮合我俩的时候,他也不会同意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们可能已经在一起了。” “是他亲口跟你说了喜欢你,还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亲密的举动表达了他对你的爱意?” 许槿初接连两个问题问的冯婉婷一张俏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 好半天没找到言语回击许槿初。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一转头,看到了在手术室门口不停抹眼泪的赵桂芳。 冯婉婷心思一转,意味深长的笑道: “那又如何,你难道想让晏舟哥因为你和父母决裂?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就应该同意和晏舟哥离婚。” “然后你好嫁给他?破坏军婚犯法,冯小姐不会不知道吧?” 许槿初早就看破了她的伪装,自然也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冯婉婷没想到她一个没上过几天学的村姑,竟然能说出破坏军婚犯法这样的话。 再联系这段时间和她接触下来,她猛然发现,许槿初和别人口中那个空有美貌,胸无点墨的小寡妇简直大相径庭。 她不仅舌灿如莲,还懂得很多东西。 尤其是她周身的气质,清冷高贵,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蔑视众生。 而此时她就用这种蔑视众生的眼神看着她。 “许槿初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和晏舟刚哥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得很。” 冯婉婷被她的态度气得跳脚,说话也口无遮拦起来。 “当然,你想不想听听细节,我不介意和你分享,你晏舟哥的腰简直就是夺命的刀,那完美的肌肉线条,摸上去的时候那手感,啧啧啧!” 冯婉婷听得满脸通红,又气又嫉妒,简直要疯了。 颤抖着手指着许槿初骂,“许槿初,你不要脸。” 许槿初懒洋洋地点头,“嗯,你要脸,知三当三。” “什么三四伍六七的,你......你,晏舟哥早晚会甩了你的。” 冯婉婷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哭着跑开。 贺晏舟的手术进行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结束。 推出来时人还没醒。 大夫摘下口罩,看着许槿初等人,神情严肃地说: “你们做家属的,能不能看好病人,他要是再经历一次伤口崩裂,只怕会落下残疾,到时候我们也没办法了。” 见过不听话的病人和家属,但没见过如此拿健康当儿戏的病人和家属。 许槿初连忙承认错误,并保证一定照顾好病人。 贺晏舟被推回病房后,许槿初却被赵桂芳挡在了病房外不让她进。 “你不许进,要不是你,我家晏舟也不能遭这二次罪,” 听了她的话,许槿初无语极了,“看在贺晏舟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婆婆,您这话说得不亏吗?他这样到底是因为谁?如果你真心疼你儿子,就闭上嘴,少说话。 我和他是合法夫妻,而且还是军婚,受法律保护,难道你要触犯法律?” 一顶法律的大帽子扣下来,赵桂芳嚣张的气焰度顿时就熄了下去。 贺宴梅嘴笨,更说不过许槿初,所以她这次学聪明了,站在一旁没说话。 见赵桂芳没有像以往那般反驳自己,许槿初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 “当前最主要的就是贺晏舟的伤,其他的以后再说,大夫也说了,如果再有一下今天的情况,他很有可能落下病根,就算为了他,我也希望你这段时间能消停一下。” 许槿初的话说得非常中肯,赵桂芳不傻,自然听得懂。 “你也不要得意,我只是为了我家晏舟,我的想法不会改变,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给自己留条后路。” 赵桂芳哼了一声,转身来到病床前,看着因为麻药而昏睡的贺晏舟再次抹起了眼泪。 贺晏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病房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小灯。 一转眸,就看到许槿初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明明已经非常困了,却依然强撑着。 因为惦记贺晏舟的情况,所以许槿初脑袋里一直绷着一根弦,即使困得睁不开眼睛,大脑依然处于高敏感的状态。 所以像是有感应一般,在贺晏舟醒来后,她也突然惊醒。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有没有很疼,如果疼得厉害,我这儿有止痛药。” 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许槿初明艳漂亮的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朦胧之美。 眉眼间全是对他的关切之意。 贺晏舟心口处兀地一软。 “还好......” 随即视线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问道: “你怎么没回招待所休息?我妈和周勇他们呢?” 第26章 随军 “外面下雨,天黑路滑,我让他送你妈她们回招待所了。” 许槿初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喂给他喝。 贺晏舟怕像白天喝多了尿急,周勇又不在,所以只是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 “饿了吧,保温饭盒里有粥,你等一下,我给你盛点。” 贺晏舟刚想说自己不饿,肚子就不争气地发出‘咕咕’的响声。 因为贺晏舟腹部的伤口崩裂得有些严重,所以他只能平躺,不能起身,因此许槿初在喂他喝粥的时候,格外小心,生怕自己不小心让他呛到。 “晏舟的伤恢复得咋样?” 正在小心翼翼喂粥的许槿初突然听了到母亲的声音,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可当她抱着怀疑抬起头看向门口时,风尘仆仆的刘云虹一下就撞进了她的眼中。 “妈,你怎么来了?” 许槿初看到被雨淋湿的母亲,急忙上前接过她身上背着的大包袱。 刘云虹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不放心,来看看,晏舟恢复得怎么样?” 知道他伤得重,可真切地看到,还是让刘云虹心中一沉。 这腿伤得这么严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正常。 “还好,毕竟他年轻力壮,大夫都说他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所以恢复得也比较快。” 许槿初隐瞒了贺晏舟的真实伤情,只是为了不让刘云虹多想。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小初,我把你的东西都带了过来,正好借机会,你就留下来随军吧,这样还方便你照顾晏舟的日常起居,你说的晏舟?” 贺晏舟听了刘云虹的话,顿时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让许槿初随军呢。 这样就可以避免母亲赵桂芳和她的矛盾了。 “嗯,我明天就让周勇帮我递交随军申请。” 见贺晏舟答应得如此爽快,刘云虹甚是欣慰。 贺晏舟转眸看向许槿初,“岳母被雨淋湿了,你快带她回招待所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就是医院对面那家招待所吧?我自己去就行,你这里不能离人。” 刘云虹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和许槿初要了钥匙,就自己去了招待所。 周勇回来的时候,正好和她撞上,于是再次领命将人送到招待所。 第二天一早,赵桂芳刚一来到医院,就看到了在贺晏舟身边忙前忙后的刘云虹。 “刘云虹,你咋来了?” 赵桂芳在看到刘云虹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人咋这么阴魂不散,竟然跟到了这里。 “我不放心,就来看看,顺便把小初的东西都带了过了,免得她再回去取。” “啥东西?”赵桂芳心中忽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就在她还在怀疑的时候,贺晏舟接下来的话,便证实了她的猜想。 “我已经向部队申请了让她随军,有她在这里照顾我就行了,你和岳母就先回家吧,一会儿我让周勇开车送你们去火车站。” 贺晏舟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安排,丝毫没有给赵桂芳反驳的机会。 “对啊亲家母,咱们就先回去吧,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给孩子们添麻烦,再说家里也扔不下不是。” 刘云虹早上打水的时候听到护士站的小护士议论自家姑娘和女婿的事,才得知了赵桂芳逼贺晏舟离婚的事。 不过好在贺晏舟态度坚决,一直维护许槿初。 看在他的面子上,刘云虹才暂时不和赵桂芳过多计较。 只要贺晏舟坚定不离婚,赵桂芳就掀不起啥风浪。 “晏舟,你......” “妈,我的想法不会改变,希望你能成全。” 贺晏舟放低姿态的祈求,让赵桂芳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她神情哀戚,哽咽着说:“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了,儿大不由娘,我算是体会了。” 赵桂芳转身擦了擦眼泪,看向女儿,道:“宴梅,咱们走吧,在这里也是多余。” 贺晏舟看着母亲,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冯婉婷买了水果正准备去招待所看赵桂芳,昨天和许槿初彻底摊牌后,她就打算继续攻克赵桂芳。 但她刚到招待所就看到赵桂芳和贺晏梅拎着行李要走。 “大娘你们是要回去吗?” 赵桂芳看到冯婉婷,一个劲儿地叹气摇头, “婉婷,大娘是真喜欢你,做梦都想你当我的儿媳妇,可是你也看到了,晏舟他现在被许槿初那个小狐狸精迷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这不赶我回家呢。” 冯婉婷被她的话激励到,当即表示自己不会轻易放弃, “大娘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晏舟哥被许槿初迷惑毁了前途。” “有你这句话,大娘就放心了。” 赵桂芳看到冯婉婷对自家儿子如此痴心,心中不免有了一丝安慰。 刘云虹临走的时候把许槿初拉到一边,“小初,你如今随了军,等晏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得抓紧哈。” 许槿初疑惑地一挑眉,“抓紧什么?” “抓紧怀孕啊,你这傻孩子,有了孩子你和晏舟的婚姻也就稳定了,到时候看你婆婆还有啥好说的。” 听到刘云虹说到怀孕的时候,许槿初顿时一拍脑门,这两天事儿太多,她都忘了去取检查结果。 “怎么了小初?”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儿。” 许槿初没有告诉母亲自己去检查是否怀孕的事。 所以随便扯了个理由。 送走刘云虹后,许槿初急忙去了二楼的妇产科拿结果。 负责给她做化验的大夫把化验结果递给她,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你的结果,恭喜啊,你怀孕了,如果条件允许,你可以做个B超看一眼。” 许槿初拿着手里的化验单,心里五味杂陈,由衷感叹贺晏舟还真是个神枪手,一次就中了。 只是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她和贺晏舟的婚姻还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性。 她自己的未来也是个未知数。 这个时候怀孕,想想就头疼。 要不....... 许槿初转头看了一眼再次忙碌起来的妇产科大夫。 第27章 她肚子里应该是有了娃娃 “你还有事吗?” 见她欲言又止地没有离开,大夫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许槿初问。 许槿初被问得心头一惊。 似乎被自己刚才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连忙陪笑道:“没有了,谢谢大夫。” 把化验报告小心放好,她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和贺晏舟说自己怀孕的事。 许槿初随军的申请很快就批了下来。 贺晏舟在周勇和许槿初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得也很快。 倒是冯婉婷,这段时间因为学校忙,没怎么来医院。 即便来了,也是趁许槿初不在的时候。 贺晏舟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才得到大夫的准许出院。 只是他并没有完全恢复,出院了也需要将养一段时间才能归队训练。 部队距离榕城两个小时的车程。 一路上,周勇开得都非常小心,所以原本两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他开了快三个小时才到。 部队在一片青山的怀抱中,初秋时节,四周的风景不再是单调的绿,层林尽染间,漫山的秋叶五彩斑斓。 抬眼间天高云淡,苍穹蔚蓝如洗,让人有种仿佛置身在浓墨重彩的油画里一般。 许槿初完全被车窗外的景色吸引。 秋风凉爽,从打开的车窗吹进来,拂过她的面颊,撩起她的发丝随风飘荡。 贺晏舟一转头,就看到她精致的侧颜在美景的衬托下,更加美得惊心动魄。 他暗暗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 嗓音温和地说:“到了,下车吧。” 听到贺晏舟的话,许槿初转头看向他那边,果然看到了部队的大门。 一名哨兵正在执勤,看到他们的车子,连忙打开大门,让他们进去。 许槿初还是第一次进部队,所看到的一切都让她充满了新奇。 到了部队军属大院,许槿初急忙下车,去搀扶贺晏舟,他的腿还不能太用力,需要借住拐杖才能勉强行走。 “贺营长回来了,恢复得咋样?” 军属楼前,几个聚在一起看孩子聊天的军嫂,看到贺晏舟,急忙围上来打招呼。 看到许槿初时,几个军嫂登时眼睛一亮,“这就是贺营长媳妇吧,哎呀我的老天啊,这是仙女下凡吗?咋长得这么好看啊。” 一位梳着齐耳短发,身材微胖的军嫂抱着个一岁左右的胖娃娃迎上前,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许槿初。 被她如此大嗓门地夸,许槿初竟生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她礼貌地回以微笑。 “这是方家嫂子。” 贺晏舟一一为许槿初介绍,虽然被大家围观她有些不自在,可还是大大方方和众人打招呼。 贺晏舟拄着拐,但丝毫不影响他周身的气质。 男俊女美,看得大家都啧啧称赞。 “贺营长长得俊,媳妇更是漂亮,简直是一对神仙眷侣。” 方家嫂子看着贺晏舟和许槿初,“这要是你们俩生个娃娃得多好看啊,得比那年画上的娃娃还好看,不行,你们必须生一个姑娘,我要和你们家定娃娃亲。” 她的话听得许槿初心尖儿一抖,有种好似秘密被拆穿的慌乱之感。 贺晏舟眸色闪了闪,悄咪咪地看了一眼许槿初的肚子。 想起来结婚前她去镇上买药的事。 药没买到,所以如果可能,或许她肚子里应该是有了娃娃,只是这么长时间也没听她说起过,想必是没有。 “方家嫂子,你前天不是还要和我家姑娘结娃娃亲?这咋又看上人家贺营长家的了,而且贺营长媳妇还没生呢,万一是个小子,那我可就不要你家儿子了哈。” 一旁刘连长的媳妇,笑着打趣道。 她的话引得大家笑成一团。 “好了,赶紧让贺营长回去休息吧。” 许槿初没想到军嫂们都这么热情,大家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帮他们拿东西。 这让她少了一点不自在。 上了楼,她又碰到了住在她对门的一个军嫂,身材高挑,长得很漂亮,但许槿初看着她,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是王政委的媳妇。”方家嫂子热情地替许槿初介绍。 “这就是晏舟的媳妇吧,我听我家婉婷说起过你,果然很漂亮。” 听到她说起冯婉婷,许槿初猛然想起来为何看她眼熟了。 她应该是冯婉婷的姐姐,这姐妹俩长得有几分相似。 只是眼前的姐姐上了些年岁,没有冯婉婷青春灵动。 但她隐约发现她看她的眼神有些怪。 可哪里怪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你们先忙,我单位还有点事,晚上回来我再去看你们。” 冯婉静笑得温婉,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和冯婉婷的傲慢自大,有很大不同。 贺晏舟住的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宿舍,不过好在里面有独立的洗手间,还有一个大阳台。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朴素,客厅一张方桌,一个置物柜,上面摆放着一些书和小物件。 许槿初扶着他走进卧室,卧室不大,一张床,一个衣柜,靠窗一张书桌,书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摞书。 一盏台灯做点缀,给卧室增添了一抹书香的气息。 “东西先放这儿吧,回头我再收拾,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周勇这些日子和许槿初混熟了,所以也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嗯,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嫂子要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许槿初把周勇当弟弟,笑着点头,“嗯,好的。” 送走了周勇,许槿初便开始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整理好放到柜子里。 一回头,就看到贺晏舟半靠在床上,深邃的眸静静地看着她忙前忙后。 “歇歇再收拾吧,以后时间多的是,不用急于一时。” 许槿初手上的活没停,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没事,我也不累,收拾干净了住得也舒服,你睡会儿吧,折腾了大半天。” 贺晏舟的确有些累,便点点头,他想快点把伤养好,赶紧归队。 许槿初一路收拾到厨房。 厨房有锅有灶,还有一些米面粮油,看得出来,他平时有自己做饭。 可许槿初突然发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她不会做饭,这就尴尬了。 总不能让他一个伤员下地自己做饭吃吧?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当初就应该好好学做饭。 这里又没有度娘,她想现学现卖也做不到啊!! 第28章 男色当前 眼看到了饭点,厨房只有米面油,但是没有菜,她即使会做,也没得可做。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方家嫂子给她带来了希望。 “妹子,我做了一些饭菜给你端过来,你别嫌弃哈。” 许槿初急忙上前去接她手里端着的饭菜。 “贺营长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家里肯定没啥可吃的,今天先对付一下,明天就是大集,我领你去买点秋菜。” 许槿初被方家嫂子感到的热泪盈眶, “嫂子,你咋这么好呢,太感谢了,要不我还犯愁一会儿怎么解决晚饭问题呢。” “客气啥,你刚来对随军生活还不熟悉,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快吃饭吧,我先回去了,要不一会儿孩子要醒了。” 方家嫂子总是笑呵呵的,给人一种非常乐观的感觉。 “那你快回去吧,孩子自己在家可不行。” 一听她把孩子自己放在家里,不放心地让她赶紧回去。 “贺晏舟,吃饭了,是方家嫂子送来的饭菜,要不是她,我还犯愁晚上吃什么呢。” 许槿初把贺晏舟扶到客厅餐桌旁坐下。 “嗯,方家嫂子为人最是热心,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多问问她。” “是啊,做饭也好吃,我决定拜师先和她学做饭。” 许槿初夹了一筷子清炒土豆丝,对方家嫂子的厨艺赞不绝口。 “你......不会做饭?” 贺晏舟意外的口气,听得许槿初一努嘴,“不可以吗?” 看着她灵动可爱的表情,贺晏舟忽而弯唇一笑,“可以,如果你觉得为难,也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去学,我会做。” 闻言,许槿初吃饭的动作滞了一下,一双凤眸定定地凝视着贺晏舟。 越是接触的时间长,越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好得无可挑剔。 心细如发,还如此体贴入微。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洗衣做饭是一个好妻子的最低标配。 可他却让她不要为难自己,更不用勉强自己学做饭。 或许和他一起生活下去也不是件不能接受的事。 “做饭总是要学的,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没什么勉强的,不过在我学成之前就要委屈你了。” 许槿初煞有其事地笑道。 吃过饭后,不少人拿着水果来看贺晏舟。 许槿初一边认人,一边尽心尽力地招待来访的客人。 把所有客人送走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许槿初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但贺晏舟这里只有一张床。 “今天晚上就先凑合一下吧,明天我让周勇再多加一张床。” 见她站在卧室门口踌躇不前的时候,贺晏舟就猜出了她的想法。 于是才提议。 许槿初太困了,又累,脸都笑僵了。 再说,两人孩子都有了,她也就不再矫情,简单清洗一下后,便上了床。 为了避免自己睡着后碰到贺晏舟的伤,她极力把自己缩在床的一边。 刚躺下,她就去找周公下棋了。 贺晏舟却有些睡不着。 许槿初清浅的呼吸就在他耳畔。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 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床上有第二个人在。 第二天,许槿初是被一阵起床号叫醒的。 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贺晏舟放大的俊脸出现自己面前。 她大脑空了一瞬,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竟然睡到了他怀里。 甚至还枕着他的左手臂。 还好不是右手,许槿初后怕的长舒了口气。 “醒了?” 贺晏舟说话时,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惹得她一阵心猿意马。 许槿初抬眸看着他绯色的唇,一张一合,竟然出生了想亲一下的冲动。 这个想法一出,她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嗯,那个我去食堂打点早饭,你再睡会儿。” 许槿初有些不敢直视贺晏舟的眼睛,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下地。 一溜烟地跑出门。 男色当前,她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贺晏舟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仿佛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昨天他很晚才入睡,在他睡着前,她就翻进了自己怀里。 为了不吵到她,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到天明。 导致现在自己手脚都还不处于麻痹状态。 无知无觉的麻痹过后,就是如针扎般细密的刺痛感。 许槿初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准备去食堂打饭。 只是她对这里不熟悉,所以想找人打听打听食堂在哪里。 一转身,就看到几个妇女围在一起说话。 她刚要抬脚过去,就在她们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八卦。 “真没想到,贺营长竟然娶了个寡妇,你说他这次受伤是不就是她克的?” “这种事儿谁说得准,反正我觉得可惜了贺营长,挺好的个人,咋就娶了这么个媳妇儿。” “哎呀,还能因为啥,你昨天是没看见,贺营长那个媳妇长得,那叫一个好看,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 “真的假的,能有冯老师好看?” “你是说王政委的小姨子冯婉婷冯老师?她是好看,但和贺营长媳妇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几个人说得正起劲儿,谁也没看到站在她们身后的许槿初。 见她们说得热闹,许槿初也有些不好意思打扰。 “贺营长媳妇,早,你这是要去哪啊?” 方家嫂子抱着早起闹人的孩子遛弯儿,远远看到许槿初,就扯着嗓子和她打招呼。 那几个正说着许槿初八卦的妇女听到有人喊贺营长媳妇,顿时心头一惊。 齐刷刷回头朝许槿初看来。 许槿初不失礼貌地举起手和她们打招呼,“早!” 虽然她是笑着的,可那几个人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呃......早,那个我锅里还炖着菜,我得先回去了。” “我衣服洗了还没晾,我也先走了哈。” 这几个人都找了一些听起来很合理的借口逃离现场。 许槿初全程都是笑着的,她倒不是多大度,被别人如此编排还不生气。 而是觉得没必要,嘴长在她们鼻子下面,她管得了一时,还能管她们一辈子吗,所以也不惹那份闲气。 “嫂子,我想去食堂,但是不知道怎么走。” 许槿初迎上去,看到方家嫂子怀里的孩子,胖乎乎的讨人喜,她就跃跃欲试地想抱抱。 原本还在哭闹的孩子看到许槿初,顿时就不哭了,张着肉呼呼的小手就往她怀里扑。 第29章 有种你别跑 许槿初有些受宠若惊,笑着问道:“我能抱吗?” “当然可以,就是这小子太沉了,怕累到你。” 许槿初没抱过小朋友,所以在接过小宝的时候,动作显得很笨拙。 小宝软软香香的,让她爱不释手。 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宝也不哭闹,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 看着看着,小宝出人意料地撅起小嘴,吧唧一声,亲了许槿初一口。 亲完自己还咯咯地拍手笑。 “哈哈,小宝怎么这么可爱。” 许槿初也忍不住想亲亲他的小脸蛋。 方家嫂子也被儿子逗笑,“这孩子是真的喜欢你,一般人想抱他都不跟。” 想到什么,她拉着许槿初往她家走,“别去食堂了,我屋里蒸了包子,你拿点回去和贺营长吃,正好今天周五镇上大集,吃完饭我领你去赶集。” 方家嫂子盛情难却,许槿初也就不再推辞,“嫂子,你这手艺可以开店了,保证生意兴隆。” 许槿初说的是实话,丝毫没有夸张。 方家嫂子被她夸得都不好意思了,随后想起什么,轻叹一声,感慨道:“说起来,我家祖上可是御厨,手艺一代代传到我爹这儿,奈何他就我这一个女儿,所以我从小和他学做菜, 不过我这人笨,也就学了个皮毛,我爹现在就盼着小宝快些长大,好把手艺传给他。” 没想到方家嫂子是有家传手艺在身的,这让许槿初非常意外。 也更加坚定了她要和她学做饭决心。 回到家,贺晏舟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帖。 许槿初去厨房拿了碗筷,二人便坐下吃早饭。 “一会儿方家嫂子领我去赶集,我买点日用品和秋菜,你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吗?” 许槿初给贺晏舟又添了一碗粥。 “我不缺什么,对了,这钱你拿着。” 贺晏舟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递给许槿初。 许槿初没接,“不用,我这儿有。” 贺晏舟固执地把钱放到她面前, “你收着吧,我平时也用不到,以后家里的钱你看着安排就行。” 听他要把家里的钱都交给她管,许槿初不禁打趣道:“你把财政大权交给我,就不怕我卷款跑路啊?” 贺晏舟只是笑笑没说话。 他平时不爱笑,可一笑,整个人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许槿初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察觉到她的凝视,贺晏舟深邃的眸底快速地闪过一抹不自然,耳朵尖悄然地爬上一抹粉红。 他清了清嗓子,不放心地嘱咐道:“你路上注意安全,要是买的东西太多,就雇辆车。” 许槿初心底也闪过一抹不好意思,眸色闪了闪道:“那个......你自己在家可以吗,要不我让周勇过来?” “不用,哪里就那么娇贵,你快去吧,别让方家嫂子等着。” ...... 富安镇距离家属院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 初秋的天凉爽宜人,小宝坐在木质的婴儿推车里睡得正香,身上盖着一个小毯子。 黄沙路还挺平整,并不怎么颠簸。 许槿初一路走走看看,觉得哪哪都新奇。 富安镇果然镇如其名,是个富庶的地方,比她家西河镇繁华很多。 镇子里还有两家机械厂和一家服装厂。 带动周围几个村子村民的收入,并且引来了不少外地人。 随处可见三层四层楼房,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 “镇子热闹,不比县里差,想买什么几乎都能买到, 但是大集还是每周五一次,村子里的农户会把自己家的菜拿来卖, 正好现在是储存秋菜的的时候,一会儿你买点白菜,土豆萝卜大葱啥的,这些东西都能存住。” 许槿初对这些还真是一窍不通,所以她听得格外认真。 看了一路,也询问了价格,但她要先买好拿的东西,最后再买秋菜。 许槿初先到百货商店买了一些日用品。 看到一旁有卖小孩儿衣服的,她便推着小宝过去。 选了几件衣服就往小宝身上比画,看看是否合适。 “诶,小初妹子,你这是干啥。” 方家嫂子看出了她的意图,急忙上前阻拦。 “我给小宝买两件衣服。” “一个小孩子,买啥衣服,你说你多那个心干啥。” 方家嫂子把许槿初手里的衣服拿回给柜台服务员,推着小宝就要走。 小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仰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她们两个人。 “嫂子,你就别拦着了,我喜欢小宝,给他买两件衣服,也是我个当婶婶的一点心意。” 见许槿初坚持,方家嫂子说不过她,只好听她的。 因为惦记家里的贺晏舟,许槿初没敢多做耽搁,买了一些秋菜后,发现拿不动,就准备雇一辆三蹦子。 许槿初让方家嫂子在原地看着东西,她穿过人群朝集市西头走去。 “西瓜,姑娘买个西瓜吧,不甜不要钱。” 一个卖西瓜的大爷看许槿初两手空空,极力推销自己的西瓜。 看着西瓜不错,许槿初也没多想,痛快地掏钱买了一个。 然后她就捧着西瓜去找车。 “姓陆的,有种你别跑,给老子站住!!” 许槿初捧着西瓜刚走出两步,迎面就跑过来一个年轻男子。 似乎有人在追他,因为他跑的时候不停回头看身后。 像是在确定那些人能否追上自己。 所以他没有看到许槿初,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许槿初没来得及躲开,手里的西瓜被他撞掉,吧唧一声摔到地上,瞬间被摔了个粉身碎骨。 “起开,别挡道。” 男人丝毫没有为自己撞到人而感到抱歉,反而因为被许槿初挡了道,抬手扒拉了一下许槿初。 许槿初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西瓜,没等到道歉,还被他扒拉了一下。 她顿时心头火起,一伸手,抓住男人的手,手腕一转,将那人手臂拧到身后。 “你撞烂了我的西瓜,一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跑?” 见自己被一个人女人制住动弹不得,陆怀礼一张清俊帅气的脸顿时气得涨红,精致的丹凤眼满是愤怒,“女人,你赶紧放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第30章 登堂入室 他的威胁对许槿初来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她冷笑道:“是吗?那我可真有点怕呢。” “知道怕就赶紧放开我。” 陆怀礼挣扎,奈何一动,手臂就钻心的疼。 他的语气有些急,眼看着之前追他的人就到了近前。 “姑奶奶,我错了,你赶紧放开我,那些人要追来了。” 陆怀礼能屈能伸,见那几个人追来,当即就向许槿初讨饶。 只想赶紧脱身,要是自己落到那些人手上,不死怕也要脱层皮。 许槿初也看到了那些人,但她却不以为意,“你不是要对我不客气吗?怎么这会儿就求饶了。” 陆怀礼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止不住的发抖了起来,“我错了,真错了,快松开我,要不我就死定了。” “陆怀礼,我看你还往哪跑,这回被我逮到了吧。” 四五个男人很快就围了过来,为首的高瘦男人见陆怀礼被人制住,得意地大笑。 一抬头,就看到美得不可方物的许槿初,一双绿豆眼登时睁得老大。 呼吸都急促起来,呲着一口大黄牙,猥琐地嘿嘿一笑,凑到许槿初面前,“呦,这是哪来的小美人儿?长得可真他娘的好看,哥看上你了,做哥的女人,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许槿初被他恶心到,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这都招惹的什么人啊?” 许槿初忍不住吐槽陆怀礼。 陆怀礼:“.......” 他也不知道自己都招惹了一些什么人。 只觉得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倒霉透了。 “反正不是好人,我可是被你害死了。” 陆怀礼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载在一个女人手里。 这个仇,他记下了。 男人伸手抓许槿初的胳膊想把人拉到自己怀里。 “如果不想变成残废,就拿开你的脏手。” 许槿初眼眸冰寒,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调戏她的男人不由背脊生寒,抓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就松开了。 “小美人儿别生气啊,哥哥这不是想和你近乎近乎吗?不过你生起气来真迷人。” 人群都被他们这边吸引,渐渐围拢过来。 其中有人认出了高瘦猥琐男,“这个吴敌,仗着自己家里,到处惹是生非,欺行霸市,调戏良家妇女,可惜了这个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被他盯上,怕是难逃魔掌啊。” “就是,你说这样的人就没人能治的了他?” “要是能管,早就有人管了,谁敢管啊,都怕他报复。” 方家嫂子见许槿初迟迟不归,不免有些担心。 她麻烦刚刚卖菜的商家帮忙看着东西,自己这才推着小宝去找许槿初。 远远看到市场中间围了一大群人,她心底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急忙推着小婴儿车往人群那里跑。 “对不起,借过一下,不好意思,让一下。” 吴敌不死心地盯着许槿初,招呼手下把陆怀礼擒住。 就在陆怀礼为自己默哀的时候,突然觉得的手臂一松,人就自由了。 他急忙躲开那些人要跑,可突然想到什么,硬生生停下了逃跑的脚步。 “吴敌,我和你的事,别牵连无辜,你放她离开,我跟你走就是。” 虽然气许槿初耽误他逃跑,但出于正义,陆怀礼还是选择了留下。 看着档在自己面前的陆怀礼,许槿初眸色一凝,看来这个小子还挺仗义。 吴敌不屑的白了陆怀礼一眼,啐道: “我和你的事没完,她我也要定了,你滚一边去,别耽误老子正事。” 说着,一把将陆怀礼推开,伸手就去拽许槿初。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许槿初眸色一沉,猛地一个健步冲过去,朝着吴敌就是一记扫堂腿,将他绊倒在地, 然后一只脚踩在他的后背上,让他无法起身。 一切发生的太快,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等吴敌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重重摔在了地上。 本能的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被踩住动不了。 疼的龇牙咧嘴。 他的跟班,看着自家老大被一个女人按在地上摩擦,丝毫没有还手能力,都惊在了原地,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他们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老大都被打得毫无招架能力,他们上去也只有挨揍的份儿。 陆怀礼看着貌若天仙的许槿初脚踩吴敌,只觉得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反差感也太大了,看上去如此娇弱的女人竟然那么彪悍。 难怪刚才自己被她制住无法挣脱。 “吴敌,我看不如叫吴能吧。” 许槿初最讨厌吴敌这种不尊重女性的人。 她脚下用力,吴敌顿时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 “哎呦,疼疼疼,美人脚下留情,脚下留情啊,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玩笑。” 吴敌也不要脸了,哭着喊着求饶。 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 “他这回是碰到硬茬了,这姑娘真厉害啊,吴敌都不是对手。” 围观群众幸灾乐祸的议论起来。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以后再让我碰到你调戏良家妇女,小心我废了你的第三条腿。” “是是是,我保证不再犯,美人女侠饶命。” “小初妹子!” 方家嫂子挤进人群,看到许槿初把一个猥琐男踩在脚下,顿时一怔。 看到方家嫂子来,许槿初这次抬起脚,但还是不解气,在吴敌爬起来的时候又补了一脚。 吴敌被踹得一踉跄,差点又爬地上。 “妹子,你这是?” 方家嫂子满脸疑惑地看着她,又看了看从地上爬起来的吴敌。 这个吴敌她有所耳闻,是出了名的混混。 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顿时一白。 人是她带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向贺营长交待。 许槿初看出来了她的害怕,急忙上前安慰,“我没事嫂子,走吧,咱们回去吧。” 陆怀礼见许槿初离开,吴敌也没空搭理自己,他便不动声色地躲进人群,悄咪咪地遁走了。 许槿初雇了一辆三蹦子,将买的秋菜送回部队家属院。 回到大院,正好遇到周勇,见许槿初买了不少秋菜,他就主动请缨帮忙把菜搬上楼。 小宝跟着他们折腾了一上午,这会儿睡得怕是大雷也吵不醒。 她先送方家嫂子和小宝回家,才和周勇一起把东西搬上楼。 还好她们住二楼,楼层不高,很快就到了门外。 就在许槿初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却发现房门没关,留着一条缝。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走的时候门是关着的。 “晏舟哥小心。” 冯婉婷的声音突然从门里传出来。 这是登堂入室了? 第31章 撩人心魄 许槿初眸色一寒,看来这个冯婉婷还是不死心。 自从医院手术室外二人彻底摊牌后,她就有意无意的避着她见贺晏舟。 周勇肩上扛着一大袋子菜,站在许槿初身后,也听到了屋里传出来的声音。 他是知道许槿初他们之间的事的,所以在听到冯婉婷的声音时,心头一跳,有些担心地看向许槿初。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知道她并不像贺家大娘说的那么不好,反而非常随和亲切,一点架子也没有。 这么好的儿媳妇还不能让贺家大娘满意,真是让人不能理解。 原本他对冯老师印象不错,但现在知道了她对贺营长还存着别的心思,之前的好感一下就降到了零点。 许槿初眉眼沉郁,拿出正室的气场,抬手就要推门而入,下一秒就听到贺晏舟低沉醇厚的声音淡淡响起。 带着让人心惊的疏离。 “婉婷,之前的事是我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但我已经结婚了,咱们还是要注意分寸,尤其是你还单身,总往我这儿来,于你的名声不好。” 许槿初推门的动作一顿,看来贺晏舟不傻,察觉出了冯婉婷那点小心思,这是在和她划清界限呢。 周勇也暗暗为他们营长松了口气,还好他拎得清,要不可就惨了。 冯婉婷好像是哭了,哽咽着说:“晏舟哥,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就是不甘心而已。” 许槿初推门进来,替她把心里话说出来。 看见许槿初,冯婉婷明显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回来。 “嫂子,菜放哪里?” 随后跟进来的周勇故意抬高音量,尤其是嫂子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冯婉婷瞳孔缩了一下,看向周勇的眼神隐隐带着一丝怨气。 “先放厨房就行,回头我收拾。” 周勇将东西放下后便离开了。 “累坏了吧,喝口水。” 贺晏舟拄拐走到餐桌前倒了一杯水给许槿初。 “你别动,我自己来,不是说了让你别乱动吗?” 许槿初急忙接过水杯,然后扶贺晏舟坐下。 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冯婉婷唇瓣紧抿,如水的眸子有寒光闪过,但在许槿初看过来的时候,及时敛眸掩下眼底的情绪。 再抬眼时,眼里除了凄楚可怜,再无其他。 “小初姐,你......” “叫嫂子,你是他战友的妹妹,从他这儿论你应当叫我一声嫂子才对,叫姐不合适。” 许槿初喝着贺晏舟刚刚给她倒的水,为上挑的凤眸含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又是这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眼神,冯婉婷咬了咬唇角,对她的称呼,的确是她故意的,她就是不想叫她嫂子,那样不就等同于认输了吗。 “我还是觉得叫姐比较亲切。” 见她还在挣扎,许槿初弯唇淡淡一笑,“哦,这样啊,那你就得改口叫你的晏舟哥一声姐夫才合适。” 冯婉婷:“......” 她怎么会不明白许槿初的意思,就是想告诉她,她和贺晏舟才是名正言顺的两口子。 但那又怎样? 此时此刻,冯婉婷心底对贺晏舟势在必得的占有欲彻底被激发。 前所未有的嫉妒让她差点装不下去。 “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改天我再来看晏舟哥。” 她最终还是没改口,这也算是对许槿初无声的宣战。 冯婉婷离开后,许槿初脸上的笑一下就垮了下去。 见她神色不愉,贺晏舟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解释:“你别误会,我和婉婷什么关系都没有,刚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我知道。”许槿初抬眸瞟了他一眼,“你说清楚了,但她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 想到什么,许槿初转眸看向贺晏舟,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八卦味道。 贺晏舟被她的眼神看的耳根一热,“什么?” “你真的不喜欢冯婉婷?” “为什么这么问?” “你和她不是处过对象吗?而且如果不是我突然横插一脚,貌似你是打算和她结婚的,所以我就是好奇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贺晏舟听得认真,凝视着看她的眼神盛满复杂,嗓音低醇,“你很在意?” “什么?” 许槿初还在期待他的回答,被他冷不防问得一愣。 一抬眸与他目光撞上。 他的目光像黑夜般深邃神秘,却又满是深沉,还隐隐透着一丝柔和,撩人心魄。 许槿初只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心跳加速得无法抑制,就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白皙的脸颊慢慢染上一层粉红,凤眸如水般潋滟生波。 贺晏舟看着她,眼神越来越深邃,喉结上下滚动,心头忽然涌上一丝悸动。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周遭的一切都消失,只剩她们两个人。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军号声。 许槿初猛然惊醒,慌乱间起身,一个没注意,被一旁放着的拐杖绊倒。 眼看着就朝后倒去,她的双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却什么都没抓到。 就在她闭眼等着倒地的时候,贺晏舟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立即跳起身将人捞进怀里。 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许槿初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男人精致俊朗的面容。 鼻息间传来他身上干净清洌的气息。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扑在他怀里。 贺晏舟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扶在许槿初纤细的腰肢上。 呼吸纠缠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许槿初视线落在贺晏舟菲薄的唇上,他们距离很近,近到只要稍微再近一点,便会双唇相贴。 而他的唇薄厚适中,看着就很好亲的样子。 可她还是克制住了心底那股冲动,没有跨越那短短的距离。 温香软玉在怀,贺晏舟极力压着心底的躁动,稳住心神,控制住纷乱的呼吸。 许槿初看到贺晏舟神色异常,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坐在他腿上,还好巧不巧是受伤的那条腿。 “是不是压到了你的腿?” 不敢耽搁,许槿初急忙起身查看。 “我没事。”贺晏舟开口的嗓音里带着压抑的暗哑。 第32章 没脸见人了 “真的没事?”许槿初看到他因为隐忍,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担忧地追问。 贺晏舟深深吸口气,腿确实有些疼,但不是什么大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贺晏舟似乎很执着刚才的问题,所以又问了一遍。 许槿初眉梢一挑,敛眸淡声道:“......我为啥要在意,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我累了,我去眯一会儿。” 说着,她便去了卧室。 看着她的背影,贺晏舟眼底闪过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落寞,喃喃自语,道:“不在意吗?” 早上许槿初临走之前让周勇帮忙送来了一张单人床放在卧室。 对于他的疑惑,她给出了非常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她睡觉打把式,怕碰到贺晏舟的伤腿。 回到卧室,许槿初在两张床中间加了一个帘子,这样彼此之间也就有了自己的私密空间。 折腾了一上午,她也确实累,可是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刚才贺晏舟的问题。 在意吗? 她应该在意吗? 许槿初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那里依旧平坦,可却孕育着一颗小生命。 今天的事,再次让她对贺晏舟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他清醒知分寸,守礼重承诺,是个不错的归宿。 也许和他继续把这段婚姻走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许槿初考虑是否要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贺晏舟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 许槿初猛地脸色一变。 “孩子!” 她急忙起身,捂着肚子,此时肚子坠的疼,让她极为慌乱。 该不会是今天在大街上收拾无敌的时候没注意分寸,动了胎气吧? 因为没有经验,许槿初心中害怕,想着赶紧去医院看看。 但当她刚起身,就觉得下身涌出一股热流。 许槿初整个人顿时呆在了原地。 僵硬的转身朝后看去,只见一大滩血迹染红了原本干净的床单。 “贺晏舟!!!” 许槿初已经不敢动了,她下意识地大喊贺晏舟的名字。 在客厅的看书的贺晏舟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喊声,扔下手里的公务,连拐杖都顾不上拿,拖着伤腿冲进卧室。 “怎么了?” 许槿初看到贺晏舟的一瞬间,眼泪唰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孩子,贺晏舟,孩子!” 听到许槿初说孩子,贺晏舟的瞳孔猛地一缩,视线落到她身后的床上,一滩血迹便映入眼帘。 想到什么,他脸色顿时一白。 一个健步冲上去,咬牙忍痛将人打横抱起。 “你的腿?” 许槿初担心他的伤,可他却担心她和孩子。 “我没事。” 可毕竟他的腿伤还没恢复好,稍一用力,就是锥心之痛。 但他却没有皱一下眉。 一出门,正好遇到来送公务的周勇。 周勇看到贺晏舟忍痛抱着脸色惨白的许槿初,吓了一跳,“营长,嫂子这是?” “去医院,快!” 贺晏舟知道自己的腿耽误事儿,所以急忙把许槿初交给周勇。 他则跟在后面。 “还疼吗?” 车上,贺晏舟让许槿初靠在自己的肩上,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满眼都是心疼。 “疼。” 许槿初捂着肚子,真的好疼啊。 “对不起,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到了医院就好了。” 贺晏舟轻声安慰。 车子很快就到了镇上的医院。 许槿初被推进急救室。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贺晏舟此时一脸焦急。 看得周勇心惊肉跳的。 “许槿初的家属!” 急诊室的门打开,一名女大夫一脸无奈地走出来。 贺晏舟急忙上前说道:“大夫,我爱人怎么样了?” “她没事,你回家给她取套干净的衣裳送来。” 说完,大夫就要走,贺晏舟一把拉住她,“大夫,我爱人流血了,你和我说没事?” 女大夫轻叹口气,耐心解释道:“她没事,就是例假来了,不是流产,她没怀孕。” 说完,大夫就走了,这回贺晏舟没拦着。 他还在消化刚刚大夫的话。 没怀孕! 贺晏舟暗暗松了口气。 吓死他了,好在没事。 许槿初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感觉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她竟然没怀孕。 刚才一进急诊室,她就和大夫说自己可能流产了。 然后经过一系列检查发现她只是来了姨妈,并不是怀孕。 这就尴了个大尬。 她还和大夫争执,还拿出了自己的校验报告,报告的确显示她怀孕了。 但大夫给她又是验血,又是做B超的,并没有看到她肚子里有孩子。 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她被误诊了。 并且同时查出她的姨妈周期与正常人不同。 她这次想起来,原主的姨妈期确实和别人不一样,她是两个月来一次,而且每次来都痛得死去活来。 有时严重了还要打止疼针才能缓解疼痛。 所以她误以为这种疼是流产引起的。 贺晏舟取回来干净的衣服送到急诊室。 许槿初背过身没去看他。 一想到刚才他焦急的模样,她就愧疚得不行。 打了止疼针后,许槿初才恢复了一些力气。 等出医院的时候,天都黑了。 “太晚了,咱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许槿初提议。 贺晏舟点头,周勇也没有意见。 再等餐的时候,许槿初去了百货商店,买到了卫生巾,这个年代的卫生巾只有一种款式,没得其他选择,但聊胜于无。 买好东西,回到饭店,饭菜已经端上桌。 “回来了,赶紧吃饭吧。” 贺晏舟把一碗饭递到她面前。 许槿初有些不好意思,贺晏舟自然看出了她的窘迫。 “刚才我......” “先吃饭,回家再说。” 许槿初哦了一声,忙低头吃饭。 回到家属院的时候,方家嫂子老远迎上前,关切地询问,“小初妹子,你咋样,大夫咋说?” 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许槿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咋还惊动了方家嫂子,那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嫂子,我没事,就是肚子疼,大夫给打了一针,好多了。” 还好她和贺晏舟都没声张,否则这会儿真是没脸见人了。 第33章 飞来的鞋底子 “吓死人了,我听隔壁张连长媳妇说你被紧急送医,没事就好,赶紧回家休息吧。” 方家嫂子见她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回到家后,许槿初第一件事就是急忙把被她弄脏的床单清洗干净。 贺晏舟坐在椅子上,轻轻揉着右腿,缓解疼痛。 “你的检查是什么时候做的?” 贺晏舟视线望向洗手间里洗床单的许槿初,问。 今天的乌龙事件应该是给她做检查的医院误诊了,所以他想知道是哪家医院如此大意,这种事也能弄错。 许槿初停下手上的动作,身体微微后仰,侧头看向贺晏舟,想了想,回忆道:“就是我到医院的第二天,但是结果是过了几天才想起来取的。 检查报告单在这里。” 许槿初甩甩手上的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折叠整齐的报告单。 走过去递给贺晏舟看。 接过报告单,仔细看过后,发现并无不妥,名字日期都对。 难道真是检验哪一环节出了错? “啊!我想起来了,在我送检验标本的时候,和一个大姐撞了一下,她当时看起来很着急,我们俩撞到一起的时候,她的检验标本掉到了我怀里。 慌乱中,我也没仔细分辨,她又着急,拿一个就给了她。 应该是那个时候把检验标本弄混了。” 许槿初懊恼地啧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她转眸看向贺晏舟。 贺晏舟正巧也朝她看来,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隐隐的担忧。 “那个大姐拿着我的检验标本检查不出怀孕,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想怎么办?” 许槿初想也没想道:“我明天去趟榕城,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大姐,万一她以为自己没怀孕,再做出什么影响孩子的事儿,可就不好了。” “好,我让周勇开车送你。” 她人生地不熟的,让她一个人去他不放心。 所以还是要麻烦周勇替他跑一趟。 许槿初点头,“太晚了,你赶紧休息吧。” 她扶着贺晏舟去洗手间,等他洗漱完,又扶着他回了卧室。 看到两张床中间的布帘,贺晏舟眸色暗了暗。 “这样方便一些,你夜里要是想方便就叫我,我扶你过去,别自己逞强,多休息,能恢复发快点。” 第二天一早,许槿初安排安顿好贺晏舟,便和周勇去了榕城医院。 因为是周六,所以医院人不多。 她让周勇在车里等她。 找到当初给她做检查的大夫,简单和她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因为这个年代医院的档案都是手写,查找起来不像后世电子版存档方便。 所以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那个大姐的家庭住址。 她住在榕城郊区的村子。 周勇开车,一路打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大姐的家。 路上许槿初买了一些适合孕妇吃的营养品。 就在她刚一下车,还没来得及关车门时,迎头就看见一个鞋底子朝自己的面门飞来。 她急忙闪身躲开,沾着泥土的鞋底子嗖一下飞进车里。 紧接着耳边便响起一老妇恶毒的叫骂声, “你个贱坯子,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竟然还有脸偷吃鸡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许槿初循声望去,只见那天在医院碰到的大姐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害怕地缩在地上。 在她身后,一个只穿了一只鞋的老太太,一边用拳头捶打大姐的后背,一边骂着。 似乎只用拳头打不过瘾,不解气,老太太左右看了看从旁边拿起一个镐头,朝着大姐的身上就砸下去。 “住手!!!” 许槿初厉声制止老太太的暴行。 快步走过去将大姐和小姑娘护住身后。 “你是哪跟葱,敢管到我头上,我打我自己儿媳妇,跟你有啥关系?” 老太太举着镐头,冲着许槿初怒吼。 周勇见到这边出了事,急忙跑过来,“嫂子小心。” 一身军装的周勇把许槿初三人护住身后,“大娘,把你手里的镐头放下。” 看到当兵的,老太太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 缓缓放下手里的镐头,“我可没犯法,你不能管我。” “打人就是犯法,即便她是你儿媳,如果今天不是我们来了,这娘俩的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吧?” 对付如此冥顽不灵的老太太就不能心慈手软,听她的口气,似乎对穿军装的周勇有所忌惮,很怕自己触犯法律,但又一点都不懂法。 “我当婆婆地教训自己儿媳天经地义,再说她一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还有脸偷鸡蛋吃,我不打她还留着过年啊。” “我没偷鸡蛋,不是我。” 躲在许槿初身后的大姐抱着自己的女儿委屈地哭诉。 “不是你难道是还能是我,那鸡蛋是要留着卖钱的,你都吃了,还那啥卖钱?” 见儿媳妇竟然敢顶撞自己,老太太气得再次抡起手里的镐头想要打人。 周勇见状,一个健步冲上去将镐头夺下来。 老太太见武器被夺,自己落了下风,顿时心下一惊。 连连后退和他们拉开距离。 抱着孩子的大姐一抬头,看到周勇的侧脸时,心头猛然一震。 有些激动的抖着声音试探道:“小勇!你是小勇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小名,周勇不可置信地转头朝后看去。 “你真的是小勇,是我啊,姐姐。” “姐?你是姐姐?” 周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姐姐重逢。 他欢喜地扔下手里的镐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姐姐面前。 刚才她一直低头哭泣,而他也始终背对着她,所以没看到她的正脸。 这会儿近距离看,那和自己有着五分相似的眉眼,定是自己的亲姐姐周兰无疑了。 只是她被婚姻和生活摧残得没了十年前的青春灵动。 许槿初心中闪过一抹意外,视线在周勇和他姐姐之间来回扫视。 竟然还有如此大的意外收获,命运真是奇妙得很。 “嫂子,我姐姐,我亲姐姐,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再相见。” 周勇一个大小伙子激动得双眼通红...... 第34章 继承皇位 “什么你姐姐,我咋没听说周兰有个当兵的弟弟?” 周兰婆婆见没有娘家依仗的儿媳突然多了个当兵的弟弟,不由心中大骇。 这以后她还怎么拿捏她。 “别乱认亲,我们儿子当时娶她回来的时候,她可是孤身一人,连个娘家都没有,你说是她弟弟就是啊,我可不认。 周兰,你赶紧给我滚回来,要不然我让我儿子和你离婚,离了我儿子,为了看你咋活。” 老太太威胁周兰,试图维护自己当婆婆的威严。 “她就是我的姐姐,嫡亲的姐姐,不需要你来承认。” 一想到姐姐这些年一直被她的婆婆欺负,周勇就气的双眼通红。 可他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即使再生气,说话做事都不能超越底线。 但是许槿初可以不用守他要守的那份规矩。 所以她上前一步,双眸冷凝的盯着周兰的婆婆,“日子是人家小两口过的,你个做婆婆的干涉的太多不合适吧。” “她生不出儿子,断我金家香火,我就有权利让我儿子和她离婚。” 看来周兰在婆家所有的不公待遇,都是因为婆婆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 而八十年代正是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 好多人为了生儿子,不惜冒着被罚的倾家荡产的风险也要搏一搏。 更过分的甚至将占了计划生育名额的女孩或扔掉,或卖掉,更有甚者将女婴溺死。 而周兰的女儿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出生起就不被待见,慢慢养成了怯懦的性子。 此时趴在母亲怀里,连哭都不敢被人听到。 而周兰为了能在婆家活下去,冒险再次怀孕,但阴差阳错之下和她弄错了检验标本,误以为自己没怀孕。 这才被婆婆胡乱扯了个偷鸡蛋的借口一顿打骂。 “你家是有金山银山还是有皇位要继承啊,要儿子? 真是可笑,你爹妈生你的时候不也没把你生成男儿身,我看你不也活得如此劲道。 也没见你家祖宗半夜来找你。” 许槿初一顿输出,不仅问候了她爹妈,连她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老太婆被她怼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颤抖的抬起手,指着许槿初的鼻子骂道:“你个下贱胚子,你从哪个粪坑蹦出来的,敢在我家对我指手画脚?等我家大海从石场下班回来,让你好看。” 老太婆一点素质都没有,从她口里骂出来话任谁听了都无法接受。 “婆婆,这是我弟弟和他朋友,不是什么其他人,求你,给我留点面子。” 周兰对于婆婆已经被磨得彻底没了脾气,话里话外都透着卑微讨好。 “姐,你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周勇看着姐姐卑微讨好婆婆的样子,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么些年习惯了,不过你姐夫对我还不错。” 如果不是丈夫对自己不错,她也不能在这个家呆这么多年。 只是婆婆是个戏精,当着她丈夫的面一套,背着他又是另外一套。 为了家庭和睦,这些年自己一直忍气吞声,没有和丈夫抱怨过一句。 “好你个周兰,敢回嘴了是不,你给我等着。” 老太婆见自己以一对三说不过他们,便撂下狠话,试图震慑周兰等人。 “我鞋呢?” 老太婆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扔出去的鞋不见了。 周勇走到车子旁,弯腰将她的鞋拿出来还给她。 “周大姐,我今天来是有见重要的是要和你说。” 见老太婆愤愤地出门不知去向,许槿初等人也没在意。 周兰招呼他们进屋坐。 她家是三间砖瓦房。 在这个年代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不难看出她家家庭条件还不错。 周兰看许槿初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儿见过。 “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听周兰如此问,许槿初淡淡一笑,道:“榕城医院二楼妇产科,那天咱们两个撞到一起,你还记不记得?”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 “周大姐,那天咱俩的检验标本拿错了,所以你和我的检查结果也是错的,我没怀孕,怀孕的是你。” 怕她听不明白,许槿初特意着重的把事情经过说的仔细一点。 闻言,周兰整个人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她手里还端着个许槿初倒的水,“你是说我怀孕了?” “对,但为了保险起见,一会儿我和周勇再带你去医院做个B超看一眼,你放心,做B超的钱我出,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像周兰这样的家庭地位,怕是手里不会有钱,为了不让她为难,许槿初主动提出自己出钱给她做B超。 “那可使不得,我就是有些不敢相信,我还以为我再也不能怀孕了。” 说到这里,周兰眼眶一红,顿时就哭了出来。 她生完女儿后,婆婆就一直让她再生个儿子,可一晃五年过去,她就再没怀孕。 这期间,没少受婆婆的气。 这次她是觉得不太舒服,总是反胃,有害喜的症状,婆婆才拿钱让她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怀孕了。 谁承想竟闹了这样一场意外,让她误以为自己没怀孕,也彻底激怒了盼孙心切的婆婆。 “我听说B超能看出男女,我想试试。” 周兰的话让许槿初眉心一皱。 “如果还是女孩儿呢?” 这个时候对于胎儿性别鉴定还没有严格要求,很多女孩儿被B超照出来后,就被放弃直接打掉,连来这世界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才会这么问,她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如果是女孩儿.......我没想过。”周兰说的是实话。 她不敢想自己要是再生一个女儿,婆婆会不会把她拉去祭祖。 但日子肯定要比现在还难过。 “姐,你要是要这个孩子,就是超生,会挨罚的,要是男孩儿还好,如果是女孩儿,你那个婆婆......” 周勇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对于周兰来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日后子婆家立足的保障。 让她放弃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她在赌,用肚子里的孩子给自己争一个美好的未来。 这是她的选择,他们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干预她的选择。 “儿子,就是那两个人,跑来说是你媳妇的亲弟弟!” 周兰婆婆的粗哑难听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进来...... 第35章 贺晏舟喜欢的人 原来金老太太离开是去石场找金大海去了。 金大海听母亲所有个当兵的上门说是周兰的亲弟弟,便急忙和队长请了假。 远远就看到自己家门口停了一辆军绿色的大吉普车。 看到丈夫回来,周兰顿时眼睛一亮,急忙迎上去,欢喜地拉着他,声音里都透着无法言说的喜悦,“大海,我又有了,上次检查出了岔子......” 周兰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金老太太在一旁听得直皱眉。 “你说啥,你怀上了?” 一听周兰又怀上了,金老太太的态度一下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赶紧的,大海,快带你媳妇去医院超一下,看看是男是女。” “不着急。” 金大海身高马大,五官端正,虽然算不上帅气,但也不丑。 他的目光打量着许槿初和周勇,最后视线落到周勇身上。 看着他和自己媳妇相似的眉眼,冷硬的神色有闪过一丝温和。 “你就是小勇吧,我常听你姐说起你,没想到这么出息了。” 许槿初和周勇对视一眼,似乎都意外于金大海的态度。 从他的话语间不难看出他对周兰似乎真如周兰所说,金大海对她不错。 “小勇,这是你姐夫。” 周兰看到丈夫,眼底闪过的亮光可以看得出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浓。 “姐夫。” 周勇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姐夫第一印象还不错。 “大海,你也糊涂了,咋随便认亲呐。” 金老太太叫儿子回来,就是为了让他把这几个人赶走的,谁承想竟然把儿子也搭了进去。 她真是后悔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回来,自从她嫁过来,儿子就总因为她顶撞自己。 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妈,小兰以前和我说过,我也帮她找过,只是没找到,再说你看他们姐弟长得那么像,怎么会是胡乱认亲呢。” 见儿子如此维护媳妇,金老太太生气,又不能在儿子面前表现的太过明显。 她扭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周兰想要留许槿初和周勇吃饭,但被许槿初拒绝了。 她不想给周兰添麻烦,尤其是她那个婆婆,真留下吃饭,饭是吃了,过后指不定怎么刁难她。 临走的时候,许槿初把周兰叫到一边,低声说:“周大姐,如果日后你有什么事,就去部队找小勇或者我都行,还有就是,你那个婆婆要是再不知轻重对你下手,记得一定要学会反抗,别挺着挨揍。” 许槿初只能言尽于此,过多的她也不便说。 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一个外人没法过多干涉。 刚和姐姐相认,周勇还有车很多话要和姐姐说,但时间不允许。 “姐,等过短时间休假,我来看你。” “好,你自己在部队照顾好自己,等放假了一定来姐姐这里,姐姐给你做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红薯饼。” 周兰爱怜的拍了拍周勇伟岸的臂膀,她弟弟都长这么大了。 回去的路上,周勇还处于找到亲姐姐的喜悦中。 “那你和你姐姐怎么会失去联系那么久呢?”许槿初看得出来他们姐弟感情非常好,即便他当兵不常回家也不至于断了联系这么久。 想到自己小时的遭遇,周勇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我妈当年因为忍受不了我爸的毒打,喝了农药, 姐姐被我爸嫁了出去,但我那时还小,并不知道姐姐嫁去了哪里,后来就再也没了她的消息,等我再大一些,我爸因为喝大酒把自己喝死,我一个人吃百家饭长大,然后就当了兵。” 听完他讲述,许槿初不禁动容,她才知道这个看上去阳光快乐的大男孩原生家庭竟然会那么悲惨,但他却没因此长歪,反而养成了乐观豁达的性格,也是难得。 “那些不好的都过去了,现在你和你姐姐相重逢,以后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听了许槿初的安慰,周勇重重点头,“嗯,我还有了外甥女,真不敢相信,我都当舅舅了。” 说到这里,许槿初也为他感到高兴。 回到家,许槿初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贺晏舟,他这人腿脚不利索,能去哪儿? 放下手里的东西,许槿初正准备出门找,一转身,就看到贺晏舟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两个铝制饭盒。 “我估摸着你应该快回来了,就去食堂买了两份饭回来,洗手吃饭吧。” 许槿初急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饭盒,把他扶着坐在椅子上。 饭还是热的,看来他是掐点去打的饭,算好时间,她回来还能吃到热乎饭。 他要不要这么细心啊,只为责任就能对她如此照顾。 要是贺晏舟喜欢的人,还不知道他要做到什么地步。 还有点羡慕呢。 “想什么呢?” 见许槿初看着饭盒发呆,贺晏舟狐疑地看着她问。 “啊?没,没想什么,我去洗手,吃饭,好饿啊。” 吃过饭,许槿初把周勇和姐姐相认的事说了一下。 贺晏舟也颇感意外,要知道周勇是他一路看着成长起来的,自然也对他的事有所了解。 听到他找到了亲姐姐,也不禁为他感到高兴。 “对了,今天晚上礼堂有慰问演出,你要去看吗?” 贺晏舟吃完饭,放下筷子,抬眸问。 “慰问演出?” “嗯,省里来的歌舞团。” 自从来到这里,许槿初就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无趣得紧,听说省里来了慰问团急忙应下。 慰问演出晚上七点开始,补了一觉的许槿初被贺晏舟叫醒,睡意朦胧的她,坐在床上还没缓过神。 一双微挑的凤眸,似含水雾,绝美的脸上神情呆萌。 看着她这副样子,贺晏舟兀地心头一软。 说话时的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软,“起来洗把脸,演出快要开始了。” “嗯,起了。” 许槿初晃荡着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人也瞬间精神了。 “你不去吗?” 许槿初一出来,就看到贺晏舟坐在书桌前在写着什么,衣服也没换。 “我还有点事没忙完,就先不去了,你先去吧。” 贺晏舟停下笔,回眸望着许槿初说。 每次和她说话,贺晏舟的眼睛都认真地看着她,让许槿初有种被尊重的感觉。 简单收拾了一下,许槿初才出去。 她一开门,就和冯婉婷打了个照面。 看她的样子像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还画了很浓是妆,本来挺好看一姑娘,硬生生被这一脸的浓妆破坏了美感。 反观许槿初,不施粉黛,却美得不可方物。 冯婉婷看着许槿初,眼底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嫉妒。 冷哼一声,抢在她前头下了楼。 “小初妹子!” 方家嫂子抱着小宝,招呼许槿初过去她那里。 她的嗓门不小,很多要去礼堂的人被她声音吸引。 众人循着她的声音看去,当看到许槿初时,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第36章 大炮姑娘炮放的可还开心? “这就是贺营长媳妇吧,是长得好看哈。” “你刚从老家回来不知道,她是二嫁给贺营长的,听说她之前的那个丈夫在结婚当天就出了意外死了。” “是个寡妇啊,那贺营长图啥啊,就因为长得好看?” “你不是看到了吗?你看看冯老师,画了妆,都没人家不画妆好看。” “别说了,人过来了。” 许槿初对于旁人的议论,已经免疫,嘴长在他们鼻子底下,她懒得管。 “小初妹子,你别听她们胡说,她们就是闲的,不是张家长就是李家短,其实自己家都一箩筐的烂事儿。” 方家嫂子这几了不少有关许槿初的各种闲话。 但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却没人知道。 许槿初从她怀里接过小宝,惹得小宝一阵咯咯笑。 “不管她们,咱们赶紧走,要不一会儿没有好位置了。” 许槿初一路逗着小宝,看着小宝可爱的样子,再想到自己没有怀孕的事,心底竟升起一抹酸涩的遗憾之感。 “听说这次是省里来的慰问团,不仅有歌舞,还有小品呢。” 方家嫂子非常期待今天的慰问演出。 许槿初也被她感染,对一会儿的演出抱有极大期待。 “这里有位置,小初妹子,快来。” 方家嫂子看到舞台下方第三排的地方有两个空位子,急忙拉着许槿初过去。 她们挤过人群,刚到那个位子,还没等坐下,冯婉婷挽着另一个女孩儿,一屁股就坐在了她们选好的位子上。 “这是我们的位子。” 方家嫂子气不过,和冯婉婷争辩起来。 之前看她挺乖巧一小姑娘,最近也不知怎么,性格大变,有点目中无人的感觉。 今天早上她还因为小宝不小心把手里的饼干扔到她身上,和她吵了一架。 “又没写你的名字,凭什么说是你的。” 冯婉婷旁边的小胖姑娘白了方家嫂子一眼,呛声道。 她是冯婉婷姐夫王政委的妹妹王秀香,因为和冯婉婷年纪相当,所以总在一起玩,这次是来探亲的,正好赶上有演出就被冯婉婷带来了。 冯婉婷全程没看方家嫂子和许槿初一眼,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别人装枪,你就放炮,大炮姑娘,你这炮放得可还开心?” 许槿初意有所指地看着王秀香。 可这姑娘却睁着自己那双清澈中带着愚蠢的眼睛瞪着许槿初,丝毫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你就是许槿初?贺大哥新娶的媳妇?” 王秀香听说她漂亮,但没想到这么漂亮,连妆都没画,粉也没擦,一条淡雅是青绿色连衣裙,穿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好看。 “大炮姑娘脑子不好,眼神倒还行。” “你叫谁大炮姑娘,你才是大炮,你全家都是大炮。” 王秀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骂了,当即反唇相讥骂回去。 她的声音尖细明亮,一下就引起了大家的围观。 冯婉婷似乎不想把事情闹大,伸手扯了扯王秀香的衣摆,示意她闭嘴。 但显然小姑娘已经吵上了头。 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贺大哥娶你是被迫的,要不是你设计陷害,他才不会娶你这个声名狼藉的小寡妇呢,原本我哥有意撮合他和婉婷姐,两个人也两情相悦,都要准备结婚了。” 王秀香义愤填膺地替冯婉婷打抱不平。 她的话引起周围人的低声议论和指指点点。 “她竟然是寡妇二嫁啊。” “真没想到,我还以为贺营长是因为喜欢她才娶的,搞了半天是被她威胁了。” “贺营长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一定是为了负责才娶她的。” “可我看贺营长似乎对她挺好的,晚上还在食堂打了两份饭,说回家跟爱人一起吃。” 不明真相的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的还怪热闹的。 许槿初怀里的小宝似乎被刚才王秀香的尖声厉语吓到,小嘴一撇,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方家嫂子见儿子哭闹,连忙伸手要去抱。 可小宝却躲着她伸过来的手,紧紧搂着许槿初脖子,把小脸藏在许槿初颈窝,即便如此也一点不耽误他哭闹。 “大炮姑娘,你吓到我们小宝了。” 许槿初眸色一凛,骇人的寒意瞬间将王秀香笼罩。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被许槿初一个慑人的眼神就唬住了。 “好了,秀香,别让人看了笑话,演出马上开始了,咱们换个地方坐就是。” 冯婉婷优雅起身,眸色清淡地看了许槿初一眼,挽着王秀香的手,去了别的地方坐。 她这一让座,倒显得许槿初才是那个蛮不讲理的人。 “不是,她怎么这样啊?明明她才是抢座位的那个好不好?” 方家嫂子气不过,许槿初拦住她,冲她摇头,“算了嫂子,没必要和两个小姑娘计较。” 冯婉婷离开后,小宝也停止了哭闹,许槿初也不嫌弃,接过方家嫂子的帕子,替小宝把眼泪鼻涕擦干净。 小宝看着许槿初给自己擦眼泪,又咯咯咯地笑了。 “这孩子,刚才还哭得那么凶,这会儿像没事儿人似的笑的这个开心。” 方家嫂子忍不住吐槽自己儿子的善变。 许槿初看着小宝治愈的笑脸,心中一软,她觉得小宝是故意的,虽然他还小,却什么都懂。 主持人已经走上了舞台,来看表演的众人也都各自坐好闭嘴不言,等着演出开始。 这个年代的慰问演出非常具有时代特色,歌曲也都是以红歌为主。 节奏鲜明,歌词积极向上,听得人热血沸腾。 台下时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许槿初看得津津有味,小宝在她怀里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拍手。 那小样逗得许槿初直乐,看他仿佛比舞台的表演还让她觉得有趣。 “小宝,到妈妈那里一下,婶婶去趟卫生间。” 小宝眨巴着眼睛看许槿初和他说话,像是听懂了一般,乖乖地去了妈妈怀里。 “妹子,你要去哪?” 抱着孩子,方家嫂子疑惑地问许槿初。 “呃......就是厕所。” 许槿初略有些尴尬地解释了一句。 “厕所啊,我还寻思呢,不吃东西洗手干啥。” 许槿初猫着腰,走出礼堂。 可是走出礼堂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来,她并不知道厕所在哪? 这会儿人都在礼堂看演出,她也问不到人,只能自己试着去找。 第37章 厕所大战 秋夜晚风微凉,许槿初有些后悔穿裙子出来了,这会儿冷得她有些起鸡皮疙瘩。 “同志,你好,请问一下洗手间在哪?” 许槿初正一边走一边找洗手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吓了跳。 一转头,就看到一个长相清俊的年轻男子站在她身后。 他穿着白色西装,利落的短发用发胶固定出一个好看的发型。 当看到她转身之时,那年轻男子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呆愣愣地看着许槿初出神。 许槿初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烫到,精致的眉眼不悦地皱起。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立马优雅地一颔首,“我叫霍正飞,是慰问团的歌手,刚才抱歉,是我冒犯了。” 许槿初虽心中不悦,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语气有些冷, “我也在找洗手间,所以可能帮不到你。” 说完,便自顾自地离开。 霍正飞急忙上前一步追上她,“这为小姐,请等一下!” 许槿初本就着急上厕所,被他如此纠缠,心中顿时升起一抹无明火。 “不是你这人是不是有那个大病,我都说了我也不知道厕所在哪儿,你要实在尿急,就就地解决。” “我是想说洗手间在那边。” 霍正飞刚刚眼角余光瞄到洗手间在他们斜对面。 那里灯光昏暗,标识并不明显。 “......谢谢!” 许槿初有些讪讪地道了声谢,头也没回地直奔厕所而去。 真是尴了个大尬。 她又尿急, 放完水的许槿初舒服地准备开门离开,却惊奇地发现厕所门竟然打不开。 很明显门被什么东西抵住了,所以她从里面推不开。 这种她小学都不玩儿的把戏,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用,而且还用到了她身上。 这会儿她拍门也没用,外面肯定没人。 所以,许槿初也不奢望有人会来救她。 她还是喜欢遇到事情靠自己,因为这个世界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看了看隔间上方,不是很高。 她一个起跳,双手扒住隔间上方的门板,轻轻松松就翻了出去。 翻出去后,她到一旁的水龙头那里把手洗干净。 “婉婷姐,我找了一个盆,咱们接一大盆水,然后倒进去,看她怎么躲。” 说话的是王秀香,冯婉婷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让她赶紧去打水。 许槿初听到她们走过来的脚步声,闪身躲到一旁的门后。 透过门缝,她看到王秀香接了满满一大盆冷水,和冯婉婷一起去了刚才关住隔间门前。 只见王秀香踩着一旁的一个木头凳子,将水盆举过头顶。 冯婉婷则在下面扶着她的腿,防止她失去平衡摔倒。 眼看着王秀香颤颤巍巍的举着水盆,许槿初弯唇冷冷一笑,冷不丁大叫一声从门后跳出来。 王秀香和冯婉婷都全神贯注的,被许槿初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发根直立,“啊”的尖叫叫出声。 而王秀香高举的水盆也因惊吓脱了手。 整整一大盆水,一点不浪费的全都倒到了她和冯婉婷身上。 冰冷的水,刺激得二人浑身一个激灵,王秀香更是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不偏不倚砸在了冯婉婷身上。 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这么狼狈不堪地摔在了厕所的地上。 “好疼啊,摔死我了。” “秀香,你快起来,我要被你砸死了,你怎么这么沉。” “哎呀,两位美女,你们这是在干嘛,怎么还躺厕所里了?哎呀呀,衣服咋还湿了,你们是来洗澡的吗?” 许槿初突然出现在冯婉婷二人面前,又吓了她们一跳。 王秀香看到许槿初那张美艳精致的脸,人都麻了,“你......你不是在......” 她抬起手指了指一旁被拖把杆抵住的厕所门,一张圆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拖布杆还抵着门,她是怎么出来的? 难道她会穿墙不成。 冯婉婷费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王秀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被水淋了个透心凉的她被门外吹进来的冷风吹得牙齿直打战。 阿嚏的连着打了五六个喷嚏,眼泪都打了出来。 原本梳得整齐的马尾辫因为头绳的脱落而散开, 脸上精致的妆也花了,不防水的眼线和睫毛膏被水晕染的在脸上留下两条又宽又黑的痕迹。 厚厚的粉也被水冲得一道一道的。 许槿初都有些不忍直视,现在的她简直比鬼还吓人。 王秀香从地上爬起来,一回头看到此时此刻的冯婉婷,也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后退了好几步,“什么妖魔鬼怪?” “你才是鬼。” 冯婉婷被王秀香的话气到,冲着她吼了一声。 “许槿初,你故意的。” 冯婉婷怒视许槿初,那双水蒙蒙的大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如果眼神能杀人,许槿初相信自己已经被冯婉婷杀死N遍了。 不过她现在的造型实在让人不敢直视,那点愤怒对她也一点威慑力到没有。 甚至还有点想笑。 所以许槿初也就不装假了,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了起来。 “冯婉婷,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不行,我要笑岔气了。”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笑感染,王秀香竟也没心没肺地跟着笑出了声。 “你笑啥!” 许槿初笑她,她没说啥,可是自己的好朋友也跟着她一起笑。 冯婉婷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又被冯婉婷吼了一嗓子,饶是王秀香的心大也有些不乐意了。 “你吵啥?我笑还不行了,都怪你,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能这样吗?” 王秀香甩着自己身上的水,被冷风一吹,也忍不住打了冷战。 这是窝里饭了,许槿初笑得愈发欢快。 恰巧这个时候,演出中场休息,不少人结伴而行来上厕所。 大家伙一进门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都愣住了。 许槿初笑的脸都快僵了。 冯婉婷没想到一下子这么多人涌进厕所,还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 她现在的样子,即便不照镜子,都知道有多滑稽可笑。 “这是冯老师?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 第38章 老公,我困了 一个两个看到冯婉婷的样子都抢着说道: “哎呀我去,这是婉婷妹子?咋造成这个鬼样子,你是在模仿梅超风吗?” 也不怪大家惊讶,冯婉婷在大家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样子。 何时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 还有一旁的王秀香,全身湿透,也没好到哪去。 冯婉婷觉得自己无颜再待下去了,捂脸哭着跑出去,留下一串水脚印 王秀想抱着手臂给自己取暖,想了想觉得再待下去也不合适,便也跟着跑了。 “不是,这咋地了?咋还跑了?” 原本三个人,一晃就只剩许槿初自己,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 “呃,可能是她们俩觉得热,结伴来厕所冲个凉,呵呵!” 许槿初打着哈哈转身穿过人群离开。 谁大秋天的在公共厕所冲凉啊?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精神不正常。 许槿初一出来,迎面就遇上了霍正飞。 刚才厕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 本来想着去帮许槿初把门打开,可下一秒就看到她翻门而出。 那潇洒利落的动作简直帅他一脸。 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儿会有如此英气逼人的时候。 后来看到她惩治那两个做坏事的女孩儿,又是那么的灵动可爱。 他深深地被她吸引,本来要离开的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动了。 许槿初对这个霍正飞没啥好感,所以选择视而不见,绕过他回礼堂。 “我也要回去,一起吧?” 虽然他是在询问她,可不等她同意与否,就自顾自的跟了上来。 许槿初毕竟是已婚人士,和其他男人避嫌的觉悟还是有的。 “这位先生......”当时他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姓名,但她没在意, 霍正飞心中多少有些失落,“我姓霍,霍正飞。” “嗯,霍先生,我已经结婚了,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免得被某些有心人借题发挥传出闲话就不好了,况且刚才厕所的一幕你也看到了。” 霍正飞在听到许槿初说她结婚的时候,整个人都懵掉了。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似乎想从许槿初脸上看出什么。 但努力的半天什么的都没看出来。 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可她也不能把结婚证拿来证明自己已婚的事实吧,那简直太扯了。 “姑娘,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你才多大就结婚了,怕是还在上学吧?” 许槿初从未如此无语,这个霍正飞看起来挺正常的,怎么如此孟浪,他这样他妈知道吗? “许槿初!” 忽然,贺晏舟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 许槿初登时眼睛一亮,“我在这儿。” 贺晏舟虽然拄着拐,但却丝毫不影响他周身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 “不好意思哈,我老公来接我了,霍先生自便。” 许槿初挽着贺晏舟的手臂,笑容明媚耀眼,在这黑夜中,犹如最亮的星辰,照亮了贺晏舟那颗孤寂的心。 尤其是那声甜腻的老公,像羽毛般轻轻划过他的心尖儿。 “老公,这位是省里来慰问演出的歌手,霍......” “正飞!” 许槿初故意只说了一个姓,霍正飞急忙替她补充。 贺晏舟优雅的和他握手,以示礼貌。 和他握住的一瞬间,霍正飞就被贺晏舟掌心的老茧震惊到。 这是长期训练留下的,虽然他们只是极为平常的握了一下手,但那只手的力量足以让他望而却步。 “你好,感谢你们的到来。” 贺晏舟谈吐儒雅,一看在军中职位就不低。 再看他肩上的肩章,竟然是个营长。 可看他的面貌,和他年纪相仿。 这么年轻就当了营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应该的,你们保家卫国辛苦,我们只是唱唱歌,跳跳舞,和你们比差远了。” “霍先生太客气了,我们这里简陋,还望霍先生海涵。”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着,听得许槿初直摇头,“老公,我困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说着,许槿初还非常配合的打了一个打哈欠。 “好!” 贺晏舟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许槿初的肩头。 带着他体温的外套,瞬间让温暖了许槿初的心。 “霍先生再见。” 贺晏舟一手拄着拐,另一只手牵着许槿初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真结婚了,嫁的人还如此优秀。” 霍正飞自言自语的嘟囔,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和受伤。 走了快一半,许槿初才猛然想起来,“差点忘了方家嫂子还在礼堂等我呢。” “我刚才去礼堂找你的时候让她先回去了。” 虽然霍正飞已经看不到他们了,可二人紧握的双手并没有因此而分开。 “哦,那就好,我还怕她等我,小宝哭闹就不好了。” 许槿初听说方家嫂子抱着小宝已经回去了,暗暗松了口气。 直到进了楼道门前,许槿初准备扶贺晏舟上楼梯,才猛然惊觉她和他的手还紧紧握着。 而且还是十指紧扣的姿势。 两个人的手心都已经冒出了汗,但却没有一点要分开的意思。 就像现在,二人的视线都落在交握在一起的手上,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先撤回自己的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许槿初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有些快,有些响。 贺晏舟何尝不是,她的手软弱无骨,细腻纤长,握在手里,就像握了一团云朵似的,手感极好。 “上楼吧。” 许槿初率先开了口。 她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扶着他的手臂,就上楼梯。 贺晏舟手里一空,眸子也随之暗了暗。 “我和那个霍正飞是无意中认识的,他问我路,但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所以就没再和他说话。 你别误会,我说过在婚姻存续期间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所以我......” “我知道,我没误会。” 听了贺晏舟的话,许槿初的心稍微安了一些。 没误会就好。 许槿初冲他轻轻一笑,顿时整个昏暗的楼道仿佛都被她的笑照亮。 “谢谢你贺晏舟,谢谢你的信任。” 这是许槿初的真心话。 不管她和他的婚姻是真是假,这份信任却是真的。 第39章 贺晏舟,这样我会心动的 她突然正色的神情,看得贺晏舟剑眉一挑,“为什么谢我?” 许槿初被问得一愣,谢还需要理由吗? “咱们是夫妻,彼此相信是应该的,无需言谢!” 贺晏舟低沉淳厚的嗓音带着一抹柔和的温润。 他的声音就像琴师的手指般,轻轻撩拨着她平静的心。 余音缠缠绕绕将她的心紧紧裹住。 仿佛漏跳一拍。 贺晏舟,你不要太好哦,这样我会心动的。 许槿初微微抬眸,水润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他俊美精致的五官,心中暗暗想。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贺晏舟被许槿初盯得心头一紧,忙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有。” 许槿初非常肯定的回答。 “什么东西?”贺晏舟以为是刚才写材料时的墨水弄到了脸上。 用手在脸上胡乱地擦了起来。 “一脸帅气!” 许槿初一挑眉,歪头笑道。 “......” 贺晏舟被她的俏皮话逗笑。 他不常笑,所以一旦笑起来,就如春风化雨般暖人心。 “不是困了吗?回家吧。” 不知是不是睡觉前和他的互动太美好,晚上许槿初做了一晚上的梦。 而且还是一个让她难以启齿的......美梦。 以至于早上起来,看到贺晏舟,她就脸红心跳。 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梦。 梦里她化身为狼,将贺晏舟推倒在床上,酱样酱样那样那样,直到最后把他欺负狠了,红着眼睛求饶,那样子,又欲又娇又迷人。 贺晏舟却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今天很奇怪,一直不敢直视他,但凡二人眼神对上,她立马撇开头不看他。 瓷白的面庞上隐隐浮现一抹诱人的粉红。 “我去煮点粥。” 昨天方家嫂子给的包子还有一些,再煮点粥正好够他们俩吃。 厨房作用的是煤炉。 看着黑煤块,再看看炉子,她发现要在这个时代好好生活下去,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就像眼前的煤炉,她需要把它点着,才能做饭。 贺晏舟正在洗手间刷牙,忽然一道呛人的烟雾从门缝钻进来。 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举着牙刷,一瘸一拐地冲出洗手间,直奔厨房而去。 “哪里着火了?” 他嘴上还沾着牙膏的泡沫,随着说话,白色的泡沫顺着他嘴角滑下来。 “咳咳咳!” 许槿初被浓烟呛得直咳嗽,好半天才咳完。 一边挥手驱散面前的烟雾,一边跑着去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 烟雾顺着打开的窗户飘到外面。 不一会就听到楼下一个大嗓门嗷一声地叫嚷道:“不好了,贺营长家着火了,大家快救火啊!” 这误会可就大了,许槿初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只见原本没多少人的清晨,瞬间人头攒动。 一个个拿着装满水的大桶小盆,朝着她家涌过来。 那些人以为贺晏舟和许槿初出了意外,也没敲门,打头的一个刘连长一个助跑将紧闭的房门踹开。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木门应声而倒。 “火,火在哪里?” 一大帮人一股脑地涌进本就不大的客厅里。 有些人手里的水都被碰散了。 但却没人在意这小小节,纷纷寻找火源。 “误会,误会,没着火。” 许槿初满头黑线地向大家道歉。 她想着自己不能什么都指望贺晏舟,所以就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拿下面前这个小小的煤炉。 就不信点不着。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她还真就没成功,不但如此,还把煤炉弄冒了烟,自己也成了花脸猫。 贺晏舟看清楚没着火,悬着的心猛然落地。 要是着火就惨了,这是楼房,他家一着火,其他人家也不能幸免,都可能被连累。 一早上的风有些大,很快就吹散了屋里的浓烟。 大家伙这才反应过来是他们误会了。 “是我做饭,我不会点煤炉,所以弄了一下烟,不好意思啊各位,让你们担心了。” 她愧疚极了,让大家跟着担心。 “这么回事啊,没事,没事没着火就好。” 踹了她家门的刘连长长舒一口气,“大伙散了吧,误会一场。” “没着火就好。” “是啊,吓死我了,我说好端端的怎么能着火呢。”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喊的。” “我,我看见那么大的浓烟,也是吓一跳,还以为着火了。” 说话的是刘连长的媳妇。 许槿初第一天进军属大院的时候见过。 人群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个躺在地上罢工的门板。 刘连长看着被自己踹得有些惨的门板,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她媳妇安敏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啥,我回头让老刘再给你们买一个门安上,你们先等一会儿哈。” 刘连长,也急忙附和,说着就要去买门。 “刘大哥,嫂子,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弄就行了,都怪我。” 许槿初捂着脸苦笑,还有比此时更社死的时候吗? 她觉得地缝已经容不下她了,她可以提前为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刘连长媳妇看着被熏得像小花猫似的许槿初忍不住捂嘴笑道:“你是要做饭吗?” 许槿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嗯,现成的包子,我想再煮点儿粥,可是我不会点炉子。” “很好点的,我教你。” 刘连长媳妇拉过许槿初的手,往厨房走去。 他在炉子旁找到一些松针,然后把松针放到炉子里。 松针上面又放了几块碎煤,用火柴将松针点着。 松针里富含松树的油脂,是非常好的引火柴。 看着刘连长媳妇轻轻松松将炉子点着,许槿初惊叹之余, 贺晏舟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的门板说:“这门修修还能用。” 刘连长弯腰用手把门板扶起来立在墙边,对贺晏舟说:“确实还能用,你坐着别动,我去找人把门修上。” “赶明儿,让贺营长把煤炉换成煤气,方便得这样做饭会方便很多。” 煤气罐儿? 许槿初这才想起来,现在是88年,许多地方已经基本普及了煤气罐儿的使用。 有了煤气罐的确会方便很多。 “会不会很贵呀?换气儿方便吗?” 他有些兴奋地问刘连长媳妇。 “贵是贵了点,但是方便,换气儿的话需要到榕城。” 虽然煤气罐儿已经基本普及,但液化气站好像并不太多。 所以换气需要到榕城才行。 第40章 怎么突然想到要上班?”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换气,我家是上个月换的煤气罐,做起饭来别提多方便了,比煤炉好用太多了。” 许槿初决定过两天儿就去榕城买一个煤气罐儿回来。 只是手里的钱越花越少,她得尽快想办法挣钱才行。 总不能继续坐吃山空了,虽然贺晏舟说了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上交给她保管,但那毕竟是他的钱,她觉得花起来不如自己挣得舒心。 在刘连长媳妇的帮助下,早饭很快就做好了。 许槿初也把自己洗干净,她的脸上还沾着未擦干的水珠,看上去就如出水芙蓉般美的精心动魄。 “妹子说,你咋长这么好看?” 许槿初被突然的夸赞夸的有些害羞,“嫂子你就别打趣我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生女孩儿,你得生个儿子,到时候跟我家妮子结亲。 现在要刚好,女大三抱金砖。 现在要,转年生,我家妮子正好大你儿子三岁,简直是天赐良缘。” 许槿初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两个嫂子抢着要和她结亲家,最离谱的是一会儿让他生儿子,一会儿让她生女儿。 她和贺晏舟自从她穿越过的第一晚有过夫妻之时,到现在二人都是分床而睡。 协议婚姻的第一条就是不能有过分的亲密举动。 要孩子只怕遥遥无期了。 刘连长那边的门也修上了一半。 “嫂子,你们还没吃呢吧?一起吃,这些包子和粥完全够了,昨天买的咸菜还有一些。” “不了,不了,我们都已经吃过了,你和贺营长赶紧吃吧。 慰问团的演出定了在今天下午。 我听说今儿有钢琴演奏,还有小品,听说还有魔术表演呢,那啥,妹子我就先回去了,孩子还自己在家里,我不放心。” “那行,嫂子,你慢点,我就不送了哈。” 刘连长媳妇走后,许槿初把饭菜端上桌,他们吃饭,刘连长他们就在那边修门。 等他们修好了许槿初和贺晏舟也吃完了。 修完门,刘连长他们便赶回部队训练了。 贺晏舟看着他们离开,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 许槿初知道他也着急想要归队训练。 可他的腿伤还不允许他做剧烈运动,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他伤的这么重。 但他是个要强的人,这几天晚上他腿疼的睡不着,却也只是默默忍受。 用手轻轻按揉疼痛的腿,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为的就是不打扰她休息。 “你这几天是不是腿疼了,明天咱们去榕城复查一下吧?不过好像周勇出任务去了,咱们得自己坐小客车去榕城。 我问过方家嫂子了,班车早上五点发车,下午两点回,时间刚好。” 许槿初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提议道。 “哪有那么娇气,不用去医院,就是这两天有点儿变天,伤口有些痒,可能是在恢复,估计也快好了。” 贺晏舟虽然不能参加训练,但是工作也一样没少。 每天都要写一些训练计划和人员调配规划等的材料。 这些材料涉及到一些军事机密,所以许槿初从不打听,也不好奇。 他在忙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安静地看书打发时间。 原本她是打算出去边打工边寻找商机的。 但这一随军,就把所有计划都打乱了。 故而她需要重新规划一下接下来自己的未来。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贺晏舟放下手里的笔,活动这僵硬的脖颈。 一回头就看到许槿初望着自己出神,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迷茫之色,不由的担心道:“怎么了?” 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许槿初猛然一怔,反应慢半拍的哦了一声后,说:“我是想问你们这里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 “怎么突然想到要上班?” 面对贺晏舟的疑惑,许槿初轻轻叹了口气,道: “你看我现在每天都是在家闲着,等你的腿好了以后,就会天天参加训练,要么就是出任务。 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想找点儿事儿做,还能挣钱贴补家用。” 贺晏舟听了她的想法,显然极为震惊和意外。 在他的印象里,许槿初不是一个会主动出去劳作赚钱的人? “镇上倒有一些厂子招人,那你具体想做什么工作,有想法吗?” 镇上的用人单位就是那两家机械厂和一家服装厂,还好她上辈子选修过服装设计。 对穿着打扮,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只是在这个只求温饱的年代,穿衣打扮这种精神层面上的事,怕是没啥市场。 而原主又是一个没有文凭和本事的小姑娘,可想而至少工作有多难。 可端盘子洗碗那些活儿她又做不来。 思前想后,许槿初还是决定先到服装厂试试。 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她总要等贺晏舟的腿再好一些,行动自由了,在她再去。 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天,许槿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贺晏舟表示支持。 方家嫂子正在家哄小宝,人没出门呢就听到有人喊贺营长家着火了。 她连孩子都顾不上气,匆匆赶过来,半路上得知是一场乌龙后就赶紧折返回家。 一回到家,小宝正在惹祸,他从床上爬下来,把麦乳精的盒子倒了个精光,然后小手抓着玩儿。 然后抱着小宝去旭日出家里找她一起去看下午的汇报演出。 因为出了昨天的事,对于慰问演出许槿初有些兴致缺缺,但看方家嫂子兴致勃勃的期待的样子,又不忍扫她的兴。 就抱着小宝陪同她一起去了礼堂。 “哇,那就是钢琴吧,好漂亮!” 方家嫂子被舞台上摆着的一架白色三角钢琴吸引。惊喜地说:“这玩意儿是不是得老贵了?” 许槿初点头笑道:“嗯,确实不便宜。”这琴看上去奢华无比,但和她之前的钢琴相比,差远了。 乡巴佬,一架钢琴而已,能有多贵? 听到身后有人嘲讽她们,许槿不由地眉眼一沉转头朝后看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王秀香。 她这是妥妥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啊,昨天晚上都闹的那样难看了,她今天还能面不改色的坐在这里,着实让他佩服。 第41章 和我处对象啊 方家嫂子抱着小宝。也回头朝身后看去。 正好看到王秀香一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姿态。 她一撇嘴,“说的好像你能买起似的。” 王秀香被说的一脸不自在,急忙为自己找借口,“......谁说我买不起?我就是单纯不喜欢而已。” “你买了也没用,你又不会弹。”方家嫂子呵呵一笑不屑的回呛到她。 虽然平时方家嫂子为人和善,但也不代表她好欺负。 “我是没学过怎么弹钢琴,但是我家婉婷会呀,她可是从四岁就开始学钢琴的。” 王秀香颇为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说的就好像会弹琴的是她似的。 “那她就只当一个小学的音乐老师真是屈才了,我听说有的人从小学钢琴,学到她这个年纪都能成为什么音什么来的......” 方家嫂子一时说不上来,扭头看了一眼许槿初。 许槿初心领神会,补充道:“音乐家。” “对,就是音乐家,听说那些音乐家还上国外去表演,老挣钱了。” 王秀香被方家嫂子说的一噎,刚想再说点什么为自己挽回点面子,一转头就看到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冯婉婷走过来,她急忙朝招手,大喊道:“婉婷,这里。” 方家嫂子偏头凑到许槿初耳边,低于道:“她和你穿的一样啊,都是红色的连衣裙,但不知为啥,她穿红色咋就没你好看呢?” 许槿初只是淡淡一笑没说话,冯婉婷属于小家碧玉温婉型的女孩儿,不适合像大红色这样太过艳丽的颜色,她的气质驾驭不了。 她比较适合一些柔和淡色系的服饰,能很好的衬托出她的娇俏温婉。 “婉婷,我听说今天的钢琴表演有个和观众互动的环节,到时候你可得让某些人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才实学。” 王秀香故意把声音提高,就是说给许槿初和方家嫂子听的。 但似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因为许槿初和方家嫂子两人一边逗小宝,一边在聊待会儿晚饭吃什么? 这让她极为不爽,但主持人已经上台开始报幕。 台下观众也都随之安静下来。 她也不好再说话,只得愤愤地安静坐好。 今天下午是最后一场慰问演出,来看演出的人比昨天晚上多。 演出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是霍正飞带来的两首歌曲联唱。 台上的霍正飞今天穿的是一套宝石蓝西服上,西服上绣着的亮片,随着他的动作在灯光下,显得他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一般。 在配上那张清俊的面庞,悠扬好听的嗓音,惹的台下众人连连鼓掌喝彩! 王秀香更是被台的霍正飞迷得一脸花痴。 冯婉婷也不禁多看了两眼,但是在她心里谁也比不上贺晏舟。 一想到贺晏舟,她的心里便有些痛。 看着坐再她前排的许槿初的后脑勺,眼中怨毒的光仿佛要把她的头射穿次解恨。 当他演唱完第二首歌曲的时候,主持人再次上台报幕。 “下面有请霍正飞霍老师为大家带来钢琴演奏。” “哇!!! 这个霍正飞不仅歌唱的这么好,居然还会弹钢琴。 原来这架钢琴是他的,这么多才多艺,人长得还帅,怎么办婉婷?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你说我要是和他表白,他会不会同意和我处对象啊?” 王秀香一脸花痴的捧着自己的脸,冯婉婷闻言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无语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但嘴上却违心的说:“为啥不同意,你长得也不差呀,珠圆玉润的多喜庆。” 听的冯婉婷的话,王秀香顿时自信爆棚,丝毫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暗讽。 “真的吗真的吗?那等一会儿他表演完,婉婷你陪我去找他,好不好?” 这下轮到冯满婷愣住了,她突然后悔说了刚才的话。 霍正飞从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目光含笑的看着台下的观众席,“今天的钢琴表演我需要一位管观众上来配合我一起完成。”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咱们这有会钢琴的吗?” “我们都不会弹钢琴,怎么跟你一起表演?” 台下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不会没关系,我可以现场教,很简单的,这就是一个互动环节,弹的好坏无所谓,增加表演的乐趣而已,有谁愿意上来试一试?” “这里这里,我家婉婷是小学音乐老师,她从小就学钢琴,她可以上去跟你一起演奏。” 王秀香激动地站起来,替冯婉婷争取上台表演的机会。 说到婉婷从小学钢琴时还特意提高了音量,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听到。 昨天她们两个出了那么大的丑,说啥今天也得挽回一下面子。 王秀香这边张牙舞爪的推荐冯婉婷。 冯婉婷本人却在那边故作谦虚地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最多就是会弹而已,谈的不好就不敢献丑。” “会弹就已经很厉害了,冯老师就别谦虚了,快上台吧。” “是啊,是啊,我们这里也就冯老师会弹琴了。” 台下的观众一致推举冯婉婷代表大家上台参与互动表演。 王秀香骄傲的像个花孔雀似的。 看着坐在他前面的许槿初,阴阳怪气地说:“那是,我们家婉婷可是才女,人美心善,还会弹琴,不像某些人,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其实连钢琴是啥都不知道。” “不是我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话嘴巴那么臭,是早上没刷牙吗?” 方家嫂子有些听不下去,扭头呛了王秀香一句。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眼?我说谁谁心里清楚。” 王秀香这话说的,就差点名道姓了。 原本他对许槿初的印象还没有太差,但经过昨天的事,她对许槿初已经有了明显的敌意。 尤其还有冯婉婷在她背后撺掇。 许槿初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小宝身上。 对于她的言语攻击丝毫不在意,这让王秀香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口恶气堵在胸腔里,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 “哎,我说你是越说越来劲了,是吧?” 见方家嫂子为了维护自己就要和王秀香吵起来,许槿初挽上她的手臂,笑盈盈的劝道:“嫂子,你跟一个放炮的置什么气。” 见自己又被叫大炮,王秀香顿时怒了,“许槿初,你说谁呢?” 第42章 夫妻一体 “说谁谁心里清楚。” 许槿初把她的话又扔回给了她。 气的王秀香眼睛都红了,“你......” 那边大家还在鼓励冯婉婷上去表演,这边王秀香和许槿初方家嫂子眼看着就要吵起来。 一时间整个礼堂变得极其热闹。 主持人站在台上连忙拿过话筒。“安静,大家请安静!” 听到主持人的话,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冯婉婷的眼神示意下,王秀香才不再说话。 只是气的红了眼圈儿,“她们两个欺负我一个人,你也不帮我。” 她的抱怨,冯婉婷充耳不闻,而是在大家的一致鼓励下,缓缓站起身,说:“既然大家如此看重我,那我就现丑了。” 说着她步伐优雅地转身往舞台走去。 台上的霍正飞从一开始就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台下观众席上一袭红裙的许槿初。 今天她一身艳丽的红裙子,衬托的她愈发明艳大气。 从昨晚第一次见面,她那绝美的面容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即使知道她已经结了婚,嫁了人,可他的感情一点都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反而愈发汹涌澎湃。 “霍老师,你好。”走上台的冯婉婷来到霍正飞面前,礼貌地和他打招呼。 “你好。”霍正飞也非常绅士的回应。 “那我们开始吧。” 冯婉婷摆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就准备往钢琴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霍胜飞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冯婉婷狐疑的回头朝他望过来。 霍正飞抱歉的朝她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再次面向台下的观众,说:“冯老师会弹钢琴,那么我想再请一位不会弹钢琴的观众上来和我们一起完成这场演出。” “不会弹琴上去干什么?出丑吗?” “说的就是。” “我可不好意思上去,你们谁去吧。” 听了他的话,台下众人再次喧闹起来。 同时大家也非常诧异他为什一定要坚持让一个不会弹钢琴的人上去和他一起演奏。 难道会弹钢琴的冯老师不能配合他完成演出吗? 对于大家的疑惑,霍正飞没有给出解答。 这次他也没有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而是伸手朝着观众席指了一下,说:“那位穿红色连衣裙同志,请问您可以配合我一下上来完成这场演出吗?” 他的目光太过热烈,丝毫不加掩饰,只是因为距离关系,台下的观众都没注意到而已。 大家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全场穿红色连衣裙的,除了台上的冯婉婷之外,就只剩下坐在方家嫂子身旁的许槿初了。 “他说的是贺营长媳妇啊,咋要她去啊,我听说她好像连初中都没有念完,她能行吗,可别去给贺营长丢人了。” “人家贺营长都没说啥,你管呢,又不是丢你的人。” “我咋觉得这个霍老师目的不纯呢?” “啥纯不纯的,长得这么招摇,不就是为了让别人对她目的不纯吗?” 霍正飞这一举动,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许槿初。 方家嫂子用肩膀撞了一下许槿初的肩膀,担忧的说:“妹子别怕,咱不去看他能咋地,这人指不定贺冯婉婷是一伙的,让你上台,不是眼看着让你出丑吗?” 台下的王秀香见自己心仪的人,居然指明让许槿初上台表演,顿时就不高兴了。 “我也不会弹钢琴,你让我上去呗。” 她站起来冲着台上的霍正飞大喊。 霍正飞却置若罔闻的,依旧执意地邀请许槿初上台。 站在他身后的冯婉婷不屑地看着畏畏缩缩不敢上来的许槿初。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然后上前几步站在霍正飞身旁,对着台下的许槿初说:“小初姐,霍老师都这么诚心诚意地邀请你了,你就上台来配合一下吧,你看我都上来了,别怕,有我在,我教你怎么谈,很简单的,是吧,胡老师?” 见冯婉婷这么说,霍正飞极为配合地点头。 许槿初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眸色深邃地望着台上的冯婉婷。 她怎么看不出来冯婉婷的目的,她就是想看自己出丑,好让自己被大家嘲笑。 嘲笑她是一个连初中都没有念完的乡下人,可能脸钢琴这种高大上的乐器都没没见过,更别说上手弹一下,到时候可能连手指都不知道怎么动,闹出大笑话。 其实霍正飞一开始想邀请的就是她,只不过冯婉婷已经上了台,他也不好将人撵下去,只能说一定要有一个不会弹琴的人上台表演才能达到他想要的节目效果。 “我就说冯婉婷是故意的,他俩串通好了,让你出丑,咱可不能去,要不咱俩撤吧?” 方家嫂子不想看许槿初被人刁难便提议离开,虽然这种做法有些怂,那也比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强啊。 “咦,贺营长来了?” 观众席上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 众人齐唰唰回头朝门口看去,果然看到一身军装,身姿挺拔的贺晏舟站在门口。 他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许槿初身上。 确定了她的位置便朝着她走去。 见他没拄拐,许槿初心下一紧,急忙迎上去扶着他,“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腿不疼了,连拐也不拿。” 许槿初虽然嘴上在说他,可句句话都透着满满的关心。 “我刚刚路过礼堂门口,听到里面很热闹,就想进来看一看。” “台上的冯婉婷看得真切,许槿初的手极为自然地搭在贺晏舟的臂弯里,顿时脸色一冷,美眸里迸发出慑人的寒光。 “晏舟哥,你来的正好,慰问团的霍老师正邀请小初姐上来和我们一起表演,但是小初姐似乎有些不太愿意,你帮我们劝劝他,就是一个小小的互动而已,不会弹钢琴也无伤大雅。” “你要去吗?” 刚才在门外,贺晏舟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他侧头,目光柔和的看着许槿初问。 “你希望我去吗?”许槿初反问。 “要是我出丑,丢的可是你的脸。”许槿初说这话时,笑的一脸狡黠。 毕竟在外人看来,他和贺晏舟是夫妻一体与有荣焉。 贺晏舟突然靠近许槿初的耳侧,唇几乎都快贴到她的耳朵上。 他清浅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喷洒在许槿初耳廓上,惹得她心头猛然一颤,一颗心顿时跳如擂鼓。 第43章 赶下台 贺晏舟附在许槿初耳边,嗓音低醇磁性,随着他的呼吸,淡淡传到她的耳中。 “没有人敢笑话咱们。” 闻言许槿初一挑眉,“这么自信。” “这叫实力。”贺晏舟眉眼舒展,愈发显得他俊逸非凡。 许槿初丝毫不怀疑他这话,以他军中第一兵王的声望,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嘲笑他。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俊男美女站在一起,任谁看了都不得不说一句这两人站在一起,简直不要太般配。 反观台上的冯婉婷,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用力扣着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提醒着她保持冷静。 霍正飞淡淡垂眸,眼底闪过相见恨晚的遗憾。 “赶紧上台吧,大伙都等着看表演呢。” 王秀香坐在座位上,接到台上冯婉婷递过来的眼神后,督促道。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台下众人听得真切。 冯婉婷附和着冯婉婷冲台下的许槿初说:“小初姐,有我在不用怕,上来吧。” 她虽然是笑着说的,可许槿初却看到她掩藏在笑容里的不怀好意。 “贺晏舟,找个地方坐好,接下来的表演会非常精彩。” 说完,许槿初便信步走向舞台。 红裙摇曳,身姿优美。 贺晏舟漆黑的眸子一直追随着她,唇边浮现出完美的笑意。 观众席上认识他的人看到他的笑,一个个像是看了什么稀奇事似的,瞬间交头接耳的议论道:“看到了吗?贺营长笑得多开心。” “可不,所以说他被迫娶了他媳妇的传闻是不是假的啊?” “八成是假的,你看刚刚两人有说有笑的一看感情就好得不得了。” “我觉得也是,贺营长是什么人,刀架脖子上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硬汉,能被一个女人威胁?” 贺晏舟耳力极好,所以他们及时压低声音说话,也被他听到了。 这些日子,大院里一些有关他和许槿初的传言,他也略有耳闻。 但大多都是对针对许槿初的闲话。 只是他还挖出那个传闲话的人。 但心里却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只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许槿初自信从容地走上舞台,礼貌大方地和霍正飞问好,“霍老师,你好。” 她说话时的那神态,那语气,似乎二人之前并未见过一般陌生。 她的态度让霍正飞心下一凉。 但转念一想,她是有夫之妇,和他保持距离避嫌也是对的。 这不禁让他对她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 许槿初看都没看冯婉婷一眼,径直走到钢琴前,侧身看向霍正飞,“不是要表演吗?开始吧,大家都等着急了。” 说到这里,她眼角扫了一眼台下的王秀香。 虽然二人之间隔了一大段距离,但王秀香还是我她刚刚那一眼看得打了一个冷战。 霍正飞眉眼都溢满了笑意,踱步来到许槿初身旁,点头,“好,其实很简单,我弹揍的时候,你就坐在我旁边,只需你按下一个键就行,我会给你提示,当我侧头看向你,你按下就行。” 的确很简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配合他完成演奏。 许槿初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那冯老师呢?她表演什么?” 听了许槿初的话,霍正飞怔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台上还有一个人。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冯婉婷一张娇俏的脸上神色沉郁,险些绷不住当场甩脸子走人。 霍正飞这个提议本来是想着借机会和许槿初加深一下认识的。 没想到冯婉婷会来横插一脚。 见他似乎陷入了纠结中,许槿初淡淡开口提议道:“既然冯老师已经上台了,总不好让她再下去,要不这样吧,让冯老师先自己表演一段,然后我再配合你完成接下来的表演如何?” 许槿初的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琢磨,却让人一阵恍然。 冯婉婷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说得好像是她恬不知耻地非常上台来表现一番自己有多优秀似的。 霍正飞觉得也只能先这样安排了,毕竟她已经站在了舞台上,再把她赶下台,也不合适。 他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赶人这样的事他也做不到。 “冯老师,请吧。” 许槿初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不是想显摆自己吗?那就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好好显摆显摆。 冯婉婷一听要让自己独奏,顿时来了精神。 既然已经站在这里,有了机会展示自己的才艺,她怎么会轻易放过。 尤其贺晏舟还在台下看着。 她顿时一扫之前心中的阴霾,余光瞥了一眼许槿初,又看了一眼台下的贺晏舟,她要让他好好看看,他娶的许槿初是多么不堪的一个人。 “那我就献丑了。” 说完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钢琴前,先是朝着观众席躬身行了一礼,就在她刚要坐到凳子上的时候,许槿初突然开口叫住她。 “等一下。” 冯婉婷撅着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被她突然叫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个姿势保持了片刻,猛然察觉到不妥,急忙站直身体。 刚刚酝酿好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气得想发作,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只得拼命压着心底的愤怒。 “又怎么了?” 许槿初离得近,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但她并不在意,“我觉得还是让霍老师先弹奏比较好,毕竟他原来是客,这里是他的主场,你也不好喧宾夺主对不?” 她的话说得不无道理,冯婉婷无法反驳,僵硬着点头,“对,是我考虑不周。” 说完,便脚步轻移,让出位置给霍正飞。 “霍老师请。” 许槿初笑盈盈地看着霍正飞。 被她的笑晃得心神一晃,霍正飞迷迷糊糊地就坐到了凳子上。 修长的双手下意识放到琴键上。 看了一眼许槿初,略微想了想,一串悦耳动人的音符便从他指尖流淌出来。 台下的众人终于听到了期盼已经的钢琴演奏,一个个被美妙的音乐征服,虽然不懂,但就是觉得挺好听的,都听得如痴如醉。 霍正飞弹的是作曲家Elgar献给妻子的求婚曲《爱的礼赞》。 这首钢琴曲采用的是典型的小夜曲风格,描绘了一幅典雅的爱情画卷,一切都是爱情美好的模样。 一旁的冯婉婷自然听出了这首钢琴曲的含义,她眸色一凝,视线来回在霍正飞和许槿初身上打量探究着,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第44章 别开生面的演出 许槿初也不傻,自然听出了霍正飞要表达的意思。 只是装作只是装作听不懂而已。 一曲结束后,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从刚才霍正飞的演奏中可以看出他的钢琴造诣非常高。 台下的王秀香已经被霍正飞迷得神魂颠倒,尖叫着为他鼓掌。 惹得坐在她身旁的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但她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疯狂为霍正飞鼓掌叫好。 而一旁的冯婉婷在听了霍正飞的表演后,脸色有些难看。 她虽然从小学习钢琴,但天赋并不高,即便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也没在钢琴上取得多大的成就。 后来因为学习钢琴太过枯燥乏味便中途放弃了,直到考了师范,为了轻松选择当音乐老师,才又将钢琴捡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不管她是在霍正飞前面还是后面表演,她的演奏都会拿来和霍正飞作比较。 显然她的水平有些拿不出手。 她突然有些后悔上台来了,但现在下去只会更丢人。 冯婉婷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都被许槿初看在眼里,自然也读懂了她的想法。 现在想打退堂鼓,晚了。 “冯老师,这回到你了,来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许槿初颠颠地催她。 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许槿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冯婉婷一股怒气堵在胸口憋得她难受。 一咬牙硬着头皮坐到钢琴前的凳子上。 刚将手放到琴键上,满脑子都是刚才霍正飞出色的演奏。 越想便越紧张忐忑。 但是一想到自己起码还会弹钢琴,许槿初可能这辈子第一次见钢琴,她就觉得心头一松。 一会儿不会弹琴的许槿初才会出大丑,她也就不再纠结。 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后,净白的手指开始在黑白琴键上跳跃。 她刚弹了几个音,许槿初便听出了她所弹的曲目。 是法国作曲家理查德·克德曼的《梦中的婚礼》。 起初因为紧张她弹错了两个音,但外行并没听出来,只有霍正飞和许槿初听出了弹错音的地方。 这首曲子这几天冯婉婷没事儿就弹,所以还算比较熟悉,只因为刚开始太过紧张而弹错了音。 慢慢的她便沉浸在了钢琴曲里。 她无数次梦到过,自己穿上洁白的婚纱嫁给贺晏舟。 醒来后心中难免怅然若失。 她侧眸,在观众席中寻找贺晏舟的身影。 他总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无论在哪,她的视线都会第一时间被他所吸引。 此时此刻,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完美地体现了她的心境。 一颗晶莹的泪水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只是台下的观众对钢琴曲意境并不了解,只知道好听或者不好听。 没有人能够通过曲子和她共情。 相比刚才霍正飞的曲子,冯婉婷弹得中规中矩,没有太出彩。 外行也就是听了个热闹,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但总觉得差点什么。 不过在他们看来已经非常厉害了,所以在冯婉婷弹完之后也给予了她掌声鼓励。 终于把整首曲子都弹完,冯婉婷也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许槿初突然大声一笑道:“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嘛,就是用手在钢琴上按几下就行呗,这我也可以啊。” 还没等冯婉婷反应过来,许槿初伸手就在钢琴的键子上胡乱摁了几下。 顿时一阵刺耳的琴声响起,惹得台下观众一阵哄笑。 台上的冯婉婷见许瑾初如此发出一声鄙夷的嗤笑。 但她依旧保持优雅的姿态阻止许槿初的胡来。 “不是这样的小初姐,你手应该像这样。” 冯婉婷像一个极有耐心的老师一样,教许槿初如何用正确的姿势来弹琴。 她的举动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会更让人觉得许槿初只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 和多才多艺的冯婉婷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贺晏舟看着台上胡闹的许槿初,不但没有觉得丢人,反而觉得她很可爱。 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否则她也不会上台参与这场表演。 “冯老师,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弹一首曲子,然后让她配合我按一个键子就可以。” 霍正飞不想许槿初因此被人嘲笑, 可许槿初似乎并不领情,“你们都独奏了,那我也要自己来一首才行,只按一个键子有什么意思?” 霍正飞担忧道:“可是你不是不会弹琴吗?” 许槿初无所谓地一摆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刚才你们两个不都一人弹一首了吗?我看会了,放心吧,没问题。” 见许槿初如此豪言壮志地放大话,冯婉婷不禁心中暗爽。 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自己上赶子出丑。 如果不帮她一把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霍老师,既然小初姐这么有自信,不如咱们就给她一次机会吧,我相信以小初姐的聪明才智,一定会为咱们带来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出。” 许槿初眸色深深地看了冯婉婷一眼。 唇畔浮起一抹凉凉的浅笑。 霍正飞还是很担心。 钢琴是乐器之王,可不是说会就能学会的,否则他这从小到大学习的过程岂不成了笑话。 她一个一点基础都没有的人,怎么能说听了两首曲子就能会弹? “话不是这样说的,这她一点基础都没有......” 霍正飞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见许槿初一屁股坐在了钢琴前,伸出一指禅,挨个把钢琴的琴键按了一遍。 因为钢琴前有扩音用的话筒,所以她这一顿操作,瞬间惹得场下的观众,再次爆发出一阵笑声。 别管她会不会弹钢琴,弹得又如何,这演出效果是妥妥的了。 “这贺营长媳妇是出来搞笑的吗?虽然她不会弹,但是还是觉得好有趣。” “突然发现她还挺可爱的。” “人长得美,做啥都好看,就连捣乱都不讨厌。” 王秀香见许槿初惹出这么大的笑话,顿时高兴地咧嘴大笑,“人家弹琴要掌声,你弹琴是要我们的命吗?” “是啊,不行就别逞强了,赶紧下去吧,这是慰问演出,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简直就是噪音啊。” 也有一些人附和王秀香,轰许槿初下台别捣乱了。 许槿初对于台下的声音毫不在意。 她扭头看向台下的贺晏舟。 冲他粲然一笑,随即修长纤细如青葱般的十指忽然像是被赋予了灵魂的舞者,优美灵动地在琴键上翩翩起舞...... 第45章 被人摆了一道 随着她十指舞动,串串悦耳动听的乐声便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 听着她的演奏,众人眼前好像看到了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海,月亮正从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微波粼粼的海面上,霎时间洒满了银光。 忽然,海面上刮起了大风,风卷起巨浪,被月光照的雪亮的浪花,一个接着一个朝岸边涌过来。 偌大的礼堂安静的针落可闻。 随着方家嫂子的掌声响起,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不可能,你一个连初中都没读完的农村人,怎么能可会弹贝多芬的月光第三乐章?” 虽然她钢琴造诣不高,但着样的名曲还是听得出来好坏的。 冯婉婷目眦欲裂,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许槿初不仅会弹琴,还弹的如此好。 两相对比,她刚才的演奏和许槿初弹奏的月光第三乐章,完全没有可比性。 许槿初薄凉一笑,睥睨着矮她半头的冯婉婷,嗓音慵懒中带着轻蔑,“初中没读完怎么了?农村人怎么了?接受别人比你优秀就这么难吗?” 她眼底的轻蔑是那么直白,冯婉婷之觉得从未如此难堪过。 还是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乡下人鄙视。 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许同志,你真是太谦虚了,明明弹奏的很好啊,第三乐章疾风暴雨般的旋律中包含了复杂的钢琴技巧,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怕可是达不到这样的水平的。” 许槿初的琴已经不能单纯用好听来形容了,她的琴音已经到了能引人入胜,让人有身临其境的地步。 “现学现卖而已。” 许槿初轻轻一笑,深藏功与名。 脚步轻快的走到贺晏舟身边,“怎么样?没给你丢人吧?” 贺晏舟优雅起身,深深地看着她,“嗯,你赢得了满堂喝彩。” “贺营长媳妇真是深藏不露,还会那洋乐器。”刘连长媳妇凑到许槿初面前,看着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那叫钢琴,还洋乐器,哈哈。” 方家嫂子抱着小宝,笑着打趣道。 方家嫂子凑到许槿初耳边,低声道:“妹子,你看那冯婉婷和王秀香的表情没,比吃了苍蝇还难看,你说两个小姑娘,咋心思那么多,摆明就是针对你啊。”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许槿初也很无语。 刘连长媳妇听了方家嫂子的话,附和道:“那个冯婉婷我知道,之前被她姐夫介绍给你就贺营长,当是贺营长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只说在考虑考虑,没想到考虑来考虑去,把你考虑来了。” 刘连长媳妇说到这儿,哈哈笑了起来。 小宝看着刘连长笑,也跟着咯咯笑。 许槿初见贺晏舟没有向他询问为何会弹琴一事,不禁心中一松。 毕竟二人在一个村住着,即便之前没什么交集,但最基本的情况还是了解的。 原主连镇子都没出去过几回,怎么可能接触到钢琴这样高大上的乐器?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他问,她就跟他实话实说。 反正也不是没说过。 大不了再被他当成一次神经病。 贺晏舟陪着许槿初又看了一会儿演出。 “晚上我做个醋溜白菜吧。” 原本正在看演出的许槿初,忽然扭头,看着贺晏舟精致的侧颜提议道。 贺晏舟转眸看了她一眼,有些艰难地点头,“......好。” “怎么了,看你的表情,是不喜欢吃醋溜白菜吗?” 许槿初看着贺晏舟表情为难,以为他不喜欢吃这道菜。 这是她和方家嫂子新学的菜,所以她跃跃欲试的想做给贺晏舟吃。 “没有,没有不喜欢吃” 这话说的贺晏舟心底闪过一阵心虚。 他突然就后悔支持她和方家嫂子学做菜了。 做菜这件小事其实也是挺讲究天赋的,但明显,许槿初并不具备这方面的天赋。 以至于对他如何努力,总是差强人意。 慰问演出在傍晚时分画上句号。 演员们被部队邀请到食堂用餐。 许槿初扶着贺晏舟,步履闲适地往家走。 刚一回到家,许槿初你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钻进厨房。 那个小本本是不行她特意准的,上面详细记录了一些炒菜的做法。 “咦,没有醋了?” 许槿初正按照步骤一步步做着菜,到了最后一步放醋的环节,却发现家里的醋瓶空了。 “你帮我看着点儿菜,我去借点醋。” 许槿初刚一出门,就和对门的冯婉婷撞了个正着。 两个人都非常默契的选择视而不见。 一前一后的下楼。 许槿初要去隔壁单元方家嫂子那里借点醋。 可她刚一走出单元门,迎面跑来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 “你是贺家婶婶吗。” “对呀,我是贺家婶婶,请问小朋友有什么事吗?” “这个给你。”小男孩说着拿出一个纸条递给许槿初。 然后扭头就跑掉了。 许槿初都没来得及问是谁让他送来的纸条。 她好奇的将叠在一起的纸条打开。 当看到上面的字时,她整个人都被惊到了。 毫不犹豫的就朝大院的后山跑去。 傍晚时分,树林里秋风萧瑟,落叶窸窸窣窣的掉落。 许槿初忽然听到身后出来脚步声,她急忙回头望去。 当她看到霍正飞气喘吁吁焦急模样,惊诧地问:“霍正飞,怎么是你?” 霍正飞被问的一愣,“不是你约我见面的吗?说要当面和我道别。” “......” 许槿初绣眉一拧,纸条上明明说是...... 想到这里,许槿初猛然惊醒,看来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 既然她们费尽心机诓骗她和霍正飞在这里见面,一定还有别的预谋。 不会只单单让他们见一面这么简单。 “霍正飞,我没有约你见面,这个这件事一时间我也和你说不清楚,总之不是我约的你,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连累你被算计,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还是先分两个方向离开这里的好。” 说着,许槿初转头就要朝相反的方向走。 刚一转身,她只觉得手臂一紧。 第46章 媳妇被人抢跑了 她低头一看,是霍正飞抓着她的手臂。 那张俊秀的脸上,忽然浮起一抹坚定,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情意,开头的声音因为紧张,微微有些发抖,“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虽然有些冒昧,但我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 “不是大哥,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咱俩被人算计了,不走接下来指定没好事,你怎么还在这里和我演上苦情大戏了,要是再不走,你就不用遗憾了,就只剩悔恨了。” 许槿初挣脱开他的手。就要走。 此时霍正飞死缠烂打气。 拦着许槿初不让她走,“请允许我称呼你槿初......” 许槿初急忙抬手打断他的话,“我不允许,如果你再纠缠,就修怪我不客气了。”I 她没有吓唬霍正飞,对于他的纠缠,她反感至极。 但碍于他的身份,好把事情做的太绝。 这几次下来都给他留了情面。 不过似乎并不领情,反而还有些洋洋自得,觉得自己有多有魅力似的。 “霍先生,我觉得你想说的话还是要回到肚子里的好,一旦说出来,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许槿初声音阴冷,话里话外透着浓浓的疏离感。 “你们拉拉扯扯的在做什么?” 突然,许槿初身后传来王秀香的声音,只是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和指责。 得,还是没有躲掉。 许槿初无语望天,“霍正飞我真是被你害死了,这下好了,咱们还是不用跑了。” 霍正飞眉头一拧,疑惑地朝声音来源看去。 只见王秀香站在距离二人不远处,一副捉奸老公出轨的哀伤表情看着霍正飞和许槿初。 就好像他们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许槿初,你不要脸,你竟然勾引霍老师,我非撕了你这张到处勾搭人的狐狸精脸。” 宿舍大家有徐景竹过来。霍中飞见他要动手打人,心中不免讶然。 他也没多想,下意识将许槿初护住身后。啊? 他的这一举动更是刺激了王秀香。 他们这边弄出了不小的动静,这里和大院儿只隔了一道墙。 墙那面便是饭后遛弯儿的人。 听到声音后,纷纷驻足。 “有人在打架?” “不知道啊,但是听起来好像是。” 众人看热闹的兴趣瞬间被点燃。 一个个扒上墙头朝墙那边看。 墙不是很高,下面有一排水泥石凳,平时是用来给他们散步休息用的,此时正好成了他们看热闹的垫脚石。 “呀,那不是贺营长媳妇吗?她前面的是谁?” “我知道,就是下午表演钢琴的那个霍啥的人。” “霍正飞。” 旁边的人提醒。 “对,霍正飞,他怎么和会贺营长媳妇在一起?” “你问我,我问谁?看,王政委的妹妹王秀香也在。” “这三人看样子好像是在吵架。”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因为他们实在无法将这三个人联系在一起。 更无法猜透他们到底因为什么而吵架。 “这位女士,你好不讲道理,怎么上来就动手?而且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吧。” 他说的事实,他确实不认识王秀香。 也不知道她和许槿初之间的恩怨。 只当她发神经般上来就要打人。 他怎么可能让她胡来。 王秀香被霍正飞的话打击的体无完肤。 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表白,就给他留下了这样不好的印象。 想到这里,她泪眼婆娑的望着霍正飞,对许槿初的怨已经成功升华成为了恨。 “那你说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不是他勾引你?” “和她没关系,是我有话要和她说,主动约的她。” 许槿初被他的话气的眼冒金星,咬牙切齿的说:嗯嗯。“霍正飞我谢谢你!” 以为自己主导将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感动到了许槿初,急忙笑这回道:“不客气!” 许槿初彻底被他打败了。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锅里还做着菜,就不奉陪了。” 她算看出来了,这大炮姑娘再次上线,只是这次被利用的有点惨,显然她是不知情的。 否则也不会如此真情流露。 “你不能走。” “槿初别走。” 王秀香和霍正飞二人异口同声叫住许槿初。 但许槿初似乎并不想理会他们,她又不傻,留下来继续被人编排造谣吗? 见许槿初头也不回地走。 霍正飞着急了,他要说的话还没说,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虽然他知道和许槿初并不会有结果,但就怕他并不想放弃表达心意的机会。 谁让他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女孩,是想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哪怕他并不接受。 毕竟喜欢她,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她无关。 “许槿初,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儿,我......” “啪!” 霍正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槿初一巴掌呼在了脸上。 “要是不想死,就把嘴闭上,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我爱人是军人,我们的婚姻是军婚,你这样不管不顾的向我告白,就是在破坏军婚,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天呐!那个霍正飞居然向贺营长媳妇表白。” “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这不是明晃晃的破坏军婚吗?” “快谁去把贺营长找来,再不来媳妇都要被人抢跑了。” “你们听说了吗?贺营长媳妇儿在结婚之前,就乱搞男女关系。” “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营长耳朵里那像什么话?” 趴在墙头上围观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饭后散步竟然会遇到这样一出好戏。 “许槿初你凭什么打人?” 王秀香见霍正飞被许槿初打了耳光,瞬间心疼的不行。 简直就是纯纯的恋爱脑无疑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你就不好奇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的吗?” 经过许槿初的提醒,王秀送送不行香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见她不说话,许槿初冷笑一声,道:“你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真替你的智商堪忧。” “你胡说,她才不会欺骗我呢。” 王秀香还在自我催眠,说什么也不愿意承认,她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利用了。 第47章 许槿初是真的生气了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许槿初目光平静地望着王秀香。 “我......我.........” “你是听一个小男孩儿说的吧,说看到了我和霍正飞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王秀香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因为我也见过那个小男孩儿,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许槿初又转头看向霍正飞,“想必你也见过吧?” 她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霍正飞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所以问题出现在那个小男孩儿身上?” 墙头已经爬满了人,一个个伸长脖子往这边望。 “说的跟真事儿一样,谁知道真假。” “不管咋回事,刚才那个霍老师的话大家可都听见了,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对别人媳妇说喜欢,这要是搁前几年,他俩都得被拉去毙。” “说的不就是,要我说,找媳妇不能找太好看,招人惦记不说,也招是非,你看我,放在家里安心,放在外面省心。” “会过日子的才是好媳妇,我听说贺营长媳妇连饭都不会做。” “饭都不会做,那娶回家做干啥?” 墙头上一群“贤妻良母”站在她们自认为的制高点,批判着许槿初作为人妻的不称职和不负责。 许槿初听力敏锐,自然将那些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从她第一次踏进军属大院,就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原本她并不想在意。 她相信谣言止于智者,越是解释,那些关于她不好的谣言越会被人当真。 似乎是她想的太过天真。这些天那些闲话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明显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为的就是毁掉她的名声,除了冯婉婷,她想不到第二人会这么做。 看来她是把她的宽容当纵容了。 既然她敬酒不吃,那她就让她知道知道,罚酒是什么滋味。 “王秀香你应该知道那个小男孩是谁吧?” “我就是来探亲的,待几天就走了,怎么会认识?” 没想到王秀香还是个挺讲义气的姑娘。 只是所交非人,白白浪费了她的一腔热忱。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霍正飞虽然知道自己和许槿初都被一个小男孩骗了。 但他为什么骗他们,他还是没弄明白。 原本想着在离开前借此机会说出自己的心意,即便知道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见。 他也不想让自己的这份心动无疾而终。 起码要让许槿初知道,他才能了无遗憾的过接下来的日子。 可没成想似乎自己被卷进了一件及其复杂的事情中。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待会儿替我做个证就行。” 许槿初不想和他说太多,如果不是因为他也是当事人之一。说什么也不会和他再有任何交情。 “这个没问题。” 霍正飞答应的痛快。 “霍老师,你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她除了长得好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而且她还是一个寡妇,你都不知道吧? 她在嫁给贺营长之前就已经克死了一任丈夫,嫁给贺营长后。贺营长就因为出任务受了重伤,人都差点儿没了。你也看到了,现在走路还需要拄个拐。 还有她妈,也是寡妇,你喜欢她就不怕被他克吗?” 霍正飞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似乎没想到许槿初还有这样坎坷的命运。 这让他不禁对她又多了一丝怜悯。 许槿初不傻,自然捕捉到了他刚刚看过来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对,她说的没错,我的第一任丈夫就是被我克死的,结婚当天就落水溺亡了。现任丈夫你也看到了,堂堂军中第一兵王,现在进出只能靠拐杖才能行动。 如果你还想平平安安的从这里离开,我诚心奉劝你,离我远点儿,我谢谢你。” 许槿初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拜佛似对着霍正飞拜了两拜。 弄的霍正飞有些不知所措。 急忙讨好似的表态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嫌弃你,我就是觉得你之前的命运太坎坷了,承受了你这个年龄本不该承受的压力。” “谢谢霍先生对我爱人的关心,她嫁给我以后的人生有我负责,就不牢你费心了。” 贺晏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许槿初微微偏头,看到他没拄拐,顿时眉头一皱。 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才赶过来的,看着他额头渗出的汗水和极力平复的气喘,就知道他刚才一定走的很急。 “贺晏舟,我让你好好在家里待着不要乱跑,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是不是?你这条腿如果不想要了,就去拿把锯子锯掉。” 许槿初是真的生气了。 医生一直让他好好养着。 即便需要运动也不能过量,更不能跑跳。 但显然他刚才是一路连跑带颠儿过来的。 虽然他努力隐忍着伤口的疼痛,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原形毕露。 此时他那条受伤的右腿因为疼痛正微微发着抖。 贺晏舟也是第一次见许槿初和他发脾气。 二人平日里一直是和平相处。 就连说话都从来没有大声过。 “冯婉婷冯大导演,你导演的这场戏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来吧!” “婉婷?她不是回学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王秀香诧异地左顾右盼,也没看到冯婉婷的半个影子。 许槿初没搭理王秀香,而是径直走向距离他们大概二三百米远的大杨树。 杨树树干粗壮,正好可以遮挡身材纤细的冯婉婷,让人看不到她。 躲在树后的冯婉婷,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发现。 这个许槿初真是警觉。她明明隐藏的很好,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还是被她发现了。 她也想跑,但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随许槿初朝她这边看来。 只要她一动,就会被发现。 可不跑,许槿初也会把她揪到大家面前。 无计可施的冯婉婷屏住呼吸,整个人恨不得钻进树干里躲起来。 眼看着许槿初的脚步越来越近。 她暗暗吸口气,硬着头皮从树后走出来。 与其被动的让许槿初揪出来,还不如她自己主动走出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不放心秀香,在去学校的路上折返回来而已。” 第48章 贺晏舟,我想打人 “秀香,你没事吧?她有没有欺负你?” 冯婉婷没有理会对她怒目而视的许槿初,而是看似无意地绕开她,走向还处在懵逼状态的王秀香身前。 “婉婷,我就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刚才她还挑拨咱们的关系,说你是在利用我。” 王秀香得意地朝许槿初一挑眉,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朋友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 许槿初惊呆了,听说过恋爱脑的,可却没有听说过朋友脑的。 这冯婉婷到底是怎么CPU了她? 竟然让她如此死心塌地地为她卖命。 “婉婷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难过,霍老师居然喜欢许槿初,他喜欢谁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喜欢她? 我不服气,我哪里比她差了? 你都说了,我那么好,霍正飞一定喜欢我的。” 王秀香说着说着竟然伤心地哭了起来。 冯婉婷温柔替他擦拭着眼泪,柔声安慰道:“不是你不够好,是他不懂得欣赏,我们家秀香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是他眼拙,错把石头当做璞玉。” “那我不要喜欢他了,可是我好难过啊。” 王秀香扑到冯婉婷怀里嘤嘤哭泣。 虽然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但许槿初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冯婉婷在王秀香扑过来的瞬间,眼角眉梢一闪而过的嫌弃。 许槿初不由感叹,“不去演戏,只做导演真是屈才了。” 贺晏舟忍着疼痛走到许槿初身旁,“你......还好吧?” 他原本在家帮她看着锅里的菜。 等她借醋回来。 可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她回来。 就在他担心的想要出去看看的时候,李山的小儿子李辉跑到他面前,说你家婶婶和唱歌的叔叔在小树林里玩游戏。 他觉察出异常,便问李辉是谁让他来。 李辉还小,并不太理解自己说的话代表什么,只是有人教他便照样学。 但他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儿多少有点孩子气的仗义,说什么也不肯告诉他是谁教他说的这些话。 只说他不能出卖朋友,他要做一个讲义气的大侠。 贺晏舟担心许槿初,便没在继续追问李辉。 连拐都没拿,就匆匆跑了出去。 按照李辉说的位置找。 就看到了一群趴在墙头看热闹的人。 顺着他们看的方向找到了许槿初。 那些人说的话他也都有听到。 很明显许槿初是被人设局陷害了。 只是不知道在他来之前,霍正飞有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答应过岳母会保护好她,如果因为他的疏忽让她受到了伤害,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 许槿初虽然生气他不爱惜自己,但看到他因为忍痛而轻轻皱起的眉心,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没事,只是冯婉婷的事今天必须做个了断。 我知道他是你战友的妹妹。 你战友牺牲前将她托付给你,希望你能替他好好照顾。 所以今天的事,如果你做不到公平公正,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贺晏舟知道这件事都是因为他引起的,如果当初他能够果断地拒绝冯婉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 而他也的确是因为冯婉婷的哥哥,对她多番纵容。 她哥哥当初是为了救他才牺牲的。 所以她姐夫王政委有意撮合他俩的时候,他没有马上拒绝。 他那时候在想,既然自己总是要娶妻生子的,娶谁还不是一样。 如果他娶了冯婉婷,就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也算对她哥哥有个交代。 后来他休假回家,和家里说了这件事,就是打算等休假回去后,和冯婉婷把事情定下来。 谁承想临走的时候,和许槿初发生了关系。 两相取舍间,他选择了对许槿初负责。 冯婉婷那边,他再用别的方式兑现承诺。 许槿初知道贺晏舟是个帮里不帮亲,公私分明的人。 “秀香,咱们回家吧。” 冯婉婷低声对王秀香说。 王秀香也想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冯婉婷,事情败露就想跑?大家可都看半天了,你把所有人都当成你的棋子玩弄于鼓掌之中,你不觉得你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见许槿初咄咄逼人不肯罢休,冯婉婷虽然心中慌的一批,但脸上依旧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轻笑, “你和别的男人钻小树林和我有什么关系?该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是你吧? 大家刚刚可都听得清楚,霍正飞亲口承认喜欢你,是你对不起晏舟哥在先,怎么反过来咬我一口?” “啪啪啪!” 许槿初忍不住为冯婉婷颠倒是非的能耐鼓掌喝彩!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她这么不要脸。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冯婉婷,我真是不知道该夸你聪明呢,还是夸你笨,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 听了许槿初的话,冯婉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想到什么,她急忙收敛好自己差点外泄的情绪。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觉得所有人都在陷害你?现在是你,做了不知廉耻的事。” “冯老师,你这话就不对了,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爱人的事,是我单方面地向她表明心意,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这么诋毁一位女士的清誉,实在不该。” “贺晏舟,我想打人。” 许槿初真的被霍正飞蠢死,不会说话就别说,居然还一遍一遍地强调他对她的感情。 就好像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似的。 “人太多,不合适。” 他的嗓音清淡,带着一丝丝凉意。 听得许槿初一愣。 有些意外地瞅了他一眼。 他说的是人多不合适,不是打人不合适。 所以他也觉得这个霍正飞欠打? “那我等人少的时候在动手。” 许槿初笑,贺晏舟点头,“我给你把风。” “呃......贺晏舟,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许槿初有些不可置信的试探。 贺晏舟冷眸盯着霍正飞,如果眼神能杀人,怕是这会儿霍正飞已经尸骨无存了。 贺晏舟听到许槿初说到吃醋两个字,顿时心头一跳。 在听到霍正飞一遍遍说这喜欢许槿初的话,他心中酸酸的非常不舒服。 这就是吃醋? 第49章 太监上青楼 许槿初的视线太过直白灼热,看得贺晏舟心头发热。 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他都没这样慌乱过。 看着他脸颊泛起的浅红,许槿初觉得有趣极了,第一次发现他这么不禁撩。 一米八几的硬汉竟然还会脸红。 冯婉婷一直没有正眼看贺晏舟,但余光一直留意着他和许槿初那边。 之前二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气氛隐约透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暧昧。 她不明白贺晏舟对许槿初到底是什么态度,眼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不休,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要么就是二人感情极好,对她信任无间,要么就是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对她毫不在乎。 这两个人的关系给人一种模棱两可的朦胧感。 她突然有种太监上青楼的无力感,似乎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看来她还是太心慈,一直留有余地。 冯婉婷垂下眼帘,遮住眼底那抹阴毒的寒光。 “要是我不来,你们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许槿初就是个不安分的,她上一任丈夫死了不到两月,她就勾搭上了隔壁村的朱涛。 后来遇到了条件更好的贺营长,立马就甩了朱涛,还当街抓花了朱涛的脸。 诬告他非礼把他送进了派出所。 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也就是你把她当个宝。” 王秀香此时看着霍正飞,一脸嫌弃。 甚至觉得自己眼瞎如斯,竟会觉得他好。 许槿初站在一旁淡然地看着他们为了她争辩。 那置身事外的样子,仿佛事件主人公不是她一般。 看来冯婉婷对他的事了解得还真不少,居然还知道朱涛。 似乎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这个瓜太大。趴在墙头围观的众人吃得有些撑。 想撤吧,热闹看得还有些意犹未尽。 留下吧,趴在墙头这个姿势还挺累。 “我不和你争辩,咱们就事论事,今天的事情我算看出来了,就是你们两个设的局,为的就是陷害许槿初同志,你们也不用再狡辩,咱们把这个小男孩儿找到,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听到要去找李辉,冯婉婷拉着王秀香的手一紧。 察觉到她的异样,王秀香不禁眉心一跳。 再看冯婉婷时的眼神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许槿初同志,今天的事是我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既知道我了的心意,我也就没有遗憾了,你看咱们是不是去找一下那个孩子?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霍正飞眼神灼灼地望着许槿初,虽然他嘴上说着已经没有遗憾了,但是他的眼神里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许槿初的眷恋和不舍。 “不劳烦霍先生了,我知道那个孩子是谁?”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凉凉的。从冯婉婷身上划过。 接收到他的眼神,冯婉婷顿时心神欲裂。 他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陌生疏离甚至还带着一丝让她心寒的冷意。 “晏舟哥,你误会了,不是我,我没有。” 她带着哭腔为自己辩解。 但显然贺晏舟并不想听她现在的任何解释。 牵着许槿初的手往回走。 不知道为什么?冯婉婷心中突然闪过剧烈的恐惧感。 仿佛贺晏舟这一走,他们两个连朋友或许都做不成了。 这种恐惧让她不受控制地抬腿,朝着贺晏舟追去。 “晏舟哥,你听我解释。” 贺晏舟终于在她的呼喊中停下脚步。 “冯婉婷,如果你不说实话,就别解释了。等见到李辉,一切就都明了了。” 贺晏舟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平静得让冯婉婷心惊。 “是,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是我让李辉给许槿初送纸条让她来的这里,也是我让他以许槿初的名义把霍正飞原来约来。 秀香......” 说到王秀香的时候,她顿了一下,显然她并不想破坏和王秀香之间的‘友情’。 毕竟她是一颗很好掌控的棋子。 王秀香你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之前他还在自欺欺人,和冯婉婷之间的友情牢不可破,无人能及。 打脸来得太快,亲耳听到自己被最好的朋友利用。 心痛得比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还让她难过。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婉婷,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刚才许槿初那么挑拨咱俩的关系,我都没有相信。 甚至还想着替你找借口,想着怎么维护你? 可现在你却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对的。 你一直在利用我, 许槿初说得没错,我还真是一个大炮。 你为了维护你自己温婉淑女的形象,就把我推出去替你和许槿初斗。 为了你,我素不相识的许槿初一度剑拔弩张,我真是个笑话。” 王秀香失望地后退几步,拉开和冯婉婷的距离。 同时也是在无声地宣布和冯婉婷多年的友情有了无法跨越的嫌隙。 “秀香,你听我说我没有利用你,在我心里你何尝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朋友。” “别说了,我不想听,冯婉婷,我那么信任你,你这样对我,真的太让我伤心了。 亏着我还帮你一起对付许槿初。” 说着王秀香哭着跑开。 “秀香你,你怎么了?” 王政委听到消息说自己的妹妹和小姨子在这边,似乎遇到了什么事? 放下手里的工作,急忙赶了过来,刚一到场就看到自己的妹妹伤心地哭着。 看到自家哥哥王秀香更加委屈了。 扑到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 “哥哥,我好伤心好难过,我最好的朋友,她骗我,利用我。 我再也不要和她一起玩了。” 听到妹妹说到最好的朋友,他我想到的就可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小姨子冯婉婷。 这两个孩子几乎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闹过矛盾,但从来没有如此严重过。 “你先别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夫是秀香误会了,我......” “婉婷,你别着急,慢慢说。” 王政委虽然心疼自家妹妹,但并没有因此对二人有所偏颇。 耐心地让冯婉婷安慰同样红着眼眶的冯婉婷。 第50章 他有脸盲症 “王政委如果你想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你就问错人了,你应该问问我......们” 说完,许槿初环视了一圈儿其他几个当事人。 王政委这才看到贺晏舟等人。 “你们......” 王政委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凭自己敏锐的直觉察觉出了事情的复杂。 一行人回到大院儿,贺晏舟让人把小李辉和他父亲李山找来。 李辉还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更不知道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将带来什么样严重的后果? 被叫过来的时候,趴在父亲怀里,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充满了迷茫。 李山也不知道为什么贺营长和王政委会叫自己带孩子来。 到了后,他将李辉放下。 惊疑不定地问,“是不是我家小辉惹了什么祸?” “没有,我们只是有点事想要问问孩子。” 说话的是贺晏舟,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听到不是因为孩子惹了祸,李山不禁松了口气,“没事儿,只要不是惹祸了就行。” 许槿初冲他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平视着小李辉。 指着冯婉婷,柔声问道:“你认识这个姨吗?” 小李辉闻声转头望向冯婉婷,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冯婉婷的脸看了许久, 冯婉婷和李辉的视线对上,不由心头一紧。 手心渗出冷汗,粘腻得让她连拳头都攥不紧。 但触及到李辉眼底茫然陌生的神色,又暗暗舒了口气。 所有人此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小李辉,等他的答案。 王秀香抽搭搭地擦拭着眼泪,秀眉紧蹙,显然也很紧张。 最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李辉坚定地摇头,“不认识。” 听了他的话,冯婉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感。 就连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你们看到了小辉并不认识我,也就证明我今天和他并没有见过,也没有指使他做什么。” “可是我今天的确是听了小辉的话才去到后山的。” 王秀香满脑袋问号。 如果小辉不认识冯婉婷也没有见过她。 就说明这件事背后主使不是她,而另有其人, 那她是不是冤枉冯婉婷了,刚才还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也不知道,她要是现在跟她承认错误,冯婉婷会不会原谅自己,继续和她做好朋友。” “小辉小朋友,那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给叔叔送过一个小纸条?” 霍正飞也懵了,他学着许槿初的样子,蹲下来和李辉说话。 李辉端详着他看了一会儿,“记得啊,我给叔叔送了一个纸条。” “你不认识那个阿姨,但是记得给叔叔送过一个纸条儿,对不对?” 李辉被霍正飞的话绕得有些懵,咕噜着大眼睛,想了想点头,“嗯,是啊。” “那这不是我们误会冯老师?” 霍正飞这话是对许槿初说的。 但许槿初并不想理会他。 她抬眸朝冯婉婷看去时,和她轻蔑的眼神撞上。 当视线划过贺晏舟时,男人神色淡然,冲着他微微颔了颔首。 眼里都是对她的信任。 这一刻,许槿初的心如同被暖炉包裹一般,暖烘烘的。 许槿初似乎并没有因为里辉的话而感到丝毫的焦急。 因为贺晏舟从始至终给予她的信任,让她浑身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他一直站在她的背后,为她撑腰。 许槿初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给李辉,“小辉,那你认识我吗?” 她这话一出,最紧张的就当属冯婉婷了。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不出许槿初的意外,李辉仔仔细细端详了她片刻,再次摇头,“我也不认识你。” 许槿初勾唇一笑,指着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贺晏舟,“那他呢,你认识吗?” 你会不知道这些大人是在做什么?一个劲儿地问他认不认识他们? 和他一个人都不认识。 “我好像不认识你们是谁?为什么你们长得都差不多啊?你们是不是也像齐天大圣一样会分身?” 小孩子的嗓音奶声奶气的,听着就非常治愈。 但他的话却如平地惊雷。 顿时引起现场所有人的惊呼。 “这小李辉是不是眼睛有什么毛病?什么叫他们都长得一样?明明没有一个人长得相像。” “是啊很奇怪,我以前见到他,有的时候还会被他问是谁,我还当是小孩子调皮。” “我也遇到过,我问他妈妈在家做什么,他说阿姨你是谁?为什么要和他打听妈妈的事情。” “都别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王政委被大伙吵得头疼,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根本就没有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和他说清楚。 他的话叫停了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议论。 “事情已经清楚了,冯婉婷是利用了小李辉的脸盲症做的这个局, 把我和霍正飞引到后山树林,因为她是个善于观察的人,所以敏锐地察觉到了霍正飞对我的态度。 这才设局让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然后再利用王秀香对她的信任,把她也引到后山的树林。 王秀香被霍正飞的才华吸引喜欢上了他,看到我和他单独在一起,一定会闹出动静。 为的就是引来墙那边的大家的围观,最后在再把贺晏舟请来,让他亲自看到自己媳妇和别的男人在小树林偷偷约会,从而与我产生嫌隙,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夫妻感情破裂,离婚。” “婉婷,她说的是真的吗?” 王政委心中惊疑不定,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自己那个看似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姨子,会如此心思深沉地破坏别人夫妻的感情。 冯婉婷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正面回答王政委的问询。 脸盲症什么叫脸盲症?” 她的话,再次引起大家的讨论。 脸盲症三个字对于他们来说是个新词儿。 不理解也正常。 “脸盲症,可由先天因素,外伤,脑卒中等引起脑功能发生改变,导致对人脸的辨识能力下降。也就是说小李辉看不清别人的脸,或者对别人的脸失去了辨认能力。 这就是为什么他今天明明见过我们,甚至有和我们说错话。 但却不认识我们的原因,因为在他眼里我们长得都一样。 他无法从面貌上分出我们谁是谁。” “嫂子,你是说我家小辉脑子有病?” 李山是会问问题的,一句话就把许槿初问住了。 第51章 把冯婉婷气昏了过去 “这个具体要去医院让医生全面检查一下才行,趁他年纪小及时干预治疗或许会有改善。” 更多有关的医学知识她也不了解,不敢乱说,只是上辈子她有个同学就有脸盲症,她对这个病症多少知道一些。 “我就只当小辉笨,记性差,不记人,哪知道是他脑子有病,哎呀,都怪我耽误了孩子。” 李山一听自己家孩子脑子可能有病,瞬间陷入自责。 “难怪冯老师一开始死咬不承认,原来她就是利用小辉小朋友这毛病做文章,因为她知道小辉根本不会认出她。” 霍正飞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众人也跟着发出恍然大悟的感叹。 “原来是这样。” “谁说不是,简直太让人意外了,要不是贺营长媳妇发现了小辉的脸盲症,岂不是要被人冤死。” “真没想到,冯婉婷竟然是这样的人,还为人师表呢,这样歹毒的心思别再把孩子们都教坏了。” “嘘,都别吵吵,有王政委在,听听他咋说。” 王政委坐在贺晏舟旁边,一张脸阴沉地吓人。 王秀香还想着怎么哄冯婉婷别生她的气。 听到霍正飞的话后,她脑子一下陷入空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冯婉婷那张娇俏美丽的脸。 和她这么多年的朋友,竟然从没看清她的真面目,想想之前她们的点点滴滴,王秀香背后竟然忍不住渗出岑岑冷汗。 “婉婷,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王政委满脸的失望,他当时有意撮合她和贺晏舟的时候,是想着他俩般配,又有她哥哥那层关系,贺晏舟一定会对她好,没想到这事儿没成,反而让她有了心魔。 再联想到这些天听到的有关贺晏舟媳妇的闲话,也是她散布出去的无疑了。 他起身,表情严肃地冲着贺晏舟和许槿初两口子躬身道歉, “晏舟,弟妹,是我这个当姐夫的没管好婉婷,让她这么胡来,我在这里替她和你们说声抱歉,给你们造成了困扰,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许槿初眸色一暗,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还没等她说话,贺晏舟在她之前先开了口,“王政委,该道歉的不是你,况且道歉也该是向我爱人道歉,受委屈的是她。”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贺晏舟,许槿初心中大为感动,从始至终他都在维护着她。 王政委见贺晏舟如此说,讪讪地轻咳一声,“婉婷,还不过来向你贺家嫂子道歉。” 他的声音严厉中带着不容拒绝,冯婉婷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像失去了灵魂般,不言不语,不哭不闹。 就那么倔强地不肯低头认错。 “冯婉婷,我说话你没听到吗?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吧,行,我管不了你了,那我就让岳父岳母管你,走,我送你回市里。” 王政委气愤得就要连夜送冯婉婷回市里。 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本想着她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耍小孩子的伎俩,没想到台阶都铺到她脚下了,她竟然还任性的耍起了脾气。 冯婉婷知道,从此以后大院算是再没她的容身之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到了最后,自己成了人人喊打的那个。 但是她有她的骄傲,向许槿初道歉绝无可能,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许槿初,想让我向你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是你抢走了晏舟哥,你敢说你和他的婚姻不是你算计来的?” 看到冯婉婷依旧不知悔改,许槿初笑了,笑得异常妖冶,整个人就像暗夜里的妖精般,美得夺魂摄魄。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不像你,敢做不敢当,可你不服气又能拿我怎么样?” 她就喜欢冯婉婷看不惯她又奈何不了她的样子,有趣极了。 冯婉婷被许槿初气得眼前一黑,身形一晃,人直挺挺地就朝后倒去。 她这一举动,顿时吓坏了在场的众人。 王秀香距离她最近,在她倒下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接住。 只是因为力气小,被冯婉婷连带着一起跌坐在地上。 此时她顾不上疼,声音焦急地喊着:“婉婷,婉婷,你怎么了?” 虽然生气冯婉婷所做的种种事,但是毕竟这么多年的友谊,她的第一想法还是对冯婉婷的担心。 “赶紧掐她人中。” 王政委也吓了一跳,他媳妇还没回来,要是冯婉婷出了什么事,他没法和她们家交代。 王秀香见冯婉婷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一边哭着一边掐她人中,试图将她叫醒。 “哥,怎么办?要不要赶紧送医务室吧?” 见冯婉婷一点反应都没有,王秀香急忙向自己的哥哥求救。 人群也一时慌乱起来,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贺晏舟在见到冯婉婷倒下的那一刻,也不免闪过一丝担忧。 倒是旁边的许槿初一脸淡定的看着被众人围起来的冯婉婷。 王政委也顾不上避嫌,弯腰从王秀香怀里将冯婉婷抱起来就要考试往医务室跑。 “等一下,医务室那么远,没等到地方,人就醒了,去了也是白去,我有办法让把人叫醒。” 许槿初的话听得大家一脸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你要对婉婷做什么?” 看她一个步步走向被王政委抱着的冯婉婷,王秀香警惕地追问。 “救人啊。” 许槿初说得理所当然。 她走到冯婉婷身旁,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伸手将冯婉婷衣服上的胸针取下。 众人都不理解她救人为什么要把人家衣服上的胸针拿下来。 但大家也都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许槿初拿着胸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然后将胸针的针尖对准冯婉婷的人中,嗯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只听嗷的一声,冯婉婷猛地睁开眼睛。 她的动作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再回过神的时候,冯婉婷已经挣扎着从王政委怀里跳了下来。 她这一下可没客气,冯婉婷疼得直皱眉。 “许槿初你谋杀啊?” 第52章 神秘的字条 “冤枉啊!我明明是在救你好吗?大家可都看着呢。 要不是我及时把你叫醒,只怕你这会儿人都不行了。” 许槿初说得夸张,一旁边的贺晏舟都听得勾起了唇角,但又觉得不合适,急忙压下溢出的笑,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我看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别有什么后遗症?” 冯婉婷心头一滞,差点被贺晏舟的话气得真的昏过去,“我没病,她就是故意的。” 可她的辩解大家全都当没听见。 反而觉得一切都是她的把戏。 “我看就是装的。” “我看也像,哪有人说晕就晕的?她当演电视剧呢。” “我算看出来了,这个小冯老师心眼太多,真拿咱们都当傻子耍呢。” 听着众人对自己的议论,冯婉婷觉得再待下去丢脸的只会是她自己。 恨恨地剜许槿除了一眼后你不懂?一跺脚,转身逃也似地跑开了。 见她跑了,许槿初也不生气,她压根就没指望她向自己道歉,就算她道歉,她也不会接受。 毕竟她不是个记仇的人,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王政委站在原地直叹气,愧疚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闹出了这样的事。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都是我们的错,明天我一定让她亲自登门向弟妹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只希望王政委以后能管好她,不要再无聊地耍这些小孩子把戏了。” 说着就挽着贺晏舟回家,“饿死了,我的菜没糊吧?” “还在锅里,我把火关了。” 贺晏舟顺着她的话说,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和许槿初相携往家走去I。 霍正飞看着离去的二人,心中不免怅然若失。 但同时也祝福他们。 虽然他对许槿初有种相见恨晚的遗憾之感,但内心里还是祝福她能找到贺晏舟这么优秀的爱人的。 “大家都散了吧,时间不早了,都早点休息。” 王政委招呼自家妹子回家。 一回头,就看到她一脸情意绵绵地望着霍正飞。 眉心一拧,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秀香,回家了。” “哦!” 王秀香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跟上他的脚步。 “正飞,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了你半天,大家都已经上车了,就差你一个人了,赶紧走吧。” 慰问团的领队在人群散去后看到还在那里愣神的霍正飞,有些不满地上前说到。 回家的路上,许槿初去方家嫂子那儿借了半瓶醋,对付着将醋溜白菜做完。 炒得半生不熟的白菜在锅里那么长时间,失去了清脆的口感,吃起来并没有达到她的预期。 许槿初遗憾地叹口气,“哎,都说美色误国,我看男色也误菜啊,可惜了我的醋溜白菜,硬生生成了醋炖白菜。” 贺晏舟吃饭的动作一顿,撩起眼皮,看着一脸高兴的许槿初,“抱歉,是我的问题,没有处理好和冯婉婷的关系。” “可是有一件事她没有说错。” 许槿初放下筷子,正色道:“当初的确是我算计了你,对于那件事,你......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贺晏舟始终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她也从来没有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 贺晏舟不知道许槿初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许槿初,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正好今到这里,她想听听他的想法。 “其实当时醒来后看到你我也很懵,只是再追究是谁的责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不是吗?” 贺晏舟这话说得不假,他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许槿初也相信他所说的。 “我有一点好奇?” 放下筷子,贺晏舟忽然直视着许槿初的眼睛,问道:“我答应娶你之后,你为什么又不想嫁了?” “呃......” 许槿初没想到贺晏舟会问她这个。 这样让她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倒也不是不可以。 许槿初轻咳一声,神秘兮兮地朝前凑了凑。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 “什么??” 贺晏舟被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弄得有些疑惑。 “我其实......不是我。” 听她又说这话,贺晏舟顿时心中暗暗叹气,看来她还是不想和他说实话。 “嗯,我明白了。” 这下轮到许槿初迷惑了,“你明白什么了?” “吃饭吧,要不一会儿凉了就更不好吃了?” 贺晏舟拿起筷子,继续填饱肚子,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树皮野菜生肉他都吃过。 虽然眼前的醋溜白菜味道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难以下咽。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你就明白了?” 许槿初原本酝酿好要和他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这个秘密一直压在她心里,想着说出来也好,但是还没等她说,他就一副不想再听的样子。 许槿初闹心巴巴地一撇嘴,“不好吃,你还吃得这么香。” 贺晏舟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样的饭菜放到他面前,他都吃得津津有味,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尝上两口。 如果在后世他开吃播,再配上他的高颜值,绝对会在吃播界掀起一波热潮。 甚至他都不用吃一些什么高端的食材。 就是简单的粗茶淡饭都能被他吃出超级美味的感觉。 吃过晚饭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许槿初从口袋里拿出李辉递给她的纸条。 打开看着上面的字,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个字条真是冯婉婷写的,那么明天她还真得再去找她一趟问问清楚,她字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心里有事,许槿初翻来覆去睡不着。 “怎么了?” 帘子那头的贺晏舟听到她这边的动静,开口问。 “没事,就是有点闷,我出去客厅坐一会儿,看会儿书,你先睡。” 说着便穿鞋下地,蹑手蹑脚的去了客厅。 她在贺晏舟的书架上找了半天,找到一本儿《简爱》。 没想到他还看这种爱情小说。 这到让她有些意外。 许槿初坐在书桌前翻开小说,就看了起来。 再翻开下一页的时候,从里面突然掉出来一个书签,书签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字...... 第53章 出大事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落款一个静字。 翻过书签背面,一艘小舟被一颗爱心圈住。 这是一句表达暗恋的诗句。 只是这表白的方式也太过隐晦了。 再翻过来,看到落款那个静字,许槿初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张恬静贤淑的面容。 不会吧?难道是...... “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贺晏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许槿初一跳,手里的书签掉到了地上,“你没睡啊?” 像是窥探到了不得了的秘密般,她急忙弯腰从地上将书签捡起准备放回书里。 “喝口水,在看什么书?” 贺晏舟走到桌子吧旁倒水,看到许槿初手里的书,好奇地问了一嘴。 “随便翻翻。” 她可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故而没有追问有关书签的事。 许槿初把书放原封不动放回去。 书之前是在书架的最上层,她拿走这本书后,旁边其他两本书倒在了一起。 她一只手用手把倒下的书扶起来,一手将手里的书放回去。 但这样她有些够不到,只能踮起脚尖,手臂抬高导致身上蓝色碎花短衫随着她的动作上移。 露出一小节白藕似的细腰,腰身曲线完美紧致,肌肤莹润如玉,光洁细腻。 在喝水的贺晏舟一回眸,便看到这样香艳的一幕。 贺晏舟只觉心跳骤然间有一些加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逐渐发热。 他觉得自己的失态,他急忙喝了一大口水,压下心头的火热。 许槿初垫脚的垫的小腿发酸,一个没拿住手里的书朝一旁掉落下去。 她下意识伸手去接,堪堪将书接住的同时,人也瞬间失去平衡,朝后倒去。 许槿初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贺晏舟刚刚看到她放书费劲,就想着过来帮她一下。 没想她差点跌倒,他下意识扶住她。 一只手刚好放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 女人皮肤细腻的触感,如同电流般通过他的手掌瞬间传遍他的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到他的心脏。 瞬间感觉心脏有一瞬间的麻痹,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久远的记忆在这一刻翻江倒海地涌出来。 女人淡淡的体香仿佛点燃了四周的空气,喉结滚动间,口干舌燥的贺晏舟吞咽了一口唾沫。 许槿初被他有力的臂膀环在怀里,鼻息间都是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如同晨露般带着阳光的味道。 他的手掌干燥温热,掌心带着一层淡淡的薄茧,轻轻放在她腰间的嫩肉上,许槿初只觉得呼吸一紧。 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在这一刻,暧昧的气息把两个人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窗外月色朦胧,一缕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 两颗跳动的心渐渐靠近。 贺晏舟微微垂眸,望向怀里许槿初。 女人好看的桃花眼莹莹水润,带着让人上心悸的娇媚。 不点而朱的唇,饱满红润,随她的呼吸微张着。 贺晏舟像是受了神秘力量的蛊惑一般,缓缓朝着那唇靠近。 距离太近,见到他能看清她的睫毛,还有她深邃黑眸里的自己。 男人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只要再靠近一点,两个人的唇便要贴到一起,许槿初感觉自己的心神都快稳不住了。 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颗心如同脱缰野马般在胸膛里狂奔。 紧张的她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耳旁的世界安静极了,仿佛只剩两个人的心跳此起彼伏的狂跳。 “啪!”的一声,许槿初手里的书砸在地上。 响声如同炸雷般在二人耳旁响起。 暧昧美好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突然回过神两个人如触电般弹开。 目光游离,不敢对视。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们就要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许槿初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像多余的似的,无处安放。 贺晏舟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表示懊悔。 险些做出伤害她的事。 贺晏舟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心中的窘迫。 “对不起,刚才我......” 他的嗓音微微有些暗哑。 听得许槿初心尖一跳,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为了缓解尴尬,贺晏舟一只手拄着腿,弯腰从地上把书捡起来。 当看到书的封皮时,很疑惑地问,“这本书没见过,是你新买的吗?” 许槿初都要从他手里把书拿回来,听到他的话,纳闷得嗯?了一声,“这不是你的书吗?” 贺晏舟摇头,再次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简爱》,肯定地说:“我不看这类的书,这书不是我的。” “所以你不知道这本书的存在,也没有翻开过?” 贺晏舟点头。 又看了一眼原来放这本书的地方。 他常看的书都放在书架下方两层,上面放的书他基本不怎么动。 所以并没有在意什么时候书架上混进来了一本这样的爱情小说。 许槿初垂眸看了看手里的书,他连这本书的存在都不知道。 更没有翻开过,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过书里面夹着的书签。 所以这个叫静的女孩儿表白表了个寂寞? 看这本书的样子似乎有些年头了,不像新书。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同情这个叫静的女孩儿。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大胆地说出来,要用这么隐晦的方式表白? 对于贺晏舟这样一个钢铁直男,别说没看到书,就算他看到了书签上的内容也不一定能够明白她要表达什么? 就在许槿初犹豫着要不要把书签的存在告诉他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想到什么,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许槿初抬手让他别动,“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对门住着王政委一家。 这么晚了,他们家突然传来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槿初刚一打开门,就看到王政委背着昏迷不醒的冯婉婷急匆匆地往楼下跑。 王秀香和冯婉静一脸焦急地跟在身后。 他们急得连门都顾不上锁。 衣服也没换,脚上还穿着拖鞋。 许槿初上前一把拉住落在后面的王秀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秀香明显哭过,眼睛红肿得像核桃都有些睁不开了。 就连开口说话时嗓子也哑的发声困难...... “出大事了!!!好的婉婷她......她......” 第54章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她怎么了?” 说话的是贺晏舟。 王秀香急得不行,“婉婷她自杀了!!” 说完也不管许槿初和贺晏舟有多么的震惊,一路小跑下了楼。 自杀! 许槿初和贺晏舟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很快,楼下便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动静闹的有点大,不少已经入睡的人都被吵醒。 许槿初看了一眼他们刚刚经过的地方。 地面上还残留着一滴一滴的鲜血。 冯婉婷这是割腕了?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极端的一个人,就为了这点事儿就值得自杀? 这也太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了。 许槿初对她一点都同情不起来,因为经历过生死,所以她格外惜命。 人死如灯灭,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贺晏舟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你要是担心,就去看看。” 许槿初知道,看到冯婉婷这样,他心里肯定多少会有担心。 毕竟冯婉婷的哥哥是因为救他而牺牲的。 他对冯婉婷的感情很复杂,虽然没有爱情。 但他是有想过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的。 “我就是担心她真的出事,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我......” “我明白,我陪你一起去。” 许槿初理解他的想法,毕竟冯婉婷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看一看。 因为情况紧急,王政委先是把人送到了医务室,让医务室的医生先给她包扎止血。 等贺晏舟和许槿初赶到医务室的时候,医生已经给冯婉婷包扎好手腕上的伤。 “还好伤口不深,没有伤到动脉,要是再深一点点,人怕是就保不住了。” 半夜被从被窝里薅起来处理伤口的医生是个高高瘦瘦的女生,一头利落的短发,漂亮的面容带着英气的飒爽。 “谢谢许医生。” 冯婉静谢过医生后握住冯婉婷的手,她担心的手都在发抖。 “婷婷,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咱哥走了,你要是再出事,你让我和爸妈怎么活?” 悠悠转醒的冯婉婷,一听到姐姐说起哥哥,便再次激动起来, “你们为什么救我?你们不应该救我,我要去找哥哥,只有他是真的疼爱我,我要找哥哥,姐,你让我去找哥哥吧。” 冯婉婷哭得不能自己。 看着妹妹这样,冯婉静伤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秀香蹲在床边,顶着哭肿的核桃眼,连声安慰,“婉婷你别这么说,你还有我们,还有你爸妈,我们都是爱你的啊。 我错了,我不应该怪你,是我不好,你别这样,我心疼,要不你起来打我一顿都是我不应该跟你说那些让你伤心的话。” 回到家后,王秀香越想越生气,就说出了和冯婉婷绝交的话,而且每一句话都直戳她的肺管子,这让冯婉婷本就低落的情绪更加崩溃。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就做出了这样极端的事。 王秀香负责极了,虽然被她利用过,但是她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许医生被这几个人哭得头疼,有关冯婉婷的事她也有所耳闻。 她一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所以懒得理会。 但没想到冯婉婷会做出自杀这样离谱的举动,这让她忍不住多看了站在门口的许槿初两眼。 虽然没见过她,但看着她和贺营长一起来,许医生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感受到许医生的打量,许槿初朝她看了一眼。 看到她的正脸,许医生心底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许槿初被她看得一头雾水。 王政委看到贺晏舟二人到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你们见笑了,大半夜的还把你们惊动来了。”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我和他谈谈吧?” 贺晏舟看了一眼还在哭闹不停的冯婉婷。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许槿初。 许槿初朝他点点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以冯婉婷现在的状态,也就只有贺晏舟能够安抚住她。 只是她能不能听就另当别论了。 为了给贺晏舟和冯婉婷留下足够的空间,王政委招呼妻子和妹妹起来。 冯婉婷看到贺晏舟,人一下子就老实了,连哭都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无声的流泪,更加凸显了她我见犹怜的娇软模样,像极了书里的林妹妹。 冯婉静临走时,深深地看了贺晏舟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许槿初心头一跳。 没有想到刚才那个写着表白诗的书签。 这一眼让她确定了那个落款为静的女孩儿是谁了。 许槿初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看了看冯婉婷,又看了看冯婉静,再看看贺晏舟。 小时候都不敢这么写吧? 她顿时有种狗血淋头的感觉。 医务室外的走廊里,王秀香挨着他的嫂子冯婉静坐,低低地抽泣,诉说着自己的懊悔。 冯婉静则有意无意地朝许槿投来审视的目光。 “弟妹,谢谢你的理解,能让晏舟过来看看婉婷,这孩子就是被我们全家惯坏了。 之前的事我再次你替她向你郑重地道歉,希望你能给她一个机会,原谅她,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等她想明白了,打开这个心结,我一定亲自带着她向你道歉。” 许槿初静静地听着,没说话。 冯婉静拍了拍王秀香的手,让她自己坐好,然后优雅地起身,来到许槿初面前。 先是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是家妹不懂事,给你造成了伤害,你不原谅他也情有可原,实在是她做得太过分了,等她恢复了我就送她回市里,保证以后不再让她再打扰你和晏舟的生活。” 因为刚刚哭过,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 冯婉静是气质型美女,五官端正大气,虽然没有许槿初美的那么惊艳,但给人一种宜室宜家的温婉感觉。 坐在一旁等着拍里面的冯婉婷再出意外的许医生听了王政委两口子的话,淡淡撇开了头。 她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索性看也不看。 许槿初轻轻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清淡的浅笑,“你们这话说的,不原谅她倒是我的错了?” 冯婉静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似乎没想到许槿初会这么说,忽然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 感。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她的话还没说完,屋里突然传来冯婉婷撕心裂肺的哭喊。 众人心头一凛,急忙朝着医务室跑去...... 第55章 贺营长管管你媳妇儿 作为医生的警觉,许医生第一个冲进医务室。 只见冯婉婷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将针头对着自己脖子上的动脉处。 “婉婷你在做什么?” 冯婉静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影像,顿时吓得瘫软在地。 王秀香急忙将她搀扶起来。 贺晏舟站在冯婉婷对面,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婉婷,你别激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说什么?说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想过要娶我也是因为我要报答我哥哥的救命之恩?还是说你喜欢上了许槿初?” 冯婉婷越说越激动,手上也没个准,眼看着尖锐的针头就刺破了她脖颈的皮肤。 王政委想去救人,可他的行为却进一步刺激到了冯婉婷,眼看着她推送着针头刺破皮肤,一丝鲜红的血顺着针孔流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站在人群外的许槿初瞅准时机,从桌子上拿搪瓷杯起甩了过去。 准确无误地打在冯婉婷拿注射器的手,成功将注射器打掉。 贺晏舟一个健壮一个飞扑将冯婉婷控制住。 王政委看到,二话不说上去帮忙。 冯婉婷一个小姑娘,哪里抵得过两个大男人的力气?被牢牢地困在床上。 “你们放开我.......” 即便如此,依旧大喊大叫,试图挣脱贺晏舟和王政委的控制。 冯婉静在王秀香的搀扶下来到床前,看着像疯魔了一样的妹妹,一脸痛心疾首。 只见她高高扬起手,随着“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医务室里瞬间陷入安静。 冯婉婷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小到大她都对自己呵护备至,连句重话都没说过。 更遑论打她,可这次姐姐却重重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冯婉婷你能不能不要再发疯了?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鬼样子。 你的涵养,你的素质呢?爸妈从小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说着冯婉静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冯婉婷一整个呆住了,似乎还陷在刚刚的震惊里没回过神。 见她不再哭闹,贺晏舟和王政委才松开她。 只是他现在的样子比刚才哭闹的时候更吓人。 看起来就像一个丧失灵魂的木偶。 呆呆地躺在床上,眼神涣散的盯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 “婉婷,你别这样,你说句话呀。”王秀香看到她这样子心里一惊。 冯婉静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 可是不这样,她又闹起来没完,真的伤到自己该怎么办? 许医生见她安静下来,拿着纱布替她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左手手腕的伤口也崩裂开,无奈只能重新包扎。 包扎好后,她不动声色地凑到许槿初身旁,压低声音小声说:“你去刺激她一下。” 闻言许槿初一愣,歪头看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疑惑地问:“我......去刺激她?” 冯婉婷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不稳定了,这个许医生竟然还要让她去刺激她。 但不知为何,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对这个许医生莫名地有种上来的亲切感。 许医生肯定地朝她微微点头。 许槿初看着无求生意识的冯婉婷,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随即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站在病床前。 用极为轻蔑和不屑的眼神看着她说:“冯婉婷,你这样挺让我看不起的。” “许槿初,婉婷都这样了,你竟然还这么说话,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王秀香听了许槿初的话都气得不行,急忙挡在冯婉婷面前,为她打抱不平。 贺晏舟眸色深邃,神情清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冯婉静看向许槿初的眼神不由得闪过一丝寒意。 “弟妹,你这话是何意?”王政委似乎也没想到许槿初不仅不帮忙安慰冯婉婷,还这么说话,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饶是他再好的脾气也有点生气。 但许槿初丝毫不顾他们的阻拦,继续说道:“这就认输了?我还以为你是多强的对手呢?赢得太轻松,让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真是没意思。” “贺营长管管你媳妇儿,你看看她都说是什么话啊,这不是故意气婉婷吗?我们婉婷都啥样了,她还......” “秀香。” 冯婉婷忽然开口叫住了王秀香。 她的声音此时嘶哑得厉害,嗓子就像被砂纸磨过似的。 刚刚许槿初的话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要不是王秀香那句‘贺营长管管你媳妇’她还不能回过神来。 闹了大半宿,冯婉婷明显体力透支,她在姐姐的搀扶下,有气无力地坐起来,尽量不让自己的气势太过弱于许槿初。 “许槿初,我不是输给了你,你别太得意。” 冯婉婷虚弱的视线从贺晏舟身上划过。 “还是去趟医院吧,她的伤需要进一步处理,就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许医生冷静的声音淡淡响起。 “车子还在外面等着,走吧。” 冯婉静让王秀香帮她一起扶冯婉婷下地。 这次她没再任性的挣扎,而是听话的跟着姐姐离开。 只是再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槿初和贺晏舟。 “许槿初,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得意下去。” 听了她的话,许槿初不知为何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直到窗外传来车子离开的声音,她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问她有关那个纸条的事了。 “咱们也回家吧。” 贺晏舟疲惫的抬手捏了捏眉心,看着同样一脸困意的许槿初说。 原本还有些失眠的许槿初此时确实有些困了。 她掩唇打了一个哈欠,点点头,“嗯,走吧。” “今晚给你添麻烦了,有时间常来家里坐坐。” 许槿初看着许医生就觉得亲切。 许医生点头,“好。” 等他们离开,许医生连忙回到宿舍,从柜子里的皮箱中翻出一本相册。 在相册里找出一张黑白照片,看着上面的人和许槿初七分相似的脸,不禁发出一声感叹,太像了。 第56章 我叫许槿晴 “你和冯婉婷说什么了让她情绪那么激动?” 回去的路上,许槿初纳闷的问贺晏舟。 原本她的情挺稳定的。单独和他聊过后,突然之间情绪崩溃。 一定是贺宴舟说了什么让她不能接受的话? 贺晏舟抬眸看了她一眼,“就和她说了实话而已。” “哦,这样啊。” 他这个回答有些闪烁其词,许槿初自然听了出来,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翌日,吃过早饭后许槿初拿着自己的小本本去找方家嫂子学习。 刚一下楼,就听到刘连长媳妇和几个带孩子玩耍的妇人聊着八卦。 刘连长媳妇手里织毛衣的动作没停,一脸神秘兮兮地说:“昨天晚上的事儿你听说了?” “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能不知道?唉,这年轻人为了点情情爱爱要死要活的,好在没出什么大事。” 李江媳妇是南方人,说话吴侬软语的很好听。 刘连长媳妇赞同的点头,“可不,这结婚呐,感不感情都不重要,主要是看两个人合不合适。” 咱们有几个是自由恋爱的,不都是家里边儿给介绍的,起初没什么感情,处着处着不就处出感情了,你看咱不过的也挺好吗?” “哈哈,那倒是,起初我和我家那口子不就是吗,直到结婚前几天才算正式见面。 那也没耽误我们三年抱俩。” 李江媳妇哈哈一笑,颠了颠怀里还在吃奶的二宝。 “这些年她一直那在大院不走。 本来想着能嫁给贺营长,谁承想竹篮打水一场空,还闹了个大没脸,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再回来呦。” “哪里还有什么以后了,我听我家那口子回来说,她姐姐和王政委已经通知了她父母要把她送回市里呢,学校那边打过招呼了,说身体原因不能在继续教学了。” 许槿初听了一会儿,不知可否的淡淡一笑,继续往方家嫂子家走。 “许槿初?” 刚要转身离开的许槿初突然听到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她下意识回头看去,发现竟是昨天晚上医务室的许医生。 许医生手里还拎着一两个网兜,网兜里装着一些新鲜的水果。 “还真是你啊,我看背影像你,这是有事要出门吗?” 许医生快走了几步,来到许槿初面前,笑着问到。 “......没,我也没啥事,你这是?”许槿初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要去谁家串门儿。 “我今天休息,这不想着去拜访你一下。” 说着许医生扬了扬手里的水果,笑的眉眼弯弯。 原来是要上她家,许槿初心中一喜,“太好了,欢迎之至。” 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不禁一笑道:“你来就好,拿东西就见外了。” 两个人一见如故,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样,丝毫没有陌生的感觉。 刘连长媳妇儿一行人看到许医生急忙迎上来跟她寒暄。 大院里孩子不少,小孩子又淘气,经常弄伤自己。 所以她们没少麻烦许医生,每次她都特别有耐心地帮孩子们处理伤口。 有的时候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她们也都直接去找许医生。 所以许医生在大院儿里很有名望。 大家都喜欢这个英姿飒爽,漂亮的女军医。 甚至有热心大嫂想给她介绍对象。 许医生一一和大伙打过招呼后,才和许槿初上楼。 刘连长媳妇儿看着挽着手臂一起上楼的许槿初和许医生的背影时忽然咦了一声。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许医生和贺营长媳妇儿的背影还挺像。” 李江媳妇和另外一个军嫂附和的点头,道:“哎,你没说我还没发现,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刚才看她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还真有些相像,好像姐俩似的。” “贺营长媳妇儿姓许,许医生也姓许,说不定俩人还真是姐俩。” 几个人被自己荒诞的想法逗笑。 回到家,许槿初急忙招呼许医生坐下,然后忙前忙后地给她端茶倒水。 “你快别忙了,咱们两个坐下来说说话吧。” 许医生被许槿初的热情感动,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在阳台自己做着康复训练的贺晏舟看着被许医生拉着手的许槿初笑得一脸灿烂,不知为何,心里一酸。 忽然有想要去把那只手拿开的冲动。 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其实昨天晚上许槿初问他当时和冯婉婷说了什么让她情绪崩溃的话时,他并没说实话。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想到二人现在微妙的关系,怕说了会让她对他有不好的想法。 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贺大营长自己都嘲笑自己在面对许槿初时竟然会如此畏首畏尾。 “别叫我许医生了,显得生疏,我年长你几岁,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槿晴姐吧?” 许槿初一怔,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你不会是叫许槿晴吧?” 许槿晴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一笑。 “那也太巧了,我叫许槿初,你叫许槿晴,听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妹呢?” “也许呢?”许槿晴意味深长说到。 “......” 许槿初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许槿晴,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槿晴姐,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许槿初忽然想到什么,心里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许槿晴没想到她这么聪明,几句话就猜到了她来找她的真正目的。 的确今天她来是想来确定一件事的。 谁让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昨天晚上拿着相片儿辗转反侧一宿没怎么睡。 正好趁着今天休息,早早就买了水果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说着许槿晴从口袋里拿出片那张照递给许槿初。 看着递到面前的黑白照片,许槿初犹豫了一下才抬手接过来。 当看到照片上的人时,她也是一愣。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竟然和她有七分相似。 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简直如同复制粘贴一般。 许槿初看的心头一惊,拿着照片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照片上的人是?” 第57章 告别军旅生涯 “我姑姑。” 说到姑姑的时候,许槿晴的声音明显染上一丝淡淡的伤感。 许槿初听到她说照片上的是她姑姑,瞬间心思百转千回。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难道原主还有着什么复杂的身世之谜? 这让许槿初无论如何都是想不到的。 在她的记忆里,原主的父亲是一名下乡知青,母亲是当地农户的女儿。 二人因为日久生情喜结连理,后来原主父亲为了她母亲放弃了回城的机会,留在村里的小学成为了一名小学老师。 但她对父亲的印象并不多,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生病去世了。 这些年一直是母亲一个人将她拉扯长大的。 唯一让她疑惑的点则是父亲的家人她不仅从未见过,连听都没听母亲提起过。 许槿晴看着许槿初的反应,就知道她应该对自己真正的身世一无所知。 其实她也是听奶奶说起过姑姑的事。 都说侄女肖姑,奶奶说她脸型长得和姑姑有几分相似,那许槿初则是眼睛像,像得如同复制粘贴。 “那......她是我的?” 许槿初有些不敢确定自己和许槿晴姑姑的关系。 这件事还需要和母亲确定一下才行。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许槿晴犹豫了一下,“具体怎么回事,还是得问过家里的长辈们。” 她看着许槿初的眼神里满满的温情。 “你爸妈没和你说起过吗?” 许槿初闻言摇头,“我爸在我还小的时候因病去世了,我妈从来没和我说起过我爸爸的家人,所以我并不清楚。 我只知道他当年为了我妈放弃了回城的机会,然后就和家里人断了联系,难道他......” 许槿晴摇摇头,“不对,我没听过我家有别的叔伯在外,只有我姑姑当年下乡后和家里失去了联系。” 因为屋子不大,所以即便贺晏舟在阳台,她们的谈话内容,他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他这才注意到,许医生和许槿初确实有几分相似。 而许槿初一家三口是从隔壁镇子后迁到他们村子的,对于她家的事,村里也鲜少有人知道。 他当兵以前在家也没听家里大人说过有关她家的事。 “如果我爸不是你家人,那我和你姑姑为何会这么像?” 许槿初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是找到了爸爸的家人,结果她说她家根本没她爸爸这个人。 这也是让许槿晴最想不通的地方。 都说人有相似,陌生人长得像的也有,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抱歉,可能是我想多了,只是这么多年家里一直在找姑姑,尤其近几年,奶奶身体愈发不好,虽然她不说,但我们都能看出来她一直盼着姑姑能回家。 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悄悄找她,发现一点线索就乱了方寸。” 也不怪许槿晴如此急切地上门确认。 许槿初长得和她姑姑如此相似,名字还和她相近。 看着她微微有些泛红的眼圈,许槿初一时不知该怎么和安慰她。 在后世信息发达的时候找一个音信全无的人都困难,更何况在这个信息闭塞的年代,要找一个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你也别太难过,总会有消息的。” 许槿晴垂眸想了想,还是不死心,语气隐隐带着一丝祈求,拉着许槿初的手,说:“槿初,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见她如此为难,许槿初无所谓地一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回头我就给我妈写信,帮你问问。” “太感谢你了,找了这么久,我们真的打算放弃了,可直到昨天看到你,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看到你就觉得特别亲切,就好像认识了好久一样。” “这大概就是缘分,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即便咱们没有亲缘关系,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 许槿初爽朗的大笑,打破了刚刚忧伤的氛围。 临近中午,许槿初一定要留许槿晴吃饭。 她还要亲自下厨。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既然要请她留下吃饭,自然要照顾她的口味。 许槿清摇头,“没有,我不挑食。” “好,你们先聊。” 之前出任务,许槿晴作为战地医生,和贺晏舟一起并肩作战过,所以两个人比较熟络。 许槿初不用他们帮忙,让他们在客厅聊天等着吃饭就行。 “你的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当时贺晏舟受伤的时候是许槿晴第一时间帮他处理的,所以她很清楚他伤得多重。 “还好,现在不用拐,也能走一段路了。” “康复训练也要量力而行,不能太着急,你伤得不轻,要是恢复不好留下后遗症不说,要是以后再伤一次,怕是你就要告别你的军旅生涯了。” 不是她危言耸听,贺晏舟这些年无论是平时的训练还是出任务,总是最拼的那一个。 尤其是那件事后,原本阳光开朗的他变得不再爱笑,沉默不语,收敛了所有情绪,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闷葫芦。 厨房,许槿初忙得热火朝天,手忙脚乱。 “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许槿晴起身朝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将衣袖挽起到洗手池把手洗干净。 贺晏舟在她离开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腿,轻轻叹了口气。 “有什么我能帮你弄的。” 许槿初刚好又炒好了一个菜,见许槿晴进来,冲她一笑,“不用,我都弄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那我帮你把菜端上去吧。” 说着,许槿晴将做好的菜端出去,一一摆在桌子上。 看到许槿初今天做的菜,贺晏舟明显有些意外。 但从菜的颜色上来看,比之前好太多了,起码看起来让人有吃的欲望。 就是不知道吃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这段时间,许槿初一有时间就钻研怎么把菜做好。 虽然贺晏舟不说,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厨艺实在不怎么样。 可每次他都非常认真地把饭菜吃光。 还好许槿初聪明,爱琢磨,厨艺进步很快。 “开饭喽!” 许槿初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我刚学会做菜,可能做得不太好。” “你不说我都看不出来,这菜看起来就很好吃啊。” 许槿晴毫不吝啬地夸赞,让许槿初心情大好,笑得格外灿烂。 第58章 刘云虹昏倒了 “嗯?不错唉。” 吃了一口青椒炒土豆丝,许槿晴眼睛一亮。 “真的吗?” 许槿初在做菜上天赋有限,听到被人如此称赞,难免心中欢喜。 她也尝了一口,可是刚一入口,她的就皱起了眉。 好咸。 可许槿晴却吃的津津有味。 她也不好将嘴里的土豆丝吐掉,只能硬生生咽下。 其他三个菜也多少有点咸。 “好像盐放的有点多哈。” 许槿初有些不好意思笑笑。 “哦,我忘了告诉你,我之前出过一场意外,味觉退化,所以有些重口味,你做的菜我吃刚好,其实我已经许久没有吃到过如此有滋味的饭菜了。” 说着,她又吃了好几口饭菜。 一旁的贺晏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你笑什么?”许槿初余光瞥见偷笑的贺晏舟,娇嗔地追问。 被抓包的贺晏舟急忙敛了唇边的笑,轻咳一声,正色道:“咳,没什么,吃饭吃饭。” “我都看到了,哼!” 看着二人的互动,许槿晴有点忍俊不禁。 尤其是贺晏舟,她似乎许久没有看到他的脸上露出如此生动的表情了。 “你真的味觉退化了?” 吃完饭,许槿初送许槿晴下楼的时候,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 “嗯,真的。” 她说的真诚,应该不是假的。 “那你没治疗吗?” 许槿晴微微颔首,“有针灸,现在好多了,之前一点味道都尝不出来。” 果然还得是中医,许槿初心中不禁暗暗为中医点了个赞。 送别许槿晴后,许槿初被刘连长媳妇拉住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回家。 刚一到家,就看到贺晏舟在收拾东西。 “怎么了?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贺晏舟手里的动作没停,抬了抬下巴示意许槿初看一旁的桌子,说:“刚刚周勇送来家里的电报,说岳母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昏倒送医。” 听到母亲生病,许槿初心头猛地一紧,“我妈昏倒了?严重吗?她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昏倒呢?” 她急忙拿起桌子上的电报。 可是电报字数有限没有详细的说明刘云虹的病情到底严不严重。 就因为不清楚病情,许槿初的心才愈发焦躁不安。 贺晏舟因为腿伤不便,所以只能许槿初自己先回去。 贺晏舟把被许槿初放在柜子里的家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 塞到许槿初的手里。 “你把这些钱拿着,不够给我发电报,我想办法,如果镇医院不行就去市里,省里,好好看看,别因为钱耽误岳母的病。” 看着手里的钱,许槿初没办法拒绝。 还不确定刘云虹的病情严重与否,也无法预知看病需要多少钱。 自然是多多益善,以备不时之需。 “好,那我先拿着。” 贺晏舟将收拾好的行李递给许槿初,“嗯,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地方给我发个电报。” 许槿初原本焦躁不安的心,被贺晏舟暖心的话语和行动安抚住,她忽然上前,抱住他,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音涩然地说:“贺晏舟,谢谢你。” 自从上辈子父母意外去世后,她就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 虽然在外人看来,她独当一面很酷,但其中的艰辛和无奈,苦涩和酸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因为知道没有人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也没有人在背后为她撑腰。 但此时此刻,贺晏舟成为了她最坚实的后盾。 让她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像是浮萍找到了依靠,心也安定了下来。 贺晏舟被许槿初突如其来的拥抱震到,心跳忽然乱了节奏。 女人娇软的身体紧紧拥着他。 细软的发轻轻扫过他的下颚,仿佛一片羽毛划过他的心尖儿,带起一阵战栗。 就在他犹豫着抬起手准备回抱她的时候,许槿初一下子松开紧拥着他的手臂,退出了他的怀抱。 “我就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周勇住进来,正好还有一张床,有他在,我还能放心一些。” 许槿初不放心的嘱咐。 “去吧,我这里没事,我已经让周勇去开车了,他送你去火车站。” 许槿初急匆匆地去了火车站,买了最近的一般火车。 一路上她连饭都吃不下,为了有精力照顾母亲,她不得不强制自己吃点东西。 一下火车,她就急忙又乘坐大巴车赶回县城。 还好时间来得急,要不又要多耽误一天了。 这个时候,没有手机,没办法实时联系。 她的一颗心仿佛在滚油煎熬着。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人都瘦了一圈儿。 自从穿到这里,代替原主活下来后,她就把刘云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对待,也可以说她是她在这个陌生的年代唯一的亲人。 也没上一辈子经历过失去父母的痛苦,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都怪她留刘云虹独自一个人在老家,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这是在地里干活被村民们发现了,及时送医。 如果在家里,许槿初有点不敢想。 县医院,刘云红坚持要出院,但是医生不允许,说她情况很不好,需要到上一级医院详细检查一下才行。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就是早上没吃饭,着急去干活儿才晕倒的。根本没有什么病。” 刘云虹还在和医生争辩。 “你的身体有没有病医院的检查不会出错。” 对此,医生也表示很无奈。 因为她没有家属陪同,一切都是她自己做主,如果刘云虹坚持要出院的话,他们也不能放人。 “我都说了我没病。” “有没有病医生说了算。” 许槿初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刘云红一惊。 不可置信的转回身。 当看到风尘仆仆的女儿时,眼圈一下就红了。 颤抖的声音问,“你......怎么回来了?” “是老村长给我发的电报,说你生病了。” “这个老村长,这不是添麻烦吗?大老远的把你折腾回来干什么?我这啥事儿没有,你看我这不都好了吗?” 刘云红还在嘴硬,如果此时她照镜子的话,一定会看到自己的脸色极差,唇上连点血色都没有。 第59章 等死的滋味 “妈,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神飘忽,还总是不自觉地往地上看。” 刘云虹不知道女儿真是变得这么聪明了,竟然连她这点小动作都能看出来。 “你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她女儿,有什么话你和我说就行。 看到许槿初,医生就像看到救星了似的。 “赶紧说说她,生病不看怎么行,当时昏迷了两天才醒,醒了就闹着要出院。” “小初,你别听大夫瞎说,他就是吓唬人,我哪有什么病,他就想让我多住院,他们好多挣钱,这医院住一天可贵了,我放着家里免费的热炕头不住,在这儿睡他那硬板床遭这罪呢,回家。” 刘云虹脾气也上来了,说什么都要出院,一副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她的架势。 当父母的就是这样,自己不舒服挺就过去了,舍不得多花一分钱给自己看病。 要是儿女病了,恨不得砸锅卖铁也得给孩子治病。 许槿初哪里不知道她是舍不得花钱看病。 “妈,钱的事你不用管,你的好女婿可把所有家当都给我了,让我好好给你看病,要是看不好,我和他可没法儿交代。” 许槿初无奈,只得搬出贺晏舟。 果然,一听到贺晏舟的名字,刘云虹瞬间就不再闹腾了。 尤其是听许槿初说贺晏舟为了给她看病,把他所有的钱都给许槿初拿来了。 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没想到她女婿这么在乎她这个丈母娘。 这让她心里像是吃了蜜般甜。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看来她这回没看错人,贺晏舟果然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没病就是没病,花那冤枉钱干啥,非得花钱把我检查出病啊?” 钱是女婿拿的,她就更舍不得花了。 刘云虹的倔强让许槿初极为心疼,“不是非得检查出不病,没病不是更好吗? 如果真有病,治就完了呗,咱们不能讳疾忌医啊。” “啥鸡不鸡的,我还鹅鸭鹅呢。” 说着就拽着许槿初走。 她生着病,身体虚弱,不像之前力气大,许槿初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医生我和她谈谈心。” 医生看着她点点头,“尽快。” 刘云虹见医生走了,不禁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以为是她的坚持说服了医生放她离开。 “走吧,出院回家,你也赶紧回去,女婿腿脚不灵便,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你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吧?” 许槿初语气肯定的盯着刘云虹,不放过她脸上的细微的表情。 在听到她说的话时,刘云虹明显神色一紧。 一丝慌乱从她眼底闪过。 “别急着狡辩,解释就是掩饰。” 刘云虹刚要开口反驳,就被许槿初洞察,嗫喏的动了动唇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许槿初闭了闭眼睛,她就知道是这样,否则她不会如此抗拒医生的建议做进一步检查。 一般人知道自己生病了都想弄清楚病因,好对症治疗。 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看来她得的还不是什么好病。 这个年代医疗水平有限,如果得了什么大病,有钱都不一定治得好。 以他们现在的条件出国治疗也不现实。 但不管怎么说,先确诊病到底是什么病,才能谈下一步该如何治疗。 许槿初看着母亲虚弱的样子,心疼地上前抱了抱她,温声细语地劝慰, “妈,我长大了,可以成为你的依靠了,你不用再事事都自己扛,不管遇到什么咱们娘俩一起面对,母女齐心,其利断金。” 刘云虹早已泪流满面,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这些年独自一人将女儿抚养长大的不容易在这一刻都不值一提了。 “你呀,不知道啥时候说话一套一套的。” 刘云虹破涕为笑,轻轻拍了一下许槿初的后背。 “嗯,我一直在悄悄学习啊,虽然我没有文凭,但我有文化呀。” 许槿初逗趣地笑道。 扶着刘云虹坐到一旁的长椅上,安抚好她的情绪后,许槿初才试探着问,“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生病了的?” 许槿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刘云虹低下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见她不说话,许槿初也不催,耐心地等着。 她的手放在刘云虹的后背,轻轻抚着。 “去年我赶集时头昏得厉害,就去了镇上的卫生院,大夫没查出来啥,说我血压高,要我吃那个什么降压药,如果还晕得厉害,再去县里看看。 我以为吃点药就能好,但好长一段时间依然头晕得紧,还疼,止疼片从一次两个加到了后来的两片,三片。” 许槿初听到这里,不禁心里暗骂原主,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母亲生病了都一点不知道,还每天到处浪。 时不时地还得给刘云虹惹出的事儿。 “当时你还没嫁人,我怕自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留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就一咬牙去了县医院检查。 花了不少钱拍了一个X光,说我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建议我去市里看。 在县医院花了这些钱,要是去市里还指不定得花多少呢,再看不好让我去省城,我就没去,让医生给我开了点药。 你别说,那药还挺好使,吃了一段时间好多了,起码能忍住了。” 许槿初听得心里难受,眼眶发酸,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硬生生将眼泪逼退回去。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昏倒,你还打算隐瞒下去是不是?” 刘云虹被戳穿的小心思,有些讪讪地抿了抿唇。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脑子里长的东西可能并不致命?只需要一个小手术就可以治愈呢?” 听到许槿初的话,刘云虹猛地抬起头看向她,似乎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假。 “咱们去市里检查一下看看,好不好?” “那如果......” 刘云虹话说了一半,就不敢再说下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说到底还是怕死的。 更多时候不敢去确认病情,也是害怕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被医生宣判死刑。 等死的滋味并不好受。 “不管结果如何都有我在呢,只要咱们积极治疗,一定会没事的。” 许槿初心里也没底,可她不能让母亲看出来,只能鼓励她让她坚强。 病人心态很重要。 “小初,妈都听你的。” 见母亲终于被自己说服要积极配合治疗,许槿初心头一喜。 “小初,妈还有件事想和你说......” 闻言,许槿初心头一跳,“......什么事?” 第60章 许槿初厉害得不得了 “其实早就应该告诉你的,可到底是我存了私心......” 刘云虹看着许槿初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和不舍。 许槿初的心却开始打鼓。 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因为紧张,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其实你......” “三姐我可找到你了。” 就在许槿初认真地听着刘云虹的话时,身后突然传来她表姨孙巧华焦急的声音。 “我才出去一会儿,一回病房就听隔壁床的大姐说你闹着要出院,可不行出院啊,你......咦?小初啥时候回来的?” 孙巧华看到许槿初旁边椅子上放着一个背包。 “华姨,我也刚到。” “你回来可太好了,这两天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妈她醒不过来了呢。” 说着,孙巧华就抹起了眼泪,她和许槿初她们住一个村,只是两口子在县里经营一家面馆,平时忙不怎么回村里。 但每到秋收她们两口子就回去帮老人干活。 这次也是赶巧,两家的挨着,刘云虹发病晕倒在地理课,她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活就送她来了医院。 这两天也是她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 连医药费都是她垫付的。 “这次真的太感谢华姨了,要不是有你在,我妈她就危险了。” 这可是救命之恩,许槿初感动的无以复加。 孙巧华爽朗一笑,摆摆手, “都是一家人,说那话就见外了,不过大夫建议让去市里好好检查一下,可你妈她不去,我咋说都不听,还趁我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偷跑......” “去去去,我已经答应小初去市里检查了。” 刘云虹朝自家妹子挤眉弄眼,示意她打住别说了。 孙巧华不太相信地看了许槿初一眼,看到她点头,才放心。 不禁笑道:“还得是姑娘说话好使啊。” “那就别耽误了,赶紧订票去市里吧,钱够吗?不够我给你拿点,我手里还有一些钱。” “够了够了,我女婿给拿不少钱呢。” 一说到这个,刘云虹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孙巧华也跟着高兴,“好,晏舟是个好女婿,能个丈母娘拿钱看病的女婿可不多见。三姐,你以后就等着享女儿女婿的福吧,过个一年半载的再抱上个大胖外孙,不要太美哟,哈哈哈......” 孙巧华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尤其是她的笑声,极具感染力,惹得刘云虹和许槿初也跟着笑了。 “安静,这里是医院,笑着这么大声别人还怎么休息了。” 一名护士闻声过来,厉声制止了她们的喧闹。 三个人连忙向护士道歉,一溜烟回了病房。 可能是许槿初的回来,让刘云虹心情大好,不仅精神头足了,就连饭都多吃了小半碗。 孙巧华把许槿初娘俩送上去市里的大客车,才回村继续干活。 她一进村,就碰到三三两两下地干活的村民。 “巧华咋回来了,你姐呢?” “小初回来了,带她妈去市里医院了。”孙巧华也没多想,随口就答了一句。 “小初不是随军了吗?” 孙巧华停下,说:“特意赶回来的,我那外甥姑爷还给拿了不少钱回来,说要给我姐看病,市里要是不行,就去省里,只要把病看好,多少钱都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只想让大伙看看她姐这女婿多孝顺,没想到她这些话被传到了老贺家。 赵桂芳一听儿子拿了好大一笔钱给刘云虹看病,她的心就堵得一点缝都没有。 说啥要给贺晏舟打电报问问到底咋回事。 “你就不能消停点儿,那老大拿钱给他岳母看病碍着你啥事儿了?” 贺正山把扒完的玉米放到一堆,方便一会儿装车。 “咋,难不成他还有了媳妇忘了娘?咱们可没分家,他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家里的钱。 拿我的钱给刘云虹看病,问过我了吗?” 她越说越来劲,一副不把钱要回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那个许槿初厉害得不得了,逼得婉婷要死要活的,这自己妈一有病,连我家老大都顾不上了。 难道她不知道老大也需要人照顾?一定是她给老大扔家里自己跑回来了,不行,我得给老大打电报让他把钱要回去。” “赵桂芳你还真去啊。” 贺正山以为她也就痛快痛快嘴,没想到这唬娘们还真走了。 他也顾不上手里的活了,急忙追上去。 ...... 许槿初领着刘云虹来到市里第一人民医院,刚说到名字就被接待的护士认出来,“病人叫刘云虹?你就是许槿初吧?” 没想到护士竟然认出了她们,这让许槿初很是疑惑。 “对,是我们。” 看她们警惕的眼神,护士弯唇一笑,说:“别紧张,是我们韩主任嘱咐我在这儿等你们的。” “韩主任?”许槿初听得迷糊,她也不认识什么韩主任啊。 “走吧,我先带你们去病房。” 护士在前边引路,许槿初和刘云虹跟在她后边。 刘云虹压低声音问,“小初,你认识吗那个韩主任?怎么听样子好像病房都提前给咱们准备好了。” “我不认识韩主任,但我想我猜到是谁安排的了。” 想到那个人,许槿初心底划过一道暖流。 “谁?” “这么细心的安排,除了贺晏舟还能是谁?” 一定是他托许槿晴帮忙安排的。 许槿晴是医生,除了她,她也想不到谁能在市医院找到熟人帮忙安排好这一切。 刘云虹知道贺晏舟是个好孩子,但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能如此细心周全。 “小初啊,晏舟这孩子真不错,你可得好好和他过日子,对他好点,要是能尽快给他生个孩子那是最好的,到时候妈帮你看孩子。” 提到孩子,刘云虹立马精神了,觉得自己还真不能倒下。 赵桂芳不喜欢她姑娘,将来要是真生了孩子,是个男孩儿还行,万一是个女孩儿,只怕月子都没人伺候。 “好啊,那你可得听话把病治好,这样才能给我看孩子哦。” 许槿初没有告诉母亲她和贺晏舟目前的婚姻状况。 而是顺着她的话,鼓励她要听话配合治疗。 护士把她们领到了一个单间病房。 环境一看就比普通病房好。 “这住一天的多少钱啊?” “你就安心住着,钱的事不用你管,而且没看有熟人吗?花不上多少。” 许槿初朝刘云虹眨眨眼睛,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刘云虹点头,终于不再纠结钱的事儿了。 “韩主任,你来了。” 安顿好许槿初二人,小护士刚开门要离开,就看到一身白大褂的韩主任站在门口。 第61章 偶遇陆怀礼 韩主任五十岁上下,体态丰盈,虽然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丽。 墨黑的齐肩卷发让她看着知性又大方。 “嗯,都安排好了?” 小护士点头,“那我去忙了主任。” 护士离开后,韩主任走进病房,当她看到许槿初的时候,挂在脸上笑猛地僵住。 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直看的许槿初一脸懵。 突然想到什么,她眉心一跳。 不会吧?这么巧吗? 这个韩主任眉宇间怎么和许槿晴有几分相似?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韩主任急忙敛了情绪,抱歉道:“不好意思,只是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刘云虹闻言心里一慌,一把将许槿初扯到身后,打着哈哈笑道:“人有相似,我姑娘一张大众脸,被认错也是常有的事。 您就是韩主任吧,太感谢您安排的这一切了,啥时候开始检查啊,哎呦呦,我这头......好晕啊。” 许槿初看着母亲故意装头晕,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但她还是极力配合着扶住她,“妈,我扶你到病床上躺会儿。” 韩主任眸光微闪,没有点破,便顺势询问起刘云虹的病情。 “一会儿我给你开单子,先把检查做了,等结果出来再定治疗方案。” 她又说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许槿初一一记下。 等韩主任走了以后,她一转头,发现刘云虹还盯着韩主任离开的方向发呆。 “妈?” 她叫了好几声,刘云虹才猛地回神。 “啊?咋了?” 许槿初摇头,“没什么,我是想说,你先休息,我出去买点日用品。” 刘云虹哦了一声,脱鞋躺在病床上,旅途劳累,她的精神明显有些不济。 只是心中有事,睡也睡不踏实。 许槿初拿了钱走出病房。 下楼和护士站的护士打听了哪里有百货商店,然后按照护士的指引一路走出医院。 江城市因为是工业城市,所以相比其他城市稍富裕一些。 道路宽阔,街道两边楼房林立。 路上私家车很少,偶尔驶过一辆公交车还是极具年代感的有轨电车。 而人们出行的方式还是多以步行和自行车为主。 看着畅通的街道许槿初不禁感叹,不堵车的时代真好啊。 许槿初方向感极强,记忆力也好,护士说完,她就在脑子里画出了一副地图。 很顺利的就找到了百货商店。 买了香皂毛巾水盆和两双脱鞋。 又到服装区准备买给刘云虹买几件换洗的衣服。 天气渐凉,来得匆忙也没带几件衣服,还不知道要在医院住多久,她多准备点以备不时之需。 “你看看你这批货,质量根本就不行,你这裤子,咱不说别的,就这款式,这都是前几年的老款了,我留下也卖不动啊。” 许槿初正在服装区挑衣服,就听到商场经理在和一个身材欣长的年轻男人抱怨着什么。 “吴经理,咱都是老朋友了,你帮帮忙,把这批货留下,价钱好说。” 许槿初刚要走,忽然听到年轻男人的声音很耳熟。 她不禁停下来,朝那人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年轻男人回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男人面容清俊帅气,在认出许槿初时,那双精致的丹凤眼瞬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许槿初也认出了男人,他正是那天在集上撞碎她西瓜的陆怀礼。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陆怀礼对许槿初印象非常深,除了她惊艳的长相让记忆深刻之外,再有就是她制服吴敌那利落身手。 一看就是练过的,那天要不是她掺和那么一下,他也不见得跑得了,被吴敌逮到免不了挨一顿打。 后来他为了躲吴敌,不得不答应老爸出来跑业务。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是啊,好巧,我来买点东西。” 闻言,陆怀礼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点点头,自来熟地说:“我来谈点生意。”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还在他带来的货品里挑挑拣拣的百货商场的吴经理。 许槿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下了然,“第一次出来跑业务吧?” 陆怀礼听了她的话,不由一怔,“你怎么看出来的?” 许槿初只是淡淡一笑,“那祝你顺利。” “谢谢。”虽然他嘴上说的谢谢,但不难听出来他语气里暗藏的失落。 很明显,他谈的并不顺利。 许槿初刚要走,陆怀礼叫住她问,“我还不止你叫什么呢?” 一个名字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所以许槿初落落大方的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许槿初......”陆怀礼小声念叨了一遍。扬起笑脸说:“等这单生意谈成了我有请你吃饭。” 许槿初不置可否的弯了弯唇,年轻人一看就是个生瓜蛋子,这单生意怕是难成,但她还是鼓励道:“那我等你好消息。” 许槿初拿着刚才挑选好的衣服去柜台结账。 路上她又买了一些水果。 秋天午后的阳光带着淡淡的倦意,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还好迎面吹来的风裹挟着一丝丝凉意,让大脑有片刻的清醒。 许槿初回到医院的时候,刘云虹还在睡着。 她面色苍白,虽然睡着,可眉头却还轻轻的皱着。 像是有什么心事放不开,连觉都睡不安稳。 即便许槿初动作已经放到最轻,还是吵醒了刘云虹。 “小初回来了?”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浅浅眯了一觉感觉精神了一点。 “嗯,我在门口买了馄饨,你吃点。” 为了方便日后打饭,许槿初特意买了一个铝饭盒。 她把饭盒放到桌子上,然后扶着刘云虹坐下。 “你吃了吗?” 刘云虹拿着羹匙,望着整理东西的许槿初问。 “我在店里吃过了,你快吃,一会儿不是还有检查吗?” “真吃了?”刘云虹怕许槿初骗自己,一再确认她真吃了还是假吃了。 许槿初自是知道她的心思,走到她身边,朝她一呲牙,“看看牙缝里是不是还有肉丝?” 刘云虹被她逗笑,轻轻抚了抚她细腻的脸颊。 知道她真的吃过了,才放心吃起来。 第62章 帮陆怀礼谈成生意 刘云虹像是想到什么,对许槿初说:“对了,一会儿你给晏舟发个电报,告诉他一声咱们都挺好,别让他惦记,告诉他照顾好自己,哎!他一个人在家我真不放心,等我这没啥事儿了,你就赶紧回去吧。” 想到贺晏舟一个人还受着伤,她家担心,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吃饭,衣服脏了有没有人洗。 洗澡的时候没人照顾再摔了可怎么办。 一饭盒馄饨对于现在的刘云虹来说有点多,她才吃了不到一半,就饱了。 她把盖子盖上,放到一旁,晚上热热还够她吃一顿的。 许槿初将买回来的东西都一一放好,“嗯,一会儿我就去,不着急,我让周勇住到家里照顾他,放心吧。” “对了妈,我在大院的时候认识一个女军医。” 许槿初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状似无意地说道。 刘云虹心里有事,所以总是神思飘忽,许槿初的话她没太听清,“哦,是吗?” “你一定猜不到她叫什么名字?” “叫啥?”刘云虹似乎被许槿初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起这个。 许槿初回头望着母亲,眸光清亮,“许槿晴!” “啥,她叫啥?” 刘云虹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速度太快,头晕了一下,人也跟着晃了一下。 许槿初没想到母亲听了许槿晴的名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吓了一跳,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她。 “小心!” 刘云虹紧紧抓着许槿初的手,神情紧张地追问,“你说那个人叫什么?” “许槿晴。” “妈,你怎么了?” 许槿初的话像是提醒了刘云虹似的,她猛然惊醒过来,强压下心底的震惊。 “没......没啥,就是觉得好巧啊,差点和你重名。” “嗯,就差一个字。” 许槿初看着母亲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一定有事瞒着她。 本来她没有想那么多,认为许槿晴说的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可今天看到韩主任,她的话让母亲如此失态,她就不得不怀疑许槿晴说的了。 难道她和她姑姑真的有着什么关系? “她还和你说什么了吗?” 刘云虹心底乱极了,她忽然有点后悔来市医院了。 “没有,她也觉得很巧,这次贺晏舟受伤,是她救的,所以就和她多聊了几句。” 听到贺晏舟是许槿晴救的,刘云虹心里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 或许有些事情不是她想瞒就能瞒得住的。 其实那天在县医院,她打算把有关许槿初的真实身世告诉她的。 但却被孙巧华打断没能说出来。 过后再一想,她又犹豫了。 “你去给晏舟发电报吧,这吃完饭我突然又有点困,我想再睡一会儿。” 许槿初知道母亲不想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其实她并不在乎她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 不过是单纯好奇而已。 许槿初把刘云虹扶到病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就出去了。 给贺晏舟发完电报后刚走出邮局,就差点和一个人撞上。 一抬头发现竟然是陆怀礼,只见他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知道他没看路。 “诶,好巧啊,今天第二次遇到了。” 看到是许槿初,陆怀礼立马扯出了一个微笑。 只是笑得有些难看。 “如果实在勉强就不要笑了,挺丑的。” 许槿初也不客气,直接点破了他的心思。 陆怀礼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都被她看了出来。 可能是在陌生的地方遇到了熟悉的人,强撑着的情绪瞬间崩塌。 “你说生意怎么这么难做啊?” “去旁边坐坐吧。” 许槿初看到一旁有一家小酒馆儿,提议道。 陆怀礼这会儿正闹心,看到酒馆儿加快脚步往里走。 到了酒馆儿,他点了一瓶白酒,又点了几个下酒小菜。 “陪我喝一杯。” 说着他先给许槿初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举起酒杯,对许槿初说:“谢谢,在我最难的时候遇到你。” 许槿初有些哭笑不得,“你这话好像说得不太对吧?什么叫在你最难的时候遇到我?” 因为要照顾母亲,所以她婉拒了陆怀礼的酒,“抱歉,我还要照顾病人,不能喝酒。” 陆怀礼一听,放下手里的酒杯,问:“谁生病了?” “我母亲有些不舒服,我带她来看看。” “哦,那你别喝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陆怀礼想了想,把酒杯推到一边,自己也不喝了。 “是生意没谈成吗?垂头丧气的。” 许槿初开门见山地戳破了他的心事。 可能是因为不打不相识吧。 又在陌生的城市遇到,这让陆怀礼有种和许槿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太难了,那个吴经理挑三拣四,我都已经把价格压到最低了,他还是不肯要我的货。 你说我都拿来了,他要是不要我回去也没法儿交差呀。” 一想到临走的时候,在父亲那里下了军令状,陆怀礼就犯愁。 “那你有没有考虑的确是你的货不行呢?” 许槿初当时有注意过吴经理手里的衣服,虽然没仔细看,一打眼儿她就看出了问题。 衣服款式不说,光看布料就和百货商店的货品有所差距。 要是放在农村大集上卖,也许销路还行。 但放在稍有档次的百货商店里,的确有些为难。 “确实,这批货质量稍微差一些,但是我价钱也给他压得很低了。” 陆怀礼第一次谈生意跑业务,就觉得只要价格低货就能出手。 可没想到现实却给了他一耳光。 “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好像你能听得懂似的。” “唉,你瞧不起谁呢?我这批货我绝对能高价卖给吴经理,你信吗?” 许槿初自信的样子,看得陆怀礼一愣。 “真的假的?吹牛谁不会?” 许槿初但笑不语。 “你说的是真的?” 陆怀礼觉得许槿初就是在逗他,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在说谎。 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要不这样?你要是能把这批货卖给吴经理,我给你提成怎么样?” 陆怀礼冲许槿初一挑眉,他实在是没办法了,也只能死马当活医。 许槿初身体微微后仰,一只手放在桌子上,青葱般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此时她气场全开,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潋滟的桃花眼里盛满了让人不敢直视的敏锐。 声音清淡,甚至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 “你能给多少?” 第63章 等着被打死吧 她这一问,倒是把陆怀礼问住了。 一时间他还真说不出来。 他也不过是临时起意,一点准备都没有。 但又不能在许槿初面前丢面儿,于是陆怀礼硬着头皮,伸出两个手指头,想了想,觉得不合适,又多加了一个手指。 见他犹犹豫豫无法决定,许槿初摇摇头,“这样吧,我也不用你给我提成,这批货我替你卖......” 一听许槿初不要提成,陆怀礼急忙摇头,“那不行,如果你真把这批货卖出去了,分你三成。” 这批货如果按照他给吴经理的最低价大概能卖一万块,三成也就是三千? 他实在是急着把这批货出手。 “年轻人,不要这么急着亮出自己的底牌,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许槿初的话如当头棒喝,听得陆怀礼精神一震。 他看向许槿初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 虽然陆怀礼看起来给人一种不学无术懒懒散散的样子,但实则是一个上进心极强的年轻人。 只是没经历过社会的锤炼,想法还很天真,行事还不成熟。 看着她的眼神里更是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我说不要你提成,但是可没说不要钱啊。” 许槿初自认为自己不是圣母,和他的关系也没有受到可以不要钱白帮忙的地步。 只是她看到了挣钱的机会,手痒不想错过而已。 陆怀礼脑子有点没转过来弯,只能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许槿初,等她继续往下说。 “我把货按你原来的定价加价销售出去,我只拿加价的那部分钱,如何?” “等等,你的是意思是我那些衣服你不但能帮我卖出去,还能加价卖出去?” 陆怀礼听懵了,本来还以为她真有点本事,可这话说得太大了,难免不让他有所怀疑。 “有问题吗?”许槿初自信从容地反问。 “问题大了,我把价格压那么低他都挑三拣四,你还要加价?那他不得把我打出去啊?” 陆怀礼头疼,早知道他还是消停摆摊倒卖自己的卡带就好了,何必把自己逼到这等境地。 “加价的是我,要打也不打你啊,你怕个毛线。” 许槿初无语地白了陆怀礼一眼。 “走吧。” 见许槿初起身,陆怀礼一愣,“去哪?” 许槿初被他蠢到,“看货啊,还能去哪?” “哦,对,我临时租了个屋子,就在不远的胡同里。” 陆怀礼匆匆结了账就带着许槿初去了他租的小屋。 他租了个平房,朝阳,光线很足,也不潮湿,衣服放在这里还算稳妥。 “这么多你怎么带过来的?” 许槿初看着堆放了半个屋子的衣服,有些意外地问。 “用货车托运的,本来我是负责把这些货送到百货商店给吴经理的,谁知道他看了货后就说什么都不要了。” 以前服装厂和吴经理有过合作,所以他父亲才派他来跑这一趟。 许槿初打开几个包装袋查看了一下这批衣服的质量和款式。 难怪吴经理会拒绝收货了,款式确实过时,和当下潮流款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怎么样?”陆怀礼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许槿初也觉得没有把握再放弃。 那他可真的就无计可施,只能回家等着被父亲打死。 “问题不大,有纸笔吗?” 许槿初拍了拍,问。嗯 “有,你等一下。” 陆怀礼在靠窗边的一堆行李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个只钢笔和一个笔记本。 “你要写什么,我帮你。” 许槿初接过纸笔,挑眉一笑道:“这个你还真帮不上。” 陆怀礼不置可否地扬唇一笑,“好吧。” 他把桌子收拾出来,又拿过椅子递给许槿初。 “不了,我先回去,明天这个时间我再过来,你把所有的衣服按照款式分类整理好,我有用。” 说完,她就要走。 “你就这么走了?不是去找吴经理吗?” 陆怀礼以为,一会就要去找吴经理,还在心里做了好半天建设,可她却说要走。 “大少爷,你以为谈生意是吃饭喝水这么简单?商场如战场,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陆怀礼一个人在衣服堆里静静发呆。 其实许槿初在答应陆怀礼帮他把衣服卖给吴经理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 只是她需要写一份详细的企划书嗯,但是在企划书写完之前,他不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我陆怀礼。 倒不是怕别的,而是怕陆怀礼听不明白,解释起来费时又费力。 “许小姐,你回来得正好,刚刚韩主任给你母亲开了几项检查,你赶紧带她去,再晚负责检查的医生就下班了。” “好,麻烦你了高护士。” 许槿初拿一件外套给刘云虹披上,“外面凉,披上点。” “可不是,树叶都黄了。这一年一年过得可真快。” 说话间,刘云虹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许槿初的侧颜上。 “一晃你都能照顾我了,能和你做母女,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刘云虹突然的感慨,听得许槿初心尖儿一软。 她撒娇地把头放在刘云虹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就像小时候在妈妈的肩头撒娇那样。 “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女儿。” 许槿初的话听得刘云虹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她急忙撇开头,悄悄抹了抹眼睛。 “嗯,好孩子。” 刘云虹在许槿初的搀扶下去做各项检查。 因为人不是很多,所以检查很快就做完了,只是有几项血液化验等需要次日早上空腹才能做。 刘云虹一整个人都是蒙的,被许槿初带出这屋,又领去那屋。 “做这么多检查得花多少钱啊?” 刘云虹心疼地想着。 “不怕,钱花了再挣,妈,你就等着吧,我一定努力挣钱让你成为超级大富婆,每天都有花不完的钱。” 刘云虹被许槿初哄得哈哈笑,“好啊,那我可就等着做超级大富婆了,做不成富婆,可一下小心我做婆富(泼妇)。” “走吧,超级大富婆,我领你去吃好吃的。” 许槿初挽着刘云虹的手就要下楼。 刘云虹一听要出去吃饭,急忙说:“我那还有中午剩的馄饨,够吃了。” “馄饨留着当夜宵,我带你去下馆子。” 许槿初知道母亲是舍不得花钱。 但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好不容易到了市里,怎么也得带她去改善改善伙食? “护士,麻烦请问一下,你们是不是有个叫许槿初的病人家属,她母亲在这儿住院。” 许槿初领着母亲刚一下楼,就看到陆怀礼拎着一大堆水果和营养品在护士站那里打听她。 刘云虹自然也听到了陆怀礼的话,她纳闷地问许槿初,“这小伙子是谁啊?” 第64章 检查结果出来了 “喏,那不就是吗?” 高护士看到许槿初娘俩,抬手朝这她们的方向指了一下。 陆怀礼随着她指的方向回头一看,果然看到许槿初扶着一个中年妇人站在不远处。 看样子她们应该是要出去。 陆怀礼急忙上前,恭敬有礼朝刘云虹问好, “阿姨你好,我是许槿初的朋友,我叫陆怀礼,听她说您身体不太舒服在医院,我来看看您。” 刘云虹被眼前的陆怀礼小小的惊艳了一把,这孩子长得还挺好看。 想着,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女儿的神色。 见她面色如常,看陆怀礼的眼神也平静无波时,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唉,好孩子,你来阿姨就已经很开心了,还花那钱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许槿初没想到陆怀礼会找过来。 来者是客,她大方的邀请道:“我们要去吃饭,一起吧。” 毕竟接下来她还要靠他的货,在这个世界上挣自己的第一桶金。 见许槿初没有因为自己的突然造访而生气,陆怀礼心中一喜,“那我先把这些东西放病房去吧。” “三楼左拐301号病房就是。”许槿初为他指路。 “好嘞!” 陆怀礼迈开他那大长腿就直奔三楼而去。 看着二人话语间的熟络,刘云虹心里不禁再次泛起了嘀咕。 “小初,那小伙子是谁啊?看样子不像咱们这边的人,你怎么认识的?你们俩......”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许槿初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 陆怀礼长相帅气,和贺晏舟是两个不同类型的帅哥。 各有各的风格,也不怪母亲多想。 要是原主见了陆怀礼,只怕早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她可是个妥妥的颜控,当初看上贺晏舟,也是被他的神颜迷惑了心智,做出了那么不理智的行为。 最后还得她为她的行为买单。 刘云虹自然也以为许槿初喜新厌旧的老毛病又犯了,不免担心的多问了两句。 许槿初也不隐瞒,因为没有隐瞒的必要。 她和陆怀礼可是坦坦荡荡的合作关系。 只是她怕和母亲解释不清楚,所以只说是朋友。 “我和他是在富安镇认识的,我俩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其实说朋友还有点牵强,毕竟二人算上刚才,才见过第三面。 富安镇刘云虹知道,贺晏舟他们部队驻扎的地方。 一般和贺晏舟扯上点关系,她就不由得心安下来,“嗯,那你说他这么高大的一个大小伙子,怎么没去当兵啊,你看晏舟,保家卫国多威风。” “人各有志,他不当兵也可以用别的方式报效祖国呀。 也许他可以为祖国的经济发展出一份力呢。” 许槿初觉得陆怀礼并非池中物,早晚会取得一番成就的。 “小伙子是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闻言,许槿初没忍住,I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怀礼要是听到她母亲这话,脸色一定超精彩。 “应该是没有,我也不知道,和他从来不说那些,他这次来是来谈生意的。” “呀,小伙子年纪轻轻的还会做生意呢。” 刘云虹不禁感叹,还是城里的孩子见多识广,这么点小岁数就会对做生意。 想到这里,她不禁朝许槿初看了一眼。 要是她也从小生活在城里,一定比现在过的好,或许也可能成为老师或者大夫。 再不济也能在国营单位上班。 到底是她的错,耽误了她啊。 许槿初并不知道母亲刚刚的一瞬间想了这么多事。 因为考虑到刘云虹的身体状况,他们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餐馆。 没有了陆怀礼的加入,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许槿初觉得陆怀礼特别会讨长辈欢心。 不过一会儿,母亲就被他哄得暂时忘记了病痛带给她的难过。 直到回了医院,还一直在念着陆怀礼的好,夸个不停。 “我要是再有一个女儿,一定把她嫁给小陆,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心思纯善的。” “早知他去,我就不去了,唉,一顿饭的功夫,我就在失宠了。” 许槿初衣服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的刘云虹又是一阵大笑。 果然开心能够治愈一切。 刘云虹这会儿的精神头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在许槿初的催促下躺下休息。 等刘云虹睡着了,许槿初才轻手轻脚地拿出笔记本和笔,写她的企划案。 第二天一早,护士就替刘云虹采血化验。 今天有一部分检查结果就会出来。 刘云虹心里很是紧张。 许槿初看出了她的坐立不安。 就在她想着怎么安慰她的时候,陆怀礼来了。 一看到她,刘云虹紧张,焦虑的情绪明显缓解了一些。 “小陆,你不是要谈生意吗?忙就不用来回跑了,生意要紧。” 虽然嘴上说着让他忙就别过来了,可看到他,刘云虹还是心生欢喜。 “不着急,虹姨,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这个?” 陆怀礼故作神秘的问。 刘云虹看了看许槿初,摇摇头,“啥啊?” 陆怀礼嘿嘿一笑,卖起了关子。 “猜猜嘛。”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许槿初在刘云虹求救般的看过来时,急忙摆摆手笑道。 “那什么,陆怀礼麻烦你先陪陪我妈,我去把这两件衣服洗一下。” 陆怀礼冲她点点头,“去吧,去吧,虹姨这儿有我呢。” 其实他猜到了许槿初要去做什么。 她母亲的检查结果今天就出来了,所以他特意赶过来,为的就是帮她打掩护。 许槿初端着洗脸盆走出病房后并没有去洗衣服。 而是把盆放在一旁,直接去了楼下找韩主任。 韩主任自从昨天见过许槿初之后,一直心神不宁。 她特意给在部队的女儿许槿晴打了去了电话。 询问了一些有许槿初出父母的事情。 听到女儿的叙述,她也是心里一沉。 因为和她们家的家庭成员对不上。 “韩主任,我母亲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许槿初一心只想着刘云虹的病,所以没有注意到韩主任的异样。 “我正要让护士去找你呢。” 韩主任收敛情绪,正色道:“这是她的片子。” 韩主任将刘云虹的片子举起来,指着上面的病灶给许槿初看...... 第65章 刘云虹不见了 “你看,这里有个阴影,初步判断是肿瘤。” 听到肿瘤两个字,许槿初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但她不能慌,要保持冷静。 韩主任知道,这样的结果对于她们来说太过残忍,可作为医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帮她们制定出合理有效的治疗方案。 “主任,我妈她这个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的?” 无论结果好坏,她都必须接受。 只是说话时的嗓音还是忍不住微微有一丝颤抖。 韩主任看着许槿初,声音平静地说: “从片子来看边缘不是很清晰,还需要进一步检查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 许槿初从韩主任办公室出来后,没有马上回去。 而是先把衣服洗干净后才回去。 一进看病,就看到陆怀礼坐在桌子旁,一只手撑着下巴,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刘云虹则躺在病床上睡觉。 虽然许槿初已经把动作放到最轻,但陆怀礼还是一下就惊醒了过来。 他的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缺觉所致。 陆怀礼按照许槿初的嘱咐将衣服分类到后半夜,还差一点,眯了一觉就来了医院,这会儿的确有点困。 “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他小声询问。 许槿初看了一眼背对着她们的刘云虹,她似乎睡得很安稳。 但她还是怕她听到,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有几项结果还没出来,但目前看没问题。” “对了,这个给你。”许槿初将自己连夜写好的企划案递给陆怀礼。 “你回去看一下,等我这边忙完了,就去见吴经理。” 陆怀礼狐疑地接过笔记本,翻开看了一下。 心中不禁赞叹许槿初写的这一手好字。 不似一般女孩儿的娟秀字体,她的字洒脱灵动。 “企划书?” 陆怀礼 “回去补一觉,再慢慢看,看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洋洋洒洒写了十多页的样子,一时间也看不完,便点头合上笔记本,“行,那我先回去,明天我再来。” “不用麻烦了,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你先把我交给你的事安排好就行。” “好吧,那我先走了。” 许槿初把陆怀礼送下楼,目送他离开后,她站在医院大门口,望了一眼碧蓝的天空。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转身上楼。 许槿初以为刘云虹还再睡觉,推开门的时候动作很轻,可一开门,她心头顿时一惊。 病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刘云虹的身影。 她急忙跑出病房,“高护士,你看到我妈去哪了吗?” 刚刚从一旁病房给病人打完针的高护士被许槿初问得一愣,“刘阿姨?我没看到啊。” 许槿初心下一沉,急忙跑去楼下韩主任的办公室。 可办公室里不仅没看到刘云虹,连韩主任也不在。 除了这里,她实在想不到母亲会去那里。 但她还是准备出去找,没人陪着,万一她突然发病昏倒是很危险的。 “韩主任?” 许槿初一转身就看到韩主任正和一个实习医生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韩主任,我妈有来找过你吗?” 韩主任停下,疑惑地摇摇头,“怎么了?” “没事,她不在病房,我以为她来找你了,那您先忙,我再去找找。” “许同志,刘阿姨找到了,她在隔壁病房和那屋的大娘唠嗑来的。” 高护士从楼上跑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本来听说刘云虹不见了,她也想帮着找一下,可一回头,就看刘云虹从隔壁病房出来。 她就赶紧来通知许槿初让她别再找了。 许槿初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刘云虹神情厌厌的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 “怎么了妈?” 刘云虹叹了口气,“我刚才上厕所回来,听到隔壁那屋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我就过去看了看,是那屋的大姐眼睛看不清把暖瓶摔碎了,我帮她收拾了一下,然后唠了会儿嗑。”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抬头看了许槿初一眼,那一眼,看的许槿初心里一沉。 “她也是脑子里长了东西,说是压迫了什么东西,她才看不清东西的,还说她治不好了,在医院也是等死,连儿女都不咋来看她,就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 刘云虹眼圈一红,拉起许槿初的手,说:“小初,你和妈说实话,我脑子里的东西是不是也治不好? 我以后是不是也得瞎?” “妈,你冷静点,听我说,每个人的病都不一样,隔壁大娘是太严重了,发现得晚,你看得及时,不会像她那么严重的。 而且咱们也没确诊是恶性的,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但首先你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一旦你的心态崩了,你的身体就打不过病魔, 这生病就像打仗,你强它就怕你,你弱它就强。” 听了许槿初的话,刘云虹低落的心情好了一些。 “嗯,我听你的,勇敢战胜病魔。” “好,在吗一起面对,没啥可怕的,一会儿高护士要来给你挂水了,赶紧准备准备吧。” 刘云虹点头,配合地等着高护士来给她打针。 因为需要确诊刘云虹脑袋里的肿瘤是恶性还是良性,所以需要对肿瘤进行病理检查。 一个是穿刺,一个是手术,通过这两种方式提取脑瘤组织进行化验。 许槿初不是医生,所以她不懂,通过韩主任的讲解,她最后选择先给母亲做穿刺活检想确定一下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再做下一步打算。 自从许槿初开导完她以后,刘云虹对任何检查和治疗都非常配合。 穿刺手术定在了三天后,这几天许槿初忙里抽闲地去见了吴经理。 看到陆怀礼时隔几天又找上门,吴经理表示非常无奈。 语气里都带了明显的不耐烦,“小老弟啊,不是我不讲情面,实在是我也有困难,我那还压着一堆库存卖不掉呢,你说你又送来这些,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吴经理,我今天来不是来给你制造问题的,而是来给你解决问题的。” 对于他的不耐烦,陆怀礼也不恼,而是心平气和地笑着说道。 “解决问题?” 吴经理登时一愣,诧异地望着陆怀礼。 “怎么解决?” 第66章 赵桂芳追到医院要钱 陆怀礼自信地一扬眉,指了指身旁的许槿初,说:“这是我请的高人,她不仅能解决你的库存问题,还能帮我把我手里的货也销售出去。” 吴经理听得直皱眉,审视的目光落在许槿初身上。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许槿初,这姑娘长得太漂亮了,只是往那一站,就让人忍不住被她吸引。 可陆怀礼竟然说她就是他请来的高人,能帮他们解决问题,就让他不得不怀疑了。 “陆老弟,你这玩笑可开得太大了,我还一堆事儿要忙,没空陪你们过家家,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吴经理最后的一点耐心也耗尽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陆怀礼有点懵,他看了看许槿初,“怎么办?” 许槿初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嗓音清淡的对吴经理说:“吴经理不妨看一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与我们合作。” 许槿初朝陆怀礼一抬手,陆怀礼立马心领神会,双手将计划书递到许槿初面前。 看着递到面前的企划书,许槿初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把东西给吴经理。 吴经理半信半疑地从陆怀礼手里接过企划书。 翻开看了起来。 陆怀礼紧张地盯着吴经理的表情。 反观许槿初则比他淡定许多。 吴经理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忍不住抬头看了许槿初一眼。 “这个是你写的?”他用对极为不确定的语气问许槿初。 许槿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吴经理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按照她所写的去做,那么不仅他库存问题解决了。 就连陆怀礼的那批货也能销掉。 销售额更是能提升好大一个台阶。 看到最后,吴经理的手都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 “好,好,好,这份计划书写得太好了。” 他连说了三个好,再看许槿初时,眼里满是欣赏与赞扬。 没想到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竟有如此聪慧的头脑。 “走,去我办公室,咱们研究一下细节。” 吴经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热情地招呼许槿初和陆怀礼去他办公室详谈。 陆怀礼突然被如此重视,一时间还多少有点不习惯多少有点不习惯。 “傻乐啥,走啊。”看着陆怀礼站在原地傻笑,许槿初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 到了办公室,吴经理让他俩坐到沙发上,又殷勤地倒了两杯水放到他俩面前。 “呃......不知道怎么称呼?” 吴经理看了一眼陆怀礼,示意他赶紧介绍一下。 “许槿初,吴经理叫我小许就行。” 许槿初谦逊的自我介绍。 看着她如此有涵养,吴经理对许槿初的印象愈发好。“小许,你这企划书里的内容我看了个大概,确实不错。 如果按照你的销售模式我的那些库存和陆老弟带来的那些货应该可以得到有效的解决,但我有一个地方不明白?” 随后吴经理和许槿初便就计划书里的内容展开了讨论。 陆怀礼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得半懂不懂,但还是在努力的听着。 许槿初把吴经理的疑惑一一解答。 豁然开朗的吴经理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像你说的,咱们先做个.......预热。” 许槿初计划书里有许多他没听过的新鲜词汇,但也不难理解。 “可以,但是这个价格问题......” 许槿初把企划书合上,眸色淡定地望着吴经理。 吴经理看了一眼陆怀礼,眨了眨眼睛,想了半晌,说:“就按之前陆老弟说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槿初抬手打断。 “那个价格怕是不行,这样吧,我说个价格,吴经理要是觉得可以,咱们就继续合作,如果您觉得不行......” 许槿初没有把话说完整,而是留了半句。 同时把桌上的企划书丢给了陆怀礼。 陆怀礼下意识地抬手接住,他自然明白许槿初的意思。 也不做耽误,作势就要把企划书放到他随身背的包里。 吴经理见状急忙伸手阻止,“等一下,价钱好商量,好商量。” 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陆怀礼拿着的企划书上。 虽然他看过里面的内容,但是要想真的实现那上面的销售方案,还是离不开写出企划书的许槿初。 从百货商店出来,陆怀礼还有点没飘飘然。 他不确定地看着许槿初,“这就成了?” “不然呢?” 许槿初觉得这孩子没救了,不过谈成一个小单子,就高兴成这样,这要是以后谈成更大的订单不得飞起来。 “你回去准备准备,这几天,你就配合吴经理一起把前期的预热工作做一下。” “好,我这就回去......阿姨那边?” 陆怀礼有些不放心地问,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已经把许槿初当成朋友了。 “我这几天可能脱不开身,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去医院找我。” 虽然陆怀礼没啥经验,但是有吴经理在,她也不用担心什么。 毕竟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挣钱。 许槿初在回医院的路上买了一些刘云虹爱吃的点心和水果。 “许同志,你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吧,有一个自称是你婆婆的人来了,现在正和刘阿姨吵着呢。” 许槿初刚上到三楼,高护士就迎了过来。 “我婆婆?” 许槿初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快速冲向病房。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不管,那些钱是我儿子挣的,就是我家的钱,你要看病用你自己的钱,凭什么用我儿子的钱?” 赵桂芳一路打听到刘云虹竟然转到市里医院看病,那得花多少钱? 尤其这些钱还都是他儿子的。 一下子就坐不住了,瞒着家里偷摸就坐车跑了过来。 说啥要把钱要回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闺女既然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就得听我这个婆婆的。” “赵桂芳,你也太不讲理了,我姑娘姑爷给我看病花钱碍着你什么了?是他自愿给我花的,又不是我要的,有能耐你去找你儿子。” 刘云虹被赵桂芳气得头疼,看到她来,还以为是来探病的,没想到是来要钱的。 赵桂芳哪里敢去找贺晏舟,“钱都给你了,我不找你找谁?” “钱都在我都在我这里。” 许槿初一把推开病房门,声音冷沉地说。 第67章 和她干一架 许槿初一进门,就看到赵桂芳居高临下的指着母亲的鼻子,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而刘云虹则靠坐在床上。 手背上还挂着点滴。 气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许槿初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 赵桂芳看到许槿初一脸冰寒,原本盛气凌人的气焰顿时小了一点。 但一想钱,她立马如打了鸡血般,昂起头,“我听说你们看病的钱都是我儿子拿的?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你们写个欠条,就当着钱是我们家借给你们的,等回头你得还我。” 许槿初听到她的话,冷哼一声嗤笑道:“先别说我们现在用的不是贺晏舟的钱,即便用了,也应该是我和他的事。” “你说啥?没花我家老大的钱?” 赵桂芳脸上迅速闪过一抹不自然,讪讪地哼了两声,阴阳怪气的说:“现在是没用,等你们的钱花光了,还不得用我儿子的钱。 再说了,你那钱不也是我家给的彩礼钱。” 如果她不是贺晏舟的妈,许槿初真想一脚把她从三楼的窗户踢出去。 “不好意思,彩礼钱还真不在我妈那里。” “啥?彩礼不在她那?” 许槿初抛出来的每句话,都让赵桂芳惊讶无比。 她不可思议地看了刘云虹一眼。 “看啥看,彩礼是给我姑娘的,你别想要回去。” “你没留下自己用?” 彩礼钱在她们那里也叫养钱,是给女方父母的。 毕竟他们把女儿养大。 可没想到刘云虹寡妇失业的好不容把女儿嫁出去,能拿到一笔不少的养钱,竟然不自己留着。 她还想着等她家贺宴梅嫁人她的彩礼钱留着给贺晏安娶媳妇用呢。 “我又不是卖女儿,我留下干啥,我也不是没钱,没钱我自己会挣。” 刘云虹要不是生着病,身体虚弱,早就跳起来和她干一架了。 但此时为了不让许槿初担心,她不得不压着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可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气得头晕眼花。 赵桂芳被刘云虹说得老脸一红。 “好啊,既然你自己有钱,那就把我家的钱都还给我吧。虽然老大结了婚,可并没分家,那他的钱就得归我管。” 许槿初看着赵桂芳的嘴脸,不知道她是怎么生出贺晏舟和贺晏舟安这两个根正苗红的好胎儿的。 除非这哥俩不是亲生的。 刘云虹从来没想到过,赵桂芳竟然如此无理取闹。 贺晏舟又不在这儿,她忽然捂着头,身子一歪,“哎呀,小初我头疼,哎呀,疼死我了。” 一听她说头疼,许槿初顿时就慌了,急忙找医生。 不一会儿,韩主任就带着她的学生赶了过来。 对着刘云虹就是一顿检查。 赵桂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唉,你可别吓唬人啊,我可没碰你,你别讹我。” 说着就趁人不注意偷溜出病房。 可又没地方去,她想了想,还是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刘云虹的样子似乎病得不轻,还得手术啥的,指不定得多少钱。 她不能就这么空着手离开,钱她必须要回来。 不能填刘云虹这个无底洞。 打定主意,赵桂芳一下子就又有了底气,腰杆子都挺直了。 “病人情绪不能激动,否则这几天的治疗就白费了。” 韩主任嘱咐许槿初看好刘云虹,明天就要进行穿刺手术了,今天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 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一旁长椅上的赵桂芳,虽然不认识,但还是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这位大姐就是晏舟的母亲吧?” 韩主任脚下一转,来到赵桂芳面前。 听到她认识贺晏舟,还挺熟的样子,赵桂芳急忙站起身,“啊,是,你认识我家老大?” 韩主任气质优雅,赵桂芳站在她面前,多少有点自惭形秽。 “我女儿和晏舟是战友,她是一名军医,他们在一个部队。” 赵桂芳一听,连忙赔笑道:“战友啊,那可真是缘分啊。” 她看了一眼刘云虹的病房,突然想到什么,“里面的是我亲家母,不知道她病得咋样,严重不? 她一个人寡妇失业地把孩子拉扯大,老了老了还得这么个病,唉!” 说着,她还假模假式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韩主任没有正面回答她有关刘云虹的病情,毕竟这是病人隐私,且她听护士说,似乎刘云虹和她因为钱闹的干部很不愉快。 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是啊当父母的都不容易,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能太过计较一些得失,什么都没有健康重要。” 韩主任话里有话,就是不知道赵桂芳能不能听得进去了。 “可不咋地,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人要是有病,那钱就不是钱了。” 赵桂芳说的那叫一个激情澎湃,听得刚出病房的许槿初给了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先回去了,有情况及时通知我。” 韩主任再次嘱咐许槿初后才离开。 赵桂芳见韩主任离开,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赶紧把钱给我,我好回去,家里还一大堆活呢?” 看着许槿初穿的干干净净的,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我这儿媳妇娶的,家里的活是一点也指望不上。” “没办法,谁让我嫁了个好老公,你没有呢?” 她这话气的赵桂芳一噎。 突然想到似乎从她嫁到贺家的第一天就起,就有着干不完的活。 就连怀孕大着个肚子也没敢歇。 她婆婆更是对她呼来喝去的。 直到婆婆死了,她在才直起腰板。 所以许槿初一嫁进来,她就把她婆婆对付她的那套生搬硬套地往许槿初身上用。 却发现竟然不好使,这个许槿初软硬不吃,又有她儿子撑腰,一点都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你的长辈,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的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吗?” 她拿出长辈的姿态,试图找回面子。 不少人都被她们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对着二人指指点点。 看到围上来的人越来也多,她也越有底气。 第68章 婆婆我错了,别打我 仿佛所有的理都在她那里。 许槿初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不好意思,我眼里还真没有你,因为看不到。” “好啊,大伙看看,这叫我花了两千块钱娶回来的儿媳妇,竟然这么跟我这个婆婆说话。” “大家给我评评理,有她这么当的媳妇儿了吗?都已经嫁到我们家了,把我们家所有的钱都拿走,给他娘家妈看病。 她把钱都拿走了,让那我们一大家子我可怎么活呀? 我还有一个儿子在上高中,眼看就要考大学了。 孩子他爸身体我也常年吃药。 那还有一个妹妹没嫁出去呢,嫁妆钱都被她给拿走了。 亲家母生病了我也没说不让她给拿钱看。 那也不能把家里的所有钱都拿走啊,我大老远跑来和她要点钱当生活费,这娘俩死活不给我。 我连回去的路费都已经拿不出来。 呜呜,我咋这么苦命哦!” 赵桂芳一顿声泪俱下的控诉,听得众人都不禁朝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许槿初没想到赵桂芳会为了那点钱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她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包括这个年代很多人的想法她都不能理解。 “这里是医院,你如此大声喧闹,就不怕被轰出去?” 许槿初已经没眼看了,相比与老李婆子,这个赵桂芳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算是受教了,既然谁能演,谁就能博得大众舆论的同情,那她也不介意来个炫一炫她的演技。 “你痛快把钱给我就完了,再说把钱给我,我也是替你们存着,免得你们以后乱花钱。” 赵桂芳压低声音对许槿初说。 她知道,许槿初是个好面子的,她一闹最终丢脸的还是她。 这也是她早就算计好了的。 为的就是逼她把钱拿出来。 其实她一开始就觉得刘云虹一门心思要把女儿嫁给她家,图的就是她家的钱。 毕竟她家老大能挣钱,还是个干部。 这才几天,不就得逞了。 也怪她家儿子傻,被人一哄,就乖乖把财政大权交了出去。 这让她这个做婆婆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婆婆我错了,你别打我。” 许槿初突然捂着胳膊哭着跳开,看的众人皆是一愣。 “哎呀,咋还打人啊。” “一看这婆婆就不好惹,不管咋说,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打人啊。” 一见舆论导向朝自己这边变,许槿初心底不禁冷笑。 果然,不管什么年代,舆论的力量都是强大的。 “婆婆,你要钱我给你就是了,我妈还生着病呢,你要是把我打的像前几次那样起不来,我就没办法照顾我妈了。 呜呜呜...... 我妈就我一个女儿,我爸又走的早,扔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等我妈病好了,你咋打都行。 现在可不行啊,眼看着她就要手术了,身边离不开人啊。” “这也太不像话了,这老婆婆是欺负人娘家没人啊。” “不行就报警吧,这是在医院,要是没人的时候,还指不定怎么下死手呢?” 赵桂芳已经彻底懵了。 “不是,我没打她,你们别听她瞎胡说,她这是在污蔑我,我啥时候打过她了。” 可她的辩解是那么苍白无力。 “许槿初你赶紧和大伙解释解释,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你怎么睁眼睛说瞎话呢?我就是跟你要钱,怎么就打你了?还把你打的起不来。” “是是是,你们误会了,我婆婆没打过我,从来没打过我。” 许槿初这次倒是听话,急忙朝着众人语无伦次地解释。 可是配上她瑟缩的身体和害怕的表情,还不如不解释了,反倒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姑娘,你别怕,我们大家都在这儿呢,我就不相信他敢跟你动手。”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恶婆婆欺负儿媳妇,还当是旧社会呢。” “对,大家都在,你别怕。” 替许槿初说话的大多都是女人。 只有她们切身体会过婆媳间的种种恩怨纠葛。 因为淋过雨,所以想替别人撑伞。 许槿初有被陌生人的善意感动。 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她利用了她们的同情心。好 “不是,我真是比窦娥还冤,我没有打她,你们怎么就不信任我呢?” 赵桂芳被气的两眼一黑差点撅过去。 她从来没想到许槿初会来这么一手。 真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行,许槿初你真行,你等着。” 赵桂芳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会更加无法解释,只得撂下狠话,狼狈地跑出医院。 果真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许槿初看着赵桂芳仓皇逃离的背影,眼神复杂。 知道嫁给贺晏舟会面临婆媳问题,但没想到和赵桂芳竟然会闹到着个地步。 她似乎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和贺晏舟的关系了。 那个想要和他就这么过下去的想法也开始有些动摇。 果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婚姻经不起一点风浪。 不是她薄情,而是清醒。 贺晏舟很好,可婚姻毕竟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 如果她和赵桂芳无法和解,那么她和他的婚姻早晚有一天会走向灭亡。 趁现在陷得还不深,及时抽身离开,也不会太难过。 她在心里暗暗宽慰着自己。 “今天谢谢大家了。” 许槿初向为她挺身而出的人深深鞠了躬,表示谢意,也表达歉意。 回到病房,刘云虹看着许槿初问,“赵桂芳走了?” 刚才在屋里,她多少听到一些。 还以为女儿会受欺负,没想到她竟然反败为胜,赶走了赵桂芳。 只是以后她和赵桂芳的关系怕是要僵持一段时间了。 想想都怪她,说好不给她添麻烦的,现在倒好。 越想刘云虹越觉得自责。 “没事了妈,你安心把病治好就行,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许槿初安慰刘云虹。 “小初,要不你去看看赵桂芳去哪儿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晏舟的母亲,如果真出了点儿什么事儿?咱们在没法和晏舟交代不是。 晏舟是个好孩子,咱们不能让他为难。 你去把你婆婆叫回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刘云虹突然自责起自己刚才的冲动,不该和赵桂芳闹成那样。 许槿初知道,她是考虑到自己在婆家的处境,所以想要委屈自己向赵桂芳求和。 第69章 许槿初和这个男人一定有问题 见许槿初坐在椅子上不动,没有要去找赵桂芳的意思,刘云虹叹了口气,“小初,听话,去把人找回来,我有话和她说。” 看着刘云虹微红的眼,许槿初拒绝的话到底没说出口,“好,我去,你别着急。” 许槿初无奈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出门去找赵桂芳,可她刚一开门,就看到赵桂芳趴在门上。 因为她突然把门拉开,一个没站住,踉跄着跌进屋。 许槿初反应迅速,脚下一转躲开了。 “哎呦,吓我一跳,突然开门也不吱个声。” 赵桂芳立即稳住身形,扯了扯衣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小初你出去吧,我和你婆婆单独说两句话。” 许槿初两个人再吵起来,“你们聊你们的。” 说着,她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了一旁的报纸抖开,便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刘云虹无奈一笑,语气平静地看向赵桂芳说,“亲家母坐吧。” “哼!” 赵桂芳一撇头,拉过椅子坐下,“这声亲家母我可不敢当。” 对于许槿初和贺晏舟的婚事到现在她都没接受,只是贺晏舟一意孤行,她也没啥办法。 许槿初拿着报纸的用力一抖,纸张发出‘哗’的一声。 赵桂芳扭头看了她一眼。 “我之前也说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这看病也需要钱,这样,钱呢我可以不拿回去,但是你得给我打个欠条。” 赵桂芳见刘云虹娘俩都没反驳自己,继续说道:“这个利息就按......” “不用写欠条这没麻烦。” 许槿初终于坐不住了,把手里的报纸一扔,起身看着赵桂芳,眼神淡漠。 “小初!”刘云虹怕许槿初再把事情闹僵。 赵桂芳看了看刘云虹,又转头看向许槿初,眼睛一眯,“那你啥意思?” 许槿初没说话,而是走到柜子旁,包里拿出一个存折递给赵桂芳。 “钱都在这里。” 赵桂芳一见存折眼睛登时一亮,伸手就要去拿,却被许槿初躲开,“钱可以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我拿回我家的钱,你还要跟我讲条件?” 赵桂芳不知道许槿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由得心生警惕。 “既然你说出贺晏舟和你们没分家,他挣得钱都是你们家的钱,我没意见,当然我也不会花一分。 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就是我挣的钱,只归我自己,我想怎么花,花给谁都和你们家没一点关系。 口说无凭,立个字据。” 许槿初的话听的赵桂芳不由得嗤笑一声,“你挣钱?你拿啥挣,行,先不说你能不能挣来钱,就算你挣座金山银山,我老贺家也不图惜一分。” 面对赵桂芳的嘲讽,许槿初丝毫不在意。 而是拿出纸笔写了一张字据,一式两份,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赵桂芳也不客气,她可求之不得许槿初不花她家呢。 “小初,你这是干啥啊?” 刘云虹一旁听得直着急。 “两口子过日子哪兴这个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这样,你和晏舟的日子还咋过啊。” “妈,我自有分寸。”许槿初不想再和赵桂芳做无谓的纠缠,只想快刀斩乱麻把事儿解决了。 “你有啥分寸,你是要气死我是不?亲家母,钱你拿回去,我自己有钱,看病我还看得起。 小两口的事咱们做父母的还是少掺和,日子是他俩过的,只要他们好,咱们也放心是不是。” 刘云虹起身,不顾手上的吊针就要下地。 “妈,小心!” 许槿初看到刘云虹的针被扯掉出血,急忙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要乱动。 正巧这时候陆怀礼推门进来,许槿初一看到他,急忙让他去找高护士过来。 陆怀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刘云虹被扯掉的吊针,他二话不说,连忙转身去找护士。 赵桂芳看到许槿初还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似乎很熟悉,不禁眼神一变。 “他谁啊?” 虽然不喜欢许槿初,但毕竟她已经嫁给了自己儿子,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给自己儿子带绿帽子吧? 许槿初没搭理她。 陆怀礼很快就带着护士就回到了病房。 高护士看到刘云红手背流的血,就知道针头是被她硬扯下来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有一瓶药呢,刘阿姨,我只能再给你打一针了。” 高护士把她流血的手处理好。 在她另一只手上还要打针的时候,却被刘云虹阻止。 “高护士,等会儿再打。” 高护士抬眸看了一眼许槿初。 许槿初知道母亲的脾气上来谁都拿她没办法,于是冲她点点头。 高护士只好把东西收拾好离开。 “那你们忙完叫我。” “发生什么了事?” 陆怀礼见赵桂芳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眉头一皱疑惑地问许槿初。 与此同时,赵桂芳也开口指着许槿初质问, “许槿初,他是谁?你们俩啥关系?” “不是大妈你谁啊?我和她啥关系和你有啥关系?” 陆怀礼言语犀利的怼了赵桂芳一句。 赵桂芳一听顿时就炸庙了, “咋和我没关系,我是她婆婆,她是我儿媳妇。” 婆婆? 这下轮到陆怀礼呆住了,“她是你婆婆?”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可是看这个许槿初所谓的婆婆也不像是来探病的。 倒像是来找茬干架的。 虽然许槿初不愿意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有什么事等待会儿的吧。” 陆怀礼点头说好,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需要帮忙吗?” “等等,还没回答我,说,你和这个男人什么关系? 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儿子,我就去告你,可是你说的,你和我儿子是军婚,敢破坏军婚可是要坐牢的。” “亲家母,你误会了,小陆和小初他俩就是普通的朋友。” 刘云虹看不得别人这么误会自己的女儿。 焦急的替他们二人解释。 “哼,你们说是朋友就是朋友啊?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赵桂芳觉得许槿初和这个男人一定有问题。 所以他们说的任何话她都不相信。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给我儿子发电报。” 说着赵桂芳就要走。 第70章 我严重怀疑贺晏舟不是她生的 “亲家母,你冷静冷静,你真误会了,小初,你赶紧说句话呀。” 刘云虹急得不行。 “清者自清,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让她去,她要是不去,我都瞧不起她。” 许槿初目光冷然地看着赵桂芳。 她不相信她敢给贺晏舟发电报让他来。 想必她来医院朝她们要钱,也是背着家里来的。 赵桂芳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犹豫了,“哼,我是怕他路途奔波,不利于他腿伤的恢复。” 刘云虹见赵桂芳放弃给贺晏舟发电报,不禁松了口气。 她把许槿初手里的存折夺下来,递给赵桂芳,说:“亲家母,时间不早了,你就赶晚上那趟车回去吧。 这些钱你拿回去,家里边儿还供给学生,用钱的地方多。” 赵桂芳接过存折看了一眼,上面的钱没被动过,满意地收起来。 “钱我拿着,但我暂时还不能走。” 她目光警惕地盯着陆怀礼。 刘云虹心下一沉。本来想着赶紧把钱给她打发她走,免得看着糟心。 这下倒好,看这架势是不打算走了。 赵桂芳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不是找她有事吗?要是没啥不可告人的,就当着大家的面说。” 刘云虹头疼,“亲家母,你这是何苦?我们家小初不是那样的人,她和小陆就是认识,小陆也是富安县人,二人是在富安县认识的。 小陆来咱们这儿是来做生意的。 他知道我在这儿住院特意来看我的。” 刘云虹说了这许多,赵桂芳还是选择不信。 “妈不用和她不给说那些,还有一瓶药,先把针打了。” 陆怀礼是个有眼力见儿的,没等许槿初说话,就率先出门把高护士叫了过来。 “那我的事?” 刘云虹打上针后,被许槿初扶着靠坐在床上。 陆怀礼迟疑地看向许槿初问。 商场那边吴经理还在等着他带解决办法回去。 “你说,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坐在一旁的赵桂芳看着两个人说话,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许槿初完全当她不存在,替刘云虹盖上真的?被子,就招呼陆怀礼到一旁说话。 陆怀礼也不耽搁,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几张画纸递给许槿初,说:“这是吴经理找人设计的宣传单。 上面都是按你要求画的。 只是这个日期,吴经理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提前一天?” 许槿初接过画稿,看了一下,指出了几个需要修改的地方。 但当听到他说吴经理想提前一天开始预热活动的时候,狐疑地问,“为什么?” “他说当天是中秋节,大家都在家过节,来我商店买东西的人会很少。” 许槿初把画稿还给陆怀礼,摇摇头说:“就是要赶在中秋节当天举行活动,才更有力度。 你就这么跟吴经理说......” 赵桂芳伸长脖子想听清许槿初和陆怀礼在说什么。 可到底是上了年纪,耳朵多少有些不太灵敏。 所以听得不是很真切,即便听到了一些,她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两个人倒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看似只是普通的谈话。 不过她也不敢大意,万一是因为她在,没放开,故意迷惑她的呢? 想到这里,赵桂芳觉得自己还真不能走。 她得留下来看着点。 “好,我知道了,我去跟吴经理说,明天阿姨穿刺手术,我再过来。” “你不用来回跑,安心把预热工作做好。 我这边儿没什么事,等我妈这头做完手术我就过去。” 陆怀礼点头,“那行,阿姨,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 刘云虹点头,“那你路上慢点。” “亲家母你也看到了,这孩子真啥事儿都没有。” 赵桂芳被刘云虹说得有些讪讪。 “那你们再说啥事儿?你还要过去,过哪儿去?” 许槿初无语至极,“能干什么挣钱啊。” “挣钱!挣什么钱?” 赵桂芳听得一脸诧异,许槿初一无文凭,二无学历,一个初中都没念完的农村小媳妇儿,拿什么在这大城市里挣钱。 说破大天来她也不相信她能挣什么钱。 “我挣什么钱就跟你没有关系了,别忘了咱们刚刚签了协议。” 赵桂芳一噎,“协议是协议,那上面可没说不让我过问你是怎么挣钱的?” “赵桂芳,我看在我姑爷的面子上让你三分,你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我刘云虹这辈子从没向谁低声下气过,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我早就挠得你满脸桃花开了,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原本一直压着脾气的刘云虹见赵桂芳如此咄咄逼人,不可理喻,她的小暴脾气终于是压不住了。 冲着赵桂芳就怼了起来。 “我怕你啊,你也不看看你都病成啥样?还敢跟我这耍横,有本事你下来挠我。” 赵桂芳说着还起身往刘云红身边凑了凑。 “你别太过分,我妈还生着病呢,钱也给你了,现在立刻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把我惹急了,就是贺晏舟来了,我也照样敢当着他的面收拾你。” 许槿初因为气急,周身的气息瞬间就变了。 脸色更是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瞪着赵桂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狂怒。 赵桂芳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仿佛下一秒许槿初就会冲过来揍她一顿。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不甘心,可她再留下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她愤恨地起身,“你们等着!给我等着!” 赵桂芳咬牙切齿的警告。 然后摔门而出。 终于走了,刘云虹一下子瘫靠在床上,“这个赵桂芳太过分了,你说她这么一个人怎么就生出贺晏舟那么好的儿子的? 我严重怀疑贺晏舟不是她生的。” 见刘云虹被赵桂芳气得都开始说胡话了,不禁摇头失笑。 刘云虹缓了好一会儿,扭头看向许槿初,语重心长地说:“小初,你说你非得和赵桂芳签那个什么协议做什么,我? 嫁汉,穿衣吃饭,你是他媳妇儿,你花他的钱天经地义。 两口子把钱财分得那么清楚,日子还怎么过? 找个机会把那个什么协议撕它。” 在刘云虹的认知里,夫妻就是一体,分得那么清楚,就不叫夫妻了。 “说话,小初,能不能把那协议撕了?” 见许槿初沉默不语,刘云虹焦急地催她做选择。 第71章 打友情牌没用 可能是刘云虹自丈夫离世后独自一人将许槿初带大,所以她非常清楚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想要好好地生活下去有多艰难。 所以她希望女儿能找一个好归宿,不用像她那般辛苦。 对于她的想法,许槿初都了解,可她无法认同。 如果是原主可能会听她的一辈子依附于丈夫和婆家,过着手心朝上的生活。 但她不是原主,她不会把自己的命运放在任何人手里,她的命运由她自己掌握。 “妈,你的心情我理解,你也看到了,赵桂芳那个样子,你觉得我和她低头求和,她就能与我和平相处了?” 许槿初坐在刘云虹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尽量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和她说。 “那......那你也不能立那个协议啊,你是晏舟的媳妇,他挣钱你不花,难道还要便宜别人?再说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们俩心在一块儿,任她赵桂芳也作不了什么妖。 更何况,你也不和她住一起,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一次面。”其实刘云虹是怕她太任性,最后闹得和贺晏舟离心离德。 自己这病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担心她一个人要是再没了贺晏舟的庇护,怕往后的日子比她还艰难。 “妈,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分析啊。 我觉得哈,长久的婚姻并不是简单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也不是娶妻娶妻洗衣做饭。 在这个世上,很难会有人甘愿一味付出,让另一个人理所当然地索取。 时代不同了,养家糊口也不再是丈夫一个人的事儿。 如果我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只依靠贺晏舟一个人赚钱养家,那我们两个人的婚姻肯定会失去平衡,也不会长久地维持下去。 只有我和他一起并驾齐驱,共同努力,婚姻才能长久。 你想如果我每天无所事事,总有一天他会累的。 只有势均力敌的婚姻才是健康的,我认为婚姻的本质应该就是......你很好,我也不差。 两个人互相扶持,同甘共苦,你觉得呢? 而且,我和贺晏舟的婚姻和感情也没多大关系,如果我不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你觉得贺晏舟能跟我过长久吗? 你要知道,他虽然在部队身边认识的女人不多,但却个个都比我强。” 刘云虹听得一愣一愣的,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没找到话反驳她。 但似乎是许槿初最后那句话打动了她, “你这孩子,我说一句,你八百句在那等着我,说得轻巧,你以为挣钱那么简单?” 许槿初见她不再坚持,弯唇一笑,扬声笑道:“那也要看是谁挣。” 刘云虹忽然想到什么,歪头看向许槿初, “所以你和小陆是在一起做生意?” 这几天她也半言半语地听到一些两个人说的话。 许槿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所以,你就安心等着做超级大富婆就行。” “那和赵桂芳签那个什么协议也是因为这个?” 刘云虹这才想明白为何她会借此机会提出和赵桂芳签那个协议了。 “怕是等你真挣大钱了,按照赵桂芳的性格,不会按协议上的做,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把你的钱占为己有。” 这点许槿初也想到了,“没事,到时候再说,明天就要手术了,你今天需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别的事就都不要管了。” 没有赵桂芳在这里,她自然能安心配合治疗。 “好,你放心做你的事,我还没到不能动的地步,困了,睡会儿。” 看母亲情绪恢复如常,许槿初心里稍微安了一些。 替她掖了掖被角后,便守在一旁看着药水。 赵桂芳离开医院后,并没有坐车离开,而是找了个最便宜的招待所先住下。 她想想自己不能就这么回去。 等她抓到许槿初和那个叫什么小陆的男人的奸情,就能让她家老大和她离婚了。 到时候把婉婷娶回家,赵桂芳越想越觉兴奋。 连花钱住招待所都不觉得心疼了。 第二天一早,刘云虹第一个被推进手术室做脑部穿刺活检。 陆怀礼昨天晚上连夜忙完手里的事,一大早就来了医院。 怕许槿初这边有什么事,她一个人应付不来。 “我不是让你先忙商场的事吗?你过来,吴经理那边能忙过来吗?” 本来自己不能亲自过去,许槿初就有些不放心,这陆怀礼还三天两头的跑来医院,留吴经理一个人怕是有得忙了。 “我和吴经理说了,他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人手,等阿姨手术做完,我就回去。 “谢谢!” 自从回来陪母亲看病,许槿初一直一个人撑着,自从认识陆怀礼以后,他真的给予了她不少帮助。 陆怀礼清俊的眉眼因为许槿初的一声谢瞬间明朗起来。 整个人如沐浴了阳光般耀眼夺目。 “咱应该算朋友了吧?朋友不整那些虚的。” 陆怀礼笑着一摆手。 看得出他是个赤诚的人,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他这朋友她许槿初认了, “好朋友也得明算账,别以为是我朋友我就不挣你钱了哈!” 许槿初眼角微扬,笑到。 “这么铁面无私?”陆怀礼做委屈状捂着胸口。 许槿初‘无情’地一摆手,“打友情牌没用,我现在极度缺钱。” 虽然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说的确是事实。 “要不这样吧,等回富安,你就去我们服装厂怎么样?” 陆怀礼突然灵光一现,提议到。 以她的聪明才智和商业头脑,不正是服装厂需要的人才吗? “富安镇的安顺服装厂?”许槿初闻言一怔,好像之前她和贺晏舟说过想去那里应聘工作来的。 只是还没等去,就接到了母亲生病的消息。 “对啊,我爸是厂长,厂里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陆怀礼越说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就带她去见他爸。 “到时候再说吧,你也看到了,我可能有一段时间没办法去上工作。” 贺晏舟的伤还没好利索,她母亲也要人照顾,一时半会儿还真抽不出身去工作。 陆怀礼也陷入了沉思,按她目前的情况,确实没办法去厂里上班。 忽然,陆怀礼想到什么,一拍手,兴冲冲地对许槿初说:“这好办啊, 你该忙家里忙家里的事,就像现在,你帮我出一批货,我给你多少钱,你看这样行不? 等你家里的事忙完,你再去厂里正式上班。” 第72章 赵桂芳报警捉奸 “兼职?”许槿初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只是你爸那边能同意吗?” “只要咱们这批货能成功卖出去,他肯定会同意的。 你可能不知道,服装厂这几年效益越发不好,有的时候甚至连工资都开不出来,我爸都愁白了头,厂子里那么工人都等着工钱养家糊口呢。” 说起这个,纵然是陆怀礼这个整天仗着家里有点钱,成天游手好闲的大少爷都替他爸发愁。 要不也不能那么听话的被派到这里和吴经理谈生意。 其实他也想替父亲分担,奈何对生意一窍不通,要不是有幸遇到许槿初,此时和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哭呢。 这个许槿初也有所耳闻,这个时代对于那些国营老厂一直遵循老一套的理念,不进行改革,很多都面临着做不下去的困境。 “好,那我等你消息。” 其实面对这样的困境,许槿初倒觉得是个难得的契机。 穿刺手术很顺利,护士将样本送检,刘云虹因为麻药劲儿还没过,昏睡着。 活检检查结果要等三到五个工作日才能出来。 刚做完穿刺手术,刘云虹24小时不能动。 许槿初也不敢离开,陆怀礼给她买了午饭后,见没什么大事,他才放心离开。 赵桂芳见陆怀礼离开医院,急忙跟上。 她就说着两人绝对有问题。 刘云虹手术他又是陪着,又给买饭。 只是就这点还不能作为她偷人的证据,最好是能再进一步才行。 她跟着陆怀礼到了百货商场后,就没见他出来。 为了不暴露,赵桂芳就蹲在外面等。 中午还行,但是一到下午,外面就冷风阵阵,吹得她直打喷嚏。 因为来的着急,又是偷偷摸摸的,所以她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更别说厚衣服。 身后的百货商店里有衣服,但她哪里舍得那个钱买衣服。 知道商场打烊,陆怀礼才出来。 晚上他又去了医院,不仅给许槿初和刘云虹带去了晚饭,也给许槿初带去了不少问题。 到了晚上,冷风更甚,赵桂芳实在遭不住只得回了招待所。 一天就吃了两个馒头,又冷又饿。 如果不抓到许槿初的把柄,都对不起她遭的这些罪。 第二天,许槿初看刘云虹没什么事,就去找了陆怀礼。 前期预热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她得去一趟,总不能真的撒手不管。 有些细节上的东西,必须她亲自把才放心。 所以她只能拜托高护士帮忙照看一下刘云虹。 “高护士,我妈就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放心去吧,我今天白班,阿姨我帮你照看着。” 这些日子的相处,高护士挺喜欢许槿初的。 毕竟如此明艳的美女,谁能不喜欢呢? 赵桂芳一早就在陆怀礼住的胡同口守株待兔。 就在她望眼欲穿的盼着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许槿初的身影。 “果然来了,我就知道。”赵桂芳急忙躲到一旁的大柳树后。 她等了片刻,约莫差不多,才急忙跟上去,准备捉奸。 可她没走几步,就见到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行色匆匆的越过她,进了陆怀礼住的小平房内。 “还有意外收获?” 赵桂芳看着又一个男人进了屋,顿时一股火起。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屋里冲。 可刚到门口,就停住了脚步。 要知道屋里是三个人,还有两个大男人,她就一个老太婆。 如果真打起来,吃亏的必定是她。 站在门口,赵桂芳冷静下来想了想,随即眼睛一亮。 记得胡同口不远处有个派出所。 赵桂芳不做耽搁,一路连跑带颠儿的去了派出所。 “公安同志,我要报案,胡同里有人搞破鞋。” 赵桂芳一进派出所的门,就开始嚷嚷。 一名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急忙上前询问,“大娘你小点声,这儿这么多人呢,你说咋了?” 怕回去晚了人再跑了,她拉着公安就往外走,“来不及了,边走边说,我举报有人聚众卖=银嫖=娼,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公安同志闻言眉头一皱,回头朝里面喊道:“小张,跟我去一趟。” “哎,好的王所长。” 小张年纪不大,一张娃娃脸看着就喜庆。 他应了一声急忙跟上。 “大娘,你松手,我能跟上。” 被赵桂芳拽着胳膊的王所长无奈的说。 赵桂芳现在满心都是捉许槿初的奸。 一想到儿子马上就能摆脱她,她就抑制不住的激动。 很快三个人就来到了陆怀礼的住处。 “就在这里,一个女人,两个男人,我亲眼看着他们仨进的屋。还说什么多少去钱的。” 赵桂芳胸有成竹的指着房门紧闭的平房。 她还再想许槿初一个啥都不懂的人哪来的自信说要挣钱。 整了半天是干这样腌臜的营生。 真是给她们老贺家丢脸。 不过好在马上就能抓住她的把柄了。 许槿初把细化的中秋店庆活动策划递给吴经理。 “吴经理你看一下这份细化的活动策划书。一会儿我和你去趟商场看一下现场布置。” 吴经理接过策划书,认真的看,听到许槿初说要去商场看看,顿时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我就等着你啥时候有时间去看看我布置的如何。 这次活动对我和陆老弟来说都太重要了,已经到了关乎生死的地步,可不能有一点差错啊。” 为了这次中秋店庆活动,吴经理可谓是顶着四面八方的压力支持配合。 许槿初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所以她才如此在意这次活动的成功与否。 “那咱们先去商场吧,边走边说。” 陆怀礼怕刘云虹一个人在医院有什么事,只想加快速度,让许槿初能早点回去。 三人意见统一,便准备出门。 陆怀礼离门进,于是下意识伸手去开门。 可当他的手刚放到门把手上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撞开。 “哎呀我去,什么情况?” 陆怀礼被门弹开,险些摔倒,要不是许槿初在他背后抬手接了他一把,他定要狼狈的摔个仰八叉。 ” 第73章 许槿初三人被带去派出所 许槿初三人看到冲进来的两名公安同志都傻了。 王所正和小张公安看到屋内确实如赵桂芳所说,有两男一女,只是三个人的衣服都穿戴整齐。 “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这里有人卖/淫/嫖/娼,请你们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什么?公安同志你抓错人了吧?我们都是正经人,什么卖什么娼妇的,和我们可没有半点关系。” 陆怀礼无语的辩解。 真不知道那个不开眼的王八蛋,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他们。 “公安同志,你误会啊,我是百货商店的经理,这两位是我的供货商,我们是在谈工作,可不是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啊。” 王所长给小张公安递了一个眼神,小张立马心领神会进去查看。 “所长没问题,里面都是衣服,还有这个。” 说着,小张拿了一些陆怀礼之前印刷的宣传单。 大致看了一眼,王所长眉头一皱,看着确实没什么问题。 “我也是接到群众举报过来的,有没有事,等调查清楚,自然会还你们清白的。” 无奈,许槿初三人只能跟王所长回了派出所,接受调查。 赵桂芳在王所长二人冲进屋里后,就躲了起来,等许槿初他们被带走的时候,她才出来。 刘云虹醒来后,高护士喂她喝了点水。 “谢谢你啊高护士,自从我住进来,没少给你添麻烦。” 刘云虹躺在病床上,看着高护士说着感谢。 高护士笑道:“客气啥,都是顺手的事儿。” “刘云虹,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忽然,赵桂芳的尖厉的声音一路从医院大厅叫嚷到刘云虹的病房。 刘云虹听到赵桂芳的声音,脸色顿时一变。 就连高护士都是心头一跳。 “那大娘怎么又回来了?” “高护士你扶我起来。” 刘云虹在高护士的帮助下,半靠在床上,人看起来还有些虚弱无力。 赵桂芳一把推开病房门,她身后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事情闹大,看看刘云虹还有什么可说的。 今天,她就一定要让许槿初和她家老大把这婚离了。 身后那些有些是病人家属,有些是来看病的,见有热闹看,都不自觉地跟着赵桂芳来到了三楼刘云虹的病房外。 “这不是那个打儿媳妇的恶婆婆吗?她咋又来了?” “那天不是都走了吗?” “今天又来闹了,谁摊上这婆婆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人群中有认识赵桂芳的,纷纷对她指指点点。 赵桂芳来到刘云虹面前,得意地高昂着下巴,道:“刘云虹,你养出来的好女儿,离婚,必须让她和我家老大离婚,我们老贺家跟你们丢不起这个人。” “赵桂芳你有完没完,我女儿怎么了,让你如此编排诋毁,再说了,他俩是军婚,可不是你说让离就离的。” 刘云虹被赵桂芳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高护士急忙替刘云虹顺气,“刘姨,你别生气,别生气,小心身体啊。” “军婚是不能轻易地说离就离,但是你教出的好女儿和两个男人搞破鞋,已经被公安带回了派出所,我就不信,这婚还离不了,不仅要离,她许槿初还得蹲号子。” 赵桂芳说得理直气壮。 “你放屁......我家小初不是那样的人,她和小陆就是普通的朋友,一定是你恶意陷害。” 赵桂芳说的话,刘云虹一个字也不信。 她的女儿她了解,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这位大娘,这里是医院,刘姨是个病人,你再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我叫人了。” 高护士实在看不下去,挡在刘云虹面前。 赵桂芳根本不把高护士放在眼里,一摆手,道:“这是我们家的事儿,轮不到你个外人说三道四。” 高护士也被她的无理取闹惹急了,俏脸一冷,道:“这是医院,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你起开,和你有啥关系。” 赵桂芳今天一定要个结果,什么都顾不上了。 眼见这要动手,其他护士也急忙上来帮忙。 “都起开,你们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躺地上,讹死你们。” 刘云虹认识赵桂芳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耍无赖。 “赵桂芳,你今天是非要逼死我是不是?” 刘云虹只恨自己现在生病,不能下地亲手撕了她的嘴。 就连看热闹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纷纷替刘云虹说话。 “太过分了,欺负一个病人算什么能耐?” “就是,还是儿女亲家呢,亲家母生病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把人家女婿给拿的看病钱要了回去,不给就打儿媳妇,这婆婆真是恶毒得很啊。” 也有不知全貌的其他人,说出了别的看法。 “你没听说吗?是那病人的女儿做了对不起她儿子的事,人家妈才如此闹的。” “好像儿子是当兵的,常年不在家,儿媳妇耐不住寂寞偷人了。” “我女儿没有,她不是那样的人。” 听到人群中有人诋毁自己的女儿,刘云虹急忙替她辩解。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公安同志会还给我儿子一个公道的。” “赵桂芳你......” 刘云虹的话没说完,两眼一翻,人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高护士一见,急忙招呼其他几位护士,“快,病人昏倒了,赶紧去找主任。” 说着,她就先对刘云虹进行抢救。 其他护士也急忙疏散人群,“大家都让一让,我们要对病人抢救,都别围在这儿了赶紧散了吧。” “你也赶紧出去吧。” 一个小护士急得不行,无奈只能把赵桂芳推出去。 赵桂芳也没想到刘云虹会说昏就昏,“你别推我,我自己会走,我告诉你刘云虹,这事儿没完。” 她一边退出病房,一边不甘心地叫嚷着。 “谢谢公安同志还给我们清白。” 派出所,吴经理和许槿初陆怀礼三人走出审讯室,对着王所长道谢。 “这件事我们也有失察的地方。” 王所长歉意的一笑,不过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即便接到不实的信息也得进行调查一番才行,怕就怕因为他们的疏忽给犯罪分子有可乘之机。 从开始到现在,许槿初一直没怎么说话,陆怀礼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别怕,公安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许槿初看了他一眼,无语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害怕了?” 从派出所出来,陆怀礼还在吐槽,“也不知道谁那么无聊竟然举报咱们,别让我知道是谁,要是让我知道,我定要让他好看。” “糟了!” 陆怀礼的话音刚落,许槿初猛地想到什么,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往医院的方向跑去。 陆怀礼和吴经理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也急忙跟上...... 第74章 贺晏舟突然出现 许槿初一路狂奔。 陆怀礼和吴经理在后边追。 这一幕在路上的行人看来有那么一丝诡异。 陆怀礼腿长,又经常因为挨揍所以练就了一身快跑的本领。 很快他就追上许槿初,“怎么了?你跑什么?” 许槿初脚步不停,可能是太缺乏锻炼,跑的她胸腔疼。 她哪里顾得上和陆怀礼解释,只是加快脚步跑。 很快跑到医院。 果然在病房外看到了赵桂芳,与此同时病房外还围了不少人。 只见赵桂芳唾沫横飞地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那个亲家母和儿媳妇可不简单,她们娘俩都是寡妇,她之前嫁过人,结婚当天新郎就淹死了。 我家大小子原本有个城里对象,是个小学老师,人又漂亮,又懂事,可硬生生被那娘俩拆散。 趁我儿子喝多了爬进我儿子被窝,逼我家娶了她,还要了两千块的彩礼。 没想到啊,刚结婚就把我儿子克的受了重伤,现在走路还得拄拐呢。” 说到里这,赵桂芳露出一幅痛心疾首的表情,惹得众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眼神。 “都说她闹,要是我摊上这么个儿媳妇,我也闹啊。” “可不,这寡妇我跟你说可不是轻易能娶的,我们村就有一个,嫁了五家,五个坟头了。” “那么邪乎啊?” 赵桂芳本来想着哭两声博取大伙的同情,可一听那人说他们村一寡妇都哭第五个坟头了,顿时心里哇凉哇凉的,这回可是真哭了。 “许槿初,你婆婆怎么能这么说你?” 陆怀礼刚要上去和赵桂芳理论,就被许槿初拦下,“和你没关系,我自己能解决。” 吴经理平时忙的没时间锻炼,累得半死才追上二人。 “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吴经理看的一头雾水。 “如果我们猜错,就是那个老太太向公安举报的咱们。” 陆怀礼眸色冰冷,看的吴经理一阵心惊。 “冷静,冷静,陆老弟别跟一个老太太一般见识。” 许槿初此时顾不上和赵桂芳争辩,看着紧闭的病房门,她扒拉开人群,来到病房前,听着里面抢救的声音。 看到许槿初回来,赵桂芳诧异的停止了哭嚎。 “你咋回来了?还带了奸夫一起。” 看到陆怀礼和吴经理,赵桂芳一下就炸了,跳着脚就朝许槿初扑过来。 许槿初之前还念着她是贺晏舟的母亲,给她留点面子。 可没承想她如此不识好歹。 想到此处,许槿初也不惯着赵桂芳,在她扑过来的瞬间,刚要反击回去。 突然一个人影从人群中窜出来,将她护住。 赵桂芳的巴掌一下就落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许槿初,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人抱在了怀里。 鼻息间传来熟悉的气息。 她猛地抬头,就看到贺晏舟俊朗精致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 赵桂芳看到突然出现的贺晏舟,惊诧的僵住。 “老大,你啥时候来的?” 贺晏舟抱歉的看了许槿初一眼,转过身看向母亲,眼底满是复杂,“妈,你闹够了吗?” 贺晏舟这几年没怎么在家,在他的印象中,母亲从来没有如此无理取闹过。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怎么都不敢相信母亲能做出这样的事。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可母亲不仅扬,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许槿初动手。 如果他不来,真不知道母亲要闹到何等地步。 陆怀礼在看到贺晏舟的瞬间,瞳孔微缩,竟然是他,他就是许槿初的丈夫。 “这就是小许对象啊,别说,长得还真不错,一看就周正。” 看到贺晏舟,吴经理不禁夸赞。 韩主任出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和许槿初站在一起的贺晏舟也是一愣,“晏舟来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岳母怎么样?” “没事儿了,就是情绪太激动引起的惊厥,她现在需要静养,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一定要注意。” 韩主任看了一眼赵桂芳,无奈的低低叹息了一声。 “都散了吧,没啥可看的了。” 陆怀礼和吴经理二人配合着驱散人群。 刘云虹已经醒了,也听到了门口贺晏舟的声音。 她努力的朝门口看,“是晏舟来了吗?” 听到刘云虹叫自己的名字,贺晏舟急忙应了声。 就在他要进屋的时候,赵桂芳一把将他拦住,“老大,你进去干啥,我跟你说,你媳妇她......” “妈,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我先进去看看岳母。” 终究是自己的母亲,贺晏舟虽然生气,可也不能做什么。 只能先把她安抚住。 “晏舟,你的腿咋样了?这么大老远的你怎么还折腾来了呢。” 刘云虹看到许久未见的贺晏舟,满眼的慈爱。 对于这个女婿,她是打心眼里喜欢。 “我的腿已经没事了,都不用拄拐就能正常行走了。” 说着,贺晏舟还特意在刘云虹面前走了两步。 的确已经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那也不能大意,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你伤的那么重。小初,赶紧拿凳子让晏舟坐下。” 许槿初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拿来凳子放到贺晏舟身后。 “谢谢。” 贺晏舟习惯性的说了一声谢。 看到二人之间客客气气的样子,刘云虹眸色一暗。 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女儿和她说的话。 “岳母,我妈她......” “晏舟你别说了,我都懂,不管咋说,咱们都是一家人。 你妈不喜欢小初我也知道,我不求她对小初像亲姑娘那么好,只希望别把她当外人就行。 毕竟你们两已经结婚了,往后的日子还长,总这么吵吵闹闹也不是事儿啊,家和才能万事兴。” “刘云虹你这话说的好像都是我们的错似的,你和你姑娘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赵桂芳本来就因为贺晏舟护着许槿初气不过,听了刘云虹的话,越发显得她无理取闹。 “妈!” 贺晏舟见母亲语气不善,急忙出声提醒。 生怕她再刺激到刘云虹。 “你拦着我干啥,我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看到没,就那边那两个人,这些天就和你媳妇两不清不楚的,你被戴了绿帽子,你知不知道啊儿子!” 赵桂芳指着门外的陆怀礼和吴经理...... 第75章 那就分家 见自己母亲越说越离谱,贺晏舟不禁脸色一沉,“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胡说八道呢?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是你的思想太龌龊,看谁都是那种关系,今天去派出所举报的也是你吧? 你把你儿子给他丈母娘看病的钱要回去后没走,就是为了留下来找机会诬陷我们?” 陆怀礼丝毫不给赵桂芳留面子,当着贺晏舟的面,把她做的那些‘好事’一兜倒了出来。 说完还朝贺晏舟挑一下眉,看他怎么办。 这几天包括许槿初和他没少吃这老太婆的亏,尤其是刘姨都被她气得昏了过去。 “陆老弟,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俩就别在这儿掺和了,走吧,商场那边儿还不少事儿,等着咱俩去忙呢。”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吴经理扯了扯陆怀礼的胳膊,示意他赶紧走。 赵桂芳见见贺晏舟神情不对,急忙岔开话题,“老大别听那小子的,他可没安好心,这些天我可看着的,他对许槿初可殷勤了,于是送饭,又是替她照顾刘云虹的。 朋友,说得好听,谁家朋友能做这些?不管怎么说她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是事实。 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老大,你就听妈的,赶紧和她把婚离了,你看,人家离了你也不是找不到,那小子是做买卖的,可比咱们家有钱,还有时间陪她。 你呢,一出任务恨不得几个月不回家,她能耐得住那个寂寞吗? 与其到时候闹出更大的丑闻,不如现在就赶紧离了。” 因为有贺晏舟在这里,所以即便刘云虹再生气,也没多说什么,且她现在也没有那个力气和她争辩。 再把自己气晕,只会更加给孩子添乱。 她相信,以贺晏舟的脾气不会任由她继续这么乱说。 否则他也不用大老远从部队赶回来。 贺晏舟对于母亲说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对许槿初有一定的认知,她绝不是母亲嘴里说的那种人。 “妈,够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日子是我们两个人过,这个婚我也不可能离。 我爸给我发电报,让你赶紧回去,家里忙不开了,我送你回去。 还有,你从她那拿的存折给我,岳母接下来的治疗还需要钱。” 贺晏舟伸出手,向赵桂芳要存折。 赵桂芳见儿子不仅如此维护许槿初,还和她要存折,顿时气得不行。 她一把甩开贺晏舟的手,同时反手给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她用了力气,打得贺晏舟一偏头。 其实他完全可以躲开这一巴掌。 但他没躲,只想着母亲打他这一巴掌,能消消气。 赵桂芳气得脸色涨红,“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哈,还没分家呢,就跟我分心了,真是我养的好儿子,早知道我就不应该......” 忽然意识到什么,赵桂芳眸光一闪,急忙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我就,就不该把你生下来,要钱没有,除非你和她离婚,否则以后就别叫我妈,你自己说吧,你是要媳妇还是要妈。” “赵桂芳,哪有你这么当妈的,如此逼自己的孩子。” 刘云虹见她对贺晏舟也如此无理取闹,忍不住说道。 “这是我儿子,我怎么当妈还轮不到你管,如果不是你们娘俩,我们家也不能如此家宅不宁。” “好了妈,别说了,我送你回家。” 贺晏舟无奈,只能先把母亲送走。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媳妇,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部队里先结婚的那些人说的左右为难了。 见贺晏舟要带赵桂芳离开,沉默不语的许槿初忽然冷然一笑,虽然她在笑,可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无,“先不着急走,不如趁此机会就一次把事情都说清楚吧。要不以后的日子也过不消停不是吗?” 闻言,贺晏舟一顿,回眸看向她。 “好啊,那咱们就把话都说清楚。” 许槿初的话,再次激起了赵桂芳的怒火。 她巴不得赶紧把话都一次性说清楚,别的她不管,就是钱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口。 想到此处,她将口袋里的存折捂得更加严实。 “什么说清楚,一家人怎么说得清。” 忽然,贺正山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赵桂芳一听自己老伴的声音,顿时心如雷鼓,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许槿初也颇为意外,没想到贺正山竟然也来了。 “爸,你怎么了带来?家里就宴梅一个人能行吗?” 贺晏舟见父亲手里拿了不少东西,急忙迎上前去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贺正山眼神冰冷地瞪了赵桂芳一眼,暂时没时间搭理她。 他走到刘云虹的病床前,“亲家母可好些了?家里你放心,地我们都帮你收完了,鸡鸭鹅还有猪大家都帮你照看得很好。” 刘云虹被贺正山的几句感动到,要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怕没人帮忙照看。 “真是太感谢大伙了,我这一病,给大家添麻烦了。” “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还没个难处,大家相互帮衬一下也就过去了。 只是......唉,是我没看住我家那口子,给亲家母添麻烦了。” 贺正山的语气里满满的歉意。 “老大媳妇,你婆婆做得不对,你多担当,我这就带她回去,你和晏舟在这里好好照顾你妈。 赵桂芳,把存折给老大媳妇。” 贺正山看着赵桂芳捂着的口袋,沉声说道。 赵桂芳捂紧口袋,说什么都不把存折拿出来。 “不给,凭什么给,又没分家,老大挣的钱就是家里的钱,家里的钱就是我的钱,我说不给就是不给。” 这么多人在,贺正山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突然一拍大腿,“那就分家。” 他的话如一记惊雷,在病房炸响,震的众人都皆是一愣。 唯独许槿初依旧一副冷冷淡淡的神情。 “贺正山你说啥,分家,你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分家咱们咋过?你能供得起宴安上学吗? 这些年要不是有老大的工资帮衬,你以为就靠你种那点地,能把日子过起来?” 贺正山身体不是很好,除了在家种点地,也不能出去打工,还要供个学生,好不容易攒点钱,都给许槿初当了彩礼了。 听到这里,许槿初终于明白为啥赵桂芳一定要把着贺晏舟的工资了。 第76章 贺晏舟果然不是亲生的 “那钱本来就是老大挣的,他想给谁花就给谁花。 更何况他已经娶了媳妇,你一个当老婆婆的还把着他的钱,算怎么回事。 他们两口子还过不过日子了?以后有了孩子,花钱的地方更多,还能花一分跟你要一分?” 听了贺正山的话,许槿初不禁深深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贺晏舟的父亲竟然思想这么开明。 一点都不迂腐,否则还真挺让人糟心的。 赵桂芳不同意分家,分家以后没了贺晏舟的工资支持,家里的生活水平一定会一落千丈。 “咋?我辛苦二十几年养的儿子白养了?反正我不同意分家,要分家也行,老大每个月的工资分一半给家里,否则免谈。” 赵桂芳是把撒泼耍赖进行到底,竟然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病床上的刘云虹目光一直放在贺晏舟和贺正山的身上,看这爷俩怎么什么态度。 “你......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 贺正山被赵桂芳气得血压飙升。 “我有啥不好意思的,要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养大,他早饿死了,哪里有他的今天。 给钱孝敬我那是我应的......” “啪!” 贺正山见赵桂芳口无遮拦地啥都说,一着急,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你给我闭嘴!” 这一巴掌下去,赵桂芳一下子被打蒙了, 虽然贺正山脾气不好,但结婚几十年,还从来没和她动过手。 起初的震惊过后,便是震怒。 “贺正山,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赵桂芳哭喊着就朝贺正山扑过去。 贺晏舟急忙拦住她,劝道:“妈,你冷静一下,爸,你怎么能动手呢?” “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孝顺的儿子。” 赵桂芳此时正在气头上,被贺晏舟拦着,更是火大。 她便将气都撒在了他身上。 一巴掌一巴掌地往他脸上身上招呼。 噼里啪啦打的那叫一个不留情。 刘云虹一旁看着女婿被打,急得差点跳下床,“哎呀,别打了,亲家赶紧拦着点儿啊,脸都挠出血了。” 许槿初也看得直皱眉,但她想帮忙也插不上手。 这边贺正山血压上来,想去拦,他一动,就感觉天旋地转的。 “我当初就不该心软把你抱回来,我......” “妈,你说什么?” 贺晏舟听到赵桂芳的话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 赵桂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突然就没了声儿。 贺正山从口袋里拿出降压药吃了两粒,才有所缓解。 许槿初也被赵桂芳的话惊到。 再联系她前前后后的所说的话,好几次都想表达些什么。 只是他们都当她只是一时说的气话。 没在意,但刚才那句她说得非常清楚,她说是她把贺晏舟抱回来的。 这个消息太过惊人,别说贺晏舟,就连许槿初和刘云虹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我......我没......说啥,你听错了。” 赵桂芳求助地看向贺正山。 奈何她话都已经说出口,在场的人也都听得真切,再想糊弄,也糊弄不过去了。 贺正山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仿佛老了好几岁一般。 “你看我有啥用,都是你自己做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许槿初有些担心的看向贺晏舟。 到底是当兵的,心里素质比一般人强不少,震惊过后,贺晏舟恢复了冷静。 “这里是医院,岳母是病人需要休息,我先送你们去招待所休息,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 贺晏舟冷静理智的让人心惊。 可他说的也在理,现在这样的场合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而且大家都不够冷静,还带着脾气。 “我先带他们去休息,岳母这边要是有什么事就去对面的招待所找我。” 贺晏舟不放心的嘱咐许槿初。 从他来到现在,两个人都没好好说过话,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细心周到。 “去吧,我这儿没事,你.......” 贺晏舟知道她要说什么,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我先走了。” 他又和刘云虹道了别才带着父母离开医院。 陆怀礼被吴经理拉着离开医院,可他不放心,回去忙完手里的工作,急忙赶回医院,却发现病房里只剩下许槿初和她母亲两个人。 哪里还有她婆婆那一大家子。 他来的时候,刘云虹已经睡下了。只是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眉头还轻轻皱着。 许槿初则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就连他站在她身后,都没察觉。 “在看什么?” 许槿初被身后突然传来的陆怀礼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走路都没声音吗?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 陆怀礼表示很无辜,“我叫你好几声了,是你自己太专注才被我吓到的。” 因为怕吵到刘云虹,所以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丈夫和婆婆走了?” 陆怀礼好奇地顺着她刚才看的地方看去,是一家规模不大的招待所。 “算是吧。” 许槿初揉揉眉心,有些疲乏。 “走就是走,没走就是没走,什么算是?” 对于她的回答,陆怀礼表示无语。 忽然想到什么,他扭头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招待所,抬手一指,道:“该不会在那儿住下了吧?” “暂时的,你也是,怎么又来了,也不怕被人传闲话?” 许槿初打趣他道。 “陆爷我怕过谁?谁怕过我啊?” 陆怀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一会儿有事吗?” 许槿初忽然正色道。 “没有怎么了?”陆怀礼被她问得一愣。 许槿初微微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帮我看一下我妈,我出去一趟。” “可以啊,你去吧,阿姨这里有我放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许槿初看得出来,虽然陆怀礼平时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其实是个挺靠谱的人。 许槿初离开后,陆怀礼怕吵醒刘云虹,也不敢做什么。 无聊的他刚要转身,余光就瞥见许槿初的身影出现在医院大门的马路上。 不一会儿,便眼看着她走进了对面的招待所...... 第77章 找亲生父母 招待所里,赵桂芳已经没有了之前在医院的嚣张跋扈,像是被禁声般一句话也没有了。 贺正山低垂着头,连连叹气。 贺晏舟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深邃的眸底,闪着稀碎的暗芒。 他也同意沉默不语,像是在等着那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真相。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 过了半晌,贺正山长叹一声,看了贺晏舟一眼,声音轻缓地说:“老大,你先坐,你那腿站时间长了不行。” 贺晏舟没动,依旧那么定定地站着。 “爸,刚才在医院,我妈说的是真的吗?我是你们抱养来的?” “我气糊涂了瞎说的,老大你别当真,你是我和你爸亲生的,怎么是抱来的呢。” 赵桂芳急忙解释,她恨死自己了,怎么就说话不经过大脑,把这么重要的秘密说了出来。 但很显然,她的解释贺晏舟并不接受。 他期盼地看着父亲,希望能在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行了,事已至此,就别瞒着他了,他也长大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早晚他得知道。 老大,你确实不是我和你妈亲生的......” 贺正山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释然。 这个秘密压在他心底二十几年,本以为会一直带到棺材里。 听到父亲的话,贺晏舟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难怪小时候无论他多听话,干多少活,都得不到母亲的认可。 母亲总是对他严厉苛刻。 直到他放弃上高考参军能往家里寄钱开始,母亲才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在部队格外努力,凡事都要争先,为的就是给父母争光。 几经生死,终于在部队出人头地,给家里寄的钱也多了。 母亲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还为得到了母亲的偏爱而心生欢喜。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只当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得母亲喜欢。 “是,我们虽然没生你,可也把你养大,如果不是我和你爸,怕是你早就饿死了。” 门外的许槿初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听到屋里赵桂芳的话,不禁冷笑, 这是看瞒不住了,赵桂芳就寻思怎么道德绑架贺晏舟。 她缓缓放下手,没有敲门,而是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 贺正山横了赵桂芳一眼,呵斥道:“不会说话就别说,一边呆着去。” 赵桂芳冷哼一声闭上了嘴。 随后贺正山娓娓将贺晏舟的身世说了出来。 原来赵桂芳当年确实怀了孩子,只因是头胎,生的时候难产,不得已去了县医院。 又因为路上耽搁的时间太长,即使到了医院,孩子也没活成。 赵桂芳和贺正山两人伤心欲绝,但孩子已经没了,再伤心也得接受。 就在二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医院一个弃婴引起了他们夫妻俩的注意。 那个弃婴就是贺晏舟。 从护士那里得知贺晏舟的亲生母亲在生下他后就失踪了。 没有奶吃,幼小的贺晏舟被饿得哇哇哭。 孩子没了,赵桂芳还在担心回家怎么和婆婆交代,一看贺晏舟是个男孩儿,又长得粉嫩好看,就动了心思。 她把想法和贺正山说了以后,两口子一拍即合,就这么把贺晏舟抱回了家。 所以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两口子和当年那两个护士知道,没有其他人知道。 过了几年赵桂芳再次怀孕,生下了贺宴梅与贺晏安姐弟俩。 不过说来也奇怪,一开始两人还担心孩子的长相会暴露抱养的真相。 但养着养着就发现,贺晏舟的眉眼间和贺正山有几分相似。 这可能就是老人常说的谁养得像谁吧。 以至于没人看出来贺晏舟不是老贺家的孩子。 他们两口子也没打算说出去。 要不是这次赵桂芳说漏了嘴,这个秘密怕是永远不会被揭开。 贺晏舟直到听完贺正山的讲述,也没有任何表现,连神色都没变一下。 冷漠的就像说的不是他的身世一样。 “你亲生母亲的事,我们并不清楚,如果你想去找她,就去县医院问问,可能会有线索。” 贺正山看着贺晏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赵桂芳也时刻关注着贺晏舟的状态。 “我不会去找她的。” 听到贺晏舟的话,赵桂芳顿时眼睛一亮。 其实她还是挺担心贺晏舟知道真相后去找亲生父母的。 贺正山也诧异地看向贺晏舟,“老大,你......” “不管怎么说,是你们二老把我养大,我只认你们是我的父母。” 都说养恩大于生恩,见贺晏舟态度坚决,贺正山闻言心中感动。 赵桂芳听了贺晏舟的话,满意地点点头,连说话都硬气了不少, “还算你有良心,也不枉我们养你一场,既然你认我们是你的父母,那你就得听话才行,我不也是为你好嘛。 我也不是霸着你的工资不撒手,你不常回家不知道,你那媳妇是个大手大脚惯了的,哪里是过日子的人。” “赵桂芳你没完了是不是?” 贺正山一拍桌子,气愤地指着赵桂芳。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眼看着老两口又要吵起来,许槿初一把将门推开。 看出她的突然出现,包括贺晏舟在内的几人皆是一愣。 “你们都别吵了,既然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那我就表个态吧。” 贺晏舟上前一步,微微垂眸看着许槿初严肃的俏脸,“你......” 许槿初冲他勾唇一笑,打断他的话,道:“我自有打算,不会让你为难......”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接着说道:“毕竟咱们只是协议结婚,早晚分道扬镳,你没必要为了我和你家人闹僵。” 听到她的话,贺晏舟眉头狠狠一皱,她漠然的态度和犀利的言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割得他心痛如绞。 许槿初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贺晏舟眼底的复杂。 她微微退后一步,转眸看向赵桂芳,“说来说去又回到了原点,正好今天人都在,我表个态。” 许槿初不紧不慢地说着,视线在屋里的几人身上扫过。 赵桂芳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警惕地问,“你要表啥态?” 第78章 和贺晏舟撇清关系 “我还是之前的态度没变,贺晏舟的钱是他的,他想给谁我不管,也不想管。 而我和他之间的事还希望你们也不要插手。 无论我和他是继续一起生活下去,还是分开,都是我们的选择。 作为成年人,我们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不需要旁人横加干涉。 希望你们能给予我们基本的尊重和理解。”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转眸看向赵桂芳, 继续说道:“之前和你签的那份协议还有效,我不会花贺晏舟一分钱。 当然,以后我挣的每一分钱也和你们家没关系。” 许槿初的语气坚定而疏离。 贺晏舟黑眸深邃,一瞬不瞬地看着许槿初,似乎想在他平静的神情下找到什么破绽。 却发现只是徒劳。 看来这并不是她的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许槿初自动忽略贺晏舟灼热的注视。 不是她不讲情面,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 上辈子她连对象都没谈过一个,哪里处理过婆媳关系,毫无经验的她,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办法,那就是和她们划清界限。 本来以为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就能相安无事。 没想到还是未能幸免。 贺正山以为许槿初说的是气话,忙安抚她的情绪,从中调和, “老大媳妇,你这话说得就外道了不是,你既然嫁进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别听你婆婆瞎说八道。 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今天爸做主,你们分家单过,老大的钱你们自己收好。 以后,你们俩好好过好你们的小日子,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 许槿初知道贺正山的一片苦心,但她没办法委屈自己迎合他们。 她暗暗朝贺晏舟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配合她一下。 贺晏舟接收到她的眼神,眸光闪了闪,暗暗吐了口浊气后,缓缓上前一步,道:“就按爸说的,分家.......” 听到贺晏舟也同意分家,赵桂芳眼睛一瞪,刚要说话,就被贺晏舟抢先说道: “只是分家后,我不会不管家里,这点还请爸妈放心。” 贺晏舟后半句话说完,赵桂芳刚要发作的脾气一下就收住了。 “那你要怎么管?”赵桂芳悄悄地看了一眼贺正山。 贺晏舟侧眸望了许槿初一眼,想对她说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儿还是咽了回去。 “你不用看我,你的钱,你做主。” 许槿初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征求她的意见,问她是否同意拿出一部分工资贴补家里。 她也很明确地表示过,她不管。 贺晏舟觉得她今天的态度很反常,似乎在极力和自己撇清关系。 到底是养大自己的父母,贺晏舟做不到不管不顾,“每个月我还会继续给家里寄钱。不管怎么样,二老对我的养育之恩都让我无以为报。” 赵桂芳虽然对这个结果不是太满意,可事已至此,她要是再闹,只怕不好收场。 “孩子他爸,你说句话啊。” 最后拍板定案的还得是贺正山。 所以赵桂芳才让他赶紧下决定。 贺正山抬眸看了看贺晏舟,又瞅了瞅许槿初,叹口气,道:“那就这么办吧。” 最后贺正山把存折从赵桂芳那里要出来还给了贺晏舟。 “这钱你们拿着,你岳母那边不能缺了钱。要是不够就和我说,大家一起想办法。” 虽然许槿初已经决定你看病的钱由她自己一力承担。 但是听了贺正山的话,她还是打心底里感谢他。 “时间不早了,你在带他们出去旁边的饭店吃点儿饭,我就先回医院了。” 见事情已经解决,许槿初便不再多留。 只怕这会儿刘云虹已经醒了。 看到她不在,只怕她要惦记。 许槿初回到医院的时候,刘云虹果然已经醒了。 看到她一个人回来,不由得担心道:“晏舟呢?他怎么样了?” 贺晏舟他们离开后,她实在支撑不住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睁开眼睛,太阳都快下班了。 陆怀礼在一旁守着她,拿着许槿初常看的报纸打发时间。 陆怀礼见许槿初回来,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得起早去商场。” 许槿初点头,“嗯,你也是,早点休息,胜败就看明天了。” 等陆怀礼离开后,刘云虹急忙招呼许槿初到跟前儿,问,“晏舟真是老贺家抱养回来的?” 许槿初点头,刘云虹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 “可是没听谁说过,晏舟是老贺家抱养的啊?” 刘云虹虽然是后到新胜村的,但好歹也在村里生活了十几年。 如果真是抱养的,不可能一点风声不露啊。 许槿初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件事,除了贺晏舟爸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贺家其他人都不知道。 咱们也就当不知道吧。” “嗯,我知道,那晏舟怎么说?他有没有说要去找亲生父母这样的话?” 看着刘云虹眼底紧张,许槿初不由得心头一惊。 她缓缓说道:“没有,贺晏舟说了,他只认贺正山他们是他唯一的父母。 那个抛弃了她的生母他不会去找,也不会认。” “他真的这么说?”刘云虹似乎不太相信。 她觉得正常人在得知自己是被抱养的时候,第一想法肯定是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哪怕只是问一句,为什么当初会抛弃他,也不可能像贺晏舟这样冷静决绝。 “我还以为......” 刘云虹的话没说完,许槿初帮她补充道:“你是不是以为贺晏舟会追问有关他亲生父母的事?” 刘云虹被许槿初看的神色闪躲,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许槿初也没拆穿,继续说道:“要是我,我也会做出和他同样的选择。 自古以来养恩就大过生恩。 除了生死,不管亲生父母有什么样的困难,都不是他们抛弃孩子的理由。 为了一时的欢愉,不想承担后果,这样的人枉为父母。” 刘云虹怔怔地望着许槿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可是犹豫了半天,却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许槿初看出了她的挣扎和犹豫。 也不着急,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第79章 贺晏舟值多少钱? 陆怀礼从医院出来,便碰上了贺宴舟。 贺宴舟安排好父母晚饭后,又打包了两份,准备带给许槿初和刘云虹。 “好巧啊贺营长。” 陆怀礼扬眉一笑,熟络的和贺宴舟打着招呼。 但贺宴舟却知道,他隐藏在笑容背后的深意。 “是挺巧的,没想到你和我爱人认识。” “嗯,我也没想到,她竟然是你媳妇儿。” 陆怀礼语气里似乎隐隐含着一丝惋惜。 许槿初原本要下楼买饭,一拐过楼梯口,就看到贺宴舟和陆怀礼面对面在说着什么。 二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不过貌似你家并不喜欢她啊,你的母亲还想方设法要你们离婚。” 贺晏舟母亲毫无根据的污蔑许槿初和他,甚至和吴经理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就不难看出她在婆家的处境是如何艰难。 那个老太太可真是有眼无珠,错把珍宝当草,真想看看明天百货商场活动成功后,她的真香打脸现场。 因为陆怀礼背对着许槿初站着,所以并没有看到她。 而贺晏舟一眼就看到了从楼梯拐角出来的许槿初。 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地和陆怀礼说话: “谢谢陆先生对我和我爱人的关心,” 听到贺晏舟用爱人两个字称呼自己。 许槿初的心猛然一跳。 他说得那么自然,就像经常如此向其他人介绍她一般。 不过他这么介绍自己也不难理解。 许槿初压下心底的异样的情绪,走上前,说:“你们认识?” 看二人的状态就知道并不陌生。 “刚认识。” 没等贺晏舟说话,陆怀礼就抢着回答。 贺晏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拆穿他。 “我回去了,明天见。” 和许槿初到了别后,陆怀礼连个余光都没给贺晏舟,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医院。 “他似乎对你有很大的敌意啊?” 许槿初看着陆怀礼连背影似乎都带着气的样子,不禁一笑,打趣道。 贺晏舟不置可否,“是有点。” “我带了晚饭过来,先上楼吃饭吧。” 贺晏舟扬了扬手里的两个饭盒说。 “你来得可真及时,我刚要出去买饭。” 许槿初刚要伸手去拿,就被贺晏舟躲开,“我拿就行。” “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病号。” 许槿初一手扯过他的胳膊,从他手里夺下饭盒。 拗不过她,贺晏舟摇头失笑,不再和她争。 二人并肩上楼,许槿初不疾不徐地走着,视线从贺晏舟的伤腿上划过, “这两天腿恢复得怎么样?” “还不错,不用拄拐也可以行走,只是走得不太利索。” 平路走起来还可以,但是如果上楼梯的话,受伤那条腿就会显得有些吃力。 许槿初自然察觉到了这点,故而从一开始她就特意放慢脚步。 “抱歉,让你受委屈。” 贺晏舟突然的道歉,听得许槿初微微一怔。 侧头看他,不禁失笑,“为什么道歉?让我受委屈的又不是你,不过我也理解,毕竟我不是你妈心中理想的儿媳妇。 不过她的确做得太过分了,委屈没有,生气倒是真的。” 许槿初挑眉一笑,半开玩笑的语气听得贺晏舟心里一沉。 能如此轻松地说出这话,也就证明了她不在意母亲的所作所为。 这份不在意,也证明了她对他不满,就不会委屈难过。 只是单纯的生气。 她清醒理智的可怕,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做好了随时从他们的婚姻中抽身离去的准备。 所以她才如此风轻云淡的一笑置之。 许槿初还真没心情和赵桂芳争个高下。 她现在除了要照顾好刘云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挣钱。 想到什么,许槿初歪头看向贺宴舟。 正巧他也转眸看她。 “你......” “你......” 四目相对间,二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贺晏舟轻轻弯了弯唇角, “你先说。” 许槿初停下脚步,转身眼睛晶亮地望着他,声线婉转动听隐隐带着一丝娇憨, “你明天能不能帮我个忙?” 贺宴舟也随着她站定,微微垂眸看向她。 女人丹朱艳唇,皮肤瓷白胜雪,尤其是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波光流转间如缀满了浩瀚星辰,熠熠生辉。 贺宴舟眼睑忽然轻颤了一下,黑长浓密的睫毛如蝴蝶振翅遮住了他眼底溢出的情绪。 “可以。” 见贺晏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许槿初粲然一笑打趣道。 “都不问我要你做什么就答应,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那我能值多少钱?” 似乎是被许槿初感染,贺宴舟原本沉重的心情好了一点。 连语气都轻快了些许。 闻言,许槿初故作思考地上下打量起来,似乎在琢磨给他定价多少合适。 贺宴舟被她的模样逗笑。 唇边笑意渐深,一丝笑声自他喉间溢出。 这是许槿初第一次看到贺宴舟笑得如此眉目舒展。 以往他即便是笑,也只是极为清淡的勾勾唇角。 不曾如这般肆意洒脱。 他本就长得俊朗好看,这一笑,更是笑到了许槿初的心巴上。 她只觉心跳快了几分,这可不是啥好现象。 于是她急忙撇开眼不去看他,摸了摸饭盒说:“饭要凉了,赶紧上楼吧。” 看她匆忙离去的背影,贺晏舟唇边的笑容一凝。 吃过饭后,许槿初去刷饭盒。 饭盒是贺晏舟和饭店借的,还留了押金,要还回去。 刘云虹看着许槿初出去后,招呼贺晏舟靠近一点说话, “晏舟,我有件事想问你。” 见刘云虹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听到的谨慎模样,贺晏舟疑惑地愣了下才依言坐到她床边的椅子上。 “岳母想问什么?” 刘云虹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门口方向,确定许槿初没回来,才开口, “就是你们部队的那个叫许槿晴的女军医老家是哪里的?” 贺晏舟没想到她要问的是这个,还以为她要问的是有关他父母的事。 也不知道许槿初和她说了多少,他万一说错了会不会给她造成麻烦。 “这个我不太清楚。” 贺晏舟说的模棱两可,但也不算撒谎,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许槿晴老家是哪里,只听其他人说过她是南方姑娘。 刘云虹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这样啊,那她和小初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没?比如小初长得像什么人这样的话?” 第80章 中秋促销活动 听到刘云虹的问题,贺晏舟眸光微闪。 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那天他的确听到了许槿初和许槿晴说的话。 但是他觉得没有经过许槿初的同意,自己不能随便和其他人说。 即便这个人是她的母亲。 刘云虹一瞬不瞬地看着贺晏舟,等着他回答。 但见贺晏舟迟迟没吱声,她心里就有了数嗯。 “其实那起许槿晴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下。” 贺晏舟听到她这话,不禁心头一凛。 从她的口气中不难判断出,那天许槿晴说许槿初长得像她姑姑一世,可能不只是单纯的巧合。 所以,许槿初和他一样,都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世?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家人一直在寻找,而他是被抛弃的。 “这一到晚上医院走廊还真挺冷的,果然是到时候了。” 许槿初洗好饭盒,一边吐槽天气冷一边推门进屋。 听到许槿初的声音,刘云虹连忙扭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你们在说什么?” 看到刘云虹和贺晏舟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许槿初狐疑的问到。 “没什么,岳母就是问问我的腿恢复得如何了。” 贺晏舟起身迎上前,将她手里的饭盒接过来。 “时间不早了,小初你和晏舟回招待所住吧,这些日子一直在病房里凑合都没好好休息过。” 刘云虹整理好情绪,望着许槿初和贺晏舟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我没事,晚上你这里可离不开人,就算去了招待所,我也睡不好,还不如让我陪着你来得踏实。” “小嘴叭叭的我说不过你,也不怕晏舟嫌你啰嗦。” 刘云虹笑着打趣。 许槿初一撇嘴,歪头看着贺晏舟问,“我啰嗦吗?” 突然被点名的贺晏舟不假思索地摇头,“不啰嗦。” “看吧,他不嫌我啰嗦。”许槿初得意一笑。 贺晏舟看着她俏皮灵动的笑,眼底溢出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软。 看到女儿和女婿感情如此好,刘云虹心中不免感到欣慰。 ...... 第二天一早,原本贺晏舟要送贺正山和赵桂芳坐大客车回去。 但他刚起床,就被早早过来的许槿初拉着去了百货商店。 “昨天你答应我帮忙的,可不许反悔。” 贺晏舟垂眸看着许槿初拉着他的手,一股不好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 有种要被她卖了的错觉。 时间尚早,距离百货商店开门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但商店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员工。 商店门是早已搭好的T台前也驻足了三三两两早起的行人。 T台两边用假花等简单布置了一下,虽然和许槿初期待的有些出入,但能搜罗来的装饰品毕竟有限,也不能要求太多。 不过这在大家眼里这已经非常新奇了。 吴经理和陆怀礼也是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时间一到咱们就可以开始了。” 经过这几天的忙碌,终于等到了这天。 陆怀礼非常有成就感的朗声大笑。 相比他而言,吴经理就冷静沉稳许多。 直到看见许槿初拉着贺晏舟过来,才神色一变。 “小许,这不是你爱人吗?你带他来是?” 吴经理不明所以的看着许槿初问。 “我请来压轴的模特,条件如何?” 原本许槿初还想着上哪找男模撑场子。 贺晏舟就自己送上了门。 如此绝色美男不正是她需要的吗不知道? 闻言吴经理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贺晏舟。 身材挺拔伟岸,面容俊朗精致。 比挂历上的男明星也不差。 他满意的点头,“不错,你还别说,你爱人这方方面面的条件的确合适。” 陆怀礼离老远就看到了贺晏舟。 他嘴边笑意一凝。 缓步走到近前,“呦,这不是贺营长吗?好巧啊,又见面了。” 陆怀礼的语气充满了显而易见的讥讽之意。 看的许槿初微微一怔。 怎么感觉陆怀礼对贺晏舟充满了敌意? 吴经理是个人精,自然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 急忙上前打圆场,“陆老弟,你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快去看看其他模特都准备好了没。” “早都准备好了。” 陆怀礼转眸看向许槿初,“我长得也不差,我也可以上台给你镇场子啊。” 他这话,任谁听了都觉得酸。 许槿初哈哈一笑,“报一丝,把你忘了,如果你想上台当然欢迎。” 陆怀礼和贺晏舟是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 如果同时上台,效果一定不错。 贺晏舟并不知道许槿初要做什么,但他并没问,对于陆怀礼的针对,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置之。 这让陆怀礼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上。 但他也清楚今天的重要性,不与他多做计较。 “需要我做什么?” 贺晏舟见大家都在忙着手里的事。 觉得自己也应该帮忙做点什么。 可许槿初也没说具体让他帮什么忙。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许槿初卖了个关子,神秘一笑。 今天是中秋,虽然时间还早,但在这个年代的人们很少有睡懒觉的习惯。 早早就起来上街买过节需要的东西。 百货商场的地理位置非常好,人流量大,不少人看到商场前新奇的布置,都纷纷驻足观看。 “这百货商店搭这么个台子是要做什么呀?” “你是刚从外边回来的吧?听说好像是要搞什么中秋节促销活动?” “啥是促销活动?” “那边牌子上写着呢,说是买东西可以抽奖,还有什么代金券儿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因为过节大伙儿放假,所以时间很充足。 都想看看一会儿百货商场所谓的中秋节促销活动是什么? “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吴经理看了一眼商场前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满眼激动地跑到后台问许槿初。 ”不着急,再等一等,时间还没到呢。” 看着许槿初稳操胜券的样子,吴经理激动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许槿初给他的策划案就是利用中秋节,搞一个大型服装有奖促销活动。 赵桂芳一大早起来去找贺晏舟,发现他不在,就招呼贺正山和她一起找。 招待所前台工作人员说一早看到他,好像是去了百货商店。 这条路赵桂芳熟啊,她带着贺正山就往百货商店走。 第81章 贺晏舟的宽肩窄腰翘臀 “我告诉你,老大媳妇就是和那个姓陆的天天混在一起,还有那个百货商店的什么吴经理。 三个人没事儿就聚在一起去那个百货商店,说是做什么生意,究竟做啥谁知道?” 贺正山被她嘟囔的心烦,不由得加快脚步和赵桂芳拉开距离。 可赵桂芳似乎没察觉出来自己被嫌弃了,还小跑了两步去追,“唉,你走那么快干啥,等等我。” 她越喊,贺正山走得越快,但也不能太快,因为他不认识路。 吴经理是个心细的人,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兜包子。 “赶紧趁现在还有时间,吃点包子垫垫。” 陆怀礼早就饿了,他看到吴经理拿出包子,赶紧跳到他身前,拿起一个就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二人已经非常熟络了。 热腾腾的包子咬上一口,包子的香气瞬间在口中散开。 陆怀礼又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问:“你啥时候出去买的。” “不是买的,是我媳妇刚才送来的,自己家包的,放心吃。” 许槿初笑吟吟地吃着包子,不吝夸赞道: “嫂子手艺不错啊,这包子皮薄,馅儿大,好吃。” 她又拿了两个递给贺晏舟。 “你也吃点,一会儿可能会很忙的。” 贺晏舟从许槿初手里接过包子快速吃了起来。 虽然他吃得很快,却一点都不显粗鲁。 很快一兜包子就被几个人吃光。 上午八点整,吴经理上台宣布中秋节服装特卖活动正式开始。 然后又大致讲解了一下具体活动规则。 首先所有服装全部打折销售。 同时还有幸运红包大奖,购买衣服满六十六元就可以获得一次开红包的机会。 “红包里都有啥啊。” 台下有人提出的问题,也是大家所关心的。 吴经理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别着急,我们每个红包里都有相应的奖品。 有代金券,面额最大的是二十元,最小的一元,抽到代金券后大家可在后续购物时抵扣现金,有效期三个月。 还有那边的那些礼品,大家可以看一下。” 众人顺着吴经理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T台后方看到一个货架,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奖品。 有月饼礼盒,糖块等小吃,还有一些生活日用品,例如瓷盆,碗筷等。 “我们还设置了一二三等奖,在那边。 一等奖一个名额,奖品电风扇,二等奖两个名额,奖品电饭锅,三等奖三个名额,奖品是暖水瓶。” 吴经理挪了一下,把身后的大奖让出来展示给大家看。 这个年代的人都务实,这些可比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实用多了。 “红包就能抽一次啊?” “是啊,要是只能抽一次就没意思了。” “我家正好缺一台电风扇,今天我一定要抽中一等奖。” 一看到还有大奖,大家更是摩拳擦掌想要赶紧抽奖。 “当然不是。只要你再介绍一个亲朋好友过来,消费满六十六元,凭着收据就可以再参加一次抽奖。 以此类推,多介绍一个人就能多参加一次抽奖活动。” 一听吴经理这么说,台下众人一阵鼓掌叫好,连连催促他赶紧开始。 他见大家的购买欲都被勾起来了,也不再多说。 活动的第一项是服装展示,负责展示的模特是吴经理特意托关系从市歌舞团请来的演员。 都是一些俊男靓女。 他们身上的衣服是许槿初特意搭配的。 极具年代感特色的服装,在许槿初的搭配下给人一种别样的新鲜感。 “那套好看,我想买那套。” “颜色配得好,我有一件一样的衣服,怎么就没想过要配这样的裤子呢,还一直压在箱底没穿,一会儿我买一条那个裤子。” 台下不少人看了台上模特身上被搭配好的衣服,有了想买的冲动。 “你快看,你个小伙子穿的皮夹克,咋那么好看啊。” 忽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原本交头接耳唠嗑的观众被这一声吸引,忙朝台上看。 只见一身皮夹克的贺晏舟,站在T台上。 许槿初特意给他搭配的衣服,完美展现了他宽肩窄腰翘臀的欣长体型。 再配上那张俊朗无双面容。 台下一众大姑娘小媳妇都忍不住脸红心跳,想看又不好意思。 陆怀礼也不甘示弱,一身长款黑色呢子大衣跳上舞台。 他和贺晏舟完全就是两个风格。 陆怀礼眉眼精致,丹凤眼尾微微上挑,长睫如扇,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浅笑。 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 两个人站在一起,台下的女士真可谓是一饱眼福了。 “这两小伙子可真俊啊,比电影明星也不差。” “可不,比我昨天看的电影里的男演员好看多了。” 赵桂芳和贺正山被挤在人群后头,想找贺晏舟却找不到。 直到贺晏舟上台后,他们才放弃寻找。 “你看看,不用想就知道是许槿初的主意。” 赵桂芳看到贺晏舟在台上被台下的众人指指点点,不禁生气地和贺正山抱怨。 贺正山白了赵桂芳一眼,无奈地提醒道: “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都忘了是不是? 晏舟已经长大了,娶媳妇儿了,你能不能别总掺和他们小两口的事儿。 走吧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咱们得赶紧回家,地里活还没干完呢。” 贺正山来找贺晏舟就是想告诉他一声,他们要回去了。 但看他现在似乎有点忙,便拉着赵桂芳先去吃饭。 等他们吃完饭,他这边儿应该也忙完了。 赵桂芳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再说啥,跟着贺正山去吃饭。 走秀结束后,在吴经理的示意下,大家有序地排队进入商店购物。 许槿初之前搭配好了不少成套的服装挂在一起供大家选择。 她搭配的衣服颇受大家欢迎,也省得自己搭配了,这可大大给购买衣服的顾客节省了不少时间。 当然最忙的要数收银台。 选好衣服后,大家伙都挤在收银台结账,等着拿收据去抽红包大奖。 第82章 病情不乐观 结完账的顾客拿着收据急三火四地去到外面的抽奖区抽红包。 幸好许槿初提前做好了安排,所以即便人再多,也没有发生人员拥挤,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 抢在前头的几位大姐率先打开红包。 一位高个子短头发的大姐打开红包,看到是代金券,乐的急忙问她旁边的胖大姐,“你抽到什么了?我抽到了一个五块钱的代金券。” “我抽到一包橘子糖。”胖大姐有些沮丧。 “瞅瞅你们那手气,看,我抽到了一个搪瓷盆,哈哈,刚好我家的盆生锈坏了一个窟窿不能用了,这下不用买了。” 一位四十左右的大哥拿着红包去兑奖,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有不少兑换完奖品的顾客跑回家,把左邻右舍七大姑八大姨都拉来商场参加活动。 不过才短短的几个小时,营业额都快赶上百货商店一个月营业额的总和了。 吴经理激动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他跑到许槿初面前,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她。 对于他都夸赞,许槿初非常谦逊都摆摆手说:“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没有吴经理的大力支持和大家的帮助,我一个人也没办法举行这么大的活动。” 本来她的策划案在这个年代是比较朝前和大胆的。 但吴经理却全力支持,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知人善用开明的领导。 人又随和,不端架子。 与他合作非开心。 贺宴舟换完衣服回到许槿初身旁,吴经理一看到他,立马眼睛一亮,“贺营长,真是太感谢了,刚才你展示过的那件皮夹克,一会功夫就卖出了好几十件。” 贺宴舟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上去站了一会儿,就能帮助商场卖掉那么多件衣服。 “吴大哥我穿那件风衣也卖出不少吧?” 陆怀礼不甘示弱得凑上前,像个求表扬的孩子。 “不少不少,也卖出去不少。” 吴经理连连笑着表扬他。 “吴经理,陆怀礼,这边一起顺利,你们就先看着,我回趟医院看看我妈。” “没事,你回去忙你的吧,这边有我和陆老弟盯着呢,如果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再让人去找你。” 许槿初点头,告别吴经理和陆怀礼后就和贺晏舟从商场后门离开。 前门人多太挤,他们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从后门绕到前面,许槿初回头看了一眼人头攒动地的百货商场。 按照这个客流量,这几天活动结束,把陆怀礼那批货和吴经理的库存就能销售个差不多。 “对了,你和陆怀礼是有什么过节吗?我觉得他对你似乎满满地敌意啊。” 许槿初歪头看了贺晏舟一眼,好奇的问。 贺晏舟无奈一笑,“说来还挺有趣的,两年前,他打群架,正好被我和几个战友撞见,把他们一帮人送紧了派出所,所以他就记恨上我了。 因为这件事导致他报名参军的时候被刷下来,这梁子就结大了。” 许槿初听得目瞪口呆,“是挺招笑的,你也挺冤的,不过我也理解陆怀礼。” “老大,等等我们。” 忽然,赵桂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许槿初嘴角的笑缓缓收起。 “我先回去了。” 还没等赵桂芳走近,许槿初就扔下话,先一步往医院走去。 贺晏舟本想叫住她,但她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距离。 他又看了许槿初的背影一眼,才转身。 “爸妈,你们也去百货商场了?没买两套衣服吗?” 看着他们来的方向,贺晏舟就知道他们二老已经去过商场找他。 “买啥,家里多的是衣服,再说市里的衣服多贵。” 赵桂芳才舍不得花钱凑那个热闹。 钱她还得攒着给贺晏安上大学用。 贺正山也赞同的点点头,“我们是来和你说一声,我和你妈得先回了,你部队那边要是没事,就在医院陪陪你媳妇,省的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嗯,我来之前就请好了假,那我送你们去车站。” 许槿初回到医院的时候,刘云虹正在吃水果。 她不再抗拒治疗,反而非常配合医生。 “你忙完了吗,就回带来了?” 看到许槿初,刘云虹疑惑的问。 许槿初把刚才在楼下买的糕点递给刘云虹,“忙完了,一起顺利,这回我就可以安心的陪你了。” “小初,今天结果就该出来了吧?” 刘云虹拿出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后,语气平静地的问。 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心底还是不免害怕。 许槿初也拿起一块糕点,闻言,点点头, “嗯,下午应该就能出结果。 不过你也别担心,韩主任之前和我说过,你这病做手术后康复的几率非常大,让咱们放心治疗,只不过你可能要遭点罪。” 脑瘤手术在这个时代,可是个大手术。 之前听韩主任的意思如果结果不好,可能需要去帝京找她的老师来做这个手术。 但这些她暂时还没和母亲说,只怕说了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虽然知道许槿初这话安慰她的成分居多,但刘云虹还是心里感到宽慰不少。 贺晏舟送父母坐上回家的大巴车后,才回到医院。 刚一走进医院,正好遇到韩主任。 韩主任叫住他,“晏舟,正好碰到你,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关于你岳母的病,我想和你说一下。” 见韩主任神情严肃,贺晏舟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他点点头,跟着韩主任去了她的办公室。 “这是你岳母的活检结果......” 韩主任将病理报告单递给贺晏舟,轻轻叹了口气。 “情况不是很好,我建议尽快转到帝京医院找我老师,我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选择手术治疗,只有他能做个手术。” 韩主任的老师是这一领域的泰斗,带出了不少如她这般优秀的学生。 虽然人已年过古稀,但还奋斗在一线,发光发热。 贺晏舟拿着病理单,心底异常沉重。 尤其听了韩主任的话,她都没有把握的手术,想来岳母的病不是很乐观。 “你回去和你媳妇商量一下,如果转院,要尽快。” 贺晏舟拿着检查结果回了病房,许槿初不知道和刘云虹说了什么,逗的刘云虹笑逐颜开的。 “许槿初,吴经理说让你去一趟百货商店。” 第83章 和自己的丈夫客气啥 许槿初正在和刘云虹描述今天百货商店热闹的情景,听到贺晏舟的开门的动静,本能地回过头看向他。 当听他说吴经理有事找她时,原本挂在唇边的笑慢慢消失。 她和贺晏舟是一起离开百货商店的,即使吴经理真有事要找她,也应该让其他人来,而不是他。 所以,他说吴经理找自己有事,只是一个借口。 看着贺晏舟晦暗不明的黑眸,她心里突然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刘云虹没看到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一听说吴经理有事要找她,急忙催促着道: “那你赶紧去吧,别让吴经理等急了。” 许槿初压下心底的慌乱,艰难地点头起身,随着贺晏舟走出病房。 “是不是我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许槿初看着贺晏舟,嗓音艰涩地问。 贺晏舟点点头,拿出刚才韩主任给他的病理检查结果, “韩主任给的建议是转院去帝京医院找她老师给岳母做手术。” 本来以为下午才能出结果,没想到中午就出得来了。 许槿初接过化验单,想也没想地说: “那就转院吧,尽快办理。” 说着,许槿初就要下楼去找韩主任办理转院手续。 “岳母那边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贺晏舟的话像是突然提醒了许槿初。 她脚步一顿,手里的化验单都被她捏得变了形。 许槿初垂眸看着手里的化验单,虽然只是薄薄的一片纸,可是在她手里却显得无比沉重。 轻叹口气,转眸看向贺晏舟,“需要转院去帝京,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所以只能如实相告。” 看着许槿初嘴角那抹无奈的苦笑,贺晏舟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 “你也不用过多担心,韩主任说由她老师出马给岳母做这个手术,成功几率会大很多。” 贺晏舟上前一步,拿过许槿初手里的化验单,在许槿初诧异的目光中,嗓音低醇地说:“我去和岳母说,你去找韩主任办转院手续。” 说完,也不等许槿初说话,转身回了病房。 刚刚他从她手中拿走化验单的时候,指尖划过她的手,却如同划过她的心尖,引得她呼吸一滞。 在他面前,不知为何,她总是不经意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这种近乎依恋的想法让她觉得很危险。 许槿初暗暗压下心中的复杂,下楼去找韩主任办转院。 至于贺晏舟如何说,能让母亲平静地接受自己的病情,她丝毫不担心。 毕竟母亲对他可是极度的偏爱和信任,就连她这个女儿都比不过。 许槿初来到韩主任办公室的时候,韩主任将早就准备好的转院手续递给他,让她签字。 “还有这封信,我把你母亲的病情都写在了上面,等你到了帝京医院把这个交给我老师就行。” 许槿初感激的接过信,“主任,我妈的病......治愈的几率有多大?” 虽然得到的答案可能让她无法接受,但她必须面对。 见许槿初神色凝重,韩主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她的病发现得早,没有进一步恶化,手术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所以我才建议你去帝京治疗。 当然,手术都有一定风险,不过这个你不用担心,还有就是后续的康复也很关键,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找我。” 许槿初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谢谢韩主任,我知道了。” 韩主任目送许槿初离开后,摊开刚才拍过她肩膀的手,一根发丝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上。 许槿初回到病房,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抬手揉了揉脸,摆出一副自然的表情,才轻轻推开门进去。 看到她回来,刘云虹抬头朝她看过去,“手续办好了?” 许槿初看着母亲神色如常,没有一点悲伤的情绪,提着的心稍安了一些。 “嗯,办好了,一会儿我去买火车票,争取早点出发。” 刘云虹点头,“好,你去吧,我这儿有晏舟陪着,放心吧。” 许槿初看着母亲,她非常好奇贺晏舟和她说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平静。 “嗯,那我妈就麻烦你照顾了。” 许槿初感激地看着贺晏舟。 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自己坚持,说不累是假的。 只是她一向坚强惯了,如今忽然有人替她一起分担,让她的心软了几分。 人也变得感性起来。 “这孩子,晏舟又不是外人,和自己丈夫客气啥,显得多生分,两口子过日子可不兴这样,不懂事,晏舟别和她一般见识哈。” 刘云虹嗔怪地看了许槿初一眼。 贺晏舟只是轻轻勾了勾唇,没说话。 但许槿初看着他晦暗不明的黑眸,总觉得他好像在生气。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 刘云虹摆手让许槿初赶紧去买票。 等许槿初离开后,刘云虹急忙对贺晏舟说:“晏舟,还得麻烦你带我去见韩主任,我有话想和她说。” 贺晏舟不似乎猜到了她想和韩主任说什么,也不多问,扶着她去找韩主任。 韩主任正伏案写信,听到敲门声,手中的笔停了下来。 淡淡说了一个名字。 “主任,是我,刘云虹。” 看到来人是刘云虹,韩主任不动声色地拿过一旁的书将刚刚写了一半的信盖上。 “我在外面等你。” 贺晏舟把刘云虹扶到椅子上坐好,朝韩主任颔首问好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临走时还不忘贴心地将门关上。 “你的病晏舟他们都跟你说了吧?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老师是这个领域的泰斗,有他亲自操刀不会有问题的。” 刘云虹笑着点点头,她的病她没什么可担心的,能治好当然最好,如果治不好那也是她的命。 “韩主任,我今天来找你......不是问我的病......是,是有关小初的。” 韩主任听到她说到许槿初,放在桌上的手一紧。 “我得了这个病,虽然你们都说只要手术就有康复的希望。 可毕竟是要打开脑袋,我担心手术的时候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下不来手术台...... 所以我想在临走前确认一件事。” 第84章 我就要咽气了 刘云虹放在腿上的手,因为紧张紧紧握住一起。 “之前你说我们小初像你认识的一个人,那是你的什么人?” 韩主任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 看了一会儿后,才递给刘云虹。 刘云虹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接过照片。 当她看到照片上的人时,顿时心头一震,照片从手中掉落。 韩主任手疾眼快地接住照片。 “你认识照片上的人是吗。” 她用的肯定的语气,从刘云虹的震惊的表现可以看出来,她绝对认识。 ...... 火车站在城西,医院在城东,为了节省时间,许槿初不得不花钱打了一个三蹦子。 这个时候的火车票不需要实名,只要有票就能买到。 因为赶上中秋和国庆两个节,火车站几乎人满为患。 她好不容易才挤到售票窗口。 这两天去帝京的票都卖完了,最近一班的火车是后天下午。 她买了三张火车票后,就穿过人群往外走。 一会儿她得先去趟百货商店。 跟陆怀礼和吴经理说一声,再把后续的事安排好。 就在她往出走的时候,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 要不是她反应灵敏及时稳住身形,只怕会被撞翻在地。 还没等她回头看是谁如此莽撞之时,一个瘦小的男人嗖一下从她身边跑过去。 紧接着一个穿着贵气的美妇人追着那人喊抓小偷。 但因为她穿着高跟鞋的原因,刚跑没两步就扭到了脚,只听哎呀一声,美妇人跌倒在地。 捂着脚腕疼的冷汗涔涔。 周围见有人跌倒,纷纷停下脚步朝她看过来。 虽然她扭伤了脚,可还是要坚持去追那个扒手。 火车站这种地方人员密集,简直就是扒手们的天堂。 只要稍不注意,钱财就会被顺走。 这些人常年混迹在火车站,汽车站被,而且还都是团伙作案。 更是对各个出口了如指掌,提前规划好逃跑路线。 一旦得手同伙们之间就会打配合,以接力的方式将偷到的东西运出去。 想追回,不容易。 “我的包,谁能帮我把包追回来,我钱可以不要,但是包里有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妇人眼看着小偷钻进人群,自己却无力去追。 急的脸色惨白,祈求的望向人群。 许槿初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看她一个纤细较弱的女人如此孤立无援,还是没忍心上前将她扶起来。 “你的脚还好吗?” 美妇人在许槿初的搀扶下站起身,感激之前溢于言表, “谢谢你啊,小姑娘。” 美妇人见许槿初人美心善,不禁心生喜欢。 只是她刚才扭到的那只脚一落地,一股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疼疼疼,不行,我的脚不敢用力。” 许槿初看了一下她已经红肿的脚踝,初步判断应该是脱臼了。 “看来是脱臼了,我扶你去医院。” “可是我的包。” 也不知道他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请让她连自己脱臼的脚都不顾了。 “我带你去警务室报警,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你把包追回来吧。” 许槿初无奈,只能先扶她去警务室。 “肖女士请放心,我们会全力帮你寻找。” 铁路公安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按许槿初和肖玉莹的描述出警去抓小偷。 “正好我要去医院,我带你一起过去吧,你的脚不能再耽搁了。” 看着她愈发红肿的脚踝,许槿初都替她疼。 “那就麻烦你了。” 肖玉莹虽然已经快五十了,但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 “顺手的事儿,不用这么客气。 对了,你要不要想办法通知你的家人过来,你的脚好像挺严重,没人照顾你怕是会不方便。” 许槿初搀扶着肖玉莹打了一个三蹦子。 她衣着华贵,气质卓越,但却没有什么架子。 看起来人挺随和,只是坐三蹦子上时,有些格格不入。 但她也没显露出一丝嫌弃。 这让许槿初不禁对她颇有好感。 一路扶着她到了医院,又帮她交了治疗的费用。 这一耽搁,就到了下午。 “肖阿姨,我还有点事,你一个人没出问题吧?” 得到治疗的肖玉莹感觉好多了, “我没事了,今天真是多亏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不仅把我送来医院,还替我垫付了医药费,这样,这个镯子你拿着,千万别嫌弃哈。” 肖玉莹从手上褪下来一个玉镯,说什么都要塞给许槿初。 这个玉镯一看水头就知道价值不菲。 许槿初连忙婉拒了她的谢意,“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再说本来也没多少钱。 我那边还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小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肖玉莹见许槿初急匆匆地离开,伸手想叫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 许槿初没回楼上,而是径直走出医院去了百货商店。 下午三点以后的秋风带着丝丝冷意。 许槿初紧了紧身上的外衣,马不停蹄往商店方向走。 一天的活动已经接近尾声。 整个活动从头到尾空前成功。 吴经理盘点着今日的营业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就没放下过。 “怎么样?” 陆怀礼在一旁看着吴经理手速极快的扒拉着算盘珠子。 吴经理此时没功夫搭理他,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手才终于停下来。 “不可能吧!” 只见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脸的不可思议。 看到他这幅样子,陆怀礼心头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吴经理缓缓抬起头看向陆怀礼,“今天的营业额完全超出了咱们的预想,都快赶上我三月的营业额加在一起还多。” 陆怀礼被他刚刚的神情吓得心突突突直跳。 “吴大哥,你一次性说完行不行,你再这么大喘气下去,我就要咽气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成功了?” 陆怀礼一双凤眸闪着喜悦地精光。 只可惜许槿初不在这里,要不然他非得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感谢她想出如此绝妙的点子。 “谁要咽气?” 许槿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第85章 商场有人找茬闹事 “你来了,我还想着一会儿去医院找你呢,快来看看,今天的销售额。” 见到许槿初,陆怀礼兴高采烈地迎上去。 许槿初看着吴经理递过来已经整理好的账目表。 “看来活动效果还不错,对了,我来是和你们说一声, 我后天下午的火车去帝京。” 闻言陆怀礼笑容一敛,神色凝重的问:“是阿姨的病?” 许槿初点头,“需要去那边手术。” 吴经理垂眸想了想,说:“你安心陪你母亲把病看好,回头我让财会先把帐给你结一下。 去帝京看病用钱的地方多。” 许槿初没拒绝吴经理的提议,她手里的钱确实不多了,还不知道去帝京的手术需要多少钱。 陆怀礼在许槿初回医院的时候跟着一起去看了刘云虹。 因为知道了他和贺晏舟之间的事,所以当陆怀礼再见到贺晏舟时,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因为有刘云虹在,陆怀礼还是有所收敛。 甚至连看都没看贺晏舟一眼。 “对了,刚才高护士送来一个信封说是给你的。” 贺晏舟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信封递给许槿初。 信封上并没有写字。 “给我的?” 许槿初狐疑的接过信打开,发现里面不仅有一封信,还有一沓钱。 “咋还有钱,谁给的啊?” 刘云虹看到信封里有钱,不动声色地看了贺晏舟一眼后,问到。 许槿初看着信上的内容勾唇一笑, “下午在火车站遇到的一位漂亮阿姨,包被偷了,扭到脚我带她来医院,又帮她垫付了医药费。 这应该是她还给我的钱。”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云虹嘴上没说,可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给她写的情书呢。 ...... 次日一早,韩主任把许槿初叫办公室,嘱咐她刘云虹去帝京路上的注意事项。 毕竟路途遥远,坐绿皮火车得三天两夜才能到。 她身体可能会吃不消。 “我可以叫你槿初吗?” 交代完刘云虹的事,韩主任突然眸色一软,温声问道。 许槿初也没多想,微笑着点头,“当然。” “等有机会让槿晴带你回......回我家玩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看着韩主任眼睛里溢满了和煦的慈爱,许槿初眸光微闪。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韩主任今天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许槿初压下心底的疑惑,俏皮一笑,道:“太好了,倒时候主任别嫌我麻烦就行。” 告别韩主任,许槿初刚要上楼,就看到一个穿着百货商店制服的工作人员应面跑过来。 只见他神色焦急,因为一路跑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许同志,你快去看看,商场出事了。” 闻言,许槿初眉头一拧,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人闹事,现在整个活动都停了,经理让我赶紧来找你。” “路上细说。” 许槿初也不耽搁,急忙和那名工作人员往商场赶。 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扶着刘云虹下楼遛弯回来的贺晏舟。 “发生什么了?” 贺晏舟看到她身旁的商场工作人员,就知道一定是商场那边出了问题。 “商场有人闹事,我去看看。” 也不等贺晏舟再说什么,她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刘云虹一听说有人闹事,怕许槿初出事,急忙对贺晏舟说:“晏舟,你和小初一起去,我自己回病房就行。” “没事,我先送你回病房。” 虽然担心许槿初那边,但贺晏舟还是将刘云虹安全的送回病房后,才赶去商场。 路上,许槿初了解到,今天早上商场刚一开门,就涌进来一大批顾客。 而且都是三三两两结伴而来。 本来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 可突然顾客中有一个男人拿着昨天买的衣服大闹收银台,说衣服质量不好,刚穿上就坏了。 给他更换他也不同意,说啥要赔偿。 吴经理和陆怀礼前去解决问题,不但问题没解决,反而被那人推了一把。 陆怀礼那暴脾气哪能忍得了,拎拳头就要给那人一点教训。 还好吴经理足够冷静稳重,如果陆怀礼动了手,他们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在他的示意下,大伙拦住了陆怀礼,没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许槿初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用想,就知道那人就是故意来找茬闹事的。 一定是同行看到商场的活动如此火爆,心生嫉妒想出来的损招,找人来搞破坏。 等许槿初赶到商场的时候,整个商场都围满了人。 去找她的那名工作人员费力的为她开道,她才顺利挤进去。 “咋地,还要动手啊,真是店大欺客呀,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的衣服有质量问题,我要求赔偿过分吗?” 人群中间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举着手里的衣服,情绪激愤地叫嚷着。 一旁陆怀礼那张俊秀的脸被气的涨红,拳头握的紧紧地。 要不是吴经理和几个商场的员工拦着,只怕这会儿已经和那人打了起来。 原本已经选好衣服的顾客也被影响,仔细翻开手里的衣服,似是在检查衣服到底结不结实。 吴经理还在安抚陆怀礼,让他别冲动,一回头看到赶来的许槿初。 当看到许槿初的时候,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小许啊,你可来了。” 听到吴经理说到许槿初的名字,陆怀礼神色一顿,顺着他的声音看去。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许槿初朝着闹事的男人走去。 有认识闹事男子的热心大姐一把拉住许槿初,劝道: “小姑娘,你可别过去,那刘四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你要是惹了他,以后可就别想安生了。” 许槿初冲大姐微微一笑,她本就长得明艳照人,这一笑,更是如刹那芳华,美的让人炫目。 热心大姐都看的眼睛直了。 更别说那些男人,一个个眼睛都快黏在许槿初身上了。 那闹事的刘四看到许槿初,顿时惊得差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了。 许槿初步履款款地走到刘四面前。 一张漂亮的脸上挂着清淡的浅笑,虽然比刘四挨了大半个头,但气场却将他碾压了彻底。 “我是这场活动的策划者,您有什么诉求可以和我说。” 虽然她是笑着的,可不知为何,刘四从她的笑里感受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戾气息。 第86章 竟然打女人!! 原本嚣张的气焰,也在不知不觉中小了一些。 “......你们的衣服不结实,我才穿上就坏了。” 刘四把手里的衣服递到许槿初面前。 许槿初抬手接过衣服抖开一看,果然,原本好好的衣服,肩膀位置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一直延伸到整个后背。 “你看,我没骗你吧,就这质量,不打折怕也卖不出去,合着你们把我们这些顾客当傻子耍呢,把残次品卖给我们。” 许槿初承认陆怀礼这批货在款式上并不出彩,但大部分质量还是不错的。 质量不是太好的,都被她放到了特价区,便宜处理。 “这衣服质量是不咋地,你看坏的,缝都缝不上。” “我昨天买的还挺好啊,你看我穿着也没问题呀,挺好看的呢。”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激烈的议论声。 刘四听着大家的声音,顿时有了底气。 一脸嚣张的看着陆怀礼。 陆怀礼被几个人拉着,只能干生气。 “这衣服质量确实不咋地。” 许槿初的话顿时如一颗石激起千层浪。 “哎呀,他们自己都承认了,看来这次刘四还真不是无理取闹啊。” “是啊,那我不买了。” “我也不买了,一会儿我就去退了。” 刘四听到许槿初都承认衣服质量不好,立马像是打了鸡血般,叫嚷的更大声了,“看吧看吧,大家伙可都听到了,这是她自己承认的,可不是我说的。” “小许!” 吴经理不知道许槿初什么意思,所以听到她的话,难免觉得不可思议。 “都别拦着我,今天我不把他打趴下,我就不姓陆。” 陆怀礼早就看不惯刘四那副嚣张的嘴脸。 许槿初朝陆怀礼扔了一个眼刀子,示意他闭嘴。 陆怀礼被她眼中的寒意震到。 “看看,还要打人,简直是没有王法了,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这件事没完。” “是啊,我们来花钱买衣服,不能把我们当傻子吧。” “对,给个说法。” 眼看大家的情绪都被刘四影响,一个个激动的不行。 吴经理急的连忙上前试图安抚,“大家冷静,别激动,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听了吴经理的话,人群才渐渐安静下来。 许槿初还在看着手里的衣服,见大家都不再出声,她才淡淡一笑。 再抬眸看向刘四的时候,眼底如淬了冰般冷寒。 “刘四是吧,既然你说这衣服是在我家买的,那么我想问问,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这件衣服是在我家买的?” 见许槿初问他要证据证明衣服是在这里买的,刘四顿时心虚的直冒冷汗。 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什......什么证据,我就是在你家买的衣服。 你就是为了逃避责任,故意在这胡说。” “收据呢?你说是在我家买的就是啊,拿出收据我看看。” 许槿初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后退的机会。 “我扔了,钱都花了,谁还留着收据啊。” 刘四咽了口唾沫,话里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既然你拿不出收据,那没办法,我不承认你的衣服是在我家买的。 如果你也不能证明,那我就会告你寻衅滋事,恶意诽谤。” 许槿初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重重咋在刘四的心头。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这让一向无理取闹惯了的他脸面无光。 “那你凭什么说衣服不是你家的,你有啥证据?” 刘四这会儿倒是学聪明了,还知道反将许槿初一军。 一旁围观的众人看的认真,竟没再有人说话。 许槿初不慌不忙地将衣服翻过来。 把里面衣服的标签展示出来给众人看。 “大家可以把你们手里的衣服也翻过来看看这标签。 我们家标签的产地和刘四拿来的这衣服的产地是不是一个地方。” 听了许槿初的话,大家急忙翻看手里的衣服。 当看到标签上的产地和刘四拿来的衣服产地一对比,果然不一样。 “是不一样哈,我这个是榕城富安镇。” “我的也是榕城富安的。” “刘四,你这也不是在这儿买的衣服啊。” 刘四见事情要败露,急的上前就要从许槿初手里把衣服抢回来。 许槿初早就预料到他会抢衣服,一个灵巧地转身躲过去。 “你个臭娘们儿,把衣服给我,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揍你。” 这是恼羞成怒了。 许槿初不屑地冷冷一笑,“下次找茬闹事带点脑子,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 似乎是她的笑刺激了刘四的某根神经,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那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不管不顾地挥拳朝许槿初砸去。 “哎呀,咋还动手了。” “竟然打女人,这刘四太给男人丢脸了。” “妈呀,这小姑娘哪里能受得了他这一下啊,谁帮帮她啊。” 围观的人群见刘四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都忍不住纷纷谴责他的行为。 眼见着许槿初要挨揍,吴经理急的就要冲过去帮忙。 可却被陆怀礼拽住。 他诧异地回头看陆怀礼。 只见陆怀礼反而出奇地淡定,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小许她......” 吴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扑通”一声重物咋地上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就是刘四痛苦的哎呦声。 吴经理机械地转回头朝后看去,只见人高马大的刘四此时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不只是吴经理,除了陆怀礼以为的其他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一时间偌大的商场安静的诡异。 “呃......是我眼睛花了吗?刘四咋还躺地上了?” “你没看错,他被那个小姑娘给撂倒了。” “这姑娘力气这么大吗?那小细胳膊,怕是十斤都拎不起来吧?” “那叫过肩摔,我家当兵的弟弟放假回来教过我儿子,我记得。” 吴经理吞了口唾沫,看向陆怀礼,“你早是知道会这样?” 所以才拦着他不用帮忙。 陆怀礼无奈抚了扶额,“不是我早就知道,是我早领教过。” 吴经理听后,竟一时无言以对。 刘四哪里在女人手里吃过这等窝囊亏,咬牙爬起来,再次向许槿初发起攻击...... 第87章 控制不了身体的生理本能. 只见刘四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寸许长的尖刀。 刀刃寒光一闪,直直朝着许槿初胸口捅去。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阵阵惊呼。 大家都被眼前一幕吓傻了。 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帮忙。 就连许槿初都没想到他竟然随身带着刀。 “小心!”陆怀礼看到刘四拿出了刀,顿时心头一惊,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奈何他距离刘四和许槿初太远。 吴经理哪里见过这场面,早已经被吓傻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刘四的刀即将刺到许槿初之际,许槿初微微一侧身,堪堪躲过,但还是被刀尖划破了衣服。 如此惊险的一幕众人看得连连后退,有胆子小地捂着眼睛背过身不敢看。 刘四见一刀没刺中许槿初,就想再补一刀。 他握紧手中刀打算横着砍过去。 毕竟距离如此近,他不信还刺不中。 陆怀礼已经冲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一个人影猛然从人群中窜出来。 那人一把攥住刘四的胳膊,那只犹如铁钳一般的手让他难以撼动,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那人单手使力,五指关节用力紧抓,刘四顿觉手骨都快被那人捏碎,疼得他手里的刀差点都握不住。 “他娘的不要命了,敢管老子的闲事儿?” 刘四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比自己还高出不少的男人。 只见男人神色冷峻,周身迸发出的肃杀之气,竟让他不寒而栗。 贺晏舟快速地上下打量着许槿初,“你没伤到吧?” “我没事。” 许槿初垂眸看了一眼刚才被刀划出一道口子的衣服,还好现在是秋天,衣服厚一点,要是夏天,只怕这一刀就要见血了。 “刘四,你摊上大事儿了。” 许槿初看着刘四,挑眉一笑。 “你......” 刘四刚要动,贺晏舟手腕一转,将他的手臂拧到背后,顺势在朝着他的膝盖窝踢了一脚。 他腿一软,砰一声跪在了地上。 手里的刀也应声落地。 紧接着两名身穿制服的公安从人群中走来。 “持刀行凶的歹徒在哪?” 许槿初一看来的是王所长和小张公安,不禁摇头失笑,这不老熟人吗? 王所长自然也认出了许槿初几人。 “又是你们啊。” 当他看到被贺晏舟制服的刘四,又看了看地上的刀,嘿了一声,道:“刘四,你胆肥儿了,都敢动刀了,这回我看你姐夫还怎么替你摆平。 小张,把他给我铐起来带走。” 小张公安领命,立马拿出手铐将刘四带走。 “还得麻烦你们和我回去配合一下调查。” 王所长看着许槿初和贺晏舟几人说道。 吴经理见到王所长,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一听要带他们回所里配合调查,他急忙满脸堆笑地上前说:“没问题王所长,只是还请给我点时间。”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还围在一起的顾客。 王所长自然明白,朝他微微颔了颔首。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被划破的衣服,就一阵后怕,开口的声音都不受控制地提高了好几度,“不是你胆也太大了,他都动刀了,你也不怕。” “这不是没事儿吗?把那衣服拿着,那可是重要的证据。” 许槿初无所谓的笑笑,然后指了指地上刘四拿来闹事的衣服,让陆怀礼捡起来带走。 贺晏舟看着她与陆怀礼旁若无人的说笑,心中忽然涌出一抹酸涩。 他突然走过去,抢在陆怀礼前面将‘证据’捡起来。 然后脚步一挪,挡在了许槿初和陆怀礼中间,嗓音清淡地对许槿初说:“走吧,先去派出所。” 许槿初还准备越过他和他身后的陆怀礼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贺晏舟突然脚步踉跄了一下,同时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哼。 许槿初见状顿时心头一慌,紧张地上前扶他, “怎么了,是腿疼了吗?” 贺晏舟长睫遮住眼底的暗芒,嗓音低低的说:“还好,先走吧。” “真没事?不行,一会儿还是先回医院检查一下吧。” 许槿初扶着他,尽量让他把力量放在她身上。 陆怀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柔弱不能自理’的贺晏舟。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贺大营长吗? 此时吴经理已经安抚好了商场里的顾客,一转头看到陆怀礼瞠目结舌的表情,纳闷地拍了他下, “别愣着了,你看着点,我和小许去趟派出所。” 陆怀礼猛地回过神,连连点头,“行行行,你去吧,我看着。” 看他还时不时地回头望向许槿初两口子离去的背影,吴经理视线在三个人身上来回切换。 心道,陆怀礼这小子该不会生了啥不该有的心思吧。 刘四被押解到派出所,一直叫嚷着要给他姐夫打电话。 但王所长多精明啊,怎么可能让他得偿所愿,在了解了事情始末后,便把他拘留了。 许槿初因为担心贺晏舟的腿伤,剩下的事交给吴经理后,就带着贺晏舟回了医院。 虽然派出所距离医院不算远,但许槿初坚持打了个三蹦子。 “其实我的腿没什么事,你不用太担心。” 看着许槿初如此焦急,贺晏舟愧疚的心里暗暗升起一抹抑制不住的欣喜。 “有事没事医生说了算。” 许槿初有些生气地瞪了贺晏舟一眼。 “你以后爱惜自己一点,总是这么不管不顾的,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对不起,我刚才是装的,其实腿没有疼到让我忍不了。” 见许槿初担心得不行,有因为他不知道照顾自己而生气,贺晏舟只好坦白从宽。 “你装的?” 许槿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怔怔望着贺晏舟。 三蹦子突突突地行驶在马路上,突然面前有一个小坑,司机没躲过去,许槿初被猛地颠起失去平衡。 “小心。” 贺晏舟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瞬间将自己笼罩,许槿初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 耳膜随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一起跳动,而且越来越快。 许槿初一只手不偏不倚压正好在了他的双腿中间。 意识到手下变化的触感是什么的时候,许槿初只觉一股气血涌上涌。 整张脸一下子就感觉火辣辣的。 她想起身,可唯一的支撑点就是她手碰触的地方。 这让她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相比她来说,贺晏舟此时可比她痛苦百倍。 即使意志力强大如他,也根本就控制不了身体的生理本能...... 第88章 吃干抹净 贺晏舟整个人僵硬得如同雕塑,动也不敢动。 仿佛身体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似要将他吞噬成灰。 他喉结滚动,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几口唾沫。 仿佛这样就能浇灭体内那团邪火。 许槿初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膛,脸上的窘迫他看不到。 自从那晚过后,这还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 说不尴尬不紧张是假的。 “到了,下车吧。” 忽然,三蹦子司机的声音传来。 因为三蹦子拉人,为了防止雨天淋到乘客,外面用一个篷布围成了一个半封闭的车篷。 听到司机的声音,许槿初、贺晏舟二人如触电般分开。 两个人谁也没看谁。 许槿初率先跳下车,刚要走,想到什么,脚步一转又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伸手去扶贺晏舟。 贺晏舟下车后付车钱,跟着许槿初一前一后进了医院。 “我给你挂了号,检查一下我才放心。” 此时许槿初已经没有心情追究在商场他的腿是真疼还是装的。 “嗯。” 贺晏舟嗓音还透着一丝丝暗哑。 “那你先在这儿等着,我上楼和妈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说完,许槿初就急匆匆地上了楼。 跑到二楼楼梯拐角的时候,她停下脚,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心脏还有些不受控制的乱跳。 “小初,你回来了,我刚要去找你。” 刘云虹正一步步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下到二楼就看到了背对着她的许槿初。 听到母亲的声音,许槿初急忙转回身迎过去扶住她,“放心吧,都解决了,我扶你回去。” 等许槿初安抚好刘云虹下楼找贺晏舟的时候,他已经检查完了。 医生说他恢复得还可以,就是需要适当地减少点运动量。 总这么过量的活动,不利于伤势恢复。 “听到了吧,大夫让你别像好人似的到处乱跑。” 贺晏舟也不反驳,安静地听着许槿初说,她说什么,他就点头。 “乖,听话哈。” 看他如此顺着她,许槿初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贺晏舟忽然眸色一深,欺身上前,把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你刚刚说什么?” 许槿初被逼退得后背靠墙,无奈只能被迫扬起脸看他。 却不其然撞进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 许槿初敢于自己险些溺毙在他的眸子里。 “我......我说你乖。” 许槿初压着心底的异样,调皮地跳起来就要去摸他的发顶。 可就在她跳起来的一瞬间,贺晏舟突然眸光一闪。 抬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腾空抱住。 “呀!贺晏舟,你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许槿初怎么也没想到贺晏舟竟然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这让她一点准备没有。 贺晏舟依言稳稳将她放下。 脚刚一沾地,许槿初蹬蹬蹬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一双桃花眼上上下下在贺晏舟身上打量着,揶揄道:“贺晏舟你学坏了。” 话音一落,也不等贺晏舟说话,转身就跑。 贺晏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波流转间,唇边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夫人您在这儿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 骨科门诊外,肖玉莹坐在轮椅上,由司机老李推着来复查。 因为里面人多,老李让她等一下,他先去挂个号。 “嗯,去吧。” 肖玉莹拿着手里被铁路警察追回来的包。 包追回来,虽然钱少了,但她没追究。 因为里面那封信还在,她这趟就不算白来。 正失神间,一个陪大人来看病的小孩儿一边跑一边拍着手里的球。 一个用力,手里的球就直直朝着肖玉莹而去。 等她看到那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 路过的贺晏舟看到,急忙上前抬手将球拍开。 那小孩儿也吓了一跳,但看球没打到人,急忙跑过去把球捡起来,匆匆留下一句对不起后就跑了。 肖玉莹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刚要和拍飞球的人说句谢谢,就见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只看到了一个不太清楚的侧影。 可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慌了一下。 本能地想站起来去追那个人。 但脚一落地,就疼得她又跌坐回了轮椅上。 “夫人,怎么了?” 挂好号的老李一出来看到肖玉莹疼得脸色苍白,紧张地上前询问。 肖玉莹摇摇头,“没事。” 虽然她的话是对着老李说的,可她的目光还望着刚刚贺晏舟离开的地方,迟迟没收回来。 ...... 收拾好一切后,许槿初贺晏舟带着刘云虹踏上了上京的路。 这个年代没有高铁,飞机也不普遍。 所以老百姓最常用的出行方式便是绿皮火车。 一路上有贺晏舟在,许槿初赶紧轻松不少。 “妈,你饿不饿,我这有麻花,你吃点。” 刘云虹靠在椅子上,脸色不是太好,但她是个要强的人,即使难受也不说。 还坚强地挤出一抹笑,摇摇头,“妈不饿,你们吃吧。” 许槿初拿出麻花递给贺晏舟一根,自己掰了半根,把另外半根递到刘云虹手里,“对少吃点,从上了火车你就没吃过东西。 这还有两天的路呢,不吃东西可不行。 还有,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千万不能自已挺着。” 刘云虹点头,接过麻花,“好,妈知道了,不舒服就说。” “我去打点热水。”贺晏舟怕刘云虹吃得太干,拿起水杯去打水。 等他离开后,刘云虹凑到许槿初身旁,压着嗓子说:“小初,妈问你点事儿?” 许槿初咬着麻花,疑惑地一挑眉,“什么事儿?” 刘云虹抬眸四下看了看,附在许槿初的耳边,小声问道:“你和晏舟结婚后同过房没?” “咳咳咳咳......” 许槿初没想到她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惊得她一口麻花没咽下去,差点被呛过去。 “妈,你说啥呢?他受着伤呢,我还不至于那么饥渴。” 许槿初无语望天。 不说她和贺晏舟是协议结婚,两个人还发展不到那个地步。 就算二人是正常夫妻,他受伤还没好,她也不能在他伤还没好情况下把人吃干抹净啊。 第89章 男人委屈的不行 “那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啊?我看他也好得差不多了,你找点儿紧,先把孩子怀上。” 许槿初看着母亲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淡淡的忧愁,心像被人用手拧了一下,想反驳的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顺其自然,毕竟要孩子这种事还是看缘分。” 她小心翼翼地措词,希望在不伤害母亲的同时,能给自己多争取点时间。 “可是小初......” “贺晏舟还没回来,我去看看哈。” 见母亲还要继续这个话题,许槿初连忙起身打断她。 刘云虹坐在座位上,看着许槿初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许槿初一路往热水间走。 可是在最近的热水间并没有看到贺晏舟。 她疑惑地四下张望,也没发现他的身影。 “人呢?” 许槿初不经意呢喃出声。 “妹妹是在找我吗?” 忽然,一个猥琐粗哑的男声自身后传来。 与此同时一只粗劣的大手就从她耳边伸了过来。 眼看着就要搭上许槿初的肩膀。 因为热水间在两节车厢中间,有想吸烟的乘客都会在这里聚集。 恰巧刚才那帮抽烟的乘客都抽完回了座位。 这会儿就那人自己,这才让他色胆包天把主意打到了许槿初身上。 许槿初在那人手搭在过来的一瞬间,只见她脚步猛地一转,一个狠厉的肘击击中那人的胃部。 “呕!” 那人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刚刚吃的东西一下就呕了出来。 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腐味儿弥漫的空气中。 许槿初捂着鼻子闪到一旁。 “哎呦呦,疼死我了,你这是要杀人啊,不行,你得赔我医药费,要不我跟你没完。” 男人弯腰捂着胃,还不停地干呕着。 他哪里知道许槿初一个看着弱柳扶风的,打起人了竟一点都不含糊。 “咋了咋了?” 突然,乘警走过来。 当闻到空气里的酸臭味儿,乘警捂着鼻子差点地干呕出来。 “公安同志你可来了,就那个女的,我看她在找人,好心上前问问,看看能不能帮忙找找。 她可倒好,上来就给了我一下,刚才吃的饭都吐出来了,我花两块钱买的盒饭呢。 她得赔我。” 乘警听了男人的话,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许槿初。 “就她,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能把你个大男人打吐了,撒谎也不打草稿。” “那我还能自己打自己啊。”男人委屈得不行。 “明明是你要占人家便宜,你怎么不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忽然,一个拿着水杯的小姑娘开口替许槿初作证道。 许槿初闻声看过去,小姑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就说,平白无故的人家能动手打你,走,跟我去接受调查。” 男人一听乘警要带他走,顿时心下一慌,“公安同志,我承认错误,是我的错,该打,该打,打得好。” “认怂没用,赶紧走,别墨迹。” “还请你们也跟我去一趟吧。” 乘警对许槿初和那个作证的小姑娘说。 许槿初无奈,只得跟着去了警务室。 “我叫周筱灵,你叫什么?” 许槿初对这个可爱灵动的小姑娘印象不错,笑着回道:“许槿初。” “你长得真漂亮。” 对于周筱灵的夸赞,许槿初大方接受,一点也不矫情做作的性格格外吸引人。 配合完调查后,周筱灵和许槿初并排走着,嘴就没停下来过。 “我一个人坐车好无聊的,你在哪儿下车,咱们一起呗?” “我到帝京。” 许槿初对这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儿也挺喜欢的。 “帝京?”周筱灵猛地停下,诧异地看了许槿初问。 许槿初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惊讶,点点头,“嗯,那你呢?你要去哪儿?” 周筱灵一拍脑门,“我要去江城市。” “那你做错车了,这趟车和去江城市是两个方向。” 许槿初也感到一丝意外。 这丫头看着百精百灵的,居然坐错了车。 “一定是我刚才下车买东西回来的时候上错车了,那怎么办啊?” 许槿初看着她一张漂亮的小脸为难地纠结,忍笑道:“下站下车,再买去江城的车票,不过这次你可别再做错了哈。” 周筱灵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一串号码递给许槿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家就是帝京的,你呢,等我回去,我怎么找你?” 许槿初看着她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接过她手里的纸条放进口袋里,“我是去帝京医院带我妈看病的,如果你回来得早,我们没走,你可以去那儿找我。” 一听帝京医院,周筱灵顿时眼睛一亮,“那也太巧了,我弟弟也在帝京医院住院呢。” 提到她弟弟,许槿初从她眼中看出了淡淡的伤感。 “车到站了,我得下车了,等我回帝京,我去找你。” 火车到站后,缓缓停下,周筱灵匆匆和许槿初告别后,火急火燎地随着人群下了火车。 看着周筱灵瘦小的身形消失在人群中,许槿初才转身往回走。 刚一转身就看到贺晏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 “刚才遇到一个新兵连时的战友,聊了两句,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贺晏舟也是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其他乘客议论说到许槿初被人骚扰。 便急匆匆来寻她。 “我这不是好好在这儿站着呢嘛。” 许槿初说着,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贺晏舟被她盯得一头雾水。 “你笑一下。” 许槿初盯着贺晏舟,伸出两个手指在自己的嘴上比画了一个微笑的动作。 贺晏舟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微微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我刚才认识一个小姑娘,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和你笑起来时候还挺像。” 许槿初煞有其事地仔细看了看他说。 贺晏舟无奈摇头,“人有相似,走吧,别让妈等急了。” 刘云虹吃了药,这会儿精神正足,和对面坐位的大姨聊得正欢。 “你女儿女婿回来了,这两口子,真是太登对了,像画上的人,你说你咋生的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找了个这么俊的女婿。” 对面的大姨一脸艳羡地看着许槿初和贺晏舟。 “这两人要是生个孩子,不得像年画娃娃似的好看啊。” 第90章 天还没黑就做梦了 “那肯定的啊,我现在啊,别的什么都不求了,就想快点抱外孙。” 刘云虹说话的时候,用眼角偷瞄了许槿初和贺晏舟一眼,假装没看到他们回来,特意抬高音调说。 “咦,回来了,去哪了?这么半天才回来。” 许槿初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妈,你还能再假点吗?”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女儿拆穿,刘云虹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抬手怼了许槿初一下,笑骂道:“这孩子,也不给你妈我留点面子。” 对面的大姨看得哈哈一笑,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闺女又轻轻叹了口气, “真羡慕你们母女之间的感情这么好啊,不像俺家的闺女,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都好几年不回家了。” 刘云虹自然理解对面大姐的心情,“咱们当父母的就别挑孩子那理儿了,你家闺女嫁得那么远,回来一趟不容易。” “也是,回来一趟路费都够我半年生活费了。孩子还小,也经不起折腾。” 大姨自我安慰地哈哈一笑。 刘云虹转头看向许槿初和贺晏舟, “听见没,人姑娘孩子都生俩了,你们俩也得抓紧了,晏舟,你可不能啥都由着她的性子来,要孩子是大事儿,不能耽误。” 突然被点名的贺晏舟愣了一下,道:“嗯,妈说得对。” 许槿初悄悄撞了他一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什么就对了,没听妈说的是什么?你答应了,她到时候和我要孩子我哪儿给她弄个外孙啊。” “生啊。” 贺晏舟回眸看她,深邃的眼底是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啊?” 许槿初不可思议地看向贺晏舟。 那眼神就像在无声质问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般。 “还是晏舟懂事儿。” 刘云虹听了贺晏舟的话,满意地点点头。 一路平安到达帝京。 还好刘云虹的身体没出什么问题。 许槿初一颗悬着的心也彻底落了地。 一出火车站,许槿初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现在的帝京没遮天蔽日的高楼大厦。 马路上也没有被堵得水泄不通。 天空透亮清澈,就连空气都透着清新。 一切都仿佛是新的。 许槿初站在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去往帝京医院。 路上,许槿初看到这里的人穿着要比其他地方时尚许多。 路边更是商铺林立,到底是帝京,在许槿初看来,简直到处都是商机。 尤其是看到那些还没建起来的高楼大厦。 许槿初心底暗暗给自己设立了个目标,那就是买房。 等她有钱了,一定第一时间来帝京买房。 到时候她可以躺着收房租,早早过上退休的安逸生活。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贺晏舟一回头就看到许槿初望着车窗外,笑的.....贼兮兮的。 许槿初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也没多想,听到贺晏舟问,顺嘴就答道:“我要买房,那边那片,还有那里,都得买,到时候我买它一整栋。” “这孩子,还没天黑呢,咋就做上梦了?” 怕晕车,坐在前排副驾驶的刘云虹回头看着许槿初,笑道。 “梦还是要做的,万一实现了呢?” 许槿初自信地一扬眉。 看着她神采飞扬的灵动模样,贺晏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跳得有点快。 不知为何,他对她的话有种莫名的信服感,觉得她今的话早晚会有实现的一天。 这让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嗯,我信她能做到。” 贺晏舟的嗓音低醇好听,一字一句砸在许槿初的心上,乱了节奏。 她回眸看向贺晏舟,目光和他对上。 许槿初在他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知是不是车窗外的阳光太炙热,许槿初只觉得脸颊都被照的有些发烫。 她连忙收回目光,将车窗摇下来,一丝清爽的秋风吹散了她脸颊的燥热。 到了帝京医院,刘云虹站在门口稍稍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妈?” 许槿初挽着刘云虹的手臂,见她停下,担心地询问。 “没事,走吧。” 刘云虹不想让她们担心,压下心底的隐忧,淡淡一笑拍了拍许槿初的手。 因为有韩主任的介绍信,所以许槿初他们很快就被安排好了病房和检查等一系列的事宜。 “我们教授明天一早过来,如果有什么事,就去护士站找我。” 护士长杨艳嘱咐完许槿初后,便出去忙了。 帝京医院看病的人要比她们那个小城市多很多。 全国各地的人都慕名而来。 刘云虹被安排到了一个双人间。 隔壁床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看到刘云虹住进来,老太太的眼睛从手里的报纸上抬起来,只看了一眼,又继续看她的报纸。 刘云虹本来刚要和她打声招呼,可看到老太太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妈,你先好好休息休息,赶了两天的路,累坏了,我出去买点日用品。” “晏舟你陪小初一起,这帝京太大,我怕她走丢了。” 刘云虹躺下,觉得这病床都比之前住的舒服不少。 “行,妈你要是有事就按床头这个按钮,护士就会过来。” 贺晏舟把床头的呼叫按钮递到刘云虹手边,嘱咐道。 “去吧去吧,我这么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没事儿。” 说着,刘云虹就闭上了眼睛,这两天她坐车坐得确实有些乏。 刚一躺下,就有点睁不开眼。 许槿初和贺晏舟见她睡着了,才出去买东西。 他们在医院周边买好了日常用品后,许槿初看了看时间,说: “时间还早,我想去周边的商场转转。 你先回去吧,你这腿还没好利索,就别陪我走了。” “你自己一个人能找到地方吗?”贺晏舟不放心地问。 许槿初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笑道:“我会问啊,你先回去吧,我看病房里有个沙发,你先在上面凑合一下,养养精神。” 贺晏舟本想陪她一起,但许槿初坚持让他回去休息。 无奈只好拎着买的东西回了医院。 目送贺晏舟离开后,许槿初站在路边,四下望了一会儿后,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第91章 偶遇冯婉婷 不堵车的感觉是好,不过才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出租车在帝最繁华的商业街停下,付了车钱后,许槿初推开车门下车。 站在街头,看着里面商业街里人头攒动,比肩接踵。 热闹的就好像来自全国各地的旅客都聚集在了这里一样。 街边随处可见有平板车上堆放着各类服装。 一个年轻人站在他的平板车上大声叫卖,“走过路过别错过,赶紧过来看啊,最新到货的裤子......” 旁边的另外一个板车小贩也不甘示弱,二人就像在打擂台似的比谁的嗓门更大,更能招揽来顾客。 许槿初看了片刻后,来到帝京百货商场门前。 虽然和后世没法比,但眼前四层的百货商场已经是这个年代帝京最大的商场了。 她走过人群来到橱窗前,看到里面有分别摆放着一男一女两个假人模特,。 女模特身上穿着一件过膝长款风衣,男模特一身雷蒙西服,白色衬衫,酒红色领带。 许槿初随着人群进到商场里,上下楼逛了一圈,发现整个商场就针织服装最火爆。 这让许槿初心底燃起一抹希望的火苗。 “许槿初?” 就在许槿初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冯婉婷一身米色风衣,长发挽起,净白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 可能因为这个年代的化妆品效果有限,显得多少有些脱妆。 而她手挽着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 一张瓜子脸,小眼睛割了一双极其不自然的双眼皮,脸上还画着夸张的烟熏妆。 看得许槿初胃里有点不舒服。 “她就是许槿初啊?也不怎么样嘛,穿得吐了吧唧的,脸上连胭粉都没擦。” “孔芳,别这么说。” 冯婉婷朝着孔芳温婉一笑。 “冯婉婷,这里没别人,你装得不累吗?” 许槿初连看都不看那个孔芳一眼。 挑眉朝冯婉婷轻笑一声讽刺道。 “哼,许槿初,你全身上下也就那张嘴厉害.......哦对了,还有克人的本事也挺厉害。 听说你妈也被你克病......” “啪!” 冯婉婷的话还没说完,许槿初扬手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 “你怎么打人啊。” 孔芳没料到许槿初竟然敢打人,嗷嗷吵吵起来。 商场里不少人听到她们这边闹出的动静,纷纷驻足围观。 冯婉婷被这一耳光彻底打懵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又红又肿。 “谁说我的人了?你看到我打人了吗?” 许槿初眸光冷冷地瞥了孔芳一眼。 孔芳听了许槿初的话,不可思议的指着冯婉婷红肿的脸颊,尖着嗓子喊,“你当我们眼睛都瞎了吗? 你看看婉婷这脸都被你打肿了,你还说你没打人?” “我确实没打人啊,因为我打的不是人。” 许槿初一摊手,声音就想淬了冰似的,让人听了背脊发寒。 她的话瞬间引起一阵哄笑。 冯婉婷被打又被骂,气得眼泪唰一下就涌了出来。 “婉婷,你别怕,咱们报警,我就不信公安不管,她当这里是她家呢,这里可是帝京,不是你们农村,还反了你了。” 说着,孔芳就拉着冯婉婷要去派出所。 本以为自己的话能让许槿初害怕求饶,可没想到她不仅不怕,还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们。 “算了孔芳,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咱们回去吧。” 冯婉婷洋装大度地不和许槿初计较。 但她眼底晦暗的神色,却没有躲过许槿初的眼睛。 她就那么目光沉沉地和她对视。 孔芳哪里知道冯婉婷的心思,只觉得吃了亏,说啥要找回面子。 但却被冯婉婷生拉硬拽地带走。 “婉婷,你拉我干什么?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孔芳不甘心地叫嚷。 许槿初不以为意地冲着她轻蔑一笑。 商场的工作人员听到这边有人闹事,赶过来时发现人都已经走了。 从帝京百货商场出来后,又到周边的几条商业街逛了逛。 顺便买了一些当地的名小吃带回医院。 第二天一早,康教授就带着他的团队来给刘云虹诊察。 康教授虽已年过七旬,但看起来也就六十岁上下。 鹤发童年,精神矍铄,走起路来也是步履生风。 经过他的团队研究,刘云虹的手术定在了下周一。 “你妈脑中的肿瘤位置有些不好,但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 康教授拿着刘云虹的片子指给许槿初看。 听到康教授的话,许槿初的心终于敞亮了一些。 “只是这个手术费.......不是一笔小钱,你们准备好了吗?” 康教授在韩主任那里了解到,许槿初他们只是普通的农民,这笔手术费对他们来说可能会有些困难。 “大概多少钱?” 康教授轻叹一口气,道:“算上后期康复的费用,最少需要准备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尤其对于许槿初他们一个普通农村家庭来说。 “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许槿初闻言,连忙摇头,“没有,没困难。” 从康教授的办公室出来后,许槿初在走廊里站了好半天,直到小腿发酸,才抬起脚回病房。 “晏舟,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苹果皮竟然一点都没断掉。” 许槿初刚一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就看到贺晏舟在给刘云虹削苹果。 他手法极好,苹果皮从头到尾都没断,看得刘云虹连连惊叹。 听到门口有动静,刘云虹一抬头看到是许槿初,急忙朝她招手,“小初你快来看看,晏舟削的苹果皮都不断。” 许槿初眉眼一弯,笑道:“我也会。” 说着,也拿了一个苹果,坐在贺晏舟身旁削了起来。 不一会儿,竟也削出了一整条的苹果皮。 “哎呀,小初你啥时候学会的?” 刘云虹非常捧场地为许槿初鼓掌。 像哄小孩儿似的夸她。 贺晏舟在一旁看着,唇边淡淡勾起一抹浅笑。 隔壁病床的老太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故作不经意的看向许槿初她们。 第92章 丝毫不给她留余地 许槿初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看过去时,老太太慌忙收回视线,举起报纸挡住自己的视线。 许槿初看了看手里削好的苹果,起身朝着隔壁床走去。 刘云虹和贺晏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没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奶奶,我刚削好的苹果,放这儿了,你要是想吃就拿。” 许槿初把苹果放到老太太床头柜的盘子里。 老太太全程就像没听到似的,依然自顾自的看着报纸。 许槿初也不介意,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自从她们住进间病房后,就没看到过老人的儿女来看她。 一直都是她一个人。 而且老太太的性格有些孤僻,几次刘云虹都试着想和他说话。 都被她冷冷的无视了。 刘云虹也不好再继续打扰。 只是看她一个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许槿初和贺晏舟偶尔上前搭把手。 老太太是个要强的人,连护士的帮助都不愿意接受。 更别说是刚住进来的许槿初一家人。 不过对于他们的帮助,她也没表现出什么厌恶。 只是冷冷的不搭理人。 “许槿初,我想买点东西,你和我一起。” 贺晏舟把削好的苹果不是放到刘云虹手里,扭头对许槿初说。 许槿初也没多想,点点头就起身跟着他出了病房。 “大姨,苹果可甜了,你赶紧吃,要不削完皮不吃该黑了。” “那叫氧化,没事儿多看点书。” 刘云虹还以为自己的话不会得到回应,没想到老太太竟然和她说话了。 就是话听着好像自己被嫌弃了。 但得到回应,她还是开心的,“哦,那叫氧化啊,还得是帝京人,就是有文化,不像2我们这些大老粗,哈哈。” 这次的话没得到回应,因为老太太正一边看报纸,一边吃许槿初刚才送过去的苹果。 刘云虹看着老太太一小口,一小口吃的优雅。 她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被肯得这个是乱七八糟的苹果,暗暗撇了撇嘴,也学着老太太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你要买什么?” 出了病房,许槿初侧眸看着贺晏舟,问。 “多少钱?” 贺晏舟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听得许槿初一愣,“什么多少钱?” “岳母的手术费。” 许槿初知道他素来心细如发,可没想到她隐藏的这么好的心事都被他发现了。 “没多少钱,你不用管,我自己能解决。” 看着她脸上风轻云淡的笑,贺晏舟眸色一深,凝视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后。 嗓音低醇的说:“许槿初,虽然咱们婚姻,是你说的协议婚姻,但你和我现在还没离婚,所以我有义务和责任与你共同分担,不用自己一个人硬抗。”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里并不单薄,你可以放心靠。” 看着男人欣长伟岸的身姿,精致俊朗的容颜。 还有他浩瀚如海的深邃眼眸。 许槿初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不知为何,鼻子发酸,眼眶发涩。 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里涌出来。 她急忙转过身,看向走廊尽头窗外的树梢。 秋风拂过,片片落叶打着旋儿离开枝头。 许槿初仰起头,将差点流出来眼泪逼退回去。 再回过头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如常,“谢谢,有你在这儿,我踏实了不少, 手术费还不着急我.......想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去挣,短时间内能挣多少? 去借,谁能一下借给你几万块?” 贺晏舟丝毫不给她留余地,将她的窘迫无情揭开。 “......” 许槿初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你手里现在有多少钱?” 贺晏舟话锋一转,问道。 许槿初捏了捏自己口袋里的存折。 之前在市医院花了一些,剩下的加吴经理和陆怀礼给的薪酬,大概能有个六千块。 和五万还差很大一截。 看着她似乎为难的不知如何说出口,贺晏舟也不再逼问她,“钱的事你别管了,我想办法。” 说完,贺晏舟抬脚就往外走。 见许槿初还站在原地没动,他停下脚步,微微回身看着她说:“走啊,陪我去买点东西。” “哦,好。” 许槿初反应慢半拍的,跟上他的脚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我妈的医药费,你说你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贺晏舟腿长,步子迈的也大,察觉到许槿初需要小跑才能跟上自己,连忙放缓脚步。 “想知道?”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一脸疑惑的样子,忍不住卖起了关子。 “嗯......啊!” 许槿初注意力都在贺晏舟身上,不吃没注意脚下有一个台阶。 一脚踩空就朝一旁载倒过去。 “小心!” 贺晏舟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揽住她的腰带进自己怀里。 “怎么样,有没有扭到脚?” 贺晏舟急忙将扶她站好这个,弯腰就去检查她的脚腕。 “没事,没扭到,你快起来了,别人看到。” 许槿初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贺晏舟,心头一软,脸上瞬间飞上两团粉红。 见她不对脚腕没事儿,贺晏舟起身,看着她,语气略带责备的说:“以后走路看着点儿,我要是不在你身边,刚才你就摔惨了。” 许槿初暗暗吐了吐舌头,学着部队士兵的样子向他打了个军礼,“是,营长,下次保证看路。” “淘气。”贺晏舟无奈的不可以看着她弯唇一笑。 “贺晏舟我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你和妈都把我当小孩子哄。” 被说淘气的某人顿觉委屈,只有小孩子才被说淘气。 他竟然说她淘气。 “是是是,许槿初大人,走吧,买东西。” 许槿初歪头看着贺晏舟问:“你要买什么啊?”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医院。 冯婉婷从医院大厅的柱子后走出来,看着二人并肩走出医院。 手里的包都差点被她抠坏了。 孔芳看着冯婉婷煞白的脸色,替她打抱不平道:“婉婷,你放心,早晚我收拾她替你出气。” 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许槿初和贺晏舟二人,冯婉婷才冷冷收回目光。 当她转眸看向旁边的孔芳时,脸上瞬间挂上了楚楚可怜的神态。 “孔芳,你别乱来,许槿初厉害着呢,你再吃亏,我该心疼了。” 孔芳听了冯婉婷的话,感动的不行,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我还不信了,你别管,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93章 把生孩子的希望寄托在贺晏舟身上 许槿初一路跟着贺晏舟来到医院对面的一家蛋糕店。 看到他和店家定了一个生日蛋糕,许槿初才猛地一拍脑门想起来,明天是母亲50岁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明天是我妈的生日的?” 付了钱拿回收据,贺晏舟转头看着许槿初,答道:“办理结婚登记的时候看到你的户口本上写的。 走吧,去隔壁饭店定个包间,虽然条件有限,但五十岁生日还是要好好准备一番才行。” 许槿初再次感叹贺晏舟的细心。 这样要颜有颜,要能力有能力,还如此心思细腻,有责任和担当的男人,真的很难让人不动心。 难怪冯婉婷姐妹对他至今念念不忘。 “对了,昨天我在帝京百货商场偶遇了冯婉婷。” 许槿初见贺晏舟一只手撑着蛋糕店的木门,让她先走。 她连忙加快脚步跨出门。 出了门后,她转头看着贺晏舟说。 贺晏舟在听到冯婉婷的名字时,眼底一丝波动也无。 许槿初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打了她以耳光。” “嗯”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她吗?” 他的反应让许槿初极为诧异,冯婉婷是他救命恩人的妹妹,之前又曾差点成为结婚对象。 她打了她,贺晏舟竟然表现得如此平静。 贺晏舟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许槿初。 许槿初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来。 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走了两步才停下,疑惑地转身望向他,问:“怎么了?” 贺晏舟眸光深沉地看着她,“哪只手打的?” “......” 许槿初被他问得一愣,唇角的笑缓缓消失,眸色清淡地看着他。 心脏忽然闪过一抹细密的刺痛。 她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嗓音凉凉,“我就是用的这只手打的。” 贺晏舟目光看向她举起的右手,纤细净白。 “手打疼没?” 他说这话的时候,上前一步,牵过许槿初的右手,放在他宽厚温暖的掌心,细细检查了一下。 发现她的掌心有一道轻微的划痕。 “打的时候被他的耳环划的?” 划伤不重,皮都没破,只是微微有些泛红。 许槿初下一句话哽在喉头差点把她呛到。 这反转来得让她猝不及防。 许槿初木讷地点点头,一双好看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贺晏舟的脸。 心底刚刚那抹细密的刺痛不知何时褪去,微微有些发酸。 “以后再遇到她,就当没看见,免得再因为打她伤了自己,不值当。 “贺晏舟,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如此毒舌的一面。” 许槿初的嘴角忽然抑制不住地弯起。 像是有什么东西自心底破土而出。 第二天一早,刘云虹打完点滴,就被许槿初拉着出了医院。 “你这孩子,神秘兮兮的带我去哪儿啊?晏舟呢,一大早就没看到他。” 许槿初神秘一笑,挽着她,卖着关子,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直到了医院对面的那家饭店,刘云虹还不没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槿初把刘云虹带到昨天定好的包间门前,“妈,你闭上眼睛。” 刘云虹不明所以,但还是无奈地依着许槿初闹腾,闭上了眼睛。 见她没偷看,许槿初牵着她,进了包间。 “当当当,妈,睁开眼睛吧。” 刘云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双层大蛋糕出现在眼前。 “妈,生日快乐!” 贺晏舟和许槿初异口同声地朝刘云虹说道。 刘云虹怔怔地看了看面前的蛋糕,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许槿初和贺晏舟。 想到什么,眼圈瞬间一红。 她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自从许槿初的父亲离世后,她就没再过过生日。 更别说如此隆重的生日,竟然还有生日蛋糕。 她悄悄地抹了抹眼角,除了价值不菲的蛋糕,还有一大桌子菜, “一个生日而已,还上饭店,这得花多少钱啊。” 虽然她嘴上说着浪费钱,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许槿初从后面抱着她,笑道:“这可都是贺晏舟安排的,他说了,五十岁生日不能马虎。” “晏舟有心了。” 一听都是贺晏舟的安排,刘云虹更是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见贺晏舟把蛋糕上的蜡烛都点着了,许槿初急忙催着刘云虹, “妈,赶紧许愿,许完愿把蜡烛吹灭,愿望就能实现了。” 刘云虹一挑眉,“这么神奇?”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头,“嗯。” 刘云虹一听,立马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保佑我女儿女婿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外孙子。” “妈,哪有这样许愿的。” 许槿初没想到刘云虹还心心念念催她生孩子。 悄悄看向贺晏舟,却发现他也在看她。 二人视线在隔空对上,他的眼神太过烫人,许槿初心头一慌,连忙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只是心跳得有些快,快得她心乱。 刘云虹却不以为意,生怕耽误愿望实现,急忙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 “在有生之年,抱上大胖外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贺晏舟把切好的蛋糕递给刘云虹,嗓音和煦地说:“妈,你一定会长命百岁,不仅能看到外孙,还得看着外孙娶媳妇呢。” “还是晏舟会说话,那你们可得抓紧啊。” 这回刘云虹把抱大胖外孙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贺晏舟身上。 被忽视了的许槿初委屈巴巴地咬了一口蛋糕,瞪了贺晏舟一眼,嘟囔道:“那你自己生吧。” 刘云虹回医院的时候,特意给隔壁病床的老太太带了一块蛋糕。 从饭店回来后,许槿初就没见到贺晏舟,她看刘云虹睡下了。 就起身出去找。 她想着贺晏舟应该是想办法凑医药费去了,那他此时应该在邮局。 距离最近的邮局在医院后边的街道上。 她抄了近道,从医院的后门过去。 只是后门外是一片小树林。 天空阴暗,冷风阵阵,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下雨,所以一路上没看到其他人。 担心雨后湿滑,贺晏舟腿脚不便再滑到。 她便加快脚步往邮局走。 想要在下雨前赶回来。 就在她推开医院后门,踏进小树林的时候,突然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从她后面跳出来...... 第94章 脱衣服 许槿初一心记挂着快点走到邮局,哪里会想到有人突然窜出来,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但她在被吓一跳的同时,出于自保的本能,下意识抬腿朝距离她最近的那人踢了一脚。 那人也没料想到许槿初会冷不丁地踢他一脚。 躲闪不及,被她踢了个正着。 哎呦一声,摔了个大仰八叉。 另外一个人看到同伴被踢倒,顿时瞳孔一缩,“你大爷的,小娘们还挺厉害。” 说着,那人伸手就去抓许槿初的胳膊。 许槿初哪里能让他得逞。 脚下一个急转,抡圆胳膊,狠狠地给了男人一电炮。 打得男人眼冒金星,连连后退。 之前被许槿初踢倒的那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差点儿摔成四瓣儿的屁股。 “嘿,我今天就不信了,我们哥俩还收拾不了你一个小娘们儿。 虎子,给我上。” 叫虎子的男人长得虎背熊腰,力气却没多少,看他眼底发青,就知道是个被掏空了身子的。 当他眯着眼睛看清许槿初的长相时,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我去,姓孔的也没说这娘们这么他妈好看啊,强哥等等,先别动手,别伤着她。” 虎子名字虎,人更虎,他的一句话,就不打自招地说出了背后指使之人。 姓孔?除了那天偶遇冯婉婷时,她身边那个叫孔芳的烟熏妆女人,许槿初想不到自己还认识别的姓孔的人。 看来又是一个被冯婉婷cpu了的。 只是这人勇气可嘉,智商不足。 以为找来两个软脚虾就能把她怎么样。 “你他娘的又精/虫上脑了是不是,看着女人就......哎呀,我的天呐!这是仙女下凡吗?” 那个叫强子的男人,看到许时正脸时,惊叹得话锋一转,差点咬着舌头。 他们两个见过的女人不算少,可像许槿初长得这么漂亮的还是第一次见。 连妆都没化,就美得如此惊天动地。 “妞儿,快让哥哥香一个。” 虎子嗯拖着雄壮的身子,撅着嘴就朝许槿初亲过去。 强子见虎子要抢占先机,哪里肯干,一把推开他,颐指气使地吵道:“也不看看你熊样儿,胖得像个猪似的,也不怕恶心到仙女。” 说着,就朝许槿初呲着大黄牙嘿嘿贱笑。 天色愈发阴沉,看着一场大雨,即将而至。 许槿初不打算再和这两个二百五墨迹,一拳一脚打得又狠又急。 只打的那两人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片刻功夫,二人就被许槿初踩在了脚下。 “回去告诉这个冯婉婷和孔芳,下次再找人截我的道儿,记得多找几个抗揍的,要不打得不过瘾。” 冷冷扔下这句话后,她便快步朝邮局走去。 躲在树后的孔芬人都麻了,听过冯婉婷说她厉害,她还以为她只是嘴上厉害。 谁成想她竟然会打架,看那样子好像电视剧里会武功的女侠。 三下五除二就把虎子和强子两个大男人踩在了脚底下。 这要是她刚才没忍住冲出去,还不得也被她打得满地找牙啊? 想想孔芳都觉得后怕。 虎子和强子在躺在地上疼得直哎呦。 贺晏舟从邮局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又没带雨伞,站在门口,一时无法出门。 还有几个同样被大雨困住的人,和他一起站在门口等雨停。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 不过才下了片刻的雨,气温就仿佛降了好几度似的,呼出去的气都变白了。 就在贺晏舟考虑回邮局屋里等雨停的时候,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雨幕中朝他的方向跑过来。 他的眼力极好,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他还是看出来了那人竟然是许槿初。 因为被耽搁了一阵子,到底还是被雨淋到。 许槿初一边跑,一边在心里不停地画着圈圈诅咒冯婉婷和孔芳二人。 “许槿初!” 忽然,贺晏舟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 她隔着雨幕看过去,就见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撑在头顶,朝她跑来。 雨太大,路面湿滑,贺晏舟着急之下,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还好他稳住了。 可却看得许槿初一阵心惊肉跳。 “你站那儿别动,我过去。” 许槿初急忙喊了一嗓子,加快脚步往前跑! 贺晏舟刚才滑那一下牵扯到右腿的伤,疼得他脸色一白。 耳边除了哗哗的雨声,并没有听清许槿初说的是什么。 许槿初已经被彻底淋湿,冷得脸色发青。 贺晏舟跑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将自己的衣服撑在她的头顶。 拥着他回到邮局。 “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找来了?”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浑身湿透,脸色发青,皱眉问道。 “路上耽搁了,要不也不能淋着。” 贺晏舟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阿嚏!” 许槿初冷的直打喷嚏,“这也太冷了,不下雨还没觉得,一下雨怎么这么冷。” “你的腿怎么样?” 想到刚才他脚下滑了一下,怕是会牵扯到腿上。 “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大家都进来等吧。” 邮局工作人员看到雨势太大,便让大伙儿都进屋来躲雨。 看到许槿初和贺晏舟都被淋湿了,工作人员还热心地带他们去了她的休息室。 “谢谢大姐,我自己来就行。” 贺晏舟接过工作人员大姐递过来的干毛巾和热水,连声道谢。 “不用谢,你们都是外地来帝京医院看病的吧?这个季节咱们帝京雨水多,天气也越来越冷。 发现天不对,就少出门,你得让大妹子喝口热水嗯。 我这儿有套洗干净的工作服,要是大妹子不嫌弃就先换上。 这湿透了的衣服可不能再穿了,要不非生病不可。” 热心大姐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工作服,还带着皂香,递给许槿初。 “咋会嫌弃呢,太感谢大姐了,这湿衣服还真冷。” 许槿初冻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看到大姐递过来的衣服,感激得不行。 双手接过衣服,连连道谢。 “那你赶紧换上,我先出去忙了。” 大姐走后,许槿初刚要把湿衣服脱掉,一抬头就看到贺晏舟站在一旁...... 第95章 伸手去拉许槿初的裤腰 许槿初的手放在衣襟的纽扣上,见贺晏舟竟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不由的手一抖,衣服扣子差点被她扯掉。 就在她考虑不是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见贺晏舟嗯忽然快步朝她走过来。 许槿初被他突然的的靠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警惕地看着他。 “贺晏舟,你别冲动啊,这可是在邮局。” 他的目光太深邃,看得许槿初心跳加速,怪不好意思的。 原本冻得发青的脸缓缓染上两坨潮红。 人也晕乎乎的,有些腿发软。 贺晏舟来得她近前,一把拉过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宽大,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显得她的手白嫩异常。 只是那手背上隐隐有一小片乌青。 看样子像是新伤。 “你的手怎么了?” 贺晏舟眸色一寒,昨天检查她手心伤口的时候,还没有发现手背有伤。 “......”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许槿初瞬间尴尬的脚趾抠出了两室一厅。 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淤青,也没隐瞒,而是选择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给了贺晏舟。 “阿嚏!” 许槿初打了个大喷嚏,“我能先把衣服换了吗?” 她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 身上的湿衣服让她感觉阵阵发冷。 脸上的潮红却丝毫未褪。 贺晏舟嗯了一声,背过身的时候,眸子瞬间冷了下去。 他以为冯婉婷离开了部队大院,就能避免和许槿初再生冲突。 没想到她不仅不收敛,还不愈发胆大妄为。 竟勾结社会闲散人员对许槿初图谋不轨。 如果许槿初没有脱身,后果将不堪设想。 “啊!” 忽然,身后传来许槿初的一声惊呼。 贺晏舟心头一紧,不做他想,急忙转过身。 只见许槿初脚底下正踩着一只老鼠。 她刚穿好裤子,衣服的才只穿了一只袖子,突然一只老鼠从柜子底下窜出来。 也来不及多想,一脚就把老鼠踩住了。 被踩到的老鼠吱吱乱叫。 脚底下软乎乎的触感,许槿初怕得不行,可又不敢抬脚,怕老鼠回头再咬她一口。 贺晏舟见状,急忙上前一脚踩住老鼠的头。 原本死命挣扎的老鼠瞬间没了气息,抽搐了一会儿就彻底不动了。 许槿初双眼紧闭,一动也不敢动。 连衣服也不顾不上穿了。 贺晏舟看着她雪白的肌肤,瞳眸一缩,急忙红着耳尖儿替她将衣服穿好。 “好了,没事了。” 听到贺晏舟的声音,许槿初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 当看到贺晏舟的时候,她眼圈都红了。 一下扑到贺晏舟怀里,紧紧抱着他精壮的腰,脚还踩着老鼠的尸体。 “别害怕,松开脚,老鼠已经被我踩死了。” 贺晏舟嗓音温和地轻轻哄着被吓得脸色青白的许槿初。 许槿初缩在贺宴舟都怀里,拼命汲取着他体温。 听了他的话,抖着腿抬起脚,即便已经抬起脚,可脚底软绵的感觉犹在。 其实许槿初前些日子就有点着了凉,再加因为刘云虹的病焦急上火,淋了这一场冷雨后又被受到惊吓,之前积蓄病瞬间被激发。 贺宴舟抱着她,明显感觉到她在打着摆子。 抬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贺宴舟心下一惊,连忙打横抱起她就朝医院跑。 “大妹子这是咋了?” 看到贺晏舟怀里昏昏沉沉的许槿初,诧异地问。 “大姐,衣服回头洗干净给你送回来,我爱人突发高热,我先带她去医院。” 贺晏舟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匆匆和大姐道别后就往医院赶。 秋天的雨来得急去得快,不像夏天的雨下得缠绵不停。 大雨过后空气寒凉。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虽然因为高热,许槿初晕乎乎的,但心里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自己再瘦也有九十几斤,抱着她,压力都给到了贺晏舟的腿上。 “马上就到了,你别乱动,要不咱们两个都得摔倒。” 到了门诊后,医生先给许槿初测了体温,“温度有点高,我给她开一支肌肉针先把温度降下来。” 许槿初最怕打肌肉针,打完后半拉屁股加半条腿都疼。 “我不打针,给我开点退热药就行。” 医生又看了看贺晏舟。 贺晏舟点点头,语气坚定地对医生说:“打针。” 许槿初还想替自己的屁股争取一线生机。 奈何贺晏舟根本不给她机会。 按着她就让护士打针。 “贺晏舟你撒开我,我不打针。” 护士也颇为无奈,只看到过小孩子因为怕打针哭闹的,许槿初一个二十几岁的大人竟然也因为不想打针哭闹的。 “你别乱动,要是乱动,针头折到肉里,还得开刀取出来。” 一听贺晏舟说针头折肉里,许槿初顿时就不敢再折腾了。 见她老实了,护士让贺晏舟将她的裤子褪下来一些,好方便她施针。 许槿初是趴在他腿上的,他的双手用力扣着她整个身体。 护士让他把她的裤子脱下来一些。 他的手迟疑了一下,才伸手去拉许槿初的裤腰。 许槿初这会儿因为发烧,浑身滚烫。 裤子被拉下来一点儿,顿时感觉到一阵凉意。 她的脸也不知道是发烧的,还是害羞引起的,她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热。 打了肌肉针后,许槿初又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睡了好大一觉才恢复一些精神。 醒来后又吃了一些退烧药,贺晏舟又替她做了一些物理降温,才终于把她的高热褪下来。 许槿初的病来势汹汹,就是她想逞强,体力跟精神头都不支持她。 刘云虹得知许槿初病倒了,担心得不行,想要去看她,被贺晏舟拦下。 怕她被传染,耽误周一的手术。 这次娘俩都病倒了,刘云虹内疚得不行,“晏舟啊,你瞅瞅,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贺晏舟买了晚饭给刘云虹送来,“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受伤下不了床的时候,不也是你们照顾我的嘛。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别再跟我这么客气了,除非妈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 刘云虹欣慰地点头,“好好好,妈不再说那话,那晏舟给妈倒杯水。” “好!” 贺晏舟见刘云虹这边没什么事,就去了许槿初那边。 刚到许槿初的病房门外,就看到冯婉婷站在门口。 第96章 贺晏舟暴怼冯婉婷 听到脚步声的冯婉婷猛地回头朝后看去。 当她看到贺晏舟的时候,顿时眼睛一亮。 “晏舟哥。” 冯婉婷手里拎着两个网兜,兜里装着新鲜的水果。 再次看到贺晏舟,冯婉婷激动得心脏狂跳。 但她极力压着心底翻腾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矜持一些。 “晏舟哥,我是来看小初姐的,都是我不好,没约束好我的朋友,让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我是来和小初姐道歉的,晏舟哥,对不起,我......” “你的对不起应该说给我爱人听,但原不原谅你就是她的事了,我不会干涉,也不会替你说好话。 还有,念着你哥哥的情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我爱人要对你做些什么,我可不管。” 贺晏舟还是第一次对冯婉婷说如此重的话,以前和她说话虽然不是多么和颜悦色,但起码语气和煦。 什么时候如此疏离冷漠过。 还有他话里话外对许槿初的维护,一口一个爱人,听得冯婉婷瞬间红了眼眶。 心脏就像被狠狠捅了一刀,疼得她给险些站不稳。 但她还是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来。 强压着心底的苦楚,冯婉婷努力挤出一丝淡淡的浅笑。 “晏舟哥你误会了,我是真诚实意地代替孔芳向小朱姐道歉的。”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公安做什么?”贺晏舟再次开口回呛了一句。 冯婉婷瞳孔一缩。 她知道他一向沉默寡言,却没想过他说话如此不留情面。 他每说一个字,就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上。 不过才短短几句话,冯婉婷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凌迟得体无完肤。 许槿初站在门口,本来是打算去厕所的。 却没想到看见了贺晏舟暴怼冯婉婷的一幕。 这贺晏舟怼起人来还挺爽的。 透过门缝看到冯婉婷人都有些站不稳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婉婷。” 孔芳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挡在冯婉婷前面,和贺晏舟对峙。 只是贺晏舟周身的气息太过冷冽,让她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婉婷没关系你别为难她。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什么许槿初,把你从婉婷这里抢走还不算,还逼得她活不下去。 要不是我天天陪着,只怕婉婷这会儿就是一堆白骨了。 你知不知道她回来之后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她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她对你的情深义重,到你那里却变成了攻击她的武器。 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吗?你就是仗着婉婷喜欢你,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伤害她,她让我可不让。” 孔芳梗着脖子替冯婉婷打抱不平。 “行了,孔芳,都是我的错,既然晏舟哥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有脸在待下去。 我们走吧。” 冯婉婷终是没忍住,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滚滚滑落,真真是让人看了心疼。 这个时间医院人不少,听到动静,都放慢脚步投来好奇的目光。 “为什么要走?大伙儿给我们评评理,那个叫许槿初的寡妇不守妇道,抢了我朋友的男人,还耀武扬威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她,逼得我们家婉婷差点死了。” 孔芳就是个猪队友,冯婉婷用力拉她都拉不住。 眼看着贺晏舟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出水来。 “你别说了。” 冯婉婷扔下手里的水果,去捂孔芳的嘴。 同时,她暗暗在孔芳腰间的细肉上狠掐了一下。 疼得孔芳脸色一变,猛地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急忙咬住了下唇,不再言语。 “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如果你不是来看病的,就请离开,如果是来看我爱人的,请马上离开。” 贺晏舟冷冷地说完,绕过冯婉婷抬手去推病房的门。 却发现门缝后的许槿初,笑得像只小狐狸。 冯婉婷怔怔地站在原地,刚刚贺晏舟眼底那抹浓厚的失望和疏离,比拿刀捅她的心都让她痛苦百倍。 她木然地抬脚往外走,地上的水果被它踩烂,汁水淌了一地,她都置若罔闻。 像是没有感觉的木偶,只是机械地向前走。 孔芳被冯婉婷的样子吓到了。 即便刚回来时,她整天茶饭不思,闷闷不乐,也没像此刻这般了无生机。 对,就像失去生机的行尸走肉,眼神空洞。 害怕她承受不了打击,再做出什么傻事,孔芳急忙拔腿去追。 “贺晏舟,我看冯婉婷好像受了不小的刺激,不会想不开上天台吧。” 许槿初看着冯婉婷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 贺晏舟没说话,只是脸色还是很不好。 “我没想到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她哥哥知道了,一定也会难过吧。” 提到冯婉婷的哥哥,许槿初不再说话了。 虽然冯婉婷让人讨厌,但她哥哥到底是贺晏舟的救命恩人。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冯婉婷这些年一直把心思都放在你身上, 没注意过其他人,可能会一时接受不了。 等她遇到真正喜欢她的人后,可能就会放下对你的感情了吧。” 许槿初不是替冯婉婷说好话,而是在试着宽慰贺晏舟。 希望他不要总是背负着对冯婉婷哥哥的愧疚生活。 贺晏舟转眸看向许槿初,扯了扯嘴角,“嗯,希望她能早些释怀。”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许槿初这一病,就病了三日。 又怕刘云虹担心,不得已只能带着口罩做好防护去看刘云虹。 眼看着手术将近,手术费还没有着落。 贺晏舟看出了许槿初的心事,拿出一张汇款单,说:“医药费我都凑齐了。” 这是他早上收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看着户口本上的数字,许槿初诧异地问道:“这么多钱,你从哪弄来的?” 五万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突然想到什么,许槿初拿着汇款单的手渐渐收紧,“你......向战友借的?” 贺晏舟看她一脸的凝重,不由得摇头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柔软的发丝轻轻划过手掌,心里也跟着一痒。 “不用有心里负担,你不是要挣大钱做富婆吗?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这钱还不上。” 贺晏舟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劝慰她。 许槿初不是担心钱还不上,而是觉得让贺晏舟挨个和自己的战友借钱,心里不舒服。 “请问,贺晏舟贺营长的夫人许槿初是在这屋吗?”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推开病房门,礼貌地问...... 第97章 给贺晏舟跪下 贺晏舟和许槿初疑惑地对视一眼。 “找我的?” 看到男人有点眼熟,贺晏舟眸子轻轻一眯,说:“他就是那天给你送信的人。” 许槿初哦了一声,原来是肖阿姨的家人。 “我是许槿初,您是肖阿姨的家人吧,肖阿姨的脚恢复得怎么......” “你就是贺晏舟吧?” 老李完全无视了许槿初的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贺晏舟看。 被忽视的许槿初愣愣看着男人上下左右地打量贺晏舟。 不禁嘴角一抽, 这大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要不怎么会如此盯着贺晏舟看。 且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怀好意? “是我。” 贺晏舟也觉察出了男人的不对劲。 不禁心生警惕。 老李哎呀一声,懊悔得直跺脚,“我那天去送信遇到的也是你吧?都怪我,原来早就找到你了,白白耽误这么长时间。” 贺晏舟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老李的话,听得贺晏舟和许槿初一脸懵。 “大叔,你的意思肖阿姨要找的那个人就是贺晏舟?” 许槿初今天开始有点咳嗽,说了几句话后,嗓子发痒咳嗽了两声。 之前听肖玉莹说过,说她要找一个对她非常重要的人。 但如论如何都没想到她要找的人居然是贺晏舟。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许槿初猛地看向贺晏舟的脸。 不会吧,难道...... 老李疯狂点头,“是啊,快走吧,夫人要是见到你,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等等,我觉得这件事吧,还有许多疑点,有没有可能你们认错了呢?” 许槿初跳下床,把贺晏舟挡在身后。 “他要是江城市宁北县新胜村的贺晏舟,那我们就没找错。” 老李语速极快地说出了贺晏舟的详细地址。 他果然都调查清楚了。 看来是有备而来。 贺晏舟将许槿初拉到自己身后,眼神犀利地看着老李,沉声问:“你们是谁,为什么找我?” 能把他的情况调查如此清楚,他背后的人应该不是简单的人物。 “等见了夫人,你就知道了,赶紧随我去见夫人吧。” 见贺晏舟警惕心如此重,迟迟不肯随他过去,老李不免有些着急,连声催促。 “贺晏舟,你要去吗?” 许槿初目光定定地望着贺晏舟。 如果他去她陪着,如果他不想去,她就把那个大叔赶走。 贺晏舟微微垂眸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 原本犀利的眸子,瞬间变得的温和。 “都找上门了,自然要去看看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在寻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冷冷地瞟了一眼老李。 老李被他的眼神震了一下。 “我陪你一起。” 许槿初不放心贺晏舟自己去,穿上外套就跟着一起去了。 老李把他们带到了医院对面的饭店。 非常巧的是这家饭店正是他们昨天给刘云虹过生日的那些饭店。 连包厢定的都是同一间。 “夫人在陪小少爷,马上就过来,还劳烦二人稍等。” 随后,老李让服务员上了一些茶水。 但贺晏舟和许槿初谁都没喝。 “老李人来了吗?” 肖玉莹的声音随着包厢门的打开传进了来。 许槿初寻声望过去,正好和肖玉莹的目光对上。 “真的是你?” 当她看到坐在许槿初身边的贺晏舟时。 顿时神色一顿。 一双杏眸一瞬不瞬地望着贺晏舟。 眼眶泛红,有眼泪悄然从眼眶中滑落。 她整个人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老李一看扶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夫人,您千万别激动,小心血压。” 肖玉莹接过水喝一大口,才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只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贺晏舟身上片刻。 这种情况下,贺晏舟也多少猜出了肖玉莹的身份。 许槿初则是证实了之前的自己的猜测。 她有些担心地看了贺晏舟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你......” 肖玉莹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贺晏舟打断,“我并不认识你,也不打算认识,我爱人还生着病,我先带她回去了。” 说着就站起身要走。 许槿初见状连忙跟着起身,还非常配合地咳嗽了两声。 “等等,我想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 我去过新胜村,已经见了你的养父母,是他们告诉我,你带着你岳母来帝京看病。 只是没想到咱们在江城市的时候生生错过了。” 听到她说她去过了新胜村,贺晏舟顿时眸色一沉,“你去找我爸妈了?” 贺晏舟本就军旅出身,此时脸色一沉,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我......我是太着急找到你,所以才不得已上门的。 你养母说他们已经告诉你了你的身世,让我放心来找你。” 许槿初听了肖玉莹的话眸子一转,觉得这里的那边肯定有事儿,以赵桂芳的性格,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如此优秀的儿子就要被生母认回去,她能这么配合不闹腾? 很显然贺晏舟也想到了这一点,“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看着肖玉莹的穿衣打扮就知道她非富即贵,身边还跟着一个老李,一口一个夫人夫人的叫。 肖玉莹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贺晏舟,心虚地又喝了一口水。 “我只是感谢他们这么多年养你的辛苦......” “他们养我辛不辛苦不用你感谢。” 贺晏舟拉着许槿初的手就要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槿初觉得此时他的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伤感。 她的心也跟着一阵揪痛。 一直视若亲生的父母竟然收了抛弃自己的生身母亲的钱,让她来找自己。 他一定再次感觉被抛弃了,所以才会如此情绪低落。 许槿初用力捏了捏他的手。 察觉到她的鼓励,贺晏舟侧眸看了她一眼。 勉强地扯了扯唇角。 眼看贺晏舟要走,也没有和她相认的打算,肖玉莹急忙起身去追。 “孩子,是妈对不起你,你怨我,恨我,我都接受,可是你不能不认我啊,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当年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将你扔下的。” 说着说着,她竟然膝盖一弯,就要给贺晏舟跪下...... 第98章 认亲的真正目的 “夫人这可使不得啊!” 老李见肖玉莹要给贺晏舟跪下,急忙上前去阻拦。 肖玉莹被他架着没跪下去。 贺晏舟没回身,只微微侧头,“你没必要这样。” “妈,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道轻灵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周筱灵?” 看到来人,许槿初心头一震,不会这么巧吧? 她刚才叫肖玉莹妈? 所以她觉得她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和贺晏舟略有相似并不是错觉。 他们两个根本就是同母兄妹。 周筱灵看到许槿初也是一惊。 “许姐姐,你们......” 她看到牵着许槿初手的贺晏舟,心头一紧,“妈,他就是......哥哥?” 肖玉莹被老李扶起来,到底没跪下去。 “是,筱灵,他是哥哥,他......” 贺晏舟牵着许槿初绕过周筱灵就要出门。 “哥哥,你别走啊,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么就要走啊。” 周筱灵是个性格外向的女孩儿,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向来做事说话没个分寸。 所以她也不管贺晏舟高不高兴,脸色好不好,上去就拦着不让他走。 贺晏舟看着面前个子小小的女孩儿,眼眸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周筱灵从来都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宠大的,从来没被人如此对待过。 顿时骄横的仰起头,伸手挡在他的身前。 “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弟......” “筱灵!!” 忽然,肖玉莹厉声打断了周筱灵的话。 “不许这么跟你哥哥说话。” “老李,你把筱灵带走,我和......他单独谈谈。” 肖玉莹看了老李一眼,说到。 “我不走,我......” “大小姐走吧,你就别再给夫人添乱了。” 老李朝着她拼命使着眼色。 周筱灵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老李的口型,只得转身离开。 只是离开前,她深深看了一眼许槿初和贺晏舟。 “孩子,你能给我个机会,和你说两句话吗?” 肖玉莹语气里带着卑微的祈求。 “你的小儿子生病住院了吧。” 许槿初突然转身,冷冷地开口说,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之前在来帝京的火车上听周筱灵说起过她有个弟弟生病了就住在帝京医院。 而她又突然着急寻找早已被她抛弃了二十多年的贺晏舟。 这不难不让她多想,她寻找贺晏舟的真实目的。 到底因为母子情深,还是别的什么。 听了许槿初的话,肖玉莹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贺晏舟眉心一拧,有些茫然的望着许槿初。 “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么着急要认回贺晏舟,是想救你的小儿子吧?” 许槿初目光敏锐,紧紧盯着肖玉莹。 心思被猜透,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年也是有苦衷的。” 见她还不思悔改,一味的给自己立好母亲的人设。 许槿初原本对她的那一点点同情和好感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她眼底划过一抹凉薄,轻蔑的笑道:“你的苦衷就是把刚出生嗷嗷待哺的他扔下的理由吗? 除了生死,任何苦衷都不是当父母抛弃孩子的理由。 你不是抛弃他,而是要他死。 如果不是在医院,如果不是遇到了他的养父母,你有想过后果会如何吧。 除了死,他活不了。 所以现在在这儿和他上演母子情深,不觉得讽刺吗?” 肖玉莹忽然有种被当众扒光了般的羞辱之感。 她脸上血色尽褪,只余惨白。 一双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呼吸急促。 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发现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反驳她的话。 “走吧,出来时间太长了,我怕岳母担心。” 贺晏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拉着许槿初抬脚就走。 这回没人拦着,贺晏舟和许槿初一路走出饭店。 可却在门口遇到了周筱灵和司机老李。 看到贺晏舟二人出来,没看到母亲,周筱灵就知道一定是谈崩了。 刚要跳过去拦人,就被司机老李拉住。 “唉,你们别走啊,我还有话......李大爷,你别拉着我啊,我......” “大小姐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了?” 贺晏舟没有理会周筱灵的胡搅蛮缠,只是沉默地拉着许槿往医院走。 一路上他都没说一句话。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看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眸色认真的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个人的儿子生病了是什么意思?这和她找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目光太过清澈茫然,许槿初不忍告诉他真相。 可不说,看样子她也躲不过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肖玉莹的小儿子应该是得了白血病一类的病,而想要治好这病,则需要移植合适的造血干细胞方有机会治愈。 而他们家能给那个孩子做配型的都做过了,没有合适的,所以才想到二十几年前被她抛弃的你。” 贺晏舟听的认真,当听到最后的时候,他的眸子暗了一下。 “原来如此,如果没有合适的配型,那个孩子会怎么样?” 许槿初眸色一紧,想了想还是缓缓说道:“会死,即使配型成功,他也不是马上就能痊愈。 他还要看是否能移植成功。 移植成功还得过排异那一关。 每一关对他来说都是生死的考验。” 忽然想到什么,许槿初眼睛一眯,道:“你不会是想给那孩子做配型吧?” 以贺晏舟的心性,如果有人需要,他会无私的奉献一切。 因为是他合格的人名子弟兵,以保护国家和人民为己任。 如果肖玉莹不用身世逼迫他,就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说想要他救她的儿子。 贺晏舟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所以肖玉莹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搞什么认亲。 但许槿初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年代各项技术都不发达,医疗水平也有限。 捐献造血干细胞风险要大于后世。 她不想让他冒被个风险。 而且他也才重伤过,身体还亏空的厉害。 也经不起这个折腾。 “贺晏舟,你该不会是想......” 第99章 许槿初演得太投入 “等一下!” 就在许槿初刚要和他分析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捐献造血干细胞利弊的时候,肖玉莹在周筱灵和老李的陪同下追了过来。 她的声音穿透力很强,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纷纷回头朝她看。 肖玉莹穿着高跟鞋,虽然脚步有些快,但不失优雅。 许槿初看了贺晏舟一眼,发现他脸色难看,唇角僵硬地抿着。 她知道他现在不想面对肖玉莹,拽着他的手就往医院里走。 周筱灵见他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急忙小跑着将他们二人拦住。 “哥哥,你别走,许姐姐,你帮我劝劝哥哥,他不能走。” 说着,周筱灵伸手就去拉贺晏舟的手。 却被他一闪身躲开了。 周筱灵看着自己抓了个空的手,神情一愣。 “你躲什么啊,我是你妹妹,你......” “我有妹妹。” 贺晏舟声音冷沉,听得人心头发颤。 这一耽搁,肖玉莹就赶了上来。 她神情悲切,泪眼婆娑, “孩子,我知道你怨我,我也不想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你弟弟他就快要死了,妈求你,救救他。” 肖玉莹话音未落,就见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贺晏舟身前。 她这一跪,跪得太突然,让人来不及反应。 周围的人也都被她这一举动惊到了。 “妈!” “夫人!” 老李和周筱灵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就要上前去把人扶起来。 却被她厉声喝止,“你们都别过来。” 围观的人群不明所以对着他们这边指指点点。 “咋还跪下了?” “听那话像是当妈的给儿子下跪。” “哎呦,你这个当儿子的可太不像话了。” 眼看着周围纷纷指责贺晏舟,许槿初眸色一冷。 她上前一步,看着跪在地上的肖玉莹, “没想到为了你的小儿子你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还真是让人感动。” “许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妈说话,她好歹也是你的长辈。 不管怎么说,我妈都是他的亲生母亲.” 周筱灵看出来了,许槿初应该就是她哥哥的妻子。 那她的母亲就是她的长辈,可她却如此阴阳怪气地和母亲说话。 “长辈,谁的长辈?和我有什么关系? 二十几年前把刚出生的他扔在医院,差点被饿死的时候,怎么没顾念母子情分?” 贺晏舟目光复杂地看着纤细软弱,却又强大的挡在自己面前的许槿初。 低落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我知道当年都是我的错,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求你,救救你弟弟,他才十五岁啊。” 肖玉莹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哭着祈求贺晏舟。 在面对赵桂芳的时候,许槿初都没这么无语过。 “贺晏舟,你退后一步。” 许槿初突然回头说。 贺晏舟疑惑地一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许槿初推着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就见许槿初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只是她的嗓子因为感冒有些沙哑。 “大家伙给评评理,我爱人刚出生,连第一口奶都没吃上就被他亲妈给扔了,要不是他命大,被养父母抱回家,早就死在冰冷的医院了。 现在这个扔了他的亲妈突然找上门,我还以为是要把他认回去过好日子的, 可怎么也没想到,她费劲心力地找到我爱人,居然是为了抽他骨髓救她的小儿子。 我爱人是当兵的,前段时间出任务时受了重伤,现在腿还没好利索,走路一瘸一拐的。 要是再抽骨髓,不是要他命吗? 我爱人命太苦了,这个亲妈哪里是来认亲的,分明就是来索命的啊!!” 说完,许槿初呜呜呜的就哭了起来。 站在她身后的贺晏舟彻底被惊呆了,似乎没想到许槿初会如此不顾形象地替他鸣不平。 原本阴郁的心情,因为她如此不顾一切地维护,而云开雾散。 周筱灵和老李同款表情,惊讶得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肖玉莹跪在地上,看着比自己哭得还伤心悲怆的许槿初,眼泪挂在眼睫上,都忘了滴下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听说那个抽骨髓救人的法子对人伤害可大了。” “可不可不,听说抽完骨髓人就废了。” “这亲妈可真够不是人的,刚出生就给扔了,怎么有脸回来找人家呢?” “看来那个得病的小儿子是和别人生的。” 听了许槿初的含泪控诉,围观众人瞬间倒戈站在贺晏舟这边指责肖玉莹。 甚至还有人小声嘀咕说报应。 贺晏舟怕许槿初演得太投入,哭坏了自己。 上前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嗓音轻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哭了,我心疼。”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淳厚,特意放轻语调,听在耳中,就像羽毛划过心尖般,痒痒的。 许槿初被他突然的蜜语撩得呼吸一滞。 虽然哭是假的,可眼泪却是真的,所以这一愣神,鼻涕差点没来得及吸溜回去。 “许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他不是好好地长大了吗?再说,要不是我的配型不合适,也用不着这么麻烦。 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周筱灵无法理解许槿初为什么这样,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呢。 “筱灵,你闭嘴。” 肖玉莹瞪了周筱灵一眼。 贺晏舟眼神清淡地看了肖玉莹一眼,“你也没必要这样。” 说着,他又看了老李一眼。 老李瞬间心领神会上前将肖玉莹扶起来。 跪的时间有点长,肖玉莹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孩子,你不原谅我不说什么。 只求你救救晓宇,你就当他是陌生人。 你是当兵的,有觉悟,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这么早早的离开这个世界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救晓宇, 我会给你一笔钱,我听说你岳母手术需要一大笔钱, 你们条件不好,这钱怕是也不好凑。 你岳母的手术费我替你付,我会再多给......”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晏舟要你的钱。” 突然,刘云虹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第100章 我是不是快死了? 她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外面就披着一件外衣。 “妈,你怎么下楼了。” 贺晏舟急忙上前扶住刘云虹。 因为一直卧床休息,刘云虹的体力明显没之前好。 许槿初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后,才过去刘云虹身边。 “晏舟,你放心,有妈在,妈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听了岳母的话,贺晏舟发自内心地笑着点头。 这就是一家人的感觉吧,无论发生什么都坚定地站在一起。 成为彼此的依靠。 “我不管你是谁,晏舟是我女婿,我不会让你拿我威胁他的。 同样是当妈的,我瞧不起你,多了我也不想说,想抽晏舟的骨髓救你儿子做梦。” 说完,刘云虹左手拉着贺晏舟,右手拉着许槿初就上了楼。 “不是,她谁啊?”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周筱灵愣愣地问。 “你嫂子的母亲。” 老李解释道。 “妈,怎么办啊,我看哥哥是铁了心不想给晓宇做配型,可是晓宇等不了啊!” 周筱灵急得原地直跺脚。 还有未散去的人群,听到她的话,都不禁撇嘴鄙夷。 “我知道晓宇等不了了,可是......行了,回头再说吧,我去看看晓宇, 你也赶紧回学校吧,下次要是再敢偷偷不上学,我就告诉你爸。” ...... 回到病房,刘云虹还是气得不行。 冷静下来后看着贺宴舟,认真地问,“晏舟,你是怎么想的?要认她吗?” 许槿初往上提了提口罩,等着他的回答。 贺晏舟目光沉沉地看着地面,“我不会认她,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因为在我心里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那她儿子的病......” 许槿初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照贺晏舟的性格,就算是陌生人,也不会看着不帮忙的。 “如果我的配型合适,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只是这都只是基于因为那个孩子需要我救。 和金钱还有所谓的虚假的亲情无关。” 果然,这很贺晏舟。 不是他圣母心假清高,也不是他忘了当年的抛弃之仇。 而是他作为一个人民子弟兵的觉悟。 是他主观的选择,和一切私人恩怨无关。 保护国家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更是他们刻在骨子信仰。 哪怕会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绝不后退半步。 许槿初知道劝不住他,只能和他讲起来条件,“但是必须要经过医生允许才行。” 贺晏舟和煦一笑,“好。” 帝京医院儿科住院部。 因为疾病头发全部脱落的周晓宇脸色苍白地输着液,看到肖玉莹回来,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妈,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夫人,您回来了。” 负责照顾周晓宇的阿姨忙搬了个椅子放到病床旁,让肖玉莹坐。 看着儿子毫无血色的稚嫩脸庞,一颗心绞着痛。 “妈,我是不是快死了?” 听到儿子的话,她终于绷不住扭过身擦了擦眼泪。 等再转回身的时候,脸上浮起一抹慈爱的浅笑。 “胡说,你不过就是一个小病,怎么就要死了,只要你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很快就会好的。” 晓宇本就年纪不大,经过病痛的折磨,意志力早就被击溃了。 连哭都透着一股虚弱无力,“我好难受,每天都像要死了似的,妈,要不我不治了吧,太难受了。” “晓宇不能有这种想法,你一定会治好的,相信妈。” 肖玉莹自从儿子病了以后,就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但此刻,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情绪已经临近崩溃的顶点。 老李看出了她的异常,急忙上前宽慰道:“夫人,你要不要先休息以一会儿?” 周晓宇住的是单间病房,病房里有专门给家属休息的地方。 冷不丁被老李招呼了一声,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急忙一把将晓宇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脊,试图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对不起晓宇,是妈妈不好,你算为了妈妈也再坚持坚持好吗?” “其实我得的是白血病吧?” 肖玉莹眉头一皱眼神阴冷地看向这几天一直照顾他的阿姨。 “你别吓她,是我自己无意间听到别人说的。 所以你出去是去给我找个合适的配型去了是吗?” 周晓宇眼里续满了泪水。 不忍心再欺骗儿子,肖玉莹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妈已经找到能救你的人了。 所以好儿子,你一定要坚强,誓要和病魔做抗争到底。” ...... 许槿初因为感冒,一直戴着口罩。 尤其是来到周晓宇的病房外。 自己也不敢太靠近,而是躲到了贺晏舟身后。 但还是清楚的听到了病房里周晓宇和肖玉莹的对话。 讲真,虽然肖玉莹的所作所为挺让人失望的。 但周晓宇那孩子着实可怜。 才十五岁,本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被病痛折磨得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少年意气。 在病房外看了一会儿后,贺晏舟二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就像不知不觉的来一样,没有惊动屋里的任何人。 回去的路上,贺晏舟的心情明显沉重很多。 就连许槿初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贺晏舟还是做出了要去配型的决定。 许槿初苦口婆心地劝了刘云虹好半天,她才接受贺晏舟的选择。 等许槿初和贺晏舟离开病房后,她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一直念叨贺晏舟命苦。 隔壁床的老太太听得心烦,冷冷地说:“行了,别哭了, 也不是啥要命的事儿,不过是抽点骨髓。 再说能不能配上还不一定呢。” 老太太的话直击刘云虹的心坎,她急忙收回眼泪,凑到老太太跟前问:“大姨,你知道那个啥抽骨髓是咋回事? 你给我讲讲呗,到底对人有没有伤害啊。”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不满地嘟囔,“都说了没事多看点书。” 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还是一字一句地给刘云虹讲了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刘云虹已经摸清了老太太的脾气,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人,总是别别扭扭地,其实人热别好。 贺晏舟在许槿初的陪同下准备去找肖玉莹给周晓宇做配型。 二人刚出了病房不远,一个衣着阔气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 而他身边则跟着肖玉莹的司机老李...... 第101章 一盆狗血迎头泼来 “先生,那位就是贺晏舟。” 老李看到贺晏舟和许槿初,急忙跟身边的男人介绍。 男人看上去也就五十出头,虽已上了年纪,但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帅哥一枚。 一身黑色西服,擦得锃亮的皮鞋。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豪气。 当他看到贺晏舟,整个人一下就愣住了。 怔怔望着贺晏舟好半话。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答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肖玉莹的丈夫。 周筱灵和周晓宇的父亲。 “这位是我们先生,周伟光。” 周伟光上前一步,打量着贺晏舟。 “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听得许槿初眼皮一跳。 怎么他和贺晏舟的亲生父亲还认识? 所以他知道肖玉莹的过去还娶了她,和她生儿育女? 许槿初只觉一盆狗血迎头泼来。 贺晏舟倒是镇定,眼波未动,神色如常,“你来找我是为了你儿子的事吧。” 周伟光淡淡一笑,“连脾气都和你父亲如此相像。” “你要是没事的话,请让开别挡道。” 贺晏舟嗓音清冷,目光坚毅,气场直接碾压周伟光。 周伟光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贺晏舟面前, “这是一张空白支票,只要你肯给我儿子做配型,上面的数字随你填。” 他的话一出口,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贺晏舟垂眸看着面前的空白支票,眼底酝酿着骇人的风暴。 不要说他,就连许槿初都觉得被那张支票羞辱了。 以前无聊的时候看霸总小说,女主被霸总甩了一张空白支票还羡慕得不行。 她冷冷一笑,上前一步,接过那张支票, 贺晏舟诧异地看着她,刚要出声阻止,就见许槿初拿着支票笑着问道:“随便填?” 周伟光一直担心贺晏舟不会接支票,没想到他这个媳妇倒是个见钱眼开的。 只要肯要钱就好办。 “对,老李,把笔递给她。” 老李闻言,也是一喜,急忙掏出笔递给许槿初。 “贺晏舟,你看到了吗?在他们这儿你可真是值钱啊,你说咱们填多少合适啊。” 许槿初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歪着头看着贺晏舟笑。 贺晏舟看着她眼底的促狭,眸光一闪,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由得有些同情地看了还在洋洋得意的周伟光一眼。 “随你,你觉得我值得多少钱,就填多少。” 贺晏舟说得随意,语气里满是宠溺。 “那这一张支票可能不够用啊。” 她回头看向周伟光,“周先生,还有吗?千八百张的我看看够不够......”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一下,眼看着周伟光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 “哎呀,不好意思哦,我忘了问,不知周先生资产几何?能否够我填个千八百张的支票啊?” 许槿初表情骤然一变,眼底冷光划过,一把将支票揉成一团,扔到他的脚下。 “你有钱,也不代表可以买到一切,原本我们是想要给那个孩子做配型的,但你们夫妻俩一而再再而三地拿钱侮辱我们,不好意思,我们不捐了。” 说完,许槿初拉着贺晏舟就走。 听了许槿初的话,周伟光一下就愣住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了老李一眼,“你和玉莹不是说他不捐吗?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知道他们原本的打算,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来这一趟。 这下好了,反倒弄巧成拙。 “有钱就了不起啊,等我有钱了,我第一个就收购他的公司,让他嘚瑟。” 许槿初第一次觉得被钱侮辱还挺让人不舒服的。 “你等着,这口气我早晚给你出。” 贺晏舟看着比自己还生气的许槿初,眸光一软,“好。” “那配型还做吗?” 刚才许槿初不是冲动之下才说不捐的,她是真的不想让他捐了,不过毕竟她不能替他做决定。 “这是我唯一可以和她彻底断绝关系的方法。” 贺晏舟说起肖玉莹的时候,眼眸漠然得让人心惊。 ...... 儿科住院部,周晓宇的病房外,肖玉莹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捂着脸痛哭, “是我的错,要报应都报应在我身上啊,为什么要报应在晓宇身上啊。” 周伟光心疼地看着妻子,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儿子,眼底一抹狠厉划过。 “老李,你照顾好夫人和少爷。” 说完转身就要走。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同寻常,肖玉莹噌地一下站起身。 厉声问:“周伟光,你要做什么?” 周伟光脚步一顿,无奈地低叹一口气,转过身的时候,面色温和, “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继续找能救晓宇的人,好了玉莹,别哭了,让孩子看到不好。” 肖玉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 “我再想办法劝劝他,你那边也别停,万一找到别的合适的捐献者。” 周伟光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 “怎么抽了那么多血,一会儿买点好吃的补补。” 从检验科出来,许槿初看着被护士拿走的一大管血,小声嘀咕。 “你先回去看看岳母,我去趟邮局,给家里发个电报,问问那个人给了家里多少钱,我把钱还给她。” 贺晏舟把衣服穿好,嗓音清淡地说。 “嗯,那你自己小心。” 目送贺晏舟离开后,许槿初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回到病房后却没看到母亲。 “奶奶,您看到我妈去哪了吗?” 隔壁床的老太太看报纸看累了,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许槿初的话,她缓缓睁开眼睛,语气寡淡地说:“护士带她去做检查了。” “检查?”许槿初纳闷地一皱眉。 母亲有检查她怎么不知道。 负责给刘云虹打针的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准备要给她打针,可一看病床上没人,不禁疑惑道:“患者呢?” 护士的话让许槿初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一把抓住护士,焦急地问:“我妈不是去检查了吗?” 小护士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还是冷静地说:“没有啊,她今天没有检查。” 许槿初心中暗道不好,急忙转身跑出病房...... 第102章 许槿初被绑架了 她在所有刘云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人。 这让她愈发不安。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许槿初没有办法,只好去报警。 派出所和邮局挨着,都在医院后面的那条街。 她一路疾跑着打算从后门穿过去。 就在她跑到后门,穿过小树林的时候,突然觉得小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踉跄一步险些栽倒,还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旁边的树,才不至于摔倒。 许槿初低头朝腿上看去,发现竟然是一支用来麻醉动物用的麻醉飞针。 她没有时间多想,急忙弯腰将针拔出来。 可还是晚了,麻醉药已经开始起效。 她只觉得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 饶是她意志力再坚强也终究没低过药效。 在她倒下的一瞬间,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瘦高男子从一旁的大树后走出来。 手里还拿着类似麻醉枪的东西。 等男人到了近前时,许槿初就彻底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她的眼睛被蒙上了。 不仅如此,她也被人用绳子牢牢的困在了椅子上。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根本挣脱不了。 那椅子就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不可撼动。 不过还好嘴没被封上。 “有人没?你们知不知道绑架可是大罪,如果现在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说完后,她等了一下,没人回应。 她又喊了半天,嗓子喊的又疼又哑,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看来绑架她的人此时并不在。 许槿初在脑子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会是什么人绑架她。 在帝京除了冯婉婷和孔芳她也没和什么人结过怨。 但那两个小姑娘,没事找找茬,吵吵架还行。 能弄到麻醉抢绑架她,她们可没这个能力。 更没这个胆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来人也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往她嘴里塞吃的。 是包子,只是有些凉了。 许槿初哪里肯吃。 一边扭着头躲,一边大声质问,“你是谁?我告诉你我可没钱,你绑我要是为了钱,那你就是白费功夫了。 我比你还穷呢。” 那人只是冷哼一声,见她不吃也就不再费那个劲,把包子扔了后,又开始给许槿初灌水。 男人粗粝的大手用力捏着许槿初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拿着水壶就往里灌。 许槿初被迫吞咽,可还是被呛到。 咳得她满脸通红,感觉肺子都快咳出来了。 “咳咳咳......不是大哥,你是不是有病,哪有这么灌水的,你是想呛死我吗? 能不能有点专业精神。 你要是把我弄死,你老板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还有可能把你推出来当替罪羊。” 男人刚要离开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停下来。 直到门再次被关上。 许槿初的耳边便没了任何声音。 看来她已经出了市区。 否则不会如此安静。 因为刚才被男人灌了不少水,过了一会儿,许槿初突然有点想上厕所。 她扭着身子,费了半天劲儿,身上的绳子却越来越紧。 “那个,大哥,你能听到我说话不,我想上厕所,你看看,要不先给我解开?不然我就要尿裤子了。 大哥!! 绑匪大哥!!” 喊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 许槿初都要哭了。 也不知道贺晏舟发现她不见了以后,能不能找到她。 这个年代监控覆盖几乎为零。 想要做点什么坏事,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这样一想,许槿初更加绝望。 尤其是她的尿意越来越浓。 “绑匪大哥,求你了,先给我松开,我要尿尿,真的憋不住了。” 许槿初眼泪都快下来了。 不知道绑匪是不是良心发现,推开了门。 “大哥大哥,快,憋不住了,求求你了,我一定配合你不乱跑。” 男人见许槿初不像是装的,走上前,压着嗓子威胁道:“你最好听话,要不我一刀捅死你。” 许槿初只觉得冰凉的刀尖抵在了脖子的动脉处。 一抹刺痛传来,皮肤已经被划破。 再深一点她的小命怕是就要不保了。 说不怕是假的,她现在连头都不敢点,生怕刀尖再深一点脖子就会被捅出一个大窟窿。 她现在唯一敢动的就是还自由的嘴巴了,“听话听话,你看我如此柔弱不能自理,肯定跑不了,保证听话。” 男人将捆着许槿初的绳子解开,但抵在她脖子的刀并没有拿开。 “大哥,你不会要看着我......” 许槿初最后那句话没好意思说出来。 相信男人听得出来她是啥意思。 “我不惜的看你,尿不尿,不尿就给我坐好。” 虽然男人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背过了身去。 “往前走三步,墙角有一个桶。” 许槿初依言往前走了三步,果然踢到一个铁通。 她摸索着铁桶的位置,却没有马上方便。 而是停了一下。 男人听到身后没动静,厉声喝道:“赶紧尿。” 许槿初已经把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拿下来一点。 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男人还真的背过身,没看她。 “好,马上,裤腰带太紧,我这也看不到,马上,哎呦,憋死我了。” 许槿初也不再矫情,脱了裤子就开始放水。 “好了没?” 男人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但他倒是个讲究人,还真就没回头偷看许槿初。 这让许槿初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马上马上马上就好了。” 许槿初嘴上说着马上,其实裤子早就穿好了。 说话的同时,她伸手拿起铁桶,用自己的声音掩盖铁桶被拿起来的声音。 “我好了!” 许槿初再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男人拿着绳子转身就要再次把许槿初绑起来。 就在他转身之际,许槿初拿着桶猛地朝他扔过去。 刚刚那一泡尿正好全都泼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没想到许槿初会突然发难。 连忙抬手格挡。 虽然挡住了铁桶,却没挡住桶里的液体攻击。 当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袭击了的时候,男人顿时脸色一变。 许槿初也不敢耽搁,在男人愣神的空挡,拼命朝着敞开的门跑去...... 第103章 果然是他 男人忍着身上的尿骚味儿,抬腿就去追。 原本关着许槿初的屋子就不大,男人腿长速度快,眼看就要追上。 许槿初已跑到门口,察觉到男人即将追上来。 她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狠厉,快速蓄力,猛地来了一个回旋踢,狠狠踢在男人胸口。 毕竟练过,她这一脚可谓是极重,男人被踢得连连后退,跌坐在了原本绑住许槿初的椅子上。 好半天没缓过来。 捂着痛极的胸口,眼睁睁看着许槿初跑出了门。 跑出来的时候,许槿初才知道自己这是被带到了一处荒山上。 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杳无人烟,求救无门,只能靠自己。 怕男人追过来,她只能拼命地跑。 ...... 今天邮局发电报的人有些多。 贺晏舟排了半天的队。 等他发完电报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他看到街边一家水果店卖的水果很新鲜,就买了一些。 提着水果回到医院的时候,就见刘云虹焦急地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 “怎么了吗?这么冷怎么不进屋?” “晏舟你可回来了,小初不见了,她没去找你吗?” 听了刘云虹的话,贺晏舟眉心一拧,“她去哪儿了?” 刘云虹就把事情详细地和他说了一遍。 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护士和她说要带她去做检查。 许槿初二人不在,她也没怀疑,就跟着走了。 可护士一路把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屋子。 她等了许久也没有医生给她做检查。 后来实在等不下去了就打算找护士问问。 一开门才发现自己被反锁在了屋里。 她使劲儿拍着门,又过了半天,才有人经过发现了她。 等她回到病房,隔壁床的老太太就主动和她说许槿初跑出去找她了。 刘云虹再笨,此时也察觉到了不正常。 她又联系不上贺晏舟,因为着急上火,头又昏沉沉地疼。 只能在病房里干着急。 “你先别着急,我出去找找,她那么大人,丢不了。” 当然贺晏舟这话只是在安慰刘云虹。 按照他们所说,许槿初大概率是出事了。 只是不知道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帝京,谁能对付她?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可能是被自己牵连了。 贺晏舟忽然想到什么,急忙朝医院后门跑去。 她找不到岳母,第一时间一定是去找他。 而那会儿,他在邮局。 一路循着她可能走的路线找线索。 当来到小树林的时候,扒开枯草,一只麻醉针赫然出现在眼前。 贺晏舟瞳孔一缩,伸手捡起那麻醉针。 既然用了这个,那么就证明许槿初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他沉眸看着手里的麻醉针。 能有弄到这个东西的能力,想来不是小人物。 忽然,贺晏舟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 但他却不动声色地佯装没发觉异常。 紧接着,左臂处传来一抹刺痛。 他微微侧眸看了一眼手臂处的麻醉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 肖玉莹看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儿子,满眼心疼。 “夫人,您也休息一会儿吧。” 负责照顾周晓宇的阿姨见肖玉莹满脸的疲惫,上前劝道。 肖玉莹点点头,在她的搀扶下起身。 就在的此时,守在门外的老李突然推门进来,一脸激动地说:“夫人,配型找到了。” “什么?” 肖玉莹刚要惊呼出声,猛地想到什么,回头看向病床上的熟睡的儿子,立即噤了声。 这个惊喜太大,她激动得腿脚发软,要不是阿姨扶着,只怕这会儿人都瘫在地上了。 压着心底的狂喜,肖玉莹急急夺门而出。 “老李,谁给做的配型知道吗?什么时候可以做移植手术?” “呃......我不清楚,是先生刚才派人来通知的,说让您早点知道,好有个心理准备,也能早些安下心。” 老李照实说着。 不知为何,肖玉莹总觉得哪里不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 许槿初一路在密林里穿梭。 就在她回头看身后男人追没追上来的时候,脚下一空,人猛地朝前栽去。 许槿初心中暗骂一声妈卖力,人便结结实实地摔进了一个大坑里。 这个坑不浅,坑底还有水,水里还有泥。 许槿初一整天被摔得七荤八素,等爬起来时,人都变成了泥人。 她朝着被枯草覆盖的坑口,“挖坑的我问候你八辈祖宗!” 可是骂过后,她还是得仰天求救。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求救声会不会把绑架她的男人引过来了。 可能此时此刻,唯一能救自己的只有那个被她泼了一身尿的绑匪了。 “废物,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们是吃闲饭的吗。” 暗影里,一个身型高大男人,嗓音阴冷的看着一身味儿的男人。 “是,老板,还请老板给我个机会,我一定把人带回来。” 男人极力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贺晏舟一路看着自己被人抬上车,拉到城外的密林里。 最后又被抬着放到这间小屋里。 原本应该因为麻药而失去知觉的贺晏舟忽然坐了起来。 身上绑着和许槿初一样的绳结。 一般人根本无法挣脱。 可贺晏舟偏偏就是那个‘二般’的人。 不过片刻功夫,他便挣脱了绳索,获得了自由。 摘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看去。 屋子不大,不过十几个平方。 斑驳的土坯墙看上去废弃了许久。 木门紧闭,没有窗口。 所以屋子里就如暗夜漆黑一片。 贺晏舟是受过训练的,所以在这样的条件下,他可不是睁眼瞎。 走到门前,刚要推门而出,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他眼珠一转,快速回到原来的位置,蒙上眼睛后,又将绳子缠在了身上。 听脚步,来了三个人。 其中一人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不行,他体内还有麻药残留,不能取血化验。 等药物代谢干净才更准确。”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先等等了。” 听到后面男人的声音,贺晏舟冷眸微微眯,果然是他。 第104章 贺晏舟你是来救我的吗? “周伟光,你把我妻子怎么样了?” 贺晏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瞬间吓了周伟光一跳。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贺晏舟。 只见他身上的绳子缓缓落下,抬手拿下蒙眼的黑布。 “不可能,麻药的剂量.....你不可能这么快就醒。” 周伟光后退一步,看着贺晏舟的时候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惊惧。 午后的阳光透过敞开的门照进来。 照亮了原本漆黑的屋子。 “就是为了救你儿子的命,所以不惜铤而走险绑了妻子和我,周伟光,你的父爱还真是‘伟大’。” 贺晏舟讥讽的语气刺痛了周伟光。 “先生,找到那个女人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男人低哑的沉闷的声音。 听到这个消息,周伟光一下就来了精神。 他眼梢一挑,笑道:“贺晏舟,如果你好好配合我给晓宇做配型捐骨髓,我保证你的妻子不会少一根汗毛。” 贺晏舟听到许槿初在他们手里,不由得心里一紧。 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许槿初没有自保的能力。 见他有些投鼠忌器的犹豫模样,周伟光得意地笑了。 “你和你父亲一样,都太过耿直,这样不好,如果当年他但凡能变通一下,结局都会不一样。” 贺晏舟最不喜欢他用那种过来人的口吻和自己说有关他父亲的事。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你今天的成功,还是你娶了那个人? 周伟光你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你和我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熟识。 对我而言,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伤不到我也刺不疼我。” 贺晏舟的这番话,听得周伟光一阵挫败,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要我配合你,我起码需要确认我妻子的安全。” 贺晏舟声音冷沉,目光坚毅,看得其余几人都一阵胆寒。 “好。” 听他同意,周伟光高兴得来不及多想。 就安排贺晏舟看了一次许槿初。 因为怕她再次逃跑,男人把她从坑里拽出来的时候,就又给了她一针。 这才让她老实下来。 “看好了吧?我可没动她。” 贺晏舟远远地看着一身泥的许槿初,有些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周伟光。 “怎么回事?” 周伟光也觉得诧异,“怎么回事?” 瘦高男人解释道:“她逃跑的时候掉坑里了,坑里有水又有泥,我把她拉上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不光周伟光,就连贺晏舟听了都不禁嘴角一抽。 “那这几天就委屈你们夫妻俩了。” “周伟光,你似乎是自信的过头了吧。” 贺晏舟闲适地倚着身后的墙壁。 周伟光心头一惊,“你什么意思?”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 周伟光心道不好,转身带着人就想跑。 却被贺晏舟长臂一伸拦了下来。 “贺晏舟,你最好放我走,别忘了你妻子可还在我手里呢。” 周伟光的威胁似乎并没有吓住他。 “那你觉得,是我的动作快,还是你手下那个人的速度快......” 贺晏舟的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周伟光面前。 一把遏制住他的脖子。 周伟光似乎没想到贺晏舟会突然发难。 只觉得呼吸困难。 急忙伸手去扒拉贺晏舟如钳子般禁锢他喉咙的手。 “先生?” 周伟光手下的那几个人都吓坏了,也都惊叹于贺晏舟的身手。 “公安马上过来,是我放你离开,还是把你送给公安,周伟光你自己选?” 贺晏舟目光冰冷,直看的周伟光冷汗直冒。 此时他感觉到了来自贺晏舟的杀意。 他连忙点头,“放我走。” 说着,他朝后一摆手,那高瘦男人急忙将许槿初扔到一边。 是的,不是放,而是扔。 毕竟二人还有着不可解的私仇。 没踹上一脚,已经是他仁慈了。 许槿初被摔得浑身一痛,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 只是头疼得厉害,眼前事物也有些模糊看不清。 但影影绰绰间,她好像看到了贺晏舟。 他的身姿就像刻在心里般,不过一个大致的轮廓,她就认了出来。 “贺晏舟,你来救我了是吗?” 她晃晃悠悠爬起来,可刚走了一步就再次跌倒。 贺晏舟一把甩开周伟光,跑过去将许槿初抱了起来。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许槿初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 紧紧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 人也放松下来,抓着他衣襟的手一松,人再次昏了过去。 “许槿初!许槿初你醒醒,和我说句话,别睡!许槿初!” 看着许槿初苍白着脸色,双眼紧闭的模样,贺晏舟吓坏了。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害怕过。 他害怕许槿初会醒不过来。 也顾不上周伟光等人,抱着昏迷不醒的许槿初就往山下跑。 只是他的腿实在不给力,跑得并不快。 只能咬牙硬挺。 直到和上山的公安碰头,他才将许槿初交给公安,先送到医院。 而他则是跟在后边。 所以许槿初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贺晏舟。 难道是幻觉吗? 可是那会儿的感觉那么真实。 许槿初失落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身上被裹着的泥浆已经被护士帮忙清理干净。 只是跌进深坑的伤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听说了吗?刚才公安在儿科住院部带走了一个患儿家属。” “啊?是家属犯事儿了?” “具体不知道,听说好像是那孩子的爸爸涉嫌绑架。” “是不是因为孩子生病没钱治才绑架的啊?” “不是,那家可有钱了,好像还是公司的大老板呢。” 许槿初的病床在距离病房门口的位置。 所以非常清楚地听到两个过路的小护士谈着八卦。 听到这些,许槿初终于确定自己是被谁绑架的了。 “你醒了?” 贺晏舟的声音突然响起,许槿初一怔。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许槿初只觉得一阵委屈涌上心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贺晏舟吧嗒吧嗒掉眼泪。 贺晏舟不知她是怎么了,看着她哭,一下就慌了手脚。 第105章 恩爱的小两口 许槿初这一哭就止不住了。 一屋子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 贺晏舟急忙走到许槿初的床前,想给她擦眼泪,手里还拿着给她买的粥。 刚想把装着粥的饭盒放到床头柜上,突然腰上一紧,低头看去。 发现许槿初正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身前,瓮声瓮气地哭着说: “呜呜呜,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死了呢。” 看到贺晏舟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之前并不是她的幻觉。 他真的有来救自己。 之前她发现自己被绑的时候一直强装镇定,倒不是她的胆子有多大,而是害怕没用。 在那个时候必须冷静想办法自救。 后来掉到坑里,呼救无门的时候,她终于崩溃了。 如果没人发现,在这样冷的深秋,还重感冒未愈的她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 死过一次的她格外惜命。 而且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了牵绊。 还好她命不该绝,那个绑匪大哥还算执着,把她从坑里弄了出去。 只是刚出坑就被他一针撂倒,还不解气地踢了几脚。 贺晏舟看着她哭得如此伤心,满眼的心疼,安抚得抱紧她,哄道:“已经没事了,对不起,是我去晚了。” 许槿初哭得一抽一抽的,贺晏舟哄了半天才哄好。 “周伟光呢?” 因为刚刚哭过,许槿初的嗓子此时嘶哑的厉害。 一说话就疼的她直皱眉。 贺晏舟把桌子上饭盒打开,小米粥的清香瞬间飘散开。 闻者粥的香气,许槿初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她这才注意到此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被公安带走了。” 深秋的帝京一到了晚上,就冷的让人受不了。 肖玉莹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人都是恍惚的。 直到看到从另一个审讯室出来的周伟光,才猛地回过神。 扑上去抓着他质问道:“周伟光你糊涂啊,他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后果?” 负责羁押周伟光的公安见她扑过来,急忙阻拦。 周伟光带着手铐,听着妻子的质问,他双眼血红,压在心底的郁气,终于爆发了。 他痛苦的嘶吼着:“那要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晓宇死吗?救算搭上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现在呢?现在怎么办?”肖玉莹捂着揪痛的胸口,哭着问。 “这里是公安局,不是菜市场,吵什么,赶紧把犯人带走。” 公安将周伟光带走。 肖玉莹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老李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瘫坐在椅子上,一个女公安倒了一杯水给她。 但是她没接,只是怔怔的望着周伟光被带走的方向出神。 “夫人不好了,少爷.......少爷他......” 司机老李一路从楼下跑上来,累得上街不接下气,半天也没车把想说完整。 肖玉莹一听他说到晓宇顿时心头一紧,慌忙起身,“晓宇怎么了?” 周晓宇原本情况就不好,今天看着肖玉莹被公安带走后,一着急,情况跟上急转直下。 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经过一轮抢救,周晓宇的情况才堪堪稳住。 “病人的情况很不好,需要尽快进行移植手术,否则......” 还没等医生的话说完,肖玉莹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好在被一旁的阿姨和老李扶住。 刘云虹知道了许槿初被绑的事后,说什么要去看她。 贺晏舟拗不过,只能带她过去。 许槿初吃过粥后,就累得睡着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她刚好被尿憋醒,忍着身上的疼挣扎着起床准备上厕所。 “小初,你怎么样,快让妈看看。” “妈,你怎么来了?我没事。” 看着她一身的擦伤,刘云虹心疼的不得了,“还没事,瞅瞅脸上都差点破相了。” “妈,等一会儿说,我要去厕所,憋不住了。” 也不等刘云虹说话,她就冲下床,一瘸一拐往厕所去。 看她走到艰难,贺晏舟上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啊!” 许槿初轻呼一声,急忙抬手搂紧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刘云虹看着小两口如此恩爱,顿时破涕为笑。 厕所在病房斜对面,许槿初被贺晏舟抱着,收到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只是回去的时候,许槿初没让他抱,实在太招摇了。 “你怎么还好意思来,脸可真大啊,你看看你男人做的好事,我女儿差点就死了。” 二人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刘云虹生气的叫嚷声。 肖玉莹被刘云虹怼的哑口无言。 但为了儿子,她不能倒下。 “我知道,都是我们的错,但晓宇是无辜的,我只求你们能舍下恩怨,救救我儿子。” 说着又要跪下。 吓的刘云虹后退一步,“你这人咋这样?赶紧走,别逼我和你动手啊。” “周太太这是在干什么?” 贺晏舟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肖玉莹心头一凛,回过看去。 却先看到了一身伤的许槿初。 她瞳孔一缩,不知道她竟然伤的这样重。 “我替周伟光向你们道歉,都是他的错,但他也是逼不得已才走了极端。 晓宇刚刚抢救过来,医生说必须尽快做移植手术才行。 我实在没办法......” 对于她的哭诉和道歉,贺晏舟一点反应都没有,始终表情冷漠。 她把许槿初扶到病床上躺好,缓缓转身,淡漠的说: “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我今天上午已经做过配型了。” 他的话如同一个惊雷,直直劈在肖玉莹的头上。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好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反倒是刘云虹,情绪激动的说:“你个孩子,你咋这么傻,怎么能去给他们捐那个啥骨髓啊,你不要命了。” 许槿初悄悄拉了拉刘云虹的手,在她看过来时,不动声色地朝她使了个眼色。 “你......你说你去做了配型?” 肖玉莹不可置信的问。 虽然得到了贺晏舟肯定的答复,可她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所以,周伟光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已经悄悄背着他们做了配型。 而周伟光却不知道,反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身形一晃,跌靠在一旁的床头。 “怎么会这样,你什么不早说?” 肖玉莹眼神怨愤的望着贺晏舟那张酷似那个男人的脸质问。 第106章 许槿初的身世 “果然是父子俩,都是如此心狠。” 肖玉莹强撑起身,抹了一把眼泪,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冷静地开口,“不管怎么样,我都感谢你能不计前嫌给晓宇做配型。” “结果一周会出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我从此陌路,和之前一样,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贺晏舟嗓音冷漠疏离得连对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肖玉莹走后,刘云虹还不解气地朝她啐了一口。 “什么人,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话说一半,突然想到什么,看了贺晏舟一眼,“那个我就是太生气了。” 贺晏舟勾唇一笑,淡淡地说:“我和她不熟。” 因为还有三天刘云虹就要手术了。 所以,贺晏舟早早就让她回去休息。 许槿初的伤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手术的前一天,刘云虹把许槿初叫到身边。 “怎么了妈?是不是明天要手术紧张了?没事,你放心,有康教授在手术肯定没问题。” 刘云虹轻叹口气,道:“是手术就有风险,我倒不是怕死,就怕万一下不来手术台......” “呸呸呸,不说不吉利的话,赶紧吐两口唾沫。” 许槿初听了刘云虹的话心头一阵狂跳。 其实她心里紧张得不行,但她不能表现出来,乍一听母亲这么说,当即就慌了。 刘云虹无奈笑着呸了两口。 目光温柔地看着许槿初,正色道:“小初,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是有关你的身世。” 看着许槿初毫不意外的表情,刘云虹愣住了。 “你知道了?” 她有些不可思议。 许槿初平静地点点头,“猜到了一点,其实我并不想知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说我的亲妈,但如果你要说的话,我听着就是。” “你这孩子。” 刘云虹宠溺地点了一下许槿初的额头。 “你亲妈和那个肖玉莹不一样,她是个顶好顶好的人,漂亮,温柔,知性大方,总之哪哪都好......”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叹口气才接着说:“就是命不好。” 许槿初没想到母亲对她亲妈评价会这么高。 “那她......” 刘云虹知道她想问什么,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她在生下你后就血崩离世了。” 一想到当年那个场景,刘云虹就心痛得呼吸不畅。 许槿初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只是她同样心中震动,没想到真相竟会是这样。 她还以为原主的亲生母亲是离开了,没想到竟然是离世了。 “那原......我爸?” 许槿初差点说漏嘴,还好及时收住了,吓了自己一跳。 刘云虹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这个有点复杂,你爸还是你亲爸,把你母亲葬了后,为了给你一个合法的身份,我就嫁给了他。” 许槿初点点头,确实有点复杂。 “那你和他之间就只是为了我才结婚的吗?” 如果是因为她才结婚,那对母亲可太不公平了。 她空有一段婚姻,却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 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还一心念着别的女人。 这样的委屈,她是怎么忍受的。 除非她是爱上了原主父亲,否则任谁都做不到她这样。 一提到许槿初的父亲,刘云虹脸上闪过一抹小女儿才有的娇羞。 “我喜欢你爸,老喜欢老喜欢的那种。 当年我要嫁给她,你姥他们就不同意,我就跳河,最后你姥也没办法就同意了。” 也没办婚礼,我就和你爸走了。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又抱着你回去的,就说你是我生的,你姥他们也没怀疑。 只是不太待见我俩而已。 刘云虹说到这里了,一笑而过。 “哎呀,扯远了,我要说的你是我的亲生母亲,许慧君......她是插队到我们村的。” 刘云虹语速缓慢的,将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许慧君插队就住在刘云虹家,二人关系特别好。 许慧君又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人也漂亮,一来,就引起了不小风波。 刘云虹就护着她,免得被人觊觎。 几个月后,许槿初的父亲也追随而来,刘云虹被他的儒雅帅气吸引芳心暗许。 但得知二人关系后,就把这份感情藏了起来。 期间许槿初父母离开一段时间,她听说是回家了。 等再回来的时候,明显二人并不开心。 后来发现许慧君怀了孩子。 刘云虹就帮助他们到处躲藏。 直到生了许槿初后,为了给她上户口,刘云虹嫁给了许槿初的父亲。 “我和你爸搬到新胜村后就和家里断了联系,不知道你亲生母亲的家人竟然还在找她。 那次他们回家后发生了啥,我也不知道,或许你回许家就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槿初听得入了神,她眨了眨眼睛,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爸他们都不在了,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先不说了这个了,既然在户口本上你是我的母亲,那你永远都说我的母亲,休想赖掉。” 许槿初扑倒刘云虹怀里,撒娇。 她本就是一缕寄居在这具身体里的游魂。 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她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所以对于原主的亲生母亲,她没什么感情。 最多就是唏嘘她坎坷的命运。 “是我自私,害怕你会在得知真相以后离开我。” 刘云虹自责轻轻拍着许槿初的后背。 “怎么会?”许槿初又紧了紧自己抱着她的手臂。 第二天一早是个大晴天,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许槿初觉得一切的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对一会儿要进行的手术都多了几分信心。 果然不出所料,手术非常成功。 只是康教授在看到一身伤的许槿初时,颇为意外。 “病人后续的康复还要多费心。” 康教授又详细地叮嘱了一些术后注意事项才放心的离开。 术后,刘云虹恢复得很快。 她安全度过了感染期,再住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只是拿着镜子看着自己被剃光了的头陷入了苦思。 一周后,肖玉莹早早就去检验科等着拿配型结果。 许槿初已经完全恢复,期间又去了一趟公安局配合绑架案调查。 她陪同贺晏舟一起来到检验科时,就看到肖玉莹在门口紧张地来回踱步。 “那位是贺晏舟。” 负责检验的护士拿着配型结果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还没等贺晏舟有所动作,肖玉莹就已经等不及冲了过去。 护士好奇地看着她,问:“你是贺晏舟的?” “我是周晓宇的家长。” “哦,贺晏舟是和周晓宇做的配型?” 肖玉莹连连点头,“是的,护士配型结果怎么样?” 护士把化验单递给她,“具体的还是问一下医生吧。” 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第107章 贺晏舟无法给周晓宇做移植 周晓宇的主治医生拿着贺晏舟的配型报告,眉头紧锁。 “医生,怎么样?是不是马上可以做移植手术了。” 肖玉莹满眼焦急地抓着医生的手。 这几天周晓宇的病情急转直下,医生也很无奈。 “你先冷静,这份报告我看了......” 许槿初有些紧张地揪着贺晏舟的衣角。 反倒是贺晏舟,神色平静,无波无澜。 医生轻叹口气,遗憾地说:“非常抱歉,配型不符,贺晏舟无法给晓宇做移植。”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他们两个都是我生的,怎么会不相符呢? 医生一定是你看错了,你再看看。 要不就是验错了。 再检测一遍,我们要求再检验一遍。” 配型不符,这四个字从医生嘴里说出来,就如同是周晓宇的死亡通知单。 肖玉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贺晏舟可是她们最后的希望。 如果连他都不行,你晓宇就只能等死了。 尤其他现在的情况如此不好,根本没时间等新的配型者。 而周伟光也因为操之过急被羁押了起来。 马上面临指控,等待他的会是牢狱之灾。 他一旦被判刑,他们这个家和他经营的公司就完了。 所以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疯了一般让医生重新检验。 贺晏舟和许槿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发疯。 本来这种事的概率就是五五分。 但肖玉莹他们似乎只想着配型一定会成功,从来没想过不成功该怎么办。 “周太太,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贺晏舟的和晓宇的配型的确不符,无法做移植。 需要尽快找其匹配的捐献者。” 肖玉莹只觉得眼前一黑,人瞬间就瘫软了下去。 一旁的贺晏舟就那么冷眼旁观,看着她倒在地方,半点反应也无。 许槿初更是撇开眼没去看她。 还是后找来的老李看到肖玉莹倒在地方,急忙上前将人扶起。 周晓宇的主治医生上前检查一下,松了口气,“没什么大碍,扶她回去休息一下,这几天不眠不休的,铁人也受不了啊。” 刘云虹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 听许槿初说配型不符,贺晏舟不用给周晓宇捐骨髓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 虽然这个想法很自私,但也是人之常情。 尤其是那样一家子人。 肖玉莹不敢让自己倒下,虽然她已经濒临崩溃,但晓宇还在等着她想办法救他。 周伟光涉嫌绑架伤害罪被起诉。 作为受害人,许槿初和贺晏舟还需要出庭作证。 所以刘云虹到了出院的日子,三个人就只能暂时在招待所住下。 此时帝京已入初冬。 刘云虹的头发刚刚长出寸许,所以她正好可以戴着帽子,既保暖,又美观。 开庭日当天,在法院门口。 许槿初和贺晏舟看到了几日不见的肖玉莹。 她和周筱灵都是神情悲切。 看到他们的时候,周筱灵眼神怨毒的仿佛要杀人一般。 她冲上去,指着贺晏舟,气愤地责骂道:“贺晏舟,你怎么能这么做,不管怎么说你这条命都是妈给的,你竟然如此对她。 不认她也就算了,还如此冷血地把我爸送进监狱。 你这是要毁了我们家是吗? 亏得我还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哥哥。” 因为周伟光在帝京有一定名望,所以他的事,引来了一些媒体的争相报道。 等在门口的媒体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拍照。 面对周筱灵的指责,贺晏舟只是淡淡的说道:“当年是她抛弃我的,如果没有我爸妈,我已经死在被她抛弃的那天。 所以我为什么要认一个想要我死的人呢? 你父亲那是他咎由自取。 触碰了法律底线,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不冤。 至于你弟弟,我有给他做配型,只是很遗憾不符合无法给他捐骨髓。 而你,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我只有一个妹妹,不是你。” 不远处的媒体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周伟光的夫人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私生子。 这可是今年贵圈最劲爆的新闻了。 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想要拍下贺晏舟和肖玉莹同框的照片。 只是贺晏舟只给他们留了一个模糊的侧影。 许槿初与贺晏舟并肩走在法院长长的台阶上。 “我听说肖玉莹给周晓宇找到了合适的捐赠者,只是术后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那个孩子怕是时日无多了。” 许槿初说起周晓宇的时候不免一阵唏嘘。 感叹命运的无常和生命的脆弱。 “其实他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白白耽误了那孩子。” 因为认证物证齐全他,所以周伟光的案子没有什么意外,顺利宣判。 一切尘埃落定,在许槿初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贺正山把之前肖玉莹给的钱如数寄给了贺晏舟。 让他务必把钱还给肖玉莹。 虽然具体这钱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但从父亲发来的电报来看,他应该是不同意拿这笔钱的。 这让贺晏舟不免心中宽慰了不少。 因为不想见到肖玉莹,所以贺晏舟把钱托人送到了她手上。 得知他们要离开帝京。 肖玉莹还是让老李开着车追到了火车站。 初冬的午后,太阳懒洋洋地照着大地,多少驱散一些寒意。 “是肖玉莹。” 扶着刘云虹的许槿初无意中看到赶来的肖玉莹。 “晏舟,你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肖玉莹经过一系列的打击,人憔悴了不少,原本墨染般的黑发都染上了一层雪白。 许槿初没说话,只是看了贺晏舟一眼,先扶着刘云虹上了火车。 贺晏舟手里拿着行李,不顾肖玉莹的呼喊,径直走上火车。 等肖玉莹挤过人群的时候,火车已经缓缓开动。 工作人员将她拦住,避免被误伤。 她就眼睁睁看着火车离开,坐在窗边的贺晏舟连余光都没施舍给她。 这一刻不知道她是否后悔当年那么决绝地将刚出生的他抛弃了。 “时间真快啊,一晃都入冬了。” 刘云虹看着车窗外的冬景,不由得感叹。 病治好了,她的心情也好了。 看着她容光焕发的样子,许槿初也是心情舒朗。 一抬眸,发现贺晏舟正歪头看着窗外发呆...... 第108章 晏舟晚上就别回去了 刘云虹也注意到了贺晏舟,她冲许槿初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打扰。 虽然他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但其实内心也不好受。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心里一丝涟漪没有也不可能。 没见过是一回事,见过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许槿初理解,所以只是安静的坐着没打扰。 直到夜幕降临,窗外彻底黑下来,贺晏舟从车窗上看到许槿初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才缓缓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为了方便刘云虹休息,他们买的是卧铺。 刘云虹已经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贺晏舟用手轻轻托住许槿初一点一点的头。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他手掌的温热,许槿初的脸无意识地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见她睡的安稳。 贺晏舟才一点点将她放到铺上躺好。 因为贺晏舟提前给父亲发了电报告知哪天到家,所以贺正山早早就把刘云虹家烧的热乎的。 刘云虹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爬上热炕头。 知道她回来,邻里邻居不少人都拿着东西来看她。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热闹了起来。 刘云虹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毫不遮掩的给大家展示自己的寸头。 等大家都陆陆续续离开后,刘云虹才问许槿初,“小初,晏舟回家这么久也没过来,我有点不放心,你要不去看看?” 许槿初也盘腿坐在炕头上,她朝外望了一眼,摇头,“我去算怎么回事,他和赵桂芳他们之间的事我不好参和。 毕竟是他们家自己的事儿。” “倒也是。” 刘云虹坐在炕上看着院子里那一楼子玉米,欣慰的说:“别的不说,你公公那人真不错,有他在,你在那个家也吃不着亏。 对了,明天备点饭菜,我得请你公公和大伙喝点,我生病,这家里家外的活都多亏了他们。”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镇上买酒菜。” 这就是乡村生活的魅力所在。 虽然平时大家都各过个的日子,可一旦谁家有点事,大家伙都是能帮的尽量帮。 不像后世住在高楼大厦,虽然物质条件丰富了,但彼此间少了一些人情味。 “老大,你的腿咋样了?” 贺正山走到坐在炕沿边的贺晏舟身旁,伸手碰了碰他之前受伤的腿,问。 “已经没事了,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正常训练了。” 说着,贺晏舟还活动了一下腿,给父亲看。 贺正山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还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问道:“你......你见到你亲妈了?” 贺正山问起这个的时候,因为心虚缩在炕头的赵桂芳瞬间竖起了耳朵听。 “见到了。” 赵桂芳不动声色地偷瞄着贺晏舟的神情。 却发现他的表情平静的很。 “那你和她相认了吧?虽然她抛弃了你,但她当年也是无奈之举。 既然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就别怪她了。” 贺正山还秉持着规劝的想法对贺晏舟说。 贺晏舟听的一愣,“她是这么跟你们说的?后悔当年抛下我?” 不仅贺正山愣了,就连一旁的赵桂芳都怔了一下。 “难道不是吗?”贺正山和赵桂芳对视了一眼。 当时肖玉莹找到他们的时候,就是这么说到。 那哭的叫一个梨花带雨,悲痛欲绝。 贺晏舟冷笑,“她如此耗费金钱和时间找我是为了让我给她儿子做骨髓移植。” “啥?” “啥?” 贺正山赵桂芳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一再追问下,贺晏舟才娓娓将事情的经过讲完。 赵桂芳噌的一下从炕上跳起来,“这个女人,竟然骗我说是知道错了,才来认你的,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让你......” 捐骨髓这几个字,她一时没想起来咋说。 见贺正山要开口常问他什么的时候,贺晏舟急忙解释道:“配型不符,没捐。” 一听他没捐成功,二人不禁松了口气。 赵桂芳上前拉着贺晏舟的手,说:“老大,你别怪妈,我也是受了那个人的蛊惑,以为她认你是想带你去过好日子,才什么都和她说的。” 说着,也眼泪就下来了。 虽然对贺晏舟她不像贺晏安那般,但毕竟是从小养大的孩子, 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贺晏舟,“我不怪你,要不是你,我早就饿死在医院了。 所以我这辈子都只是贺晏舟,不会是别的什么人的儿子。” 赵桂芳听了懊悔的热泪盈眶。 到底是吃自己奶长大的孩子,心还是向着自己的。 一想到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她就悔不当初。 好险失去一个这么好的儿子。 厨房里的贺晏梅做好了饭,就招呼大家吃饭。 但贺晏舟不放心许槿初那边,饭也没吃,就去了许槿初家。 因为北方的冬天太冷,所以许槿初一直窝在炕头不愿意动。 但到了晚饭时间,她磨磨蹭蹭地下地。 刚要洗手做饭,贺晏舟就拿着从家里带着饭回来了。 “不用做了,我从家里拿了一些饭菜,赶紧趁热吃一口。” 说着,他就让许槿初放桌子。 “是宴梅做的饭吧。” 许槿初一看桌子上饭菜,就肯定的说到。 着倒是让贺晏舟颇为意外,“你怎么知道?” “一闻就知道,毕竟刚结婚那会儿我都是吃的宴梅做的饭。” 许槿初把结婚第二天赵桂芳让她做饭的事将了一下。 听得贺晏舟闷声笑了起来。 朝着许槿初竖起了大拇指。 当时离开,他还挺担心婚后她在家里的处境。 没想到她还挺有办法。 吃过饭,刘云虹看到外头的天已经黑了,就说:“晏舟晚上就别回去了,这会儿怕是你家里都躺下了。 你就在这儿住吧,别来回折腾了。” 刘云虹的话一出口,许槿初和贺晏舟同时愣了了一下。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西屋许槿初的房间。 那屋也烧的像暖炉似的。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说着,刘云虹就起身回了自己屋,将门关了个严实。 收拾完碗筷,许槿初看着一旁的贺晏舟,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进屋吧,别让我妈看出破绽。” 说着朝刘云虹那屋努了努嘴。 第109章 准备什么时候离婚? 回到房间,许槿初才发现问题,她只有一套被褥。 看着熟悉的被褥,贺晏舟眸色一深。 喉结滚动了两下,遥远的记忆忽然攻击了他。 那一晚情景瞬间从脑海深处蹦出来。 虽然一开始他醉的有些厉害。 但后期他的意识渐渐回笼,可那个时候醉意朦胧下他已经彻底沉沦。 许槿初的耳尖也不起然染上一丝粉红。 她当时以为是做梦,可谓是相当放肆。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清雪。 许槿初顶着一张大红脸脱鞋上炕,把被子和褥子分别放在炕的两边,自己则钻进褥子里,衣服都没脱。 抬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地上的贺晏舟说:“凑合一下吧。” 贺晏舟抬手摸了摸鼻子,默不作声的脱鞋上炕,也没脱衣服就钻进了被子里。 躺下后伸手拉了一下灯线,随着咔哒一声,灯关上了。 黑暗中,人的感官和听觉就会被无限放大。 即使二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还是会清晰的听到彼此淡淡的呼吸声。 时间尚早,许槿初根本睡不着。 她轻轻转头看了一眼贺晏舟的方向,“贺晏舟,你睡了吗?” 贺晏舟嗓音低醇,在静谧的屋子里格外悦耳,“没。” 见他也还没睡,许槿初侧过身,双手枕在耳侧,看着黑暗中男人的侧影, 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哈,以后咱们要是离婚了,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啊?” 这个话题有些突兀,显然贺晏舟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 他突然扭头看向许槿初的方向。 黑夜里,男人的眼睛亮的吓人。 许槿初被他突然看过来的视线吓了一跳。 一颗心猛地跳了几下。 这个话题不可避免,毕竟二人有协议在先。 而许槿初觉得这段时间确实有拖累了贺晏舟。 想着等把母亲的手术费还给他后,就不能再耽误他了。 而且她发现自己似乎对他开始有些心动了。 这种心里变化让她有了危机感。 他和她之间有着太多现实问题。 贺晏舟沉静地瞅了许槿初半天,才嗓音淡淡回了没有两个字。 听到他的回答,许槿初不禁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离婚?” 贺晏舟突然寡淡觉得开口反问。 许槿初被问的一怔。 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许槿初觉得他好像生气了,但又不确定。 什么时候离婚,许槿初还真没细想过。 “岳母那里你怎么和她说?” 没等许槿初想好怎么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时,贺晏舟又扔过来一个问题砸向她。 “......” 许槿初抿了抿唇没想到合适的理由。 倒是贺晏舟先开了口,“等你想好了再说吧。” 话落,他翻过身,背对着许槿初,便不再说话了。 许槿初眨巴着清亮的眼睛看着他的后脑勺。 次日一早,许槿初醒来时,贺晏舟已经把被子叠好放到了柜子上。 而他已经把两个屋子的炕都烧好了。 甚至把饭都做好了。 正和刘云虹在聊着天。 看到她出来,便起身把放在锅里温着的饭菜一一端上桌。 许槿初上前一步要帮忙端菜,却被贺晏舟躲开,“洗手。” 贺晏舟声音清淡,隐隐带着一丝情绪。 看着他的样子,许槿初可以肯定他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她昨到离婚的原因? 但那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有什么可生气的。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猜不透。 按照刘云虹的意思,许槿初和贺晏舟预备了几桌饭菜,请大伙吃了一顿。 “小初,我这病都好了,你和晏舟也该回去了。” 等大伙都走了以后,刘云虹把许槿初叫到跟前,说到。 把她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独自留在村里,说实在的,许槿初放心不下。 “要不妈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在镇上给你租个房子,这样也方便照顾你。” 刘云虹一听,顿时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我可不去,还租房子住,我又不是没有家。 再说了,那我人生地不熟的,谁也不认识,去了都得憋屈死我。 哪里有在家自在,没事儿还能和大家伙唠唠嗑,打打牌。 可别让我去受那洋罪。” 生怕许槿初把自己带着,刘云虹一口气出了一大堆不去的理由。 “那你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让我怎么能放心你自己在家,要不我就不回去了,我留下来照顾你。” “你留下干啥,好不容易把你嫁出去,你可赶紧走,别留下烦我。 你在家我和得给你做饭洗衣服的,可让我清静清净吧。” 许槿初知道母亲这么说就是不想给她添麻烦。 看着母亲固执的不和自己去,眼珠一转,凑到她身边,试探的问道: “妈,你有没有考虑找个伴啊?” 许槿初的话一出口,刘云虹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后,刘云虹抬起手在她的后背拍了一下。 “你个虎孩子,瞎说啥呢,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找伴。” 许槿初被打的一点都不疼,她忽然凑到刘云虹面前,睁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盯看着她, “妈,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我爸啊?” 刘云虹似乎是被许槿初戳中了心事,眼圈瞬间一红。 看到母亲这样,许槿初忽然就慌了,“妈,你别哭,是我说错话了,你......” 刘云虹笑着摇头,抬手轻轻地抚摸了许槿初的脸,“你说的对,我放不下你爸。 他是个定好的人,对我更是好的没话说,这辈子能嫁给他,我知足了。 小初,你安心和晏舟过日子,妈这里你不用惦记,这个房子是我和你爸亲手盖起来的,我不想离开。” 许槿初的心微微抽痛,扑倒刘云虹怀里,心疼的抱着她。 真是个痴心的傻女人。 见母亲如此坚决的不想离开,许槿初无奈,只好暂时放弃让母亲跟她一起去的想法。 “小初,你和晏舟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刘云虹突然发问,问得许槿初心头一跳。 竟然被母亲看出来了。 贺晏舟确实生了自己的气,这两天都没怎么和她说话。 见她不说话,刘云虹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这男人啊也是需要哄的。” 许槿初捂着额头,抿了抿嘴。 她哪里知道怎么哄贺晏舟能让他消气。 “那我晚上给他做点好吃的?” 刘云虹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瞪了许槿初一眼,“你个傻丫头,我说的哄可不是那种哄。” 许槿初一脸懵的问:“那咋哄?” 第110章 贺晏舟生气了怎么哄? “晚上在被窝里哄呗,还咋哄。” 刘云虹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许槿初的额头。 “啊?” 许槿初顿时惊讶的老脸一红。 没想到母亲说的哄竟然是这么哄。 那可有点不好办了。 毕竟他们俩也不睡一个被窝啊。 贺晏舟推开们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许槿初坐在刘云虹对面,一张俏脸红红的揉着额头。 听到声音朝他看过来时,更是眼神闪躲不敢直视。 贺晏舟不禁疑惑的瞅了她两眼。 “我去收拾东西。” 许槿初连忙下地,趿拉着鞋一溜烟跑回西屋。 看她仓皇逃跑的背影,贺晏舟纳闷的看向刘云虹,“她怎么了?” 瞧着女婿一脸懵的样子,刘云虹突然感觉心一阵心累。 她得啥时候能抱上她的大胖外孙子呦。 前几日的一场雪没几日就融化了,只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有一点白。 刘云虹在炕上坐的腰酸背痛,正想着下地活动活动,忽然听到一阵汽车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 她突然脸色一变,急忙来到窗前,扒着窗子往外看。 只见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一脚刹车停在了她家门口。 贺晏舟正在院子里劈柴。 他打算在走之前预备足够的柴给刘云虹。 这趟回去后,他们过年怕是都回不来了。 看到门口停的小汽车,他停下手里的活。 掸掸身上的灰,走过去打开门。 与此同时,车里的人也下了车。 “许槿晴?你怎么来了?” 看到来人,贺晏舟颇为意外。 但想到什么,也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随后,韩主任也跟着推开车门下来。 “怎么不欢迎吗?” 许槿晴绕道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不少营养品和水果。 “别愣着了,赶紧搭把手把东西拿进去。” 许槿初推开门,看到韩主任和许槿晴也是一怔。 “小初,我来看看你妈,她恢复的怎么样?” 韩主任望着许槿初,温和的笑道。 “恢复的不错,快进屋吧,别在外头冻着了。” “是韩主任来了,诶呀,来就来,怎么拿那么多东西啊,这得花多少钱。” 刘云虹披着棉衣出来迎韩主任,当视线落到一头短发的许槿晴身上之时,心头震了一下。 看着她和许槿初三四分的相像面容,就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 一行人回到屋里,许槿初倒了两杯热水递给许槿晴二人。 韩主任仔细询问了一下刘云虹的病情。 又看了看她刀口恢复的情况。 “不错,平时一定要注意保暖,尤其这天越来越冷,别着凉感冒。” 刘云虹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扎手的短发,笑道:“还得多亏遇到了你们这些好大夫,才让我捡回这条命。” 韩主任看了一眼在一旁和许槿晴说话的许槿初,“其实我今天来还有点别的事。” 虽然她没明说是什么事。 但刘云虹和许槿初心里都清楚她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我就直说了。” 她从随身背的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刘云虹。 “这是我婆婆写给你的信。” 刘云虹有些意外的看了递到面前的信一眼。 又看了看许槿初。 迟疑了片刻,才伸手把信接过来打开看。 许老太太的信足足写了三页纸。 看着信上的内容,刘云虹不禁湿了眼眶。 信里老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表达对女儿浓浓的思念之情。 “我婆婆的意思是想把小姑带回老家安葬。 还有就是老人想见见孩子。” 刘云虹闻言点点头,“应该的,毕竟是和小初血脉相连的亲人,应该回去见见。 只是慧君......” 刘云虹面露难色的捏着捏自己的手。 “怎么了?”韩主任心头一跳,紧张的等着刘云虹的回答。 许槿初开口替刘云虹说道:“因为尊崇她带遗愿,我父亲把她的骨灰被撒到了大海里。” 当年生完许槿初,许慧君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这一辈子她最向往的就是大海,所以弥留之际让许槿初的父亲一定要把她的骨灰撒到大海里。 为此,许槿初的父亲扔下刚出生的许槿初,带着许慧君的骨灰去了海边。 “对了,慧君当年留过一封信,我一直保存着呢。” 说着,刘云虹起身去炕柜里翻找起来。 她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褐色的皮包。 从里面拿出一个防潮的油纸包。 小心翼翼打开从里面拿出两张信纸。 信纸已经泛黄,上面的字略显潦草,能看出来写信的人在写这封信的时候,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 “我记得慧君和小初她爸说过,如果有幸和家里人再见面,就把信拿出来。 如果和家里联系不上了,就烧了。 谁承想,小初爸也早早的离开,连句话都没留个我。 这信我也一直保存到现在。” 韩主任颤抖着手接过信。 “她怎么这么傻啊,婆婆当年就是一时生气才把他们撵出去的。 谁知道她竟然走的如此决绝,如今连一捧骨灰都没留下。 这让婆婆怎么能接受的了啊。” 韩主任哭的伤心。 许槿晴也不禁红了眼眶。 “妈,你也别太伤心了,这都是姑姑的选择。” 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既然她那样选择,就一定是她想要的结局。 许槿初站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也该有点什么表示。 可她毕竟不是原主,心里没有多少得知身世的悲喜之感。 “小初,快叫声姐姐听,这回可以确定了,我是你亲表姐。 这回好了,我也是有姐妹的人了,你不知道,家里都是男孩子,就我一个女孩儿,从小想玩过家家都没人陪我。 只能跟着哥哥们玩警察抓小偷。” 为了打破这悲伤的气氛,许槿晴拉过许槿初的手,含泪笑道。 “姐。” 许槿初甜甜的叫了一声。 韩主任轻轻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还好有小初在,也算对婆婆的一种慰藉。 小初,你愿意跟我回去见见你的外婆吗?” 刘云虹也看向许槿初,但她知道,她没有理由阻拦她回去认亲。 如果她被认回去,也算是对她的父母有所交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许槿初。 等着她的回答。 第111章 冯婉静的敌意 许槿初沉吟了片刻后,说:“我回去可以,但不是现在,等忙完我的事,我会去看外婆的。 还有就是,我希望有关我的身世......不要对外宣扬。” “小初?” 刘云虹知道许槿初这样说是在顾念她的感受。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她从小养大的女儿。 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 韩主任似乎有觉得有些为难。 既然是慧君的女儿,许家自然是要认回来的。 但她似乎并不那没想。 “不过就是一个名分上的事儿。 但咱们还是亲人,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是,那你什么时候方便,就让你姐带你回家。 你外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别让她等太久了。” 本来想留韩主任娘俩在家住一宿的,但因为许槿晴这趟回来还有别的公务。 送走二人后,许槿初就看到刘云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她知道,母亲这是又想父亲了。 “妈,你睡一会儿吧,我去做饭,等饭做好了叫你。” 刘云虹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小初,刚才那车是谁啊,我看着好像挺有钱的样子啊。” 忽然,隔壁的张婶子趴在墙头问许槿初。 他们这个村子平时不怎么能见到小汽车。 所以听到车的动静,大家伙便不禁好奇。 “是我战友,听说了我岳母的情况,就顺便过来看看。” 说话的是贺晏舟。 张婶子哦了一声,“那你这战友还怪好的哩,我看拿了那么老多东西,的不少钱吧? 还是小初妈有福啊,摊上这么好个女婿。 不像我家那姑爷子,一天除了吃就是赌,唉都是命啊。” 张婶子一边感叹,一边转头回了屋。 就在许槿初和贺晏舟临走的前一晚,贺宴梅突然找了过来。 看着妹妹吞吐吞吐犹豫不敢吱声的样子,贺晏舟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就说,跟你哥我还见外?” 贺宴梅又看了看许槿初。 许槿初连忙转过脸不去看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啥事和她都没关系。 贺宴梅咽了口唾沫试探的开口说:“我......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 “跟我们一起,去哪?”贺晏舟皱眉问。 “我想去榕城打工。” 贺宴梅不敢直视哥哥的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贺晏舟眸底精光一闪,盯着贺宴梅低垂的眼睛继续追问, “为什么去榕城打工,江城不行吗?” 他的心思太过敏锐,贺宴梅从小就怕他。 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硬着头皮抬迎上贺晏舟的眼睛,说: “我想榕城离你们近,有你照顾我,妈不会阻拦。 前几天妈托人给我说亲了,我还小,不想这么早就嫁人生子,过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我想出去见识见识,不想窝在村子里无聊的过日子。” 贺晏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说。 他越是不说话,贺宴梅就越心虚。 感觉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贺宴梅,你说谎的时候左手就会不受控制的抠右手心。” 贺晏舟的一句话,听得贺宴梅顿时一阵心惊。 她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哥,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我不给你添麻烦,我到榕城就找工作自己养活我自己,哥求你了。” 贺宴梅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嫂子,你替我说句话,让我哥带着我吧,求求你了。” 贺宴梅这一声嫂子,叫的许槿初一阵心惊。 要知道她嫁给贺晏舟,反对最凶的除了赵桂芳,就是她这个小姑子了。 可现在她却哭着叫自己嫂子求她帮忙说句话。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离开这里,不想被父母包办婚姻。 如果不离开,她如论如何都无法抵抗家里给安排的亲事。 她到是勇气可嘉。 “你先别哭了,哭的很丑,有什么话慢慢说。” 许槿初嫌弃的撇了撇嘴。 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看了贺晏舟一眼。 贺晏舟无奈,“我可以和妈说先不给你说亲,如果你想要出去工作,我可以托人给你安排,但为什么一定是榕城?” 贺宴梅打了一个哭隔,泪眼婆娑地看着贺晏舟,到底还是没说,转身跑掉了。 许槿初坐在炕上,扭头顺着窗户看着贺宴梅跑出院门。 “她怎么了?” 贺晏舟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但她想去榕城的目的可不单纯只是想见见世面那么简单。” 这几天,贺晏舟的气并没有消。 对于母亲所说的哄他的方法,许槿初表示有些难办。 但好在他今话了。 只是语气有些淡。 贺晏舟到底还是没带贺宴梅一起走。 安排好刘云虹后,许槿初和贺晏舟踏上了回部队的火车。 讲过几天的奔波,终于回到了大院。 方家嫂子抱着小宝早早就等在了门口。 虽然许久不见,可小宝和许槿初并没生疏。 看到她,就挣扎着要她抱。 “可把你盼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小宝总让我抱他去找你。” 许槿初抱着小宝,稀罕的不行。 “今天晚上就在我家吃吧,我都准备好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好久没吃嫂子做的饭,我做梦都馋醒了。” 方家嫂子被许槿初的话逗的喜笑颜开。 “这嘴甜的跟吃了蜜似的,好吃就多吃点儿。” 看着许槿初和方家嫂子说笑,贺晏舟眸色微闪了闪。 到了楼下,方家嫂子把小宝抱回来说:“你们把东西放好就过来哈。” 看着许槿初和小宝依依不舍的样子,贺晏舟清清淡淡的说:“那么喜欢孩子就自己生一个。” “啊?你说啥?” 他的声音不大,许槿初光顾着和小宝惜别,没留神他说了什么。 贺晏舟眼神一黯,扔下一句没什么就转身拎着行李上了楼。 许槿初摸了摸鼻子,跟着他一路上楼。 等他们收拾完到了方家才知道,除了她,王政委两口子也在。 冯婉静一看到贺晏舟,眼底顿时亮了一瞬。 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许槿初捕捉到了。 倒不是她特意关注,而是冯婉静对她流露出若有若无的敌意,让她不禁心生几分警惕。 正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冯婉婷冯婉静姐俩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听说你在帝京遇到了婉婷?” 冯婉静不动声色地凑到许槿初身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许槿初猛地回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第112章 看上去就很好亲 许槿初怀里还抱着小宝。 冯婉静站在许槿初身侧,拿起一旁的绿色条纹不倒翁逗着小宝。 贺晏舟,王政委还有方参谋长坐在沙发上说着话。 从他们角度看,冯婉静和许槿初二人就是在逗小宝。 小宝伸手要拿不倒翁,因为拿不到,冲着冯婉静咿咿呀呀的像是在说着什么。 冯婉静把不倒翁递到小宝手里。 压低嗓音说:“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差点把婉婷和她朋友送进局子里。 之前是我小瞧你了。” 她这话说的,许槿初直皱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送进局子?” “你不知道?” 这下轮到冯婉静纳闷了,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许槿初凉凉一笑,“我应该知道什么?” “饭菜好了,都赶紧过来吃饭吧。” 方家嫂子把最后一样菜端上桌后就招呼大家吃饭。 许槿初本来是要帮忙的,但方家嫂子却说她把小宝看好就是帮她的忙了。 饭桌上,冯婉静安静地吃饭,没再说话。 倒是方家嫂子看着许槿初吃饭都不放下小宝就打趣道:“小初啊,我看你这么喜欢孩子,赶紧抓紧生一个,我们小宝也好有个伴。” 冯婉静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看了贺晏舟一眼。 发现他在听了方家嫂子的话意味深长地望了许槿初一下。 许槿初给小宝喂了一口鸡蛋黄,笑道:“我还年轻,不着急,倒是婉静姐和王政委,结婚有几年了吧,怎么还不要个孩子啊。” 她问得极为平常,就像聊天时不经意间提起一样。 但听在冯婉静耳中,却显得那么刻意。 一说到孩子,王政委眼底一暗,他状似无意地看了冯婉静一眼,“也不着急,小静这段时间工作忙,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时间一晃就没了,要孩子还是要趁早,你和晏舟可没法比。 你这都快35了,还不着急,你家老爷子都催生到我这儿来了。” 方参谋长端起酒杯,看着王政委和冯婉静两口子语重心长地说。 王政委也端起酒杯,讪笑着点点头和方参谋长碰了碰杯子。 冯婉静始终没说话,但再看向许槿初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警惕。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因为她不止一次用话点过她。 “吃饭吃饭,要孩子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生啊。” 见气氛有些凝固,方参谋打着哈哈活络气氛。 吃过饭后,王政委喝得有点多,冯婉静只好扶着他先回家。 许槿初帮着一起收拾碗筷。 小宝睡着了,放在卧室的婴儿床里。 “这两口子过日子,只有有了孩子才能稳定。 像楼上小何,就因为和媳妇结婚三四年没孩子,这不前两天,小何媳妇提出了离婚。 本来小何年底就要提干了,这一离婚提干的事也泡汤了,下次就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了。” 许槿初接过方家嫂子洗好的碗,听到她的话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 吓了她一跳。 “离婚对他们影响很大吗?” 许槿初把碗放回到柜子里,试探地问了一句。 “大,当然大,这对他们日后的工作调动,政审都有影响。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家嫂子把最后一个碗也洗干净后,擦着手看向许槿初问。 许槿初连忙摇头,“没有,就是随口一问。” “小初,你和你家贺营长可得好好过日子,千万别学小何他们离婚啥的。 那贺营长可是香饽饽,文工团多少小姑娘都盯着他呢。” 方家嫂子语气严肃地对许槿初说。 “我也很抢手好不好?” 许槿初被她的表情逗笑。 告别方家嫂子,许槿初和贺晏舟一起往家走。 天已经黑了,不过好在有路灯,回家的路并不难走。 地上不知何时积了一层雪,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 许槿初看了一眼贺晏舟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脚印,她跳过去踩在他的脚印上。 他的腿长,步子迈得也得。 脚印之间距离也远,许槿初一步够不到,只能一蹦一跳地踩着他的脚印。 走在前面的贺晏舟听到身后的动静,突然停下脚步,回身看去。 许槿初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 可她已经起跳,停不下来,眼看着就要撞到他。 吓得许槿初一闭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贺晏舟在跳过的一瞬间,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 连带着他也脚下一转,二人就像跳了一曲华尔兹般优雅地旋转了一周才停下。 许槿初被贺晏舟抱着双脚离地,手搭在他的肩上,比他高出一个头。 只微微一低头,就撞进了他抬起的黑眸里。 一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那光打在他们两个人的头顶,又在地面散开。 雪地上映着二人相拥的影子。 呼吸间彼此的气息缠绕。 许槿初看着男人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下,薄厚适中的唇,看上去就很好亲的样子。 她这样想着,脑袋一热,就那么做了。 贺晏舟只感觉唇上一软。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柔软就消失了。 许槿初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没禁住男色的诱惑,做出了这样大胆的举动。 她腾的一下就闹了个大红脸。 挣扎着想要逃离贺晏舟的怀抱。 却发现男人紧紧松开了一点力道,让她双脚得以落地。 就在她刚要逃离的时候,他再次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 还没等许槿初回过神,贺晏舟的唇便覆上了她的。 唇上忽然一重,许槿初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 贺晏舟刚开始只是浅尝辄止,可渐渐地不再满足于这样清浅的吻。 他抬起手扣住许槿初的后脑,猛地加深了这个吻。 许槿初被他突然的热吻吻得晕头转向,呼吸都忘了。 脑袋里的氧气被一点点抽空的感觉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走。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贺晏舟微微喘息着离开她的唇。 许槿初突然得到呼吸的机会,思绪瞬间回笼,大口大口地汲取着新鲜空气。 看着她因为呼吸而微张的唇,贺晏舟眸色欲色渐深。 “贺......唔!” 许槿初刚吐出一个字,唇再次被覆上...... 第113章 我......不想离婚 天空再次飘起雪花。 片片雪花打着旋儿纷纷飘落。 落在脸上,瞬间融化,微凉。 冬夜里的寒风也驱不散此时的火热。 又是一场漫长的吻,结束时二人都微微有些气喘。 额头低着额头,贺晏舟的手放在许槿初的颈后。 贺晏舟开口的声音带着诱人的暗哑,轻轻唤道:“许槿初?” “嗯?” 许槿初还有点神思飘忽。 连他的声音都感觉那么不真实。 “我......不想离婚。” 雪花落在二人的头顶,肩上。 许槿初一怔,似乎没听清他的话般,睁着眼睛看着他。 “为什么?”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许槿初的心咚咚咚狂跳起来。 路灯下,雪花泛着莹白的光。 她的眼睛亮如星辰。 就在许槿初等着贺晏舟的回答时,身后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巨大声响。 二人同时一怔,猛地转身朝声音来源看去。 却发现竟然是王政委家的玻璃碎了。 “去看看。” 贺晏舟拉着许槿初的手就往楼上奔去。 动静太大,不少人听到都推开窗户朝外看。 但没第一时间看到是谁家的玻璃碎了,再也不好辨认到底是哪家发出来的声音。 一路跑到王政委家门前,贺晏舟刚要抬手敲门,却被许槿初一把拦住。 她轻轻的摇摇头,“等一下,听听看里面什么情况再说。” 许槿初不知道门里是什么情况,万一碰到什么不该看的,就尴尬了。 贺晏舟听话的放下手,但还是担心的眉头紧锁。 听了一会儿,里面没再发出什么大的动静。 “或许是不小心打碎了玻璃也说不定。” 虽然许槿初这么说,但贺晏舟还是不放心,打算敲门看看。 他的手刚抬起来,门就突然被打开。 只见冯婉静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看样子是要离开的样子。 这会儿已经八点半了,她这是要去哪? 许槿初发现她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 在看到她和贺晏舟的时候,猛地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他们俩会突然出现自己门口。 冯婉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小静,我错了,你别走。” 忽然,王政委带着醉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下一秒,就看到王政委脚步虚浮的追上来。 从后面一把将冯婉静抱住。 “小静,你别走,我错了,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对不起,原谅我,我就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许槿初:“......” 贺晏舟:“......” 冯婉静被王政委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开。 她羞愤的看着贺晏舟和许槿初,眼泪啪啪掉。 无声的哭泣着。 她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见挣脱不了,只得将门关上。 隔绝了门外二人的探究的视线。 贺晏舟准备敲门的手还没放下。 许槿初更是不知该说点什么。 “两口子的事儿,咱们还是别参和了,回家吧,怪冷的。” 说着就转身来到自家门前打开门进了屋。 回到家,许槿初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了几口,瞬间就感觉人暖和了不少。 贺晏舟后进的屋,刚要关门,就听到身后王政委家的门再次被打开。 冯婉静衣衫不整地夺门而出,看到贺晏舟家的门开着,不管不顾的跑了进来。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许槿初一口水差点呛死自己。 “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冯婉静脸色一白,抖着声音,说:“我......我能在你家躲一会儿吗?就一会儿。” 此时的冯婉静哪里还有白日里的骄傲与光鲜。 有的只是无助和脆弱。 许槿初看了贺晏舟一眼,才对冯婉静点了点头。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放下手里的杯子,许槿初从柜子里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无意间碰到她的指尖,发觉竟然冰的吓人。 捧着水杯的手还有些发抖。 那是恐惧之下的颤抖,这倒让许槿初颇为疑惑。 到底王政委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恐惧? 可她又不好问。 “你照看她一下,我去看看王政委。” 贺晏舟站在门口没进来,关上门后,就转身去了王政委家。 屋子里就只剩下许槿初和冯婉静两个人。 气氛多少有些尴尬,毕竟就在刚才二人还剑拔弩张的互不退让。 这会儿还真是相对无言。 “能帮我再倒一杯水吗?” 冯婉静一杯水都喝了进去,看着空杯子,小心翼翼的问许槿初。 “好。” 看着她这幅样子,许槿初还有点不太习惯。 又给她倒了杯水。 冯婉静去端水的时候,似乎被烫到,手一抖,水杯一歪,一大杯冒着热气的水全都洒在了她的身上。 “啊!” 冯婉静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掸掉身上的水。 还好现在是冬天,穿得厚,要是夏天衣着单薄就定然要烫到了。 许槿初也是吓了一跳。 忙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冯婉静摇头,“没有。” 虽然没烫到,但衣服都湿了。 许槿初看着也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你等一下,我个你找件衣服。” 也不等冯婉静拒绝,许槿初就转身打开卧室的门找衣服。 冯婉静坐在客厅的餐桌旁。 在她的视角看去,正好能看到里面卧室的情景。 当看到屋子里两张床,中间还拉着一个帘子的时候,她顿时瞳孔一缩。 不可置信的缓缓起身往卧室走去,想一探究竟。 许槿初在柜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适合冯婉静穿的衣服。 “衣服都是干净的,你先换上吧,湿衣服脱下来吧,穿着别感冒了。” 她走到门口,也没注意到冯婉静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 “谢谢。” 她这声谢谢让许槿初很是意外。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客气,还会和她说谢谢。 拿着衣服,冯婉静踌躇着没换。 “我怕晏舟突然回来,我能去卧室换吗?” 一听她说要去卧室,许槿初猛地想到什么。 心里突然一阵打鼓。 刚才她一定是看到卧室里的两张床了。 真是大意。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去厨房换。” 许槿初连忙摇头,面色如常的勾唇一笑,“方便,没有什么不放便的。” 说着她把卧室的门打开。 冯婉静面色沉静的走进卧室。 看到隔着帘子的两张床,她疑惑的看向许槿初,“你和晏舟分床睡?” 第114章 月黑风高,男色当前 许槿初看着冯婉静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心下一动。 颇为不好意思地扭捏了半晌,才捂着脸,故作娇羞地说:“这不也是没办法才想出的招。 之前他腿伤未愈,还总想着那事儿,为了让他好好养伤,只能多加了张床。 还以为挡个帘子能挡住他,谁知道,哎呀,不说了,怪不好意思的。” 许槿初眼看着冯婉静因为自己的话,脸色愈发难看,不禁觉得好笑。 她这醋吃得未免太明显了。 她想装作看不见都难。 “你快换衣服吧,我先出去看看他回来没。” 许槿初出去后,把卧室的门关上,刚一转身,就看到贺晏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就站在她身后,一回头差点撞进他怀里。 许槿初被吓了一跳,不由得拍了拍胸口,“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吓我一跳。” 她看了一眼卧室门,还好冯婉静去了卧室换衣服。 这要是在客厅,怕是要被贺晏舟撞见了。 看到桌子上和地上的水渍,贺晏舟就大概判断出发生了什么。 所以刚才回来没看到人也就没吱声,而是在客厅等着。 “你刚才说,我总想着那事是什么事?” 贺晏舟垂眸看着许槿初白皙精致的脸,声音低沉地问。 “啊?” 没想到刚才她用来搪塞冯婉静的话竟被他听到了。 许槿初有些讪讪的轻咳一声,“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别介意哈。” “我要是介意呢?” 贺晏舟朝她逼近一步,黑眸如海般深邃。 许槿初被他问的一怔。 茫然的看着他,不知他今天怎得如此斤斤计较。 忽然,身后的卧室门被打开。 冯婉静换上了许槿初的衣服。 好在二人胖瘦差不多,只是许槿初比冯婉静高一些,所以她穿上衣袖和衣摆略长一小节。 “王政委已经睡着了,放心吧,不到明早醒不过来。” 贺晏舟语气平静。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冯婉静可以放心回家了。 本来还想着在多躲一会儿的冯婉静听了贺晏舟的话,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尤其再想到刚才在卧室许槿初的话,她的脸色顿时一白。 抖着声音扔下一句“打扰了”就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门被关上后,冯婉静站在昏暗的走廊里,无声哭泣。 看着自家那扇门,怎么地不想走进去。 “她和王政委怎么了?该不会是王政委家暴吧?” 许槿初惊讶得瞪大眼睛看了门口一眼。 “没有,就是喝多了,碰倒了衣帽架砸碎了玻璃。” 贺晏舟把外套脱下挂到一旁的衣帽架上。 “不早了休息吧。” 许槿初先洗漱完,也不等贺晏舟,就径自钻进了被窝里。 刚躺进去凉的她一激灵,缓了好半天,才赶紧暖和几分。 贺晏舟收拾完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许槿初闭着眼睛睡着了。 只是眼皮一直抖个不停。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装睡,没有拆穿。 灯没关,虽然闭着眼睛,但她还是能清楚的感觉他投在自己上方的暗影。 时间一点点流逝,许槿初终于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贺晏舟,你......” 许槿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眼前一暗。 贺晏舟的突然靠近,惊得许槿初心头一跳。 月黑风高,男色当前,许槿初忽然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只要她稍稍一抬头,就能亲到他的唇。 “许槿初,之前我在楼下说的话,你认真考虑一下。” 说完这句话,贺晏舟就关了灯,退回自己的床上躺下。 黑暗中,许槿初眼睛睁得老大。 他之前说他不想离婚。 所以在回到新胜村,她无意中提起离婚的事,才惹得他生了那么大的气? 忽然想通这点,她的心里竟然没觉得轻松下来。 反而乱糟糟的。 她和他最开始走在一起和感情无关。 以至于一开始她就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也选择好了和他最终的结局。 但他现在突然来告诉她,他不想离婚了。 那她呢?她应该怎么做? 许槿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做了一夜的梦,甚至早上的起床号都没叫醒她。 等她起来的时候,贺晏舟已经出操去了。 虽然他还不能恢复之前的训练强度,但基础的训练还是要做起来的。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和自己说的话,许槿初的心就乱麻一样。 去厨房收拾一下准备做个早饭先。 忽然响起敲门声,是方家嫂子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 “我蒸的馒头给你送来一些,一会儿你熬点白菜汤就能吃了。” 许槿初急忙接过盆,馒头的香气勾的她肚子咕咕叫。 “嫂子,你对我这么话,会把我宠坏的,以后要是没你在身边我可怎么办啊?” 许槿初撒娇似地抱着她的手臂笑的眉眼弯弯的。 “只要咱男人不复原,咱们就能一直住在大院里。 对了,听说昨天晚上王政委家玻璃碎了?” 方家嫂子忽然话锋一转,问起了王政委家的事儿。 许槿初点头,“衣帽架倒了碰碎了玻璃。” “哦,这么回事, 一大早我起来和面,从窗户看到他媳妇夹着包出了大院,我还以为是他又对冯婉静用强把人气跑了呢。” 听到方家嫂子的话,许槿初眉心一拧。 “什么?用强?” 方家嫂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你来的晚,不知道,冯婉静是被家里按着头嫁给王政委的。 听说她有喜欢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抵触家里给她说的这门亲事。 但最后还是嫁了,可她太矫情了。 结了婚快一年了都不让王政委碰一下。 王政委是个疼媳妇的,有苦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这还是一次和我家老方喝酒喝多了说的。 后来也不知咋了,他对冯婉静用了强。 那次闹得可凶了,差点离婚。”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 难怪昨天她问到冯婉静结婚这么多年还没个孩子的时候,她的反应为何会那么大。 这也正是王政委心里的痛。 所以他昨天才借酒消愁,喝多了回到家和冯婉婷起了争执,碰倒衣帽架才打碎的玻璃。 “怎么了小初?” 方家嫂子见许槿初出神,用胳膊撞了她一下问。 第115章 废了你第三条腿 许槿初被撞得回过神来,忙扯唇一笑,道:“啊?哦,没事,就是觉得有些意外。” 方家嫂子把馒头倒到许槿初家的盆里, “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和你是一样的反应。 谁能想到王政委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就得不到冯婉静的心呢? 也不知道她喜欢的那个人到底哪里比王政委好。” “嫂子来了。” 刚训练完回家吃饭的贺晏舟一推门看到方家嫂子,和桌上冒着热气的馒头,就知道她这是又来送好吃的了。 许槿初看着贺晏舟,心想,如果方家嫂子知道冯婉喜欢的那个人是谁的话,可能就不会说刚才那些话了。 “贺营长回了来了,赶紧吃饭吧,我也得赶紧回去了,小宝要是睡醒看不到我怕是要哭鼻子。” 方家嫂子走了后,许槿初在贺晏舟的帮助下做了一锅白菜汤。 许久不做饭,多少有些生疏。 放盐的时候手一抖,汤咸了。 见她因为放多了盐而懊恼的眉头紧皱时,贺晏舟无奈笑了笑。 在许槿初诧异的目光下拿起暖水瓶往锅里倒了一些开水。 “这回尝尝还咸不咸?” “还能这样?” 许槿初看到贺晏舟的骚操作,佩服地给他点了个赞。 因为一会儿还有工作要做,所以贺晏舟吃的有点快。 “贺晏舟,我一会儿要去趟镇上,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晚饭就不用等我了。” 贺晏舟吃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别回来太晚,大院有宵禁。晚了就进不来了。” 许槿初点头,“好的,你也是,腿还没彻底恢复,训练的时候千万不要逞强,要循序渐进。” “楼下车棚里有自行车,你骑车去能方便些。” 贺晏舟起身从柜子拿出一把自行车钥匙递给许槿初。 看着拿钥匙,许槿初苦笑着摆了摆手,“我不会骑自行车。” 原主不会骑,她也不会骑。 尤其这个年代的自行车大多是二八大扛。 她更不敢骑。 要是汽车还行,毕竟她可是有着七年驾龄的老司机。 “那行,等有时间我教你,骑车出门到底方便些。” 许槿初本来想问问冯婉静的事,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昨夜下了半宿的雪。 今天的气温明显下降了不少。 许槿初紧了紧围巾,刚走了一会儿,眉毛和睫毛上就挂上了一层白霜。 雪被她踩得咯吱咯吱响。 出了大院的门,就只有一道脚印留在新下的雪地上。 看脚印大小,就知道这是一早离开的冯婉静留下的。 等到了镇上,许槿初走出了一身汗。 虽然路程不远,但走起来还是累得要命。 看来真得弄个交通工具才行。 否则以后天天走这么长的路,钱没挣到,人再累个好歹。 是的,许槿初这趟来镇上,就是来找陆怀礼入职的。 之前说好了聘用她到服装厂工作。 中间耽搁了这许久,她早就着急了。 服装厂在镇子的西南,富安镇不大,也就这么一个服装厂,所以非常好找。 只是在路上,许槿初遇到了一个人。 吴敌本来在街上闲逛,自从见过许槿初后,他就一直惦记想再见她一面。 可这么久过去了,她都没再出现过。 但今天就这么无意间的一撇,就看到了他梦寐以求想要见的人。 他急忙撇下身后的小弟一路追上去,将人拦住。 因为上次在许槿初手底下吃了亏,这次吴敌学聪明了。 他只是把人拦住,没敢和她有人和肢体接触。 “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可找到你了。” 许槿初怕冷,捂得严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她自己照镜子都差点没认出自己,眼前这男人怎么能认出她的? 还是说他认错了人? 这么想,她顺嘴就说了一句你认错人了后,绕过男人要继续走。 “我没认错,自从那天在大集上被你揍了一顿后,我就对你念念不忘,一直想要和你再见一面,我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离开富安镇了呢?” 男人连帽子都没带,为了耍酷也只穿了一件皮夹克。 冻得他双脚不自觉得来回跺。 许槿初忽然想到什么,恍然道:“你是上次追着陆怀礼揍的那个什么吴敌?” 见许槿初还记得自己,吴敌高兴地直搓手。 “是是是,是我,妹妹还记得我,真是太荣幸了,走,去旁边的饭店喝口酒暖和暖和,这天太冷了。” 自以为和许槿初熟悉了的吴敌已然忘了形,伸手就要去拉许槿初。 看到他伸手过来,许槿初嫌弃的皱眉躲开。 “我和你不熟,别动手动脚的,上次揍的轻了是吧?” 面对许槿初恶劣的语气,吴敌不但不生气,反而高兴的不行。 就是这个劲儿,太带感了。 他喜欢的不得了。 “别生气,我就是想着这外面太冷了,咱找个暖和的地方说说话。” 许槿初被他的不要脸彻底打败, “吴敌,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还有事,别挡道,否则下次见你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 说完,抬腿就走。 吴敌怕真把人惹毛了,不敢再阻拦,只能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这样给许槿初的感觉就像自己被尾随了般,极为不舒服。 她猛地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身后的吴敌,威胁道:“你要是再跟着,我把你第三条腿废了。” 吴敌被她比冬日冷风还寒凉的语气惊得心头一跳。 瞬间觉得胯下一凉,倏地夹紧双腿。 随后跟上来的小弟也听到了这句话,但显然小弟脑子有些不够用,“老大,你有还第三条腿,我咋没看到。” 说着,那人还像模像样的围着吴敌转了一圈。 吴敌老脸一红,跳起来给了小弟一个暴栗。 “再说我把你第三条腿废了。” 小弟被打的发蒙,低头看向自己的腿,“我就两条腿啊。” 许槿初被那小弟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难怪能成为吴敌的小弟,果然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头脑。 “许槿初?”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许槿初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她要找的陆怀礼。 第116章 你家贺营长好像吃醋了 “还真是你。” 陆怀礼裹着一件军大衣,头发乱糟糟的,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看得许槿初一愣,“陆怀礼,你这是被雷劈了吗?怎么还炸毛了。” “别提了,一言难尽。” 陆怀礼苦笑着摆了摆手,当看到吴敌的时候,狐疑的问道:“吴敌,你怎么在这儿?” 吴敌嘿嘿一笑,凑到他身边,哥俩好的揽着陆怀礼的肩膀,“巧了不是,我这没事儿闲溜达,就看到你们了,走啊,喝一杯去?” 陆怀礼肩膀一耸,将吴敌搭在他肩头上的胳膊抖掉。 “没时间,忙着呢。” 说完,就转头看向许槿初,急切地说:“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爸。” 吴敌一听陆怀礼要带许槿初去见他爸,一下就急了。 “不是,陆怀礼你也太不讲究了,自古以来朋友妻不可欺,你给我来了个不客气啊,咋还要带她去见家长?” “吴敌你好像有那个大病,胡说八大什么呢?” 陆怀礼被他说的莫名其妙。 “我看上她了,所以你不能带她去见你爸。” 吴敌这话一出口,不仅陆怀礼愣住了,就连许槿初都被震惊到了。 陆怀礼看了看捂得只剩一双眼睛的许槿初,光是那一双眼睛就灵动漂亮的摄人心魄。 也不怪吴敌对她起了心思。 “吴敌,你看到没,那只大黑狗正在撒尿,你赶紧过去,趁那泡尿被冻上之前,好好照照你自己的样子,再说话。” 因为有许槿初在,所以即便被陆怀礼的鄙夷和嘲讽气的脸色发青。 也没马上发作,而是默默在心里给陆怀礼记上了一笔。 “好看顶个屁用,你好看还不是被打的满街跑。 我是长的没你好看,但我会疼人啊。” 许槿初觉得再听下去早饭就要吐出来了。 还没等她说话,陆怀礼先忍不住推了吴敌一把。 吴敌被他推了一个趔趄。 “嘿,好你个陆怀礼,给你脸了是吧,我......啊!” 吴敌抡起拳头就要打回去。 却被许槿初一伸腿绊个跟头。 疼的他直呲牙。 对于许槿初临危不乱的急速反应,陆怀礼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居高临下地指着吴敌说:“吴敌收起你那龌龊心思,人家已经结婚了。” “啥?结婚了?怎么就结婚了呢?哪个王八犊子娶了她?” 吴敌还没来得及从地方爬来,听陆怀礼说许槿初已经结婚了,瞬间悲从中来,嗷嗷叫骂起来。 “是我娶了她,你有意见?” 突然,贺晏舟低沉的声音冷冷从不远处传来。 听到贺晏舟的声音,许槿初眼底闪过一抹欢喜。 像是花蝴蝶似的的朝着贺晏舟飞扑而去。 地上的吴敌一骨碌爬起,就看到一身笔挺军装,身姿伟岸,面容俊朗的让他自惭形秽的贺晏舟正冷冷地望着他。 他的眼神太过锐利,盯得他背脊一凉。 “你怎么来镇上了?” 许槿初跑到贺晏舟面前,仰头,看着他。 见到许槿初,贺晏舟眼底的冰寒瞬间融化。 “突然有点事要去县里,路过镇上取点东西。” 许槿初这才看到百米外镇政府门口停着的军绿色吉普车。 陆怀礼用肩膀撞了发呆的吴敌一下,“怎么样?瞧见没,那就是许槿初的丈夫,鼎鼎大名的贺营长,你应该不陌生吧?” 何止不陌生,简直如雷贯耳。 眼睛贺晏舟朝自己走来,吴敌连忙后退,“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灶台上还烧着水,我先撤了哈。” 跟他来的小弟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啥突然跑了,迟疑了一下也只能跟着一起跑。 “哇,贺晏舟,你这么吓人吗?吓得那吴敌跑的比兔子还快。” 眼看着他跑远,贺晏舟也懒得去追,看了一眼一旁的陆怀礼,似乎也惊讶于他的邋遢。 “你这是被雷劈了吗?” 贺晏舟实在没忍住揶揄道。 陆怀礼气结,指着贺晏舟和贺晏舟,“不是你们可真是亲两口子哈,我就是最近忙的没时间捯饬自己而已。 一个两个的至于这么挖苦我嘛。 哼,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说着双手环胸气咻咻地扭过头不看他们俩。 “挺大个男人竟然撒娇,陆怀礼我鄙视你。” 许槿初嫌弃的打趣他。 看着二人熟络的互动,贺晏舟眸色暗了暗。 “我得赶紧走了,如果那个吴敌再找你麻烦,就告诉我。” 贺晏舟不放心的嘱咐。 他之前见到过吴敌欺负人,他收拾过他两次。 但那人死性不改,只是不成想惹到了许槿初的头上。 “就他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去忙吧,我跟陆怀礼去服装厂看看。” 告别贺晏舟,许槿初拍了陆怀礼一巴掌,说:“走了,想嘛呢?” “你家贺营长好像吃醋了。” 陆怀礼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看着贺晏舟离去的背影。 听了他的话,许槿初心尖儿颤了一下。 难道他不想和自己离婚不是怕影响他的事业,而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你想多了,走吧,你刚才说你最近遇到了麻烦事,是厂子里的事儿吗?” 一提起这个,陆怀礼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 服装厂距离不远,走了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 服装厂是占地面积不小。 砖瓦结构的厂房就有四排。 还有自己的仓库。 虽然都是平房,但不难看出规模。 拱形的铁门上方写着安顺服装厂几个大字。 只是字迹在风雨的侵蚀下多少有些斑驳。 今天周三,工作日,可厂子里却安静异常。 门卫张大爷看到陆怀礼,推开窗户打招呼,“小礼回来了,这姑娘是?” 陆怀礼笑着应了一声,道:“这是我朋友,过来应聘的。” 张大爷笑着冲着许槿初点了点头。 “我爸的办公室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不着急,我先去车间里看看。” 路上,陆怀礼就说出了厂子最近遇到的困境。 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接到新的订单了。 都是靠几个老主顾的单子维持着厂子的运转。 以至于四排厂房现在只有闲了三排。 工人更是快两个月没发出工资了。 眼看到了年底,厂子几百人等着吃饭呢,陆怀礼的父亲愁的头发都白了。 “都两月没开工资了,大人不吃,孩子不能饿着啊,你说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怕不是厂子要黄吧?” “你问我,我问谁?” 许槿初和陆怀礼刚走到一车间门口,就听到有工人抱怨的声音响起。 第117章 小礼,这是你对象啊? 听到里面工人的吐槽,陆怀礼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呲牙一笑, “要不咱们还是先去找我爸吧?” 许槿初只是浅浅一笑,推开车间的门走了进去。 见有人进来,之前凑成一起说话的两个女工急忙回到各自的工位上。 可坐回去才想起来刚才手里的活都干完了,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制衣车间,布料要经过裁床车间把服装的样子和款式裁剪出来。 再把裁片拿到这个车间缝合。 二百平的车间,四排缝纫机整齐划一的排列。 统一制服的女工坐在缝纫机后,各自忙着手里的活。 活不多,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大家干的都不快。 要不做完了无事可做被领班看到还要挨批。 不如就磨蹭磨蹭,不让自己闲着。 这才是上班摸鱼的最高境界,看起来很忙,实际根本没做什么。 看到员工们一个个懒懒散散的样子,陆怀礼就头疼。 可也没办法,谁让厂子效益不好呢。 再这样下去,只怕离黄摊也不远了。 许槿初没说话,更没不在意众人探究的目光。 她再车间里转悠了一圈儿,大致看了一下他们所制作的服装的款式。 “走吧,去见你父亲。” 等陆怀礼带着许槿初离开后,几个好信儿的女工凑到一起议论起来。 “刚刚那小姑娘谁啊?” “不知道,没见过,看样子像领导检查似的。” “可不,站我旁边看半天,吓得我大气没敢喘。” 陆怀礼的父亲陆炳华不过才五十有五,就已经两鬓斑白了。 可以看出来他的压力有多大。 陆怀礼也是正式进了厂子才知道他的不容易,可自己有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也跟着愁的不行。 “爸,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许槿初。” 陆怀礼兴奋地向父亲介绍。 许槿初把围巾和帽子摘下来,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面庞。 陆炳华看着她,有些意外。 没想到儿子之前提起过的销售天才竟然是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 这和他想象中的许槿初差了不少。 “陆厂长您好,我叫许槿初,您叫我小许就行。” 许槿初落落大方的向陆炳华伸出手。 看着她的举动,陆炳华明显愣了一下。 这姑娘看着不谙世事的样子,没想到如此谦卑有礼。 这让他对她多了几分赞赏。 陆炳华微笑着轻轻和许槿初握了一下手,表示问候。 “你好你好,我听怀礼说上次在江城,要不是你帮他,那批货只怕还压在手里呢。” 陆怀礼看不惯这些虚礼,“别客套了,坐下说吧。” 三人落座后,陆怀礼急忙询问许槿初,“你刚才在车间看了一圈有看出来什么问题吗?” 陆炳华没想到许槿初已经到车间看过了。 许槿初沉吟了片刻后,说:“具体的还得等我详细了解这一两年厂子的具体情况再说。” 许槿初知道,自己太年轻,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学历和工作经历,所以想要得到陆炳华的认可,就得让他看到她的能力才行。 陆炳华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有种病急乱投医的想法,和许槿初聊起了厂子这两年的近况。 他说的细致,许槿初听得认真。 偶尔也会提出一些尖锐的问题。 聊着聊着,陆炳华就听出了许槿初的不同寻常之处。 他也不禁认真了起来。 陆怀礼在一旁插不上话,就起身给他们二人倒水,拿水果。 时间飞逝,因为聊得太投入,都过了饭点。 要不是陆怀礼提醒,陆炳华还滔滔不绝说个没完。 “都这个点了,赶紧,怀礼,你让食堂再重新做一桌菜。” “别麻烦了,食堂有什么随便吃一口就行。” 许槿初随和不做作,大方又得体,深得陆炳华的赞赏。 “小许啊,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咱们厂现在就缺像你这样的人才啊。” “陆厂长过奖了。” 两个人一边客套着,一边往食堂走。 陆怀礼在后面像个局外人。 “怀礼,你和小许多学学,尤其在销售这块儿。” 陆炳华回头看着自家儿子,嘱咐道。 陆怀礼无奈的点点头,他这是又被老爸嫌弃了。 食堂知道厂长还没吃,特意给他留了饭菜。 陆炳华又让食堂加了两个菜。 因为刚才说的没尽兴,所以在等菜的时候,他问许槿初,“小许,你觉得咱们厂要怎么做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他这个问题一出来,陆怀礼一下就愣住了。 这个问题他自己都解决不了,现在竟然问许槿初。 销售这块她可能是个人才。 可厂子的事,她能说明白吗? 反正他是不懂,更没啥好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所以在陆炳华问出这儿问题的时候,陆怀礼也一脸期待的看向许槿初。 许槿初笑了一下,神态自若的只说了两个字,“改革。” “改革?” “改革?” 陆怀礼和陆炳华异口同声的疑惑道。 “怎么改革?” 听到她说改革两个字的时候,陆炳华的眼睛顿时一亮。 “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我发现工人对待工作并不积极,而且有些消极。 当然,这也跟发不出工资有很大关系。 所以,在改革前,还是要先解决厂子的生计问题。” “那到底是先改革还是先解决生计问题?” 陆怀礼听得有些懵。 陆炳华扬起巴掌给了陆怀礼一个暴栗,“笨,当然得先让工人吃饱再说改革的事儿。” 突然被打了一巴掌的陆怀礼委屈的看着许槿初,“那得怎么解决啊,这马上年底了,新订单一直没有,只靠那几个老单子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找啊,订单又不会自己找上门。”许槿初摇摇头,喝了一口水后,接着说。 “两手抓,订单要找,同时厂子也要先从内部改革一下。” 陆炳华点点头,“具体方案?” “回头我出个方案陆厂长看一下是否可行。” “那就辛苦你了小许。”陆炳华笑了,这是这段时间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陆怀礼也不禁心中感叹。 吃过饭后,许槿初又在陆怀礼的陪同下在厂子里转了一大圈。 她发现厂子的确存在不少问题,需要一个一个解决。 “小礼,这是你对象啊?” 突然,负责卫生的李婶凑上前,看着许槿初问。 第118章 哪来的小娘们 没等陆怀礼回答,李婶忍不住对着许槿初就是一顿夸赞,“小姑娘长的怪俊的哩,小礼眼光不错呦。 啥时候办事儿,李婶去喝酒哈。” 陆怀礼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李婶你误会了,这是我朋友。” 许槿初也颇为无奈,其实上午进厂时门卫大爷的眼神她就看出来大爷是误会她和陆怀礼的关系了。 但大爷没说出来,她自然不能主动解释。 可李婶这儿她要是再不解释,只怕明天所有人都误以为她是陆怀礼的对象了。 “李婶,我已经结婚了。” 听许槿初说她已经结婚了,李婶顿时遗憾的瞅了陆怀礼一眼,“啊?结婚了?那真是可惜了。” “陆怀礼,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脑门帖上已婚两个字?” 许槿初一本正经的摸了摸光洁的脑门。 陆怀礼点点头表示认同她的想法,“这是个好办法,免得被人误会影响我找对象。” 在服装厂转了一天,天都快黑了。 陆怀礼有些不放心的提出要送她回去,可就在二人刚一走出厂子大门的时候,就看到贺晏舟乘坐的军绿色吉普车停在马路对面。 看到许槿初出来后,他车里的贺晏舟推开车门下车,迈着大长腿就朝许槿初走过来。 陆怀礼看到贺晏舟的时候,一撇嘴,说:“你家贺营长来了,我就不送了,明儿见。” 许槿初头也没回地朝陆怀礼摆摆手,就径直跑向贺晏舟。 “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县里了吗?” 在她跑过来的瞬间,贺晏舟急忙快走几步伸手扶住她,防止她脚底打滑摔倒。 “早就回来了,想着等你一起回家。” 说着,他抬头看了陆怀礼一眼。 陆怀礼已经揣着手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 因为通宵写方案,所以许槿初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就下了楼。 刘连长媳妇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下楼晾,迎面看到哈欠连天的许槿初。 “贺营长媳妇早啊。” 许槿初睡眼惺忪的点点头,“刘家嫂子早,晾衣服啊。” “嗯,你这一大早是要去哪啊?” 昨天她就看到她早早出门,天黑才回。 这一早就有出去,不禁心里多了一丝疑惑。 “这不闲着没事儿,找了个活,我先走了哈嫂子。” 说着,许槿初就朝刘连长媳妇挥挥手走了。 刘连长媳妇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半晌才端着衣服去后院晾衣服。 “唉,李娟和谁说话呢?” “贺营长媳妇,说是在镇上找了个活。” 李娟把盆放地方,把衣服一件件抖平挂到晾衣绳上。 “她才来大院几天啊,镇上都没去过几趟,她认识几个人,能找啥活啊?” 说话的是张峰媳妇,在食堂打扫卫生。 今天休息,早早起来把积攒的衣服洗了出来。 她绕过晾衣绳,走到李娟身边,压低声音说:“我家那个昨天去镇上看到贺营长媳妇和好几个男人拉拉扯扯的。 看样子像是挺熟的,他着急买东西,就走了。” 李娟晾衣服的动作一顿,看着张峰媳妇,“可不能乱说啊,可能是你家张峰看错了呢也说不定。” “我家张峰就是看了那么一眼,到底咋回事他也不知道,但认错不可能,她多显眼啊,大院里谁不认识。” 张峰媳妇晾完衣服,拎着空盆往回走。 李娟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 许槿初赶到服装厂的时候,陆炳华正在开会。 她在办公室等着的时候,陆怀礼急吼吼的推门跑进来。 “怎么了?” 看着他忙三火四的在陆炳华的抽屉里一顿翻找,许槿初狐疑的望着他问。 “我爸的心脏病药......找到了。” 他拿着一个小药瓶,光速般的又跑了出去。 许槿初想了想,也跟着跑出了办公室。 当她赶到会议室的时候,远远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吵闹声。 “厂长,不是我们为难你,你也体谅体谅我们这些老员工,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一大家子人等着吃饭呢,这都两个月没开工资了,真挺不住了。” “是啊,我家孩子肺炎住院打针,我都没钱付医药费。” “眼看这就到年底了,这工资还能不能发下来了,我们得吃饭啊。” 工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达着自己的诉求。 “大家的难处厂里都知道,但大家也都看到了,厂子现在遇到了困难,再给我们点时间,肯定能度过此次难关。 到时候大家的工资只多不少。” 副厂长于长波见厂长急的心脏病都犯了。 急忙站起身安抚大家伙的情绪。 “我们都给你们两个月时间了,再等就过年了。” “是啊,马上过年了。今天必须给我们大伙一个说法。” 眼看工人们的情绪再次被点燃。 陆炳华吃了陆怀礼拿来的药,缓过来一点。 陆怀礼到处是年轻气盛,看到父亲被逼的犯了心脏病,登时就怒了, “你们有完没完,现在就是逼死我爸,也拿不出钱给你们开资。 有时间在这儿闹,还不如想想怎么帮助厂子走出困境。” “你才来几天,懂个屁,还轮不到你在这儿叫唤。” 一位包装车间的工人陈金宝上前指着陆怀礼的鼻子骂道。 陆炳华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 “说啥,没钱说啥都没用。” “对,开资,我们就要工资。” 许槿初看着会议室里闹闹哄哄地直皱眉。 “想要钱就都闭上嘴。” 忽然,许槿初冷冽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会议室原本的喧闹因为她的这一声,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转头扭身朝门口看去。 看到许槿初,陆怀礼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惊喜。 “许槿初,你是不是有办法?” 就连陆炳华也期待的望向她。 但副厂长和其他员工都不认识许槿初,也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出现,还说了那样的话。 “哪来的小娘们,跑这儿来装什么大瓣蒜。” 陈金宝打量着许槿初,看她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不禁鄙夷的嘲讽。 “陈金宝你嘴巴放放干净点儿。” 陆怀礼维护许槿初,怼了陈金宝一句。 第119章 服装厂危机 “陆怀礼给你脸了是吧,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我比你爸还大两岁呢,在这厂子干了一辈子,我进厂的时候,你爸还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 陆怀礼还要和陈金宝争辩,被一旁的于长波拉住,冲他摇摇头。 “怀礼跟你陈伯伯道歉。” 陆炳华沉声呵斥道。 见陆炳华也这么说,陈金宝瞬间得意地扬起下巴。 陆怀礼虽心有不甘,但又不想再惹父亲生气,只能梗着脖子上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气咻咻地扭头看向一旁。 “小许,你来了。” 陆炳华缓了口气,招手让许槿初进来。 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许槿初信步走进了会议室。 于长波小声问陆怀礼,“小礼,这姑娘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销售天才?” “对,就是她。”陆怀礼有点骄傲在身上。 这样的人才可是他发现的。 “陆厂长,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舒服就去医院,心脏病可大可小。” 许槿初看他气息不稳,脸色苍白,不免有些担心。 “刚刚吃了速效救心丸,已经好多了,让你见笑了。” 陆炳华看着乱糟糟的会议室,颇为无奈的苦笑。 “各位,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工作,工资的问题我们肯定想办法给大家解决。” 今天来会议室的都是些老员工,所以于长波的态度很是谦和。 可对于他的好态度,自视资历最老的陈金宝却丝毫不领情。 “别说那些没用的,今天不给钱活指定不能干,干也是白干连钱都没有,大伙说对不对?” “就是,干也是白干。” “对,开工资,开工资。” 他这一煽动,其他人的情绪瞬间再次被点燃。 七吵八嚷的叫嚣着不开资就罢工。 于长波见场面再度失控,因为很无奈。 “厂长你看?” 因为厂子效益不好,发不出工资,作为厂里的管理者,大家都觉得挺愧疚的,所以即便员工闹,陆炳华也没拿厂长的身份压人。 许槿初察觉到陆炳华的视线,回眸对上他目光。 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她上前一步,朗声道:“大家别激动,听我说两句。” 许槿初的声音一出,原本吵闹的众人都安静下来,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就连陈金宝也不由得闭上了嘴。 见大家都安静下来,许槿初唇边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大家的诉求厂里已经知晓,下个月工资会一分不少的发到各位手上,所以还请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陈金宝嗤笑一声,厉声质问道:“口气不小,开工资,开玩笑吧,你拿什么开,再说了,你谁啊,跑这儿来指手画脚。” 他的话让其他工人也都跟着一起怀疑起许槿初话里的真假。 厂里的情况他们这些工人再清楚不过,距离下个月开资也才不到二十天。 几百名工人的工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要一起开三个月的。 对于陈金宝的质疑,许槿初只是淡淡一笑,语调平稳地回道:“你不用管我是谁,到日子把工资开给你就是了。” “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陆怀礼激动地跳到许槿初面前,吓了她一跳。 “陆怀礼你属蛤蟆的。” “厂长,你就让这么一个小丫头打发我们?” 陈金宝冷声质问陆炳华,希望他能给他一个解释。 “大家都回去工作吧,如果下个月开不出工资,我就辞职谢罪。” 陆炳华坐到厂长的位置可谓是付出了不少心血,眼看就要退休,如果此时辞职,那他前几十年的努力跟付出就都付诸东流了。 所以他用辞职为许槿初的承诺做担保,这让其他人都不禁对许槿初升起好奇之心。 不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为何会得到厂长的如此看重。 “陈老哥,你是厂里的老人了,一路看着厂子走到今天,如今遇到了困难,还希望你能帮我一把,咱们一起把这个难关渡过去。” 陆炳华一番发自肺腑的话,听得陈金宝老脸一红,讪讪地没再反驳。 “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实在也是没办法了,一大家子总得要吃饭不是。” 明显此时陈金宝的话也软了下来,“那我们就先回去干活,说好的下个月开资,可不能再拖了,要不真揭不开锅了。” 本来人就是他召集过来的,所以这会儿他说了等下个月,其他人自然也没啥异议。 都随着陈金宝鱼贯走出会议室。 只余两位厂长,会计和几个车间主任没走。 见陈金宝终于带员工走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于长波神色凝重的望着许槿初, “小许是吧,我想知道你说的下个月给大家开工资,那.......这个钱从哪来啊?” “是啊,咱们厂现在哪里还有能用的钱,要是有,还至于拖欠两个月工资吗?” 说话的是厂子的会计梁书兰。 她对厂子的财务情况最是了解。 “许槿初,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快说吧。” 陆怀礼急切的想知道许槿初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许槿初也就不在卖关子,她看向梁书兰,“梁会计,我想问一下,咱们厂子是不是有历年积压的没有收上来的欠款?” 梁书兰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迟疑的点点头,“是有不少没收上来的欠款,你的意思是......” “对,把那些欠款收上来,是不是就可以顶上一阵子?” 梁书兰重重的点头, “多了不敢说,起码够这两个月工人的工资了,但那些欠款有些已经五六年都要不上来,一时半会儿想要都收上来怕是困难重重啊。” 如果好收的话,早就收上来了,也不至于陷入如此两难的困境。 “我上个月刚跑了一圈,就收回来几千块钱。” 于长波无奈的叹口气,“都是些老主顾,现在的订单好多都是他们的。”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之前欠款不结清,又下新的订单,如此往复,才使得厂子陷入了如此困境。” 许槿初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在座的所有人都赞同地点点头。 “你说的轻巧,要是能把那些欠款要上来不早就要了,现在问题不就是要不上来才是问题吗?” 制衣车间的车间主任何立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语气低沉地说。 第120章 厂子改革迫在眉睫 “事在人为,既然欠账,就没有不还的道理。” 陆怀礼也觉得那些所谓的老主顾仗着人情总是拖欠货款属实不地道。 在这么拖下去,厂子早晚被拖垮。 何立新看了许槿初一眼,说:“既然这个建议是你提出来的,不知你有和高见能再二十天之内把那些帐都要上来啊?” 他的问题,也是大家所关心的。 “我刚回来没几天,我是没办法了,那些人是软硬不吃,逼狠了就要把现有的订单也退了。” 要账的事一直是于长波在跑,他算是没辙了。 就连陆怀礼也陷入了沉思。 许槿初神色淡然地笑了笑说:“办法是有,不过都是因人而异,不能一概而论。” 于长波点点头,忽然,他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地看向陆怀礼, “小礼啊,你这孩子从小就机灵,我看这要帐的事儿绝对难不倒你,要不你去试试?” “于叔叔你不说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陆怀礼斗志昂扬地拍着胸脯保证。 虽然有困难,但他不会退缩。 陆炳华看着许槿初,说:“小许啊,你昨到改革方案的事儿?” 经过今天的事,陆炳华觉得许槿初提出的改革已经迫在眉睫了。 如果再不作出改变,就只能等着被淘汰。 除了陆怀礼和陆炳华二人,其他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改革?” 于长波看着陆炳华问。 陆炳华神色凝重的望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说:“现在厂里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存在的问题越来越多,如果还按照之前的方式经营下去,早晚有一天得被市场所淘汰。 现在国内外的服装行业都在迅猛发展,咱们老一套的经营理念已经过时了,所以只有改革才是厂子唯一的出路。” 昨天许槿初和他说完厂子要改革的时候,他一晚上没怎么睡,一直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最后发现不改革,厂子只能一步步走向消亡。 众人听了陆炳华的话,也都陷入了沉思。 他们都是在厂里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人,大家自然希望厂子越来越好,毕竟厂子的兴衰和他们息息相关。 许槿初拿出自己手写的方案草案递给陆炳华。 之前写方案都是用电脑,已经许久没手写这么多字了。 写得她差点抽筋,而且最要命的是,因为之前一直都是用的电子设备,以至于她竟然提笔忘字。 许槿初对自己的草案进行了简单的概述。 “厂子现在面临着几个问题,急需解决,否则之后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想要改革就要从两方面入手,一个是内部改革,一个是设备和技术上的改革。 就目前厂子的情况来看,首先要做的就是开源节流。 减少资源的过度浪费。” 梁书兰听得只皱眉,忍不住打断她,问:“怎么开源?如何节流?” 许槿初抿了抿唇,笑道:“这是个好问题,开源自然就是开发新的订单。 节流便是压缩成本,降低库存和损耗。 就比如现在,订单少,可以根据现在的订单量合理安排流水线,战线别拉得太长,避免人工和机械的浪费。”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认真地听着,听到这里,赞同地点头。 许槿初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库存,我昨天去仓库看了一下,积压的库存可不少。” “库存里不少都是被退回来的货。” 负责仓库管理的张安说到。 “所以质检很关键,这也是一大问题。否则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服装质量不过关被退回来,既浪费,又影响厂子的信誉。” 越说,服装厂的问题越多。 以前还没发现,众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对于之前陆炳华提出的改革一说,也就都不再持反对意见了。 看到大家想要改革的决心,许槿初不禁感慨,看来这些人并不是故步自封的顽固派。 其实企业改革最怕的就是上下不齐心,尤其是领导班子的成员,一旦有一人反对,改革都不好进行。 大家都凑上前向许槿初提出自己心里的问题。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瞬间热闹起来。 “小礼,你在哪挖到小许这么个人才,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拯救咱们厂的大救星啊。” 副厂长于长波拍着陆怀礼的肩膀感叹。 “这个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陆怀礼一脸傲娇的扬眉笑道。 ...... 具体的改革方案还需要完善,也不是许槿初一个人就能办到的。 她只是提出一个可行方案,具体的实施还得根据厂子的实际情况来定。 这就需要大家的共同配合了。 最后,许槿初拉着于长波询问有关那些拖欠货款的人的资料。 一说起这些人,于长波可就有说不完的话。 他早就把这些人的资料都整理起来,只是苦于没有办法劝服那些人给钱。 这个苦差终于有人接手,他可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拿到那些人的资料,许槿初仔细翻看。 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 “许槿初,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去要账啊?” 陆怀礼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见许槿初还在翻看那些人的资料,问。 听到他的话,许槿初这才发觉已经这时候了。 她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都六点半了。 冬天天黑的早,这个点外面已经黑了。 她一边穿外套,一边说:“等我会家安排一下,最迟后天出发,这上面拖欠货款的人可不少,而且距离都不近,路上就要花费不少时间自然是越早越好。” “那行,走吧,我送你回去。” 说着陆怀礼拿出一把车钥匙,“我爸的车,我借来了,咱们后天就开车去,能快一些。” 既然陆怀礼要开车送她,她自然不会推脱。 一路上二人又聊了许多有关工作上的事。 陆怀礼把车停在距离大院一百米的地方。 “有纪律我不能把车停得太近,后天早上我来接你。” 看着陆怀礼的车子离开,许槿初才转身往大院的方向走。 就在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汽车轰鸣声。 吓得她汗毛倒竖,猛地跳到一旁,随后只见一辆军绿色吉普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第121章 风言风语 “怎么开的车,有病吧,没看到有......贺晏舟?” 许槿初被那车吓得不轻,想也没想张口就要爆粗口。 可话刚一出口,就看到驾驶室的车窗摇下来,贺晏舟精致俊朗的侧颜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怎么是你?你今天又去县里了?” 贺晏舟眉目清冷,淡淡地转头看向许槿初。 今天他自己开的车,副驾驶位置没人,座位上放着一件军大衣。 而他身上穿着棉服,虽然今天气温低,他也不至于穿这么多吧。 就在许槿初刚要问他是不是生病了的时候,贺晏舟嗓音清淡地对她说了上车两个字后,就转回了头,不再看她。 “.......” 许槿初愣了一下,看着他冷硬的侧颜,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上前一步,抬手用力拍了拍车窗。 “砰砰砰......” 贺晏舟听到急促的敲玻璃声,转头朝她看过来,缓缓摇下车窗。 “说吧,我哪儿招你了,摆脸子给谁看呢?” 许槿初也是有脾气的,贺晏舟明显和自己有气。 贺晏舟被她吼得一怔。 眨着眼睛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脸颊。 “我......” “我什么我,有事说事,为什么生气?” 贺晏舟原本的确心里堵着一口气,但被她这么一问,那口气不知怎么忽然就散了。 就连开口的语气都软了几分。 “外面冷,先上车吧。” 许槿初冷哼一声,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进去。 如果他是因为自己出去上班早出晚归而生气,那她可就要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说吧,你在气什么?我怎么招惹你了?” 她把座位上的军大衣拿起来正要扔到后座上的时候,贺晏舟突然侧眸对她说道:“衣服是给你拿的。” 许槿初扔衣服的动作一顿,诧异地转眸看向他。 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军大衣,给她的? 忽然想到什么,许槿初试探着问:“你去接我下班了?” 贺晏舟缓抬离合,轻给油,车子慢慢走起来。 “我等了你两个小时。” 贺晏舟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委屈。 听得许槿初心里微微发酸。 “我没注意到你。” 许槿初不知道他会来接自己下班。 陆怀礼说要开车送自己回家,她也没多想,就直接上了车. 车子从厂子里开出去的时候,她光顾着和陆怀礼说话, 所以没看到贺晏舟在等自己。 “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 许槿初歪着头看贺晏舟。 贺晏舟专心开车,目光直视前方,努力忽视她灼热的视线。 但心里还是突突跳个不停。 “贺晏舟,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许槿初的话突如一道闪电,在贺晏舟的脑袋里一闪而过。 惊得他手一抖,车子差点跑偏。 许槿初清楚地看到他的脸迅速窜上一抹可疑的浅红。 她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 晃了一下神,缩回到座椅上,不再说话。 一时间密闭的车里空气似乎都有些凝滞。 见她不再继续追问,贺晏舟也不知不觉松了口气。 回到家,许槿初就开始收拾东西。 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收拾衣服,贺晏舟心头不由一紧。 他站在卧室门口,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许槿初,我不是故意要生气的,你......” “啊?你说啥?” 收拾衣服的许槿初没听清他说什么,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 她的神情极其平静,丝毫不见半点生气的迹象。 “哦,对了,忘了说了,我后天要和陆怀礼一起出趟差......” 说到这里,她忽然起身,走到贺晏舟面前,看着他,认真地说: “我和陆怀礼只是朋友。” 她的眼睛黑亮得摄人心魄,贺晏舟心里的不安,渐渐被安抚。 “那你们要去几天?” 贺晏舟瞄了一眼她的包,里面装了不少衣服,看样子像是要出去许久的样子。 许槿初摇摇头,“不知道,具体得看什么时候把那些款收回来。 厂子还等着那钱给员工开资呢。” 贺宴舟觉得许槿初上班以后,整个人都格外有活力。 第二天许槿初是被起床号叫醒的,刚出门,看到桌子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餐。 她心里一暖,洗漱后吃完早饭后,就穿好衣服下楼上班。 方家嫂子老远看到她走出楼道,一路小跑迎上来。 “小初,我听说你在镇上找了个活,什么活啊,天天早出晚归的?” “服装厂的工作......嫂子,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许槿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问。 方家嫂子抿了抿唇,打着哈哈道:“都是一下长舌妇乱嚼舌根,不用管她们。 我就是不知道你找了个啥活,没法子堵那些人的嘴。” “没事嫂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堂堂正正工作挣钱是我的本事。 嘴长在她们鼻子底下,要说什么随她们去,只要不过分,我懒得理会。” 许槿初无所谓地扬唇一笑。 方家嫂子点点头,“理是这么个理,但我觉得还是先要个孩子是正事儿。” “诶嫂子,小宝这点儿快醒了吧?你快回去看看,别醒了看不到人哭,孩子小还是尽量不要让他自己在家。” 许槿初一提醒,方家嫂子一拍大腿,急忙往家跑。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许槿初暗暗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方家嫂子现在见到她,三句话离不开孩子。 贺晏舟这两天因为有实战演习任务,所以也忙了起来。 以至于出差当天都没来得及送许槿初。 许槿初一个人拎着包,顶着大雪亦步亦趋地走出大院。 陆怀礼早早就等在门外,远远看到她走出大院,迎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包放到车子后座上。 昨天他们就定好了路线,先去距离最近的滨城。 滨城外贸服装加工厂欠的货款也是最多的。 足足有一万两千块,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个滨城的蒋志强就是个无赖,之前一万块的货款,前前后后三年了都不给结,而且还要咱们继续帮忙加工。 光今年就又多了两千块的货款不给。 于副厂长去他那要钱也是最勤快的,每次不仅无功而返,还总会惹一肚子气。” 许槿初翻看着蒋志强的资料,陆怀礼把自己知道的又和她讲了一遍。 “无赖好啊,我最喜欢收拾无赖了。” 许槿初合上蒋志强的资料,抬眸看向前方白茫茫的公路。 第122章 堵蒋志强 今天是入冬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 路上几乎没什么车。 这个时候也没有导航。 坐在副驾驶的许槿初拿着地图给陆怀礼指路。 为了安全起见车子开的很慢。 入夜才到滨城。 二人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 因为经费有限,他们找的是最便宜的招待所,连个热水澡都洗不上。 但现在也不是挑这个的时候。 对付了一宿后,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许槿初就把陆怀礼薅起来。 “这么早去哪啊?” 一早上的气温最低,陆怀礼冷的瞌睡虫都跑了。 “去蒋志强家。” “大姐这么早,他都没起来,你去了也没用啊。” 陆怀礼也着急,但却没想到许槿初比他还急。 “就因为没起来才去,等他起来咱们上哪抓他。” 要不是因为没车驾驶证,许槿初都不用他,自己就开车去。 等把货款都收回来,她得先考个驾驶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驾照好不好考。 想当初她考驾照的时候科科都是一把过的。 蒋志强借助老丈人的人脉和势力开了一家外贸服装厂,经过几年的经营也算小有成绩。 算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户,所以他居住在滨城的富人区。 这一片是新建的高档小区。 陆怀礼把车停在他家楼下,直勾勾盯着三楼还拉着窗帘的窗户。 此时天色还暗着。 西北风呼呼地吹,吹得车窗都在发颤。 “阿嚏!这也太冷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别钱没要回来,人再冻死了。” 才等了十多分钟,陆怀礼就被冻的直打喷嚏。 许槿初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揉揉冻的通红的鼻子,瓮声瓮气的说: “不行,马上就天亮了,我记得于副厂长说他有早起的习惯,要是晚了他指不定去哪潇洒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只见一身横肉的小个子男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从楼道里走出来。 “出来了,陆怀礼快。” 许槿初拍了一下被冻的昏昏欲睡的陆怀礼,推开车门一骨碌跳下车。 “蒋老板早啊。” 许槿初的突然出现,吓了蒋志强一跳。 他猛地后退一步,横眉怒喝道:“你他吗的谁啊?” 许槿初无视他的怒喝,把围巾扒拉下来,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 对着他呲牙一笑。 蒋志强一双绿豆眼在看到许槿初的时候顿时闪过一抹惊艳。 原本因为惊吓而积蓄的怒气也在一瞬间消散。 他惊喜的搓了搓手,但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别人,往前凑了凑,问: “你找我?” 许槿初忍着心里的不适,扬唇一笑, 道:“来滨城不找蒋老板找谁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富安镇安顺服装厂的许槿初。” 原本被美女搭讪的喜悦在听到安顺服装厂几个字的时候一下就被冲淡了。 蒋志强不禁后退一步,“哦,安顺的,前两天那批货不着急,下个月末给我就行。” 他顾左右而言他的岔开话题,说完就要走。 却被突然跳出来的陆怀礼挡住了去路。 蒋志强心头也一凛,警惕的后退一步,“你们什么意思?” 他脸色不禁一沉,冷声质问。 “你瞅这天怪冷的,我看小区外就有一家包子铺,咱们去那儿边吃边说怎么样?” 许槿初盈盈一笑,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她的眼神却冷的如地上的雪一样寒。 她这一笑,顿时就看得蒋志强眼睛都直了。 稀里糊涂的跟着她往包子铺走去。 “蒋老板来了,今天还带了朋友一起?” 包子铺的老板看到蒋志强领着许槿初和陆怀礼进了屋,急忙迎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我听说蒋老板每天早上都要来这家包子铺吃包子,就一直想来尝尝这包子究竟有和不同之处能让蒋老板如此钟爱。 老板先上三屉包子,再来点儿炝拌菜。” 许槿初一点都不客气,那样子就像熟客一般,看的陆怀礼不禁嘴角一抽。 她这也太自来熟了。 蒋志强只是呵呵笑了一声,就要坐到许槿初身旁。 还是陆怀礼反应快,一把扯过他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蒋老板和我坐,我总听我爸和于叔叔提起你,说让我有时间一定要和你多学学,说你生意都坐到国外去了。 像我们这种小厂,也只要望尘莫及的分儿。” 触及到蒋志强疑惑的目光,陆怀礼哈哈一笑,“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陆怀礼,家父是安顺服装厂的厂长陆炳华。” 陆怀礼以前混的时候,没少提起过老爸的名号。 但一直没有像现在这般底气十足。 “看来你们没少在我身上下功夫啊。” 蒋志强浸染生意场这些年,哪里看不出来他们在想什么。 “蒋老板可是我们厂的老主顾了,要不是您一直这么照顾我们都生意,哪能有我们厂的今天,可惜没有酒,要不我一定好好敬您一杯。”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更何况还是来自大美女的恭维。 蒋志强被陆怀礼和许槿初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哄的有点飘飘然。 毕竟这些年他空有蒋老板的名头,但在外人看来谁不说他就是个吃软饭发达起来的。 哪有什么真正的实力。 此时被两个小辈如此恭维,他自然开心的不行。 “你就是陆厂长的儿子啊,我听说过你,果然长得一表人才。” “包子来喽,各位慢用。” 老板把三屉包子挨个摆在三人面前。 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袭人,光是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许槿初和陆怀礼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包子上来,也不顾蒋志强,一口一个吃得那叫一个香。 “蒋老板果然品味不凡,这包子是好吃。” 许槿初朝着蒋志强竖起大拇指。 “好吃就多吃点,老李,再上三屉包子。” 蒋志强已经在许槿初一声声的夸赞中迷失了自我。 大手一挥,又要了三屉包子。 并且主动把帐结了。 许槿初和陆怀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勾了勾唇角。 吃完包子,许槿初和陆怀礼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 “感谢蒋老板的热情款待,咱们也该说说正事儿了。” 许槿初把加工合同和拖欠货款的欠条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眸色寡淡的望向蒋志强。 第123章 你威胁我? 面对拖欠的货款,蒋志强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在许槿初拿出欠条和合同的时候,表现得异常从容淡定。 他的表现完全在许槿初的预料之内, “你看这大冬天的,我们两个大老远开车过来,蒋老板总不能让我们白跑这一趟吧?” 蒋志强的手放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着,听完许槿初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是我不想给,实在是我也有困难, 马上到年底了,我也有不少货款没收回来,要不你等等,等我把货款都收回来,我保证第一时间把你们的钱打过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 这样的托词,听得陆怀礼顿时火气,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 正在吃饭的其他客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朝他们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许槿初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冷静。 陆怀礼压着心底的愤怒坐到椅子上。 只是冷冷的斜眼睨着蒋志强。 老油条的蒋志强根本不在意陆怀礼的小脾气。 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盘,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蒋老板真会说笑,你这么大个公司,还能差我们这仨瓜两枣的,一万来块钱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但是......” 许槿初忽然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看得蒋志强心头一跳。 “但是什么?” 他有些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许槿初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果然,下一刻,就听许槿初悠悠开口,说道:“但是,如果连这区区一万两千来块都拿不出来,就有这些说不过去了。 我记得上半年你刚刚完成一个外贸订单,可是大赚了一笔。 下半年刚刚又和他们签了新订单,但这笔订单要比之前大,且时间紧迫,你应找了好几个外包工厂,否则怕是赶不上时间交货,到时候不光是赔付违约金这么简单了吧?” “你什么意思?” 蒋志强警惕地站起身。 见他起来,陆怀礼也跟着站起来,他比蒋志强高出将近一个头,站在他身旁,颇具压迫感。 许槿初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弯唇一笑,笑得人畜无害,“你和那些外包厂长还没正式签订合同呢吧? 你说如果那几个工厂知道你陷入债务纠纷,那......” 许槿初的话说了一半,停了一下,看着蒋志强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接着开口说道: “蒋老板是聪明人,孰轻孰重您......应该分得清吧?” “你威胁我?”蒋志强脸色一沉,怒视着许槿初。 许槿初无辜的一摆手, “这是哪的话,大家都是朋友,什么威胁不威胁的,蒋老板这话就严重了,我们厂子小,还得仰仗您多提携呢。” 话说的谦卑恭敬,可听起来就是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真是小瞧你了,小丫头不得了啊。” 蒋志强忽然哈哈一笑,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见他态度忽然转变,陆怀礼面色一缓。 “这样吧,三天,你给我三天时间我把货款给你凑上怎么样,毕竟一万多块钱也不是小钱。” “没想到他就这么答应给钱了。 咱们赶紧回去补一觉吧,这一大早上的,又困又累。” 在回招待所的路上,陆怀礼还有些不敢相信的碎碎念。 一回头,却发现许槿初面色凝重。 “怎么了?首战告捷,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等红灯的时候,陆怀礼看了许槿初一眼奇怪地问。 街上行人车辆来来往往。 “就是因为蒋志强刚才答应得太快,我才觉得不安。 这是个老狐狸,不得不防。” 听她这么一说,陆怀礼原本雀跃的心情瞬间沉了下来。 “那怎么办?” 许槿初看了他一眼,说:“先开车吧。” 这时陆怀礼才反应过来已经绿灯了,后面的车都在按着喇叭催促他快走。 昨天赶了一大天的路,没车休息好凌晨又去堵蒋志强,许槿初和陆怀礼的确都累坏了。 连午饭都没吃,许槿初一觉睡到下午。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去找陆怀礼,却发现他并不在房间。 许槿初在招待所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人。 又没有手机,也联系不上他。 这让许槿初心里渐渐有些焦急起来。 按道理说他这么的一个人,应该不会乱跑才对。 可是等到快天黑了,许槿初在附近都找了一大圈也找到人。 这人生地不熟的,又联系不上,真是急死人。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趟派出所。 就在她再次走出招待所的时候,一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吹着口哨朝她走过来。 “你就是许槿初吧,果然长得够劲儿,跟我走吧。” 夜幕降临,气温也比白天低了好几度。 风吹在脸上,像刀刮似的疼。 许槿初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跟着男人上了车。 “你都不问问我是谁,就敢上我的车,胆子挺大啊。” 齐刚单手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看着后排座的许槿初。 许槿初悠闲的坐在座位上,面对男人的问题,从容地笑道:“我不用认识你,认识蒋志强就够了。” “强哥说你聪明,果然不假。” 车子一路开到滨城最大的歌舞厅门口。 刚到门口,许槿初就被门口的霓虹灯牌晃的眯了眯眼睛。 极具年代特色的舞曲从不隔音的门窗透出来。 “陆怀礼是在唱歌还是跳舞呢?” 许槿初迈步走上台阶,语气不咸不淡地问一旁的齐刚。 “这都猜到了,真是有意思,不过女人聪明过头可不太好。” 齐刚虽然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但不难看出他也是个有脑子的。 许槿初太过耀眼,一路走来惹来不少人的关注和搭讪。 对于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的搭讪,齐刚并不制止,而是在一旁看好戏。 “刚哥,在哪淘到这么正的妞啊,借兄弟你个玩玩儿呗?” 三个一身酒气的男人似乎和齐刚很熟悉。 所以毫无顾忌地上前对许槿初说着荤话。 见齐刚没出言阻止,那三个男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平头男人呲着一口大黄牙,抬手就去摸许槿初的瓷白漂亮的脸...... 第124章 几位哥哥可手下留情 眼见男人越来越放肆,齐刚依然在看热闹,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许槿初面无表情地看着大黄牙的手伸向自己,不过不闪不避。 看得另外两个男人也心痒难耐,纷纷向她伸出咸猪手。 就在那三只手即将触碰到许槿初的时候,她突然侧身夺过。 与此同时,抓住精瘦男人的胳膊用力一拉,拉到近前的时候,抬脚狠狠踹在男人肚子上。 男人本就喝了酒,脚步虚浮,这冷不丁的被许槿初一拉一踹,根本来不及反应。 整个人就被许槿初当成武器扔出去,把另外两个人砸倒在地。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练过的。 齐刚原本戏谑表情瞬间凝固。 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大男人。 原本喧闹的人群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围拢过来。 这三人可是常年混迹在歌舞厅的,仗着拉帮结派,几乎没人什么敢招惹。 今天却栽在了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里。 许槿初看了就自己刚才抓了那男人手臂的手,嫌弃地甩了甩,“哪有水,我要洗手,脏死了。” 齐刚愣愣地指了一下左面的门。 “刚哥,你这哪找的女人啊,也忒狠了。” 被踢的精瘦男人捂着肚子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被他砸到的二人还躺在地上哼哼。 “废物。” 齐刚踢了躺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大黄牙一脚。 “胡了,清一色自摸。” 舞厅二楼棋牌室,蒋志强坐在麻将桌前,乐得见牙不见眼。 他对面的陆怀礼则一脸阴郁地看着他面前推倒的牌。 “强哥,你今天这手气也太好了,要不你说个数吧,我直接把钱给你,你就别在牌桌上虐我们了。” 坐在陆怀礼上家的男人恭维着大笑。 他对面坐在陆怀礼下家的男人也跟着附和。 只有陆怀礼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蒋志强面前越来越多的欠条发呆。 许槿初来的时候,就看到陆怀礼正在给蒋志强写欠条。 “呀,小许来了,快快,我去找你们的时候,你还睡着,我就没打扰你。 想着你这会儿该醒了,就派人把你接来。 到这儿就和到家一样,随便玩儿。 齐刚,好好带小许玩玩儿。” 蒋志强一边搓着麻将,一边乐呵呵地跟许槿初说话。 见许槿初来了,陆怀礼腾地下站起来,眼神闪躲地不敢看她。 许槿初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呲个大牙嘎嘎乐的蒋志强身上。 “蒋老板不够意思啊,打麻将不叫我。啥能有这个好玩儿啊。 陆怀礼,你起来,我打两把。 别提了,自从离开家以后,我就没摸过麻将,手痒得不行。” 说着,许槿初把陆怀礼扒拉到一边,一屁股坐到了麻将桌前。 抬手就开始搓麻将。 另外两个人看到许槿初坐下,偷瞄了蒋志强一眼。 蒋志强也没因为中途换人而生气。 依旧笑吟吟地看着许槿初。 “先讲好啊小许,输了可不能哭鼻子。” 蒋志强的话,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许槿初则脸色一变,隐隐有些担忧地说:“那几位哥哥可手下留情啊,我虽喜欢打麻将,但玩儿得不好,万一输得我衣服都不剩了,可连家都不回不去了。” 她示弱的表现明显取悦了蒋志强几个人。 尤其是她那声哥哥,叫的他们是心花怒放。 “小许妹妹放心,哥那就衣服多,你放心大胆的输。” 蒋志强那张大饼脸上浮起一抹恶心的淫-笑。 陆怀礼实在看不下去,刚要上前给他点教训,就被许槿初一个眼刀子定在了原地。 “那我就不客气了。” 许槿初码牌的时候动作很是笨拙。 看得陆怀礼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行吗?还是给我吧?” 他已经把那一万二的欠款输掉了三分之一,甚至连带来的经费都输没了。 本来回到招待所以后,他想着好好补一觉,但睡着睡着就被尿憋醒了。 上完厕所又有点饿,他就想着出去买点吃的回来,等许槿初醒来一起吃。 可他买完吃的刚回到招待所,就看到蒋志强从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 说是要和他谈谈还款的事儿。 顺便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一听他可能要还钱,陆怀礼心头一喜,就上楼去叫许槿初。 但看到许槿初睡得叫不醒,也就没再叫她。 想着蒋志强已经答应要还钱,自己去就行了。 谁能想到谈着谈着就谈到了麻将桌上。 开始他手气还不错,赢了不少。 但渐渐地,和牌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直至完全不胡牌,他的钱也输没了,就开始给他们打欠条。 中途他叫停过。 但蒋志强总劝他再玩儿两把,再玩儿两把。 他也是鬼迷了心窍,想着万一能捞回了岂不是更好,就一直玩儿到许槿初来。 “放心没事儿,有强哥在,能有什么事儿。” 许槿初咧嘴一笑,顺便还恭维了蒋志强一句。 即便如此,蒋志强也没丝毫不让地连赢了好几把大胡。 还都是许槿初点的炮。 “哎呀,这可咋好,我是坐炮筒上了吗?强哥胡这几把都是我点的炮吧?” 许槿初这话说得都有点带哭腔了。 她越是如此,蒋志强就笑得越灿烂。 “要不我说小许这姑娘值得交呢?” 许槿初又给蒋志强点了两把炮,给他下家点了一把后,眼圈都红了。 陆怀礼写前欠条都写得腿软了。 他凑到许槿初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行就撤吧,要不咱俩输的裤衩子都不带剩的。” 许槿初嫌他啰嗦,推了他一把,“墨迹,写你的欠条得了。” 陆怀礼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刚想生气,就看到许槿初打出一张幺鸡。 对面的蒋志强急忙喊了一声忙。 就在许槿初手里把那张幺鸡拿走了,还顺便在她手上摸了一把。 许槿初强忍着恶心,哎呀一声,“强哥又碰,碰碰车也不带这么玩儿的,这么多对子,看小七对多好啊。” “小七对没意思,我就喜欢碰小许妹妹......的牌。” 蒋志强把一句分成两段说完,任谁都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一个个嘿嘿贱笑的看着许槿初。 许槿初无所谓地继续摸牌,她根本吃碰不到牌,想要什么只能靠运气自己摸。 “呀!” 许槿初仔细地用拇指摸着牌面,表情错愕,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第125章 不如玩把大的 “怎么了?两家都上听了,你打的时候注意点。” 陆怀礼紧张直咽唾沫。 就怕这一张牌打出双响炮。 那一万两千块的货款眼看就要输没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还有和颜面回去面对大家。 一念之差,到了如此无法挽回的境地,他发誓以后要是再打牌就自断双手。 许槿初手里的牌还握在手里。 她看看牌桌上的其他人,尤其是蒋志强,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许槿初手里的牌。 “哎呀,真是犯愁,这牌对家和上家都要,我是打还是不打呢?” 她拿着那牌,晃了又晃。 “小许妹妹,没用的牌留着也不能吃,大大方方打出来,哥哥给你兜底怕啥。” 蒋志强伸手就要去抢许槿初手里的牌。 就在他还想借机再占点便宜的时候。 许槿初的手忽然抬高,躲开了他。 “可是这张牌我也想要呢?” 只听啪一声,许槿初把手里那张牌拍在桌子上,“不好意思,自摸小七对胡了。” 随着她将自己的牌推倒,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向她的牌面。 蒋志强屁股都离开椅子了。 “真是小七对,许槿初,牛啊,这都让你摸上了。” 陆怀礼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虽然一开始他单纯地以为只是打麻将消遣。 但后来他才看出来这就是蒋志强做的一个局。 偏偏他傻啦吧唧地跳进来让人愚弄。 以至于到后来越陷越深无法脱身。 在面对这其他三人的围攻之下,她能胡牌,还是胡的小七对,真可谓是天大的惊喜啊。 相比陆怀礼的兴奋,许槿初这淡定许多。 似乎她早就料到这把会胡一样。 “面带笑容上款。” 许槿初摊开手,视线扫过其他三人。 蒋志强维持着脸上的笑,还给了她一张欠条。 想了想不够,又多给一张。 许槿初接过欠条,粗略的看了一眼后,递给陆怀礼。 陆怀礼心领神会将她递过来的欠条撕了个粉碎。 看着撒在地上的碎纸屑,蒋志强眸子一暗。 眼睛一转,给左右两边的人递了个眼神。 那二人立即领悟,手上搓麻将的动作也都快了几分。 许槿初的目光从那三人身上一一划过,将他们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这次,坐在许槿初上家的男人看她看的更紧了。 一张牌都不喂给她。 面对那三个人的围攻,许槿初丝毫不在意,一直从容淡定的按照自己的节奏走。 蒋志强很快就听了牌,他看着许槿初手里的牌,‘善意’提醒,“小心哦,我可又听牌了。” 许槿初将手里的二万扔到桌子上后,也报了听。 然后抬眸看向对面的蒋志强,语气笃定地说:“你不胡二万。” “哦?那我胡什么?” 蒋志强忽然来了兴趣,问道。 刚才那把她也猜出他胡的牌,他只当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瞎猜的,但这把她又猜出了他胡的牌。 又轮到许槿初摸牌,当拇指从麻将上缓缓划过。 她忽然勾唇一笑。 这一笑如刹那芳华,惊艳了所有人。 尤其蒋志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许槿初将手里的牌翻过来放在桌子上。 但她的手并没离开那张麻将牌。 “你要的是这张......” 蒋志强看着她手里的七条,瞳孔一缩。 她竟然猜对了。 但许槿初接下来的话更让他错愕不已。 “你说巧不巧,我也胡这张。” 话落,许槿初一把将自己的牌推倒,“自摸清一色。” “我靠,许槿初你又胡了?” 陆怀礼不可置信的上前看她的牌。 没炸胡,所以在三个人的夹击下她还能胡牌,这怎么能不让他震惊。 要说她没点本事是绝对不可能。 而且已经连着两把猜中蒋志强要胡什么牌了。 瞎蒙也没有这么高的准确率。 许槿初又赢回来一张欠条,陆怀礼照例撕了粉碎。 蒋志强敛了笑,面色严肃地盯着许槿初看了半晌。 又一圈下来,许槿初没再胡牌不说,还连着点了好几个炮。 这让原本警惕起来的蒋志强等人放下了警惕。 果然是瞎猫碰死耗子赢了那两把。 陆怀礼见许槿初又开始输牌,非常不理解,明明刚才好好的,咋就又不行。 “这么玩儿没啥意思,不如玩儿把大的,一把定输赢怎么样?” 刚把麻将码好,许槿初突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坐在她左右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向蒋志强。 “那你要怎么个玩儿法?” 蒋志强到底还是稳得住的,既然她想玩儿,他自然奉陪。 许槿初身体往后一靠,一只手搭在麻将桌上,一只手摆弄着手里的骰子。 “那就看几位大哥能拿出什么了?” 许槿初笑吟吟地看着其他几人。 “那你的本钱呢?这把可不能写欠条哦。” 许槿初把骰子往桌上随意一扔,姿态慵懒地站起身。 那两颗骰子咕噜噜转了起来,等停下来的时候,两个都是六点。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刷刷看向突然站起来的许槿初。 只见她身姿优美地转了一圈,“我自己,够吗?” 她本就长得漂亮,一双桃花眼波流转间更是风情万种。 看得蒋志强都起来了。 靠! 听到她的话,陆怀礼整个人都炸裂了。 怎么还拿自己当筹码的。 难道她不知道那几个男人早就对她垂涎已久了吗? “许槿初你......” 陆怀礼制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许槿初拽了一下,“不过算他一个,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长得还行。” “许槿初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我怎么就脑子不聪明了?” 蒋志强急不可耐地朝齐刚一摆手。 齐刚转身从旁边屋子里拿出一个包。 接过包,蒋志强从里面拿出一万两千块钱的同时又多拿出一万。 “这一万二是你们要的货款,只要你赢了,我一分不少的给你,这一万,是新订单的预付款,怎么样?” 他刚刚接的那批外贸订单量太大,需要找几家靠谱的工厂合作,而安顺服装厂就在他要合作的名单里面。 许槿初缓缓坐回到椅子上,看着那些钱,轻轻勾了勾好看的唇角, “我就说蒋大哥是个敞亮人,大方,不过......” “不过什么?” 蒋志强急切地问。 第126章 蒋老板是不是太心急了 “没签合同,这预付款我拿得理不直气不壮啊。” 生意场上讲究的就是个白纸黑字,口说无凭。 对此蒋志强自然也明白。 只是没想到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能有这份警惕之心。 “齐刚,拿合同。” 蒋志强上午的时候和两家服装加工厂签过合同,所以包里还有一份空白合同和公章。 看到他拿出合同,陆怀礼悄咪咪戳了一下许槿初的手臂。 许槿初转头看他。 当看到他一脸担忧,不禁轻轻笑了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既然蒋大哥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应该拿出我的诚意来....” 许槿初拿了一颗麻将让陆怀礼拿给蒋志强看。 “报价如何?” 其实在来滨城的路上,许槿初就在盘算和他合作的事。 毕竟那么一大笔外贸订单。 按照她所想,他也是有意要和他们合作的。 所以她直接给了一个让他无法还价的报价。 蒋志强看了一眼麻将上的数字,目光一凝。 再次看向许槿初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之前是他轻看她了。 如此缜密的心思哪里是个初入生意场小白能有的。 许槿初也不催,就静静等着。 中途还跟齐刚要了杯水和点心。 招呼陆怀礼一起吃,但他现在哪有心思吃。 要是输了,钱要不回来,连人都得搭进去。 “看来小许妹妹是有备而来啊。” 蒋志强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盖上公章。 只是价格那里空着没写。 “既然是在牌桌上,就得守牌桌上的规矩。 价格这里谁赢谁填,如何?” 果然是老油条。 许槿初转头看向陆怀礼。 事已至此,如若此时认输,丢的不仅是钱和脸,而是人。 陆怀礼心下一发狠,咬着牙点了点头。 “痛快,来,开始吧。” “等一下,这两位大哥还没下注呢?” 突然被点名,那两人一怔,他俩是来舞厅玩儿,临时被蒋志强拉来做局。 啥也没准备啊! “我看大哥这钥匙不错。” 许槿初指了指坐在她上家那人手边的车钥匙。 那人顿时脸色一变,刚要不动声色地把钥匙藏起来的时候,齐刚抢先把钥匙扔到桌子中间。 那人唉了一声,想拿回来,就听蒋志强轻咳一声,他心头一凛,只得悻悻收回了手。 许槿初刚转头看坐在她下家那人,就见那人动作麻利地将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取下扔到牌桌上。 “好了,这回可以开始了。” 蒋志强坐直身子,收起之前的漫不经心。 另外两个人也严阵以待。 就连一旁的齐刚和陆怀礼都全神贯注地看着牌桌,大气不喘。 唯许槿初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还有心情抽空吃口点心。 你来我往的,其他人吃牌的吃牌,碰的碰,只许槿初一张牌没吃也没碰。 甚至抓的牌都不怎么入手,随抓随打。 看的陆怀礼是冷汗直冒,又不能说话,怕打扰她。 “报听!” 忽然,许槿初上家声音激动地一拍桌子。 吓了大家一跳,“你听牌就听牌,拍桌子干啥。” 他对家不悦地横了他一眼。 只要他们三个谁胡都算许槿初输。 所以第一个人上听后,陆怀礼腿都软了。 要不是坐在椅子上,人都得瘫地上。 不是他胆小,实在是注下得太大。 蒋志强就差一张牌就上听了,但不知为何,抓了两圈都没抓到需要的牌。 上家想给他喂牌也喂不上,不管他怎么拆牌给蒋志强都用不上。 这就多少有点玄学在身上了。 许槿初依然不骄不躁,慢悠悠地打着自己的牌。 他下家为了给蒋志强喂牌,手里的牌已经乱套,失去了上听的可能。 蒋志强又摸了一张无用牌,气得他啪一下把牌扔了出去。 而已经上听那人摸了牌一看不是自己要胡的,也是一声哀叹。 到许槿初摸牌,所有人都紧张的看向她。 生怕这张牌她能用上。 许槿初把牌往自己的牌里比画了半天,还是没留。 见她也摸了张无用牌,蒋志强几人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就听许槿初颇为遗憾地自言自语,“唉,还是没摸到想要的,算了,将就着听个小牌吧。” 一听她听牌了,其余三人都是心头一震。 坐在他下手位置的男人更是紧张得冷汗直冒。 看着手里的牌突然不知道该打哪张好。 刚刚许槿初报听时打出的那张牌他还没有,也没法跟。 又看了看桌子中间的牌,熟张他手里没几个,都是些生张。 这要是给她点炮,其他两人不得把他点了。 越想越不知道该打啥。 “大哥,我等的花儿都谢了,你倒是打啊。” 那人被催得心急,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打出一张自认为许槿初不会胡的牌。 牌打出去后,他等了几秒钟,没人喊胡,他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扑通落回到胸膛里。 压力一下子给到了蒋志强。 他伸手摸牌,当摸出来是自己要赌那张牌时,顿时喜上眉梢。 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急不可耐的喊了一声报听。 可当看到手里拿打出去的那张牌时,却犯了难。 这是一张发财,桌上可一张都没见啊。 纯纯的生张,他捏着那张麻将迟迟没扔出去。 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盯看着桌上的牌,努力算计着许槿初可能胡什么。 可是不打他都报听了。 赌一把试试,蒋志强心一横,将手里的牌扔出去。 然后紧张地看着许槿初。 “胡了,我胡了!” 突然,最先报听的男人捡起那张发财笑得手舞足蹈。 激动地把扣在桌子上的牌翻过来。 陆怀礼人都麻了,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了。 输了!这就输了! 他慢慢转动眼珠看向许槿初,思考着他一会儿如何拖住那几个人,给许槿初争取逃跑的机会。 “哈哈哈哈,小许妹妹,不好意思了,我们赢了,唉呀,这事儿整的你说。” 蒋志强乐得脸上的肉都一抖一抖的。 说着就要把合同上的单价填上。 “小姑娘,听哥一句劝,还是在家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比较好。 生意是男人的战场,不适合女孩子。” 蒋志强得意地对许槿初说教起来。 “蒋老板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儿。” 许槿初突然凉凉的开口说道。 第127章 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蒋志强拿笔的手一顿,不解的看了许槿初一眼。 许槿初示意他看旁边。 蒋志强顺着她的指引看向胡牌那人面前的牌面。 “他炸胡了。” 许槿初嗓音清丽。 说出的话却如一颗石投到平静的水面上,瞬间激起千层浪。 “什么?” “炸胡?” “怎么回事?” 一屋子人纷纷惊愕地聚拢到那人身旁看向他翻过来的麻将牌。 陆怀礼看了半晌,数了数,说:“他多张牌。” 那人自己也在把牌翻过来的时候发现了多张牌的。 “不是你怎么还能多一张牌啊?” 蒋志强脸色一沉,责问。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 “多一张牌还能报听也是人才。” 蒋志强气的不行,冷言冷语的讽刺。 少了一个人胡牌,许槿初的胜算就多了几分。 陆怀礼悬着的心微微安了一些。 “继续继续,许槿初到你了,快摸牌。” 陆怀礼急的恨不得上去替她。 停胡那人无奈,只得把蒋志强打的那张发财还回去。 蒋志强一瞪眼,“你给我干啥,我能吃了它是咋的。” 他一把将那张麻将扔到桌子上。 那人停胡,只能抓啥打啥,就在他刚要伸手摸牌的时候,许槿初忽然用手挡了一下。 “先别动。”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许槿初,不知道她是何意。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许槿初老神在在地把自己的牌摊开,“不好意思,蒋大哥,我胡了,单吊发财。” 她伸手,把被蒋志强扔掉的发财拿到手边。 最怕突然安静。 屋里的几个人都默契地看许槿初的牌。 数了数不多也不少,没有炸胡。 “赢了,许槿初,你真的赢了?” 陆怀礼激动的声音都哽咽了。 蒋志强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许槿初没再说话,而是眸色淡淡望着他。 蒋志强忽然一笑,将合同递给许槿初。 “你赢了。” 同时齐刚把车钥匙和金项链也递给了她。 许槿初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淡淡的说:“还是我之前给你的那个报价。” “你不往上提提价?” 蒋志强以为许槿初会利用这个机会提价,没想到她还是要之前那个单价。 “我说了,我是诚心诚意想和蒋大哥合作的,我想以后这样的机会只多不少。” 蒋志强哈哈一笑,之前对她的偏见也顿时烟消云散,朝她竖起母指, 赞扬道:“讲究,小许啊,是老哥之前对你心存偏见,老哥在这儿跟你说声抱歉,以后咱们多多合作。” 蒋志强起身,正式的向许槿初伸出了友谊之手。 许槿初也优雅的起身,与他握了一下手。 随后她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和金项链。 那两人看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张开嘴。 许槿初看着二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勾唇一笑。 分别将车钥匙和项链还了回去。 “小许,你这是?” 蒋志强见许槿初将东西都换来回去,不禁诧异的问。 “不过是牌桌上的戏言,还要多谢各位大哥承让。” 齐刚开车将二人送回去招待所。 陆怀礼一直紧紧护着怀里的两万块钱。 “真是不敢相信,才来一天,这轻轻松松的就把钱也拿回来了,还签了那么大一笔订单,预付款都给了。” 陆怀礼彻底被许槿初的能力折服, “不然呢?是把你输给他们,还是我?如果不是我来了,你预备怎么收场?” 陆怀礼被问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地挠挠头。 见他臊眉耷眼的样子,许槿初语重心长的说: “江湖险恶,不行就撤,发现苗头不对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离开。” “我不是想着万一能翻盘呢?” 许槿初真想给她以个大逼兜。 “没有万一,你只会越陷越深,这么大人了,这点脑子没有。” 陆怀礼也知道这次是他大意了。 但也的确受到了教训,他是以个吃一堑长十智的人, “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打麻将了,以后但凡跟赌产生一点关系的事,我都绝对不带碰。”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如果让我发现爪子给你剁了。” 许槿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 “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赢的,你居然能猜出他们胡啥牌?” 陆怀礼一直想不明白,刚开始几把牌她明明是个半吊子。 但后期就如有神助。 许槿初神秘一笑,“想知道?” 陆怀礼彻底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忙不迭地点头。 “运气。” “......” 陆怀礼正听得认真,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这两个字砸的一愣。 “走吧,回去睡觉,明天去下一站。”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陆怀礼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样子她并不想说,既然她不想说,他自然也不好过多深究。 第二天邮局一开门,陆怀礼和许槿初就把那些钱汇给了服装厂。 然后从开车去平城。 平城距离滨城不远,不过三个小时的路程。 只是车子开到半路,竟然坏了。 是的,坏在了荒无人烟的国道上。 坐在车里,许槿初已经无感了,又是想念手机的一天。 想念那个网络信息发达的时代。 一个电话就会叫来修车师傅修车。 可现在她和陆怀礼只能坐在车里干耗。 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办?车子哪里坏了也不知道,这冰天雪地的,会冻死人的。” “你问我,我问谁?” 许槿初歪头看着他说:“下车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修车的或者人家也行啊。” 说完,许槿初就推开车门下车。 二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走出了一身汗,也没车看到半个人影。 倒是遇到两辆车,但司机怕他们二人是劫道的没瞅都没瞅就开走了。 “这就奇怪了,国道上怎么会这么少?” 许槿初奇怪的嘟囔,陆怀礼闻言解释道: “大冬天的,一般没事儿谁开车上道,最主要有车的人也不多。” 就再二人又走了十多分钟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短促的汽车鸣笛声。 二人惊喜的对视一眼,猛地转身朝后看去...... 第128章 单身狗的悲伤你不懂 只见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缓缓朝二人驶来。 “是贺晏舟。” 许槿初一眼看出开车的是贺晏舟,她惊喜地跑过去。 陆怀礼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贺晏舟把车停稳后,推开车门下车,伸手接住朝他飞扑而去的许槿初。 紧接着把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披在她身上。 “腻歪。” 他一边不屑地嘟囔,一边慢悠悠地走过去。 “贺晏舟,你不是有任务忙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许槿初仰着被冻得通红的小脸,眼睛晶亮地看着男人俊朗的面容。 身上的军大衣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我去平城办点事。” 贺晏舟嗓音低醇,眉眼温柔。 驱散了许槿初周围的冷空气。 “你们怎么走路?后边停在路边的车是你们的?” “嗯,车子开着开着突然就抛锚了。” 不知为何,看到贺晏舟,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委屈来。 陆怀礼揣着手,晃晃悠悠走过来。 当看到许槿初委屈的表情后,嫌弃地一撇嘴,“矫情。” 也不等贺晏舟说话,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贺晏舟车上备有简单的修车工具。 在他的一番操作下,车子终于重新启动。 许槿初惊喜地看着贺晏舟,满眼都是崇拜,“你还会修车,多亏你来了,要不我和陆怀礼就要冻死街头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陆怀礼发动车子,留下一句平城见,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他怎么了?”贺晏舟看着离去的小轿车,不解的问。 “单身狗的悲伤你不懂,咱们也走吧,太冷了。” 到了平城,贺晏舟把许槿初送到陆怀礼那,就去了平城军部。 “他真是来办事的啊?” 看这贺晏舟离开,陆怀礼意味深长的问许槿初。 “不然呢,总不能是为了我特意来平城的吧。” “那谁知道呢?” 陆怀礼挑眉一笑。 因为蒋志强那笔款项收了回来,所以二人这次来平城档次一下就提上了来。 住的是有独立卫浴的宾馆。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二人下楼吃饭。 研究着明天的行程。 “李大路,服装批发商,从前年陆续在厂里拿了六七千的货,但货款一直没结清。 年初又拿了一批货,也只给了一半的钱。” 陆怀礼把下一个拖欠货款的李大路的情况简单的做了一个概述。 许槿初边吃边听着,吃完后,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后说:“明天先去他的店看看再说。” “我听说平城晚上有冰灯,要不要去看看?” 陆怀礼结完账,一脸期待地看向许槿初。 许槿初抬头看了看天空飘着的稀碎的雪花,摇摇头,“太冷,不去。” 说完,转身就要回宾馆。 陆怀礼想着自己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便跟着许槿初一起回去,可刚一转身,就看到贺晏舟穿过风雪走来。 许槿初似有所感应般,猛地转身看向贺晏舟。 稀碎的雪徐徐飘落,落在他的头上,肩上。 他就那么一步一步,步伐坚定地走向她。 “你那边忙完了?” 许槿初抬眸,眼底映着路灯的光,晶亮璀璨如夜空的星。 “嗯,听说平城这几天有冰灯展,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听到许槿初毫不犹豫地答应贺晏舟去看冰灯展,陆怀礼一个趔趄差点平地摔倒。 “许槿初,你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 好伤心! 贺晏舟抬头朝陆怀礼看去,嗓音清淡地问:“要不要一起去?” “哼!不去,冷。” 陆怀礼傲娇的一转头,脚步极重地踩着雪回了宾馆。 路灯不少,他可不想也变成其中之一。 冰灯展在后街广场,他们一路走过去,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虽然天气冷,还下雪,但看展的人不少。 许槿初和贺晏舟并肩走着。 透明的冰块被彩灯装点,五光十色的甚是好看。 有各种憨态可掬的动物,还有建筑群,冰塔,冰楼,冰滑梯。 大朋友,小朋友都玩得不亦乐乎。 贺晏舟侧眸看到许槿初一脸向往,嗓音温和地问:“要去玩儿吗?” 许槿初眼底一亮,连连点头,“嗯嗯嗯。” 冰滑梯比较滑,许槿初站上去不太敢走,结果堵在那儿,后边堵了不少人。 贺晏舟见状,看了已经冰滑梯侧面,有垒砌的凸起。 他带着手套,鞋子是防滑的军靴,一跃,跳起,几步就蹬上去站到了许槿初身旁。 “哇,叔叔好厉害。” “叔叔会飞,是会武功吗?” 看到他矫健地从侧面攀上冰滑梯,许槿初身后的小朋友激动得手舞足蹈。 许槿初与有荣焉地看着那些小朋友,“叔叔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你们长大要不要也当兵保家卫国啊?” 一听说贺晏舟是军人,无论男孩子女孩子,都争先恐后地举手说长大也要当兵。 贺晏舟护着许槿初身后,和她一起从冰滑梯上滑下来。 等他们起身后,几个小朋友也跟着滑下来。 孩子银铃般纯真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驱散了人们心中的烦闷。 “好玩儿吗?” 许槿初摇摇头,“不用了,还是让小朋友们玩儿吧。” “那边有卖的。” 许槿初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卖的,惊喜地拉着贺晏舟的手就往过跑。 但她没注意脚下是一块碎冰,一脚就踩在上面。 刚跑起来,脚一滑,直挺挺的就往后倒去。 贺晏舟眼看着他倒下去,心下一惊,伸手去接,但因为重力原因,他接是接住了,但自己也被她砸得踉跄一下,没站稳,单膝跪在地上,才堪堪稳住二人身形。 许槿初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心脏砰砰砰跳。 但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仰躺在贺晏舟怀里,而贺晏舟则是半跪着,低头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紧张地问:“怎么样?” 看着头顶上方贺晏舟放大的俊颜,缓了好半天,才点点头,表示没事。 而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猛然发觉自己直挺挺仰躺在贺晏舟的怀里,着实不太优美。 其实她在感觉到贺晏舟接住自己的时候,脑子里飞速想着偶像剧里女主摔倒,男主接住后唯美的画面。 但现实不是偶像剧,期待中的唯美场景没有,有的只是大型社死现场。 她忙不迭爬起来,去扶贺晏舟。 他的膝盖应该很痛,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他膝盖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你活动活动,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没事,里面穿了护膝,不疼。” “怎么会不疼,贺晏舟,在我面前你能不能不要逞强,我......唔!” 许槿初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唇上一软,后面的话,硬生生都咽回了肚子里。 第129章 撩的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虽然这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更是撩的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大庭广众之下,贺晏舟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实在没忍住,看着她如此紧张自己,不点而朱的唇一张一合,他就亲了上去。 “许槿初,我没有在你面前逞强,这点疼和我以往受的伤比起来,不算疼。 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皱眉的样子。 我喜欢看你笑,灿烂而美好,可以驱散心中的阴暗。” 许槿初从来不知道,贺晏舟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能撩了。 这让她怎么接? 许槿初怔怔地抬眸看着贺晏舟精致的眉眼。 心中百转千回,一下子涌上来无数思绪,乱的她茫然不知所措。 她承认,她的确对他动心了。 只是她没有恋爱经验,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份心动。 但同样,她又时刻保持清醒。 怕头脑一热,把自己陷进婚姻的泥潭里。 毕竟恋爱和婚姻是两码事。 虽然她和贺晏舟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但却有一份君子协议,这是她的退路。 一直以来她都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故而她始终没有下定决心迈出那一步。 她的犹豫,贺晏舟都看在眼里。 包括她的顾虑和担心,他也都知道。 所以他没急着让她给她答复,在这期间,他需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放下所有顾虑才行。 “我之前的问题,你不用着急回答,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给我答复。” 他就是这样,包容理解她的一起选择和决定。 如果说之前许槿初还在逃避对他的感情。 那么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应该郑重的,认真的重新思考一下二人之间的关系了。 “谢谢你,贺晏舟。” 虽然谢谢两个字太矫情,但这是现在唯一能表达她内心感受的两个字。 “如果真的感谢我,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贺晏舟低醇的嗓音仿佛带着蛊惑般在许槿初耳边响起。 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茫然的看着男人俊朗面容。 他说让她拿出实际行动? 许槿初黑瞳微转,目光落在他薄厚适中的唇上。 刚刚他亲她时的触感犹在,以至于到了现在,她的唇上还酥酥麻麻的。 许槿初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在想啥,突然踮起脚尖就照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贺晏舟被她亲的一怔。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唇有突然离开。 似乎是意识到她为何突然亲上来,贺晏舟不禁觉得有趣,“其实给我买个就行。” 原来他说的实际行动不是让她亲他啊? 意识到自己理解错误的许槿初懊恼的捂着脸跑开。 贺晏舟把许槿初送回宾馆后就回了军部招待所。 听到许槿初回来开门的声音,陆怀礼打开门,站在门口,佯装生气的阴阳怪气道: “呦,怎么一个人回来,你家贺营长呢? 冰灯好看不?” 许槿初脸颊红红的,也分不清是冻的还是羞的。 她的房间和陆怀礼是对门。 听到他语气里的揶揄,许槿初一挑眉,笑道:“好看,简直就是美轮美奂,你没去真是可惜了。” “哈,我去,去干嘛,冰灯里的灯泡还不够多啊? 行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去会会那个李大路呢。” 贺晏舟一扭头回了屋。 次日一早,许槿初起床的时候头有点晕晕的。 鼻子也有点不通气,想来应该是感冒。 但问题不大,她喝了两大杯热水,就和陆怀礼一起去了李大路的服装批发商店。 虽然时间尚早,但大路服装批发商店早早就开了门。 不少零售商起早拿货。 看样子生意不错。 生意不错就不应该缺钱,又是一个有钱不给的主。 李大路不在店里,店里忙前忙后的是他媳妇,一位四十岁左右长相普通的大姐。 素面朝天,没有穿金戴银,也没描眉擦粉。 一看就是个过朴素的妇女,用心经营着自己的家庭,婚姻和事业。 看到许槿初二人陌生的面孔,便热情的上前招呼,“老妹儿第一次来吧,进来看看,咱家衣服品类多,质量好,价格实惠。” 未语人先笑,让人不忍拒绝她的热情。 “大姐你忙,我们先看看。” 许槿初也礼貌的笑着回到。 李大路媳妇点点头,“行,今天一大早就有好几个客户来取货,确实有点忙,你们先自己看,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说着,就去那边忙去了。 贺晏舟和许槿初在商店转了一圈,她这里的衣服有他们厂的,也有别的厂的。 就在许槿初见她忙的差不多,想要表明来意的时候,一个大嗓门老太太突然冲进店里,冲李大路媳妇嚷嚷: “杨海凤,你几个意思啊?这个月的钱怎么没给我汇过来?” “婆婆,你先别吵吵,店里都是客人,等忙完了我跟你解释。” 李大路媳妇杨海凤一见婆婆来者不善,急忙上前说好话安抚她,就怕她不管不顾的影响了店里的生意。 他们一家老小可都指着这一个店铺吃饭呢。 “解释啥解释,当初是你吵吵要分家的,说好每个月给我和你爸五百块钱养老费,这都过了几天了,还没把钱汇过来,你是要饿死我和你爸啊。” 店里不少来进货的客人,看到老太太如此喧闹,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起了热闹。 杨海凤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可婆婆又不听她解释。 无奈急忙让店员去找李大路过来。 “婆婆你别急,你心脏不好,不能生气,先坐下歇会儿,等我这儿忙完这一阵,您想怎么样都行,行不? 要不你把客人都闹跑了,我拿什么钱给你和爸啊,你说是不是?” 一听到这个,老李太太才消停下来。 但还是没车走,一屁股坐在了收银台里。 看了看柜台里的抽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翻了起来。 当她发现里面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一下就炸了,“钱呢?杨海凤你把钱都给哪个野男人了?” 说着就冲出去扯着杨海凤头发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打。 店里的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到了,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前拉架。 推搡间,杨海凤一个跟头就摔在了许槿初的脚边。 第130章 你这是讹人。 她这一下摔得有些重,人都懵了,半天没起来。 许槿初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将人搀扶起来。 “谢谢大妹子,让你见笑了。” 杨海凤抱歉地朝许槿初笑了笑。 只是那笑里满是苦涩。 老李太太不依不饶,她怒视着那些拦着她的人,“我可告诉你们,我心脏不好,你们要是再不撒手,别说我讹死你们。” 一听老太太这话,那些拉架的店员和客人哪里还敢再拦着,都怕惹祸上身,忙忙离他老远。 李老太太一看没人再敢拦着她,顿时得意地扬起了下巴,趾高气扬地指着杨海凤就破口大骂。 “你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丧门星,嫁进我们老李家十多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现在钱也被你败光了,今天不打死你,我就是你养的。” 说着就又冲过来打杨海凤。 似乎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杨海凤已经预判了李老太太的动作,转身就跑。 但地上堆满了打包的衣服,挡住了她的去路,抬腿准备迈过去的时候,又绊了一下。 眼看着李老太太就要抓住她,许槿初突然往前迈了一小步,正好被老李太太撞到。 她顺势往一旁栽倒,扯着嗓子就哎呦了起来。 陆怀礼见许槿初被撞到,急忙上前去扶。 李老太太也没想到自己会撞到人,尤其是许槿初倒下后捂着肚子大声喊疼。 “我的孩子,陆怀礼快抓住那个老太太别让她跑了,要是我的孩子有啥事儿,我跟她没完。” 听到许槿初是个‘孕妇’,大家都是一惊。 刚才那一撞应该不轻,这要是给人撞流产了,那李老太太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你别在那吓唬人,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自己不躲开的?”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躺在地上装孕妇,心态都要崩了。 不过好在他接住了她的戏,顺势指着老李太太让她别跑。 “赶紧拿钱,我们要去医院。” “你去医院就去,跟我要啥钱?” 一听陆怀礼跟自己要钱,李老太太一下子就炸了。 “人是你撞的你就得拿钱,不仅拿钱,还得赔我们营养费。” 陆怀礼顿时脸色一唬,语气冷戾。 “你这是讹人。” 李老太太被陆怀礼周身凌厉的气场吓到,声音都不禁低了几分。 跟她要钱,简直比要她命都难,李老太太哪里肯给。 但人确实是自己撞的,这么多人看着,就算讹她,她也百口莫辩。 “哎呀,疼死我,我的孩子,呀是我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许槿初适时再次哀嚎起来。 这回旁边的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李老太太,让她赶紧带人去医院。 “我没钱,要钱找那个女人要,她是我儿媳妇,她的钱就是我的钱。” 说着李老太太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那矫健的步伐,丝毫不输年轻人。 见她跑了,陆怀礼也没阻拦,他知道,许槿初就是想让她离开,才设计假意讹她的。 等李老太太跑没影了,许槿初一个翻身跃起,拍了拍身上灰。 店内众人都看呆了,这还是刚才那个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孕妇’吗? 这利落的身法,像是在演武侠片似的。 “你没事?” 杨海凤诧异地看着许槿初,满眼都是困惑。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这样你那婆婆也不能这么痛快的离开。” 这下大家才明白,许槿初是装的,为的就是吓跑那老太太。 来店里取货的大多是老客户,和杨海凤都比较熟悉,也都非常同情她的遭遇。 所以没人因为这一段小插曲而离开。 “大妹子,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我那婆婆还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 如果不嫌弃,等会儿姐请你们吃个饭。” “吃饭就不用了,我们这趟来确实有事,不过不着急,你先忙,忙完咱们再说。” 许槿初语气轻缓。 “好,我这边也快忙完了,你先去后面等我一下。” “这都几点了,李大路都不来店里帮忙,他那个妈还来闹,看来这个家全靠她撑着呢。” 陆怀礼若有所思地看着忙前忙后的杨海凤分析道。 “之前于副厂长不是说过吗?那个李大路是个无赖,他家全靠他媳妇撑着。 但钱还不归她媳妇管。” 终于把来拿货的大批客人送走。 其他的事杨海凤便都交给了店员处理。 “让你们就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店面后有一个房间,是办公室。 “忙点好,忙就证明生意好。” 许槿初坐在的她对面的沙发上。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杨海凤脸上闪过一抹伤感。 但马上她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不知二人是来?” “我们是富安镇安顺服装厂的,这次来是想看看之前的那几笔货款。” “安顺服装厂?”杨海凤垂眸想了想,说:“你们的货款都结清了啊?” “什么?不可能,我们没收到你们的货款,你看,欠款单还在呢。” 陆怀礼把合同和欠款单递给她。 “可是三个月前,我家老李就说已经把钱给你们了?” 许槿初明白了,这李大路是玩了一招双面谍战啊。 “他人呢?” 许槿初伸手按住气得要暴走的陆怀礼,语气平静地问。 “出门了,不在平城。” 杨海凤低声回道。 她看着手里的合同和欠款单,就知道自家男人对自己撒了谎。 她伤心多过生气。 结婚十多年,她自认为二人感情坚不可摧,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 为此,她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李家。 也想过离婚不耽误李家的香火传承。 可李大路坚决不同意,甚至一度以死相逼,要是离婚他就不活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李大路不着四六,但在她面前,他确是个好丈夫。 但最近两年,他几乎不怎么顾家了,店里更是来的少,来了也是和她要钱,不是说进货,就是办事。 开始她也没怀疑,只当他是真的在忙。 后来慢慢地就发现了不对。 只是她没敢深究而已。 “大妹子,你们的情况我知道了,这样,你给我几天时间,我想办法把这钱个你们凑上。” 她把合同和欠款单,还给陆怀礼,语气坚定地保证到。 “你怎么凑?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忽然,许槿初无情地开口戳穿她的伪装。 第131章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杨海凤神色一顿。 短时间内她的确凑不齐那些货款。 许槿初看出了她的窘迫,且钱也没在她手,和她要也要不出来。 “这钱我和李大路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就行。” 这趟出来说好了要把所有拖欠的货款都收上来,就一家不能差。 杨海凤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好像说是去南方考察市场。” 许槿初看着杨海凤满是疲倦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婆婆每个月都跟你要钱?” 杨海凤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多久没去看过他们了?” 许槿初继续问,问得陆怀礼都懵了,不知她是何意。 杨海凤想了想说:“一年多了,大路经常出门,我也没时间,每个月把钱给她们汇过去后,我也就没再回去过。 而且婆婆说我们分家另过,让我没事少去。”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眼底满是落寞。 “如果有时间,我觉得你应该回去看看。” “大妹子,你为啥这么说,我为什么应该回去看看?” 杨海凤纳闷地问许槿初。 “钱我会和李大路要,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合作,我希望能和大姐你直接对接,我想我的意思大姐应该能明白。” 许槿初起身,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浅笑。 回招待所的路上,陆怀礼一边开车,一边不解地问许槿初为何和杨海凤说那样的话。 许槿初歪着头,目光淡淡地看着车窗上的霜花。 听到陆怀礼问,她才缓缓收回视线,“我怀疑李大路有了外遇,而且孩子都生了。” 许槿初的话一出口,陆怀礼都惊呆了。 刚好是红灯,他把车停稳后,不可思议地看向许槿初,“你怎么知道?” “我闻到李大路他妈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儿,和方小宝身上的味道一样,这是婴儿才有的。 而且需要长期接触婴儿身上才会沾染上这个味道。 李大路是家中独子,杨海凤也没生,孩子哪来的? 就李老太太那德行,可能抱别人的孩子养吗? 一个月五百的生活费,她和老头两个人顿顿山珍海味也吃不了吧?” 绿灯亮起,陆怀礼重新挂挡起车。 “那要是这样的话,那李大路为什么不离婚?” “哼,男人的劣根性,家里彩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他们一家子都把杨海凤当成了为他们挣钱的苦力。” “你不能一杆子打死一群人,我跟李大路可不是一路货色。” 陆怀礼极力为自己辩白。 “嗯,你不是,否则也不能到现在还单身。” 许槿初无情的嘲笑,陆怀礼一下就炸毛了, “嘿,说李大路呢,你咋还人身攻击我呀。” 车子开车到宾馆门口,许槿初坐在车里往外望了望。 陆怀礼看到后,立马阴阳怪气地说:“别找了,你家贺营长没来。”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找他了。” 许槿初推开车门下车,也没等陆怀礼,就径直走进了招待所。 第二天,一早,许槿初早早下楼在外面逛了一圈儿,冻得手脚都快麻木了,才回去。 吃了早饭后,她就拽着陆怀礼去找李大路。 “杨海凤不是说他去南方了吗?你去哪找他?” 陆怀礼被推进驾驶室,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当然是去他家找。” 陆怀礼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李大路的老家在平城外县的绥河镇,不过四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绥河镇不大,几乎一眼望到头。 不过在街上随便拉来一个人就问出了李大路家的具体位置。 “这个李大路在镇上还算小有名气啊,你说他的外遇在他家生了小孩这些人不知道?” 陆怀礼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给没完。 “杨海凤都一年都不回来了,还不是老李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许槿初的话听得陆怀礼一愣一愣的,“不会说已经和杨海凤离婚了吧?” “不然呢?李大路已经在一点点的转移财产了,等差不多的时候,就会主动和杨海凤提出离婚的。 但那都不是咱们能管的事儿,咱们的目的是要钱,把钱要到就算完成任务。” 清官难断家务事,许槿初已经给过杨海凤善意的提醒,能否及时醒悟,就看她自己的了。 李老太太昨天在杨海凤那没要到钱,灰头土脸地就回了家。 但一看到自己的大胖孙子,心里的阴霾瞬间就消失了。 “巧儿啊,你得多喝些汤,这样奶水才充足,才能把我大孙子养得胖胖的,听见没?” 炕上,端着鱼汤皱眉的年轻女人,无奈地捏着鼻子把汤灌进肚子。 险些呕出来。 但看到李老太太的警告的眼神,只能忍着恶心把汤咽下去。 “这才对嘛,你要知道,虎子可是我们老李家的长孙,以后李家的家业都得由他继承。” 叫巧儿的女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赔笑道:“妈说得对,还有没有鱼汤,我没喝够,还想再喝一碗。” 李老太太一听,顿时乐得裂开了嘴角,朝着厨房喊道:“大路啊,再个你媳妇盛一碗鱼汤。” 许槿初和陆怀礼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说话声,默契地对视一眼。 陆怀礼用嘴型说了句李大路在屋里后,许槿初邪笑着一把推开了门。 她的动作太快,陆怀礼根本没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她人都进了屋。 无奈,陆怀礼只好跟着她也进了屋。 正端着鱼汤的李大路见有陌生人推门进来,吓了一跳,鱼汤撒出来一些烫到他的手,疼得他差点把碗扔了。 “你们谁啊?” 他警惕地放下鱼汤,沉脸问道。 陆怀礼刚要说话,就被许槿初一把拦住,她摘下围巾和帽子,漂亮的脸上扬起一抹耀眼的微笑,“听说李老板喜得贵子,我们专程来庆贺的。” 李大路看到许槿初的笑,整个人都怔住了。 眼里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惊艳。 但听到她们是来恭贺自己喜得贵子的,又警惕起来。 看了看空着手的二人,就更加觉得不对劲了。 这时,听到动静的李老太太把孩子交给炕上的巧,推开房门出来,当她看到许槿初和陆怀礼的时候。 顿时诧异的瞪大了双眼,“怎么是你们两个?” 李大路看着老娘惊讶的样子,不禁心生疑窦,“妈,这两人你认识?” 第132章 明晃晃的威胁 “你们俩怎么找到我家的?是不是那个杨海凤告诉你们的? 哼,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啥好人。” 李老太太看了看许槿初平坦的肚子,“你这不是没事儿吗?咋,还讹上我了是吧? 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就把我这条老命拿去。” 李老太太撒泼耍赖的本事,昨天许槿初二人就见识过,所以今天再看,已经不稀奇了。 “妈,咋回事?他俩到底谁啊?” 李大路眼睛一直黏在许槿初身上,但听到母亲的话,不由地问到。 “就是这个长得像狐狸精似的女人昨天讹我,说我把她撞了,没想到今天追到了家里。 一定是杨海凤那个女人告诉的他们咱家地址。” 听到杨海凤的名字,李大路顿时精神一震。 “你们到底是谁?” 许槿初笑笑没说话,陆怀礼上前把欠款单亮出来, “我们是安顺服装厂的,李老板,你欠我们的货款是不是该结一下了?” “你们去过店里了?” 李大路关心的不是他们来要钱,而是在意他们是不是已经去过店里,见过杨海凤。 “咋回事?他们是要债的?” 听到几人的对话,李老太太才终于知道许槿初二人的身份。 她也不傻,一下就明白了昨天的事自己被骗了。 眼前的女人哪里有怀孕的迹象,她那么做,完全就是为了帮杨海凤那个女人。 “你们是不是和杨海凤一伙的?” 李大路把他妈拉回到身边,说:“妈,你先进屋,这件事我处理。” “处理啥?她不是要货款的吗?货又不是你卖的,要钱让她们去找那个女人要,跟你要啥?” “因为欠款单上是你儿子签的字,画的押,我还真找不上别人,就是告到法庭,也得他还钱。” 许槿初语调冰冷,虽然不想掺和他们的家事,但作为女人,她无比同情杨海凤的遭遇。 遇到这样一家子极品,也是够倒霉的。 只希望她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及时醒悟过来,否则以后还会吃更大的亏。 “你告去啊,爱哪儿告哪儿告,我怕你啊。” 李老太太就差点跳起来指着许槿初的鼻子了。 李大路拦都拦不住。 “妈,你别说了,小点声,吓到孩子。” 一说到孩子,李老太太顿时没了声儿。 可以看出来,她是真疼这个宝贝大孙子。 陆怀礼瞟了卧室门一眼,道:“李老板,你说你也是,喜得贵子这么大好的事儿也不说摆两桌。 这大伙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你喜得贵子,肯定都得来捧场喝两口。” 听了陆怀礼的话,李大路脸都青了。 他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别人他不怕,最怕就是被他媳妇知道。 他能有今天,离不开他媳妇的功劳。 而且他也是真离不开她,否则也不会费心费力的偷摸瞒着。 其实他是想等孩子满月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把巧儿送走,然后谎称孩子是自己捡的,留下孩子和她一起抚养。 这个想法他甚至连母亲都没说,就怕出点啥差头。 可没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半路杀出许槿初和陆怀礼这么两个人。 “妈你先进屋看孩子,我把这两人打发走,放心,我不会给他们钱的。” 李大路小声在李老太太耳边说完后,见她满意地转身进屋,才暗暗松了口气。 “你们跟我来。” 李大路披上大衣出了门。 许槿初和陆怀礼跟在他身后也出了门。 临走的时候,许槿初从门缝看到李老太太抱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婴孩儿稀罕得不行。 一直走到大门外,李大路看了看周围没人, 才说:“货款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要保证不把今天看到的告诉我媳妇。” “我们没那么闲。” 陆怀礼嫌弃的看着李大路,对他的种种行为,他是极为嗤之以鼻的。 觉得他都给男人丢脸。 还当自己生活在封建社会呢,三妻四妾。 鄙视他。 镇子里就有邮局银行,李大路取出了钱,把所欠货款全部结清。 “诶,大路啊,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海凤回来了,你咋没和她一起啊?” 忽然,一个大婶拍了李大路一下,好奇地问。 李大路一听杨海凤回来了,顿时脸色一白, “婶子你说海凤回来了?你没看错?她到哪儿了?” 那个婶子被问得一愣,“是啊,是海凤,虽然一年没见了,但我还是认得的,刚进村口,这儿会儿应该往你家走呢。” 得到肯定的答案,李大路不敢耽搁,急忙跳上陆怀礼的车,拧开钥匙门,一个漂移转弯就朝村口而去,准备拦截杨海凤。 “哎,我的车。” 陆怀礼看着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整个人都惊呆了。 抱着刚才李大路还的货款就追。 许槿初和那个大婶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的一笑。 李大路在村口没看到杨海凤,便急忙开车往家跑。 跑到一半,被一辆农用四轮车挡住了去路。 他急得直骂娘,等四轮车让开了路,他赶回家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杨海凤推开大门进了院子。 陆怀礼顶着凌冽的寒风跑出了一身汗,才在李大路家门口看到了自己的车。 驾驶室的车门都没关,车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没功夫管,连忙上前检查车子有没有被剐蹭到。 许槿初没着急,按原路走回了李大路家。 今天风大,许槿初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后,陆怀礼就要发动车子离开。 却被她拦住了。 “等等吧,这里不好打车,一会儿捎她一程。” 陆怀礼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想了想也挺同情那个苦命的女人的。 便把车头调转方向后熄了火。 杨海凤在许槿初离开后想了许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来了婆婆家。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想过会是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只见婆婆怀里抱着一个没满月的婴儿,炕上一个年轻的女人一脸惶恐地看着自己。 她没说话,也没质问,只是静静地看着。 “小凤,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李大路进屋后,急忙向杨海凤解释。 “说啥说,既然她都看到了,就索性不用瞒着了......” “妈,你闭嘴,别说话了。” 李大路朝着母亲低吼一声。 李老太太被吼得一愣,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怀里的孩子就哇哇大声哭了起来。 她心疼坏了,急忙哄着。 “喊什么喊,吓到我孙子,我跟你没完,滚滚滚,都滚出去。” 孩子还在哭,炕上的巧儿也跟着抹眼泪,不知是吓的还是什么。 李大路心乱如麻,拉着杨海凤就要走。 但杨海凤却像钉在那里一般,动也不动。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大路,眼底满是失望之色。 语气却异常平静地问:“这是你的孩子?” 事已至此,李大路也无话可说,只能沉重地点点头, “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凤,你跟我走,我和你解释。” 杨海凤摇摇头,“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33章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老太太把孩子交给炕上坐月子的巧儿。 语气不耐烦对杨海凤说: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有啥好说的,你不能生,总不能让我们老李家断了香火吧。 如果你识相的话就赶紧收拾东西滚出我们家。” 对于李老太太的话,杨海凤根本不予理会,只是眸色定定的看着李大路。 李大路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上前拉起她的手,低声下气地说: “小凤,你别听妈胡说,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和那个巧儿生了个孩子,但我没想过和你离婚。” 炕上巧儿一听李大路的话,顿时就炸庙了。 “李大路你说啥,你不是说,只要我给你生下儿子,你就和她离婚,娶我吗?” “滚,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李大路脸色阴狠地看着她怒吼,吓得巧儿立即闭上了嘴,脸色煞白地抱着孩子不知所措。 她太清楚李大路的脾气了,要是再说下去,他一定会把自己丢出家门的。 等他再次看向杨海凤的时候,脸色又变得温柔温和,隐隐还带着一丝讨好, “小凤,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个孩子,我这么做只是想满足你这个愿望而已,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不能没有你,为了你,我才不得不找个女人生孩子。 你放心,孩子已经生了,我马上就给她一笔钱让她走,你就是孩子的妈妈。” 说着,李大路就爬上炕去抢孩子。 巧儿哪里肯给,抱着孩子就躲。 李老太太也帮着巧儿拦着李大路。 一时间,大人喊,孩子哭,炕上乱成了一团。 许槿初在门外的车里都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但想了想还是没下车,此时杨海凤一定不希望外人在。 李老太太和巧儿哪里有李大路力气大,又怕伤了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孩子抱到杨海凤跟前。 看着递到面前粉嫩团子般哭的小脸皱成一团的婴孩儿, “小凤你抱抱,这是咱们的儿子。” 李大路期盼地看着她,希望她能接过孩子。 炕上的巧儿眼见着自己的儿子要认别人当妈,自己落了个人才两空的下场,心下一狠,踉跄着下炕就要抢孩子。 可还没等到跟前,就被李大路一脚踢翻在地。 李老太太看着巧儿被踢翻,再看看儿子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她急忙把巧儿拉起来,小声让她消停点儿,否则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 巧儿哭得声嘶力竭,吓得婴孩儿也哭声震天响。 看到自己孙子哭得这么惨,李老太太伸手就捂住巧儿的嘴让她别哭。 杨海凤身体有些打晃,她闭了闭眼睛,极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忽然一片清明。 “李大路,你想要自己的孩子我不反对,但你不能还拽着我不放。 这个孩子,我不要,他有妈,我想要孩子我自己会生。” 说完,杨海凤转头就要走。 “你会生个屁,会生我家大路还用找别的女人生?” 李老太太看不惯杨海凤,毫不留情地怼她。 可杨海凤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了一下。 “你放心,等我的孩子满月,我一定给你请柬。” 她这话说的李老太太一愣,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倒是炕上的巧儿,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 “小凤,你不能走,你要是不想要这孩子,那咱们就不要。” 说着,李大路举起孩子就要扔。 杨海凤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李大路见她丝毫不为所动,缓缓放下了孩子。 那边差点吓昏过去的李老太太急忙上前把孩子抢下来。 狠狠在他腿上踢了一脚,“那可是你亲儿子,为了个女人,你要把你亲儿子杀了吗?” 杨海凤嘲讽的一笑,她就知道,他不过是做做样子。 “小凤,你知道的,离开你我活不下去,你要是敢走我就去死。” 见孩子威胁不到她,李大路就又拿死来吓唬她。 在听到李大路的话时,杨海凤果然停了下来。 李大路还以为她又被自己的话拿捏了的时候,只听她声音疏离冷漠的道:“你想死就死,和我没关系。” 说完,杨海凤冲出房门就跑。 这个家她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再下去她怕自己会疯。 李大路要追,却被他妈死死抱住不撒手。 孩子哭得不停,李大路怕自己用力挣脱伤了母亲还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杨海凤离开。 杨海凤看到门口许槿初他们的车,先是愣了一下,才明白他们是在特意等她。 这让她感动之余,内心也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不至于让她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希望。 她拉开后座的车门矮身坐进去。 陆怀礼动作麻利地发动车子,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杨海凤一直紧绷的情绪忽然松下来,整个人如同溺水的人突然游上岸一般, 紧紧揪着衣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车上谁都没说话,过了大概两三分钟,杨海凤缓过来后,虚弱无力地对许槿初和陆怀礼说了句谢谢。 许槿初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把她的话听了进去。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起诉离婚,该是我的,不能便宜他们,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 听到杨海凤如此清醒理智的话,许槿初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离婚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好多女人为了不离婚,忍受了数不清的苦。 但她却如此清醒,不吵不闹,想好退路,挺让人佩服的。 看来她对这份婚姻失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把杨海凤送回店里后,许槿初和陆怀礼回了宾馆。 刚一走进宾馆,前台的工作人员就叫住了许槿初:“许女士,这里有您的一封信。” 许槿初接过信,竟然是贺晏舟写的。 “不会吧?这么难舍难分吗?还写信?” 陆怀礼一副牙酸的揶揄道。 “羡慕嫉妒吧?” 许槿初把信打开,原来她走以后,他来过宾馆找她。 贺晏舟这边的事办完了,急着赶回部队,来不及和她告别,只能留信告知他的去向。 “嘁!谁稀罕。” 陆怀礼一撇嘴。 剩下几家货款数额不大,就是路途远点儿。 但好在过程还算顺利。 等他们二人回到富安镇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得知他们要回来的消息,整个厂子的人几乎都等在门口迎接。 看着这么大的阵仗,陆怀礼还有点小害羞。 其实大家对他们此次出去都没抱太大希望,却没想到不仅把钱要回了来了,还顺手签了几个订单。 一路奔波,厂里给他们二人放了三天的假,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 天色尚早,许槿初没让陆怀礼送,而是自己到镇上逛了一圈儿,买了不少东西,打了个三蹦子回的大院。 到底不如轿车,一路她冻得鼻涕都快出来了。 拎着东西回到大院,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 许槿初主动和她们打招呼。 却发现大家都有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这感感觉说不出来,就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直到碰到方家嫂子抱着小宝,从医务室回来。 “小初你回来了?” 看着无精打采的小宝,许槿初心头一紧,“小宝怎么了?” 方家嫂子心疼地自责道:“都怪我,给他洗澡的时候冻感冒了,有点发烧,刚刚许大夫给拿了点药。” “别在外面吹冷风了,正好,我给你和小宝带了礼物回来。” 方家嫂子看着许槿初一只手拎的都是给小宝买的东西, “你看看你,又给他买了这么多衣服和玩具,这得花多少钱啊。” “我干儿子我不宠谁宠,走吧回家先。” 上楼的时候,许槿初还是没忍住问方家嫂子,道: “对了嫂子,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碰到那些人为啥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啊?” 第134章 闲话彻底被坐实 听许槿初说起这个,方家嫂子神色一顿,闪烁其词的说:“可能是你包裹的太严实,她们没认出来。 对了,晏舟他们出去军演,得十天半个月能回来,这几天你就先在我家吃吧,要不就我和小宝,也没意思。” “那行,我就不客气了哈?” “呦,这不是贺营长媳妇吗?你还有脸回来啊?” 住在方家嫂子楼上的马金水媳妇毕桂枝。 她手里拿着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阴阳怪气的打量着许槿初。 方家嫂子抱着小宝挡在许槿初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毕桂枝说:“你家马金水不是让你赶紧收拾东西回老家照顾你生病的婆婆吗?你咋还不走? 要是被你家金水知道你迟迟不回去,不得拉着你去离婚啊。” 毕桂枝一听到这个,脸顿时一垮,呸一声吐出嘴里的瓜子皮,“要你管。” 说完,扭着腰就下了楼。 许槿初若有所思的看着毕桂枝离去的背影,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初啊,你别听那个毕桂枝瞎说,她是个惯爱搬弄是非的,没事都能被她编出点事儿来。” 看着小宝恹恹的趴在他妈妈的肩头,许槿初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若无其事的笑笑。 回到方家,许槿初就帮忙方家嫂子给小宝喂药。 药苦,小宝哭闹着不肯吃,许槿初和方家嫂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药喂进去。 小宝也哭的不行,许槿初心疼的抱着哄。 还好小宝喜欢她,在她怀里委屈的哭了一阵后就睡着了。 看着他因为发烧而通红的小脸,许槿初眼圈都红了。 更别说方家嫂子。 “嫂子,晚上我在这儿住吧,小宝病这样,我不放心你们自己在家,我留下还有个照应。” 小宝睡得不安慰,许槿初舍不得放下,怕他在惊醒,便一直抱着来回走。 “那你会不会太辛苦啊?” 看着小宝这样,方家嫂子也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但许槿初刚出差回来,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倦意。 让她留下来陪自己照顾小宝,还有些于心不忍。 “不会,厂子给我放了三天假,咱们换班照顾小宝,都能得到休息。 孩子小,发烧不能大意,看看一会儿能不能退烧,如果不退烧,就去医院。” 许槿初用额头试了一下小宝额头的温度,还有挺热。 闻言,方家嫂子也连连点头,“许军医也是这么说的。” 等小宝彻底睡熟了,许槿初才把他放到他自己的婴儿床里。 这半个月不见,这小家伙又胖了不少,抱了一会儿,她手臂都酸痛的不行。 确定他不会惊醒后,许槿初轻手轻脚的退出卧室。 方家嫂子已经在厨房准备二人的晚餐。 许槿初这半个月几乎等于就是风餐露宿,人都瘦了一大圈。 看到方家嫂子在厨房做饭,就想到她做的菜的味道,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嫂子,我帮你洗菜。” 她来吃厨房,挽起衣袖就帮忙择菜洗菜。 “嫂子,我不在这段时间,大院里是不是有关于我的不好的闲话啊?” 许槿初一边择菜,一边故作不经意的闲话家常。 方家嫂子切肉的动作顿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说之际,许槿初来到她身边。 “嫂子,和我还有啥不能说的,大院里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方家嫂子轻叹口气,道:“那些个老娘们就是闲的,不用在意,她们就是羡慕嫉妒恨你比她们长得好,嫁得好,还有工作。” 见她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许槿初就知道,关于她的闲话一定难听到了极点。 否则方家嫂子也不会连说都说不说口。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闲话会不会对贺晏舟造成什么影响。 “嫂子,你也说了,她们是故意编排我,所以我要知道她们都说了我什么,我也好想办法为自己洗白不是?” 方家嫂子看着她,想了想,她说的也对。 就想在她得知那些人到处传许槿初闲话的时候,她也试图为她辩白。 但毕竟她不是当事人,她的话没丝毫说服力,反而那些闲话越传越离谱。 “要说这闲话,从你上班后被一个年轻男人开车送回来那天,开始传出来的。” 方家嫂子,一边忙活做饭,一边娓娓将事情的始末道出来。 原来她那天在街上遇到吴敌,和他拉扯间被人看到,后来又突然说在镇上找了个班。 天天早出晚归,陆怀礼大晚上的开车送自己回来再次被人撞见。 这闲话就彻底传开了。 那时候她忙着工作上的事,也没在意。 直到那天她拎着行李离开大院,被陆怀礼开车接走。 原本捕风捉影的闲话也彻底被坐实。 说她跟一个年轻俊朗的有钱男人跑了。 为此,贺晏舟好一顿被大家同情。 所有人都为他打抱不平。 弄得贺晏舟连家不敢回了,因为不管他怎么解释,那些女人就是不听不信。 无奈,贺晏舟只好主动请缨去平城军部。 原来如此,许槿初终于知道为何贺晏舟会那么巧去平城了。 感情是因为这个。 “所以,看到你回来,这帮老娘们,就像见了鬼似的。” 方家嫂子把要做的菜都切好了,只等下锅炒过就能吃饭。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我还挺佩服她们想象力的,不去写小说都屈才了。” 许槿初无奈苦笑。 屋里的小宝似乎是醒了,许槿初隐约听到声音,急忙擦了擦手去卧室查看。 一开门,果然看到小宝坐在床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咿咿呀呀的叫人。 “宝儿,醒了,快,干妈抱。” 看到许槿初,小宝挥舞着胖胖的手臂让她抱。 小宝睡出了一身汗,额头细软的黑发都湿了。 许槿初有手绢轻轻为他把汗擦去。 用额头抵着他的小额头,试试温度,发觉他的体温下降了不少,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不烧了,小宝也精神了不少,在许槿初怀里蹭了蹭去,表达这些日子对她的思念。 小家伙虽然还不会说话,但表达思念的方式却是那么直白。 许槿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干妈也想你,看看,干妈给你买了好多玩具,咱们玩儿玩具好不好?” “好!” 突然,小宝含糊不清的发出一个音节,虽然发音不标准,但许槿初听的出来,他说的就是好字。 这让她很是惊喜,“嫂子,小宝会说话了。” “啥?” 方家嫂子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铲子。 听到许槿初说小宝会说话了,也上惊喜的不行。 从厨房跑出来。 “小宝,咱们玩儿玩具好不好?” “好!” 这次小宝的发音比刚才清楚了许多。 方家嫂子乐得不行,上前在小宝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我的好大儿会说话了,等爸爸回来,说给爸爸听。” “爸......爸!” 小宝忽然叫了声爸爸。 这让方家嫂子和许槿初都乐得不行。 “小宝,叫妈妈!” 小宝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看妈妈,又看看干妈。 张了张嘴,说出了“妈妈”两个字。 “等俺家老方回来,儿子都会叫爸爸了,不得乐疯了。” 许槿初带着小宝玩玩具,趁热打铁又教了他一些简单的话。 小家伙学的快,这么大的孩子成长也就在一瞬间,这会说话开始,就时不时的冒出一句来。 晚上,小宝又烧了一阵,吃点药,又物理降温,算是把体温控制住了。 忙活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许槿初和方家嫂子才能安心睡觉。 就在二人睡得正香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135章 方参谋长牺牲了! 许槿初被敲门声惊醒。 她第一时间看了眼小宝,孩子被折腾的疲累不堪,这会儿睡的正沉。 一旁的方家嫂子也听到敲门声,睁开眼睛要下床开门,被许槿初拦住。 “我去,你看着小宝。” 许槿初轻手轻脚地下床。 方家嫂子人还没彻底从睡梦中醒过来。 只是作为母亲的警觉,稍一有点风吹草动,哪怕意识不清,人也会第一时间醒过来。 她忍着强烈的困意,点点头,小声嘱咐:“小心点。” 这里是军属大院,不会有什么外来危险分子。 所以许槿初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她来到门口,伸手打开门锁推开门。 刚一开门,就看到周勇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 看到许槿初,他也是一愣,朝屋里张望道:“嫂子,你怎么在这儿?方家嫂子呢?” 看着周勇焦急的神色,和泛红的眼睛,许槿初心里忽然涌上来一抹不好的预感。 她闪身出去,将门虚掩,确定方家嫂子没出来,才看向周勇,“是不是方参谋长出了什么事?” 周勇重重点头,神情悲痛,“我们在演习的时候,参谋长为了救掉入冰窟里的一家三口......牺牲了。” 轰! 许槿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人都有些站不稳了。 耳边隐约响起昨天晚上方家嫂子的话, “等俺家老方回来,儿子都会叫爸爸了,不得乐疯了啊。” 还有小宝那一声声稚嫩的爸爸...... 话音言犹在耳,可小宝这声爸爸,方参谋长终究是听不到了。 忽然,许槿初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她心中暗道不好。 回头看去,只见方家嫂子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般,怔怔望着她和周勇。 她没哭,没喊也没闹,只是表情木讷地用力呼吸。 许槿初不知此时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安慰她。 因为此时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抚平她心里的悲痛。 她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轻轻抱着她,在她耳边低低地说: “嫂子,你别怕,我们都在呢。 哭出来吧,别忍着,哭出来会好些。” 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根本哭不出来。 方家嫂子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但这样并不好,情绪都积压在心里,人会承受不住垮掉。 方家嫂子茫然的看着许槿初,表情异常冷静。 忽然她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往卧室走, “我去看看小宝退烧了没,要是没退,我得带他去医院。” 看着方家嫂子这样,许槿初暗道坏了。 她急忙上前拦住她,“嫂子,你看着我。” 方家嫂子躲避不敢直视许槿初,执意要进卧室去看小宝。 许槿初挡在门前,双手把着她的肩,逼迫她停下脚步。 “你这个样子会吓到小宝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这句话起到了作用,方家嫂子猛地停下来。 “那我去做早饭。” 说着人又往厨房跑。 门口周勇看着方家嫂子这样,吓坏了。 他求助般看向许槿初,“嫂子,方家嫂子这是咋了?” 许槿初听着厨房传来乒乒乓乓做饭声,低低叹了口气。 “让她发泄一下吧。” 说着,她转头看了一眼卧室里的小宝睡得正香,一滴清泪从眼眶滑落。 她急忙抬手擦去。 确认小宝没被吵醒后,她将门关好,去了厨房。 厨房里方家嫂子正在做饭。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许槿初知道并不是,就像现在,她炒菜时把糖当成了盐。 熬汤时没加水就盖上了锅盖,然后她就去另一边洗菜板,刷碗。 虽然那些碗是干净的。 许槿初急忙上前往锅里放了水,避免糊锅。 就这样,方家嫂子浑浑噩噩地把饭做好,两个炒菜一个汤,端到桌上。 。 “吃饭吧。” 也不知她在叫谁,因为既没看许槿初,也没瞅周勇,说完后就自顾自地盛饭吃饭。 许槿初看着她大口大口的扒着饭,丝毫没吃出来自己做的菜被放错了调料。 “嫂子,这?” 看着方家嫂子的种种表现,周勇已经彻底懵了。 许槿初示意他别说话。 只见原本大口吃饭的方家嫂子忽然趴在桌上呜咽痛哭起来。 看着她终于哭出来了,许槿初长长舒了一口气。 屋里原本睡得正香的小宝像是有所感应般,在方家嫂子哭出来的时候也醒了。 听到声音,许槿初让周勇看着点方家嫂子,她则飞奔进卧室把小宝抱起来。 小宝委屈的红了眼眶,瘪着小嘴抽泣。 被许槿初抱在怀里后,趴在她怀里,抱着她的脖子,小身体哭的一抖一抖的。 “妈......妈......” 听到小宝叫妈妈,许槿初眼神一黯,看了一眼还趴在桌上哭的声嘶力竭的方家嫂子。 周勇站在她身后,急的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觉得差不多了,许槿初才抱着小宝来到她身旁,压下喉咙里的哽咽,轻声说: “嫂子,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方参谋长的后事还要料理呢。” “妈妈......” 小宝挣扎着奔向自己的妈妈,那一声妈妈也叫的格外清楚。 小小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心里难受,尤其看到妈妈哭,他也想哭。 方家嫂子站起身,把小宝抱在怀里。 她也知道,现在伤心没用,她要把她家老方接回来,不能让他魂无归处。 虽然方家嫂子不再哭了,但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小初,还得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小宝,他感冒没好利索,我怕再折腾着他。” 小宝泪眼婆娑的看看妈妈,又看看干妈,小小的人儿像是听懂了一般,乖乖的张胳膊主动让许槿初抱。 “小宝在我这儿你放心,周勇,你照顾好嫂子。” 方家嫂子走了以后,许槿初给小宝冲了点奶粉。 好在小家伙给面子,喝了不少,就连吃药,都没哭闹。 等把孩子哄睡后,许槿初得空把屋子收拾了下,又把小宝的衣服洗了出来。 等她把这些都收拾完,刚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小宝也醒了。 许槿初终于体会到了全职宝妈的不容易。 还好小宝听话不闹人,要是在碰上个闹人的孩子,任谁都得崩溃。 她给小宝做了点辅食喂他吃了后,给他包裹严实,就抱着去他去找许槿晴,让她再给小宝看看。 家属院距离医务室有一段距离。 许槿初抱着小宝,一路和他说着话。 他刚学会说话,想要表达的欲望特别强。 指着自己能看到的任何东西问许槿初该怎么说。 许槿初一样一样不厌其烦的教他说。 “呀,这不是贺营长媳妇吗?” 忽然,许槿初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她抱着小宝,不敢动作太大,怕滑倒再摔到他。 “你抱的是方参谋长家的小宝?” 没等许槿初回过身,那几个军嫂就围了上来。 她们也都听说了方参谋长的事。 所以在看到小宝的时候,都红了眼眶。 “真是可怜了小宝,这么小就没了爸爸,以后雅珍带着个孩子可怎么过啊。” 雅珍是方家嫂子的名字,她姓孟,全名叫孟雅珍。 “是啊,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还是儿子,再嫁都困难, 她又没啥挣钱的本事,自己活着都困难,还要拉扯一个孩子。” 那几人七嘴八舌的为方家嫂子以后的生活犯起了愁。 许槿初本就心绪不宁,被她们几个吵得更是火起。 但抱着小宝又不好和她们吵,只能不予理会,低头往前走。 “哎哎,你别走啊,你抱小宝要去哪儿啊?不会是要把孩子卖了吧?” 不知哪家的女人突然朝着许槿初喊了这么一句。 第136章 传言的源头竟然是她 许槿初脚步一顿,歪头朝说话那人看去。 竟然是昨天去方家时在楼道碰上的马金水的媳妇,毕桂枝。 大冷天的也拿着一把瓜子在那儿嗑。 也不怕把舌头冻掉。 “孟雅珍呢?孩子都没看住被人抱走了。” 说着,她把瓜子揣进兜里,就要去抢孩子。 许槿初哪里会让她得逞。 抱着小宝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毕桂枝你有病吧?” 许槿初眼神冰冷地瞪着毕桂枝。 另外几个许槿初不怎么认识的妇人,也被眼前的突发状况惊到了。 之前慰问演出的时候,她们都见过贺营长媳妇,且她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美貌。 所以大院的女人对她格外关注。 尤其是关于她半个月前和有钱男人跑了的那个传闻,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真假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们觉得许槿初和别的男人有不正当关系,就是有,没有也得被说成有。 故而毕桂枝说她要卖了小宝的时候,那几个女人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没有,就站在她那边,齐心协力地将许槿初和小宝围在了中间。 “脑子是好东西,偏偏你们没有。 我不想和你们动手,要是识相的话,就躲开。” 寒风冷冽,但许槿初的语气冷戾中夹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森然。 “你偷孩子还有理了。” 毕桂枝像是跟许槿初杠上了般,说啥都要给她扣上一个偷孩子的罪名。 小宝毕桂枝的叫嚷声吓到,委屈地憋着嘴,想哭,又不敢哭。 看着被吓到的小宝,许槿初心疼坏了,她眼神一凛,在毕桂枝再次冲过来抢孩子的时候。 猛地抬起脚,朝着她的膝盖踹去。 这一脚,许槿初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毕桂枝被踢得膝盖剧痛,趔趄重重地跪在地上。 发出砰的一声响。 听得其他人都跟着膝盖一痛。 “唉呀妈呀,我的膝盖。” 毕桂枝疼得龇牙咧嘴。 许槿初冷冷地扫了其他人一眼。 那几个人被她的眼神吓到,一个个都缩成了鹌鹑,没一个人敢再上前帮毕桂枝说话。 “方参谋长刚刚牺牲,方家嫂子忍着悲痛给他料理后事。 方小宝既叫我一声干妈,我就有责任照顾好他。 还有,你说我偷孩子,你有证据吗?没有小心我告你诽谤,到时候你蹲号子,你马金水怕也会被你连累。” 毕桂枝刚要爬起来和许槿初干一架,一听她说要告她让她蹲号子,还有可能牵扯她家马金水,一下子她就蔫了。 吹了这么半天冷风,许槿初怕小宝再受凉,见那些人都消停下来。 她也懒得再和她们纠缠,轻声哄着小宝,继续往医务室走。 许槿晴听说许槿初回来,正准备安排一下工作,找个时间去看她。 就看到她抱着小宝找了过来。 “姐,你看看小宝,不发烧了,吃奶也正常,就是赶紧嗓子里好像有痰,偶尔会咳嗽两声。” 自从认亲后,许槿初也不扭捏,一口一个姐,叫的许槿晴心花怒放。 “我给他听听。” 许槿晴一看许槿初带小宝过来,就知道是方家嫂子把孩子托付给了她照顾。 怕他冷,许槿初给小宝穿了棉袄棉裤,又包了厚被子。 以至于一路走来,小宝都快热出汗了。 “你给他包的太厚了,这样捂出汗更容易着凉。” 一边说着,许槿晴一边用听诊器给小宝听了听。 “还好没有肺炎,给他吃点止咳化痰的药就行。” 听到没大事儿,许槿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和许槿晴又说了半天话,小宝困了,许槿初才抱他回去。 “小初?” 临走的时候,许槿晴忽然叫住她。 “怎么了姐?” 许槿初回头看她,疑惑的问。 “下个月初十,是奶奶的大寿,你......能回去吗?” 许槿晴忐忑的看着许槿初问。 之前没找到,她的奶奶惦记,找到了就更惦记了。 许槿初点点头,“好。” 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许槿晴多少有些意外。 “到时候你带着晏舟一起,奶奶知道你结了婚,就想着也见见他。” 许槿晴传达着老人家的意愿,希望许槿初能答应。 带贺晏舟回去认亲? 这个许槿初可真没马上答应,毕竟还需要问过贺晏舟才行。 抱着小宝回家的路上,许槿初碰到了刘连长媳妇。 她和方家嫂子关系不错,听说了方参谋长的事后也是难过得不行。 安排好家里,就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可却扑了个空。 听说许槿初带着小宝去了医务室,她便等在路上。 果然等到了许槿初和小宝。 “小宝怎么样?” 看到刘连长媳妇心疼地摸着小宝的小脸,眼圈泛红。 许槿初忙说:“他没事,就是偶尔有点咳嗽,吃点药就好了,回家说吧。” “小初妹子啊,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回到家,小宝已经睡着了,许槿初把他放到婴儿床上后,刘连长媳妇满脸歉意地说到。 她的突然道歉,听得许槿初一怔,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就是这段时间,有关你的那些不好的传言,其实最开始是从我这儿传出来的。” “啊?” 许槿初吃惊地看着刘连长媳妇,“从你那传出来的?呃.....我能问问,是怎么传出去的吗?” 许槿初怎么都没想到,传言的源头竟然是她。 刘连长媳妇也是懊恼得不行。 “都怪我这张破嘴,就是你第一天去上班,我去晾衣服不是碰到你了吗? 和你打了招呼后,遇到了张峰媳妇,她说他家那口子在镇上看到你和几个男人拉拉扯扯。 我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这事儿就和方家嫂子说了,可谁能想到,和她说话的时候,被毕桂枝听到了。 后来你就又是上班,又是拿着行李被车接走的。 这不就一点点演变到了说你抛弃贺营长,和有钱男人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许槿初也觉得挺无奈的。 “那天张峰没看错,我遇到了镇上的泼皮吴敌,被他纠缠的烦了,我就出手揍了他一顿。 至于开车接我的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在镇上认识的,后来给我妈看病时在江城遇到,一起做了一单买卖。 他看我有能力,就推荐我到镇上的安顺服装厂上班。 至于说得和他跑,跑是跑了,不过是出差替厂子追回拖欠的货款。” 许槿初难得和刘连长媳妇解释得如此详细。 毕竟想要恢复自己的名誉,还得通过她比较合适。 否则任凭她磨破嘴,别人也不会信。 刘连长媳妇一拍大腿, “我就说你不是那样的人,那个毕桂枝,自己过的不幸福,就看不惯别人过的好。” 说着,她站起身就要走。 “嫂子,你这是干啥去啊。” 许槿初哭笑不得的看着义愤填膺的刘连长媳妇。 “你不用管,事儿是我惹的,放心,嫂子不能再让她们往你身上泼脏水了。” 第137章 被许槿初打哭了 许槿初看着刘连长媳妇一副要干仗的架势,怕真出点什么事。 “嫂子算了,嘴长她们鼻子下面,咱们也管不了,再说,就算你去解释,那些人也只会觉得是咱们心虚。 而且我现在也没心情和她们计较那些。” 许槿初语气沉重。 刘连长媳妇也跟着掉眼泪,但她是个眼泪容不下沙子的人, “小初妹子,你不知道,有些人就不能惯着,都是些蹬鼻子上脸的主儿。” 说着,她就风风火火出门往楼上跑。 许槿初刚要去把人拉回来,屋里的小宝突然发出一声啼哭。 不知是不是受生病影响,还是突然离开妈妈的原因,他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稳。 这才睡了十多分钟就醒了。 毕桂枝在许槿初那里吃了大亏,原本只是嫉妒,现在彻底结了仇。 她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着平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几人, “平时你们都说和我多好多好,关键时刻竟然没一个人帮我,眼睁睁看着我被许槿初那个女人踢。” 其他几个妇人被她说得有些讪讪, “没帮你是我们不对,但那个情况,她抱着方小宝,我们也不好真跟她动手吧。” 毕桂枝揉着膝盖,不用看,都知道膝盖百分之百青紫了。 “不行,这事儿绝对就这么算了,这一脚我不能白挨。” 她越说越生气,起身就要下楼去找许槿初算账。 刘连长家和马金水家就住上下楼。 所以毕桂枝这边刚下楼,就看到刘连长媳妇李娟气势汹汹地朝她走过来。 看到她身后那几个和她一起的女人,李娟停下脚步,“毕桂枝你们来得正好,我有话和你们说。” “我没时间,有啥话待会儿再说。” 毕桂枝不予理睬李娟,径直往方家而去。 “许槿初你给我出来,今天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因为刚才李娟走得急,没关门,毕桂枝直接就闯了进去。 小宝尿裤子了,许槿初正在给他换裤子,听到毕桂枝气急败坏的声音,不禁眉心一皱。 随后,李娟的声音响起,“毕桂枝你干啥呀,找干仗是不?” 李娟见毕桂枝闯进方家,二话不说转身就追过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在身后。 也不等她反击,推搡着把人往屋外撵。 毕桂枝没有刘连长媳妇有力气,三下五除二就被推出了屋。 被推到门口时,毕桂枝双手扒着门框不肯再退, “李娟你再推我一个试试,你吃饱了撑的吧,我跟许槿初之间的事儿和你有啥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也不能在这儿吵,吓到方小宝,我一巴掌呼死你。” 李娟虽然气得不行,可她还是尽量压低声音低吼着赶毕桂枝出去。 就怕声音太大吓到睡觉的小宝。 “桂枝,先回去吧。” 随后而来的几人见情况不妙,急忙上前去劝说。 “你们都滚开,她许槿初今天踢我这一脚,必须给我个交代。” 李娟不知道,许槿初和毕桂枝已经交过手了,看样子毕桂枝应该是吃了亏,才会如此不依不饶。 许槿初给小宝换好衣服,拿了一些玩具给他, “宝儿,听话,自己玩儿一会儿,干嘛去打坏人好不好?” 小宝拿着小玩具枪,睁着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认真地听着许槿初说话。 “好!” 孩童稚嫩的声音,听得许槿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轻轻摸了摸他粉嫩的小脸后,起身离开。 婴儿床四周有围栏,以小宝的身高,还爬不出去,所以她才放心。 毕桂枝看到许槿初一脸坦然地从卧室出来,顿时心中火起。 趁李娟回头望向许槿初的空档,冲破她的阻拦,张牙舞爪就扑向许槿初。 许槿初不屑的冷冷一笑。 一个转身躲开。 毕桂枝跑得太急,许槿初躲开后,她没了支撑力,直愣愣地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把其他人都看傻了。 毕桂枝只觉得丢脸至极,恼羞成怒地从地上爬起来,顺势拿起一旁的木头凳子,就朝许槿初狠狠砸去。 “呀!小心啊!” “当心。” “住手!” 李娟等几人没想到矛盾会升级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眼睁睁看着毕桂枝拿凳子砸许槿初。 许槿初余光瞥见一个黑影朝自己而来。 她本能地抬起胳膊挡了一下。 伴随凳子砸在手臂上的声响,一股剧痛袭来。 许槿初忍着手臂的疼痛,反手一把抢过木头凳子,扔到一边。 落地瞬间凳子四分五裂。 原本还在为打倒许槿初而得意的毕桂枝还没高兴三秒钟,就突然被许槿初揪住了衣领。 然后人就被扯到了她面前。 “啪!啪!” 两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整个屋子都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这两个耳光,许槿初可一点都没客气。 眼看着毕桂枝的脸红肿起来。 毕桂枝被打蒙了,耳朵轰鸣,脸颊火辣辣疼的她眼泪哗哗流。 是的,毕桂枝哭了,被许槿初两巴掌打哭了。 许槿初嫌弃地把她松开了她揪着她衣襟的手。 突然失去支撑力的他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许槿初眼神阴鸷地盯着她,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冷, “毕桂枝,我不和你一般计较,不是怕了你,没想到你得寸进尺愈发过分。 今天这两巴掌就是给你的一个教训,要是再和我呜呜渣渣,我不介意送你医院免费七日游。 立刻马上从这里滚出去,别让我把你丢出去。” 这边的动静不小,楼下楼上不少人都听到声音赶过来看个究竟。 “发生什么了?” 张峰媳妇看到李娟,忙凑上前问:“这是咋了?” 看到张峰媳妇,李娟顿时哎呀一声,道:“还不是咱俩惹的祸。” 正好这会儿人多,李娟就趁大家都在,把这段时间,有关许槿初的传言的前因后果快速解释了一遍。 张峰媳妇也是没想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给人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我家张峰只是在镇上看到贺营长媳妇,可没说她和别的男人有事儿啊。” 张峰媳妇都快哭了。 “你和刘家嫂子也不用再自责了,谣言止于智者,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无所谓她们怎么说。” 她的大气和坦荡,已经是对自己最好的辩白。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贺营长媳妇不是那样的人。” “可不,贺营长媳妇,抱歉啊,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 “是啊,是我们偏听了谣言。” 知晓真相的军嫂们纷纷向许槿初道歉。 毕竟一开始她们都以为许槿初真的做了对不起贺营长的事,相互之间没少说她的坏话。 “你们也不过是被人蒙蔽而已,所以以后吃瓜之前一定要清楚事情真相。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才对。” 和毕桂枝关系不错的那几个妇人趁大家说话间,悄悄上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本想着规劝几句别在闹腾了,可毕桂枝却一点也听不进去。 缓过神来后的她冲着许槿初大喊道: “许槿初,我跟你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138章 被打得吱哇乱叫 她旁边那人想捂她的嘴,让她别说了,都来不及。 “姑奶奶,你可别说话了。 还闹啥呀,这事儿本来你就不占理,到时候闹到领导那儿,你男人还要不要再在部队待了?” 一听自己人都不向着她,毕桂枝不服气地嗷嗷喊道: “是她打我,你们都瞎啊,看不见吗? 看看我脸被她打的,在这之前她还踢了膝盖一脚呢? 咋,我就顿打就白挨了呗。” 因为脸的肿着,她说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口齿不清。 “还不是你自找的,说人家贺营长媳妇要卖了小宝,和她抢孩子。” 说话的是钱国庆媳妇,早上的时候,她看到了整个过程。 所以一点也不惯着她,不屑地指责。 毕桂枝张了张嘴,刚想反驳,钱国庆媳妇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再说,方参谋长刚刚牺牲,你还有脸在这儿闹,怎么好意思? 你走不走,不走别说贺营长媳妇,就是我也想呼你几巴掌。” “就是,金水媳妇,你可别闹腾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钱国庆的话。 眼见自己不占上风,所有人都向着许槿初,毕桂枝愤恨地咬牙切齿, “哈,巴掌没打到你们脸上,你们不知道疼是不是? 都他娘的给我闭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儿,你们都别哔哔。”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 李娟气不过,上前一把薅住毕桂枝的头发往下拽。 众人都看懵了,这咋又打起来了。 毕桂枝冷不防被扯住头发,顿时疼得她鬼哭狼嚎起来。 “李娟,有本事你撒手,咱俩重新来过,你搞偷袭算啥能耐。” 李娟可不跟她墨迹那些没用的,干就完了。 她以绝对的实力碾压毕桂枝,把她压在身下不得起来。 一巴掌,一撇子地打得好不过瘾。 毕桂枝被打得吱哇乱叫,却也是个不服输的。 一时间二人打得难舍难分。 众人也怕打出个好歹,急忙上前拉架。 奈何二人都打上了头,李娟死死揪着毕桂枝的头发,毕桂枝抱着她的腿使劲儿锤。 他们男人都去军演不在家,也没人能治得了他们,无奈,张峰媳妇只好去找王政委。 许槿初见李娟被上前劝道:“刘家嫂子消消气,咱们不和她一般见识。” “她太猖狂了,不收拾老实了,不消停。” “都给我住手!李娟,毕桂枝你俩给都给我撒手。” 忽然,王政委的中气十足的声音自人群后传来。 李娟动作一顿,就是她这一愣神的功夫,毕桂枝逮到机会,一个翻身把压在她身上的李娟掀翻在地。 她刚要反制骑在李娟的身上,就被眼疾手快的许槿初一扯,甩到了一边。 她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还有继续发起进攻之际,王政委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毕桂枝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毕桂枝听到王政委的呵斥,脚下一顿,不服气地扬起脸看向他。 看到她的样子,王政委嘴角一抽,抬手掩唇轻咳一声。 如果不是他心里素质过硬,怕是在看到毕桂枝的第一眼就笑喷了。 他是忍住了,但他身后其他人可不管那些,看到毕桂枝的造型都笑得特大声。 许槿初这才看向毕桂枝,只见她脸颊红肿,两个巴掌印清晰可见,一头长发被李娟扯得破马张飞的。 衣服也歪七扭八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好几个。 “你跟我喊啥,我被她们合伙给揍了,王政委你说吧,这事儿咋办?” 她抹了一把鼻涕,恶狠狠地看着许槿初和李娟。 “到底咋回事?” 王政委看着这一屋子女人,又看了看几个当事人。 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方参谋长的突然离世已经让他悲痛不已,但他依然忍着悲痛准备追悼会相关事宜。 却没想到这些女人还不消停,打了起来。 还是在方参谋长家打的,这让他更是气愤。 李娟嘴快,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倒豆子般讲了出来。 毕桂枝几次想插嘴她都没给她机会。 直到李娟说完,毕桂枝才争辩道:“你咋不说许槿初把我踢跪下的事儿,要不是她踢我,我能这么生气吗? 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王政委你要是不给我做主,我......我就......我就不活了。” “你给我憋回去。” 就在她刚要扯开嗓子哭嚎之际,王政委一声暴喝,打断她。 毕桂枝被他吓了一跳,嘴还张着,愣是一声没敢哭。 “一个巴掌拍不响,谁也别说谁对谁错,都在一个大院住着,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闹成这样。 怎么都这么不懂事儿呢,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在为方参谋长的牺牲悲痛不已,你们可倒好。 一人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给我,尤其是你,毕桂枝,这几天给我待在家里好好反省。” 王政委知道毕桂枝是撒泼惯了的,不会轻易罢休, 只能让她待在家里,等她家马金水回来收拾她。 毕桂枝不服气地还想争辩几句,她身后的人拉了她一把,冲她摇摇头,示意她闭嘴。 虽然心有不甘,但她也不傻,目前情况对自己不利。 好汉不吃眼前亏,毕桂枝眼神阴毒地看了许槿初一眼后,扒拉开门口的人群,上了楼。 一场闹剧在王政委的威压下算是暂时平息。 方家嫂子是在第三天中午回来的。 不过短短两天,她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全靠一口气撑着才没倒下。 方参谋长的追悼会也定在三天后举行。 这些日子,贺晏舟忙完演习,又忙着料理方参谋长的后事,人清减了不少。 安排好后续的事情后,他终于抽出时间回家。 远远的就看到许槿初抱着小宝在轻声哄着。 那样的画面让他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忽然不忍打破这一美好的场景。 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 似乎是有所感应般,正在哄着小宝的许槿初猛地回头朝他站的地方看过来。 二人视线隔空相对。 这一眼,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许槿初抱着小宝刚要朝他走过来,却被贺晏舟抬手制止,“别动。” 话落间,他已经大步向她走过来。 来到许槿初面前,贺晏舟认真地凝着她精致的面容。 算起来,两个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了,这些日子,他对她的思念只增不减。 贺晏舟缓缓抬起手,把她鬓角的乱发抚平,嗓音温润, “这段时间......还好吗?” 第139章 管别人叫爸 最简单的一句问候,却问得许槿初红了眼睛。 在他面前,她从来不需要伪装,也从不遮掩自己的情绪。 看着他来不及打理,微微泛着青色的胡茬,许槿初眼里的泪终是没控制住滑落下来。 “不好,担心你,心疼方家嫂子和小宝,惋惜方参谋长的离世。 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之就是心很乱,不过你回来,我就安心了。” 贺晏舟心疼地替她擦去脸上泪。 有种想把她拥入怀中的想法。 但看了看她怀里的小宝,也只能遗憾地放下了手。 他伸手把小宝抱在怀里,“方家嫂子呢?” “我让她休息一会儿,怕小宝吵到她,就抱着他出来晒晒太阳。” 今天格外暖和,阳光充足。 方参谋长的父母是在第二天下午赶到。 两位老人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根本无法接受,路上就病了。 但为了见儿子最后一面,二位老人强撑着赶路。 到了大院后,看到孙子小宝,心里多少有了一分慰藉。 公婆的到来,让孟雅珍有了一丝生气。 忙前忙后照顾二位老人,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但似乎方家二老并不领情,对她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为了帮她照顾小宝,许槿初特意和厂里多请了几天假。 因为之前她和陆怀礼追回了被拖欠的货款和新订单,所以厂里非常痛快地多给她批几天假。 她看的分明,方家二老是把失去儿子痛苦怪罪到了儿媳头上。 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埋怨。 孟雅珍体谅老人失去儿子的悲伤,隐忍着没有反驳一句。 直到她婆婆说要把小宝带回老家抚养时,她才第一次开口驳斥了老人家, “小宝还小,不能离开我。” 方母抱着小宝不撒手,即便小宝被她抱得不舒服,挣扎得想要找妈妈,她也不松手。 在听到儿媳妇说孩子小离不开妈妈时脸上闪过一抹薄怒。 “什么叫离不开你,我儿子没了,难道你还有把我孙子也夺走吗?” “小宝永远都是您二老的孙子,没人会夺走他。” 孟雅珍无奈,不知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小宝他爸已经永远离开了她,她不能再没有小宝了,否则她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方母轻哼一声道:“说得好听,到时候你带着小宝另嫁他人,我们小宝就得管别人叫爸,可能连姓都得改。 我和他爷爷就是想见,你也不可能带他回来看我们,更别说给我们送终了。 反正我不管,小宝是我们方家唯一的香火,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流落在外。 你还年轻,等你改嫁他人,你愿意生几个我们不管,但小宝决不能让你带走。” 方父在一旁,眼睛红肿地看着孙子点点头, “你也别怪你婆婆这么做,我们也是没办法,你还能再生,可我们就只剩小宝了。” 见一向开明的公公也和婆婆想法一致,孟雅珍彻底慌了,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不会改嫁......更不会让小宝叫别人爸爸,他爸爸是方国刚,谁也不能代替他。” “话别说那么早,你还年轻,总不能给刚子守一辈子寡吧。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等刚子的葬礼结束,我们就抱小宝回老家。 这样你也能轻松一点,否则你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吃饭都是问题。 我们这也是为你减轻负担,你要理解我们。” 方父也不管儿媳如何伤心哭求,自顾自地替她做了决定。 “小宝是我的儿子,就是再苦再难,我也不会让他离开我。” 方家父母的话彻底激怒了孟雅珍,她也顾不上什么长辈的了,伸手就去抢孩子。 小宝本来就被奶奶抱得不舒服,他也挣扎着想要妈妈抱。 方母见状,就往回扯孩子。 许槿初一进门,就看到孟雅珍和方母在抢孩子。 小宝被吓得哇哇地哭。 她怕这两人手上没个轻重再伤到小宝,急忙上前去劝。 “怎么了这是,嫂子,大娘,你们先松手,当心伤到小宝。” 到底是母子连心,孟雅珍听到小宝哭得凄厉,心中一痛,本能地松开了拉扯小宝的手。 方母见她松手,抱起小宝就躲出老远。 小宝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地哭。 她力气本就不大,小宝如此挣扎,很快她就抱不住了。 许槿初的视线一直关注着小宝,眼见着在他方母怀里用力一挺,方母一个没抓住,小宝直直朝地上摔下去。 “啊!小宝!” 孟雅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叫一声。 猛地冲过去把小宝接住。 但由于惯性,她抱着小宝一起砸向地面。 许槿初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到方母面前。 在孟雅珍和小宝倒下的瞬间,她整个人顿时往地上一扑,趴在了地上。 而孟雅珍抱着小宝则狠狠砸在她身上,痛得忍不住闷哼出声。 方父方母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虽然有许槿初在下面做人肉垫子,孟雅珍还是被摔得有些懵。 等回过神来时,急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小宝被她护在怀里没伤到。 就是有点吓到,哇哇地哭个不停。 但孟雅珍此时也顾不上哄他,将他放到地上,就去扶许槿初。 “小初,你咋样?能动吗?” 许槿初趴在地上,努力的抬起一只手,朝孟雅珍比了个OK的手势, “我没事,你快哄哄小宝,别吓到他。” 说着自己就往起爬,只是腰痛的厉害,应该是扭到了。 但为了不让孟雅珍担心,她咬牙硬挺着爬起来。 看到她笑着说没事,孟雅珍怀疑地上下打量, “我这体重砸那么一下......你确定没事?” 许槿初咬牙忍着腰痛,转了一圈儿笑道:“真的没事。 对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的视线从方家二老身上划过。 最后落到小宝身上。 隐隐好像猜到了什么。 孟雅珍只是哄了几句,小宝就不哭了,小手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小眼睛警惕地暼着不远处的方母。 像是怕她来抢他似的。 “你是晏舟的媳妇吧? 刚才真是谢谢你啊,小宝这孩子太调皮了,要不是你,指不定就摔坏了。 真是吓死我了。” 怕是真的,毕竟小宝是他们的宝贝孙子。 但说小宝调皮许槿初可就不认了。 “大娘这话可就说错了,小宝可不调皮,你们不在跟前不知道,全大院到找不出第二个像小宝这么听话懂事的小宝宝了。 是不是小宝?” 许槿初爱怜地摸了摸小宝柔软的发顶。 看到许槿初,小宝伸长手臂要她抱。 方母看着小宝对许槿初一个外人都比自己这个奶奶亲,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是啊,和他爸爸一样,从小就懂事听话。 看到他,就像看到我们家刚子小时候,小宝以后就是我们老两口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了。” 她这话里话外还在宣示着小宝的所有权。 “小宝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们谁都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孟雅珍第一次对公婆黑了脸,从许槿初怀里抱过小宝就走。 “嫂子,你去哪儿?” 许槿初见她脚步凌乱,担心出事,急忙追出去...... 第140章 眼睛粘在她身上 临走的时候顺手把门旁衣架上的小宝的外套和帽子带上。 方家二老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后,也急忙追出去。 抱着小宝,孟雅珍跑得不快。 许槿初片刻功夫就追上她们。 “先把衣服给小宝穿上,感冒刚好,别再冻着。” 王政委和贺晏舟安排好方参谋长的追悼会后,一起来看方父方母,正好碰上孟雅珍和许槿初抱着小宝在下楼。 而方家二老则在后面追。 两位老人腿脚不利索,看得人胆战心惊,就怕一个不小心摔倒。 方家老两口亦步亦趋地追上来, “孟雅珍,你把小宝给我,你要抱他去哪?” 王政委看到一脸惊慌的孟雅珍,纳闷地问:“怎么了?” 看到王政委,孟雅珍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躲到他身后,哭得悲切, “我公婆要把小宝从我身边抢走,王政委,小宝是我的命啊,他们要夺走他,不就是要我的命吗?” “你说的那是人话吗?什么叫我们要抢走小宝,他本来就是我们方家的,我们带走有问题吗?” 方母的手指越过王政委指向孟雅珍,气急败坏地指责。 “伯母别激动,有事儿慢慢说,楼道里冷,咱们进屋,进屋说。” 他回头看向孟雅珍,嗓音温和地安抚, “你也冷静冷静,坐下和老人家好好说,吵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许槿初腰疼得愈发厉害,只是她一直在咬牙硬挺。 贺晏舟一眼就看出了她皱的眉头下隐忍的痛楚。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担心地上下打量, “你怎么了?” 许槿初忙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出声。 贺晏舟立即会意,不再追问,只是眼睛粘在她身上,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许槿初也劝孟雅珍。 在王政委的协调下,一行人又回到了方家。 孟雅珍抱着小宝离方家父母远远的。 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原本的一家人,因为方参谋长的骤然离世而变得生疏。 外人看得都不禁唏嘘。 方家父母老泪纵横地向王政委和贺晏舟哭诉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戚, “刚子是为了救人牺牲的,我们为他骄傲,也没后悔让他参军,但小宝是他唯一的血脉,也是我们唯一的精神寄托。 王政委你说我们只想让小宝陪在我们身边,有错吗?” 听着老两口的话,王政委低低叹了口气。 许槿初看着孟雅珍一直在默默流泪,但却咬牙不肯哭出声。 不禁心中一痛,刚刚失去丈夫,公婆还要抢走自己的儿子,这样的打击谁能受得了。 “你没错,但是大娘,你想过小宝没有。 你不能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就剥夺他享受母爱的权利。 而且在法律讲,方家嫂子才是小宝的合法监护人。 你们没权利把孩子带走。 就是打官司你们也赢不了,更何况小宝还这么小,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尸骨未寒的方参谋长吗?” 许槿初言语犀利,丝毫不给方家二老反驳的机会。 孟雅珍听了许槿初话,泪湿的眼底闪过一抹哀伤。 “她总不能不嫁人吧,万一她再找一家,我们小宝怎么办?” 见方母还拿自己将来可能要嫁人说事儿,孟雅珍心下着急,就要与之分辩。 许槿初抬手拦了一下,挡在她面前, 说:“大娘,你说的事儿还没发生,她将来是否改嫁他人,是她自己的选择,谁都无权干涉。 你们不能拿还没发生的事作为要挟剥夺她对小宝的抚养权。” “那你说说,她一个寡妇失业的,拿什么养活小宝?” 方父突然反问许槿初。 “她有手有脚,怎么就不能养活小宝了? 大爷大娘,我说句不中听的,你们二老这么大岁数了,就算小宝给你们,你们就能养好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们......” 方母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她和老伴身体确实不如从前,尤其经历了丧子之痛后,明显感觉精神不济。 “你们就是怕我嫂子以后不管你们,才想要把小宝带走吧? 其实你们想多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不会因为方参谋长的离世而和你们疏远。 反而会替方参谋长给你们尽孝。” 许槿初说到这里时,就看到方家父母脸上闪过一抹动容。 “我觉得如果你们有那份心,就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帮她一把,彼此有个照应,这样对小宝才是最好的。” 王政委也急忙附和, “晏舟媳妇说得没错,虽然国刚不在了,但你们还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当彼此照拂,彼此依靠。 你们放心,部队这边一定会给予你们最大的帮助,包括我个人,以后只要你们有事儿,随时找我。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儿子,替国刚给你们尽孝。” 王政委的一番话,说得方家二老老泪纵横。 “雅珍啊,你别怪爸妈,我们也不是要和你争小宝,只是担心,小宝以后长大不和我们亲。” 虽然方家父母话锋一转变了意思,但孟雅珍还是无法对他们完全放下戒备。 语气生硬地说:“小宝是你们孙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我会常带他回去看你们。” “对嘛,都是一家人,这话说开了不就好了嘛。 雅珍啊,我看小宝也困了,你带他进屋睡觉吧,我和伯父伯母唠会儿磕。” 王政委看着孟雅珍说。 许槿初跟着孟雅珍一起回了卧室,关上门后,就看到她失魂落魄地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宝发呆。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落在小宝的衣服上。 轻叹一口气,许槿初来到她身边,看着她旁边的椅子,想了想还是不坐了,怕坐下起不来。 “嫂子,你别哭了,当心身体,如果你身体垮了,倒是他们就更有理由带走小宝了。” 听到许槿初的话,孟雅珍如遭当头棒喝,猛地醒悟过来。 她定定地望着许槿初,“对,为了小宝,我不能垮掉,我不能让他们把小宝带着,我只剩小宝了。” “是啊,所以你要打起精神,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先把自己照顾好,才能带好小宝是不是? 逝者已矣,你和小宝必须要好好的,方参长在天上才能安心。” 许槿初趁热打铁劝她打起精神。 孟雅珍重重点头,“我听你的,我要让他们看看,我一个人也能把小宝带好。” 许槿初让她趁小宝睡觉,也眯一会儿养养精神。 从方家出来后,许槿初就撑不住靠在了墙上,神情痛苦。 贺晏舟见状急忙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紧张的问:“哪里疼?” 许槿初趴在他怀里,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他身上,“腰!” 第141章 熏得贺晏舟口干舌燥 “刚才我给方家嫂子和小宝当了一回人肉垫子,好像扭到了腰,现在不敢动。” 许槿初委屈的趴在贺晏舟怀里。 贺晏舟心疼的眉头微蹙,本想打横将她抱起,但考虑到会加重她的腰痛,只能放弃。 想了想,他微微矮了矮身子。 “嗯?你要做什么?” 许槿初奇怪的看着贺晏舟,只见他单手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往上一提,另一只手则轻轻护着她的腰。 然后把她扶着她的双腿,环在他的腰上。 许槿初就像一个人偶挂件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最后,贺晏舟一只手托着她的......臀部,一只手护着她的腰,亦步亦趋的下楼。 这个姿势......许槿初脸腾一下就红了,好在这会儿没人,否则...... 可还没等她感叹一秒,就听身后传来李娟的声音, “贺营长回去啊,小初妹子这是咋了,怎么还得抱着走路?脚扭了吗?” 许槿初把脸埋在贺晏舟的脖颈里不敢见人。 “扭到腰了,不敢走路。” 贺晏舟心眼实,李娟问,他就照实答。 “哦,那赶紧回家擦点药酒,再贴点膏药,我之前也扭过,最好卧床躺两天好的快。” 等李娟离开, 许槿初闷声在贺晏舟耳边说:“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为啥?” 贺晏舟一步一步往楼下走。 并没有放她下来的打算。 许槿初红着脸说:“让人看到影响不好。” “许槿初?” 贺晏舟突然叫了她一声。 “嗯?” “咱们是合法夫妻。” 贺晏舟的头微微后仰,和她拉开距离,深邃的黑眸认真的看着她瓷白的面容。 “所以呢?” 许槿初双眼闪过一抹茫然。 在法律上讲,他们的确是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 “所以......会有什么影响?” “......” 许槿初竟无言以对。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热烈,看得许槿初不由得心跳加速。 因为被他抱在身前,他们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 虽然隔着衣服,但许槿初仿佛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砸在她乱跳的心头。 回到家,贺晏舟小心的将她扶到床上。 一路把她抱回家,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 果然身体素质过硬。 因为腰疼,她不能趴着,只能侧躺。 贺晏舟长在床边,嗓音低醇的说:“我需要检查一下你的伤......” “嗯!” 许槿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没矫情,轻嗯了一声。 贺晏舟帮她把外面的棉服脱掉,将她毛衣的衣摆向往卷起,露出纤细净白的腰身。 只见右侧有小一块淡淡的青紫,“应该是方家嫂子在摔倒的时候,手肘砸在了你腰上。” 贺晏舟轻轻碰了一下青紫的地方,许槿初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看到她疼的身体都微微有些抖,贺晏舟心疼的眉头紧皱。 “骨头没事儿,我用药酒给你揉揉。” 许槿初点点头,如果伤到骨头,她当时就起不来了。 贺晏舟拿来药酒,倒在手心,先将手心搓热,“可能会有一点疼,你忍一忍。” 当他带着药酒的温热手掌覆到她腰上的青紫时,许槿初下意识的轻颤了一下。 等贺晏舟用力的时候,疼的她差点跳起来。 “疼疼疼!!!” 她的反应太过强烈,贺晏舟被她叫的心头一紧。 忙微微收了一些力道。 在他轻轻的揉搓下,起初的疼痛感渐渐缓解。 他的掌心温温热热的,带着薄茧,划过她细腻的肌肤时,引起一阵战栗。 许槿初咬唇忍着没再喊疼。 屋子里安静的只有贺晏舟替许槿初擦药酒的轻微响动。 淡淡的药酒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熏得贺晏舟有些口干舌燥。 “好点没?” 贺晏舟又揉了一会儿,嗓音低醇的问。 他的话打破了之前凝滞的气氛。 许槿初点头,“好多了,你手法还挺专业的,是不是经常擦药酒啊。” “训练和出任务的时候难免受伤,不太严重就自己处理。” 他说的轻巧,但许槿初却听出了这其中无法言说的艰辛。 “怎么了?” 见许槿初突然不说话,担心的询问。 许槿初咬着唇角,睁着那双水盈盈的桃花眼,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窘迫的开口说:“我想上厕所。” 尿意来猝不及防,许槿初侧躺在床上,下意识的想起身,可刚一动,就知道依靠自己的力量恐怕起不来。 所以只能想贺晏舟求助。 “我帮你,你自己别用力,免得牵扯腰痛。” 说着,贺晏舟弯腰让她搂着自己的脖子,一边护着她的腰,一边慢慢将她托起来。 他的动作轻柔小心,许槿初没怎么感觉到疼,就被他抱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看到洗手间的蹲便池,许槿初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她现在连站着都费劲,蹲下更是妄想。 难道她要站着尿尿! 贺晏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以为她是介意在,不好意思脱裤子,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听到她叫自己,贺晏舟迈出洗手间的脚突然停住,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她,疑惑的一挑眉。 许槿初纠结的绞着手指,“我......我......我蹲不下去。” 说完这句话,许槿初明显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 看着她脸上迅速的窜上一抹红,甚至连脖子都染上了粉红,贺晏舟呼吸都紧了一下。 “等我一下。” 贺晏舟突然冲出洗手间,在客厅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不用的痰盂。 痰盂都积了一层薄薄的尘灰。 他先把痰盂用水冲了一下,洗去浮灰,让后递给许槿初,见怔愣的瞅着自己发呆,贺晏舟还以为她腰痛的不敢动。 于是绕到她身后,一只手端着痰盂,一只手去解她的腰带。 许槿初似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心下一惊,急忙制止道:“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就要去抢痰盂,可刚一动,就疼的她龇牙咧嘴。 贺晏舟站在她身后,歪着身子看向她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 “你确定你自己可以?” 许槿初觉得让贺晏舟拿痰盂给她接尿,她可能会直接原地去世。 所以她挣扎着去拿痰盂。 第142章 劈开点腿 但她转身的动作太大,顿时牵扯的腰一疼,差点没憋住。 “说了别乱动,当心伤上加伤。” 贺晏舟扶住她,不让她乱动。 许槿初都快急哭,原来人不能动到上厕所都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竟这么难受。 她发誓,以后一动加倍爱惜自己,生病的时候才觉得健康的可贵。 “我现在去找人帮你,你能挺到我回来吗?” 贺晏舟见许槿初如此抗拒自己的帮助,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失落。 他也不再坚持,问到。 这种事找谁来,许槿初都也点接受不了。 去方家前,她觉得冷,就多喝了点热水。 这会儿那些水到朝下走。 她觉得再等下去,自己就要憋暴瓦了。 眼一闭,心一横,解开腰带,就往下脱裤子。 只是她不敢大动作,再加上冬天穿的多,左一件右一件的,所以脱裤子的动作很慢。 就再她脱到秋裤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的动作猛地一顿,贺晏舟也侧身朝门口看了一眼。 “你去开门吧,把痰盂放......” 她的视线再不大的卫生间里扫视了一圈,竟没发现一个能放痰盂还方便她解手的地方。 贺晏舟见她忍得辛苦,也不再墨迹,“你哪里我没看过,才多久就忘了?” 说着,也不给许槿初反驳的机会,替她将最后的裤子脱下,痰盂往前一送,“劈开点腿。” 贺晏舟语气淡定的让她配合。 许槿初只觉得下身一凉,裤子已经脱了下去。 她只觉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按照他指令去做。 哗哗的流水声持续了半分钟之久。 许槿初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飘走,留下的只有一副躯壳。 她尿完,贺晏舟帮她把裤子重新穿好,将她抱回到床上侧躺着,又给她盖了被子,才重新回到洗手间把痰盂洗干净,放在一旁,留着下次用。 这期间,敲门声一直没断。 但是他没有急着开门,而是站在门口平复了半天心绪,才抬手打开门。 敲门的是周勇。 见门开了,周勇刚要说明来意,当看到贺晏舟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 “营长,你咋了?” 贺晏舟被他问得一怔,“什么怎么了?” “你脸怎么那红,气息也乱的很,是不是生病了? 这几天队里生病的人可多了,许军医说是流感,你不会也流感了吧?” 贺晏舟尴尬的掩唇轻咳一声, “不是,就是屋子太热了。 你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周勇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屋里确实暖和,但也达不到热的程度。 再热也不能把脸热红的像煮熟的螃蟹是的吧。 虽然疑惑,但周勇非常有眼力见儿的没有继续刨根问底。 “是王政委找你,说这几天一直有个男人在大院外晃悠,今天被他发现带去了办公室。 那人说认识你和嫂子,政委就让我来找你和嫂子,咦?嫂子呢?” 说着,周勇就朝屋里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许槿初。 所以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贺晏舟垂眸沉思了片刻,一个认识他们俩的男人?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陆怀礼。 但他不至于偷偷摸摸在大院外徘徊。 所以排除陆怀礼,但他实在想不到同时认识他和她的人会是谁。 “她有些不舒服,我去看看是谁。” 临走的时候,他回到卧室,望着背对自己的许槿初, 嗓音轻柔的道:“我去趟政委那儿,很快就回来,你躺好别乱动。” 许槿初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给自己接尿的。 她都没脸见他了,可他就像没事儿人一样。 想想,还是自己太矫情了。 他都说了,自己早就被他看了个遍,不仅看了,还碰了,深度碰那种。 而且就现在二人的关系,他对她做点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啥。 毕竟他是合法持证上岗。 最主要是他一点都不嫌弃她,这样靠谱又高颜值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难找,她还在别扭什么劲儿。 许槿初这边在自顾自的想着,贺晏舟那边说了什么,她都没过心。 等他走了,她才回过神。 出了楼道,冷冽的寒风迎面一吹,瞬间吹散了他脸上的燥热,和心里的旖旎。 王政委从方家出来,就回了办公室,半路遇到大院执勤的哨兵来报,说逮到了这几日一直盘桓在大院门口的可疑人员。 逮到他的时候,他说认识贺晏舟和许槿初,这才被他带到了办公室,没扭送到保卫科。 男人二十岁左右,长得还行,就是普通人,只能说不丑。 中等身高,见到他时,显得有些拘谨。 王政委给他到了一杯热水,“你稍等,人马上就到?” 年轻男人点点头,接过水,一股暖流瞬间透过杯子传遍全身。 贺晏舟进来的时候,男人那杯水刚刚好喝完。 “人来了,有什么话你和他说吧。” 王政委瞅了贺晏舟一眼,对沙发上坐着的年轻男人说。 男人顺着他的指引,朝门口的贺晏舟看去。 当看到他身旁没有许槿初的时候,顿时眉头一皱,“她呢?” 男人质问的语气,听得站在贺晏舟身后的周勇都是一皱眉。 贺晏舟打量着男人,感觉见过,但不太敢认。 “你认识我?” 年轻男人见贺晏舟没认出自己,顿时眼珠一转, 说:“我......我去西河镇走亲戚,遇到你的家人,你家让我捎个口信儿给你。” 贺晏舟不知为何,看到男人,心里总感觉不舒服,只是他惯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让人看不出喜怒,所以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我家里的谁让你稍的口信?” 虽然男人这么说,但他还是怀疑他没说实话。 所以没问什么口信,而是问是谁让他捎的这个口信。 “你妈,她说你妹妹离家出走不知去向,让你想办法找找。” “我妹妹离家出走?” 贺晏舟突然想到岳母痊愈后送她回家,临走时贺晏梅和他说的话。 说她跟他们一起去榕城打工,他没同意,还以为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看来她并没有放弃去榕城打工,只是换了一种方法去而已。 “口信带到,我就先撤了哈。” “等一下。” 年轻男人刚抬起的脚,就被贺晏舟叫住。 “你是不是那谁家的......”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第143章 你是李玉石! 男人转身欲走,却被贺晏舟一把薅住。 他比贺晏舟矮了半个头,长得又瘦小。 贺晏舟像提溜小鸡仔似的一把将他提到自己面前。 垂眸仔细打量他。 男人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你是李玉石!” 贺晏舟终于认出来他是谁,他就是李玉宝的弟弟李玉石。 只是他不怎么回家,再加上他长大了和以前的模样有所不同,故而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晏舟哥!” 被认出来,李玉石嗫喏着叫了一声。 贺晏舟眸色一暗,问他:“你是来找许槿初的?” 李玉石点头,但没说话。 见他不想和自己说明来意,贺晏舟也不勉强, “那你跟我走吧。” 等他们离开,王政委问周勇, “刚才你们营长说那人是李玉宝的弟弟,如果我没记错,李玉宝是不是她媳妇死去的前夫的名字?” 周勇点头,“是,递交结婚材料的时候,我也看到过那个名字,所以这人还来找贺家嫂子干啥呀?” 王政委坐到椅子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那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李玉石亦步亦趋地跟在贺晏舟身后。 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贺宴梅是什么时候走的,你知道吗?” 贺晏舟放慢速度,等李玉石和他并肩问。 李玉石想了想说,“我来的时候在车上看到她了,但她警告我不让我告诉你们,然后提前下了车。 之后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李玉石说是赵桂芳让他捎话是假,但贺宴梅离家出走是真。 这个贺宴梅,还挺有心眼,知道提前下车躲开李玉石。 但不用想,他都知道,她定是去了榕城。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去趟榕城找她。 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在勾着她想法设法的过去。 许槿初一直侧躺,压得半个身子发麻,贺晏舟还不知道什么回来。’ 她实在难受得紧,就想试着自己翻身,可一动牵扯得腰疼。 当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急忙喊道:“贺晏舟,是不是你回来了?” 半个身子刚进屋的贺晏舟听到许槿初的‘惨叫’,连身后的李玉石都顾不过,飞奔着朝卧室跑去。 “怎么了?” 只见许槿初歪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疼得眉头紧皱。 “我想翻身,但没翻明白,扯到腰了。” 许槿初声音里满满的委屈。 贺晏舟护着她的腰,帮她翻身后,抬手擦去她额角因疼痛而渗出的冷汗。 “对了,李玉石来了?” 因为之前厕所事件,许槿初还有点不太好意思直视贺晏舟。 但当听到他说李玉石来了的时候,许槿初顿时惊讶地瞪着眼睛看他。 因为激动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扯得腰又是一痛。 “当心,别乱动。” “他来做什么?” 许槿初被贺晏舟按住,才没乱动。 “他没和我说,我让他等在门外,你要见吗?如果你不想见,我就带他离开。” 贺晏舟见许槿初的唇有些干,就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看着冒着热气的水,许槿初摇摇头,“我暂时不渴。”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还是少喝水为好。 “既然他来都来了,就让他进来吧,听听他有什么事。” 贺晏舟见她执意不肯喝水,只好把水杯放到她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我还是起来吧,这样子见客人不太礼貌。” 许槿初不好意思地朝贺晏舟一弯唇。 总这么麻烦他,她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贺晏舟却并不觉得她麻烦。 毕竟他受伤住院的时候,她也没嫌弃他。 夫妻,就是在彼此需要的时候,互相照顾,不存在谁麻烦谁一说。 “没什么不好的,你的腰要紧。” 贺晏舟把李玉石带到许槿初面前。 李玉石看着侧躺在床上的许槿初,脸上闪过一抹讶然。 “嫂子,你病了?” 李玉石下意识地管许槿初叫嫂子。 许槿初刚要反驳,但一想到按照村里的习惯,他称呼贺晏舟一声哥,叫她嫂子也不差。 村里与贺晏舟平辈比他小的都叫她嫂子。 只是李玉石这声嫂子叫得她不太自在。 “就是不小心扭到了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许槿初好奇的看着李玉石问。 李玉石则扭头看向一旁的贺晏舟,意思非常明显,不想让他听。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不听了,贺晏舟是我老公,没啥事儿是他不能听的。” 许槿初不耐烦地看着吞吞吐的李玉石。 李玉石听出了许槿初话里的不耐,急忙点头,“说,能说,我这趟来找你,是想问你,我哥......” “怎么?还要把你哥的死算我头上?” 一听李玉石提起他哥,许槿初声调瞬间提高。 李玉石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想问,我哥之前是不是给过你一个玉坠子?” “啥?” 许槿初听了李玉宝的话,再次被震惊到。 有种和男朋友分手后,男朋友的弟弟跑来要分手前买的礼物的既视感。 原主和李玉宝结婚前可不就是男女朋友。 互送礼物很正常。 但那个玉坠子,许槿初脑子里真没印象。 “我不太记得有这么回事,那个玉坠子很重要吗?” 李玉石点头,“那是我家祖传的,被我哥偷了出来,前几天我爸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放玉坠子地方空了。 就想着他是不是给你了。” 一听李玉石说到传家宝,她隐约好像有点印象。 “我好像有点印象,但真不知道记得他是否给过我。 你来这儿不单单是来问我要这个玉坠子的吧?” 说到这儿,李玉石终于看见了贺晏舟, “就是我在之前征兵政审时,被刷下来了,所以我想......我想,晏舟哥能不能帮我说说话,让我入伍?” 这孩子还真是情商为零,不要说贺晏舟帮不上忙,就他前脚往回要他哥送给原主的礼物。 后脚就有求于贺晏舟,真是用太平洋洗脸,大得可以。 “玉坠子我不清楚,我这边要是想起来或者找到,就还给你, 但你因为政审被刷下来不能当兵这事儿,不用他说,我就可以告诉你,这忙他还真帮不上。” 第144章 我说我喜欢你,你就是这个反应吗? 李玉石一听许槿初拒绝的如此干脆,急了“晏舟哥,嫂子,你们就帮帮我吧。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硬着头皮来找你们的。” 一个大小伙子,说着说着竟然挤出了两滴眼泪。 看的贺晏舟和许槿初都是一皱眉。 “好好说话,哭啥,好想我们两把你在怎么着了呢。” “你们不能不管,要不是因为你,我政审也不能不过。” 李玉宝语气上扬,带着不甘和愤怒。 “呃......因为你妈和郭瘸子艳门照事件?” 许槿初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那件事对李家人的影响不小,但也是李老婆子咎由自取。 怨不得别人。 而许槿初已经非常大度的了,不计前嫌的让李玉石进屋。 李玉石脸色顿时涨红起来。 胸膛也跟着剧烈起伏。 他本想着低声下气的求她和贺晏舟,能让自己成功入伍当兵,可没想到竟然被许槿初言语羞辱。 这让李玉石愤恨不已。 但他也不傻,贺晏舟高大的身影已经将他笼罩在其中。 他原本已经紧握的拳头瞬间松开, “既然你们也没办法就算了,但是那个玉坠子你必须还给我,那可是一块古玉,值钱的很。” 许槿初白了他一眼, “你不如你问问你哥,或许能知道他到底把那个玉坠子给了谁。” 原主记忆不差,且她是个特别爱臭美的人,如果得了那么好的一块古玉,不可能脑子里没印象。 唯一的可能就是李玉宝要么把那玉给了别人,要么就是被他给卖了。 李玉石知道许槿初一向说话不中听,但连着被她怼了两次。 他幼小的心灵还是难免受到伤害。 暗暗记下今天遭受的羞辱,李玉石一扭头,愤愤的离开,门被他用力关上,震得门框都微微发颤。 “不是,他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许槿初无语至极,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想李家人的言行。 李玉石就像一个小插曲,匆匆来,匆匆去。 不一会儿,许槿初就把那号人抛在了脑后。 贺晏舟又给许槿初擦了一遍药酒,然后帖了膏药。 晚饭时,贺晏舟端着饭菜到许槿初面前,像哄孩子似的拿着羹匙喂她吃饭。 许槿初安心的享受这贺晏舟的照顾,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 多亏了李玉石来打了个岔,让许槿初放下了尴尬。 “贺晏舟?” “嗯?” 看着贴心为她把汤吹凉的贺晏舟,许槿初心里的甜蜜已经溢满,她忽然轻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贺晏舟抬眸看她。 许槿初忽然抬手,扶上他精致的眉眼。 虽然甜甜风吹日晒的训练,但他的皮肤并不粗糙。 摸上去还有点滑滑的。 许槿初指尖微凉,所到之处,却像火种般,点燃了贺晏舟身体里暗藏的欲火。 只是他克制隐忍,保持着面上的平静。 许槿初眸色清亮,语气柔和,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贺晏舟,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听到她说好好过日子,贺晏舟心脏骤然一缩,手里的汤匙一下脱手掉到碗里,溅起汤汁迸到二人的衣服上。 但他们俩似乎都没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过日子,过的是柴米油盐,生活琐碎。 也最考验彼此的真心。 这是一句比我爱你还让人动容的情话。 贺晏舟一把握将她软弱无骨的手握在掌心。 “你想好了?” 贺晏舟认真的凝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里。 许槿初看着自己在他瞳孔里的倒映,点头, “想好了,人生无常,以后谁也说不准会怎样,但此时此刻我心里想的是和你好好过日子。 原谅我之前的胆怯和退缩,我其实是个怕麻烦的人,我怕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会和所有人一样,陷在婚姻里。 处理永远没有结果的婆媳关系。 过着一地鸡毛的琐碎生活。 但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发现是我想多了,你是个好丈夫,尊重我,照顾我,无论何时,都会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而且长得还这么帅,身材也好,没有不良嗜好,还从事着我最喜欢的职业。 我竟然找不出来不喜欢你的理由。 所以,贺晏舟......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所以,往后余生,请多关照!!!” 这是许槿初第一次主动和一个男人表白。 而且还是躺在床上。 但她就是这样,虽然会有犹豫,会有顾虑,但一旦确定了,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刨开,将心意表达出来。 贺晏舟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她。 仔仔细细消化着她的话。 见他像是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眼都不眨的看着自己。 许槿初用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贺晏舟这才眨眨眼睛,长出一口气。 刚才在她说话的时候,他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字,几乎是屏息听着。 “贺晏舟,我说我喜欢你,你就是这个反应吗?这让我觉得有点受伤唉!” 许槿初故意打趣他。 贺晏舟握着她手的手忽然一用力,紧接着身体猛地往前一倾,“啵”得一声亲在了许槿初的唇上。 呃...... 许槿初被这‘啵’得一声,弄得一怔。 她幻想表白时浪漫的法式热吻呢? 咋就‘啵’了一声就没了? “许槿初,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喝汤。” 喝汤? 许槿初看着递到嘴边的汤,嘴角一抽,好吧,她就不该幻想。 但这不就是婚姻吗? 踏踏实实,平平淡淡。 确定了关系和心意,两个人相处也更加亲密。 尤其许槿初,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这么粘人。 好在贺晏舟不嫌弃她。 “贺晏舟,我想上大号” 贺晏舟正在收拾碗筷,听到许槿初要上大号,急忙擦擦手,过来扶她去厕所。 “拿个凳子,我趴凳子上就行。” 这会儿,许槿初觉得腰好了一点,起码不至于一点动不了。 “没关系,我不嫌你臭。” 贺晏舟拿起痰盂,一挑眉,笑道。 他不笑的时候是那种坚毅的俊朗,一笑,就如春风化雪般暖人心。 许槿初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怕我上不出来,我这会儿好多了,可以自己解决。” 第145章 许槿初醉在了他的吻里 贺晏舟不放心,怕她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便一直守在洗手间门外。 有的时候,另一半对你好不好,生一次病就能知道。 在乎你的人,你轻轻一咳嗽,他都以为你感冒了。 不在乎你的人,就算你上吊,他都以为你在荡秋千。 而她在贺晏舟这里就觉得自己是被在乎的。 这种被在乎,被爱着的赶紧,让她觉得踏实。 婚姻嘛?过的就是平淡踏实。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如果还是疼得厉害,就去医院。”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揉着腰,眉头轻皱,不由得担心。 怕是自己误判,她伤到骨头,否则怎么会还这么疼。 许槿初一听要去医院,急忙摆手,“不用,我都敢动弹了,再擦两次药酒,贴点膏药就没事了。” “那你躺下,我再给你擦点药酒。” 听到要擦药酒,许槿初顿时眼睛一亮。 他的手法特别好,力道适中,给她擦药酒的时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享受。 许槿初还是不敢趴着,她侧躺在床上,贺晏舟坐在她身后,动作温柔地替她擦着药酒。 许槿初舒服地眯着眼睛,屋里灯光柔和,她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睁开眼睛,“贺晏舟,你帮我把窗台上的盒子拿来一下呗?” 贺晏舟回头看了一眼窗台上铁质的饼干盒,起身递给许槿初。 盒子里装的是他们之前签的结婚协议,贺晏舟不知道她要这个做什么。 许槿初接过盒子,抬眸看着贺晏舟说:“既然咱们要好好过日子,那这份协议就不需要了。” 说着她打开盒子,准备将里面的结婚协议撕掉。 可当她打开盒子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傻了。 盒子里竟然空空如也,“协议呢?” 许槿初把盒子朝下倒,又抖了抖,她求助地看向贺晏舟,“我明明放在这里,怎么会没有了?” 贺晏舟看着空盒子,也觉得很疑惑,“你确定没放别的地方?” “没有,放这里后,我就没再动过,只要擦窗台的时候挪一下,但从来没打开过。” 许槿初想了想,确认自己没动过。 家里也不可能进贼...... “冯婉静!” 忽然,许槿初和贺晏舟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只有她那天进过他们的卧室,除了她,没人进来过。 当然他们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而且冯婉静也不在大院,那次之后,她就借故回娘家离开了。 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回来。 他们也无处去问。 “也许是我记错了,等回头我找找。” 许槿初把盒子放到一旁,有点沮丧地低下了头。 “不见了就不见了吧,省得你受累再撕了。” 许槿初被贺晏舟的话逗笑。 笑着笑着,她突然脸色一变,朝贺晏舟招了招手。 “贺晏舟,你过来一下。” 贺晏舟虽心中疑惑,但还是依言微微俯身,凑到她面前。 许槿初示意她再靠近一些。 就在贺晏舟再次压低身体的时候,许槿初突然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把他拉得更低。 紧接着她就在他薄厚适中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贺晏舟只觉得唇上一软,还没等回味过来,就消失了。 他忽然心念一动,追着那离去的唇而去。 许槿初侧躺着,退无可退,下一秒,唇就被贺晏舟噙住。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簌簌飘落的雪掩住了月色。 屋里温度逐渐上升,许槿初只觉得胸腔的空气都被抽空。 因为缺氧导致了大脑一片空白,让她有种魂飞天外的错觉。 唇间忽然溢出一丝嘤咛,这轻微的一声,就像一簇火种,瞬间点燃了贺晏舟心底的火。 他越吻越深,随着呼吸的加重,吻也逐渐离开她的唇。 细细碎碎的吻从她的唇一至脸颊,落到颈窝耳后。 许槿初醉在了他的吻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晏舟喘着粗气抬起头,双眼赤红地盯着她。 许槿初被他刺到,一颗心狂乱地跳动。 贺晏舟挺拔的鼻子发出炽热的呼吸,他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忘返。 好半天他才狠心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心底的躁动,“我去趟洗手间......”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冲出了门。 许槿初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脸上的热度丝毫未减。 唇又麻又涨,已经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刚才给她擦药酒时掀起的衣服还没放下。 以至于此时她露着的地方,被冷空气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在她现在多少能动弹一下,给自己盖个被子还是能办得到的。 也不知道贺晏舟几点出来的,许槿初等的都睡着了。 等他出来一看,许槿初只盖了一个被角,其余的被子都被她甩到了一边,甚至有的都落在了地上。 他这才看了眼时间,没想到竟然已经晚上八点了,难过她睡觉了,她腰上还残留着药酒。 怕吵醒她,贺晏舟轻轻地擦着。 许槿初做了一个非常的梦,等醒来时,发现外面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而她不知何时平躺了起来。 腰也好了许多,起码没昨天那么严重一动不敢动。 她尿意正浓,试探着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起来穿鞋。 正在做饭的贺晏舟听到卧室里传出来的声音,他放下锅铲,急忙飞奔进屋,“起来了,是不是要上厕所,我帮你。” 说着,就去抱她。 但许槿初摇头拒绝道:“我想试着自己起来看看。” “好神奇,昨天还疼得不行,今天就敢动了。” 许槿初虽然动作慢,但起码靠自己坐了起来。 因为她一直没去方家,孟雅珍听说她腰扭了,急忙拎着东西过来探病。 毕竟是因为她和小宝,许槿初才受伤的。 “嫂子,你咋来了?” 看到孟雅珍,许槿初放下碗筷,问道。 “我要是不来,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孟雅珍,把东西放下,佯装生气地板着脸说。 “抱。” 她怀里的小宝一看到许槿初,就挣扎着要她抱。 孟雅珍一把将小宝抱回来,轻声说:“干妈不能抱,她不舒服,等她好了再抱你好不好!” 小宝似乎不明白她再说什么,但大概能知道妈妈不让干妈抱自己。 他脆生生地回了一个好字。 许槿初也馋小宝,想抱他,但为了快点好,只能忍着,捏捏他的小脸,“小宝真乖。” “嫂子,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去趟榕城,你帮我照顾她一下。” 第146章 继续,别停啊 “我只是扭到了腰,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不用照顾。” 许槿初哭笑不得地摇头,贺晏舟就是太紧张她了,一个扭到腰,整得好像她得了多大病似的。 “贺营长说得对,不能大意,要是养不好,落下病根,动弹不对,就容易犯腰疼病。 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 孟雅珍看向贺晏舟点头,“你放心去忙吧,小初这里交给我。” 贺晏舟点点头,又交代了几句,才匆匆离去。 “他去榕城做啥?” 等贺晏舟离开,孟雅珍才问。 许槿初在逗小宝玩儿,听到她问,也是一愣,“呃......我也不知道啊,他走得急,也没说。” “贺营长对你真好,小初妹子,你和他一定要好好的过,过到白头,过到儿孙满堂。” 看着她眼底再次蓄满泪水,许槿初心里一疼。 安慰道:“嫂子,可不能再伤心了,身体要紧,你这样方参谋长走得也不安心。好好的,我们大家都会陪着你的。” 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孟雅珍急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抹了一把眼泪,“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 “对了嫂子,我想问问你,等方参谋长的追悼会结束后,你有什么打算,是跟小宝的爷爷奶奶回他老家,还是留在这儿?” 方参谋长的骤然离世,彻底打乱了孟雅珍平静的生活。 她此时纵然还处在悲痛中走不出来,但也不得不为自己和小宝的未来早做打算。 “我不想和他们回去,在那里我人生地不熟的,回去也不自在,最主要是离他太远。” 方参谋长是要葬在这里的烈士墓地,回去老家想祭扫,都费劲。 她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况且我娘家也没什么人了,父母早都离世,只剩下一个做了上门女婿的弟弟,所以除了这里,哪儿都不是我的家。” 孟雅珍苦笑着看见窗户玻璃上的霜花。 “我也觉得你留在这里,对你和小宝都好。” 许槿初点点头,“在教育资源上,农村肯定比不上这里。 而且在这里,你可以做一些事情挣钱养活你自己和小宝。” 说到挣钱,孟雅珍眼底一暗, “我也没读过什么书,又不会说不会道的,想挣钱怕也费劲。” 最主要小宝还小,她也撒不开手。 “对了,我听说镇上的托儿所缺个做饭的工人,不如你去试试? 你还可以把小宝也带去托儿所,既挣了钱,也照顾了小宝。” 听了许槿初的话,孟雅珍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眼睛都被点亮了。 “真的可以吗?做饭我在行啊,只是......他们能用我吗?” 许槿初点头,“我朋友认识托儿所的所长,让他说一声,肯定能用你,到时候你给他们露一手,保证他们对你的厨艺赞不绝口。” 孟雅珍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怎么没有,小宝小,你就暂时先在托儿所做,等他大一点,能撒开手了,你就自己开家小店。 打工只是暂时的,自己当老板才是终极目标。” 孟雅珍被她的话逗笑了,这还是方参谋长牺牲后,她第一次笑,虽然笑中带泪,但也看得许槿初心里一松。 “自己当老板我可不敢想。” 许槿初摇头,认真地看着她,说:“不,嫂子,梦想必须有,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万事皆有可能,咱们一起努力,争取早日当上老板。” “老板,老板......” 突然,一旁的小宝拍着手学许槿初说话。 许槿初和孟雅珍都被他可爱的模样逗笑。 “以后小宝也当老板。” 许槿初刮了刮小宝可爱的小鼻子,笑道。 孟雅珍直到贺晏舟回来,才抱着小宝回家。 其实许槿初看得出来,她有点躲着小宝的爷爷奶奶。 生怕他们再和她抢小宝。 临走的时候,她把晚饭都给他们做好了。 吃过饭后,贺晏舟一边给许槿初擦药酒,一边说:“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许槿初背对着他,问:“什么事?” “宴梅来了榕城。” 许槿初并没有多惊讶,只是有些意外,“她不会是自己偷偷跑来的吧?” 贺晏舟惊讶地停下动作,“你怎么知道?” “继续,别停啊,你可以稍稍用点力。” 许槿初见他停下,急忙催促。 “那还不好猜,因为你爸妈不可能让她一个人来榕城,她才想跟咱们一起来。 只是咱们没带她,她没办法说服父母,就只能自己偷偷跑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贺宴梅一定是喜欢上了榕城的什么人。 她这年龄的女孩子,一般都会为自己喜欢的人奋不顾身。” 贺晏舟听着许槿初的分析,顿时眉头紧锁, “我今天去榕城托派出所的朋友帮忙打听了,让他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想了想,贺晏舟接着说, “她怎么会认识榕城的男生?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他们应该一直保持联系才对。” 许槿初也垂眸想了想,忽然,她扬声说道:“医院,你让你派出所的朋友重点在医院附近找找。 她唯一一次来榕城就是你受伤的时候,或许她和那人就是在那时候遇见的。 我觉得你应该加快点脚步,如果太晚,我怕她会......” 许槿初话没说完,但贺晏舟已经猜到了她后半句想说什么。 她是怕晚了,贺宴梅会被那个男生欺负了去。 “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说一下。” 许槿初点头,“去吧,越快越好。” 贺宴梅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敢瞒着父母离家出走,可想而知那个人有多会拿捏人心。 这样心思不纯的人,怎么可能放过到了嘴边的肥肉。 只怕那孩子已经被骗得失了身。 他要是真心想娶她还行,如果只想玩儿,贺宴梅可玩不起。 贺晏舟这边刚穿上衣服要出门,门就被人敲响。 “贺营长,不好了,你快出来看看吧。” 门还没等打开,门外的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 第147章 爱谁谁,老娘不理 贺晏舟边穿着衣服,边去开门。 李娟焦急地敲着门,门突然被打开,她扬起的手没来得及收回去,差点拍在贺晏舟脸上。 “哎呦,贺营长,赶紧叫上你媳妇跟我走。” 贺晏舟回头看了一眼卧室床上的许槿初。 “咋了嫂子?” 许槿初动作迟缓地坐起来。 “小初妹子,你好点没,能动吗?” 李娟看着许槿初扶着腰,慢慢挪,担忧地问。 “好多了,发生啥事了嫂子?” 李娟一拍大腿,诶呀一声,无奈地说:“还不是雅珍的公婆,又和雅珍吵了起来。 雅珍还被她婆婆打了一耳光,抱着小宝跑出来,被我截住带回了家。 让我姑娘看着呢。 这王政委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找不到人,我寻思赶紧来找你们两口子去看看。 这雅珍寻死觅活的,我怕她出事儿。” “那咱们赶紧去吧,嫂子你扶我一下,贺晏舟,你先去给我打电话,完了直接去刘家嫂子家找我们。” 许槿初担心的催促,李娟应了一声,进屋帮她把棉衣穿上。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去就回。” 贺晏舟也不耽搁,疾步出门。 路上,许槿初问李娟事发原因。 李娟把自己知道一一讲给许槿初。 原来是方家父母见不能带走小宝,就又想了个办法,既然孩子离不开妈,那他们就干脆连孟雅珍一起带回去。 这样她不仅能带孩子,还能照顾他们二老。 农村活多,她也算个劳动力。 于是一早就把这给想法和孟雅珍说了。 哪承想孟雅珍一听就炸了,说什么不同意和他们一起回去。 这就被方母扣上了一个克夫不孝的罪名,言语激动时,她就打了孟雅珍一巴掌。 许槿初就是光听着,都气的手发抖。 这俩老人可咋整,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这样只会把和孟雅珍的关系越弄越僵。 到了刘连长家,许槿初一眼就看到了孟雅珍脸上清晰的手指印。 原本孟雅珍已经收回去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她早就没了主心骨,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许槿初。 所以在看到她的时候,所有的委屈都爆发出来。 “小初,你怎么来了,你的腰能行吗?” 虽然委屈,但还是惦记许槿初的腰。 “我没事,你呢,还疼吗?” 看着她脸上涨红的掌印,心里的怒气更甚。 “已经不疼了,小初,我觉得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她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许槿初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安抚着,“我知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其实这些日子,孟雅珍一直隐忍着不让自己倒下。 眼泪都默默咽回到肚子里。 公婆又总对她发难,她承受了太多,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否则会把自己憋屈死。 孟雅珍起初只是默默的哭,哭着哭着,就越来越大声。 最后几乎是嚎啕大哭。 李娟担心小宝,急忙进卧室去看,小宝果然醒了。 听到妈妈在客厅哭得声嘶力竭,小宝也跟着哭了起来。 李娟急忙把他抱起来哄。 她五岁的女儿刘心也把自己的玩具和好吃的都拿出来给小宝,想要哄他。 小宝看着那些玩具和好吃的,泪眼婆娑地哭着伸手接过刘心递过来的玩具。 见他拿了玩具,刘心开心地跳着拍手。 小宝看着刘心姐姐蹦蹦跳跳地拍手,终于破涕为笑,不再哭闹。 李娟见状,大大松了一口气。 孟雅珍在许槿初怀里哭到差点背过气去,许槿初一边安慰,一边帮忙顺气。 最后哭倒在许槿初怀里,缓了许久,她才嗓音嘶哑地说: “小初妹子,谢谢你,在我最崩溃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 谢谢你们,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坚定地站在我的背后。 让我有勇气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我会好好的,为你所有爱我的和我爱的人。” 听到她发自内心的话,许槿初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她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甚至可以说性子有些凉薄,感觉没有什么能感动到她。 但孟雅珍这几句话,真真能引起她的共情。 “嫂子,这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咱们可以伤心难过,痛哭流涕,但哭过以后,要擦干眼泪继续好好生活。 人生短暂但精彩,还没来得及享受精彩就退场,起步遗憾。” 孟雅珍重重点头。 许槿初看着她,语气郑重地说: “日子是自己的,别听别人怎么说,你怎么高兴怎么过。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直接发疯。 爱谁谁,老娘不理。” 孟雅珍听到许槿初最后那两句话,顿时破涕为笑。 大哭过后,虽然心神疲惫,但却轻松了不少。 感觉之前一直憋在胸口的那股气一下子就散了。 贺晏舟打完电话赶往刘连长家的时候,正好遇到方家父母。 他把人拦下,带到了自己家。 苦口婆心的劝道:“大爷大娘,我知道你们想孙子在身边,但你们也要理解雅珍嫂子。 她突然失去丈夫,人都还活着,以后的生活上个着落,你们把她逼得这么紧,万一她想不开随国刚哥去了,小宝可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那他这辈子都注定得不到幸福。 他已经失去了父亲,难道你们还想让他失去母亲吗?” 方父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低头默不作声。 方母抹着眼泪,也是一肚子委屈。 “我就是想他们娘俩都回老家,我们也好照顾不是。 我们没了儿子,一定会把她当成女儿疼爱的,可她不领情啊。 还说什么我们在逼她去死,你说她说的这是人话吗? 我咋就是逼她了呢。” “所以你气不过就打了她?” 贺晏舟也有些替孟雅珍生气。 不过作为晚辈,他不能说些过分的话。 方母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一时冲动,不是故意的,也怪我当时太过激。” 她也知道自己打了儿媳妇一巴掌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但事情已经出了,自己也没办法。 她走不能拉下脸去跟她道歉吧,好歹她是她婆婆,哪有婆婆给儿媳妇的道歉的道理。 第148章 着实让她意外 贺晏舟看着方母的神情,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老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对向小辈低头道歉。 即便知道自己错了,也要维持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 “你们也要理解雅珍嫂子,她不跟你们回老家,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等大家都消消气,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聊聊。” “聊啥呀,她也不给我们机会啊,我刚说让她跟我们一起回去,她就又吵又闹的。” 方母一想到刚才和儿媳妇的冲突,还气的不行。 一听她的话,贺晏舟就知道这事儿不好解决。 现在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谁都不肯让一步。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们。 最后索性就闭上了嘴。 这事儿还得是王政委来解决。 贺晏舟刚起身去给方家父母倒水,门锁就响了一下。 许槿初打开门,看到方家父母的时候,明显意外了一下。 而她身后抱着小宝的孟雅珍看到公婆也愣了一下,下意识想掉头就走。 但想到之前在李娟家许槿初说的话,她硬生生忍住没转身离开。 许槿初担心的看她一眼。 当看到她脸上一副坦然的神情,提着的心安了下来。 她的话,她听进去了,这很好。 方家父母也没想到孟雅珍会来。 突然见面多少有些不自在。 “大爷大娘在呢,贺晏舟,你也不说给大爷大娘倒杯水喝。” 许槿初把棉衣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服架上。 对贺晏舟说。 “不用麻烦,我们不渴。” 方母语气有些生硬,明显看到孟雅珍还有情绪。 许槿初也看出来了,只是不好明说。 她让孟雅珍抱着孩子进屋,自己则在李娟的搀扶下,一点点往屋里挪。 看的她的样子,方母缓缓站起身。 “晏舟媳妇,你这儿咋了?” 还没等许槿初说话,李娟抢着说道:“这不是因为给雅珍和小宝当了一回人肉垫子,伤了腰,还不能下地活动。 但听说了你们的事,担心的不行,一定要去看看才放心。” 李娟故意加重语气提到许槿初给小宝娘俩当肉垫的事儿,为的是就看看方母作何敢想。 方母看着许槿初因为走这两步路疼的绣眉紧蹙,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可怎么是好?” “我没事,就是扭了一下,过两天就好。” 许槿初把 李娟把许槿初扶到椅子旁,问:“你能坐吗?” 许槿初试了试,点头,“可以。” 椅子带靠背,许槿初坐下后轻轻靠着,缓解了腰部的一部分压力。 “爸妈,咱们好好谈谈吧。” 许槿初刚坐下,就听到孟雅珍嘶哑着嗓子说。 她哭哑了嗓子,一说话,疼的她直皱眉。 贺晏舟给方家父母倒完水,又递给了孟雅珍一杯。 “谢谢。” 孟雅珍喝了一口温水,才觉得嗓子好了一点。 “早上的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应该和你们吵,但我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我不和你们回来老家,也有我自己的考虑。 首先我不想离国刚太远,最主要的是这里的条件更适合小宝的成长。 国刚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大山,我不能把他唯一的儿子再送回去。 虽然他不在了,但我一定要把小宝培养成一个大学生,这也是国刚生前最大的心愿。 所以我不能带小宝跟你们回去,如果你们实在想他,就给我发电报,我带他回去,或者你们也可是趁不忙的时候,过来小住。 暂时我没条件接你们过来,但如果等有条件了,我会把你们接到身边养老。 我自己没有父母,所以我一直把你们当成我的亲生父母看待。 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国刚不在了,我会担负起他的责任,养好儿子,照顾好你们。 可能我这么说你们不相信,以后看行动吧。 不是说我这个人多傻多善良。 我只是放不下对国刚的感情,他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国家和人民。 最后为了救人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作为他的妻子,我不能让他的父母无人养老,后半辈子孤苦无依。” 她一连气说了这么大一串话,嗓子又干又疼。 方家二老听了她发自内心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 “雅珍,妈错了,不应该那样说你,还打了你,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 是我和你爸错了。” 方母语无伦次的向孟雅珍道歉,悔恨的泪流满面。 方父也是连连叹气,“雅珍啊,你说的对,小宝不能再回到那个山窝窝。” 听到婆婆真诚的道歉,孟雅珍心底猛地划过一抹讶然。 她没敢想婆婆会和自己道歉,这着实让她意外。 不只是她,许槿初和贺晏舟还有李娟也意外的面面相觑。 方母之前还言之凿凿的想着自己一个长辈怎么也不可能和小辈低头。 可刚才她那一番话说的,她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怨气都消散了。 小宝在妈妈怀里,看到奶奶哭的伤心,忽然挣扎着让她抱。 这让方母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向儿媳,无声的争取她的意见。 因为之前自己的错误举动伤害到了她,以至于这几天她一直不敢撒开小宝给她抱。 孟雅珍看着小宝奋力挣扎的样子和婆婆期盼的眼神,她心里幕的一软,松开了小宝。 小宝到了奶奶怀里后,仰着脸看她,忽然抬起小手给她擦了擦眼泪,用稚嫩的声音说:“不......哭。” 这几天他听得最多的就是不哭两个字,每个人都在安慰他身边的亲人不哭。 他就学会不哭这个词。 这一幕看呆了所有人,大家不禁感叹血脉的神奇。 小宝学着大人的样子安慰着奶奶。 方母抱着小宝,既欣慰,又激动。 他永远是自己的孙子这话不假,是她多虑了。 方父也激动老泪纵横。 他伸手去摸小宝的脸,方母指着方父说:“小宝,这是爷爷。” 小宝没有闪躲,认真的看着方父,忽然开口道:“爷爷。” 像是学了一个新词高兴,拍着手连着又叫了好几声爷爷。 这给方父高兴的,自从得儿子牺牲后,他第一次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唉,爷爷的乖孙。” 方母又忙教小宝叫奶奶,小宝竟然也一遍就学会了。 “雅珍,小宝太聪明了,这孩子以后肯定是考大学的好苗子,咱们可得好好培养,将来他可就是咱们方家第一个大学生。” 孟雅珍也放松下来,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培养他的。” 看着一家人和解,许槿初他们也不禁欣慰。 李娟感慨的说:“孩子就是生活的希望,有孩子,日子过的才有盼头,小初妹子,你也得抓紧生个孩子了。” 突然被催生的许槿初表示有点懵。 第149章 卖也能卖个高价 “呃......我尽量。” 许槿初看了一眼贺晏舟,发现他也在看她,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李娟的目光又落到贺晏舟身上,想了想复又看向许槿初,“不是尽量,是抓紧。” “我们会抓紧努力早日要个孩子。” 说话对贺晏舟。 “对嘛。”李娟满意地点头。 方参谋长的追悼会结束后,方家父母又住了几日才起程回老家。 送走二老,孟雅珍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场。 这一病,可吓坏了大伙。 倒是她自己,觉得没啥事儿。 “我就是这几天太累了,紧绷的弦突然一松,人才病倒的,其实也不能算病,就是累了,歇两天就好。” 许槿初的腰彻底好了以后,就去了班。 刚好今天她休息,一早就来了方家看望孟雅珍。 “嫂子,你可不得赶紧好起来,托儿所那边我已经都联系好,等你好了,就可以去上班了。” 一听要上班,孟雅珍像是被什么激励到,一双眼睛争得老大。 “可以带小宝一起吗?” “当然,不过,你还是要先把身体养好才行。” 托儿所做饭的工作不轻松,她还要照顾小宝,没个好身体可不行。 而一个人的心情更是会影响到健康。 因为生病这两天,她几乎没怎么吃饭,谁劝都不好使。 她虽然脸上挂着温婉的笑,但笑意并不达眼底。 丧夫之痛,哪有那么轻易就能走出来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她太闲。 人一旦闲着,就会胡思乱想。 所以许槿初这几天一直在催陆怀礼抓紧把事儿办了。 刚有了消息,她第一时间就过来告诉她。 果然,一听能去工作,孟雅珍就是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人都精神了。 李娟把饭菜端到她面前,她也毫不犹豫地吃了起来。 只是因为几天没怎么吃饭,不敢吃得太急。 “每个月多少钱啊?” 李娟问许槿初。 一想到孟雅珍要独自一人面对未知的生活,抚养小宝长大,李娟就替孟雅珍委屈。 一个女人,哪里会那么容易,以后遇到的困难只怕会更多。 “一个月三十,不算太高,但胜在时间段,只做早晚两顿饭和简单的打扫卫生。” “三十不少了。” 正在吃饭的孟雅珍一听说工资一个月有三十块可拿,手里的饭都变得格外香。 李娟点点头,“确实不少。” 但她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许槿初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刘家嫂子,你是不是还有话想说?” 孟雅珍也听出了李娟的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这话说出来可能不合适,但我还是觉得雅珍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一个女人抚养孩子长大不容易,如果可能,等过段时间有合适的,你还是再找个男人靠谱。” 许槿初和孟雅珍都知道李娟没有恶意,只是真心地为孟雅珍着想而已。 所以在听了李娟的话后,她并没有生气。 “我知道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但我不想再找了,还有谁能比小宝爸对我好呢? 不想了,以后我就好好把小宝带好,他爸在天上看着我呢。” “我知道你放不下方参谋长,但女人毕竟是女人,没有男人做依靠,咋活啊。” 李娟见她如此放不下方参谋长,语重心长地劝。 “刘家嫂子,你这话说得就有些片面了,没有男人女人一样能活得很好。 现在不是讲女人能顶半边天吗? 咱们都半边天了,还要什么男人。” 许槿初说话的时候,冲李娟使了使眼色。 李娟当即会意,急忙改口道:“也是,雅珍你就安心的工作,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我肯定义不容辞。” 从方家出来,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 “小初妹子,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雅珍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李娟一脸懊悔,她也是怕孟雅珍一个人带着孩子会辛苦,就想着让她再找一个。 “不会,她可不吃小气的人。而且你也是为她好,她都知道。” 许槿初的宽慰听得李娟心里一松。 许槿初一回家就看到贺晏舟眉头紧皱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三份电报。 不用看许槿初都知道电报是谁发的。 “还是没找到宴梅吗?” 许槿初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也不知道他这样子多久了,嘴上都因为缺水而泛起了一层白皮。 家里已经连着发了三封电报寻问贺宴梅的事。 人海茫茫,找一个人何谈容易。” 一点线索没有,贺宴舟亲自去找,几次也都无功而返。 接过水,贺晏舟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我朋友在医院附近打听了许久,都没有她的消息。 也没有适龄的男生出没。” 听到贺晏舟这么说,许槿初也陷入了沉思,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凭空消失呢?“除非她被扣起来了,否则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许槿初的一句话,瞬间犹如醍醐灌顶,贺晏舟忽然起身,伸手抱了抱许槿初,“我知道了。” 说着就松开抱着许槿初的手,转身欲走。 “你知道什么了?” 许槿初有些懵。 “我知道宴梅可能在哪儿了。” 直到贺晏舟的背影消失,许槿初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忆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忽然,她也脸色一变,不会这么巧吧,贺宴梅被人扣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可就“凶多吉少”了。 这个年代信息并不发达,交通也不便利,妇女儿童被拐到深山里的比比皆是。 尤其像贺宴梅这样水灵的姑娘,简直不要太好。 卖也能卖个高价。 贺宴梅蜷缩在角落里,紧紧地抱着自己。 目之所及之处,都是黑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了多少天,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就死定了。 贺宴梅想要自救,但她手脚无力,根本办不到。 就算现在把她放了,她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浑浑噩噩又等来了一顿饭。 “快点吃,我还等着收碗筷呢。” 周遭并没有因为送饭的人的到来而变得明亮起来。 她的嗓子因为长期不说话和缺水而变得有些粗哑,“我想找胡明,你们能帮我把他找来吗?” 第150章 人贩子 贺宴梅是被关在三平方米不到的小黑屋里,唯一的出口是被锁死的门。 门上一个四方小孔送饭用,送完饭同样会被锁死。 屋里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发霉的被子,靠墙角的位置是一个蹲便池。 负责给她送饭的男人听到她哭着要见胡明,不禁笑道:“胡明?他早拿着卖你的钱去逍遥快活了,没见过比你还傻的人,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男人把饭菜放下后,砰的一声,又把那个小洞锁上。 木板床上,贺宴梅并没有他的话还显得激动万分。 因为这已经是不知道她第几次说要见胡明了。 那些人每次都是一个回答。 贺宴梅已经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她唯一庆幸的事那些人贩子没有欺辱她。 可能是怕到时候卖不上好价吧。 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掉的时候,原本紧锁的门突然被打开。 两个男人冲进来,拎起她就跑。 奈何贺宴梅已经饿的脱力,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啐了一口,一个用力将她扛起来跑。 贺宴梅被弄得彻底懵了,在男人的肩上,被颠的直吐苦水。 男人咒骂几句也不敢停留,把她扔到一个没有拍照的面包车里,车里还有两个五六岁的男孩子。 被吓的瑟瑟发抖,却咬着牙不敢哭,一看就是被打怕了,不敢出声。 两个孩子看到奄奄一息的贺宴梅吓得缩到一边。 也不知道车子开出了多远,贺宴梅才一点点缓过来。 她强撑着睁开眼睛,但长时间的黑暗,让她不敢直视光亮。 一阵刺痛急忙捂住眼睛。 也正因为长期身处黑暗,她的听力比之前灵敏不少。 只听前面的两个人贩子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倒霉之类的话。 好半天,她才一点点适应了光亮,慢慢睁开眼睛。 只见车子在一条砂石小路疾驰着。 车子也破,速度再快,颠的人直恶心。 贺宴梅费力的趴着车窗往外看,除了山,就是树,半个人影都没有。 忽然,身后传来那两个孩子被颠起来磕到的痛呼声。 她这才回头看向那两个孩子。 他们被磕的眼泪直流,就是咬着呀不哭的样子可怜的让人心疼。 贺宴梅见前面主驾和副驾的两人贩子没注意,悄悄往那两个孩子跟前凑了凑。 “你们,也是被卖来的吗?”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但两个孩子却非常聪明的听懂了。 想点头,又警惕的看了看人贩子。 贺宴梅也不管,自顾自的说:“我也是被卖给他们的,你们说姐姐是不是很笨,居然被人卖了。” 她自嘲的说,这回这俩孩子也些不懂了,只是奇怪的看着突然哭泣的贺宴梅。 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孩子急忙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哭出声。 果然,下一秒,就听副驾的人贩子回头恶狠狠的看过来,“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谁再敢哭出声来我拔了他舌头。” 他的声音响亮的像打雷,贺宴梅听出来,这就是今天给她送饭的那个男人。 两个孩子听到他的声音,急忙捂住自己的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从他们露出来的一小节手臂上的青紫可以看出来,孩子被打过,还打的非常狠。 贺宴梅突然心里一紧,心疼的想要去安抚孩子,却被他们下意识的躲开了。 贺晏舟和公安赶到榕城北郊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屋空。 那里是一处废弃的平房,在山窝窝里,很少有人来往。 几乎可以用与世隔绝来形容。 但他们却看到了有人生活的痕迹。 “应该刚走不久,看来是提前知道了消息逃跑了。” 公安张竟皱眉分析道。 这几天他们收到消息说有一伙人贩子团伙流窜到榕城,他们就开始布控抓捕,但始终没找到他们的窝点。 还是他在帮贺晏舟查找他离家出走的妹妹时,走访到医院附近,听到了一些线索。 他和贺晏舟打电话的时候提过那么一嘴。 贺晏舟就说榕城北郊有这个地方,有一次他们联合军演的时候到过这里。 经过前期摸排,果然发现了人贩子的踪迹。 可谁能想到刚实施抓捕,就扑了空。 看来这人贩子还挺能耐,竟能躲过他买的抓捕。 “他们应该走不远,赶紧去追。” 贺晏舟根据屋后的车轮印推测道。 随后,张竟便带人开车去追。 贺晏舟前脚刚走,许槿初就被陆怀礼接走。 说是榕城有个单子除了问题,需要她去帮忙解决一下。 许槿初简单收拾收拾就跟着陆怀礼去了榕城。 “许槿初,你确定你没上过学?” 从榕城百和服装批发城出来,陆怀礼不可思议的看着许槿初。 “我入职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初中辍学,怎么?嫌弃我没文凭了?不过已经晚了。” 许槿初拉开车门坐进去。 只是在陆怀礼看不到的地方暗暗叹了口气,不怪他怀疑。 她一个初中辍学的人在和来自E国的客户用E国语言聊得异常开心,不仅解决了问题,还加了订单量。 只要不傻,都会怀疑。 陆怀礼坐到驾驶室,歪头看许槿初,并没有因为她刚才的话而打消心底的疑惑。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既然没上过几天学,你的E国话怎么说的比那E国人还溜?” “......” 许槿初一时无言语对,上辈子她在E国学习过一年的时间。 再加上她本就语言天赋极强。 所以说起E国话溜得很,几乎可以和他们国家的播音员媲美。 “这个啊.......” 许槿初大脑急速运转,忽然,眼睛一亮,忽悠道:“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 从前我们村有座山,山上有个小破屋,屋里住着一个E国人...... 因为长得和怎么不一样,我们这些孩子就觉得好奇,总去他那看他。 慢慢的就和他认识了,他就教我们说他们国家的话,但那些人都太笨了,就我学的最好,为了缓解思乡知情,他教会我说E国话,我们平时就用E国话交流。 慢慢的,我就说的比他还好。” 许槿初说完,笑的格外灿烂。 她真是个大聪明。 能想到这个合理又合情的理由。 陆怀礼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车子猛地遭受到追尾,他急忙回控制方向盘,不让车子跑偏。 吓得他破口大骂,下车就要找人理论。 第151章 她一定是来救咱们的 但当陆怀礼下车去找追他尾的那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见司机一把方向盘将车子开走。 那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 后车窗用黑色的布挡着,看不见里面。 路上没什么车子,那辆面包车开的飞快。 “嘿,你大爷的,撞了我还想跑?” 陆怀礼二话不说,跳上车,转动方向盘就去追。 许槿初坐在车里,看着那辆面包车。 刚才因为他急转弯的时候,车身一歪,窗子里挂着的帘子因为惯性,被掀起一角。 她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侧影。 “陆怀礼,你再开快点,想办法截停那辆车。” “放心吧,交给我。” 说着,他又是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子瞬间窜出去。 还好这几天没怎么下雪,车子虽然有些打滑,但也有惊无险地追着那辆面包车而去。 贺宴梅坐在车里,刚才车子追尾的瞬间,她差点被甩出去。 头磕到前面的椅子上,疼的她眼冒金星。 那两个孩子也没好哪儿,有一个孩子甚至从椅子上滚落了下去。 眼见着车子越来越快,她和那两个孩子都有些晕车想吐。 而那两个人贩子却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刚才那车追上来了,怎么办?” 开车的人贩子问副驾驶的那个人贩子。 那人通过后视镜看到陆怀礼穷追不舍,顿时怒从心起,“转过去撞他。” 男人恶狠狠地指着陆怀礼的车。 负责开车的人贩子则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那不是茅坑大灯笼找死吗? 不行不行。” 说着,他继续用力踩油门。 但奈何他这面包车怎么能跑得过陆怀礼的小轿车。 眼瞅着陆怀礼超了他半个车身。 陆怀礼摇下车窗,张嘴冲他们喊道:“孙子往哪跑?是爷们就把车停下。” 灌了一肚子冷风的陆怀礼见面包车里的男人生气地瞪着自己,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贺晏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车子左拐右拐,她在车里左摇右晃,为了稳住自己的身体,她一把抓住车窗上的帘子。 那帘子只用一条细绳挂着,贺宴梅焦急之下,一下就将帘子扯了下来。 许槿初坐在副驾驶位置,一直在关注那辆面包车,当车子的帘子被突然拽下来,她清楚地看到蓬头垢面的贺宴梅,因为突然失去平衡而把头磕在车窗上。 “快,把车子截停。” 陆怀礼不知道许槿初为何如此焦急,“怎么了?” “我小姑子在他们车上。” 听到许槿初的话,陆怀礼登时精神一震,“就是你那个离家出走下落不明的小姑子?” “对,看来那两个人就应该是人贩子,车里还有两个抱成一团的孩子。” 陆怀礼也不做耽搁,突然一把方向盘打过去,就要撞向那辆面包车。 开面包车的人贩子没想到陆怀礼会突然把车子靠过来。 他下意识往一边掰了一下方向。 车子突然一偏,压到一块冰,车轮打滑,车子瞬间失控打横就朝一旁的绿化带撞去。 人贩子被吓出一身白毛汗,急忙稳住方向盘,控制车辆,不让车子侧翻。 也多亏他技术过硬。 面包车在原地打了两个转,最后稳稳停住。 车里的贺宴梅和那两个孩子已经被刚才惊险的一幕吓傻了。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钻进了贺宴梅的怀里。 陆怀礼见面包车停下,他直接将车子横在面包车前头,挡住它的去路。 车子还没等停稳,许槿初就推开车门跳下车。 陆怀礼也紧随其后。 面包车上的两个人贩子,见下车一男一女,看上去没什么威慑力,不禁冷笑一声,也下了车。 其中副驾驶那个人贩子下车的时候,还拎着根一米来长的铁管。 贺宴梅见车停下来,人贩子也下了车,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就在她不经意的一回头,登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不可置信地趴在车窗上往外看。 她竟然看到了许槿初。 贺宴梅不相信自己,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眼睛都揉得直冒金星。 当她确定自己没看错,那人真的是许槿初的时候,她当时就哭了。 而且还是那嚎啕大哭的那种。 她这一哭,把两个孩子吓了一跳。 毕竟快是经历过生死的,那两孩子明显不再向之前那么排斥她。 “姐姐,你咋哭了?” 大一点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嫂子,那个,那个长得最漂亮的那个是我嫂子,她一定是来救咱们的,有救了。” 贺宴梅兴奋得不行,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听到车门传来声响,拿着铁管的人贩子急忙上前扣住车门,不让她出来,眼神恶毒的瞪了她一眼。 许槿初也看到了贺宴梅,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这会儿贺宴梅便聪明了,老老实实地待在车上,没下车。 “你们几个意思?” 拿铁管的人贩子举起铁管,嚣张地指着陆怀礼。 当他们看到许槿初时,顿时眼睛一亮,这女人长得也太好看了,这绝对能卖上个好价钱啊。 许槿初看出了二人眼底的贪婪。 她神情阴冷地看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人贩子,丝毫惧意都没有。 “你说几个意思,撞了车就想跑?赔钱。” 陆怀礼无所畏惧地迎上气势汹汹的男人。 他与许槿初默契的谁也没提面包车上的贺宴梅,而是说着撞车的事儿。 那两个人贩子一听他是来要撞车赔偿的,不禁对视一眼,同时看了看车上的贺宴梅和那两个孩子。 “撞了就撞了,赔钱没有,不想死的就赶紧滚,老子没空和你们墨迹。” 说着,就示意另一个人赶紧上车走。 耽搁了这许久,万一被公安追上,就完蛋了。 见人要走,许槿初上前一步,一把扯住男人手里的铁管。 男人没想到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竟然有胆子和他较劲,顿时来了兴致。 本来他就想把许槿初也弄上车一起带走,见她主动送上门,哪有放过的道理。 他冷笑着往回拽了一下铁管。 许槿初哪里有男人的力气大,被他拽了一个踉跄。 眼看着没有松手的许槿初被自己拽到了近前,男人得意地抬手就去抓她。 第152章 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 陆怀礼见许槿初被男人拽到身前,害怕她受到伤害,忙上前解救,可他刚一动,却被另一个人贩子挡住。 他心下焦急,挥起拳头砸向拦住他那人贩子。 人贩子似乎也没料到陆怀礼竟然敢和他动手,一个躲闪不及,结实地挨了陆怀礼一个大电炮。 他也顾不上疼,反手就回了陆怀礼一个肘击,这下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陆怀礼的软肋上。 陆怀礼顿时疼得弯下了腰。 感觉呼吸都在痛,像是肋骨断了般疼得额头冒冷汗。 眼瞅着人贩子抬起脚朝自己太阳穴踢,陆怀礼咬牙硬忍着疼痛,就地一个翻滚堪堪躲过那致命一击。 那头许槿初见陆怀礼吃了亏,眸光一寒。 趁男人松懈之际,抓着铁管的手利用惯性骤然一扽,把铁管从人贩子手里夺过来。 铁管到手的同时,她反手一轮,铁管重重地砸在人贩子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人贩子捂着骨折的手臂痛苦哀嚎起来。 许槿初乘胜追击,又一连抡了那人好几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轻敌的人贩子根本来不及反应,被许槿初打得连连后退。 他的同伴见状都傻了。 不可思议地看着拎着铁管走向自己的许槿初。 见过女人打架薅头发的,可没见过像她这种要人命的打法。 眼见着自己不敌,他转身就跑。 连同伴都不顾了。 许槿初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图。 只见她把手中铁管在空中转了几下,突然眼睛一眯,铁管瞬间脱手,直直朝男人后背飞去。 男人刚跑出去没两步,就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传来。 只听他妈呀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因为没防备,门牙直接磕掉,瞬间鲜血直流,疼的他不知是捂嘴好,还是揉卡脱鲁皮的膝盖好。 陆怀礼疼的一时没爬起来,撅在地上看着人贩子那副惨状,解气的啐了他一口,“该,咋没摔死你。” 许槿初刚要上前去把陆怀礼拉起来,余光瞥见另一个人贩子想趁机逃跑。 她转身拔腿去追,突然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堆公安,将那人围了起来。 随后,只见贺宴舟从人群后走出来。 “贺晏舟?”看到他,许槿初眼睛一亮。 她飞跑几步奔向他,“你怎么来了?” 撅在地上的陆怀礼看到贺晏舟朝他看过来,顿时一个激灵,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和捂着自己的肋骨处。 “你们没事吧?” 贺晏舟上下打量了着许槿初。 “我没事儿,但陆怀礼应该是伤到了,你让人送他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许槿初回头看向陆怀礼的时候,他忙朝她扯处了个勉强的笑,“没那么娇气,不用去医院。” 可刚一说话,就疼的他一呲牙。 “贺晏梅在车上。” 许槿初指了指那两无牌面包车。 贺晏舟转身朝贺宴梅的方向看了一眼。 却只看到了她的后脑勺。 贺晏梅这显然是不敢面对他。 贺晏舟无奈的叹口气,迈步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听到咚咚咚的敲玻璃声,贺宴梅不禁一抖。 和人贩子相比,她还是怕她哥要多一些。 从小她就怕他,尤其是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 许槿初来到贺晏舟身旁,伸手拉开车门,“出来吧,难道还有在车里过年不成。” 贺晏梅这才低着头转过来,可眼睛都不敢抬,更不敢去看贺晏舟。 看着她又瘦又憔悴的样子,贺晏舟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毕竟是从小一长大的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兄妹情还在。 “自己能走吗?” 贺晏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生硬。 但还是吓得贺晏梅一哆嗦,连连摇头,虚弱的说:“我......我没力气。” 其实她已经在发烧了,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以为是这几天饿的脱了力。 还是许槿初看出了她脸红的不正常,说:“赶紧送医院,她发烧了。” 刚到医院,贺晏梅就被送进了抢救室,因为在路上,她就因为饥饿和高烧突发了惊厥。 那两个孩子倒还好,没发烧,就是身上的伤有点多。 公安询问过后,就开始给他们寻找父母。 最倒霉的是陆怀礼,人贩子那一下,竟然就打断了他一根肋骨。 不过好在不严重,但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陆怀礼,你是纸糊的吗?怎么被那么个弱鸡把肋骨都打断了。” 许槿初一边给他削着苹果,一边无情的嘲笑他。 “寸劲懂不懂?他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一个寸劲儿打到我。” “是挺寸的。” 许槿初挑眉一笑,陆怀礼嘿了一声,刚要反驳,一动,顿时疼的他一咧嘴。 “你可消停的吧。” 许槿初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陆怀礼刚抬手接,苹果突然被一只大手拿走。 他眼睛一瞪,顺着那只手看去,就看到贺晏舟站在许槿初身后,拿着削好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 “这是我的苹果。” 陆怀礼委屈的看着被他三五口吃了个精光的苹果。 贺晏舟嘴里咬着苹果,没空回他的话。 许槿初乐呵呵的看着也不说话。 “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亏我还为了救你媳妇和你妹妹被人打断了肋骨,贺晏舟你等着。” 陆怀礼愤愤地指着贺晏舟放狠话。 等贺晏舟把苹果都吃完,拿起一个洗干净但没削皮的苹果扔给陆怀礼,说:“谢了,好好养伤,等好了,我带你好好锻炼锻炼,免得下次遇到危险再受伤。” 贺晏舟说的真诚,可陆怀礼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是他在嘲笑自己不禁打。 “不劳您大驾。” 陆怀礼结果苹果,气呼呼的咬了一口。 贺晏梅是第二天早上醒的。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贺晏舟和许槿初还有一个公安围在自己床边。 她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得救了。 张竟看着她,语气和煦的说:“贺家妹子感觉怎么样?是这样的,我们有些情况需要和你了解一下。” 贺晏梅输着营养液,烧已经退了,又睡了这许久,人精神了不少。 听到张竟的话,她苍白着脸点点头。 第153章 恋爱中少女的娇羞 张竟要问有关案件的事,许槿初和贺晏舟便离开了病房。 “你通知家里了吗?” 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许槿初问贺晏舟。 贺晏舟叹口气点头,“发了电报,只说人找到了,没说她的遭遇。” 闻言,许槿初赞同道:“还是看她自己的意思吧,她要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咱们也上不好替她说出来。 否则只会给她增加负担。” 张竟给贺晏梅做完笔录出来,看着许槿初说:“贺家妹子说想见你。” 许槿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贺晏舟,又看向张竟,似乎不相信,贺晏梅会想单独见她。 但在得到张竟肯定的眼神后,点点头,推门走进了病房。 张竟站在贺晏舟对面,笑得意味深长,“我这个弟妹可不简单啊,你以后可得小心哦。” 许槿初刚一进屋,就看到坐在病床上的贺晏梅在抹眼泪。 听到她的脚步声,忙擦着眼泪看向她。 “嫂子。” 她声如蚊蝇,带着些许闪躲。 但这声嫂子,却叫得真诚实意。 这还是许槿初和贺晏舟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叫她嫂子。 “嗯” 许槿初轻轻应了一声。 既然已经决定和贺晏舟好好过日子,那么就要走进他的世界。 而贺家毕竟是他的家,她也就没办法躲开和他们接触。 但只要自己把握好其中的分寸,应该不会太难。 许槿初如是地想着。 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目光平静地看着贺晏梅,“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贺晏梅点头,随着她点头的动作,一缕头发垂下来,她抬手将那缕头发捋到耳后。 想了想说:“嫂子,我能求你件事吗?” 闻言,许槿初一挑眉,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 “你哥给家里去了电报,只说找到你了,别的什么都没说。” 贺晏梅听到许槿初的话,眼睛一亮,但想到什么,她眼里的亮光瞬间暗了下去,小声的说:“我哥他......是不是很生气?” “没看出来他生气,担心倒是不少,接到家里的消息说你离家出走就开始惦记你,想尽了一切办法找你。” 许槿初没说谎,虽然贺晏舟不说,但她看得出来,他非常担心贺晏梅,那几天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稳。 再加上方参谋长的事,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这些许槿初没和贺晏梅说。 看她的样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心里负担已经很重了,再说那些,只会更增加她的压力。 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像她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承受不了太多,万一抑郁就不好了。 听到哥哥没生气,只是担心自己,贺晏梅感动得不行。 双手捂着脸,哭着说:“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许槿初看着她突然情绪崩溃,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明显她这样说我错了不光是在说自己离家出走错了。 她忙把床头的毛巾递给她,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没人怪你,知道错了,以后不错就是了。” 安慰人,许槿初并不在行。 贺宴梅哭了一会儿,情绪才渐渐平复。 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我傻,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我才偷偷跑去找他的,可谁想到,他竟然把我卖给了人贩子。 嫂子,你说,他之前给我写的那些信,都是假的吗? 明明他的文采那么好,怎么心这么坏,我现在就想找到他,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些话这几天一直憋在贺晏梅的心里,都快把她憋死了。 不知为何,看到许槿初,她再也忍不住,只想和她一吐为快。 许槿初听得有些懵,这孩子心里憋着一股气,话说起来没头没尾的。 “不着急,你慢慢说,什么把你卖了,谁把你卖了?” 虽然一开始许槿初就想到贺晏梅离家出走可能是因为男人,但没想到她竟然是被人卖给人贩子的。 这可就有些严重了。 贺晏梅又擤了一把鼻涕,说:“就是我哥在榕城住院的时候认识的,他叫胡明,比我大三岁。 也住招待所,就在我们隔壁。 那天我因为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跌下楼梯,是他及时出现救了我。 为了感谢他,我就给他买了一瓶汽水。 起初他是拒绝的,但我见我执意要请,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那天,我和他坐在小卖铺外面的凳子上,喝着汽水,聊天。 他谈吐文雅,出口成章,虽然人长得一般,没我哥帅,也没我弟好看,但就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后来每天从医院回来,我都和他坐在小卖铺的凳子上喝汽水聊天。” 说到这里,贺晏梅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脸上满是恋爱中少女的娇羞。 但许槿初不明白,就是喝汽水聊天就喜欢上一个人,不知道这个胡明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贺晏梅如此为他奋不顾身,家都不要了。 “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住招待所?他不是榕城的人吗?” 许槿初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他是来榕城工作的,因为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所以就先住在招待所。” 显然,她也不知道胡明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 甚至有可能胡明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然后呢?” 贺晏梅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她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地接着说道:“后来,要回家,我就把家里的地址给了他,说写信联系,他同意了。 可回到家,我等了许久,他才给我写了第一封信。 他在信里向我表白,说我走的这段时间,他想忘记我,所以才没给我写信,但最后他还是忘不掉我。 他说既然忘不掉,就正视自己的感情。 我当时看到信的时候,人都傻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表白。 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了他,但我不敢说,也不敢想。 他是那么耀眼夺目,那么文雅多才。 我当时多少有点吓到,没马上给他回信,直到接到他第二封信......” 第154章 姐给你报仇 许槿初没打断她,认真听着。 贺晏梅不知不觉又泪流满面,她拿着毛巾,擦了擦,力道非常大,脸都被擦红了,似乎在气自己为什么又不争气地为那个男人流泪。 “他说我那么长时间没给他回信,应该是被我吓到了,在信里他一直在和我道歉,说唐突我,对不起,还说以后不会再给我添麻烦之类的。 当我看到他说不会再给我写信的时候,我吓坏了,怕真他的不理我,我马上给他发了加急电报和他表明了心意。 就这样,我们一直书信往来。 直到那次他写信说想我,想见我,说得那么言辞恳切,我才想去见他,但我怕妈不同意,就想着和你们一起。 但我哥没同意带我,我才偷偷跑去的。 刚见面,他对我好得不得了,带我吃好吃的,看电影,买新衣服,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 可没想到,他竟然把我卖了,卖给了那两个人贩子,我亲眼看着他数着人贩子给的两千块钱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任凭我在后面怎么喊他,他都没回头。” 说到这里,贺晏梅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了。 许槿初听她讲完全程也气得不行。 明显这个胡明从一开始就是预谋好的。 还在那儿放长线,钓大鱼呢,就是欺骗贺晏梅这样单纯小女生的感情。 把人骗过来,后就卖给人贩子,看来他这么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为这样的人渣哭都白瞎眼泪,好好把身体养好,我领你把那胡明揪出来,不把他打出屎,算他拉得干净。” 许槿初的话一出来,贺晏梅都听愣了。 当反应过来时,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要去哪儿找他啊。” 贺晏梅也想找到胡明,可她并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人贩子说他早就离开了榕城,国家这么大,找一个不知底细的人,简直难如登天。 “只要他还在地球,总能找得到。” 许槿初起身走出病房。 看着她突然离开,贺晏梅有些不明所以地探身追她的身影而去。 贺晏舟和张竟还在门外说话,见许槿初突然出来,也都朝她看去。 许槿初看了看张竟手里的纸笔,说:“能把纸笔借我用一下吗?” 张竟一边点头,一边把东西递给她。 “谢谢!” 接过纸笔,许槿初转身推门进屋。 顺势将病房门关上。 张竟看了贺晏舟一眼,贺晏舟一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许槿初借纸笔做什么。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许槿初再次推开病房门走出来。 只见她把张人物画像递给张竟说:“张队长,这人就是胡明,不过名字可能是假的。” 张竟看到人物画像,眼睛一亮,“你画的?” 许槿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按照贺晏梅的描述画的,我又问了一些他的言谈习惯,他言语间偶尔会带着一些安城方言,你可是按照这个线索查一查这个人。” 张竟点头,看着手里的人物画像,“这个线索真是太重要了,我这就回去查。” “晏舟,你这是从哪儿捡到的宝啊,不当公安可惜了,这思维逻辑也太清晰了。 我怎么没想到。 弟妹,真是太感谢你了,等有时间和晏舟一起去我家吃饭,让你嫂子给你们包酸菜馅的饺子。” 张竟得到胡明的线索,着急去查。 送走张竟,许槿初对贺晏舟说:“你进去看看吧,我去给她买点粥。” 贺晏梅在医院住了三天。 陆怀礼则需要住一周。 “你先带晏梅回去,我留下照顾他。” 贺晏舟看着病床上吃苹果的陆怀礼,对许槿初说。 陆怀礼一口苹果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你们都走,不用留人照顾我。” 这三天,他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都是大夫说得严重,其实他觉得自己可以出院了。 但大夫不批,他也不能走。 只能再多住三天。 “别这么瞅我,等我回去好好请我吃顿好的就行,走走走,都赶紧走,让我清净两天。” 陆怀礼执意不让他们留下,许槿初和贺晏舟也没办法,只得先带着贺晏梅回了大院。 贺晏舟当兵这些年,贺晏梅还是第一次到他住的地方。 哪哪儿都透着新奇。 大院的众人也都极为热情。 “这是贺营长的妹妹吧,长得真水灵,就是太瘦了。” 李娟围着贺晏梅夸。 许槿初笑道:“小丫头爱美减肥不吃饭,这不在榕城打工来的,也不会照顾自己,这不我们给接回来了。”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站在许槿初身后的贺晏梅感激地看着她。 “减什么肥啊,一胖压百福,还是胖点好看。” 路上又遇到几个家属,大家都热情地和贺晏舟他们打招呼。 许槿初一路说的话都差不多。 回到家,许槿初就让贺晏舟把屋里的小床搬出来,“这几天就委屈你睡这儿,我和晏梅睡大床。” 许槿初又把贺晏舟的被子搬出来。 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被子给贺晏梅。 来的路上她已经帮她买好了生活用品。 “你先安心住下,家里那边你不用担心,你哥已经替你遮掩过去了。 等你事情解决了,你是想回家还是怎么办再说。” 许槿初将贺晏梅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感动得热泪眼眶,“嫂子,谢谢你,如果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槿初知道这丫头是真的被吓怕了,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你的谢意我收到了,这谢也谢过了,接下来就安心住着。 等姐给你报仇。” “咳!” 贺晏舟突然咳一声,许槿初纳闷地看他一眼,“感冒了?” “没有。” 贺晏舟把被子叠好,没再说话。 贺晏梅在一旁偷着乐。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张竟那边拿着许槿初给的画像找人,这个过程并不快。 毕竟现在条件有限。 贺晏梅每天抢着做饭收拾屋子,把屋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看着今天已经擦了第三遍的地,许槿初心情沉重的皱起了眉...... 第155章 我嫂子可不是一般人 “嫂子,你别着急,等擦完地,我就做饭,晚上做粉条白菜汤咋样?再炒个酸辣土豆丝。” 贺晏梅见许槿初站在自己身后没动,以为她是饿了,忙询问。 “好,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你的手艺一向不差。” 许槿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 但她并没有阻止贺晏梅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举动。 陆怀礼也从榕城回来,陆炳华又给他多放了几天假,让他把伤养好。 得知他回来,贺晏梅说什么要去当面道谢。 许槿初便在镇上的饭店安排了一桌。 贺晏舟因为有工作要做,没过来。 他不在,陆怀礼表示很高兴。 看来他对贺晏舟还有怨气在。 许槿初也不在意,虽然他还生贺晏舟的气,但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 吃完饭,许槿初带着贺晏梅去了趟服装厂取东西。 看着许槿初工作的地方,贺晏梅眼睛直放光。 “嫂子,你就在这里工作啊?但我不记得你会针线活啊。” “你嫂子可不需要在车间工作,她可是我们厂的销售骨干。” 一旁的陆怀礼毫不吝啬的夸赞许槿初。 他知道许槿初的婆家都是瞎眼的,错把明珠当土坷垃。 “那肯定的啊,我嫂子可不是一般人。” 贺晏梅与有荣焉的接受陆怀礼对许槿初的夸赞。 她的反应倒让陆怀礼很是意外。 一般这小姑子都是跟婆婆统一战线的,但看贺晏梅对许槿初的态度来看,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嫂子,你们这里还招人吗?我也会踩缝纫机,我也能挣钱。” 看到车间里的大多是女工,贺晏梅的心有些活络起来。 许槿初歪头看着她,发现她神情认真,不像随口一说的样子。 又看了看陆怀礼,“可以吗?” 许槿初突然问陆怀礼,把他问得一愣。 他又转头看了贺晏梅一眼,用和许槿初问他一样的语气和神态问贺晏梅,“可以吗?” 当然,他的问题和许槿初的问题不是一个意思。 “我可以,我不怕苦,不怕累,陆大哥,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试吧。” 见她如此,许槿初倒是心里一松,或许出来工作,让她忙起来,对她来说是好事。 “那我帮你问问,如果可以,我通知你。” “谢谢陆大哥。” 贺晏梅兴奋极了。 当她知道许槿初上班挣钱的时候还惊讶于她的想法,明明他哥的工资养她养家绰绰有余,她为何还要出来工作挣钱时。 她说,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要经济独立,不依附婚姻和另一半。 两个人共同经营的婚姻,日子才会越过越好,婚姻才能长久。 这种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不是很理解,但她也想做许槿初说的那种独立的女生。 许槿初进办公室拿东西,让贺晏梅等她一会儿。 陆怀礼突然凑到贺晏梅跟前儿,压低声音问,“你们村有山吗?” 他的突然靠近,吓了贺晏梅一大跳,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有。” 陆怀礼继续问:“山上可住着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 贺晏梅惊奇的反问了他一句。 还真有啊?陆怀礼心种闪过一抹失望的情绪。 “我听你......哥说的。” “我那时候还小,不太了解。但我听见过那人的哥哥姐姐说那人长得像猴儿,毛发旺盛,脸都看不清长什么样,净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贺晏梅的话,说的陆怀礼直点头,还真有外国人。 看来许槿初没撒谎。 “那你知道你嫂子为啥要嫁给你大哥吗?” 贺晏梅在大人那里半言半语间听说一些。 “因为我哥好看,我嫂子漂亮,他们天作之合。” 看来许槿初是彻底收服了这个小姑子。 问她也问不出来啥。 回去的路上,刚好遇到下班的孟雅珍,她抱着小宝,正往回走。 这些日子,她每天早晚都是这么抱着小宝来回走。 虽然天气冷,但走起路来后,也就不觉得冷了。 甚至每次都走的身汗。 追上她,许槿初就把小宝接到怀里。 “嫂子,你就这么天天通勤也不是事儿啊。” 小宝在许槿初怀里昏昏欲睡,这几天他又胖了不少,抱着比之前沉。 贺晏梅见小宝可爱的小脸,也稀罕的不行,想抱,但小宝看她眼生,没让抱。 孟雅珍和贺晏梅简单打了声招呼,听到许槿初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也没办法,小宝小,又是冬天,我也不敢骑自行车带他。” “要不你在镇上租个临时住所呢?这天儿一天比一天冷,大人能坚持,孩子呢?本来上次感冒还没好利索,再冻病了,可咋整。” “我问过了,房子都挺贵,还得买煤烧火。” 孟雅珍苦笑到。 “那也比天天通勤强,钱你别担心我想办法,等忙过这几天,我跟你一起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小宝趴在许槿初肩头睡着了,卷起的睫毛上染上了一层白霜。 因为被围巾蒙住口鼻,睡得并不安稳。 孟雅珍也心疼的不行,“那不是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吗?” “说啥呢嫂子,都说了,你有啥困难就和我们说,再说,作为小宝的干妈,我也有责任照顾他不是。” 许槿初轻轻拍了拍因为睡得不安稳而嘤咛一声的小宝。 回到大院,许槿初把贺晏梅要去服装厂上班的事儿和贺晏舟说了一下。 他没意见,只要贺晏梅能干,他支持。 与其她再跑去别的地方,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心。 陆怀礼倒是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许槿初上班就接到通知,让贺晏梅去面试。 许槿初给大院打电话,让周勇把贺晏梅送来服装厂。 周勇认识贺晏梅,还比较熟悉,听说她要留下再服装厂上班,周勇还挺意外的。 毕竟当初贺晏舟受伤住院时,她和许槿初的关系并不好。 甚至可以说有点恶劣。 贺晏梅在面对周勇的时候多少有点不自然。 她也挺抱歉之前那么对许槿初的。 周勇开车载着贺晏梅刚出大院,就被李玉石拦住了去路。 第156章 遭老罪喽 看到李玉石,贺晏梅心中一惊。 周勇认识他,见他拦车,眉头一皱,下车查看情况。 “李玉石,你拦车做什么?” 面对比自己高大的周勇,李玉石多少有些怕。 “我找她。” 李玉石指着车里的贺晏梅。 “贺晏梅,你下来,我找你有事。” 李玉石见贺晏梅没有下车的打算,便扯着嗓子喊。 “吵吵啥,没看这是什么地方吗?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喊啥。” 周勇拦在李玉石面前,不让他大呼小叫。 “周大哥,让我和他说。” 贺晏梅也不希望李玉石在大院门口的喊叫惹人注意。 毕竟他是许槿初的前小叔子,影响不好。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下车。 “那你快点,嫂子那边还等着呢。” 周勇也没离开太远,他看李玉石那架势来者不善,别在一不注意让他伤了贺晏梅就不好了。 “你找我啥事儿?” 贺晏梅低声问。 李玉石看了一眼周勇,见他看向别处,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道:“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你说如果我告诉你爸妈,他们会怎么样?” 听到李玉石的威胁,贺晏梅瞬间白了脸。 “你到底要做啥?” 贺晏梅声音都带了哭腔。 她最怕那件事被父母知道,即便她和那个胡明之前清清白白没有做过分的事。 但毕竟好说不好听,那些人可不管她还是不是清白的,跟男人跑了,还被卖给人贩子,就等于失了清白。 如果被爸妈知道,她死定了,而且爸爸血压高,再有个好歹,那她的罪可就大了。 现在她只希望能瞒一时是一时。 “让许槿初把我哥给她的玉坠给我,再让你哥把我弄进部队,我就不告诉你爸妈这的事儿。” 李玉石这段时间一直在镇上打零工,为的就是等机会。 毕竟来之前家里给下了死命令,必须拿回那个玉坠。 而进部队则是他的愿望,他也想像贺晏舟那样在部队混出个模样,回村,那些人都得高看他一眼。 要知道,自从他妈和郭瘸子的事儿出了以后,他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根本抬不起头。 “什么坠子?我不知道。 你要进部队不是得招兵的时候能进吗?我哥咋能给你弄进去,那不是让他犯错误吗? 我不能答应你。” 贺晏梅没想到他竟然能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哪怕他要钱,她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你爸妈?到时候全村的人都知道,看他们在村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李玉石见她竟不受自己威胁,不禁加重语气。 贺晏梅咬着嘴唇,气的浑身发抖,但她知道跟哥哥的前途比起来,自己这点破事儿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你你要是敢说,我就让我嫂子揍你。” 听到贺晏梅搬出了许槿初,不禁脸色一变,那许槿初可啥都做得出来,就他,还真不够她揍的。 但为了能唬住贺晏梅,李玉石还是梗着脖子,不服气地道: “别拿她吓唬我,我怕她?她要是敢来,我打得她满地找牙。” “呦,这么厉害?” 李玉石听到有人夸自己,得意地一扬下巴,“那当然.......” 可他得意没超过三秒钟就察觉出了不对,刚才那声音好像......李玉石猛地转身,“许槿初!” 当他看到许槿初笑盈盈地看着他时,背脊忽然窜起一抹凉意。 虽然她在笑,但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李玉石猛地咽了口唾沫。 看到许槿初,贺晏梅就像看到救星般,小跑到她身后,“嫂子,你可来了,李玉石他吓唬我,说要把我的事儿宣扬出去。” “嗯,还要把我打得满地找牙。” 李玉石看着许槿初把拳头捏得卡卡响,顿时觉得腿肚子抽筋。 “误会,都是误会,我就是随口一说。” 说着转身就要跑,许槿初一个健步冲上去薅住他的后脖领子将人提溜回来。 “嫂子,嫂子,别激动,我错了,我错了......” 李玉石整个人吓得汗毛倒竖。 许槿初那拳脚可不是吃素的,他不是没领教过。 “李玉石,上次我没和你计较,你真当我许槿初好惹是吗? 你哥那个什么劳什子玉坠子不在我这儿,要不我送你下去问问他本人?” 许槿初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般,吓得李玉石直哆嗦。 连连点头如捣蒜,“不不不不不用打扰他,是我记错了。” 李玉石余光瞥见贺晏梅不知从哪儿找到一个砖头递到许槿初闲着的手里。 这一板砖拍下去,他真的下去找他哥李玉宝了。 “贺晏梅的事我不说,我发誓,要我我透露半个字,就让我哥半夜把我带走。” 李玉石邀功地看向许槿初,似乎觉得自己这个誓言发得多么真诚,值得表扬一下下。 “还进部队吗?” 许槿初欣赏着手里的板砖,在李玉石的脑袋旁比画了起来,像是在找哪个角度拍下去合适似的。 李玉石头皮发麻,他一点都不怀疑许槿初,要是他有一点反抗之意,这一板砖绝壁会砸在他的脑袋上,送他去见他啊。 “不进,我没那资格,不进了,不进了......嫂子松开我吧,让别人看到怪难为情的。” 简直就是个怂货,许槿初鄙夷地看着他,说:“要是贺晏梅的事儿透露出去半个字,你就死定了。” 对付这种人,不用太多弯弯绕,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可以。 “不说,绝对不说。” 许槿初这才松开李玉石的后脖领子。 一个大男人,和许槿初差不多高,被她像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来,也真是可以。 周勇不屑地白了李玉石一眼。 得到自由的李玉石头也不回地就跑。 脚底打滑,好几次差点跌倒。 那样子滑稽又好笑。 “嫂子,你说李玉石能遵守诺言吗?” 看着他跑远,贺晏梅担心地问。 “我刚才可没跟他商量,他要是把你的事儿说出去,那他可就要遭老罪喽。” “我怕老李婆子闹你,其实自从你和我哥结婚那天爆出了老李婆子的丑闻,她对你就怀恨在心,让她逮到机会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许槿初扔掉手里的砖头,宽慰道:“没发生的事儿就别想那么多,让她放马过来,我还怕她是个老太婆不成。 咱不惹事儿,但也不怕事儿,走,上班去。” 许槿初拉着眼睛红红的贺晏梅就上车。 贺晏梅突然问道: “对了,嫂子,你咋突然回来了?” 第157章 那份协议果然在她手里 她这一提醒,许槿初才猛地一拍脑门,“哎呀,忘了,你上车等我一下,我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许槿初一路小跑着往家赶。 一口气跑到家,累得她气喘嘘嘘的,看来得空真的好好锻炼一下身体才行。 就在她正拿出钥匙开门时,对面王政委家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许槿初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竟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冯婉静。 只见她一手放在门把手上,一手拿着背包。 二人四目相对,气氛多少有点凝滞。 自从那次她离开后,就没在见过,她一直在娘家没回来过。 一晃都快一个月了。 看到她,许槿初就想到那张丢失的结婚协议。 虽然这么想可能小人之心,但除了她,没人进过她的卧室。 还是关着门,她在里面的时间可不短。 “你这是又要出门?” 许槿初率先开口和她说话。 闻言,冯婉静点头,“嗯,回来取点东西。” 许槿初看着她什么都没拿,想来取的东西应该是证件一类的。 “不回来住吗?” 冯婉静走出门,将门再次锁好,“不了,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王建君,谢谢。” 看到递过来的钥匙,许槿初着实有些意外。 这是她家的钥匙,她竟然让自己转交给王政委。 不回家,还把家里的钥匙给出去,这是要彻底离开的意思? 这个想法一出,许槿初吓了一跳。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难道冯婉静想和王政委离婚? 要是这样,王政委实惨。 媳妇心里一直惦记着别人,结婚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不给生。 她隐约听李娟说起过,好像他们结婚这么多年,连夫妻生活都少得可怜。 还每次都闹得惊天动地的。 这还是王政委心中苦闷,喝多了跟刘连长吐槽时说漏了嘴。 “这不合适吧,我觉得还是你自己交给他比较合适,我还有事要忙,下次聊。” 说完,许槿初拧开门锁,就进屋取东西。 她以为冯婉静听自己这么说,就会马上离开,或者去找王政委还钥匙。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跟着自己进了屋。 “你还有事?” 许槿初把放在客厅桌子上的设计稿拿起来放到随身背的包里,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看向冯婉静,语气淡淡的问。 “我想你已经猜到我这次回来的目的了吧?” 许槿初没回答,只静静的听着,但冯婉静知道她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所以也不需要她回应,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不爱他,嫁给他也是家里逼的。 这么多年,我忍受了太多,所以我不想再忍了,对,我准备和他离婚。” “哦,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你和我说没用,我也帮不上忙,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请吧。” 许槿初已经非常明显的再下逐客令了。 不过看冯婉静的意思并不想走,她貌似还有话没说完。 “那本书你看过了吧?” 冯婉静忽然指了指书架。 “那本书是我放的,位置从来没变过,也就证明他一次也没看到过那本书。 但自从你来了以后,它换了位置,所以你看过里面的那张书签,我没猜错吧?” 许槿初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绣眉轻皱, 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说你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贺晏舟,不是王政委? 还是想说你是为了贺晏舟才和王政委离婚的?” 当许槿初说到为了贺晏舟才和王政委离婚这句话的时候,冯婉静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虽然变化并不明显,但还是被眼尖的许槿初捕捉到。 冯婉静只是淡淡一笑,道:“随便你怎么想?只是我没你聪明,没有提前和王建君说明白,如果我和他......也立一个像你和晏舟那样的结婚协议,或许离婚后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听到她提前离婚协议,许槿初眸色一暗,那份协议果然在她手里。 “果然是你拿的? 冯婉静,我还以为你和你妹妹不同,没想到是我高看你了。 果然一个娘肚子里爬不出两种人。 协议在哪儿?” 许槿初声音陡然一冷,瞬间气场都变了,甚至比刚才对付李玉石还可怕。 冯婉静面上神色未变,但心里却有些打鼓。 “那么重要的东西自然要放在安全的地方。 你放心,我不会弄丢的。” “呵!” 许槿初冷笑一声,看着冯婉静得意的表情,语调平静的说:“那你可收好了,别到时候,我想离开的时候,贺晏舟不放人,你好替我把协议拿出来给他看。” 听了许槿初的话,冯婉静眼睛一眯,连开口的语气都带着脾气, “说的好像他对你感情多好似的,如果他真的爱你,怎么会和你立下那样的协议。 而且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能嫁给他,都是你和你妈一手策划的,就是利用了他的责任心和良心。 逼他娶得你,如果不娶,你和你妈就要毁了他的前途,我没说错吧?” 冯婉静倨傲的扬起下巴,睨着许槿初。 这个冯婉静果然有手段,比冯婉婷高明不少。 可她千算万算,算不尽人心。 开始她和贺晏舟结婚的确和爱情无关。 但现在可不是了,所以那份协议丢了以后,即便想到可能是谁拿的,他们都没在意,也没寻找,就是因为对于他们二人来说。 那协议已经如同一张废纸一般毫无作用了。 “冯婉静,你饱读诗书,不会不知道日久生情这个成语吧?” 许槿初忽然朝着粲然一笑。 冯婉静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许槿初笑的灿烂,眼里流露出对贺晏舟的情感,深深刺痛了冯婉静的心。 她猛地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说:“你撒谎,晏舟怎么会喜欢上你?” “有什么不可能,我长得比你们漂亮,身材比你们好,论才智不输你们,他为什么不能喜欢上我。 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日日面对我这么个美女,都很难不动心吧? 更何况我们日日同床共枕。 我承认,贺晏舟有人女人动心的资本,所以你们一个两个都为他所倾倒。 别管我用了什么手段,现在他是我男人,你见过他情动的样子吗?那才叫真正的风华绝代,不过可惜,你们永远都没机会见,因为那只属于我一个人。” 许槿初的话就像一把刀子,一下一下插在冯婉静的心口。 她痛苦地嘶吼着让许槿初停下,“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假的,都是假的......” 第158章 只怕二人会擦枪走火 许槿初就静静地看着冯婉静发疯。 往日的温婉娴静统统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明明是她最先认识贺晏舟的,可偏偏自己被迫嫁给王建君。 但想着和他住对门,能日日见到也是好的。 后来想着要是能撮合他和妹妹,这样她就能一辈子看到他。 不能成为爱人,成为亲人也一样。 哪承想半路杀出个许槿初。 本来已经失去希望的她在看到那份结婚协议时,那颗冷寂的心再次热烈起来。 这才鼓起勇气准备和王建君离婚。 她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但此时此刻,许槿初居然说贺晏舟爱上了她。 这让她怎么能相信。 冯婉静逼迫自己冷静,压着心底暴怒,冷冷一笑道:“许槿初,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你......” “你相信不相信和她有什么关系?” 忽然,贺晏舟低沉的声音自冯婉静身后传来。 冯婉静顿觉头皮麻,像是被雷劈中般,人都有些站不稳。 贺晏舟什么时候来的? 他听到了多少? 他又会怎么想自己? 一连几个问题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竟一时忘了反应,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没动。 许槿初歪头,看向贺晏舟,“回来了?” “明天要出个任务,回来收拾点东西。” 贺晏舟没再看冯婉静,而是径直走向许槿初。 “要去多久啊?” 许槿初言语间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担忧。 看着她轻轻皱起的眉头,声音清润地说:“很快就回来,我不在,你照顾好自己。 有事就是找你姐他们。” 他惦念的嘱咐许槿初。 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在这不经意间的对话里流露出来。 站在一旁的冯婉静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旁若无人的二人。 贺晏舟像是突然想起她般,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看她。 开口的语气尽显陌生疏离。 “我不知道我哪里值得你不惜要和王政委离婚,之前对你们姐妹的照顾都源于你哥哥。 这个我想你们应该清楚。 时至今日,我也会说,没有他,就没有我贺晏舟今天。 他临终前托我好好照顾你们,我也都做到了,这么多年,我自觉我做到了。 以后,你们如果有需要,我也会力所能及地帮忙,但前提是你们能摆好和我的关系。 否则,我也只能违背誓言,等以后到了地下,亲自向他请罪。” 贺晏舟这话说得不可谓不犀利。 听得冯婉婷静脸色越来白。 她猛地转身跑开。 看到她消失在眼前,许槿初无奈地摇摇头,“贺晏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晏舟收回看向门口的视线,说:“从日久生情那句话回来的。” 许槿初这他烫人的视线看得心脏砰砰直跳。 “那你都听到了?” “嗯,所以我很好奇,我情动是什么样子?” 贺晏舟突然问起这个,吓到许槿初一口水差点把自己呛到。 她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就是......哎呀,不说了,你不是要收拾东西吗?我帮你。” 说着就要求,但贺晏舟哪里看到过她。 一把将她扯到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羞红的脸庞,嗓音低低的充满了诱惑地拉长尾音:“嗯?说说,我也想知道。” 许槿初被他的嗓音诱惑得有些晕头转向的。 她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简直像男狐狸精似的要人命。 “这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要不下次我给你拍下来你看。” 许槿初被男人有力的臂膀拦在怀里。 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 说不上来的极致魅惑。 “这可是你说的,下次。” 他的嗓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但他却是附在她的耳廓说的,所以想装作听不见也不行。 他软糯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她的耳廓,惹得她心如擂鼓,咚咚咚跳的她自己耳膜都一股一股的。 心里像是着了一团火,身体不安分地扭动了几下。 “贺晏舟!” 她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婉转间极尽缠绵。 “松开我,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对你做什么。” 许槿初努力压着心底的冲动。 因为她清楚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体上的变化。 如果再不喊停,只怕二人会擦枪走火。 毕竟大白天的,门都还没关。 贺晏舟还在楼下等着她。 听到她的话,贺晏舟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心里的欲望。 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许槿初转头看贺晏舟,脸上还粉红一片。 她突然踮起脚,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后,转身逃开。 俏皮地看着哭笑不得的贺晏舟。 “等你出任务回来,我告诉你,你情动时是什么样子。” 说完,就红着脸跑出了门。 看着她的背影,贺晏舟无奈地弯了弯唇。 抬手摸了摸她刚才亲过的唇角,仿佛还残留着她的馨香。 贺晏梅等的着急,不知道许槿初为何去了那么久,担心别出什么事儿,就想着回去看看。 可赶到单元门口,就看到冯婉静红着眼睛走出来。 她微微侧身给她让路。 看到贺晏梅,冯婉静停了下来,说话时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晏梅?你什么时候来的?” 贺晏梅之前和冯婉婷关系特别好,常常书信往来。 后来渐渐地就断了联系。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包括以前的人和事,她发现冯婉婷之所以和自己那么亲密的姐妹相称,不是她真的把自己当朋友,而是为了更好地接近哥哥。 包括之前她让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是针对许槿初的。 从前她单纯,没想过那么多,经过这一次事,她心智也成熟了一些。 看待问题也通透了不少。 才意识到之前的自己有多傻。 连好朋友真心还是假意都分不清。 所以在冯婉静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表现得不是很热络。 只是神情淡淡地点头,“婉静姐,我来了些日子了,我嫂子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就把我接到了家里,我还要找我嫂子,就先走了。” 看着贺晏梅上楼,冯婉静拿着包的手不自觉地扣着包,差点把包扣坏。 她竟然一口一个嫂子叫得那么亲。 之前不是一直和婉婷一起对付许槿初的吗? 看来这个许槿初还挺厉害,连一直不待见她的小姑子都搞定了。 冯婉静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正巧一回头看到王建君站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第159章 被许槿初治得服服帖帖 “我的离婚申请你收到了吧?” 冯婉静的声音穿过寒风,传到王建君耳中。 王建君眼波微动,点点头,“收到了,但你递交的离婚申请怕是批不下来,回头我写,等结果下来我通知你。” 听了他的话,冯婉静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了吗?” 冯婉静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如果你早点和我说嫁给我并非你所愿,我会早放你自由的。” 王建君脸上挂着释然的浅笑,他强求了那么多年,着实是委屈她。 这次他选择放手,还她自由。 冯婉静觉得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沉默了片刻,她说:“家里还不知道,所以我想,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再隐瞒一段时间,我爸最近身体不好。 我怕......” “好,我答应你,虽然咱们俩不在一起了,但毕竟叫了这么多年爸妈,我一时怕也不好改口。 如果你想告诉家里了,就和我说,我和长辈们说,免得他们迁怒于你。” 保护她,似乎成了王建君的本能,即便二人已经到了离婚的地步,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想维护她不受伤害。 冯婉静虽然知道他会答应自己提出的任何无理要求,但还是不免被他的话震得心抖了一下。 “谢谢!” 道了句谢,冯婉静就匆匆离开了。 等走出老远,她才想起来钥匙没还给王建君。 想着他可能已经走了,就想着下次再还,可她偏偏鬼使神差地就回了头。 一回头就发现王建君还站在原地,目光沉静地望着她的方向。 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 因为以往,他目送她离开的时候,她从未回过头。 故而在她回头的一瞬间,王建君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但被他掩饰得极好。 冯婉静身子半转,看着站在风雪中的男人,眼眸暗了暗。 缓缓攥紧手里的钥匙,到底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转回身走了。 贺晏梅刚爬上楼,迎面就和许槿初撞了个满怀。 “嫂子,咋了,遇到啥好事儿了?” 看着她脸颊红透,嘴角上扬,贺晏梅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呃......你要上班了,当然开心,走吧上班去。” 许槿初打着哈哈,拉着贺晏梅下楼。 周勇在车里等着,没等到许槿初姑嫂二人,等来了冯婉静,他立马下车,热情地打着招呼,“嫂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面对周勇的热情,冯婉静没反驳,只是和平常一样点头回应。 “回来取点东西。” “你是要去镇里吗?正好我一会儿也要送贺家嫂子去镇上,一起吧?要不这天儿下着雪,你走到镇上怪冷的。” 周勇是个实诚孩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冯婉静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麻烦了,我朋友在那边等我。” 和周勇道了声别,就朝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一阵寒风吹过,冻得周勇一哆嗦,双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 等许槿初带着贺晏梅到服装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带着贺晏梅在食堂吃了午饭,就带她去面试。 “能不能留下来,就靠你自己了,我只能帮你到这儿。” 许槿初鼓励朝贺晏梅一笑,目送她进了生产车间。 虽然厂里陆怀礼放了假,但他闲不住,颠颠地总往厂里跑。 “你不去看看你小姑子啊,万一被刷下来......” 许槿初在办公室整理客户资料,眼皮都没抬一下,对陆怀礼说:“刷下来证明她不适合这份工作。” “你心还挺大。” 陆怀礼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 “我心大不知道,但你心可不小,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许槿初把一份客户资料扔到陆怀礼面前。 陆怀礼用嘴咬着苹果,腾出手把那份资料拿起来打开。 “有什么问题吗” 他嘴里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问。 许槿初坐到他对面,“问题大了,这人的这几笔订单是怎么回事儿?数目对不上,你没看出来吗?” 陆怀礼纳闷地看着许槿初指出的错误之处,“这个啊,他当时和我说,这样他就能在他媳妇那儿多糊弄出点钱来。 都是男人,我理解他,就想着帮他一下,虽然表面上这样写,但实际给货都是正常的,没出现纰漏。” 许槿初无语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一片冰冷。 就连开口的语气都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陆怀礼,这是做生意,不是过家家。” 听了许槿初突然严肃的话语,陆怀礼嘴里的苹果砰一声掉到地上滚了两滚,给到许槿初脚边。 “没有这么严重吧?” 陆怀礼抿了抿嘴,嘴唇上还沾着苹果甜甜的汁水。 看他嬉笑的样子,许槿初心中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只见她“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一个健步冲向坐在沙发上一脸懵逼的陆怀礼, “商场如战场,你每一次签合同,每一次交易都关系着全厂的生存。 可能你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让所有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那么多人靠着你吃饭呢,岂能儿戏?” 陆怀礼还是第一次在工作上看到许槿初发这么大的火。 也不禁收起了嬉笑之心。 “我没想那没想,下次绝对不会了。” 虽然许槿初语气不好,态度恶劣,但陆怀礼也没生气,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自己确实太大意了。 知错就改,他是个好孩子,所以认错态度非常诚恳。 “还有下次?” 许槿初也觉得自己刚才态度不太好,只是想到了上辈子她的真实经历,情绪有些激动。 当时她也像陆怀礼这么天真,后来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所以从那一刻她才真正认识到商场如战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陆怀礼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没有下次。” 陆炳华站在门外,看着自己那顽劣的儿子竟然被许槿初治得服服帖帖,不禁暗自窃喜。 终于有能治他的人了。 只是可惜这丫头早早嫁了人。 陆炳华这边正在摇头感叹之际,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吓得他一哆嗦,心脏病差点被吓出来。 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媳妇。 “儿子呢,我找他有事儿。” 第160章 做人的差距 陆炳华一看自家媳妇卫淑荣一脸严肃的样子,连忙抬手指了指办公室。 然后在心里默默为儿子祈祷。 卫淑荣看都没看陆炳华一眼,就进了办公室。 正好看到许槿初把陆怀礼训得服服帖帖一幕。 她脚步一停,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她儿子连她都头疼的没办法,说一句顶十句,这会儿竟然被眼前的女孩儿训得这么老实。 难道有情况? 陆怀礼余光看见母亲,神色一顿,“妈,你怎么来了?” 许槿初听到陆怀礼的话,缓缓转过身,就看到卫淑华一脸慈爱地朝她走来。 “姑娘啊,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有对象吗?” 她这灵魂三连问把许槿初彻底问懵了。 陆怀礼见状急忙起身,因为速度太快,扯得肋下疼了一下,又坐回了沙发上。 “妈妈妈妈,她不是......” “你闭嘴。” 卫淑华一瞬不瞬的盯着许槿初,连个余光都没给陆怀礼。 许槿初立马站好,礼貌的微笑道:“伯母您好,我叫许槿初。” 听到她的话,卫淑华怔了一下,恍然道:“你就是炳华和怀礼常常说起的小许啊? 哎呀,刚才是我冒昧了,实在抱歉啊。” 虽然没见过,但许槿初的名字她可是耳熟能详。 当听过她已经结婚的时候还遗憾了许久。 卫淑华拉着许槿初说话,眼里都是欣赏。 陆怀礼瞬间就被无视了个彻底。 “妈,你咋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被忽视的陆怀礼心里发酸,母亲都多久没对自己笑得这么开心过了。每次看到他都一副犯愁的样子。 搞得他还以为自己时日无多了呢。 卫淑华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找陆怀礼的。 但和许槿初聊得甚是投机,暂时懒得理他,继续拉着许槿初的手说话, “小许啊,改天领你对象上伯母家吃饭,我听炳华说你对象是营长呢,怀礼啊就得多和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都接触。 之前就和那些混子在一起,天天不务正业,连个对象都找不到,愁死我了。” 卫淑华虽然上了年纪,但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陆怀礼长得像她,但并不女气。 反而颇有男子气概,其实围着他转的女生也不少,但陆怀礼就是一个也没看上。 许槿初也挺纳闷的。 “妈,我没那么差吧?” 陆怀礼尽量为自己正名。 但他的老母亲丝毫不给他留面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不差,一点都不差,大学考不上,当兵没去成,天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好不容易进了厂,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能差哪儿去啊。” 卫淑华阴阳怪气的话,听得许槿初嘴角一抽,颇为同情地看了陆怀礼一眼。 陆怀礼无奈扶额,“妈,有外人在,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呦,还知道要面子啊,要面子不赶紧给我领个儿媳妇回来。 你看人家小许,早早就结了婚,对象还是个营长。 你再瞅瞅你,同样的年纪,做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一说到对象问题,卫淑华就有说不完的话,周围和陆怀礼差不多的年轻人不少都结婚生子了。 就她家儿子,天天晃晃的一个人,托人给他介绍了好几个,都被他怼跑了。 后来根本去都不去了。 “对了,差点忘了,我来找你是告诉你一声,你大姨又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是帝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明天下午两点到,你明天跟我一起去接一下。” 卫淑华根本不给陆怀礼回嘴的机会,下达完通知,就拉着许槿初的手,依依不舍地和她道别,临走的时候,嘱咐她找时间一定去她家做客。 原本在门口的陆炳华怕被波及,早早就跑回了自己办公室。 送卫淑华离开后,许槿初不禁感叹,“伯母人还怪好的,温柔漂亮又热情。” 陆怀礼听到母亲说明天要他去接相亲对象,心情烦躁得不行。 “是啊,我妈对谁都温柔,除了她儿子我。” 许槿初回头看他,“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少惹父母生气,免得以后后悔。” 也不知道陆怀礼听没听进去,“许槿初,我记得辽城有一批货要送过去吧,我去。” 说着起身就要跑。 许槿初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就是想躲掉明天接相亲对象的任务。 作为最佳损友,许槿初怎么能看着他顺利的金蝉脱壳呢。 于是,许槿初一把将他拽回来。 “已经派人过去了,再说你现在休假,厂子里的事儿就别操心了,你就安心去相亲吧。” 陆怀礼都快哭了,“许槿初,你也这样对我,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不过是相亲,至于这么抗拒吗?陆怀礼,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有人才如此抗拒相亲啊?” 许槿初一脸疑惑地看着陆怀礼脸上愁苦的神情问。 一听到许槿初的话,陆怀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般,一跳挺老高,“哪有,你别瞎说,我......我哪有什么人,不和你说了,回家睡觉。” 看着陆怀礼仓皇逃离的背影,许槿初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道:“还说没有,不心虚跑什么。” “嫂子,嫂子,我通过面试了。” 许槿初正要回去继续看资料,就听到贺晏梅兴奋的声音远远传来。 “那挺好的,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吧?” 许槿初让贺晏梅坐下,倒了杯热水给她。 贺晏梅捧着水杯,热水暖着冰凉的手,一直暖到心里。 能被服装厂录用,是她这段时间最高兴的事了。 “既然被录用了,就好好做,还有,我觉得你可以利用业余时间多多学习,也算是给自己挣一分未来。” 许槿初目光晶亮,语重心长的对贺晏梅说。 贺晏梅闻言重重的点头,“嗯,你放心嫂子,我一定好好珍惜这份工作的。 对了嫂子,我想......” 见她话说了一半停下,欲言又止的样子,许槿初淡淡一笑,问道:“你想什么?” 贺晏梅暗暗吸口气,抿了抿唇后,鼓起勇气说道:“我想申请员工宿舍,这样也方便上班,总住在你们那里,时间长了也不合适。 行吗嫂子?” 第161章 将来还不知道便宜哪个小子 贺晏梅问的小心翼翼的,生怕许槿初不同意。 毕竟之前她自己一个人出去差点被人贩子卖了。 许槿初理解她的想法,如果是她,她也会选择员工宿舍住。 “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你最好问问你哥他是否同意,不过他出任务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你先住家里,等你哥回来再说。” 贺晏梅点头,看向许槿初的眼神充满了感动。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得到的最大的尊重是曾经被她欺负过的许槿初给的。 果然,人一旦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判断力就会出现偏差。 “嫂子,谢谢你。” 许槿初刚喝了一口水,听到她又和自己说谢谢,一口水差点没喷出去。 “谢我做什么?工作是你自己凭本事争取来的,你要感谢的应该是你自己。” 贺晏梅摇头,“不是那个,我是想说,谢谢你不计前嫌还把我当成一家人。” 说起这个,贺晏梅就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愧疚的不行。 听到她说一家人,许槿初只是笑笑没说话。 她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她本性并不坏,知道感恩,还有的救,才会对她施以援手而已。 贺晏梅果然是个有上进心的,虽然明天才正式上班,但今天也没浪费,一下午都在车间观摩学习。 下班后,她和许槿初一起去了孟雅珍那里。 孟雅珍也刚下班,给小宝穿戴好,看到许槿初姑嫂一起来找自己,便抱着小宝和她们一起结伴回大院。 路上又下起了雪,雪还不小,为了不让小宝着凉,孟雅珍把他裹得像个大粽子。 本来这段时间小宝就长胖了不少,所以一路上,三个人轮流抱小宝,到了家,都累出了一身汗。 李娟看她们一起结伴回来,老远迎上来把小宝接过去,说:“我蒸了包子,都去我家吃吧。” 吃完饭,贺晏梅抢着收拾碗筷。 “晏梅真勤快,长得也不赖,将来还不知道便宜哪个小子。” 看着贺晏梅干活麻利,李娟忍不住夸奖。 可贺晏梅听到她的话,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心里闪过一抹沉痛。 许槿初看出了她的异常,忙岔开话题道:“对了,方家嫂子,我拖人在托儿所附近找了一个房子,等周末我陪你去看看,房租不贵。 这样你就不用来回跑了,能省不少精力。” 孟雅珍微微有些迟疑,其实她是舍不得搬离大院才迟迟不想租房子的。 这里是他们的家,如果搬走,连最后的一点念想都没了。 起码在这里,到处都是他生活过的气息,她也能偶尔在夜里醒来时坐坐他常坐的椅子,在他喜欢呆的地方呆一会儿。 那样就感觉他还在,不曾离开她。 但考虑到小宝太小,每天这么折腾,终归不是个事。 “周末的时候你再带小宝回来住,组织不是说了吗?只要你不搬走,那个房子,你就住着。” 许槿初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宽慰道。 “可不咋地雅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再说,你不能总活在过去是不,活着就得朝前看。 方参谋长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子。” 李娟的话成功的把孟雅珍的眼泪招了出来。 “你别哭啊,我这嘴笨,不会说话,小初妹子,你快帮我哄哄。” 看到李娟因为自己掉眼泪而焦急的样子,孟雅珍急忙擦了擦眼泪,“我没事,你们说的对,我得往前看,日子还得继续。 我还有你们,多好。” 因为刘连长也和贺晏舟一起出任务去了,所以几个女人围在一起说了半天话。 “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许槿初见贺晏梅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忙笑着和李娟请辞。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你们明天还都得上班呢,哪像我闲人一个。” 李娟说到这个的时候,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失落。 她眼看着许槿初和孟雅珍都在镇上找到了工作,就连贺晏梅明天也要上班了。 这让李娟也生出了想挣钱的想法。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没敢说出来。 “你可不闲,这家里家外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没有你,刘连长哪里能在外面安心工作?” 许槿初见李娟语气里的失落,急忙安慰。 全职宝妈对家庭的贡献和付出可不是金钱能衡量出来的。 听了许槿初的话,李娟之前的失落顿时一扫而光,“小初妹子就是会说话,那可不,为了他安心的在外工作,我可不得把家里家外都照顾妥喽。” 第二天许槿初刚把贺晏梅送到车间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窝在办公室沙发上啃苹果的陆怀礼。 “你不是去接人了吗?” 许槿初把外套挂在衣架上。 “下午两点的车,我妈一大早就把我薅起来,在我耳边说个不停,受不了我就躲出来了。” 陆怀礼把吃完的苹果核准确的投进垃圾桶,伸手又去拿桌上的橘子。 “空肚子吃水果不怕胃疼?” 许槿初夺下他手里的橘子,掰开自己吃了起来。 “你这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陆怀礼疑惑的坐直身子,看着许槿初问。 “吃饭了还至于用这冷硬的水果充饥吗?外面就是面馆,自己去吃。” 陆怀礼轻轻勾了勾唇角,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刚刚吃了一个苹果,多少有点不舒服。 “那我去吃面了。” 许槿初已经开始处理工作了,听到他的话,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 陆怀礼晃悠着走出办公室,正好和负责打版的刘师傅撞到一起,这一撞,疼得他眉头一皱。 “刘叔,你这急匆匆的做什么啊?” 刘师傅看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走进办公室。 见他神情不对,陆怀礼想了想没走,又返回了办公室。 许槿初听到匆忙的脚步声,下意识抬头,就看到刘师傅一脸严肃地走向自己。 她放下手里的工作,看向刘师傅问:“怎么了刘师傅?” 刘师傅把手里的设计稿扔到许槿初的面前,“你看看吧,这个版我怎么打?” 许槿初疑惑地拿起那张设计稿。 陆怀礼也好奇地伸头去看。 “这不是你画的设计稿吗?挺新颖款式,有什么问题?” 许槿初也不清楚,只能看向刘师傅。 第162章 看起来正常才不正常 “这样的设计我见都没见过,这版我没办法打,你们另请高明吧。” 刘师傅是厂里的老师傅,打版的技术自然好,但许槿初给的设计稿多少有点超纲,和他以往所打的版不一样。 许槿初看着自己的设计稿,这是一款初春套装。 她想的是服装厂要想发展,就不能故步自封,需要追求新发展。 现在正是服装业蓬勃发展的时候,她想要创建一个自己的品牌,利用品牌效应来带动厂子的发展。 虽然这个过程会很困难,但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正在快速提高,对于衣着已经不再光满足穿暖而已,更多的时候大家还想要穿得好。 见许槿初一直没说话,刘师傅故意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抱歉,刘师傅,是我考虑不周,这套衣服设计得确实有些复杂,这样,您先去忙,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许槿初初来乍到,对于厂里的老人,还是极为尊重的。 其他的话她没说。 见她态度如此诚恳,刘师傅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些。 “不是我技不如人,只是你这衣服就算做出来也卖不掉,这都是些啥,反正我是不会买这样的衣服穿,不伦不类的。” 刘师傅嫌弃地对许槿初的设计稿点评了一番后,就一甩袖子走了。 “唉,刘叔,你咋......” 陆怀礼刚要和他争辩,就被许槿初抬手打断了。 “别浪费口舌了,像这种情况,说了也是白说,只会把事情闹大。” “那就任凭他这么嚣张?” 陆怀礼是知道许槿初想法的,并且他也非常赞同。 但计划还没开始,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阻碍。 “想要他们闭嘴,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实力征服他们。” 许槿初扬起一抹自信的笑,看得陆怀礼一怔。 “实力?怎么证明?” 许槿初把设计稿放到一旁,继续翻看手里的资料,“想知道后续,请听下回分解。” 见她卖起了关子,陆怀礼一撇嘴,“走了,吃饭去了。” 等陆怀礼离开后,许槿初放下资料,看着桌子上设计稿,陷入了沉思。 中午的时候,许槿初特意去车间找贺晏梅。 “第一天上班怎么样?” 贺晏梅脸上一直挂着笑,看起来应该很开心。 “还不错,大家都很照顾我。” 贺晏梅所在车间的何主任笑着夸赞道:“小梅挺聪明,学东西快,啥活都抢着干,大家都休息了,她都不休息,一看就是个勤快的孩子。” 贺晏梅被主任夸得脸都红了。 可许槿初听着却心里一沉。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贺晏梅一眼,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走吧,我带你下馆子。” 一听下馆子,贺晏梅脑袋顿时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下馆子得花多少钱,咱们还是去食堂吧,便宜。” “又不是天天去吃,今天你第一天上班,总要庆祝一下,又不用你花钱,怕啥。” 说着,就拉着她往外走。 陆怀礼远远跟上来,“庆祝啥,是不是要去吃好吃的。” “你不是刚吃完面吗,还吃得下?” 许槿初看着陆怀礼一说话牙齿上还挂着香菜叶。不禁觉得好笑。 “当然吃得下,走吧,我知道一家馆子巨好吃,尤其是他家的水煮肉片,这么冷的天,吃上一口热腾腾的水煮肉片简直不要太享受。” 光是说着,陆怀礼就馋得不行,催促许槿初和贺晏梅赶紧去。 一说到吃,陆怀礼还真有的说。 陆怀礼说的那个餐馆距离服装厂不远,陆怀礼想要开车,被许槿初拒绝了。 “要是厕所远点,你是不是也要开车啊?” 今天天气不错,中午难得阳光充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一路上,贺晏梅都在兴奋地讲着工作上的事。 吃完饭,贺晏梅又兴冲冲地回到工作岗位。 许槿初躲在一旁悄悄观察了一会儿她的工作状态。 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只是整个过程,她几乎不怎么和其他人脚乱。 按她以往外向的性格来说,就很反常了。 “看什么呢?” 陆怀礼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厂里了,一会儿时间到了,他妈肯定会来抓他。 但在临走前,他看到许槿初躲在车间外,便好奇地凑了过去。 “她看起来挺正常的,怎么了吗?” “看起来正常才不正常。” 许槿初的话听得陆怀礼眉头皱得更狠了,“什么正常不正常的,我都被你绕懵了。” “你懵不懵我不知道,但是你马上就要被打蒙了。” 许槿初忽然不怀好意的看着陆怀礼笑道。 还没等陆怀礼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他妈的一声怒吼。 “陆怀礼,你个死崽子,给我圆润的滚过来。” 许槿初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陆怀礼无奈的脸一垮,认命的转头去‘滚’到了卫淑华的面前。 “你王哪躲?你不知道我等你多久吗?两点的车,现在都已经一点五十了,十分钟能赶到吗? 迟到是对对方最大的不尊重,不管怎么说,人家来了,你也不能连面都不见吧?” 卫淑华急得不行,拽着陆怀礼就上车。 这一去,许槿初就两天没再见过他。 这两天,贺晏梅已经彻底适应了自己的工作。 周末,许槿初领着她去帮孟雅珍看房子。 定好后,就又帮她搬家,一忙活周末就过去了。 而贺晏舟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许槿初不免有些担心。 就连贺晏梅都看出了她的焦躁不安。 “嫂子,还没有我哥的消息吗?” 北方冬天干冷,许槿初觉得皮肤都要干死了,所以下班回来后,她就用热水做热敷。 听到贺晏梅的话,心头一紧,把脸上的毛巾拿下来,揉了揉眉心,“没有,他们的任务都是保密的,不过之前说时间不会太长,应该快回来了。” 只是她心里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所以难免会担心出任务的他。 “我哥经常这么出任务吗?” 贺晏梅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了解贺晏舟的生活。 一起在家只觉得他在部队当了干部,风光无限,没想过其中的不容易。 “还好吧,就是平时训练比较忙,偶尔出任务,时间不定。 对了,你这几天睡眠怎么样?” 许槿初状似无意地问贺晏梅。 第163章 我轻一点 贺晏梅眼神闪躲,连回答的声音都透着一丝心虚,“好啊,睡得很好。” “哦,我前段时间睡得不好,在医务室拿了点安神药吃得挺好,我寻思你要是也睡不好,把药给你点,效果还不错。 既然你不用那就算......” 许槿初煞有其事的话,听得贺晏梅顿时眼睛一亮,急忙打断她抢话道:“用用用,药在哪儿?” 贺晏梅期待的看着许槿初,眼睛下面淡淡的青色,衬得她脸色愈加苍白。 “药在医生那儿。” 许槿初嗓音清淡,却听得贺晏梅心一抖。 才猛地惊觉许槿初刚才那么说是在炸自己。 可话已经说出口。 “贺晏梅,为什么要伪装的若无其事?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你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只不过是所遇非人。 错在胡明身上,睡不着的应该是他,不是你。”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语气坚定的说。 贺晏梅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 “你这样会出问题的,你不觉得自己最近的行为很异常吗?这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你为此吃不好谁不着。 相反,你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给旁人看,你,贺晏梅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贺晏梅缓缓抬起头,看着许槿初自信晶亮的黑眸。 似乎从她哪里汲取了力量般,眼泪慢慢停了下来。 “我......可以吗?” 贺晏梅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她也想,可胡明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 让她一度陷入自我怀疑。 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像她这样的人,将来怕是来婆家都找不到。 许槿初自然看出了她的担心。 “你为什么不能,你的第一步不是已经迈开了吗?打铁需要自身硬,只要你自己强大起来,还有什么可怕的。 但我们谁都帮不上你,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 你可以伤心难过,但要给自己一个期限,时间一到,就整理好自己,大步向前。” 贺晏梅沉默的看着许槿初。 但许槿初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所以她给她时间,让她消化。 回到卧室,许槿初就拿出来一大堆有关打版的学习资料开始翻看。 时间在月光中缓缓流逝。 许槿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耳边隐隐传来一抹清浅的呼吸声。 她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惊喜,猛地转头看向一旁。 贺晏舟侧躺在自己身旁,睡得安静。 她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认真的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不过才短短一周没见,但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大半年那么久。 看得出来,这一周他过的非常辛苦,即便睡着了,脸上也带着浓浓的疲惫。 这一刻,许槿初只觉得异常满足,心里被甜蜜充满。 实在忍不住,许槿初凑上去想要亲他。 可就在她的唇距离贺晏舟三厘米的距离时,贺晏舟突然睁开了眼睛。 许槿初被吓了一大跳。 刚要逃跑,就被他一把给捞了回来。 然后许槿初就觉得唇上一热。 瞬间呼吸就被贺晏舟夺了去。 在她愣神的一瞬间,贺晏舟乘胜追击攻城略池。 许槿初还是第一次见贺晏舟如此强势的吻她。 就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天空露出鱼肚白,晨曦的阳光照在皑皑白雪上。 贺晏梅后半夜才睡着,所以没像往常起的那么早。 卧室里,贺晏舟似乎并不再满足于现状。 他伏在许槿初耳边,轻轻问道:“可以吗?” 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暗哑。 轻喘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许槿初耳廓。 惹得她一阵战栗。 她猛地吞咽了口口水,抖着声音说:“晏梅在客厅呢?” 一想到贺晏梅还睡在客厅,房子不大一点都不隔音,许槿初就羞得不行。 手抵在贺晏舟坚实的胸膛。 但贺晏舟此时已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许槿初清楚的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我轻一点,不会吵到她。” 说着,就含上了许槿初纤细的脖颈。 许槿初只觉得一股电流窜过全身,实在忍不住发出一轻呼。 这一声就像邀请般,贺晏舟一个翻身,扯过被子,将两个人笼罩其中。 贺晏梅突然惊醒,一看时间,发现自己竟然睡过了头。 她急忙跳下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就开始做饭。 因为太着急,铝盆没拿稳,掉到地上发出“咣”的一声响。 卧室里的许槿初和贺晏舟二人听到响声,登时一惊。 许槿初放在贺晏舟裤腰上的手猛地一顿。 贺晏舟粗重的喘息着,听到声响却也只停顿了几秒钟。 便要继续。 可就在此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贺晏梅的声音传来,“嫂子起来了,一会儿上班要迟到了。” 她还怕许槿初睡得太沉听不到,特意提高了声音。 门不隔音,她的声音穿透力极强。 即便隔着被子,也清晰的就像在耳边。 许槿初已经没了继续下去的欲望,推着贺晏舟,声音发颤的说:“贺晏舟......” 见许槿初没回答,贺晏梅又喊了两声,听到锅里汤煮开的声音,才停下,急忙跑去厨房。 贺晏舟最终还是没又继续下去,他忍得又多辛苦,从他额角的青筋和滴落的汗水就足以说明。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许槿初却不厚道的笑了。 “你还笑。” 贺晏舟翻身躺回到病床上。 看着一旁笑的花枝乱颤的许槿初,无奈的扶额。 许槿初跳下床,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晏舟坐起来,靠在床头,眼底还残留着没有褪干净的欲念,紧紧盯着许槿初。 “凌晨两点半,看到你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许槿初把桌子上的乱七八糟的资料整理好,放到一旁,“是不是可以休息几天?” 贺晏舟揉了揉眉心,翻身下床,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休整一上午,下午开报告会。” 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许槿初忽然瞥见他后背的衣服有着一片明显的暗红。 她顿时心头一紧,“贺晏舟,你受伤了!!” 第164章 不怕疼不代表不疼 许槿初扔下手里的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贺晏舟身后。 一把将他的后背的衣服掀开,果然在后背看到一个寸许长的伤口。 伤口显然没有缝合,只是用医用纱布简单包扎过。 但因为刚才他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渗出了血。 看起来很严重,许槿初看着心都揪成了一团。 “怎么又受伤了?这是谁给你处理的?不行,赶紧去找我姐,让她给你缝合处理一下,否则感染就不好了。” 许槿初话还没说完,就拉着贺晏舟要走。 贺晏舟不想她担心,笑着道:“不是什么大伤,不用麻烦,一会儿自己包扎一下就行。” 贺晏舟无所谓的样子彻底惹恼了许槿初,她不由地提高音调,生气道:“什么叫不是大伤,这都不是伤,什么是伤? 一定要断胳膊断腿才是伤? 贺晏舟,你能不能爱惜爱惜你自己。 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如果你有个一差二错让我怎么办?让我再次成为寡妇? 那我可真就坐实了名头了。” 许槿初气得语无伦次,知道他坚强,可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啊。 他是人,不是神,血肉之躯哪里受得了这么伤。 贺晏舟没想到许槿初会生这么大的气,“就是不相信被刀划了一下,这都好几天了,就是刚才没注意扯到出血,才看起来严重。 贺晏梅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刚要敲门喊许槿初吃饭,就听到她在屋里说话的声音。 明显语气里带着脾气。 像是在和什么人吵架的样子似的。 贺晏梅心下一惊,还以为家里进了坏人,她怕许槿初遇到危险,顾不上那么多,顺手拿起一旁的扫帚就推开门闯进去。 “嫂子你别怕,我......哥!” 贺晏梅的话还没说完,当看到屋子里的情景时人都傻了。 只见许槿初站在贺晏舟身后,一只手掀起他的衣服。 听到她的声音,同时朝她看过来。 “......哥,你啥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家里进坏人了。” 贺晏梅讪讪地扔将手里的扫帚。 可就在她扔掉扫帚的时候,忽然看到贺晏舟后背渗血的伤口,顿时瞳孔一缩,紧张的问道:“哥你受伤了?” 贺晏梅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这咋一出任务就受伤,伤得严重不啊?” 她急得手足无措。 这是第二次这么直观地看到他受伤。 她不理解当兵怎么这么容易受伤? 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没事,小伤。” 贺晏舟安慰道。 许槿初瞪了他一眼,转头对贺晏梅说:“我带他去找我姐,你吃完先去上班,顺便帮我请个假。” 许槿初放下掀起的贺晏舟的衣服。 “行,嫂子你在家好好照顾我哥,等我下班回来给他买点好吃的补补,流了这么多血,不补可不行。” 贺晏梅在许槿初的影响下也冷静了下来。 “抽屉里有钱,你多拿点,多买点肉,现在天冷能放住。” “好。” 许槿初拿过一旁贺晏舟的棉衣给他穿上。 贺晏舟一句嘴都插不上,无奈地笑了笑,任凭她们二人安排。 医务室,许槿晴检查了一下贺晏舟的伤口,“有点深,需要缝针,但是我这里没有麻药,你忍一忍。” 贺晏舟无所谓地点点头,“没事,你看着办就行。” 但是一旁的许槿初却急了,“没发麻药怎么行,那不得疼死?不行不行。” 许槿晴看着紧张的许槿初,笑了。 “没事儿,我不疼。” 贺晏舟拉着许槿初的手,安慰。 许槿初眼睛一瞪,“不怕疼,不代表不疼,你当你是关二爷呢?” “没那么严重,就四五针的事儿。” 许槿晴也忍不住安慰。 之前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她就给不少受伤的士兵缝过针。 尤其是贺晏舟,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之前出任务时,条件有限,哪里有麻药,受伤后也只能硬挺着缝。 “再不缝,他流的血可比没麻药缝针严重得多。” 许槿初看着贺晏舟后背的伤口,无奈地点点头。 许槿晴下针稳的一批,贺晏舟脸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好像生缝的不是他的肉似的。 一旁的许槿初都忍不住撇开了头。 眼圈都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槿晴才结束缝针。 “好了,为了预防感染,你需要吃点消炎药。” 许槿晴净了手后,拿了一瓶消炎药递给许槿初。 接过药,许槿初心疼地看着贺晏舟包扎好的伤口,“疼吗?” 贺晏舟转身冲她弯唇一笑,摇头,“有点,不过忍得住。” 再说不疼就矫情了。 “知道自己受伤了早上还要和我......” 许槿初话说到一半,忽然察觉一旁的许槿晴,脸突然腾地一下就红了。 急忙话锋一转,“我是说你不应该和我说不严重。” 一旁的许槿晴闻言看着红着脸的许槿初暧昧一笑。 笑的许槿初脸更红了。 “按时吃药,不能沾水,最主要是不能做剧烈运动,容易造成伤口撕裂。” 她故意加重了不能做剧烈运动几个字。 许槿初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不仅脸,脖子都红了。 贺晏舟也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一时间整个医务室的气氛多少有点奇妙。 过了一会儿,许槿晴突然开口道:“对了,小初,奶奶下周六过寿,你们能回去吗?” 许槿晴看着许槿初和贺晏舟。 之前许槿初和贺晏舟提过一次,想要跟许槿晴回一趟她家。 贺晏舟没说话,只是看着许槿初,等着她的决定。 “我没问题,你有时间吗?” 许槿初的时间不是问题,但许槿晴说老太太还想看看贺晏舟。 但他那么忙,怕没时间。 果然,在许槿初问完后,贺晏舟沉默了一会儿,“我安排一下。” 听到他们同意和她回老家给奶奶过寿,许槿晴开心的不得了,等他们回去后,就急忙给家里打电话。 贺晏梅临走前,把饭菜放锅里温着。 许槿初他们回来的时候吃着正好。 吃完饭,许槿初整理碗时,看到贺晏舟正在整理下午开会要用的资料。 “下午的会一定要去吗?你应该休息。” “没事儿,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没事。” 贺晏舟意味深长地朝许槿初笑道。 “讨厌!” 许槿初一扭头,不知道为何,明明自己不是个爱害羞的人,可他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惹得她脸红心跳的。 第165章 咬你 “你不去上班可以吗?我看好像不少工作要做?” 贺晏舟整理好开会要用的东西,想到回来时,看到许槿初趴在一堆有关服装的资料上睡着的场景。 便询问她工作的情况,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她的工作。 “还好,不是很着急,你催我去上班,是不是想偷溜去开会啊?” 贺晏舟眼神飘走不看许槿初,“咳,开会就是坐着不动,不会扯到伤口。” 许槿初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这个会重要,只是想让他多在意自己的身体。 如果她不这么督促他,只怕开完会他就敢直接去训练。 “那你开完会就回来,要不我就去把你抓回来。” 说着,许槿初对他比画了一个抓的手势。 “你过来一下。” 忽然,贺晏舟看着许槿初扬眉道。 许槿初疑惑地走过去,“怎么了?” 她还以为是贺晏舟的伤口出了什么问题,紧张的弯腰去要查看。 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坐在椅子上的贺晏舟抬起手捧着她的脸,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突然被偷吻,许槿初又不争气的连一红。 但看着贺晏舟脸上淡淡的笑意,不服输的许槿初瞬间反客为主,变被动为主动,亲了回去。 最后还轻轻咬了一下贺晏舟的唇角。 在他要抓住她之前,跳着后腿跑开。 得意地露出一个胜利的笑,“下次再搞偷袭,还咬你。” 贺晏舟抬手摸了一下刚刚被她咬过的唇角,酥麻的感觉还在,让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再次升腾起来。 “你不是要去开会吗?还不走。” 许槿初被贺晏舟越发深邃的眼神,心下一惊,自然明白了他这个眼神的含义。 忙催他去开会。 “嗯,那我去开会了,你去上班路上注意安全。” 许槿初把他的军大衣递给他,然后和他一起下楼,一直在嘱咐他注意别乱动,别冻到。 贺晏舟却丝毫不觉得她啰嗦,耐心地一一应答她的每一项嘱咐。 许槿初到厂里的时候,正好赶上午饭时间。 她放下包,就去找贺晏梅。 大家陆陆续续地放下手里的活,三三两两工人结伴去往食堂。 许槿初一边走一边找,没看到贺晏梅。 她一路找到车间,可刚走到车间门口,就听到几个女工在讨论着什么。 只听一个嗓音尖细的女工阴阳怪气地说: “你们看到没,那靠关系进来的新人,叫贺什么的小姑娘,天天就独来独往的,我今话,那个傲慢呦,都没搭理我。” 另外两个人连声附和, “就是,天天就是低头干活,跟她说话就像听不见似的,还总抢活干,可显着她勤快了。 整的好像咱们偷懒不干活似的。” “别看那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可多,你们都小心点,免得以后吃亏。 毕竟人家嫂子深得领导们器重。” 许槿初站在门口,听得心中火起。 就在她准备进屋和那些人理论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躲在门后的贺晏梅。 显然那几个人的话她也都听到了,这会儿正委屈地抹着眼泪。 似乎是察觉到了许槿初看向她的目光,神色一顿,哭出来的鼻涕都忘记吸溜回去,随着眼泪一起流下来。 “当初对付我那泼辣劲儿呢?” 许槿初看着眼圈通红的贺晏梅,无奈叹气。 刚才参与编排贺晏梅的几个女工掀开门帘走出来,正好看到许槿初。 几个人互相推搡着要跑,却被许槿初抢先一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许槿初看着那几个女工,眼神犀利。 “现在说人坏话都不背人,这么猖狂的吗? 怎么?有什么意见就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没必要背后嚼舌根。” “我们也没说啥,再说,她本来就性格不好,也不合群,我们也没说错。” 其中嗓门比较大的女工不满地翻个白眼。 另外两个人也跟着点头,“就是,我今工作上的事儿,她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这么厉害怎么还和我们一起做在车间里,自己当老板去啊。” 看着这几个女工那副盛气凌人样子,许槿初有些手痒。 自从贺晏梅进到车间,她们几个就对她诸多不满。 明里暗里没挤兑贺晏梅。 只是贺晏梅初来乍到,再加上之前的遭遇,人有点孤僻,不太想和其他人交流。 所以被人欺负,不仅没反抗,连她都没告诉,要不是这次被他恰巧碰到,指不定那几个人怎么欺负她呢。 “你们算老几啊,要搭理你们,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许槿初忍着打人的冲动,冷哼一声。 “你别以为厂长看重你,你就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贺晏梅眼见着几个人吵了起来,急忙跑出来劝,“别,别吵架,嫂子,张姐,你们别吵了。” “没办法,羡慕嫉妒恨吧?不过不好意思,我就是有这个能力。” 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许槿初反而极为淡定,语气带着让人抓狂的平静。 她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侧目,大家一边三回头的看着她们。 “许槿初,你嘚瑟啥,不就是会要钱吗? 那些钱还不知道怎么要回了的呢。 长得一副狐狸精的模样,表面上说自己结婚嫁人了,按道理还不是和厂长的儿子打得火热。 你这两只船可踩稳喽,别一不小心翻了淹死。” 大嗓门女工被许槿初气得口不择言开始进行人身攻击。 另外两个人听了她的话,都吓了一跳,暗暗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 但是那女工已经彻底吵上了头,不管不顾地对许槿初疯狂输出,越说越难听。 许槿初却依旧表情淡然,丝毫不被女工过激的言语所影响。 但恰恰就是她这种态度,让女工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边争吵越发激烈,去食堂的工人实在忍不住好奇纷纷围了上来。 一看人多了起来,那女工的声音更大了。 “咋,做了还怕人说,要不是你仗着狐媚功夫迷惑了厂长他儿子,你小姑子能进来厂子? 天天一起又是出差,又是接你上下班的,说没关系谁信啊。” 贺晏梅原本委屈的情绪瞬间化为愤怒,她上前扬起巴掌朝着女工脸上招呼而去...... 第166章 和厂长儿子厮混 .她这一巴掌可用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只听“啪”得一声脆响。 女工一个没防备,冷不丁被她打了个趔趄。 脸颊瞬间就红肿起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出来,疼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半天才缓过来,她不可置信的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质问,“你竟然打我!” 贺晏梅手都打疼了,但气势可一点都不输,大有没打过瘾还想再打一巴掌的冲动。 “打你都是轻的,你说我就说我,我不搭理你就完了,我嫂子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说。 立即跟我嫂子道歉。” 许槿初没有阻止贺晏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和那女工吵。 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浅笑。 “咋滴,她敢做还怕人说啊,我告诉你,她和陆怀礼的事儿,全厂都传遍了,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 但你打我这一巴掌,怎么说?” 贺晏梅脖子一梗,“就打了咋地?不道歉我还要继续打,你什么时候道歉我什么时候不打你。” 见她这幅态度,女工顿时怒不可遏的扑过去就和贺晏梅撕扯了起来。 “我和你拼了,我还治不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了?就她许槿初敢做偷汉子的事儿,还怕人说?” 一见二人打了起来,众人急忙上前拉架。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李杏花,你挺大人和个孩子一般见识啥?” “住手,都住手,别打了,赶紧停下。” 大家纷纷上前拉架,很快就把两个人拉开。 “李杏花,你瞎说,我嫂子和陆怀礼清清白白,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进厂,是我自己凭本事考进来的。 是,我是新来的,但我的活可不比你们差。 主任交代下来的任务我都按时超量完成。 你们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新来的比你们干的好,主任批评了你们,所以你们就处处找我茬,背后讲究我我也不计较。 但是你们说我嫂子就不行。 你们大伙给我评评理,我嫂子为了工作起早贪黑的,你们看到了吗? 天天晚上她都工作的半夜,你们知道吗? 我嫂子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她努力的结果,要不是我嫂子,你们怕是连挣钱的地儿都没有了,还能吃饱了撑得在这儿说他坏话? 她长得漂亮你们嫉妒呗,那没办法,谁让你们爹妈把你们生的磕碜。” 贺晏梅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也不管地不得罪人了,她把话伤到这个份儿上,就没打算继续在厂子里干下去。 所以挨个把那些造许槿初遥的女工都骂了一遍。 那些人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都讪讪低下了头。 陆炳华在办公室听到厂里有人打架,也急忙赶了过来了。 在人群后听了个大概,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副厂长于长波上前拨开人群,“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见到领导都过来了,和贺晏梅打架的李杏花顿时没了声。 悄悄后退几步想跑。 却被贺晏梅一把揪了出来。 “你抓我干啥,撒开我。” 李杏花想挣脱贺晏梅,但挣脱不开,这小丫头看着瘦弱,力气可不小。 贺晏梅拽着李杏花到于长波和陆炳华面前,义正词严地说: “两位厂长,你们评评理,这个李杏花说我嫂子和陆怀礼有不正当关系,我要求她给我嫂子道歉有错吗?” “那你打我就没错啊。” 李杏花眼看着自己不占理,急忙拿贺晏梅打她一事说话。 贺晏梅咬牙看着李杏花,突然面朝她九十度鞠了个躬,朗声说:“对不起。” 她的举动吓了李杏花一大跳,旁人更是疑惑的小声议论起来。 “我打你,我道歉了,你刚才也挠了我一下,咱俩就算扯平了,但是你编排我嫂子,你咋说?” 陆炳华看着许槿初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好说什么。 便眼神示意了一下于长波。 于长波心领神会,朝他点点头。 然后看向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行了,都别围着了,都赶紧去吃饭吧,一会儿还的干活呢。 去晚了食堂可就没饭了。” 众人还想再看一会儿热闹,但副厂长已经亲自赶人了,他们哪里还敢继续再待下去。 恋恋不舍的四散而去。 “你们几个跟我去办公室。” 于长波副厂长无奈的看着许槿初几人。 “说说吧,怎么回事?” 许槿初坐在一旁喝着热水,看样子并不打算说话。 于长波看着她摇摇头。 李杏花刚想说话,就被贺晏梅打断,噼里啪啦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把一旁的李杏花都看懵了。 这丫头不是不爱说话吗? 即使说话也是没几句。 怎么这会儿嘴皮子这么溜了。 像倒豆子似的,她都插不上话。 “是这么回事吗?” 听完贺晏梅的话,于长波眼神微凉的看着李杏花问。 李杏花欲言又止的半话。 见她不说话,于长波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眼神一冷,低呵道:“说话,是不是这么回事?” 李杏花被吓了一跳,但也确实理亏,终于还是忍不住于长波的威压,点了点头。 但她马上为自己辩解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可不是我传出来的,他们都那么说。” “她们说,你就跟着说?你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吗?李杏花你可是厂里的老人了,怎么能这么糊涂。” 于长波生气的拍着桌子,数落着李杏花。 “谁第一个传的?” 贺晏梅上前冷声质问。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那么说,我就跟着那么以为的。 再说,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她天天和厂长儿子厮混......天天在一起,我们哪知道怎么回事?” “你还说,还说,我嫂子和陆怀礼是清白的,我都说了,你怎么还说,我看就是你先传出来的闲话。 李杏花,你再不说实话,我撕了你。” 眼见贺晏梅撸起袖子又要揍人,许槿初这才出声制止道:“小梅,冷静,冷静。” 听到许槿初的话,贺晏梅才忍着打人的冲动。 “于副厂长你看见了,这小丫头也忒厉害了,动不动就要打人,我都说了我也是听说,我哪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李杏花知道自己不占理,但说的也是实话。 许槿初忽然勾唇一笑,“谣言止于智者,不管上谁第一个传出来的,我问心无愧,凭他们怎么说。” “嫂子,你是不打算追究了吗?” 贺晏梅紧张的问。 许槿初摇头,“谁说我不追究了?我不但要追究,还要告造谣的人,用法律扞卫我自己的权益。” 一听许槿初说要告造谣的人,李杏花顿时脸色一变。 第167章 我不同意这样的处理方式。 “和我可没关系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于副厂长,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嘴快,可没啥坏心眼。” 李杏花都快哭了,上前抓着于副厂长的手祈求。 于副厂长被李杏花吓了一跳,急忙甩掉她的手,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李杏花又将视线放到许槿初身上,“那个大妹子,咱们都一个厂的,你就别计较了呗。” “李杏花你还要脸不要了,咋好意思说出口的,不计较?你污蔑我嫂子清白就一点代价都不用付了吗?” 贺晏梅可咽不下这口气,明显是和这个李杏花杠上了,定要也她争个是非对错。 “我道歉还不行吗?小姑娘不要这么得理不饶人,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难看,脸上都不得光不是?” 李杏花虽然脸上堆着笑,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不是真的觉得愧疚,只是迫于许槿初刚才的话,才不得不低头的。 “嫂子,你听听,她说的是啥话,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一个算一个,必须给你道歉,替你正名。” 流言蜚语害死人,尤其是像这种男女关系的谣言,更是杀人的刀,能轻松毁掉一个人,一个家。 “副厂长你看看,这我都不计较她打我那一巴掌,还道了歉,这咋没完没了啊?” 李杏花是真怕了,这小丫头太厉害,早知道就不招惹她了。 再让她这么闹下去,自己这工作怕是要不保。 “这样,小贺同志你先冷静冷静,听听小许怎么说,小许啊,这件事你怎么看?” 于副厂长看着许槿初,温声询问。 许槿初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眸色寡淡的瞅了李杏花一眼。 这一眼,看得她心尖儿一跳,立马心虚的撇开眼不去看许槿初。 等许槿初的视线看向于副厂长的时候,恢复如常,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坐着看呢。” 说着,许槿初指了指身下沙发。 笑的一脸无辜。 于副厂长听得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许槿初说的是什么意思。 无奈的摇了摇头,“小许啊,我知道这件事挺恶劣的,你放心,厂里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看,这李杏花歉也道了,小贺也教训了她一顿。 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了呗,毕竟大家都是同志。 但你放心,厂里肯定也不会纵容他们这种不良风气的,一定会对她们几个做出严厉的批评教育。 你看这样行不?” 一旁的李杏花一听要评判教育,刚要为自己求情,就被于副厂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她讪讪的闭上了嘴。 “既然副厂长都这么说了,我......” “我不同意这样的处理方式。” 忽然,陆怀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办公室里的众人都被突然出现的陆怀礼吓了一跳。 于副厂长一看到他,登时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个刺头咋来了?他一来,这事儿可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小礼啊,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家陪客人呢吗?” 陆怀礼眼神冰冷的扫过李杏花。 “我在家耳朵发烧,就想着谁在骂我,没想到是厂子里有人骂我啊。 来我听听,你们是咋编排我和许槿初的?” 陆怀礼走到李杏花面前,李杏花不过才到他胸口的为止。 陆怀礼站在她面前,把所有的光都挡住,一股慑人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后退。 “不不不是我说的,大家都那么说,你们不能只揪着我一个人不放啊。” 李杏花害怕的不敢看陆怀礼的脸,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揍她。 “于副厂长救我啊。” 她忙跑到于长波身后寻求庇护。 “小礼啊,别冲动哈。” 于长波一个头两个大,拦在二人当中调停。 许槿初则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的看热闹。 贺晏梅见许槿初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不禁也往她跟前靠了靠一起看戏。 “小许啊,你快来劝劝小礼。” 于长波见自己说不动陆怀礼,急忙向许槿初求助。 见差不多了,许槿初才缓缓起身。 “行了陆怀礼,你别吓唬她了,现在这种情况,要追究可不只她一人。” 李杏花躲在于长波身后,想趁人不备溜走。 贺晏梅一直顶着她,哪里肯让她走。 见她要跑,忙追上去拦住她。 “事儿还没解决呢,你往哪儿跑?” “好了,晏梅,让她走吧。” 一听许槿初让自己离开,李杏花哪里顾得上别的,一把推开贺晏梅,逃也似的跑了。 “嫂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许槿初的名誉还没恢复,贺晏梅担心的问。 陆怀礼的目光也落到许槿初身上。 于长波跟上紧张的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希望她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给他惹麻烦。 “怎么可能算了,别的事儿我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关乎我的名誉,和陆怀礼之间的清白。 我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想要平息谣言,就得找到源头。” 许槿初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陆怀礼赞同的拍手。 贺晏梅听到暗暗松了口气,吓她一跳,还以为许槿初真不追究了呢。 “小许啊,这件事影响不好,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答应你,我一定把传闲话那人揪出来给你出气。 但这事儿能不能暗中进行。” 于长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煦慈爱一些,目的就是希望许槿初能不再追究。 “本来也不适合大张旗鼓的做,一切还得悄悄进行,那就辛苦副厂长了。” 许槿初谦逊的态度,看的于长波心里一松,同时也挺满意她的态度,是个懂事的。 离开副厂长的办公室后,贺晏梅疑惑不解的追问, “嫂子,那个副厂长摆明了就是想息事宁人,你把事交给他,他能帮咱们把幕后那人揪出来吗?” “无妨,让他去吧,折腾了一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走吧,去看看食堂还有没有饭吃。” 许槿初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看得贺晏梅直着急。 “陆怀礼,你怎么突然来了?你不用陪你的相亲对象吗?” 第168章 吓跑陆怀礼的相亲对象 一提到相亲对象陆怀礼脸顿时就垮了。 “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请收留我一会儿,让我躲躲。” 陆怀礼委屈巴巴的话刚出口,贺晏梅就像防贼似的一步挡在许槿初面前,“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看到她那副老母鸡护崽的样子,陆怀礼眉头一挑,哭笑不得地说:“喂,干嘛,至于吗?” “当然至于,你一个光棍不怕那些风言风语,但我嫂子可是有家室的人,被人说成那样,你不在意,我可心疼。 嫂子,咱不搭理他,咱们去吃饭。” 看着陆怀礼吃瘪的表情,许槿初发出无情的嘲笑, “赶紧回家陪你的相亲对象吧,单身狗,我们姑嫂二人就不奉陪了哈。” 有被打击到的陆怀礼心痛地捂着胸口,“许槿初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许槿初头也没回地朝他摆了摆手。 陆怀礼没追上去,只是目光深邃地望着她的身影逐渐远去。 还好食堂还有饭,简单填饱肚子后,许槿初疑惑地看着一直跟着她的贺晏梅。 “你不去工作跟着我做什么?” 贺晏梅心事重重地低着头,许槿初突然停下来,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撞上。 “啊?嫂子,你说啥?” “我说你怎么不去上班,晚了小心主任骂你。” 闻言,贺晏梅神情一顿,好半天才小声地说:“我......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怕她们?”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问。 “我才不怕她们。” 贺晏梅眼底燃起一抹不服输的晶亮。 许槿初满意地点点头,笑道: “既然不怕,就回去好好工作,你要是不去,她们只当你是怕了。” 有了许槿初的鼓励,贺晏梅顿时挺直了腰板,迈着自信的脚步走向车间。 李杏花正在和那几个女工聚在一起说话,看到贺晏梅坐到自己的工位上的时候,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 “行了,赶紧干活吧,都管好自己的嘴,否则一不小心在被人送去蹲号子。” 贺晏梅一边做着手里工作一边朗声说:“有些人的嘴说话,有些人的嘴喷粪,臭死人。” 李杏花被贺晏梅的话内涵,一下就炸了,跳起来指着贺晏梅骂道:“你说谁喷粪呢?贺晏梅别以为有许槿初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杏花别生气,一个小丫头,跟她一般见识啥。” 一旁的女工怕二人在打起来,急忙上前劝阻。 车间主任听到动静快步跑过来,看到贺晏梅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干活,李杏花则怒气冲冲地指着贺晏梅。 看那架势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打人的样子。 “李杏花,你不干活干啥呢?给我找事儿是不是?赶紧给我干活,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李杏花被车间主任劈头盖脸说了一顿,即时再不服气,也只能咬牙坐下,但看着贺晏梅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怒意。 贺晏梅丝毫不受她影响,她想看,就让她看个够,面带微笑地做着自己的工作,甚至好心情地哼起了歌。 这还是她和许槿初学的,果然比和李杏花直接对着干解气。 李杏花气得不行,手都有些发抖,导致手里的衣服走线都歪了。 又被车间主任狠批了一顿。 许槿初回到办公室,继续整理客户资料。 这几天她一直在筛选分类,到时候就可以根据不同客户制定不同的销售方案。 不仅能提高工作效率,还能有针对性地挖掘客户的潜在购买力。 “许槿初,我妈来了,她要是问我,你就说没看见。” 许槿初正在认真地整理资料,陆怀礼突然闯进来,吓了她一跳。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陆怀礼从后门跑掉。 她都没来得及和他说句话。 从办公室后门出去,就是厂区后院,那里自然生长着一片小树林,树林外是半人高的围墙。 看来他是打算跳墙逃跑。 因为那里平时没什么人过去,更没人清理那儿的积雪。 许槿初眼看着陆怀礼跑进去后陷进深度到他小腿位置的积雪里。 步履蹒跚地趟过积雪,翻墙跑掉。 此时她特别好奇他那个从帝京来的相亲对象到底多恐怖,能把他吓成这样。 “小许啊,忙呢?” 陆怀礼离开五分钟不到,卫淑华就找了过来。 推开门,看到许槿初在忙,不好意思笑着打招呼。 许槿初闻声抬头,看到是卫淑华,急忙起身,明知故问道:“伯母,您找我?” “啊,那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看到我家小礼没?” “他啊,那个......是来了一趟,然后就没看到人了。” 许槿初说得模棱两可,也不算撒谎。 “这小子,跟我说下楼买水果,结果一跑就没影了。” 卫淑华气得不行,“你说他个子高,腿长跑得也快,早知道我就不把他腿生那么长了。” 许槿初被她的话逗笑,“伯母你也别和他生气了。 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镇子就这么大,他也跑不远。 晚上还不得乖乖回家。 纵然他是孙悟空,也逃不出您的五指山不是。” 卫淑华听了许槿初的话,郁闷的心情好了一些。 “就爱和你唠嗑,说话好听,不像我家那皮猴,除了气我就是气我,没生女儿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等小礼结婚,我一定让他给我生个孙女。” “阿姨,你在这儿呢,你走得着急,帽子都没戴,这两天降温,您别再冻感冒。” 就在许槿初和卫淑华说话时,一道清丽的女声突然从门外传进来。 许槿初听到那声音有些熟悉,心里不由得想到一个人。 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筱灵啊,你怎么找来了,冷不冷啊,快进屋暖和暖和。” 许槿初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来人的样貌。 可听着那略微熟悉的声音,和卫淑华那声筱灵,她不可思议地转头朝门口看去。 当看到来人,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果然是周筱灵。 许槿初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只感叹这个世界太小了,没想到吓跑陆怀礼的相亲对象竟然是贺晏舟同母异父的妹妹周筱灵。 第169章 嫁给陆怀礼可惜了 周筱灵看到许槿初的时候,手里拿着的卫淑华的帽子差点从手里掉落。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急忙压下心底的错愕,冲着卫淑华弯唇笑道:“阿姨,这位是?” 周筱灵这话一出口,许槿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来她不想让旁人知道她和自己的关系。 这样正合她意,毕竟贺晏舟已经表明态度和她们再无任何瓜葛。 “你好,我是厂里的员工。” 见许槿初没有说破和自己的关系,周筱灵暗暗松了口气。 故作陌生的和许槿初打了声招呼,“你好。” “那行,小许你先忙,我带筱灵在厂里转转。” 卫淑华亲密的挽着周筱灵的手,看得出来对她这个人相当满意。 临走时,周筱灵深深的看了许槿初一眼。 卫淑华领着周筱灵去陆炳华办公室。 路上,她忽然问到:“我看你见到小许时挺惊讶的,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她问得随意,周筱灵却听得心头一跳。 “哦,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人,还以为是哪儿的大明星呢。” 卫淑华听了倒没怀疑,她第一次见许槿初的时候,也被她的美丽大方所惊讶。 “是啊,不仅人漂亮,业务能力也强,你不知道,自从她来了以后,服装厂的效益才渐渐好起来。 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不知道小礼在哪挖到这么个人才。” “他们认识?” 周筱灵好奇地问了一句。 “嗯,我听小礼说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认识的,后来又在江城遇到,小许帮他处理了一批货,挣了不少。 当时小许的妈妈生病住院,两个人一起工作了几天,小礼觉得她是个人才,就说让她来厂里上班。 没想到中间耽误了一段时间,不过好在没有错失人才。” 听着卫淑华对许槿初毫不吝啬的夸赞,周筱灵也不禁对许槿初两眼相看。 没想到她还这样的本事。 许槿初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资料,脑子里想的却是周筱灵。 怎么都想不通,她不应该上大学呢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相亲? 还是和陆怀礼相亲。 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只要她不来打扰她和贺晏舟平静的生活,她爱和谁相亲就和谁相亲吧。 下班,贺晏梅收拾好后就来找许槿初一起回家。 到她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许槿初已经出来了。 看到她,贺晏梅小跑着迎上前, “嫂子,咱们先去买菜,晚上回家我给你和我哥做好吃的。” 许槿初点头,被她挽着手臂,往外走。 余光瞥见周筱灵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她旁边的贺晏梅看。 贺晏梅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疑惑地看过去。 可等贺晏梅朝她看过去时,周筱灵故作无意地转过了头。 “那人谁啊?看着眼神,是新来的员工吗?” 周筱灵长得好看,气质也好,贺晏梅一眼看到了她。 “她啊,陆怀礼的相亲对象。” 许槿初说得很随意。 贺晏梅啊了一声,“挺好个小姑娘,嫁给陆怀礼可惜了。” 听了她的话,许槿初噗呲一声就乐了,“小梅,你对陆怀礼是有多看不上啊,他也不差啊,又高又帅,家庭条件也是一等一的好。” 贺晏梅不屑地一撇嘴,“跟我哥比差远了。” 她这句话说的声音有点大,刚要抬脚离开的周筱灵听到后脚步顿了一下。 忍不住回头朝贺晏梅和许槿初二人离去的背影看了一眼。 许槿初和贺晏梅到家的时候,贺晏舟还没回来。 看了眼时间,许槿初怕贺晏舟不听话开完会跑去训练,刚要去找,贺晏舟就推门进来了。 “哥,你回来了,赶紧歇着,我去给你们做饭。” 贺晏梅看到贺晏舟回来,高兴得不行。 看到她似乎已经走出了之前的阴影,贺晏舟也不禁松了口气。 本来他应该留下照顾她的,可任务急,他不得不去。 贺晏舟走到给他挂衣服的许槿初身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许槿初挂好衣服,转过身,看着他,压低声音说:“不用谢,也是她自己坚强挺过来了。 不过暂时还不能大意,还得多留意观察,毕竟心病,不是那么容易就好的。” 贺晏舟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还要上班,还要照顾小梅。” 许槿初指了指在厨房忙得活的欢实的贺晏梅,“还是她照顾我多一些,你没发现我这几天都被她喂胖了吗?” 听了她的话,贺晏舟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没看出来,晚上我仔细看看胖没胖。” 许槿初急忙踮起脚捂住他的嘴。 “怎么什么话都说,被小梅听到。” 贺晏舟轻轻笑着,感受着她掌心细腻的触感。 “你还笑,我从来不知道,一向冷面冰霜的贺营长撩起人来竟然这么.......” “这么什么?” 贺晏舟见她一时语塞,不由地问。 他一说话,唇瓣便轻轻扫过她的掌心,痒痒的感觉从掌心传到心底,惹得许槿初脸一热。 拿开手,往厨房跑,“我去帮小梅做饭。” 看到她跑进厨房,贺晏梅急忙护住手里的菜,如临大敌地说: “嫂子,你别进来,我自己能忙得过来。 你跟我哥等着就行。” 见自己被嫌弃,许槿初委屈地咬着手。 身后突然传来贺晏舟的笑声。 听到他笑,贺晏梅也跟着笑。 许槿初捂着脸,“你们兄妹俩笑话我。” “嫂子你就别在这儿给我添乱了,去跟我哥说说话,一会儿饭就好了。” 被赶出去的许槿初拉着贺晏舟回房间检查伤口。 贺晏舟听话地让她检查。 看到没有再渗血,许槿初松了口气。 “对了,有件事想跟你说一声。” 许槿初看着贺晏舟,压低声音说。 见她神情凝重,贺晏舟不自觉地眉头一皱,“什么事?” “我今天遇到周筱灵了。 她就是陆怀礼那个来自帝京的相亲对象。” 听到许槿初说周筱灵是陆怀礼的相亲对象,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贺晏舟也被震惊到了。 “她找你了?” 许槿初摇头,“没有,是无意间遇到的, 她主动表明态度不想让人知道和我认识, 我就顺着她的意思,装作和她不认识。” “所以陆怀礼也不知道周筱灵和咱们的关系?” 贺晏舟语气有些沉,怎么都没想到周筱灵会大老远地从帝京跑来和陆怀礼相亲。 “不知道,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她。 不过我看他似乎对这个相亲挺抵触的。 等再见到他时,我试探试探他的态度再说。” 第170章 有胡明的消息吗? “也不用特意和小梅说,本来就是陌生人,没必要。” 贺晏舟语气平静,刚刚听说周筱灵消息的惊讶已经平复。 吃饭的时候,贺晏梅突然提出想住员工宿舍。 她把自己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忐忑地看着贺晏舟。 “怎么突然想到要住宿舍?” 贺晏舟放心碗筷,目光深邃,似乎能看透人心。 贺晏梅最怕他这眼神。 感觉在他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 “也不是突然,之前小梅说过,但我想还是等你回来,问过你再说。” 看着贺晏梅在贺晏舟面前话都不太敢说,不禁同情的替她解围。 本来就怕他哥,出来上次的事后,就更不敢多说一句。 这样的愧疚感,一直折磨着她,也是她的心病之一。 见许槿初替自己说话,贺晏梅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就是觉得住宿舍方便一些。” 说着,她的目光在贺晏舟和许槿初身上来回看了看。 然后低下头,吃着碗里的菜。 等着贺晏舟点头。 见贺晏舟迟迟没说话,贺晏梅悄悄抬眼看他,“一定要住宿舍?” “哥,你放心,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的,而且嫂子每天都去上班。” 贺晏舟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但看她坚持,也不好再多加阻拦。 “如果住得不好,就搬回家住。” 听到贺晏舟同意让自己住宿舍,贺晏梅高兴地连连点头, “嗯,哥放心,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哥,你尝尝这个肉,是你最爱吃的。 嫂子,这个鱼我是按你的口味做的。” “我可得多吃点,等你住宿舍,我可就没这口福了。” 许槿初夹了一大块鱼肉。 “我周末放假可以回来给你做啊。” 贺晏梅今天脸上的笑格外多。 看得出来,今天和李杏花打那一架,心中的愈加消散了不少。 吃完饭,许槿初主动揽过洗碗的活。 “哥,有胡明的消息吗?” 饭后,贺晏梅走到坐在书桌前处理工作的贺晏舟身边,小声问道。 贺晏舟放下手里的材料。 转过身,看着贺晏梅,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问起胡明。 “还没有,如果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咱们的。” 听到贺晏舟如此说,贺晏梅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不过你放心,有线索,找起来应该不是很困难。” 贺晏梅点头,“嗯,那我去睡觉了。” 和贺晏舟道了晚安后,贺晏梅就洗漱睡觉了。 为了方便,许槿初把之前她用的帘子给了贺晏梅。 一道帘子,在客厅围成一个小天地。 贺晏梅躺在单人床上,望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许槿初洗好衣服一进来,就看到贺晏梅早早睡下了。 “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许槿初纳闷地嘀咕了一句。 贺晏舟也处理完工作,关了台灯起身。 “怎么?她之前睡得晚?” 回到卧室,贺晏舟担心地问许槿初。 “嗯,毕竟经历了那样的事,不过时间慢慢会抚平她的伤。” 许槿初一回头,就看到贺晏舟眸色深邃地盯着自己。 “你那是什么眼神?” 她警惕地闪到一旁,“我姐的医嘱可是不让你剧烈运动,你收敛点儿,别乱来哈。”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潋滟的桃花眼仿若盛满了漫天星辰。 他心下一动,朝她走过去。 许槿初怕他把持不住扯到伤口,转身要跑。 可屋子就这么大,她哪里跑得掉,贺晏舟一伸手,就把她抓了过去。 怕伤到他,许槿初也不敢挣扎,顺势被他揽进怀里。 “别动,我不做别动,就是想你了,想抱抱你。” 贺晏舟双臂收紧,把许槿初抱在怀里。 他的嗓音低醇磁性,听得许槿初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也想你,怎么办,你以后还会出任务,想你怎么办?” 许槿初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想贺晏舟。 他刚走那会儿还好,可渐渐的思念愈发浓烈,以至于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 “我尽量早点回来。” 贺晏舟嗅着她的发香,嗓音轻柔地说。 第二天,许槿初确定贺晏舟不会参加训练,才放心领着贺晏梅去上班。 厂子里的员工也都陆陆续续从不同方向朝服装厂涌过来。 有走路的,有骑自行车的,还有几个骑摩托的。 天气虽冷,但大伙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李杏花和几个女工一起骑着自行车,在路过许槿初和贺晏梅的时候,故意歪了歪车把。 眼看着就要撞到贺晏梅。 许槿初余光瞥见李杏花的车,眉心一皱,一把将贺晏梅拉到一旁。 与此同时猛地抬起脚朝李杏花的前车轮踹去。 随着她这一脚下去,李杏花的车瞬间失去平衡。 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李杏花心头一慌,连刹车都忘了捏,七扭八歪地就朝一旁倒去。 看到她骑车失控,众人纷纷躲避。 “哎呀,快躲开,啊!!” 随着她一声惨叫,只见她连人带车一起栽到了花坛里。 花坛里是个大雪堆,李杏花正好摔进了雪堆里。 她慌乱的蹬着腿,试图从雪里爬出来。 另外两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女工见状,急忙下车去拽她。 一人一条腿,像拔萝卜似的把她从雪堆里拔了出来。 因为雪堆够大,她人到是没伤到,就是吓够呛。 坐在地上,一头一身的雪,也顾不上打扫,气势汹汹地朝着许槿初走来。 “许槿初,你踹我车,你是要摔死我吗?” 面对她的质问,许槿初却只是淡然一笑, “冤枉啊,大家可都看到了,是你的车要撞我妹子,我不过是下意识地自保而已。” 李杏花被气得脸色涨红,指着许槿初的手抖得不行。 “你......你胡说,我骑车骑得好好的,怎么就撞她了,明明是她自己瞎不看车。” 贺晏梅一把打掉李杏花指着许槿初的手,“你不瞎看着我往我身上撞?” “这一大早又吵吵啥呢?” 于长波老远听到吵闹声,拨开人群,一看又是昨天那仨人,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李杏花看到于长波,心虚的转身掸着身上的雪。 第171章 嫌弃他,你还真不够格 也不管掸没掸干净,跑过去把自行车扶起来起骑上就跑。 任凭身后的人如何喊她,头也不回的往车棚骑去。 “她跑啥?” 于长波看着李杏花慌张的样子,感到十分不解。 他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 “唉,她怎么跑了?” 贺晏梅见李杏花跑了,气得不行,咬牙切齿地朝她的背影啐了一口,“算她跑得快。” “好了,一大早的,这么冷的天都压不住你们的火气。” 于长波扬声驱散人群。 随后无奈的看着许槿初和贺晏梅,说:“小许啊......你和小贺先别着急,昨天的事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许槿初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 就是想说让她们别给他惹麻烦。 许槿初只是笑笑没说话。 中午午休的时候,许槿初没在食堂吃,而是利用休息时间去了一趟托儿所看孟雅珍和小宝。 他们娘俩现在生活的不错,小宝已经会走路了,在托儿所,大家都对她们特别关照。 “你那么忙就不用总往我这儿跑了,这大冷天的,在冻感冒可怎么办?” 孟雅珍送许槿初走出托儿所,这些日子难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离得又不远,主要是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许槿初向妹妹跟姐姐撒娇似的挽着她的手臂。 “周末和贺营长一起过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真的吗?那我要吃你做的......” 许槿初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孟雅珍狐疑的看向她,只见她向自己身后,眼里隐隐晃动着一抹惊诧。 她缓缓转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儿站在距离她们五步远的地方。 “你认识?” 孟雅珍问许槿初。 许槿初看着周筱灵,点头,“......嗯。” “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有话想和你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孟雅珍走进托儿所大门,进了屋。 周筱灵才开口,语气认真地对许槿初说:“找个地方谈谈吧。” “那就去对面的小酒馆吧。” 许槿初和她没什么仇,也没什么怨,不过因为贺晏舟的关系,不想过多和她们一家有啥牵扯。 刚过了中午饭口,小酒馆里此时没什么人。 周筱灵要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又点了两盘小菜,但没要酒。 毕竟二人只是借个地方说话,并不是真的想喝酒。 “你想说什么?” 坐下后,许槿初率先开口问道。 周筱灵手捧着一杯热茶,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精致的面庞。 “你和陆怀礼不仅仅是同事关系吧?” 许槿初点头,“我们是朋友,所以你和我说这个是想知道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他......是那种关系吧?” 许槿初有些无语,不过她这么想也不意外,毕竟现在厂里都在传她和陆怀礼的绯闻。 周筱灵闻言连忙否认,“不是,我没那么想,虽然对你不是很了解,但我想你不是那样的人。” “哦?看来你对我的评价还挺高,我知道,你是不想让陆家知道你和贺晏舟的关系对吧?” 周筱灵沉默着点头,“对,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而且他不是也说,不认我们吗?” 听了她的话,许槿初忽然眼神一冷,嗓音漠然地说:“什么叫不光彩?不光彩的是你妈,不是贺晏舟的身份。 如果你觉得陆家知道了贺晏舟和你的关系是给你丢脸,那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 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嫌弃他,你还真不够格。” 周筱灵不知道许槿初为何突然如此生气。 竟一时怼得她不知如何辩驳。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许槿初突然站起身,目光清冷的看着周筱灵,“你放心,我舌头没那么长,你的事我懒得说,也不屑说。 包括贺晏舟,他可能连见都不想见你,所以你就不用自作多情了。” 就在她转身要走时,忽然想到什么,她又停下,侧眸看着她,“陆怀礼是我朋友,如果你怀了别的心思,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十块钱放到桌上,也不管周筱灵是何反应,抬脚离开了酒馆。 周筱灵眼圈微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许槿初离开后,才涌出眼眶。 她倔强地仰起头,想把眼泪倒回去。 “谁惹你了,脸那么臭。” 许槿初刚走进办公室,就被突然跳到自己面前的陆怀礼吓了一跳。 她这次可真的有被吓到,她甚至都没看清是谁,一拳就朝陆怀礼脸上招呼过去。 陆怀礼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发起攻击。 在她的拳头砸过来的时候,忍着肋间的疼猛的一侧身,堪堪躲过许槿初的拳头。 许槿初一击打空,人往前栽了一下。 差点没站住,陆怀礼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她才稳住没摔倒。 “陆怀礼你有病吧,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陆怀礼被吼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我不知道会吓到你,你想什么呢?我这么大个人都没看到?” 许槿初刚刚和周筱灵惹了一肚子气。 这会儿又被陆怀礼吓了一跳,人都麻了,一下瘫坐在沙发上。 陆怀礼非常有眼力见儿地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许槿初白了他一眼,接过水,咕咚咚喝了两大口。 “没什么,不是你怎么又跑来了?” 放下水杯,许槿初抬眼看向陆怀礼,当看到他呼吸不太正常时,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还疼?” 陆怀礼苦笑,在她面前也不掩饰,“昨天翻墙扯到了,今天有点疼。” 闻言,许槿初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陆怀礼,你知道大鹅怎么叫吗?” 有点没跟上她节奏的陆怀礼被问得一懵,下意识地摇头。 “咋叫?” “该呦,该呦。” 许槿初无情的嘲笑,让陆怀礼发出一声哀嚎,“啊!没人理解我的苦,好惨啊。” “行了,你可闭嘴吧,要是没事儿就那凉快那待着去,我还得工作呢。” 说着,许槿初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即将整理完的客户资料。 陆怀礼栽倒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尸,突然又坐起来,目光灼灼地望着许槿初, “我有事儿,大事儿。” 第172章 纸包不住火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许槿初无奈地抬头看向陆怀礼,“什么事儿?” 陆怀礼一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肋间,一路小跑到许槿初办公桌前, 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就是我那个相亲对象,我听说她爸出事儿进去了,但我妈好像不知道。 我在想,我要是跟我妈说,她是不是就不会再逼我娶她了?” 许槿初意外的看着陆怀礼,“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我不是跳墙跑了吗,去录像厅碰到我一个刚从帝京回来的朋友,听他说的。 他姑父在帝京和周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知道。” 许槿初不禁感叹世界之小,那边周筱灵想办法让她帮忙隐瞒,这边就有别人知道了她家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伯母说呢?” 许槿初试探的问,她有点想不明白陆怀礼为什么问自己,而不是直接和他妈说。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直接和我妈说,我怕她把事情闹大。” “你的顾虑是对的,但毕竟纸包不住火,早晚都会知道。” 许槿初说的毕竟客观,陆怀礼也赞同的点头。 “所以我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跟我妈说,还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让她知道,减小伤害?” 许槿初转着手里的笔,想了想说:“我觉得你应该先和周筱灵谈谈,看看她怎么说。” 听了许槿初的建议,陆怀礼也陷入了思考。 “行,我找时间和她谈谈。 最主要我得和她说清楚,我不喜欢她,让她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跟感情。” 许槿初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平时他看起来不着四六的,但三观特正,而且不会大男子主义,在这个年代还是比较难能可贵的。 “嗯,想法不错,给你点赞。” 突然被夸,陆怀礼沾沾自喜的扬了扬眉。 “你这资料还没整理完啊。”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还在整理资料,不禁好奇的询问。 许槿初手上的工作没停的回道:“马上了。客户质量不是太好,还得多挖掘有效客户才行。” 许槿初这几天整理客户资料,发现了不少问题,但最主要的就是客户质量不太理想。 “任重道远啊。” 许槿初一抬头,发现陆怀礼还盯着她看,不知在想什么。 “喂,瞅嘛呢?” 许槿初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怀礼猛地回神,轻咳一声,后退两步,“没什么,你先忙,我去找周筱灵。” 话还没说完,人就转身往外走。 周筱灵在小酒馆坐了许久,才结账离开。 看着桌子上许槿初留下的钱,她拿起来放到包里,打算回头还给她。 她本来是出门买东西的,却无意中碰到许槿初,才临时起意想和她谈谈。 只是没想到被她一顿怼,人差点抑郁。 拿着刚才买的东西往回走。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陆怀礼。 看到他,周筱灵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几下。 和她的目光对上,脸颊微微有些发热。 只是被寒风吹得,让人看不出是害羞的红还是冻的红。 “你回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陆怀礼面前,嗓音轻柔的问。 陆怀礼神情疏离地点头,“去买东西了?” 其实来这两天,陆怀礼基本没和她说几句话。 所以在他主动问的时候,周筱灵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 “嗯,阿姨要陪我,但天太冷了,路又滑,我就没让她跟着,正好出来转转。” 周筱灵甜甜的笑,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被她的笑容感染。 陆怀礼原本生硬的表情,也有了一丝松动。 “你要是有时间,我想和你谈谈。” 听了陆怀礼的话,周筱灵嘴角的笑突然僵住,心里突然闪过一抹心虚。 眼神乱飘的哦了一声,“现在吗?” 陆怀礼只想快刀斩乱麻,不想再等,便脱口而出道:“对,现在,上车吧。” 天空突然飘起稀碎的雪花。 陆怀礼率先上了车。 周筱灵紧紧捏着手里的袋子,站在风雪中半天才没动。 雪越下越大,不过片刻功夫,她的头上,肩上就落了一层雪。 陆怀礼等了一会儿不见周筱灵上车,不禁把头伸出车窗外,看向站在一旁的周筱灵。 “上车。” 他的声音穿过风雪传到周筱灵的耳中,“哦,好的。” 周筱灵见陆怀礼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耐烦,忙跑着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她刚坐稳,陆怀礼就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周筱灵上车后一直没说话,只是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认真开车的陆怀礼。 车子开了大概五分钟,在一家游戏厅门口停下来。 虽然好奇,但周筱灵还是忍住没问,就怕惹陆怀礼不耐烦。 “陆哥来了,咦,这是嫂子吗?” 一个裹着军大衣,头发凌乱的潦草少年看到陆怀礼和他身后跟着的周筱灵,暧昧地撞了陆怀礼一下说。 陆怀礼瞪了少年一眼,“别瞎说,那是......我家来的客人,玩你的去,别捣乱。” 说着,他推开少年,看着身后的周筱灵,“跟上。” 周筱灵本来心事重重的脚步有些慢,被突然点名,顿时精神一震,急忙小跑着跟上。 但陆怀礼腿长步子大,她哪里跟得上,只能小跑着跟。 在游戏厅绕了一会儿,她被陆怀礼带到一个房间。 跟着进去,发现里面摆着几张小圆桌,一旁还有一个不大的吧台,吧台后面摆着一些酒水。 一旁是一大片空地。 抬头看去,发现天花板上挂着一个七彩的闪光灯。 周筱灵大概看了一眼,这应该是个小的迪厅。 虽然她没去过迪厅,但听去过的同学说过,和眼前的屋子差不多。 她有些不明白陆怀礼不是要和自己谈谈吗?但为何要带自己来迪厅。 不过因为时间不到,迪厅没营业,也没什么人。 只有吧台后面的一个年轻的男生在打扫卫生。 “陆哥来了,今天可挺早啊,我这还没营业呢,喝点什么,还是老规矩?” 陆怀礼笑着和他摆了一下手,“今天不喝酒,来两瓶饮料。” “可以吗?” 陆怀礼特意征询了一下周筱灵。 “我都行。” 饮料拿上来后,老板还贴心地给他们拿了两根吸管。 周筱灵捧着微凉的玻璃饮料瓶,吸了一口橘子味儿的饮料。 “我想你应该猜到我想和你谈什么吧?” 第173章 你怎么过来了? 他并不喜欢周筱灵,经过几天的相处,他觉得他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无法产生交集。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陆怀礼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周小姐,很抱歉,我对你并没有那种感情,我们……不合适。” 虽然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但周筱灵在听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是微微一变。 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淡淡地笑了笑, “我知道的。” 她的声音如丝如缕,带着些许的颤抖。 “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也不够了解彼此,但我.......我还是希望你能......” 陆怀礼见她似乎打算放弃,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能耽误你。”他声音坚定,“你应该找寻真正适合你的人。 毕竟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希望你能理解。” 到了此时,陆怀礼都没提一句有关她父亲的事。 也是出于对她的尊重。 周筱灵眼眶微微泛红,但她还是倔强地抬起头,看着陆怀礼的眼睛, “可是不是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阿姨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陆怀礼,我只想你能给彼此一个机会。”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陆怀礼看着周筱灵滚落的泪水,心里忽然涌起一抹烦躁。 他不想让这个女孩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死心。 叹了口气,陆怀礼压下心底的烦躁,尽量好脾气地说道: “周小姐,我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我真的没有那种想法。我希望你能理解。” 他语气尽量放软,不想伤害她的自尊。 “而且,我也不能给你这样的希望,我不想让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陆怀礼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 周筱灵努力将眼中的泪水压下,倔强的眼神里透露出些许失望。 然而,她并未放弃,而是倔强地抬起头,看着陆怀礼的眼睛,“我明白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里充满了坚定与无奈。 陆怀礼心中微微一动,他有些不理解,他们不过才认识几天的时间,她为何会对自己如此执着。 他并不自大地认为她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过了不知道多久,周筱灵才缓缓眨了眨眼睛, “那我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回帝京。” 说着,便起身离开了迪厅。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陆怀礼拿起面前的汽水瓶,一口气将里面的汽水喝了个干净。 “陆哥,刚才那小姑娘不错啊,咋还把人撵走了?” 吧台后擦着杯子的青年八卦地问。 陆怀礼拿出两瓶汽水的钱放到桌子上, “是不错,所以我才不能耽误人家不是,先走了。” 周筱灵一口气跑出老远,才停下来。 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剧烈地喘息,胸腔里吸进的寒风就像刀子一样,搅得她生疼。 眼泪忍不住颗颗掉落。 她靠在身后冰冷的墙上,压抑地哭着。 本来想着听从母亲的过来相亲,但没想到陆怀礼和自己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他人长得帅气,又绅士礼貌,谈吐风趣,性格也好。 她也就不再排斥这个相亲。 但现在却被他如此言辞坚决的拒绝。 说不难过就假的。 雪还在下,此时街道什么没什么人。 忽然一道汽车轰鸣声从不远处传来。 她不经意地朝那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顿时愣住原地。 “营长,事情办完了,咱们直接回队里吗?” 周勇发动车子后,回头望向打开车门,矮身坐进来的贺晏舟。 贺晏舟抬起手,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 已经快中午了,本来他因伤队里给了几天假期,他可以不用工作。 但为了陪许槿初回去认亲,他还是把能提前做的工作都先做了。 “马上中午了,去服装厂吧。” 周勇咧嘴一笑,“好嘞营长。” 周筱灵眼看着贺晏舟上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朝着服装厂的方向而去。 她站在原地看着车子逐渐消失在风雪中。 雪花落在她的眼睫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没了陆怀礼的捣乱,许槿初终于赶在午饭前把所有资料整理完成。 放下笔,活动着僵硬的脖颈。 “嫂子,你忙完了?” 午休铃一响,贺晏梅就跑来找许槿初,可却看到她正忙着工作,连她到来都没发现。 她也没打扰,就安静地等着。 “嗯忙完了,走吧吃饭去。” 接过贺晏梅递过来的棉衣穿上,许槿初看着贺晏梅脸上轻松的神情,说:“那个李杏花没找事儿吧?” “没有,老老实实的连看都没敢看我,主任一直盯着她呢。” 说起李杏花,贺晏梅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二人走出办公室,门卫大爷老远跑过来对许槿初说:“小许啊,有人找。” 许槿初疑惑地跟在门卫大爷身后,“谁找我?” “开吉普车,穿军装的小伙子,长得可挺精神。” 一听说开着吉普车穿军装,许槿初和贺晏梅同时眼睛一亮。 “嫂子,是我哥。” 贺晏梅看到贺晏舟,高兴得像个小孩子。 “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过来了?” 许槿初抬手掸了掸贺晏舟肩头的雪。 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到镇里办点事,正好赶上午饭,就想着过来和你一起吃个午饭。” “嫂子,小梅妹子好。” 周勇一下车,就笑容满面地朝着许槿初和贺晏梅打起了招呼。 “你叫我名字就行,不用非得加个妹子,听着怪别扭的。” 听到贺晏梅的话,周勇明显的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半天,他才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哦,好的,小梅。” 看着他这个有些呆呆的样子,贺晏梅没忍住抿了抿唇,笑了一下。 虽然周勇有些呆憨,但模样却是十分的英俊。 再加上身材高大,往那儿一站,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安全感。 就是脑子有些不太灵光。 贺晏梅有些无奈地想着。 许槿初和贺晏舟不约而同地一起看了看贺晏梅,又看了看周勇。 最后二人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笑。 第174章 光天化日之下,男人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想吃什么?”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和贺晏梅询问。 许槿初和贺晏梅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涮羊肉!” 她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大冷的天,吃热腾腾的涮羊肉再合适不过了,想想都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贺晏舟宠溺地笑了笑,说道:“好,那就吃涮羊肉。” “我知道一家涮羊肉特好吃,就在街角,不远,吃完也不耽误嫂子和小梅上班。” 周勇自告奋勇举荐了一家涮羊肉。 “嫂子,那家涮羊肉特别棒!他们家用的都是最新鲜的羊肉, 而且那个麻酱,哇,简直是口感爆炸!” 周勇一边说,一边唾液横飞,仿佛已经闻到了那家涮羊肉的香气。 “听起来不错,我们去看看。” 许槿初边说边走向周勇所指的方向。 她手臂一挥,犹如统帅千军的将领,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势。 “还是上车吧,那样能节省点时间。” 贺晏舟打开车门,让许槿初上车。 他们的手在车门边缘轻轻触碰,像是小小的火花落在两人心上。 “走吧,我都饿的不行了。” 贺晏梅跳上了车后座,一脸的兴奋和期待。 周勇也紧随其后上车,一踩油门,汽车向着街角的那家涮羊肉店驶去。 店内的涮羊肉热气腾腾,羊肉片在锅中翻滚,带着诱人的香气。 周勇熟练地调配着小料,麻酱、蒜泥、香油、醋......每一份都调得恰到好处。 许槿初看着周勇熟练的手法,不由得笑了起来:“周勇,你可是真会吃。” 周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一笑,“我也是瞎吃。” 说完,他把一份羊肉递给了许槿初。 许槿初接过羊肉片,放在锅里轻轻涮了涮。 贺晏舟替他调配好的小料也递到了她面前。 许槿初然后夹起涮好的羊肉蘸上小料,放入口中。 “怎么样?好吃吧?”周勇期待地看着许槿初。 许槿初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贺晏梅不太会调,她学着周勇的样子,往小碗里加调料。 周勇看到,抿唇轻笑,把自己调好的递给她。 然后把她调的半成品拿走。 “你吃这个。” 贺晏梅看着面前的蘸料,愣了愣,抬头看向周勇。 周勇微微笑着看她,“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你尝尝看,不合适再调。” 贺晏梅眨了眨眼,拿起筷子,涮了一片羊肉,试探着蘸了调料,放到嘴里。 周勇期待的看着她的表情。 “怎么样?” 贺晏梅眼神一亮,连连点头,“好吃。” 四个人围在一张桌前,吃的热火朝天。 周筱灵躲在窗外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景象,心里微微有些发酸。 原来他不是那么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而是要看对方是谁。 想到自己家因为父亲因犯事入狱,变得支离破碎。 而后重病的弟弟的离世,更是让这个家陷入了沉痛。 周筱灵的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得难以呼吸。 “怎么了?看什么呢?” 贺晏舟看到许槿初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往外瞟,不禁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当看到窗外一道眼熟的身影时,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吃饭吧。” 贺晏舟收回视线,给许槿初夹了一片涮好的羊肉。 一顿饭把几个人吃的满身是汗。 在店里消了会儿汗才离开。 周勇开车把许槿初和贺晏梅送回厂子。 看着她俩进到厂子后,贺晏舟对周勇说:“走吧。” 周勇应了一声后,发动车子往部队的方向驶去。 雪已停,寒气却愈盛。 大雪已经停了,但寒风仍在呼啸,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周筱灵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耳边只有寒风的咆哮,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只剩下一种无法言喻的疲倦和失落。 突然,她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她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那个人穿着一件黑色棉大衣,头上戴着帽子,脸藏在红色的毛线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周筱灵,犹如两颗寒冷的星星,透露着莫名的冷峻和深邃。 周筱灵心中一惊,她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被狼群盯上的羔羊,那种疑惑和警惕在她眼神中清晰可见。 虽然心跳瞬间加速,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 毕竟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男人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周筱灵咬了咬下唇,抬起头,直视着那个陌生男人的眼睛,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恐惧和退缩。 那陌生男人身形高大,一双深邃的眼睛在周筱灵身上来回扫视。 周筱灵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节奏。 男人突然抬手指了指她,他的动作吓了周筱灵一跳。 她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却发现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那微笑中带着一丝玩味,又仿佛是猎人看到猎物的冷笑。 周筱灵心中一沉,她感觉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她想要转身离开,但男人故意挡住了她的去路。 周筱灵犹豫了片刻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试图用眼神交流,询问男人想做什么。 但男人定定得看着她,那双眼睛如同黑夜中的星辰,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周筱灵心中越来越不安,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无法动弹。 她想大喊救命,但却发现自己仿佛被男人的眼神所控制,喉咙中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间,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他向前迈出一步,周筱灵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心中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但男人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他的手突然伸向了周筱灵的肩膀。 周筱灵只觉得头皮一麻,心里想着跑,但脚就像被钉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她又急又怕,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掉。 她想大喊救命,但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紧得连个音调都发不出来。 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这个男人的靠近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 男人慢慢地靠近周筱灵,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感到一阵疼痛。 就在周筱灵闭上眼睛准备听天由命的时候,肩膀上的疼痛突然消失。 再睁开眼睛,就看到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第175章 准备回帝京 那到身影,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在凛冽的寒风中破冰而出,照亮了周筱灵的世界,把她从绝望中拉出来。 “陆怀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怀礼,他从迪厅出来后,和朋友一起吃了午饭。 本来想着去找许槿初,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周筱灵被人欺负。 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果断出手相助。 “你认识他吗?” 陆怀礼的语气显得既严肃又警惕,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个陌生男人。 周筱灵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认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仍未从刚才的惊恐中完全恢复过来。 “你要做什么?”那个陌生男人见到陆怀礼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满脸不屑地看着他。 陆怀礼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问周筱灵,“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的声音温和而关切,让周筱灵感到了一丝安慰。 “我没事。” 周筱灵小心翼翼地答道,然后鼓起勇气向那个陌生男人质问,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 面对周筱灵的质问。 男人只是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一阵,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你站住,谁让你走了?” 陆怀礼刚要去拦那人不让他走。 站在他身后的周筱灵却拉住他的衣角,“别去,万一他还有同伙咱们打不过怎么办?” 看着周筱灵哭得红肿的眼睛,和眼底的害怕,陆怀礼最终放弃了追赶那人。 “我送你回去吧。” 到底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回去,如果再遇到那个人,真出点什么事,他也没法和大人交代。 卫淑华看到陆怀礼和周筱灵一起回来,眼底划过一抹惊喜。 她就说,筱灵这么水灵的一姑娘,她家儿子怎么能不心动, 这都开始出双入对了,还跟她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喜欢人家姑娘。 “回来了,赶紧进屋暖和暖和,这么大都雪,冻坏了吧?” 卫淑华接过周筱灵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 拉着她冰凉的手,心疼地问。 “不冷,我穿得多。” 周筱灵眼神闪躲的不敢看卫淑华。 她一哭眼睛就容易又红又肿,看上去特别明显。 看到她如此躲着自己,卫淑华狐疑的心里直犯嘀咕,这孩子今天总是躲着自己? “筱灵啊,你眼睛怎么啦?” 被卫淑华看出了端倪,周筱灵再也瞒不住了,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的无措与慌张。 见她这幅样子,卫淑华眼神凌厉地看向瘫在沙发上吃苹果的陆怀礼。 “是不是你欺负筱灵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省心的。” 说着,卫淑华扬手就要打。 无辜躺枪的陆怀礼一口苹果差点把自己噎死。 眼看着母亲的巴掌就要落到自己身上, “母亲大人冤枉啊,我可没欺负她。 周筱灵你赶紧替我说句话,我可没欺负你。” 周筱灵急忙解释说:“阿姨你误会了,和他没关系,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卫淑华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陆怀礼趁机逃跑, “她都说了跟我没关系,是她自己的问题。” 陆怀礼继续啃着他的苹果,姿态慵懒闲适。 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周筱灵心里发苦,实在忍不住情绪爆发,转身跑回客房,紧接着就传来她压抑的哭声。 卫淑华气得让陆怀礼赶紧去哄。 陆怀礼一百个不愿意,“我不去,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你这个孩子,筱灵多好一姑娘,嫁给你委屈了她,你还不知足。” 卫淑华可是对周筱灵这个儿媳妇喜欢的不得了。 自从见过她以后,别的人给儿子介绍的女孩都入不了她的眼了。 “既然嫁给我委屈,不嫁就好了,再说,人家喜不喜欢我你问了吗?” 陆怀礼把啃完的苹果核扔到垃圾桶,拍拍手。 “......” 卫淑华被陆怀礼问的一愣,张了张嘴,竟一时不知怎么回复他。 想了想,她还是敲响了客房的门。 周筱灵眼睛哭肿的都快睁不开了。 卫淑华见了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筱灵啊,你跟阿姨说实话,你喜欢不喜欢我家怀礼? 你要是不好意思,可以跟阿姨说,阿姨帮你说去。” 卫淑华就单刀直入地问起周筱灵对陆怀礼的看法。 “我……” 周筱灵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对陆怀礼谈不上多喜欢,只是尊重母亲安排来相亲。 经过几天观察,觉得他人还不错,起码比之前那些老头子强。 可今天陆怀礼已经和他表明了他的态度,她要是这个时候说自己喜欢他,只怕会惹他厌烦。 “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见周筱灵犹豫不决,卫淑华以为是她害羞。 于是鼓励她道:“筱灵啊,其实阿姨心里是属意你的。 你看你长得这么水灵,性格又好,家境也不错。 我儿子要是娶了你,那简直不要太好。 阿姨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个女儿,你要是嫁过来,阿姨一定把你当亲生女儿疼。” “我……” 周筱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周筱灵无奈地说了这句话。 “阿姨,我......我准备回帝京。” “你说什么?回帝京,为什么?” 卫淑华惊讶地站起身,不可思议地问。 看着周筱灵又抹起了眼泪,卫淑华心中一阵疼痛。 她知道周筱灵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孩,从来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气愤地说道:“筱灵,你是不是被陆怀礼那小子给欺负了?你不用怕他,阿姨给你做主。” 说着,卫淑华转身就要去找陆怀礼算账。 周筱灵没想到卫淑华会如此生气,她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阿姨,不是陆怀礼的问题,是我自己想回去。” 卫淑华看着周筱灵眼中挣扎,就知道事情没那简单。 她心疼地拍了拍周筱灵的肩膀,说道:“筱灵,先不急着回去,好不容易来的,就在这儿多住几天。 就当陪陪阿姨,行不行?” 第176章 谋杀亲儿啊! 周筱灵游移不定,面对卫淑华的挽留,她迟疑了半晌,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卫淑华见她同意再留一段时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她温柔地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晚上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你的眼睛可不能再哭了,我给你拿条帕子冰敷一下消消肿。” 周筱灵点点头,卫淑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周筱灵独自坐在床边,心中思绪万千。 她看着窗外,默默地思考着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她知道,自己的未来将取决于自己的选择。 从客房出来,卫淑华看到陆怀礼推门要走,她脸色一沉,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拦住,语气严厉地问:“你又要去哪儿?” 陆怀礼看着母亲带着怒意的眼神,心中一惊,却不知道她为何生气。 卫淑华见他不说话,心中的怒火更甚,她瞪着他说: “这两条大长腿可真是没白长啊,再走你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折?” 陆怀礼看着母亲的表情,心中一阵无奈。 他知道她是因为周筱灵的事和自己生气。 于是他尽量平静地回答:“妈,我只是想去散散步,透透气。” 卫淑华一听,更是生气了,她大声说道:“散步?透气?你骗鬼呢! 你定是要找你那些狐朋狗友滚混,肋骨断了也不消停,陆怀礼,你是要气死我吗?” 陆怀礼看着母亲气的胸膛起伏不定,顿时心中一慌。 “妈,你先冷静冷静,别把自己气坏了。” 陆怀礼看着母亲愤怒的胸膛起伏不定,急忙轻声哄。 他试图扶住母亲,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你说,你是不是跟筱灵说了什么?” 提到周筱灵,卫淑华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压低声音,怕被她听到,再惹她伤心。 但实在是不解气地在陆怀礼胳膊上掐了一下。 疼得陆怀礼嗷一声,跳到一旁,“谋杀亲儿啊妈? 我也没和他说啥啊,就是告诉她我不喜欢她,让她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再说,她也是被家里安排过相亲的,对我能有多少感情,不可能因为我几句话就哭成这样吧?” 陆怀礼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你......” 卫淑华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儿子这样做也是为了筱灵好。 但是她并不想让儿子就这么和周筱灵错过,毕竟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陆怀礼几次想和母亲说实话,但又觉得不合适,只能把周筱灵父亲的事儿压在心里。 他想试图缓和气氛,但是母亲却不愿意听他说下去。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她一个小姑娘,大老远地来,你就如此对她? 等会儿你去给她道歉。” 卫淑华愤怒地说道。 陆怀礼烦躁地扒拉了两下头发,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我道什么歉道歉,我又没说错,我不也是为她好吗? 周筱灵你出来,你跟我妈说说,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 陆怀礼耐心本就不多,此时已经消耗殆尽,大步流星走到客房门前,冲着里面的周筱灵喊道。 卫淑华见状,连忙上前把陆怀礼拽回来。 “你喊什么。” 就在娘俩拉扯的过程中,周筱灵推开门走出来。 卫淑华看到她出来,一把将陆怀礼推到一旁。 语气瞬间变得温柔,“筱灵啊,咱不搭理他,他就是一混球。” 陆怀礼冷不防被母亲一推,推了一个趔趄。 疼得他一皱眉,半天没直起腰。 周筱灵也被卫淑华这一推,吓了一跳。 连忙上前询问,“陆怀礼,你怎么样?” 她之前听说他是救人时伤到了肋骨,所以看到他疼得直皱眉,不由得心里一紧。 卫淑华也是一时情急推了他一下,看到他这样,愧疚的心脏一阵揪痛。 “小礼,妈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快,赶紧坐下。” 陆怀礼低着头,听到母亲的话,眼珠一转,立马哼哼了起来, “哎呀,疼疼疼,先别动我,让我缓一会儿。” 他这一哼哼不要紧,顿时吓了卫淑华一跳,忙不迭地去扶他, “小礼啊,要不要紧,不想的话赶紧去医院。” 陆怀礼见好就收,摆摆手,虚弱地说:“不用,我坐一会儿就好。” 他扶着墙,在墙边的凳子上慢慢坐下,时不时还用力地扯扯嘴角,挤出更夸张的痛苦表情。 卫淑华看得心疼死了,不停地念叨,“都怪妈,都怪妈。” 陆怀礼哼哼唧唧地抬起头,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妈,我没事儿,你也不是故意的,哎呦......” “好了,你别说话了,走,我扶你回床上躺会儿。” 卫淑华也顾不上一旁的周筱灵,扶着陆怀礼回了房间。 临走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周筱灵一眼。 周筱灵原本想跟上去的脚步,在和他对视后,硬生生停了下来。 卫淑华从陆怀礼的房间出来后,就看到周筱灵垂眸看着自己脚尖。 那样子既可怜,又无助。 看得她一阵心软,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目光温软的看着她。 “筱灵,你告诉阿姨一句实话,你喜欢不喜欢我家小礼?” 周筱灵闻言,不敢抬头,脸颊快速浮现出两朵粉红。 卫淑华看到周筱灵这样,以为她是真的不喜欢陆怀礼,心里一阵失落。 正想再说点什么,周筱灵又看向她,缓缓开口道,“卫阿姨,我……我喜欢他。” 卫淑华原本失落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喜。 她就知道,筱灵看她家混小子的眼神都不一样。 就她那相貌性子,哪个女孩儿会不喜欢。 但想得到什么,卫淑华不由得低低叹息一声。 “阿姨不骗你,这件事阿姨也有些头疼。” 卫淑华是真的头疼,愁眉不展的看着周筱灵。 “小礼这孩子是个拧脾气,他认准的事情,谁说都没用。” 卫淑华说着,看到周筱灵一脸伤心模样, 于心不忍的又道:“不过阿姨答应你,一定会帮你们两个多创造机会相处。” “谢谢阿姨。” 周筱灵疲惫的脸上闪过一抹感激的笑。 “傻孩子,和我客气啥。” 卫淑华让周筱灵回房间睡会儿,然后自己下楼去买菜。 但周筱灵坚持要去,无奈,卫淑华只好带她一起。 陆怀礼站在窗前看着母亲带着周筱灵走出小区大门,才忙三火四的穿好衣服下楼。 第177章 你要出门,去哪? “许槿初你帮我分析分析,那个周筱灵到底什么意思?” 许槿初正在为下周请假做准备。 陆怀礼突然闯进来,大声嚷嚷了一嗓子,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没空理他,随口应付了句:“什么什么意思?” 陆怀礼站在门口,拿起门口的笤帚扫了扫鞋上的雪。 然后就把事情经过大概给许槿初讲了一遍。 许槿初手里的工作没停,但也没耽误听陆怀礼讲话。 听到最后,许槿初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这还不明显吗?她看上你了,想留下来不走了。” “不可能!” 陆怀礼想也没想就开口否定道, “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而且她也说了马上就收拾收拾回帝京。” “看情况她并没打算走的意思。” 许槿初淡淡地说道:“她现在还没走,说明她还是想留下来的。” 许槿初慢条斯理的分析道。 “为什么?”陆怀礼好奇地问:“难道她还真打算和我结婚咋的?” 许槿初轻笑了一声:“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能够啊,我哪里招她喜欢我改还不行?我都已经给足她面子,没把她爸的事儿说出来。 她不能这么耍我吧?” 陆怀礼气得在屋里直转圈。 许槿初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陆怀礼周筱灵和贺晏舟的关系。 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合适,不仅周筱灵,就是贺晏舟也不希望这段关系被人知道。 “你也别生气,可能她现在正在兴头上,等过一段时间,看你态度坚决,她也许慢慢就对你失去兴趣了。” 陆怀礼对许槿初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 “能吗?我咋那么不信呢?我看我妈那态度,我不娶,她都得自己把人娶了。” 许槿初听了忍不住哈哈一笑。 “你还笑。” 陆怀礼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 许槿初看着陆怀礼的表情,知道他最近因为这个事情确实很烦恼。 陆怀礼的家境并不算太差,但是他的父母一直都希望他能够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 他们觉得周筱灵无论从家世还是才貌,足够配得上他们的儿子,而且还能够帮助他未来的事业。 但陆怀礼自己对周筱灵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并不想娶她。 “你跟你妈好好沟通一下,把你的想法告诉她。”许槿初提议道。 陆怀礼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没用,我跟她说过很多次了,但是她根本就不听我的。” 忽然想到什么,陆怀礼期盼地看着许槿初,“要不明天咱们出去跑客户吧?” 闻言,许槿初一摇头,“我下周要出趟门,不能跑客户,你要实在想去就自己去吧,刚好,我刚刚整理好的客户资料,你可以先拿去用。” 许槿初在资料里找了一下,递给他一份相对好谈的客户。 “你要出门,去哪?” 陆怀礼接过客户资料,看似无意地随口问道。 “走亲戚,老人家过寿。” 陆怀礼点点头,也不再继续追问。 贺晏梅宿舍申请了下来,周末就能搬过去。 周末在孟雅珍那里吃过饭后,许槿初带着她买了不少生活用品。 贺晏梅住的是一个四人间。 钢架上下床,已经住进了两个员工,都是家在城郊上下班不方便的。 因为是周末,二人都不在。 贺晏梅选了一个靠门的空铺,和柜子,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后,满意地笑了笑。 许槿初屋里屋外打量了一番,宿舍里没有洗手间,洗漱上厕所都需要到楼下。 这要是半夜想上厕所...... 想想,许槿初都觉得头皮发麻。 回屋说:“小梅,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贺晏梅还沉浸在喜悦中,听到许槿初的话,她左右看看,觉得没什么不妥, 疑惑地问,“怎么了嫂子,有什么不妥吗?” 许槿初摇头,“感觉没家里方便,而且供热也不是很好。” “没关系,这里很好,主要上班方便,我不用起那么大的早了,能多睡一会儿。” 这倒是真的,许槿初轻叹一口气,“宿舍有点冷,你晚上睡觉多盖一床被子。” 安顿好贺晏梅,许槿初才不放心地离开。 因为提前请过假,周一一早,许槿初和贺晏舟就在许槿初晴的带领下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陆怀礼也拎着行李出去跑客户了。 因为他是偷偷去的,卫淑华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他早就跑远了。 他的暂时离开,让周筱灵不禁松了口气。 说实话,自从那天的事后,她多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都已经和自己说明白了不喜欢她,可她还赖在这里不走。 其实她除了想再争取一下外,还有一件事。 贺晏梅宿舍住得还挺不错,舍友是另外两个车间的工人。 人都不错,和她年龄相仿,也比较聊得来。 早上三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上工。 中午的时候,也约好了一起。 可贺晏梅刚出门,就被李杏花一行人撞了这下,差点滑倒。 但那几个人就像没看到似的,大摇大摆,嘻嘻哈哈地从贺晏梅身边走过。 “眼睛喘气的看不到撞了人吗?” 对于贺晏梅气愤的质问,李杏花几人充耳不闻,头都没回一下。 “你没事吧?” 贺晏梅晃了晃刚刚差点扭到的脚,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丽好听的女声。 关切的询问。 贺晏梅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娇俏面容。 她想了半天才恍然道:“你是陆怀礼的相亲对象?” 周筱灵听到贺晏舟对自己的称呼,脸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叫周筱灵,你叫我筱灵就行。” 贺晏梅虽然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也没想太多,随口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周筱灵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我......” 就在周筱灵搜肠刮肚地想着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时。 贺晏梅突然开口说道:“你是来找陆怀礼的吗?不过我听说他好像出差了,你不知道吗?” “啊?” 周筱灵这下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当然知道陆怀礼出差了。 而她来也不是找陆怀礼的。 “我......” 贺晏梅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周筱灵,等着她的回答。 第178章 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啊 周筱灵眨了眨眼,脑海中的思绪快速流转,突然灵光一闪,她说道:“阿姨让我来给陆伯伯送些东西。” “哦,” 贺晏梅并没有怀疑她话里的真假,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你还能走吗?” 周筱灵急忙岔开话题,担忧的看着贺晏梅抬起的右脚。 贺晏梅忍着痛,甩了甩脚腕,“有点疼,不过没关系,可能就是闪了一下,一会就能好。” “别大意了,万一伤到筋骨就麻烦了,你是要去食堂吗? 我扶你过去吧,刚好阿姨有是出门,我给陆伯伯送完东西,就想着在食堂吃一口,我听陆怀礼说食堂的饭菜比外面饭馆的都好吃。” 周筱灵说道。 贺晏梅闻言连连点头,“真的特别好吃,听说做菜的师傅以前在省城大饭店做过厨师。”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说着,两个女孩儿手挽着手朝食堂走去。 周筱灵找到的水灵好看,走到哪儿都引起一阵关注。 贺晏梅从许槿初那里得知,陆怀礼对这个来自帝京的相亲对象并喜欢。 当时她就觉得不可思议,那么漂亮的女孩儿真是便宜他了。 但此时看来他委实有点不知好歹。 周筱灵长得好,性格也好,还是大学生,这样的媳妇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 要不是她家贺晏安还在上学,她都想把周筱灵介绍给自己弟弟了。 “我听陆怀礼说你哥哥军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营长?” 吃饭间,周筱灵故作不经意间问了一句。 “对啊,” 一提起贺宴舟,贺宴舟梅两眼直冒光,满脸的骄傲。 根本就没注意周筱灵眼底的异色。 “我哥可厉害了……” 说起哥哥,贺宴梅饭都顾不上吃了。 “我哥每次考核都是第一,他在带兵方面特别有天赋,好多人都想向他学习呢。” 听着贺宴梅对贺晏舟的那些事迹如数家珍,周筱灵听得心里发酸。 那也是她的哥哥,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啊,可自己却只能从别人嘴里了解他。 她也一脸崇拜地附和道,“你哥哥好厉害啊。” 原来哥哥那么好…… “那是,对了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学习特好,年年第一,你呢,有哥哥和弟弟吗?” 周筱灵在听到贺晏梅的话时,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 眼底划过一丝怀念与疼痛,她微微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情绪,笑着回道,“我弟弟生病去世了,哥哥......从小就不在家里。” 听到周筱灵的话,贺宴梅明显愣了一下,她刚刚太激动,都没注意到周筱灵的情绪变化。 周筱灵说着,又夹起一块红烧肉,细细地吃了起来。 肉炖的很烂,也很入味,可周筱灵嚼着的时候,却有些食不知味。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神色,抬头时,却对上贺宴梅一脸歉意的目光。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起的,我......”贺宴梅一脸歉意的说道。 周筱灵目光移向窗外,过了许久,她才收回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一丝淡淡的微笑浮现在唇角。 “都过去了,真的。” 周筱灵抬手将鬓角的头发挽到耳后,语气里满是感慨,“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能有那样的哥哥。” 想到自己的哥哥,周筱灵的眼眸闪过一丝微光。 “那你就没有去找过他吗?” 听着贺晏梅的话,周筱灵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声音里有些苦涩, “找过,他怨妈妈将他寄养在别人家,一直不肯原谅妈妈,也不认我这个妹妹。” 说到这里,周筱灵眼眶微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继续说道: “其实我一直想去找他,跟他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妈妈也不是不让他回家,只是当时家里的情况不允许。 我想让他理解妈妈的苦衷,可是......” 周筱灵的声音哽咽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她的手紧紧握着筷子,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贺晏梅看她这幅样子,也是吓了一大跳。 没来想到她和她哥哥竟然有如此坎坷的经历。 “你哥哥有一天会理解你妈妈的,到时候他一定像我哥哥对我一样对你好的。” 贺晏梅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用自己的例子来给周筱灵一点宽慰。 她想着,自己的哥哥那么优秀,对我也那么好,周筱灵的哥哥也一定会有这样的一天。 但她并不知道,周筱灵嘴里的哥哥就是她引以为傲的哥哥贺晏舟。 “我哥和我嫂子出门了,等他们回来,我介绍给你认识,我哥哥嫂子都是顶好顶好的人,他们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贺晏梅的热情,让周筱灵心里一紧。 她和贺晏舟许槿初早就认识了。 前几天才见过,还是自己主动要求许槿初装作不认识她。 所以,哥哥在得知自己来了后,并没有想见她的想法,即便近在咫尺,他都目不斜视的撇开眼。 那一刻,她曾热切地期盼他能认出她,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能够点点头打个招呼也好。 然而,他就像完全没看到她一样,淡淡地撇开视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苦涩,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平静,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所以此时此刻她矛盾的不行,既不想被人知道母亲曾有过那样一段经历,又想得到哥哥的关注。 撕扯间,她的心痛苦不堪。 南下的火车上,许槿初看着贺晏舟时不时摸耳朵,还以为他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你耳朵怎么了?” 许槿初上手就要查看,被贺晏舟一把握住伸过来的手。 “没事,就是感觉耳朵有点热。” “是不是谁念叨你呢?” 许槿初小时候就总听大人说耳朵无缘无故发热,就是被人在念叨着。 贺晏舟闻言,弯唇一笑,“可能是王政委吧,毕竟我一走,好多事儿都落在他头上了。” 许槿晴坐在他们对面,看着小夫妻的互动日常,露出一脸姨母笑。 “我听说冯婉静和王政委要离婚?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吗?” 许槿晴难得八卦一回,毕竟当初她可是参加过二人婚礼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走到了离婚这样的境地。 第179章 贺晏舟,你爱我吗? 闻言,许槿初眸色微动,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贺晏舟。 她知道贺晏舟一颗心都在自己身上,而冯婉静提出和王政委离婚又的确是因为贺晏舟。 只是不知道王政委是否知道其中缘由,如果知道了,又会如何。 “也许他们只是走到了人生的分岔路口,需要各自去寻找自己的路 “所以他们是不是真的要离婚啊?”许槿晴惋惜地叹了口气。 “好了,不说他们了,我接着跟你说说咱家你那几个哥哥吧......”许槿晴转换话题。 南方的冬天湿冷湿冷的,和北方的干冷不同。 一下火车,许槿初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再加上舟车劳顿和前几日工作的劳累,没抗住,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许久没生病,许槿初这一病,来势汹汹,难受得不行。 因许槿初病得有些出其不意,许槿晴只好暂时带他们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 “没什么大事,吃点药,多休息发发汗。” 许槿晴到一旁的药店买回了一些药,和贺晏舟一起喂许槿初吃下。 “不用去医院输液吗?” 贺晏舟见许槿初烧的难受,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暂时不用,输液是不得已的选择,烧退了就好了,只是今天晚上你可能要辛苦一下,照看她。” 毕竟许槿晴是医生,她的话还是让贺晏舟信服的。 夜里,许槿初烧的有些迷糊,一直在梦里喊疼。 贺晏舟一直守着她没睡,听到她梦呓,连忙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初。” “嗯?”许槿初迷糊应了一声。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要。”许槿初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就是有点难受。” 生病的人总是有些不太一样,会变得比较脆弱。 许槿初亦然。 许槿初拽着贺晏舟的衣角,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贺晏舟,抱抱。” 贺晏舟听到她微弱的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他连忙把许槿初抱进怀里。 许槿初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双桃花眼因为发烧,变得更加明亮,像是汪了一池春水般惹人心动。 她就这么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盯着贺晏舟看,那眼神中充满了对贺晏舟的依赖和眷恋。 看到这一幕,贺晏舟的心底涌动着一股强烈的情感,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和疼爱。 他努力压抑着心底的躁动和冲动,不想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 “睡吧,乖,睡醒就不难受了。” 他轻声哄着许槿初,试图让她安心入睡。 可许槿初却倔强地不肯闭上眼睛。 “贺晏舟,你爱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病中疲惫的沙哑,一下一下撩动着贺晏舟的心弦。 他轻轻地低头,深深地注视着许槿初。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坚定,像是大海中最亮的星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爱!我爱你,” 贺晏舟轻轻地吐露出这三个字,像是对她许下的一生的誓言。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涌出,让许槿初的心灵感到一阵悸动。 他的手微微颤抖,眼角泛起一丝泪光,那是他对许槿初深深的爱意和感动。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深爱一个女人,那种感觉让他既幸福又甜蜜。 而许槿初听到他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 她没有想到贺晏舟会这样直接地回答她的问题。 虽然她已经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爱意,但听到他亲口说出这三个字,还是让她感到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晏舟,我也爱你,” 她的声音也带着病中的沙哑,但每个字都像是甜蜜的蜜糖,让贺晏舟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深情地吻了吻。 许槿初本就因为发烧而脸颊通红。 此时更是红得如晚霞般灿烂。 她突然把唇凑到他近前。 但残留的一丝理智让她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 许槿初撤回一个吻,遗憾地嘟囔道:“不能亲你,该把病传染给你了。” 贺晏舟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温柔地说道:“傻瓜,说什么呢。” 许槿初感到一股暖流涌过心头,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她的心灵却因为这份爱而充满了力量。 两个人就这么相拥而卧,手牵手,眼神交汇。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只剩下这份深深的爱意。 屋内的灯光昏暗而温馨,两人的身影在床边交叠,仿佛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他们的爱情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中流淌,如同温暖的河流,滋润着他们的心灵。 这一夜,贺晏舟几乎没合眼,他时刻观察着许槿初的状况。 他的眼神如同炽热的星辰,泛着浓浓的担忧和关切。 每当许槿初翻动身体或者皱起眉头,他的眼神就会瞬间变得紧张,仿佛一只猛虎准备扑向猎物。 他的双手始终没有离开过许槿初的额头,那双大手传来的温度像是一股暖流,为许槿初驱散着病痛带来的冰冷。 他的手指如同被许槿初的皮肤吸引了一般,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那温柔的触感让许槿初感到安心。 第二天的曙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映照在贺晏舟的脸上,他显得有些疲惫。 然而,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犹如一只忠诚的守护者,默默守护着许槿初。 此时,许槿初缓缓地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体传来一阵酸痛。 她扭头看到贺晏舟守在床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自己在生病的时候,有一个人愿意不分昼夜地守护着她,这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贺晏舟......” 许槿初的声音带着沙哑,她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贺晏舟听到许槿初的呼唤,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 抬手再次探上她的额头,“烧退了,身体还疼吗?” “你......一夜没睡?” 许槿初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听起来却带着一种异样的温柔。 “得空眯了一会儿。” 贺晏舟声音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 听得许槿初心一颤一颤的。 从来没想过他竟然还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原来他不是天生的冷心冷情。 许槿晴一大早给二人买了早餐回来。 看到许槿初靠在贺晏舟怀里不起来,轻咳一声,道:“看来烧已经退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一定饿坏了。” 第180章 一起睡 贺晏舟闻言,低头看向怀里的许槿初,见她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红润。 他微微颔首,道了一声“好。” 得到他的回应,许槿晴松了口气,将早餐放到桌子上。 “我买了一些粥和包子,这几天饮食清淡一些。” 许槿初感到身体有些虚弱,但看到姐姐和贺晏舟的关切眼神,还是努力地挣扎起身。 贺晏舟顺势扶住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的心意在无声中传递。 许槿晴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感动。 她打开早餐袋,将香气扑鼻的食物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三人围坐在桌边,享用这简单而美好的早餐。 许槿初喝了热乎乎的粥,又吃了点包子和鸡蛋。 也许是饿了一夜,胃口格外的好。 吃完之后,出了一身的汗,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她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大亮,“我觉得好多了,咱们就继续赶路吧。” 她说着就要起身,贺晏舟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不急。” “是啊,我已经和家里打过招呼了,他们已经派车过来接咱们了,咱们在这儿等着就行。” 许槿晴利落地收拾好桌子后,又取出体温计,熟练地给许槿初量了一下体温。 在确认她除了身体略有酸痛之外,没有其他不适后,才放下心来。 许槿晴拿出药递给许槿初,“吃了药,早点休息,睡眠有助于身体恢复。” 说着,她转头看向一脸疲惫的贺晏舟,说:“你也睡一会儿吧, 正好我出去见个朋友,大概一个多小时就回来,接咱们的车子差不多下午两点能到。 你们好好休息休息。” “好。” 贺晏舟点点头,等许槿晴离开后,他一回头,就看到许槿初睁着水汪汪眼睛望着她。 “怎么还不睡?” 贺晏舟走过去,坐到床边,轻轻抚着她的鬓发,声音温柔而低沉,就像是春风拂过树梢的声音一样。 许槿初朝贺晏舟伸出手,声音软糯,“一起睡。” 贺晏舟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低声道:“好。” 他掀开被子,和她一起躺下,将她搂进怀里。 许槿初靠在他的怀里,感觉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和自己融为一体, 他们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一切都是那么宁静而美好。 许槿初窝在贺晏舟的怀里,声音轻柔地说:“贺晏舟,我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贺晏舟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和温柔,“会的。” 许槿晴回来的时候,见贺晏舟和许槿初睡得安稳,就没有打扰。 这一觉,许槿初睡得格外香甜,起来后,感觉整个人都满血复活了。 贺晏舟打来热水,二人洗漱完后,许槿晴带着他们下楼吃了点东西。 当没等他们吃完,接他们的车子就到了。 “小初,是三哥来接咱们了。” 许槿晴兴奋地指着推开车门下车的许槿桉。 贺晏舟和许槿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男人微笑着朝他们走过来。 男人拥有一头乌黑的短发,脸庞线条分明,轮廓清晰,犹如精心雕刻的雕塑,赋予了他非凡的俊朗气质。 他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明亮而清澈,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与好奇。 微笑时,那眼睛就如同熠熠生辉的星辰,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他鼻梁高挺,嘴唇红润且微微上翘,总是带着一抹自信和乐观的微笑。 他穿着一件深褐色皮夹克,一条复古牛仔裤,打扮得时尚帅气。 看到他们,他不由得加快脚步。 “小初?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漂亮可爱. 这位就是我的妹夫了吧,我是许槿桉,你们的三哥。” 他温暖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声音温和有礼 “......三哥” 许槿初脆生生地唤了一声,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贺晏舟也向许槿桉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他感觉这个初次见面的大舅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三哥,我是透明的吗?从下车你就没正眼看我。” 一旁的许槿晴佯装吃醋地笑着委屈道。 许槿桉哈哈一笑,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调侃道:“小醋王,你可是我们家的最大功臣,回去哥哥有赏。” 许槿晴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兴奋地问道:“真的吗?我要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许槿桉微笑着点点头,道:“嗯,你说吧,哥哥都满足你。” “那我可就不客气喽。” 许槿晴笑着挽上他的胳膊。 随后一行人坐上车。 许槿桉启动了车辆,他们开始驶向目的地。 车内的氛围轻松愉快,他们聊着天,笑声不断。 许槿桉作为一个绅士,时不时地插上几句,他的言辞幽默风趣,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许槿初丝毫不觉得陌生,可能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吧。 上辈子,父母离世后,她就一个人独来独往,两边的亲戚渐渐地不再联系。 她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亲人之间的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了。 车子行驶了大概三个小时,终于在傍晚时分,车子停在了一处精致的园林私宅门前。 还没下车,坐在车里的许槿初就看到家门口站了七八个人。 看到他们的车停下后,纷纷围了上来。 除了韩主任,许槿初一个也不认识。 所以一下车,她下意识地就唤了一声韩主任。 “到了家,小初是不是该改口叫我一声三舅妈了?” 韩子娴笑盈盈地拉起她的手。 “三舅妈。” 许槿初甜甜地笑了,那笑容如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韩子娴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许槿初开始认亲。 “这就是小初吧?长得和小妹真的一模一样,比照片看起来还像,尤其笑起来的样子。” 说话的是许槿初的大舅妈翁若君。 她看上去温温柔柔的,穿着一身旗袍,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笑起来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儿。 翁若君长得漂亮,性子也好,说话的声音不急不躁,总是带着柔和的笑意。 “小初这是你大舅妈,旁边的是你大舅许成宏和你大哥许槿枫...... 这是你二舅许成汉,二舅妈周静华和你二哥许槿林松,今天你见过了,他也是你二舅家的。 我家就你姐小晴一个,你回来了,她也终于有了姐妹,不用再哭喊着要妹妹了。” 许槿晴突然被老妈揭老底,急忙上前打断她,“妈,当着妹妹的面,给我留点面子。” 许槿初一一向他们亲切地打招呼。 她的声音清晰而明亮,充满了朝气和热情。 而许槿初那两个舅舅的视线一刻都没离开过她。 看着她,就仿佛看到自己的妹妹。 他们的眼底就像被激起的波纹,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来。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混合着怀念、愧疚、和痛苦。 她被他们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毕竟她不是原主,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原主好好和家里人团聚。 第181章 老夫人的眼神不太对 大舅许成宏气质儒雅,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但岁月似乎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清晰柔和的面部线条,双眼深邃,透着智慧的光芒。 大哥许槿枫像极了大舅,身材高大挺拔,站在那里就像一棵笔直的青松。 他俊朗的脸上挂着优雅从容的浅笑。 二舅许成汉像一块温润的玉石,,经过岁月的沉淀,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就像一缕春风,温暖而宁静,给人一种舒适安心的感觉。 许槿松是一名公安,内敛沉静的他穿着警服,看上去不怒自威。 “天凉,都别在门口吹风了,进去吧,妈还急着见小初呢。” 说话的是周静华,许槿初二舅妈。 她的气质很是独特,是那种经历过生活磨砺后的沉稳与大气。 脸上淡淡的笑容,带着些许的慈爱与温暖。 一行人簇拥着许槿初与贺晏舟走进了许家老宅。 这是一处精致的园林私宅。 园中的植物繁茂,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蜿蜒曲折,引人入胜。 在园中漫步,可以看到精心修剪的灌木和形态各异的假山石雕,还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有各色锦鲤在游动。 私宅的建筑风格典雅,以白色为主,配有红色的装饰,显得十分醒目。 整个园林私宅充满了浓郁的文化氛围和艺术气息。 在这里可以感受到主人的高雅品味和对生活的热爱。 这是一个宁静而美丽的地方,让人心情愉悦,烦恼尽消。 走进宅子,首先看到的是宽敞明亮的客厅,客厅的家具摆设考究,墙上挂着名画,彰显了主人的艺术品味。 “小初,这是小初吗?” 刚走进客厅,许槿初就被许老夫人拥入怀里。 老人家七十多岁,虽然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她的气质却依然高雅。 许老夫人激动的拉着许槿初的手,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眼眶泛红,颤抖着说:“我的乖乖外孙,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她深深的凝视着许槿初精致的面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 看着许槿初,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一颗心绞着痛。 本就身体不好的许老夫人,一激动,可吓坏了众人。 大家伙七手八脚的把她扶进屋里。 但老人家却死命拽着许槿初的手,生怕她再像她妈妈是的离开。 许槿初一边安慰,一边任由她拽着。 “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许老夫人哽咽着说,她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怜爱。 她的眼泪滑过皱纹,如同春雨滋润了干涸的土地。 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许槿初的手,仿佛在确认这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很好,只是耽误了这么久才来看您。” “外婆知道,你应当怪我,如果当年我不那么固执,你母亲他们也不至于......” 说到这里,许老夫人顿时哽咽的说不出话。 自责,悔恨充斥着她的内心。 “我不怪你,我想我母亲和父亲也不会怪你的。 我听我妈说,他们两个过了一段特别幸福的时光。 而且母亲的离世也不是您的错,她是为了保住我,才......” 虽然这些人和事许槿初都不曾参与,但此时此刻也被共情到了。 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安慰许老夫人。 当然话也是事实。 这些年老夫人为了这件事一直在自责,以至于拖垮了自己的身体。 如今她虽不能替代老人家的女儿给予她最大的宽慰。 但毕竟这身体与她血脉相连。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都过去了,外婆,都过去了。” 许槿初轻声地说,她紧紧握着外婆的手。 “我回来了,以后,我会代替母亲好好孝顺您。” 听到许槿初的话,外婆的眼角滑下了泪珠。 “我知道,我的孩子,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周围的家人和朋友看到这个场景,无不感动落泪。 他们知道,许老夫人的喜悦和激动是出于对女儿深深思念和牵挂。 他们纷纷上前,用温柔的话语安慰着她,让她知道这是一个美好的团聚。 “您看,小初都已经找到了家,您的努力没有白费。” “是啊,您看小初长得多好,她就是小妹留给您最好的礼物。” “妈,今天小初回家,咱们高兴,不哭了好不好?” 许老夫人听着这些安慰的话,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知道,这是孙男娣女对她的敬爱和关心。 她轻轻地点头,用微弱的语气说:“对,高兴,高兴,你们看小初长得,都漂亮。” 在这一刻,许老夫人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 她紧紧地握住许槿初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在对这个世界说:“你看,我的等待没有白费。” “时间不早了,奶奶,您得休息了,而且小初病刚好,又长途跋涉大老远赶火车,一路也累坏了,咱们让她回屋歇歇。 一会儿吃完饭再说话,好不好?” 许槿晴上前挽着许老夫人的手,撒娇的哄着老夫人。 许老夫人闻言,连连点头,“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和我的乖乖说话了,赶紧,让你舅妈带你去歇着。” 许老夫人拍了拍许槿初的手,恋恋不舍的嘱咐她去休息。 说实话,许槿初这会儿确实有点累,虽然没再发烧,但身体说在虚的很。 所以她也不矫情,点头,准备随着大舅妈上楼。 就在她看向贺晏舟的时候,许老夫人的目光也被一旁沉默不语的贺晏舟吸引。 “这是我外孙女婿吧?” 贺晏舟上前一步,和煦一笑,点头应声道:“外婆,我是贺晏舟,您的外孙女婿。” 他身材挺拔,样貌出挑,尤其是他周身的气场,让人看了不禁眼前一亮。 对于他这个女婿,许家众人都不禁在心里连连称赞。 许老夫人点头,只是看着贺晏舟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所有人都看出了老夫人的眼神不太对。 贺晏舟不动声色的在心里暗暗思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让老夫人如此神色莫名。 第182章 外婆,您先冷静一下 “好,好,好孩子,快和小初一起回房间休息。” 直到贺晏舟携许槿初随大舅妈上楼后,许老夫人才转头看向许槿晴。 “小晴啊,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在周围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许老夫人缓缓地拉着许槿初走进了房间。 “怎么了奶奶,这么神神秘秘的?” 许槿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小初的女婿,你了解多少?” 许槿晴被奶奶的问题问一愣。 再联想到刚刚奶奶看着贺晏舟莫名其妙的眼神, “我和他在一个部队,他年纪轻轻就当了营长,不管是人品还是功绩,都是一等一的,怎么了奶奶,有什么问题吗?” 许老夫人闻言摇摇头,“我不是问这个,他非常优秀,这个我知道。 我想问的是他家里的情况你了解吗?” “父母康健,有一对龙凤胎弟弟妹妹,弟弟在上高三,明年考大学,妹妹在镇上服装厂上班。” 这是许槿晴知道的。 “这样啊。” 许老夫人听完,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奶奶?” 许槿晴看到奶奶的样子,更加疑惑了。 许老夫人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然后才开口说道:“没事,就是觉得他有点眼熟,和我认识的一些人很像。” 许槿晴心中一动,她知道奶奶认识的人很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和爷爷一起打拼的那些老朋友。 于是她便问道:“奶奶,您说的是哪个朋友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人有相似,可能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对了,我按照你说的小初的洗好,让厨房准备的饭菜,你去看看还行不行。” 许槿晴还想继续问,但被许老夫人岔开了话题。 见奶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也只好意犹未尽的应声,“嗯,好的奶奶,我马上就去。” 许槿晴离开房间时顺带把门关好。 许老夫人沉默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了,才挪动着步子坐到床上。 只是脑海里依然浮现着贺晏舟的样子。 过了片刻,许老夫人忽然起身,走到一个带锁的柜子前。 她缓缓摘下脖子上带着体温的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把精致的小钥匙。 她用钥匙打开锁,然后开始在柜子里翻找。 她的手在柜子里来回穿梭,像是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 终于,在柜子最深处,她找到了一本尘封已久的相册。 这本相册像是一个尘封的记忆,它的出现让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 许老夫人捧着相册,仿佛捧着一个珍贵的宝物,她缓缓地坐在床边,开始翻阅。 每一页都是一个故事,每一页都是一个画面,那些昔日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心开始泛起涟漪。 她的手指在照片上轻轻地滑过,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的笑声,都像是在昨天。 突然,她的手指停在了一张照片上,那是一张年轻夫妻的合影。 妻子抱着一个三岁的孩子,丈夫则站在妻子身后。 两个人都年轻的如朝阳办的年纪。 而那照片上丈夫的样貌竟与贺晏舟有七分相似。 只是照片上的人气质要温润一些,不似贺晏舟那般冷峻。 他的眉眼间,带着一种让人感到亲切的温和,就像是初冬的暖阳,不炙热,但足够温暖。 他的笑容自然且真诚, 许老夫人看着这张照片,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 如果照片上的夫妻还活着,如今也一定会像她一样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吧。 翁若君带着许槿初二人来到二楼的房间。 房间是套件设计,里面除了卧室还有一间书房。 卧室布置得十分舒适,床铺柔软舒适,书房则充满了书香气息,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桌子上还放着文房四宝。 从书房的窗户可以俯瞰整个园林,景色如画。 “小初,你们晏舟先休息一会儿,等晚饭好了我叫你们。 到了家里,不要拘谨,缺什么少什么和大舅妈说。” 翁若君说话不急不缓,给人一种温柔恬静的感觉。 “谢谢舅妈。” 许槿初心里暖暖的,说话的语气也不禁亲昵了几分。 翁若君离开在,许槿初把门关上,一回头,就被贺晏舟拽到了床上。 “青天白日的,这样不好吧?” 被贺晏舟按在床上的许槿初一脸娇羞,扭捏着说道。 贺晏舟宠溺的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想什么呢,赶紧休息,你不觉得你自己有点站不住了吗?” 许槿初还以为他要做什么,搞了半天是自己想歪了。 “是有点累了,那我睡一会儿。” 贺晏舟微微颔首,“睡吧。” 看着许槿初乖巧的睡颜,贺晏舟陷入了沉思。 许老夫人把相册重新放回去。 就在她刚要锁上柜子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 她看了看紧闭的柜门,转身拉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贺晏舟站在门口。 “外婆。” 对于贺晏舟的到来,许老夫人丝毫不意外,她只是温和地看着他, “好孩子,进来说吧。” 老夫人慈爱的目光让贺晏舟感到一丝温暖,他踏步进门,心中疑惑更甚。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老夫人,“外婆,您是不是觉得我面熟?” 听到这句问话,许老夫人明显颤抖了一下,她愣愣地看着贺晏舟,仿佛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 房间突然陷入一片寂静,许老夫人望着他,眼睛忽然模糊了起来。 她的手微微抖动,“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贺晏舟摇头,“我不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许老夫人瞬间变得激动起来,“那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贺晏舟担心老人家的身体,怕她太过激动,连忙上前扶她坐到沙发上。 “外婆,您先冷静一下。” 他嗓音低沉的说道,“我只是从你看我的眼神里猜到了些,我想确认一下。” 许老夫人听到这句话,忽然想到什么,语气有些激动的问: “所以,你现在的父母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对吗?” 第183章 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闻言,贺晏舟眸色一顿,“他们确实不是我亲生父母。” 他也没打算隐瞒,沉声开口说道。 许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是这样,那你对你的身世知道多少?” 贺晏舟闻言,心口似被针扎了一下,他目光微闪,没有隐瞒地沉声开口说道:“我知道的不多,也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了一些......” 贺晏舟也不知道为何,在老人家慈爱的目光里,竟然在不经意间卸下了心底的防备。 坦诚地把自己所了解的尽数讲给许老夫人听。 听了贺晏舟的讲述,老人家的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她抬起那双满布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感慨道:“真是苦了你了孩子。” 她缓缓起身,示意贺晏舟扶她一把。 老人家的身体虽然有些颤抖,但步伐却异常坚定。 她步履蹒跚地走到刚被来不及锁上的柜子前,从中取出那本陈旧的相册。 相册被小心翼翼地翻开,泛黄的照片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笑着。 贺晏舟的目光落在那个站着的男人身上,他的心跳瞬间加速。 “这是......”贺晏舟犹豫着开口。 “如果没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你的爷爷。” 老人家静静地说,眼中流露出慈爱的光芒, 她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女子长相清秀,眉眼间有几分英气,而怀中的孩子正朝着镜头笑。 “抱着孩子的是你奶奶,她啊,是个疯丫头,别看她照片里坐的安安静静的,站起来就又跑又跳的。 你父亲能长这么大也是个奇迹,在你奶奶手里,他可没少吃苦头。” 回忆起往昔,许老夫的眼睛仿佛重现了年轻时的光彩。 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曾经的幸福生活如同一幅遥远的画卷,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 许老夫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草坪上。 一位年轻的女子,身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怀中抱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她在花丛间奔跑,像一只自由的小鸟。 她的笑声和歌声如同一串银铃,在风中飘荡,宛如一首优美的旋律。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沉浸在幸福中,享受着美好的生活,直到战火四起......我们为了理想和抱负给奔东西......” 说到这里,许老夫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疼痛。 “再得知他们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天人两隔了。 照片里的孩子也不知去向。” 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期盼的看着贺晏舟,有些为难的说: “孩子,我知道你生母的做法让你无法原谅, 但我想如果可以,你能想办法帮我和她打听一下有关你爸的消息吗? 我想确定一下他......是否还在人世。” 老人看着贺晏舟的眼睛里充满了热切的期盼,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贺晏舟沉默了,他的目光落在地板上,心中五味杂陈。 许老夫人也明白自己的请求有些过分, 但她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不论他是否答应,她都心存感激。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角落里的时钟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贺晏舟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仿佛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终于,他抬起头,看着老夫人说:“我可以去试试,但我不能保证能找到什么线索。” 许老夫人露出了一丝感激的微笑,点了点头:“谢谢你,孩子。” 贺晏舟站起身,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会尽我所能去寻找线索,但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我父亲的信息。” “孩子,你真的愿意帮我吗?”许老夫人有些激动地问。 贺晏舟点了点头:“我会尽我所能去寻找线索。” 其实他对于是否能找到亲生父亲并不执着,遇到是缘分,遍寻不得见就是命了。 但此时此刻,他突然很想了解一下父亲的为人,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是否像那个人说的那般。 “外婆,如果找到我父亲后,他不是您要找的人.....” 说到这里,贺晏舟顿了一下。 因为只是通过照片上和他有几分相似,就断定是亲人的说法,还是有一定不确定性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长得像,他怕老人家会失望。 许老夫人忍着眼底的酸涩,摸索着照片上昔日的挚友, “总要试一试,我只想找到那孩子,等我百年以后,见到她们能有个交代。” 贺晏舟也被老人家感动得心中动容。 —— 许槿初是个适应力极强的人,从来不会因为换了环境而失眠,所以这一觉,她睡得极好。 只是醒来时,发现贺晏舟并不在房间。 她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件衣服准备下楼时,贺晏舟刚好推门进来。 看到她衣服都换好了,立马扬起一抹浅笑,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许槿初被他的笑晃了一下神,难怪都说找老公要找帅的,看着就心情愉快。 “哪里就那么娇弱,我都好了,你看,能跑能跳的。” 说着,许槿初还证明似的在房间里蹦蹦跳跳的,仿佛要把自己的活力展现给贺晏舟看。 贺晏舟看着她活力四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心中感慨,这个女孩儿无论何时都是那么可爱,那么充满生命力。 这时,许槿初也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像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她看着贺晏舟说道:“你看,我活力满满的呢,对了,你刚刚去哪儿了?” 许槿初拉着贺晏舟,拿了一套衣服递给他,示意他换上。 贺晏舟接过衣服,也不避讳,当着许槿初的面就换了起来。 他的动作优雅而流畅,许槿初有些看呆了。 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经过了精心的雕琢,无论是线条流畅的手臂,还是宽阔的肩膀,都给人一种完美的感觉。 许槿初不禁有些脸红心跳。 “好看吗?” 突然,换好衣服的贺晏舟冲着看愣神的许槿初说了炸裂她心态的三个字。 他的眼神让她心里一紧,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见贺晏舟慢慢走近她,她心里越来越紧张。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停下,她才敢抬头看他...... 第184章 前所未有的不安 贺晏舟的脸离她越来越近,他的目光让她无法呼吸。 突然,他的唇轻轻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许槿初瞪大了眼睛,刚要说出的话被贺晏舟的唇却堵了回去。 这一吻来得太过突然,她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心脏仿佛已经跳出了喉咙。 贺晏舟的手臂紧紧地拥抱着她,他的吻深深地印在她的唇上,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吞噬。 他轻轻撬开她的唇齿,邀请她共舞 许槿初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电击了一样。 她竟不知道贺晏舟什么时候如此会撩了。 不过是一个吻,就撩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如果不是他托着自己,只怕这会儿她站都站不住了。 贺晏舟紧紧抱着许槿初,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是那样的强烈而有力,仿佛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 直到许槿初有些呼吸不上来,挣扎着想推开他,获取一丝氧气的时候,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放开她。 许槿初大口大口地汲取着新鲜的空气。 她的眼神有些惊愕,刚刚的一切让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看着贺晏舟脸上闪过一丝狼狈,许槿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在看到贺晏舟眼底一闪而过复杂的神色后,愈加强烈。 “对不起,我......我吓到你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刚刚从一种失控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看着许槿初微微红肿的唇和她惊慌失措的神色。 眼神里满是歉意,心里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 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许槿初看着他,心里有些茫然。 刚刚他的眼神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那是一种深藏在他心底的痛苦和挣扎,她从未见过他这样。 虽然那些复杂的情绪只是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但她还是不由得心里一疼。 他刚才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可还没等许槿初开口发问,贺晏舟抢先说道:“下楼吧,大家都等呢。” 他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道轻缓的敲门声。 随后许槿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初,晏舟吃饭了。” “哦,好的姐。” 许槿初急忙应声答道。 随后她看向贺晏舟,轻声说道:“我们下楼吧。” 贺晏舟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房间,跟着许槿晴向楼下走去。 许槿初边走边打量着贺晏舟,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似乎刚才那一瞬间情绪发泄只是她的错觉。 下楼后,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许老夫人坐在首位,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两侧分别是许家的众人,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许槿初和贺晏舟。 许老夫人她特意把身边的位置留给了他们二人。 这一刻,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许槿初心中一暖。 贺晏舟则是一脸平静地坐在了许老夫人身边的位置,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了许槿初身上。 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这是许家人的认可。 餐桌上的饭菜都是按照许槿初喜欢的口味准备的,香气缭绕间惹得人胃口大开。 糖醋排骨,红烧肉,清蒸鲈鱼,麻婆豆腐...... 都是许槿初爱吃的菜,每一样都色香味俱全。 “外婆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尝尝,味道怎么样” 许瑾初尝了一口糖醋排骨,滋味鲜美,香甜可口,“好吃。” 许瑾初忍不住称赞道。 听到她的好评,许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眼角堆满了笑意,那和蔼可亲的样子让许瑾初感到心里暖暖的。 “喜欢吃就好,再尝尝这鱼。” 许老夫人乐呵呵地说道,然后轻轻地用公筷夹起一块排骨,放到许槿初碗中。 她给许槿初夹完菜,又给一旁的贺晏舟夹菜。 自己一口都没顾上吃,只是看着两个孩子吃,就开心得不行。 许家众人已经许久没看到过老夫人如此高兴了。 餐后,大家都围在许槿初和贺晏舟身边。 许老夫人那双慈爱的眼眸里,闪烁着无比的喜悦和满足。 她拉着许槿初的手,端详着她的脸,那眼神里充满了对女儿的思念和对许槿初的疼爱。 “母亲,时间已经不早了,您需要休息。医生不是嘱咐过您不能熬夜的吗?小初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有什么话,咱们明。” 翁若君走近老夫人,关切地说。 然而,许老夫人并未动摇。 她固执地拉着许槿初的手,目光温柔慈爱地望着许槿初。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因为对女儿的深深思念而心力交瘁。 看到这样的老夫人,翁若君无法再忍心让她熬夜。 她向许槿初投去求助的眼神,示意她劝说老夫人赶紧休息。 许槿初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握住外婆的手。 “外婆,我扶您回房间休息吧。” 许槿初温柔地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爱和安慰。 在许槿初的搀扶下,许老夫人才缓缓站起身。 她们慢慢走向卧室,老夫人的步履显得有些沉。 看着她们的背影,翁若君默默祈祷老夫人在见到许槿初后,身体能尽快恢复健康。 许槿初将外婆送回房间,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她知道外婆的身体需要充分的休息和照顾。 所以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床边守着,直到老夫人睡得安稳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 回到客厅,许槿初看到贺晏舟正在与舅舅和哥哥们说这话。 看得出来,他们聊得非常愉快。 许槿晴拉着许槿初的手,轻声细语地询问:“奶奶睡下了?” 许槿初看着姐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是的,奶奶已经睡下了。” 两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只是,睡得不是很安稳。” 这时,韩子娴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出来,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她的目光在姐妹俩身上流转,最后看向许槿初,温和地说:“小初,你母亲身体怎么样?等过了元旦,要带她去我那儿复查一下。” 许槿初看着韩子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三舅妈,我会记得带她过去的。” “小初,我听你姐说你在镇上的服装厂上班,怎么样,还顺心吗?” 二舅妈周静华目光柔和,她嫁过来后不久,许槿初的生母就离开了家。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对那个小姑印象极好,她长得漂亮,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浅笑。 让人看了就心生喜欢。 第185章 你也觉得像是不是? 许槿初接过大舅妈递过来的一小块苹果,微笑着咬了一小口。 苹果的口感清脆,带着淡淡的甜味,咀嚼时汁液四溢,让人心情愉悦。 她慢慢品味着苹果的美味。 听到二舅妈周静华的话,许槿初咽下嘴里的苹果,轻声回答, “挺顺利的,同事们都很好相处。大家都很热心,帮忙解决问题,我感觉很适应。” 周静华听了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 “那就好,如果工作做的不开心或者太累就和舅妈说,我给你找个轻松点的工作。”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关爱。 许槿初感激地看了周静华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目前还好,我觉得这份工作挺适合我的。” 她知道二舅妈是为自己好,心中感动。 “二伯母,你都不问问我工作累不累,好伤心啊。” 一旁的许槿晴佯装吃醋的一撇嘴。 周静华被她逗的莞尔一笑,点了点她的额头,“鬼机灵,那你工作的累不累啊?” 许槿晴装模作样,慢吞吞地说道:“累,当然累了。” 她拉长音调她的回答立刻引来大家的笑声。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大家都不觉得陌生,聊得差点忘了时间。 夜深了,星光如水,各回各屋。 许槿初回到房间,匆匆忙忙地洗漱,然后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床铺柔软,仿佛是一个港湾,将她一天的疲惫都吞噬。 贺晏舟端着药和水递到她面前,嗓音温和的说: “把药吃了再睡。”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药,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委屈的神色。 她抬起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贺晏舟,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都好了,就不用吃药了吧?” 贺晏舟看着她,心中一软。 他轻轻地一笑,就在许槿初以为终于可以不用吃药了时候,贺晏舟冲她摇了摇头。 许槿初哀嚎一声坐起身。 犹豫了片刻,一口气把药吞了下去。 然后猛地灌了好几口水,但还是苦得她直皱眉。 许槿初是真的困了,吃完药就缩到被子里睡着了。 贺晏舟洗漱完毕,回到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许槿初安静的睡颜。 他不禁微微笑了,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帮她调整了一下枕头。 枕头摆正后,她的鼾声立刻停止了,仿佛在静静地享受着这个瞬间的安宁。 贺晏舟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满足。 他知道,这个女孩在他身边,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他的生活的一部分。 他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听着她微微的呼吸声。 这些平凡的瞬间,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他沉浸在这份平静的幸福中,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了脚步。 他想要一直保持这样平静的幸福,不想有任何人和事打破这份幸福。 贺晏舟动作极轻的掀开被子在许槿初身侧躺下。 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然而,许槿初却像一只敏感的小猫,立刻感觉到了贺晏舟的存在。 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钻进贺晏舟怀里。 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仿佛在寻找一种温暖和安心的感觉。 贺晏舟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呼吸,以免吵醒许槿初。 他感到她无意识地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这个动作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内,照亮了他们的脸庞。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变得清晰起来。 他们彼此相互依偎,像是在诉说着一种无声的情感。 许槿初倒是一夜好梦,可就是苦了贺晏舟。 因为南方的冬天湿冷湿冷的,许槿初晚上一直在往贺晏舟的怀里拱。 无意识下难免会碰到敏感部位。 惹得贺晏舟一夜都没睡好。 “你怎么了?是突然换地方不习惯失眠了吗?” 许槿初还沉浸在贺晏舟温暖的怀抱中,心中充满了关切。 她抬头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色,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着,心中充满了疑惑。 贺晏舟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有精神的人,但此时却显得有些疲倦。 许槿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她担心贺晏舟的身体。 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要去检查他后背的伤。 “晏舟,是不是你的伤?”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关切的神情,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他轻轻地抚摸着许槿初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把她扯回怀里,温柔的在她光洁的额间印上一吻。 “我没事,伤口已经好了,不要紧,起吧,我听外面大家都已经忙起来了。” 许老夫人的寿宴就在明天,届时会有不少人来祝寿,所以一大早全家就开始为明天的寿宴做起了准备。 “那还等什么啊,咱们也赶紧起来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说着,许槿初就爬起来跳下床穿衣服。 -- 外面的院子里,人们忙忙碌碌,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有人正在清洗餐具,有人正在准备食材,还有人正在布置宴会场地。 每个人都在为了明天的寿宴而努力着。 在厨房里,一位身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指导几个年轻人准备寿宴的菜肴。他手法熟练,语言流畅,显然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厨师。 在他的带领下,几个年轻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切菜、配菜、烹饪、蒸煮......一道道美味的佳肴逐渐摆满了整个厨房。 与此同时,在客厅里,一些亲戚朋友已经开始陆续到达。 他们有的坐在沙发上聊天,有的在参观房子,有的在欣赏花园里的景色。 每个人都在谈论着明天的寿宴,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而许老夫人一直拉着许槿初和贺晏舟游走于亲朋好友间,把他们二人介绍给大家。 她的步履虽然轻快,但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她热情地介绍着许槿初和贺晏舟,仿佛在展示她的两件珍宝。 对于老夫人找到外孙女,大家都由衷的表示祝贺。 许槿初,温文尔雅,落落大方。 她的美丽和气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而贺晏舟,英俊潇洒,沉稳内敛,同样让人赞叹不已。 他们两人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让人心生敬意和羡慕。 大家都对他们着对小夫妻赞不绝口。 其中一位和老夫人年岁相当的老人目光一直追随着贺晏舟。 “你也觉得像是不是?” 第186章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见完家里的长辈,许老夫人就让许槿初夫妻二人去和家里其他同龄人一起去玩儿些年轻人的东西。 许老夫人望着人群中的贺宴舟,和身旁的老友杜老夫人说:“我第一眼看到那孩子就被惊到了。 你看他的眉眼轮廓和他多像。” 杜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激动,抓着许老夫人的手,声音颤抖地问:“所以,那孩子是......按年纪算,如果真是他的后人,应该是他的孙子,我说得不错吧?” 许老夫人没反驳她的话,只是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温柔: “是的,如果没错,那孩子可能就是他的孙子。” 杜老夫人听到这个答案,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 她用颤抖的手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真的吗?几十年了,终于有了他后人的消息。” 许老夫人看着杜老夫人的激动,心中也满是感慨。 她知道,这个好消息对于杜老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于是,她轻轻拍了拍杜老夫人的手背,温声道: “还没确定,你先别激动,都一把老骨头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这么激动做什么。” 杜老夫人点点头,满怀感激地看了许老夫人一眼,“我是高兴,几十年过去了,这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 如今终于有了消息,你仔细和我说说那孩子的事儿。” 许老夫人微笑着点头,可能是心情好,她今天的状态也格外好,精神头十足。 于是两位老人坐在一旁,在热闹欢快的氛围里说着话。 由于第二日才是寿宴的正式日子,年轻人几乎彻夜未眠,尽享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许槿初同样沉浸在这份热闹之中,她迅速融入了大家的圈子,仿佛一直以来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她的笑声、她的活泼,就像春天里的一股清流,让人感到无比舒心。 而贺晏舟,也在许槿初的带动下,逐渐放下了往日的拘谨。 翌日一早,不过睡了两三个小时的年轻人又都活力四射地起来张罗寿宴。 许家一片热闹非凡。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绸飘飘,彰显着喜庆的气氛。 来宾们欢聚一堂,熙熙攘攘,为老夫人的长寿和幸福送上祝福。 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佳肴,香气四溢,诱人垂涎。 在众人的簇拥下,许老夫人身着锦衣华服,端坐于主位,笑容满面,尽显慈祥和蔼。 来宾们纷纷向许老夫人敬酒祝贺,争相献上寿礼。 许家的小辈们也纷纷下跪叩首,为老夫人祝寿。 作为今天的寿星,许老夫人满脸喜悦,不停地为小辈们发着红包,她的笑声如同春风一般温暖了整个宴会。 然而,就在寿宴进行到高潮的时候,许老夫人突然宣布了一个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消息。 许老夫人微笑着环视着众人,她的目光在每个小辈的脸上都停留了片刻,然后她轻轻开口:“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许老夫人身上。 许老夫人看着众人,微笑着说:“我决定了,我要把我的外孙女许槿初写进遗嘱,和许家其他人享有同等的继承权。”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许槿初更是惊讶地看着许老夫人,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决定。 “外婆,我不能要......” 见她要拒绝,许老夫人忙出言打断她,慈祥的目光落在许槿初身上,轻柔而坚定地说道:“小初,这是你应得的,你本就是许家的一份子,而且连同你母亲的那份都是你的。” 许老夫人安慰许槿初,不要让她有心理负担。 许槿初被许老夫人看着,只觉得心中一片温暖,眼眶微微发红。 她知道,这是外婆对她的爱和信任。 然而,这份爱和信任对她来说太过沉重。 她害怕自己无法承受这份重量。 毕竟她不是原主,接受了老人家关爱已经受之有愧,怎敢再接受她的钱财。 许槿初的舅舅脸上满是愧疚和疼爱,上前劝道:“小初,是舅舅们不好,没及时找到你,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以后你就不用吃苦了,还有你的养母,我们一定会好好感谢她对你的抚养之恩。” “是啊小初,你就听母亲的吧,要不她老人家该伤心了。” “长者赐不可辞,好妹妹,你就答应奶奶吧。” 大家都在劝许槿初,可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 她无奈地看向贺晏舟。 贺晏舟明白她的意思,他鼓励地看向她,让她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外婆,我知道您心疼我,但是遗嘱这事儿,我还是不能接受,您对我的爱已经弥补了我这些年的遗憾,我相信,我母亲在天上也能感受到和我同等的爱。 所以,有您的关爱就够了。” 许槿初撒娇挽着许老夫人的手臂,她撒了个娇,轻轻晃了晃外婆的手,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 许老夫人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沉的爱意和未尽的遗憾。 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些什么,但又被许槿初打断。 “外婆,您不要担心我。 我有能力照顾好自己,而且我已经成家了,我们要一起为我们的小家共同努力。”许槿初温柔地回应,她的眼神坚定而坦然。 许老夫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疼痛和无奈。 她知道许槿初是她的骄傲,但她也明白,这个女孩已经承受了太多。 她希望她能过得快乐,而不是被过去的阴影所困扰。 “好吧,我的孩子。” 许老夫人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手,叹了口气,“如果你决定了,外婆尊重你的意愿,但是你要常常回来看看外婆才行。” 许槿初笑了,那个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嗯,这是我的家,我当然要常回家看看外婆啊,还有舅舅舅妈,和哥哥们。” 寿宴还在继续,觥筹交错间,时间到了傍晚。 整个宴会的气氛热烈而欢快,大家都为老寿星的寿辰感到高兴。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宴会逐渐接近了尾声。 一一送别宾客后,大家一起收拾宴会场。有的人忙着收拾桌子,有的人忙着打扫地面,还有的人在搬运东西。现场就像是一个繁忙的工地,大家都在忙碌着。 许槿初也准备动手和大家一起收拾,突然被许老夫人叫住,“小初你跟我来,外婆有话和你说。” 第187章 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许槿初扶着许老夫人回到房间,疑惑地问:“外婆,您要说什么?” 她扶着许老夫人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接过水,许老夫人轻抿一口,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喉咙。 她眼含期待地看着许槿初,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小初啊……” 那声音中满是岁月沉积的厚重和沧桑。 手指轻轻在椅子的扶手上摩挲着,仿佛在思考如何开口。 终于,她沉声道:“外婆想和你说说你父母的事儿。” 许槿初眼神晃了一下,点点头。 其实她对原主亲生父母的事儿还是有点好奇的。 只是从她回来许家就没人主动提过,她也不好追问。 许老夫人的眼睛望向墙壁上的相框,那里是他们一家的合照,照片上,她还很年轻,丈夫高大帅气,儿女漂亮可爱。 “你母亲是我唯一的女儿,从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 尤其是你的外公,对她可谓是溺爱至极。 而你父亲是你外公哥哥的养子,和你母亲从小一起长大。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温文尔雅,一表人才。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个人竟然彼此有了感情。” 许老夫人的声音哽咽,眼中闪烁着泪光。 她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然而,这段感情却并不被所有长辈所认可。 不是你父亲不好,相反他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但在那个注重家族观念的年代,近亲之间的婚姻是被严格禁止的。 尽管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可他们毕竟是名义上的堂兄妹。 他们的关系在家族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你母亲却丝毫不顾家族的反对,执意要和你父亲在一起,所以她就和你外公之间激化了一场大矛盾。 后来爆发了一场无法避免的争吵。 你外公情急之下打了她一耳光,也就是这一耳光,你母亲离开家申请去偏远的西北地区当知青。 你父亲也在你母亲离开后,追随她去了西北。 你外公和他哥哥一度去寻他们二人,奈何一直遍寻未果。 想必是他们两个中途改道去了别的地方。 也就是这样,家里没了他们的消息,二十几年了,一直在找,可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固执伤害了两个孩子。 但为时已晚,想说句对不起,都找不到他们两个。” 许老夫人老泪纵横,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块伤,不能碰,一碰就疼得厉害。 许槿初听完,也不禁唏嘘,原来是这样,难怪许老人一直在自责,想来外公更内疚吧,一直到离世都没等来女儿的消息。 她仿佛能看到许老人那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就像一片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他所有的希望和快乐。 许槿初不禁想起了那句老话:“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父母。” 这句话,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如果原主的母亲当年能明白这句话,或许她能回家看看父母,哪怕只是给家里传一点消息,老人也不至于抱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许槿初沉浸在思绪中,仿佛能感受到许老人的内心世界。 他那种对女儿的深深的爱,那种对女儿的思念和期待,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 一刻,许槿初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和使命。 她决定要代替原主尽孝,让许老人知道,他的女儿一直在他的身边。 许槿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许老夫人,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对他说:“外婆,我回来了,也就是我父母回来了,我母亲曾经跟我说过,她说我母亲也特别想家。 而且她从来没有怪过你和外公,她离开,只是不想让你们为难。 她原本计划生下我后回家看你们......可是,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愿。 其实要怪应该怪我,要不是我的出生,她也不会......” 许槿初的声音哽咽。 “孩子,你别说了。” 许老夫人眼眶泛红,她紧紧地握住许槿初的手,眼中充满了怜爱和心疼。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她咬了咬下唇,继续说道:“外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们都是。 但是我们要相信母亲,她一定希望我们能够开心地生活下去。 所以咱们要往前看,不要总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 许老夫人连连点头,“对,好孩子,咱们往前看,好好生活。” 许槿初蹲在许老夫人的身边,轻轻地把头靠在她的膝头上。 在她的安慰下,许老人心情好了许多。 就连入睡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等老人家睡安稳后,许槿初才离开。 外面已经都收拾干净了。 累了一整天,大家也都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只有贺晏舟一直等在老夫人的门外。 “你怎么没回去休息?” 看到他眼底淡淡的青色,许槿初忍不住问了一句。 “等你。” 简短的两个字,却让她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了许槿初身上,带着深深的关切,“外婆怎么样?” “已经睡下了。” 贺晏舟微微颔首,“回去吧,明天下午还得赶火车。”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许槿初的手,二人一同走向楼梯。 夜色已深,月光从窗户中洒下,照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长长的。 二人洗漱后上床休息。 黑暗中,许槿初察觉到贺晏舟没睡,借着从窗帘缝隙倾泄进来的月光,她看着他的侧颜。 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闻言,贺晏舟长叹了一口气,侧过脸,在月光下,与她四目相对。 月光下,他英俊的脸庞像被镀了一层银光,眼眸深邃。 透着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像是忧虑、犹豫和担忧。 “许槿初,如果,我是说如果......” 许槿初心中紧绷的弦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挑动,发出危险的嗡鸣。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欲言又止的样子,这种沉默的压抑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 “如果什么?” 第188章 你和晏舟不是吵架了吧? 贺晏舟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许槿初的深深的爱意,又有对她的愧疚和担忧。 他低头看着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他知道,他必须告诉她真相,但他又害怕会失去她。 这种矛盾的情感让他感到心力交瘁。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你,我会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许槿初心中一阵悸动,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温柔抚摸着他的脸庞,然后温柔而坚定地说道:“贺晏舟,你不会失去我。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月光下许槿初的承诺显得格外真挚,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照亮了整个夜空。 许槿初挪动身子,靠在他怀里,手臂揽着他的精瘦的腰身。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给她,让她的心跳也跟着他的节奏跳动。 她闭上了眼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温暖和气息。 “贺晏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句话。 她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他听到。 贺晏舟的呼吸停滞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许槿初,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晏舟,我们坦诚相待,好吗?” 许槿初的话让贺晏舟陷入了沉默。 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他低头看着许槿初,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没......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却还是极力保持着平静。 就让他再自私几天,一切等回去后再说。 许槿初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失落。 可却没注意到贺晏舟微红的眼眶和有些异样的眼神。 月光如水,静静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银光。 贺晏舟低头看着怀中的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眷恋。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交叠,仿佛这一刻,时间都静止了。 只留下那句温柔而坚定的承诺在夜空中回荡:“贺晏舟,你不会失去我。” 他真的不会失去她吗?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这一夜都没睡好。 早上顶着两脸疲惫下楼。 因为下午许槿初,贺晏舟和许槿晴他们就要回去,所以许老夫人早早起床让人备下了不少东西让他们带回去。 看着足足装了三个大皮箱。 “奶奶,我们要好几天的火车,还要倒车,这么多东西拿着多不方便啊。” 许槿晴无奈地笑道。 以前每次她回来,走的时候奶奶都会备下不少东西让她带着。 可这次委实有点多。 “多吗?我还有好多东西都没装呢。” 许老夫人看着并排而立的三个箱子,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没给孩子们带上。 “外婆,这些就够了,正好我们三个一人拿一个,再多,就真的拿不动了。” 许槿初挽着许老夫人的手往餐厅走。 “才回来几天就要回去,这一走再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许老夫人舍不得他们回去,可孩子们都有自己的生活。 “小初,你回去,外婆想交给你一个任务。” 坐在餐桌前,许老夫人悄悄地对许槿初说,神色那叫一个严肃。 许槿初一扬眉,极为配合凑过去和老夫人咬耳朵。 “什么任务外婆?” 许老夫人悄悄瞄了一眼和其他人说话的许槿晴。 “看到她没?你姐,今年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再嫁不出去就成老姑娘了。 所以你和晏舟留意一下,部队里要是有合适的小伙子,帮你姐撮合撮合。” “这没问题啊。” 许槿初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正和哥哥们说话的许槿晴只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一回头,正好和许槿初对视着。 许槿初挑了一下眉。 笑得许槿晴直发毛。 许老夫人爱怜地拉着许槿初的手,看着自己那几个好大孙,感慨道: “你那几个哥哥也让我操心,一个个连个对象都没有,我想抱重孙的愿望,暂时只能先寄托在你身上了。” 果然没结婚的被催婚,结婚的被催生。 上一世她只看着身边的朋友同事被催,他们还都羡慕她没人催。 可她却在八十年代被催婚后又催生,这感觉和挺奇妙的。 下午,许槿初一行人告别许家长辈踏上回去的火车。 随时行程不过几日,却让许槿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小初,你和晏舟不是吵架了吧?” 火车上,贺晏舟去上洗手间,许槿晴忙凑过去,担忧地问道。 许槿初一听,心脏咯噔一下。 “......”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这件事很难解释。 许槿初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我们没吵架。” “真的吗?”许槿晴有些不相信,“可是你们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我想多了。” 许槿晴轻轻叹了口气。 槿初见她没有继续追问,悄悄地松了口气。 但听到她的下一句话,许槿初愣住了, “检查身体?我身体好得很,检查什么?” 许槿初心中开始忐忑起来,这具身体该不会是有什么潜在的疾病吧? 她对自己的身体可是非常自信的,每天都坚持锻炼,饮食也十分注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过,既然对方提到了检查身体,她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她可不想因为一些潜在的疾病而影响了自己的发财大计。 “姐,我该不会是得什么我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不治之症吧?” 许槿晴正在喝水,听了她的话,一口水差点喷出去。 但还是被她硬生生忍住,咽下去的时候险些把自己呛死。 连忙摆手,咳了一会儿才说:“什么不治之症,是奶奶交代我多照顾你的身体。 你和晏舟结婚这么久了,还没孩子,我就想着带你们去检查一下身体。” “啊?” 许槿初听完,嘴长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我身体没问题,我身体好得很,还没怀孕是因为.......” 她连忙为自己证明。 就在此时,去洗手间的贺晏舟也回来了。 他走过来,看了一眼许槿初和许槿晴,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第189章 还与你家贺营长有关 许槿初差点就脱口说出她没怀孕是因为婚后和贺晏舟一直就没睡过。 当然这个睡是动词。 不过好在贺晏舟回来的及时,否则话一说出口,她的脸可就丢到外太空去了。 “在聊你们结婚这么久为什么小初还没怀孕。” 许槿晴是医生,在她眼里只有这些都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 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坦然。 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但贺晏舟听了,却是耳尖一热。 他看了许槿初一眼。 发现她也在看自己。 眼底闪过一抹窘迫。 “是我的问题。” 贺晏舟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引起了一阵涟漪。 他本意是想帮许槿初解围,却没想到自己的这句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许槿晴在听到他说是他的问题后,那一双眼睛就像是X光般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她的眼神太过直白,看到贺晏舟心里好大不自在。 一旁的许槿初则暗自偷笑。 她就知道,许槿晴一定是误会了贺晏舟刚才的话,以为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贺晏舟,你是不是上次受伤到了要害?你怎么不早说呢,耽误治疗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许槿晴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个音调。 好在他们三个是在单独的车厢里,没有外人。 否则贺晏舟一定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没有......” 贺晏舟也没想到一句话把自己陷入了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笑得开心的许槿初。 许槿初忍着笑,对神情严肃的许槿晴说:“误会,姐都是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没问题,他的意思是觉得我年纪小,不想那么早让我生小孩儿。” 虽然她这么说,但许槿晴却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的为贺晏舟辩解。 “等回去,我给你们安排检查,如果想证明自己没问题,就别拒绝。 ” 得,这下不去都不行了。 许槿初和贺晏舟苦笑着对视一眼。 回去的路程仿佛快了许多。 一下火车,嗅着空气中寒凉的气息,许槿初顿时觉得心神舒畅。 “就是那个味道,冷的味道。” 许槿初踩在新下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悦耳极了。 “把衣服穿好,别再感冒了。” 贺晏舟把三个大箱子搬下车,看着在许槿初姐俩在雪地上踩脚印,棉衣的扣子都没扣好,不禁担忧地说道。 “知道了,我帮你一起拿。” 说着,许槿初上前拎起一个箱子就走。 只是箱子太沉,她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拿起来。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有说有笑的,许槿晴心里的顾虑打消了不少。 “我也拿一个,还得倒大巴车,到部队怕是天都要黑了。” 三个人一个一个箱子走出车站。 刚走出车站,许槿初就看到了陆怀礼。 “这里!” 陆怀礼早早就等在了车站,一直盯着出站的人,所以许槿初他们一出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 “你怎么来了?” 许槿初没想到他会来接站。 “我掐指一算,你们返程的时间和可能乘坐的车次,判断应该是这个时间到。 没想到还真让我等到了。” 陆怀礼得意地打开车门,示意贺晏舟把东西放后备箱。 “这位是?” 贺晏舟他自然认识,只是还记他的仇,懒得和他打招呼。 但许槿晴他不认识,只觉得和许槿初长得有几分相似。 “我姐,许槿晴。 姐,这是陆怀礼,我朋友也是同事。” 对于陆怀礼的大名,许槿晴可谓是如雷贯耳。 “你好,我常听到你的名字,今天见到的人果然一表人才。” 许槿晴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与陆怀礼打招呼。 陆怀礼被许槿晴夸得耳尖一热, “许姐好,快上车吧,怪冷了,我先带你们去吃个饭,然后再回去,大家没意见吧?” 许槿初自然同意,在火车上吃了几天盒饭,脸都吃绿了,早就想着下火车后好好吃一顿。 许槿晴比陆怀礼大两岁,被他叫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所以欣然接受了他这么叫自己。 贺晏舟坐在副驾驶,许槿初姐俩做后坐,车子开到榕城最火的一家火锅店门口。 “这家火锅每次来是我必吃的,味儿特正。” 陆怀礼当起了临时导游。 “小初,这个陆怀礼平时也这么不着调吗?” 和许槿初走在后面的许槿晴压低声音问道。 “姐,你怎么知道?”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平时游手好闲。” 许槿初被她的话逗笑了。 要说有钱,谁能有许家有钱。 不过才八十年代,许家就已经攒下了偌大的家业。 这才是豪门世家的底蕴。 但偏偏许家的孩子们无论年长还是小辈的,都特别谦逊有礼。 且上进心十足。 “以前确实整天无所事事,后来进来厂,工作起来还挺认真的,是个可塑之才。” 许槿晴闻言点点头,看了许槿初一眼,没再说别的什么。 冬天吃火锅,享受的就是大汗淋漓的感觉。 众人都吃得甚是欢喜。 只余贺晏舟食不知味。 一顿饭下来,话都没说一句。 他的反常,引起了许槿初的注意。 她怎么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遇到了什么事。 只觉得不能一直追问,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就是互相尊重。 她相信他不会一直瞒着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把他心里的想法告诉她。 “陆怀礼,你那个相亲对象回帝京了吗?” 回去的路上,坐在后座的许槿初忽然开口问道。 副驾驶的贺晏舟在听到许槿初的话时,不动声色地放缓了呼吸。 陆怀礼一听,脸色顿时一变。 “可别提了,好本来说好了回去的,可不知怎么就又留下来了,还有一件你可能想不到的事?” 许槿初不动声色地看了贺晏舟一眼,追问道:“什么事,和我有关?” 陆怀礼卖起了关子,“不仅和你有关,还与你家贺营长有关。” “你可能想不到,我那个相亲对象竟然和你家贺晏梅成了好朋友,天天在一起又是逛街,又是吃饭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千里迢迢是来跟贺晏梅相亲的呢。” 陆怀礼说的随意,可在许槿初和贺晏舟听来却颇为意外。 第190章 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一眼,表情莫测。 陆怀礼只顾着吃东西,丝毫没留意二人的异样,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看她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走了, 所以搞得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已经被我老妈发出了超级通缉令,几乎捣毁了我在镇里所有的据点。 我现在可是无家可归,无奈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出来跑业务。” 许槿初微微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陆怀礼,平时就话多,今天更是没完没了。 许槿晴凑到许槿初耳边,有些不耐烦地说:“他平时话也这么密吗?” 许槿初点了点头:“何止,比这还多。” “......” 许槿晴有些无语地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陆怀礼。 贺晏舟吃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你们慢慢吃,我出去透透气。” 贺晏舟和大家打过招呼后,起身离开火锅店。 看着他的背影,许槿初嘴里的肉也不那么香了。 吃过饭,陆怀礼开车把三个人送回部队大院才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和许槿初说让她帮忙想想办法,怎么帮他脱身。 “那你没和伯母说她家里的情况?” 陆怀礼摆摆手,“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我还是希望她能自己主动交代。我要是说了,性质就变了。” “你还挺仗义,不过你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她应该感觉得到,只余她暂时还没离开,可能和你关系不大。” 许槿初这话可把陆怀礼说懵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陆怀礼难得聪明一回,听出了许槿初话里的深意。 但许槿初并没打算给他答疑解惑。 “以后你会知道的。” 贺晏舟和许槿初先把许槿晴送回宿舍后才回家。 “还是家里好。” 槿初离开了家几天,现在终于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感慨万分。 深深吸了一口气,吸入那熟悉的家的味道,那股安心的气息让她心中的疲惫瞬间消散。 许槿初把东西放好,就去接水投抹布,准备打扫卫生。 虽然是冬天,门窗紧闭,但屋里还是不可避免地落了一层灰。 贺晏舟挽起袖子,拿起扫帚也跟着一起收拾卫生。 暮色渐深,打扫完卫生后,许槿初走进厨房准备做时门突然被敲响。 暮色渐深,打扫完卫生后,许槿初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正巧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贺晏舟正在整理明天工作用的材料,听到敲门声后他放下手中的工作, 一边说着:“我去开。”一边走向了门外。 只见李娟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两个饭盒。 看到开门的是贺晏舟后,她绕过他往屋里张望道:“小初妹子呢?” 听到李娟的声音,许槿初从厨房探出头来:“嫂子我在这。” 看到许槿初后李娟笑了起来:“我看到你们回来了,想着几天不在家,做饭也麻烦,就给你们带了些饭菜。” 她把手中的饭盒递给贺晏舟,“里面有几个菜都是小初爱吃的。” 又将另一个饭盒递给许槿初, “这是今天我包的饺子,你冻阳台上,明天早上煮了吃。” 原来李娟是怕他们刚回来顾不上做饭所以特意送来一些饭菜。 看着眼前的李娟许槿初心中暖暖的:“真是麻烦嫂子了。” “客气啥,赶紧趁热吃。 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你上班吗?” 许槿初摇摇头,“明天不去,我得歇两天,洗洗衣服,再去看看雅珍嫂子。 怎么嫂子,你有什么事儿吗?” 李娟闻言点点头,“也没什么大事,正好,明天去看雅珍,我和你一起。” 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担忧,想着是不是雅珍嫂子那儿出了什么事? 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嫂子你说实话,是不是雅珍嫂子那儿出了什么事?” “李娟之前不是在幼儿园上班吗? 也不知因为什么,不干了,我还想着去看看,正好你回来,我也有了主心骨。” “行嫂子,明天早上吃完饭咱们就去。” 李娟离开后,许槿初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雅珍嫂子那儿发生了什么,孤儿寡母的,独自生活真是太艰难了。” 贺晏舟听完放下筷子,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明天去看看吧,不然心里不踏实。 如果她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咱们能帮的尽量多帮一把。” 吃过晚饭后,许槿初将厨房里的碗筷收拾好,又把客厅里的杂物整理了一遍。 当她准备回房休息时,发现贺晏舟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还要多久能处理完?”她轻声问道。 贺晏舟抬起头,见许槿初站在门口,心里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快了,再等一会儿。” 他微笑着回答。 这几天气温有些下降,许槿初见客厅里的温度有些凉意,便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贺晏舟的肩头。 “早点休息吧。” 她关切地说道,“这几天晚上气温有些凉,别感冒了。”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关心自己的样子,心中感动的同时闪过一抹酸楚。 他点点头,继续处理着手头的工作。 许槿初回到房间后,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想着贺晏舟是为了陪自己回去认亲才把自己弄得那么忙的,就不免有些心疼。 与此同时,独自带着儿子住在镇子里的孟雅珍正独自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百感交集。 自从丈夫去世后,她便独自一人带着儿子生活。 虽然有大家的照顾,但她的日子还是过得捉襟见肘。 原本稳定的工作,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丢掉了。 以后她和儿子该靠什么生活。 孟雅珍想着自己的处境,不禁流下眼泪。 她想念丈夫,想念曾经一家三口的欢乐时光。 但现在,只有她和儿子相依为命。 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孟雅珍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把他强留在身边和自己吃苦,不知道是不是错了。 一夜无眠,坐到天亮的孟雅珍,在小宝一声声稚嫩的妈妈声中猛然回过神。 看着小宝坐在她身边,仰着小脸喊妈妈,她眨了眨干涩红肿的眼睛。 嗓子嘶哑着说:“小宝乖妈妈去给你做饭。” 安置好小宝,孟雅珍起身打算去做饭。 可她刚一站起来,顿时眼前一黑,人就直直倒在了地上。 第191章 检查结果 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去,她猛然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就像炸雷在头顶上空劈开,震撼人心。 炕上的小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他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妈妈。 他的心跳如同鼓点般急速敲击着胸腔,一种无形的恐惧像波纹般瞬间扩散开来。 小宝的嘴巴一扁,一声哀嚎响起,那声音如同刀割般刺心,让人忍不住想要立刻抱住他,安慰他。 然而,小宝没有等待安慰,他挣扎着挪动着胖胖的身体,想要爬下炕去找妈妈。 他的小手小脚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试图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 然而,他还不太会走路,身体不听使唤,一头就栽了下去。 幸运的是,孟雅珍及时反应了过来,她像一道影子般迅速地跃起,将小宝紧紧地抱在怀中。 她的心跳如雷鸣般疾驰,她知道这个场面是她造成的。 她抱紧了小宝,试图用她的体温去温暖他,用她的语言去安慰他。 虽然她也知道,这些远远不能弥补小宝所经历的惊吓和痛苦。 “对不起,小宝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摔倒的。” 孟雅珍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她知道小宝受到了惊吓,他需要妈妈的怀抱和安慰。 在妈妈的安抚下,小宝渐渐收了哭声。 他的小手臂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仿佛在向妈妈诉说着他的惊恐和无助。 这时,许槿初和李娟买了不少东西来看孟雅珍和小宝,远远就听到小宝的哭声从屋里传出来。 她们两个心下一惊,急忙飞奔着跑进来。 一推开门,就看到孟雅珍坐在冰冷的地上,怀里紧紧抱着小宝。 娘俩都眼睛红红,一看就是哭过的。 “嫂子,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坐在地上?” 许槿初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旁,急忙上前去扶孟雅珍。 李娟去抱小宝。可小宝刚刚吓坏了,说什么都不肯松开搂着妈妈脖子的手。 孟雅珍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泪水:“我......我不小心摔倒了,小宝也被我吓哭了。” 她哽咽着说道,“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 许槿初和李娟都愣住了。 她们没想到刚刚的一幕竟然这么严重。 她们一边安抚着小宝和孟雅珍,一边想着办法让他俩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没事,我们来了,有什么事和我们说。” 许槿初语气温柔。 孟雅珍悲伤的情绪渐渐被抚平。 把他们娘俩扶到炕上后,李娟顺势摸了一把炕,发现炕竟然冰冷刺骨的。 “小初妹子你先陪雅珍说说话,我去把炕烧一下。” “好。” 许槿初点点头,忽然听到小宝的小肚子发出一道微弱的咕噜声,就知道这两人还没吃饭。 她起身把刚才买来的点心拿给小宝和孟雅珍,说:“嫂子,你和小宝先吃一口垫垫底,我去做饭。” 孟雅珍在方参谋长牺牲后,一直表现得坚强,如钢铁般的意志力支撑着她。 然而,这是第一次,她显得如此脆弱,仿佛一颗心被什么重锤击打,破碎不堪。 许槿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知道,孟雅珍一定遇到了什么事,否则不会如此。 但现在,她还是饿着肚子,她需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才有力气去面对其他的事情。 于是,许槿初轻轻拍了拍孟雅珍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 “嫂子,别客气,我们是一家人,不说见外的话。” 她伸出手,又摸了一把小宝那肥嘟嘟的小脸。 小宝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双小手扑腾扑腾地挥舞着。 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总能带给人们无尽的欢乐和温暖。 许槿初与李娟一起,开始忙碌起来。 她们点燃了柴火,将屋子烧得暖暖的。 随后,她们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准备做一桌丰盛的饭菜。 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见孟雅珍似乎没有什么食欲,一副不想吃的样子,许槿初和李娟便说:“嫂子,你陪我们一起吃点吧。” 在她们的再三劝说下,孟雅珍才勉强吃了一点。 “嫂子,你这样突然昏厥发生过几次?” 许槿初关切地问道。 她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身体,其他都是空谈。 她最担心的就是孟雅珍的身体状况。 “最近这一个月发生了两次。” 孟雅珍轻声回答道,“但之前都好好的,没什么征兆。” 孟雅珍看着许槿初,眼中充满了感激,但同时也有一丝无奈。 她低头看着一直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宝,孩子之前被吓到了,任谁抱都不行,现在才刚刚缓过来。 “小初,谢谢你。但我不能离开小宝。” 孟雅珍轻轻地叹了口气,“而且,我......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雅珍啊,你是不是考虑钱的问题?”李娟一针见血地问道。 孟雅珍脸色微微一白,眼底闪过一抹窘迫。 她不是没钱,只是钱不多,还要留些日常花销,实在余不出闲钱看病。 “钱的事儿你不用管,一会儿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许槿初语气坚定地说道, “嫂子,你也知道小宝离不开你,你没有健康的身体怎么照顾小宝。” 许槿初的话说到了孟雅珍心坎里。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理想,但为了小宝, 她必须要有健康的身体才行。 可是她并没有多余的钱去看病。 “我有钱,你们已经够照顾我的了,我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 孟雅珍声音低低的,带着意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别担心钱的问题,而且只是先做个检查,也花不了什么钱。” 许槿初安慰道:“你收拾收拾,咱们现在就去。” “对,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正好今天我和小初妹子都在,我们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李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着,就起身把孟雅珍和小宝的衣服都拿了过来。 见许槿初二人如此关心自己,孟雅珍心里大为感动,也不再固执,顺从的跟着她们去了医院。 镇上的医院能做一些简单的检查。 拿到检查结果后,大夫神色凝重的看着孟雅珍苍白的脸色,轻叹了口气,“这么年轻就......” 听到大夫的话,许槿初和李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看着大夫等着他下面的话。 第192章 雅珍嫂子,你有什么打算? “大夫,您尽管说,无论结果好坏我都能接受。” 孟雅珍坐在诊室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放在桌子下方。 她的心跳似乎与紧张和焦虑的情绪同步,砰砰砰地快速跳动着。 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尽管内心已经被紧张和焦虑填满。 一旁的李娟眼眶已经红了,她的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因为她知道孟雅珍的病情对她们所有人来说都至关重要。 许槿初紧紧地抱着小宝,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小宝还太小,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诊断可能会改变他们的生活。 诊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似乎所有的氧气都被抽走了。 坐在椅子上的大夫看着他们三人严肃的神情,心中不禁感到困惑。 她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了?”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氛围,使得整个诊室里的气氛更加紧张。 突然间,大夫顿了顿,看着手中的报告单,语气凝重地说道: “她这是严重的贫血,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也不能大意,尤其是她还怀着孕......” 她的话一出口,许槿初、李娟和孟雅珍本人都无比震惊。 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愕和疑惑的表情。 其他人也就算了,大夫看到孕妇本人都特别意外自己怀孕的事,不禁觉得诧异, “你都是生过孩子的人了,怎么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 孟雅珍人都已经傻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又怀孕了。 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已经快三个月了,你一点感觉不到?你不来例假就一点都没怀疑?”大夫疑惑地问道。 孟雅珍摇摇头,解释道: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的例假一向不准时的,有时候两三个月不来也是常有的,所以我还以为......” 听了她的话,大夫点点头, “原来如此,确实有些女性的例假周期不规律,只是不常见。”她沉吟了一下, “所以你现在需要去妇产科检查一下,看看这么贫血对孩子是否有影响。” 从诊室出来,孟雅珍整个人神情有些低落,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许槿初看着她纠结的神情,心中一阵心疼。 本她一个人带着小宝生活,孤儿寡母的就已经很艰难了,但如今一个小生命又突然到来,让她却显得无助又迷茫。 “看来孩子是方参谋长牺牲之前就有的,雅珍嫂子,你有什么打算?” 许槿初抱着小宝,坐在她身边的长椅上,关切地问。 孟雅珍没有立即回答,她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许槿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许槿初微微愣了一下,没等她说话,李娟突然开口担忧地说道:“雅珍,你现在一个人带着小宝,再把这个孩子留下,你怎么生活啊?” 李娟的话虽然简单直白,但却直击要害。 孟雅珍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即便是得到大家的帮助,她们娘仨今后的生活也将会无比艰辛。 孟雅珍深吸了一口气。 抬起头来看着许槿初说道:“小初,我想要这个孩子。 我知道留下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我还是想留下他。”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坚定。 孟雅珍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肚子,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小生命的脉动。 她知道,留下这个孩子,自己将面临无尽的艰辛和挑战,但那是丈夫的遗腹子,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她无法狠心舍弃。 孟雅珍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对许槿初说道:“小初,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知道我将面临什么,但我愿意为了这个孩子,勇敢地面对一切。” 她的声音充满了母爱的温柔与坚定,让许槿初也无法反驳。 她理解孟雅珍的决定,毕竟那是她的亲骨肉,她的感情与决心,旁人又怎能置喙? “雅珍嫂子,我明白你的心情。” 许槿初轻轻地说道:“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这个决定。” 孟雅珍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满是决然与母爱。 她知道,这个决定将改变她的人生,也将改变那个未出世的小生命的人生。 但是,她愿意为了他们,勇敢地迎接挑战。 李娟也是做母亲的人,理解她的选择,无奈长叹一声,宽慰道:“既然你想好了,那咱们就赶紧挂一个妇产科的号检查一下吧. 刚才大夫不是说你的贫血可能会影响孩子吗?” 许槿初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没有说话,她知道孟雅珍已经做好了决定。 一行人又去了妇产科,但妇产科大夫说还是去榕城的医院做个B超看一眼稳妥。 自从方参谋长牺牲后,孟雅珍整个人就一直不太好,人也清瘦了许多,之前圆润的脸庞都变成了瓜子脸。 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丧夫之痛仍未消退。 孟雅珍每天都显得无精打采,脸色苍白。 因为要去榕城,孟雅珍又有孕在身,许槿初就打算借辆车,第二天开车带她去榕城。 现在天气寒冷,路上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如果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 而且孕妇也需要特别照顾,所以开车去是最为稳妥的方式。 小宝这次就由李娟代为照顾。 因为天寒地冻的,带着小宝再把他折腾感冒就麻烦了。 “我今天就先不回去了,李娟嫂子,你和我家贺晏舟说一声。” 李娟应道:“好,你放心吧,我明天早起把孩子送上学就过来看小宝。” 送走李娟后,许槿初安顿好孟雅珍,就去了趟服装厂。 贺晏梅算着日子,知道哥嫂应该已经回来了,所以打算今天下班后回大院。 但却没想到许槿初先来看她了。 “嫂子,你才回来怎么就来上班了?不歇两天吗?” 车间外,贺晏梅看到许槿初,放下手里的活,和组长请了假就跑了出来。 “抽空过来看看你,我不在这几天怎么样?李杏花她们还老实吗?” “她们被于副厂长调到别的车间了,我也懒得理她们,对了嫂子,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第193章 我哥怎么就成了她哥 “周筱灵!” 听到许槿初喊出“周筱灵”这三个字时,贺晏梅的脸上确实闪过了一抹诧异。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槿初,似乎在询问她怎么猜到的。 “她......” “小梅!” 就在许槿初刚要告诉贺晏梅周筱灵真实身份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那声音就像山涧清泉般的悦耳,让人听了心中一阵舒爽。 贺晏梅看到周筱灵,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热情地招着手,“筱灵,你今天来得好早啊,给你介绍一下我嫂子。” 周筱灵听到“嫂子”两个字,身体一僵。 脸上的微笑也瞬间凝固。 许槿初转身,眸光清淡地看向周筱灵。 “找个地方谈谈吧。” 许槿初先开的口。 周筱灵闻言眸光闪了闪。 犹豫了片刻后点点头。 贺晏梅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看看许槿初,又看了看周筱灵。 “你们......认识?” 许槿初没回答她,倒是周筱灵看着她,点点头。 正好是还有十分钟午休,贺宴梅已经请了假,就跟着一起去了厂子外的一家面馆。 进店后,三人坐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 要了三碗面和几道小菜。 许槿初拿起桌上的茶壶,分别给贺晏梅和周筱灵倒茶 “周筱灵,你还没告诉小梅你是谁呢吧?” 给她们二人倒晚茶,许槿初又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优雅地抿了一口,一副旁观者的模样。 看着周筱灵问道。 周筱灵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瞒不住。 她看了眼对面的贺晏梅,清冷的脸上挂着一丝歉疚。 贺晏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身体瞬间暖了起来。 她透过茶水蒸腾的雾气看了周筱灵一眼说。 “她是周筱灵啊,还能是谁?” 周筱灵被看得有些心虚,她知道这样瞒着贺晏梅不对,但这件事太过复杂,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梅,对不起,我.....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你哥哥也是我的哥哥。” 贺晏梅听了周筱灵的话,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险些把椅子撞翻,好在许槿初手疾眼快扶住。 但还是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 纷纷朝她们这边投来探究的目光。 许槿初拉着贺晏梅的手,示意她坐下说话。 贺晏梅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 坐下后,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难掩心里的震撼, “什么叫我哥哥也是你哥哥?我爸妈什么时候生了你,我怎么不知道?所以你接近我是要认祖归宗吗?” 许槿初不得不佩服贺晏梅的脑洞。 “想什么呢?她是她爸妈生的,和你爸妈没关系。” 许槿初白了她一眼。 “可是我哥怎么就成了她哥。” 不是贺晏梅笨,而是这件事太让人匪夷所思,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因为她怎么都没想到贺晏舟并不是她的亲哥哥。 许槿初只得将贺晏舟的身世简单和贺晏梅讲了一下。 听完许槿初的话,贺晏梅整个人都不好了。 脑子乱成了一团,哥哥不是自己的亲哥哥,那他还会是那个疼自己、爱自己的哥哥吗? 如果他是周筱灵的哥哥,那她还会是他的妹妹吗? 以后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吗? 而且为什么之前周筱灵一直不告诉她?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霸占哥哥吗?越想越乱,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 “不对,那是我哥,怎么就突然不是亲的了呢?我不相信,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贺晏梅呆愣愣地望着两人,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要知道,贺晏舟在贺晏梅的心里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更让她心寒的是,自己竟然被周筱灵骗了这么久。 从一开始,周筱灵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贺晏舟的妹妹, 却始终没有告诉自己。 她和自己做朋友,也不过是为了打探贺晏舟的消息。 这一刻,贺晏梅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冰冷起来。 她的心仿佛被浸泡在冰冷的水里,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被人欺骗的痛苦,才不久前,胡明的事还历历在目。 而现在,她又被周筱灵骗。 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崩溃和无助。 “周筱灵,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吗?你不就是想从我这里逃走一些哥哥的事吗?你直接跟我说,我会告诉你的。” 贺晏梅颤抖着声音质问着周筱灵。 周筱灵愧疚地看着红了眼眶的贺晏梅,说: “对不起,小梅,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怕我说了,你就不理我了。” 贺晏梅朝她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你别说了,我一句都不想听,嫂子,我先回去上班了,回去晚了要扣分的。” 许槿初没想到这件事对贺晏梅的打击竟然这么大。 “小梅,你......” “嫂子,我没事,我先回去上班,刚才你不是说今天你要去雅珍嫂子那儿吗?等下班我去找你们。” 贺晏梅努力维持了面上的冷静,冲许槿初笑笑后就离开了面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小梅会这么生气。” 对于贺晏梅如此激烈的反应,周筱灵愧疚之余,多多少少有些不理解。 但许槿初懒得跟她解释。 “周筱灵,你故意接近小梅,到底想做什么?现在她不在这儿了,你可以说了。” 一开始不想让陆怀礼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是她,后来故意接近贺晏梅打探贺晏舟的还是她。 这让许槿初不得不怀疑她的目的。 周筱灵一直被父母呵护着长大,本来养成了不谙世事的性子。 后来家逢巨变,她也改了性子。 但眼神里还是透着一抹清澈的愚蠢。 要说有什么深沉的心机,也谈不上。 许槿初看着她的目光太过凌厉,让周筱灵压力倍增,她有些无措地扣着手。 “我.....我就是想,想在离开前,多了解一些有关他的事,我这一走,可能和他就没有再见的机会。 所以我想.....” 周筱灵说到这里,有些紧张地抬眼看了许槿初一眼。 “我想想和他见一面。” 最后,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没别的意思,陆怀礼一直抗拒和我的关系我都知道,他已经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他的想法。 我也有我的骄傲,他把话都说到那个地步了,我再赖着不走,就太不知好歹了。 但我想.....想再临走的时候见他一面,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周筱灵期待的望向许槿初。 第194章 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我可以帮你传这个话,但见不见你,我说的可不算,得他自己同意。” 周筱灵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许槿初帮忙,没想到她竟然答应得如此痛快,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知道,但还是要谢谢你愿意帮我。”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充满了感激。 周筱灵的目光瞥向了贺晏梅刚才坐过的位置,空荡荡的座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她的心有些沉,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愧疚所笼罩。 “小梅没吃饭就去上班了。” 许槿初叫来服务员,让她帮忙再把面条了一下,然后借了一个铝制饭盒,将面条打包。 “我给她带回去,你......” 许槿初结了账,拿着打包好的面条,望向周筱灵。 周筱灵愣愣地看着她打包面条的背影,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给她带回去,你......”许槿初结了账,拿着打包好的面条,望向周筱灵。 周筱灵回过神来,微微一愣后连忙道:“我一会儿回陆家。” 听到她说回陆家,许槿初看了她一眼,到嘴边的话转了一圈后又被她咽了回去。 回到厂子,午休还没结束,贺晏梅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车间的人都去食堂吃饭没回来,偌大的车间就她一个人。 看到许槿初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面条走向自己,贺晏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吃吧。”许槿初淡淡地将打包好的面条放在她的面前。 贺晏梅看了眼面前那还冒着热气的面条,又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许槿初,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许槿初知道这孩子是伤心了,任谁被骗都不会好受。 “嫂子,你早就知道,为什么没告诉我?” 贺晏梅吃了几口面,实在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有些幽怨地问。 许槿初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只是觉得没必要,只是相识的陌生人而已。 要不是我听陆怀礼说你竟然和她成了朋友,怕她有别的什么目的,我才懒得参和她的事。” “那我哥的身世呢?” “我以为你知道。” 毕竟肖玉莹都找到她家了。 贺晏梅闻言眉头一皱,想了半天,突然哦了一声,道: “所以那次来我家的那个漂亮贵气的女人就是我哥的亲妈? 我说我妈怎么把我支走,等我回来的时候,人都走了,我妈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可我哥的亲妈都找上门了,她怎么还那么高兴?” 此时想起来,贺晏梅才察觉到了异常。 许槿初无语地一撇嘴,可不高兴吗,肖玉莹给了她那么多钱。 “嫂子,你快告诉我,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晏梅急切地拉着许槿初的手,追问她前因后果。 “小孩子家家打听那么过做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你哥永远都你哥就完了。 赶紧把面吃了,我好把饭盒还回去,两块钱押金呢。” “可是......” 见她还要继续追问,许槿初抬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说:“别可是了,赶紧吃。” 贺晏梅吃痛地摸了摸额头。 见许槿初不说,也只好压着心底的好奇一口一口地吃着面。 陆怀礼回来时,他的母亲并不知道。 此刻,他正躲在一个昏暗的录像厅里,全神贯注地观看录像。 这个录像厅就像一个遗世独立的小世界,将他与外面的纷扰隔绝。 他沉浸在录像的世界中,一部接一部的电影不断在眼前流转。 一连看了几部电影后,又上楼打起了台球。 许槿初找来的时候,他正打得高兴,突然瞥见出现在楼梯口的许槿初。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陆怀礼拎着手中的球杆,兴冲冲地跑向许槿初。 他的脸上带着孩子般的喜悦,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兴奋:“你怎么找来了?” 他站在许槿初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另外两个和陆怀礼一起打起的小青年,看到许槿初的美貌,眼睛都直了。 其中一个还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礼哥,啥时候找了个这么正的妞?” 小青年自以为很酷地学着电影里的台词,言语轻浮地调戏着许槿初。 许槿初只是眼神冰冷地瞥了一眼说话的那人。 只一眼就看得那人眼神一变,不自觉的后背发凉。 陆怀礼可没那么客气,抡起头里的球杆朝着那人身上就打。 那人冷不防被打了一棍子,顿时疼得嗷嗷直叫。 “疼疼疼,礼哥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一边叫,一边往外跑。 陆怀礼的怒火正旺,抓起桌上的球杆就要去追。 然而,许槿初却一把拉住了他,阻止了他的冲动。 “好了,人都跑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许槿初的语气严肃,让陆怀礼也不得不冷静下来。 “什么正事?”他疑惑地问道。 槿初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我明天要去榕城,想请你帮忙跑一趟车。” 陆怀礼一听,心中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跑一趟车而已。 他痛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明天几点?” 许槿初见陆怀礼答应得如此爽快,心中也很高兴。 她告诉他具体时间后,便转身离开了。 然而,在临走前,她忽然想起周筱灵的事情。 转身望向陆怀礼说:“你不用再躲了,我今天遇到周筱灵。 她过几天就会离开,而且不会再回来。所以你不用再担心了。” 听到这个消息,陆怀礼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真的?” 许槿初白了他一眼,“爱信不信。” 说着就往外走。 “信信信,那她还说什么了?我妈呢,她和我妈说清楚了吗?” 陆怀礼急忙追上,询问她周筱灵还说了什么。 走出录像厅,许槿初抬眼看了一眼天空,难得的阳光懒洋洋照下来。 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她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耳边陆怀礼的声音听来吵得紧。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想拉开和他的距离。 “许槿初,还有件事,就是之前你让我帮忙介绍到托儿所上班的雅珍嫂子辞职了,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第195章 要不是心虚,你会辞职吗? 许槿初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今天到访雅珍嫂子家,本想问问这件事,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我只知道她辞职了,但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 许槿初望着陆怀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陆怀礼微微皱起眉头,拿出了车钥匙,轻轻打开车门,示意许槿初也坐上来。 车门关闭后,车厢内顿时充满了温暖,外面的寒风被隔绝在外,让人感觉格外舒适。 “我听说是因为有人说她偷东西,为了自证清白,她选择了辞职。”陆怀礼沉声说道。 许槿初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真是搞笑,他们说雅珍嫂子偷了东西是偷了?” “不然呢,我也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但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她,也是百口莫辩。” 陆怀礼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是很清楚。 本来想着等许槿初来了,和她说一下,但刚才一闹,他差点忘了。 “陆怀礼,麻烦你掉头去趟托儿所。” 许槿初是个护短的人,被她划入保护圈的人,谁都碰不得。 尤其雅珍嫂子,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做出那偷鸡摸狗的事。 陆怀礼也不犹豫,一把方向盘,将车子掉了个头。 托儿所的孩子刚刚午睡完,被老师带着在游戏场地做游戏。 一个个稚嫩的小脸上挂着开心的笑。 当然还有个别小朋友没睡醒,坐在小凳子上小脑袋一点一点,可爱至极。 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纯真的干净场所,竟然还有人会被诬陷。 “我都说了我没拿你们的东西,我都辞职了,之前的工资都不要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许槿初和陆怀礼刚登完记走进托儿所,就听到孟雅珍哽咽着为自己辩解。 只是她的辩解太过苍白无力,没人信她。 “要不是心虚,你会辞职吗?” 另外一个声音微微粗哑的声音,趾高气扬的指责着孟雅珍。 许槿初听不进去一点,不由得三步并两步冲进屋里。 “你说她偷了东西,你有什么证据吗?” 孟雅珍意外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许槿初。 原本委屈的眼泪在看到她时,一下就涌了出来。 “小初,你......你怎么来了?” 许槿初上前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心疼的不得了。 她拿过一旁的椅子,让她坐下。 有孕在身的她哪里经得起这样大的情绪起伏。 “嫂子,你别动气,小心孩子。” 许槿初轻声宽慰她。 随后抬头看向屋子里的众人。 托儿所的所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不过才四十多,看上去就满面沧桑。 她不是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指责孟雅珍偷窃的是食堂的张大妈。 她看着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仗着自己是托儿所所长的亲戚,一直觉得自己比旁人高一个等级。 而孟雅珍因为陆怀礼的介绍进了托儿所,又表现的极好,做饭也比她好吃,孩子们都喜欢吃。 眼看着自己的地位要不保。 张大妈就开始处处针对她。 孟雅珍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根本就不搭理她。 能躲就躲,能让就让,直至这次她说出孟雅珍偷了她的金戒指,孟雅珍才终于忍不了,和她吵了起来。 许槿初从只言片语中了解了个大概。 她眸色清冷的看着张大妈,“你说我嫂子偷了你的金戒指?你有证据吗?” 张大妈一脸的尖酸刻薄,听到许槿初如此质问,一下就火了。 “你啥意思,她偷了我的戒指就是偷了,还需要啥证据。她自己也承认了。” “我没承认,你瞎说。” 孟雅珍之前走到急,有些东西没带,想着明天要去榕城产检,就想着把东西取回去。 没想到竟然又被张大妈拦住,说什么都让她交出戒指,可她见都没见过,怎么拿得出来。 就被她拉着不让走。 “没偷东西,你跑啥?说,是不是把我的戒指给卖了,钱呢?给我,否则别怪我找公安抓你蹲号子。” 许槿初抬手按住情绪激动的孟雅珍。 “老张婆子,你说你丢了金戒指,那我问问你,你的戒指在哪儿丢的?长什么样?上面什么图案?多大克数的?你在哪儿卖的?还有别人见过你的戒指吗?” 许槿初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把张大妈问的一愣一愣的。 她张张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又不天天戴,咋记得那么多。” 她眼底上过的那一抹极快的心虚还是没能逃过许槿初的眼睛。 她冷冷一笑,哼声道:“既然这么贵重,平时都舍不得戴,怎么能随便乱放,丢了就赖是别人偷的。 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吗?” “我......我......” 张大妈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 “你谁啊,别在这儿瞎管闲事。” 见自己无话可说,她就开始耍混。 说话间还有手指指着许槿初的鼻子,就差一点怼到她的脸上了。 许槿初也不客气,一挥手将她的手拍开。 没当场折断她的手指,已经是许槿初最大的仁慈了。 她这被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指着鼻子骂。 许槿初的手劲儿大,这一拍,老张婆子的手一疼。 就在他刚想对许槿初动手时,却被突然冲过来的托儿所所长拦住。 “二姨,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怎么能动手呢?” “我说这么嚣张,原来是所长的二姨。 看来这事儿在这儿是说不清了,不如就按你之前的说的,去派出所吧。 我相信公安同志一定会还给我嫂子一个清白的。” 说着就扶起孟雅珍往外走。 “不至于不至于,不过是同事间的小打小闹,闹到派出所多不好。” 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所长突然开口劝说道。 但许槿初可丝毫不领情,话也不说的,脚步不停的扶着孟雅珍就走。 陆怀礼在一旁斜靠着墙壁,听了半天也觉得不可思议,竟然还有如此不讲理的人。 “二姨,你的戒指是不是放错了地方找不到了?” 托儿所所长暗暗朝张大妈使了个眼色。 第196章 有些人就是欠揍 示意她差不多就行了,别再把事情闹大,毕竟人已经如她所愿离开了托儿所。 而且她的金戒指到底丢没丢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我就那天戴了,洗菜的时候我摘下来放柜子里,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就没了,不是她拿的还能是鬼拿的? 她说不干了就走,我戒指还没给我呢,一定是被她给卖了,她说我不管,要么给钱,要么给戒指。 否则这事儿没完。” 张大妈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知道孟雅珍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没人撑腰,所以就一口咬定她偷了戒指换钱。 “天地良心,我就是不缺钱,也不会偷你的戒指卖钱啊。” 孟雅珍面对张大妈的指责,既委屈,又生气。 “哼,谁知道呢,一个寡妇带着孩子,啥事儿干不出来。” 张大妈不屑的冷哼。 孟雅珍被气得差点厥过去,许槿初急忙扶住她,轻抚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看了陆怀礼一眼,示意他过来扶着点孟雅珍。 那张大妈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已经临近,还在说个不停。 “早我就发现她手脚不干净,你看她家孩子穿的衣服,是她能买得起的吗? 没偷我戒指卖钱哪来的钱买衣.....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脸上头皮一痛。 许槿初已经忍到极限了,实在忍不了,上前一把扯住张大妈的头发就往下拽。 她这一扯一拽可是用了力气。 疼得张大妈嗷嗷直叫,只觉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其他人谁都没想到许槿初会突然动手。 一下愣在了原地。 只有陆怀礼好意整齐的看着。 “你和小贱蹄子松开我,头发拽掉了,疼疼疼。” 张大妈扯着嗓子叫嚷。 许槿初哪里肯松手,拽着她的头发往下压,把她胖胖的身躯压弯了腰。 “这会儿知道疼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我嫂子是烈士家属,她的丈夫是一名光荣的烈士,岂容你辱骂污蔑。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说着,她忽然手一用力,又把张大妈的头发往后扯,迫使她的身体又往后仰。 然后扬起另一只手,左右开弓,在那张油腻的脸上扇着巴掌。 啪啪啪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每打一巴掌,张大妈的脸上就留一个红印子。 很快她的脸就肿成了一个猪头。 “啊!我要杀了你!” 张大妈彻底被激怒了,失去理智地大叫想要挣脱许槿初的钳制。 一双手臂胡乱挥舞,试图想要抓许槿初。 但许槿初多灵巧,哪里会被她抓住。 托儿所所长一见到底还是打了起来,急忙上前拉架。 孟雅珍也没想到许槿初会为了自己动手,也要上前去拉架。 但陆怀礼拉着她不放,“雅珍嫂子你可别去,回头在碰到你,放心,她吃不了亏。” 陆怀礼知道她有孕在身,许槿初把人交给他照看,他可不敢大意。 托儿所所长颇有拉偏架的嫌疑,许槿初看得明白。 冷笑一声,借着张大妈的力,把所长撞退好几步,差点坐地上。 许槿初打的手都疼了,张大妈的脸也肿了起来。 最后被打得连连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毁容了。” “就你,毁容就当整容了,学会怎么说话了吗?” 许槿初停手,但没松开她的头发。 还紧紧地薅着。 “会了,会了,学会了。” 许槿初这才一把推开她。 甩了甩手,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似的。 有些人就是欠揍,揍一顿也就老实了。 “我告诉你,你就是骂我,我都不至于动手打你,可你偏偏骂我嫂子。 她的丈夫生前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为救一家三口牺牲,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和一双年迈的父母。 你有什么理由去污蔑辱骂他的遗属,你的良心何在? 一想到她的丈夫曾经为了你们这样的人奋不顾身我就觉得不值。” 张大妈被打懵了,听到许槿初说话,都吓得不禁直哆嗦。 这个小丫头,长得好看,打起人来可一点都不手软,比她家老头子打得还狠。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只得先认错,否则非被打死不可。 “我......我又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你随便辱骂别人的理由?” 对于她这样的人,许槿初懒得再与她争辩。 “我再问一遍,你说我嫂子拿了你的戒指,你的证据呢?你要是能拿出证据,证明是我嫂子拿的,你想怎么样我们二话没有。” 许槿初目光灼灼,仿佛能看穿人心。 张大妈还捂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我......” “戒指在这儿?” 忽然,托儿所的一名老师拿着一枚金戒指走进来。 她是小宝的小赵老师,平时和孟雅珍关系不错,小宝又招人稀罕,眼看着她们娘俩被赶上了托儿所,心里于心不忍,就暗暗帮忙想办法。 经过这两天她的暗中观察,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张大妈的戒指根本就没丢,而是被她藏了起来。 为的就是诬陷孟雅珍,把她赶走,还能趁机再讹她一下。 “你怎么翻我柜子?” 张大妈看到小赵老师拿着自己的戒指出现,一颗心顿时跌进谷底。 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但面子上过不去,就把矛头指向了小赵老师。 “我不翻,怎么能找到戒指,张大妈,我没想到你竟然能如此卑劣,做这样的事。” 之前她没少找她们麻烦,但看在她是所长二姨的面子上,不和她计较。 但这次太过分了。 “二姨,你......你真是年纪大了,自己的戒指放哪儿都忘了,还非说是雅珍偷的。 我就说你好好找找,看看,闹出这么大个误会,赶紧给雅珍道个歉。 雅珍啊,你看这戒指也找到了,不是你拿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一个老太太计较。 我替她跟你道个歉,你做饭好吃,孩子都喜欢吃,你可不能走,小宝还得上学呢。 这样,小宝来上学,我免他的学费,你看怎么样?” 托儿所所长这一番话说出来,真是震惊了在场的众人。 第197章 去教育局举报 “不怎么样,所长,我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想到竟然也如此是非不分。” 所长却是一脸尴尬,她摆了摆手,想解释什么,但又被许槿初打断。 “既然想道歉,就要拿出诚意,像她这样的人在所里只怕会教坏小朋友。 这样,想要我们原谅也可以,把她辞退。 让她这样心思歹毒的人离开托儿所,我们或许还能考虑原谅她。 否则就别怪我们把事情闹大,让所有家长都来看看托儿所的所长是如何为人处世的,怎么样?” 托儿所所长最怕的就是事情闹大。 尤其是孩子们的家长。 她顿时紧张起来,试图平息这个局面。 “别激动,都是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咱们有话好说,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该罚罚,该道歉道歉......” 但许槿初却毫不领情,她犀利的眼神直视着所长,说道: “你要是不辞退她,我就去教育局投诉你。 一个托儿所所长竟然纵容一个心思歹毒的员工,这是对孩子们的极度不负责任。” 所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明白许槿初是认真的。他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偏袒那个女人,但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她只能极力挽回, 别这么说,再说了,雅珍在这儿工作得挺好的,既能挣钱,又方便照顾孩子......” “不了,我身体不好,恐怕无法胜任所里的工作。” 孟雅珍情绪平复了以后,冷声打断了托儿所所长的话。 她即便身体好,也不能再回来上班了。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那个张大妈不可能离开。 “这......” 所长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许槿初一抬手打断。 许槿初的冰冷目光锁定在张大妈身上,她压抑住怒火,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张大妈的眼神闪烁不定,她心虚地望着许槿初,然后突然看向小赵老师,说:“可能是我记错了。” 说罢,她一把从小赵老师手里夺过戒指,然后迅速戴在手上。 “一句你记错了就完了?我嫂子的那些委屈就白受了?哼,你说的可真轻巧。” 许槿初被气得笑出声来,她感到一阵后悔,刚才打得太轻了。 “不然呢,总不能让我跪下给她磕一个吧?” 张大妈的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微笑,她对许槿初的挑战不屑一顾。 许槿初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她紧紧盯着张大妈,然后突然出手,一把抓住张大妈的衣领。 “你......”张大妈惊恐地瞪大眼睛,她没想到许槿初还要动手。 登时吓得大叫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所长赶紧上前解围:“别别别,别动手,都别激动。” 孟雅珍也担心许槿初会做出更过激的行为,赶紧劝道:“小初,算了吧,她的道歉我也不稀罕,咱们回去吧,我累了。” 一听孟雅珍说不舒服,许槿初心下一紧, 一回头就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身体摇摇欲坠,要不是陆怀礼扶着,只怕都站不住了。 她的眼眸中透出冰寒的光芒,在张大妈和所长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儿, 冷冷地说:“也就是遇到我嫂子这么善良的人,不和你们计较。” 接着,她转向小赵老师,眼中带着严肃和警告的意味, “不过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所长,我希望你能领清自己的位置,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否则......” 她的话语意味深长,让所长明白了许槿初的意图。 小赵老师为了孟雅珍已经彻底得罪了老太太。 如果她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对待,许槿初都不会坐视不理。 所长是个怕担责任的人,自然明白许槿初话里的深层含义。 小赵老师也是个有勇气的女孩,选择帮助孟雅珍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怕任何后果。 当他们送孟雅珍离开时,许槿初特意嘱咐她有事就联系她。 所长是个怕推责任的,自然明白许槿初话里的深意。 送孟雅珍他们离开的时候,许槿初特意嘱咐她有事就找她。 “放心吧,我在这儿也干不长,家里已经给我在省城找了一个新工作,他们不敢给我穿小鞋。 要是敢,我就去教育局举报,这两年我可知道不少事儿。” 孟雅珍感激地看着小赵老师,“这次真的要谢谢你。” 和小赵老师道别后,陆怀礼开着车把孟雅珍和许槿初送回家。 小宝被房东阿姨带着,乖得很。 许槿初去把小宝带回来时,房东阿姨还有点舍不得。 “谢谢阿姨照看小宝。” 房东阿姨帮小宝把帽子戴好,“事情解决了吧?” 孟雅珍被诬陷偷东西的事,她也听说了,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她这么大岁数也不是白活的。 自认为看人挺准,孟雅珍一看就是老实孩子,还是烈士遗属,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只是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惦记。 许槿初不禁感叹,还是好人多,就比如眼前的房东阿姨, “嗯,戒指找到了,被那人自己藏起来了,不过我嫂子不打算在回去上班了,但是阿姨放心,她的房租我会替她交,不会拖欠的。” “小丫头,说啥呢,阿姨是那样的人吗?就是不交能怎么的,我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许槿初笑着感谢房东阿姨,又说了几句,才抱着小宝回去。 小宝一看到妈妈就委屈地让她抱。 像是被上午妈妈突然晕倒的事吓到还没走出来。 但也不哭闹,就安安静静地在妈妈怀里。 有许槿初陪着,孟雅珍心里宽慰了不少,晚饭都多吃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李娟就冒着风雪赶来。 陆怀礼也把车开了过来。 小宝还没醒,也不知道一会儿醒了发现妈妈不在,会不会闹。 孟雅珍有些担心。 “放心吧,小宝乖,不会闹的。” 李娟安慰孟雅珍,送他们上车后,就赶紧进屋,怕小宝醒了跟前没人吓到。 这次去榕城,是陆怀礼开得最稳当的一次,所以时间也花费得多了一些。 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已经上班了。 不过还好人不太多,孟雅珍很快就做上了检查。 第198章 可能需要终止妊娠 一系列常规检查结束后,孟雅珍紧张地等待着做B超。 等待室里的大多数是月份较大的孕妇,她们在等待的过程中相互交流着孕期的各种反应和经验。 孟雅珍的手紧紧地握着许槿初的手,她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无措。 许槿初心疼地看着她,安慰道:“嫂子别紧张,一会儿就结束了。” 终于,轮到孟雅珍做B超了。 她躺在那张检查床上,紧紧地闭上眼睛,听着大夫的指示。 大夫是一位和蔼的中年女性, 她耐心地给孟雅珍讲解B超的原理和步骤,让她不要紧张。 然而,对于孟雅珍来说,这次B超是她第一次接受这样的检查,她还是感到很紧张。 毕竟她之前怀小宝的时候从来没做过什么检查,就连生产都没来得及去医院,就在家里生了。 而且来做这个检查还是因为自己身体原因,所以她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甚至有些想逃离这个地方。 在检查的过程中,大夫发现了一些异常。 她看着屏幕上的图像,皱起了眉头。 许槿初和孟雅珍看到大夫的表情,同时心里一紧。 “大夫,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许槿初担心的询问。 大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孟雅珍说道:“有一些异常的迹象,我需要进一步检查。” 孟雅珍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紧紧地抓住许槿初的手,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许槿初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和担忧,她轻轻地抚摸着孟雅珍的手背,安慰道:“嫂子别怕,会没事的。” 大夫仔仔细细地探查了好一会儿,给出结论,孟雅珍的子-宫里有肌瘤。 “什么瘤?” 孟雅珍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但长在身体里肯定不是好东西。 可许槿初却知道是什么。 她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孟雅珍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许槿初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住孟雅珍的情绪。 “嫂子你别急,怎么先听大夫怎么说。 别怕,有我在呢。”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先安抚住孟雅珍,别让她太过激动。 在许槿初的安抚下,孟雅珍的情绪渐渐安静下来。 她的眼神里虽然有着恐惧和不安,但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惊慌失措了。 在许槿初的帮助下,从检查床上坐起来。 下床时,可能是因为刚才太过紧张,导致腿发软,差点没站住。 一旁的大夫见状急忙扶了一把。 “谢谢。” “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个肌瘤目前体积较小,也没有明显的临床症状,可以先采取保守治疗。” 大夫沉声说道,眼神平静而坚定,“但是,需要随时监测肌瘤和胎儿的情况,如果情况一旦发生恶化,可能就需要终止妊娠。” 许槿初又追问了一句。 “是的,这个肌瘤可能影响了你嫂子的内分泌,导致她出现贫血等症状。” 大夫肯定地说道 “大夫,你刚才说,说的终止......妊娠......是什么意思?” 孟雅珍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袖,急切地问。 她可不关心什么肌瘤不肌瘤的,只想知道这个东西对她的孩子有什么影响。 “终止妊娠就是如果肌瘤增长和恶化的速度过快,出现腹痛,出血等症状严重时,需要将肌瘤手术摘除,孩子自然也就只能流掉了。” 大夫看着孟雅珍,有些不忍心地说。 大夫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孟雅珍的心头,使她原本就沉重的情绪更加雪上加霜。 “不行,这个孩子我必须要生下来,我不能流掉。 大夫,你想想办法帮帮我,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我求求你了大夫。” 孟雅珍紧紧地抓住大夫的手,声音里满是恳求。 许槿初心疼地看着孟雅珍,她知道嫂子有多么期待这个孩子, “你先别激动,目前来看情况还算乐观,但你首先要保证你的情绪不能激动。” 大夫语气温和地安慰着孟雅珍,“心情要愉悦,避免不良情绪。 饮食也要注意别油腻,清淡为主。 最重要的是要积极配合治疗。” 孟雅珍默默地听着医生的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她知道医生说的都对,但她还是无法马上就接受这个现实。 她的肚子里那个瘤子随时都能要了她孩子的命。 一想到这个,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嫂子,别哭了,大夫都说了不能情绪激动。” 从前那个乐观开朗的人经过一系列的打击,变得憔悴又忧郁。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她失去丈夫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要承受这样的磋磨...... 许槿初心疼地安慰她。 “我们还有希望,我相信上天不会这么不公平。 嫂子,你要坚强,为了孩子,为了我们大家,你一定要坚强。” 孟雅珍无声地点点头,擦干泪水,深吸一口气:“我会的,我会坚强。” 她们在医生的安排下办理了住院手续。 孟雅珍的贫血有些严重,需要住院治疗。 等恢复正常了,就可以回家了。 她被安排在了一个双人间,另一个患者出去了不在。 许槿初让陆怀礼去买些生活用品。 她则留下来照顾孟雅珍。 “嫂子,你先睡一会儿,折腾了一早上,等陆怀礼买回来饭,我再叫你起来吃。” 许槿初把人扶上病床,盖好被子,轻声说。 “小初,谢谢你,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孟雅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只能一遍遍说着谢谢。 许槿初无奈地轻轻一笑,道:“嫂子,不麻烦,真的,一点都不麻烦,如果你真把我当妹子,就别再说谢谢。 而且你不是说了要和我做亲家吗?那更不能见外了。” 孟雅珍红着眼点头。 她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看似平静但内心却是翻涌不止。 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并不乐观,那个肌瘤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不知何时就会毁掉她的一切。 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但她不能放弃,为了孩子,为了所有爱她的人的希望,她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第199章 好巧啊,又见面了 见她睡着了,许槿初终于舒了口气,疲惫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风雪。 窗外的世界已经被冰雪覆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风声和雪片撞击窗户的声音打破这静谧。 她闭上眼睛,仿佛要将这安静融入心中,沉浸在这刹那的安详之中。 她的思维飘向了远方,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时空,愣了会儿神, 许槿初突然想到什么,她忙起身,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她瞥了一眼孟雅珍,见她睡得正熟,才放心地离开。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病房的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冷冽而清新。 她快步走向医院对面的信用社, 她在柜台拿出存折查了一下存折里的钱。 见还有一千多,才放下心。 她把钱都取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等她回到病房的时候,孟雅珍已经醒了。 “嫂子,你怎么醒了?” 孟雅珍看了一眼里面的病床,压低声音说:“被隔壁吵得睡不着。” 许槿初这才注意到,隔壁病床的人已经回来了。 也是个孕妇,看肚子大概已经有五六个月。 只是孕妇一直双手捂着脸,哭得悲悲又切切。 而被背对着她们站着一个老太太。 许槿初看着这二人,心底忽然涌起一抹莫名的熟悉感。 总觉得再哪里见过似的。 孟雅珍看着许槿初的样子,正要问她是不是认识那两人的时候,那老太太突然扬起手打了那哭泣的孕妇一巴掌。 同时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哭哭哭,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货,就知道哭,生了小贱货,肚子里这个还是贱货,还有脸哭,再哭我就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 “她怎么动手打人啊。” 孟雅珍见那孕妇被打,急得就要下地。 却被许槿初一把按住肩头。 示意她稍安勿躁。 因为她已经认出了那二人是谁。 眼看这那老太太不解气地抬手又要打。 许槿初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攥住她干枯的手挽。 “谁?谁抓我?” 打人的老太太猛地回过头。 当看到许槿初时,顿时愣了一下。 许槿初唇角勾起一抹慑人的冷笑,“金老太太,好巧啊,又见面了。” “是你?” 金老太太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许槿初。 她长得太过出众,让人过目难忘,是以金老太太一眼就认出了她。 是的,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勇姐姐的婆婆金老太太。 而坐在床上捂脸痛哭的则是周勇的姐姐周兰。 周兰咬牙忍着刚刚被婆婆打的疼,当她听到许槿初的声音时,精神一震。 放下手,不可置信地看向许槿初。 “你......” “周兰姐,你没事吧?” 许槿初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周兰。 周兰茫然地摇摇头,“我......我没事,没事,妹子......小勇呢,他是不是也来了?” 金老太太听到周兰提到周勇,登时心头一跳。 急忙朝许槿初身后张望,发现周勇不在时,顿时就来了精神。 她恶狠狠地警告许槿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教训儿媳你也要管?赶紧撒开我,要不我非撕了你不可。” 她的威胁对许槿初来说什么都不是。 许槿初冷哼一声,道:“别说被你打的是周兰姐,就算我不认识,也不会坐视不管,眼看着被你打。 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周兰姐是人,不是物件儿,你这么欺负她,你儿子知道吗? 我想是不知道的吧? 如果知道,你说他会怎么样? 我记得你儿子对周兰姐可是爱护得紧啊。” 听她说到儿子,金老太太心虚的眼神一闪。 “少拿我儿子吓唬我,他就是再护着她又能咋样,媳妇没了可以再娶,老娘可就我一个,你说,到最后他会选择谁?” 金老太太是个能言善辩的,老实巴交的周兰哪里是她的对手。 这些年一直被她欺压,反抗都不敢。 “你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金老太太不耐烦地摆手驱赶。 看那样子似乎想把在许槿初那里受的气撒在周兰身上。 许槿初自然看出来,怎么会放任不管。 她眼神一冷,挡在周兰面前,“这是医院不是你家,少在这里作威作福。” “你没完了是吧?” 金老太太气得举起巴掌就要打人。 “我可不是吓唬你,千万别伸手打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许槿初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可眼里却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 “你......” 金老太太被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和许槿初动手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好了好了别吵了。”孟雅珍忙上前打圆场。 “这里是医院,你们这么大吵大闹的影响多不好。”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围在病房门口看热闹的人。 金老太太可不怕啥影响不影响。 眼睛看着围观的人多了起来。 她顿时戏精附体,两条手臂高高扬起,嘴一撇,扑通一声就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就要嚎。 可她这一嗓子还没等嚎出来,就被许槿初一鞋底子给打断了。 只见许槿初一把捡起地上周兰的拖鞋就塞进了金老太太的嘴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有些人甚至都捂上了耳朵,怕金老太太嚎叫得太难听,可却等来这样一幕。 金老太太的手臂还举在半空中没落下来,嘴里被迫咬着拖鞋底子,嗓子里发出不甘的呜咽声。 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就看到许槿初学着她的样子,啪叽一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了一嗓子。 “哎呀我的妈呀,没天理了,我姐姐要被这个死老太婆欺负死了,大家都来看看啊,就是这个老太婆, 趁自己儿子不在家,就天天打自己的儿媳妇。 因为儿媳妇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娃,就逼着打胎,真是造孽啊,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也是她嫡亲的孙女,她真是丧尽天良不要脸,大家给评评理,天底下有她这么恶毒的婆婆吗。” 金老太太看着许槿初哭天喊地的比自己轻车熟路,咬着嘴里的拖鞋一时间都忘了吐出去。 门口围观的众人都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金老太太。 眼看着自己不得人心,成了众矢之的,气得她一把扯下嘴里的拖鞋。 呸呸呸地吐了两口后,张牙舞爪地就朝许槿初扑了过去。 “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我就是王八犊子生的......” 第200章 我真活不下去了 眼见着双方又要爆发激烈的冲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周兰,一位大肚子的孕妇,非常担心许槿初会受到伤害,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挺着大肚子就要下床。 旁边的孟雅珍,同样是一位孕妇,非常理解周兰的担忧,她怕周兰会被波及再伤了孩子,因此连忙上前拉住她。 病床的过道空间狭小,孟雅珍一转身就过去了,动作敏捷而轻盈。 她对周兰说:“大姐,你可别去,再伤着孩子。” 但是,就在孟雅珍刚刚拦下周兰的同时,金老太婆已经像疯了一般地扑向了许槿初。 金老太婆因为坐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她连滚带爬得好不滑稽,但她的动作可却凶狠至极。 许槿初身子敏捷的单手撑地翻身而起。 金老太太没扑到人,反倒把自己闹了个狗吃屎。 趴在地上像个大蛆似的蛄蛹着爬起来。 “周兰你个天杀的还不赶紧过来扶我起来,你就这么眼看着你婆婆被外人欺负是不。” 周兰被自家婆婆的怒吼吓得心都嘚瑟了一下,她怯生生地看了眼自家婆婆那扭曲的脸色,又转头看向了许槿初。 此时的许槿初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桃花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脚下一转,作势佯装自己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金老太太的后背上。 当然,她没坐实成,否则定要砸折那老太太的脊梁骨不可。 原本已经快爬起来的金老太太被她一压又趴回了地上。 “哎呦,你个晦气的,竟然敢做我身上,起来,你给我起来。” 金老太太试图掀翻坐在自己身上的许槿初。 但她的力气哪有许槿初大。 许槿初一只手扣住她的后勃颈,让她无法动弹。 金老太太感到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地扣住,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裂开来。她吓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然而,许槿初却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只是冷冷地说:“金老太太,你在动的话,小心我扭断你的脖子。” 这句话让金老太太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涌出, 她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强装镇定地威胁道: “你敢,我告诉你,我这么大岁数也不是白活的。” 许槿初冷笑一声,说道:“是吗?那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说罢,她猛地发力,将金老太太的头按在地上,让她整张脸都贴在冰冷的地上。 这一招干净利落,毫不留情面。 金老太太顿时感到鼻子被怼得一阵钻心疼痛,忍不住痛呼出声。 “怎么样?金老太太,你还敢和我斗吗?” 许槿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威胁。 金老太太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倔强地说道:“你......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许槿初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杀了你?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你而已,并不想伤害你。 不过如果你继续这么嚣张跋扈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 金老太太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许槿初的真正意图。 她知道自己如果再继续反抗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 于是她只好强忍着疼痛,不再言语。 许槿初见状,便放下了心来。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不会再对金老太太进行进一步的折磨。 随后,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金老太太终于得到了自由,她挣扎着站起来。 她的灰白头发松散开来,宛如梅超风般的狂野。 门口的围观人群在低声议论,金老太太在众人的指点下感到颜面扫地。 她是个好面的,当着这么多人自己闹了个好大没脸。 一股怒气憋在胸口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险些把自己憋得厥过去。 “周兰姐,你放心,有我在,她不敢对你怎么样。” 许槿初安慰着周兰。 她猜测,金老太太一定是通过旁门走道知道了周兰肚子里孩子的性别, 得知是个女孩儿后,便决定放弃这个超生的孩子。 她利用金大海不在家的机会,拉着周兰来医院打胎。 而她的借口,则是响应计划生育号召,为了家庭的幸福和未来,不得不放弃这个孩子。 周兰又生性懦弱,哪里敢反抗。 在许槿初的鼓励下,周兰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听得在场的人都不禁发出一阵唏嘘。 不过大家也并不意外,因为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一旁的孟雅珍听了,气得手都抖了。 这种事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你婆婆怎么能这样,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个孩子都费劲,你们这好好的孩子却要打了。 这不是作孽吗?” “我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们管,再说,本就是超生,打了不应该吗? 别说是个丫头片子,就是个小子,为了响应号召,我也会做出表率的。” 金老太太说得大义凛然。 周兰听了哭得更凄惨了。 “我的孩子究竟做错了什么?还没出生就要被杀死。 好好的女儿也被送人。 小初妹子,我真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了。” “什么叫好好的女儿送人了,周兰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槿初不可置信的皱眉问道。 周兰哽咽着说:“为了要孙子,婆婆把我的女儿送给了远方年迈无字的亲戚。 知道检查出我这胎又是个姑娘我以为能接回我的女儿,可她却说打了这胎还得生下一胎。 直到生了儿子为止。 我的女儿,女儿就永远接不回来了。” 这些事她一直憋在心里,没处说,也不敢说,就连弟弟周勇那里也一丝不敢透露。 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越说越激动,突然就有了轻生的念头。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如春天的野草般,在心里疯狂生长。 压制都压制不住,她回头看了一眼窗外,脑海里就像有个声音在蛊惑一般。 跳下去,跳下去就解脱了,一切的伤心就都不存在了。 说时迟那时快,周兰拖着笨重的身子跳下床就直奔窗子跑去。 第201章 帮帮忙,快去叫大夫!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周兰,这个平日里温婉如水的女子,如同一只惊鸟,瞬间冲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 她的身形微微隆起,像一幅温馨的画卷,然而,却无法掩盖她那坚决的目光。 “周兰,不要!” 许槿初的心瞬间提起,她大喝一声,眼中满是惊慌与担忧。 周兰的决绝如同暴风骤雨前的宁静,她毫不迟疑地准备翻出窗户。 她的眼神坚定而果决,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许槿初的心灵。 许槿初心中一紧,她知道周兰的决心。 她瞬间冲到窗边,试图抓住周兰。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强烈,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深深的焦虑和担忧。 “快来人帮忙!” 听到她的呼救,有人从门口赶来,抓住了周兰的手,大家合力将她从窗台上拽下来,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跳啊,让她跳啊,死了干净,死了再娶一个,吓唬谁呢?” 面对周兰的决绝,金老太太的话语如同刀割般尖锐。 她的恶毒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让人对她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这么狠心,做了那么恶毒的事,还在这儿火上浇油,太过分了。” 有人忍不住对着金老太太指责道。 “可不是,这样的人多做损德的事,还想要孙子?自己的德行修好了吗?” 有人附和道。 “就是,这样的人不配有孙子。” 人群中传来了不满的声音。 金老太太被指责得无地自容,恼羞成怒地驱赶着众人: “闭嘴!你们瞎说什么!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管!滚!都滚!” 周兰被许槿初紧紧地抱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哭着哀求:“小初妹妹,你放开我,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只想和我的孩子一起离开。 与其这样活着,我还不如死了。” 许槿初心痛地抚摸着周兰的背, “周兰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你死了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 你想想周勇,想想你的女儿,如果你死了,还有谁能把她接回来? 你也知道一个没有母亲的女孩儿在这样的社会下活着有多艰难。 你傻不傻,傻不傻啊。” 周兰听到许槿的话,哭得更加伤心了,她哽咽着说: “我......我不想死,可是......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做不了啊。” 许槿叹了口气,说:“周兰姐,你放心,你还有弟弟,还有丈夫,他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活着,不要让某些人称心如意。” 许槿初眼神冰寒的瞪了金老太太一眼。 周兰的肩膀在许槿初的抚摸下微微颤动,情绪似乎也稍稍平复一点。 许槿初继续说道:“周兰姐,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要坚强。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但是我们可以控制自己的态度和选择。 你相信我,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周兰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但她却努力地不让泪水落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小初妹子。” 周兰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会坚强的,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再经历我所经历的痛苦。” 许槿初微笑着抚摸着周兰的头发,“这就对了。” “大姐啊,你可吓死我了,快,赶紧上床歇着,大着肚子还情绪这么激动,在......” 孟雅珍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见周兰突然痛苦的捂着肚子,脸都因为剧痛皱到了一起。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怎么办?谁能救救我。” 周兰的喊声让整个病房都变得紧张起来。 孟雅珍慌乱地拉着周兰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许槿初则立刻喊人去叫大夫。 “帮帮忙,快去叫大夫,她肚子痛得厉害......” 门口的人群见状急忙答应,好几个人一起跑过去叫大夫。 许槿初向周兰,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滑落。 “大姐,你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来。” 孟雅珍紧紧地握着周兰的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周兰的身体扭曲着,她的脸已经痛得失去了血色,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都刺破了掌心。 “疼......”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声,仿佛在经历着世间最痛苦的煎熬。 “大夫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原本围在门口的人急忙让出位置让大夫进来。 闻讯赶来的大夫见周兰情况紧急,急忙给她做了检查, “她的情况很不稳定,马上送抢救室。” 大夫严肃地对许槿初说。 在大家的帮助下,周兰很快就被送进了急诊室。 “雅珍嫂子,你怎么也跟过来了,你快回去休息。” 许槿初一回头就看到孟雅珍也跟了过来,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便让他赶紧回去。 “我不放心。” 孟雅珍对周勇就像自家弟弟般看待。 知道他找到了自己的亲姐姐时还特意给把他叫到家里吃了顿饭,又让他给他姐姐带去了一份礼物。 没想到这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周勇的姐姐。 她自然担心的坐不住。 只有亲眼看到人没事才能放心。 “我没事,就是担心周大姐,我怕她......” 因为自己也有孕在身,她完全能体会到周兰的处境。 “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身体也不好,万一你再出点什么事......” 许槿初劝道。 孟雅珍想想也是,自己身体不好,万一有什么不舒服的,再给她添麻烦就不好了。 “那行,我先回去,要是有事就叫我。” 许槿初点头,然后看着她一步一回头的回了病房。 金老太太也跟了过来,看着紧闭的急诊室大门,抬起手就拍,“出来,你们把我儿媳妇整哪儿去了? 赶紧把人给我。” 看着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无理取闹,许槿初彻底怒了。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拎起金老太太的后脖领子就把她甩到了一边。 金老太太没防备被许槿初一把甩到地上,骨碌到墙角才停下来。 “你个老毕登,给我闭嘴,你再闹,信不信我真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许槿初眼神阴鸷,如同从地狱来的修罗,吓得金老太太到了嘴边的咒骂声都被自己吞了回去。 突然,急诊室的大门被打开,大夫一脸焦急的疾步走向许槿初...... 第202章 不好了,孕妇休克了! 大夫看着许槿初,似乎有些不忍心,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 “很遗憾,孕妇的情况并不乐观。 我们建议进行紧急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说着,医生把手术同意书递到许槿初面前。 听到这个消息,许槿初脑袋空了一瞬,感觉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 她从未想过,周兰的情况会如此严重。 金老太太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大夫说周兰需要手术。 她心里一惊,手术费可不是一笔小钱。 不行,这钱不能花。 “不我不同意手术,我是家属我说了算,不能手术。” 金老太太上前去抢同意书,不让许槿初签字。 她的语气坚定,态度坚决,看得大夫一愣。 她赶紧解释,“孕妇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不马上手术,恐怕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时间不等人,家属赶紧做决定吧。” 她的话语急促而有力,不容忽视。 然而,无论大夫怎么说,金老太太就是摇头,坚决不同意手术。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块冷硬的石头。 毫不留情地把手术同意书撕了个粉碎。 许槿初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她知道,如果再拖下去,周兰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人命关天面前,她也顾不得其他的,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手术,必须手术,大夫,请再给我一份手术同意书。” 大夫也不耽搁,急忙重新去取手术室同意书。 但金老太太哪里肯让。 只见她一把扯住大夫白大褂上的口袋上,力道之大,只听刺啦一声,竟然把大夫白大褂上的口袋扯了下来。 “你这老人家怎么这样?” 大夫有些生气的皱起了眉。 “你不能去,我都说了不手术,我是她婆婆,我说的算,谁说都不好使。” “大夫,不好了,孕妇休克了!” 突然,一名小护士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看到大夫,急得不行。 可这边金老太太还死死拽着大夫不让她动弹。 许槿初气愤地上前,厉声指责道:“你这是在杀人,没听大夫说吗? 周兰姐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如果不立即进行手术的话,那周兰和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和周勇还有你儿子交代。” 说话间,许槿初已经把人扯开,得到自由的大夫也不墨迹,急忙嘱咐小护士再拿一份手术同意书给许槿初。 自己则飞奔回抢救室。 金老太太被许槿初像拎小鸡仔儿似的拎着,“女人怀孩子不就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事儿,死了只能说她命不好。 你撒开我,你一天天吃饱撑的是吧,管我家的闲事,你要是再做我家的主,别说我......” 金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护士打断。 “同意书,赶紧签字!” 小护士速度极快地拿回来一张新的同意书给许槿初。 “你算哪根葱,凭什么签字,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负得责吗? 你给我住手,不许签。” 金老太太眼见着许槿初一手拎着自己,一手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笔,在护士的帮助下就要签下了名字。 顿时鼓足一口气,用力厮打许槿初,妄图挣脱她的钳制。 忽然,只见她猛地一抬腿,一脚踢在了许槿初签字的手上。 许槿初猝不及防被踢的手臂一痛。 笔瞬间被踢飞。 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金老太太得意的嘿嘿怪笑。 “我看你还咋签?”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得意。 就在她话刚一落地,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冲出来,从地上捡起笔,一把扯过茫然不知所措的小护士手里的同意书。 大笔一挥签上了名字,“快,赶紧手术,告诉大夫,救我媳妇,救我媳妇。” 终于拿到家属签了字的手术同意书,小护士不敢耽搁,急忙跑回急诊室。 她知道这个同意书的重要性,这关乎到患者的生命安危。 “大海,儿子?你咋回来了?” 金老太太还被许槿初拎着,看到自己儿子金大海的瞬间,人都呆住了。 不可置信的问道。 听到母亲的声音,金大海失望的看向她,一米八几的大汉,隐忍得眼眶泛红。 眼底竟有泪意闪现。 “妈,我的亲妈,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都做了什么啊?” 金大海扑通一声跪在金老太太面前, 他的声音哽咽着,几乎无法说下去。 他的眼中充满了悲痛和失望的情绪,这感染着在场的所有人。 许槿初缓缓松开拎着金老太太的手,看了一眼跟着金大海一起来的孟雅珍和陆怀礼。 “你没事吧?” 陆怀礼担忧地上下打量许槿初。 只见她的袖子上有一个灰印子,便判断出应该是被踢的。 “我没事。” 在看到金大海的时候,许槿初暗暗松了口气,有他在,周兰的命算是保住了。 金老太太被儿子突然这一跪,跪得心一颤。 心虚得不敢直视儿子的目光。 闪烁其词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 “您真是为我好吗?如果您真的为我好,就不会这样对小兰。 妈,她可是我媳妇啊,我闺女的妈,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如此对她。 自从她嫁进咱家,任劳任怨从不多说一句,包括你对她的种种磋磨,她从没和我说过半分。 还总对我说您年龄大了,有时候脾气不好,说几句重话不打紧。 后来你开始对她动手,每次她身上带来伤都怕我看到。 开始还骗我说是自己磕碰的。 最后被我知道,她一直在为你说好话,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之前不止一次想带着她搬出去,可她一直不忍心离开家,说你年纪大了身边不能没人。 还说只要她给你生了孙子,你就不会再苛责她了。 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 金大海的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 听得许槿初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孟雅珍更是忍不住趴在了许槿初的肩头哭起来。 因为透过金大海,她想到她的丈夫,他也是这么在婆婆面前维护自己。 也是一心对她好,可是终究是天人永隔。 陆怀礼没有结婚,体会不到他们的感受,但也为金大海的当担表示赞许。 反而是金老太太,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质问她。 一股怒气从心中升腾而出。 只见她扬起手,甩了金大海一记耳光...... 第203章 我们尽力了...... 金大海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了母亲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清脆响亮,仿佛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金大海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肿,他低下了头,内心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你个不孝的东西,你爹死得早,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又娶了媳妇。 你可倒好,竟然一心向着外人。 我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你老金家的香火。 她一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你还护着,为了她,你竟然责问我。 金大海,你对得起我对你的生养之恩吗? 我话撂这儿,今天在我和你媳妇之间你只能选一个,这个家,从今以后,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你自己看着办?” 金老太太蛮横不讲理是出了名的,金大海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可当有一天她的不讲理是对着自己。 他真是既无奈,又心痛。 金大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目光如炬地望着金老太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突然,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儿子不孝,等小兰好了以后,我会带着她搬出去, 这样对你,对我,对小兰都好。” 金大海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完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听到这话,金老太太突然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如此坚定地站在周兰这边。 金老太太见金大海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这次他是下了决心了。 她眼睛一转,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好哇,真是我好大儿啊,我这是给她周兰养了个好儿子。 真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为了她,你连你妈都不要了。 行,金大海,真是那个,你真行啊! 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不孝的玩意儿......” 金老太太的斥责如同尖锐的鞭子,抽打着金大海的自尊。 然而,金大海并没有动摇自己的决心。 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下了决心了。 他毅然决然地抬起头,直视着金老太太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妈,你要怪就怪我,不要牵连小兰, 在来的路上我就想好了,但是您放心,我不会对您不管不问的。 我只是希望这个家能安宁。” “我儿子都没了,我安宁个屁,没法活了,我去找你爹,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老金家列祖列宗,我下去给亲自给他们赔罪。” 金老太太一边哭喊着往窗户那儿跑,一边用眼角余光瞄着金大海。 只见他依旧跪在哪儿不动,丝毫没有要拦自己的意思。 心底不禁暗暗发狠,加快脚步往窗边跑。 金大海了解自己的母亲,她嘴上说着不想活,也只是吓唬他罢了,就算他跳下去,他母亲也不可能跳下去。 陆怀礼来了精灵劲儿,抢先一步过去替金老太太推开了窗户。 还怕她个子矮小上不去窗台,把一旁的长椅拽了过来。 “老太太才着椅子上去,窗户也替您老打开了,不用谢哈。” 然后就好以整假的靠在墙上,看着金老太太。 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本哭的伤心的孟雅珍看到这一幕,顿时止住了哭泣。 许槿初摇摇头,她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此刻的心情了。 金老太太站在长椅前停住,回头看见金大海,“金大海,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妈我死是不是?” 金大海无奈地低下头。 看到他这样子,金老太太突然又折返回去,对着金大海就一阵拳打脚踢。 “为了周兰,你就这么对我,今天我就打死你。” 可金大海一句话都没有,任由她打。 直到金老太太打累了,打不动了,他才幽幽开口道:“妈,你以后要打就打我,想骂就骂我,放过小兰吧。 她是我媳妇,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如果我都不护着她,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他这一句话,委实把金老太太气到了。 她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指着金大海的手直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还好周大姐她男人护着她,要不摊上这么个婆婆,真真是要了命啊。” 孟雅珍平复了情绪后,赞许地看着金大海。 “爱护是真的,但他这样,只会让她们婆媳间的关系愈发剑拔弩张。 不过这样也好,也能让周兰姐看清她婆婆的嘴脸,别再愚孝下去。” 许槿初叹了口气。 周兰走到今天这地步,固然有金老太太作妖的原因,但跟周兰自己的性格也有很大关系。 太过懦弱善良,只会任人欺凌。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飘进来,冷得人直哆嗦。 陆怀礼看着借口跑回去的金老太太鄙夷地一撇嘴,慢悠悠地又把窗户关上。 关之前还嘴欠地冲着金老太太说道:“不跳了?不跳我可关上了,怪冻人的。” 闻言金老太太身体一僵,没敢回头去看陆怀礼。 见金老太太终于消停了,许槿初抬头看向急诊室的门。 “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孟雅珍有些累了,看着他泛白的脸色,许槿初扶着她去另一半的长椅上坐下。 “周兰姐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 许槿初安慰着孟雅珍,同样也在安慰着自己。 当初那一撞,不小心拿错了检查结果,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 突然,急诊室大门上方的灯突然熄灭,紧接着大夫面色凝重地从里面走出来。 许槿初见状急忙跑过去。 金大海一直跪在地上,腿都麻木了,一时没站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才勉强起身。 踉跄着来到大夫面前,焦急地询问,“大夫,我媳妇怎么样了?” 大夫同情地望着金大海,“抱歉,我们尽力了......” 听到大夫的话,原本已经力竭的金老太太突然来了精神,拍着大腿哈哈笑道:“报应,活该,真是老天有眼,不忍心让我们老金家断子绝孙。” 大夫皱眉看着突然打断她话的金老太太, “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声喧哗。” 然后,她目光再次看向金大海,却发现男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夫,你刚才说......说我媳妇怎么了?” 第204章 惊天逆转 金大海眼底闪过绝望,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周兰会就这么离开他。 这个结果让他无法接受。 “我们尽力了,但孩子没保住。” 大夫惋惜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遗憾。 “我媳妇,我问的是我媳妇,她怎么样?” 金大海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周兰,孩子的离去固然令他痛苦,但更多的是对周兰的担忧。 “她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只是太虚弱。” 大夫轻声说道,尽量用安慰的语气来抚平金大海的焦虑。 听大夫说周兰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金大海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后怕得大口喘着气。 一颗心一直无法平静,内心如同被巨浪吞噬,波涛汹涌。 金老太太一听大夫说周兰无碍,只是孩子没保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冲到大夫面前。 看到她直奔自己而来,有了心理阴影的大夫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了金老太太伸过来的手。 “孩子呢?孩子的尸体在哪儿?” 金老太太丝毫不在意大夫对自己的态度。 声音尖细地嚷着要孩子的尸体。 “我们会对婴儿尸体做无害化处理,这个还请家属放心,不会被用作他途。” 大夫耐心地解释。 可金老太太不听,“孩子是我们家的,死了也是,你们处理啥,给我,赶紧的。” 此时的金大海已经没有心情去管母亲的无理取闹。 他看到周兰被从急诊室推出来,急忙跑过去。 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爱意。 “小兰,小兰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回来了,小兰?” 他心痛地看着周兰那虚弱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自责。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小家,是他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听到金大海的声音,周兰虚弱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汹涌澎湃地涌了出来。 “孩子......孩子......” 周兰断断续续地说着孩子两个字,每说一次,在场的人都跟着心一颤。 金老太太那边还在缠着大夫要孩子的尸体。 许槿初冷哼一声,说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现在如你所愿孩子没了,你还假惺惺的要孩子的遗体做什么?” “给......给她。” 忽然,一旁周兰突然用她那极度虚弱的声音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周兰扭着头,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看向金老太太,眼底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大夫......给她,她要就给她。” 金大海心疼地看着周兰,“小兰......” “你听到了,赶紧的,把孩子给我。” 金老太太瞅着大夫得意地哼了一声。 既然家属强烈要求要带回孩子的遗体,她们也不能不给。 于是大夫让一旁的小护士去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婴儿遗体带过来。 孩子不过才六个月,小小的一团,被装在袋子里。 护士拿过来的时候,周兰撇开眼不敢看。 眼泪无声地流,金大海作为父亲也是心疼得不行,可他还在努力安慰着妻子。 孟雅珍不敢看这一幕,紧紧握着许槿初的手,转过了身。 金老太太远远就迎了过去,一把抢过袋子,吓了小护士一跳。 “唉!你轻点。” 小护士皱眉说了一句,却引得的金老太太不满地翻了一个白眼。 “一个小丫头片子,死都死了,轻什么轻。” 小护士听了她的话疑惑地嗯了一声。 她都没见过孩子,怎么就知道孩子是男是女?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金老太太已经打开了袋子。 她胆子倒大,丝毫没有害怕,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听到她打开袋子的声音,周兰缓缓转过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表情。 “不对,你拿错了,这不是我家孩子。” 金老太太只看了一眼,就把袋子又合上,埋怨道:“不是我说你个小姑娘怎么回事,这还能拿错,这护士你是怎么当的。 赶紧把我家那死孩子给我,我还有用呢。” 小护士被无端指责,顿时委屈地辩解道: “这就是你家的孩子,我没拿错。 满医院就一个这么大流产的孩子,你让我拿错,我也没有第二个孩子给你啊。 再说了,你怎么就说这不是你家的孩子?” 金老太太不信小护士的说法,固执地认为就是拿错了。 “我怎么能不知道,我那儿媳妇怀的是个丫头片子,你这袋子里装的是个小子,不是拿错是啥?” 小护士被金老太太的话震惊得嘴巴张得老大,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置信的事情。 她看了看金老太太,又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主治大夫,忍不住问道: “不是,孩子没出生,你咋知道是男是女? 这就是你们家的孩子啊。” 金老太太挺直了腰板,神色严肃,不屑地瞥了小护士一眼 “我找人给看了,就是女孩儿,要不我能带她来医院做引产啊,要是个小子,我稀罕还稀罕不够呢。” 话音未落,金老太太突然把袋子用力一扔,重重地摔在地上。 周兰见状吓得大叫一声,而金大海则迅速地蹲下身子,一把捡起袋子,像捧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许槿初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她把孟雅珍交给陆怀礼照看,抬脚走到金老太太身前。 她的目光寒冷而锐利,仿佛能透过金老太太的表面看到她的内心。 “你找谁给你看的?谁这么神,隔着肚皮就能看出孩子的性别?” 许槿初问道,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充满了质疑。 “B超,我找人用B超超出来的,她肚子里的就是个丫头片子,我也亲眼看到的。” 金老太太梗着脖子答道。 这时,大夫也开口说道:“这位老人家,我不知道你是在哪给你儿媳妇做的B超。 但作为大夫,我可以和你保证,你儿媳妇刚刚流产下来的就是男孩儿。” 大夫犹如惊天逆转的一句话,听得金老太太脸色顿时大变。 她看着周兰的眼神变得惊疑不定,而周兰则是一脸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第205章 这个孩子,你要怎么处理? 金老太太身体猛然一晃,差点晕了过去。 她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臂,着急地问道:“大夫,你是不是看错了啊?我儿媳妇明明就是生了个丫头片子,你怎么能说是男孩儿呢?” 大夫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用力扒开了金老太太的手,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老人家,你如果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可就要生气了! 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儿媳妇刚刚流产下来的就是男孩儿! 你找人用B超超出来的结果恐怕也不怎么准确吧? 孩子就在那儿,你可以自己去看,如果还不相信,可以去帝京做鉴定,看看是不是你家的孩子。” 大夫义正词严的一番话彻底让金老太太失去了争辩的勇气。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片,瘦弱佝偻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可能,你们骗我,就是想看我笑话。” 她心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错了。 可她也知道大夫说的没错,因为刚刚流产下来的那个孩子,确实是男孩儿。 这样残酷的真相才最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助。 在这个令人窒息的时刻,金老太太的内心已经完全被恐惧所占据。 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已经停止了跳动,血液已经凝固在她的身体里。 而此时的大夫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她显然已经失去了对金老太太的耐心。 看了一眼手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人家,我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如果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金老太太被这番话彻底击垮了。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支撑,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眼泪夺眶而出,心中充满了无尽悔恨。 忽然,她一路爬到金大海身前,一把抢下他手里的袋子打开。 再次看到那个孩子,她嗷地一声哭喊起来。 “我的孙子啊!这是做的什么孽呦。” 看着金老太太抱着孩子的尸体哭天抢地,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她冷冷地望着金大海,说: “孩子给我拿回来,别让她的眼泪脏了我儿的轮回路。” 周兰说完这一大长句话,就脱力的垂下了手臂。 金大海听了周兰的话,心中一阵抽搐。 他看着周兰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小兰,对不起......” 周兰没有再看他,只是双眼无神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机械的重复道:“把孩子拿回来。” 金大海心疼的抚了抚周兰的鬓发,起身走到母亲身边,“妈,把孩子给我们吧。” 说着伸手就去拿装孩子的袋子。 但金老太太就像疯了似的不给,“别抢,这是我的孙子,说我金家的命根子。” “妈,孩子已经没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金大海用了力气,夺过袋子。 “没了,没了,我好好的孙子怎么说没就没了,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一定要为我孙子讨回一个公道。” 说着,金老太太爬起来就朝外跑。 随着她的离开,世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沉寂和深邃的气息,仿佛让人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周兰的身体虚弱至极,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如同一片即将枯萎的秋叶。 金大海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紧跟在推床的护士后面,看着周兰被送进病房。 当周兰昏睡过去时,他吓得几乎双腿发软。 他叫来大夫,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后,大夫告诉他周兰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恢复。 听到这个消息,金大海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这个孩子,你要怎么处理?” 许槿初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疑虑。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夭折或流产的孩子往往不会被好好安葬。 它们被视为不祥之物,通常会被扔到荒山野岭,任其腐烂变质。 这种做法让她感到十分残忍和无情。 金大海低头看着手中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柔情和悲痛。 他抬头看了眼还在昏睡的周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温柔。 说:“我先把孩子安置到医院的太平间,等小兰好了,由她做主安排。” 许槿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看着金大海怀中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个男人在面对如此巨大的悲痛时,还能保持冷静和理智,为周兰着想,真的让人敬佩不已。 因为有许槿初他们照看,金大海才带着孩子的遗体离开。 经过一番折腾,孟雅珍累得够呛,疲惫地躺在床上,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忧虑。 她转头看向床边的小初,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和不安: “小初,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周勇呢? 毕竟是他的亲姐姐,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是瞒着他,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许槿初静静地看着孟雅珍,眼中闪过一丝安慰。 她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让孟雅珍安心休养,不要让她的情绪过于波动。 于是,她轻声劝慰道:“你就别再操心这些事情了,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谈。” 陆怀礼一直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此刻他插话道:“好了,不说这些了。 你们看看我买的东西行不行? 我也不会买,先对付着用用看吧。” 他一边说一边把买来的东西展示给二人看。 孟雅珍看着那些日用品,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在这个时刻,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也有看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 因为她要住几天院,暂时回不去,许槿初给厂里打了电话,嘱咐贺晏梅帮忙告诉家里一声。 让贺晏舟看着安排一下。 至于周兰的事,她没提半句。 因为这件事不应该由她告知周勇。 回到医院的时候,陆怀礼拿出招待所房间的钥匙递给许槿初,说: “我在对面的招待所定了两间房,得空你就去休息一下,雅珍嫂子这里有我帮你照看着。” 听了陆怀礼的话,许槿初忽然笑了,“你照顾,你怎么照顾?再说也不方便啊,我没事,就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反正这几天你也不回去,不如就去榕城的客户那里转转。” 一听许槿初让他去客户那里转转,陆怀礼突然哀嚎一声,还没等抱怨,就被许槿初瞪了一眼。 “好的,我这就去。” 陆怀礼识时务地转头就跑。 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那伤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不放心的喊道:“好好走路,别连跑带跳的。” 陆怀礼头也不回地朝她摆摆手,放缓了脚步。 刚上楼,远远的许槿初就看到孟雅珍披着棉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第206章 厂里出事了 “嫂子,你怎么会在这?” 许槿初快步走过去,一脸关切地问道。 她脸上满是担忧,眼神中充满了对眼前这个被生活磨砺的愈发瘦弱的女人的关怀。 孟雅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周大姐醒了,我看他们两口子似乎有话要说,就出来了。” “醒了?她情绪怎么样?” 孟雅珍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不太好,感觉眼睛里都没光了似的。” 她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手背,“所以啊,像你说的,女人啊,还得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不能依附男人而活。” 许槿初看着孟雅珍,心里一阵发紧,她一直以来都是很独立的女性,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虽然这段时间她遭遇了一连串的打击,但她的内心世界却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两人正聊着,金大海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有些无助。 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 许槿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唏嘘,她知道周兰一定是把对失去孩子的痛和对婆婆的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别着急,给她点时间,会没事的。” 他苦涩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双疲惫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和哀伤。 许槿初和孟雅珍走进病房的时候,发现周兰正在抹着眼泪,看到她们进来,急忙扭开头偷偷把眼泪擦干净。 “周大姐,你现在这样,可不兴哭啊,会落病的。” 见她这样子,孟雅珍急忙上前劝道。 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安慰。 周兰脸色难看,不过半天时间就仿佛老了好几岁。 她轻轻摇了摇头,“大妹子,我能麻烦你们一件事吗?” 周兰看着孟雅珍和许槿初,眼中满是祈求。 “我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小勇?” 许槿初早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所以在给贺晏梅打电话的时候,没提这件事。 “我知道你不想周勇为你的事分心。 但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总会知道的。” 许槿初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周兰语气透着满满的疲惫。 孟雅珍还想再劝劝她,却被许槿初拦住。 许槿初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先什么都别说。 有些事,自己想不通,别人说再多都无益。 金老太太自从那天离开医院后,一连两天都没再回来找事儿,这可让大伙都不禁松了口气。 孟雅珍在医院打了三天针,身体明显好了许多。 然而,周兰的情况却并没有像孟雅珍那样好转。 可能是因为心情的影响,她的身体状况始终没有得到显着的改善。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神情也显得疲惫。 孟雅珍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暖和鼓励。 她轻轻地握住了周兰的手,那双手冰冷而湿润,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周兰的痛苦和不安。 “周大姐,你一定要好好的,” 孟雅珍轻声说,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真挚的关心, “别总想那些伤心的事。 你赶紧好起来,还得去把女儿接回来呢,是不是?” 听到孟雅珍提到女儿,周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那种神情,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让人感到无比的希望和期待。 “对,接女儿,我得去接女儿。” 周兰的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我一定要好起来,我一定要去接我的女儿。 大海,接女儿,咱们把女儿接回来。” 这几天,金大海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周兰,可她对他始终都不理不睬的。 任凭他说尽了好话。 可她就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可这会儿,却像被重新点燃了希望般,终于睁眼看他了。 金大海高兴得手足无措,连连点头,应道:“接,必须接,你赶紧好起来,别让女儿等久了。” “把粥给我,我要吃,吃饱找女儿去。” 周兰终于主动要吃东西了,大家也都不由得放下了心。 临走的时候,许槿初偷偷塞给金大海五百块钱。 “这钱我不能要。” 金大海见许槿初给他钱,连忙摆手婉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钱......” 许槿初打断他的话说:“这钱你拿着,周兰姐的身体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院,你要照顾她,也不能工作。 这钱不多,但也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 就当我借给你的,等你以后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还给我。” 见许槿初这么说了,金大海也不好再推辞,而且他也确实囊中羞涩。 家里的钱一直由母亲把控着。 他不想找她要,这个时候她不来闹,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只等着周兰身体养好了,他就带着她离开榕城,去找女儿。 “那......这钱就当是我借的,等我缓过来,一定还给你。真的太感谢这段时间你的照顾了。” 金大海已经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 许槿初只是笑笑,她都了解。 告别周兰和金大海,许槿初带着孟雅珍离开了医院。 陆怀礼开车载着他们回去,一路上都再说这几天他的经历。 这三天在许槿初的威逼利诱下,他一直在榕城里转悠,别说,还真让他又找到了几个潜在的新客户。 安全把孟雅珍送回家里,三天不见,小宝看到妈妈,就委屈地哇哇大哭。 任谁都哄不好。 这又把孟雅珍的眼泪招了出来。 因为厂里有一批货出了点状况,所以安顿好孟雅珍后,许槿初就直接去了厂里。 她刚到厂里,于长波就火急火燎地迎了上来。 “小许啊,你可回来了,你赶紧去质检车间看看,那批货三天后就得交付了,可谁知道竟然......哎呀,你快去看看吧。” 于长波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厂长出差不在,他虽管着厂里的大小事物,可这件事,他还真拿不定主意。 许槿初一边走一边说:“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207章 当许槿初会七十二变呢? 质检车间位于厂区的西侧,与厂区大门有一段不近的距离。 此时,天色已晚,气温异常寒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大伙儿边走边谈,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霜,挂满了睫毛。 于长波带着许槿初一同回到质检车间,这一举动让车间主任激动不已。 他急忙走上前,几乎要哭出来:“哎呀,小许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你回来救场呢!” 许槿初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所以,那批货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一行人快步走进质检车间。 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许槿初愣住了,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一件件查看那些准备交付的服装。 她拿起一件白色的衬衫,仔细检查。 这件衬衫无论是款式还是做工都无可挑剔, 但却在布料上出了问题。 只见那白衬衫的布料上布满了红斑和霉点,令人触目惊心。 许槿初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这批布料是谁采购回来的?”她厉声质问。 然而,质检车间里却无人敢出声回应。 此时,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批布料是按照您的要求采购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许槿初紧握着拳头,心中满是焦虑和愤怒。 她深知这次的问题严重性,若是无法解决,他们丢失的不仅仅是一个大客户,还有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誉。 做生意,靠的就是信誉。 如果连信誉都保不住,以后谁还会和他们做生意。 “现在不是纠结布料时候,而是要想想该怎么办,后天就交货了,如果不能按时交货,要赔一大笔违约金不说,还会影响咱们的信誉啊。” 副厂长于长波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厂里好不容易在大家的努力下恢复了一点生机。 如果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只怕到了年底,工人的工资又要发不出来了。 “说得轻巧,这样的事,怎么解决?就算有布料,现做也来不及啊?” 说话的是陆怀礼,他一直跟在大家身后。 当看着这批货变成了这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辛辛苦苦在外找的大客户,签的订单。 结果就因为原材料出了问题,怎么能不让他们生气。 这会儿要解决问题了,怎么解决,难道当许槿初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能变出衬衫? 许槿初抬手打断了陆怀礼的话。 她压着心底的情绪,看着那批衬衫陷入了沉思。 一时间,整个车间都因为她的沉默,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希望她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许槿初在那批衬衫里翻翻捡捡。 下班的铃声响起,外面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工人们都穿戴好,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 突然,许槿初抬头看向于长波,说:“马上把所有工人都叫住。” 语气坚定而冷静。 尽管对于她的决定感到有些惊讶,但于长波还是立刻跑出办公室,冲向工厂的大喇叭。 他深吸一口气,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喊起来:“所有工人,请立即回到工厂,我们有紧急任务需要完成。”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原本平静的工厂瞬间充满了紧迫感。 人们开始从各个角落涌出,一些人疑惑地互相议论着,一些人则显得有些惊慌。 有脚步快的都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突然听到大喇叭喊,也都调转了方向。 “咋了,不是下班了吗?” “不知道啊,于副厂长刚才不是在大喇叭里说让咱们等一等吗,说有紧急情况。” “啥事儿啊,不会是要加班吧?” “你个乌鸦嘴,别瞎说,我前几天刚加完班,我可不想再加班了。” 这时,只见许槿初走到了工厂中央的台上,面对着所有的工人。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各位工友们,我知道大家都很累,每天都在辛勤地工作着。”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工厂。 工人们都安静下来,等待着她的下文。 他们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件事情一定很重要。 许槿初咬了咬下唇,接着说道:“咱们厂里有一批非常重要的货出了问题,这批货是三天后就要交付的。 但是因为出了问题,我们无法按时交货了。” 工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疑惑。 许槿初举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所以我想请大家辛苦一下,利用这三天时间,加班加点,把这批货重新赶制出来。 我知道,这个任务有些艰巨。 但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一定能帮助厂里度过这次难关。” 寒风凛冽,为了大家伙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她嗓子都快喊破了。 每说一句话,都被灌一大口凉风。 底下的工人们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疑惑。 本来年底工作就多,活就忙。 大家都已经连续加了好几个班了。 好不容易能歇两天,这又要加班。 说不抱怨那是假的。 许槿初举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把这批货确实量有些大,重新赶制需要大家一起昼夜不停赶工才行。 我也知道,大家已经连续加班加点工作了一个礼拜。 但是请大家相信我,这三天我不会让大家白干。 这三天我给你们双倍的加班费。 这次厂里实在是遇到了困难,还请大家帮帮忙,拜托了。” 许槿初的话语在工厂里回荡着,工人们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敬意和信任。 虽然任务艰巨,但他们知道,这也是为了工厂的生存和大家的饭碗。于是,他们纷纷挺直胸膛,准备迎接这个挑战。 于长波在一旁却听得冷汗直流,他压低声音说:“小许啊,加班行,双倍加班费也行,可......可这布料怎么办啊? 哪里还有多余的布料可用啊。” 他的话一出口,就连陆怀礼都皱起了眉。 第208章 我怀疑是人为 “这个我心中有数,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人员调动起来,于副厂长安排人手的事还得由您来,尽量把今晚的时间充分利用起来。” 许槿初说。 于副厂长在下面员工中的威信,自然是不必说的,听许槿初这么安排,也只好应下:“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今晚让大家先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开工。” 见于副厂长转身要走,许槿初又补充了一句。 她双眸闪烁着果断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陆怀礼在一边听着,也不禁佩服起这个许槿初,这个时候她依然能如此镇定自若,的确是个人才。 就在于副厂长去安排人手的功夫,许槿初又马不停蹄地跑回办公室。 陆怀礼一直跟在她身后,终于是忍不住心底的疑惑,问道:“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你去哪里弄那么大一批布料?” 现在不是时间和人手问题,而是没有布料,那什么赶工? 许槿初并不回答,只是低头在文件柜里翻找着什么。 她找得很仔细,每个文件夹都一一翻看。 陆怀礼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许槿初到底在干什么。 翻了好一会儿,许槿初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文件柜中拿出一份文件。 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对陆怀礼说:“想知道我怎么弄到那么多布料吗?看看这个。”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神秘,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这是她在一次整理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陆怀礼疑惑的接过文件打开。 只见里面记录着一些陈年往事,其中就有他父亲两年前年买下的一座小型废弃纺织厂的资料。 和一些有关那家纺织厂布料的存货情况。 粗略一看,上面纺织厂的位置,就在距离富安镇不超30公里的永前镇。 这无疑给陆怀礼打了一剂强心针。 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激动与兴奋的浪潮。 “这......”他啪的一声把文件合上,双眼凝视着许槿初,仿佛在看一个奇迹。 许槿初微笑着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 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 陆怀礼迫不及待地说:“那还等什么,赶紧派车去取布料啊。 我去找几个年轻力壮的跟我一起。”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许槿初看着他,深知他此刻的急切心情,但仍然冷静地说:“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先别急。” 陆怀礼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 听到许槿初的话,又收了回来。 不解地说:“啊?不是......早点拿回来不是就能早点开工吗?” 许槿初别有深意地笑道:“你以为布料拿回来就能顺利开工?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听到她的话,陆怀礼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皱了皱眉,不解地问:“还有什么问题?” 许槿初卖了个关子,“等着看吧。” 于长波那边很快就安排好了人员修整设备,保证这三天的正常运行。 等他忙完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饭都还没吃,许槿初和陆怀礼也都没吃,陆怀礼特意让食堂留了饭。 三人围坐在办公桌前,开始了简单的晚餐。 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三人咀嚼的声音和轻微的筷子碰撞声。 “小许啊,那布料的事儿,你怎么安排的?” 见许槿初安静地坐在他对面吃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见着急,不由得脱口问道。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差布料了。 眼看三天后就要交货,一想,他就觉得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不着急。” 许槿初模棱两可的话,听得于长波心一抖,差点把筷子扔了。 心想都火烧眉毛了,还让他别着急。 “小许啊,你和我说实话,那批布料到底有普没普,没事儿,我不会怪你的,你给我交个底?” 见于长波急的直跳脚,许槿初无奈,只得如实和他说。 听了她的话,于长波一拍大腿,“我咋没想到呢,那厂子还是我和厂长一起去买的呢。 到底是年纪大了,脑子记不清楚事情了。 以后啊真的就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于叔叔,您才多大啊,还不到六十呢,怎么就老了,没你们这些老将坐镇,任凭我们有再大的本事也做不成事啊。” 陆怀礼听到于长波的话,立刻反驳道。 他心里明白,如果没有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将在前面领路,年轻人很难在复杂的社会中立足。 于长波听了陆怀礼的话,笑了笑说道:“哈哈,就你会说话。 不过啊,老了就是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以后还要靠你们年轻人多担当了。 对了小许,我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这次的事不单纯是布料的问题?” 许槿初神情严肃地点点头,“我怀疑是人为的,而且能做成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 陆怀礼一边思考,一边分析道:“那这个人一定是厂里的人,而且对咱们厂也特别的熟悉。” 于厂波突然沉默下来。 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厂子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亏待过大伙,到底是谁这么忘恩负义陷厂子于危难?”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疑惑和忧虑,仿佛在质问那些背叛了他们信任的人。 陆怀礼和于长波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惊讶。 许槿初看着墙上挂钟的时间,突然站了起来。 陆怀礼和于长波都吓了一跳,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怎么了?”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许槿初看着他们紧张的神情,突然莞尔一笑,“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陆怀礼愣了一下,“啊?”他还沉浸在刚才的谈话中,有些无法适应。 于长波也有些茫然,“什么?”他还没有完全理解刚才的对话内容。 许槿初却率先走出了办公室。 她扬声对屋里的二人说:“时间不早了,先去宿舍睡一觉吧,明天一早布料就会送过来,放心,只要机器不出问题,三天后保证按时交货。” 她的声音有些大,连呼号的寒风都掩盖不住。 第209章 捣鬼之人竟然是...... 说完,她就直奔女员工宿舍而去。 “我去和我家小梅挤一挤,你们自己找地方吧。 别忘了明天早上五点起来接布料。” 许槿初回头,隔着风雪望向走出门外的陆怀礼和于长波。 陆怀礼心领神会地应了一声,他伸了个懒腰,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说: “哎呀,开了一天的车真是累死我了。 我还是去我爸的办公室对付一宿吧,于叔叔,要不咱爷俩一起挤挤?” 于长波看着陆怀礼,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他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风雪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没。 很快大雪就把众人走过的脚印覆盖,仿佛一切都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你这样破坏力不够啊,简单修一修就修好了。” 漆黑的生产车间,一小簇微弱的手电光随着主人动作轻轻晃动。 电筒的主人,正准备一台机器上搞破坏。 这可是项技术活,既要破坏机器,还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就在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在听到身后突然响起说话音的一刹那,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那声音来自他的身后,如同一个幽灵的叹息。 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那声音拂过他的耳朵,然后像一把冰冷的刀片,刺入他的脊背。 他的手电筒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出老远,最终在黑暗中停下,孤独地照亮一小片地面。 破坏者不敢回头,他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鼓。 他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工具上,但那声音却如同附身一般,在他耳边低语,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你......你......” 他吞吞吐吐地开口,“你什么时候来的?” 身后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疑惑,“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跟进来了。 不只我,还有他们。” 话落间,车间里的灯突然全部亮了起来。 原本身处黑暗中的人骤然被强光刺激,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 当他缓缓把手拿开之时,就看到于长波,陆怀礼和许槿初并排站在他面前。 于长波不可置信的看着刚刚试图破坏机器那人。 一脸痛心疾首的说:“老钱啊老钱,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你。 你这是为啥啊,厂子哪里对不起你,竟让你做出这等事。 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害了厂子,害了大家伙的?” 陆怀礼也觉得颇为意外,“钱伯伯,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几乎是在厂里长大的,像老钱这样厂里的老人,几乎都是看着他长大的。 小时候他最喜欢围着老钱转,因为他总有讲不完的故事。 他那时候还会拉着小伙伴一起听老钱讲故事。 可就是这样一个厂里的老员工,竟然能做出背叛厂子的事。 于长波还是不敢相信老钱能做出样的事。 还抱着一丝希望的问:“老钱,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还是说你被谁收买了?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老钱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不......我没有!我没有被收买!” 他也眼看着要到六十的人了。 因为是老人,所以厂子就留着他在厂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杂事。 挣点工资,贴补家用。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怀礼上前一步,目光锐利的盯着老钱问。 “老钱你说话啊,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长波气的脸色涨红。 “为了钱,为了利益!” 老钱突然歇斯底里的吼道。 他突然指着面前于长波三人,激动的继续说道:“你们一个个只知道站在那里说话,可你们知道厂子里的效益是越来越不好吗? 厂子要是垮了,我们都得失业! 既然你们管不好这个厂,就让能管的人管。 没能力还死罢着不松手,让我们几百号人跟着你们一起喝西北风吗?”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老钱那激动的样子,一时之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于长波也愣住了。 他看着老钱的样子,心中涌现出一阵痛心。 他痛心的不在于老钱做了这件事,而在于老钱是为了厂子里的效益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厂子确实出了很大的问题。 而且问题大到已经需要让一个老员工采取这样的下策了。 “我们已经在努力改进了,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们说,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而且你这样做,只会让厂子陷入跟家艰难的境地。” 于厂波无奈说道。 “不是,等等,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有能力的人?谁?” 陆怀礼听到老钱的话,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打断于长波的话,急急看向老钱问道。 “有要买咱们厂,你爸和老于不卖,说什么厂子是他们一辈子的心血,就是不挣钱也不能卖了。 不挣钱用啥给我们发工资?马上年底了,还欠着吗? 我这么做虽然对不起大家,但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老钱冷哼一声说道。 “啪!啪!啪!” 突然,一直没说话的许槿初鼓起了掌。 “说的真好听,那还真是难为您老人家了。 辛辛苦苦为大家做了这么多,既然你做的是好事,干嘛偷偷摸摸的?你吱一声,或许还能找到几个帮手呢?” 面对许槿初的阴阳怪气,老钱眼神飘忽不定,好半天才冷嗤道:“你个女娃娃知道什么?” “报一丝,我还真知道,而且知道的还不少,否则咱们怎么能大半夜的在这里见面呢? 你说是吧,老钱头?” 听到许槿初这么说,老钱头心虚的看向一旁。 许槿初的话真真假假,让他一时间辩不清真假。 如她所说,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的事,怎么会把自己堵在车间。 可他一直做的很隐蔽,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看来是他低估了眼前这个小丫头了。 “老钱头,你怎么不说话?被我揭穿了吗?”许槿初戏谑地说道。 老钱头有些尴尬,但还是嘴硬道:“你瞎说什么,我有什么好怕被你看穿的。” “是不怕被我看穿,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许槿初步步紧逼。 老钱头开始心虚了,他可不想在许槿初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 这个丫头年纪轻轻,却聪明过人,他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了。 “我......我能知道什么?” 老钱头故作镇定,“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做了什么,你又能知道些什么?” “是么?”许槿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要看我愿不愿意揭穿你了。” 老钱头这下彻底心虚了,他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道:“你爱揭不揭,我才不怕。” “行。”许槿初点了点头,“那我们就来谈谈你女儿吧。” 第210章 千钧一发之际 听到许槿初提到他的女儿,老钱头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他瞪着许槿初,仿佛看到了一个恶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钱头的声音颤抖着,试图掩盖内心的恐慌。 许槿初冷冷地勾起唇角,一丝嘲讽的笑意在她眼中闪过。 她悠然地说道:“是吗?可是我记得,想要买服装厂的幕后老板可是你的女婿呢?”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般击中了老钱头,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站在一旁的于长波也愣住了,他惊异地问道:“小许,你是说上一段时间来买厂子那人是老钱的女婿? 我竟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听说有人要来买厂子的时候,我就做了背调。”许槿初淡淡地回答道。 要说这个,还得多亏了蒋志强,要不是通过他,也不能把那人调查得那么清楚。 她想起当初听陆炳华提过一嘴说有人想买服装厂,就留了个心眼。 对那个买家做了调查。 只是中间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没来得及和陆炳华他们说。 所以今天看到被毁了的女批货时,第一个就想到了老钱头。 这才故意设下一个局,引他现身。 “你毁了那批货就是想让厂子陷入经济危机,然后好让你女婿趁机谈购厂之事,我没说错吧?” 许槿初的话像一把尖刀刺入老钱头的内心,他顿时后退了两步,险些栽倒在地。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黑暗的深渊,他不敢面对自己的罪行被揭露。 “你......你胡说!” 老钱头气急败坏地喊道,但他的声音里已经透露出了一丝恐惧。 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心里满是汗珠,仿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许槿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老钱头,你可真是好样的,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陆怀礼失望地看着老钱头。 “既然你如此不仁,也就别怪我们不义了。 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陆怀礼的话让老钱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知道,他已经无法挽回这个局面了。 许槿初看了陆怀礼一眼,对于他的话表示赞赏。 看来他并不是感情用事之人。 陆怀礼的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来两身穿警服的公安同志。 他们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一步一步地走向老钱头。 公安同志出示了证件,严肃地对老钱说道:“我们是派出所的,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陆怀礼看着被带走的老钱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不能让这种人逍遥法外。” 许槿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道:“这种人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唉,老钱啊老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于长波感慨地望着老钱头离去的方向。 陆怀礼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12点了,回去睡觉吧,明天早上不是还要......诶呦,你打我干啥?” 陆怀礼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许槿初拍了一下,“睡什么睡,赶紧去取布料,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啊?你不是说来得及吗?” 陆怀礼纳闷地望着许槿初,他记得刚才许槿初不是这么说的呀。 许槿初没和他多解释什么,转身对于长波说: “于副厂长,还得麻烦你找几个年轻力壮地跟着去取布料。” 因为厂里的货车司机回了家,所以只能让陆怀礼暂代。 风雪未停,因为早有准备,于长波很快就叫来了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于长波留在厂里坐镇。 永前镇虽然距离不远,但路并不好走。 刚开出富安镇,就遇到了一个陡坡。 货车打滑,怎么样都爬不上去。 陆怀礼急得满头大汗,“不行啊,车轮打滑上不去。” “先停车,我下去看看。” 许槿初推开车门,跳下车。 借着电筒的光亮,她看到路面的积雪被往来车辆压得太过紧实,成了冰。 在这样的冰面上行车,车轮打滑是必然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举着电筒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发现路边没有被车压过的地方雪底下没有冰。 自来冬天开车走雪不走冰。 只要车子一侧的轮子能压到没有被压实的积雪上,就能增加轮胎和地面之间的摩擦力,车子就能爬上坡。 许槿初来到驾驶室的位置,对陆怀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打滑和打滑之间,陆怀礼选择了相信许槿初。 “我从左侧上。” 陆怀礼刚说完,便打着方向盘往左侧而去。 可因为车轱辘都在车辙里,打滑走不了,一轰油门,反而在原地空转了起来。 看来这办法行不通。 陆怀礼刚要说到右侧试试看,话还没说出口,许槿初一把拉开驾驶室的车门,说:“你下来,我试试。” “你会开车吗?” 陆怀礼握着方向盘,不解地望着许槿初,还以为她是太着急来,才说出这话的。 许槿初也不废话,一把把陆怀礼从驾驶室拽上来。 同时把手里的电筒塞到他手里。 上车前,她把座位上的垫子扯下来。 陆怀礼有点懵,“你扯垫子干什么?” “垫子比较厚实,把垫子垫在车轮下增加摩擦力,你把它塞到车轮底下。” 陆怀礼也不多问,只是依言照做。 垫上垫子后,许槿初让货车里的其他人也都下车,去到安全的位置。 才挂挡踩油门,车子虽然还是有些打滑但已经能走了。 许槿初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握紧方向盘,缓慢地将车子开到路边。 果然车子压到路边松散的积雪后不再打滑。 她保持车子动力,缓慢往坡上爬。 陆怀礼急忙招呼其他几个人跟在后面徒步走上去。 许槿初把车子开到坡顶,等他们都上了车,才又重新发动车子。 刚刚是上陡坡,这会儿就是下陡坡了。 陆怀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紧张地看着聚精会神的许槿初,话都没敢和她说。 就怕打扰到她。 许槿初手心都有些冒汗了。虽然她车技不错。 可这路况实在糟糕。 她小心翼翼地控制住车子,就在车子行到坡道中间时,路边突然出现一块大石头。 如果不踩刹车,车子必然会撞上去导致翻车。 如果踩刹车避让,车子也极有可能会打滑甩尾。 同样后会面临侧翻的危险。 陆怀礼也看到了那个拦路的石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焦急地看向许槿初...... 第211章 生死一线 “有石头,怎么办?”一道惊呼声在车内响起。 许槿初的声音冷冽而沉稳,“我看到了。” 她稳住心神,紧紧握住方向盘,冷静地观察着前方的路况,她知道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因为一直用一档别着发动机,所以车速不快。 她迅速做出决定,“陆怀礼,车速不快,你赶紧和大家一起跳车。” 她的声音坚定而冷静,她知道这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车内的其他人也意识到了状况的紧急,他们慌乱而迅速地做出反应,准备跳车。 然而就在这一刻,车子的右后轮压到一个凸起的冰棱,突然猛地颠了一下。 许槿初急忙稳住方向盘,眼看着距离那块石头越来越近。 她低吼道:“赶紧跳。” 其他几个人也再犹豫,瞅准时机一个个跳下车,只是在落地的时候难免脚滑,但还好有惊无险地落了地。 落地的人也不耽搁,连滚带爬地躲到安全地界。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我们跳车了,你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快跳!” 许槿初没有时间和他多说,冲他吼了一嗓子。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但她知道她必须冷静。 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陆怀礼无奈,只好听话地跳下车。 只是他在跳下去的时候一脚踩在了冰棱上,身体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到车轮底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陆怀礼在摔倒在地的一瞬间,猛地往车子另一边滚去。 陆怀礼躺在地上,无助地大喊道:“许槿初,跳车!”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 这时候,只有跳车是最正确的选择。 许槿初何尝不知道,只是如果她跳车,那么车子必然会翻,在这样的荒郊野岭,仅凭他们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把车子翻回来。 即使翻回来,也会坏掉无法再启动。 而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了,否则天亮之前就拿不回布料。 所以,她决定赌一把。 先跳下车的几个人,急忙上前把陆怀礼从地上扶起来。 刚才跳车的那一瞬间,扭伤了脚。 一走路就钻心的疼。 但他此时顾不上自己脚疼,一路追着车子喊许槿初跳车。 可他的声音都被风雪所淹没。 车里的许槿初则在车子即将撞上石头的那一刻,朝另一侧打了一下方向盘。 随着方向盘转动,车子在路中间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漂移着在路上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后,直直朝着右侧的深沟而去。 陆怀礼瞳孔剧烈收缩,绝望地嘶喊着许槿初的名字。 他身后的人急忙拉住他,“你不能去,车子现在失控,会撞到你的。” 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把他死死地拉住。 任凭他如何也挣脱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失控地朝深沟而去。 车里的许槿初,她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她知道,自己正在距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徘徊。 她想大喊,想挣扎,想逃离这个命运的漩涡,但她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她死了,会不会再穿回到原来的世界。 可在那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生活。 突然,她觉得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 因为这里有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 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 心思百转千回间,许槿初忽然目光一凛。 紧紧握住方向盘,脚放在刹车上,一下一下地轻点着。 就在车子即将栽到深沟的时候,车子居然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虽然已经走车的后轮已经悬在了深沟边上打着空转。 但还好停住了。 车子停下后,许槿初感到身体已经完全脱力,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 她疲惫地靠在座位上, 而车外的众人则吓得腿都软了。 陆怀礼挣脱众人的钳制,咬牙忍着脚上的剧痛,踉跄地跑到车前。 “许槿初,许槿初你怎么样?” 听到陆怀礼的声音,许槿初缓缓转头看向他。 冲他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说出了一句勇敢而又让人心痛的话,“没事,我还活着,还活着。” 尽管她努力保持坚强,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还是泛起了泪水。 她的眼眶发酸,一股悲伤和无助的情绪汹涌而来,仿佛要将她淹没。 陆怀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许槿初,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其他人也纷纷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 这一刻,她成为了他们心中的英雄。 周围的雪已经停了,只有寒风还在呼啸。 大家都紧张地喘着粗气,身上冷汗淋漓。 凛冽的寒风一吹,他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许槿初也和他们一样,感觉自己的好几层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 鬓角细碎的头发也被冷汗打湿,粘腻地贴在脸上。 她感到冷极了,但她还来不及感到庆幸。 因为翻倒的车子有一只后轮已经悬空, 想要把车子重新弄回到正道上,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陆怀礼看着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的许槿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内疚感。 他跳车的时候,就应该拉着她一起跳,不该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他拉开车门,走到许槿初身边,轻轻地问:“许槿初,你还好吗?”他的声音带着担忧和关切,让人感到温暖。 许槿初抬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事。”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敢。 她知道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 缓过来了一些后,她跳下驾驶室,围着车看了一圈。 陆怀礼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还没等她说话,抢先说道:“别想了,车子这个情况,单靠咱们人力是无法把它弄出来的。 我看咱们就别管车了,这儿距离永前镇不太远了,不行咱们徒步过去,到镇上再雇个车吧。” “是啊,如果走得快,天亮之前应该能到。” 其他人也赞同陆怀礼的想法。 许槿初看了一眼时间,虽然这样耽误时间,可他们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就在她刚要点头的时候,一道强光突然由远及近的朝他们直直照过来。 第212章 哎呀,别是冻死了吧?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竟然还有车经过,许槿初等人眼底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惊喜。 对面的汽车,犹如黑暗中的一抹希望之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庞。 那是一辆破旧的小货车,车轮在公路上轻轻滚动,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在寂静的夜晚里特别刺耳。 小货车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坡底缓缓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似乎也同样看到了他们,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圈,并没有下车。 许槿初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几个身高马大的小伙子,心想车里的人可能以为他们是劫道的了。 这个想法让许槿初决定主动走过去。 她不想让对方误会加深,但陆怀礼却紧紧拉住她的手,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他不放心许槿初一个人过去,因为他也害怕对方不是好人。 “没事。” 许槿初微微一笑,安抚下他的情绪,然后向那辆小货车走去。 她的步履坚定而从容。 小货车的司机看到她一个女人独自都过来,犹豫了片刻才缓缓降下车窗。 那名司机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多岁。 而他旁边则坐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妇女。 这应该是两口子。 原本在大半夜被一群人拦住,夫妻俩都以为碰到劫道的了。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 可却看到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独自朝他们走来。 观察了半晌,发现她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情况下才摇下车窗,探出头。 “姑娘,有什么事吗?” 许槿初刚一走近小货车就闻到车里混杂着烟草味和机油味的气息。 她微微皱起鼻子,但还是扬起和善的笑脸。 “大哥大姐,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的车开不了了,可是我们现在急需一辆车在天亮前运一批货回富安镇。 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时间帮忙跑一趟。” 许槿初眼角余光瞥见面前货车车厢旁用油漆写着出租两个字,灵机一动,赶紧向司机问道。 司机听了之后愣了一下,看着许槿初带着期盼的眼神,他犹豫了片刻。 妇女见状,看了看身边的丈夫,两人经过一番简短的交流后,司机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帮忙。 “小姑娘,货我们可以帮你拉,但是这个价钱......” 听到他们愿意跑这一趟。 许槿初自是感激不已。 “价钱好说,只要能按时把货送到富安镇就行。 只是要是还走这条路,怕是要耽误时间啊。” 许槿初担忧地说。 “一看你就是不经常走这里的。 幸好你找对了人,小货车司机把手伸出车窗外,指了指自己的轮胎。 许槿初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货车的轮子上都绑了铁质的防滑链。 这是货车司机为了防止在恶劣天气下车辆打滑专门准备的。 货车司机就是靠拉货为生,所以无论是否恶劣的天气,只要有活就得跑。 装备自然也就齐全。 看到防滑链,许槿初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走过来的陆怀礼行动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右腿显得有些瘸,走路姿势有些别扭。 察觉到她的视线,陆怀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微笑。 “没事,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只是又要拖累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故作轻松的戏谑。 然而,许槿初却无法像他那样轻松。 最近一段时间,陆怀礼总是大伤小伤不断,而且每次似乎都和她有关。 难道是她克他吗?怎么每次和她一起出门就会受伤? “别逞强,到了永前镇,你就去医院看一下,别是伤了骨头。” 许槿初皱了皱眉,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陆怀礼无奈地笑了笑,摆了摆手。 “哪有那么矫情,就是滑一下扯到了筋,一会儿就好了。” 他试图安慰她,但许槿初却无法放心。 因为货车驾驶室的位置有限,许槿初一行人只好挤在车厢里。 在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下,他们几个拼尽全力扯过车上的围布,紧紧地裹住自己,以抵挡寒冷的侵袭。 然而,当车子终于抵达永前镇那个废弃的服装厂时,许槿初和另外几个人依然被冻得像冰雕一般。 货车夫妻下车时,看到车厢里的人一动不动,就像是被冰封住的雕像。 “哎呀,别是冻死了吧?” 货车大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和惊恐。 许槿初在车厢里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上面挂着的冰霜像小雪片般被抖落。 她缓缓开口:“大姐,我们没死,还活着。” 这句话仿佛像春天的暖风吹过冰冷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车厢内的冰冷和死寂。 那大姐拍拍胸口,“吓死我了,你说的地方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里?” 许槿初在大姐的搀扶下跳下了车。 只是因为蹲的时间太长,又冷的关系,她跳下车的时候,震得脚又麻又疼。 要不是那大姐扶着,这会儿她人怕是都得跌坐在地上。 借着车灯的光亮,许槿初看着废弃服装厂门口的牌子,点点头,“是这里。” 此时工厂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仿佛岁月也在这冰天雪地中停滞了。 然而,工厂的入口处却显现出几个被雪水打湿的脚印,在这茫茫雪海中显得格外显眼。 废弃工厂陆炳华有安排专门的人看守。 不过这个看门的大爷仿佛上了年纪,有些耳背,他杵着拐杖,正站在门口哈气。 许槿初,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朝看门的大爷走去。 她来到大爷跟前,跺跺脚上的雪,冲他笑道:“大爷,我们是来搬布料的,可以进去吗?” 大爷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又看向她身后那些搬运布料的年轻人,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是陆厂长让你们来的吗?” “不是。” 许槿初摇摇头道:“陆厂长出门了,但是厂里现在急需一批布料赶工,是于副厂长让我过来的。” 说着许槿初拿出一份于长波签字的批条递给大爷看。 看门的大爷接过批条,放在电筒前,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第213章 陆怀礼全身都在拒绝 大爷看完批条,一双沧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许槿初,仿佛在确认她此行的目的真实性。 他身后的铁门洞开,寒风呼啸而入,吹得他稀疏的发丝在风中飘舞。 虽然已至暮年,但他的身形仍然矍铄,那件褪色的棉袄紧紧地包裹着他挺直的腰杆,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 许槿初心中焦急,却也只能耐心等待。 终于,大爷点了点头,收起批条,缓缓开口道:“既然于副厂长已经签字了,那就进来吧。” 看门的大爷收好批条,对许槿初说道。 “谢谢大爷!”许槿初感激地朝他点点头。 随后她回头看向那几个工人说:“大家跟我进去避避风,暖和暖和,就开始干活。 这趟真是辛苦大家了,等忙完这几天,我请大伙吃火锅。” 火锅这两个字仿佛有种魔力,让人听了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几个年轻人已经活动活动被雪水打湿的手脚,朗声说道:“那还说啥啊,开始干活吧!动起来就不冷了。” 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厂区内回荡,让人听了倍感振奋。 陆怀礼因为伤了脚,许槿初就让他在车里等着。 货车司机夫妻二人也加入到搬运货物行动中。 当然许槿初会支付他们夫妻二人相应的酬劳。 陆炳华买下这个厂的原意是打算扩大规模。 可没想到这两年因为市场不景气,原厂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 这边就只能暂且搁置了。 但现在有了许槿初这个得力助手,他便又重新有了一定能起死回生。 许槿初将布料一一清点起来。 清点完最后一批布料后,狠狠松了口气。 勉勉强强够用。 可当她抬头要和看门大爷说话的时候,却发现看门的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她愣了愣,转头看向其他人道:“大爷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其他人也有些发懵,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许槿初微抿着唇瓣思索了片刻后,朝着门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来到门口后,正好看到看门的大爷从外面回来。 许槿初连忙喊住了他,“大爷您刚刚去哪里了?” 大爷转头看了眼许槿初后,脸上带着一抹憨厚的笑容道:“我去厕所了。” 许槿初拍拍胸口,吓她一跳,毕竟大半夜的,好端端的人突然不见,还怪吓人的。 趁大家搬运布料的空挡,许槿初向大爷询问了一些有关这个厂的一些情况。 大爷以前就是在厂子看大门,陆炳华买下这个厂后继续留用了他。 说起这个厂从前的情况,大爷眼睛似乎都亮了一下。 于是就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这家厂子往日的辉煌事迹。 许槿初听着他的讲述,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不过还有些不太成熟。 等回去她再仔细琢磨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这是时代,正是服装业蓬勃发展的时候,等过完年,一定要抓紧时间扩大发展。 这次她也赶上一回头班车。 想想都觉得激动。 大家伙干活麻利,很快就把所需布料搬完了。 告别大爷,车子缓缓离开。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不到。 按照时间,应该能在上班前赶回去。 而他们开来的货车,只能先放在那里,等把布料送回去,再找人把车弄回去。 于长波已经在厂门口等待多时。 他来回踱着步,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却还不见许槿初他们的影子。 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终于,在天色彻底亮起来的时候,一辆陌生的货车晃晃悠悠地驶到了他的面前。 他瞪大了眼睛,发现这辆货车正是许槿初他们开来的那辆。 他急忙迎上去,只见许槿初从车厢里跳下来,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却带着得意的微笑。 许槿初招呼着货车司机将车子开到院里,然后向于长波解释道:“我们遇到了一些小问题,所以回来晚了些。 不过一切都很顺利,布料都安全送到了。” 于长波听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忧虑瞬间消散。 他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与许槿初一起指挥着货车司机将布料卸下。 看着那些保存完好的布料,于长波长长舒了口气。 “辛苦你了小许,这里有我看着,你和怀礼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只要有了布料,剩下的事于长波就能完全料理了。 许槿初此时又冷又困,她也不推辞。 又和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转身去找陆怀礼。 许槿初此刻只觉得又冷又困,但她也没有推辞,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已经为这个任务付出了太多,现在只想尽快找个地方休息。 在于长波的催促下,她转身去找陆怀礼。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她提议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陆怀礼本想拒绝,他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总是大伤小痛不断,实在显得他太过弱鸡。 可他的脚实在疼得厉害,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走在刀尖上。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硬撑下去了,只好向现实低了头。 他看着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然后点了点头。 “你等着,我去借个自行车,你坐自行车上,我推你过去。”陆怀礼看着许槿初受伤的脚,再次建议道。 许槿初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无奈,“陆怀礼,我脚又没断,你至于搞得我好像要死了似的。” 陆怀礼全身都在拒绝,“不要,我能走,别搞得我要死了似的行不行?” 许槿初看着他倔强的背影,摇头失笑。 她知道陆怀礼是担心她,但她更清楚自己的伤势。 脚踝虽然扭伤,但并没有大碍。 见陆怀礼执意要自己走,许槿初也没有强求,急忙追上去,“那我扶着你总行吧?” 许槿初比陆怀礼矮了大半个头,所以在看向他的时候,需要微微仰头。 陆怀礼看着她扬起的脸庞,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自己的倒影,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颇为勉为其难的一挑眉,“好吧。” 就在他伸出手让许槿初搀扶的时候,却见许槿初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然后扔下他跑开了。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的背影,有些愣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响亮的鸣笛声。 待他抬头看去时,只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第214章 对许槿初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随后,在清晨的薄雾中,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上缓缓下来。 那是一身军装的贺晏舟,在看到如彩蝶般飞扑向他的许槿初时,冷硬的眉眼瞬间如春风化雨般柔和了下来。 陆怀礼缓缓放下手,抬头看了一眼那雾气缭绕的天,然后一瘸一拐地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在清晨的薄雾中,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 许槿初看到贺晏舟的那一刻,满眼的惊喜如溢出的湖水般泛滥。 不过四日不见,许槿初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贺晏舟在她扑过来时张开双臂稳稳地将她接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和思念。 “你怎么来了?”许槿初激动地看着贺晏舟,眼中闪烁着亮光。 她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贺晏舟低头看着她,微微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 “早上遇到张峰媳妇,听她说厂里出了点事儿,担心你就过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安心。 许槿初点头,哦了一声,张峰媳妇在厂里的食堂工作,每天通勤。 贺晏舟抚摸着许槿初的头发,温柔地说:“你没事吧?” 许槿初摇摇头,“我没事,都已经解决了......哦对了,正好你们开了车过来,帮我陆怀礼送医院,他扭......” 许槿初说着,回头朝身后看去,却发现陆怀礼不知道什么已经不在原地了。 “咦,人呢?” 许槿初回头寻找陆怀礼的身影,却只看到了清晨的薄雾和空旷的街道。 “陆怀礼怎么了?” 贺晏舟也顺着她的视线寻找陆怀礼。 “他扭伤了脚。” “上车吧,既然他脚受伤了,应该走不远。” 说着,便牵起许槿初的手走向车子。 上了车,许槿初才发现今天开车的不是周勇。 她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但车子已经发动,她也只能将疑问暂时放在心中。 车子缓缓驶离工厂,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果然在街道拐角处看到了陆怀礼。 他似乎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车子发动机的声音。 “陆怀礼,你跑什么,上车。” 许槿初摇下车窗,冲着陆怀礼喊了一嗓子。 陆怀礼扭头看她一眼,又看了她旁边的贺晏舟一眼。 与贺晏舟视线对上时,眉头一挑,“不麻烦了,马上就到了。” 他抬手指了指街道尽头的镇医院。 许槿初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陆怀礼还想再说什么,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最后无奈,只好绕道副驾驶位置,拉开车门矮身坐了进去。 到医院拍了个片子,没伤到骨头,就是扭了一下,养几天就好了。 看到结果,许槿初这才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 把光片递给陆怀礼,忍不住调侃道:“还好没伤到骨头,我看以后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陆怀礼在听到她说让他离她远点的时候,心忽然一沉。 许槿初没留意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接着说:“我可能克你,否则怎么每次和我一起出门就受伤。 所以为了你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离我远点吧。” 说着,许槿初还像模像样地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脸上揶揄的笑,不知为何却笑不出来。 他捻着手里的光片,“嗯,是应该离远点。” 许槿初笑着点头,“是吧,你也这样觉得,好了,先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叫个车回去就行。” 说完,也不管许槿初再如何说,执意不用他们送。 看着他亦步亦趋离去的背影,许槿初有些纳闷地嘀咕道:“不送就不送,怎么还生气了。” 贺晏舟全程在一旁看着没说话,只是望着陆怀礼的背影时,眼底闪过一抹幽暗。 走出医院,陆怀礼招手叫了一辆摩的。 坐在摩的上,陆怀礼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寒冷的空气吹过他的脸庞,仿佛一记清脆的耳光,让他从迷茫中惊醒。 冷得他激灵了一下。 他忽然惊惧地发现,自己对许槿初似乎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这个认识让他感到一阵心惊。 他回忆起与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笑容,那些记忆如同细碎的玻璃,尖锐而明亮,刺入他的心中。 许槿初太过优秀耀眼,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想要靠近她,了解她,甚至保护她。 这种感情在他的心中滋长,如同野火一样蔓延,让他无法忽视。 越想越心惊,就像许槿初说的,他的确应该远离她一段时间。 不为别的,只想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彻底斩断这份不该有的心思。 许槿初困的几乎睁不开眼睛,她草草地应付了早餐,就打算赶紧回到厂子去补一觉。 然而,在路上,她突然想起周筱灵托自己带话的事,已经被自己耽搁了好几天。 她忙将这件事告诉了贺晏舟。 听到许槿初的话,贺晏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淡淡地吐出一句:“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让人无法判断他的态度。 许槿初困的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对于贺晏舟的回答,她也没有太在意。 她只是疲惫地看着前方,而贺晏舟则轻轻地揽住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他沉稳的心跳声在许槿初的耳边回荡,像是在低语着一种安心的旋律。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安全感,渐渐地陷入了沉睡。 贺晏舟静静地看着怀里的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轻声对司机说:“去雅珍嫂子家。” 不多时,车子停在了孟雅珍家的门前。 贺晏舟抱着依然沉睡的许槿初走进了房间。 孟雅珍看到这一幕,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晏舟,小初怎么了?” 她紧张地看着许槿初,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贺晏舟微微一笑,安慰孟雅珍:“没事,她只是累坏了,睡得正沉。” 他将许槿初放在炕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孟雅珍看着这一切,心里既愧疚又自责。 她知道这几天许槿初都没有好好休息,在医院陪了自己好几天,一回来又忙了一宿。 一定是累坏了。 安置好许槿初后,贺晏舟接过小宝逗弄了一会儿。 然后抬头看向孟雅珍,压低声音说: “雅珍嫂子,正好今天来,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他的表情严肃,让孟雅珍感到有些紧张。 孟雅珍疑惑地看着贺晏舟:“什么事?” 第215章 消失的周筱灵 “队里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想接你回大院住,这样也方便照顾你和小宝。” 贺晏舟略带询问的口吻,听得孟雅珍眼眶一热。 她眼眶一热,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我真的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家对我的照顾已经无以回报。如果再回去,只会徒增大家的负担。” 贺晏舟看出了她的犹豫,也明白她的心思。 他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小宝,小家伙正乖巧地抓着他的军装,仿佛在贺晏舟身上感受到了爸爸的影子。 他还小,并不知道死亡代表着什么。 只知道已经好久没见过爸爸了。 也许爸爸的音容笑貌在他的小脑袋里也停留不了太长时间,就会被他遗忘。 但此时乖巧地缩在贺晏舟怀中的小宝,让贺晏舟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和怜爱。 孟雅珍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到无比酸楚。 她知道,小宝想爸爸了。 只是他还太小,不会表达。 “我知道你担心会给队里添麻烦,但是你的身体需要照顾,小宝也需要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 贺晏舟语气轻缓地对她说,“而且,你也需要面对自己的过去,勇敢地走出来。 这样才能够开始新的生活。” 虽然生活带给了她太多的波折和苦难,但是她仍然感激命运,让她遇到了这么多关心她的人。 孟雅珍听着贺晏舟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充满坚定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 “好,我回去住。” 听到她同意回大院住,贺晏舟松了一口气。 “你回去住,她也能少些惦念。” 贺晏舟看了一眼睡得沉静的许槿初。 贺晏梅本来想着回大院看哥哥嫂子的,可突如其来的加班,让她无暇分身。 这几天周筱灵也没来找过她。 就在她换班去吃午饭的时候,陆怀礼的母亲突然找上她。 “小梅,筱灵有来找过你吗?” 卫淑华神色焦急地拦住要去食堂吃饭的贺晏梅。 贺晏梅被她问得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摇摇头,说:“没有啊,这几天她都没有来找过我? 阿姨,筱灵......她怎么了?” 卫淑华急得脸色发白。 “筱灵不见了,我找了两天,所有她能去过的地方我都找了,没有,你说这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认识什么人,能去哪儿啊?” “阿姨你先别急,她能不能是会帝京了?” 卫淑华摇头,“不会的,她的行李还在我家,再说,如果她要回去,她不会不告而别的。 你说我该去哪找她啊。 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卫淑华就浑身发冷。 贺晏梅想到自己的经历,也是脸色一白。 也跟着六神无主起来。 “那,那怎么办啊。” 她也乱了阵脚。 “嫂子,对,找我嫂子,她一定能有办法找到筱灵的。” 慌乱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槿初。 卫淑华也不知道贺晏梅为什么说许槿初一定能找到周筱灵。 但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许槿初。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找小许。” 卫淑华拉着贺晏梅就走。 “不行,现在厂里在赶一批货,我......” 贺晏梅想到自己还在上班,两头为难地不知如何是好。 “赶工也不差你一个人,找筱灵要紧,万一她出了事就不好了。” 卫淑华心急如焚,不愿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抓过一旁的工人让他代为给贺晏梅请个假,就拽着贺晏梅去找许槿初。 这时,旁边一个正在工作的工人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立刻接茬道:“找人要紧,我帮小梅请假。” 谢过那个工人后,卫淑华就和贺晏梅疾步往外走。 “小许在哪儿你知道不?” 卫淑华边走边问贺晏梅。 “她应该在雅珍嫂子家。” 贺晏梅知道许槿初一夜没睡,又放心不下厂子,想休息补眠不会回家,太远,来回不方便。 所以大概率会去孟雅珍那里。 许槿初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仿佛把过去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当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宝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正一脸好奇地盯着她看。 见到她醒了,小宝立刻笑逐颜开,拍着小手让她抱。 许槿初疼爱地伸手把小宝抱进怀里,亲昵地在他的肉嘟嘟的脸上嘬了一口, 逗得小宝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她揉了揉小宝的头发,说道:“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好开心啊。”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在车上睡着了,被贺晏舟送来了雅珍嫂子这里。 听到声音的孟雅珍拿着擀面杖进屋,说:“小初你醒了,我们在包饺子,你看会儿小宝,等一会儿咱们吃饭哈。” 说完,就又转身出去了。 听到她说‘我们’,许槿初就知道贺晏舟没回去。 她抱着小宝又亲了一会儿,才下地。 “走,宝儿,干妈抱你去看他们包饺子。” 小宝被她逗得咯咯笑,伸手让她抱着去厨房。 嘴里还重复着饺子饺子两个字。 “雅珍嫂子,我家嫂子是不是在你这儿?” 许槿初刚抱着小宝出了卧室的门,就听到门外传来贺晏梅焦急的声音。 她疑惑地抱着小宝去开门。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贺晏梅身后还跟着卫淑华。 还没等她说话,卫淑华就焦急地说:“小许啊,小梅说你能找到筱灵。 你是不是见过她,她去哪儿了你知道不?” 许槿初被卫淑华这一问,问懵了。 寒风从门外吹进来,冷得小宝一激灵,忙往许槿初怀里钻。 “伯母你别着急,先进屋再说。” “谁啊?” 孟雅珍拎着擀面杖出来,当看到贺晏梅和卫淑华的时候愣了一下。 眼神问地看向许槿初。 “这是陆怀礼的母亲。” 孟雅珍听了许槿初的介绍,急忙笑着和卫淑华打招呼,“是不是找你有事?进屋说,把小宝给我。” 说着,她把小宝从许槿初怀里抱出来。 听到贺晏梅的声音,贺晏舟起身走出厨房。 看到哥哥竟然也在,贺晏梅眼睛一下就红了,“哥,嫂子,周筱灵不见了。” 听到贺晏梅说周筱灵不见了,许槿初看了贺晏舟一眼。 二人同时眉头一皱。 第216章 如同恶魔般的男人 “别着急,什么叫周筱灵不见了?” 许槿初眼睛在贺晏梅和卫淑华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一脸疑惑。 卫淑华欲言又止,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被贺晏梅推到她面前。 卫淑华深吸一口气,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昨天早上,周筱灵吃完饭后说要出去一趟。 我随口问了她一句去哪里,她说是去见什么哥。 我放着广播,没听清楚,她就已经出门了。 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她哪里来的哥哥呢?” 许槿初听后若有所思,她迅速瞥了一眼贺晏舟。 难道是自己陪孟雅珍去榕城这几日,周筱灵等得心急,就想着自己去找贺晏舟? 贺晏舟在听到卫淑华的话后,眉心也紧蹙起来。 听说周筱灵是去找哥哥,贺晏梅心中不禁一动。 她忙转向贺晏舟问道:“哥,筱灵去找你了,那你见过她吗?” “小梅你说什么?筱灵去找你哥?可是她不是说要找她哥哥吗?” 卫淑华满脸的疑惑,她的视线在贺晏梅和贺晏舟身上来回穿梭。 一旁抱着小宝的孟雅珍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件事有些复杂,还是先把人找到再说吧。” 许槿初上前一步说道。 “对对对,先找人要紧。” 也是她大意了,以为到了晚上她能回来,可是等到天亮也没等回人。 如果再找不到人,她就得赶紧通知她家里来人了。 陆怀礼回到家门口,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人来。 他心里不由得纳闷,按理说,这个时间他妈应该在家才对,怎么敲了这么半天还没人。 他当时离家时匆忙没带钥匙。 难道要在外面冻着? “小礼回来了?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就在陆怀礼为进不去家门而犯愁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陆怀礼被问得一愣,转过身就看到来从楼上走下来的王婶 “找人?找什么人?” 陆怀礼被王婶问得一愣, “就是你家那个从帝京来的年姑娘啊,不说昨天晚上走丢了,还没找回来啊?” 陆怀礼心中一惊,周筱灵竟然走丢了? 虽然他为了躲她离家,可骤然听说她走丢了,还是不免一阵担忧,不知母亲此时要急成什么样。 “王婶,你说的是真的吗?周筱灵真的走丢了?” 陆怀礼又问了一遍,希望得到确认。 “是啊,今天早上下楼倒垃圾,碰到你妈,才知道你们家昨晚走丢了一个人。 你不知道吗?” 王婶疑惑地看着陆怀礼。 “我昨晚不在家,不知道情况。”陆怀礼回答道。 “那你现在赶紧去找吧,要是需要帮忙就吱声哈。” 王婶的话音未落,就见陆怀礼转身下了楼。 只是他脚不方便,速度不快。 贺晏舟让大家赶紧上车,周筱灵肯定不知道去部队的路,只能雇车过去。 所以他们到能雇到车的地方打听一下,看是否有载过她的司机能提供一些线索。 “早上我们来的时候,这条路上没什么人,如果她现在来部队找我们,肯定也是走这条路,应该不会走错。” 贺晏舟声音低沉的说着。 卫淑华此刻已经没了主意,当她知道贺晏舟就是周筱灵要找的哥哥时,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和许槿初身上。 这时,她终于想起周筱灵第一次看到许槿初时为什么会那么惊讶了。 当时她们互相都说对方不认识,应该是有着某种原因。 卫淑华不再胡思乱想,立刻上了车,许槿初,贺晏舟和贺晏梅也紧随其后。 车子发动后,卫淑华看着车子快速朝行驶在路上,心中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周筱灵现在怎么样了,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卫淑华双手紧握着,心中默默祈祷着。 .. 陆怀礼下了楼后,在街道上愣了会儿神,车在厂里,没有车,路又滑,他的脚还不方便。 想去找周筱灵也困难。 就在他正在路边犯难的时候,吴敌骑着一辆新买的摩托车过来,看到他,嘚瑟踩了一脚刹车。 “陆老弟,在这儿站着干啥呢?” 吴敌大声问道,同时展示了一下他的新摩托车。 他为了炫耀新买的摩托车,特意穿了一件黑色的皮夹克。 尽管如此,寒冷的天气还是让冻得他鼻涕横流。 说话的时,不停地用袖口擦拭着鼻涕。 看着吴敌那副得意的样子陆怀礼嫌弃地直皱眉。 但当看到他的摩托车空着的后座时,眉头一挑...... ...... 此时,周筱灵就像一只被捕的困兽,被五花大绑地囚禁在一间屋子里。 冬日的阳光透过蓝色的竹叶窗帘,懒洋洋地照了进来,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她的泪水早已流干,脸上布满了泪痕,那泪痕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晰。 又冷又饿又困的周筱灵,连呼救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又冷又饿又困,想睡,却又不敢睡,生怕那个如同恶魔般的男人会突然蹦出来伤害她。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在提防着周围的危险。 周筱灵本来想让许槿初帮忙给贺晏舟递个话,希望能见他一面。 可是,她等了几天,却没有任何消息。 许槿初说过,不管贺晏舟见不见她,他都会给她一个答复的。 有些等不及的她只好去找贺晏梅。 虽然贺晏梅还在生她的气,但周筱灵还是从她那里得知,许槿初有事出门,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等不急的她,决定亲自去部队找贺晏舟。 由于不认识路,她需要雇一辆车过去。 于是,她便开始四处寻找可以雇到的车。 经过打听,终于雇到了一辆摩的。 虽然乘坐摩的既冷又不安全,可她着急去部队,也就只好无奈选择了乘坐摩的。 摩的司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看起来莫名有点眼熟。 这种熟悉感,让她心中有些不安,但她最终还是上了车。 司机骑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后,周筱灵发现似乎不太对,便询问司机要去哪里路线是否正确。 对于她的问题,司机置若罔闻。 得不到回答的周筱灵心中一紧,她突然意识到了危险。 可到底还是来不及了。 那司机把她带到一片荒山野岭无人之处绑了起来。 全程他的动作粗暴至极,疼得她惊恐万分,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起初她也努力挣扎着想要逃跑,但无济于事。 那司机把她绑得紧紧的,让她无法动弹。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筱灵感到越来越绝望。 从头到尾那司机都没说一句话,也没表明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他是想把自己冻死饿死在这个小屋?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听到脚步声,周筱灵顿时害怕地打了个激灵。 困意都被吓没了...... 第217章 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办?那个男人来了,他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想杀了她一了百了吧? 如果给她一个痛快还好,就怕他会凌辱自己。 想到那个可能,周筱灵就吓得肝胆俱裂。 可她被五花大绑,逃逃不掉,死死不了。 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周筱灵,那个男人已经打开门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他的面容如同野兽一般,目光凶狠,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次迈步都像是在踏上她的心头,让她心跳加速,血液倒流。 怎么办? 周筱灵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脚也被绑在一起,让她无法动弹。 她的身体在颤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那个男人越来越近,周筱灵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汗味和烟草味。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他那双凶狠的眼睛。 难道他真的想杀了她? 还是想要凌辱她? 周筱灵的脑海中闪过各种恐怖的画面,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个男人在凌辱她时那残忍的眼神和无情的嘲笑。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阵阵冷风吹过,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想大喊,想挣扎,但是却无能为力。 她的身体像是被完全束缚住了一样,只能听任那个男人的摆布。 周筱灵感到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她想要求饶,想要求救,但是却无法开口。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一片茫然和无助。 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手伸向了她的胸口。 周筱灵感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的手指在自己肌肤上划过的感觉。 突然间,周筱灵的身体被一股力量重重地击中,让她差点昏厥过去。 她的身体在空中翻滚了几下,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冷漠地站在高处,俯视着她,如同一只猎豹盯着一只无力反抗的猎物。 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酷,周筱灵不禁打了个寒战。 “周筱灵?周伟光的女儿。” 他嗓音暗哑,每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传出的冷笑,充满了狠厉与讥讽。 她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紧紧绑住,无法动弹。 她的心跳如雷鸣般狂野,疯狂地撞击着她的胸口,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呜呜咽咽地哭道:“你......你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 身上的伤口也在烈火般灼烧着她的肌肤,她痛苦地呻吟着,然而这无情的男人却丝毫没有怜悯。 他抬起硕大的巴掌,毫不犹豫地朝周筱灵娇俏的脸上狠狠扇去, “啊!” 一声尖叫从她的喉咙中爆发出来,她的脑袋猛地一偏,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砰!” 一声闷响,周筱灵只觉得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仿佛灵魂都被震得飘离了身体。 她的眼前一片金星闪烁,耳朵嗡嗡作响,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 嘴角涌出一股甜腥,那是她的血。 她努力抬起头,看向那个无情的男人,眼中闪烁着恐惧。 男人似是没过瘾,还想再打,可他的拳头刚刚举起来,周筱灵顿时瞳孔一缩,惊惧之下,眼睛一闭,生生吓昏了过去。 男人无趣的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回头看了周筱灵一眼,眼神中满是冷酷和残忍。 他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留下了周筱灵一个人昏死在冰冷的地上。 ...... 陆怀礼临时拉着吴敌当司机,让他载着他去找周筱灵。 吴敌自是不愿的,奈何陆怀礼给钱了。 买完摩托车,他手头紧得很。 看在钱的份儿上,吴敌也不再推脱。 乐呵呵地驮着陆怀礼满镇子转悠。 转了大半天,也没看到他妈和周筱灵的半个影子。 寒风凛冽,像刀子一样刮过他们的脸庞, 吴敌把摩托车停在路边,搓着被冻僵的手哈气。 陆老弟,你这么找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然咱们回去找几个兄弟一起找吧,天寒地冻的,别再出点什么事。” 吴敌冻得搓手跺脚,建议道。 陆怀礼已经一晚上没合眼了,早饭也没吃,真的是又饥又寒。 他也知道自己的寻找可能不会有结果,但内心却始终放不下。 于是他打算先回家看看,或许周筱灵和母亲已经回家了呢。 在回去之前,他让吴敌载他去了厂里一趟。 虽然脚疼得厉害,但他还是能够勉强开车。 吴敌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知道劝不动他,只好帮他送到了厂里。 陆怀礼一瘸一拐地走进厂子的停车场,远远就看到于长波忙得脚不沾地。 于长波看到陆怀礼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找到人了吗?” “你也知道周筱灵走丢了?” 陆怀礼有些疑惑地问。 “你妈刚才来厂子把贺晏梅带走了,说是去找周筱灵。” 于长波解释道。 陆怀礼一拍脑门,自己真是糊涂了,竟然忘记了周筱灵之前和贺晏梅交好。 “那她们有没有说去哪儿找?” 于长波摇头,“这个真不知道,大概率是去找小许了吧?她主意多。” 陆怀礼闻言点点头,上车发动车子,告别于长波便忍着脚痛踩下油门,车子便一下窜了出去。 汽车尾气喷了于长波一脸。 他忙抬手扇走那股呛人的尾气。 贺晏舟一行人可以说是费尽心机,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个跑车的据点。 他们四处打探,几乎问遍了每一个可能的人,但就是没有得到关于周筱灵的一丝线索。 每个人都在焦虑和失望中徘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怎么会没见过呢?” 卫淑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血压迅速飙升,几乎要爆炸。 她的身体开始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许槿初见状,立刻扶住她,眼中满是关心。 “伯母,您要小心身体啊。 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许槿初看着卫淑华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心里明白她此时一定非常不舒服。 她不能再让卫淑华跟着他们一起奔波了,如果她为此身体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于是,她转向一旁的助手小梅,“小梅,你先陪伯母回去等消息,我们继续寻找。” 卫淑华本是不愿回去的,还是许槿初说万一周筱灵回去,家里没人岂不错过。 听了她的话,卫淑华才同意跟贺晏梅回去。 许槿初给她们雇了一辆车。 目送她们离开后,正准备与贺晏舟继续寻找周筱灵。 这时,又一个刚跑完活的摩的司机回来, 看到许槿初他们几人似乎在找什么,就好奇地上前问了一下。 “你们说的那个小姑娘,我见过......” 第218章 肖玉莹竟然来了 你见过?在哪?” 听到终于有人说见过周筱灵了,许槿初急忙追问。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几丝急切和期待。 “她说要雇车去部队,我车上的客人马上下车,就想着回头去载她。 可没想到我一回头,她就上了另一辆车。” 摩的司机的话语在许槿初耳边回荡。 她紧皱眉头,仿佛在思考着每一个可能的线索。 “那人你认识吗?” “那人眼生得很,我没见过。” 摩的司机摇了摇头,他看着许槿初的眼神里满是困惑和无奈。 他又看向一旁等活的几人,问:“这几天有新人来等活吗?” 那些人同时摇头表示没有见过新来的人。 随后,许槿初和贺晏舟上车。 他们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按照那名摩的司机所指的方向追去。 方向是去部队的方向无疑,可行至一半有条岔路,是通往旁边荒山的。 寒冬腊月,没有什么人会来这儿,故而道路上没什么车辙脚印。 这条路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许槿初和贺晏舟默契地在岔路那儿下车往前走,边走边查看。 他们的脚步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在这片荒凉的荒野上,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按理说周筱灵初来乍到不应该和什么人结仇,会是谁带走她的呢? 要说是遇到坏人临时起意,那她岂不是危险了?” 许槿初一边寻找踪迹,一边按捺不住担心的说道。 她的声音里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富安镇一直太平,没出过恶性案件,想来应该不会。”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的眼神,宽慰道。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安慰和镇定。 “你看,这是不是摩的车辙印?” 许槿初突然指着左侧路旁积雪上一道清晰的车辙印。 她的手指在雪地上划过,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 随后二人顺着车辙往上看,是荒山密林。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循着印记一路走过去,果然在密林里发现了一处满是凌乱脚印的雪窝。 那些脚印散落在雪地上,仿佛在讲述着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当看到这样的痕迹,许槿初不禁心头一凉。 周筱灵真的遇到了危险。 她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怎么办?” 一个女孩子,被个大男人掳走,会遇到什么,她不敢想。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看出了她的慌乱,贺晏舟轻轻抚着他的背,冷静地说:“放心,我马上招人去找,富安镇不大,找起来并不困难。” 虽然对周筱灵没有什么兄妹感情,但毕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危险之中。 ——- 陆怀礼把车停在家门口,就看到母亲卫淑华在贺晏梅的陪同下回来。 看到陆怀礼的一瞬间,卫淑华的怒气就像被点燃的鞭炮一样,瞬间爆发。 她疾步上前,狠狠拍了他一巴掌,“你个混不吝地,又跑哪儿去了才回来?筱灵不见了,你还不快去找。” 陆怀礼吃了一惊,却不敢反抗。 他从母亲仓促的步伐和急切的神色中,察觉出事态的严重性。 他本就扭了脚,站不太稳,被母亲这一拍一推地,险些跌倒。 “我早上回来听王婶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到现在为止,只知道周筱灵走丢了,但具体细节并不清楚。 他懵了,他们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人,此时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她昨去部队找我哥,结果就没回来。” 贺晏梅化繁为简只用了一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可陆怀礼却更懵了,他怎么不记得周筱灵和贺晏舟认识,她去找贺晏舟...... 容不得他多想,卫淑华就推着他让他赶紧去找人。 就在他刚准备上车的时候,一辆白色的汽车突然停在他的车前,挡住他的去路。 随后,从车上下来一名身着华贵的妇人。 只见那妇人神色焦急的直奔他母亲卫淑华而去。 当看到来人时,卫淑华顿时脸色一白。 “玉莹,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周筱灵的母亲肖玉莹。 看她的神色,应当是知道了周筱灵的事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通知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接到了绑匪电话,就匆匆搭乘最早的一班飞机赶过来,怎么样,绑匪有联系你吗?” 肖玉莹急切地问。 卫淑华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的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声音颤抖着问:“什么绑匪?筱灵怎么会被人绑架?” 陆怀礼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他之前已经得知了肖玉莹的身份,但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肖玉莹看着卫淑华,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摇了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那人只说让我来富安镇,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从接到电话,就一直心神不宁,她不知道筱灵远在富安镇怎么还能被人绑。 但明显那人知道她的身份,否则也不会准确无误地把电话打到她那里。 卫淑华哭得已经无法自己,她抓着肖玉莹的手说:“玉莹,是我对不住你,我没能看护好筱灵,让坏人有了可乘之机。” 她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痛苦,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肖玉莹。 看着她这样,肖玉莹也不好说什么, 而此时,被绑的周筱灵痛苦地躺在冰冷的地上,那个男人打了她一顿后,就没在出现。 她的喉咙干渴得如同沙漠,胃里空空如也,身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她只觉得此时自己浑身打着摆子,明显发了高热。 即便快两天一夜没吃没喝,可她还是忍不住想上厕所。 她想大喊救命,可又怕引来那个男人。 只能强忍着。 她的膀胱开始胀痛,她想上厕所,但却无法移动身体。 那种绝望到极致的痛苦,让她不禁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 可她连死都办不到。 就在她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不远处的门突然被一股大力踹开。 随着门被踹开,刺骨的寒风裹胁着地上细碎的雪直吹进来。 周筱灵顿时被冻得一激灵...... 第219章 哥哥来救她了 意识也有一瞬间的晴明。 她呜咽着想要往后挪动自己的身体,远离男人。 可她用尽力气,却未曾挪动分毫。 眼睁睁看着男人两步走到自己面前,一弯腰,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 此时的周筱灵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犹如一个破碎的娃娃,任由那人摆弄。 看着她半死不活的样子,男人癫狂的大笑道:“没想到周伟光的女儿也有这一天。 只可惜他看不到,真是遗憾,不过他妻子看到也一样。” 听到男人提到父亲和母亲,周筱灵眸光一闪。 尤其是男人的最后一句话。 难道是母亲来了? 一定是的,这个人绑架她是早有预谋,他定是和父亲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过节,这是拿她出气呢。 许槿初和贺晏舟循着痕迹一路找过去。 果然在一处山坳里找到了一处可躲藏之地。 是三五间破败的茅草屋。 那是以前住在这里的村名留下的,后来条件好了,大家也都陆陆续续搬出了山坳。 到更加开阔的地方的建屋立舍。 其中一间比较完好的茅草屋前停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 许槿初心头一跳,拽了拽贺晏舟的衣袖, 指着那摩托车,压低嗓音说:“果然在儿,就是不知道几个人。” 贺晏舟眉目冷冽,“你回去找人,我留下,如果有情况我能及时护住周筱灵。” “好,你小心,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许槿初便蹑手蹑脚的往回撤。 她的心像被悬着的一块石头,七上八下。 跑回到车子旁,许槿初让开车的小刘会镇上的派出所找人过来。 然后她不放心的又折返了回去。 见她去而复返,贺晏舟没问她,只是将她护在身后。 他们守了一会儿,不见任何动静,贺晏舟让许槿初别动,自己则顺着山坡滑下去。 他动作利落隐蔽,丝毫不会引起贼人注意。 眼看着他一路到了茅屋外,许槿初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茅屋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更不知道周筱灵现下如何。 贺晏舟紧紧贴在土坯墙壁,往窗口挪。 因为脚踩在雪地上会发出声音,所以他走的极为小心。 再还没摸清楚屋内情况的时候,不能贸然冲进去。 万一那人激动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就得不偿失了。 周筱灵被男人拎起来再手里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扔来扔去。 她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音了。 意识也渐渐模糊。 她想自己可能快死了吧,也不知道死了以后能不能见到弟弟。 如果弟弟知道自己就要去陪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吧。 男人看着既不挣扎,也不求饶的周筱灵,扫兴的脸色一沉。 “你叫啊,喊啊,求我啊,你要你求我,我就放过你,求我啊,像我当初求周伟光那样求我啊?” “......” 回答他的只是一片静谧。 透过泛黄的窗纸,贺晏舟凝视着独自在屋内的匪徒。 他的眼神如鹰一般锐利,心中估算着双方的实力差距。 他明白,只有趁其不备,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救出周筱灵。 匪徒手里拿着尖刀,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 而周筱灵,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力地挣扎着。 虽然她已被折磨得几乎无法动弹,但贺晏舟注意到,她的衣物仍完好无损。 这个细节让他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表明她还没有被侵犯。 女孩子清白的重要性,如果周筱灵遭受了侵犯,那她可能会因此而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贺晏舟不能再想下去,他必须尽快行动。 正当他准备破窗而入时,周筱灵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低头狠狠地咬住了匪徒的手背。 匪徒疼得大叫一声,猛地甩开了她。 周筱灵像一片飘零的落叶,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痛苦地喘息着,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匪徒恶狠狠地瞪着她,一步跨过来,再次把她提了起来。 周筱灵的咽喉被衣领勒得喘不上气,脸色涨红,眼看就要窒息。 窗外的贺晏舟见此情形,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他瞬间加速,像猎豹一般猛然窜进屋内。 男人的反应极为敏捷。 听到声音的他没有丝毫犹豫,抓着周筱灵就一个闪身跳开,后背紧紧靠在土坯墙上。 一手勒着周筱灵的脖子,一手持尖刀抵在她脖颈的动脉处。 当他看清楚冲进来的是个身着军装的军人时,眉心狠狠一皱。 周筱灵则在看到贺晏舟出现的那一瞬间,顿时瞪圆了眼睛。 满是血污的脸上闪过莫大的惊喜。 哥哥,竟然是哥哥来救她了。 他就像天神一般突然降临,周筱灵原本已经干涩的眼底猛地涌上热泪。 一颗心更是滚烫一片。 她费力的想要叫一声哥哥,可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喉咙被男人狠狠勒着。 外面的许槿初看到贺晏舟已经破门而入,也不耽搁,一路滑下山坡也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被匪徒挟持的周筱灵时,心头顿时一颤。 她怎么被打的如此之惨。 “你是谁,为什么劫持她?” 许槿初厉声喝问。 那男人看着贺晏舟还许槿初,眼神发狠,刀尖眼看着刺破了周筱灵的皮肤。 雪顺着刀尖冒出来,流进衣襟里。 周筱灵已经不知道哪儿疼了,总之哪哪都疼。 许槿初急忙抬手制止他。 男人突然开口说道:“让肖玉莹过来,马上立刻,否则我就杀了她女儿。” 听到男人提起肖玉莹,许槿初和贺晏舟诧异的对视一眼。 随后,许槿初冷静的说:“她在帝京,你就是想让她来,也需要时间......” “不用等,她已经到了富安镇,我看着她下车的。 在绑架这小丫头之前,我就提前通知她了。” 没想到肖玉莹已经到了富安镇。 贺晏舟只是紧紧盯着男人。 似是在找机会解救周筱灵。 许槿初则试图和男人沟通打消他的警惕性。 “好,我马上去叫她过来,你千万冷静,如果伤了她,你想要的也得不到。” 男人眼神坚定,丝毫不被许槿初影响。 这可挺棘手。 许槿初侧头低声对贺晏舟说:“一会儿,我出去找人,你伺机而动。” 说话间,许槿初朝男人看了一眼。 贺晏舟点头,“你自己小心。” “我去给你叫人,但你得答应我不伤害她。” 许槿初指着周筱灵,语气凛然。 男人警惕的看着贺晏舟和许槿初,沉默了片刻后,朝着贺晏舟抬了抬下巴,说:“让他去,你留下。” 他倒是不笨,贺晏舟和许槿初默契的对视一眼...... 第220章 同样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肉 男人见贺晏舟不为所动,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手中的尖刀又往前刺了半分。 这一刺,让周筱灵终于感受到了疼痛的滋味,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让他去,我留下来,你冷静一点。” 许槿初心中怦怦直跳,她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原本,她也没打算去找人,毕竟一来一回,谁也无法预料又会出什么差池。 所以,她说去找肖玉莹过来,只是为了敷衍那男人,拖延时间。 她的计划是,出去后先绕到他背后的那堵土坯墙外,然后和贺晏舟里应外合,将他制服。 那堵土坯墙有一扇半米宽的木窗,虽然不大,但位置恰好在他脑后。 既然他要贺晏舟去找人,那么她跟贺晏舟交换一下行动方向便是。 贺晏舟知道许槿初身手不凡,可让她直面匪徒,还是不放心。 他没马上离开,想等许槿初行动后再做打算。 许槿初自然明白他的顾虑和担忧。 于是她朝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心。 一个男人,他的眼神犹如野狼一般狠厉,锐利得仿佛可以切割一切。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贺晏舟的身上,一刻也不曾转移。他像一个猎人,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出现,而贺晏舟就是他的猎物。 此刻,他心中满是警觉。他知道,如果手上没有这个人质,面对贺晏舟,他将毫无胜算。他的心情变得焦躁,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还磨蹭什么?再不去我......” 他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许槿初便推了贺晏舟一把。 贺晏舟顺势转身,犹如猎豹一般疾驰而去。 就在他刚踏上门口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 一行人从山坡处滑行下来。 在这一行人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肖玉莹! 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让贺晏舟的计划出现了混乱。 但是现在,局面变得复杂起来。 首先冲下来的是三个身穿制服的公安同志,他们的眼神坚毅而果决。 他们的身后,陆怀礼母子和开车的小刘也紧随其后。 他们怎么会过来的?贺晏舟心中充满了疑惑。 与此同时,肖玉莹看到贺晏舟的瞬间,她的神情也是一怔。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贺晏舟。 许槿初看到这一切,心中暗叫糟糕。 原本已经计划好的一切被打乱,现在来了这么多人,还有公安! 要解救周筱灵变得更加困难了。 而在那个男人的位置,他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情景。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暗起来。 他突然爆喝道:“让他们都停下!都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肖玉莹听到男人的喊叫,吓得腿一软,还好一旁的小刘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别......你别伤害我女儿。” 肖玉莹知道那人是冲她和丈夫来的,但是丈夫现在在里面出不来。 所以一起都得她来承担。 里面的男人看到肖玉莹惊恐至极的样子,心情甚是愉悦。 他癫狂地大笑道:“肖玉莹,你终于来了,叫他们都退后,你自己过来。 否则我让你们老周家断子绝孙。” 原本周筱灵还在强撑着,可当看到母亲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坚强都轰然倒塌。 委屈难过瞬间涌上心头,悲痛地大哭了起来。 只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样看着更加让人心疼。 肖玉莹不顾阻拦,奔进屋内,当看到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女儿时,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她娇养长大的女儿,何时受过如此劫难。 “筱灵,妈妈来了,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 吴文海你放了筱灵,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肖玉莹哭求着吴文海。 她怎么也没想到,绑架筱灵的竟然是丈夫曾经的手下吴文海。 贺晏舟见吴文海情绪激动,便让公安和其他人都停在原地别动。 他冷眸扫过几乎站立不稳的肖玉莹,最后落在吴文海身上。 只见他眼底闪过疯狂之色,贺晏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看着这个持刀的男人,心中充满了警惕和杀气。 他知道,这个男人现在非常危险,他必须尽快制服他,才能保证周筱灵的安全。 但是,这个男人警惕性抬高,且时刻处于暴走边缘。 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肖玉莹对自己哭着祈求,吴文海兴奋地浑身颤抖。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只可惜周伟光不在。 你们夫妻二人曾经是如何欺辱我的,我吴文海这辈子都忘不了。 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今天,要么你死,要么你女儿死,你选一个。” “我我我,你要索命,就索我的命,放了我女儿,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不是她,她只是个孩子。 你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肖玉莹是个好母亲,生死关头,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女儿的命。 任谁看了都不禁为她这份母爱所感动。 可唯独感动不了贺晏舟一点。 他只是冷眼盯着那吴文海,准备一招将他擒获。 许槿初在看到肖玉莹要用命换周筱灵的命时,心中触动,不是为她这份伟大的母爱。 而是为贺晏舟。 同样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肉,差别竟然这样大。 想想都觉得讽刺。 可谁又能说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呢? “你过来,让他们都退后,退到屋子外面。” 吴文海手持尖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周筱灵的动脉处滑动。 吓得大家的心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门外卫淑华看到这幅场景,早已瘫软在陆怀礼怀中。 贺晏梅也曾经历过被绑,知道此时周筱灵心中的恐惧和绝望。 “你们都出去,我去换筱灵。” 肖玉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一步一步朝吴文海走去。 而吴文海则一边看她,一边警惕地瞄着贺晏舟。 示意他赶快出去。 贺晏舟缓步后退。 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吴文海心底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可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一旁没人注意的许槿初则不动声色地顺走了身后破桌子上的一把满是红锈卷刃的菜刀,连刀把都没有。 她的小动作只有贺晏舟注意到了。 他继续后退,许槿初快速和他视线交汇了一瞬。 紧接着,许槿初脚步一转,手中菜刀朝着吴文海左侧太阳穴疾驰而去。 第221章 那个人 吴文海余光瞥见有一个黑影朝自己飞来。 这突然的攻击让吴文海惊愕不已,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挡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拿着尖刀的手抬起挡住朝他飞来的黑影时, 一直伺机而动的贺晏舟突然飞身向前,甩出手中早已备好的一颗石子。 石子精准的打在他的眼睛上。 吴文海只感到眼睛猛地一疼,如同被针刺一般,疼得他禁不住松开禁锢周筱灵的力道。 这个突然的变故让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失去平衡。 而一直在旁边观望的肖玉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不知所措, 她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住,心中一片混乱。 这时,许槿初眼见时机已到,瞬间跳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推开。 与此同时,贺晏舟与许槿初齐头并进,一同向吴文海发起了攻击。 他们的行动迅速而又果决,如同两股激流,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吴文海卷入了其中。 此刻的吴文海已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方寸大乱。 他原本稳操胜券的局面,如今却因为这意外的变故而变得岌岌可危。 紧紧抓在手里的周筱灵,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却又如同一块烫手的山芋,抛又抛不掉,留又留不得。 贺晏舟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目光敏锐且坚定,他紧紧锁定住吴文海这个猎物,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冲去。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跃动都带着强烈的劲风,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身形。 待吴文海反应过来时,贺晏舟已经攻到他面前。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碰撞,激荡出火花。 紧接着,他们的身影交错,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吴文海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尖刀朝着贺晏舟刺去。 贺晏舟的身手非常敏捷,他轻松地躲过了男人的攻击。 就是此时,许槿初一脚踢在他空门的肚腹上,手臂一伸,将周筱灵从他手里夺回。 带着她几个转身便脱离‘战场’。 肖玉莹看到女儿得救,急忙上前把人接过去。 门外的公安等人也纷纷冲进屋里将人护住。 突然贺晏舟发出一声暴喝,猛地扑向吴文海。 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吴文海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拧,男人手中的尖刀便落入了贺晏舟的手中。 紧接着,贺晏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转手中的尖刀,准确无误地扎入了男人的肩膀。 这一刀狠辣而精准,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男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 然后,他便像一滩泥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双手紧紧地捂住肩膀,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贺晏舟站在那里,一脸冷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吴文海。 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怜悯和同情,只有坚定和果决。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刺破了空气,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 吴文海的雪飞溅到他脸上,使得他有一种近乎妖孽般的俊美之感。 他的面容在暗处显得更加冷酷和决绝。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贺晏舟,而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仿佛也停止了。 而这样的贺晏舟,让人既感到惊恐,又感到无法移开视线。 包括许槿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贺晏舟。 肖玉莹抱着虚弱不堪的周筱灵,视线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贺晏舟。 这一刻,她的内心极度复杂。 他居然会如此奋不顾身的救周筱灵。 说不震撼就假的。 可心里更多的是不安和彷徨。 周筱灵得救了,是她哥哥救了她。 此时,在她眼里,贺晏舟是那么高大伟岸。 本来还想再多看他两眼,可终究是没扛住,昏死了过去。 吴文海躺在地上,肩头伤口处正汩汩地流着鲜红的血液。 他身下的地面被染红了一片,然而,吴文海并未因此而退缩,他瞪着肖玉莹,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毒。 “肖玉莹,你死了儿子,女儿也不会长命!” 他恶毒地诅咒着,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狂怒。 “这是你的报应,哈哈哈! “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那个人会回来讨回你们欠的怨债。”” 听到他说到那个人,肖玉莹瞬间脸色惨白。 险些惊叫出声。 她慌乱的偷瞄了一眼贺晏舟,便不再敢看他。 “吴文海,你闭嘴。” 肖玉莹激动的扔下昏死过去的周筱灵,扑过去就要和吴文海拼命。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连贺晏舟都愣了一瞬。 吴文海看着朝自己扑来的肖玉莹,嘴角上扬,露出更加邪恶的笑容。 他轻蔑地瞥了一眼这个曾经高傲的女人,现在却因为愤怒而变得疯狂。 眼看着肖玉莹失去理智,不顾危险扑向吴文海作拼命状。 作为军人的贺晏舟终究是不能眼着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在自己面受到威胁。 他上前一步,长臂一伸,成功将肖玉莹拦住。 看到他的瞬间,肖玉莹猛然惊醒,怔怔望着他的脸。 她倏地后退几步,拉开和贺晏舟的距离。 这一动作带着明显的躲闪和逃避意味。 看得其他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只有许槿初绣眉微蹙,眼神冷然的看着肖玉莹。 心底发出一声冷笑。 贺晏舟面无表情,她的任何举动都牵动不了他的情绪。 毕竟她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吴文海被几名公安架起来控制住,他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着血。 但他并不在意这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肖玉莹的怨恨与复仇的渴望。 他知道,经此一次后,他再无机会向他们复仇。 不甘心啊,他本该有幸福的家庭和人生,可都被周伟光毁了。 “肖玉莹,你且等着午夜梦回间那人入梦向你索命,哈哈哈哈......” 被公安拖走的吴文海最后留下这样一句看似诅咒的话,让肖玉莹神色惊恐的差点窒息。 她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却不料肖玉莹如同见鬼般地狠拍了一下手。 “走开,别碰我!” 第222章 我想见他 肖玉莹看着贺晏舟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排斥。 她的反应太过明显,让周围的人都感到有些惊讶。 贺晏舟的眸底闪过一抹极寒的冷意,让人感到心悸。 “玉莹,你怎么了?” 一个温暖而关切的声音在肖玉莹耳边响起。 她抬头一看,是卫淑华。 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担忧与紧张,显然是认为肖玉莹是被吓坏了,才会如此失态。 “玉莹,别怕,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筱灵安全了,咱们得赶紧把她送医院医治。” 卫淑华的话瞬间拉回了肖玉莹的理智。 她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控,脸色一白,忙垂下眸子,不敢再看贺晏舟。 与此同时,把一切尽收眼底的许槿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肖玉莹和贺晏舟的反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默默走到贺晏舟身边,微凉的手轻轻握住他干燥温热的手掌。 感受到来自许槿初无声的鼓励,贺晏舟冰冷的眼神有了一丝暖意。 他紧紧回握住许槿初的手,神色淡然地走出茅草屋。 "哥,嫂子,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看到贺晏舟和许槿初从茅草屋中走出来,贺晏梅急忙上前,紧张地询问着。 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让她心跳加速,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 那名匪徒,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一个不慎,便会被其刺伤,甚至有生命危险。 然而,她的哥哥和嫂子却丝毫没有畏惧,这让她既担心又骄傲。 “哭什么?我们没事,都很好。” 许槿初抬手擦掉贺晏梅脸上的眼泪。 “吓死我了,你们要是有点什么事我可咋办啊?” 越说贺晏梅哭得越伤心。 “还和小时候一样,哭得这么丑。” 贺晏舟嫌弃地瞥了眼贺晏梅,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她的发顶。 “你又拍人家,该长不高了。” 贺晏梅捂着自己的头顶,眼睫上还挂着泪,嘴角却已经挽起了一抹开心的弧度。 周筱灵被人抱起来时碰到身上的伤,疼得她清醒了几分。 看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贺晏舟和贺晏梅之间亲切的互动。 原来他看妹妹的眼神是这样和善温暖。 周筱灵伤得不轻,不过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肺腑。 便暂时在富安镇的医院先行治疗。 毕竟以她现在的情况想要挪动也不方便。 肖玉莹心疼地看着已经醒来挂着点滴的女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顶。 周筱灵脸色有些苍白,脸上的青紫更显眼了,一说话就牵扯着伤口,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的视线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周,看到了一脸自责的卫淑华和沉默不语的陆怀礼。 却没看到贺晏舟几人的身影。 “妈,他呢?” 周筱灵眼眸含泪地看向肖玉莹问。 肖玉莹自然知道她说的“他”是谁。 “在派出所配合调查呢。” 肖玉莹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低声说。 “我想见他,妈妈,我想见哥哥。” 原本弟弟刚病逝的时候,周筱灵对贺晏舟是有一丝怨气的。 如果他能早些出现,如果他能早点给弟弟做配型,也许弟弟就不会遗憾离世了。 可后来她也想明白了,一切的错不在贺晏舟,而在于命运的捉弄。 如果她是贺晏舟,可能连配型都不会做。 没了弟弟,对于这个有血缘的哥哥就格外渴望。 尤其来到富安镇后,知道他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生活。 想见他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才会让坏人有了可乘之机。 “筱灵......” 肖玉莹欲言又止地望着周筱灵祈求的眼神。 最终还是不忍拒绝地点点头。 从派出所出来后,许槿初询问贺晏舟是否要回部队,却只见他摇了摇头说:“去医院。” 许槿初意外地挑了挑眉。 似乎没想到他会想去医院。 “我有事要问......她。” 贺晏舟突然解释了一句。 许槿初没有多问,只是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并肩往医院走。 贺晏舟侧眸看着身旁的许槿初,眼底闪过复杂,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几分。 经过一番折腾,陆怀礼的脚肿得更厉害了。 他站得有些辛苦,便找来个座位坐下。 卫淑华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虽然那人是蓄意绑架,但还是因为她没看护好才给了坏人可乘之机。 “淑华,你不用自责,这件事不怪你,那个吴文海早有预谋,不是在这儿动手,也是在别的地方。 而且筱灵也没什么大事。” 肖玉莹现在一个人维持着家里的生意诸多不易。 还不知道能维持到哪天。 不少人想趁机瓜分了她的生意。 原本想着让女儿找一个有权势的婆家或许能给她一些助力。 却始终没有合适的,还差点害她入了狼窝。 故而她联系上了卫淑华。 虽然他们条件没有帝京的那些人好,但起码富安镇偏安一隅,就想着把女儿托付给他们。 自己在帝京维持着,到哪天算哪天。 所以她不想和卫淑华闹不愉快。 “对不起玉莹,你把女儿托付给我,结果......” 说着,她看了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陆怀礼一眼。 肖玉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不傻,早就看出了陆怀礼的心思。 他对自家女儿并不上心。 所以自己的想法恐怕是要落空了。 突然被两道视线紧盯着,陆怀礼只觉头皮发麻。 尤其是自家老妈,那眼神恨不能打死他都不解气。 “我去买点水果。” 陆怀礼是个识趣的,知道危险,马上远离是非之地。 一出门,正好碰上贺晏舟和许槿初二人。 “咦,你们来了?那个,我去买点水果。” 陆怀礼打了声招呼后,不敢多停留,忙瘸着脚跑开。 躺在病床上的周筱灵看到贺晏舟来了,惊喜的眼睛一亮。 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到了嘴边的那句哥哥盘桓了半天,刚要出口,就被贺晏舟的话打断。 贺晏舟眼神漠然地望着肖玉莹,看都没看周筱灵一眼。 肖玉莹此时有些不敢直视贺晏舟的眼神。 被一直心心念念的哥哥忽视,周筱灵伤心的眼眶瞬间鼻子发酸,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哥哥!”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唤了他一声...... 第223章 亲生父亲 周筱灵的声音低低软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个称呼,对于她来说,似乎意味着一种期待,一种希望。 肖玉莹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看着女儿这般,她的心揪着疼。 听到这个称呼,贺晏舟的眸光微微闪烁。 站在那里,神态平静,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的冷漠和淡然,像是一堵无形的墙,隔绝了周筱灵的期待。 他的平静和淡漠,让周筱灵很受伤。 躲在门后的贺晏梅则心里极为不是滋味。 她的哥哥除了她,还有一个有血缘的亲妹妹。 这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和不安。 就在她心里酸酸的看着贺晏舟时,却没等到他回应周筱灵。 不知道为何,看到哥哥这种反应,她的心里竟然闪过一抹窃喜。 贺晏舟只是眼神淡漠的从周筱灵身上划过。 最后落到肖玉莹身上。 面对脆弱的周筱灵,他是同情的,但不代表他就认她这个妹妹。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对她,他真的亲近不起来。 贺晏舟不想骗自己,更不想骗周筱灵。 肖玉莹心里惶恐不安,她知道,贺晏舟此次前来,不是来看周筱灵的,而是要找她。 当然她不认为他找自己是想要和她相认。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想从自己这里知道点什么。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就愈发的慌乱。 如果是这件事之前,她还能坦然面对他。 可就在刚才吴海文的话让她害怕了。 那些话语像刺一样扎进她的心里,让她无法平静。 她不知道贺晏舟听到了多少,又察觉到了什么。 贺晏舟锐利的目光像两把剑,紧紧地盯着肖玉莹。 她的表现太过反常,和之前在帝京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就像在害怕什么无法言喻的秘密被揭露一样。 这使得贺晏舟的疑惑越发深重, 就连一旁的许槿初都察觉出了异样。 “......周夫人,我有点事想向你了解一下。” 贺晏舟还是开口了,只是他的语气疏离陌生得让人心凉。 一旁的卫淑华满腹疑惑地看着贺晏舟和肖玉莹。 似乎知道了什么,不禁心中惊讶。 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 “我......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今天你救了筱灵,我在这儿谢谢你们夫妻二人。 至于我女儿......给你造成了困扰,就多担待,别和她一个小孩子计较。” 肖玉莹拒绝了贺晏舟,话说得极为客套。 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太寻常。 周筱灵本就因为贺晏舟的无视而难过,听到母亲的话,更是心塞难过。 她不顾手上还打着针,扯着肖玉莹的衣角。 “妈妈,他是哥哥,不是别人,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本来就是咱们对不起哥哥,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周筱灵哭得伤心,她知道是母亲对不起哥哥,她只想尽量弥补。 可为什么这么难? 肖玉莹神色一冷,忍不住厉声斥责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哥哥?你想认他,他想认你吗? 大人的事,你别掺和,你只有一个弟弟,没有哥哥。” 周筱灵的哭声因为她的这句话戛然而止,不是不伤心,而是被母亲的态度吓到了。 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了,那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 为什么要说这么残忍的话。 她担忧地看向贺晏舟,却发现他依旧神色未变。 眼神漠然地看着他们,不悲不伤,似乎母亲刚才的话对他来说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但贺晏舟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从知道真相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在意了。 肖玉莹认或不认他,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也可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走吧,我这儿没有什么你想知道的。” 肖玉莹强自镇定地维持着面上的淡定,其实心里早已慌得一批。 贺晏舟嘲讽地抿了抿唇。 既然她这么说,那自己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于是,他直接开口说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此,你的别的事我不想也不屑知道。 我只想知道我亲生父亲在哪儿?是否还活着。” 听到贺晏舟提到那个人,肖玉莹身形一晃,险些瘫坐在地 肖玉莹听到贺晏舟提到那个人,猛然间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惊惧和惶恐。 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衣摆,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你问错人了,我不知道,我生你的时候,他就走了,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许槿初意外地看向贺晏舟,没想到他竟然要问的是他亲生父亲的事。 不过想想也对,毕竟那个人是他的生身父亲。 可...... 她转眸看向肖玉莹...... 那双流露出躲闪和惶恐的眼睛让她心中不禁一颤。 这个女人在隐瞒着什么? 她为何不想让贺晏舟知道自己的父亲去了哪里? 许槿初疑惑地眯了眯眼睛。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贺晏舟听到这个回答后沉默了片刻,说:“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又或者......” 贺晏舟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肖玉莹,仿佛要将她的内心看穿。 肖玉莹被他的目光看得如坐针毡,她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强撑着不让自己败下阵了,二人此时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不过到底是贺晏舟占据了上风,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不需多言,只是那么眸色沉沉地看着你,就让你无所遁形。 而肖玉莹则是劣势明显,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闪烁不定。 最终,她败下阵来,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之色。 她缓缓低下头,双手捂住脸庞,肩膀在轻微地颤抖着。 许槿初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感觉贺晏舟的身世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而这个谜团的解开方式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许槿初担忧的望向贺晏舟冷硬的侧颜。 卫淑华担心周筱灵情绪太过激动,忙上前安抚她。 这会儿她算是看明白了,肖玉莹竟然是贺晏舟的生母。 不过貌似关系并不融洽,甚至可以用相互仇视来评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周筱灵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她不知道妈妈和哥哥为何会这样。 血脉相连的母子不是应该其乐融融吗? 为什么他们比仇人还不如。 最终,肖玉莹实在不堪忍受来自贺晏舟强势的压迫感,崩溃的大吼道:“死了,他死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 第224章 你看我像谁? 肖玉莹的声音充满了惶恐与愤怒。 她的情绪似乎瞬间决堤,如同洪水猛兽,摧毁了她的所有防线。 那一声咆哮,如同一个响雷在每个人耳边炸裂,让他们都惊呆了。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肖玉莹会突然情绪失控。 贺晏在听到肖玉莹说那人已死时,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像是在分辨肖玉莹话语的真假,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透过她的心灵,看到她隐藏的秘密。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紧绷,仿佛一触即发。 肖玉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眼泪在脸颊上滑落,那种惶恐和愤怒的情绪仍在她的心中翻涌。 而贺晏舟则在一旁默默观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深思。 肖玉莹撇开头,不去看贺晏舟。 “他已经死了,二十几年前就死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那就告诉我,他埋在哪里?既然你说他死了,那他埋在哪里你总知道吧?” 贺晏舟步步紧逼,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犹如窗外的寒风,冷冽而刺骨。 肖玉莹闭了闭眼睛,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冷静。 她转回头,望向贺晏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劲。 他的轮廓五官和那个人太过相似。 每次看到他,就会让她想到那个人。 所以,她不想过多面对他。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知道。”肖玉莹缓缓地说道。 她没说谎,她真的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坟墓。 贺晏舟目光锁定在肖玉莹的脸上,仿佛想从她的神情中探寻出更多的秘密。 听到她说不知道那人坟墓在哪儿,贺晏舟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沉默片刻。 沉声问道:“那他姓甚名谁,家在何处,还有别的什么亲人在?” “你问这个做什么?” 肖玉莹惊疑地抬眸望向贺晏舟。 心跳突然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摇了摇头,疑惑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惶恐。 “不知道......” 见她一问三不知,许槿初终于是忍不住上前一步,眸色清冷的看着肖玉莹,说: “周夫人,你到底再隐瞒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和他说句实话,他不过只是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你为何就如此推三阻四。 这是他的权利,你有义务告知他真相。” 许槿初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捶打着肖玉莹的心脏。 肖玉莹身体微微颤抖,她一直在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惶恐和无助。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看她依旧不肯说实话,许槿初瞬间怒气上涌,还想再继续和她争辩,手腕突然一紧。 她垂眸看去,是贺晏舟,他握住她的手腕。 贺晏舟知道许槿初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可他没有什么不平的。 因为他对所谓的亲生父母没有丝毫的情感期盼。 没有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许槿初抬头看向贺晏舟,只见他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肖玉莹见贺晏舟没有再继续追问,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打扰了。” 贺晏舟扔下这三个冷冰冰的字后,便牵着许槿初的手大步离开了周筱灵的病房。 看着贺晏舟头也不回的离去,周筱灵想要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贺晏梅一直躲在门口,看到贺晏舟他们出来,急忙跟在身后。 临走前,看了周筱灵一眼。 如果没有这些事,可能她们还是好朋友吧? “她明显在说话,她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她一定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许槿初实在气不过,肖玉莹为何要这样对贺晏舟。 一点责任和道义都不讲。 真是枉为人母。 “她显然在隐瞒什么秘密,我一定要揭穿她的伪装。” 许槿初心里愤怒的想着。 肖玉莹的行为让她十分不解,也对贺晏舟感到更加心疼。 贺晏舟看着气呼呼的许槿初,心里一暖。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心微凉,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不想说就算了,再想别的办法。” “可是你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找?如果真像她说的,人已经过世了,你就更无从查起来啊。” 许槿初只觉得贺晏舟是渴望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重拾亲情。 她为贺晏舟感到着急。 贺晏舟深邃的眼眸里波澜不惊,但嘴角的弧度却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怎么会无处可查呢?”贺晏舟意味深长的说道。 许槿初扬起眉毛,好奇的看着他。 暮色降至,拘留所里,贺晏舟看着带着手铐脚镣的吴文海。 他肩头的伤看似严重,但不致命,已经处理好。 只是因为失血,脸色有些苍白。 看到贺晏舟和许槿初,吴文海显得很疑惑问: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找我做什么?” 贺晏舟身姿挺拔的坐在椅子上,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吴文海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你......你是谁?” 贺晏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反问道:“你看我像谁?” 吴文海他仔细打量着贺晏舟,心底忽然涌上一个荒诞的想法。 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不会是......” 但他很快就否定,因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那个孩子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好好的坐在我面前。 不可能......绝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吴文海一直重复得说着不可能三个字。 显然他已经猜到了贺晏舟的身份。 可却怎么都无法相信。 一直没说话的许槿初看到他这样,不禁心头一跳。 急忙追问道:“吴文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吴文海的目光一直在贺晏舟身上打转。 越看,越觉得像。 贺晏舟就那么坐在椅子上,任由吴文海的打量。 吴文海看着贺晏舟平静面容,突然抖着声音问:“你......就是肖玉莹的私生子?” 第225章 我......我想和你一起睡! 私生子这三个字一说出来,许槿初脸色微微一变,刚要反驳,就被贺晏舟握住了手。 她好看的桃花眼里有些委屈,贺晏舟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吴文海一脸惊疑,他看看贺晏舟,又看看许槿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就是那个早该死了的孩子?” 贺晏舟眸色寡淡,他望着一脸惊疑的吴文海,冷冷地说道:“对,我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个早该死了的孩子。” 这句话一出,吴文海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 他惊恐得睁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哆哆嗦嗦地指着贺晏舟,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 突然,他脸色一变,原本平静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他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渗人。 他指着贺晏舟,大声地说道:“报应,真是报应,肖玉莹,周伟光,你们的报应来了? 真是太大快人心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打住,你先别笑了,时间有限,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许槿初急忙打断吴文海瘆人的笑,焦急地说道。 听到许槿初的话,吴文海的笑声戛然而止. 但眼底还残留着复仇的癫狂...... 从拘留所的大铁门缓缓走出,许槿初眼中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她望向贺晏舟,却见对方的面容上虽然带着一抹看似平静的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神却暗藏着让人无法触及的疼痛。 贺晏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他抬起手来,轻抚着许槿初的长发,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她那颗担忧的心。 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轻轻地穿梭,就像在弹奏着一首悲伤的曲子。 突然,贺晏舟的身体猛然一颤,他紧紧地握住许槿初的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如果......” 许槿初的手轻轻放在他的唇上,阻止了未出口的话。 她声音轻缓地说:“没有如果,贺晏舟,没有如果。”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他们两人和那座拘留所作为背景。 这一刻,他们的心紧紧相连,共同感受着彼此。 入夜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刀割般疼。 贺晏舟一把将许槿初揽入怀里。 双臂紧紧环抱着她的娇躯。 许槿初靠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清楚地感觉到他在轻微地颤抖。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回抱着他,给他力量。 她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她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先回家吧。” 许槿初被贺晏舟搂在怀里,和风雪寒冷阻隔开。 “好。”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折腾了一天,饭都没吃。 许槿初去厨房下了点挂面,又打了两个荷包蛋,二人随便对付了一口。 从拘留所出来,贺晏舟就一直神色淡淡,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 可他越是这样,许槿初就越担心。 吴文海告诉他们的那个真相太过残忍。 真实性也有待调查。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公务没处理完。” 说着,贺晏舟便坐到书桌前,打开台灯,开始处理公务。 他的工作许槿初从来不过问。 这是她作为军属的自觉,毕竟贺晏舟的工作涉及到军事,也不是她能问的。 只是,看着他这样,许槿初就心疼得眼眶发酸。 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世已经挺坎坷了,没想到他竟然比她还不如。 简直可以用悲惨来形容。 “你也别太晚。” 许槿初不放心的嘱咐。 贺晏舟没说话,只是冲她微微一笑。 他很少笑,但每次笑起来,都好特别好看,是的,就是好看。 许槿初喜欢看他笑,可此时,她却觉得这笑让她心疼无比。 回到房间,许槿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翻身而起,披上衣服,趿拉着拖鞋出走卧室。 她的动作极轻,但还是惊扰到了贺晏舟。 “怎么还没睡?” 贺晏舟手里拿着笔,转头看着蹑手蹑脚的许槿初。 “......我喝水,你喝不?” 许槿初指着客厅置物柜上的暖水瓶问。 贺晏舟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而睡不着。 于是放下手里的笔,关掉台灯。 走到置物柜前,倒了两杯热水,一杯递给许槿初,自己喝了一杯。 许槿初小心翼翼地偷瞄着贺晏舟。 “想说什么就说,和我不必顾忌。” 贺晏舟看出了许槿初那点小心思,宠溺地笑道。 “我......我想和你一起睡!” 许槿初的话一说出口,贺晏舟刚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被他喷出来。 一张俊朗的面容因为呛咳涨得通红。 许槿初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不妥,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是意思是想和你睡.....不是,我是说没你我睡不着。” 贺晏舟压下呛咳的感觉,把许槿初手里的杯子拿过来,和自己的水杯一起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许槿初只觉得手里一空,疑惑地看了看贺晏舟。 “我的水.....啊!” 她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觉得双脚瞬间离地,天旋地转间人已经被贺晏舟打横抱了起来。 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她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搂住贺晏舟的脖子,把自己紧紧贴在他怀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怀里的温度太高,许槿初只觉得整个人燥热得厉害。 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跳得欢。 贺晏舟的手臂力量十足,被他抱着,安全感十足。 他抱着许槿初,脚步稳健地走进卧室。 窗外寒风凛冽,屋内屋内温暖如春。 贺晏舟轻轻地把许槿初放到床上。 许槿初的手还搂着他的脖子没松手。 暖黄的灯光自上而下打在二人的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 朦胧中,许槿初明艳娇美的面容,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潋滟的桃花眼里盛满了羞涩爱意。 雾蒙蒙地望着上方的贺晏舟...... 第226章 贺晏舟我要定你了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得很近,甚至可以看到彼此脸上细致的绒毛。 这种亲密的感觉让贺晏舟的心跳加速,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 呼吸纠缠间,许槿初搂着他脖颈的手臂渐渐收紧。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微微泛红潮的脸,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张,露出水润的舌尖。 过分明艳妩媚的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样子,让贺晏舟情难自禁地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当唇瓣贴合的瞬间,二人都情不自禁地轻颤了一下。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贺晏舟贪婪地攫取着属于许槿初的气息。 他温柔地缠住她的舌尖,许槿初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卷翘的睫毛不自觉地染上潮湿。 贺晏舟的大手不由自主地滑到她纤细一握的腰肢。 轻轻捏了一下,顿时惹得许槿初一阵战栗。 暖黄的灯光晃得许槿初睁不开眼睛。 就在她闭着眼睛期待着贺晏舟进一步动作之时。 贺晏舟干燥手掌刚刚顺着她衣摆探进去的动作却猛地一顿。 紧接着许槿初便感觉唇上一轻。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贺晏舟眼底还积蓄着浓重的欲色。 那层欲色下是挣扎的克制。 她心头一凉,不知他为何在关键时刻停下。 自从外婆家回来,他就有些奇奇怪怪的,虽然不至于刻意回避和她的亲密接触,但总是有意无意地压抑着对自己的冲动。 他对自己的感情和渴望明明是那么强烈,所以许槿初丝毫不会怀疑他是变心了。 但到底为什么,她不知道。 贺晏舟努力平复身体深处的躁动。 可开口说话时暗哑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压抑不住的身体本能, “我......觉得有件事,你应该......嗯!” 贺晏舟的话得等说完,许槿初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许槿初绣眉微蹙,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随即只见她抬起一条腿勾住贺晏舟的腰, 然后整个人借力一挺翻身而起,将毫无防备的贺晏舟成功掀翻在床。 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下子骑坐在他的身上,与此同时双手压住他的手腕。 整个人像八爪鱼般紧紧缠住他。 “贺晏舟,你别想逃避,今天我要定你了。” 说着,许槿初便低头咬住他的唇,将贺晏舟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唇齿间。 贺晏舟不敢动,怕伤了她,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 许槿初的吻随心所欲,毫无章法,生涩又极具挑逗性。 眉,眼,鼻,唇,一路向下,在贺晏舟的喉结上停下,狠狠嘬了一口下。 一颗醒目的草莓跃入眼底,许槿初满意地笑了。 “许......许槿......许槿初!” 贺晏舟被她弄得话都说不完整了,整个人像是被扔进油锅里般煎熬着。 “别动!” 许槿初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她的气息惹得贺晏舟又是一阵战栗,顺从地不敢动。 许槿初眼底闪过一抹促狭,只见她将他的双手举到头顶,一只手虽然握不住。 但她知道他不会乱动。 故而放心用另一只手去解他的皮带。 贺晏舟察觉到她的动作刚要反抗,早已爆红的耳垂就被她咬住,含糊地重复道:“说了别动!” 就在他一晃神之际,皮带已然被她抽出。 许槿初动作极快地用皮带绑住贺晏舟的双手。 “......” 贺晏舟震惊地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充满魅惑的女人。 只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得险些窒息。 “你.......这是何为?” 成功绑住贺晏舟后,许槿初得意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贺晏舟,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她微笑着继续说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们本应该是夫妻,床笫之间不需要克制和隐忍。” 听到这句话,贺晏舟心中一震。 压制自己对她的渴望,他比谁都难受。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可他不敢,不敢赌如果她知道了那件事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许槿初,我觉得还是.....” 许槿初用手指压住他的唇,摇头道:“我们不需要任何言语来沟通。” 话落间,她身上的睡衣也随之被褪下,“我们的身体会告诉我们一切。”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贺晏舟的心头。 他感受到了强烈的欲望和冲动,同时也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掌控未来的走向。 他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无助过,情感,欲望,在他心里不断翻腾。 许槿初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笑了起来。 她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在安抚着他那颗不安的心。 然后,她缓缓低下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贺晏舟看着她的身体,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他想要靠近她,但又害怕。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会走向何方。 理智暂占上风的贺晏舟,压制着身体的冲动,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着。 就在此时,许槿初突然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他。 “贺晏舟,我爱你!” 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让他无法自拔,心底的困兽终于冲破理智的牢笼奔腾而出。 只见他被缚住的双手不知何时得了自由。 抱住许槿初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许槿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和贺晏舟就调换了位置。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随之而来的就是来自贺晏舟狂风暴雨般的吻。 感受到她身体的颤动和呼吸的起伏,贺晏舟吻得愈发深。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许槿初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包围,让她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直到感觉他慢慢进入,一阵疼痛险些逼出她的眼泪,她才猛然回神。 察觉到她的异样,贺晏舟隐忍着不敢乱动,生怕伤了她。 灯光摇曳,这一夜,他们终是彼此到达了幸福的巅峰...... 第227章 贺晏舟任由她折腾 许槿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她在失去意识前,贺晏舟也没有结束。 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她的神经上跳舞,让她无法抗拒。 而现在,当她从沉睡中醒来,发现贺晏舟已经不在身边。 她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她瞥了一眼窗外,看到太阳已经高挂在天空中,时间已经很晚了。 她伸手摸向身边,却只摸到了冰冷的床单。 看来他早就起来了。 但家里很安静,他应该是出门了。 许槿初忍着身体的酸痛,撑着坐起来,就在她坐起来的一瞬间被子突然滑落,她才惊觉发现自己身上满是昨晚留下的痕迹。 看着这些痕迹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昨晚的战况是如何激烈。 而她也一反常态的完全放开了自己。 她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起昨晚的每一个细节。 没想到她居然会那么大胆,做出了那么多羞人的事。 许槿初捂着发烫的脸颊,不敢再想下去。 而昨晚那样的贺晏舟也让她颇为意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禁欲冷情的他,竟然会如此狂野,那样的他让她熟悉而又陌生,他的热情,完全将她淹没。 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而情动,许槿初就忍不住心跳加速,脸上热浪滚滚。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然后慢慢地从床上站起来,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可她的脚刚一沾地,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跌坐回床上。 尤其双腿间的酸痛感觉,让她忍不住皱起眉。 这一幕正好被回来的贺晏舟看到。 他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内疚。 他本来一直在控制自己,就怕伤了她。 可是她太过美好,渐渐地让他失去了理智。 许槿初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当看到贺晏舟时,脸再次不争气的爆红。 贺晏舟急忙脱掉带着寒气的外套,快步走到她身边。 轻声说道:“对不起,昨晚是我太冲动了。” 许槿初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贺晏舟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和红肿的双唇,心中一阵揪痛。 他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庞,“你还好吗?” 许槿初感受到他的触碰,心中涌起一股甜蜜。 当视线落到他的腰带上时,她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仿佛又回到了昨天激情四溢的那个夜晚。 在他结束一次后,许槿初还是不死心的又拿起了他的皮带,强烈要求把他捆住。 贺晏舟也惯着她,任由她折腾。 在她笨拙的主导下,贺晏舟终于是彻底失去理智,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幅样子。 所以她又怎么会怪她呢。 还是她自己的原因。 “我没事。”她轻轻地说,“只是有点疼。” 贺晏舟听了这话,心中又一阵愧疚。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克制我自己。” 许槿初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她轻轻靠在他怀里,撒娇地说道:“那你抱我去洗澡,我走不动了。” 听了她的话,贺晏舟眸色一深,不敢再看她,他怕自己又失控。 看着贺晏舟小心翼翼的样子,许槿初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她还是有点心有余悸,不敢招惹他,毕竟昨晚她见识过了他失控是什么样子。 现在的她怕是承受不了他的热情。 看来要养几天了。 洗好澡,许槿初觉得整个人都累的快虚脱了。 只能继续麻烦贺晏舟帮她穿衣服,擦头发。 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发尾微微卷翘,显得灵动又魅惑。 贺晏舟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感受着来自她发丝的柔软。怕她头发未干透着凉,贺晏舟又拿了一条干毛巾将她的头发包裹住。 “我带来粥喝包子,你吃一口再休息。” 贺晏舟把人又抱到餐桌前。 许槿初享受着他的爱,只觉得现在让她去死,都会觉得无憾了。 “你吃了吗?” 许槿初咬着包子,问贺晏舟。 贺晏舟点头,“吃过了,我一会儿去趟医院,有些事,得和她证实一下。” 他嘴里的她,许槿初知道。 她加快进食速度,觉得吃饱了以后,放下筷子,说:“我和你一起去。” 许槿初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那样残酷的真相,她必须陪在他身边。 可贺晏舟担心她的身体,怕她吃不消,便拒绝道:“不用,你还是在家休息吧,我自己去就行。” 许槿初已经站起来,忍着身体的不适去换衣服,听到他的话,停下脚,回头,看着她,语气坚定的说:“贺晏舟,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就自顾自的进屋换好了衣服。 看着她,贺晏舟一颗心像是泡在温水里般,暖暖的柔柔的。 他想,有她在,即便要面对的是刀山血海,他都无所畏惧。 其实许槿初还是挺不舒服的,尤其是那个地方,坐在车里,车子一颠簸,她就忍不住一皱眉。 贺晏舟担心的看着她,让小刘慢点开。 小刘那孩子听话的放慢速度没说话,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后视镜。 许槿初被他看得脸刷的就红了,她忙把自己的脸埋在贺晏舟的肩头。 手轻轻捶打了一下他的大腿。 贺晏舟被她打的心头一跳,喉结滚动间,一把抓住她的手,“别乱动。” 其实他也不好过,昨晚的画面一直占据他的脑海,时时刻刻都能想起来。 导致他的身体到现在都极度敏感,和她距离近了更是不受控制。 天知道在家那会儿,他抱着她去洗澡,去吃饭时忍得有多辛苦。 如果不是心疼她的身体,只怕会儿都出不了家门。 许槿初放在他大腿上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他的那里。 顿时心头一惊。 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当和他深邃的眸光对上时,呼吸骤然一紧。 忙忙垂下眼,不敢再看他一眼。 一颗心狂跳不止。 本来不长的路,让她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等到了医院,她才暗暗舒了口气,刚刚贺晏舟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要是在家里也就罢了,可他们是在车上,还有小刘在。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为了配合许槿初,贺晏舟特意放慢脚步。 察觉到他的细心,许槿初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一路无话来到病房,当贺晏舟推开门时,却发现病房里竟然空无一人。 许槿初急忙问一旁的护士。 小护士奇怪的看着他们说:“病人昨晚就出院了,你们不知道?” 第228章 忍不住,就想点其他办法 “出院了!” 许槿初和贺晏舟面面相觑,周筱灵竟然出院了? 他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许槿初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她转头看向贺晏舟,却发现他也正看着她。 他的眼神深邃而沉稳,仿佛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周筱灵的伤势尚未完全康复,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就出院。 而肖玉莹不顾她的伤势,执意带着她离开,这其中必有蹊跷。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肖玉莹心虚了。 昨天贺晏舟跑去医院问了她那许多,引起了她的怀疑,所以他们一离开,她就安排周筱灵出院离开了富安镇。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昨天吴文海所说那些事,怕是都是真的了。 否则,肖玉莹不会连夜逃离。 这会儿许槿初只觉得腰膝酸软,双腿像被抽干了力量,几乎要站不住。 她拉着贺晏舟的衣袖,轻声问:“她跑了,去追吗?” 贺晏舟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不用追,她会回来的。” 贺晏舟眉目清冷,眼底划过冷戾之色。 看的许槿初心头一跳,虽然他表现的无所谓,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他又怎么会真的做到无动于衷呢。 尤其关乎他亲生父亲的死因。 如果吴文海说的不假,那么贺晏舟亲身父亲的死就和肖玉莹和周伟光有着极大的关系。 而且貌似周伟光能有发迹也和他的亲生父亲有关。 但具体的细节怕只有肖玉莹最清楚。 贺晏舟一转头就看到许槿初一张小脸煞白,“怎么样是不舒服吗?我带你去找大夫看一下。” 说着,贺晏舟就牵着她走出病房。 许槿初一听要去看大夫,立刻心生慌乱。 她知道自己这是纵欲过度导致的,毕竟算上昨天晚上,才是第二次,身体青涩的很。 而且贺晏舟昨天又那么失控毫无节制。 如果去看大夫,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于是她立刻拉住贺晏舟的手臂,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别,别去医院,我真的没事。 可能是有点缺乏休息,回家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贺晏舟心疼的看着她,执意要带她去看大夫。 见她难过的绣眉轻蹙,又不肯看大夫,便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往楼下去。 许槿初被他突然抱起,吓了一跳,连忙揪住他的衣襟。 “贺晏舟,快放我下来,被人看到影响不好,而且我真的没事,看了大夫事儿就大了。” 许槿初试图让贺晏舟停下脚步,她真的丢不起这个脸啊。 “不行,你这情况不对,不看大夫我不放心。” 贺晏舟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但他却能感觉到许槿初的情况不太对劲。 他害怕自己的粗鲁会伤害到她,因此必须带她去看大夫。 “她的情况其实并不严重,只是有些轻微的撕裂,我已经给她开了一些药,休息两天就会好的。” 上了年纪的女大夫看着这对小夫妻的样子,笑着解除了他们的顾虑。 听到大夫的解释,许槿初感到自己的脸上热得发烫,她趴在贺晏舟的怀里,不敢抬起头来。 贺晏舟也感到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他的耳朵已经变得通红发热,就像是被严寒冻红了一样。 看着他们二人的表现,大夫心中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她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这段时间你们就不要同房了,如果实在忍不住,就想点其他办法吧。” 听到这话,许槿初感到自己的脸更加热了,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贺晏舟则是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他的耳朵再次爆红发热。 大夫看着他们俩的表现,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她可是一个有经验的医生,什么场面都见过。 只是这两个年轻人还需要时间来适应这种事情罢了。 在得知许槿初那里有了撕裂伤后,贺晏舟便一步也不让她走了。 全程在把人抱在怀里。 惹得不少人侧眸关注。 许槿初也不挣扎了,因为知道争不过,便任由他抱着。 陆怀礼的脚有严重的趋势,所以被卫淑华强制带到医院检查。 正当他们准备进入医院时,恰巧遇到了许槿初夫妻二人。 陆怀礼看到许槿初被贺晏舟抱着从医院出来,他以为许槿初出了什么事情,不由得担忧起来。 “你怎么了?”陆怀礼问道,他看到许槿初被贺晏舟抱着,心里十分疑惑。 许槿初被陆怀礼问的心里咯噔一下,老弟,你这话问的我该如何回答。 所以许槿初只能装死不回答。 见她不吱声,陆怀礼还在纳闷,便上前一步还想继续追问。 一旁的卫淑华都精明啊,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她急忙拉住自家的傻儿子,暗暗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压着声音说了一句“闭嘴”。 然后就冲着贺晏舟和许槿初弯唇一笑,“小许不舒服,你快带她回家休息,赶明儿再细聊。” 说着,就推着她那傻儿子往医院走。 陆怀礼虽然有些懵逼,但母亲一个劲儿的阻止他追问。 “妈,你总打断我做什么?” 陆怀礼有些不满的看着老妈。 卫淑华望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你个光棍懂什么?问问问,人家夫妻间的事儿也是你问的,赶紧走吧。” 陆怀礼被母亲一拍,差点摔了个跟头, 他摸着后背,看着母亲那一脸无奈的样子, 心中一阵嘀咕:“夫妻间的事儿?什么夫妻间的事儿?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他看着母亲走远的背影,又看了看贺晏舟和许槿初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回去的路上,小刘把好好的吉普车都快开成老牛车了。 那叫一个慢,慢的他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但贺晏舟还是不放心许槿初,时不时的询问许槿初可有不舒服。 许槿初从来没被人这么重视过,一时间还无法适应。 回到家后,许槿初就被贺晏舟放到了床上。 她刚躺下,就见贺晏舟抬手去拉解她的腰带。 许槿初顿时一惊,不解的问道:“做什么?” 第229章 上药 贺晏舟的手上动作没有停,如同猎豹一般迅猛而精准,他三下五除二地脱下了许槿初的外裤。 这个过程中,他的眼神专注而专业,仿佛在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上药......”他淡淡地开口,仿佛在念叨着什么,“对了,大夫说上药前要先清洗一下。” 话音刚落,他便起身离去。 许槿初看着他背影,只觉得脸颊烧红。 他竟然要给她上药? 天哪,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伤的不是胳膊腿,是那极为隐私的部位。 她躺在床上,看着他来回忙碌的身影。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就像一个专业的护理人员,完全不像是在为自己的妻子服务。 许槿初几次想张嘴说不用,奈何贺晏舟根本不给她机会。 只要在家,许槿初机会每天都要清洗,所以她单独有一个小盆。 贺晏舟烧了热水,先用热水烫了一下小盆,然后调好水温端回到屋里。 一进屋就发现许槿初躲进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 他把盆放到地上,就去拉被子,却发现被子被许槿初紧紧攥着拉不动。 “起来洗洗,我给你上药。” 贺晏舟轻声哄着,一脸宠溺的看着许槿初。 “......我自己来就行,你......你先出去。” 虽然二人已经有了两次亲密接触,但大白天在他面前袒露自己最私密的部位。 许槿初还是会羞涩的不敢面对他。 贺晏舟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其实他面上也有些热。 但还是耐心地哄道:“你自己看不到,上药不方便,再说,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有看过,这会儿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听到贺晏舟这话,许槿初眼底突然闪过一抹讶然。 天哪,这不是霸总小说里的经典台词吗? 听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贺晏舟说得也没错,他们都已经负距离接触过了,她还矫情什么劲儿。 想明白了的许槿初不再扭捏,大大方方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贺晏舟帮她将棉裤和内裤退掉。 在看到她又直又长的大白腿时,喉结猛地滚动了两下。 压下心底旖旎的想法等着她洗好。 许槿初不敢抬头去看贺晏舟,忙忙洗好后就快速地躺回到床上。 贺晏舟拿过大夫开的药膏,打开瓶盖,他之前就已经用香皂洗了好几遍手。 于是用手挖出一团药膏。 “你把腿曲起来。” 贺晏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暗哑。 许槿初闻言,急忙按照他的话去做,一张脸早已火烧火燎的热。 当看到她撕裂的地方,贺晏舟的眉心狠狠一皱。 眼底满是疼惜和愧疚。 他没想到昨晚的自己竟然这般禽兽,把她伤成这样。 怕伤第一次都没这样。 贺晏舟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涂在她的伤口处。 他的指尖温度烫人,药膏微凉。 刚涂上之际,许槿初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 “是不是碰疼你了?” 贺晏舟还以为是自己没收住力度弄疼了她。 吓得脸色一变。 许槿初咬着唇摇头,囧死了。 “没......没有,不疼。” 她的声音小如蚊蝇。 听她说不疼,贺晏舟才暗暗松了口气。 继续给她上药。 整个过程中,他专注而认真,仿佛在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许槿初感受着他轻柔而体贴d动作,心里暖暖的。 心中的羞涩如薄雾般渐渐散去,许槿初感觉自己的脸颊不再烧得通红。 上过药后,许槿初觉得舒服多了。 那里仿佛被一汪温泉温暖着,舒缓着那疼痛的部位。 为了能好好养伤,她什么都没穿的躺在被窝里。 贺晏舟把东西都收好后,整个人仿佛遭受过一场酷刑般,身上的汗都快把衣服打湿了。 “你先睡会儿,晚饭好了我叫你。” 从卧室出来,贺晏舟急忙打开客厅的窗子,寒风吹进来,打在身上,冷得他一激灵,身上的燥热才缓缓褪去一些。 许槿初确实有些困,点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她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等她醒来时,贺晏舟第一时间就把晚饭端到了她面前。 许槿初着实被他的举动惊到了。 有些哭笑不得的说:“贺晏舟,我没事,你不用把我当成病人看待。” 说着,她就要下地,却被贺晏舟一把按住肩头, “别动,这样也能好的快些。”贺晏舟淡淡地说道,语气里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平时的贺晏舟话不多,人也冷冰冰的,但此时的他却展现出了细心如发的一面。 他对于照顾许槿初这件事是如此的执着,就像一座山,稳定而不动摇。 许槿初不再坚持,安心地享受着他的照顾。 睡前,贺晏舟又为她上了一遍药,这次的剂量更加精准,让她的疼痛感明显减轻了许多。 许槿初觉得好多了,明天去上班应该不成问题,只要争得贺晏舟同意就行。 因为第二天起早有训练任务,所以贺晏舟早早就上了床。 他一上床,许槿初就钻进了他怀里。 他身上暖烘烘的,像个大火炉,大冬天抱着他睡觉特别舒服。 她是舒服了,可苦了贺晏舟,温香软玉在怀,却什么都不能做,但又舍不得推开许槿初。 只能努力压着心里的躁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胸膛里狂跳的心脏还是出卖了他。 许槿初下身没穿衣服。 一条腿搭在他身上,贺晏舟的手一抬,便不小心的放在她光洁的大白腿上。 手掌下传来细腻的触感,微凉,却让他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许槿初正闭着眼睛享受美男在怀的惬意,就突然感觉腿被一个坚硬的物体抵住......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心头猛地一颤。 一股酥麻从被低着的地方传遍全身。 昨晚刚刚经历过那极致的愉悦,此时她身体里渐渐升起了一股对贺晏舟的渴望。 这渴望让她忍不住吞咽了好几口唾沫。 黑暗中,她的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借着窗帘外洒进来的月光看去。 男人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中带着一丝粗重。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放在他胸口的手不受控制的缓缓向他身下探去...... 第230章 亲两下解解馋 本就隐忍煎熬的贺晏舟察觉到她作乱的小手,顿时身体一僵。 急忙握住她的手。 许槿初的手被突然抓住,心头猛地一颤,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黑暗中悄悄打量男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隐约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贺晏舟的呼吸微微有些不稳,他闭着眼,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脸上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许槿初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她心跳得怦怦作响,小手在他的掌心里捏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却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紊乱的呼吸声在回荡。 贺晏舟握着她的手,缓慢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沙哑着声音开口,“许槿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许槿初捏了捏手指,勇敢地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贺晏舟挑了挑眉,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停在她唇边,语气带着一丝轻挑和诱哄,“你知道什么?” 许槿初心脏猛地一缩,他的眼神和声音像是带有魔力一样,让她有些着迷,头脑一热,忽地支起身子吻上了他的唇。 黑暗中,他们的呼吸交错在一起,紊乱而急促。 贺晏舟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瞪大眼睛,身体一僵,竟然忘记了反抗。 许槿初睁大眼睛,透过微弱的光线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享受和沉醉,长臂将她紧紧锢在怀里,与她的唇舌交缠在一起。 许槿初大脑一片空白,思绪飘散开去...... 好半晌过去,唇齿间终于松开一些距离。 贺晏舟微微低头看着身前的小女人,呼吸沉稳而有力,“许槿初......” 沙哑着声音喊出她的名字。 “嗯?” 许槿初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疑惑。 如同微风轻拂过树叶,带着些许娇憨和可爱。 她抬头看向他,双眸清澈如山泉水,里面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男人暗哑的嗓音像钩子似的勾着许槿初的心。 她的心跳加速,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只听男人继续说道:“睡觉,不许胡思乱想。” 他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颗石子,激起了涟漪。 然后,他轻轻地按住了她,将她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抱中。 他的手臂像是一座山,坚实而有力,给予她深深的安全感。 “......” 许槿初本来已经被他刚刚的吻撩得心里痒痒的,充满了期待。 然而,男人的反应却让她感到有些不满,这样突然的偃旗息鼓,让她觉得一点都不尽兴。 她本来也没想做什么,就是亲两下解解馋还不行。 她的不满就像是甜蜜的负担,让贺晏舟感到矛盾。 他何尝不想,但大夫有医嘱,这几天都不能在一起。 所以他一边要自己隐忍克制,还要阻止她‘胡作非为’。 在黎明的微光中,许槿初早早地醒来,用过餐后,她向贺晏舟坚决地表示自己已经好了,可以去上班。 为了消除他心中所有的疑虑,还主动让他帮忙上药, 终于在贺晏舟终于放下心来,安排了一辆车将她送往镇上的服装厂。 当许槿初抵达服装厂时,她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厂里的员工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为了赶在明日顺利交货,他们人不离厂。 人休机器不歇。 机器的轰鸣声和缝纫机的节奏声交织在一起。 许槿初看到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感动。 她明白,为了厂子的利益,为了大家的生计,他们愿意付出汗水和努力。 许槿初发现虽然工人们都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精神状态却十分饱满。 看到他们的努力和坚持,许槿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她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服装厂一定会越做越大。 在厂里走了一圈后,许槿初对工厂的管理和工人们的工作态度给予了高度评价。 看来自己提出的改革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于长波忙得都来不及打理自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胡子都没刮,衣服更是两天没换。 因为这两天他根本就没回家。 看到许槿出来了,他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小许啊,多亏你弄来了布料,否则厂自己这次可就损失惨重了。” 许槿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这两天光忙活自己的事,都没顾得上厂里。 “于副厂长可别这么说,都是你和大家的功劳,等忙完这单,一定要好好犒劳一下大家伙。” “好,那就听你的,咱们所有人的功劳。 对了,明天厂长会回来,我得去接一下,交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于长波用手代梳捋了捋自己蓬乱的头发,对许槿初说道。 许槿初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贺晏梅自那天从镇医院回来,就一直在工作。 人都累麻了,也没时间回大院看看。 终于轮到她休息一会儿,看到许槿初过来,饭都顾不上吃就跑去找她。 “嫂子,我哥怎么样?他有没有来?” 那天在医院,她亲眼看到哥哥的亲妈那么对他,一颗心别提多难受了。 怎么都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当母亲的。 想想就让人心寒。 “他没事,不用担心,倒是你,这两天工作忙,多注意休息。” 有些事,许槿初觉得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知道了也帮不上忙,还平白跟着担心。 “对了嫂子,昨天晚上有人给了我一封信,信封上写的却是你的名字。” 说着,贺晏梅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封折在一起的信封。 “谁给你的?” 许槿初狐疑地接过她递过来的信,问。 贺晏梅摇头,“不知道,是门卫大爷给我的,他说是一个小孩,扔下信就跑了,大爷看到信封上有你的名字,他就给我了。” “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吃饭吧。” 贺晏梅点点头,转身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许槿初看着信封上自己的名字。 字迹拙劣,甚至槿字的右半部分革的廿写成了艹。 一看写这几个字的人文件就不高。 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谁写给她的。 拿着信,刚要打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听到那人的声音,许槿初脸色顿时一变...... 第231章 真相 她噌地一下转回身朝后看去。 只见一脸青紫的周筱灵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旁的墙边望着她。 “周筱灵,你不是被你妈带走了吗?” 许槿初看她随时要倒下的虚弱样子,眉心一跳。 她几步冲到周筱灵面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看到许槿初,周筱灵一颗心终于是落了地。 她艰难地喘息着,抬头看着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却突然昏倒在许槿初怀里。 许槿初看着怀里的周筱灵,心头顿时闪过一丝无措。 她紧紧抱着周筱灵,用头轻轻拍打她的脸,试图让她醒过来。 “周筱灵,你怎么样,你醒醒。” 这会儿正巧有去吃饭的工人路过,见有人昏倒,急忙上前询问。 “这姑娘怎么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 许槿初也没时间和他们解释,只能先让大家帮忙把人抬进办公室。 周筱灵身上连件棉衣都没穿。 只穿了一件高领的杏黄色毛衣。 许槿初连忙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又弄了个热水袋塞到她怀里。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暖和过来的周筱灵才悠悠转醒。 看到她醒了,许槿初才终于松了口气。 “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看着周筱灵这一身伤还没好利索,不由得担心道。 周筱灵眼圈一红,连连摇头,“不,我不去医院,许姐姐......不,嫂子,不管你认不认我,我都应该叫你一声嫂子。 我想见我哥,求求你了,嫂子,就让我见见我哥吧?” 周筱灵的语气近乎哀求,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期待。 周筱灵声泪俱下的祈求,看的许槿初顿生疑窦。 不知她为何会如此,仿佛不见到贺晏舟,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周筱灵此时的脆弱和无助,于是用柔和的语气安慰她。 她现在这样也问不出什么,还得先安抚住她的情绪再说。 周筱灵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哽咽着点点头。 她知道许槿初是唯一能够帮助她见到贺晏舟的人,所以她必须冷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 “我是从火车上偷跑下来的,我妈这会儿应该也再来找我的路上了。所以嫂子,我必须马上见到我哥。 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他说。” 周筱灵本就一心想和贺晏舟相认,奈何母亲不仅那么对哥哥,还连夜带她离开。 都不顾她有伤在身,任她如何求,都于事无补。 她也问过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母亲不和哥哥相认。 但母亲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告诉她,如果她敢去找贺晏舟,就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甚至母亲还因为她的一再追问,打了她一耳光。 要知道,这可是她长这么大,母亲第一次打她。 她连伤心都顾不上了,只满心都是疑惑。 直到悄悄偷听了母亲用公用电话给帝京打的电话时说的话,她才知道了真相。 在得知那个真相后,她便满心都是要把真相告诉哥哥。 所以她就趁母亲去厕所,车子停站时,拿钱偷跑下火车。 虽然她知道,哥哥可能不会原谅母亲,但是她要告诉他真相,她要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母亲自愿的。 “你知道了什么?” 许槿初不知道周筱灵知道的真相和他们从吴文海那里知道的真相是否一样。 所以急于求证。 周筱灵突然哽咽着不说话,像是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般。 “好了,你稳定一下情绪,我去找个车带你去见他。” 许槿初拿了一条热毛巾递给周筱灵,让她擦擦脸。 周筱灵接过毛巾,捂住了发红的双眼。 她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年前部队有一个集训任务,贺晏舟把所有工作都做好后,就和王政委请了几天假。 他想趁这几天去好好调查一下有关自己亲生父亲的事。 有吴文海在,调查起来并不困难。 “晏舟啊,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这假请的有点勤啊?” 王政委给贺晏舟批完假后,疑惑地问道。 贺晏舟自进部队以后,有假都不休息。 所以这段时间总请假,不禁让王政委有些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如果有困难就找组织,组织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 贺晏舟心中感动,“谢谢,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就在二人说话间,门突然被敲响。 “进” 王政委朗声说道。 门被推开后,来人看着贺晏舟说:“贺营长有人找。” 贺晏舟狐疑地望着门口的警卫点点头。 “你去忙吧,有事就和我说。” 王政委站起来,拍了拍贺晏舟的肩膀。 “那我先过去看看。” 贺晏舟把自己手里的文件放在王政委的桌子上后,跟着那名警卫离开了办公室。 许槿初把周筱灵带到自己家,就去队上找贺晏舟。 当看到贺晏舟时,她急忙拉着他就往家走,边走边说:“是周筱灵,她偷跑来的,说有事要和你说,和那件事有关。” 听到周筱灵的名字时,贺晏舟眼底划过一抹意外。 “她现在在家里,哭着求我带他见你,一会儿见了她,你......可以稍微......和颜悦色一点。” 许槿初斟酌着用词,贺晏舟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每次看到周家人和肖玉莹,态度都冷戾得吓人。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小心翼翼照顾着他的情绪,心头一热。 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周筱灵身上的伤还没好,又折腾了一大圈儿,这会儿又疼又难受,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但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哥哥,她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她要坚强,不能让哥哥看不起。 终于在她焦灼的等待中,门锁响了。 她急忙撑着从椅子伤站起来,朝门口望去。 许槿初打开门,让贺晏舟先进,她在后面把门关好。 “......哥......” “你找我要说什么?” 还没等周筱灵这声哥哥叫出口,就被贺晏舟冷声打断。 第232章 意外背后的真相 周筱灵被贺晏舟冰冷的态度吓的噤了声。 眼底满是无助和委屈,像个被大人责备的小孩,惶恐而不知所措。 她求助般地望向许槿初,眼中闪烁着泪光。 许槿初轻咳一声,有些无奈地扯了扯贺晏舟的衣袖,眼神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在周筱灵这样身材娇小的女孩儿眼里,贺晏舟的身材太高大,在加他清冷的神色,带给她的压迫感让她无所适从。 贺晏舟皱了皱眉,瞥了眼周筱灵委屈无措的神情,不情不愿地坐下。 周筱灵紧张地看着他,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她的心跳如同在打鼓,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蹦出喉咙。 此刻的房间内气氛压抑,让人感觉如坐针毡。 许槿初轻轻地叹了口气,准备开口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然而,就在这时,贺晏舟见周筱灵迟迟不说话,便重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已经来了,你想说什么,说吧。” 周筱灵轻轻坐回到椅子上,在许槿初的鼓励下,缓缓开口说道:“具体细节我不知道,只听了个大概。 ......哥哥......的” 叫出这声哥哥时,周筱灵快速地抬眸看了贺晏舟的神色一眼。 见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但并没反驳。 便大着胆子又叫了一遍,“哥哥......的亲生父亲确实已经在二十多年前就过世了......” 听了周筱灵的话,贺晏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此刻他已经不再怀疑,他的那个亲生父亲真的已经死了。 周筱灵则紧紧地咬着嘴唇,目光中透露出愧疚之色。 而许槿初则静静地坐在那里,心中波澜起伏,等着她的下文。 “但他的过世和妈妈没关系,是......是我爸,但那只是意外。 真的,哥哥,你相信我,我亲耳听到妈妈说的。 那只是个意外......” 周筱灵的声音哽咽了,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她试图为她爸爸解释,就是不想贺晏舟因为爸爸讨厌她。 他看着周筱灵,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深邃而沉着,让人无法窥视他内心的想法。 但是心中却在权衡着这个意外背后的真相。 倒是许槿初,听了周筱灵的话后,心中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翻滚,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贺晏舟的亲生父亲即便是意外身亡,但是这个意外背后,真的只是命运的无常吗? 周筱灵一再强调意外两个字,但她怎么听都觉得这个意外透着一丝古怪。 周筱灵声音哽咽,她强忍着泪水,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 她看着许槿初和贺晏舟,一字一句地说:“哥哥,你相信我,我亲耳听到妈妈说的,那只是个意外...... 当时是他自己失足跌落山崖,我爸爸也去找过,但下面是河,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 她的声音带着无助和恳求,希望这件事不要成为她认哥哥的阻碍。 许槿初静静地看着周筱灵,她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静静地听着。 她知道周筱灵在尽力解释这一切,虽然她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实,但她希望得到贺晏舟的理解和接纳。 突然间,周筱灵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她抬起头看着贺晏舟和许槿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但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许槿初起身,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安慰道:“别哭了,我们知道你没撒谎。” “就这些?” 沉默良久,贺晏舟终于开口问向周筱灵。 周筱灵被问得一愣。 捧着水杯,迟疑的点了点头,“......啊?哦,对,就这些。” 她也想知道更多,但被母亲跟电话那头的人就说了这么多。 贺晏舟暗沉沉的眸子盯着周筱灵看了半晌,见她说的不似假话,突然起身,语气凉 她也很想了解更多,但母亲只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这么多。 贺晏舟深邃的眸子盯着周筱灵看了半晌,见她不像是在说假话。 贺晏舟突然起身,语气凉冽地说道:“嗯,你可以走了。” 周筱灵:“?” 周筱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就让她走了? 可她不想走,她也没地方去啊。 没有办法,周筱灵只能求助许槿初。 看着周筱灵湿漉漉的眼睛,许槿初最终还是尊重了贺晏舟的决定。 “我送你去医院,你的伤害需要治疗,耽误不得。” 说着,她便起身走向周筱灵。 听了许槿初的话,周筱灵只得不情不愿的起身。 身上还穿着许槿初的外套。 许槿初扶着虚弱的周筱灵往外走,刚打开门就看到李娟站在门口准备敲门。 “咦,小初妹子,这姑娘咋伤得这么重?” 李娟看到一脸青紫的周筱灵,颇为震惊的问。 许槿初迟疑了一下说:“不小心掉沟里了,这不正打算送医院检查一下。 嫂子,你来有事啊?” 李娟闻言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周筱灵的事,“嗯呐,那啥,有你家贺营长电话,说是镇派出所打来的。” 听到李娟说镇派出所的电话,许槿初回头望了贺晏舟一眼。 贺晏舟对他微微颔了颔首,说:“你们先等我一会儿,我先去看看什么事。” 许槿初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于是又扶着周筱灵回了屋。 “那你们先忙,我先回去了哈。” 李娟看出来他们有事儿要忙,也不多做耽误,说了几句话就回家去了。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躺一会儿。” 许槿初看着周筱灵脸色发白,神色困顿,不由得皱眉道。 周筱灵感觉自己有点发热,想来是偷跑回来时吹了寒风感冒了。 本就一身伤,再感冒发烧,真真是要了她半条小命。 “我没事儿,靠一会儿就行。 嫂子,你说......我哥哥,他会原谅我不? 毕竟他爸的死可能和我爸有关。” 一想到和贺晏舟相认的路上可能隔着一条人命,周筱灵就难过的心疼。 许槿初也不知道贺晏舟会怎么做,但如果是她,怕是不会和周筱灵毫无芥蒂地认亲。 有血缘不代表有亲情。 何况还隔着上一辈的恩怨。 说那是上一辈的事,和他们这一辈无关纯属屁话。 哪里就无关了。 所以许槿初也不好给周筱灵承诺什么。 “看时间吧,或许时间能给你想要的答案。” 不过五分钟,贺晏舟就回来了,他连屋都没进,站在门口说:“是肖玉莹,她回来找周筱灵的时候在车站被派出所带去问话了。” 一听到母亲被派出所带走了,周筱灵突然心头一紧,差异地望着贺晏舟,“妈妈被抓了?” 第233章 你还有脸提母子之情 富安镇派出所,贺晏舟身着军绿色常服被所长请进了审讯室。 许槿初则陪周筱灵在外面的走廊里等着。 本来她想直接把周筱灵送医院去的,但这小丫头却固执的不肯去。 无奈,只好把她带到这里。 这会儿,她脸颊浮现着不正常的红晕,不复之前那般苍白。 一看就是在发烧。 “周筱灵,你发烧了,你要马上去医院,否则会把病越拖越严重的。” 许槿初看了一眼紧闭的审讯室的门。 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周筱灵耽搁不起。 就在周筱灵还想拒绝去医药时,突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许槿初着实被她吓了一跳,急忙招呼公安同志帮忙把人送去医院。 挂了两瓶点滴,周筱灵才悠悠转醒。 烧也褪下去了一些,但还处于低烧状态。 许槿初看到她醒了过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彼时派出所的审讯室里。 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气氛异常紧张,充满了肃穆和庄重。 贺晏舟腰背挺直,端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如同鹰隼一般,射向坐在对面的肖玉莹。 肖玉莹看起来疲惫而苍白,她的眼眸低垂,仿佛在隐藏些什么,又仿佛在默默承受着什么。 她的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 尽管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内心深处的惶恐却难以掩饰。 贺晏舟锐利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的肖玉莹,似是要看穿她的内心。 李所长坐在贺晏舟旁边,他的神情严肃而专注。 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公安,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他的目光在肖玉莹身上扫过,然后又落回贺晏舟身上,仿佛在判断着什么。 贺晏舟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不说实话吗?” 他的语气平淡,只是带着让人心惊的凛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肖玉莹微微一颤,抬起头来,她的眼神闪烁不定。 贺晏舟的目光让她感到心悸,她试图掩盖自己的情绪,但已经晚了。 她的内心已经暴露在贺晏舟的面前。 “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我是来找我女儿的。” 见肖玉莹还再试图掩盖真相,贺晏舟放在桌子上的手忽然紧握成拳。 眼底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但不过只短短一瞬,所有情绪便都被他收敛起来。 一旁的李所长把二人的细微表情都看在眼里。 他很清楚,这个女人正在试图转移话题。 他冷冷地说道:“肖玉莹,别以为这里是你可以随意糊弄的地方,老实交待,否则只会罪上加罪。” “我没罪,交待什么?你们凭什么胡乱抓人,小心我告你们。 我女儿被吴文海绑架伤害,差点死掉,你们不去审问那个吴文海,跑来审问我是何居心?” 肖玉莹情绪激动的喊着,眼泪也跟着扑簌簌的滑落。 李所长冷笑着摇摇头,似乎是在嘲笑肖玉莹的不自量力,“就是吴文海供述了你和周伟光的罪状,我们才把你带过来审问的。 除了吴文海那件事,你们夫妻二人还涉及到二十几年前的一起人命案,我希望你能配合调查,坦白从宽,别做无谓的挣扎。” 听到李所长的话,肖玉莹顿时脸色惨白,她身体微微颤抖着,一时语塞。 她偷偷瞄着贺晏舟的神情。 见到他目光沉沉,心头猛地一颤。 急忙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贺晏舟突然冷笑一声,这笑声在空旷的审讯室里显得异常清晰。 “你再替周伟光遮掩,看来你和他是真爱啊,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你不爱我的亲生父亲,又为何会和他生下我? 难道只是图一时之快?” 贺晏舟的话像一把刀子,无情的插在肖玉莹的心头上。 她脸色顿时血色全无。 肖玉莹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向贺晏舟,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贺晏舟......你......” 她抖着唇,好半出一句完整的话。 李所长坐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贺晏舟和肖玉莹之间竟然是母子关系。 这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惊奇,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调查,却牵扯出了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所长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迅速地回顾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肖玉莹和贺晏舟是母子,而贺晏舟的父亲却是那个人命案的受害者。 他并非是个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人,但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也不免泛起了一丝好奇。 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保持着职业的冷静和客观。 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让个人情感干扰了调查的进程。 尽管他的内心波涛汹涌,但他仍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稳稳地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李所长心中明白,这个案件已经不再只是简单的调查了。 它涉及到的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一个被遗忘的悲剧。 而现在,这个被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再次被揭示出来,它将会对所有涉及其中的人产生深远的影响。 “我好歹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 肖玉莹此刻面色微变,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升腾起来。 她对贺晏舟本就没有什么母子之情,但也不容许他这么和她说话,毕竟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呵!” 听到肖玉莹以亲生母亲自居来指责自己,贺晏舟发出了一声鄙夷的冷笑。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竟然就那么低低笑了起来。 笑得眼尾都染上了一丝猩红。 “有你这样的亲生母亲,还真是我的报应啊。” 贺晏舟眼神陡然一寒,脸色也瞬间阴沉如水。 他突然起身,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目光冷戾地盯着肖玉莹,“砰!”一声闷响,桌子上的茶杯被贺晏舟一掌拍碎。 他愤怒地看着肖玉莹,“你还有脸提母子之情?如果不是我养父养母把我抱回家,只怕我早就死在了出生之时。” 肖玉莹脸色一白,身体微微晃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当时扔下刚出生的他,确实没想过让他活。 可她还是给他留了一线生机,没有直接扔到水里。 他也在这一线生机里活了下来。 “砰!”又是一声闷响,贺晏舟愤怒地踢了一脚桌子。 他转身离开,背影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愤怒。 肖玉莹无助地倚在椅子上,眼中泪水滑落。 第234章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许槿初心中惦记着贺晏舟,安抚好周筱灵后,她便急匆匆地赶回了派出所。 她一路小跑着来到审讯室门口,就看到贺晏舟背对着她的方向,站在走廊的窗前。 那个孤单而寂寥的背影瞬间刺入了她的心。 他的身影犹如一幅沉重的画卷,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许槿初的脚步声很轻,但似乎还是惊动了贺晏舟。 他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当他看到许槿初的那一刻,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痛。 他什么都没说,而是一把将许槿初扯进怀里,紧紧抱住。 许槿初被他抱在怀里,心仿佛一瞬间被揪紧。 她不知道他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内敛深沉的他如此情绪外泄。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此刻需要的是她的陪伴。 所以,许槿初什么都没问,只是静静的回抱着他。 忽然,许槿初鼻翼煽动,隐约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使她的心咯噔一下。 她猛然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神色紧张地上下打量。 “你的手受伤了?怎么弄的?” 看到贺晏舟被血染红的右手,许槿初瞳孔一缩,急忙拿起他的手检查。 发现掌心位置有一道月牙形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仍然让人触目惊心。 “刚刚不小心划到的。” 贺晏舟收回手,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她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划伤,但他不想说,她自然也不会追着问。 “你的伤需要马上处理。” 然而,还没等她抬脚,就被贺晏舟一把拉住。 “小伤而已,不用麻烦。已经不流血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随意,仿佛真的不以为意。 小伤? 许槿初眉头紧皱,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她知道,即使是小伤,如果不及时处理也可能会引发感染,甚至带来更大的麻烦。 他无所谓的态度让她感到一阵无名怒火从心而起。 挣开贺晏舟的手,不再和他分说,许槿初自顾自的去借医药箱。 她必须确保他的伤口得到及时处理,以防止任何感染的可能。 贺晏舟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惹她生了气。 所以在她拿回医药箱的时候,乖乖让她消毒包扎。 “贺晏舟,你下次再把自己弄伤之前能不能想想我....... 我会心疼,会难过。” 听了许槿初的话,贺晏舟暗沉的眸光猛地一颤。 心里一阵暖意流淌,语气不禁软了几分:“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许槿初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着贺晏舟。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眼底隐隐浮动的那抹警告,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没有......没有下次了。” 她想问他,那如果下次再遇到危险呢?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保证?” “我保证。”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认真。 许槿初心里一暖,手下给他包扎的动作也更加认真仔细。 李所长从审讯室走出来时,脸色特别难看。 看到他的神情,贺晏舟眼底一暗。 虽然许槿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二人的神情就知道一定和肖玉莹有关。 “这个肖玉莹,看着柔柔弱弱的,这嘴是真紧,硬是什么都问题不出来。” 李所长的话是对贺晏舟说的。 意思很明显,希望他能帮帮忙,撬开肖玉莹的嘴。 毕竟肖玉莹是案件的关键人物。 她如果肯说话,对案件顺利侦破会起到很大作用。 只是现在她却紧闭着嘴巴,无论他怎么问,都坚决不开口。 这让李所长头疼的狠。 贺晏舟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站在一旁,深邃的眼底里满是沉着和冷静。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槿初在一旁听着,突然开口说道:“要不让我去试试?” 她的话刚一说出口,就引起了贺晏舟和李所长的注意。 他们二人同时看向她,似乎在思考让她去游说肖玉莹是否可行。 在充满压抑和紧张的审讯室里,肖玉莹的心如同被困在黑暗的深渊里一般,焦躁不安。 一面要担心女儿的安危,一面她必须要守住那个秘密。 时间在流逝,不过两个小时,肖玉莹就变得憔悴不堪。 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满脸疲惫。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丝冷风从门口灌入,让肖玉莹的内心产生了一丝警惕。 她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高纤长,面容清丽,宛如夜空中的月,既冷又亮。 竟然是许槿初。 肖玉莹微微愣住,只见许槿初一步步走向她。 她的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那诱人的香气瞬间在审讯室里弥漫开来。 许槿初轻轻放下碗,“饿了吧,给你买的馄饨,趁热吃点。” 那声音如山涧清泉般悦耳动听,让人心情平静。 说话间,她已经坐到了肖玉莹的对面。 馄饨的热气模糊了她精致的面容。 肖玉莹警惕的看着她,馄饨的香气勾的她肚子咕咕叫。 许槿初轻轻笑了笑,说:“吃吧,吃完了,才有力气说话。” 肖玉莹垂眸看着眼前的馄饨,缓缓伸出手端起来。 虽然饿极了,但她并没有狼吞虎咽,反而吃相极为优雅。 热气腾腾的食物让肖玉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慰,也让她暂时忘却了心中的恐惧和担忧。 她吃饭的整个过程,许槿初都一句没说。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吃。 也不知道是肖玉莹故意拖延时间和是真的吃饭慢,总之一碗馄饨,她吃了足足十多分钟才吃完。 肖玉莹原本苍白的脸被热气渲染的微微发红。 人也有里力气。 她眉目清冷的看着对面的许槿初,说:“谢谢你的馄饨,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从许槿初一进来她就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之前面对贺晏舟和李所长,她都一个字没吐露,换成许槿初,自然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许槿初身体靠在椅子里,看上去很是悠闲。 对于肖玉莹说话的语气,她并不在意,反而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 第235章 许槿初,你什么意思? “你......你笑什么?” 肖玉莹见她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笑,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和疑惑,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感到有些不理解。 许槿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她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眼睛继续看着她。 那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沉而悠远的平静,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人无法抗拒。 肖玉莹开始感到有些压抑,她的心跳加速,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异常奇妙,她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只是觉得许槿初的眼神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她努力地想从那眼神中挣脱出来,但越是挣扎,却越是陷得深。 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挣脱的窒息感。 她的心被彻底震撼了,原本已经平复的心绪再次波动起来。 就在肖玉莹被许槿初的沉默逼得即将崩溃之际。 许槿初缓缓坐直身子,目光凝视着她说:“肖玉莹,其实你说与不说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来只是想看看你。” 她的话彻底把肖玉莹整懵了。 “看我?” 许槿初点头,“是啊,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说实话,那会儿我觉得你不仅气质高雅,人也好,真的,你是第一个让我看走眼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评判,你到底想说什么?” 肖玉莹本来还感念她刚刚给自己的那碗馄饨,但听了她阴阳怪气地对自己评头论足,不由得怒从心起。 语气自然也冷硬了几分。 “我是没权利评判你的人品,不过就是替周筱灵感到惋惜而已。 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偏偏摊上你这个妈。 真是可悲可叹啊。” 听到许槿初说起周筱灵,肖玉莹顿时心头一慌,她激动的差点站起来,“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许槿初忙举起手,为自己叫屈,“冤枉啊,可不是我把你女儿怎么了,是你把你女儿怎么了才对。” 见许槿初和自己玩起了绕口令,肖玉莹突然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碗和碎裂的茶杯一颤。 “许槿初!你别给我在这儿胡诌八扯,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许槿初眸色微冷地看了一眼染血的茶杯残骸。 “我只能告诉你她很不好,如果你再在这里耽搁下去,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 许槿初的话只说了一半,留了一半给肖玉莹自己想象的空间。 果然,听到许槿初的话后,肖玉莹脸色顿时一变。 “许槿初,你不能......不能伤害筱灵,如果你伤害她,你也会负法律责任的。” 明显,肖玉莹这句话说得底气不足。 但她再赌,赌许槿初会碍于贺晏舟军人的身份,不会做出伤害筱灵的事。 许槿初冷哼一声,道:“还需要我动手吗?她的情况你这个当妈的应该比我清楚吧? 你不顾她重伤的身体,带着她连夜坐火车离开。 她又为了回来见贺晏舟,连棉衣都没穿地跑回来。 又惊又惧,又伤又冻,你觉得她现在会如何?” 许槿初声线平稳,语气轻缓,可肖玉莹听着却是一阵心惊肉跳。 她眸光凛冽的望着许槿初,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许槿初这会儿已经被她的眼神大卸八块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许槿初一定是在炸自己,她不可能放任筱灵不管,这会儿筱灵一定在医院接受治疗。 她就是为了套出自己的秘密。 她不能上当。 这么想着,肖玉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不用跟我来这套,我就不信你们能眼睁睁看着我女儿死。” 此时,她轻轻地笑了笑,像是一朵盛开的秋菊,优雅而迷人。 “不......” 许槿初摇了摇头,她的眼睛如深邃的夜海,里面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不是我,是你自己在眼睁睁看着你的女儿一步步走向死亡。” 肖玉莹放在腿上的手微微一抖,像被寒风吹过的湖面,泛起一阵轻微的波澜。 她的手指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控制着自己颤抖的音调,“你胡说,我女儿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大夫都说了没什么大事。” “不信?” 许槿初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不信。” 说着,许槿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病历单放到桌上。 肖玉莹看着那张崭新的病历单,瞳孔顿时一缩,面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伸手就要去拿病历单,却被许槿初按住,没拿到。 “许槿初,你什么意思?” 肖玉莹的声音变得尖厉起来,她的眼神像是被激怒的豹子,充满了危险。 许槿初按着病历单,眸色清冷地看着肖玉莹略显急切的眼神。 “你是聪明人,知道我的意思。” 许槿初眸色沉静地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浅笑。 肖玉莹的手还放在病历单上,但此刻,她却迟疑了。 许槿初看着她的手一点点离开病历单。 眸色渐深,看来还得下一剂猛药才行啊。 就在肖玉莹的手即将撤回去的时候,许槿初原本按住病历单的手突然抬起了来。 甚至还把病历单往肖玉莹面前推了推。 肖玉莹被她的举动弄得愣了一瞬,但她马上反应过来,一把将病历单抢过来。; 当看到病历单上的周筱灵的病情时,她惊得手一抖,病历单都被她的手指戳破了。 她双目赤红地看向许槿初,不可置信地问道:“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许槿初勾了勾唇角,淡漠地开口:“高热惊厥,高烧不退,急需转到上级医院治疗,上面不是写着呢吗?” “不可能,就是发个烧而已,镇医院怎么会连个感冒发烧都治不了。” 对于许槿初的话,肖玉莹一个字也不相信。 她就是想框她。 “高烧是会死人的,这点常识你不会不知道吧?”许槿初鄙夷的冷哼一声,说道。 “不……不会的。”肖玉莹摇头。 “反正人现在在医院就等着你签字转院,如果你还什么都不肯说,那咱们就只能这么耗着了,我们能耗得起,周筱灵能不能耗得起就不知道了。”许槿初的声音很平淡。 肖玉莹突然红了眼睛。 许槿初继续说道:“你保守那个秘密为的就是护着周伟光,可是如果他知道你因为她,耽误了你们仅剩的唯一女儿的病情,你说他会怎么想?” 许槿初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肖玉莹的心上。 她和他只剩筱灵一个女儿了,如果她出了点什么事,他们以后可怎么活啊。 但是如果...... 就在肖玉莹游移不定的时候,李所长突然开门走了进来,“医院来电话了,周筱灵情况很不好。” 第236章 隐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 “什么?”肖玉莹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刺破自己的耳朵。 她激动得想要站起来,可整个人却被困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她的手脚无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 “我女儿怎么了?她怎么不好了?”肖玉莹的声音颤抖着,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李所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还能怎么,高烧不退,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再不转院只怕......”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凝结,仿佛一个无形的重锤,重重地砸在肖玉莹的头上。 她的心被恐惧和不安充满,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无法呼吸。 她的女儿,她唯一的心肝宝贝,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 “那转啊,赶紧转院,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肖玉莹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她的身体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了。 李所长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心。 许槿初突然站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肖玉莹,一字一句地说:“她转院需要你的签字。” 肖玉莹抓着扶手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青筋暴起,修剪得漂亮的指甲被生生折断,正所谓十指连心,肖玉莹疼得浑身一抖,猛地清醒过来。 她透过半开的门,看到了外面的贺晏舟。 视线不期然和他撞上,那薄凉的眼神,刺得她心头一窒。 一抹羞耻感油然而生,让她羞于直视他的眼睛。 肖玉莹默默地收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妥协。 沙哑的嗓音在空荡的审讯室中回荡,“我说,我说......”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空气仿佛也变得沉寂而紧张。 许槿初转头望了一眼门外的贺晏舟。 李所长闻言急忙坐下拿出本子记录。 贺晏舟没进来,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站在门口。 “我可以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但是我女儿?” 肖玉莹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力气,有气无力地抬眸看了看许槿初和李所长。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取转院同意书了。 接下来我希望你能诚实地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供述出来,不要有所隐瞒。” 李所长冷静地看了一眼肖玉莹,嗓音冷沉的说道。 肖玉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想躲也躲不掉了。 于是她认命地闭上眼睛,缓缓开口说出了那件隐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 似乎是许久没有提起过那个人的名字了,肖玉莹在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仿若失声般,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发出声音。 原来贺晏舟的亲生父亲叫裴文泽,和肖玉莹周伟光是高中同学,又一起插队。 所以感情自然比旁人深厚。 三个人互相扶持才走出插队那段艰苦的时光。 肖玉莹和裴文泽的缘分,终止在那个风华正茂的年代。 那时的肖玉莹,鼓起勇气向裴文泽表达了爱意,可没想到,裴文泽的拒绝给她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他告诉她,他早已有了心仪的人,断然拒绝了她的感情。 裴文泽的决绝,让肖玉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但是生活总要继续,第一批回城的名单下来,裴文泽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们在临别前聚在一起,为裴文泽送行。 酒桌上的气氛热烈,大家都是熟人,聊得很开心。 裴文泽喝得有些多了,脸色红润,话也多了起来。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出了自己并没有心上人的事实。这一下,场面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裴文泽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 他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其实我一直拒绝肖玉莹,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让我心动的人。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不希望她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这些话在当时的情况下,无疑像一颗颗炸弹,把肖玉莹的世界炸得粉碎。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泪水。 她默默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伟光在得知这件事后,心情也变得十分复杂。 他觉得裴文泽的行为有些过分,毕竟这是在大家的面前拒绝了肖玉莹。 于是,他借着酒劲儿和裴文泽大打了一场。 周伟光哪里是裴文泽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就被他打懵了。 再加上酒意上涌,他感到头晕目眩,就那么直愣愣地昏睡了过去。 而裴文泽也有些意识模糊,没有注意到躺在院子里的周伟光。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而被裴文泽伤透了心的肖玉莹则在酒精的作用下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 她爬进了裴文泽的被窝,想要用身体来留住他。 然而,当第二天裴文泽醒来看到怀里的肖玉莹时,瞬间怒气上涌,毫不客气地将一丝不挂的肖玉莹甩出了被窝。 与此同时,周伟光在昏睡中突然惊醒,意识到自己身上传来阵阵疼痛。 他猛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的脸上布满了伤痕。 他摸了摸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院子里。 他忍着身上的疼爬起来,就听到屋里传来肖玉莹的哭声。 周伟光心头一凛,急忙跑进去。 刚一进屋,就看到了让他愤慨的一幕。 肖玉莹竟然一丝不挂地瘫坐在地上。 看到他进来,吓得失声尖叫。 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扯下裴文泽的被子,遮挡住她那片让人遐想的春光。 裴文泽自个儿也是不着寸缕,在被子被夺走的瞬间急忙将衣服穿好。 再看向肖玉莹的眼神就像再看什么脏东西般充满了鄙夷。 周伟光要上前和他理论,却被他一拳打倒。 然后裴文泽拎起门口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周伟光爬起来要去追,却被肖玉莹一把拉住。 事后,肖玉莹就像得了一场大病,整个人都恹恹的没有生气。 那段时间周伟光一直陪着她。 他的细心陪伴,让肖玉莹一点点从裴文泽那件事走出来。 但肖玉莹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死寂的心一瞬间又活了过来。 她隐瞒怀孕的消息,等显怀了才跑去找裴文泽。 本想着借孩子上位,她想只要有孩子,他早晚有一天会爱上自己地。 第237章 真相往往比想象的更残酷 然而,当她挺着大肚子站在裴文泽面前的时候,他的反应却像一盆冷水,将她从内到外浇了个透心凉。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感动,只有越来越强烈的厌恶。 肖玉莹的心瞬间冰冷,仿佛被万箭穿过。 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裴文泽告诉肖玉莹孩子可以生,他会抚养孩子长大,但条件是她永远不能出现在自己和孩子面前。 肖玉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到他的感情。 于是就悄悄地带着孩子离开了。 本来伤透了心的她想打掉孩子。 但大夫说她因为身体原因,如果打掉这个头一胎,很容易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无奈,她只能躲起来把孩子生下,而在生下孩子之前,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抛弃他,死了最好,不死算他命大。 在她失踪期间,周伟光一直在找她,等找到的时候,她刚刚生产完。 虚弱地昏倒在街头。 周伟光找到她带着她回了家,悉心照料。 最终二人走到了一起。 周伟光不介意她生过孩子,瞒着家里人娶了她。 肖玉莹也死心塌地地爱上了这个一直无微不至陪着自己的男人。 但对于裴文泽的爱早已化成了极致的恨。 那个时候裴文泽家庭殷实,他父母去世后留了一笔钱给他,他本想拿着钱去国外发展。 临行前他去找到周伟光。 二人买了几瓶酒和一些下酒菜,就去了他们以前上学时经常去的海边。 在那里,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提当年的事。 只是单纯地坐在一起叙叙旧,聊聊近况,说说未来。 酒过三巡,裴文泽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那个孩子的事。 他不提还好,一提,周伟光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他大声斥责裴文泽的不负责任。 说着说着,二人就动起了手。 也就是在厮打的过程中,周伟光失手将裴文泽推下了海。 看到裴文泽掉入海里的瞬间,周伟光的酒登时就醒了。 他本来想跳下去救人的。 可谁知道就在他要跳下去的时候,肖玉莹突然跑了过来,她是听说裴文泽来找周伟光,推测他们应该在这里后赶来的。 正好看到他们两个厮打的场面。 也亲眼看到周伟光失手将人推下了海。 肖玉莹拉住了要跳海救人的周伟光。 她不想周伟光出事,当然,也不可否认,那一瞬间她想裴文泽如果就此死了,或许她心里对他的恨就会消散吧。 海浪翻飞,不过片刻功夫,裴文泽就消失在了浩瀚的大海里。 周伟光和肖玉莹瘫坐在海岸上许久。 可裴文泽死都死了,他们虽然不是有意的,但也逃脱不了干系。 所以周伟光和肖玉莹经过研究,决定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毕竟裴文泽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他也没有其他别的亲人。 他失踪也不会有人在意。 况且他已经告诉了所有他认识的人,自己准备要出国了。 他不见了,大家只会以为他已经出国走了,不会想到他掉到海里死了。 于是他们两个便开始清理现场,裴文泽的外套还留在岸上,周伟光刚想把他的外套也扔到海里的时候,却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存折。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笔巨款。 想来这就是裴文泽打算去国外发展的本钱了。 周伟光想着人死都死了,钱他带走也没用。 留下就当是他给肖玉莹造成的那些伤害的补偿吧。 过来许久,果然如他们二人所想,没有一个人发觉裴文泽失踪这件事。 又过了一年,周伟光和肖玉莹才彻底放下心,恢复正常生活。 而周伟光也利用裴文泽那笔钱发了家,有了现在这般偌大的产业。 “事情就是这样,这就是全部的真相,转院通知呢,赶紧拿来我签字,好让我女儿转院接受治疗。” 肖玉莹终于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那段记忆对她来说,每次一回想起来,都像是被凌迟一遍般,能要上她半条命。 不是因为她还爱裴文泽,而是恨,并没有因为他的死而淡化。 只是她一直刻意回避而已。 许槿初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了。 明明这一切的错都是肖玉莹的自作多情造成的,可此时,她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在这儿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她就想骂人。 李所长奋笔疾书,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果然牵扯了一桩命案。 只是这个案子年代久远,许多证据已经不在了。 但有了犯罪嫌疑人自己的供述,还是有望还死者一个公道的。 合上笔记本,李所长眼底含笑的看着肖玉莹说: “你放心吧,你女儿已经没事了,这会儿在镇医院接受治疗。” “你们骗我!” 肖玉莹陡然尖叫了一声。 “你们......你们竟然骗我!” 肖玉莹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居然还信了。 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她猛然意识到什么,突然眼神阴鸷地看向许槿初,“你是!许槿初,这是不是你的主意?” 许槿初缓缓站起身,坦然的迎上肖玉莹杀人的目光,“是我,如果不这样,你会开口吗?所以我才不得不拿周筱灵来撬开你的嘴。 我不过是在赌,赌你是否还有一点母性在。 还好你没让我输,谢谢啊!” 在肖玉莹愤怒的嘶吼中,许槿初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贺晏舟依然保持那个姿势站在门口。 当看到许槿初出来的时候,他才缓缓眨了眨眼睛,冲着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看到他这幅样子,许槿初忽然鼻子一酸,她忙吸了吸鼻子,压下眼底的泪意。 走上前,牵起他的手往外走。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牵着他走。 穿过走廊,走出大门,一阵寒风吹过,许槿初脑袋也瞬间清明了些许。 她突然停下来,转身看向身后的贺晏舟。 男人俊朗的面容在寒风中越发显得清冷淡漠。 真相往往比想象的更加残酷,虽然此时贺晏舟面上波澜不惊,但许槿初知道,他的心里定是早已被那个残酷的真相伤得千疮百孔了。 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晏舟突然抬起手,轻轻摩挲着许槿初脸上细腻的皮肤,嗓音清淡的说:“我没事,真的,不用担心,我之所以想要追查我生父的事,是受外婆所托。” “外婆所托?” 许槿初正心疼贺晏舟心疼的红了眼睛的时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第238章 和周筱灵把话说清楚 贺晏舟点头,言简意赅地将事情始末向许槿初讲了一遍。 冷风吹过,许槿初冷的搓手取暖。 贺晏舟看到后,拉过她,用自己的手将她的手包裹起来。 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让许槿初感到安心和舒适。 但当她听完贺晏舟的讲述后,心下震惊。 “所以,我外婆和你爷爷奶奶是世交好友,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他们的后人?” 她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呜呼哀哉!真是缘分呐。” 许槿初心里感叹着。 她看着贺晏舟,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突然间,她感到自己仿佛是被命运特意安排到这个时代,与贺晏舟相遇。 这个想法让她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感慨和幸福感。 此时此刻,她心里清楚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使命和目的。 她不再是一个孤独的穿越者,而是一个有着重要任务的人。 这个任务可能会带来许多困难和挑战,但她有信心去面对。 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她有了贺晏舟,再面对未知的未来时,也不再迷茫和彷徨。 “但按照肖玉莹的说法,你父亲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意外身亡了。 而且听肖玉莹的描述,你父亲应该也是被收养的,怕是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就是外婆要找的人啊。” 说到这里,许槿初不禁有些情绪低落。 贺晏舟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放在唇边呵了一口气,细心地将她微凉的手搓热,他的嗓音温和而沉稳:“总会有线索的,走吧,陪我去趟医院。” 许槿初听到他提出要去医院,不由得挑了挑眉,看上去有些惊讶。 贺晏舟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他微微牵起嘴角,牵着许槿初的手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履坚定而有力,仿佛无论前方的路有多艰难,他都能稳步前行。 许槿初看着他坚定的背影,心中的疑虑如同被风吹过的轻烟般消散。她默默地跟着他的步伐,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们走了一段路后,贺晏舟开口解释道:“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把话和周筱灵说清楚。” 他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诚恳和坦然,让许槿初心中微微一动。 “免得她对我再抱有认亲的幻想。”他轻轻地补充道。 许槿初听闻此言,心中如同被拨动的琴弦,泛起层层涟漪。 她看着贺晏舟的侧脸,眼中闪耀着莫名的情愫。 这个男人,他的每一个举止都充满了魅力,每一次行动都让她感到心动。 她不禁深深地感叹,这个男人的每一个细节都如此吸引人,让人无法抗拒。 而此刻的贺晏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心和坚毅。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更加高大和有力。 他牵着许槿初的手,并肩朝前走,他们的步伐协调而一致。 周筱灵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雪白的床单映衬着她苍白的脸色。 她怎么都没想到,贺晏舟会来医院探望她。 当看到贺晏舟的那一刻,周筱灵的眼底突然像烟花般迸发出璀璨的光芒,一抹惊喜的神色在她的脸上迅速蔓延。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虚弱无力,让她无法如愿。 贺晏舟一抬手,示意她不要起来,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短暂地停留,随后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他的眉眼如画,清冷的面容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们先聊,我去洗点水果。” 许槿初拿着刚才在路上买的水果走出病房,她不想打扰他们的谈话。 周筱灵小心翼翼地望着贺晏舟,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他搭话。 她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激动,有期待,也有担忧。 她不知道贺晏舟为什么会来,也不知道他会对她说些什么。 贺晏舟深吸了一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无法忽视。 “首先谢谢你来和我说那些,如果不是你,肖玉莹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 他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人的心灵,停留在周筱灵的脸上。 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并未流露出任何情绪,让周筱灵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她绞尽脑汁,想要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却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读他的内心世界。 周筱灵感到自己的心头发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贺晏舟似乎并不急于开口,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周筱灵的反应。 他的神态淡漠,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终于,他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 “接下来我的话可能会伤害到你,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立场。”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周筱灵只能默默地听着。 “对于肖玉莹,我不会,也不可能原谅。 如你所想,我亲生父亲的死和你父亲有直接的关系。” 周筱灵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流出来。 她知道,这是她无法逃避的现实,她需要勇敢地去面对。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我自然不会迁怒于你。” 贺晏舟的声音似乎有些起伏,“但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和你毫无芥蒂的兄妹相认。” 周筱灵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她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但那悲痛的情绪却无法掩饰。 “所以,我希望你以后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贺晏舟的话还没说完,周筱灵就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的眼泪滑过脸颊,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形成了一片片悲伤的湿润。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冷漠,却也更像是无奈的妥协,“也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冷漠,就像是一座孤独的冰山,矗立在寒冷的大海中。 许槿初洗完水果回来时,贺晏舟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外。 他的身影映在半透明的玻璃门上,看起来有些模糊,却也显得更加孤独。 “话说完了?” 许槿初看着他清俊的眉眼,轻声问道。 贺晏舟点点头,视线落到她手上的水果上,“我等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海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许槿初暗暗轻叹了口气,推开病房门,迈步走进去。 当打开病房门看到站在窗边的周筱灵时,许槿初心头猛地一跳,手里的水果被她一把甩到地上,“周筱灵你在做什么?” 第239章 周筱灵,你在威胁我? 站在窗边的周筱灵,一身白色的病号服,头发轻轻地飘散在肩头,脸色苍白如雪。 她的眼神空洞,盯着窗外,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那一刹那,许槿初的心头猛地一跳,一种强烈的不安从心底升起。 “周筱灵,你在做什么?” 许槿初快步走过去,急切地又问了一遍道。 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静的空气,让周筱灵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缓缓转过身来,一双失焦的眼睛看向许槿初,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看着她。 “我......我......” 周筱灵张开口,却仿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等在门外的贺晏舟听到许槿初变了调的惊呼声,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眉头紧锁,匆忙冲进病房。 他的视线焦急地寻找着,直到落在站在窗台的周筱灵身上。 周筱灵的脸上带着决然,站在窗台边,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要望穿一切。 她的举动引起了贺晏舟的注意,他的眸色顿时凝重起来。 他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威胁,眉宇间的寒气仿佛要凝结成冰。 “周筱灵,我刚才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现在这样是在做什么,威胁我?” 贺晏舟的声音带着疑惑和愤怒,他快步走向周筱灵,语气中透露出不可忽视的威严。 窗外的风猛烈地吹拂着窗帘,周筱灵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缓缓抬眸,对上贺晏舟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和痛苦,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喻的悲伤故事。 “你让我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可我的生活已经全都乱套了。 弟弟死了,爸爸锒铛入狱,还牵扯上了人命官司。 妈妈......妈妈是帮凶。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他们做错了事,应该接受应有的惩罚。 我不求你原谅他们,可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叫你一声哥哥。” 周筱灵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 她看着贺晏舟,眼中闪烁着泪光。 人非草木,听了她的话,贺晏舟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微微触动了一下。 他知道周筱灵说的都是事实,可就如刚才他说的,他不是圣人,只是一普通的俗人。 对她,他做不到毫无芥蒂。 他可以理解她的困境和痛苦,但他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感受。 他们在路上相遇时,彼此点个头打个招呼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了。 许槿初对周筱灵的遭遇感到深深的同情,她理解周筱灵的痛苦和无助。 然而,她并不认同周筱灵对贺晏舟的强求和道德绑架。 她认为周筱灵需要勇敢地面对现实,而不是将贺晏舟视为她的救赎和依靠。 此时此刻,许槿初知道她必须先稳定住周筱灵的情绪,以防止她做出过激和不理智的行为。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脚向着周筱灵走近了几步。 她的语气轻柔而平缓,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周筱灵,有什么话下来再说。 开着窗户实在太冷了,你还病着,别再让自己受罪了。” 许槿初轻声劝慰道。 周筱灵已经被寒风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她的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贺晏舟。 那泪眼婆娑的眼底满是对贺晏舟的期待。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紧闭,仿佛在竭力抑制着内心的痛苦。 许槿初看着周筱灵的样子,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 “筱灵,你在做什么?” 就在周筱灵和贺晏舟僵持不下的时候,肖玉莹的惊恐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她惦记周筱灵,向李所长申请来看看她,否则她不放心。 李所长见她认错态度还算良好,就特许她来医院探望女儿。 当然必须派人跟着,看完人,她还要回派出所,继续接受调查。 看到肖玉莹的瞬间,周筱灵感觉内心的委屈如同洪水猛兽般无法抑制,似乎要在这一刻将她的心吞噬。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犹如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筱灵!” “周筱灵小心!” 周围的人看到她的反应,惊呼声此起彼伏,担忧与紧张在空气中弥漫。 身体继续晃动,周筱灵感觉自己正逐渐失去控制。 她想开口呼救,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声音。 她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心跳声在耳边狂响,像雷鸣般滚滚而来。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将她从失控的边缘拉回。 她猛地抬眸看去,发现抓住她的居然是贺晏舟。 他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周筱灵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心头,那是来自哥哥的力量。 她开始恢复过来,身体不再晃动,心也逐渐平静。 “哥......啊!” 她的一声哥还没叫出来,就感觉身体一轻,等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跌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仿佛就在一瞬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眸看向一旁的贺晏舟。 那双冷漠的眼睛仍然没有变化,周筱灵仿佛能在他漆黑的眸底看到自己的倒影。 像一面镜子般,反射出她的悲伤。 肖玉莹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将周筱灵揽进怀里。 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她的声音嘶哑而急切,全无平日里高贵典雅的影子。她哭泣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落,让她的面容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筱灵你吓死妈妈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连你也要抛弃妈妈吗? 妈妈现在就只剩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妈可怎么活啊。” 肖玉莹吓坏了,整个人都微微有些发抖。 周筱灵任由母亲抱着。 感受着母亲对自己毫不掩饰的爱。 泪水模糊了她看向贺晏舟的视线。 在他面前,她的心因为这份无私的母爱而突然变得异常沉重。 这份沉重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 贺晏舟看到肖玉莹后,神情冷然地转头欲走。 周筱灵看到他要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母亲,跌跌撞撞地扑到贺晏舟身边,急切地抓着他的右手,声泪俱下地哭道:“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第240章 许槿初怒骂肖玉莹 贺晏舟的右手缠着纱布,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被她胡乱地抓了一把,再次崩开,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渗透到白色的纱布上。 然而,这似乎并未让贺晏舟感到痛苦。 他的眼神如同寒冬里的冰湖,平静而冷峻。 他默默地注视着前方,内心像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让人无法窥视。 周筱灵站在他面前,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表达心里的想法,只能是无助的哭泣。 在一边的肖玉莹看到周筱灵卑微地向贺晏舟胡乱道歉,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愤怒。 她无法忍受周筱灵对贺晏舟的道歉,更无法忍受他对周筱灵的冷漠和无视。 她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怒火。 终于,她忍不住冲过去,试图把人从地上拽起来。 “周筱灵,你在做什么,你跟他到什么歉,你给我起来。” 肖玉莹像是被周筱灵的行为刺激到,发疯似的拖拽着她。 “哥哥,对不起,我代替我爸和妈妈向你道歉。 是他们做错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陌生人。” 周筱灵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卑微和歉意。 看着周筱灵癫狂的样子,许槿初觉得这孩子怕不是想认哥哥认魔怔了。 但当看到贺晏舟手上的纱布被血染红时,顿时眼神一沉。 这个周筱灵眼睛瞎的吗,看不到他手上有伤? 还用力拽着,本来没多大伤,这会儿只怕要严重了。 许槿初刚要上前阻止,把周筱灵拉开,就看到贺晏舟一甩手,甩开了周筱灵。 他微微转头,幽深冷沉的眸子斜睨着周筱灵,嗓音疏离冷漠地说:“够了。” 他的声音仿佛穿透寒冬的冰湖,清晰而冷漠。 他看着周筱灵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温度,原本心里产生的那一丝同情也在此刻化为乌有。 “道歉就可以弥补一切吗? 你以为你是谁?做错事的是他们,不需要你在这儿替他们道歉。” 贺晏舟停顿了一下,撩起眼皮,凉薄地瞟了肖玉莹一眼,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深深的恨意和厌恶。 周筱灵被他的话语打击得后退了一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而肖玉莹则被他的反应震惊到了。她原本以为贺晏舟会对周筱灵的态度有所软化,但没想到他的言辞竟然如此尖锐冷漠。 这让她对贺晏舟的看法产生了变化。 此时此刻的许槿初也感到了心跳加速。 她没有想到一向情绪稳定,喜怒不形于色的贺晏舟竟然会被逼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看着周筱灵哭泣的样子和肖玉莹怒视贺晏舟的眼神,心中不禁心中冷笑。 他的不幸都是他们造成的,这会儿跑来又哭又喊地道德绑架,真真是让人鄙夷。 肖玉莹也愤怒地看着贺晏舟: “贺晏舟,我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都和筱灵没关系,你不能那么对她,她有什么错,不过就是想认你这个哥哥而已。 你这么对她说话,对得起你穿的这身军装吗?” 周筱灵的泪水滴在地上,她的声音哽咽着冲肖玉莹摇头,求她不要再说伤害哥哥的话:“妈,你不要那么说哥哥,本来就是你和爸爸的错。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真诚的跟哥哥道歉,争得他的原谅呢。 好歹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我没有弟弟了,我只是想要个哥哥,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呢?我有什么错,只是想有个亲人而已。” 肖玉莹恨铁不成钢地扬手打了周筱灵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病房里霎时间就安静了下来。 周筱灵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用手捂住被打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 肖玉莹看向贺晏舟的眼神中闪过深深的嫌恶,她声音低沉而嘶哑: “我是错了,我最大的错就是不应该生下他,亦或者生下他后就不应该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给他留下那一线生机,不如直接掐死的好。 没有他,咱们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肖玉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许槿初担心的望向贺晏舟。 贺晏舟紧紧地握住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在用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凉。 整个病房陷入了沉寂之中,只留下肖玉莹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周筱灵默默地站在那里,她的眼泪还在不断地流淌。 她没有再去恳求肖玉莹,也没有再去辩解什么。 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为敌。 这个时候,许槿初冷然的声音淡淡响起,但却充满了力量。 她不屑的冷嗤一声道:“呵,脸是个好东西,可偏偏有些人非得自己撕下来扔到粪坑里不要。 肖玉莹,你怎么腆着你的大B脸说出这话的?” 许槿初被肖玉莹气地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 肖玉莹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竟然被一个小辈骂得如此难听。 登时就怒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冷。 仿佛有一股怒气在胸中翻涌。 她迈步走到许槿初的面前,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许槿初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许槿初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把嘴闭上别说话了,听着恶心。 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痴心妄想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强求,会有贺晏舟的悲剧人生吗? 如果不是你的因爱生恨,贺晏舟的亲身父亲会死吗? 当初你假惺惺的去找他,也不过是想救你和周伟光的儿子。 你道德绑架他给你儿子做骨髓移植,却没想到你的儿子没等移植骨髓就死了。 你不但不反思自己的错误,反而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你这样的行为简直禽兽不如。” 许槿初的话像一支支利剑肖玉莹的心中。 她愣住了,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中流露出惊愕和恐惧。 她捂住胸口,喘着粗气,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许槿初的指责击垮了一般。 “你......你......” 第241章 为贺晏舟出口恶气 肖玉莹被气得脸色发白,几乎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的手紧紧地捂住胸口,仿佛再捂不住那颗就要跳出喉咙的心脏。 她的身体颤抖着,一副要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而厥过去的架势。 一旁的周筱灵也被许槿初的话惊到了。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槿初,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她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明艳大方、举止得体的许槿初说起狠话会如此的不留情面。 尽管知道是母亲的不对,可母亲被许槿初那么说,她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眼见着母亲受辱,周筱灵心中一阵绞痛。 她想为母亲辩解,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向母亲,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肖玉莹则是努力地喘息着,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那剧烈的愤怒和屈辱让她无法平静。 最终一个支撑不住,直愣愣地朝一旁栽倒而去。 周筱灵见状,也不顾上自己此时还虚弱无力,急忙上前扶住母亲,免得她摔倒受伤。 可她自己都是强撑着,哪里有力气能扶住肖玉莹。 所以最后就是她和肖玉春一起倒在了地上。 而肖玉莹则砸在了她身上,碰到她的伤,疼得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一旁的李所长见了,无奈地叹口气,招呼另外一名年轻的公安干警一起把周筱灵和肖玉莹母女二人扶起来。 然而,许槿初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淡定地站在那里,嘴角甚至挂着一丝微笑。 她冷漠地看着肖玉莹的反应,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她并不在乎肖玉莹的感受,她只是想为贺晏舟出口恶气。 贺晏舟的眼眸微微转动,他冷冷地扫过乱作一团的几人。 当他的视线落到许槿初身上的时候,眼底的冰冷瞬间一黯,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他凝视着许槿初,心中情绪翻涌。 似乎是心有灵犀般,许槿初突然转身,眼神与贺晏舟对上。 那一瞬间,他们的视线交汇,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他们眼神的交流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对话,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却充满了情感。 许槿初抬脚走到贺晏舟面前,微微仰头,目光温软地望着他,说:“回家吧。” 家! 贺晏舟听到家这个字的时候,眼眸轻颤了一下。 一瞬间,刚才的悲凉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情绪。 是啊,他有家。 那个虽然有些简陋但却温暖的小家。 有妻,有父有母,还有一对可爱的弟妹。 他的人生并不完全是绝望的。 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喉结上下滑动,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沫。 “好......回家。” 许槿初听到他答应,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 她一把挽住贺晏舟的手臂,然后被他紧紧地揽入怀中。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病房。 身后,李所长手忙脚乱地把肖玉莹和周筱灵扶到病床上,又叫来大夫。 一回头,病房里哪里还有贺晏舟和许槿初的身影。 —— 贺晏舟一直紧紧地握住许槿初的手。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显示着他内心的悲凉和仓皇。 他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不被期盼和祝福的悲剧。 唯有他那个素未谋面的亲身父亲对他有过一丝心软,但这一切最终还是无法抵挡住肖玉莹的狠绝。 在得知那个真相开始,贺晏舟的心情就无比沉重,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 而许槿初则安静地回握着他的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暖和安慰,仿佛在告诉贺晏舟:“我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 她知道,他一直努力隐藏着自己的脆弱和不安,但在这个瞬间,他无法掩饰。 她能感受到贺晏舟的内心深处的不安和痛苦。 饶是强大如他,此时的脆弱和不安也需要人来安抚。 许槿初牢牢地回握着他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和力量。 他们走在冬日傍晚的街道,周围的雪景色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贺晏舟停下脚步,看着许槿初的眼睛,深情地说:“有你在真好,谢谢你能来到我身边。” 他的声音充满着真挚和坚定,让许槿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许槿初嗓音温软地回应道:“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她的声音娇柔而甜蜜,如同春天的花香一般。 在寒冷的冬天,带给了贺晏舟无尽的温暖。 他们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折腾了一大天,身心疲惫的二人简单做了点饭,吃完后,便洗漱准备上床休息。 他们刚躺下,贺晏舟就突然坐了起来。 许槿初不明所以地问他怎么了。 “忘记给你上药了。” 说着,贺晏舟就披上衣服下了床。 贺晏舟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认真。 他的手伸进被窝里,许槿初整个人一僵,脸上爆红。 贺晏舟察觉到她的异样,淡淡开口:“你脸红什么?” 许槿初被他深邃的眼神烫了一下,瞬间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她吞了口口水,“其实,我都好了......不用上药了。”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贺晏舟闻言正色道:“遵医嘱,还需要连续上几次才行。” “哦。” 许槿初被他郑重的表情逗笑,忙乖顺地配合着点头。 上药的过程中,贺晏舟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实好了不少,起码已经消肿了。 上完药,贺晏舟重新躺回到床上。 许槿初一翻身,钻进他温热的怀抱里,搂着他的腰,安心地闭着眼睛。 “我请了几天假,准备去......我亲生父亲的老家调查一下,我不在的这几天,如果周筱灵和肖玉莹再去打扰你,你不用理会。” 听闻他出门,许槿初困意瞬间消散,她睁开眼睛,借着夜色看着男人模糊的轮廓。 她本来想说陪他一起去,可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贺宴舟嗓音低沉地说:“胡明那边有消息了。” 听到胡明有消息了,许槿初顿时眼睛一亮。 “人抓到了?” 第242章 客户质疑布料有问题 许槿初支起半边身子,目光灼灼地望着贺晏舟。 “嗯,正在扭送到榕城的路上,明天下午就能到榕城公安局,到时候还得辛苦你陪小梅跑一趟榕城,配合调查,有你在我放心。” 贺晏舟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在寂静的黑夜,显得尤为动人心弦。 他对自己好无保留的信任,让许槿初心中一阵感动。 “放心吧,本来想陪你一起的......那你自己一个人定要注意安全......” 说着,重新窝回他贺晏舟的怀里,“不许再让自己受伤,等你回来,我要检查的。” 贺晏舟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肩头,“好,我答应你。”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贺晏舟就收拾东西和许槿初一起去了镇上。 今天许槿初要去交货,所以特意早早去了厂里。 都没去送贺晏舟上火车。 陆怀礼的扭伤好了一些,知道今天交货,便也一早就来了。 他来的时候,许槿初已经在清点数目,准备装车。 “你怎么来了,脚好了?” 许槿初停下手里的活,打量了一下陆怀礼的脚,问。 陆怀礼苦笑了一下,“已经好多了,今天刚好有空,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怎么样,都还顺利吗?” “没问题,装完车就可以出发了,你看着点他们,点好数,我去车间看看。”许槿初吩咐道。 陆怀礼点点头,赶紧抓起一根木棍,支撑着走路。 许槿初则是一边快步走向车间,一边想着这次的订单是否能顺利交货。 这次订单对厂子来说意义重大,如果能够顺利完成,他们将有可能打开新的市场。 一阵激动和期待涌上心头,许槿初感觉到这次将是服装厂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当她走进车间时,员工们都在做着最后的检查和包装。 她看到每一个步骤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心中的担忧稍微缓解了一些。 然后她开始监督每一个环节,严格把控质量。 当发现一个产品的质量稍有瑕疵时,立即要求员工进行更换。 只有做到最好,才能赢得客户的信任。 与此同时,陆怀礼在仓库那边也帮忙清点完货物,发现数目都对得上。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一丝庆幸。 终于赶上交货了。 因为交货地在榕城,所以许槿初在临出发时,带上了贺晏梅。 刚刚加完班的贺晏梅还想着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可还没等她回宿舍,就被许槿初拉上了车。 “嫂子,你送货带我干啥呀,我啥也不懂啊。” 她一头雾水的坐在车里,交货带她不是多余吗?她除了会踩缝纫机,哪里会谈生意。 许槿初看着一脸懵的贺晏梅,只是冲她温软一笑,道:“不用你做什么。 路上需要一段时间,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本来因为赶工没休息好的贺晏梅随着车子的颠簸,很快眼睛就睁不开了。 所以她也就没客气,往后一靠就闭上了眼睛。 陆怀礼也跟了过来,一路上他都一句话没说。 这倒挺让人意外的。 他一直扭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紧抿着唇,下颌线紧绷,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只有浓黑的睫毛在上下煽动,泄露出他内心的矛盾和挣扎。 许槿初不禁感到了有些担忧,她真诚地说:“陆怀礼,我知道我没有把周筱灵的事情告诉你,是我不对。 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的问题太过复杂,且我并不想因此而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 陆怀礼听到这话,眼神微微颤动,他转头看向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扯出一丝笑意, “我知道,我又没生气。 你道哪门子歉呢?” 许槿初听了这话,心里却更加疑惑了,“那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以前的陆怀礼,总是喜欢在旅途中跟她分享各种琐碎的事情。 从风景到食物,从历史到传说,他的声音和表情总是充满生动和活力。 而这次,他却像是一座静默的雕塑,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 这异样的沉默让许槿初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她甚至开始怀疑他到底在隐藏着什么? “我......这不是怕吵到贺晏梅吗?对了,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陆怀礼突然指了指睡得香甜的贺晏梅问。 既然他不想说,许槿初自然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便顺着他的话,压低声音说道:“胡明抓到了。” 只一句话,陆怀礼便了悟地连连点了点头。 看贺晏梅睡得这么没心没肺,应该还不知道许槿初带她来的目的。 晚点知道也好,免得提前难过。 陆怀礼扯了扯唇角,重新转头看向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雪景。 贺晏梅睡了一路,直到车子停下,也没醒。 许槿初叫了她几声,见她没反应,只能作罢。 客户秦老板准时到了约定的地点接货。 他身材高大,穿着考究,看上去是个很挑剔的人。 他手中拎着一个精致的皮包。 他朝着装货的车子走去,目光落在了那些打包好的衬衫上。 这些白衬衫都是按照他的要求定制的。 然而,他盯着这些衬衫看了一会儿后,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批货的布料......看上去有点不对啊。” 秦老板转过头来,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但是却充满了力量。 “这些布料的质地似乎没有达到我们的约定。” 秦老板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翻到了布料规格那一页递到许槿初面前。 许槿初和陆怀礼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 接过合同一看,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秦老板对布料的规格和细节有着非常详细的要求,而现在这批货的布料在纹理上与他要求的布料确实有些许的偏差。 但相比他的要求,更加合适这批衬衫的设计。 秦老板回头看着许槿初和陆怀礼,眼中闪烁着犀利的目光。 他缓缓开口:“这批货......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第243章 交易到此为止 许槿初和陆怀礼默契地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这个问题的关键性。 他们站在决胜的边缘,这个问题就像一把双刃剑,回答不好可能使他们失去这个重量级客户,甚至可能带来更大的损失。 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屏息以待,静待他们的回答。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失误。 思维飞速运转,许槿初迅速整理着语言,用最准确、最精炼的方式回答这个问题。 陆怀礼则站在她身边,他心中虽然也有焦虑,但更多的是对许槿初的信任。 “非常抱歉,秦老板。” 许槿初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地说道: “这批货的布料确实不是之前定好的那种。 原本的那批布料被人恶意损毁了,我们实在无法再短时间内找到同样的货源。 为了弥补这次的失误,我们紧急采购了这种品质更加优良的布料作为替代品。 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处境。” 许槿初的态度不可谓不诚恳,事实也确实如此,后来启用的那批布料无论是质量还是其他方便都要比原定的那批布料好。 秦老板在听完她的话后,眼神瞬间变得冷硬起来。 似乎并没有被她的话所打动。 他直直地盯着许槿初,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神洞察到事情的真相。 秦老板一把夺回许槿初手里的那份货单,声音坚定地说:“这批货我们不能收。”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人无法反驳。 他身后的助手们也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地开始整理货单,准备结束这次交易。 许槿初的脸色瞬间一变。 显然没料到秦老板会如此坚决。 她略带焦急地解释道:“秦老板,这批替代的布料也是上乘之作,请您再考虑考虑...... 我知道临时跟换布料是我们的不对,但我们也实在是无奈。” 秦老板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解释:“不必再说了。 我们的合作是基于彼此的信任和尊重。 如今你们擅自更换了货源,已经破坏了我们的合作关系。 我们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助手们也紧随其后。 “他怎么走了?这批货怎么办?” 陆怀礼眼见着秦老板转身离开,抬脚就要上去追。 却被许槿初拦住,冲他摇摇头说:“把人追回来也没用,这不明摆着呢吗?” 陆怀礼疑惑地皱眉望着许槿初,“什么明摆着?” 许槿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秦老板离去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 转过身来看着陆怀礼说:“有人提前和他说了咱们这批货的布料问题,所以秦老板是想在这件事上让咱们做出让步。” 陆怀礼愣住了,他看着秦老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次的事显然是有人提前动了手脚,而他们却要为这次失误买单。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 “是老钱头的女婿干的?” 陆怀礼反问,许槿初摇了摇头,“是谁做的不重要,这会儿重要的是怎么让秦老板心甘情愿把这批货一件不落的拿走。 先找个地方落脚,他目的没达到,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许槿初就近找了一个旅馆。 开了两间房,陆怀礼和司机一间,她和贺晏梅一间。 贺晏梅是在温暖的旅馆床上醒来的。 “醒了?”许槿初轻轻摇动她的肩膀。 “嗯......”贺晏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我给你留了饭菜,你赶紧起来吃点吧? 再不起来,我恐怕要把你送到医院去了。”许槿初淡淡地笑道。 贺晏梅在温暖的床铺上慢慢坐起身来,她的眼神还有些迷离。 在她的旁边,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虽然不算丰盛,但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格外诱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 她迅速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许槿初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嫂子,你还没说你带我来榕城要干啥呢?” 贺晏梅吃完饭,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纳闷地问。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在过来的路上,她心里还一直揣测着,许槿初带她来榕城,究竟所为何事。 可当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许槿初的回答。 这让她内心原本绷着的那根弦,陡然紧绷起来。 收拾碗筷的动作也猛地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原本红润娇艳的脸颊唰得一白。 那白皙的指尖,紧紧地捏着碗沿,泛起一片白。 仿佛怕许槿初的答案,会令她难以承受。 手里的碗筷差点被她扔到地上。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他抓到了吗?” 许槿初就知道她会想到的,所以一直没主动说出胡明已经被抓了这件事。 “嗯,昨天晚上你哥告诉我的,这会儿人已经在榕城拘留所了。 你准备好要去见他了吗?” 虽然贺晏梅这段时间一直表现的和平常无意,但她知道,那不过是她心伤之下的伪装。 她一直想要当面质问胡明,为什么他要做出把他卖给人贩子,对她真的不曾有过一分动心? 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贺晏梅却突然打了退堂鼓。 她害怕面对胡明,害怕面对自己的内心。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脸上的表情变化,心知她内心的挣扎。 她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 她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强求,需要给贺晏梅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和处理自己的情绪。 但不过十多分钟,贺晏梅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向许槿初,说:“嫂子,我去见他。 就像你之前和我说的,逃避办法,只有见过他,我才能彻底死心。 其实这段时间,每当夜深人静时,我睡不着的时候都会偷偷的难过。” 贺晏梅神情落寞悲伤,看得出来,这段感情伤得她不轻。 能振作起来好好工作生活,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好,明天我带你过去。” 就在她们姑嫂二人说话期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许槿初打开门,发现是司机老陈。 只见老陈神色焦急的说:“不好了,许总监,陆经理不见了。” 第244章 可疑的黑影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陆怀礼的脚受了伤,又是天寒地冻的,他能去哪儿呢? 许槿初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半个小时之前,我下楼去查看车子,陆经理说要和我一起去。 可是等我检查完车子,一回头,他就不见了。 我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想着他可能是觉得冷,就先回来了。 哪知道我回来一看,他人并不在房间。 我等了一会儿,他还没回来。”司机老陈的话语间充满了担忧。 许槿初没有犹豫,立刻回身穿上外套,打开门就往外走, “你和小梅在这儿看着货,我去找他。” “嫂子我陪你一起去。”贺晏梅也准备去拿外套和许槿初一起去找陆怀礼。 许槿初摇头,“不用,你和陈哥看着点货,我怕有人来捣乱。 我大概猜到他会去哪儿,我自己去找他就行。” 老陈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许槿初的背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许槿初走到外面,一阵寒风吹来,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被乌云遮住,零零散散的星星点缀着夜空。 虽然现在才晚上九点半,但因为是冬天,所以这个时间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了。 大街上空荡荡的。 街边老式路灯昏暗的灯光照在路面的雪上。 她疾步穿过两条街道,来到榕城最大的宾馆门口。 秦老板就住在这里,而失踪的陆怀礼,十有八九是来找他了。 她径直走进宾馆,果然看到大厅的休息区里秦老板和陆怀礼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秦老板看起来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嘴角微微上扬,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陆怀礼在他面前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时不时用紧张的目光瞥向秦老板。 两个人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但具体内容却听不清楚。 她悄悄走到他们身后,尽量放轻脚步声,以免打扰到他们的谈话。 此时,她才发现陆怀礼的脸上竟然有伤痕,似乎是新近受的伤。 看到这一幕,她的心瞬间咯噔一下。 正当她犹豫是否要开口询问时,秦老板突然起身离开了座位,朝宾馆里走。 陆怀礼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她赶紧拦住他,指着他脸上的伤问,“你怎么受伤了?” 陆怀礼看了她一眼,苦笑着说:“一言难尽。” 此时的秦老板已经上了楼,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先回去再说,你还哪里受伤了?” 许槿初上下打量着陆怀礼,想要确定一下他是否还有别的伤。 “没事,回去再说吧。” 陆怀礼无奈的叹了口气,就一瘸一拐地跟着许槿初回了旅馆。 回去的路上,陆怀礼讲述了自己刚才的遭遇。 他本来和老陈一起去检查车子,可却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地黑影躲在从车子的另一边跑开。 他也没来得及和老陈说,急忙去追。 奈何他扭伤的脚还没好利索。 连蹦带跳地追出一段距离就把人追丢了。 他怀疑是老钱女婿的人来搞破坏的,于是想着再找找看。 一没留神,被人从背后抱摔倒地,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抡了两电炮。 打伤了脸,人也有些晕乎乎的。 等爬起来时,那人早就跑了。 他再回来的路上刚好路过秦老板所在的宾馆,想着夜长梦多,就想再争取一下,看看能否说服秦老板继续交易。 回到旅店,许槿初让老陈检查一下陆怀礼的伤,如果严重就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陆经理,你去哪儿了,可吓死我了,这怎么还受伤了?” 看到被找回来的陆怀礼,老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可是陆厂长唯一的儿子,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他可怎么向陆厂长交代。 贺晏梅看着陆怀礼一脸伤,一颗心砰砰砰直跳。 “今天晚上咱们需要辛苦点,看好那车货。” 许槿初语气冷静的说。 “嫂子,是不是有坏人要偷那批衣服?” 贺晏梅没想到不过是送批货,怎么弄得这么胆战心惊的。 “偷不至于,怕是想毁了那批货。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那些人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毕竟咱们已经开始防备了。” 果然如许槿初所言,这一夜那些人没出来捣乱。 第一天一早,许槿初让老陈和贺晏梅看着货,她则带着陆怀礼去找秦老板。 秦老板也早就料到许槿初他们会找过来,所以一早就准备好在宾馆的休息去等着他们。 昨天晚上陆怀礼来和他谈了一次,但他并没有松口。 “开门见山吧,既然你们货都已经拉来了,我就勉为其难收下。 不过我有个条件。” 秦老板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打折处理,以最优惠的价格给我,我马上把货款付给你们,如何?” 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决,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许槿初和陆怀礼。 陆怀礼心中苦笑一声,昨天他就提出了想要打折给他,但被他拒绝了。 许槿初则已知神态自若,在听完秦老板的话后,定了定神,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得更加平稳。 “秦老板,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好的合作体验。 所以为了弥补这次的错误,我们可以给您一定的补偿,但打折......秦老板,您也知道,我们服装厂正处于最艰难的改革阶段。 我们的利润已经很薄了,再打折的话,恐怕我们真的无法维持下去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诚恳和无奈,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共鸣。 之后,许槿初又说了许多对服装行业的看法,她的见解很是独特,听得秦老板不由得入了神。 “秦老板,您看这批货......” 秦老板沉吟了片刻,眼神锐利地盯着许槿初看了许久。 他突然笑了起来:“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这批货吧。”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轻松和愉悦,仿佛对于这场谈判的成功感到非常满意。 一旁的陆怀礼都听傻了。 秦老板这个人有多难沟通他昨晚可是领教过了的。 没想到许槿初竟然能说动他。 不过想想也是,刚才她说的那些对服装行业的未来和见解真的让他心悦诚服。 更别说听得眼睛放光的秦老板了。 “小许啊,你真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竟然有这么高的见解,有没有兴趣到我那里发展啊?” 秦老板一改之前冷漠的态度,诚心向许槿初发出邀请。 第245章 请秦老板配合演一场戏 秦老板的眼神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就像一头猎豹在寻找着猎物。 他端坐沙发上,看着许槿初一字一句地说道:“小许,我是诚心地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到我公司来发展。” 他的语气严肃而认真,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诚意。 一旁的陆怀礼看着秦老板的模样,心中不禁好笑。 他哪里会看不出来秦老板的那点小心思,许槿初的才华可是有目共睹的。 虽然他这样的机会对于许槿初来说,是难得的展示自己的舞台。 但私心他是不想许槿初离开的。 毕竟她可是自己在茫茫人海里发掘出来的人才。 许槿初坐在秦老板对面,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冷静和淡然。 并没有因为秦老板的赏识而感到骄傲。 相反,她很清楚自己的价值,也清楚自己的目标。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心中不禁感叹她的从容与自信。 他知道,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有着超越常人的才华和毅力。 陆怀礼心跳加速,紧张地看着许槿初,生怕她真的会答应秦老板。 紧张的气氛瞬间在这一刻弥漫开来。 许槿初大方地笑了笑,眼里闪烁着自信与果敢,她道:“感谢秦老板的赞许。 在以后的合作道路上,我会尽心尽力,不断努力提高自己,以便更好地完成工作。 同时,也希望您能够多多指教,帮助我更好地发展。” 许槿初的话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表达了她的立场和态度。 她选择留下来,是觉得在这里更有挑战性。 她喜欢挑战,喜欢在困难中寻找机会,更喜欢在成功中不断进步。 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和追求。 秦老板听了她的话,心中不禁更加欣赏她。 他看出,许槿初不仅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子,更是个有思想、有追求、有勇气的女性。 他很遗憾她没有选择到他的公司发展,但同时也为她的坚持和勇气所折服。 随后,秦老板忽然开口问道:“那么小许,我想问问你对关于如何在商业竞争中保持优势有什么样的看法。” 听了秦老板的话,许槿初沉吟了片刻后,缓缓地说:“商业竞争如同战场,要想取得胜利,必须要有自己的优势和特色。”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首先,要有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及时掌握市场动态和客户需求; 其次,要善于创新和变革,不断推出新的产品和服务;再次,要有优秀的团队和人才,能够不断提高员工素质和工作效率; 最后,要有良好的企业文化和价值观,能够凝聚员工人心和士气。” 许槿初这一段话不仅展现了自己的才华和实力,也展现了自己的个性和魅力。 秦老板听后连连点头,大笑着夸赞道:“小许你的指点对我来说可是至关重要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期待咱们后续的合作了。” 许槿初摆了摆手,谦逊有礼地道:“指点可不敢当,只是些许浅见。 还望秦老板不吝指教。” 她大大方方不扭捏的性格让他们之间的谈话变得愈发畅快。 忽然,许槿初话锋一转,神秘地一笑,说:“秦老板,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秦老板听后一愣,但很快恢复过来:“什么事你说。” —— 从宾馆的大门口走出,秦老板一身挺拔的西装,神采奕奕,他的声音洪亮而爽朗,依次与许槿初和陆怀礼热情握手。 “这次的货我就收下了,价钱就按照之前说好的,明天上午八点我准时过去提货,不会有问题吧?”他问,目光锐利。 陆怀礼急忙高声回答:“秦老板您放心,这次绝对没问题,我们不是说了吗,如果再出问题,我们三倍赔偿您。 我们是讲诚信的,您就放心吧。” 秦老板朗声大笑着与两人告别,然后带着助理转身回了宾馆。 等秦老板回去后,陆怀礼显得格外警惕,目光四下游移,好像在寻找什么。 许槿初忍不住用肘部轻轻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提醒道:“你收敛一点,别让那些人看出破绽。” 陆怀礼被许槿初这么一撞,身形明显晃动了一下,他赶紧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然后,他突然嗷得大喊一嗓子:“哎呀,秦老板终于肯留下那批货了,而且他又下了一大单货,这下咱们可赚翻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旁边的许槿初被冷不防吓的一激灵。 她下意识地抬脚踢了陆怀礼一脚,责怪道:“你发什么神经?” 陆怀礼吃痛地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咧嘴一笑,示意许槿初看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压低声音说:“看那个傻大个。” 许槿初顺着陆怀礼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躲在不远处的墙角。 他留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胡须乱七八糟地长在脸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让人辩驳不出真实样貌。 许槿初压低声音对陆怀礼说:“这个人一直在我们周围徘徊,我怀疑他就是老钱女婿派来的人。” 陆怀礼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警觉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看着这人的身量,和昨晚袭击自己的人有些像。 那人还在伸长脖子在听,许槿初便说给他听。 “是啊,所以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咱们要确保那批货别出什么意外才行。 否则光是给秦老板的赔偿就算把咱们厂卖了也赔不起。” 许槿初的话音刚落,就见躲在暗处的男人突然转身离开。 脚步匆忙而轻快。 “走吧,别看了,回去准备准备,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许槿初回头看着陆怀礼淡淡一笑道。 她是故意让秦老板配合她演一场戏给躲在暗处的那人看。 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等许槿初和陆怀礼回去的时候,老陈和贺晏梅一直在守在车里,哪里都不敢去。 他们刚到车旁的同时,秦老板的车也到了。 同时他还带了十多个工人一起。 将所有的货都搬到了秦老板的车上。 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 数目清点正确后,秦老板将货款支票交给许槿初。 送走秦老板他们后,许槿初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她让大家轮流去吃饭,车里留人做出货还在车里的假象。 吃完饭,陆怀礼和老陈留下看车,许槿初则抽空带着贺晏梅去了榕城公安局。 公安局门口,贺晏梅眼眶微红,双手紧握,躲在许槿初的身后,心跳声在空荡的门口回荡着,就像鼓点一样密集,她的脚步踌躇不前,如临大敌。 她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不能再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土里。 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被胡明伤害的恐惧和疑虑像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心头。 真相,那可能让她心碎的真相,她害怕面对,但又必须面对。 “别怕,有我在呢。” 许槿初紧紧握住贺晏梅的手,她的目光坚定而温暖,像一盏灯为贺晏梅照亮黑暗。 她理解她的恐惧和疑虑,但他也知道他们必须面对真相,无论多么艰难。 否则她的心永远都得不到安宁。 贺晏梅抬头看着许槿初,她的坚定和温柔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许槿初牵着贺晏梅走进公安局,公安局那庄严肃穆的氛围令贺晏梅感到一阵窒息。 接待她们的老熟人张竟。 打过招呼后,张竟引领着她们走向二楼的审讯室。 “胡明就在里面,他已经把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了。 在审讯室的门口,张竟停下脚步,侧身对她们低声说道。 许槿初和贺晏梅对视一眼,她们都明白张竟这句话的分量。 贺晏梅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即将真相大白的激动,又有对接下来事情的忐忑不安。 许槿初安抚地拍了拍贺晏梅的手,轻轻地问张竟:“他都交代了什么?” 张竟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片刻,最终落在贺晏梅身上。 他看着女孩儿泛红的眼睛,那双充满痛苦和无助的眼睛,心中闪过一阵同情。 他尽量放轻语调说:“他承认了一切,包括用欺骗的手段把你骗取你的感情和信任,然后高价卖给人贩子。” 这些话像一记重锤砸在许槿初和贺晏梅的心头,她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胡明,竟然真的承认了他的罪行。 许槿初紧紧握住贺晏梅的手,她的手指冰凉而颤抖。 贺晏梅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的眼神空洞而悲伤。 张竟看着她们的反应,心中不禁暗暗叹息。 “你现在有话要问他吗?”张竟问道。 许槿初也看了贺晏梅一眼,只见贺晏梅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要,我要亲口问他......”贺晏梅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勇气和决心。 张竟点头表示理解,他推开审讯室的门,陪着许槿初和贺晏梅走了进去。 随着门板的闭合,那庄严肃穆的氛围再次笼罩下来。 第246章 这顿揍是你应得的 胡明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手脚被粗糙的铁链牢牢拷住。 听到门开的声音,胡明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目光透过凌乱的发丝朝门口望去。 当看到贺晏梅时,他的神色平静如水,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 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没有惊慌和悔恨,他的眼中甚至闪过一抹淡淡的鄙夷。 那抹鄙夷如同寒风中的冰箭,冷漠而尖锐。 只是,那抹鄙夷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在贺晏梅还未完全进入房间之前,胡明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从一进门就盯着胡明看的许槿初,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胡明眼中那抹微妙的鄙夷。 她眸色一寒,那是他对贺晏梅的不屑。 随着贺晏梅的走近,房间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贺晏梅看着对面久别重逢的胡明,心中的情感如波涛般汹涌。 那个曾经儒雅帅气的男人,如今却头发凌乱,衣服皱皱巴巴,哪里还有往日的影子。 她站在他的对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贺晏梅张了张嘴,她想问胡明那句话已经很久了,可当她看清胡明的神情后,她突然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力感。 到了嘴边的那句话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贺晏梅突然转身,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背对着胡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泪水。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胡明,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但坚定而有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 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 “嗤!”听了贺晏梅的话,胡明冷笑一声,语气极为不屑地讥讽道: “有啊,你想听什么?我爱你?”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冷漠与疏离,仿佛在这刹那间,他已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个温柔、深情的胡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而冷酷的男人。 “你没听恶心,我都说恶心了。 就你,长得啧啧啧......站在你旁边那位美女身边,你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胡明在看到许槿初的第一眼就被她绝色的美貌惊艳住了。 贺晏梅的心被胡明的话深深地刺痛,此刻怔怔愣在原地,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在心中蔓延。 虽然知道他真的不爱自己,可这个真相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无法承受。 “虽然长得不咋样,但身材还算过得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刺激到了贺晏梅,她突然情绪失控地朝胡明冲过去。 但却被一旁的许槿初及时拦住。 贺晏梅过不去,只能嘶吼着咒骂胡明不要脸。 “你要脸,浑身上下还不是让我摸了个遍,要不是为了能卖个好价钱,我一定干死你。” “啊......胡明我要杀了你。”贺晏梅的嘶吼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让人心悸。 胡明的话说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捅在她的心上。 难过羞愤的情绪无处发泄,让她处在崩溃边缘。 而这时,一直保持冷静的许槿初突然看向张竟。 张竟的眼神微微闪烁,只见他忽然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记性,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忘拿了,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取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出了审讯室。 习惯性地将审讯室的门关上。 胡明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在继续拿话刺激贺晏梅。 毕竟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对贺晏梅,他是恨的,但现在他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言语上给自己出口气。 当审讯室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许槿初突然松开了拽着贺晏梅的手。 得到自由的贺晏梅,疯了一般地冲向还在言语侮辱她的胡明。 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挠脸薅头发。 贺晏梅把这两样绝学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 她的手指甲如同刀片一般,划过胡明的脸庞。 而他的头发也被她扯得更加乱七八糟。 胡明没想到贺晏梅会突然冲过来,被束缚住手脚的他根本毫无反抗能力。 只能嗷嗷喊叫着救命,“来人啊,公安在哪儿,这疯女人要杀人了,有没有人管啊。” 而这时,许槿初已经走到了胡明的身边。 她用脚踢掉胡明的鞋子,弯腰捡起,然后将胡明拽到跟前。 接着,许槿初就把胡明的鞋塞进了他嘴里,堵住了他的杀猪般的叫喊声。 审讯室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只余胡明呜呜呜的声音。 这个年代审讯室里没有摄像头,所以许槿初毫无顾忌地任由贺晏梅发泄心底的愤恨。 但是不能在明显处留下伤。 于是她让贺晏梅暂停一下,然后拿过桌子上的本子,放到胡明身上,然后让贺晏梅往那个本子上打。 贺晏梅此时哪里还有力气,整个人仿佛虚脱了般一拳打过去,软绵无力。 “你拿着本子。” 许槿初和贺晏梅换了个位置, 她后退几步,活动了一下脚腕。 此时胡明已经知道了许槿初的意图,他惊恐地瞪着许槿初,不停地摇头。 呜呜呜的发出求救声。 可许槿初哪里肯放过他,像他这样的渣男,不知道害了多少像贺晏梅一样无辜单纯的女孩儿。 不仅欺骗了她们的感情,还把她们卖给人贩子手里。 又有多少女孩儿因此丧命更是不得而知。 像他这样的人,不给点教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只见许槿初猛地一抬腿,像猛虎下山一样冲向胡明,一个侧踢腿就踢在了他的后心上。 “啊!”胡明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又因为嘴里被塞了鞋子,那声惨叫闷闷地听起来别扭得很。 许槿初却像没有听见一样,又补了两拳。 “这顿揍是你应得的,要是在外边,不把你打得尿失禁,都算我手下留情。” 许槿初的眼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毕竟是在审讯室,她们出口气就可以了,不能做得太过,否则张竟那边也不好交代。 胡明眼泪都快下来了,刚才贺晏梅那几下对他来说倒没什么,可许槿初这一脚两拳委实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急忙认怂的呜呜呜地向他们表示歉意。 等张竟再次回来时,胡明瘫坐在椅子上,一脸惊恐地看着一旁的许槿初不敢吱声告状。 饶是他脑子再笨,也知道张竟是故意找借口离开审讯室的。 “我们要说的都说完,就先走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调查的,随时通知我们就行。” 许槿初冲张竟微笑着说。 张竟点头,“好,我送你们。” 临走的时候,贺晏梅最后望了胡明一眼,只是那一眼里除了漠然和冷静,已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了。 走出公安局,贺晏梅的情绪还不是很高,但她那都是被胡明气的。 走着走着,贺晏梅突然停下脚步,一脸遗憾地说: “嫂子,我感觉我刚才没发挥好,我应该再多骂他两句,哎呀,我刚才竟然忘记拧他耳朵了,拧耳朵可疼了。 要不咱们再回去......” 许槿初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好了,你发挥的已经非常好了,就是力气差了点,可以加强一下力量训练。” 贺晏梅表示赞同,“我也觉得我力气太小了。那嫂子,我的怎么才能像你似的那么有力量啊?” 一路上,贺晏梅都没再提过胡明,看来她已经放下了。 虽然可能偶尔想起来还会生气难过,但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 回到旅馆的时候,陆怀礼急忙迎上前,说:“你可回来了。” 见他神色有异,许槿初不禁狐疑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第247章 那个一直在打服装厂主意的人 陆怀礼没有回答许槿初,而是抬起手指了指货车的另一侧。 许槿初虽然疑惑,但仍然顺势看向他指的方向。 只见一个矮胖的男人,穿着一件明亮绿色羽绒服,脸上堆满了笑意,像是朵盛开的菊花,乐呵呵地朝他们走过来。 “章学连!” 许槿初看到这个男人,瞳孔瞬间紧缩,她眯了眯眼睛,寒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就是钱老头的女婿,那个一直在打服装厂主意的人。 “哈哈哈,许总监真是见多识广啊,居然能认出我章某人,真是我章某的荣幸啊。” 章学连听到许槿初叫出他的名字,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扩大了,他搓了搓肥厚的手掌,乐呵呵地朝着许槿初打起了招呼。 陆怀礼见状,立刻像一堵墙般挡在许槿初面前。 他的双眸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像一只护住猎物的雄狮,不放过任何可能的危险。 “陆经理,你太过紧张了。” 章学连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笑容仿佛春风拂面,和煦而温暖。 然而这微笑的背后,却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许槿初静静地从陆怀礼身后走出,她的眼神像寒冬中的湖面,平静而冷峻。 她轻轻地扫了章学连一眼,那看似随意的目光却像两把锐利的刀,刺破了章学连的伪装。 “章老板大驾光临,真是荣幸之至。 不过,我想问一句,您这是什么意思?” 许槿初的语气中透露出丝丝寒意,她的每一个字眼都像冷冽的箭矢,射向章学连。 “路过这里,顺便过来打个招呼。怎么客户还没来提货?” 章学连的目光在许槿初身上短暂地停留,然后又转向了那辆货车。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仿佛藏着某种深深的企图。 “劳章老板挂心了,明天八点客户就来提货了。” 许槿初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章学连这只老狐狸。 章学连似乎并不在意许槿初的回应,他继续说道:“我看你们这边人手不太够,要不我帮忙搬一些货?”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轻蔑和狡黠。 “不用了。”许槿初果断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她当然不会让章学连有任何机会接近那些货物。 许槿初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是觉得她们这边只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个大小伙子还连路都走不利索,就只有司机老陈一个劳动力。 那么多货,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搬完。 “感谢章老板的关心,但我想我们的员工足够应付明天的搬运工作。” 许槿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她当然明白章学连的意图,他无非是看他们和秦老板的合作顺利进行,坐不住,来探探他们的虚实。 顺便给自己一个警告。 “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就住在榕城宾馆,如果许总监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说完,章学连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是,他什么意思啊?” 陆怀礼气愤地指着逐渐远去的章学连,说。 “挑衅没看出来吗?既然他如此明目张胆地来,那咱们也应该做些什么,否则岂不对不起他的‘一片苦心’。” 冬日的天黑得早,不过才五点,就已经黑透了。 他们在一旁的小面馆随便吃了口饭后,便回到旅店休息。 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冻了一天,人都快冻麻了。 凌晨的寒风如刀,许槿初身披大衣,瑟缩在车厢内,每一阵寒风都像是要将她刺透。 一旁的陆怀礼和老陈,也和她一样,被冷风折磨得痛苦不堪。 老陈不停地搓着手,似乎这样能驱散寒冷,他小声地问道:“许总监,你说他们会不会来? 如果他们不来,咱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许槿初紧盯着前方的黑暗,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摇了摇头说:“他们一定会来的,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真是太可恶了,简直就是在明抢。” 陆怀礼手里紧握着一个扳手,他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 “嘘!” 许槿初突然示意他们安静,她侧耳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静谧的街道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槿初的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她浑身紧绷,做出战斗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黑暗中,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一旁的陆怀礼紧紧握着手里的扳手,紧张地吞咽了口口水。 老陈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紧张得如同一颗干涸的石头,他的手在颤抖,他的脚步在犹豫。 然而,他并没有退缩,当看到许槿初坚定的眼神反而坚定了决心。 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犹如巨大的鼓点在寂静的夜晚中敲响。 脚步声在车尾停了下,随后蒙在车厢上的篷布突然被人打开。 然后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躲在黑暗中的陆怀礼看了许槿初一眼,手里的扳手差点就飞了出去。 就在此时,只听一道划火柴的细微声响起后,一道微弱的火光照亮了黑暗。 男人一抬眼,就看到原本应该满满一车货的车厢竟然空空荡荡的,没有半件货物。 有的确实三个人。 那人瞳孔猛地一缩,手里的火柴烧到底,烫了一下他的指尖。 他手一抖,扔了火柴,拔腿就要跑。 陆怀礼见他跑,反手一挥,将手里的扳手朝男人的身上投掷过去。 扳手不偏不倚的砸在那人的后背上。 疼得他脚步一顿。 与此同时,许槿初已经跳下车,趁他晃神之际,一个飞踹把人踹倒。 男人趴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老陈跳下车跟过来时,就见男人一个翻滚从地上爬起来。 他警觉地看着许槿初和老陈。 陆怀礼脚不方便,速度自然也慢,连蹦带跳地追上来。 等他跳过来时,便看到那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尖刀,凶狠地向他们刺来。 “小心!” 许槿初反应迅速,一把抓住陆怀礼的胳膊,急速向后退去。 第248章 放弃和秦老板的合作 老陈的反应速度惊人,他就像一只灵活的猎豹,就在那人冲过来的瞬间,他一个闪身,巧妙地躲过了那把刺来的尖刀。 然而,这一幕并没有让老陈感到轻松,他的小腿在恐惧中颤抖着,仿佛无法承受这种惊险的气氛。 那个人显然没有放弃,见老陈落了单,他就锁定了老陈,就像一头饥饿的猎豹锁定了一只猎物,挥舞着手中的尖刀,再次朝他猛烈地刺去。 老陈又一次展现了他的反应速度,他啊的一声惊叫,然后拔腿就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冲刺。 他知道,如果正面迎敌,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有被刺死的份儿。 那人比他高比他壮,正面迎敌的话只有被攮死的份儿。 他不能冒险,只能先保命,再找机会寻求帮助。 此时此刻,他的求生欲望强烈而迫切。 与此同时,许槿初把陆怀礼推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她眼看着老陈在生死关头奔逃,那个男人紧追不舍。 她没有时间犹豫,立刻朝着那个男人跑去,同时捡起了刚才陆怀礼扔出去的扳手。 一场紧张刺激的战斗瞬间爆发。 许槿初身形灵活地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同时用扳手还击。 陆怀礼则紧张地观望着,时刻准备着冲上去帮忙。 那个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挥舞着尖刀,加快了攻击的节奏。 许槿初在躲避对方攻击的同时,迅速判断着形势。 她看到对方右侧有一个破绽,便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扑,拳头狠狠砸向对方的胸口。 那个男人被许槿初的突袭打乱了阵脚,他痛苦地倒退了几步,然后捂着胸口后退几步。 许槿初趁着男人正全神贯注地攻击她时,突然一个飞脚踢向他的裆部。 这一脚犹如雷霆万钧,男人顿时疼得弓起身体,像一只被猎人打中的野兽,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许槿初可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侠女,她身处生死关头,只求击败任何对她生命造成威胁的人。 在这种情形下,她不会吝啬任何一招可以有效地打击对手的手段。 眼见男人已经完全失去反抗能力,许槿初冷冷一笑,上前将他的尖刀踢飞。 那把刀在路灯下闪烁着阴森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陆怀礼和老陈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心中充满了震惊。 他们默默地对视一眼后,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他们知道,许槿初现在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此时此刻,许槿初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变得更加高大了。 她在面对危险时所展现出来的冷静和勇敢,而她的决断和勇气让他们深深地折服。 许槿初冷冷地看着地上哀嚎的男人,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见男人失去反抗能力,她冷冷一笑,上前将他手里的尖刀踢开。 许槿初回头望着陆怀礼和老陈,笑道:“没事了,我们安全了。” 陆怀礼和老陈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陆怀礼还行,老陈看着地上的男人,又看看许槿初,惊叹道:“真是太刺激了!” 这一刻,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生死关头的惊心动魄,心中的激动和喜悦如同翻涌的海浪般难以言喻。 “老陈,把人捆了。” 许槿初走回到货车旁,从里面拿出一条麻绳,扔给老陈。 此时的男人已经疼得几乎昏厥,根本毫无反抗能力,所以老陈, 他应了一声后,接过绳子,三下五除二就把男人捆了个结实。 贺晏梅因担忧许槿初他们而睡不着,她趴在窗台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外面。 就在刚才,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在月光下展开。 她的掌心都紧握着汗水,仿佛是看见了一场令人胆战心惊的噩梦。 许槿初对付一个身型那么高大壮硕的男人,每一次的交锋都让她的心跳猛烈跳动。 然而,她只能在楼上,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因为许槿初的嘱托,她不能轻举妄动。 面对那些凶神恶煞的坏人,她知道自己若是下去只能是添乱。 看着坏人被许槿初一脚制服,才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在下一刻,她的眼神突然收缩,瞳孔瞬间紧缩。 因为她看到从黑暗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天色昏暗,借着路灯的微弱光线,她勉强辨认出那人的轮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章学连。 她看着章学连一步步朝许槿初他们走去,他身边还带了两个彪形大汉。 顿时急得不行。 想喊又担心被章学连听到。 她不做他想,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就往楼下跑 下楼时,她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藏在了身后。 “不好了嫂子,章......那个章学连来了,还带了两个彪形大汉,怎么办?你能打过那俩人吗?” 老陈在打最后一个结的时候,听到贺晏梅的话,手一抖,手里的绳结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勒住。 “彪形大汉?有多彪。” 许槿初冷眼望着浓重的黑夜。 “呃......比他彪。” 贺晏梅指了指地上被老陈捆成粽子的男人,强调道。 “小梅你去报警,快。” 许槿初冷静地对贺晏梅说。 这个时候必须让公安介入,才能彻底浇灭章学连嚣张的气焰。 “好,我马上就去。” 贺晏梅说着转身就跑,白天刚去过,所以她熟悉路线。 临走的时候,许槿初把刚才躲在车里裹着的大衣给她穿上。 贺晏梅则把下楼时顺手拿的水果刀塞给许槿初,“嫂子保护自己,别受伤,我快去快回......” 最后一个音,贺晏梅都没来得及说出来,人已经跑了出去。 很快就消失在冬日夜色中。 阴暗的街角,章学连带着两个大汉悄然出现。 他们的步伐像猫一样轻盈,眼神则像猎豹一般锐利。 当他们的视线落在许槿初等人身上时,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惊诧无比。 尤其是看到地上已经束手就擒的手下,章学连的眼底闪过一抹惊骇。 他像被定住了般,站在原地,扫视着许槿初手里的水果刀,还有一旁的陆怀礼和老陈。 这个场景让他的内心瞬间掀起万丈波澜。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切,竟然会被他们几个人给破坏。 一股怒火从他心底升起,但他忍住了。 他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许槿初,内心的计谋像蛇一样蠕动。 章学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阴冷:“真是小瞧你们几个老弱病残了。 不过我倒是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乖乖放弃和秦老板的合作,否则......” 他的语气顿了顿,仿佛在给对方留下思考的时间。 章学连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两名大汉。 只见那两人手里拎着西瓜刀,一左一右站到章学连身侧。 那明晃晃的刀锋在路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第249章 激战 此时,老陈的声音颤抖着响起:“许总监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有事?” 他害怕地吞咽着口水,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挪。 陆怀礼心中也没有底,但他知道这次他不能再躲在许槿初身后了。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让女人冲锋陷阵保护他,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他下定决心,不管如何,都要挺身而出,保护老陈和许槿初的安全。 许槿初看着自己手里的小小水果刀,和对方寸许长的西瓜刀根本没有可比性。 她是人,不是神,面对那两个人高马大手持西瓜刀的敌人,心里也会紧张。 她的身体微微紧绷,仿佛在弦上的箭,一触即发。 心中虽然紧张,但她却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燃烧着一股不屈的斗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但她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她高傲地扬起下巴,面对章学连,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否则怎么样?”她冷冷地问道。 “让你的手下砍了我们,然后抢走这批货?” 许槿初轻蔑地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不是我托大,章老板,以你的本事,只怕还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她的话语如同刀割般的锐利,刺向了章学连的自尊。 他脸色一沉,双眼像淬了火的刀锋般锐利,直直地盯着许槿初。 章学连握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朝许槿初逼近一步,脸上带着狡猾的微笑:“许总监,你真的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许槿初毫无惧色,她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迎向章学连的目光。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章老板,有没有那个本事,一试便知。” 章学连眼神阴沉地扫过许槿初,然后朝两名壮汉一挥手。 那二人会意,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朝着许槿初冲去。 他们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许槿初惊恐的表情。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惊慌失措。 她冷静地看着朝自己冲来的二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一旁的陆怀礼见章学连的人突然发起攻击,也不畏惧,握着从被制服那人手里夺下的尖刀就往上冲。 许槿初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可余光突然瞥见不管不顾冲出来的陆怀礼,顿时心下一紧。 陆怀礼脚上还有伤,并不是那两个大汉的对手,他的行动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险。 眼看着那两个大汉即将冲到他面前时,许槿初突然一跃而起,奔到陆怀礼前头。 她灵活地躲过了第一把尖刀,然后顺势一脚踢向其中一个大汉。 这一脚力量巨大,大汉被踢得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同时,许槿初又转身面对另一个大汉,她冷静地观察着他的动作,等待着他的攻击。 当他的砍刀挥起时,许槿初迅速向前一跃,躲过了这一击。 然后她手上的尖刀迅速划过他脸颊,顿时划出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大汉惊恐地捂住自己受伤的脸,血液从他的手指间流出。 他双眼圆睁地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瞪着许槿初。 从刚才的交手过程来看,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是会功夫的。 虽然力量不敌他,可却灵巧得很,总能在躲过他的攻击还顺带能给他致命一击。 这时陆怀礼正在对付另一个大汉,奈何他没什么技巧,也是蛮干。 脚疼影响他的灵活度,他只能咬牙硬挺,尽量拖住那个大汉,否则两个一起攻击许槿初,饶是她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 然而,力量上的悬殊让陆怀礼渐渐力不从心。 他被大汉一拳重重地击中,身体在空中翻滚了几下,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见陆怀礼倒地,那人丝毫不犹豫地挥刀就砍。 眼看着泛着寒光的刀锋就要砍向自己,陆怀礼一颗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一种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瞬间填满他的胸腔。 他想要爬起来,但身体却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朝着自己的身体砍下来。 他的心跳急速,仿佛就要从胸口跳出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寒光闪过。 大汉的刀锋突然停在了离陆怀礼不到三指远的地方。 陆怀礼感到一股寒气从刀尖传来,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大汉的身体僵住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许槿初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抵在他的后勃颈处。 刀尖已经刺破了他的肌肤,一丝血线顺着刀尖蜿蜒而下。 只要她再稍稍用点力,水果刀就会刺入他的脖子。 她的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已经看穿了对方的内心。 “别动,否则我戳穿你的脖子。” 陆怀礼躺在地上,看着许槿初,眼中闪烁着感激和钦佩的光芒。 他这才发现,之前和许槿初纠斗的那个大汉的右胳膊此时正无力地垂着,而那人则疼的原地转圈圈。 他终于找回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望着许槿初一咧嘴。 许槿初回他一个微笑。 章学连惊愕的目光转向许槿初,而她则微笑着看着他,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章学连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此时此刻的老陈已经吓傻了,这一仗,可比刚才还刺激,都见血了。 他不过是跟着出趟差,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了。 但作为男人,他眼看着许槿初一个女人都如此无所畏惧地和对方交手。 这一瞬间,他骨子里男人的血性突然被激发。 他不动声色地绕道章学连的身后。 他的目标是章学连。 那个章学连脑满肠肥,走两步路都要喘上两喘,他一个常年出力气的男人对付他应该还不成问题。 一旁的章学连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许槿初等人身上,丝毫没注意老陈。 只以为他是怕得跑了。 可谁知道,等他反应过来时,老陈已经绕到他背后。 举着扳手,一蹦挺老高的就往他脑袋上砸。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等章学连反应过来时,顿时吓得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第250章 老板,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我的妈呀,你从哪冒出来的。” 章学连拖着肥胖的身体转过身来,满脸惊恐地看着老陈。 老陈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立刻又举起了扳手,准备再次砸下去。 章学连吓得不敢再动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许槿初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 老陈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冷酷和决绝。 他紧紧地盯着章学连。 “老陈别冲动!” 许槿初突然朝老陈大喊。 倒不是她心软,而是担心老陈下手没轻重,要是真伤了章学连,只怕他们有理也说不清了。 最终,老陈还是没有再次砸下去。 他听了许槿初的话后,放下了手中的扳手。 而章学连则被他吓得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正当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老陈和章学连身上时,之前被许槿初卸胳膊那大汉忍痛用左手捡起掉落的西瓜刀,冲一旁的陆怀礼砍去。 然而,由于手臂的剧痛如针刺,他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 陆怀礼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刀,他眼睛一眯,察觉到了不妙。 就在这时,一道严厉的呵斥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从远处传来。 “放下刀,不许动,否则我开枪了。”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公安,他从黑暗中现身,手里紧握着警枪,目光锐利如鹰。 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公安,和贺晏梅。 周围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大汉握刀的手微微颤抖,陆怀礼则趁机闪到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局势。 三名公安一步步逼近大汉,张竟冷声警告道:“我知道你受了伤,但如果你再敢乱动,我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大汉的脸色苍白,他紧咬着牙,瞪视着公安,手上的刀子不停地抖动。 公安举枪对准他,两人形成了一种僵持的局面。 空气仿佛凝固了,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夜色中。 “嫂子,你们没事吧?啊!” 贺晏梅看到许槿初用刀尖低着一个大汉的后勃颈,还见了血,登时吓得捂住了嘴。 那边章学连人都傻了,有了公安的介入,事情可就难办了。 他本想着让自己的人放下手里的刀,可还没等他喊出口。 只见和公安对峙的那大汉突然暴喝一声,挥舞着西瓜刀向张竟他们冲去。 张竟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大汉的身体在空中摇晃了一下,然后摔倒在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章学连更是吓得捂住了嘴巴。 嘴里不停的叨咕着完了,完了。 张竟带着几个属下上前检查了大汉的情况,那一枪打在他的肩头。 血流如注,他急忙吩咐另外几名公安将他控制住,带着先止血,然后又即将其他二人拷住带上车。 等这一切都处理完毕后,张竟转身面对许槿初,语气严肃地说:“看来你还得跟我回去一趟配合调查。” 许槿初微微点头,没有反驳。 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要借助公安之手彻底摆平章学连,免得他日后再捣乱。 不过在离开之前,许槿初还有几句话想对章学连说。 信步走到章学连面前,那双清澈如山泉般的眼睛,带着一丝讥讽和戏谑,凝视着他的双眸。 她声音平稳而缓慢,像是寒冬里飘落的雪花,在空气中凝结,让人感到一种冷酷而残忍的美感。 “章老板,真是不好意思,害你计划落空了。”她说道。 章学连瞪大了那双精明的眼睛,像是猫头鹰一样盯着她。 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似乎没有想到许槿初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对他说话。 他愣住了,一时间,他的脑海中像是被狂风吹过的田野,一片混乱。 他握紧了拳头,像是想在空气中寻找一些不存在的实体来发泄他的愤怒。 许槿初嘴角微翘,像是在享受这个瞬间。 她继续说道:“哦,忘了告诉你,货,早就已经被客户取走了。” 她的声音就像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沉寂的夜晚。 章学连的瞳孔地震般的颤动,他不可思议地摇头,像是在试图否认这个无法接受的事实。 “取走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他怒吼道。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道回响,击打在冷硬的墙壁上,弹回的是他自己的绝望和愤怒。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你......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你故意做给我看的?” 他的声音怒不可遏,充满了愤怒和疑惑,像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紧绷。 他凝视着眼前的女人,许槿初,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似乎要将她彻底焚烧。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在手掌之中,这让他那高傲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每一个指关节都像是被针扎一般的疼痛。 许槿初淡然地笑了笑,她的眼神中划过一抹轻蔑。 她抬头看向他,开口道:“还有你岳父老钱头破坏原材料的事,也是我设计揭露的。” 她的话语如同一颗颗石头,投入了原本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章学连惊愕地看着她,仿佛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 他的内心犹如被重锤击打,疼痛传遍了全身。 他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槿初说完后,转身走向陆怀礼。 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个脚步都像是踏在了实地之上。 她招呼陆怀礼等人开着他们的货车往公安局开去,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章学连被带上警车时,心绪都没平复下来。 在公安局录完口供,天边的曙光已经微微泛起,暗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他们几个,身心疲惫,又冷又困,甚至有些饥饿难耐。 “大家吃口饭回旅馆休息一下,下午咱们启程回家。” 许槿初看了眼窗外,轻声说道。 她的眼神里满是疲惫,却也透露出坚定和冷静。 老陈把车开到一家早餐店门前,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们几个默默地吃着早餐,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和紧张,只有深深的疲倦和淡淡的沉默。 吃完饭后,他们回到了旅店。 贺晏梅已经疲惫的靠在床上睡着了。 许槿初看了看她,才轻轻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腰侧的一道浅浅的伤痕。 那是之前和那两个大汉缠斗时留下的。 她记得当时她想要卸了那个大汉的手臂,让他失去战斗力。 但在近大汉身之际,不小心被划伤的。 第251章 难道她又穿越回了原来的世界? 贺晏梅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她见许槿初还没醒,以为她太累了,也就没在意。 想着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可直到要返程的时间,许槿初还是没有醒来,贺晏梅终于开始着急。 她急忙去查看许槿初情况,却不想,这一看可把她吓坏了。 许槿初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嘴唇干裂,眉头紧皱,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贺晏梅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焦急地伸出手去探了一下许槿初的额头。 发现,许槿初竟然发了高热。 那一刻,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许槿初的额头烫得像火炉一样,分明是发高热的迹象。 贺晏梅的目光下移,落在许槿初腰间的伤口上,发现伤口因为长时间的翻身已经挣开了,血迹已经干涸在衣服和床单上。 似乎察觉到了贺晏梅的触碰,许槿初缓缓睁开眼睛。 她一醒来,便要挣扎着起身,可身体却像不是自己的似的,完全不听使唤。 “嫂子!”贺晏梅紧张地喊道,“你身上有伤,你怎么都不说啊!” “我睡了多久?”许槿初迷迷糊糊地问道,嗓音嘶哑。 “从中午到现在,你一直都没醒。” 贺晏梅一边说一边给她端来一杯热水。 “嫂子,你别乱动,你现在发烧了,伤口还裂开了,得马上去医院。” 贺晏梅担忧地说道。 许槿初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有些痛。 她艰难地开口:“没事,我就是着了凉,你去给我买点退烧药就行。” 看着许槿初艰难的样子,贺晏梅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她迅速跳下床,穿好衣服鞋子,准备出门去买药。 药房离住处不远,贺晏梅很快就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退烧药和消毒药水还有一些绷带。 她迅速把退烧药喂给许槿初吃下。 然后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她先用清水清洗了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用消毒药水消毒伤口,最后用绷带包扎好。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贺晏梅发现许槿初的伤口并不深。 然而,由于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和照顾,这个看似浅显的伤口却有些感染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槿初会持续高烧不退的原因。 在仔细清理完伤口后,贺晏梅坐在床边观察着许槿初的情况。 她的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 心里不断祈祷着许槿初能够尽快退烧。 然而,等待了一会儿,许槿初的体温并未有明显下降。 贺晏梅感到越来越担忧,她明白这种情况不能再拖下去。 于是,她决定立刻去找陆怀礼寻求帮助。 陆怀礼听到许槿初的情况后,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他很快便冷静下来,立即和老陈一起把许槿初抬上车,疾驰向医院。 “她的伤口并不深,怎么会这么严重?” 贺晏梅抱着靠在她怀里的许槿初,眼泪直流。 “一定是那刀不干净,又没及时消毒处理,造成了感染。” 陆怀礼看着因高烧意识不清的许槿初,眼底满是担忧。 他心中十分自责,竟然没有留意她的异常。 刚刚还以一敌三保护着所有人,此刻的许槿初却虚弱地倒下。陆怀礼看着她苍白无力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阵的悲伤。 他的眼眶湿润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他必须尽全力去救治许槿初。 终于抵达医院,许槿初被送进了急诊室。 医生和护士们开始忙碌起来,为她进行检查和治疗。 而贺晏梅和陆怀礼老陈则守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许槿初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 他们默默祈祷着。 “我嫂子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贺晏梅双手合十不停地拜着,不敢哭得太大声,又止不住眼泪, 许槿初迷迷糊糊地闻到一股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她想自己应该是被贺晏梅他们送到医院了。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重如千斤,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此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一个巨大的包裹着,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力量。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听到了医生的谈话声。 “她已经昏迷六个月了,我们尽力了。” 医生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无奈。 “她还年轻,身体应该能扛得住,怎么就昏迷这么久呢?医生你再想想办法” 一个陌生女声带着哭腔祈求医生。 不是贺晏梅的声音,那会是谁? 紧接着,医生的话让许槿初的心里瞬间紧张起来。她清晰地听到医生说道:“溺水时间过长,肺部感染严重……” 许槿初急了,她明明是被刀划伤的,怎么变成了溺水? 这个医生误诊也太离谱了! 她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的手脚像被绑住了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做不到。 突然,许槿初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心中开始感到恐慌。 溺水,她之前就是因为救人溺水才穿越的,这会儿怎么还能听到医生提到溺水? 难道她又穿越回了原来的世界? 那穿越后的她怎么样了?死了还是...... 许槿初的内心充满了困惑和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到穿越后的世界。 如果回不去,贺晏舟怎么办?母亲怎么办? 那里的人和事都是她放不下的,她该如何安心的生活在原来的世界。 在这里,她只有孤单单一个人。 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害怕过。 她的思绪在心中翻涌着,她的心跳在不断地加速。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抬了起来,然后开始移动。 她的心中更加恐慌了,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她的眼睛依然无法睁开,她的手脚依然无法动弹。 她只能听凭命运的安排,希望自己能够安全度过这次危机。 她想要挣扎,想要醒来,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时间仿佛停止了,许槿初开始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 她想要保持清醒,却发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像是有千斤重一样。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像被一个巨大的黑暗吞噬,不断地往下沉。 “嫂子,你醒醒,你要是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啊,嫂子......” “许槿初,能听到我说话吗?” 一声声呼唤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 是贺晏梅的声音,还有陆怀礼,她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所以她没有穿回到原来的世界。 那她得赶紧醒来,要是再不醒,她怕会再穿回去。 许槿初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动弹。 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身体也开始颤抖,像是在冰冷的寒风中一样。 “许槿初,你听到我说话吗?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们。”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许槿初想要回应那个声音,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开口说话。 她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被黑暗吞噬,身体开始失去了知觉。 “许槿初,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我们都在等你醒来。”那个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她终于是坚持不住,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252章 你终于醒了 “她的伤口虽然有感染,但也不至于严重到昏迷不醒的地步,要不你们赶紧带她去省里的大医院看看吧,别再耽搁了。” 许槿初的主治大夫看着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宿的许槿初,表情严肃地建议道。 贺晏梅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她哭得声嘶力竭,头发凌乱,眼眶发红,满脸憔悴。 她死死抓着主治大夫的手,哭着哀求:“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嫂子,我求求你了。 她就是腰上划了下,怎么就能这么严重呢?” 主治大夫被抓着手腕,不好使劲儿挣开,只能任由贺晏梅抓着他的手。 他虽然年近五十,但依旧精神矍铄,从医近三十年,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病人。 最开始,他只当这是普通的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可是输了液,烧反反复复就是退不下来。 而且伤口不仅没有愈合的迹象,还越发的严重了。 最重要的是,病人一直昏迷不醒,靠氧气维持着生命体征。 他觉得蹊跷,不敢再耽搁下去,才给贺晏梅打的电话。 “贺晏梅,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我也很担心,但我们必须冷静下来。” 陆怀礼急忙走到她身边,看着她那泪眼婆娑的双眼,出声安抚道。 贺晏梅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男人原本清俊的面容此时也变得有几分憔悴。 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陆怀礼,你说我嫂子会不会有事啊,她要是有事,我怎么跟哥哥说啊。” “你先冷静一下,没听大夫说要赶紧去省城医院吗?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他的心里也没底,也乱得不行,但面上却是一片冷静。 贺晏梅强自镇定地点头去收拾东西。 “我去找车。” 老陈也不耽搁,说着就往外跑要去找车。 可他刚跑到门口,就突然听到贺晏梅惊喜的声音传来。 “嫂子,你醒了,大夫,我嫂子她醒了,你快来看看。” 一屋子的人都被贺晏梅的声音吸引。 忙不迭地围拢到病床前。 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许槿初竟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正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们。 贺晏梅一脸激动地站在床边,双手紧握着大夫的手,惊喜地看着他。 “大夫,你快看看,我嫂子是不是没事了?” 大夫急忙上前对许槿初做检查。 “退烧了,好事,好事。”大夫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色。 “恭喜了,你嫂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脱离危险了?” 陆怀礼和老陈他们也都一脸惊喜地围了上去。 “是的,已经脱离危险了。” 大夫见他们这么激动,心底也颇感疑惑。 刚刚还高烧昏迷不醒的人,突然一切恢复正常,委实让他感到惊奇。 不过病人没事了,比什么都重要。 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后,大夫离开了病房。 “嫂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们了。” 许槿初看着众人,心里也是暖暖的。 太好了,她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又回来了。 看着贺晏梅,陆怀礼和老陈的面孔,她激动得眼眶发红。 吓死她了,还是这个世界好,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让她有种被需要的感觉。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可能是因为高烧昏迷时间太久的原因,许槿初一说话,声音沙哑得厉害。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好心情。 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像是在向大家证明自己已经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陈嘴里念叨着,满脸的欣慰和高兴。 这一趟出差,让他对许槿初多了几分钦佩,此刻看到她好了,自然是激动不已。 相比他们二人的激动,陆怀礼则冷静很多。 他站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双肩微微颤抖。 虽然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身体微微有些发抖的迹象却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他心里清楚,这是惊惧过后的生理反应。 陆怀礼突然转身快步离开病房。 他需要冷静一下,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深知自己在许槿初面前不能失态。 “我去看看他。”注意到他的异常,老陈急忙追出去。 躺在病床上的许槿初望着陆怀礼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自己这一病,一定就吓到他了。 不过感受着这个世界独有的气息,许槿初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满足。 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单,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自己,照顾着自己。 这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小梅,我饿了,有吃的吗?” 过了一会儿,许槿初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委屈地瞅着查看体温计度数的贺晏梅。 贺晏梅严格遵守医嘱,隔一会儿就给她测一遍体温。 看到体温计显示正常,她松了一口气。 听到许槿初喊饿,贺晏梅急急忙忙就应了声。 看着她那瘦了一圈的脸,贺晏梅心疼得直掉眼泪,“有有有,嫂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有饺子吗?” 贺晏梅笑了笑,点头说道,“好,我去给你买饺子。 你乖乖的,不要乱动。”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像哄小孩儿似的语气,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就像是春水初生,花香渐浓,整个病房都亮了几分。 “好,我乖乖地不乱动,那就辛苦我们小梅了哦。” 贺晏梅刚走到门口,要去买饺子,就看到拎着保温饭盒的陆怀礼站在门口。 “刚醒还是吃点小米粥吧。” 听了陆怀礼的话,贺晏梅一拍脑门,“对对对,瞧我这脑子,刚醒哪能饺子,还是喝粥吧嫂子,等回家,我给你多包点。” 贺晏梅接过陆怀礼手里的保温杯走了进来,将保温饭盒放到桌子上打开,粥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 小米粥熬制得恰到好处,晶莹剔透,香气四溢。 虽然是普通的粥,却有着家的味道。 许槿初看着门口的陆怀礼,又转向忙前忙后的贺晏梅,语气歉疚地说: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陆怀礼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许槿初,我知道你厉害,能打,但你毕竟是人,也会受伤。 下次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凡事都那么逞强?” 他的声音有些冷硬,甚至有点严厉,但不难听出话里的担心。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许槿初,似乎在责备她的冲动和不顾一切,却又无法掩饰对她的关切。 那一刻,许槿初的内心涌上了一股深深的感动。 她知道,虽然陆怀礼嘴上不说,但他心里是真正关心她的。 这种关心,无关风月。 其实前些时候陆怀礼就理清了对许槿初的感情。 她的优秀足以让任何人为其倾倒。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一时被她吸引,乱了心绪。 但想清楚后,他知道他必须放下这份不属于他的情感。 所以作为朋友,他不能眼看着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贺晏梅知道陆怀礼是为许槿初好,但还是忍不住为许槿初辩驳道:“你先别说了,她才刚醒,还病着呢。” 陆怀礼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床上的许槿初听到这里,轻轻地咬着嘴唇。 她知道这次是自己错了,太冲动了。 “好,我明白了,”许槿初微微点头,“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不再冲动行事。” 她委屈地看着陆怀礼,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孩子的纯真与无辜,“那么,我现在能喝粥了吗?我真的好饿……” 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陆怀礼不禁叹了口气。 “吃吧,如果不够的话,我去买回来。”他轻声说道。 许槿初咬着唇,她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太自负了。 许槿初被陆怀礼等人硬是扣在医院三天,大夫说完全没问题了,才被允许出院回家。 这几天一直被他们围着照顾,又是吃,又是喝的,许槿初觉得自己都胖了。 只有在大家都休息了的时候,她才去想之前差点穿越回去的事...... 第253章 准备说出穿越的真相 在一片黑暗中,许槿初突然睁开了眼睛。 之前她的灵魂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世界,让她再次听到了现实中的声音。 这让他心中惊骇不已,这实在太诡异了! 她曾经以为穿越都是单程的,可现在看来,她似乎带着返程票。 许槿初想了很多可能,却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 她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细心地摸着腰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疑惑。 是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受伤的缘故,才导致了她灵魂的回归?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槿初逐渐冷静下来。 看来以后她要格外注意不让自己伤了病了,否则有可能真的会再穿回去。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再次穿越时空,许槿初的心里就像被吊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她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逞强去和那几个大汉拼命了。 因为这个担心,回到家后的几天,许槿初的心里一直都忐忑不安。 她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警觉起来。 直到贺晏舟回来了,许槿初的心才得以安定下来。 当那道清隽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般猛然扑进他的怀抱,双手紧紧环绕着他的腰。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隔着衣衫,她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是她在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她疲惫的心。 他就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大的牵绊。 如论如何她都不想回到那个没有他的世界。 贺晏舟刚刚回来,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许槿初的样子,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怎么了?” 许槿初听到他的问话,心中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紧紧抱住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贺晏舟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心中一阵疼痛。 他紧紧拥抱着她,让她感受到他的温暖和力量。 “贺晏舟,你答应过我的,咱们永远不分开。” 贺晏舟轻轻地拍打着许槿初的后背,如同哄孩子一般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许槿初,你听着,我答应过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深情,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的心跳加速,她的身体仿佛被他的话语融化。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在隐瞒什么?”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焦急起来,他看着她紧闭的眼睛,那双曾经灵动而今却带着一丝不安的眼睛。 他的心被牵扯着,他不想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 许槿初的心跳猛烈地跳动着,她知道她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她需要告诉他真相,毕竟穿越这种事不可控,她怕万一哪天穿回去,他什么都不知道。 “贺晏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扬起脸,望着他俊朗的面容。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哥,你可终于回来了!” 贺晏梅一听说自己的哥哥今天要回来,就急忙赶了过来。 一看到贺晏舟,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个不停,声音也有些颤抖。 “对不起哥,说我没照顾好嫂子,让她受了伤。 你骂我吧,呜呜呜......” 贺晏梅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了都不忍责怪。 “什么受伤了?” 贺晏梅的话音刚落,贺晏舟也跟着转过了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槿初看,“你受伤了?伤在哪里?” 他急切地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已经没事了。” 许槿初本想轻描淡写地把受伤的事遮掩过去,可贺晏梅哪里敢瞒着她哥哥。 急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就是腰上划了一个口子,已经好了。” “我看看。”贺晏舟的眉头紧拧了起来,伸手就去掀她的衣服。 “高烧烧得命差点没了,怎么能算没事。” 贺晏梅说到不是假话,所以许槿初也无法反驳。 “我这不没事了吗。好了,你也别哭了,这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 许槿初赶紧安慰贺晏梅。 否则这丫头都能把她说死。 “可是......可是......” 贺晏梅轻轻地抽泣着,心中充满了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时的大意,让许槿初因为伤口感染而差点失去生命。 “好了,别难过了,你不是说等我出院要给我包饺子吗?我等了你好几天,你都没给我包。” 许槿初故意岔开话题,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缓解她的愧疚感,不想她一直自责下去。 从榕城回来后,贺晏梅就回了厂里忙着另一批货的赶制,每天都在忙碌中度过。 说好出院回家给她包饺子也一直没兑现。 贺晏梅擦干眼泪,重重地点头,微笑着说道:“嗯,我这就去。” 说着她就去了厨房开始准备。 贺晏舟拉着许槿初进了卧室,脸上的表情严肃得让人无法忽视。 许槿初有些困惑,她以为那个小插曲已经过去了,但看贺晏舟的神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掀起来,让我检查一下。”贺晏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许槿初咬了咬下唇,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顺从地掀起了上衣,露出了纤细瓷白的腰身。 那道伤已经好了,只余细细的一道粉红疤痕,这道疤痕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彻底消退。 贺晏舟低头查看,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检查一件珍贵的宝物。 “你看,已经完全好了。”许槿初微微皱着眉头,试图用柔和的声音缓解这有些压抑的气氛。 然而贺晏舟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继续沉默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许槿初的心跳也在这静谧中加速。 她感觉到了贺晏舟的严肃和专注,仿佛在面对一个重大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贺晏舟才抬起头,看着许槿初的眼睛,他的神情比刚才更加严肃了。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思考,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许槿初,我希望你能认真听我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犹如重锤般砸在许槿初的心头。 那种严肃的语气让人无法忽视,更无法拒绝。 第254章 接到家里的信 “贺晏舟,能不能别这么严肃,我胆小,你看,手心都冒汗了。” 许槿初拽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样子。 在外天不怕地不怕许槿初,也只有在贺晏舟面前,才会展露自己小女人的一面。 贺晏舟看着她,心没来由地一动。 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软:“你胆子可不小,敢徒手和三个持刀的壮汉拼命。” 许槿初听了他的话,娇憨地努了努嘴,“我也没想到那个章学连会会那么胆大包天,黑灯瞎火的带人持械过来。那个情况下,我要不搏一搏,其他人可能就危险了。”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许槿初,之前你和我说让我为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中,那么,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为了我,保护好自己。 不要总是过分逞强,因为你的安全对我来说同样至关重要。” 望着贺晏舟深邃的眼眸,许槿初心头微窒。 “我答应你,以后在遇到这样的事,一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毕竟受伤就有可能再穿回去。 “对了贺晏舟,我......” “哥,嫂子,饺子好了,赶紧出来吃饺子。” 贺晏梅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许槿初刚要说出口的话。 “你要说什么?” 贺晏舟件许槿初有好有说,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着急,先吃饭。” 许槿初咬了咬唇角。 虽然几次下定决心要告诉他穿越的真相,但始终怕太过荒诞,无法让他相信。 “对了,陆怀礼让我给你们捎个信儿,说周筱灵已经回帝京了。” 贺晏梅放下筷子,看着贺晏舟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 贺晏舟正要夹起一个饺子的手顿了顿,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贺晏梅,“肖玉莹呢?” “也被移交给了帝京公安局。”贺晏梅接过话茬道。 贺晏舟微微皱起眉头,他放下筷子,动作自然,仿佛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陆怀礼还说什么了?” “没了。”贺晏梅摇摇头,又夹了一个饺子蘸了蘸酱油后放到嘴里。 贺晏舟默然。 空气似乎在那一刻凝固了。 片刻后,许槿初打破了沉默,问道:“陆怀礼有没有说周筱灵的情况怎么样?” “有。”贺晏梅点点头,“陆怀礼听他母亲说,周筱灵好像精神不太好,自从那天你们离开后,她就一直没再说过一句话。 她不会想不开吧自杀吧?” 贺晏舟梅这句话一出口,就察觉到了不妥。 急忙闭上了嘴巴,但一想到闭上嘴没法吃饭,急忙吃个饺子压压惊。 许槿初倒觉得贺晏梅的担心不无道理。 突然,她话锋一转,望着贺晏舟问,“你那边调查有什么结果吗?” 说到这个,贺晏舟明显神色一黯,“时间太久,线索有限,而且好多都被周伟光破坏了。 调查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但好在我还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许槿初。 许槿初接过文件翻看起来。 这是一份收养证明。 原来裴文泽真的是被裴家夫妇包养回来的孤儿。 这份收养证明还是贺晏舟在裴家老宅的一处隐蔽地方找到的,就因为藏得隐蔽,才没有被周伟光毁掉。 收养证明里的老照片,似乎被时间遗忘,却带着一个家庭的温馨记忆。 照片中的一家三口,笑容灿烂,幸福满溢。 父亲稳重儒雅,母亲温柔慈爱,孩子天真无邪,他们的身影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许老夫人曾经给贺晏舟看过这张照片,那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怀念。 如今,这张照片再次出现在裴文泽的收养证明中,也就证明,裴文泽就是许老夫人要找的故人之子。 许槿初看着那张泛黄的老照片,又抬眼看了看贺晏舟。 两相对比之下,他和他祖父长得真的太像了。 难怪外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定他是故人之后。 “要如实告诉外婆吗?” 贺晏舟征询许槿初的意见。 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如果告诉她自己一直在找的故人之子早已不在人世,只怕她听到这个消息会影响她的健康。 许槿初沉默了片刻后,说:“早晚都要知道的,找到故人之子,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我姐说外婆的身体大不如前,我不想真到那天,她带着遗憾离开。” “那等忙过这阵,咱们亲自过去一趟告诉她这个消息。” 贺晏舟把收养证明和照片收好放到书桌的抽屉里锁好。 “马上就过年了,嫂子,你听我哥说要在哪儿过年吗?” 吃完饭,贺晏梅拉着许槿初躲在厨房,小声地问道。 “这么快,要过年了?” 这段时间,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许槿初都快忘了时间了。 “这个我还真没听你哥说过,回头我问问他。” 说到这里,许槿初突然抬眸盯着贺晏梅,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她一字一句地问道:“小梅,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你哥?” 贺晏梅被许槿初的眼神看得头皮发紧,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她知道,如果再隐瞒下去,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接到家里的信,我妈......我妈在信里说给我订了一门亲,让我赶紧辞职回去嫁人。” 贺晏梅的声音微颤,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她抬起手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我妈说她聘礼都收了,日子也定好了,就等着我回去,过完年就结婚。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太大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许槿初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她没有想到,贺晏梅人不在家,家里把她的婚事都定下来了。 都什么年代了,八十年代末,马上九十年代了,还包办婚姻。 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沉默了片刻,语气认真的问道:“你呢,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第255章 上夜校 贺晏梅听到许槿初的问题,她连连摇头,脸上露出坚决的表情。 她的声音虽然柔和,但语气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嫂子。” 她看着许槿初的眼睛,仿佛在寻求她的理解和支持。 “我想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独立自主的人。” 贺晏梅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我不想一辈子都依赖别人,我也想像你一样,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梦想。”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自由的渴望和对独立的追求。 许槿初听到这些话,感到非常欣慰。 她知道,经过胡明那件事后,这个年轻女孩已经成长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女孩了。 许槿初微笑着看着贺晏梅,她感到非常骄傲和自豪。 她知道,只要她努力,就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成为一个独立、自主、有梦想的人。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勇敢的说出来,让家里人知道你的想法,毕竟人生是你自己的,应该由你自己说了算。”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鼓励她勇敢地为自己争取人生的自主权。 贺晏梅低着头,犹豫着说道,“可是我不敢,我要是说出我的想法,我妈会打死我的。” 贺晏梅没有危言耸听,就她妈那个人,那贪婪的嘴脸,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旦咬住就不会轻易松口。 聘礼,那不过是一张通往她母亲口袋的门票,一旦收取,便仿佛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捆绑。 想要让她母亲把已经吞下的东西再吐出来,那简直是在割她的肉,无异于是扒她一层皮。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那低着头,眼泪不停地掉落的模样,心中一阵疼痛。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温柔地抚摸着贺晏梅的头,说:“你先别哭了,这件事我们需要跟你哥哥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解决办法。 既然你不想嫁,我和你哥哥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听到许槿初的话,贺晏梅的心情瞬间轻松了许多。 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慰和温暖。 贺晏梅一下子扑进许槿初的怀里,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情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你嫂子。” “好了,别哭了,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 许槿初笑着说,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抚贺晏梅崩溃的情绪。 “我给你洗。” 贺晏梅瓮声瓮气的说。 安抚好贺晏梅的情绪后,许槿初带着她去找贺晏舟,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 就看到他眉头紧锁地拿着一份电报从外面回来。 刚才他接到电话说有一份电报需要他去取一下,他便下了楼。 回来看到贺晏梅哭红的眼睛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也没隐瞒,把电报递给贺晏梅,说:“家里的电报,让我送你回家结婚。” 之前家里来信,贺晏梅没回,见她迟迟不回信,赵桂芳就好给贺晏舟发了电报。 说贺晏梅不回家,她就亲自来带人回去。 看到母亲态度如此强硬,贺晏梅的情绪再次崩溃。 “哥,我不要嫁人,我都不认识那人,除了知道是个男人,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 而且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嫁人生子,一辈子困在那个小山村了,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哥,你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贺晏舟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中一阵揪痛。 他知道她不想这么早嫁人。 但他也知道母亲的决定无法改变。 他只能先尽力安慰贺晏梅,然后再想办法说服母亲放弃让妹妹嫁人的想法。 “别哭了,眼睛都要肿成核桃了,我先给家里回个信,安抚住母亲,别让她过来。 之后的事,我再想办法。” 贺晏梅连连点头,但还是伤心的不行。 她知道,母亲的决定不是轻易能改变的,既然聘礼已经收了,甚至结婚的日子都定好了,父亲也一定是赞同的。 父母都同意的婚事,还能改变吗? 这个想法,让贺晏梅心里极为没底。 如果当初她也像弟弟似的好好学习,不辍学,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因为明天是周末,贺晏梅不用上班,许槿初就让她留在了家里。 只是因为家里的那封电报,让她的情绪一直不高。 “小梅,你不结婚,除了在厂里上班,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吃完晚饭,许槿初和贺晏舟并肩坐在贺晏梅身侧,问。 贺晏梅被问得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她沉默了良久,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许槿初又问了一遍,“小梅,你有什么想法吗?” 贺晏梅还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在一片沉寂之中,贺晏舟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看着贺晏梅,眼中带着一丝深沉的光芒,“小梅,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别的出路。 毕竟在厂里上班,也不是长久之计。” 贺晏梅低头,声音低沉而无奈,“可是别的我也不会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恼和困惑,仿佛在寻求解答。 这时,许槿初突然插入了她的话语,“工作不能丢,毕竟你要生活,但同时你还要提升你自己。”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给贺晏梅指明一条明路。 贺晏舟赞同地点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许槿初的赞赏。 贺晏梅却还是有些迷茫,“怎么提升?” “上夜校学习,拿文凭,学知识。” 许槿初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流淌出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知识的渴望和追求。 在这个年代,夜校的含金量是比较高的,许多像他们这样想要提升自己的人都会选择在工作之余读夜校。 而许槿初已经为读夜校做好了准备,只是被眼前的一些事绊住脚一直没去上。 听到夜校两个字,贺晏梅顿时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想到。 “我可以吗?” 毕竟她早早就辍学在家,再学习还能学的明白吗? 虽然心里有着种种疑虑。 但上夜校的种子已经在她心里扎了根,发了芽。 “为什么不可以,正好我也打算去夜校拿个文凭,到时候咱们一起,还有个伴。” 许槿初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给予她一份肯定。 “太好了......我又可以上学了,这次我一定好好学习。” 一想到自己还有机会重新学习,贺晏梅的心就愈发滚烫。 第256章 怕是要成灾啊 她激动得眼眶微红,声音里都透着令人欣喜的颤抖。 只有经历过生活的磨难,才能深刻体会到,能够再次走进课堂,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是多么的可贵和令人振奋。 贺晏梅就是这样。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满怀斗志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期待。 “晏梅,你真的决定了吗?”许槿初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贺晏梅一脸的坚定,“我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了。我要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因为满心都是上夜校的事儿,贺晏梅暂时忘了家里逼婚的难过。 她一直缠着许槿初问有关夜校的事。 “嫂子,上夜校都需要准备什么啊?” “嫂子,你说我是不是在上学之前先复习一下以前的功课?” “嫂子,咱们什么时候去上学啊?”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让许槿初有些应接不暇。“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吃饭比较重要。” 许槿初指了指墙上的石英钟,提议道。 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她需要一些食物来缓解一下这种饥饿感。 贺晏梅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时间过得也特别快。 她们忙忙碌碌地度过了一个下午,竟然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贺晏舟去镇上给家里打完电报回来后,就被王政委叫了过去。 许槿初和贺晏梅开始忙着准备晚饭。 她把剩下的饺子放进锅里,用热水煮热。 然后贺晏梅又炒了两个菜,一个是土豆丝,一个是青菜。 许槿初把餐桌收拾干净,把饭菜一一端上了桌。 “下雪了,好大的雪啊。” 贺晏梅站在窗边,本来想看看哥哥回来没,却看到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棉絮般纷纷扬扬,纠纠缠缠落在地上。 不一会的功夫,就把所有的痕迹都盖住了。 听到她的形容,许槿初也忍不住来到窗边往外望去。 看到那雪也忍不住感叹,“怎么下这么大的雪,天都下得灰蒙蒙的了。”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么大的雪,许槿初心里闪过一抹不安。 但那感觉稍纵即逝,快得让她没想那么多。 “先吃饭吧,你哥怕是被工作绊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吃完饭,贺晏梅便缩进了沙发,像一只安静的小猫,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她的眼神专注而明亮,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书中的世界里。 许槿初则坐在书桌前,面对着摊开的画纸和笔,陷入了沉思。 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寻找着创作的灵感。 时间一点点过去,许槿初在白纸上勾勾画画,时而停下笔来思索片刻,时而继续挥洒自如。 她的画笔在纸上跳跃着,终于,许槿初放下手中的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她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一转头,发现贺晏梅还保持着看书的姿势,但眼睛早已闭上。 许槿初轻轻一笑,起身走向了贺晏梅。 她轻轻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轻声说道:“小梅,回床上睡。” 贺晏梅缓缓睁开眼睛,微微有些迷茫。 她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她看到许槿初站在面前,温柔地微笑着。 “嗯,好的嫂子。”贺晏梅轻轻点头,声音略显沙哑,“我哥还没回来吗?”她问, 许槿初抬眼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七八点了。 她微微皱起眉头,摇摇头,“没有。” 许槿初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再等会儿,你先睡。” 之前的小床还在,就是为了方便贺晏梅时常回家小住。 许槿初给贺晏梅盖好被子,关掉客厅的灯,然后回到卧室。 许槿初站在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去。 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从窗户望出去,能见度超低,就连离得比较近的楼层都看不太清楚,白茫茫的一片,真是有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既视感。 她站在窗边,看着鹅毛大雪从天空飘落,一颗心忍不住提了起来。 照这个情况下去,很有可能会演变成特大暴雪。 这雪已经朝着大暴雪的方向发展了。 怕是要成灾啊。 许槿初不由得在心里嘀咕着。 越到深夜,屋里的气温越低,就连被窝里都冷得不像话,许槿初无奈只好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 好在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许槿初是被一声尖锐的叫声吵醒的,吓得她差点没跳起来。 “嫂子,你快出来看啊,好大的雪,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 睡意惺忪的许槿初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彻底清醒了。 她披着衣服走出了卧室,就见贺晏梅站在客厅的窗边,意外又惊喜地望着窗外的雪。 许槿初来到窗边往外一望,顿时眉心一簇。 外面的积雪看着起码有没过她腰的深度。 “我哥呢?” 贺晏梅看了许槿初身后一眼,问。 “没回来。” 许槿初心里突然闪过一抹不安。 “也不知道我哥忙什么,我去做早饭,忙了一夜也应该回来了。” 许槿初还站在窗边往外望。 许槿初仍然站在窗边,目光远远地投向外面,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雪中归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惊得许槿初心头一跳。 她急忙跑过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了孟雅珍焦急地抱着小宝站在门外。 孟雅珍泪眼婆娑地说:“小初妹子,小宝发烧了,怎么办,我用尽了办法,可这烧就是退不下去啊。” 看到脸蛋烧得通红的小宝,许槿初心中一紧,她立刻接过小宝。 抬手一摸,果然额头温度高得吓人。 贺晏梅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动静,手都没来得及擦,就跑了出来。 “怎么了?小宝怎么了?” 孟雅珍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太过崩溃,但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第257章 情况危及 看着小宝因为高热突发惊厥,手足抽搐,许槿初顿时心头一震,仿佛有一股寒流涌上心头。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小宝平时活泼可爱,现在却突然变得如此虚弱。 她的心如刀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知道,此时她必须要保持冷静。 小宝的抽搐越来越严重,四肢不停抖动,口角也开始抽搐。 孟雅珍吓得魂飞魄散,哭着扑上去就要抱小宝。 “小梅看好嫂子。”许槿初急忙冲贺晏梅喊了一嗓子。 然后抱着小宝侧卧位放到床上,这个姿势可以保持小宝的呼吸道通畅。 又将他嘴边的分泌物擦干净。 当看到小宝因为抽搐即将要到舌头的时候,许槿初想也没想,直接伸手将他的舌头往前挪了挪,防止他咬到舌头。 贺晏梅扶着孟雅珍,看着许槿初一系列的动作,虽然很害怕,但此刻她知道,不能添乱,要相信嫂子。 小宝虽然只长出了五颗小乳牙,可咬在手指上,还是疼得许槿初冷汗直冒。 大概过了三分钟,小宝的抽搐渐渐停止,他的小脸皱成了一团,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这个瞬间却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许槿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容,她低头轻轻拍着小宝的背,低声安慰着他,“没事了,没事了。” 然后她抬头看向孟雅珍,“暂时没事了”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充满了坚定。 孟雅珍点点头,从她怀里接过小宝,脸上写满了紧张和焦虑。 她紧紧地抱着他,似乎想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他。 “小宝,你要坚强一点,妈妈在这里。”孟雅珍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小初,你的手......” 看到许槿初被小宝咬出雪的手指,孟雅珍急忙担忧地问。 “我的手没事,小宝必须马上送医院。” “可是这么大的雪,路都封了,咱们也出不去啊。” 贺晏梅也跟着着急,她看着窗外,雪还没停,只是比昨晚小了不少。 “先去医务处找我姐,把孩子的高热褪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去医院。” 许槿初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外套穿上。 “嫂子,你还怀着孕,就别跟着我了,我和小梅带小宝去,小梅你上楼去找刘娟嫂子,让她下来陪着雅珍嫂子。” 贺晏梅应了一声抓过衣服一边跑一边穿。 许槿初穿好衣服,又拿了一个毛毯,把小宝裹住抱在怀里。 还好小宝和她亲,要不还真不好办。 孟雅珍虽然担心小宝,但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这样的天气,却也是添乱。 “那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许槿初和贺晏梅抱着小宝下楼。 单元门是往外推的,贺晏梅伸手一推,发现推不开,“这门冻住了?” “不是冻住了,是被雪封住了。” 就在许槿初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铲雪的动静。 她眼睛顿时一亮,“有人在清雪。” 果然,不消片刻,单元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 许槿初来不及看清雪的人是谁,抱着小宝就冲出了门。 贺晏舟紧随其后。 刘连长带着一对清雪的士兵愣愣地看着他们,疑惑地问:“怎么了小梅?” 贺晏梅听到有人叫她,脚步未停地丢下一句小宝病了,就追赶许槿初而去。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仿佛没有尽头。 刚刚清扫出来的小道很快又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仿佛刚刚的清理只是徒劳。 许槿初和她的同伴在雪道上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滑冰场上,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两人抱着小宝宝飞快地奔向医务室,急切的心情使她们忽略了身体的疲惫。 许槿初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但她仍然坚定地迈着步子。 她们穿过一片被雪覆盖的树木,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那条通向医务室的小道清晰可见。 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小道前进,生怕摔倒在雪地上。 远远的她就看到许槿晴在医务室门口清着雪,只是积雪太厚,清起来格外费力。 “姐!姐......” 许槿初的急切地喊声被冷风吹散。 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许槿晴根本听不见。 反而转身进了屋。 许槿初也不再喊了,只能闷头往前跑。 “嫂子,小心脚下。” 许槿初眼看着脚底打滑,贺晏梅急忙伸手将人扶住。 等到了医务室,浑身都被汗浸湿了。 许槿晴本想着喝口水后继续清雪,然而一转身,眼前突然出现了许槿初和贺晏梅抱着孩子的身影。 这突如其来的情景,让她不禁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紧张地问道。 “小宝刚才高热惊厥,你快想办法把热给他褪下来。” 许槿初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担忧。 许槿晴赶紧接过小宝,将他轻轻放在医务室的床上。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毯子,发现小宝的脸色通红,额头上冒着汗珠,显然是发烧了。 “我去拿针”许槿晴说着,迅速去配置退烧用的针剂。 许槿初和贺晏梅则在一旁默默守候,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许槿晴给小宝打了一针退烧针。 肌肉阵的疼,让小宝哭得撕心裂肺。 许槿初抱着他轻声哄着。 在许槿初的温柔轻哄下,小宝的哭泣渐渐地平息下来。 他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却已经在抽搭搭地进入了梦乡。 许槿初轻轻地为小宝擦拭掉脸上的泪痕,眼神中充满了关爱。 许槿晴再次为小宝测量了体温,看到体温有所下降,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小宝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一关。 看着小宝安详的睡颜,许槿初和贺晏梅都松了一口气。 “姐,小宝的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许槿初压低声音问,怕吵到小宝。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感冒引起的高热惊厥,现在热度控制住了,剩下的按照常规治疗就行。” 许槿晴轻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听到这个回答,许槿初和贺晏梅都放心了。 她们知道,有许槿晴在,小宝一定会很快康复的。 第258章 深入灾区 许槿晴解释道,“高热惊厥虽然是一种常见的症状,但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引起的。” 许槿晴解释道,“尤其是像他这样刚刚经历了高热惊厥的孩子,需要到医院找儿科大夫给做一个系统的检查,排除一些潜在的风险。” 许槿初点头表示赞同,她知道,许槿晴的建议是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 “不过现在大雪封路,只怕一时半会儿去不上医院啊。” 看着外面飞扬的雪花,许槿初叹了口气。 “是啊,周边的城镇都因为这场雪受了不小的灾,部队接到上级命令,凌晨三点多就去临近村镇救援了。 闻言许槿初愣了一下。 难怪贺晏舟没回家,原来是接到紧急命令,冒着大雪去救援了。 许槿初明白,身为军人的贺晏舟,在国家和人民需要的时候,必须义无反顾地冲在最前面。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贺晏舟能够平安归来。 一旁的贺晏梅听着,眼圈不禁红了,她转头看向窗外。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狂风呼啸,似乎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她的心情变得沉重,救援工作的难度和危险性让她感到紧张和担忧。 贺晏舟带着队伍抵达受灾最严重的赵家村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由于道路被大雪封锁,他们只能徒步前进。 面对着恶劣的天气和艰难的路况,他们没有任何抱怨和退缩,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段生死之旅。 “乡亲们,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大家不要怕!” 贺晏舟扯着嗓子大喊着。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坚定和有力。 队员们也跟着他一起喊话,希望能够让村民们听到他们的声音。 一张嘴,如刀子般的寒风就灌进了肺里,疼得他呼吸一紧。 这样的天气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但此时他顾不上那么多。他只想着能够尽快到达村民们身边,为他们带去希望和温暖。 积雪造成了供电中断,道路被封。 甚至有村民的茅屋都被压塌了。 面对这样的困境,村民们的情绪十分低落和恐慌。 但是当他们看到救援队伍的出现,似乎看到了生命和希望的曙光。 贺晏舟和他的队伍开始展开救援工作。 他们给村民分发食物和物资,保障村民的基本生活需求; 组织搜救小组,全力搜救被困的村民。 然后把村民们带到村小里统一安置。 经过一天一夜的不懈努力,救援队伍终于打通了道路,供电也逐步恢复。 村民们的生活得到了保障,被困的村民也陆续被救出。 赵家村的救援工作已经结束,疲惫的贺晏舟再次接到了新的驰援任务。 他的队伍需要立即前往隔壁的永前镇。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贺晏舟带着队伍紧急开拔,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到达永前镇,尽他们所能为那里的村民提供帮助。 他们的步伐虽然疲惫,但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暴雪还在继续,但贺晏舟和他的队伍并没有停下脚步。 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雪,打破了所有人原本的生活轨迹。 工厂停工,单位放假,原本安静的街道变得空无一人。 然而,在这样的灾难面前,人们并没有选择袖手旁观。 有余力的人们都纷纷参加了当地的救灾工作,他们的行动无疑给了最先投入救援的军人们更大的动力。 许槿初把孟雅珍和小宝交给贺晏梅照顾。 也参与进了救援的队伍。 大雪中间停过一段时间,但太阳始终没有舍得露面。 所以,不过大半天的时间,雪又开始下山了。 虽然不算大,可也给救援工作造成了一定困难。 许槿初率先走进了服装厂,这个平日里繁忙的工厂现在显得有些冷清。 两座年久失修的厂房在积雪的重压下,屋顶已经坍塌。 然而,幸运的是,损失并不严重,厂房内的货物基本上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经过几天的休养,陆怀礼的脚伤已经恢复。 他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全民救灾的队伍,与众人并肩作战。 而服装厂也慷慨解囊,拿出了许多之前积压的冬装作为救援物资,捐献给受灾的民众。 “听说永前镇的情况最为严重,那里的物资短缺得厉害,我们厂决定拨出一部分棉衣送往永前镇。” 厂长陆炳华站在一车待发的棉衣旁,眉头紧锁。 然而,派谁去送这批物资却让他犯了难。 毕竟,前往灾情严重的永前镇,安全是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许槿初默默地站在一旁,她看着厂长犯难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她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厂长,让我去送这批物资吧。” 陆炳华看着许槿初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动。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果敢与坚毅,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 他点了点头:“好,那就辛苦你了小许。” 许槿初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亮:“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怀礼还有其他任务在身,不能和许槿初同去。 但是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她的信任与敬佩。 经过之前的事,他已经彻底整理还了对许槿初那一丝懵懂的情感,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今更加纯粹。 此时,再面对她时,陆怀礼已经坦然了,她是他出生入死的伙伴,是他值得信赖的朋友。 救灾物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送达灾区,将会发挥巨大的作用。许槿初深知此行的重要性和艰巨性。 她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默默地开始准备出发。 她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更加坚定和有力。 贺晏舟在赈灾一线,她也同样投入了救援中,无形中,许槿初感受到了来自和贺晏舟并肩作战般的力量。 陆炳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慨。 准备出发的过程是繁忙而有序的。 许槿初和她的团队迅速地整理了物资清单,安排了运输计划。 他们日夜兼程地筹备着一切,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打磨。 在这个过程中,许槿初的领导力和执行力再次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像是一面旗帜,引领着团队向前冲锋。 因为有部队先遣进入灾区,打通了一条通往永前镇的路,所以许槿初他们一路上还算顺利。 原本以为富安镇的灾情已经算严重了,可没想到永前镇的灾情比富安镇更为严重。 随处可见被大雪掩埋和压塌的民房,道路被堆起来的积雪足有一人多高。 镇里的民众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街道上随处可见参与救援的军人。 许槿初目光一直看着那些绿色的身影。 第259章 贺晏舟失联了 她也不知道贺晏舟具体在哪里救援,这么多天,一直没收到过有关他的消息。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在心中祈祷,希望贺晏舟能平安无事。 她知道他在灾区,但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进行救援。 这些天来,她一直没有收到关于他的消息,心中难免有些挂念。 在这个年代,通讯技术还没有发展到后世那样的方便,她想联系贺晏舟却无能为力。 车子缓缓行驶在通往永前镇的街道上。 车上的物资都是需要送到永前镇抗灾指挥部的,由指挥部的人统一分配。 街道只清出了一条可通车的路,终于到了永前镇抗灾指挥部,她将物资交给了指挥部的人员。 他们感激地接过了物资,并告诉她一些关于灾区的情况。 虽然情况依旧十分危急,但是他们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尽可能地减少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许槿初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些情况后便离开了。 他们得马上回去,因为还有其他的灾区需要帮忙。 许槿初想自己多走几个地方,总能得到有关贺晏舟的消息。 她想确认他的平安。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匆忙地冲了过来,几乎撞到许槿初。 还好她反应快,一闪身躲开了。 看到那人差点撞到许槿初,老陈不禁一皱眉,“走路小心点,差点撞到人。” 老陈这次主动请缨跟着许槿初来送物资,毕竟他是老司机,开车技术要比年轻人好太多。 “我没事,走吧老陈,还得赶路呢。” 许槿初拍了拍老陈的肩膀,示意他算了。 “不好了,贺营长带着一个小分队进入杨庄以后就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怎么办?” 已经走到指挥部门外的许槿初,在听到贺营长三个字时,脚步猛地顿住。 她来不及思考,倏地转身折返回去。 这一举动,看呆了一旁的老人陈等人。 “抱歉,打断一下,你们说的贺营长可是贺晏舟贺营长?” 许槿初紧张的看着指挥部的众人,一颗心砰砰砰狂跳。 她一面希望是贺晏舟,一面又不想是贺晏舟。 因为刚才那人说联系不上人,那就代表着遇到了危险。 “对,就是贺晏舟,贺营长。” 得到确切的答案,许槿初心头一震,巨大的冲击几乎要将她击溃。 她强忍着心中的慌乱,急声问道:“贺营长带走了多少人?他们进入杨庄多久了?” “贺营长带走了三个小队,进入杨庄应该有三四个小时了。” 许槿初脸色一变,三四个小时都没有联系上,那说明...... 这次的雪灾太过严重,且雪还在下...... 她不敢再往下想,连忙说道:“我要去一趟杨庄!” “现在很危险,你不能去!” 许槿初脚步一顿,看着一脸担忧的众人,说道:“我是贺晏舟的妻子,他现在遇到了危险,我要去找他!” 闻言指挥部的脸色一变,他们还以为许槿初只是和贺晏舟认识,没想到她竟然是贺晏舟的妻子。 许槿初没有时间和他们浪费。 每一秒钟的耽搁,都可能会让贺晏舟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她立刻转身离开指挥部,跃上货车的驾驶室,立即发动汽车。 老陈看到她焦急的样子,也来不及思考更多,急忙招呼所有人上车,紧随其后。 许槿初看到老陈,眸色微闪,“老陈,这趟去杨庄我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无法预知。 所以我不像你们跟着我去冒险。” 他深深地看着许槿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许总监,我们知道你要去找救贺营长他们。 我们也很清楚这次任务的危险性。 但是,我们希望能够在你的身边,为你提供帮助。” 在之前的榕城交货行动中,许槿初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了老陈,因此他对许槿初有着极高的信任和感激之情。 见许槿初还是不同意带上他们,老陈接着说道: “每次遇到天灾人祸,军人就会挡在我们面前,保护我们的人身财产安全。 这次他们遇到了危险,就换我们来保护他们一次吧。” 老陈的话说的诚恳又真挚,让许槿初不禁为之动容。 她知道,老陈他们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曾经保护过他们的人。 许槿初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老陈的眼睛,“好吧,你们可以跟着我一起去。 但是,我们必须保持警惕,做好充分的准备,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老陈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的,许总监。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 许槿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余的废话,猛地踩下油门,货车犹如离弦之箭,飞速冲出指挥部。 指挥部见许槿初要去杨庄,也急忙抽调一批人手一同前往。 杨庄,一个隐藏在永前镇二十公里外深山之中的小村落。 这里,四面环山,地形复杂,仿佛一个天然的隐秘世界。 贺晏舟带领的小分队,带着满载的救援物资,毅然决然地踏进了这片神秘的山脉。 他们不仅要面对恶劣的天气,还要在复杂的地形中寻找前进的道路。不久后,他们就与指挥部失去了联系,仿佛被风雪吞噬,音讯全无。 许槿初他们一行人沿着贺晏舟他们开辟出的救援通道前进。 原本崎岖的山路,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仿佛变成了一个白色的童话世界。 虽然雪没有最开始那么深,但行走起来依然困难重重。 一行人艰难地前行,车子在路上时常会打滑无法前行。 他们不仅要面对严寒的天气,还要时刻警惕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这片神秘的山脉中,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许槿初的眼神坚定而果敢,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毫不动摇。 她肩负着重要的使命,那就是进入杨庄,找到贺晏舟。 无论是何种困难,都无法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跟随她的队伍,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他们知道自己的每一个行动都可能影响到整个救援行动的成败。 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就像拉满弓的箭矢,随时准备射向目标。 他们身上充满了力量和勇气,那是一种无论前方的困难有多大,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勇气。 他们顶着狂风暴雪,一路艰难前行,终于在天刚擦黑之际,成功进入了杨庄。 在那里,他们看到了被妥善安置的村民,还有驻守在那里的小分队队员。 然而,当他们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贺晏舟的身影。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 她急忙上前询问小分队的人有关贺晏舟的事...... 第260章 军令如山 留下照顾村民的是第三小分队,小分队的人自然认识许槿初,看到她来,都感到颇为意外。 他们纷纷向她打招呼。第三小分队的分队长是那天和他们一起解救周筱灵的司机小刘,一个朴实的年轻人,名叫刘顺。 他看到许槿初,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赶紧迎了上去。 “嫂子,你怎么来杨庄了?”他问道,语气中透露出对她的关心。 “我是去永前县送一批物资,在那儿听说贺晏舟失联了,小刘,你赶紧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许槿初焦急地抓着刘顺的胳膊,她的心跳加速,脸色被寒风吹得煞白。 刘顺看着她,说:“杨庄水库上头的大排山那还有二十多户村民被困,那里地势更为险峻,营长带着两个小分队和一些必要的应急物资赶往大排山。 刚开始还能联系上,可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刘顺直接和许槿初说明了情况。 许槿初眉心微蹙,神情凝重,刘顺再次和她描述了一遍大排山险峻的地势。 “我想去找他,但营长让我留守在村里,军令如山,我只能在原地待命。” 他的声音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直联系不上营长,刘顺也担心得不行,可又不能擅自行动。 “刘顺这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刘顺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男子,他听到许槿初的话,脸上露出了一抹感激。 “嫂子,那你来是?”刘顺问。 许槿初拿着手电筒照了照一旁地上的装备,说:“我需要一些装备,你帮我准备一下。我要上山。” 听了许槿初的话,刘顺心头一惊。 他急忙拦住她,“不行,嫂子你不能去。 本来去打排山的路就难走,营长都没了音信,更何况现在天都已经黑了,风又大,雪又急,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去。” 其他小分队的队员也纷纷上前劝许槿初放弃进山的想法。 他们知道,这样的天气,进山是非常危险的。 许槿初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激。 可她也知道,她不能放弃。 必须尽早找到贺晏舟。 “我知道,可越是天黑,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许槿初坚定地说,“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我来就是为了来找他的。 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否则不会这么久联系不上。 只要他还在杨庄,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 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嫂子,我们陪你一起去。”刘顺和其他的队员们纷纷表示要跟随许槿初进山。 许槿初看着他们,心中感动不已。 她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她好,不希望她一个人冒险。 “你们有军令在身,还是在这儿守着吧。” “嫂子,都什么时候了,就像你说的,找到营长才是最重要的,这里的村民都已经安全了。 等找到营长,他想怎么处分我都行。” 三小分队的其他队员也纷纷站出来,表示要陪同许槿初一起进山找贺晏舟。 许槿初看着小分队队员们坚毅的眼神,心中也燃起了一股坚定的信念。 老陈一行人也急忙上前表示要和她同去。 但是,许槿初拒绝了他们。 “不,你们在这里帮忙照看那些村民,等我们回来。” 毕竟老陈他们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此去一行危险重重。 她不能让他们继续跟着冒险。 夜,寒风呼啸。 杨庄的夜晚异常安静。 村民们都已经躲进了温暖的房屋中取暖休息。 而许槿初和三小分队的队员都却没有放弃。 他们打着手电筒,沿着山路前行。 寒风凛冽刺骨,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虽然雪已经彻底停了,可风没停。 狂风扬起积雪,迷得大伙都睁不开眼睛。 电筒的光穿透被风扬起的雪,照亮前方的路。 没有,他们按照村民画的地图一路找过来,没看到半个人影。 在经过一个山头的时候,路有些窄,按照地图所画,这里的路下面是条深沟。 之前有人赶车经过这里时,掉下去的不少。 村民在这里做了特殊的标记,就是怕他们不小心也掉下去。 但此时积雪早已把那道深沟填满。 让人辩不清哪里是道,哪里是沟。 许槿初和刘顺他们走得小心翼翼,同时也在这里找寻起了贺晏舟他们的足迹。 “没有,嫂子,我们在这里没有发现营长他们的足迹,应该是已经安全通过了这里。” 刘顺仔细察看了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异常后,向许槿初报告。 许槿初点点头,表示了解。 “好的,那我们继续前行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身体的不适。 他们一路上小心谨慎,不断提醒队员们注意安全。 许槿初一开口说话,就被冷风吹得呛了一口冷风。 “咳咳咳......”她轻咳了几声,用袖子捂住口鼻,继续说道,“我们得赶快到达大排山,大家注意安全!” 他们一路艰难跋山涉水,终于在两个小时后走到了大排山。 眼前的水库已经快被积雪填平了,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就在他们打算暂时修整一下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在这寂静的风雪之夜,听到人声无异于是让人感到无比的振奋和欣慰。 “刘顺,你听到了吗?”许槿初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她急忙拿着电筒往声音来源照去。 其他队员也都举起了电筒。 “是,是,有人,大家快看,他们也在用电筒照过来。” 刘顺他们惊喜地朝那边跑去。 许槿初也急忙紧随其后。 虽然他们看到对方手电的光亮,可还是足足走了四五分钟才碰上头。 是另外两个小分队带着山里的那二十几乎村民在转移。 “刘顺,你们怎么找过来了?” 第二小分队的队长周勇看到刘顺急忙迎上去,眼底跳跃着惊喜。 许槿初拿着电筒在人群里寻找着...... 可是找了半天,因为没找到期盼的身影。 “周勇,你们营长呢?” 她忍着颤抖的嗓音问周勇。 第261章 营长跳进去雪窝里没出来 周勇这才发现许槿初竟然在队伍里。 “嫂子!”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 随即眼神一暗,上前一步。 沉默了片刻后,哑着声音说:“有个村民大爷为了找他跑了的牛,进了后山,营长带着张庭他们两个去找村民大爷,没跟上来。 他让我们带着村民先转移到山下。” 听到周勇的话,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 她咬了咬舌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这个时候她不能慌,“他一个人去的?他们在哪儿?带我去。” 周勇看了看刘顺,说:“刘顺,我和嫂子去找营长,你带人先走。” “好。” 刘顺也不墨迹,又留下两个士兵和他们一起去找贺晏舟。 他则带着人一路往村里走。 兵分两路,许槿初稳住心神,跟在周勇身后一路走。 因为有他们走过来的脚印,所以路好走了不少。 “那有亮光!” 周勇用电筒照着不远处的山林。 惊喜地喊道。 许槿初迈开步子,快步往过走。 “贺晏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营长!张庭!” 周勇和另外两个人士兵也跟着喊起来。 他们迫不及待地朝那束光亮的方向奔去。 当他们靠近时,才发现原来是张庭。 他身上背着一位受伤的大爷,步履艰难地走着。 看到他们,张庭露出了疲惫而欣喜的笑容。 他已经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脚步机械地走着。 周勇急忙上前把受伤的大爷接过来。 突然轻松下来的张庭扑通一下就坐到了雪里。 喘着粗气,在如此寒凉的天气里额头满是汗珠。 这寒风一吹,冷得他直打哆嗦。 “张庭,你们营长呢?” 许槿初语气焦急地问,他和贺晏舟一起留下去找大爷,可此时只有张庭和这位大爷回来了,那贺晏舟呢? 许槿初不敢再往下想。 气都没喘匀的张庭挣扎着站起来,断断续续地说:“后面......后面的雪......雪窝!” 他猛地吞咽口唾沫,强迫自己把话说清楚,“大爷掉进雪窝受伤,营长跳进去救人暂时没上来。 我想赶紧把人送到大部队,就回去救营长。” 他的话还没说完,许槿初就已经拔腿朝着他指的方向跑了。 周勇把大爷交给另外两个士兵后,就拉着张庭急忙去追许槿初。 “嫂子,你慢点,小心有雪坑。” 许槿初一路奔跑,她的呼喊声在风中飘荡,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寂静的夜空。 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她感到无比的无助。 周勇和张庭赶上来后,他们按照张庭的指引,继续前行。 他们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找到了那个雪窝。 许槿初迫不及待地爬到雪窝边上,手中的电筒照亮了里面。 她的心跳加速,激动的情绪让她无法呼吸。 她终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那一刻,她想要呼唤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 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她无法开口。 她张了张嘴,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她的眼泪在寒冷的夜晚中滑落,带着她心中的激动和感动。 突然,一束明亮的光线射入了他们的视线,贺晏舟被晃得闭上了眼睛。 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时,他看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 许槿初泪眼朦胧地趴在雪窝的边缘,她的脸上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贺晏舟愣住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迅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然在一人多高的雪窝里。 那么,他看到的许槿初是真的,不是他的幻想。 “你怎么找过来了?” 贺晏舟尽量活动自己的身体,试图避免被冻僵。 他的脸上挂满了冰霜,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情况并不好。 “先别说了,我们拉你上来。” 许槿初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冲贺晏舟喊道。 周勇和张庭甩下绳子,准备将贺晏舟从雪窝中拉出来。 虽有绳子,但雪窝里没有借力点,贺晏舟抓着绳子,却用不上力。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跳下雪窝救老大爷的原因。 他跳下来,将大爷托举起来,上面的张庭再拉绳子,才把受伤的大爷救上去。 “贺晏舟,你抓紧,我们拉你上来。” 许槿初催促道,“我们必须快点行动,否则他会冻死的。” 周勇和张庭开始用尽全力拉绳子,将贺晏舟从雪窝中拉出来。 然而,由于没有着力点,他们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最终,贺晏舟被成功救出。 许槿初第一时间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发现他完好无损,许槿初才终于放下心来。 她一下扑上去抱住贺晏舟,声音哽咽,“你吓死我了。” 她只说了这一句,更多的话她什么都没说。 毕竟他的使命和责任在这摆着,许槿初想让他自私地多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也不太现实。 等他们回到杨庄村部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们踏着深深的雪,艰难地前行,只有手中的电筒在黑夜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一行人冻得几乎失去知觉,嘴唇发紫,步履蹒跚。 他们不敢马上靠近火炉,只能先在门口稍作休息。 火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发出温暖的光芒,但他们都明白,需要先缓一缓,否则可能会因为突然的温暖而昏倒。 他们喝了些热水,慢慢地恢复了知觉。 贺晏舟看着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他们经历了生死,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天一亮,贺晏舟又带着人手帮忙村民清雪。 他们清理着道路,清理着房屋,清理着被雪压塌的房屋。 手被冻得通红也但没有人停下来。 他们知道,只有尽快清理掉积雪,才能让村民们恢复正常的生活。 被压塌的房屋暂时无法恢复,那些村民只能先借住在其他人家里。 后续更多的物资被送进杨庄,村民们也都差不多恢复了正常生活,贺晏舟才带着许槿初他们离开杨庄。 只是临走的时候,他们一行人被村民围着送上家里能拿得出来的食物。 一起许槿初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参加救灾的官兵离开时被民众热情欢送。 此时真切地身处其中,心里的感觉多多少少有些小骄傲。 当然,贺晏舟他们不可能要村民的东西。 “想什么呢?” 车里,贺晏舟看着许槿初趴在车窗望着村口的村民,问。 第262章 许槿初的野心 贺晏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许槿初转头望着他,映着车窗外的炫目的白雪闪着晶亮的光。 “我在想,如果能把这里打造成冰雪旅游胜地,这里的村民一定能尽快摆脱贫困。” “冰雪旅游胜地?” 贺晏舟一挑眉, 许槿初凝神看着他, 沉吟片刻,继续说道:“这里的山,非常适合建大型滑雪场,有山有水,如果加以开发,定能吸引不少游客。” 贺晏舟听后,陷入了沉思。 许槿初见他不说话,又道:“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贺晏舟微微抬头,看向她,而后开口道:“我觉得你的提议很不错。” 许槿初见他赞同自己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许槿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转过头,看向窗外,目光深邃。 近前的大地,远处的山峰皆被白雪覆盖着。 这雪给人带来了灾难,也能给人带来财富,只要加以利用。 不过她这个想法怕是短时间难以实现,毕竟那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如果以后她有了钱,一定好好开发这里。 一场雪灾,前前后后忙活了将近大半个月,才算彻底结束。 在这期间,许槿初和贺晏舟一起走访了受灾的村庄和村民,深入了解了他们的生活状况和需求。 她看到了许多破旧的房屋和贫困的生活条件,也看到了村民们淳朴善良的面孔和他们渴望摆脱贫困的眼神。 这些经历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为这里带来改变和希望。 灾后年关将近,贺晏舟又接到大练兵的任务。 他都没来得及休息,就又奔赴离家奔赴新的任务。 每到年底,服装厂总是最忙碌的时候。 工人们加班加点地工作,希望能够多挣点钱,美美地过个好年。 许槿初也拿出了自己之前设计的来年的上新款春装设计稿。 她与厂里的老师傅们一起研究打版,希望能够将这些设计变成现实。 然而,之前对许槿初的设计提出异议的刘师傅,再次看到她的设计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说许总监,你就好好做你的销售总监不行吗?非得在设计上捣什么乱。”他抱怨道。 许槿初并不生气,她知道自己的设计可能与他们这个时代的观念有所不同,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她耐心地向刘师傅解释自己的设计理念,希望能够得到他的理解和支持。 “刘师傅,您看,我已经为这些设计倾注了无数心血。 每一个细节,都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 我坚信,它们绝对有市场潜力。” 许槿初站在刘师傅面前,诚恳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然而,刘师傅却不为所动。 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服装打版师傅,对于服装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他看着许槿初的设计图纸,眉头紧锁,“许总监,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服装,比你更有经验。 这些款式,我看不行。” 许槿初并未因此而放弃,她知道刘师傅的经验丰富,但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她轻笑一声,说道:“刘师傅,您的意见我非常尊重。 但我相信,这些设计会因为它们的新颖和独特而受到消费者的欢迎。” 她站在刘师傅的对面,开始详细解释每一个设计的理念和目标消费者。 她希望能够通过沟通,让刘师傅理解自己的设计理念,接受这些新的设计。 许槿初知道,只有通过不断的尝试和沟通,才能让自己的设计得到认可。 只有通过不断的努力,才能让服装厂的产品更加出色。 可思想固化的刘师傅显然不太能接受太过超前的设计理念。 刘师傅固执地反驳道:“为什么一定要搞什么所谓的创新呢?咱们厂现有的款式已经够用了,而且销量也还不错。 为啥一定要浪费人力物力和时间弄......弄你那些什么所谓的创新啊。” 许槿初并没有被刘师傅的反驳所动摇,她依然坚定地坚持着自己的设计理念。 她知道,要想改变一个人的思想观念,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她开始详细地解释自己的设计理念和创新的必要性。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刘师傅,你有多久没出去到外面看看了。 如果有机会,我觉得你应该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不能总是闭门造车。 尤其是广深那样的大城市。 你知道现在的服装行业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吗? 我们已经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墨守成规了,我们需要创新,需要与时俱进。 时代在发展在进步,如果我们还停留在以前的老思想下,你认为咱们的厂子还能走多远?” 她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感染力,让刘师傅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刘师傅对许槿初的设计理念并不是很理解,但他能够感受到她的热情和决心。 他站在一旁,看着许槿初的设计图纸,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疑惑。 他并不确定这些设计是否能够被镇上的人们所接受和认可。 然而,当他再次开口时,语气不禁软了几分,虽然依旧带着一丝挑剔,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可是你看看你的设计,怎么镇上的人,谁会买你的衣服?” 他问道,语气中透露出对许槿初设计的怀疑。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或失落,相反,她对自己的设计理念充满信心。 “刘师傅,咱们要往远看,我设计的衣服不单单是要在镇上售卖。” 她轻轻一笑,语气坚定而自信,“我的目标是全国,甚至走出国门。我想要创建属于我们自己的品牌。” 许槿初的话让刘师傅感到惊讶。 “你是说你要把衣服卖到国外去?” 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镇上会有如此远大的目标。 刘师傅开始重新审视许槿初的设计,试图理解她的理念和目标。 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陆炳华,于长波和陆怀礼在听到许槿初的话后,都表现出了一丝意外的惊喜。 他们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如此远大的抱负。 陆炳华的眼睛里闪烁着欣赏的光芒,他看着许槿初,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活力和创新精神的年轻人。 他感到自己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性。 于长波也深有同感,他一直认为,只有不断创新,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许槿初的想法正好符合他的理念,这让他感到非常欣慰。 而陆怀礼则是被许槿初的决心和自信所感染,他感到自己的内心也充满了动力。 “我觉得许总监说得非常对,我们不能故步自封,一定要追赶上时代潮流,把厂子做大做强,创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品牌。” 陆怀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陆炳华听了陆怀礼的话,哈哈一笑,拍了拍刘师傅的肩膀说:“老刘啊,我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我们能在背后给他们提供支持就已经很不错了。” 刘师傅听了陆炳华的话,也深有感触。 他也明白,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他需要接受这个事实。 “创新,可以,但也要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吧,我觉得你的设计,还有些地方需要修改。”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刘师傅的固执逐渐松动。 他开始尝试理解许槿初的设计理念,开始接受这些新的设计。 但同时,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第263章 我倒有个办法,就是有点儿损 刘师傅指着设计图,语气严肃地说:“我之前就说过,你的这些设计在实际制作中会有一些问题。” 许槿初看着自己的设计稿,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知道刘师傅在打版方面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功底,因此她虚心请教道:“刘师傅,能否请您指点一下,具体是哪些问题?” 刘师傅指着设计图上的一个部分,耐心地解释道:“这个设计的剪裁和线条非常复杂,需要非常精细的工艺才能完成。 而且,这个设计需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材料和技巧,这些都需要考虑进去。 如果你不考虑这些因素,那么在实际制作中就会出现很多问题。” 许槿初站在刘师傅的面前,听着他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许槿初点了点头,她明白刘师傅所说的是正确的。 这个设计的确需要极高的工艺水平和特殊的材料才能实现。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 她抬起那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刘师傅,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说:“我明白您的意思,刘师傅。 我知道您对我有疑虑,对我所提出的设计有质疑。 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 这个设计不仅仅需要精细的工艺和特殊的材料,更需要一种创新的精神和独特的视角。 这是我对设计的理解和追求,也是我对自己的挑战。 我相信,以刘师傅您的能力,一定能够实现这个设计。 您的经验和智慧,将是这个设计成功的关键。” 许槿初看得清楚,刘师傅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对她个人的深深不信任,他并不看好她。 这种针对个人的挑剔并没让她屈服。 她深知,自己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职位,配得上他们的认可。 同时,她也在寻找适当的机会抬高刘师傅。 毕竟在以他如今的资历,看重的就是大家对他的认可和尊重。 所以,在面对许槿初的恭维时,刘师傅严肃的表情明显松动了一些。 虽然表面上仍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但是内心却感到十分欣慰和满足。 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那我就尽力制作出最好的样品吧,就像厂长说的,给你们年轻人支持。 不过我需要些时间,以确保最终的效果能够达到你的期望。” 见刘师傅终于松了口,许槿初心底一松。 随后,就这些设计稿,许槿初和刘师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他们的观点在交锋中碰撞出火花,却又在碰撞中产生了新的灵感。 虽然此刻的办公室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但许槿初却从中感受到了前进的动力。 陆怀礼不设计的人都听得有些跃跃欲试了。 可他一插话,就被许槿初和刘师傅双双怼了回去。 “小礼啊,你还是别和他们掺和了,走吧,跟我和你爸去研究一下年后开拓新市场的事吧。” 于长波拍着陆怀礼的肩膀。 开拓新市场的方案是许槿初给的,他们觉得非常可行,就想着赶紧研究一下,等年后就开始实施。 冬日午后的阳光洒从窗子跳进来。 刘师傅将许槿初的设计稿一一收起,整理得整整齐齐。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落下什么,然后才转身向许槿初说道:“许总监,就这样吧,等我打完版,你再来看是否符合你的预期。”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设计师,而许槿初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许槿初看着刘师傅傲娇的背影,不禁弯了弯唇。 她知道刘师傅有些自负,但他的打版能力也确实是他自负的资本。 收起被刘师傅彻底否定的几张设计稿,许槿初准备带回家再改改。 她知道自己的设计理念和刘师傅有所不同,但她并不想因此而改变自己。 许槿初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便起身去窗前的桌子前拿起暖瓶倒了一本杯热水。 她拿着杯子,静静地站在窗前,透过蒸腾雾气看着窗外厂子的景致。 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突然间,她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去,只见贺晏梅惊慌失措地跑进了办公室。 贺晏梅的脸色苍白,手里紧握着一封电报,口中还不停地喊着:“嫂子,不好了,我妈来找我了,怎么办,嫂子怎么办?” 贺晏梅拉着许槿初的手,语无伦次地向她求救。 她的手指冰凉,仿佛刚从冰窖里出来。 许槿初手里的水杯被她一顿拉扯,左右摇晃,杯子里的热水洒到手上,烫得许槿初眉头一皱。 她急忙甩掉手中的水杯,抬头看着贺晏梅,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烫烫烫......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许槿初一边甩掉手上的水珠,一边安抚贺晏梅的情绪。 贺晏梅也被晃动出来的水烫到,她惊呼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她的手背红了一片,刺痛的感觉让她眼泪汪汪。 她抬头看向许槿初,眼中满是愧疚和不安。 “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贺晏梅抽泣着说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 许槿初急忙拿起一旁脸盆架上的毛巾递给贺晏梅,“你先擦干眼泪,慢慢说。” 贺晏梅把一张电报递到许槿初面前。 “这是宴安发给我的电报。” 贺晏梅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担忧, “他说我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一定是来抓我回去结婚的。” 许槿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早就料到了。” 贺晏梅看着许槿初,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你早就料到了?” 许槿初淡定的点点头,“毕竟她彩礼钱都收了,可不是你大哥一封电报就能打发的了的。” 贺晏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抹了把眼泪,“那我跑吧,我马上去收拾都东西。” 说着,她就要回宿舍收拾东西。 许槿初一把拽住她的肩膀,将人提溜回来,“你往哪儿跑?事情总要解决,难道你只能跑一辈子?” “那怎么办?” 贺晏梅哭丧着脸,要是被抓回去她妈打死也得把她抬到男方家去。 许槿初沉默片刻,忽然一挑眉,神秘地说道:“我倒有个办法,就是有点儿损。” 第264章 跟你一张床,我怕做噩梦 自从贺晏舟当兵后,赵桂芳就一直没有来过部队。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感到很是新奇。 之前贺晏舟受伤那次,她也到榕城,留了几天后就离开了。 本来赵桂芳早就应该来到这里的,但是因为这边大雪封路,她才开通不久,她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一路上,她颠簸了好久,才终于来到了这里。 现在赵桂芳最担心的就是贺晏梅的婚事。 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敢不听她的话。 她可是她的母亲,是把她养大的人,她的话她怎么敢不听。 还让贺晏舟给家里寄了一封那样的电报。 那封电报就像一把火,把她的心烧得焦躁不安。 眼看就要过年了,她必须在年前让贺晏梅把婚结了才行。 否则就得把彩礼都退回去,可那些彩礼都让她花出去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给人家。 再说,让人退了婚的话,她还如何在村里立足。 赵桂芳的心情此刻就像被热锅上的蚂蚁,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焦虑。 所以她这趟来,必须把人带回去。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让女儿在年前把婚结了。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才能保住自己的面子,才能保住那些彩礼钱。 等在接待室的赵桂芳一会儿站起来瞅瞅,两会儿站起来看看,一直没等到人来带她去见贺晏舟。 眼看着天色都快要暗下来了,赵桂芳终于忍无可忍,准备亲自出去打听一下。 这时,招待室的门被推开了。 她立刻转过头,看向门口,只见刚才那位接待她的士兵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 “怎么是你?”赵桂芳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惊讶和不满。 许槿初微微一笑,不以为意,“不是我还能是谁?” 赵桂芳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家老大和小梅呢,我要找他们。” “贺晏舟出任务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哼,我跟你说得着吗?还真拿自己当根葱,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赵桂芳不屑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轻蔑。 许槿初轻笑出声,毫不示弱地回击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自便吧。” 许槿初微微一笑,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赵桂芳突然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许槿初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转过身,眼神寡淡地望向赵桂芳。 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赵桂芳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啥的,所以......你要是愿意帮......” “我不愿意,毕竟我是个外人,参和你家的事儿不合适。”许槿初突然出声打断赵桂芳的话。 她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 她知道,贺晏梅的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 无论是谁,跟赵桂芳都沟通不了一点。 毕竟思想不在一个维度上。 赵桂芳被许槿初怼得顿时哑口无言。 她没有想到许槿初会这么直接地拒绝她。 她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行,我不和你说了,我累了,要休息,带我回我儿子家。” 赵桂芳冷哼一声,拎着自己的包就走。 可当她被许槿初带到部队招待所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就让我住这儿?” 赵桂芳指着招待室的小铁床,气愤地质问。 许槿初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赵桂芳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我要住我儿子家。” 许槿初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这也是为你的身体考虑,家里就一张床,这大冬天的,让你睡地上也不合适。 跟你一张床,我怕做噩梦。” “我......” 赵桂芳刚要反驳,就被许槿初抬手打断,只听她接着说道:“这里是部队,可不能乱说话,小心犯错误。” 赵桂芳一听犯错误,急忙吞下了即将要出口难听的话。 可却把她气得不行,胸口起伏不定地冲许槿喊道:“我不住这儿!我要去我儿子家。” 许槿初皱了皱眉,“你要是留不住就出门左拐。” 赵桂芳瞪着许槿初,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过。 可许槿初那双失去耐心变得凌厉的眼眸让她不敢多说什么。 她气哼哼地把包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扑通一声坐在铁床上,“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怕你,我那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贺晏梅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让她感到无比煎熬。 许槿初听到门外传来微弱的动静时,她的心跳瞬间加速。 她从椅子上弹起,急匆匆地冲向门口。 “嫂子,我妈呢?”贺晏梅的声音透露出意思紧张。 她朝许槿初身后张望一眼,没有看到母亲赵桂芳的身影,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重重的她松了一口气。 “她在招待所,想住过来,我怕她可能会和你闹,就没同意。”许槿初一边换鞋一边解释道。 贺晏梅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知道许槿初的决定是为了她好,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争执。 “嫂子,你的那个主意能管用吗?”贺晏梅不安地问。 许槿初把棉袄脱下来,挂到一旁的衣服架上,看着贺晏梅泛红的眼睛,安慰道:“按照你妈的性子,应该能管用。 行了,先睡觉吧,只要明天你别露馅就行。” 这才是许槿初最担心的,就怕赵桂芳一瞪眼睛,贺晏梅就啥都忘了。 果然,听到许槿初的话,贺晏梅迟疑了,“我......我能行。” 不行也得行,否则她就只能回家嫁人了。 第二天早上,赵桂芳是被部队的起床号叫醒的。 其实一晚上她也没怎么睡,这数九寒冬的睡习惯了热炕,冷不丁睡硬邦邦的铁板床,拔得她手脚发凉。 她拿着包走出招待所,遇到一个同样来探亲的家属,问道:“大妹子,你也是来部队看儿子的?” 被她拦住的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看到赵桂芳,和善地笑着回道: “是啊,这不儿子大了,我在家里给他说了门亲, 他这一天天忙着没时间,我就带着姑娘过来给他相看相看。” “可不,他们这当兵的天天忙得家都回不去,我家老大也是。 你说他一个营长,怎么还那么忙,我这来了,他还出任务没在家。 这不,被他那媳妇给撵招待所来住了,家门都没让我进。” 一说起许槿初,赵桂芳的话就多了起来。 只是没啥好话。 那妇人一听她说来儿子家门都没进去,顿时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你儿媳那么不是个东西啊,连门都不让你进?” 第265章 大闹家属楼 赵桂芳一拍大腿,顿时假模假式地抹起了不存在的眼泪,“大妹子,你是不知道,我那大儿媳妇,唉,我是一点都不敢惹啊。 和她那寡妇妈一样,厉害这哩。” “她妈是寡妇?那样的人家你们家也敢要?” 妇人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桂芳。 “不知她妈是寡妇,她也是,结婚当天就克死了自己男人,后来就死皮赖脸地赖上我家老大。 她就是吃定我家老大心善,不得不娶了她,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 赵桂芳唉声叹气地诉说着自己家儿子的委屈。 那妇人听了更是惊讶了,“还有这种事?那你儿子咋不和你儿媳离婚?” 赵桂芳一听这话,顿时更伤心了,“我那大儿子也是个不听话的,我说了不能娶,她长得就一副狐狸精样,娶进门也不消停。 我和他说过多次,他就是不听。” 妇人看着赵桂芳那伤心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旁边又来了一个老太太,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凑了过来。 那妇人同情地拍了拍她肩膀,“他们当兵的责任心重,那可真是可惜了你家儿子了。 摊上这么个媳妇,这一辈子可怎么过呦。” “要不我说,儿媳妇得看好人品家世,要不老话说,抓猪看圈,可不能大意喽。” 老太太是陪儿媳妇来看儿子的,这会儿,儿媳妇抱着孙子在屋里。 她出来打水给孩子洗脸。 “有孩子吗?” 老太太也跟着加入,好奇地问。 “没有,都结婚大半年了,也没个动静,多半是不能生。” 赵桂芳冷嗤一声,嘲讽道。 “没孩子还过啥呀,赶紧让你家老大和她离婚再找个好的。” 老太太郑重其事地给赵桂芳建议。 妇人也附和着点头,“对,你家儿子是营长,什么样的找不到,要是离了婚,我把姑娘嫁给你家。” 那妇人眼睛晶亮地看着赵桂芳。 要知道,那可是营长,她儿子当了几年兵,也才是个班长,这个要是有个营长的妹夫,将来一定能帮他在部队站稳脚跟。 不过她不知道,赵桂芳心气儿高着呢,她哪里看得上妇人的女儿。 冯婉婷那样的才是她理想的儿媳妇。 所以故意岔开话题,“哎呀,不说了不说了,都是命啊。” “我这还没吃早饭呢,怕是我那儿媳妇也不能管我,我得去哪儿弄点吃啊?” 赵桂芳故作可怜地捂着肚子,一副饿得不行的样子。 看到她被儿媳妇如此对待,夫人和老太太都为她抱不平。 “欺人太甚了,怎么能这么对你,你可是她婆婆啊,连饭都不给吃。 走,去我那屋,我那屋有饭。” 妇人认准了赵桂芳,一心想要把女儿嫁给营长,拉着赵桂芳就回屋。 贺晏梅早早地起床,准备早餐。 她做了许槿初最喜欢的红糖糍粑,还煮了一锅小米粥。 做好早餐后,她就准备叫许槿初起来吃饭。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贺晏梅皱了皱眉,疑惑地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微胖的妇人和老太太。 “你们找谁?”贺晏梅问道。 “小梅!” 突然,赵桂芳从二人身后出来。 看到母亲的一刹那,贺晏梅顿时脸色一白。 “妈!” 赵桂芳气咻地走上前,怒斥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吗?好啊,你和你哥可真是我的好儿女。 竟然联合一个外人把我丢在招待所不管不问。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突然,赵桂芳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她的声音凄厉而尖锐,这一举动让众人惊愕,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赵桂芳的哭嚎声越来越大,整栋楼的人都惊动了。 大家纷纷走出房间,寻着声音找过来。 当他们看到赵桂芳坐在地上大声干嚎时,都被惊呆了。 “这是咋了?” “不知道啊,这三人谁啊?怎么跑贺营长家来闹了。” “能进来应该是家属。” 许槿初听着赵桂芳的表演,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厌烦。 她不紧不慢地从卧室走出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淡然地看着众人,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跟随赵桂芳一起来的妇人和老太太见状,急忙去拉扯赵桂芳,“别哭了,别哭了,有话好好说。” 但是赵桂芳却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着,继续大声干嚎。 “我命苦啊,儿子不听话,娶了这么个寡妇进门,我千里迢迢过来,家门都不让我进,把我扔在招待所不管不问,饭都不给吃。 你们大伙给评评理,有她这么丧尽天良的儿媳妇吗?” 眼见着人越聚越多,赵桂芳则哭得更加卖力。 “妈,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丢不丢人啊!” 贺晏梅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试图上前扶起自己的母亲,却被赵桂芳狠狠地推了一把。 “你干什么!”贺晏梅愤怒地喊道,却只得到了赵桂芳的一记耳光。 那一巴掌,打得贺晏梅几乎站立不稳。 她捂着脸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许槿初,面若寒霜,犹如冰山美人,步步逼近。 她的眼眸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一股冷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她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赵桂芳,语气冰冷,“你的声音太小了,要不要我给你拿个喇叭,让你大声点?” 赵桂芳脸色一变,她看着许槿初那双寒凉的眼睛,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恐惧。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许槿初,控诉道:“你们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然而,许槿初却不为所动,她只是冷冷地看着赵桂芳,仿佛要将她看透。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突然指着许槿初,各种言语如同利刃般刺向她, “你就是赵大姐说的那个儿媳妇啊,果然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 要不是遇到我,你婆婆都得饿死,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儿媳妇,也不怕天打雷劈。” 许槿初突然被一个陌生人骂,顿时眸色一冷。 她看着这个妇人,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 然而,她并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问道:“你谁?” 第266章 你又是哪个茅坑里蹦出来的 妇人被许槿初看的心头一跳,眼神闪躲了一下,说:“甭管我是谁,你这么对你婆婆,我就看不过去。” 许槿初扭头看了贺晏梅一眼,皱了皱眉,“这人你们家亲戚?” 贺晏梅急忙摇头,“不是,我不认识。” 这时,一位热心的老太太也走上前来,她看上去有些义愤填膺。 老太太指着许槿初,毫不留情地责骂道:“一看就是寡妇相,还虐待婆婆,男人不在家,家门都不让婆婆进,就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做军嫂。”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许槿初感到怒火中烧,她冷冷地看着老太太,问道:“你又是哪个茅坑里蹦出来的?” 这句话让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轻笑。 被许槿初怒怼的老太太自觉脸面上有点挂不住,反唇相讥道: “果然牙尖嘴利,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说话都如此恶毒,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虐待老人。” 坐在地上的赵桂芳听到许槿初被骂,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跳起来拍巴掌乐了。 她就是要整个大院的人都来看看,许槿初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时,李娟和孟雅珍等楼上楼下的军嫂们都听不下去了,纷纷围了过来,她们七嘴八舌地为许槿初打抱不平。 “你们是谁啊,认识小初妹子吗?上来就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好,你们知道什么?” “你们是来探亲的家属吧?也太没教养了,这么大岁数都白活。 贺营长媳妇的人品啥样我们可比你们清楚。” “我不许你们这么说我嫂子。” 贺晏梅也来了脾气,叉着腰挡在许槿初面前,怒目而视的望着母亲带来的那两个人。 赵桂芳似乎也没料到围观的众人竟然都向着许槿初说话。 连自己女儿都站在她那边。 只见她腾的一下站起来,抬手就要去拧贺晏梅的耳朵。 贺晏梅早就被拧出了经验,在赵桂芳的手伸过来的一瞬间,连忙偏头躲开。 “你个臭丫头,竟然敢躲?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联合外人欺负你妈我是不是。” 赵桂芳扬起巴掌就要打贺晏梅,可她在抬起手的一瞬间,虚晃了一下,巴掌就朝着许槿初的脸扇了过去。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眼瞅着巴掌就要扇到许槿初白皙的脸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想要上前阻止,已然来不及。 “啊!嫂子,小心。” “小初妹子躲开!” “怎么还动手了呢?” 七吵八嚷的声音险些把楼都震塌了。 赵桂芳这一下子可是牟足了劲儿的。 要是扇在许槿初的脸上,只怕牙都会被打掉。 紧张的气氛瞬间升级。 可许槿初的表现却极为淡定,她眸色寒凉的凝视着赵桂芳。 丝毫不在意她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巴掌。 她的眼神太过阴冷,以至于赵桂芳在对上她眼神的瞬间,只觉一股森寒之气窜上背脊。 巴掌在本空中停顿了一下。 但也仅仅只是停顿了那么一下,她便咬牙继续朝着许槿初的脸扇过去。 许槿初依旧淡定的看着赵桂芳,仿佛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然而,当赵桂芳的巴掌即将落下时,许槿初的身形突然如鬼魅般闪躲了一下。 这一闪躲,让赵桂芳完全失去了平衡。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赵桂芳的身体像一只失去控制的破败娃娃一样,向前扑去。 她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失去了控制,一头栽在了地上。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是楼板都颤抖了一下。 一时间,全场寂静,只有赵桂芳哎呦哎呦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试图爬起来,但似乎被摔得无法动弹。 她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惊恐,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离她最近的贺晏梅最先反应过来,她急忙上前扶起赵桂芳。 “妈,你咋样?”贺晏梅紧张地问道。 妇人和老太太也纷纷伸出援手, “哎呀,大妹子,你没事吧?”老太太关切地问道。 “大姐,快起来。”妇人也帮忙扶起赵桂芳。 然而,赵桂芳似乎已经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呻吟。 她的痛苦和惊恐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被摔的不是她,而是他们自己。 “妈,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把事儿闹这么大,都丢人啊。” 贺晏梅一边心疼自己的母亲,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抱怨着母亲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她知道,嫂子和母亲起冲突都是为了她。 所以她越发觉得愧疚的不行。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大老远的跑来吗?你要是不想丢人,就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家结婚。” 终于说到了正题上,贺晏梅的心猛地一沉。 “我不回去,我不要嫁人。” 她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赵桂芳一听就炸了,嗷的一嗓子喊道:“我彩礼都收了,你说不嫁就不嫁?是不是那个小寡妇给你出的主意?” 说着,赵桂芳忍着身上的疼爬起来就冲许槿初吼道:“好你个小寡妇,果然是你撺掇着小梅不让她回家嫁人,你就是成心给我捣乱是不。 看我今天不撕了你,我都特么是你生的。” 赵桂芳的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点。 从昨天看到许槿初的第一眼,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刚刚想着借他人之手出口恶气,没想到,自己却吃了一个大亏。 此时被贺晏梅的话一刺激,彻底失去了理智。 疯了般的朝许槿初扑去。 李娟哪里看得下去许槿初被人欺负,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和赵桂芳动手。 却被许槿初抬手拦住。 “嫂子别过去,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撕了我。” 贺晏梅哪里能让母亲继续发疯下去,她一把抱住母亲的腰,把她往后拖。 “妈,不关嫂子的事儿,是我自己不想嫁人,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可赵桂芳此时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收拾许槿初,哪里听得进去贺晏梅的话。 但到底是年纪大了,不敌年轻人有力气,被贺晏梅托着,竟然一时间挣脱不开。 许槿初冷嗤一声,抬脚朝她走过去...... 第267章 孤军奋战了 “赵桂芳,你确定要这么闹下去?” 许槿初本来还想给她留点面子,但看她如此不识抬举,也就没必要再惯着她了。 “别说贺晏舟没在家,就算他在家,你认为我要是真想把你怎么样,他能管得了我?” 此刻的许槿初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那双冷眸更是像能将她看透一般。 赵桂芳被看的有些心虚,心里有些发怵。 毕竟许槿初的厉害她是早就有所见的。 当初收拾老李婆子那些人,可一点都不带手软的。 “你......你吓唬谁呢你,当我是吓大的?告诉你,我来就是带小梅回去结婚的。 今天不管谁说啥,都不好使,人,我必须带走。” 赵桂芳输人不输阵,话锋一转,躲开和许槿初的正面冲突。 但许槿初哪里肯让她如此轻松的就躲过去。 一大清早带着人骂上门,不给她的颜色,真以为自己是她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以后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对待她。 “人你是带不走了,她和服装厂签了合同,合同期期限没到,随意辞职,是要赔钱的。” 听到许槿初如此说,贺晏梅愣了一下,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咋还临时改词儿了呢? 也正是她这一愣神,让赵桂芳成功挣脱了她的禁锢。 一得到自由,赵桂芳连忙转头去扯贺晏梅。 “咋,我姑娘在你们那干活,还卖给你们了,不干了还得赔钱?你们是地主老财吗?” 赵桂芳哪里管什么合同不和同的,在她的认知里,干活是挣钱的,哪里有赔钱的道理。 “妈,我嫂子说的是真的,我不能走。” 贺晏梅也不知道许槿初为什么突然改词,但还是机灵的跟她打配合。 就怕会坏事。 “什么不走,你不跟我回去,婚事怎么办? 江大壮这亲还是我从其他人哪里撬来的呢。 嫁到江家,不比你在那个劳什子服装厂强啊。” “江大壮?那个跛脚鼻涕泡?” 贺晏梅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江大壮她认识啊,小时候的外号是鼻涕泡,天天甩到鼻涕,棉袄袖头总是被他用来擦鼻涕擦的锃亮。 最主要他是个跛脚。 家里靠做豆腐挣了点钱,可依旧不好找对象。 也不知道她妈是怎么想着点,这样的人也能算是好亲事。 “我不嫁,我不嫁。” 知道要嫁的是谁后,贺晏梅更不可能跟母亲回去了。 这时,周围的人也听出了个大概。 感情贺晏梅她妈这是来带她回去嫁人的,而且貌似彩礼都收了。 “你这不是卖姑娘吗?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呢?” 李娟突然拔高声音,大声说道。 她的声音大到在场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孟雅珍在一旁附和道: “而且还是被跛脚的,就为了点钱?” “难怪贺营长每个月那么高的津贴日子还过的紧巴巴的,感情钱都被家里要去了。” 人群周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也正是这一句,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我知道,我家那个和贺营长一起去过邮局,他一分没留,把攒了几个月的钱都打给了家里。” “这事我也知道,那个月,贺营长吃了一个月的窝头咸菜。 问他怎么不自己留点生活费,你们才贺营长怎么说的?” 李娟急忙配合着问道:“咋说的?” “说家里人多用钱的地方多,他自己一个人对付一下就过去了。” 那人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对贺晏舟的同情。 “那是我儿子,我花他的钱天经地义,轮不到你们在这儿说三道四。” 赵桂芳听着李娟他们一唱一和的说着自己对贺晏舟的苛待,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贺晏梅没想到哥哥为了给家里寄钱,自己竟然过的那么惨。 “你儿子?” 许槿初突然冷笑一声,反问道。 闻言,赵桂芳心里咯噔一声。 她自然知道许槿初这三个字的意思。 跟赵桂芳来的那妇人见赵桂芳吃了亏,急忙上前帮腔,“你们都咋回事儿,怎么都替这个恶毒的儿媳妇说话? 你们没看到她是怎么欺负自己老婆婆的吗?” “大姨,是你不知道情况吧,贺营长媳妇的人品咋样我们比你清楚。 前段时间镇里遇到雪灾,她可是一直跟着救援呢,而且我们谁家有困难,她能帮都会帮。 这样的人,怎么就虐待婆婆了,从一开始,就是她那婆婆在各种撒泼大滚好不好。” 李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怼起那妇人跟上嘴下不留情。 “妈,你咋跑儿来了。” 那妇人刚要反驳李娟的话,就见一位满头大汗的 士兵跑进来。 “儿子,你咋来了?” “你别管我咋来了,赶紧跟我回去。” 士兵说完,急忙朝许槿初道歉,“对不起贺家嫂子,我替我妈跟您道歉。 她刚来,什么都不知道。” “儿子,你跟她道什么歉,我......” 妇人还有说话,就被自己儿子连拉带拽的带离人群。 “我滴个亲娘唉,你还真在这儿,赶紧走吧。” 又一个士兵跑进来,一边和许槿初道歉,一边拉起替赵桂芳说话的老太太就走。 “唉,你们咋走了?” 赵桂芳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拉来的帮手就这么被带走,顿时急得不行。 这两人一走,她可就孤军奋战了。 “嫂子,怎么办?” 贺晏梅悄悄走到许槿初身边,小声问道。 许槿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怎么样?要不要我再给你点时间,你再去诓两个帮手过来?” 许槿初阴阳怪气的笑道。 “你别得意,就是说出大天来,今天也阻止不了我带走小梅。” 赵桂芳想着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贺晏梅,你要还认我个妈,就赶紧跟我走,否则......否则我就是给你看。” 赵桂芳又拿出了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活。 但显然这次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因为贺晏梅看多了她的把戏,这次说什么都不吃她这套了。 “我不回去,我不要嫁给那个跛脚鼻涕泡,你就当没生我这个女儿吧。” 贺晏梅一咬牙,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好啊贺晏梅,上了几天班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走不走,不走我......我打死你。” 赵桂芳转头抄起一旁的木头凳子往贺晏梅身上抡...... 第268章 你女儿就值三千块钱? 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眼看着那木头凳子朝自己飞来,贺晏梅吓得心脏猛烈跳动,想躲,可脚却不小心绊到了在一旁的柜角,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呼吸,赵桂芳的暴怒表情和贺晏梅的无助眼神交织在一起,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 突然,“砰!”的一声,木头凳子被另外飞过来的木凳击中,两个木凳瞬间碎裂开来,碎片飞溅。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混乱。 赵桂芳愣住了,贺晏梅也愣住了。 其他人更是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只见许槿初手里还拿着一节凳子腿。 刚刚赵桂芳手里的凳子砸向贺晏梅的瞬间,许槿初眼疾手快地抄起一旁的凳子迎上去,替贺晏梅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然而,这片刻的寂静很快被打破。 赵桂芳回过神来,愤怒地看向许槿初,但不敢和她对着干,只能把脾气撒向贺晏梅。 她扯着嗓子吼道:“贺晏梅,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老江家的彩礼钱我已经花了,你不嫁也得嫁。” 而贺晏梅,虽然被吓得脸色苍白,但此刻她的眼神却坚定地看着赵桂芳,声音虽然微弱但却清晰: “我不嫁,打死我也不嫁,嫂子,嫂子,你跟我妈说,我不嫁那个江大壮。” 许槿初瞅了贺晏梅一眼,点点头,随即望向赵桂芳,嗓音冷沉地问道:“多少钱?” 赵桂芳被问得一愣,“什么多少钱?” “彩礼,那个江大壮给了多少彩礼钱,能买你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哼,三千块,我家你小梅可是头号大姑娘,比你值钱多了。” 赵桂芳每句话都不忘贬低嘲讽许槿初。 “原来在你心里,贺晏梅就只值三千块钱? 真是可惜了,本来是富婆的命,却被三千块生生断送了。” 许槿初惋惜地摇头叹息。 “小梅,你知道的,嫂子也为你争取过了,可你妈她......唉......” 贺晏梅听到许槿初的话,顿时眼睛一亮,这台词她熟。 于是急忙接话,神情哀哀戚戚得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同情。 当然,原本她还在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够好弄出岔子。 母亲这一闹,反而让她的表演更具真实性了。 毕竟此时她心中的哀戚做不得假。 “嫂子,怎么办?难道真让我认命嫁给江大壮,一辈子窝在山沟沟里吃苦吗?” “不然呢?本来我已经托人给你找了个高富帅大老板对象,让你当个富太太,奈何你已经被嫁出去,彩礼钱都被家里花完了。” “不是,等会儿,你们俩说啥呢?啥富婆,啥大老板?我咋听不懂啊。” 赵桂芳被许槿初和贺晏梅一唱一和仿佛在说相声似的对话弄得一愣一愣的。 别的她没往心里去,只有富婆,大老板几个字她听懂了。 许槿初根本没搭理赵桂芳。 而是兀自垂眸感叹贺晏梅的命不好。 贺晏梅则迫不及待地拉着母亲的衣袖,抢着说道:“妈,你不知道,是嫂子,她看我一个人上班辛苦,就想着给我介绍一个有钱的对象,让我当富太太,每天只管花钱享福,啥都不用干。 本来已经看好了人,打算见面了,被你这一觉和,怕是不成了。 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到底是赵桂芳一手带大的孩子,她那手一哭二闹三上吊,贺晏梅是学到了些皮毛。 哭天抹泪地控诉着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本来想着嫁到城里,当了富太太,把你和爸都接到城里享福,再把宴安送到最好的大学学习,然后再给他娶媳妇成家。 可这一切都被那三千块钱给耽误了。 算了,我认命,我跟你回去,回去嫁那个跛脚豆腐官,当豆腐官太太吧。” 贺晏梅一边说,一边眼泪决堤似的往外流。 围观的人也同样跟着惋惜道:“有时候不信命真不行,小梅多好一姑娘,就被家里随便选给了那样的人。” “啥也别说了,鼠目寸光,啥好命摊上这么个妈也够呛。” 围在门口的大伙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可惜了贺晏梅。 “别瞎说,什么命不好,我们小梅可是天大好命,从小就带着富太太的气质。 但是我可不相信某些人会这么好心,有哪种大老板自己不留着枪杆子往上贴?” 赵桂芳白了许槿初一眼,对贺晏梅的话,抱有极大的怀疑态度。 但听到贺晏梅说要带自己和老伴一起去城里享福,又心花怒放地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 贺晏梅在许槿初的示意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男人的照片递到赵桂芳面前。 “当然是真的,你看,嫂子把照片都给我了,说要是我相中了,再带我去认识。” 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贺晏梅强迫自己看起来真实一些。 但似乎赵桂芳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而是在面前的照片上。 只见照片上的男人长身玉立,气宇轩昂,最惹人注意的还是他身后的背景。 那是一幢极为奢华的小洋楼。 男人身边还停着一辆高档轿车。 “这照片不会是假的吧?这人能缺媳妇?” 赵桂芳的怀疑的话一出口,贺晏梅顿时紧张的心脏咯噔一下。 慌乱地抬眼看向许槿初,发出求救信号。 许槿初趁赵桂芳不注意,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照片作势就要收起来。 “爱信不信,人家只喜欢淳朴的乡村女孩儿,而且小梅也不差,身高长相自然配得上。” 她这话,听得赵桂芳心情甚好,贺晏梅是她生的,自然差不了。 “小初妹子,你手里有这样的青年才俊怎么还藏着掖着的不告诉我们,只惦记你的小姑子是不? 我不管,既然你小姑子要嫁人了,就把这小伙介绍给我家妹子吧。” 李娟心思灵巧,恰逢时宜地跳出来抢人。 赵桂芳被李娟刺激的举动刺激得心下焦急。 连忙上前一步挡住李娟要抢照片的手, “你靠边,哪凉快哪待着去,这人是我家老大媳妇给我家小梅介绍的,你腆着脸凑什么热闹。” “嘿,你这老太太,我看在贺营长和小初妹子的面子上不和你不一般见识。 你家小梅不是让你三千块钱卖了吗?彩礼钱不都花完了吗? 怎么还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赶紧带着你小梅回家嫁人吧,别耽误我妹妹成富太太。” “放屁,我家小梅不是没嫁吗? 去去去,赶紧走,别在我家胡说八道。” 赵桂芳见自己说不过李娟,就开始赶人。 李娟和许槿初快速对视一眼,随即扯着嗓子说道:“彩礼都收了,不嫁也不行啊,再说要让对方知道,你家小梅收了人家彩礼,那也不能相中她不是,还不如就介绍给我妹子得了。我妹子可一直没许过人家......” “我家小姑子也没收过别人家的彩礼,也想当富太太,还是介绍给我家吧。” 突然,人群中的孟雅珍也大嗓门地喊了一句。 见这么多人抢原本许槿初要介绍给贺晏梅的有钱人,赵桂芳顿时就急了。 “没有的事儿,没有,我们家没收过任何人的彩礼,我那么说,就是想孩子了,想让她回家陪我们过年。” “妈,你收了江家彩礼的事儿十里八乡怕是都知道了,人家一问不就问道了。算了,我还是回去嫁......” “呸,嫁什么嫁。我这就把老江家的婚退了。” 贺晏梅越发熟练地用哀伤的语气说道。 可还没等说完,就被赵桂芳厉声打断。 贺晏梅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妈,你说哈?” 第269章 照片上的人是谁? 终于等到母亲说出退婚这句话,贺晏梅激动得心脏狂跳。 “许槿初,你作为小梅的嫂子,这样优质的相亲对象可不能便宜给外人。 什么时候安排小梅和他相看? 对了,你记得给小梅弄几身像样的衣服。 你们不是在服装厂干活吗?好好挑几件给小梅......” 赵桂芳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堆,许槿初只当没听到。 等她停下补上后,许槿初才慢悠悠地启唇道:“你还是先把江家的婚退了再说吧。 不退婚,我可不敢联系人家,万一被人知道了,小梅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眼看着便宜别家姑娘了。” “那可不行,怎么能便宜别人。” 赵桂芳闻言尖着嗓子叫道,说话的时候还瞥了一眼门口的李娟等人。 生怕她们来和她抢女婿似的。 “你把老江家的事处理好,我就能马上安排小梅和那人见面,那边也着急呢,毕竟相看后还要相处一段时间,这都需要时间。” 许槿初的话刚一出口,赵桂芳就连连点头,“我这就给老江家发电报。” 说着,赵桂芳就往外跑。 “等一下。” 许槿初突然出声叫住赵桂芳,说:“打电话,比电报快。” 村委有电话,号码许槿初知道,因为她每周都会打电话给母亲,和她说说话。 只是一般人不会打电话,毕竟电话费挺贵的。 但为了能让小梅嫁给有钱人这钱赵桂芳倒是舍得花。 “都别在门口堵着了,不用看了,你们都没机会了。” 赵桂芳从门口的人群中挤上去。 刚出门口才想到自己不知道去哪打电话,许槿初看了贺晏梅一眼,让她带着过去。 等人都走了,李娟和孟雅珍才凑到许槿初身边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槿初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李娟拍着大腿笑道:“果然是这么回事,还好我没猜错,咋样,我配合得还行吧?” 许槿初也笑了,李娟的临场发挥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但效果确实出奇的好。 “真多亏了嫂子你推波助澜这一把,要不老太太还真不容易上当。” 孟雅珍看着桌上的照片,问:“小初,这照片上的人是谁啊?” “我也不认识,想到这个办法后,去了趟照相馆,还真被我找到这样一张照片,就花了买钱买下来了。 照相馆老板说这是他前年在广深探亲时,亲戚给的一部相机里带的底片洗出来的。” “你说你那婆婆要是到时候跟你要这人,你去哪找啊?” 李娟拿起照片,问道。 许槿初无所谓地挑眉笑道:“就说人家没相中,反正她也找不到人,还不是我说什么事什么?” “就你鬼点子多,倒是个好办法,要不小梅就要嫁给那个跛脚了,一辈子可就毁了。” 孟雅珍感叹道。 “倒也不能说江大壮不好,只是小梅不喜欢他,嫁过去两个人的日子也难过。” 许槿初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水,说道。 毕竟她没见过江大壮,也不了解他,只凭猜测判断一个人的品行好坏,太过武断。 但贺晏梅不想嫁,不喜欢,这样的婚姻就不会幸福。 贺晏梅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嘴角的笑就一直没压下过去。 “嫂子,我妈直接坐车回去了,说是打电话也说不清楚。” 她一进门就连忙说到。 许槿初倒杯热水给她,捧着热水的贺晏梅光顾着傻笑了。 丝毫没意识到杯子里水的温度,刚递到嘴边,就被烫了一下。 “烫!” 许槿初的提醒晚了一步,眼看着贺晏梅被烫得一抖。 险些把杯子扔了。 看得出来,退了江家的婚,她是真的高兴的不行。 “对了嫂子,咱们什么去上学啊?” 婚一退,贺晏梅就急着想要上学。 “怎么也得过完年,咱们俩的名我都报完了,过完年直接就能去上课。” 听到还要等过完年才能去夜大,贺晏梅就着急得不行。 贺晏舟那边依然没有消息,倒是许家那边来电话,想问问许槿初能不能回那边过年。 因为许老夫人年岁大了,好不容易找到许槿初,想和她一起过年。 但许槿初又放心不下母亲。 就在她想着年前赶回去带刘云虹去医院复查时,接到了三舅妈,韩子娴韩主任的电话。 电话里,她告诉了许槿初有关刘云虹的复查情况。 原来是,刘云虹不希望许槿初为了复查的事来回奔波,于是决定自己去见韩子娴。 她深知复查的重要性,不想让许槿初分心。 然而,复查的结果并不如人意。 刘云虹的病情出现了反复,这让韩子娴也感到十分担忧。 面对这个结果,刘云虹虽然心中忧虑,但还是嘱咐韩子娴先不要告诉许槿初,她不想让女儿为自己担心。 但是,韩子娴认为隐瞒病情并不合适,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刻。 她深知刘云虹的病情不能耽误,于是决定告诉许槿初。 许槿初得知母亲的情况后,心急如焚。 她恨不得立刻飞回母亲身边。 一旁的许槿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试图传递一些安慰。 她的声音温柔而轻缓,仿佛怕吓到许槿初一般,“小初,我知道你担心阿姨,但你也别太紧张了。 刚刚我妈也说了,只是有点复发的迹象,只要我们积极配合治疗,相信阿姨病情一定可以得到控制。” 许槿初抬头看向许槿晴,那双原本充满忧虑的眼睛里,此刻流露出了一丝感激。 她微微点头,声音略显沙哑,“嗯,谢谢你姐。 但我还是想回去看看我妈。” 许槿晴轻轻地握住许槿初的手,“你放心回去吧,奶奶那边,我和她老人家说,如果可以,我想你要是能带着阿姨一起回去,奶奶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许槿初点头,“好,那你替我和外婆说句抱歉,等我妈这边稳定了,我一定过去看她。” 等不到贺晏舟回来,许槿初便匆匆收拾东西回老家。 她这边刚上火车,贺晏舟那边就来了消息,只是已经在火车上的她,错过了贺晏舟的信。 第270章 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许槿初终于到了家。 刘云虹正在忙碌着喂猪。 寒冬腊月的夜幕,气温骤降,寒风刺骨。 站在大门口的许槿初,看着母亲费力地拎着装猪食的桶,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她扔下手中的包,快步走过去,从刘云虹手里夺过猪食桶。 矮墙的另一侧,一群母猪早已等急了,她迅速将桶里的猪食倒入猪槽中。 那群母猪急切地哼哼唧唧地跑过来,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小初!”刘云虹惊喜地叫道。 许槿初转过身,看着母亲,心中的酸楚化为一股暖流。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刘云虹上前拉着许槿初的手,眸光温软地凝视着她的脸,片刻后,心疼地说:“怎么瘦了,是没好好吃饭吗?” “瘦了吗?还好。 你呢,我不在家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闻言,刘云虹眼神闪躲一下,拉着许槿初往屋里走,“进屋说。” 许槿初乖乖地跟着母亲进了屋。 一跨进房门,许槿初就皱起了眉。 看着走在前面的母亲,心头又是一紧。 屋里的温度并不高,看来母亲没舍得多烧柴。 难道这一冬天她就是这么对付过来的? “今天我没烧那么多,屋里有点冷,你等会儿我再去烧点。” 说着刘云虹就要出去抱柴烧火。 许槿初把包塞到母亲怀里,“我去。” 然后转身出门抱柴。 到了外面放柴的地方,许槿初看到还有好多木柴,果然,这一冬天,母亲没怎么烧火。 看来她不在家的日子,她都是对付过来的。 想到这里,许槿初不禁鼻子一酸。 等许槿初抱了柴回来,发现刘云虹正在和面。 “妈,你和面做什么?” 刘云虹手上的动作没停,“包你最爱吃的酸菜馅饺子。 刚好昨天......买了肉,本想等你们过年回来的时候吃,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对了,晏舟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刘云虹把面和好便放到一旁醒着。 然后去墙角的酸菜缸捞酸菜。 许槿初把柴火放下,便开始点火。 “他有任务,暂时回不来。” “也是,毕竟他是军人,要以国家为重。” 许槿初的突然归来,令刘云虹心中满是欢喜。 这份喜悦,如同初春的暖阳,瞬间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许槿初熟练地点燃柴火,那火光映照出她绝美的脸庞。 随后,她与母亲一同准备饺子馅。 因为只有她们两人享用,所以食材准备的并不多。 但每一刀下去,每一粒调料加入,都充满了对美食的热爱与尊重。 很快,饺子包好了。 白嫩的饺子在锅里排成一排,随着蒸汽的升腾,渐渐变得饱满。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饺子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为了在用餐时更加暖和,刘云虹拿出了炕桌。 她细心地摆好碗筷,然后招呼许槿初上炕吃饭。 许槿初将最后一捧柴火放入灶坑,仔细地清理了周围,确保火不会蔓延出去。 才洗净双手后,她走进了屋子。 “好香啊。”许槿初感叹道。 她脱鞋上炕,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酸菜馅大蒸饺,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饺子,皮薄馅足,每一个都如同元宝般饱满。 在大院的日子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母亲亲手做的这一口美味。 母女俩围坐在炕桌旁,聊着家常,品尝着美味的饺子。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她们的心因为这份团聚而温暖如春。 “闺女啊,你告诉妈,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晚饭后,刘云虹忍不住拉着许槿初的手,眼中满是期待。 许槿初当然知道母亲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还没有呢,孩子的事不急。” “怎么能不急!”刘云虹急得直搓手, “过了年你就23了,你高大娘家的姑娘跟你一样大,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我们俩现在都忙,等过一段时间的再说。” “还等什么,结了婚的人谁不急着要孩子啊。” 刘云虹看着许槿初,皱着眉头说道。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仿佛在等待着许槿初的回答。 许槿初沉默了片刻,她知道母亲说得没错,结婚生子是人生必经之路。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她并不想因为孩子,而打乱自己的人生规划。 “妈,我们有自己的计划。”许槿初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坚定有力,“我们想先过一过二人世界的生活,再考虑生孩子的事情。” 刘云虹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劝说几句:“孩子,你知道的,生孩子是人生大事,怎么能一直拖着呢? 趁着我现在身体还好,能帮你们带孩子,你们就应该赶紧生一个。” 许槿初看着母亲,她知道母亲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够早点生孩子。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她不想因为外界的压力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妈,你放心,孩子早晚都会有的。”许槿初微笑着说道,“到时候我一起给你生俩外孙,让你一次抱俩。” 刘云虹听了女儿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她还是有些担心女儿的决定,但是她也知道,女儿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 她只希望能够尊重女儿的决定,同时也希望女儿能够过得幸福快乐。 这样,她就是到了底下,也能给她的亲生父母一个交代。 “对了妈?明天早上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找我三舅妈,给你做个复查。” 许槿初眸色清亮地望着母亲。 她没有告诉母亲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复查结果。 一听复查两个字,刘云虹顿时心头一紧。 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不着急,等过了年再去就行。” 刘云虹低头把盖在许槿初腿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 没敢去看许槿初的眼睛。 “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啊?没......没有啊。” 刘云虹不想让许槿初知道自己的复查结果,怕她跟着着急上火。 她这次不想再花钱看了,就算看了,以后也可能还会复发。 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不过就是遭点罪罢了。 “妈,我都知道了,你就别瞒着我了,明天跟我去医院接受治疗。早点治好,咱们也能早点回家过年。” 许槿初低低叹了口气,直接拆穿了母亲的谎话。 第271章 去贺家 闻言,刘云虹的眼角微微颤动,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许槿初能看到母亲紧握着被角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那是她内心不安的反应。 她的内心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但她努力保持镇定。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为母亲撑起一片天。 “妈,别怕,有我呢。”许槿初的声音带着温柔,她握住母的手,给予她安慰。 刘云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感到心中的忧虑和矛盾交织在一起。 她明白,女儿一直坚定地相信她能够战胜病魔,但是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有自己最清楚。 刘云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疲惫,她看着许槿初,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治疗的过程将会非常痛苦和煎熬. “其实......”刘云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已经去复查过了,韩主任说,说......我有复发的迹象。”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流下来。 “可是,小初我不想治了,我看到接受治疗的人,饭都吃不进去,吃啥吐啥,头发也哗哗掉。”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助。 她知道,治疗的路并不好走,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和煎熬。 一想到要遭那样的罪,刘云虹就心里打怵。 那不是花钱找罪受吗? 许槿初微微一笑,温柔地抚摸着母亲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担忧。 她知道,母亲这些日子一直在担心自己的病情,更担心治疗会花费巨大的费用,给家庭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 “妈,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而且这次治疗的费用并不高。 你也不需要像其他那些病情严重的病人一样承受巨大的痛苦。” 许槿初握着刘云虹的手,感受到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而且,等你好了,还要抱外孙呢。” 许槿初笑着对刘云虹说,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她知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孩子幸福更重要的了。 看着刘云虹逐渐放松的神情,许槿初知道她的话已经触动了母亲的心弦。 刘云虹紧紧地回握住许槿初的手,眼中闪烁着泪花。 说:“好,妈答应你。” 那一刻,许槿初顿时心头一松。 “对了,你明天先回趟你婆家,咱们再去医院。” 刘云虹看着许槿初说:“不管怎么说,那是晏舟的父母,你回来,不过去看一眼,不合适。” 许槿初沉默了片刻,她明白母亲的用意。 那是养大贺晏舟的父母,是她名义上的公婆。 不去看一眼,说起来也不好听。 她点点头:“好,明天一早我就去看看。” “唉,小初,我有些担心你。”母亲担忧地看着她,“你婆婆前几天去你那接你小姑子回来结婚,但是她没有把人带回来。一回来就跟江家退了亲,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许槿初听到母亲的问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笑意。她尽力压制着自己的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她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让母亲感到惊讶和好奇。 “哦,这件事啊......”许槿初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母亲焦急的眼神,她决定逗逗她。 “听说,是贺晏梅不想嫁,她跟她妈一哭二闹三上吊,赵桂芳无奈,只能回来退婚了。” 许槿初并不是有意要瞒着母亲,只是她觉得这件事有些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而且,她也不想让母亲担心。 所以,许槿初并没有告诉母亲全部的真相,只是简单地说了个大概。 母亲听后愣住了,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也不像赵桂芳的性格啊,她彩礼都收了,绑也得把她家小梅绑到江家去,咋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退婚呢?” 刘云虹怎么想不明白,赵桂芳还能放着到手的钱不要。 —— 第二天一早,许槿初早早就起了床,穿上了厚实的外套,踏出了家门。 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冷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了一股清新和宁静。 她首先来到了供销社,精心挑选了一些礼物。 毕竟,要去贺晏舟家拜访,空着手总是不太合适。 她心中暗自想着,如果错过了今天去县城的大巴车,恐怕又要再等几天,这让她不禁有些着急。 于是,她加快了脚步,匆匆赶往贺晏舟的家。 当她来到贺晏舟的家时,迎接她的是贺晏安。 在看到许槿初的瞬间,贺晏安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仿佛被时间凝固了一般。 他的眼睛瞪大,瞳孔微微收缩,仿佛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但很快,他的脸上绽放出惊喜的表情,如同春天的阳光普照在冰冷的大地上。 “大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喜悦,仿佛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她了。 许槿初看着他,微笑着回答:“昨天傍晚刚到,正好有空,就过来看看你们。” 许槿初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如同春风拂过面颊,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 “太好了,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贺晏安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和热情,他已经等待了许槿初的归来很久了。 他接过许槿初手里拎着的东西,一边打量着她,脸上满是温暖的笑容。 许槿初看着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贺晏安长高了不少,但眉眼间的稚气依旧。 “爸,你看谁回来了。” 贺晏安朝屋里喊着,声音穿透了小屋的沉静。 贺正山正坐在旧式的竹椅上,手里摆弄着一台老旧的收音机,专注地听着里面的新闻播报。 听到儿子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 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槿初。 “老大媳妇,你回来了!老大和小梅呢?”贺正山激动地站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关心。 许槿初走进了屋子,她微笑着回答:“贺晏舟正在执行任务,小梅也在上班。 我是回来带我妈去复查的,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你们身体怎么样?” 贺正山欣慰地点头,“我们都挺好的,不用惦记。小梅在你那儿,给你添麻烦了。” 许槿初微笑着摇摇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添麻烦。” 她对贺正山印象还算不错,毕竟他在这个家说话还算公道。 “我们还得赶车,就先回去了,等回来再来看你们。” 许槿初简单地和他们寒暄了两句就要离开。 没遇到赵桂芳,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过也让她感到一阵轻松。 毕竟能让她省去不少麻烦。 就在她以为能顺利离开贺家的时候,刚出门,就迎面和赵桂芳撞了个正着...... 第272章 赵桂芳的如意算盘 “你怎么会在这儿?”赵桂芳看着从她家走出来的许槿初,脸上满是惊讶。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在猜测许槿初的来意。 然而,当她想到某些事情时,她的态度立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对着许槿初扯出一抹刻意的微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僵硬和虚假。 “老大媳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小梅的事儿成了?”赵桂芳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试探。 许槿初淡淡地看了赵桂芳一眼,她的眸子深邃而冷漠,仿佛穿透了赵桂芳的内心。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老大媳妇,你回来得正好。 我正想去找你呢。” 赵桂芳见许槿初不说话,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按照你说的,已经和老江家说了退亲的事,这件事也闹得沸沸扬扬的,你肯定也听说了。 我们得赶紧想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许槿初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知道赵桂芳的用意,不就是老江家之前给的彩礼钱被她花了。 现在突然说要退亲,老江家肯定得要回这笔钱。 而她现在那不是这笔钱,这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果然,下一秒,赵桂芳就毫无顾忌地开口说道:“那个彩礼钱,你和老大两口子看看想想办法凑一下。”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理所当然,仿佛这笔钱只是小菜一碟,甚至都不是商量,而是下命令的口吻。 一旁的贺晏安听到母亲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急忙望向许槿初,眼中满是歉疚。 然而,许槿初的神情却异常平静,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让人无法辨出她内心的喜怒。 贺正山听到妻子赵桂芳的话,眉头不由自主地深锁起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低沉而严肃地说道:“赵桂芳,我警告你,闭嘴!” 在这个家庭中,赵桂芳一直是个强势的女人,她做主惯了,任何事情都由她说了算。 贺正山深知这一点,但在他的心中,也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底线。 刚刚她说的话,实在太出格了。 老大两口子已经和他们分家单过,而且他们也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不能再对他们诸多要求了。 尤其是在钱财上。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语气中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赵桂芳,这件事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那笔钱也是你那不争气的弟弟挥霍的,你要钱就去找你弟弟要去。 老大两口子既不欠你的,也没有任何义务要帮你承担这个后果。”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直指赵桂芳的心脏。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默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赵桂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怒,她紧握着拳头, 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当她接触到贺正山那凌厉的眼神时,她的话语却如鲠在喉。 贺正山冷冷地盯着赵桂芳,眼神如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的语气同样冷漠,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取出来的一样,“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跟老大两口子要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 他的话虽然简短,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让人不敢轻易反驳。 他转过头,看向呆愣在一旁的贺晏安,语气略显不耐烦,“送送你嫂子。” 贺晏安猛的回过神来,他急忙应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看着许槿初,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 许槿初瞥了一眼赵桂芳,那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冷漠。 “那我就先走了。”她对贺正山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再看赵桂芳一眼,仿佛她并不存在。 身后,赵桂芳和贺正山因为刚才的事情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但许槿初并没有回头,她似乎并不想参与其中。 “嫂子,对不起,你别跟我妈一般见识,她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别往心里去。” 贺晏安试图缓和气氛。 许槿初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语气清淡地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你就只管好好备考大学。” 这个年代的大学含金量可是极高的,日后的发展更是不可限量。 “嗯,我明白了,我会认真听嫂子的话的。”贺晏安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对许槿初说道。 他还想等她忙完,找她帮自己补习呢。 因为之前她给自己辅导过一段时间的功课,他的成绩又提高了不少。 而且她交给他的学习方法对他也特别适用。 许槿初踏进家门,就看到刘云虹已经早早地准备好了行囊,只等她回来就出发。 这个家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温暖和亲情。 家里的猪和鸡鸭等家禽,已经托付给了对面的高大娘帮忙喂食。 高大娘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一直帮忙照看着这些家禽,让许槿初和刘云虹无后顾之忧。 许槿初心里感激不已,因此,她从贺家回来的时候去特意去了趟供销社,给高大娘买了一些礼品,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许槿初提着东西来到了高大娘的家,她热情地招呼着,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她把东西递给高大娘,感谢道:“大娘,谢谢您一直帮忙照看家禽,我们才能安心出门。 这点小礼物请您收下,表达我们的一点心意。” 高大娘接过礼物,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摆手说:“你这孩子,也太客气了,这些都是小事,我随便就能做的。” “您就收下吧,我还要赶车,等回来,咱们好好说说话。” “好好好,好孩子,快去吧,家里交给我放心。” 许槿初气喘吁吁地和高大娘寒暄了几句后,迫不及待地拉着母亲赶紧告辞。 她的心一直悬着,担心错过去县城的大巴。 母女俩手忙脚乱地上了车,刚刚坐下,车门就关上了。 许槿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就错过了。” 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味道,人声鼎沸。 许槿初一手拿着包,一手牵着母亲,勉强在后排找到了一个位置。 她让刘云虹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 “许槿初?真的是你啊。” 就在许槿初刚把母亲安顿到座位上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她疑惑地扭头看去,当看到说好那人时,不禁眼睛一亮...... 第273章 神奇的偶遇 “杨姐,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遇上你。” 许槿初也有些高兴,没想到竟然能在这儿遇到杨海凤。 只从上次在平城认识后, 她为人仗义,当初她去收账的时候,虽然杨海凤遇到了那样的事,但还是毫不含糊就把帐结清了。 “真的是你啊,小许妹子,我刚才就觉得你侧脸有些熟悉,没想到还真是你!” 杨海凤认出许槿初,一脸激动的看着她。 许槿初也觉得意外。 “可不是吗?我也觉得挺巧的。 对了,你店里的生意现在怎么样?” 杨海凤在听到许槿初的问题时,脸色微微变化,仿佛有些不自然。 但很快,她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回答道:“我把店铺转让出去了。” 许槿初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惋惜。 她深知杨海凤的店铺经营得有声有色,生意红火,就这样转让出去,实在令人感到遗憾。 杨海凤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解释道:“其实,我也有我的考虑。 经营店铺虽然不错,但我总觉得生活中还有更多的可能性等待我去发掘。” 许槿初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杨海凤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我把婚离了,分到了一大笔钱。 我准备用这笔钱去南方做生意,寻找新的商机。 所以在离开前,我来这边探探亲。” 许槿初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有些惊讶。 她知道杨海凤的婚姻曾经遭遇困境,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决定离婚。不过,看到她如此坚定和自信,许槿初也不禁为她感到高兴。 杨海凤提起李大路时,神色平静自然,仿佛那段婚姻对她来说已经成为过去。 可以看得出来,她已经从那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现在的杨海凤,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婚姻束缚的女人,而是一个充满活力和自信的女性。 许槿初不禁为她的勇气和决心感到敬佩,同时也期待着她在新的旅程中能够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挺好的,我也打算过完年去南方看一看。”许槿初笑着说道。 她一直很喜欢南方的风景和文化,想要去感受一下那里的氛围。 而且那里有着无限商机,她早就想去看了看了。 杨海凤看了一眼许槿初右侧座椅上一直注视着她们的刘云虹,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她疑惑地问道:“小许妹子,你也是来探亲的吗?” “不是,我家在这里。” 许槿初看着杨海凤,笑着答道。 虽然她和刘云虹长得并不相识,所以。 “我还以为你是富安镇人,我姑姑家在郭屯,你家哪个村啊?” 杨海凤惊喜的问道。 她以为许槿初跟她一样也是来探亲的,没想到她家在这儿。 许槿初轻轻地笑了笑,答道:“我家在新胜村。” 不过是个地址而已,她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你一定认识李福吧,他也是你们新胜村的。” 听到杨海凤说到李福,许槿初和刘云虹同时脸色一顿。 母女二人对视了一眼。 随后,许槿初看向杨海凤, 她没有直接回答许槿初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们是......” “李福是我姑父的堂哥,这趟来,我才听说他家老大李玉宝前段时间出了意外。” 听到她的话,许槿初母女二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杨海凤竟然和李福家还有这层亲戚关系。 杨海凤语气里满是惋惜接着说:“我来之前去海城的时候看到一个和他挺像的小伙子,还以为是他呢,差点过去和他说话,还好没去,否则岂不是尴尬了。” 许槿初刚要说话,就被一旁的刘云虹扯了一下衣摆。 在许槿初疑惑的眼神中,刘云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可能是看错了,李玉宝确实出了意外。 我们搬来这里也不久,和老李家并不熟悉,没什么往来。” 她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一些未尽之意,但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用眼神示意许槿初不要多问。 许槿初微蹙着眉,内心充满疑惑。 杨海凤听了刘云虹的话,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原来是这样,他是我姑父的堂哥,但两家几乎不怎么联系。 我也是前几年在镇上的大集上见过李玉宝一次。” 她轻叹了口气,仿佛在为自己的误会感到一丝遗憾。 那定是我看错了。” 随后,杨海凤便不再提及老李家的事情。她巧妙地转换了话题,开始和许槿初聊起了当下服装的流行趋势和未来发展前景。 许槿初虽然心中仍然有些疑惑,但也顺着杨海凤的话题聊了起来,渐渐沉浸在对话中。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仿佛刚刚有关李玉宝的话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 插曲。 终于到了县城,许槿初和杨海凤因为各自的目的地不同,不得不分道扬镳。 在车站分别时,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但都急着赶车,只能匆匆告别。 看着杨海凤离去的背影,刘云虹心情有些沉重。 “怎么了妈?” 许槿初看到母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刘云虹咬了咬唇角,突然语气沉重地说:“小初,你说刚刚你那个朋友说她看到的那个人会不会是真的李玉宝?” 许槿初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凝重的神色,“怎么可能?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可是至今没找到他的尸体不是吗?万一他没死呢?” 许槿初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突然这想,“不可能,那么湍急的河流,他又喝醉了酒,如果没死,早就回家了,怎么可能出现在海城那么远的地方。” 许槿初牵起母亲的手,往售票大厅走,“你可能是累了,一会儿上了车,你好好睡一觉。” 刘云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切实际,但自从听杨海凤提起见过和李玉宝相似的人,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以至于一直到了江城医院,还在胡思乱想。 第274章 除夕夜不请自来的赵桂芳 看到许槿初带着刘云虹来医院接受治疗,韩子娴心中的大石终于得以放下。 安排好刘云虹后,许槿初就去了韩子娴的办公室。 “三舅妈,我妈的病情,为什么会复发的这么快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虑和困惑,显然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韩子娴望着许槿初眼底的担忧,轻轻叹口气解释道:“因为瘤体的位置比较特殊,紧挨着重要的脑部功能区。 为了保护这些功能区不受损伤,手术时没能彻底切除干净。 但是她复发的这么快,也是挺让我诧异的。” 许槿初默然,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 过了好半晌,许槿初才哑着声音问:“那我妈是不是还需要手术?”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韩子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行,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无法承受第二次手术。” 她看着面前的许槿初,眼中满是关切和安慰。 “暂时只能采取保守治疗。”韩子娴补充道,她的话语温柔而坚定,试图给许槿初带来一些安慰。 许槿初默默地听着,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只要好好接受治疗,和是可以有效控制病情发展的。” 韩子娴看到许槿初的表情,知道她内心的担忧。 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许槿初感激地看了韩子娴一眼,她知道她是在尽力安慰她。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知道,自己不能让情绪影响到母亲的治疗。 母亲的健康,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这段时间,许槿初每天都会守在病床前,细心地照料刘云虹,希望能够减轻她的痛苦。 尽管医院的氛围有些压抑,但许槿初始终保持着乐观的心态,相信母亲一定会早日康复。 终于,在腊月二十六这天,刘云虹的病情得到了稳定,韩子娴给她做了一套系统检查后,同意她出院回家休养。 出院的那天,天气格外晴朗。 许槿初扶着母亲走出医院的大门,感到一股暖阳照在身上,仿佛空气中的寒冷都被驱散了。 “终于盼到出院了,后天就立春了,”刘云虹感慨万分。 在离开医院的那一刻,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 “是啊春天就要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与许槿初告别韩子娴后一起坐上了回家的火车,窗外的风景在眼前流转,仿佛在诉说着春天的故事。 经过两天的漫长旅程,她们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村庄。 一进家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高大娘每天都在为家里烧火,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仿佛春天已经提前到来。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和心情,许槿初提着在城里买的东西,去了高大娘家。 一踏进高大娘的家门,高大娘热情地迎了上来,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亲切地说道:“孩子,你们回来啦!你妈怎么样?” 许槿初心里一暖,感慨地说道:“嗯,回来了。 我妈恢复得不错。” 说话间,许槿初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高大娘。 “你看看你这孩子,咋又买这些东西。”高大娘笑着说道,眼里满是宠溺。 许槿初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调皮:“一点心意,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您就收着吧。” 高大娘看着她,心里感慨万分。 她知道这些东西虽然不贵重,但是代表着许槿初的一片心意,于是便收下了。 随后两人又聊一会儿,许槿初就回去了。 今天是立春,刘云虹觉得休息好了以后,便决定做春饼,立春吃春饼,是他们这里的习俗。 刘云虹下炕走进厨房。 许槿初一回来就看到刘云虹洗手准备和面。 “妈,我来吧。” “你会吗?”刘云虹用质疑的语气笑问。 “正因为我不会,所以要学啊。” 许槿初跑过去打开柜子,取出了面粉,在刘云虹的指导下开始和面。 “小初,明天就是除夕了,晏舟还没有消息说回不回来过年吗?” 刘云虹把火点着后,突然看向许槿初问道。 虽然他从当兵开始就没回家过过年,但毕竟今年不一样,他刚结婚,应该回来才对。 闻言,许槿初轻轻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她也希望晏舟能够回来和她一起过年。 但她知道军人的职责和使命高于一切。 她默默祈祷着,只希望晏舟能够平安归来。 随着除夕的临近,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年味。 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准备年夜饭、贴春联、放鞭炮。 许槿初赶在除夕最后一天和刘云虹也忙得不亦乐乎,她们一起做饭、包饺子、贴窗花。 “呀,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呢,亲家母。” 赵桂芳突然出现在许槿初家的门口,望着屋里忙碌的二人,口中啧啧有声。 许槿初绣眉一拧,有些不悦地抬起头,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婆婆。 她知道,赵桂芳的到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亲家母,您怎么来了?”刘云虹看着赵桂芳问。 赵桂芳迈着小碎步走进屋里,目光四处打量着。 她今天穿了一件新棉袄。 花白的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 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来看看。” 赵桂芳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她一边在许槿初身上来回打量,一边说道:“这不过年了吗?我来接老大媳妇回家过年。” 许槿初听到赵桂芳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冷若冰霜。 她知道这个女人是来者不善,看似和蔼可亲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我没记错,”许槿初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并没有答应过要跟你回去过年。” 赵桂芳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似乎并不在意许槿初的拒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娘家过年,说出去让人笑话。” 第275章 婆媳斗争 “笑话谁,你还是我?”许槿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赵桂芳。 “如果是笑话你,我管不着,要是笑话我,不好意思,我不在乎。 我是跟贺晏舟结婚,但不是卖给你们家了。 我们的婚姻是平等的,不存在谁要听从谁的问题。 我有自由去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过年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任何人来指指点点。” 许槿初神情坚决地看着赵桂芳,丝毫不退让。 赵桂芳被许槿初的言辞呛得一阵语塞,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她没有想到许槿初竟然会如此直接地反驳她。 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但却又无处发泄。 她声音尖锐刺耳,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责备:“我是你婆婆,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许槿初的内心并未因此而颤动,她挺直了脊背,直视着赵桂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觉得我若是叫你一声婆婆,你担得起吗?” 许槿初的话太过锐利,直指赵桂芳的痛处。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毕竟她不是贺晏舟的生母,而且对贺晏舟也没有多好。 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赵桂芳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她握紧拳头,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而许槿初则淡定自若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和决然,仿佛在向赵桂芳挑战。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哼,亲家母,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赵桂芳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甘和恼怒。 她心中明白,这场婆媳之间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而许槿初已经在这场斗争中占据了上风。 赵桂芳对女儿的苛刻,让刘云虹心中颇为不满。 当着她的面,赵桂芳就这样对待女儿,让她不禁想到,如果自己不在场,赵桂芳对女儿的态度恐怕更加恶劣。 虽然她知道许槿初不会吃亏,但作为母亲,她此时必须要给她撑腰。 “我自己的女儿怎么教,是我的事。” 刘云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冷冽的目光直视着赵桂芳,仿佛在警告她不要插手自己的家事。 “如果你是来拜年的我欢迎,如果是来找我姑娘晦气的,别说我不顾女婿的面子,拿扫帚把你赶出去。” 刘云虹的语气更加冷淡,显然对赵桂芳的来访并不欢迎。 赵桂芳被刘云虹的强硬态度惹恼了,但她也知道刘云虹不是好惹的角色。 看着刘云虹那毫不退让的眼神,她心里明白,自己一对二,占不到便宜。 “我也只是为了两家的脸面着想。” 赵桂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她反驳道:“在我们这里,哪有儿媳妇不回婆家过年的道理,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 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家,会说我们老贺家没规矩,我们家可丢不起那个人。”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试图用道德的力量来压制许槿初母女。 在这个小村庄里,大家都非常看重传统和规矩。 赵桂芳的嘴角微微上翘,她仗着自己年长,开始倚老卖老。 似乎在暗示着如果许槿初母女不按照她的要求做,她就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许槿初母女被自己拿捏的场景。 刘云虹的双眼中闪烁着怒火,她的血压急速上升,显然是被赵桂芳的无赖行为给气得不轻。 转过身开始在屋子里寻找扫帚,想把赵桂芳赶出去。 看着母亲被赵桂芳气得脸色铁青,许槿的眉头不禁深深地皱了起来。 她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森寒,仿佛要将赵桂芳彻底冻住。 她迈开步子,沉稳地走向赵桂芳,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 在距离赵桂芳两步远的地方,许槿停下了脚步。 声音冷冽如冰,仿佛淬了寒霜,“赵桂芳,别在我面前摆长辈的架子,有本事你就叫,把全村人都叫过来。 让大伙都听听,你这个长辈是怎么当的。” 赵桂芳见刘云虹拿着扫帚气势汹汹地奔自己过来,顿时瞳孔一缩。 她没想到刘云虹真敢拿扫帚赶人。 但无论如何,输人不能输阵,冲着许槿初叫嚷道:“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此时的刘云虹已经逼近赵桂芳,他手中的扫帚高高举起,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 赵桂芳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赵桂芳你走不走?”刘云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威胁。 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了,无法掩盖,引起了周围居民的注意。 听到从这户人家传出的争吵声,左邻右舍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不由自主地走出家门。 他们朝着声音的来源张望,脸上流露出好奇和担忧的表情。 有人皱着眉头,有人议论纷纷,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大过年的如此热闹。 见有人朝着这边聚拢过来。 赵桂芳眼眸微闪,心头涌起一丝不安。 她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又得被她家老头子骂。 但事已至此,如果就这么认输,又咽不下那口气。 人群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响起。 “这不是赵桂芳吗?” “是她没错。” “这大除夕的这是在干啥呢?” “不知道啊,不过看样子不像是拜年,好像是在吵架。”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刘云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不管怎么说,她和赵桂芳是亲家,但大过年的闹成这样。 刘云虹冷眼看着赵桂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放下手中的扫帚,声音冷沉而坚定:“赵桂芳,今天是除夕,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 我警告你,识相的你就赶紧离开。 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赵桂芳显然不甘心,她不顾一切地扯着嗓子喊道:“大家来评理啊! 许槿初是我们老贺家的新媳妇,可是她却要留在娘家过年。 这分明就是在丢我们老贺家的脸! 过年都不在婆家过,让别人怎么想我们家? 哪家姑娘嫁出去后还在娘家过年的?” 许槿初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平静。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周围围观的人群,语气平淡却充满力量...... 第276章 拉出去的屎,你还想坐回去? “赵桂芳,你以为你是谁? 我愿意留在娘家过年是我自己的事,关你什么事? 你凭什么来管我?” 许槿初瞪着赵桂芳,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她握紧了拳头,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赵桂芳被许槿初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她不禁后退了一步。 而此时,围观的人群也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支持许槿初,认为她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 也有人站在赵桂芳一边,认为许槿初应该尊重传统习俗。 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许槿初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年对她来说注定不会平静。 然而,无论怎样,她都不会退缩。 她要坚定地走自己的路,让那些试图干涉她的人看看,她许槿初绝不是任人摆布的布偶。 赵桂芳见许槿初态度强硬,忽然眸子一转,语气一软,略带讨好的说。 “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免得你落人口舌,被人笑你没教养。” “你有教养,大除夕的跑到我家来闹。” 许槿初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你不就是让我帮你填老江家那三千块彩礼的窟窿吗? 抱歉,贺晏梅是你姑娘,不是我的,老江家的婚是你订的,也是你退的的,彩礼钱更是你花的。 凭什么要我来出这笔钱。” 许槿初的话,就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片平静。 原本安静的场面,立刻沸腾起来,如同被激起的千层浪花,引人注目。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讶,甚至是震撼。 他们不由得啧啧咂舌,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万分诧异。 原来,赵桂芳在大除夕的夜晚跑到许家闹事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赵桂芳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中流露出慌乱。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赵桂芳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的思绪开始混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局面。 好半天,她才指着许槿初,质问,“你可是我老贺家明媒正娶娶回嫁的儿媳妇。 自古以来都是长嫂如母,你有钱给你妈看病,咋就没钱给我这个婆婆。 你和我家老大挣得每一分钱都是家里的。 我把他养这么大,给他娶媳妇,你们就得孝敬我。” 听了赵桂芳的话,许槿初气笑了,“看来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早就分家了。 怎么,说出去的话如同你拉出去的屎,你还想坐回去?” 许槿初这话一出口,人群里也不知道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一个人笑,就有第二个人。 很快,一阵阵刺耳的笑声像针一样刺入赵桂芳的耳中,她脸色铁青,胸膛内的怒火熊熊燃烧。 赵桂芳瞪着许槿初,扬起的手掌似乎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她的身上。 一旁的刘云虹看到这一幕,母爱让她本能的冲上前去,想要护住女儿。 但许槿初却在这个关键时刻挡在了她的面前。 与此同时,她紧紧握住赵桂芳的手腕。 她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反而出奇的冷静和理智。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赵桂芳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许槿初竟然敢反抗。 而她眼底积蓄的风暴让她感到一阵心悸。 此刻的场景紧张而刺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小小的冲突上,仿佛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此时的赵桂芳,脸色铁青,双目怒瞪,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汹涌。 她感到自己的长辈威严被许槿初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严重挑衅了。 这个场面对她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 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在竭力抑制内心的怒火。 如果她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许槿初,那么今后她在整个村子的婆婆界里还怎么立足? 还怎么在那些同样拥有威严的长辈们面前挺直腰板? 于是,她又扬起了另外一只手,猛地向许槿初的脑袋上抓去。 可许槿初早已经预判了她的预判。 在她的手抓过来的瞬间,突然一个转身,躲过她的手。 同时伴随而来的是赵桂芳痛苦哎呦声。 只见许槿初把她的手扭到身后。 然后轻轻一推,就将赵桂芳推了一个趔趄。 险些栽倒在地的赵桂芳勉强稳住身形。 倏地转回身,恶狠狠的瞪着许槿初。 “好哇,你竟然敢跟我动手,你个小贱人,今天我不好好收拾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赵桂芳叫嚣着再次冲向许槿初。 就在赵桂芳刚跑没两步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喝传来,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接着便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一个身影冲上前来。 挡在了她的面前。 “妈,你在干什么?”来人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赵桂芳猛地一惊,她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人,好半不出话来。 “老......老大!” 赵桂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着眼前的人,她感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贺晏舟。 他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让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意外。 “你怎么回来了?”赵桂芳诧异地问道。 贺晏舟没有立刻回答赵桂芳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许槿初。 他的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看到许槿初紧抿着嘴唇,眼神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显然还没有从他突然回来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赵桂芳看到贺晏舟望向许槿初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娶的好媳妇。” 她扬起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贺晏舟的身上。 贺晏舟不躲不闪,任由赵桂芳的巴掌打在自己的身上。 “妈,你这是做什么?” 见他如此质问自己,赵桂芳更来气,指着一旁的许槿初,怒声吼道: “你娶的好媳妇,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乡里乡亲的面打我,你管不管?” 第277章 明显的偏袒 许槿初站在一旁,面色平静地看着赵桂芳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容。 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 赵桂芳的怒火在她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许槿初甚至感到了一丝无聊。 她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那声音如同冰冷的刀片划过空气,让周围的人都不寒而栗。 这其中也包括了贺晏舟,他深知这一切都是母亲导致的。 不禁在心里暗自祈祷这场婆媳之间的战争不要愈演愈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在贺晏舟、赵桂芳和许槿初之间来回打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好奇。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是一道难解的题。 此时,贺晏舟的突然出现让这场婆媳大战陷入了白热化状态。 而贺晏舟则是那个解开这道难题的关键人物,他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不等许槿初和刘云虹说话,赵桂芳便抢先向贺晏舟诉说着自己的道理, “我不过是叫你的媳妇回家过年,难道这也有错吗?”赵桂芳高声质问道。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满和挑衅,仿佛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她已经嫁给了我们贺家,就应该遵守我们贺家的规矩。”赵桂芳瞪大了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大过年的,居然还在娘家过年,这让外人怎么看我们老贺家?岂不是让人家说我们老贺家没有家教?” 自视占理的赵桂芳微微扬起下巴,视线得意地扫了一圈儿周围的人群。 最后视线再次落到许槿初和刘云虹身上, “还有你这个丈母娘,我好心好意过来给她拜年,她竟然拿扫帚赶人,你媳妇更是动手打我, 乡亲们可都看着呢,老大,你就说吧,这事儿怎么办?” 赵桂芳定定地凝视着贺晏舟,那眼神仿佛在说:“在媳妇和妈之间,你到底选谁?” 许槿初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眸色淡淡看戏,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倒不是她怕了赵桂芳,而已因为他知道,有贺晏舟在,就不用她再多说什么,他会摆平一切。 这时,一旁的刘云虹忍不住了。 她看着赵桂芳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她朝着赵桂芳吐了一口唾沫,怒斥道:“我呸,赵桂芳,你咋那么不要你的逼-脸呢! 你有本事就实话实说,告诉晏舟你来我家的真正目的!你敢说吗?”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好好的除夕,被她搅得乱七八糟。 “你这么大岁数白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给我们嫁老大,就得随着他在我家过年。 谁家新媳妇留在娘家过年,说出去让人笑话都有,还有没有点教养了?” 赵桂芳固执地咬住许槿初出嫁必须从夫去婆家过年的事情。 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谁敢反驳她,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与之抗争到底。 “婚姻是讲究规矩的,过年去男方家就是规矩,哪有女人过年回娘家的道理?这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家?” 贺晏舟并不畏惧她的强硬态度,她冷静地反驳道:“妈,现在是新社会了,婚姻是平等的,不存在谁必须服从谁的说法。 而且,在那儿过年是我们的自由,我们应该尊重对方的选择。” 听到贺晏舟的话,赵桂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不明显地在偏袒许槿初吗? 她的双眼瞪得溜圆,怒气冲冲地盯着贺晏舟。 然而,贺晏舟并未退缩,她直视母亲的眼睛,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我们希望得到的是彼此的尊重和理解,而不是来自外界的压力和束缚。” 赵桂芳听后,心中的怒火更甚,“也不知道那个小狐狸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先前为了她闹分家。 这会儿过年连家都不回了,真是娶了媳妇忘娘,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桂芳被贺晏舟驳了面子,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让她无处发泄的怒气如潮水般涌向贺晏舟。 她气愤地捶打着贺晏舟,一边打,还一边不停地咒骂。 赵桂芳的声音尖锐刺耳,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心惊胆战。 贺晏舟咬紧牙关,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知道,这个时候越是挣扎,越是会激怒赵桂芳。 于是他忍着疼痛,任由赵桂芳发泄着怒火。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赵桂芳如此失态。 而赵桂芳的怒火也在这时达到了顶点,只见她跳起来就要往贺晏舟的脸上抓。 许槿初看到赵桂芳的疯狂行为,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悦。 她快步上前,用力推开了这个像疯了一样的女人,语气严厉地警告道:“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了!” 在贺晏舟的面前,许槿初竟然如此大胆,不仅出言不逊,还敢推推搡,这让赵桂芳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愤怒。 她心中的理智瞬间崩溃,彻底陷入了疯狂。 只见赵桂芳突然扑通一声,仰面朝天躺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她开始不停地打滚,凄厉地哭喊着:“没法活了,儿媳妇打老婆婆,儿子不管啊,活不了了,我不活了!”她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地上回荡。 在这大过年的日子,听得人眉头直皱。 暗暗说着晦气。 许槿初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赵桂芳的疯狂表演。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对这个老太婆的无理取闹感到无比厌烦。 她不明白,为什么赵桂芳要这样对待自己和贺晏舟,难道就是因为贺晏舟不是他亲儿子? 此时,贺晏舟走上前来,轻轻地拉了拉许槿初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生气。 许槿初微微点头,示意明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 她知道,此时此刻,必须要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让赵桂芳的疯狂行为影响。 随后贺晏舟走上前去扶赵桂芳。 让她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可还没等他靠近,眼前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把将地上撒泼的赵桂芳提溜起来。 随后便是“啪啪”四五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赵桂芳尖锐刺耳的哭嚎随着巴掌声戛然而止...... 第278章 倒反天罡 紧接着,就传来贺正山震耳欲聋的咆哮, “赵桂芳,你真是好样的!”他大声地说道,“大过年的,跑亲家家撒泼打滚,真是倒反天罡,也太无法无天了。” 贺正山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的表情也变得更加凶狠。 瞪着赵桂芳,紧地握成拳头仿佛随时会打到赵桂芳脸上。 周围的村民都被贺正山的愤怒惊到了。 有些人露出担忧的表情,有些人则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赵桂芳被贺正山责骂。 赵桂芳则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她瞪着贺正山,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哼,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就倒反天罡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贺正山听到赵桂芳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 他狠狠盯着赵桂芳,拳头紧握,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猛地向前迈出一步,大手猛地抓住了赵桂芳的衣领,语气冰冷如霜。 “我告诉你,我还真不信治不了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头即将发怒的雄狮。 他的话音刚落,就扬起拳头,狠狠地朝着赵桂芳砸去。 这一拳带着无尽的怒意和力量。 赵桂芳完全没有料到贺正山会突然动手,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如纸。 她万万没想到,贺正山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动手。 要知道以前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她,可从来没和她动过手。 刚才一连打了她好几个耳光不说,还要继续打她。 “贺正山,你竟然还敢打我!”赵桂芳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声音都因为过度激动破了音。 贺晏舟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他立刻冲上前去,试图拉开怒火中烧的贺正山,“爸,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 与此同时,贺晏安也赶了过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紧张。 他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局势,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揪痛。 他知道,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也赶紧上前劝解,“爸,妈,你们都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这时的赵桂芳已经被贺正山吓得瑟瑟发抖,她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打转,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贺晏舟和贺晏安两兄弟面面相觑,感到一阵无力的无奈。他们知道,此刻的局面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 “爸,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贺晏舟尽力保持着冷静,试图将贺正山和赵桂芳两人分开。 然而,贺正山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他瞪着赵桂芳,愤怒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 他用力甩开贺晏舟的手,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你说得轻巧!”贺正山大声喊道,“冷静,怎么冷静,你看看她做的那是人事儿吗? 今天不好好教训她,以后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赵桂芳也激动地反驳道:“我咋地了,作为婆婆,我教训儿媳妇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我还不是为了老贺家的脸面。 你让各位乡亲说说,我说错了吗?” “你今天到这儿来就是最大的错!”贺正山被赵桂芳气得浑身发抖。 “走,赶紧跟我回家,别在这儿继续丢人现眼。” 贺正山尽力恢复了一丝理智,强行压下了怒火,拉着赵桂芳往家走去。 他知道贺晏舟说得对,在这种情况下,争吵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然而,赵桂芳却不肯轻易罢休。 她一边被贺正山拉着走,一边继续大声嚷嚷。 贺正山感到十分尴尬,贺晏安抱歉地看了一眼许槿初后,转身去追父母。 对门的高大娘是个热心肠的人,她见状立刻出来打圆场。 她大声地对围观的乡亲们说道:“好了,大家也别看了,赶紧回家准备年夜饭吧。 散了散了,都回家吧。” 在高大娘的劝解下,乡亲们开始陆续散去。 贺晏安也追上了父母,尽力平息了这场闹剧。 然而,这个春节,贺家注定不会平静。 “你不去看看吗?”许槿初看着还站在旁边的贺晏舟,出声问道。 刘云虹看到贺晏舟,刚刚心底的愤怒消散了不少。 她轻叹了口气,走到贺晏舟身边,轻声问道:“晏舟,你没事吧?”虽然她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中的关切之情却无法掩饰。 赵桂芳这一闹,丢的不仅是她自己的脸面,更是贺晏舟和许槿初的脸。 在寒风凛冽的冬日,贺晏舟站在简陋的屋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许槿初和刘云虹。 他的养母赵桂芳,一直以来都未曾为他考虑过,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扰。 “进屋吧,外面冷。” 此时,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随着木门的吱呀声,三人走进了这个小小的家。 屋内的温度让人感到舒适,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晏舟看着刘云虹,眼神里满是关心与询问,“妈,你恢复得怎么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刘云虹轻轻点了点头,“好多了,不用担心。”她温和地回答道,但脸色仍然略显苍白。 许槿初默默地看着贺晏舟,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双眸中带着一丝焦虑。 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五味杂陈的感觉。 这个男人,总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默默承担着一切。 他一定是刚结束任务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一进门就遇见了这样糟心的事。 “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许槿初轻声说道,她知道贺晏舟心里放心不下家里。 毕竟家里只有贺晏安,他还是个孩子,遇到这样的事,只怕会手足无措。 贺晏舟轻轻摇头,抬手动作轻柔地捋了捋许槿初耳边的碎发。 “没事,我回来是陪你过年的。” 他虽然惦记家里的情况,可是他回去的话,只会激化家里的矛盾。 更何况,他现在离开,也会让许槿初落人口舌。 他留下才能说明他的态度。 许槿初看着他,自然猜出了他心所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男人,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予她支持和力量。 第279章 小别胜新婚 许槿初猛然扑入贺晏舟的怀抱。 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感受着他的体温,那份温暖和安全感瞬间涌遍了她的全身。 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凝望着贺晏舟那深邃而坚毅的面容。 她的眼底满载着浓浓的思念,仿佛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深不见底。 在贺晏舟不在的日子里,无数个漫漫长夜,她都在想念着他,每一个思念都如针刺般扎入她的心底。 刚才在看到贺晏舟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内心的激动如海浪般翻涌,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那种感觉像是被囚禁在荒岛上数年的孤独者,突然看到了久违的人类。 “贺晏舟,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许槿初的声音略带着一丝委屈和柔弱,像是飘散在风中的细语。 听到她的声音,贺晏舟心底猛地一颤,一股莫名的悸动瞬间传遍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喉头发紧,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低头深深地吻住了许槿初的唇。 这个吻深情而热烈,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情感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许槿初闭上了眼睛,任由贺晏舟的吻在她的唇间肆虐,她感受到了他的热烈和深情,也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深深眷恋。 “我......我去帮妈做饭。” 许槿初微微喘着气说道。 “好!” 贺晏舟嗓音暗哑低沉,像勾子似的,勾住许槿初的心,让她有些舍不得松开抱着他的手。 因为贺晏舟的归来,刘云虹的心情无比喜悦, 在厨房忙活起来,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许槿初去厨房的就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心下一软,走过去,轻轻地从她手里接过铲子,微笑着说:”妈,你就在一旁指导我吧,今天的菜我来做。” 刘云虹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虑和关切,仿佛在问:“你确定你能做好吗?” 许槿初不想母亲太辛苦,所以她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般地摇晃着:“这不是有你在嘛!有你在,我就不怕做不好。” 看着许槿初娇憨的冲着自己撒娇,刘云虹无奈摇头笑着答应由她主厨。 厨房里弥漫着各种香料的味道,锅中的油爆炒着食材,发出“滋滋”的声响。 许槿初的动作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她用心感受着每一个步骤,努力复制母亲的手艺。 刘云虹不时地给予女儿一些指点和建议,两人之间的互动显得格外温馨。 欢声笑语在厨房中回荡,驱散了往日的沉闷和烦心。 正当母女俩沉浸在烹饪的乐趣中时,贺晏舟走进了厨房。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被深深地吸引。 许槿初和刘云虹忙碌的身影,以及那弥漫的久违的家的味道,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当满桌的佳肴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贺晏舟、许槿初和刘云虹围坐在餐桌旁。 六道菜精心烹制,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许槿初的眼中满是期待,手中拿着筷子,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怎么样?怎么样?味道如何?” 许槿初拿着筷子给贺晏舟夹了一块红烧鲤鱼,有点小紧张的问。 他接过鱼肉放到嘴里,慢慢品尝起来。 “这味道......!” 贺晏舟故意沉吟片刻,让许槿初的期待更加高涨。 他的表情极为专注,仿佛在品味一道人间美味。 看着许槿初紧张的神情,贺晏舟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戏谑。 他故意皱起眉头,叹了口气,“这鱼有些淡了,味道还不够浓郁。” 许槿初一愣,有些失望的神色在脸上闪过。 她立刻想到,为了这顿饭,自己可是忙活了大半天呢。 贺晏舟的话,让她有一点点小受伤。 刘云虹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嘴里还说着:“可别说是是我教她的,我可教不了这样的。” 许槿初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服输的表情,反驳道:“哼,你还没尝过我做的其它菜呢,别太早下定论!到时候别都吐出来。”她的话语中满是不屑与挑衅。 她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直接递到了贺晏舟的嘴边。 贺晏舟张嘴把肉吃进嘴里,在许槿初的凝视下,慢慢地咀嚼着红烧肉,然后咽下去,似乎在回味着那独特的味道,“嗯,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 看着他眼角眉梢促狭的笑意,许槿初就知道她在逗自己。 “好啊,你故意的!” 许槿初佯装生气的不理贺晏舟。 刘云虹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甜蜜互动,欣慰的笑着。 餐桌上的气氛随着许槿初和贺晏舟的互动变得活跃了起来,三个人的欢笑声和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吃完饭,刘云虹就开始准备包接神的饺子。 贺晏舟也换了家居服,细心地洗净双手,然后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列。 他的动作熟练而优雅。 他的加入,让原本已经热闹的场景更加欢快。 刘云虹看着许槿初笨拙地包着饺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说道:“小初啊,你看你包的饺子,还没晏舟的好看呢。 你那哪里是饺子啊,一会儿下锅都得变成片汤。” 许槿初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的饺子。 的确,她的饺子形状歪歪扭扭,有的甚至还露出了馅儿。 她悄悄地瞄了一眼贺晏舟的饺子,只见他的饺子整齐美观,仿佛一个个艺术品。 “妈,你别嘲笑我了。”许槿初嘟着嘴,不满地说道,“我可是第一次包饺子。” “哈哈,没事儿,慢慢练就好了。” 刘云虹笑着安慰她,“包饺子也是要有技巧的,你看晏舟,他肯定是经常包,所以才会包得这么好。” 许槿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她就开始缠着贺晏舟教她包饺子。 也想像他那样漂亮的饺子。 贺晏舟耐心地手把手教许槿初包饺子。 “好难啊!” 许槿初还是包不好,不禁有些灰心。 第280章 出事了! “多练练就好了,我媳妇那么聪明,一个小小的饺子不在话下。” 贺晏舟鼓励地望着许槿初,眼底满是宠溺。 被鼓励的许槿初立马重整起鼓。 又拿起一个饺子皮,放上适量馅,然后按照贺晏舟教的方法,双手二上八下将饺子托住,找好力度一捏,顿时一个大肚子娃娃似的的饺子就成型了。 许槿初看着自己终于包出了一个像饺子的饺子,惊喜地给贺晏舟和刘云虹展示道:“快看,我学会包饺子了。” 刘云虹这才给予肯定地点了点头,“这还像个饺子样。” 贺晏舟把许槿初包好的饺子摆好,又递给许槿初一个刚刚擀好的饺子皮。 “继续,再包几个你上出徒了。” 许槿初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般,兴致勃勃地包了一个又一个。 因为只有他们三个人吃,所以只包了不到一百个就够了。 贺晏舟小心翼翼地把那一排排精心包好的饺子放到了外面。 为了避免长时间的放置会让饺子馅里的油水渗透出来,把薄薄的面皮泡软,那样就失去了饺子的口感。 而外面寒冷的温度可以保持饺子的新鲜。 就在他转过身,准备回屋里时,他的耳朵突然微微一动。 敏锐的听觉告诉他,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他停下了脚步,夜色中,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和耳朵都高度警觉。 他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耳朵捕捉着每一个声音。 他的神经紧绷,感觉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渐渐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人正迅速接近。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是贺晏安。 只见他气喘吁吁,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朝着贺晏舟喊道:“大哥,不好了,家里出事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咱爸他……” 贺晏舟听到贺晏安的话,心中猛然一紧。 “咱爸怎么了?”贺晏舟的声音带着焦虑和不安,如同此时的冷风,刺骨而寒凉。 屋内的许槿初和刘云虹也听到了动静,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了出来。 昏黄的灯光下,她们看到贺晏安神色焦急地和贺晏舟说着什么。 许槿初和刘云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们对视一眼,然后急忙小跑过去。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许槿初的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许槿初疑惑地望着贺晏安。 “嫂子,是老江家,刚才来了咱家好一顿闹,爸他一生气就倒下了。 大哥,怎么办?” 贺晏安急的直跺脚。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许槿初急忙拉着贺晏舟往外走,贺家此时一定乱成了一锅粥。 尤其是贺正山,他本就有高血压,白天就和赵桂芳生了那么大一盘气,老江家大除夕地又找上门。 只怕贺晏安说他倒下并不是简单的急火攻心昏厥,怕是有脑出血,脑中风的可能。 “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拿棉衣。” 刘云虹也知道出了大事,可贺晏舟和许槿初只穿了单薄的毛衣。 连棉衣都没穿,这大冷天的,再冻坏了就不好了。 可她刚转身,许槿初,贺晏舟和贺晏安就已经奔着贺家跑去了。 她也不耽搁,回屋里取了许槿初二人的棉衣后,锁好门,也奔着贺家去了。 在这个欢庆的时刻,家家户户都沉浸在包饺子的温馨和放鞭炮的喜庆中。 然而,在这样一个祥和的夜晚,在黑暗的掩护下,三个人影正朝着贺家狂奔。 贺家的大门外,气氛与周围热闹的村庄显得格格不入。 原本应该紧闭的大门敞开着,一阵激烈的吵闹声从屋里传来。 进到屋里,看到眼前的情景,许槿初顿时眉头狠狠皱起。 老江家一家三口正围着赵桂芳口吐芬芳。 贺正山则一个人栽倒在他们身后的地上。 看他的样子,显然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当她看到贺正山失去意识,身上还沾染着呕吐物时,不由得心中一凉。 她的手指颤抖地指向倒在地上的贺正山,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快!贺晏舟,你爸的情况很不好,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 再晚一点,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贺晏舟的眼神瞬间变得冷硬,他毫不犹豫地越过仍在争吵的几人,疾步冲向他的父亲。 他的每一个步伐都充满了紧迫感。 江家的一家三口和赵桂芳都因为贺晏舟的到来而停止了争吵。 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贺晏舟身上。 赵桂芳才猛然发现,自家老头子竟然倒下后没起来。 她刚才光顾着和江家人吵架,都没留意到。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不停地抽泣着,身体颤抖着,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唉呀妈呀,老头子,你咋了,你可别有事啊。” 赵桂芳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扑棱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追着贺晏舟离去的方向跑去,不停地呼唤着贺正山的名字。 “别动他!” 许槿初见贺晏舟要把贺正山抱起来,急忙伸出手来制止他。 “贺晏舟,你听我说,我爸现在的情况不能随便移动!” 他现在不是单纯的昏厥,有可能脑出血,如果你把他抱起来的话,很可能会加重他脑部的出血情况。” 她急声解释着,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贺晏安,“贺晏安,你赶紧去找车,要快!” 喊完之后,她便又转过头来看着地上的贺正山。 贺晏安站在门口,看着倒在地上的贺正山,心里咯噔一声响。 心口处传来一阵心慌,他忙迈开腿朝着外面跑去。 只是因为太慌张了,跨过门槛的时候一不小心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跪倒在了地上。 “嘶......” 膝盖处传来一阵疼痛,他不顾上身体的疼痛,忙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去。 赵桂芳质疑地看着许槿初,猛地上前推了她一把,将她推了一个踉跄,指着她的鼻子:“你干啥不让老大救人,你故意想害死我家老头子是不是!” 第281章 矛盾升级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对许槿初浓浓的恶意。 见许槿初突然被推的身形一晃,贺晏舟的心猛然一紧,他立刻伸手,稳稳地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动作迅捷而自然。 随后目光转向赵桂芳,面对她尖锐的言语和过激的行为,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无奈。 “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吵。”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还不快去给爸找衣服?一会儿去医院的路上要穿。” 赵桂芳被儿子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愣,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但很快,她的怒火又被点燃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厉声说道,“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娶的那个好媳妇干的?如果不是她,咱们家能有今天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气和不满,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向许槿初才能接触她的心头之恨一般。 “她一个命硬的寡妇,毒得很。”赵桂芳的话语里充满了刻薄,“连公爹都被她克的倒下了。 你不去怪她,反过来跟我喊。” 赵桂芳那刺耳的辱骂声和那张扬跋扈的嘴脸,在许槿初的眼前扭曲成一幅可笑的画面。 她心中怒火渐渐燃烧,抬手狠狠推了赵桂芳一把,把她推坐在地上。 不待赵桂芳起来,许槿初突然欺身上前,眼神凌厉,居高临下地盯着赵桂芳。 开口的声音仿若淬了冰般寒彻入骨,“赵桂芳,你不要以为贺晏舟在这儿,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要是你的嘴巴再不干不净,我可不管你是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我照样动手扇你。 如果你不想也当寡妇的话,就给我闭嘴,赶紧去拿衣服。” 她听到院子里传来四轮车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四轮车已经是在村里唯一能找到的快速交通工具了。 车来了,就不能再耽搁下去,否则贺正山真有可能救不过来。 赵桂芳被许槿初推了一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犹如一团炽热的火焰在胸腔内狂舞。 她的双眸中满载着怒意,瞪着许槿初,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小寡妇,你敢推我,我今天和你拼了!” 赵桂芳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刀片划过玻璃,让人听得心惊胆颤。 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青筋暴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然而,许槿初却平静如水,她的双眸深邃,面对赵桂芳的怒火,她没有丝毫的惧色,只是淡淡地注视着她。 此时,贺晏舟见状不对,他迅速上前,抬起手将赵桂芳扒拉到一旁。 他的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妈,你能不能别再闹了,我爸现在生死未卜,你就不能消停点!” 赵桂芳被儿子的举动惊呆了,她愣在原地,一时间竟无法反应。 贺晏舟的语气虽然极力隐忍,但不难听出其中的焦虑和无奈。 他深知父亲的情况不容乐观,奈何母亲一直不依不饶,丝毫不顾及父亲,心底难免升起一股怨气。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凝重。 而赵桂芳在短暂的错愕后,情绪变得更加激动,指着贺晏舟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地白眼狼,你竟然打我,简直是丧尽天良啊你贺晏舟。 我要去部队告你,告你大逆不孝,我让你没脸再在不对待下去。” 没有贺正山的制止,赵桂芳简直狂野到几近疯魔。 不可理喻到了极点。 贺晏舟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桂芳狰狞扭曲的脸,心痛的无以复加。 虽然以前她对他也诸多刻薄,遇事也从不吃亏。 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癫狂没有理智。 说不失望是假的。 许槿初被赵桂芳气得脸色发青,差点咬碎后槽牙。 她忍无可忍地向前一步,一巴掌拍掉了赵桂芳指着贺晏舟鼻子的手。这一击清脆响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桂芳捂着被拍红的手,惊愕地看着许槿初,贺晏舟也一脸惊讶地看着许槿初,而许槿初整个人挡在贺晏舟面前,像一座坚固的堡垒,守护着他。 “赵桂芳,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撒泼也要有个限度。 说那些话也不亏心。 非得把事情做绝是吗? 好啊,那就来,看看到时候吃亏的是谁? 我现在就去村部,用大喇叭把件事宣扬出去怎么样?” 许槿初冷冷地说,眼神坚定而锐利。 赵桂芳自然知道许槿初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她怒视着许槿初,看到她眼底的坚决,赵桂芳知道,她说到做到。那件事她还不想宣扬出去,毕竟那样对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眼见着赵桂芳终于消停了下来, 许槿初回头看了一眼贺晏舟,发现他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车来了,车来了。” 寒冷的冬天,贺晏安跑出了一身的汗。 他喘着粗气跑进屋,指着外面说道。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大小伙子。 是贺正山的堂侄,老大贺刚,贺强,他们本来正在家打牌。 看到贺晏安慌里慌张地跑来借车,也不耽搁,给车加了热水,摇着车,就赶了过来。 临走的时候,他爸还塞给了他们一沓钱,也没数是多少,就说生病去医院可能会需要钱。 来到这儿一看,才发现,情况似乎比他预料的严重。 “大哥,大娘,我大爷咋样?” 贺刚跟贺强急忙上前看着还昏在地上的贺正山。 又歪头瞅了瞅缩在屋子角落里的江家一家三口。 见有人注意他们,江老太太急忙辩解道: “是他自己倒下的,跟我们可没关系,你们可别讹人。” 说着,她就推着自家老头子和儿子往外走。 赵桂芳看到他们要走,哪里肯让。 刚才在许槿初那里吃了好大一个亏,看到他们,顿时疯了一般的冲过去。 “别走,我家老头子这事儿没完,要不是你们,我家老头子怎么会这样,都是你们。” “你个疯婆子,要不是你拿了我家的钱不给,我们至于大过年的找上门吗? 咋还成我们的错了?” 老江太太一边推搡着老伴和儿子赶快走,一边忍不住回头反驳赵桂芳...... 第282章 没人要的烂货 “你放屁,还不是你怕你那瘸腿的儿子找不到媳妇,打一辈子光棍,主动给的钱。 现在往回要,我还说你败坏了我家小梅的名声呢?” 赵桂芳强词夺理的本事真是让江家人大开眼界。 老江太太朝着赵桂芳吐了陈年老痰,回怼道: “我呸,明明是你听说我家高彩礼娶媳妇,你找过来要把姑娘卖给我家的,现在还倒打一耙,赵桂芳,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你还真当你家贺晏梅是个什么黄花大闺女啊。 你还不知道吧,你家贺晏梅早就被人嚯嚯完了。 还去服装厂上班,说得好听,她那是跟男人跑了,然后那男人把她睡够卖给了人贩子。 都不知道倒过多少手没人要的烂货。 还想嫁我儿子,妈的,给我儿子擦屁股我都嫌她贱。” 听到老江太太的话,赵桂芳顿时就炸了,“你别在那儿诋毁我家小梅的清白。 她就是去投奔她大哥,现在在那服装厂可是干得好着呢,不知道有多少大老板上赶着娶她,你也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在乱说,我撕了你那张破嘴。” 赵桂芳一路追着江家的一家三口,激烈的争吵声此起彼伏,连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此刻的江家众人已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对他们来说,更为紧急的事情是立即将贺正山送往医院。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的心紧绷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要平抬,小心护着他的头,减少颠簸。” 许槿初的声音冷静而果断,她一边指挥着贺晏舟和其他人将贺正山平稳地抬出门外,一边叮嘱他们要尽可能地减少颠簸,以免贺正山的病情加重。 “晏舟,小初,衣服,把衣服穿上。” 见他们出来,刘云虹赶紧跑过去,把棉衣递给他们。 “妈,你怎么来了?” 许槿初接过棉衣穿上。 “你们俩出来得急,连棉衣都没穿,这么冷的天,不穿棉衣人都冻傻了。 行了,赶紧走吧。” 刘云虹摆摆手,催促许槿初他们赶紧走。 其实她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赵桂芳,内心充满了愤怒。 她听到了赵桂芳对许槿初和贺晏舟的辱骂,每一次听到那些恶毒的话语,她的心都会忍不住抽搐一下。 刘云虹的手握成了拳头,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真的很想冲进那个房间,保护许槿初和贺晏舟。 但是,她担心自己去了,不但无法解决问题,反而会激化更大的矛盾。 所以,她一直在厨房里忍耐着,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好在,她女儿给力,一点也不惯着赵桂芳。 就应该这样,要不是她现在身体不好,怕拖女儿后腿,她早就冲进去揍赵桂芳个满脸桃花开了。 “贺晏安,你留下,家里不能没人,我们去就行了。” 贺晏舟看了一眼追着江家人骂的赵桂芳,回头对贺晏安说。 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贺晏安便点头后退了一步。 贺晏舟又看向刘云虹,轻声说道:“小初,你带妈也赶紧回家吧,外面冷。”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忧。 他知道,以母亲现在失控的情绪,万一回来看到岳母,很可能会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到她身上。 而岳母的身体一直不好,刚出院不久,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刘云虹知道他的担心,点点头。 “你一个人可以吗?还是我陪你一起吧。” 许槿初看着身手利落跳上四轮车的贺晏舟说。 “对,还是让小初陪着你吧,我一个人在家没问题,放心,小初你陪晏舟一起去,赶紧走吧。” 说着,刘云虹推了许槿初一把后,就转身走出了大门。 出了大门也没看到赵桂芳的人影,这怕是要一路追到江家去了。 身后传来四轮车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 突突突地从她身边驶过。 看着车上和她摆手的许槿初和贺晏舟,连忙把揣在袖子里的手拿出来也和他们摆了摆手。 为了避免和赵桂芳碰上,刘云虹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寒冷的冬夜,月光透过飘落的雪花,映照出一片银白的世界。 赵桂芳追着江家人跑出了老远,实在追不上了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 身手撑着膝盖,寒冷的空气顺着鼻腔口腔灌到肺子里,像刀割般,疼得她骂江家人的话都骂不出来。 突然,一阵四轮车的轰鸣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从赵桂芳身边疾驰而过。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不禁一惊,她立刻借着雪地反射的月光看去,发现那竟然是贺晏舟他们。 赵桂芳心中一紧,急忙招手试图叫停四轮车。 然而,她的嗓子因之前的叫嚷已经变得嘶哑,此刻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那微弱的声音早已被车轮的轰鸣声所淹没。 她看着贺晏舟他们的四轮车渐行渐远,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 追更追不动,她腿软得走路都费劲,哪里能追得上四轮车。 贺晏安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桂芳瘫坐在地上,愣愣地望着前方。 他赶紧快跑几步,上前将赵桂芳扶起来,“妈,你咋了,咋做得上了?” 赵桂芳瞅了他一眼,顿时眼睛一瞪,哑着嗓子吼道:“你咋没跟他们一起去啊?” 说着还不解恨在贺晏安的身上捶了一拳。 贺晏安搀扶着几乎站不稳的赵桂芳,委屈地说:“大哥不放心,让我留下。” “你个不争气的,他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啊,你爸都那样了,你也放心?” 贺晏安被赵桂芳说的一愣,疑惑地垂眸看着她,“有我大哥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桂芳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他不知道贺晏舟身世的真相,也不能怪他。 贺晏安见母亲走路费力,只好把她背起来走。 一路上,家家户户都在放炮竹。 和他们家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 路过人家时,大伙也都投来好奇的眼神。 四轮子很快就把贺正山送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值班大夫看到贺正山的情况,车都没让他下,就让贺晏舟他们赶紧带人去县城。 他这种情况他们无法医治。 但这里距离县城太过远,只怕还没赶到县城,人就不行了。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之际,值班大夫突然一拍大腿,说:“你们去镇子西街找一个姓钟地,他家祖传的中医,看看能不能让他帮忙用针灸吊着病人,让他坚持到县城。” 姓钟的? 许槿初疑惑地看了贺晏舟一眼,显然,他也不认识镇上还有姓钟的中医。 开车的贺刚忙说,“我知道在哪儿。” 话音未落,他就再次发动四轮子往镇子的西街驶去...... 第283章 决定 四轮车穿过张灯结彩,爆竹声声的街道,一路来到西街钟家大门前。 木板结构的大门紧闭,没有贴对联也没挂灯笼。 透过门缝看去,发现屋里也是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没开。 和周围热闹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是这里了。” 贺刚扭头,看向贺晏舟,指着那木门,大声说道。 贺晏舟也不耽搁,一个利落地翻身跳下车扣响大门。 贺强看了贺刚一眼,奇怪地问:“哥,你是不是找错了,这家没人住了吧,过年都不贴春联?” 贺刚被他问得也有些不确定了。 而那个老钟大夫年事已高,听说曾经还遭受过迫害,身体不是很好。 平时他深入简出,低调得让不少人都快忘了他是一名老中医了。 也不怎么给人看病,除非是特别紧急求上门的,他才会给看一看,而且还分文不收。 他也是一年前陪哥们带着老妈来过一趟。 但他们这边,一般都是家里有人离世,过年才不贴春联不放鞭炮的。 该不会钟老大夫人不在了吧。 贺刚看着贺晏舟扣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出来。 心里有些没底。 他连忙走上前,指着一旁的土墙头,建议道:“大哥,要不翻墙进去看看?” 就在贺晏舟考虑翻墙的可行性的时候,门里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谁啊?” 终于听到有人回应,几个人同时眼睛一亮。 “钟大夫,我是新胜村的,我爸突发疾病,还请您帮忙看看!” 隔着木大门的缝隙,贺晏舟看到一位老者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贺晏舟身上还穿着军装,钟老大夫看到他时,多打量了两眼。 “病人呢?” 他拉了拉披在肩上的棉衣,往外瞅了瞅。 “在车上。” 贺晏舟和贺刚急忙转身回车上。 兄弟三人紧张地将贺正山轻轻抬入屋内。 许槿初见状,立刻走到老大夫面前,急切地阐述她从贺晏安那里了解到的贺正山的病情: “老先生,病患平时有高血压的症状,发病前因为一些事情生气,导致血压骤然升高。 他忘记吃降压药,傍晚时分又与人发生争执,随后呕吐昏倒。” 老大夫听了许槿初的话,微微点头,示意她退到一旁。 他让人将贺正山轻轻放到炕上,然后开始为他把脉。 老大夫的手指轻按在贺正山的脉搏上,细心地感受着那微弱的跳动。 过了一会儿,老大夫放下手,转身拿起他祖传的银针。 他手法熟练,一针下去,贺正山的眉头微微舒展。 针灸过后,老大夫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他是脑中风了,不过情况不算严重。” 听到这话,屋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一些。 众人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然而,他们都知道,脑中风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因此仍需谨慎对待。 钟老大夫又抬头看了看贺晏舟,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你们是要带人去县里医院?” 闻言,贺晏舟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爸的情况能坚持到县医院吗?” 钟老大夫再次为贺正山把脉。 他眉头紧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缓缓开口:“他的情况虽然已经暂时稳定,但并不适合长途跋涉。 路途的颠簸可能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更大的负担,甚至加重他的病情。” 贺晏舟听到这里,心中一沉。 他知道钟老大夫说的是实话,可是如果不尽快送父亲去医院,他的病情会不会恶化? 他焦急地看着钟老大夫,等待他的建议。 “那钟老,您看病人的情况需不需要做手术?” 许槿初忍不住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地问。 贺正山是脑中风无疑了,只是没做检查,不知道出血量是多少。 如果出血量不超过十毫升,可以暂时输液观察看他自己的吸收情况。 吸收得好就可以保守治疗,要是还再继续出血,就需要立即手术治疗了。 钟老大夫沉吟片刻,然后缓缓摇头:“目前来看,他的情况手术并不是必要的。 当然,最终的决定还要看你们家属的意见。” 钟老大夫补充道,将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了贺晏舟他们。 听到钟老的话,贺晏舟明显地松了口气,但心里的担忧还是没有散去。 他知道他们面临的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而这个选择可能会影响父亲的生死。 这个时候,许槿初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静静地望着贺晏舟,等着他的决定。 贺晏舟沉默了片刻,内心深处几番挣扎之后,他望着钟老先生,声音略显颤抖诚恳道:“钟老,恳请您救救我爸!” 钟老看着他,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心中不禁动容,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钟老点点头。 随后,他从地桌的抽屉里拿出毛笔,沾了墨,在纸上流畅地写下了药方,“我给开个方子,只是我这里药材不全,有几味特殊的药材,你恐怕得去北街的药店才能找到。” 钟老提醒道。 毕竟他已经不问诊好多年了,家里的药材已经不全了。 贺晏舟微微皱眉,看着窗外。 此时已是深夜,爆竹声此起彼伏,家家户户都在欢庆新年。 北街的药店,或许早已关门歇业。 “这个时间,恐怕药店已经关门了。” 钟老先生轻叹一声,“不过,为了病人,我们不妨一试。 你快去北街看看吧,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找到几味药。” 贺晏舟没有丝毫犹豫,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迅速地招呼贺刚,两人立刻出门。 四轮车在夜色中飞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这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他们一心只想尽快赶到北街,寻找那些可能需要的药材。 当贺晏舟和贺刚离开后,钟老先生再次拿起银针。 他的手指轻轻捻动着针身,闭目凝神,全神贯注地为贺正山施针。 过来半晌,贺正山头部的相关穴位都被施了银针。 许槿初一直在旁边观摩着。 钟老并没有她在,而有所避讳。 可见钟老先生胸襟之宽广,丝毫没有害怕被人偷艺的想法。 就在许槿初紧紧盯着贺正山看时,突然发现他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 “钟老,您快看,刚刚他的眼皮动了一下,是不是醒了!” 第284章 放血 闻言,钟老先生连忙扶着炕沿,俯身上前查看。 果然如许槿初所说,贺正山的眼皮动了一下。 这是贺正山即将醒来的征兆。 他知道这是刚刚他用银针在贺正山的十宣,耳尖,百会等穴放血起到了作用。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醒了。 钟老先生密切关注着贺正山的身体反应。 忽然他的眼皮再次轻轻动了一下。 随后他的手指也微微蜷缩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钟老先生心中更加有了底。 许槿初也不免对钟老的医术更加敬佩。 中医果然博大精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不敢相信。 不一会儿,贺正山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然而,他的眼神显得空洞而迷茫,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昏迷中恢复过来。 他的意识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无法聚焦。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贺正山才恢复一点点意识。 只是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身体也动弹不得。 许槿初和钟老已经和他解释了半天他现在的状况,但显然他并没有听进去。 反而情绪越发激动。 这样激动的情绪可不利于他的病。 本来这病就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 所以许槿初只能尽量安抚他,让他安静下来,只是效果甚微。 钟老已经准备好银针,打算用银针刺穴的方法让他平复下来了。 就在他已经找好穴位即将下针之际,贺晏舟带着一身寒气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将手中的药递给了钟老,“钟老,药找到了,您看看对不对。” 钟老接过药,打开看了一眼后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就是这种药。” 就在这时,炕上的贺正山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声音, 贺晏舟的脸上立刻闪过一抹惊喜,忙上前一步凑到贺正山跟前, “爸,你醒了?”他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贺正山在看到贺晏舟时,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 内心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起伏不定。 “啊啊......烟.......烟......哆......烟哆。” 贺正山想要跟贺晏舟说点什么,可他无法控制自己,费了好大力气,连他的名字都说不对。 越是想要表达清楚,越是显得语无伦次。 贺晏舟看着父亲的样子,心中不禁一痛。 他知道父亲想要说什么,他轻轻握住他的手,安抚道:“爸的情绪千万不要这么激动,你现在就安心养病,什么都不用管。” 贺正山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贺晏舟深邃的眉眼。 看着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心底满是愧疚,终究还是拖累了他。 贺晏舟通过他的眼神,读懂了他心里的想法。 沉吟片刻,轻轻说道:“放心吧,家里的事有我呢。” 听到贺晏舟这话,贺正山焦躁的内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厨房里,许槿初在钟老的指导下,把熬好的药端给贺晏舟,让他喂给贺正山。 只是贺正山因病吞咽功能被影响,喂药过程有些艰难。 一阵忙碌过后,贺正山的情况算是彻底稳住了。 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 “钟老,真是太感谢您了,否则我父亲怕是过不了这个年了。” 贺晏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钟老的救命之恩。 他紧紧握住钟老的手,眼底划过激动之色, “你父亲没事就好,明天我再给他施一次针,如果情况稳定住,你们就可以带他去县医院接受治疗了。” 钟老先生摆摆手,宠辱不惊地淡淡说道。 夜色深沉,屋内灯光昏黄。 贺正山安静地躺在炕上,因为不能挪动,所以贺晏舟让贺刚兄弟二人先回家。 “你也跟他们一起回去吧。”贺晏舟轻声说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爸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我自己在这儿就行。 岳母那边我有点不太放心......” 贺晏舟的话没说完,但许槿初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无非是怕赵桂芳再去她家闹。 以她母亲现在的身体情况,怕是真扛不住赵桂芳的无理取闹。 许槿初心疼地望着他眉宇间的疲惫,上前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柔声说道:“好,我先回家看看,明天早上我再过来。 如果要去县城,还得找辆汽车才行。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不经常在家,对家这边也不熟。” 许槿初主动把找车的任务揽了过来。 毕竟贺正山是把贺晏舟养大的人,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因为跟赵桂芳不和,而撇下他独自面对这一切。 就像她在最困难时,他也没有置之不理一样。 许槿初对他轻轻笑了笑,她的笑容如春天的阳光般温暖明媚,驱散了贺晏舟心头的萦绕的一丝阴霾。 “嗯,如果我妈再去你家,你......不用顾忌我,别吃亏就行。” 对于赵桂芳,贺晏舟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了。 只希望不要她别去打扰岳母才好。 许槿初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家里还亮着灯,刘云虹则和衣躺在炕上,鞋子都没脱。 许槿初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翼翼了,可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刘云虹。 她撑起身子,揉着眼睛看向许槿初,声音还透着刚睡醒的沙哑。 “小初你回来了?饿了吧,我去给你煮饺子。” 许槿初急忙出声制止她下地的动作,说:“不用妈,我不饿,快别下地了,你怎么还没睡?” 她把带着寒气的棉衣脱挂到墙上挂钩上后,走到炕边坐下。 “真不饿?”刘云虹看着许槿初刘海上结的白霜开始融化,抬手擦了一下,抹去滴下到她眉间的水滴,“晏舟他爸怎么样? “真不饿。” 许槿初笑笑,随后帮刘云虹把脚上的棉鞋脱掉整齐地放到地上,自己也跟着把鞋脱掉上炕,把腿伸到暖烘烘的褥子下面,被冻发僵的腿瞬间就暖了起来。 然后和母亲讲了一下有关贺正山的情况: “当时情况紧急,镇卫生院治不了,但去县城又来不及,后来找得镇子西街的钟老先生给看的,现在情况已经稳住了。 贺晏舟在那儿守着,不放心你,我就回来了,怎么样吗,赵桂芳没再来咱家闹吧?” 第285章 晏舟哥,你还记得我不? 刘云虹微扬了扬下巴,志得意满地说:“来了,不过被我用铁锹给拍出去了,这个赵桂芳就是惯的,老虎不发威,真当我刘云虹是病猫啊。 你妈我可不是好惹的,放心,她欺负不了我。” 虽然她说得轻松,但许槿初知道,赵桂芳现在就像个疯子似的,得谁咬谁,只怕也没那么好打发。 快来还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她不敢再起刺儿才行。 “太晚了,明天还有得忙,赶紧睡觉吧。” 刘云虹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扭头看着还坐着不知在想什么的许槿初催促道。 “好!” 许槿初应了一声后顺势躺下,连衣服都没脱就闭上了眼睛。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钟老早早地起床为贺晏舟的父亲施针。 贺晏舟则去厨房熬药,顺便在征得钟老的同意下,他准备用厨房的食材做一顿简单的早餐。 昨晚许槿初他们都离开后,贺晏舟和钟老聊天时了解到,他这个年过得如此冷清,是因为他唯一的老伴两年前去世了。 无儿无女的他本就深入简出,自从老伴离世后就更不爱出门。 只在家捣鼓他的小药园和小菜园。 过年对于他来说和平常日子无甚区别。 听了钟老的讲述,贺晏舟不免心生同情。 贺晏舟正在做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鸣笛声。 他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大步流星走出门。 刚好看到许槿初推开大门走进来。 她的身后停着一辆红色夏利车。 开车的司机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一亮,连忙推开车门跑下来。 “晏舟哥,你还记得我不?我是于朗啊!” 看着朝自己奔过来的青年,贺晏舟先是愣了一下,当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才恍然道:“你是于朗?”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于朗。 于朗是老村长的孙子,比他小三岁,只因为小时候长得又小又胖,大家都叫他小皮球。 没想到几年不见竟然出落成了大小伙子,小时候的圆脸蜕变得线条清晰菱角分明,还有一丝小帅气。 唯一没变的就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瑞凤眼,里面透着真挚的光。 “是啊,自从你去当兵,我们真的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仿佛还在昨日,但一晃眼,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记得你结婚的时候,我在海城陪伴岳父做生意,实在是脱不开身,没能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想起来都觉得遗憾。” 回想起往昔,于朗的眼神里闪烁着深深的思念和感慨。 他一直把贺晏舟当作亲哥哥看待,两人之间的感情深厚而真挚。 “这次要不是趁着过年回家一趟,恐怕又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见到你了。” 于朗小时候长得又胖又小,经常被附近的小孩子们欺负。 但只要有贺晏舟在,他就会把那些欺负他的人吓跑。 所以,当今天早上于朗看到许槿初匆匆忙忙地要去镇上找车时,立刻开着车跟了过来。 “咱们进屋说吧,一大早的大家都还没吃早饭呢。 我带了饺子过来,简单吃点儿。”许槿初手里提着一包冻饺子。 她知道这么早大家肯定都还没吃饭,所以特意从家里拿了这个。 只要放进锅里蒸一下就能吃了。 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许槿初把饺子放到锅里蒸上,又去看炉火上的药是否煎好。 贺晏舟则接着把刚才没昨晚的菜做好。 他们动作麻利,不一会儿,三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上了桌和几道小菜就端上了桌。 钟老看着眼前忙碌的年轻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家从未有过如此温馨的氛围,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困扰都烟消云散了。 他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品尝着这简单却美味的早餐。 贺晏舟把熬好的药,喂给贺正山喝。 经过钟老的精心治疗,贺正山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 喝完药,又喝了半小碗白粥。 在离开前往县医院之前,贺晏舟再次向钟老表达感激之情。 而钟老则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淡淡地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救你父亲一命,也是积善行德。” 同时拿出钱想要给钟老,看到他拿钱,钟老却突然伸出手来,稳稳地挡住了他。 “诊金你们已经付了。” 钟老的话音刚落,贺晏舟和许槿初面面相觑,脸上流不约而同露出诧异的神情。 “刚刚那顿饭。” 钟老微笑着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几人闻言愣住,他们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钟老的言外之意。 他们彼此看了看,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和不解。 钟老看着他们,轻轻地笑了笑。 他知道,这几个年轻人并没有明白他的真正意思。 而贺晏舟却了然地笑了笑。 临走时,他还是趁他不注意,悄悄地把钱放到了厨房的柜子里,只要钟老打开柜子就能看到。 不为别的,只因为钟老一个人日子过得清贫,这点钱虽然不多,但也算他的一点心意,等从县城回来,他还会再来看他老人家的。 一路上,贺正山情况都还算稳定,只是人不太精神,大多数时候都在睡着。 贺晏舟一直提着一颗心,生怕中途发生什么意外。 他严格按照钟老交代地留心观察着贺正山的情况。 发现不对,就用钟老教的方法进行急救。 不过好在贺正山有惊无险地坚持到了县城医院。 看着贺正山被迅速送进急诊室,贺晏舟才疲惫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了地。 于朗一直在一旁忙前忙后,安排各种手续。 他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便去对面的旅店开了两间房,让众人稍作休息。 贺晏舟看着于朗,脸上满是歉意:“于朗,大过年的让你跟着跑这一趟,真是过意不去。”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 贺晏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等忙完这一阵,咱们哥俩好好聚聚。” 于朗笑了笑,拍了拍贺晏舟的肩膀:“咱们哥俩说谢字可就见外了。 老弟这不是有车能帮上这个忙嘛,还得多亏我媳妇坚持让我开车回来过年,要不我想帮也帮不上你啊。”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晏舟哥,我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于朗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贺晏舟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贺晏舟眉头轻轻皱起,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什么事?” 第286章 冲动 于朗犹豫着要不要说的时候,就看到许槿初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在说什么?” 看到于朗手搭在贺晏舟的肩膀上,踮着脚凑在贺晏舟耳边,不由得好奇道。 见到许槿初过来,于朗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心虚地摆了摆手,“没......没说啥。” 他表现得太过刻意,反而引起了许槿初的好奇心。 只是看于朗的样子,显然不想让她知道。 她不是个八卦的人,不想她知道,她不打听便是。 “大年初一,商场都关门放假了,没买到换洗的衣服,只买到了一些洗漱用品。 看看明天初二有没有开门的吧。” 许槿初望着贺晏舟,一耸肩遗憾地说道。 原本,她打算去贺家给贺正山取换洗的衣服。 但是怕赵桂芳跟她纠缠耽误时间,就放弃了。 想着到了县城再买。 可她却忘了,大年初一哪里的商场会开门营业。 许槿初突然发现,自从她穿过来之后,几乎成了医院的常客。 再次后悔早知道要穿越,当初上学的时候为什么没学医。 “没关系,明天再买也来得及。” 说话间,贺晏舟自然而然地把许槿初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顺便把她因为拎东西而冻得通红的手握住。 于朗看着二人默契自然的互动,眸光闪了闪,压下了想要说出那件事的冲动。 贺晏舟把许槿初冻得冰凉的手焐热,突然想到什么,目光转到于朗身上,望着他微微轻蹙的眉峰,问:“对了,于朗,你刚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再说。” 于朗打着哈哈岔开话题。 一回头,就看到急诊室的门从里面推开,走出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大夫。 “贺正山的家属?” 大夫看着急诊室门口的三人,问道。 贺晏舟心中一紧,他牵着许槿初的手没松,看着大夫,焦急地问道:“大夫,我父亲怎么样?” 许槿初也紧张地看着大夫,手心都开始冒汗。 “病人有轻微的脑出血,不过因为及时止住,没有对大脑造成更大的损伤。” 听到这里,贺晏舟和许槿初都松了一口气。 大夫沉思了片刻,眉头紧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他接着说道:“他之前是不是接受过什么治疗?” 闻言,在场的几个人纷纷点头,许槿初将钟老为贺正山治疗的过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幸好遇到了那位老中医,否则这个病人的情况可能会更加严重。” 大夫听完后,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心中不禁感叹这位老中医的精湛的医术。 “那病人需要手术取出脑中的积血吗?” 许槿初望着大夫,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毕竟开颅是项大手术,也不知道县城的医院能否做。 闻言,大夫摇摇头说:“不用,病人出血量不大,可以看后续吸收情况。 如果吸收得好就不用做手术。” 大夫的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随着治疗的深入,贺正山的病情渐渐有了起色。 第二天,大年初二,贺正山情况稳定以后,贺晏舟对于朗说: “我爸这一住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于朗,你先回去吧,好不容易回来过个年。” 于朗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但他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沉默了片刻后,点点头,说道:“好,我先回去。 你们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贺晏舟微微颔了颔首,“好。” 说完,于朗又和病床上的贺正山道了别,才转身走出病房。 贺晏舟要送他,被他拒绝了,“你留下照顾我贺大爷吧,我自己下去就行。” 贺晏舟也没再坚持,看着他的背影在走廊的尽头消失。 许槿初终于给贺正山买到了换洗衣物,一回来,没看到于朗,顺嘴问道:“于朗回去了?” “嗯,这里没什么事,我就让他先回去了。”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被冻得通红的耳朵和脸颊,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疼惜之情,责怪自己没有提醒她出门时要多加注意保暖。 “出门怎么没围上点围巾,冻坏了吧?” 贺晏舟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他小心翼翼地搓热自己的手掌,然后轻轻地覆在许槿初的耳朵上。 透过薄薄的肌肤,他传递着自己的温度,希望能为她驱散一些寒冷。 “我看阳光这么足,以为不会太冷,是我低估了这。” 许槿初抬起那双清澈的眸子,对着贺晏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电流在空气中穿梭,让两人的心弦都为之一颤。 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两颗星星在夜空中相互辉映,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温馨,像是甜甜的糖果味道,令人心醉。 躺在病床上的贺正山望着眼前温馨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贺正山在接受了两天治疗后,终于有了明显的改善。 经过检查,大夫说他脑中的积血已经吸收得差不多了,这是一个好消息。 在第三天的早晨,贺正山的身体状况终于有了一丝起色。 他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生气。 在医生的允许下,他靠着枕头,坐起了身子。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逐渐恢复,仿佛从死亡的边缘拉回了生命。 他的声音也变得清晰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含糊不清。 虽然还略显虚弱,但已经能够让人听得清楚。 他看着贺晏舟和许槿初,眼中满是歉意和感激。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们。”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贺晏舟和许槿初相视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话语都无法完全消除贺正山的自责和愧疚。 这几天,贺正山的病情一直是他们的心头大石。 “爸,您和我怎么还这么客气?” 贺晏舟笑着打趣道:“如果这样说话,当年要不是你把我抱回家养大,您想拖累我,也找不到我人不是?” 贺晏舟的幽默话语让贺正山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连连点头,心中的愧疚感也稍微减轻了一些。 就在这时,贺正山突然将目光转向了许槿初,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有些难以启齿。 “老大媳妇......” 就在贺正山刚要开口说话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第287章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那声音哭得都变了音,好似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听得人毛骨悚然。 听到这声音,贺晏舟顿时脸色一变。 可还没等他转过身朝门口看,就见赵桂芳风一般地从自己眼前飞过。 “老头子,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咋活啊,你把我也带走吧!” 赵桂芳哭天喊地地去往靠坐在病床上的贺正山扑去。 以贺正山此时的身体情况,哪里能受得了她这一扑。 所以距离病床最近的许槿初在赵桂芳扑过来的瞬间,想也没想一把就薅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将她往后一拉 “他是病人,你这样横冲直撞的,他怎么受得了?” 许槿初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寒意,她瞪着赵桂芳,眼神里充满了不满和警告。 一进门就被许槿初训了一顿,赵桂芳当即就要发作,但一抬头看到贺晏舟紧蹙的眉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狠狠剜了许槿初一眼后,扑通一声跪在病床前,双手紧紧地抓住贺正山的手,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老头子,你可不能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啊,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贺正山抽出手,冷着脸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股厌烦。 “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迟。” 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赵桂芳被怼得一噎,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余下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无法反驳,只能继续凄凉地哭泣着,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这一刻,她的心仿佛掉进冰窟,冷得她浑身打颤。 这次贺正山是跟她动了真气了。 从前的她也不是没和他闹过,有时是为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有时是为了家里的琐碎杂事。 然而,他每次的反应都只是唬着脸说了她两句,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的眼神里,虽然有着严肃,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厌弃。 “老头子,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赵桂芳急切地解释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我这不也是为了小梅好吗? 我想着给她说一门好亲事,让她的未来有个好归宿。” 赵桂芳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她心中暗自思量,如果他能理解她的苦心,或许这次的事情就能这么过去了。 “你想啊,要是小梅当了老板娘,咱们全家不就都能借光好起来吗?” 赵桂芳尝试着进一步解释,“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们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呢?” 赵桂芳的话让贺正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我不过就是让老大媳妇帮我把江家的钱还了,又没说不还。” 赵桂芳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等他舅把钱还我,我就给她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赵桂芳还斜眼瞥了许槿初一眼,似乎在埋怨她的不明事理。 贺正山坐的时间有点长,身体有些承受不住的脸色发白。 贺晏舟见状连忙上前关切道:“爸,是不是坐累了?” 在贺晏舟的话语落下之后,赵桂芳的注意力才被吸引到贺正山的身上。 她仔细观察着贺正山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虚弱。 “老头子,你怎么了?”赵桂芳担忧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 贺正山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赵桂芳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慌。 “老大,你爸到底得的什么病啊?”赵桂芳焦急地问道。 当时她还以为贺晏舟把他送到了镇卫生院,结果一打听,因为病情太严重,镇卫生院不收,送县城了。 当时她吓坏了,也想不到得了什么大病需要大县城医院治。 好不容易等到通了大客车赶过来。 看到人没事儿,还以为他好了。 许槿初看着赵桂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终于想起问了?他得的是气血攻心,情绪激动导致的脑出血。” 听到这个诊断,赵桂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惊恐地看着许槿初,“脑出血!怎么会这么严重?那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脑出血她听说过,她娘家嫂子的大哥就是脑出血没得,当时她在娘家串门,听说从发病到死,不过才几分钟的事儿。 没想到贺正山得的也是这是种病。 许槿初懒得理她,转身看了贺晏舟一眼,示意他解释,免得赵桂芳在这儿一惊一乍地影响贺正山休息。 贺晏安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双手紧握成拳,犹豫着是否应该踏入这扇门。 他深知母亲的个性,知道她来医院必定会掀起一场风波。 他尽力地想阻止母亲,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他根本无法说服她。 许槿初看着贺晏安倚在门框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进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和,试图缓解贺晏安的紧张情绪。 贺晏安抬头看了看许槿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歉疚。 半晌,他终于鼓起了勇气,紧张地问道:“嫂子,我姐她真的......要嫁给大老板吗?”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复杂的情绪。 许槿初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妈说......说你给我姐找了个大老板,她......她是嫁过去做媳妇还是......” 贺晏安吞吞吐吐地说道,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许槿初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平静地说道:“我们去外面聊聊吧。” 医院走廊尽头的木头长椅上,贺晏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槿初, “所以嫂子,你是说根本没有什么大老板要娶我姐? 只是为了退掉江家的婚事才这么说的?” 许槿初点头,“她不想嫁一个不喜欢的人,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我觉得她长大了,会为自己的人生做主了。” 贺晏安沉默了片刻,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他喃喃自语道,“不是就好......” 第288章 抓紧一切时间 “不是什么啊?” 许槿初盯着贺晏安,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要剖开他的内心。 贺晏安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结结巴巴地否认:“没没......没啥。” 许槿初看着贺晏安,唇边的笑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贺晏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作为贺晏梅的同胞弟弟,你这样想是对她最大的不尊重。 你姐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管别人怎么想她,你都不能质疑她的人品。” 贺晏安被许槿初的严厉训斥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涨红了脸,低头不语。 许槿初看着他,心里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贺晏安,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质疑别人的同时,也是在质疑自己的眼光和智商。 你姐是个冲破思想枷锁,勇于跟命运抗争,努力实现自己价值,积极向上的女孩儿。 我希望你也能像她一样。” 贺晏安听着许槿初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抬起头,看着许槿初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嫂子,我知道了。 我会像姐姐一样,成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新青年。” 因为赵桂芳留下和他一起照顾贺正山比较方便,所以贺晏舟便让许槿初和贺晏安先回了家。 临走的时候,许槿初把兜里的钱都给贺晏舟。 并嘱咐他照顾贺正山的同时也要注意休息。 一回到镇上,许槿初连家都没后,就连忙去商店买了一大堆礼品去看望钟老先生。 钟老先生询问了贺正山的病情,听到他恢复得不错,欣慰地点了点头。 许槿初沉默了片刻后,满脸歉意地开口道:“钟老,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帮忙。” 钟老闻言哈哈一笑,豪爽地摆摆手,说道:“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有什么事直说,我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这一身医术还是拿得出手的。” 许槿初听到钟老的话,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知道钟老虽然年迈,但医术高超,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那母亲的病或许能得到转机。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我想请您帮我查看一下我母亲的病情。” 钟老听到这话,神情微微一愣。 随即沉声说道:“你能否告诉我更多关于她病情的细节?” 许槿初轻轻咬了咬下唇,她知道,钟老是个极为严谨的人,只有让他全面了解母亲的病情,才有可能找到最佳的治疗方案。 “我母亲几个月前刚做了脑瘤摘除手术,手术很成功。 但年前复查时发现有复发的迹象。”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大夫说如果控制不好,有可能会恶化。” 钟老听后,眉头紧皱。 他沉思片刻,看着许槿初道:“你母亲来了吗?” 许槿初摇了摇头,“没有,我下车直接就奔您这儿来了,还没回家。” 钟老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庄重。 他明白许槿初的担忧,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 窗外白雪皑皑,三五成群的孩童欢欢笑笑地奔跑着。 而他的心思却沉浸在许槿初母亲的病情中。 “这样吧,”钟老沉声道,“现在时间还早,你把你母亲带来,我先看看脉。” 许槿初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 “谢谢您,钟老。”她哽咽着说道。 钟老摆了摆手,“都说了别跟我客气,去吧,把你母亲带我这儿来” 许槿初也不耽搁,急忙转身离开。 刚一踏出钟老家的门,许槿初就看见贺晏安像个被霜打的白菜一样在门口踱步取暖。 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都冻得通红。 “不是说让你先回去吗?怎么还在这儿等着?” 许槿初皱着眉头看着贺晏安,忍不住在他的头顶轻轻敲了一下。 贺晏安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态可掬的笑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想等你一起走嘛。” 许槿初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傻小子,明明自己都冻成这样了,还非要在这里等她。 许槿初微微一笑拍来拍他的后背,道:“走吧,回家。” “嗯嗯!” 贺晏安应声跟上许槿初。 到了家,许槿初领着贺晏安径直走向她的房间,她一边走一边说:“你爸现在还在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一个人在家,吃饭也是个问题。这段时间,你就住我家吧。” 许槿初的细心和体贴让贺晏安感到无比的感动。 他默默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许槿初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贺晏安住,她告诉他:“你可以自己抱柴火烧火,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在这儿住,该吃吃,该喝喝,除了学习,别的事儿什么都别想,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高考。” 许槿初已经不止一次跟他强调高考的重要性。 生怕他被家里的事影响。 “嗯,你放心嫂子,我一定努力考上大学,就是......你有时间的时候能不能帮我补补课? 我有些地方还是学得不太明白。” 其实贺晏安这么痛快同意留在许家,为的就是方便向许槿初请教学习上的问题。 “当然没问题。” 随后她又道:“我有事先出趟门,等我回来就给你补课。” 许槿初也不知道自己能在家住多长时间,既然答应了他,就要抓紧一切时间给他补课。 刘云虹才供销社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许槿初和贺晏安站在西屋门口说着话。 看到她回来,许槿初急忙拉着她回屋。 “换衣服,妈我带你去个地方。” 刘云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许槿初拉进了屋。 “去哪啊?宴安咋在咱家?” 许槿初一边从柜子里给刘云虹拿衣服一边把贺晏安的情况交代了一下。 “哦这么回事,那行,让这孩子先在咱家住着,赵桂芳不咋的,生这俩孩子还是不错的。 随他爸,明是非。” 刘云虹看着许槿初把翻出来的衣服塞到自己怀里,一头雾水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第289章 中医皱眉,生死难料 看病!” 许槿初关上柜门,转身看向母亲刘云虹,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听到“看病”两个字,刘云虹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她怀中抱着的衣服似乎有些松动,她正准备重新塞回柜子里。 “大过年的,看什么病啊?你怎么一点儿忌讳都没有?”刘云虹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忌讳?你是忌讳,还是讳疾忌医?”许槿初反问道,语气略显焦躁,“我是要带你去找钟老先生,让他给你看看。 他是老中医,经验丰富,一定有办法的。” “那我也不去,我这开瓢都没治明白的病,还有啥好看的,再说,你舅妈不是给我看得挺好的吗? 要是我再难受,我就去找她,让她给我打几针不就得了。” “妈,你是不是怕再钟老那儿听到什么不好的结果?” 许槿初目光定定地凝视着母亲的眼睛,她的眼神太过敏锐。 看得刘云虹心里一阵发虚。 她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微不可查地撇开脸,“没有,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有啥好怕的。” 许槿初口里说的那个钟老先生能把情况那么危急的贺正山救活,一定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如果他给自己号过脉,断言她的病好不了,她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人活的就是一个希望,她不想没有希望地活着。 哪怕还只能活几天,也不想失去希望。 可能是她怕死吧。 “妈,去试试,西医治不好的病,不代表中医治不好。 两者各有各的优势,就算不能痊愈,减少痛苦也是好的啊。” 虽然刘云虹一直强忍着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但她知道,她一直承受着病痛带来的痛苦。 有的时候,她会在没人的时候重重捶打自己疼痛的脑袋。 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所以在她见识到了钟老的医术后,就萌发了要带她去钟老那里,让他老人家帮忙看看的想法。 哪怕只是减轻一些她的痛苦也好。 刘云虹眸光闪动,似乎在思考,许槿初也不催她。 只是默默地等待她的决定 屋子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数着两人的焦虑和期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刘云虹紧紧地抱着衣服,视线却落在柜门上一张印着港市明星的日历上。 她的眼神渐渐迷离,思绪似乎飘到了远方。 终于,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许槿初,眼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小初,妈不想再折腾了,太麻烦了。 咱们就顺其自然吧。” 然而,许槿初却固执地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妈,我不想连试都没试就放弃。” 刘云虹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身把衣服换上了。 在她转身之际,许槿初强压的泪水终是滑出了眼眶。 怕被刘云虹看到,她连忙转头悄悄抹去。 自从许槿初离开后,钟老就把自己珍藏的那些中医古籍翻找了出来。 每一本书都充满了历史的痕迹,每一页纸张都显得有些泛黄。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不时地停下来思索着其中的内容。 认真到连许槿初带着不太情愿的刘云虹到来,他都没发现。 两个人也默契地都没出声,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直到钟老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抬起头来。 目光与两人交汇时,他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们已经来了许久吧?我刚刚看书看得入了迷,竟然没有察觉到你们的到来。” 钟老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钟老将手中的书籍整齐地放回到书架上,然后从书桌上拿起脉枕,轻轻放在桌子上。 他看向脸色略显苍白的刘云虹,温和地说道:“来吧,你先坐过来,我给你号号脉。” 刘云虹在钟老的注视下,不禁有些迟疑。 她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在权衡着利弊。 但最终,还是慢慢地走到桌前坐下,将纤细的手指轻轻放在脉枕上。 钟老收敛心神,他的手指宛若羽毛般轻盈,轻轻地搭在刘云虹的脉搏上。 这一刻,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肃穆起来,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平静的氛围。 刘云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紧张的光芒,她紧抿着嘴唇,默默地等待着钟老的诊断。 而钟老的眼神则如同深邃的湖水,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的奥秘。 他闭目凝神,手指在刘云虹的脉搏上轻轻跳动。 片刻过后,他又让刘云虹换了另外一只手号脉。 然后又查看了一下她的舌苔。 同时又询问了一些她平时的状况和得病的细节。 问完这些后,钟老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沉默地继续把脉。 他的沉默,让许槿初和刘云虹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让许槿初不禁想起一句话,不怕中医笑眯眯,就怕中医眉眼低。 中医皱眉,生死难料。 所以,许槿初时刻在盯着钟老的表情,试图在他的神情上找出点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坐在钟老对面的刘云虹已经紧张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钟老忽然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可把刘云虹吓了一跳。 还以为自己怎么了。 钟老缓缓收回了手,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沉的智慧。 他扯了扯肩头披着的旧棉衣,那件衣服虽然有些磨损,但却干净整洁,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阳光味道。 然后,他转向刘云虹,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道:“不用紧张,你的身体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 ”按中医的说法,你这属于气滞血瘀,是否头部有刺痛的感觉,且痛有定处,夜间尤甚?” 刘云虹听着钟老的话,有些茫然。 她眨了眨那双清澈的眼睛,眼中满是困惑。 她并不是很明白钟老说的气滞血瘀是什么意思。 许槿初见状,轻轻地插话解释:“钟老是在问,你是不是有时候会感觉头部像针扎一样的疼,而且疼痛的位置是固定的,特别是在晚上,这种疼痛会变得更严重?” 听到许槿初的解释,刘云虹的眼睛一亮,她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对啊,就是那种感觉。 每到晚上,我都会疼得睡不着觉。 有时候吃了药也不管用。”她说着,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我以为是药量不够,还特意多吃了一片呢。” “除了这些,其他的我都能忍。就是这个头疼,让我晚上备受折磨。” 钟老微微点头,神情专注。 “我刚才观察了你的舌苔,颜色暗紫且有瘀斑;你的脉象也显示沉涩。” 他缓缓说道,“这些都是气滞血瘀的典型表现。” “那钟老,我妈的病......有得治吗?” 许槿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第290章 哥已经不是当年的哥了 闻言钟老抬起头,深深地看了许槿初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叹一声:“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你母亲的病非一日之寒,治疗也需要时间和耐心。” 许槿初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她压着心底翻涌的情绪,无比恳切地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还请钟老救我妈一命。” 钟老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纸笔,沾了沾墨水,便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他的每一个字都写得十分认真,时而停笔斟酌用药和药量,时而皱眉沉思片刻,然后再继续写。 许槿初默默地注视着钟老,心中忐忑不安,却也带着几分期待。 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钟都像是一种煎熬。 终于,当钟老写完最后一笔,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将药方递给了许槿初。 “孩子,你拿着这个方子,去给你母亲抓几副药先吃着。 这里有几味药可能有点贵,但效果好,如果有困难,我再给你调。” 许槿初连忙摇头,“没有困难,我一定会集齐方子上的药的。” 闻言,钟老赞许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另外,除了药物治疗,我还会为你母亲施以针灸治疗。 针灸能疏通经络,调和气血,对她的病情会有很大的帮助。 后续我再根据你母亲的病情调整药方,你一定要按时给她服药,并密切关注她的反应。” 钟老再三叮嘱道。 许槿初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药方仔细折好放到口袋里。 “钟老,这份恩情......”她声音微颤,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 钟老摆摆手,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许丫头,医者仁心,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随后他招呼刘云虹坐到他跟前,准备为她施针。 刘云虹轻轻地摘下帽子,露出那头刚刚长到耳朵的短发。 自从上次手术剃光一头乌发后,刘云虹这段时间一直戴着自己用毛线织的帽子。 一来为头保温暖,二来就是为遮丑。 虽然头发还没长长,但比起之前的光头已经好了许多。 她轻轻地抚摸着那头短发,心中五味杂陈。 钟老神情专注地站在刘云虹面前。 他的双眼满是温和与沉稳,他轻轻拿起银针,在指间翻转,然后对刘云虹说:“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施针了。” 刘云虹坐在木凳上,紧握双手,深吸一口气后,坚定地点点头, “嗯,我准备好了。” 因为施针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许槿初就趁这个时间去药店抓药。 但方子上的几味药,因价格略高,卖得不好,药店没存货,还需要许槿初去县城的中药房买。 许槿初从药店出来,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清雪。 她抬头看着那片朦胧的天空,今天已经没有去县城的车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决定明天再赶早班车去县城。 店家小心翼翼地将药包好,用纸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雪水打湿。 她紧紧地抱着药,微微躬着身子,顶着寒风雪雨往钟老家赶去。 雪花纷纷扬扬地打在许槿初的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要把她的脸割裂。 街道上的灯火已经渐渐亮起,家家户户的窗户都透出温暖的黄色光芒,与飘落的雪花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街道上三五成群的孩童正欢快地玩耍着,他们或手持零食,或挥舞着玩具,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这些无忧无虑的笑声让许槿初的内心涌起一丝感慨,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光。 然而,她却无暇欣赏这温馨的画面,一心只想赶快赶回钟老那儿。 她走过一条条狭窄的巷子,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的身影在雪夜中孤独地穿行,似乎与这欢乐的氛围格格不入。 正当她穿越一条幽深的巷子时,一道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呦,这不是许妹子吗?”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许槿初背后响起,“你不是随军了,怎么没留在部队过年啊?是不是被贺晏舟甩了?” 许槿初眉头一皱,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不用回头看,只听这声音,许槿初就猜到了来人是谁——原主的初中同学朱涛。 一股烦躁的情绪在心底蔓延,许槿初强压下不适,准备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然而,不等她迈出第二步,朱涛就冲上前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朱涛,大正月的你就别找不痛快,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纠缠不清。” 许槿初语气冷漠,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纠缠不清?”朱涛嗤笑一声,“许槿初,你别以为攀上了贺晏舟就了不起了。 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是玩玩而已,等玩腻了就会把你甩了。” 许槿初心中一沉,原来这个朱涛是来挑衅她的。 看来还在记恨之前她和贺晏舟把他送去蹲号子那件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朱涛,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倒是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以后见到我绕着走,否则我会打到你妈都不认识你?” 许槿初眸底划过一抹森然。 面对许槿初的威胁,朱涛却是一阵大笑,他显然不以为意。 这种挑衅的态度让许槿初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她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发誓,如果朱涛再敢对她不敬,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朱涛的眼神完全被狂妄自大所占据,没有注意到许槿初那已经紧握成拳的双手。 他怪模怪样地摆出了格斗的姿势,让人看了都觉得滑稽。 呲着大牙,嘴角上扬,放肆地笑道:“嘿嘿,哥已经不是当年的哥了,我利用这几个月拜了一个师傅学拳脚,还怕你个小娘们不成? 今天可没有贺晏舟护着你,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朱涛的脸上满是挑衅和嚣张,他忘乎所以地往前跳了一步,那抬起来的手直直地朝着许槿初的胸前抓去...... 第291章 约战 许槿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冒犯。 那不仅仅是对她个人的侮辱,更是对她所珍视的东西的威胁。 那怀里的药,她费尽心思才买到,如果被他得逞,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药岂不糟蹋了。 在这危急的时刻,许槿初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惊慌。 她的身体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闪过了朱涛的攻击,那动作之快,几乎让人无法看清。 她的反应速度和敏捷度仿佛与生俱来,又经过无数次的训练和磨炼,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 朱涛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攻击竟然会落空。 而许槿初则趁机反守为攻,她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朱涛的手腕,让他无法动弹。 同时她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护住怀里的药。 朱涛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阴沟里翻船。 他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焰,怒目圆睁,双拳紧握,全身的肌肉仿佛一条条紧绷的弦,散发出强烈的敌意。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向对手发起致命的攻击。 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许槿初的控制。 那个娇小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他感到无比的压迫感。 他一个大男人,在许槿初面前,竟有种如同一只弱小的羔羊的感觉,无力挣扎。 他清晰地记得上次与许槿初的交锋。 那时,他被打得满脸花,还被摔了个狗吃屎,那种屈辱和挫败感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然而,他认为那只是许槿初慌乱下的意外而已。 如果不是贺晏舟突然出现,许槿初哪里是他的对手。 而他跑去拜师学拳脚,为的就是等待时机找贺晏舟报仇。 但贺晏舟当兵一年半载得不回来一次,让他等的焦躁不已。 今天出来串门,竟然被他无意中遇到了许槿初,心底的那团怨气顿时就直冲到了天灵盖。 所以他想找回上次丢掉的面子,可哪承想,这个看似娇娇弱弱的许槿初竟然如此彪悍。 让他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制住了。 他不甘心啊,堂堂七尺大汉,竟然被一个小娘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面了? 此刻的许槿初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和沉着冷静的心态,她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冷光。 她紧紧地盯着朱涛的眼睛,直看得朱涛背脊发凉。 “这把不算,你松开我,咱们再来过。” 朱涛梗着脖子,叫嚷着。 他虽然嘴硬,但心里已经彻底乱了方寸。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逆转局势,但他又不想就这么认输。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心底的暴力因子。 “朱涛,别给脸不要脸。” 许槿初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警告,“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客气。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和你纠缠。 如果你觉得不服气,咱们就约个时间,好好较量一场怎么样?” 许槿初的话让朱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句话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侮辱。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他更不愿意就这么认输。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下怎么找回面子。 “好,那就一言为定。” 朱涛阴险地笑了起来,双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如果你输了,就任我处置,不能有任何反抗。” 朱涛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阴险的微笑。 他心里盘算着,这个许槿初看似清纯可人,实际上却是个狡猾的狐狸。 他倒要看看,这次谁能玩得过谁。 许槿初静静地看着朱涛,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清冷,仿佛能看穿朱涛的心思。 她突然凑近朱涛的耳边,轻声说道:“好啊,朱涛。 如果你输了,我要你......” 许槿初的话还未说完,朱涛只感觉一阵冷香袭来,整个人都陷入了她那清冷的眼神中。 他心里一阵荡漾,身体也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加速跳动,整个人都快要被这股冷香所吞噬。 许槿初的话仿佛有种魔力,让朱涛无法抗拒。 他想要知道许槿初接下来的话,却又害怕听到。 他心中矛盾重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许槿初却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朱涛。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抹自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朱涛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感觉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她的陷阱之中。 “要我什么?” 朱涛盯着许槿初明艳绝美的脸,喉咙滚动,吞咽了口口水,声音沙哑地问。 许槿初勾唇冷笑,她的视线从他那张令她厌恶至极的脸上,缓缓下移。 朱涛被她看得,顿时浑身一阵酥麻,险些站不住,心底又隐隐泛起一丝彻骨的寒意。 随后就听许槿初云淡风轻地说:“我要你......永远做不成男人。” 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话音刚落,她一把推开朱涛,嫌恶地甩了甩手。 朱涛还处于刚刚的意-银中没回过神来。 直到许槿初走出老远,才猛然想起来,朝着她的背影高声喊道:“三天后,下午六点半,我在镇中学后山等你。 谁不来算谁孙子!” 许槿初头也没回地继续往前走,但朱涛知道她听到了。 朱涛搓着手,一脸淫——笑,仿佛许槿初已经输了,任他为所欲为了似的得意起来。 回到钟老家的时候,刘云虹已经做完针灸。 人看上去比来之前精神不少。 此时正在厨房帮钟老做饭。 她也没有什么可报答他老人家的,提出付诊金给他,还被把他老人严词拒绝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做顿晚饭。 许槿初把买到的药给钟老,说有几味药这里没有,明天去县城买来。 钟老点点头,又告诉她药买回来需要怎么煎服。 “等喝了一副药,你再带你母亲来我这儿再做一次针灸。” 钟老轻轻咳了两声,笑盈盈地嘱咐道。 毕竟年纪大了,折腾了一大天,精神有些不济。 因为惦记家里的贺晏安,许槿初母女二人和钟老告辞后,就急忙回了家。 刚一进家门,就看到贺晏安早已做好了饭在等他们。 “我看厨房有些剩菜,就放到锅里热了热。” 贺晏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微笑。 第292章 怀疑 “好孩子,这就对了,到这婶子这儿就别把自己当外人,你妈是你妈,你是你。 婶子知道你是好孩子,等急了吧,赶紧吃饭。” 刘云虹虽然平时嘴上得理不饶人,但其实为人明理和善。 只因为年轻守寡,不得不用泼辣强势来保护自己和女儿不被人欺负。 贺晏安被刘云虹慈爱的笑暖了心房。 在温暖的灯光下,贺晏安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对刘云虹的感谢。 “嗯,谢谢婶子。”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真诚。 晚餐过后,许槿初站起身,对着贺晏安扬眉一笑道:“晏安,你带过来的书拿出来,我给你补课。” 贺晏安听到这话,双眼立刻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连忙起身,将放在角落的书拿了出来。 这些书可都是他的宝贝,是他用省吃俭用的钱买来的,每一本都是他的心头好。 就在这时,刘云虹的眼神无意中落在了贺晏安身上。 她注意到他身上的棉衣不知何时被刮坏了,里面的白色棉絮都漏了出来。 她的心猛地一揪,感到十分心疼。 这赵桂芳一天天也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孩子衣服破了都不给缝。 “贺晏安,赶紧把棉衣脱下来。” 刘云虹心疼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关切。 她转身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新的棉衣,递给了贺晏安。 “这是我给你哥做的,还没来得及给他,你先穿着。” 贺晏安接过棉衣,眼中满是感激。 他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刘云虹还会注意到他的衣服坏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婶子。” 刘云虹接过衣服,听到他那声谢谢,拿出针线笸箩的动作顿了一下,说:“跟婶子一口一个谢谢的是不太见外了? 行了,赶紧让去学习吧。” 刘云虹脱鞋,盘腿坐到炕上缝衣服。 无意中一抬头看到许槿初拿着凳子坐在了贺晏安身边,两人低声交谈着。 许槿初手中拿着书,专注地翻看着,还不时地指着书中的内容,给贺晏安讲解着。 贺晏安则听得津津有味,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小初,宴安学习呢,你别在那儿捣乱,去仓房拿几个冻梨,冻柿子,给宴安吃。” 刘云虹轻声吩咐道。 “婶儿,我嫂子没捣乱,她给我补课呢。” 贺晏安转头,笑着向刘云虹解释。 听了贺晏安的话,刘云虹惊讶地停下手上缝补的动作,“给你补课?” 随即她的视线又落到许槿初身上,脸上划过一抹不可置信:“她中学没读完,能给你补课吗?” 见刘云虹发出质疑,贺晏安眉飞色舞地说:“婶儿,真的,嫂子可厉害了,她虽然中学没读完,但知识储备可比我那些读了高中的都强。 她给我讲的都是我在学校学不到的,方法简单还有效。 我这学期成绩提高了不少呢。” 刘云虹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地打量着许槿初,心中满是疑惑。 她忍不住问道:“小初,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高中知识的? 我怎么不知道?” 许槿初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 她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转头看向刘云虹,嘴角勾起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其实没继续上学我挺后悔的,就偷偷借了书学习。 发现还挺简单,没办法,谁让我是您养大的呢,随您,聪明,想想没继续学习真是可惜了。” 她惋惜的捧着手里的手,顺带还夸了刘云虹一通。 刘云虹被许槿初的话逗笑,“你那是随你爸,你爸可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天底下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提起原主父亲,刘云虹满眼都是崇拜之色,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爱惨了他。 突然的回忆击中刘云虹心底最怕触碰的伤,她眼圈突然就红了。 但一想到大过年的掉眼泪不吉利,她急忙逼退眼底的泪意。 “你们接着学,我去给你们拿好吃的。”她试图掩饰内心的难过,披着棉衣出了屋。 “嫂子,我婶儿咋了?” 贺晏安一脸茫然的看向许槿初。 “没事,咱们继续吧。” 许槿初轻轻叹了口气,翻开书,继续给贺晏安讲题。 夜晚悄然而逝,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破空而出时,许槿初就从温暖的被窝爬了起来。 她得赶早坐车,否则又要等两天才能去县城。 许槿初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 为了配齐钟老药方上最关键的几味药,她几乎走遍了县城所有的药店,才勉强凑齐。 想着来都来了,便买了点东西去了县医院。 刚到医院楼下,她就看到贺晏舟在送贺正慧一家。 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拎着网兜站在不远处的许槿初。 一看到她,贺晏舟眼底骤然一亮。 低沉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你怎么突然来了?” 许槿初轻轻踏步上前,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满了精心挑选的礼品。她微笑着将网兜递给贺晏舟,眼神中流露出丝丝关心。 “我顺路抓了点中药,顺便过来看看爸恢复的情况怎么样。”她的声音柔和,透着亲切。 贺晏舟接过网兜,“恢复得挺好的,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 大夫说明天做个检查,如果没有问题,再有一个礼拜就可以出院了。”贺晏舟的语气中透着欣慰。 一旁的贺正慧笑盈盈的走上来,亲切的说: “晏舟媳妇,你来了啊! 晏舟,既然你媳妇来了,那就让你妈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她那么大岁数在医院这么熬着,也受不了。” 说着,她就给自家儿子递了个眼神,说:“小远,你去把你舅妈叫下来,跟咱们一起回去,就说你嫂子来了,正好能伺候你舅,这里不用她了。” 贺正慧也不管许槿初同意与否,就自顾自的安排着一切。 许槿初眸色寡淡地看着贺正慧对她指手画脚。 一旁的林大伟见许槿初眼底的沉郁,不动声色地捅咕着妻子,让她少说点。 “啧,你捅咕我干啥?” 贺正慧不高兴地白了丈夫一眼。 第293章 底线 林大伟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转身走向了另一边,不听,也不参和。 贺正慧转过身,目光紧盯着许槿初,面对她冷淡的态度,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本想和许槿初说些什么,但还没等她开口,许槿初已经抢先一步,对贺晏舟说:“我要赶车,就不上去了。 麻烦你帮我问候一下爸,等他出院我再去看他。” 贺晏舟的眼神略显深沉,他瞥了一眼贺正慧,然后看向许槿初,微微点头,“好的,路上小心。”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很明显,贺正慧刚刚的举动让他极为不满。 但又因为她是长辈,贺晏舟忍着没说什么。 许槿初轻轻颔首,没有再看贺正慧一眼。 被无视个彻底的贺正慧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满,眼看着许槿初转身离去,下意识地伸手扯住她的手臂, 疑惑地问,“唉,你怎么走了?” 许槿初的脚步突然停下来,冷冷地转过身,眼神如寒冰般直视着贺正慧。 贺正慧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臂,此刻在许槿初清冷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僵硬。 “松手。” 许槿初的声音像是从冰窖中传来,冷冽而清脆。 她的眼神让贺正慧不禁打了个寒战,原本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 贺正慧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她瞪了许槿初一眼,心中的不满和怒气却在许槿初强大的气场下无处发泄。 “你这是什么态度?” 虽然她嘴上质问许槿初态度不好,但身体反应却遵循着心里的本能,及时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我态度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我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 许槿初冷冷地回应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她的眼神似乎能够看穿贺正慧内心的虚伪与不满,让贺正慧无法在她面前保持冷静。 “虽然你是长辈,但请你摆好自己的位置,不要随意对别人指手画脚,那样只会让你显得更加无礼和浅薄。” 许槿初的话让贺正慧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许槿初竟然敢这样对她说话。 她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试图保持自己的风度。 冷冷的瞅着沉默不语的贺晏舟,“贺晏舟,这就是你管教媳妇的方式? 你看看她,哪有一点规矩? 就这么跟你姑姑说话?”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满和责备,仿佛要将许槿初狠狠地训斥一顿。 贺晏舟面无表情,淡淡地回道:“姑,她是我媳妇,但并不归我管。 她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我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宣告着对许槿初的尊重和支持。 贺正慧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感到自己长辈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她不伺候你爸,要去哪儿?难道就让你妈那么大岁数在医院?” “哈,真是好笑,让我一个当儿媳妇的留下伺候无法自理的老公公,你不觉得过分吗?” 许槿初气笑了,声音不禁拔高了两个度。 惹的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不禁投来好奇的目光。 “过分? 你是我们家的儿媳妇,伺候公公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难道你要让你婆婆那么大岁数在医院里熬着?” 贺正慧的言辞犀利,似乎想用道德绑架让许槿初屈服。 许槿初望着不可理喻的贺正好慧,她觉得和她根本无法沟通。 “你这么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评价我,好像你有多高尚似的。 但在我看来,那只是虚伪的伪装。” 许槿初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如果你真的认为我的婆婆在医院不合适,那么你大可以自己去伺候啊。 毕竟那是你亲哥,作为亲妹妹,你不应该比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媳更加合适吗?” 贺正慧听到这话,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冷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男女有别,我一个当妹妹的伺候他怎么方便?” 许槿初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也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你也知道男女有别,你也知道不方便? 既然如此,那我一个儿媳妇就方便了,这是什么道理? 你只考虑到你自己的不便,却无视我的处境,这公平吗?” 这场对话如同火花四溅的炸药桶,双方的情绪都在瞬间点燃。 许槿初与贺正慧之间的矛盾似乎已经无法调和,她们的思维方式与价值观有着天壤之别。 “你......” 贺正慧被许槿初怼得哑口无言,你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一旁的贺晏舟挡在许槿初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低头看着矮自己一大截的贺正慧,语气坚定地说:“姑,我还是那句话,许槿初是我的妻子,包括我在内,咱们家任何人都无权对她指手画脚。” 贺正慧的双眼瞪得溜圆,满眼的不可思议。 她从未想过,贺晏舟这个在她眼中一直稳重、理智的人,竟然会毫无底线地护着许槿初。 这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风暴打乱了平静的海面。 “你们是长辈不假,但也要有个做长辈的样子,才能得到小辈的尊敬。” 这时,赵桂芳在林远的指引下也来到了楼下,正好看到贺晏舟将许槿初护在身后,跟贺正慧对峙着。 “在你们对她提出各种要求的同时,难道就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吗?你们又是如何对待她的?” 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直指人心。 他的话语像是一阵疾风,席卷过每一个人的面庞,让他们的脸上露出羞愧之色。 “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的,这是我们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贺晏舟的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让他们不敢直视。 “你们既然没有把许槿初当成一家人看待,那么就不要指望她会对你们无私奉献。”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蕴含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坚定,仿佛在说:“许槿初就是他的底线,不容触碰。” 第294章 突变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站在人群中间的赵桂芳,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猛然击中,身形微微晃动,几乎无法站稳。眼底闪过的震惊像是秋水中的涟漪,缓缓扩散开来。 赵桂芳桂芳深知贺晏舟对许槿初的维护,却没想到他会为了她公然站在长辈的对立面。 那个向来内敛、沉默寡言听话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顶撞家中长辈。 在她的记忆中,贺晏舟无论遭受多大的委屈,都会默默承受,从不曾有过丝毫的反抗。 如今,他为了许槿初,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真是娶了媳妇忘娘,这个认知让赵桂芳心里发寒。 同时也不禁思考以后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让贺晏舟继续为家里操持。 她和老伴年纪大了,贺晏安和贺晏梅都还小,她还指望他能帮衬一二。 断不能跟他闹得太僵。 那也就意味着她必须像许槿初低头。 虽然心有不甘,但为了这个家,她可以暂时忍耐。 想到此时,赵桂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嘴角不自然地勾起一抹违心的浅笑。 “哎呀,你瞅瞅,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争执不休呢?” 赵桂芳用温柔的语气说道,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她知道,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让许槿初放下戒备。 “孩子不懂事,孩子他姑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等回头我好好说他们。 老大媳妇伺候她公公的确不合适,再说,这儿有我和老大,也用不上她。 亲家母身体也不好,她还得照顾亲家母呢。” 说着,赵桂芳强迫自己忽略许槿初诧异中带着凉薄的打量。 笑得和善又慈祥,“老大媳妇,你回去吧,太冷路滑,路上注意安全哈。” 别说许槿初,就是贺晏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笑容可掬的赵桂芳。 贺正慧更是不可置信地惊呼一声:“嫂子!” “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你哥一天比一天见好,有大夫护士,还有老大在,用不着我干啥。 再说你就是现在让我走,我也不放心,还不如守着你哥,心里踏实。” 赵桂芳背对着贺晏舟和许槿初,冲着贺正慧挤眉弄眼,示意她别再激化和许槿初的矛盾。 看到赵桂芳眼神里的暗示,贺正慧猛地反应过来,开还没等她说话,她儿子林远就一脸不解的问赵桂芳,“舅妈,你眼睛咋了,挤咕眨咕的是进沙子了吗?” 他的话,让好不容易有了几分缓和的气氛瞬间陷入尴尬。 赵桂芳倒是反应快,连忙用手揉着眼睛,“......啊,刚才下楼时一阵风迷了眼睛,不打紧。 大冷天的你们就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儿冻着了。” 她暗暗瞪了没心眼的林远一眼后,赵桂芳催促着他们赶紧走。 贺正慧轻咳一声,理了理衣襟,招呼了一声蹲在不远处的丈夫林大伟。 随后眸色清淡地看向许槿初,“既然晏舟媳妇也回去,那咱们就一起走吧。” “对对对,都是一趟车,一起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不顺路。” 赵桂芳的话还没说完,许槿初冷冷地丢下三个字就转身离开了。 见她如此给自己面子,赵桂芳神色一凝,眼底闪过一抹晦暗,强撑着维持面上的和平。 在贺正慧向她投来不满的目光时,冲她安抚地摇头一笑。 贺正慧不知道赵桂芳突然向许槿初示好是因为什么,但一定有她的道理。 所以她才会如此配合她压下对许槿初的不满。 没有继续对她发难。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出院了我再去看我哥。” 等他们都走了,赵桂芳的脸才猛地垮下来,但一想到贺晏舟还在,嘴角又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老大,你也别生你家的气,她那人就那样,没啥坏心眼,就是当老师当习惯了,看到人就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架势来。 这两天,妈也想了很多,之前都是妈的错,始终放不下对你媳妇的成见。 没想到她不计前嫌,还能在你爸病危之时,主动忙着跑前跑后,要不是她,你爸怕是都快烧头七了。 以后咱们一家人一定要团结,互帮互助。 尤其你是大哥,还得多照顾照顾弟弟妹妹。 我和你爸年纪大了,有今天没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小梅出嫁,宴安考上大学娶媳妇。 不过有你在,我和你爸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赵桂芳跟贺晏舟一前一后往医院里走,一路上,她一直在不停地说着。 而贺晏舟则始终保持什么沉默,没搭话,也没应承。 如果刚才他还没弄明白她为何对许槿初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此时听了她一席话,也明白了。 她不是认识到了错误,而是觉得再这么闹下去,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他对她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贺晏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虽然一直对她不抱什么期待,但在听到她这番话,还是不免有些心凉。 许槿初的确与贺正慧他们不顺路,因为她从县医院离开后,先去了趟邮局,分别给陆怀礼和贺晏梅各发了一个电报。 又去书店给贺晏安买了点学习资料,才往车站走去。 上车的时候,她对坐在前排的贺正慧一家视若无睹地径直走到后面的空位置坐下。 倒是林远,想要和她打招呼,被贺正慧朝着后背拍了一巴掌。 吓得他急忙噤声,委屈地红了眼眶。 刘云虹吃了钟老给开的药,再配上针灸治疗,头痛失眠的症状好转了不少。 气色都红润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闲得无聊的时候还能出去走走,之前她几乎很少出门,就怕突然不舒服,给人添麻烦。 许槿初这边正忙着给贺晏安补习功课,这小子脑子挺聪明,学得快,教起来不费力。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你把我给你留的题好好钻研一下,如果都能做对,这块的知识点就没问题了。” 许槿初手写了一套数学题给贺晏安。 看着那比平时难上好几个层次的数学题,贺晏安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脸。 “嫂子,这题......是不是有点太难了?” “难吗?我这都是给你留的最简单的题了,行了,赶紧做吧,我去趟镇上买点好吃的回来。” 一听有好吃的,贺晏安顿时眼睛一亮,在许槿初家这几天,他不仅学了直视,连人都吃胖了一圈儿。 刘云虹刚从隔壁张婶子家要了鞋样回来,看到许槿初穿戴整齐出门,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第295章 一次性解决 许槿初把刘云虹新给她织的红色毛线围巾围好,听到母亲询问,便顺口答道:“我去买点肉和调料,晚上咱们吃火锅。” 许槿初早就馋火锅了,只是一直忙没得空准备,正好今天有时间,就想着抓紧弄一次火锅吃。 “你知道吃火锅都需要什么?” 刘云虹拿着鞋样,一脸笑意地望着自信满满的许槿初。 “......不就是芝麻酱,肉片还有青菜吗?” “这个季节,你去哪儿买青菜,家里有白菜,酸菜啥的,还有些冻菜倒是勉强可以对付一下。 但这个锅底可不能对付,必须调好,否则就不好吃了,这样,你等我一下,我把调锅底的材料写上,你照着买。” 说着,刘云虹就大步走进屋,她说,让贺晏安写。 许槿初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商店没有现成的锅子料卖,都需要自己买材料搭配。 那个她还真不会,以前想吃火锅她要么去火锅店,要么叫外卖,实在自己想动手,锅底料也都有卖的。 突然她想到,如果她能提早把成品火锅底料做出来,投放到市场上,是不是就能抢占先机大赚一笔? 想着,她突然觉得好像有好多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她都可以提前弄出来。 那样的话,她距离世界首富还远吗? 梦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刘云虹拿着洗好的采购单一出来,就看到许槿初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好像捡了金元宝似的。 “傻笑啥呢?给你,就按照上面的买,早去早回。” 她把单子递塞到许槿初手里,催促她赶紧走,冬天天黑得早,这会儿都已经快两点半了,一去一回,再买东西,天就差不多快黑了。 许槿初拿着这单子,一边走还在一边做着发财的美梦。 其实也不算美梦,毕竟这些都是可以实现的。 只是需要她有足够的资金支持。 走到村口的许槿初直奔镇上而去,今天气温有些低,风吹在脸上像刀割般的疼。 她把红色围巾往上扯了扯,蒙住脸,只露出一双绝美的桃花眼。 长而卷翘的睫毛挂上一层白霜,随着她轻轻的眨眼动作,扑簌簌掉落。 就在她走到距离镇子还有不到五百米的时候,从一旁突然窜出来三四个人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许槿初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挨揍没够的朱涛。 这次他学聪明了,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了三个帮手。 这几个人她不认识,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都露出了惊艳之色。 终于等到她落单,朱涛一脸贱笑地凑上前,搓着手。 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她,嘿嘿,许槿初,你说我该从哪儿下手才好? 按照约定,你那天没来,就算你输,你输了就得任我为所欲为不得反抗。” 说着,朱涛带来的那几个小跟班也和他一起发出一阵阵让人恶心的淫——笑。 “哥儿几个可都能给我作证,那天我足足等了你一整天,你都没出现,所以,今天,你逃不掉了。” 话音未落,就噘着嘴朝许槿初扑去。 但下一秒,脸上就挨了一电炮。 打得他身体一歪,险些栽倒在地,嘴里迅速涌起一抹腥甜,用舌头定了定牙齿,还好没掉,只是牙齿磕到腮上磕出了血。 “许槿初!你竟然敢反抗?愿赌服输,你输给了我,就得按照规矩来。” 一旁他带来的那几个人也跟着起哄,“对啊,输了就是输了,我们涛哥一表人才,看上你是你的造化,竟然还敢反抗。” “就是,玩不起就别玩,输了还不认。” “朱涛,我什么时候说跟你赌了?” 许槿初眸色清冷地盯着朱涛,丝毫没有一点惶恐之色。 “你要赖账?”朱涛皱眉反问。 许槿初一摊手,邪气地一笑,反问道:“不好意思,我怎么不记得和你打过赌?赖账更是无从说起。 你有证据吗?” 朱涛被她无赖的模样气得一噎,“那天,在西街,咱俩约架,三天后镇中学后山,谁不来算谁输。 你要是输了,就任我为所欲为,你还说要是我输了,你就要我当不成男人,这不是你说的话?” 朱涛一口气将那天的细节都说了出来。 听得他身后的那几个人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原来他输了就做不成男人,其实他们还挺好奇,那个许槿初是怎么让朱涛做不成男人的。 “有人证吗?有录像,录音吗?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证明我和你约过架,打过赌?” “许槿初,你别在这儿跟我耍无赖,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放过你,做梦,今天,我非办了你不可。” 朱涛彻底被许槿初激怒了,嚎叫着扑向许槿初,但前两次吃过亏的他猛然回过神,在距离许槿初一步远的时候停住了。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回头对着身后的那个人说:“哥儿几个一起上,这娘们不好弄,我自己按不住她,等哥哥我爽完了,你们也跟着爽爽。” 那几个人听到朱涛的话,再看看美艳不可方物的许槿初,心底的理智终究被欲望所取代。 一窝蜂似的冲向许槿初。 朱涛得意的呲牙笑道:“你不是厉害吗?我就不信,我们是个大老爷们还制服不了你个小娘们。” 许槿初知道,朱涛就是个无赖,如果不彻底打服他,以后还会不停地找她麻烦。 之所以没去赴约,就是想激怒他,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她也好有正当的借口狠狠收拾他一顿。 这叫师出有名。 许槿初把新围巾取下放到一旁干净的雪上。 然后取下手套,活动了下手脚,在那四个人冲上来的时候,没有丝毫闪躲地正面迎敌。 虽然朱涛那边有四个大男人,但他们空有蛮力,没有技巧,面对许槿初这样的专业人士,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 他们蛮横地抓,扑,抱,看似唬人。 但每次都被许槿初灵巧的躲过。 同时她还会找准时机给对方一记重击。 她这次没有手下留情,拿出了自己的毕生所学,招招狠戾,招招都直击对方要害。 不过片刻功夫,许槿初就卸了一个人的胳膊。 还有一个被她一个提膝踢在下巴上,生生昏死了过去。 剩下一个捂着自己断掉的肋骨连连后退,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只有朱涛,还坚持站立在许槿初面前...... 第296章 没料到 被许槿初放倒的三个人都以不同的姿态栽倒在朱涛的脚边。 他们痛苦的哀嚎顺着凛冽的寒风钻进他的耳朵里。 刺激着他的神经。 许槿初眼底还浮动着骇人的戾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因为刚刚踹人时,用力过猛,导致她右脚脚踝稍有不适。 故而她略微抬脚轻轻活动了一下。 站在她两步远的朱涛见她表情冷然地抬起脚,顿时瞳孔一缩,想也没想,扑通一声就瘫坐在了地上,连声求饶,“姐,你是我姐,脚下留情,我错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别打我。” 说着就把自己团成一团,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 朱涛认怂速度如此之快,态度如此诚恳,是许槿初没有预料到的。 尤其是跟着朱涛一起来的那几人。 闹了半天,被打得最惨的是他们,朱涛不仅临阵退缩,还这么没骨气地求饶。 早知道他们就不来趟这趟浑水了,美人没捞着,还平白无挨了顿揍。 他们心底那个气啊。 可此时也不能拿朱涛怎么办。 尤其被许槿初一提膝干昏过去那人醒来后只觉得下巴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想张嘴骂人都不能,憋得抹了一脸的眼泪鼻涕。 缓解了脚踝处的不适,许槿初放下脚,缓缓俯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朱涛瑟缩得抱成一团。 她突然地靠近,让朱涛一个男人都不禁胆寒的瞬身一颤。 心底暗骂自己不争气的同时又不得不屈服于许槿初的拳头之下。 到现在他也没搞明白,为啥他们三个大老爷们一起上都没打过许槿初。 明明她只是个弱女子。 看着力气不大,可每一拳,每一脚,都精准地打在他们最疼的地方,轻轻松松就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凭他的智商,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她一定偷摸拜过哪个世外高人为师学过功夫。 想到这儿,朱涛眼底忽然浮起一抹狂热的崇拜之色。 “姐,许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朱涛的亲姐,你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 你让我上天,我决不入地,你就收了我吧?” 许槿初刚要出口的狠话到了嘴边还没等说出来,就被朱涛的一顿骚操作给弄不会了。 尤其是朱涛仰头看向她的星星眼,就像一只讨好想要主人摸头的小狗,虽然这个形容很不恰当,但一时间她也找不出别的什么更合适的形容了。 许槿初眉头一蹙,心底闪过一抹警惕。 不知道这个朱涛又在耍什么花招。 没有理会他的渴望求收留的星星眼,嗓音森然地向他下达最后的通牒, “朱涛,我不管你在心里暗自琢磨什么小九九,但在我这儿,统统都不好使。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再跟我五马长枪,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我就算拼了蹲局子,也要废了你。 我可不是吓唬你,你最好记住了。” 许槿初的话音刚落,朱涛连连点头,举起手,起誓发愿地表示,“许姐,从此以后,我朱涛对你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你说咋的就咋的!” 似乎害怕许槿初不相信,连滚带爬地跑到许槿初刚才放围巾的地方,掸干净手上的雪和灰,表情虔诚地捧起围巾递到许槿初面前。 “姐,赶紧把围巾围上,刚才动了一身汗,别冻着。” 朱涛狗腿的样子,看惊了其他人。 那几人连疼都忘了,就那么趴在地上,怔怔地望着他。 许槿初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一把躲过围巾围上。 扫了一眼被自己打得挺惨的三个人。 她的眼神忒吓人,那三人被她瞅得不禁浑身发冷。 不由自主地脱口学着朱涛也喊了一声‘许姐’。 许槿初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后,便转身朝着被卸了胳膊那人走去, 吓得那人直摇头,嘶吼着不让她过去,脸色比地上的雪还白。 许槿初知道她刚才打人时是发了狠的,如果他的手臂不及时复位,容易落下残疾。 不是她圣母,而是不想留下隐患,为将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即便如此,许槿初帮那人复位时有了特殊手法,既帮他的手臂复了位,又让他疼得死去活来。 处理完他,许槿初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往镇子的方向走去。 因为他们耽搁了不少时间,眼看着天色渐晚,她需要加快速度才行。 不过好在这个时间没什么人经过,她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告诉家里。 否则母亲知道她被人劫道又该担心了。 “涛哥,你怎么回事儿,为啥要管那女人叫姐,她把我们哥儿几个打得这么惨,难道就这么算了?” “啊,啊啊,啊啊啊!” 被提膝击晕那人下巴已经肿了,说不了话,只能用啊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朱涛,站直身体,掸了掸身上的雪,“你们不懂,我姐她不是一般人,相信我,咱们跟着她混,准没错。” 朱涛望着许槿初消失的背影,满脸崇拜地说。 气的那三人差点厥过去。 “合着我们就白挨一顿揍了呗!” 被卸了胳膊那人端着手臂,忍着剧痛,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哪能啊,明天哥请你们去县城按摩咋样?够意思不?” 朱涛望着那三人挑眉一笑。 去县城按摩对他们来说吸引力不可谓不大,三人对视一眼,勉强点点头,“那现在是不是得带我们找个大夫看看啊,疼死我了。” 肋骨被许槿初敲断那人露出痛苦的神情。 朱涛这才想起来,急忙上前将人扶起来,一边用好吃好喝地安抚,一边带着他们往镇子里去。 贺晏安做完题,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许槿初还没回来,不免担忧地频频到大门口张望。 刘云虹把家里能拿得出来涮锅子能用到的食材都准备好了。 又把落了灰的铜火锅拿出来里里外外刷了个干净。 现在只能许槿初带着调料回来就可以动手做了。 “婶儿,我嫂子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要不我去找找?” 贺晏安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屋里大门的来回往返。 终于在天彻底黑下去的时候,忍不住跟刘云虹提议要去找许槿初。 第297章 车祸 刘云虹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也隐隐有些担心。 “我去给你拿电筒,你路上注意安全,多穿点儿。” 这个时间,气温要比白天低,且天黑路滑不好走。 接过电筒,贺晏安便匆匆出门去寻许槿初。 电筒的光束照在路上,能看到的范围并不大。 贺晏安又担心许槿初,一路上不免走得有些快。 走到村口,都还没看到许槿初,他心底越发着急。 而此时,电筒又要没电了,光越来越暗。 光线一暗,贺晏安就用大力敲几下电筒,光就会再次亮起来。 可经过几次反复,电筒里的电池还是彻底没了电。 他无奈,只好把电筒攥在手里,瞪着眼睛辨别方向,一路朝镇子的方向走。 彼时,许槿初在镇上买到了母亲单子上写的所有制作火锅底料需要的材料后,就摸黑一路往家走。 一边走,还一边在心底咒骂朱涛,要不是他突然出来捣乱,她也不至于这么晚了才回家。 虽然她胆子大,但走在荒无人烟的夜路上,还是不免背脊发寒。 她只得揣着手,一路低头往前走。 走着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束光亮。 瞬间照亮了她脚下路。 进紧接着,她就听到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 许槿初循声朝后看去,就看到一辆车缓缓朝她的方向驶来。 看方向是往新胜村去的,距离近了,许槿初才看出来,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村长的孙子于郎。 她急忙挥手示意他停车。 其实于朗也认出了她,看到她招手,顺势就把车停在了她身旁。 许槿初拉开车门坐进去,笑着说:“真巧啊。” 于朗点点头,热络地回道:“是啊,嫂子,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出门怎么也不拿个电筒?” “别提了,我去镇上买了点吃的,有点事儿耽搁了,才闹到这么晚。” 于朗发动车子缓缓往新胜村的方向行驶。 许槿初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的空位置上,搓着拎东西冻得通红的手。 无意中瞥见于朗透过后视镜,看了她好几眼,似乎是有话想过的样子。 “于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见许槿初问得如此直接,于朗怔了一下,没想到被她看出来了。 于朗思忖了片刻后,终于决定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嫂子,我有件事想问你,不过挺冒昧的,如果你不愿意回答就当我没说。” 听到他这么说,反倒勾起了许槿初的好奇心,不由得轻笑了一生,追问道:“什么事让你如此难以启齿?” “......就是......如果李玉......” 于朗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许槿初的表情,犹犹豫豫地说。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许槿初突然指着车子正前方大声吼道: “小心有人!” 于朗一听她说车前有人,顿时心里一惊。 慌忙收回视线朝车前看去。 果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车子正前方,那人似乎是被刺眼的车灯晃睁不开眼眼睛,抬着手臂挡在眼前。 人像也被着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傻了一般,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没躲也没避。 于朗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虽然他的车速不快,可要是撞上去,人就算不死,也得落得个重伤。 冰雪路面,又是这么近的距离,他就算把刹车踩到底也刹不住。 于是他在轻点刹车的不得不打了一把方向盘。 车头猛地调转方向,眼瞅着朝路边的大树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见躲过了呆愣在原地的那个人后,他又急忙打了一下方向盘。 试图把车掰回来,避免撞到大树上的危险。 可到底因为冰雪路面车子不好控制,车子在于朗的控制下打起了漂移。 最后随着“嘭”地一声,撞到一旁的矮树桩后才停下来。 车子的保险杠是保不住了,可好在不是撞到一旁的大树上,否则报废的不单单是车,就连车里的于朗和许槿初也可能回受重伤。 于朗吓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把车子熄火。 此时他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发抖。 他努力吞咽了口唾沫,压着心底的慌乱问后座上的许槿初,“嫂子,你.....还好吗?有没有事?” 许槿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平复了一下狂乱的心跳,摇摇头,“我没事,你呢?” 于朗劫后余生地抹了一把额头吓出来的冷汗,“我也没事,就是手腕好像刚才扭了一下,不过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他打开车门,下车,接着车灯的光亮朝刚才那个人影看去。 缓了一会儿,他才脚步虚浮地朝那人走去。 毕竟刚才是因为自己溜号了才没看到人,所以说话的语气软了几分。 “你咋样,碰到你没?” 这时,许槿初也推开车门下来。 “贺晏安!” 看到刚刚差点被撞的人竟然是贺晏安,许槿初不由得一皱眉。 “大黑天的,你来这儿做什么?” 她走过去,上下打量着他,确定他没事,才放下心。 于朗这才注意到,刚刚差点撞到的竟然是贺晏安。 “原来是小安,你没事儿吧,刚刚有没有碰到你啊。” 他拉过贺晏安左左右右的检查。 其实刚才贺晏安也吓坏了,眼看着那车直直朝自己撞过来,当时车灯又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本能的抬手挡了一下,想躲开,可腿却不听使唤,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似的。 直到那车子堪堪擦着自己撞向矮树桩的时候,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后怕的眼圈泛红,听到许槿初的声音,他心里一喜,“嫂子,我,我看你这么晚了没回来,就想着来找你,可是半路电筒没电了,我......” 听到他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大晚上出来的,许槿初想要斥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孩子也是吓坏了,再开口的语气也不禁软了几分,“好了,我没事,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于朗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躲开的,你的车......” 第298章 比穿越更荒诞的事 于朗看着贺晏安不安模样,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没事就好,车坏了能修,本就是二手车,不值几个钱。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撞坏了我也好有借口让我家你嫂子同意我再买个新的。” 于朗爽快地一笑,然后走回到车子旁,检查了一番。 “没事儿,就前保险杠撞坏了,明天找个地方修一下就行,我把车开出来,咱们先回家吧,这破天,太冷了。” 于朗性格豪爽,不是个墨迹的人。 可想到刚才他在车上欲言又止的,不禁让许槿初心生疑窦。 上过没记错,出事之前,他好像提到了李玉宝的名字,虽然只上了前两个字,声音也不大,但在密闭的车里,她还是听到了。 这让她不由得又想起年前回来再去城里的车上遇到杨海凤时,她说的话。 她说在海城看到一个长得像李玉宝的人。 而恰巧于朗也是从海城回来的。 难道他也看到过和李玉宝的长得很像的人? 想到此,她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但一想到自己都穿越了,还能有比她穿越更荒诞的事吗? 她看了一眼,从上去帮于朗推车的贺晏安,压下了心底的疑惑。 也跟着上前帮忙推车。 只是车子整个车头都掉进了被雪覆盖的沟里。 凭他们三个人怕是没办法推出来。 “呃......好像得找人帮忙了。” 于朗憨憨一笑,挠了挠头。 —— 刘云虹在家坐立不安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时间就到了晚上七点多。 “虹啊,赶紧的,你家小初撞车了!” “啥?撞车了!怎么会撞车?” 刘云虹听到高大娘的话,腿一软,人差点跌坐在地上。 高大娘一边把刘云虹的大棉衣递给她,一边语无伦次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去老村长家说点事,出门的时候碰到他家大孙子小朗急匆匆地回来的找人。 我就问了一嘴,他说撞车,车掉沟里了。 我寻思你说你家小初去镇里还没回来,就顺便多问了一句,小朗说你家小初在他车上。 我这一听那还了得,就急忙跑回来告诉你。 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吧,听他说车撞得好像挺严重。” 高大娘也跟着着急,心想许槿初要是出来什么事,这刘云虹可怎么办啊,她寡居多年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自己又得了那样的病。 如果许槿初真出点什么事,她可怎么活啊。 刘云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强压着身体的不舒服,快速把衣服穿好。 高大娘拿着电筒,另一只手扶着刘云虹,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往村口走。 老远就听到人群整齐划一喊着口号的声音。 于朗找来了大概七八个人,大家试了很多办法,都没办法把车从沟里弄出来。 最后还是贺刚开来了他家的四轮车,才把于朗的车才被拉出来。 “谢谢大伙了,一会儿都到我家喝口酒暖暖身子。” 于朗朝着众人爽朗一笑,真诚的说道。 “小初,小初,你在哪儿,你怎么样,撞到哪儿了,你可别吓妈妈啊!” 还没等到近前,刘云虹就忍不住开始呼喊许槿初的名字。 站在人群外的许槿初耳朵一动,听到母亲哽地着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心头一紧。 忙顺着声音望去,“妈,我在这儿,你怎么来了?” 她这才发现高大娘也跟着母亲一起过来。 “大娘,你和我妈怎么过来了?” 刘云虹扑过去,泪眼婆娑地检查许槿初时是否受伤。 许槿初只得抬眸望向高大娘问。 “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听说你跟小朗在一起,他撞了车,就急忙带着你妈过来了。” 高大娘见许槿初没事,也是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许槿初也不能怪她听差了,只得无奈地抿唇一笑。 刘云虹再三确定许槿初没事后,才忙把眼泪擦干。 刚才真真是吓死她了。 好在老天保佑,什么事都没有。 贺晏安跟着大伙一起把车弄上来后,一边擦着汗,一边寻找许槿初的身影。 刘云虹刚想起来询问许槿初是否看到贺晏安,就看到他一路小跑着奔她们而来。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那边于朗就开着车过来,招呼几个人上车。 高大娘看了一眼贺刚的四轮车,忙冲于朗摆摆手,“......我还是坐刚子的四轮子吧。 你们也跟我一起吧,四轮子安全。” 高大娘看着于朗车前脸被撞碎的地方,对于朗的驾车技术产生了高度怀疑。 所以宁愿挨冻坐贺刚的四轮子,也不坐于朗的小轿车。 “高大娘,没事的,刚才只是个意外。” 于朗极力为自己的驾驶技术自证。 许槿初没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为他证明,拉着一手拉着刘云虹,一手拽着高大娘,“回村的路还有一段距离,天黑路滑,还是坐车吧。” 高大娘还想争取,那边贺刚见状,已经开着四轮车先走了。 贺晏安坐帮许槿初一起把高大娘推进车里,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和她们说起了刚才车祸的真正原因。 “原来是为了躲你啊,可真够危险的,好在有惊无险。” 刘云虹后怕地拍了拍胸脯。 于朗把许槿初他们送到家门口,才掉头回自己家。 时间太晚了,刘云虹几人便简单地热了点饺子对付了一口。 因为刚刚情绪太过激动,刘云虹今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 第二天就起得晚了些。 等她起来的时候,许槿初已经把饭做好了。 “妈,头还疼吗?” 许槿初把饭菜端上桌,望着母亲有些不太好的脸色问。 “还行,不咋疼了。” 贺晏安早上回家喂完鸡鸭回来时候,在许家门口遇到了于朗带从海城带回来的媳妇王丽娜。 她穿的既时髦又艳丽。 一身高贵的皮草,衬得她年青的面庞高傲贵气。 “于家嫂子,你咋来了?” 贺晏安面对王丽娜,多少显得有点局促,毕竟没熟悉,只有过几面之缘。 王丽娜眼神淡淡地上下扫了贺晏安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说:“我找许槿初。” 第299章 欺人太甚 她的语气和神态实在说不上和善,似乎还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 贺晏安有些不确定,所以没第一时间带她进院。 许槿初透过窗户看到贺晏安站在大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王丽娜,所以便好奇地走出屋,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宴安,吃饭了。” 贺晏安下意识转头看向她,“嫂子,于家嫂子来了,说要找你。” 于朗媳妇? 闻言,许槿初纳闷地挑了一下眉,心中不免疑惑,一大清早于朗媳妇找自己做什么? 但还是在听说她来了以后,迈步迎了出去。 因为不出门的缘故,许槿初没有刻意打扮。 为了做饭方便,她把长发随意挽起一个发髻盘在脑后,鬓边掉下来的几缕发丝随风轻动。 冬日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仿若给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在普通不过的红色碎花棉袄,黑色直筒裤,即便如此土气的打扮,也丝毫不影响她出挑的气质。 所以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一直自信满满的王丽娜瞬间脸色一变。 没想到许槿初如此朴素的打扮,依然美得夺目,倒显得她这身昂贵的装束过于浮夸。 但她还是挺了挺腰杆,让自己在气势上压过许槿初一头。 奈何身高不够,她只到许槿初耳朵的位置。 “你就是许槿初?” 王丽娜语调微扬,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听得许槿初一皱眉。 原本因为她是于朗媳妇,这几天于朗又对她家有过诸多帮助。 所以在面对王丽娜的时候,她礼貌地扬起了一抹温和的笑。 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态度,这让许槿初她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瞬间凝滞。 但她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对,是我,这么早过来,怕是还没吃早饭呢吧,要不要进屋吃一口?” 许槿初客气地礼让了一下,不出所料,被王丽娜嫌弃地拒绝了。 她抬了抬下巴,表情带着一丝高傲,冷冷地瞅着许槿初,眼底是掩藏不住的鄙夷,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离于朗远点。 你自己晦气,就离别人远点,小心别把晦气传染给别人,幸好昨天于朗没事,要是他被你克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 “于家嫂子,你怎么能这么和我嫂子说话?” 一旁贺晏安听得顿时心中火气,原本不善言辞的他,不惜为了许槿初,厉声质问。 王丽娜根本不理会贺晏安的不忿,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许槿初颐指气使的道:“希望你能记住我今的话。” 说完,她迈步欲走。 许槿初却在听完她的话后,冷笑了一声。 王丽娜脚步一顿,蓦地蹙眉看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昧自卑,不过看在于朗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 趁于朗还没发现你来我家之前赶紧回去吧。” 许槿初轻笑一声后,拉着还在生气的贺晏安就往回走。 “吃完饭抓紧时间学习,宴安你要记住,这人啊,就得好好学习,免得以后变得愚昧又无知。” “许槿初,你说谁愚昧无知呢?” 听出了许槿初在阴阳自己,王丽娜顿时气得尖着嗓子吼道。 这一嗓子成功吸引了屋里刘云虹的注意。 “咋了小初,门口谁在喊?” 她走出屋,扶着门框往外看。 “没谁,吃饭吧,中午还得去钟老那儿呢。” 许槿初手里紧紧拽着贺晏安的衣袖,这傻小子还有些不情愿被她这么拽回来,大有要和王丽娜干一场的架势。 “嫂子,你听听,她说的那是什么话,你就不生气吗?” 他愤愤不平地指着站在大门口,因为许槿初的无视而气得跺脚的王丽娜。 “难道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来? 再说了,我也就是看在于朗的面子上才不和她计较。 毕竟于朗那孩子不错,咱们不能让他难做。 如果他知道了,想怎么处理,那就是他的事儿了,和咱们没关系。” 许槿初耐心地解释。 她声音不大,但还是被风带进了王丽娜的耳朵里。 刚才阴阳她愚昧无知,这会儿又骂她是狗。 这个许槿初简直欺人太甚。 可当看到左右邻居伸出脖子朝她这边看过来,她想冲上去的脚,又硬生生顿住了。 “我不和你个乡野村妇一般见识,有损我城里人的形象。 许槿初,你最好记住我今的话,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王丽娜的厉害。” 她在家可是被娇惯坏了的大小姐,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于朗,就凭于朗一个农村出身,没钱没背影的穷小子,她又怎么会嫁给他。 她是他父亲老来得女的宝贝,要风的风要雨的雨惯了。 惹了她的人,都会被她父亲摆平。 毕竟她家在海城的势力可不一般。 今天她记恨上了许槿初,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她付出代价。 王丽娜一跺脚,扭头就走,可刚走出去没两步,就看到于朗正一脸怒气地站在不远处。 她心里猛地一突。 其实她是有点怕于朗的,当初可是她死缠乱打,才把于朗追到手的。 同时于朗也说了他们彼此间的差距,他会为了她尽量融入她的圈子。 而她,也不能让他在家里人面前难做。 就连这次回老家过年,都是她求了他好些天,保证不耍大小姐脾气,做个乖乖小媳妇他才同意带她回来的。 这些日子,她也觉得挺新鲜,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 毕竟回来后,她的改变深深打动了于朗,让他对自己往日娇蛮的形象有了改观。 也比以前对她更加上心。 但直到昨天他去城里不带她,却在半路让许槿初上了车,后二人又出了车祸,虽然他已经解释过了,但她心里的醋意怎么都压制不住。 最主要她听说许槿初和她母亲都是克死过丈夫的寡妇,又长得一副狐狸精样,她一下就慌了神。 才会一大清早地跑过来警告她远离于朗的。 她太喜欢于朗了,所以她不许有任何人或事,威胁到他们夫妻俩的感情。 但这次似乎真的惹恼了于朗。 想到这儿,王丽娜急忙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迈着小碎步凑过去,“于朗,我错了。” 第300章 不稀罕 王丽娜抬起手,勾着于朗的手,轻轻晃着。 她不确定他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只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和他在一起两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 周身的寒意比这冰天雪地的气温还冻人。 “王丽娜,我昨天已经跟你解释得那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跑过来闹?” 于朗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爱吃醋他知道,所以现在跟异性说话都刻意保持距离。 为的就是不让她疑心。 本以为她已经改了这疑心的毛病,没想到还是如此。 耳边隐隐传来旁人低低的议论声。 于朗只觉得脸皮一阵燥热,这脸是丢到姥姥家了。 他反手攥住王丽娜牵着她的手,力道大的王丽娜痛呼出声。 “于朗你弄疼我了。” 于朗下意识松了一下力道,拽着她往许槿初家走。 “走,跟我向贺家嫂子道歉。” “道歉?我不去,我王丽娜还没向谁道过歉呢,于朗你松开我,我不去。” 王丽娜使劲儿往后退,同时试图用另一只手掰开于朗紧攥着她的手。 但她哪里抵得过于朗的力气大,连拖带拽地就被扯到了许槿初家的院子里。 原本正在吃饭的许槿初几人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吵闹声,纷纷停下筷子,扭头朝院子里看。 “那不是小郎和他媳妇吗?这是怎么了?” 刘云虹放下碗筷,穿上鞋就要出去。 许槿初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我去看看,你们都别出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特意看了一眼已经穿好鞋下地,准备要出屋的贺晏安。 接收到她的眼神,贺晏安脚步猛地一顿。 试探地唤了他一声,“嫂子......” 许槿初没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他坐回去。 最后,贺晏安无奈只得听话地坐回到炕沿上。 “王丽娜,回来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是不是忘了? 大过年的,你一早上跑人家来闹,还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难道不应过向人家道歉吗?” 于朗气媳妇无端吃醋,更气她如此行事作风让他在村里抬不起头。 如果今天不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怕以后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 “我不,于朗你松开我,我又没说错。 本来就是,昨天晚上要不是她,你也不能把车撞坏,你的技术我还不了解吗? 怎么会无端端地就撞到一旁的树桩上? 你都没听到那些人怎么说的,他们说得更过分,说你和那个许槿初在车里没干好事,才分神撞的车。 我起早起来去厕所的听隔壁人说的,我都没质问你,你还跑来凶我。” 王丽娜早已泪流满面,委屈得不行。 也不顾什么形不形象的了,哭喊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当她看到许槿初冷着脸出来的瞬间,哭声一下子就停了。 她忙忙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又快速递整理了一下刚刚弄乱的头发。 “嫂子,我带我家丽娜来给你道歉,刚才是她的不对。” 于朗愧疚的望着许槿初,扯了一下,把王丽娜扯到身侧,冷冷得呵斥道:“赶紧跟嫂子道歉!” 王丽娜傲娇地一扭头,“我不!” 她态度坚决,让她跟许槿初道歉,别说门,连窗都没有。 “王丽娜!” 于朗被她气得浑身直抖。 “行了。” 突然,一直沉默的许槿初开了口。 “你也不用和她吵,本来我也没把你媳妇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你要是觉得抱歉,就赶紧带着她回去,你们在我家这样吵吵闹闹,惹得四邻不安,让我也不好做。” 许槿初神色平静,语调清淡,让人辨不出喜怒。 “看到了吗?人家不稀罕我道歉。” 王丽娜看着许槿初那副淡然超脱的神情,心里就不是滋味。 “你闭嘴吧,还说,有完没完了?” 于朗扭头瞪了王丽娜一眼。 见他不似之前那般生气了,王丽娜急忙就坡下驴,不再多说一句。 但她看向许槿初的眼神还是隐隐暗藏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怨毒。 许槿初毫无畏惧地迎上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唇角后,转身进了屋。 于朗轻叹一声,甩开王丽娜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许家。 “于朗,你等等我......” “赶紧吃饭吧,都要凉了,这顿早饭吃的,三起三落的。” 许槿初进屋后,刘云虹看着她无奈地说。 其他的话她没说,也没多问。 她知道许槿初长大了,在面对这些事的时候,已经完全可以独自解决。 贺晏安见许槿初脸色不太好,也没敢多说什么,放下筷子,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就下桌去学习了。 “小初,亲家是不是快出院了?” 刘云虹给许槿初夹了一块肉,问。 许槿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听到刘云虹的话。 “想什么呢?” 刘云虹不得不又唤了她一声。 “啊?什么?” 许槿初猛地回过神,疑惑地望着刘云虹。 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刘云虹眸光闪了闪, “我说,你公公是不是快出院了?” “明天,明天出院。” 许槿初把刚才刘云虹夹给她的肉放到嘴里,稍微有些凉,吃起来没刚出锅的时候口感好。 “那今天你跟晏安回去把家里收拾一下,再多烧点柴火,把屋子烧热乎点。” 刘云虹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吃下去后,放下碗筷嘱咐道。 “好!” 许槿初穿鞋下地捡完桌子就开始刷碗。 刘云虹站在屋里,透过门缝看了一会儿轻轻关好门。 转身凑到贺晏安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小声问:“晏安,你知道你嫂子咋了不?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贺晏安闻言停下笔,像模像样地思考了一会儿后,摇摇头,压着嗓音说:“我也不知道啊。” “......你这孩子,想那么半天,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刘云虹笑着拍了贺晏安的肩膀一下。 贺晏安憨憨一笑,“婶儿,你说我嫂子能不能是因为那个王丽娜的话伤心了?” “不能,她都不稀罕搭理那样的人,还是有别的事儿,待会儿我问问她,你快学习吧。” 刘云虹推门走出屋,一来到厨房,就看到许槿初把洗好的碗整齐地摆放进碗柜里。 “小初,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刘云虹走到许槿初身旁,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第301章 竟存了这样的心思 听到刘云虹的话,许槿初停下手里的话,不解地抬头望向她。 “什么事,这么严肃?” 她看到母亲表情肃穆,甚至带着几分庄重的样子,不禁心底疑虑更重了。 “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妈?” “啊?这话从何说起?” 许槿初被问得一头雾水,眉头皱得更紧了。 “别问从何说起,就说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刘云虹目光直直地盯着许槿初,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许槿初被盯着心脏咯噔一下,难道被她看出了自己在想什么? “没有?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好了,赶紧歇会儿,一会儿咱们该去钟老那儿针灸了。” 许槿初顾左右而言他的岔开话题,然后继续低头收拾厨房。 见母亲似乎并不相信自己,许槿初干活的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假装思考了片刻后,抬头望向她,说:“其实,我还真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听到她的话,刘云虹眼睛忽地一亮。 她就知道,这孩子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她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许家外婆想看看你,但她年纪大了,经不起长途跋涉,所以我想......等天气转暖,你的病也稳定了,带你去许家......” 本来这件事她打算往后拖一拖再说的,但偏赶上母亲今天一定要问出点事来,她不得不提前说到去许家的事。 “就这件事?” 许槿初点头,“是啊,只是我怕你不想去,所以一直在想要不要和你说,毕竟你身体也不好,让你奔波千里,我也心疼。” 之前她有想过,如果去,她会带着刘云虹坐飞机,这样她也不至于太辛苦。 “你这孩子,你早说啊,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许老夫人了 这样吧,也别等暖和了,如果你公公这边没什么事,咱们就出发,趁你和晏舟都在家。 咱们一起去给你外婆拜个晚年,也不知道咱们这边的东西老夫人能不能吃得惯。 你之前不是去过吗? 你跟我说说他们那边都是什么口味,我好带点特产给她。” 刘云虹一听说能去见许老夫人,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她有不少话想和她老人家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下可好了。 许槿初没想到,母亲会因为她突然说起要去许家,兴奋成这样。 早知道这件事能让她如此高兴,她就该早点说出来了。 “不用妈,什么都不用带,到时候我领你坐飞机过去,这样能节省不少时间,也免得外婆久等。” 等明天贺晏舟回来,她再和他商量一下具体行程,然后给外婆发个电报告知她一声,让她有个准备。” “坐飞机啊,那......那安全吗?飞那么高,会不会掉下来?” 刘云虹这辈子坐火车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哪里坐过飞机。 一想到要坐飞机,她既紧张又害怕。 “不会,很安全。” 许槿初见母亲不再追问别的,心下稍安。 第二天贺正山出院回家后,村里不少人过来探望。 许槿初一直帮贺晏舟招待来探病的乡亲。 忙到天快黑了才算结束。 贺正山恢复得不错,在别人的搀扶下可以走一段路。 大夫说必须保证每天锻炼,才能更好地助力恢复。 虽然没落下什么明显的后遗症,但腿脚多少比以前要笨拙一些。 但相对瘫痪在床,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些天在医院照顾贺正山的主力是贺晏舟,赵桂芳只是从旁协助,所以她精神还算好。 倒是贺晏舟,眉宇间尽是疲惫,人都瘦了一大圈。 许槿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这是在贺家,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盼着他赶紧跟她回家,好好睡一觉。 贺晏安忙活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心疼地看着贺晏舟疲惫的神色,说:“大哥,嫂子,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家吧,爸这儿有我呢。 回家让我大哥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他一定熬坏了。” 那边赵桂芳正在跟贺正慧收拾东西。 听到贺晏安的话,手上动作一顿,连忙凑过去,脸上堆着笑,说:“晏安说得对,老大,你和你媳妇赶紧去西屋歇着。” 她说的是西屋,也就是当时许槿初跟贺晏舟结婚时,贺家腾出来的他们的新房。 但后来许槿初就随了军,因为闹矛盾,他们回来后一直住在刘云虹那儿,没再回来过住。 赵桂芳如此说,就是想借机让他们住回来,这样也好缓和关系。 “不了,东西都在我岳母那儿,就不来回挪了,麻烦。 我爸情况也稳定了,不需要整晚陪护。 如果有什么事,让晏安去找我,离得也不远,三两分钟我就回来了。” 还没等许槿初说话,贺晏舟就先开口拒绝了。 赵桂芳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不悦。 但到底没有发作,“那......也行,你们回去吧。” 送走贺晏舟二人,贺正慧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贺正山后,悄悄地拉着赵桂芳躲到一旁。 压低声音问:“嫂子,之前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你咋回事? 怎么跟他们低声下气地讨好?” 这句话贺正慧憋了好些天,她一直没想明白,赵桂芳为何突然对许槿初和颜悦色,甚至带着一丝求和的态度。 赵桂芳脸色一冷,“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和小梅晏安两个崽子。 那天你哥病倒,我才突然明白过来,晏安和小梅现在还小,没结婚,也没能力撑起这个家。 你哥又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一个老太婆能怎么办? 老大有本事,又有能力,他那个媳妇你不知道,也是个能赚钱的主。 我还得指着他俩给你哥看病,供晏安上大学,娶媳妇呢。 你说,我要是不忍气吞声,和他们彻底闹掰了最后吃亏的是谁? 还不是我。” 贺正慧怎么都没想到,赵桂芳竟存了这样的心思。 不愧是老谋深算。 “既然是这样,那你直接跟家老大说不就行了,他还能真不管你们咋的。 再说了,那个许槿初再能赚钱不也是他媳妇,她的钱还不是老大随意支配。” 贺正慧觉得赵桂芳就是多此一举,就算这样,也不至于委屈自己,这般跟小辈低声下气。 自己儿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赵桂芳眸光闪了闪,这个道理她怎么能不知道,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你不知道咋回事,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就别管了,还有,管好你自己的嘴,别给我添乱。” 赵桂芳不放心地叮嘱贺正慧。 从贺家出来,许槿初跟贺晏舟并肩走着。 冬日的夜,寂静得让人心安。 只余二人轻轻的踩雪声。 “贺晏舟,谢谢你!” 突然,许槿初歪着头,借着清淡的月光,看着贺晏舟镌刻般精致的侧脸...... 第302章 扒了个精光 贺晏舟停下脚步,月色下,他微微垂眸,视线落在许槿初娇美明艳的脸上。 心募地被她眼角眉梢的浅浅笑意触动,跳地有些快。 半晌后,他疑惑开口地问:“为什么突然谢我?” 许槿初往前一步,拉近和他的距离,并不明亮的月色,衬得贺晏舟深邃的眼底越发浩瀚如星河。 让人不禁沉沦其中。 “谢谢你在他们面前如此维护我,让我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不是孤军奋战。” 许槿初在贺晏舟身上看到了一个男人最优秀的品质。 那就是分善恶,辨是非,不盲从,不愚孝。 她想,就算贺家父母是他的亲生父母,相信以贺晏舟的性格,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偏听偏信。 原来是因为这个,贺晏舟轻轻勾了勾唇,抬手抚着她鬓边地发丝。 眉眼间是溺人温柔。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向着你向着谁? 而且......我妈也确实做的不对。 抱歉,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 如果不是他母亲的原因,许槿初也不会凭白遭受那些污蔑和指责。 而且这段时间在医院,赵桂芳对他的态度可谓是好的让他心凉。 从小到大,她何时对自己如此好过。 不过是觉得这个家不能缺少他的助力,所以才突然转变了态度。 “我也挺豪横的,她欺负不到我。” 许槿初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没办法,她这人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委屈自己。 她也从来不记仇,因为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 刘云虹白天去看过贺正山后就回家了,没在贺家多待。 回来后她就开始给许槿初他们那屋烧炕,准备贺晏舟热水,准备吃的。 所以,等许槿初跟贺晏舟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刘云虹早已备好了一桌子饭菜。 “哇,妈,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一进屋,许槿初就被饭菜的香气吸引。 “那么多人,忙忙叨叨的,吃也吃不好,能不饿吗? 赶紧吃饭,我烧了不少热水,吃完饭,让晏舟洗个澡,在医院这么长时间,怕是衣服都没怎么换。” 刘云虹想的周到,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让贺晏舟心里暖洋洋的。 “谢谢妈!” 只有在刘云虹这里,贺晏舟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爱。 “跟妈客气啥,先吃饭。” 刘云虹对贺晏舟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吃完饭,许槿初趁贺晏舟和刘云虹说话之际,就把洗澡水给贺晏舟准备好了。 一回屋,他就看到许槿初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衣袖半挽,在试水温。 屋子被刘云虹烧的暖烘烘的,前后窗淡蓝色竹叶窗帘轻轻垂下,挡住了寒气的入侵。 浴桶里升腾起的热气熏得许槿初脸颊灿若红霞。 使得她本就娇美明艳的面容更显瑰丽。 听到贺晏舟的脚步声,许槿初起身,迎上前,二话不说,上手就扒他衣服。 “我自己来就行。” 可能是屋子里的温度过高,贺晏舟只觉得许槿初忽然的靠近,让他心跳加速,耳根发烫。 “水温刚好,你好好泡一泡,解解乏。” 说话间,许槿初已经把贺晏舟的上衣拔掉了。 手顺势下移去解他的腰带扣子。 意识到她的动作,贺晏舟突然背脊一僵,忙按住她乱动的手。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在朝着一个地方涌去。 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暗哑的说:“我自己来。” 许槿初奇怪地抬眸看她。 当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耳尖时,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由得轻笑出声。 “你......害羞了?” 她语调清扬,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现在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许槿初的话音刚落,就只手上一沉。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原来是贺晏舟把着她的手帮他解开了腰带扣子。 在抬眸对上他的眼神时,许槿初不起然的被男人眼底跳动的火苗烫了得心尖儿一跳。 贺晏舟没说话,只是用那双能溺死人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 动作麻利的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一瞬间男人完美精壮的身躯就那么大喇喇地展现在了许槿初面前。 尤其男人身下尺寸惊人的伟岸,张扬的耸立。 刚才还故作轻浮的调戏人家的许槿初,一张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眼睛上下左右乱飘,不知道该看哪里好。 “我......我......我我去拿几冻梨吃,这屋子被妈烧的太热了。” 许槿初一边抬起手掌给自己燥热不堪的脸扇风,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 可她的脚刚一移动,面前的贺晏舟突然欺身上前,把她困在自己和浴桶中间。 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许槿初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肌肤相亲,男人手臂解释的肌肉仿佛随着他的心跳在动。 扰的她心跳都乱了节奏。 随着贺晏的贴近,许槿初察觉男人的坚硬低着自己,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浑身酥-软的差点站不住。 一颗心砰砰砰地狂跳,好似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我浑身上下你不都看过了吗?那怎么还害羞呢?” 贺晏舟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所有的表情都被他收入眼底。 许槿初见自己被他反调侃,佯装生气的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一下。 贺晏舟轻快的笑声自喉间溢出,随着他的笑容扩大,胸腔也跟着微微震动。 许槿初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愉悦,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再墨迹下去,水就要凉了,快洗吧。” 说着,许槿初就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 可贺晏舟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抱着她的手没松。 而是微微俯身,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滚烫的气息惹得许槿初浑身一阵战栗。 “一起!” 许槿初咬着唇,强忍着没发出声音,但当听到他嗓音暗哑地,轻轻地说到一起两个字的时候,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声音软绵绵地问:“啊?什么一起?” 第303章 腰要断了 许槿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觉得身体突然腾空而起。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贺晏舟打横抱起。 她下意识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直到他一点点褪去自己的衣服。 许槿初才彻底明白过来,他刚刚说的一起是什么意思。 “贺晏舟!” 许槿初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可声音刚一出来,就吓了她自己一跳,这甜腻软绵的声音真的是她能发出来的吗? 整个人几乎挂在贺晏舟身上的许槿初,明显感觉到在自己用那样甜腻娇媚的声音叫他名字时,他整个人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一瞬间眼底仿佛有无尽的欲火在疯狂燃烧。 似乎下一秒那火就会把她燃烧殆尽。 许槿初人都麻了,出来没见过这样的贺晏舟。 尤其此时,他们两个人如此赤诚相对。 贺晏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如此娇媚的许槿初拆骨入腹。 隐忍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解她裤子的手也跟着微微发抖。 终于在他即将忍受不了的时候,成功将许槿初的裤子甩到了炕上。 许槿初脑袋早晕乎乎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心跳声咚咚咚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当衣服如数被褪去,瓷白细腻,泛着淡淡艳粉色的肌肤,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她不期然地打了个哆嗦。 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不可控制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槿初下意识地哼唧一声,嘟囔着冷。 贺晏舟见她说冷,急忙将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 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捧着她,就像捧着全世界最贵重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入水中。 水温刚刚好,当许槿初被温暖的水包裹住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随后,贺晏舟也迈着长腿进到了浴桶里。 随着他的进入,桶里的水溢了出来,溢出来的水,砸在红砖地上,瞬间弄湿了一大块地方。 好在许槿初当初找木匠定制浴桶的时候,浴桶的尺寸做得够大,否则还真放不下他们两个人。 但现在也不宽松,贺晏舟一进来,浴桶瞬间就没了多余的空间。 为了能让彼此都有活动的空间,贺晏舟进来后,将许槿初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许槿初的脸被热气烘得如晚霞般艳红。 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水光潋滟间晃动着让任心动的娇媚。 贺晏舟隐忍地眼尾泛红。 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一把扣住许槿初的后脑,狠狠地噙住了她的唇。 双唇相帖的一瞬间,数日以来的相思之情如火山爆发般蓬勃而出。 许槿初热情地回应着他。 她对他的思念丝毫不必减少。 事事多烦扰,但此时他们眼里心里只有彼此。 灯光昏暗,随着热气蒸腾轻轻晃动。 屋内温度升到另一个高度。 屋外扑簌簌地下起了大雪。 一夜的功夫,白雪就将这个世界都覆盖住了。 第二天,许槿初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雪猴初晴,亮眼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屋子,地上的浴桶不知何时被人搬走她都不知道。 看来她睡的够沉的。 身侧早已没了贺晏舟的身影。 她实在懒得动,眼皮沉得睁不开。 虽然昨天贺晏舟照顾她都身体,在天亮前结束了。 但这一夜的折腾,还是让她浑身酸痛无比,动一下都不行。 尤其她的腰,感觉要被他折断了一样。 想着也没什么事,她索性闭上了眼睛,想继续睡。 可刚一闭眼,就又突然睁开了。 不对,她跟贺晏安定好了学习时间。 虽然他回家住了,但走之前他们说好时间不变。 她缓了好半天,才挣扎着才被窝里爬起来。 被子滑落,露出被滋养过的身子,显得是那样的惹人遐想。 本来冬日的衣服穿得就多,左一层又一层,等她把衣服穿好,人都累得脱力了。 靠在那儿缓了半天才把被子叠起来归置好。 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快九点了。 她急忙穿鞋下地,“妈,宴安来了吗?” 许槿初去了刘云虹住的东屋,没看到贺晏安。 刘云虹正坐在炕上挑着黄豆,她打算生点黄豆芽吃。 看到许槿初趿拉着鞋进屋,抬头过去: “你起来了,宴安没来。 应该是晏舟回家的时候和他说了你还没起,所以没来。” 早上刘云虹起来要做饭的时候,贺晏舟已经把柴抱回了。 匆匆吃了口饭,就回了贺家,临走的时候嘱咐她,不用急着叫许槿初起来。 让她多睡会儿。 刘云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怎么回事。 “饿不,饭在锅里,烧把火热一下就能吃,我去给你热。” 说着她就要下地。 “我自己热就行。” 许槿初脸色红润,眉眼如同被晨露浸染的花朵般娇艳。 看到她这样,刘云虹心底窃笑,看来她距离抱外孙的日子不远了。 “行了,你还是歇着吧。” 刘云虹意味深长地望着许槿初一笑。 “妈......” 许槿初被刘云虹说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娇嗔地一跺脚,羞得不行。 吃过饭,许槿初就把自己又扔到了炕上。 躺着躺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那是一个天昏地暗,竟然还做起了白日梦。 梦到自己成了商业大亨,坐拥亿万财富。 身边美男环绕,她在美男堆里扒拉了半天也没见着贺晏舟。 她顿时就慌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背景,竟然是没有贺晏舟的那个世界。 认识到这一切,急得她四处乱跑,寻找回来这个世界的方法。 可当她冲破万难找到他时,他竟然不认识她了。 而且他已经有了妻子,看不清那个女人的模样。 却清清楚楚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就在那一瞬间,许槿初整个人都崩溃了。 贺晏舟不认识她了,他取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他看他妻子的眼神她是那样熟悉。 心仿佛在一瞬间被撕开,伴随着无法承受的巨痛,鲜血淋漓。 原来失去他,她会痛的想死掉。 就在她感觉自己痛的要失去呼吸时,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贺晏舟眉眼温柔地望着自己…… 第304章 狗急跳墙 贺晏舟回来的时候,许槿初还没醒,他没叫她,而是静静地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看得出神。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好梦,竟然笑出了声。 可笑了一会儿,那双秀气的眉就轻轻皱了起来,似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随着一滴泪滑落,猛地睁开了眼睛。 许槿初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过了片刻才逐渐清明。 看清楚面前的贺晏舟后,委屈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下扑到他怀里。 贺晏舟下意识把她接住,揽在怀里。 手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怎么了?做梦吓到了?” 许槿初没说话,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仿佛还沉浸在刚刚失去贺晏舟那个可怕的梦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许槿初慌乱的心,才在贺晏舟的安抚下渐渐平静。 “贺晏舟,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忘了我,也不能不认识我!” 因为刚刚哭过,许槿初说话时,鼻音浓重。 听起来既可怜又柔弱,贺晏舟的心蓦地一软。 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笑着说道:“我答应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你。” 他的嗓音低沉淳厚,得到了他的保证,许槿初才彻底放下心,重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你也不要忘记我。” 虽然这个想法很自私,但许槿初还是这么说了。 只因为刚刚在梦里,她经历了一次被他遗忘的恐惧。 都说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所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希望他别忘了自己。 “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贺晏舟不知道许槿初在想什么,只当她是睡懵了。 许槿初忽然抬起头,望着贺晏舟,抿了抿干燥的唇,想了想,与贺晏舟面对面坐直身体。 脸上端的一派严肃之色。 贺晏舟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眉宇间的正色,也跟着调整了一下坐姿。 “怎么了?” 他的话刚一出口,就被许槿初抬手打断。 “贺晏舟,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的秘密!” 许槿初特意咬重了我的秘密几个字。 贺晏舟见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免眸光沉了沉。 许槿初深呼吸了一下,她要违反穿越定律了。 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穿越者会将自己穿越的秘密公布于众。 一来是没人会相信,二来如果遇到不开化的地界,只怕会被当成妖怪烧死。 但她真的不想再隐瞒下去了,之前那次发烧,她隐隐感觉自己好像还没死透。 那她就有极大的概率会再穿回去。 想想就可怕。 就是不知道回去拔了自己的氧气管,还有没有机会再穿回来。 她不敢赌,所以还是想先把一切都告诉他,如果真有那一天,也好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一味地沉浸在悲痛之中。 打定主意,许槿初缓缓开口,“其实我......不是许槿初,我是从几十年后的世界穿......” “大哥,嫂子,出事了,我姐被老江家劫走了!” 突然,贺晏安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急得都喊破了音。 许槿初的话被突如其来地打断,害得她差点咬到舌头。 她和贺晏舟对视一眼,动作整齐划一地翻身下地。 趿拉着鞋夺门而出。 贺晏安冲进屋看到贺晏舟和许槿初,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先冷静,什么叫你姐被老江家劫走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槿初上前一步按住贺晏安的肩膀,满眼疑惑。 “是我妈,她在医院的时候,给我姐发了电报,告诉她说我爸病了,让她没死就回来。 中午那会儿算着日子说我姐应该回来了,被我听到后,我就想着去村口接她。 可我刚到村口,没看到我姐,反倒看见了老江家带着一伙人要往咱家去。 也凑巧,我姐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一看到她,老江家就带人把我姐架走了。 我........我打不过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姐被带着。 他们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贺晏舟也急了,没想到老江家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抢人。 真是把法律当儿戏。 贺晏安努力克制发抖的身体,“他们还说,如果不把彩礼退给他们家,今晚就让江大壮和我姐......和我姐入洞房。” 贺晏安毕竟年纪小,没经历过人事,所以在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刘云虹听到这儿,不禁淬骂道:“呸,这个老江家可真不要脸,晏舟小初你俩也别愣着了,赶紧去老江家看看,把小梅带回来。 别回头去晚了,让那江大壮得逞可还了得。” 贺晏舟刚一动,就被许槿初拉住了。 他狐疑地望向许槿初,不知道她意欲何为。 面对他疑惑的眼神,许槿初沉吟道:“你身份特殊,去江家有诸多不便,还是我去,既然他们要耍流-氓,就别怪我不跟他们讲道理了。” 许槿初眼底泛着幽幽寒意,显然是动了气。 原本不让贺晏梅回家,就是怕她回来老江家狗急跳墙。 她不在家,老江家再闹也不能怎么样,等赵桂芳把钱退给他们,也就是了。 可她一回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没想到千防万防,竟还是没防住赵桂芳。 “你一个人去能行吗嫂子,这次江家召集了不少人。” 贺晏安担忧地看着许槿初。 “就他们......哼!”许槿初鄙夷地冷哼一声,“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但你是大哥就不同了,他身份特殊件,这样的事还是别出面的好。” 她转眸看向贺晏舟,“这件事怕是很快就会传开,你赶紧回家看着点,别让这件事传进爸的耳朵里,他病刚好,再复发就难办了。” 贺晏舟明白许槿初的顾虑,对她,他是信任的。 但还是嘱咐道:“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许槿初点头,不多做耽搁,穿上衣服就让贺晏安带着她去江家。 江家在南河村,距离新胜村不过几里地的路程。 他们脚程快点,也就半个小时就能到。 贺晏舟也跟他们一起出的门,只是他中途拐去了贺家。 看到家里大门没关,他进院后把门关好,还插上了门栓。 一回头就看到赵桂芳在抱柴。 他走过去,从她手里把柴接过去,“我爸睡着了?” 赵桂芳掸了掸刚才抱柴时沾染的灰和雪,“嗯,刚锻炼完睡着。” 她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贺晏舟没跟上来,不由地转身,纳闷道:“走啊,你抱着柴火在那儿杵着干啥?” 贺晏舟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问赵桂芳,“你让小梅回来的?” 第305章 上门要人 “你看她回来了? 在哪儿? 回来了怎么也不到家,这死丫头,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赵桂芳没有直面回答贺晏舟的问题。 因为她之前问贺晏舟为什么她没回来时候,贺晏舟说出了他没让贺晏梅回来的原因。 后来她就没再说,直到贺正山生病住院,她才偷摸去邮局给贺晏梅发了电报让她回来。 她有她的考虑。 贺晏舟早晚得回部队,过完年贺晏安也要开学住校。 家里就她自己,根本没办法照顾贺正山。 现在她还在犯愁,开春后地怎么种呢。 就贺正山现在的情况,她可不敢让他干活,万一再犯病,这个家就不就彻底完了吗? 所以思来想去,必须把贺晏梅叫回来。 “你小点声,别让我爸听到。” 贺晏舟不禁一皱眉,阻止她大声嚷嚷。 “接下来你听我说,什么都别问,也别发表意见,因为我要说的话,不能被我爸听到。 否则他要是再犯病......你知道后果。” 贺晏舟语气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得赵桂芳一愣一愣的。 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看到贺晏舟冷硬的眉眼,还是把满腹的疑惑都吞回了肚子里。 “小梅回来了,但被江家劫走了......” 果然,听到贺晏梅被江家劫走时,赵桂芳脸色骤然一变。 脾气刚要上来,就被贺晏舟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 她强压下心底的怒气,示意贺晏舟继续说。 “小初和晏安已经去了江家,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开,但咱们必须瞒着我爸,如果他知道了,你也知道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们都会处理好,你就保证我爸别再出事就行。” 贺晏舟说完,定定地看着赵桂芳,等着她的反应。 不过好在这次她没添乱,而是赞同的点头,“放心吧,妈知道轻重。” 既然这件事,贺晏舟说了他们摆平,赵桂芳自然乐得坐享其成。 毕竟老江家的事想要彻底解决,就得把彩礼钱退回去。 这钱贺晏舟主动要承担,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捣乱。 其余的贺晏舟没再多说,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贺晏安没经历过那样的场景,所以刚刚着实被江家的阵仗吓到,这会儿心有余悸。 所以,在路过一家柴火堆的时候,他顺了一根拇指粗细的木棍拿在手里,给自己壮胆。 许槿初余光瞥见他的动作,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好这孩子傻得挺可爱。 “你拿这么个木棍是要帮人家添柴加火吗?” 说着,许槿初单手握住贺晏安手里的木棍,只听咔嚓一声,拇指粗的木棍就被许槿初单手掰断了。 看着断成两截的木棍,贺晏安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望向许槿初的手。 她的手纤细净白,看上去柔柔弱弱,怎么好似连力气都没使,就把棍子掰断了? “嫂子,你手没事吧?” “走吧,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如果一会儿真动起手来,你躲远点就行。” 贺晏安还是无法相信刚才看到的,但不知道为何,许槿初的话让他一直不平静的心安静了下来。 眼看着到了南河村村口。 许槿初向一旁的人家打听了一下江家的具体位置。 那人见许槿初脸生,反问了一句她是谁。 许槿初耐着性子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才获取了江家的具体位置。 贺晏安跟在许槿初身后,精神紧绷。 江家在南河村第一大队,还是很好找的。 因为他们家是做豆腐的,所以有豆腐坊。 院子里还晾晒着豆包布。 原本这个时候江家应该出去卖豆腐了,但此时却大门紧闭。 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 许槿初也不客气,直接省略了敲门环节,往后退两步,一脚就踹开了紧闭的木门。 贺晏安都看傻了。 这一脚,也太帅了。 一瞬间,他对许槿初的崇拜再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屋里的江家人听到有人闯进来,连忙出门查看。 当看到许槿初和贺晏安的时候,江母不由一愣,指着他们喊道:“你们来干啥?老贺婆子呢? 想要带回她姑娘,就让她带着钱过来,派两个小孩牙子管啥用,看不起谁呢?” “就是,老贺家没人了吗?让个女人和小牙崽子来。” 江大壮也跳着脚叫嚣。 “今天你们贺家要是不拿钱来,我就睡了贺晏梅,然后再把她扒光游街示众,让大伙都好好看看贺家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贱货。 跟着男人跑了,被人玩烂的货,我江大壮肯要她,是她的福气。 竟然还敢反抗。” 江大壮没想到贺晏梅出落地竟然如此漂亮了,尤其是从富安镇回来,也学会了打扮,看上去就让他心动不已。 可没想到他对她求爱,她不但不领情,还差点踢伤他。 要不是家里人拦着,他当场就想办了她。 一个被人玩烂的烂货,他肯要她,已经是她的造化了,还敢踢他,这让他如何忍受得了。 左邻右舍听到争吵声纷纷围拢过来,毕竟刚才江家带贺晏梅回来的时候闹出了不小动静。 他们看到许槿初二人时,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新胜村的贺家来要人了。 但怎么都没想到派了两个小孩儿来。 听到江大壮如此言语侮辱贺晏梅,还凭白污蔑她的清白。 本就气愤不已的许槿初周身的戾气更重了。 果然,江家人就是在找死。 她眸色冷然地扫过江家那些人。 负在身后的手缓缓紧握成拳。 从贺晏安的角度可以看出来她用力握拳骨节都泛白了。 许槿初一步一步朝着江家众人走去,周身戾气横生。 看得江家那些人不禁心头一跳。 但想着他们人多,许槿初一个女人再能耐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便不自觉地挺了挺腰板,试图用人数震慑许槿初。 可她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 “把我妹妹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拆了你们江家。” 许槿初森寒的嗓音,听在耳中,让周围围观的村民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你别在这儿吓唬人,还拆了我们江家,来啊,你拆一个我看看,我还怕你不成。” 说话的是江大壮,他提溜着那只瘸腿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许槿初面前,挑衅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调戏...... 第306章 以多欺少 江大壮那双黄豆大的眼睛在许槿初身上下丈量。 丝毫没发现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还在许槿初暴走的边缘反复横跳。 竟然不要命地把手伸向许槿初。 “怎么,刚才不是很嚣张,不是要拆了我家吗? 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啊!” 江大壮一句话还没说出完,就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唉呀妈呀,我的手,我的手断了,疼死我了!” 见自家儿子被许槿初掰断了手,江母顿时睚眦欲裂地扑向江大壮,心疼地直掉眼泪,“儿啊,你咋了,你可别吓唬妈啊。” 江大壮疼得满头冷汗,举着手给江母看,他的手被许槿初扭脱臼了,疼得他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母看到儿子这样,眼神狠厉地瞪着许槿初,“你个小婊砸,竟然敢打我儿子,我今天让你站着走进来,抬着出去。 你们都愣着干啥,还不赶紧上,给我家大壮报仇啊。” 江母抱着疼得直抽抽的江大壮,指挥她家老头子带着江家人围攻许槿初。 贺晏安见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上前焦急地对许槿初说:“嫂子,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就两个人,况且我姐还在他家,要不还是让我哥来吧?” “让你哥来跟这些人讲道理?” 许槿初一句话就把贺晏安其余话的都顶了回去。 也是,他哥是当兵的,不能随便和普通人动手,否则就是违反纪律,受处罚都是轻的,严重了可能会被开除。 “你们确定要和我动手是吗?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我家妹子交出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把人劫走,我完全可以告你们个绑架罪。 绑架罪可是重罪,不挨枪子儿也得在局子里蹲个十年八载的。” 许槿初活动着手腕,冷飕飕的眸光依次扫过在场的江家人。 江大壮他的父亲是个矮瘦的老头,看到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被打,早就按捺不住,想要教训许槿初这个罪魁祸首了。 他带着江家人,把许槿初和贺晏安围了在中间。 “少在这儿唬人,你们收了我家彩礼,那丫头就是我们老江家的人,想带回去,除非把彩礼都给我退回来。 这事儿说破大天,也是我们老江家占理。 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我不能钱拿出去,人没捞着吧? 你们老贺家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啊。” 老江头的话一出口,周围围观的人也都纷纷附和。 “就是,人家拿了彩礼的,反悔就退钱,不退钱就给人。” “可不,总不能让老江家人才两空吧。” “这个江大壮娶个媳妇不容易,要我说出还是要人,别要钱。” 大家伙七嘴八舌讨论得热闹非凡。 许槿初冷嗤一声,道:“谁拿了你的钱,你找谁去,跟我妹子有什么关系,她人都不在家。 别跟我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现在提倡的是婚姻自由,强迫就是犯法。 我不信你们再能耐能大过法律。 今天人我必须带走,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许槿初的话,瞬间激怒了老江头,他不知死活地指着许槿初的鼻子骂道: “我今天就替你爹妈好好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着,扬起巴掌就要往许槿初脸上扇。 贺晏安这回倒反应挺迅速的,往前一跑,趁老江头不注意把他撞开。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毕竟也是个快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这一撞就把老江头撞了个跟头。 一旁江家的人见状,急忙把人扶起来。 许槿初给了贺晏安一个赞赏的眼神后,说:“你靠边,让我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打架。” 话音刚落,贺晏安就看到许槿初猛地转身,一个回旋踢,将拿着棒子冲上来的大男人踢翻在地。 她的姿势帅且利落,看得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本来还在热烈议论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愣愣地望着人群中的许槿初。 江家其他人看到他们中力气最大的都被她一脚踢翻了,心里不禁有些胆怯。 毕竟大伙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平时好勇斗狠也不过是摆摆样子。 没成想竟碰到了硬茬。 江家一个小辈的小伙子不服气,咬牙拎着拳头就往上冲。 他就不信,一个女人他还打不过。 但下一秒他就被现实狠狠打脸了。 因为他还真没打过那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许槿初拳头带风地迎上他砸过来的拳头,眼看着两个拳头就要碰到一起。 许槿初即使再厉害,再有技巧,她的手也是纤细玲珑的,哪能跟一个男人的拳头大小硬度相比。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尤其是一旁的贺晏安,脸都白了,看得出两个人都卯足了劲儿,这样是拳头对拳头,许槿初根本承受不住。 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许槿初的拳头在即将和男人的拳头对上的之际,却微不可查地向下移了寸许。 堪堪与男人的拳头错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男人的胃部攻去。 男人也没料到她会在最后时刻突然改变方向,反应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拳。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还是疼得他五官扭曲。 呕的一声,午饭都呕了出来。 到嗓子眼后,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许槿初若无其事地收回拳头负在身后。 刚才她也是真用了力气,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此时手也微微有些发抖。 但面上却端的一派云淡风轻。 那人捂着肚子,弯腰蹲在地上,已然失去战斗力。 围观的人那么多,但此时却安静得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江家人围在中间的许槿初。 “妈,我手疼!”江大壮也被许槿初的身手惊呆了。 感觉手腕更疼了。 见江家人都不再上前,许槿初冷冷地勾了勾唇,抬脚,一步,一步往前走。 闹了这么半天,贺晏梅都没出来,不用想,一定是被他们给绑在了屋里。 之前有过那样一次经历,被绑几乎成了她心底不可触碰的阴影。 好不容易调整好的精神状态,在经历一次,许槿初怕她会承受不住彻底崩溃。 第307章 跪下道歉 “不能让她进屋!” 老江头指着许槿初的方向大喊。 要是她把人带回去,那彩礼钱他跟谁要。 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把贺晏梅带走。 但之前那些围攻许槿初的江家人,皆是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害怕下一个被揍的会是自己。 贺晏安警惕地跟在许槿初身后,生怕有人趁机偷袭。 老江头见那些人不敢上前,暗骂了一声,叫嚷着冲了过去。 “你给我站住,不许你把人带走。” 贺晏安挡在老江头面前,不让他靠近,“嫂子,你赶紧去把我姐带出来。” 经过刚才许槿初一连撂倒对方两个战斗主力,贺晏安的胆子大了不少。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贺晏梅解救出来。 江母见状,让江大壮自己站好,也冲上去要阻止许槿初进屋。 “咋了咋了,都吵吵啥呢,这么大动静?” 突然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听到那声音,江大壮顿时心头一喜,忙拨开人群跑过去。 一边跑,一边委屈地哭诉:“涛哥,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邻村的人都欺负到咱们南河村家门口,你可不能不管啊,涛哥!” 人群散开一条道,朱涛晃晃荡荡地走过来。 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江大壮,嫌弃地直皱眉。 “谁?谁胆子那么大,敢在咱们南河村撒野,把我们大壮兄弟打成这样,啧啧,太可怜了。 走,涛哥给你报仇。” 朱涛哥俩好地搂着江大壮往院子里走。 丝毫不顾及他受伤的手。 而江大壮却只能忍着疼不敢说,毕竟朱涛是他们南河村一霸。 他是村长的独子,大家巴结都来不及,谁敢惹他。 就像现在,要是朱涛肯为他出面,他就不信,那个可怕的女人还能猖狂到几时。 “都给我让开,让我瞧瞧哪个不开眼的敢在我们南河村闹事,这是不把我朱涛放在眼里啊。” 朱涛扯着嗓子嚷嚷,江家人看到是他,连忙给他让出一条道。 贺晏安看着一身痞气的朱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这个人,南河村的村霸。 之前在镇上上初中他们一伙人欺负过他们这些小一点的孩子。 所以在看到他的时候,贺晏安心里难免打怵。 朱涛被贺晏安惧怕的表情取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就是你个小屁孩儿在我们南河村撒野? 来,过来,让你涛哥我好好看看,你有多厉害。” 朱涛撸起袖子,伸手就要抓贺晏安。 可就在他的手刚触碰到贺晏安肩膀的时候,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地从贺晏安身后走出来。 当触及到许槿初冷若寒冰的眸子时,朱涛腿一软,差点没跪下。 “......姐?咋是你啊,姐.......你啥时候来南河村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迎接你啊?” 朱涛变脸速度之快惊呆了所有人。 刚刚还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的嚣张模样,此刻就像见了猫的老鼠,说话时谄媚得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许槿初冷冷地看着朱涛,什么都没说,但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朱涛被她看得心头一跳,他猛地回头跳起来给了江大壮一个暴栗,“江大壮你奶奶的,说,你干啥了,瞅把我姐气的,还不赶紧给我姐跪下道歉。” 江大壮都被朱涛打蒙了,连手腕上的疼都让忘了。 “涛哥!” 他震惊地看着朱涛,他怎么不知道许槿初是他姐? 他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亲戚? 江母朝老江头递了个眼色。 老江头接受到老伴的指示,满是褶皱的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凑到朱涛面前,指着许槿初问:“小涛啊,你认识她?” 朱涛眼睛一瞪,拍掉老江头的手,喝道:“放下你的手,我姐是你能随便指的吗?” “嫂子,咋回事儿,你认识朱涛?”贺晏安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脑子有点痒。 “呀,这就是姐夫的弟弟吧,一看就和姐夫长得像,气宇轩昂的,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老弟,我和我姐初中同学,关系铁吧?” 朱涛知道贺晏安的身份后,连带着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许槿初没理会朱涛,见他把碍事的人都拦下,便径直踹开门进了屋。 他们这边的房屋结构都差不多,一进门是厨房,左右两边是东西屋。 江家西屋单独隔出一个小房间,她隐约听到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从那间小屋子里传出来。 一定是贺晏梅,想到她之前因胡明那次事件落下阴影后,精神恍惚的样子,许槿初的一颗心就紧紧揪着疼。 “小梅,你别怕,嫂子来了。” 许槿初推开小屋的门,就看到贺晏梅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被他们用宽布带缠了好几圈。 充满惊恐的眼睛里,是不停掉落的眼泪。 泪水多到把嘴上的布带都浸湿了。 “呜呜......” 看到贺晏梅这副样子,许槿初突然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贺晏安冲进来的时候,许槿初已经把捆着贺晏梅的绳子解开了。 “嫂子,我怕!” 得到自由的贺晏梅扑到许槿初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许槿初紧紧抱着她,试图安抚她的不安。 “姐,你咋了?他们有没有伤害你啊?” 贺晏安从来没见贺晏梅哭得这么凄惨过,手足无措地围着她们转,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朱涛把江家人挡在门外,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他得知江家把贺晏梅劫过来关起来后,气得一蹦挺老高。 “你们老江家挺讷呀,敢在我南河村做这等违法乱纪的事儿。 你们等着,这事儿我一定告诉我爸,让他好好收拾你们。” 朱涛他爸作为南河村的村长,虽然平时作威作福,但却一向爱惜自己的名声。 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在私底下给江家使绊子,让他们在南河村无法立足。 “别啊小涛,婶子这不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才这么做的吗? 那个老贺婆子收了我家三千块的彩礼钱呢,说好了年前把姑娘嫁给我儿子。 谁知道她出趟门回来就要退亲。 退亲就退亲,有钱咱还愁娶不到媳妇? 可那个老贺婆子竟然说钱被她花完了,说啥不给了。 你说我能怎么办? 我们一家子辛辛苦苦卖豆腐,攒了一辈子的钱,给儿子娶媳妇,不能就这么人财两空吧? 别的我啥都不说,这事儿就两个结果,要么退钱,要么给人。 大伙说说,我这么做有错吗?” 因为有朱涛在,明显他是向着许槿初的。 所以村民们没人敢应江母的话。 朱涛也有点懵了,这老江家说的也没错,退亲彩礼也得退回才对啊。 忽然,他眼珠子一转,拍着大腿,道:“不就是三千块钱吗?这钱我替我姐给了。” 朱涛豪情壮志地将这事儿揽到自己身上后,就邀功似的看向许槿初。 哪承想,许槿初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很有钱?” 朱涛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讨好的嘻嘻一笑,“我爸有啊,等着,我这就回家去跟我爸要。” 他是个急性子,说风就是雨,竟然真的转身就要回家跟他爸要钱。 第308章 南河村一霸 “朱涛,你给我滚回来!” 眼见着他风风火火地就要出门,许槿初无奈地大喝一声。 听到许槿初的话,朱涛麻利地滚了回来。 “咋了姐,还有啥吩咐?” 他那副狗腿的模样,让同村不少被他欺负过的人都没眼看。 这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南河村一霸朱涛吗? “立正站好一边呆着去。” 许槿初斜了他一眼,说道。 朱涛茫然地瞅了她半天,“不是去拿钱吗?” 许槿初没说话,而是看了他一眼,朱涛立即心领神会,闭嘴乖乖地靠墙站好。 许槿初把贺晏梅交给贺晏安后,走到江母面前,老太太个子不高,又因为上了年纪身材佝偻。 许槿初站在她面前,她要扬起脖子才能看清楚她的脸。 “你要干啥?” 江母多少有点怕她,毕竟许槿初那么厉害,现在又有朱涛撑腰。 她心里有再多不满,也不敢朝她发泄。 耳边还隐隐传来贺晏梅惊惧的低泣声。 许槿初压下心里的暴怒,尽量保持语调平静地说:“我妹子如果因为你们出一点点事,我绝不会饶了你们江家。 还有,你说的亲事,都是赵桂芳一个人的自说自话。 我妹子不知道,也不该她承受这一切。 至于彩礼,更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她一分没见着,也没花。 钱是赵桂芳拿的,你跟我们也要不着。 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钱,我会让赵桂芳如数给你送过来。 如果你等不了,那就自己亲自跟她要。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因为这件事,再刺激到我公公犯病,这钱......你一分都别想拿回去。” 江母听了她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儿子江大壮,“我儿子呢?他的手就白断了?” 看来江母是实在没啥可反驳许槿初的,便想到了被她‘掰断’手的江大壮。 许槿初冷嗤一声道:“现在才想起来你儿子的手,会不会太晚了?” 闻言,江母顿时脸色一白,忙去拉扯江大壮, “哎呀,儿子,你手咋样了?快去找老陈大夫!” “妈疼疼疼,你快松手。” 江母一着急,竟然扯的是他那只受伤的手。 遭受到二次伤害的手,成功让江大壮疼得瘫倒在地。 他从小就怕疼,这会儿手疼得他恨不得一死了之。 老江头也慌忙上前帮忙,一边想要把儿子架起来,一边埋怨老伴没轻没重。 “疼啊,我的手好疼,爸你赶紧拿刀把我的手砍了吧。 太疼了,我受不了了。” 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像看耍猴戏似的看着江大壮在地上打滚。 “这江大壮,也夸张了吧,至于疼成这样吗?”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就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你们知道什么?我儿子手断了,能不疼吗?要不你们也断一个试试,看看疼不疼。 你再胡说,明天都别买我家豆腐,不卖给你们。” 江母心疼得直掉眼泪。 “你说咋办吧,你把我儿子的手掰断了,这笔账怎么算?” 江母愤怒地瞪着许槿初,招手让江家人帮忙把江大壮架起来去看大夫。 许槿初不屑地哼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手断了,不过是脱臼了而已,大惊小怪。” 听许槿初说江大壮的手只是脱臼,而不是断了,江家父母不禁松了口气。 可看着儿子疼得眼泪鼻涕横流,同样心疼得不行。 赶紧带着人就去找正骨的大夫。 可他们知道的那个会正骨的陈大夫在距离南河村十多里之外的另一个村子。 现在走,怕是天黑都到不了。 但他的手又耽搁不得。 “晏安,背上你姐,咱们回家。” 许槿初最后看了眼疼得冷汗直流的江大壮,唇畔勾起一抹凉薄的笑。 朱涛见许槿初他们要走,也急忙跟来过去。 只是路被围观的村民堵得水泄不通,他便快步走到前面,疏散人群,给许槿初他们开出了一条道。 “姐,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会正骨吧?” 朱涛狗腿的抢过许槿初手里贺晏梅的行李,望着许槿初精致的侧颜,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许槿初怕贺晏安背贺晏梅吃力,一直在后边帮他托着。 闻听朱涛的话,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朱涛心下一喜,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那你为啥不给江大壮也把手弄回去啊? 我看你上次给我哥们咔咔两下就弄回去了......” 当时许槿初那一套动作,帅了朱涛一脸。 让他有种置身武侠片的感觉。 贺晏安也侧着耳朵听他们两人说话。 虽然贺晏梅不沉,但毕竟也九十多斤,贺晏安这会儿多少有点气喘吁吁。 许槿初帮贺晏梅的衣服,这次她没有主动给江大壮脱臼的手腕复位。 目的就是要让他疼一疼。 不过才一点疼,还抵消不了他给贺晏梅造成的伤害。 见许槿初没说话,朱涛像是突然明白过来般,顿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姐,你是为了给江大壮一个教训对不对?” 许槿初不禁看了朱涛一眼,看来这家伙脑子并不是太笨,竟然猜到了她的想法。 “马上到我家,你们等会儿,我去把牛车赶过来,这样背回去不得累坏我晏安弟弟。” 朱涛话音未落,人就跑没影了。 贺晏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许槿初,问:“嫂子,咱们.....” “等会儿吧,小梅的包还在他那儿呢。” 许槿初无奈地说。 这个朱涛,言行举止怎么看都是个地痞流氓样,但有的时候又有点义薄云天的豪气。 总的来说就是被惯的,做什么事都凭着性子和喜好来。 朱涛兴高采烈地赶着牛车把许槿初他们送回了新胜村。 一路上,贺晏梅都安静得可怕,无论许槿初和贺晏安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不哭也不闹,就那么静静地靠在许槿初怀里。 怔怔望着一个地方发呆。 她这种情况让许槿初有种不好的感觉。 “晏安,你姐这情况还是先别让她回家了,我带她去我家,你先回去,让你大哥过来。” 快到村口的时候,许槿初对贺晏安吩咐道。 “那我妈那边呢?” 贺晏安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姐这情况要是被他妈看到...... “你哥会安排好的,你听你哥的就行。” 贺晏安临要下车的时候,许槿初又补充道:“还有,这件事儿别让爸知道。” “我知道嫂子。” 目送贺晏安跑进夜色消失不见,许槿初转头看向驾车的朱涛...... 第309章 怎么会这么严重? “把你送回家,我就回去,放心,我不会添乱的。” 没等许槿初开口,朱涛便抢着说道。 “今天的事儿,谢了。” 许槿初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今天的事,因他在,免去了不少麻烦。 朱涛听到许槿初跟自己说谢谢,有些意外。 愣了一会儿后,惊喜地笑道:“都是自己人,有啥好谢的,就是以后,姐打我的时候下手轻点就行。” 许槿初闻言,白了他一眼,“别说得好像我多喜欢打人似的,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只要你别惹我,就不会挨揍。” “放心姐,以后要是谁敢惹你,不用你出手,我帮你教训他。 只不过在那之前,你能不能教我几招? 就比如上去就能把人胳膊腿弄脱臼那招就行。” 朱涛一口一个姐,叫得欢快。 许槿初轻轻皱了皱眉,“不好意思,独家秘籍不外传,还有,以后别叫我姐,听着好像怎么回事似的。” “好的姐,那我先走了姐,要是老江家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家。” 朱涛嘴上答应得痛快,却还是姐啊姐地叫个不停。 牛车停在许家门口,许槿初拥着贺晏梅下车后,朱涛便驾车回去了。 贺晏舟到许家的时候,许槿初和刘云虹正在忙着给贺晏梅检查身体。 看到她脸上和身上有被打的浅淡痕迹时,刘云虹气得直骂人。 “这老江家也太不是人了,怎么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小姑娘下得去手。 小初,你有没有替小梅打回去?” 见母亲愤慨的模样,许槿初点头“嗯,只怕这会儿江大壮的手还没好呢?” 江大壮的手可没那么容易接回去,怕是要让给他正骨的大夫费一番功夫了。 许槿初接过刘云虹打来的热水,让贺晏梅洗脸。 这期间,她一直非常配合,像个听话的孩子,不哭不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收拾干净后,许槿初让贺晏梅躺在被窝里休息。 “小梅怎么样?” 一直等在外面的贺晏舟见许槿初一脸凝重地出来,担忧地问。 许槿初叹口气,摇摇头说:“她的状况不太好,你还记得上次那件事以后,我和你说过她的精神状态有问题那件事儿吗?” 听到许槿初的话,贺晏舟顿时眸色一沉,“你是说小梅的精神上出了问题?” “我也不敢确定,但她现在精神恍惚,拒绝和人沟通,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担心......这样吧,正好明天我带妈去钟老那儿针灸,咱们把小梅也带上,让钟老给她看看。” 中医在治疗精神问题这块也有一定的办法。 都说中医是最符合咱们中国人自己的心理医生。 “希望是我想多了。”许槿初叹了口气,把洗脸盆放到脸盆架上,转身去帮刘云虹做饭。 “你的手怎么了?” 忽然,贺晏舟瞥见她右手背上的大片淤青,紧张地问道。 “江家人和你动手了,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他一把将许槿初拉到自己面前,捧着她的手仔细查看。 “我没事,谁能伤到我? 不过当时太生气,打人的时候没掌握好力度。” 许槿初活动了两下手,她的皮肤太白,所以稍有痕迹就显得格外明显。 “再生气也不能伤了自己,疼吗?” 许槿初点头,委屈地一撇嘴,“疼!” 还好这会儿被她揍得江家人不在,否则看到她委屈巴巴的喊疼,一定会被气得厥过去。 刘云虹把煮好的鸡蛋递给贺晏舟,让他把许槿初手上的淤青处理一下。 “不用,哪有那么娇贵,浪费鸡蛋,还不如给我吃了。” 说着,许槿初就要去抢鸡蛋。 贺晏舟无奈地制止她抢鸡蛋的动作,“听话,别闹。”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磁性。 听得许槿初心头一软,听话的“哦!”了一声后,乖乖把手递了过去。 贺晏舟进屋的时候,贺晏梅正睁着眼睛,盯着上方的天花板。 他的动作不算轻,可她就像没听到一般,眼珠连动都没动一下。 “小梅,是我,大哥。” 贺晏舟坐到她身边,试图和她沟通。 等了半天,她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贺晏舟顿时心一沉。 想了想,又试探性地开口,“小梅,起来吃饭了。” 果然,他这句话一出口,贺晏梅就像接收到了某种指令般,掀开被子,缓缓起身,坐到了炕上的饭桌旁。 摆出一副等着吃饭的样子。 看到她这样,贺晏舟的眉皱得更紧了。 心里不好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小梅,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吗?” 贺晏舟坐到贺晏梅对面,望着她涣散的眼睛,“小梅,你看着我,认识我是谁吗?” 许槿初端着做好的饭菜,一进屋,就看到贺晏舟坐在贺晏梅面前,像个哄骗小孩儿的狼外婆似的哄贺晏梅和他说话。 不出所料,贺晏梅没回应他的问题。 “吃饭吧。” 许槿初把饭菜摆好后,贺晏梅便开始吃饭。 她的动作机械且僵硬。 没有任何想要和人交流的迹象。 贺晏舟抬手揉了揉眉心,“怎么会这么严重?” 许槿初盛了一碗饭放到他面前,“给她点时间,看看睡一觉,明天能不能好一些。” 吃完饭后,为了让贺晏梅早点休息,他们收拾完,就都躺下了。 “你和晏舟也赶紧去休息吧,小梅这儿我看着就行,要是有什么事,我叫你们。 而且她也不哭不闹的,没事。” 刘云虹心疼的看着贺晏梅,好好的一孩子,竟然被逼到这个境地,真是可怜。 “那行,妈,辛苦你了。” 贺晏舟牵着许槿初回了西屋。 许槿初把今天去江家的事,简单跟他复述了一遍,包括朱涛。 听完,贺晏舟沉默了良久。 “我跟朱涛什么都没有,你别多想?”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许槿初以为他吃醋了,连忙解释。 哪承想贺晏舟却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眼底满是愧疚:“对不起,每次在你遇到问题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 原来不是吃醋,许槿初就知道,他不是如此浅薄之人。 她轻轻靠在他的怀里,“不要小看我哦,没有什么问题是我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我自然会找你。” 许槿初突然支起身子,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贺晏舟, “眼下我就有一件自己办不到的事,有求于你。” 贺晏舟闻言眉梢一动,问:“什么事?” 许槿初咬了咬唇角,凑到他的耳边,在他耳畔吐气如兰,“我想......要个孩子?” 第310章 判断错误 说完,许槿初就红着脸缩进了贺晏舟怀里。 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扣子。 贺晏舟似乎没想到她要说的,办不到的事,会是这个。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跳的节奏有些不正常。 一种叫幸福的情绪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填满了他的整个心房。 “怎么会突然想要孩子了?” 贺晏舟垂眸,温软的目光看着许槿初。 听到他问,许槿初沉默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一个和他的孩子的想法空前强烈。 之前孩子一直在她的计划之外,甚至想着在必要的时候选择避孕,免得发生意外。 可此刻她的想法变了,因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只是心里这么想,就那么说了。 “你呢?难道不想要孩子?” 许槿初佯装生气地歪头,看向男人比AK都难压的嘴角。 贺晏舟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用实际行动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因为前一天晚上折腾得狠了,贺晏舟为了照顾许槿初的身体,今晚一次就结束了。 虽然只一次,但奈何时间长啊,许槿初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了,靠在他怀里,意识混沌。 贺晏舟拥着许槿初,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平坦光洁的小腹。 孩子,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也不知道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长得像自己,还是像她。 他想要一个像她一样软软地女孩儿。 他们的女儿一定是这世上最漂亮,最可爱,最善良的宝贝。 但他又希望是个男孩儿,这样如果某天他出任务不幸牺牲,男孩子长大了可以替他保护她。 许槿初不知道因为她一句想要孩子,贺晏舟愣是半宿没睡着。 一会儿高兴地笑出声,一会儿又失落地直叹气。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候,眼底都泛着淡淡的青色。 “妈,小梅怎么样?” 贺晏舟把东西两屋的炕都烧热了以后,刘云虹也起了。 经过钟老的治疗,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头也没再像之前那么疼过,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这让她对抗病魔的信心倍增,人一旦有了斗志,精气神就足。 “睡得很安稳,我看还没醒,就没叫她起。” 刘云虹用温水洗好手后,就开始准备做饭。 许槿初起来时,刘云虹已经把饭蒸到了锅里。 贺晏舟在灶前烧火,一抬头看到她只穿了一件杏黄色的毛衣,连棉衣都没穿就往外跑。 忙起身追了上去,把自己的棉衣批到她身上,柔声责备道:“着急上厕所,也不能不穿棉衣,早上气温低,感冒了怎么办?” “你衣服太长不方便,再说上个厕所的功夫又冻不死人。”许槿初着急,不给贺晏舟再说话的机会,急吼吼地跑进了厕所。 早上的气温低,从厕所出来后,许槿初被冷风得吹得鼻子一痒,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 “冷了吧。” 一抬头才发现,贺晏舟竟然没走,一直在厕所外等着她。 随即,许槿初肩膀一沉,贺晏舟把衣服披在她身上,隔绝了寒冷的空气。 “贺晏舟你要把我惯坏了。” “你是我媳妇,我惯着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贺晏舟满眼宠溺,他自己也从来没想过,会如此爱一个人。 满心满眼都是她,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因她而变得美好。 许槿初挽着贺晏舟的胳膊往回走,在路过刘云虹房间的窗前,脚步猛地一顿。 贺晏舟也跟着停下来,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你看到了吗?小梅在叠被子。” 许槿初惊喜地抬头看了贺晏舟一眼。 “嗯,看到了,她今天的状态好像比昨天强,你看她的眼神,好像变得清明了。” 贺晏舟唇边也浮起一抹欣慰的笑。 叠完被子的贺晏梅又开始擦炕。 擦到窗边的时候,看到并肩站在窗外的贺晏舟和许槿初,眼睛一亮。 高兴地朝他们两个挥手。 随即又纳闷地皱眉,隔着窗户问他们为啥在外面站着不进屋,不冷吗? 在厨房做饭的刘云虹听到屋里贺晏梅的声音,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拉开门进屋,就看到她正半跪在炕上和窗外的两人说话。 “小梅,你好了?” 贺晏梅听到刘云虹的话,回头望着她,弯唇一笑,和正常人一样,丝毫看不她有任何问题。 “婶儿,我很好啊,你是在做饭吗?我帮你。” 说着,她就转身下地穿鞋。 看到她恢复了正常,刘云虹暗暗松了口气,“不用,马上就做完了,要不你放桌子吧。” “好。” 贺晏梅爽快地应了一声,就去搬桌子,拿碗筷。 许槿初和贺晏舟一进门,就看到忙的不亦乐乎的贺晏梅在厨房和屋里来回穿梭。 “我怎么觉得她更严重了呢?” 看着贺晏梅若无其事的和刘云虹说笑,一抹不安从心底窜出来。 “她......这样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 贺晏舟不解地看着脸色凝重的许槿初。 “不知道,就是感觉不对,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许槿初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对,她对精神疾病这方面不太清楚。 也怕自己判断错误。 吃完饭,贺晏梅抢着帮许槿初洗碗,收拾厨房。 等一切都做完后,她突然有些茫然,一双眼睛四处寻找,似乎想要再找点事情给自己做。 果然还是不太正常,这是许槿初他们三个人的一致想法。 “小梅,我一会儿要带我妈去看病,你能陪我一起吗?” 许槿初走到贺晏梅身侧,低声问。 听到有事能做,贺晏梅顿时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好哇好哇,我穿衣服。” 贺晏舟眸色沉了沉。 许槿初回到贺晏舟身边,想了想,建议道:“小梅的情况暂时不适合回家,还是让她先住这儿吧?” 以赵桂芳那脾气,怕是会刺激到贺晏梅。 “嗯,回头我跟她说,小梅的病......” “我收拾完了,嫂子,咱们走吧。” 贺晏舟的话没说完,就被贺晏梅打断了。 她笑得天真灿烂,任谁也看不出她有问题。 看到贺晏梅从许槿初家出来,不少人都好奇地和她打招呼。 隔壁张婶:“小梅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晏梅没有回应,木然地从她身边走过。 前屋李家嫂子:“这不是贺家小梅吗?啥时候回来的?” 贺晏梅没理她,目不斜视地越过她继续走。 第311章 我没病! 李家嫂子见贺晏梅对自己爱搭不理的,顿时心中火气,啐了一口,一扭腰,边走,边讽刺道: “哎呦,这出趟门,都不理人了,呸,傲气什么?谁不知道咋回事。” 她的声音不小,贺晏梅也不可能听不到,要是往常,她定要回怼李家嫂子一通。 可这次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专注的走自己的路。 刘云虹回头瞪了李家嫂子一眼,想替贺晏梅争辩几句,却被许槿初拦下了。 “算了妈,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小初,你说小梅这孩子......” 刘云虹看着贺晏梅的背影,叹了口气,看来她是白高兴了一场,这孩子也没好啊。 许槿初现在也有些拿不准,本来精神类的疾病就没有什么明显的界定。 只能说她此时精神状况不对,但也不能断定她就是得了精神病。 就像一个正常人被抓进精神病院,要如何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 一个精神病又该如何证明自己已经康复可以出院了。 这两个问题一直没有清晰明了的判定。 在医学发达的后世,精神类疾病都是个难题,更遑论在八零年代。 只希望,她只是暂时的心理障碍,等她过了心里那道坎,就能彻底恢复正常。 在路过去往贺家的岔路口时,贺晏梅脚步一顿了一下。 许槿初他们跟在她身后,也跟着停了下来。 紧张地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贺晏梅朝家的方向看了一眼,脚尖也朝那个方向转去。 就在大家以为她会选择回家的时候,她突然转身望向贺晏舟。 “大哥,咱爸的病好了吗?” “好了,正在恢复中,大夫说只要保持情绪稳定,控制好血压,就没什么问题。” 贺晏舟温声回答。 “那就好。” 贺晏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心里,脑子里乱的很。 想回家看看父亲,可又害怕回去。 “是啊,爸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走吧,先去镇上。” 许槿初走到她身边,挽起她的手,浅浅一笑,说道。 看到许槿初,贺晏梅的心才感到了一丝安稳。 “嗯,走吧。” 许槿初几乎每次到钟老这儿都不空手。 钟老家都快被她买的东西堆满了。 “你这孩子,再买东西,我这都能开小卖铺了。” 钟老无奈的笑道。 他也知道,无论他说什么,许槿初这孩子下次来还是会拿东西。 “钟老,今天我又多带了个人,您老辛苦辛苦,帮我给她瞧瞧。” 许槿初拉着钟老到外屋,把贺晏梅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听得钟老眉头紧锁。 沉吟了片刻后,说:“听你的描述,那孩子的病怕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一会儿我给她把把脉。” 许槿初点点头,怕的就是心病,如果她自己困在心病里走不出来,只会让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贺晏舟在一旁也陷入了沉思。 贺晏梅来到钟老这儿,看什么都觉得好奇,左瞅瞅,右看看。 但始终没有离开刘云虹身边,一直贴着她坐在炕沿上。 刘云虹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害怕。 钟老进屋后,打量了贺晏梅一会儿,拿出脉枕,招手让她坐过去。 “去吧,没事的。” 刘云虹牵着她的手,带她坐到钟老面前。 “我没病。” 贺晏梅坐到钟老面前后,才反应过来,她转头看向贺晏舟和许槿初, “大哥,嫂子,你们不是说陪婶儿来看病的吗? 怎么还给我看上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 就被许槿初按住了肩膀,她低头,附在贺晏梅耳边,低声说:“你不是每次来例假的时候就会肚子疼吗?我想着你回都回来了,正好让钟老给你瞧瞧。” 听到许槿初的话,贺晏梅小脸一红,沉默着点点头。 每个月那几天的例假痛一直困扰着她,每个月她都硬抗,实在受不住,就吃一片去痛片。 可效果不是特别好,有时候吃完药还会吐出去。 想到这儿,她便不再抗拒,把手放到了脉枕上。 钟老给她号了脉后,就开了一张药方。 “按方子吃药,以后来葵水就不会疼了。” 拿着方子,贺晏梅高兴的谢道:“谢谢钟爷爷。” 随后,钟老就开始为刘云虹施针。 “你们想回去吧,我一会儿还有点事要办。” 刘云虹做完针灸治疗后,许槿初对贺晏舟使了个眼色说。 “好,我先领妈和小梅回家,你自己注意安全。” 许槿初点头,待他们走远后,她才转身回钟老那儿。 “钟老,我妹子的情况怎么样?” 她神色凝重的望着沉思的钟老问。 钟老沉吟片刻后说:“你妹子的情况在中医理论中属于‘情志病’范畴,我之前给她的那个方子就是针对她病开的。 让她先吃着,如果可以,最好配合针灸治疗效果会更好一些。 还有就是要保持心情舒畅,不可再受刺激。慢慢开导她走出自己心里那道砍。” 许槿初点头表示赞同。 “发现得早,她的情况还不是很严重,你们作为家人一定要多开导她,多给她一些关爱。” 钟老补充着说道。 之前他也治疗过情志病,家人的陪伴和关爱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许槿初把钟老的话都仔细记下,又和他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姐,姐等等我!” 许槿初拿着之前钟老开的药方去药店抓药时,竟然遇到了朱涛。 他身边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看到她,朱涛把小姑娘甩在身后,乐颠颠地跑到她跟前。 “姐,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正好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朱涛献宝似的咧嘴一笑。 “涛哥,你跑那么快干嘛,人家都追不上你了。” 那小姑娘不满地抓着朱涛的手臂,捏着嗓子撒娇。 听得许槿初眉头一皱,转身就走。 朱涛一把推开小姑娘,恶狠狠地说:“滚,没看见我跟我姐说话呢。” 小姑娘被他吼得委屈至极,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朱涛哪里顾得上她。 急忙追上许槿初,“姐,你等等啊,我的好消息还没说呢。” 许槿初脚步不停,看了他一眼,问:“什么好消息?” “江大壮,他这回可遭老罪了。” 一听是有关江大壮的事,许槿初脚步一顿。 声音平静地问:“怎么说?” 第312章 快拦住他 朱涛搓着手,幸灾乐祸地笑道:“他不是去老了姓陈的给正骨吗?你猜怎么着?” “朱涛,现在很冷,你能快点说吗,我着急回家。” 许槿初跺了跺脚,催促朱涛让他赶紧说,别再卖关子了。 “好好,我快点说,嘿嘿,那个姓陈给江大壮正骨没正明白,反而又给他造成了二次伤害,听说得开刀做手术才行。 所以说他可是遭老罪了,姐,你说这是不是好消息?” 朱涛讨好冲许槿初一挑眉,满眼期待地等着她夸自己两句。 “还行,勉强算个好消息。” 但在许槿初看来,他受的那点罪,跟贺晏梅的病根本没法比。 如果不是江家把她劫走,江大壮还试图侵犯她,她也不至于被刺激得精神崩溃。 “好,我知道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怪冷的。” 许槿初在原地踱步,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暖起来。 “没了没了。” 朱涛也看出许槿初这会儿挺冷的,便急忙摆手和她道别。 许槿初转身一路小跑起来,跑了一会儿才赶紧暖了一点。 今天的温度格外冷。 都过了年了,没想到天还没回温。 “我回来了,今天可真冷,冻死我了。” 许槿初推开大门,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吐槽这冻死人的天气。 可一进屋才发现,家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咦?人都去哪儿了?” 她把买的药放到柜子上后,便出门去找人。 “小初,你回来了,我烙的粘面饼,刚要给你们送点,发现你家没人,正好你回来了,我去给你拿。” 许槿初刚出门,就碰到对门的高大娘,看到她,高大娘叫住她,转身就要去取饼。 “大娘,你说我妈他们没回来?” 高大娘脚步顿,有些纳闷地走回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对面,说:“你妈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许槿初摇头,“我让他们先回来,我才到家没看到人,正要去找呢。” “上午你们出门后,我就没看到有人回来啊。” 许槿初垂眸想了想,有贺晏舟在,她们应该不会有危险。 唯一可能的就是回了贺家。 想到这个可能,许槿初心下一沉。 “谢谢大娘,我大概知道他们在哪儿了,我去看看。” 许槿初在到贺家之前,已经把事态发展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可一进屋,她才发现,到底是自己把事想简单了。 贺家不大的屋子里,几乎站满了人。 许槿初这才发现,除了贺家一家四口,贺正慧夫妻俩也在。 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面孔。 不过看那男人和赵桂芳相似的眉眼,不难猜出,这位就是贺晏梅那位大名鼎鼎的舅舅了。 贺晏舟冷着脸,注意力都放在贺正山和贺晏梅身上。 刘云虹站在门口没进屋,刚回头要走,就看到许槿初一声不吭站在身后。 还把她吓了一跳。 “你啥时候来的,也不出个声吓我一跳。” 刘云虹压低声音说。 趁没人注意,她拉着许槿初悄悄退了出去。 来到外间厨房,许槿初才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别提了,我们还没到家,就被赵桂芳给截住了,说是亲家已经知道了小梅的事了,让她把小梅带回去。 谁知道小梅她舅和舅妈也在。 不过目前为止,小梅都表现得挺正常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行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家的事儿了,我就不跟着参和了。” 说着,刘云虹就要走。 许槿初回头望了一眼,叫住刘云虹,说:“妈,等等,我也回家。” 母女挽着手,将要推门出去的时候,身后原本安静的屋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吵闹声。 紧接着,许槿初和刘云虹就看到贺晏梅疯癫无状地冲出屋子,紧随其后的是贺晏舟。 贺晏梅突然发狂,那一瞬间速度敏捷得骇人。 就连贺晏舟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快拦住她。” 贺晏舟看到门口的许槿初和刘云虹,连忙出声喊道。 许槿初看贺晏梅的样子就知道出了问题,在她跑过来的瞬间,一把将她薅住,扣在怀里。 这个时候的贺晏梅力气比以往大得多,撞得许槿初脸色一变。 “小梅,是我,我是嫂子,你冷静一下,看着我......” 贺晏梅在许槿初怀里挣扎,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 其他人也都追了出来。 语气是赵桂芳,在看到贺晏梅这幅样子的时候,满脸的盛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抬手就在贺晏梅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许槿初两只手抱着贺晏梅,没有多余的手挡下赵桂芳的巴掌。 让贺晏梅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你个死丫头,别跟我在这儿装疯卖傻,我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了,就是打得少.......” 说着,就抬手又要打。 这次她的手举动半空中就停住了。 一回头,发现是贺晏舟攥住了她的手腕。 “妈,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忘了是吗?” 贺晏舟冷沉的声音听得人背脊发寒。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生硬的语气跟赵桂芳说话。 “我......我......” 赵桂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贺晏舟沉郁的脸色,‘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贺晏舟松开她的手,示意她站到一边。 他平时在家里一直表现得温和孝顺。 从来没有在家人面前拿出自己强势的一面。 但此时,他神色冷肃,眸光寒凉,周身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贺正山在贺晏安的搀扶下,步履缓慢地走出屋。 看着在许槿初怀里挣扎尖叫的女儿,满眼的疼惜。 “小梅......小梅怎么了?” 贺晏安急忙安慰他,“爸,你身体不好,千万不能激动,我姐没事儿,就是一时间心里不舒服,发泄一下情绪,你知道的,她心里委屈,发泄一下就好了。” “是这样吗?” 贺正山不确定地问。 “是的,有我大哥和嫂子在,什么事都不会有,你这时候千万不能激动,知道吗?” 贺晏安轻声哄着,生怕父亲情绪激动再犯病。 贺正山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冷静,不能再给老大两口子添乱。 “小梅,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许槿初被贺晏梅闹了一头汗,可她依然听不进去她的话。 第313章 趁没人看见 贺晏舟见赵桂芳消停下来,转身从许槿初手里接过贺晏梅。 然后看了许槿初一眼,冲着她点了点头。 许槿初眸色一暗,无奈地叹口气,把挂在墙上的绳子取了下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用绳子将贺晏梅捆住。 “不是,老大,你们两口子怎么还把小梅捆上了?” 赵桂芳看傻眼了,想要上前阻止。 却被贺晏舟一个眼神吓退了回去。 “晏舟,怎么回事?” 一旁的贺正慧看出了端倪,不禁眉头一皱问道。 “小梅最近精神不太正常,受不得刺激,如果不捆住她,跑出去出事怎么办?”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此时贺晏舟还是不得不实话实说。 “那不就是精神病吗?” 突然,一旁贺晏梅的舅妈,苗玉花指着贺晏梅说。 赵桂芳回头瞪了她一眼,“你才精神病,瞎说啥,我们家小梅啥事儿都没有。” 她这个弟妹就是个大嘴巴,要是小梅此时的情况被她当成精神病宣扬出去,那以后小梅还怎么找婆家。 所以绝对不能让她出去胡说,“赵贵宝,看好你媳妇儿,别让她出去乱说,否则别说以后我不再管你们。” 赵贵宝虽然一把年纪还是个混不吝,但也能分得清轻重缓急,贺晏梅的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千万不能传出去。 连忙点头应下,“你放心,姐,我保证玉花啥都不说。” 苗玉花还有说什么,却被赵贵宝怼了一下。 低声呵斥道:“你个虎娘们,让你闭嘴你就闭嘴,瞎说我打死你。” 苗玉花被他骂得脸色一变,想要发作,又被赵桂芳瞪了一眼,才闭上嘴巴消停了。 贺晏梅似乎是折腾累了,喘着粗气,靠在许槿初肩头,目光呆滞地盯着一个地方开始发起了呆。 “怎么办?” 许槿初望向贺晏舟。 贺晏梅的状况不适合在呆在家里,否则一会儿她清醒过来看到赵桂芳他们,指不定又要崩溃。 可如果去她家,这一路就会被人看到。 虽然在她看来这病没什么可隐瞒的。 但毕竟贺晏梅跟她思想不同。 她一定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精神不正常,那对她来说比得精神病还让她无法接受。 贺晏舟转身看向赵桂芳等人,说:“小梅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 我们今天刚带她去看了大夫,她需要治疗,这期间不能受刺激,需要静养。 所以作为家人,咱们需要做的就是给予她足够的关爱和包容,帮助她走出心里那道坎。 她才能彻底恢复正常。” 贺晏舟说完后,便静静地望着所有人。 在场的人,都是贺晏梅的至亲,虽然平时吵吵闹闹,但谁都不希望她真的变成一个疯子精神病。 大家一致同意按照贺晏舟说的去做。 见贺晏梅又恢复了昨天的状态,许槿初急忙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怕时间长了勒坏她。 然后哄着把她扶到西屋炕上。 又让贺晏安去她家把给她买的药拿来煎上吃。 “妈,你跟晏安一起回去,记得吃药。” 刘云虹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点点头,嘱咐她照顾好贺晏梅,就跟贺晏安一起回去了。 “老大,到底怎么回事,你能说说吗?” 贺正山眼含热泪地望着贺晏舟,他不知道在女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会把她逼到这个份儿上。 贺晏舟点点头,走过去,扶着贺正山回屋。 苗玉花看了赵贵宝一眼说:“这个门串的,咱们俩咋整啊,是回去啊,还是留下等着吃饭?” 赵贵宝眼睛转了转,摇摇头,小声说:“还吃啥啊,没听刚才说小梅跟江家退了亲,要往回退彩礼呢? 钱你还想退回去啊?” 一听从赵桂芳给的钱要退回去,苗玉花连忙摇头,“不不不,那可不能退,钱还得拿给儿子做大买卖呢,走走走,赶紧走,趁没人看见。” 这会儿赵桂芳和贺正慧两口子都跟着许槿初一起去了西屋。 三个人站在地上,一脸担忧地看着神情呆滞的贺晏梅。 根本没时间在意赵贵宝两口子。 许槿初见贺晏梅安静地坐在炕上,便下地去打水给她洗脸。 刚才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头发也因为之前闹腾得乱糟糟的。 洗好脸,她又给她把头发重新梳好。 看着变得整洁干净的贺晏梅,许槿初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小梅,咱们换衣服好不好?” 贺晏梅没有回应她。 她也不急,眸光冷淡地望向赵桂芳,“家里有小梅的衣服吗?” 赵桂芳点头,“有,我去拿。” 贺晏梅的衣服扣子崩掉了几个,赵桂芳拿来衣服就要上炕给贺晏梅换。 却被许槿初阻止了,“她自己可以。” 许槿初接过衣服,把衣服递给贺晏梅,“小梅,你把衣服换了,身上那件坏了。” 见贺晏梅要换衣服,她姑父林大伟连忙转身离开,把门关上。 “她这样能自己换衣服吗?” 质疑的是贺正慧。 可她的话音刚落,就见贺晏梅自己动作缓慢地换起了衣服。 “她能自己换衣服,是不是好了? 小梅,你能听见姑姑说话不?小梅?” 贺正慧走到炕沿边,蹲下身子,平视贺晏梅。 但发现无论她说什么,贺晏梅都丝毫反应没有。 “怎么回事?” 她不可置信地望向许槿初,“小梅她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啊。” 贺正慧不是没见过疯子,也不是没听过精神病这种病。 可怎么跟眼前贺晏梅的情况一点都不一样呢。 “现在不能断定她就是精神病,她只是心里有道坎过不去,导致神志恍惚, 情绪失控。需要吃药和针灸再配合心理疏导进行治疗。 她情况还不是很严重,如果治疗及时,会恢复正常的。 所以你们可以离开了,她需要安静。” 许槿初实在不想和她们多说,所以赶紧把人打发走。 纵使贺正慧再看不惯许槿初,这会儿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拉着赵桂芳出了屋。 “这会儿知道怕了,你说你也是,怎么能为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和侄子把自己姑娘卖给一个跛子呢?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点什么好?” 一出屋,看着赵桂芳一脸的无措表情,贺正慧就忍不住指责了起来。 “我哪知道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赵桂芳只想着让贺晏梅回来跟她一起照顾贺正山,哪想到老江家会半路劫人。 第314章 拜钟老为师 “现在怎么办?都样了,你还让小梅嫁给江大壮吗?” 贺正慧在这件事儿并不赞同赵桂芳的做法,如果刚才不是她再次说要让小梅嫁过去的话,刺激到了小梅,她也不能突然发狂。 “嫁啥呀,这小梅这样,老江家也不能再要她了。我现在不是犯愁那三千块的彩礼钱呢吗? 你说这老大两口子,怎么到现在也没把钱给老江家?” 说到这个的时候,赵桂芳急忙压低了声音,生怕被贺晏舟和许槿初夫妻俩听到。 贺正慧没想到她还打这个主意,“你跟他们说让她们拿钱了?” “我没说,还用我说啊,我又没钱,他们不拿谁拿?” 赵桂芳理所当然的语气听得贺正慧眉头一皱, “你不是把钱给你弟弟了吗?你咋不跟他要,还让晏舟拿这钱。 再说了,我哥看病花的钱还都是晏舟拿的呢? 好歹晏舟是你儿子,你怎么里外不分?” 贺正慧虽然对许槿初颇有微词,但毕竟是贺晏舟的姑姑,如果说亲疏远近,肯定是向着贺晏舟的。 赵桂芳刚想反驳她,但想到什么,连忙又把嘴闭上了。 耷拉着眼皮听着贺正慧说话,没再出声。 “你向着你弟弟,到头来等你不能动弹那天,他是能伺候你吃,还是伺候你拉? 不还得你儿子出钱出力。 你再瞅瞅你那弟弟,看到小梅病成这样,连句关心都没有就跑了,这不就是怕你跟他要钱吗?” 贺正慧气得不禁拔高了声音。 赵桂芳懒得听她喊,转身进了屋。 “说你两句你还不爱听了,我也懒得管你家的事儿。” 贺正慧气得一扭头,招呼丈夫李大伟,气冲冲地回了家。 屋里,听了贺晏梅经历的那些事,贺正山老泪纵横,满眼疼惜。 他没有责怪贺晏梅不懂事,有的只是心疼。 他是个传统的父亲,对子女的爱从来都藏在心里,不会宣之于口,更不会表达。 只是没想到,因为他的疏于关注,让女儿被人骗得那么惨。 回过头来,又遭到了江家的伤害。 “咋啦老头子,咋还哭了?” 赵桂芳见贺正山抹眼泪,诧异地上前问。 “我这儿不用你管,你现在最该关心的是咱们小梅。” 贺正山冷冷地瞪着赵桂芳。 “那不有她嫂子守着呢吗?再说我去了,她也不搭理我啊。” 赵桂芳也委屈得不行,自己生的女儿,不和她亲,反倒跟许槿初亲。 “爸,你该吃药了。” 贺晏舟见父亲又被母亲气到,急忙出声提醒。 贺正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能生气,否则又要给儿女添麻烦。 不再看赵桂芳,伸手接过贺晏舟递过来的药,放到嘴里。 “爸,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小梅。” 贺晏舟扶着贺正山躺下。 贺正山拉着贺晏舟的手,轻轻拍了拍,叹口气,满心愧疚地说:“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一大家子拖累了你。” “先不说这个了,你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 贺晏舟轻声安慰。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但毕竟是他把自己抱回来养这么大,眼睁睁看着他病倒不管,贺晏舟做不到。 这也算自己对他养育之恩的一种报答吧。 至于赵桂芳,随她怎么折腾,如果做得太过分,他也不会再容忍。 见贺晏舟推开门出了屋,赵桂芳急忙追了出去。 “老大,你等会儿,我有点事儿跟你说。” 贺宴安取回了药,许槿初正在按照钟老的吩咐给贺晏梅熬药。 赵桂芳看到他们两在厨房,冲贺晏舟示意到外面说。 贺晏舟迟疑了片刻后,在她一再的催促下才跟着她来到了院子里。 天色渐暗,风也比中午阳光充足的时候更冷了几分。 赵桂芳双手揣在袖筒里取暖,顶着寒风开口道:“老大,你也看到了,咱们家现在的情况,你爸病还没好,你妹妹这又是这种情况,这老江家的钱......”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小心地打量着贺晏舟的神色,见他神色未变,不禁试探地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你舅舅家困难,他家你大弟弟好不容易要干点正事儿,我这当姑姑的也不能不管啊,你说是不? 所以啊,那钱都给他做买卖了。 我想,你看看你手里有没有,先替妈垫上,等你大弟弟那边做买卖挣了钱,我就马上让他把那钱给你。” 她到底还是开了这个口。 虽然贺晏舟早就想到了她会让自己拿钱给江家,但在她故作委婉地说出来时,还是不免心里一寒。 先不说他手里没那些钱,就是有,他也不想拿。 如果这钱他拿了,只会更加助长她对自己的算计。 所以,贺晏舟直截了当地拒绝道:“我没钱,我刚才听舅舅说,赵天庆还没出去做买卖,钱应该还在他手里,如果你现在去要,可能还来得及。 如果再晚,等他把钱霍霍没了,那可就真的晚了。” 说完贺晏舟也没管赵桂芳气得发青的脸色,转身进了屋。 许槿初把药放好水后,嘱咐贺晏安看着火。 就进屋去陪着贺晏梅了。 贺晏舟进屋的时候,贺晏梅还坐在地炕上发呆。 这么长时间了,她不吃不喝,不哭不闹,也不上厕所。 “辛苦你了。” 看到许槿初一直试图和她沟通,想要唤醒她。 贺晏舟不免心里感动。 “心不苦,命苦。” 许槿初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等会儿小梅吃完药,趁天黑带小梅回我家吧,看看明天早上她能不能恢复正常。” 贺晏舟点头表示赞同。 以贺晏梅这情况的确不适合留在家里。 “对了,我今天接到了姐的电报,她说她过两天到。” 今天回村时他碰到邮递员,邮递员给了他一封电报,他把电报拿出来递给许槿初。 听到许槿晴过两天过来,许槿初顿时眼睛一亮。 “是吗?那可太好了。” 之前许槿初把遇到钟老给刘云虹治病的事儿跟许槿晴说过后,她就说等安排好时间就要过来一趟。 想见见钟老。 还说如果可以,想拜钟老为师。 许槿晴这几年对中医颇为钟爱,一直在自学,有时候也会拜访一些老中医。 所以,在听到许槿初说发现了一位医术高超的老中医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过来拜会。 第315章 略施小计! “正好我姐过来,顺便让她给小梅看看,如果不行,就只能带小梅到大医院做个精神鉴定了,如果她真是精神病,必须接受更系统的治疗。” 许槿初把电报放到口袋里,看着依然不言不语的贺晏梅,心情沉重地说。 虽然中医对小梅的病也有治疗效果,但精神疾病形成原因太过复杂,治疗起来也不容易,还需要西医介入,中西医结合,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就按你说的办,对了,刚才我妈跟我说让我替她把江家的钱还了。” 贺晏舟把刚才赵桂芳拉自己出去说的话,如实跟许槿初说了出来。 他们是夫妻,这种事没必要隐瞒,也不需要隐瞒。 对于贺晏舟的如实相告,许槿初心里闪过一丝安慰,不管他同意与否,起码他没想过要瞒着自己。 她之前见过不少在这样的事情上,做丈夫瞒着妻子什么都不说,最后导致夫妻感情受影响,日子过不下去的。 “我拒绝了?” 贺晏舟语气里隐隐藏着一抹失望,“其实她想什么我都知道,所以我拒绝了她的要求。” 许槿初上前,握住他的手,因为刚才在外面待得时间不短,这会儿他的手还微微有些凉。 “算了,别难过,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咱们自己无愧于心就行。 那个钱......你舅舅家会吐出来的。” 贺晏舟听了许槿初的话,不由得一怔,诧异地望着她眉宇间的自信,“你想到办法了?” 许槿初点头,邪气地勾了勾唇角,“略施小计!” 赵桂芳没想到贺晏舟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根本不给她任何发挥的余地。 她刚才想了不少说服他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拒绝了自己。 真是翅膀硬了,她说的话是彻底不好使了,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 越想,赵桂芳越生气,现在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向着他们两口子,弄得她反倒像个外人。 想想,这个家现在竟没有一个人是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郁闷地想骂人。 贺晏安把药煎好后就端进屋里,烫的他手都红了。 “真是读书读傻了,怎么也不用毛巾垫着点,烫坏没?” 看到他烫得直用手摸耳朵,贺晏舟上前翻开他的手查看。 “我忘了,就想着药好了,赶紧给我姐喝,大哥,我姐喝了药是不是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被烫的还是什么,贺晏安只觉得眼眶发酸,一个没忍住,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贺晏舟把药倒进碗里,听到贺晏安的话,回头看过去时,才看到他竟然在哭。 走到他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挺大个小伙子哭成这样也不怕人笑话,去给你姐拿两块糖,汤药苦,你姐最怕吃苦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晏安低垂着头,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点点头,转身去东屋给贺晏梅拿糖。 许槿初把药碗到贺晏梅面前,轻声试探着说:“小梅,把药喝了。” 本来一直发呆的贺晏梅,在听到许槿初让她喝药的时候,听话的接过药碗,一口气将一大碗苦药都灌进了嘴里。 她喝的又急又快,不少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 许槿初见状急忙用毛巾替她擦去,免得流到衣服上。 刚才的药,光闻着就知道有多苦,可贺晏梅喝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像感觉不到苦似的。 “姐,你赶紧吃块糖。” 贺晏安见一向最怕吃苦药的贺晏梅,眼睛都不眨的把一碗苦药都吃进去,险些又落下泪来。 急忙把手里她最爱吃的橘子糖递到她嘴边。 可对于他递过来的糖,贺晏梅丝毫没有要张嘴接的意思。 贺晏安求助的看向许槿初,声音颤抖,“嫂子,为啥我说话我姐不理我?”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一眼,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一般,许槿初接过糖,递到贺晏梅嘴边,“小梅,张嘴吃糖。”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就见贺晏梅缓缓张开嘴,把许槿初递过来的糖含进了嘴里。 “贺晏舟,你也拿块糖试试?” 许槿初心里一震,急忙看向贺晏舟。 闻言,贺晏安连忙又拿出一块糖给贺晏舟。 “小梅,张嘴吃糖。” 贺晏舟学着许槿初的样子,把糖递到贺晏梅嘴边。 就在大家紧张的等待着她的反应时,贺晏梅却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般张嘴。 贺晏舟的心一沉,明明昨天她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说话她还是听的。 可这会儿怎么不听了呢? 他想了想,把糖给了许槿初。 “你再试试?” 果然,只要是许槿初说的,她都会照做,虽然这期间她不曾给许槿初任何其他反应,甚至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她一个,可她说什么,贺晏梅就做什么。 “看来小梅的病,还是源于心里问题。” 许槿初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不免感慨,她没想到,在贺晏梅的心底深处,对她是如此的信任和依赖。 “心病还需心药医,急不得啊。”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许槿初穿衣服下地,“走吧,带小梅回家。” “我去跟爸说一声。” 贺晏舟跟贺正山打过招呼后,就带着许槿初和贺晏梅回了许家。 赵桂芳还在生气,他们走,她也没拦着,他们不是愿意管贺晏梅吗?她还省得操那份心了呢。 送走哥哥嫂子后,贺晏安看着一脸怨气的母亲,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回到屋里,就拿出书开始学习,可他刚拿出笔要写题的时候,东屋突然传来扑通一声。 他心一紧,连忙起身飞奔过去。 “爸!你怎么了?怎么还摔倒了呢?” 贺晏安急忙把父亲扶起来,检查他有没有摔伤。 “我就是想上趟外头,没想到这腿突然不听使唤......唉,到底是不中用了,连上个外头都这么难。” 说着,年过五旬,要强了一辈子的贺正山不禁红了眼眶。 第316章 容易变成傻子 “爸,别胡思乱想,你就是暂时生病了,而且你现在恢复得已经很好了。” 贺晏安忍着眼底酸涩,扯出笑,温声安慰。 “走吧,我扶你去外头。” 在贺晏安的帮助下,贺正山解决了三急。 把贺正山安置好后,贺晏安才回了西屋。 他看着桌子上,摊开后还没来得及写的题,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有些喘不过气。 还有两周他就开学了,部队那边也在催大哥回去,爸的身体还没好利索,姐姐又是那种情况。 这个家现在这样,他怎么能安心地去上学啊? 贺晏安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哽咽。 —— 本来许槿初一心期待贺晏梅睡一觉后就能恢复正常。 可这次她却失望了,因为贺晏梅一夜没睡。 即使她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但不过片刻功夫又会再次睁开。 如此反复,最后许槿初也放弃了。 就这么陪了她一宿。 一大清早,连饭都没吃,许槿初就跟贺晏舟带着她去找了钟老。 钟老用针灸刺穴,才终于让贺晏梅睡了过去。 “既然你们说她上一次发病,睡一觉就恢复正常了,那咱们就等等看,等会儿她睡醒后,看看她能否恢复正常。” 钟老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棉被递给许槿初,让她给贺晏梅盖上。 贺晏梅这一觉足足睡到了中午才悠悠转醒。 “小梅,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贺晏梅刚睁开眼睛,许槿初就迫不及待地上前问了一大堆问题。 “嫂子,我这是在哪儿啊?” 贺晏梅眼神渐渐聚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直到她看见钟老,才恍然明白过来,自己竟是在钟老家。 “咱们早上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有东西落这儿了?” 很明显,贺晏梅的记忆出现了缺失。 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所以,许槿初与贺晏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转眸认真地看向贺晏梅,说:“小梅,你听我说,有一件事我觉得你需要知道。” 贺晏梅眼底划过一抹茫然,缓缓转眸看了一眼贺晏舟和钟老。 随着呼吸,钟老家里淡淡的中药味道,让她心里涌上一抹不好的感觉。 “我......病了是吗?” 贺晏梅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 许槿初点头,“是,你病了,但不是很严重,只要你保持心情舒畅,积极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好的。” “小梅,你能说说你现在的感觉吗?” 许槿初循循善诱,希望她能把自己的心结说出来,这样她们也能找到更好的方法治愈她。 贺晏梅眼神闪躲,自从胡明那件事以后,她的心里就像有一道不可愈合的伤,不敢想,不敢碰. 每每闲起来,或者夜深人静时,那道伤就回撕扯着她的心,鲜血直流,痛不欲生。 然后她就会做出一些失控的举动,其实她之所以主张搬到厂子宿舍住,跟自己这个毛病也有关系。 虽然那时发作得不频繁,但总会发作,万一被哥嫂知道了,难免替她担忧。 她本以为自己能控制住自己,慢慢恢复正常。 可怎么也没想到,后来又差点被江大壮侵犯。 一想到那个可怕的瞬间,贺晏梅的身体就抑制不住的发抖。 她咬着自己的手背,试图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见她这样,许槿初急忙上前抱住她安抚,“好了不想了,都过去了,不想了,有我们在,没有人会伤害到你。” 或许是许槿初的话起到了作用,贺晏梅翻涌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她转身抱住许槿初,从小声抽泣,逐渐转变成痛彻心扉的大哭。 许槿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呜呜呜......我只是喜欢他,他不喜欢就不喜欢,为啥要把我卖了。 连我亲妈也为了三千块钱把我卖给了江大壮。 呜呜呜......我又不是个东西,能卖了卖去的,我只想按照我自己的意愿活着,怎么就这么难,为什么啊,为什么?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我爸也不会被江家人气到,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用日夜为我担心,我就是个累赘,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应该去死啊......” 一听到她说到死这个字,许槿初浑身一僵。 她急忙看着贺晏梅,语气郑重地说:“不,小梅,那都不是你的错,你就是你,是独一无二的贺晏梅,你的人生你做主,你还记得咱们俩的约定吗?” 贺晏梅哭得一抽一抽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许槿初接过贺晏舟递过来的毛巾,替她擦脸。 “我记得,你说......说要带我读夜校......考大学。” “是啊,所以你要振作起来,不能动不动的就死啊死的,其实死很容易,而且......死一点都不好玩。” 死过一次的许槿初再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情绪不免有一瞬间的低落。 “可是,我心里好难过,我控制不了,我就是控制不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贺晏梅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眼见着情绪有要失控。 许槿初连忙安抚,“有,有办法,有办法的。” 在许槿初极力的安抚下,贺晏梅终于没有再次失去理智,只是哭得累了,靠在她肩头又睡了过去。 不过睡得很不安稳。 “她刚哭过,就睡觉能行吗?” 许槿初转眸看向钟老,她小时候听老人说过,哭完就睡,容易变成傻子。 本来她精神状态就不好。 “不会的,她刚才把积压在心底的情绪都发泄出来,这会儿心神俱疲,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钟老轻叹一口气,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还是经历得太少,才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贺晏梅再醒过来时,人精神不少,“大哥,嫂子,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许槿初他们二人道歉。 “好了不说那些,你赶紧好起来,咱们年后还得去上学呢。”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虽然眼下看着她是正常的,但其实她的病并没有好。 等她姐许槿晴来了以后,让她再帮忙参考参考。 跟钟老告别后,许槿初三人就回了村子,只是在走到村口的时候,遇到了要返程回海城的于朗夫妻二人。 第317章 你可真是好样的 于朗看到贺晏舟他们,急忙停车下来打招呼。 “晏舟哥你们回来了,我刚才去找你,婶子说你没在家,没想到在这儿碰到,我还以为又要错过了呢?” 这段时间,贺晏舟一直在忙家里的事,实在无暇去找于朗叙旧,没想到他这就要回去了。 “这都下午了,眼看着就要天黑,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返程啊?” 贺晏舟看了一眼天色,问道。 于朗神色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车子后座,脸扭到一旁的妻子王丽娜。 无奈叹口气说:“一言难尽啊,等忙完,我去找你,我还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和你说呢。” 知道贺晏舟忙,所以才说去找他。他也就和贺晏舟能说说心里话。 “这是小梅吧,长这么高了,我去海城的时候,她才那么高。” 于朗看着贺晏梅,用手比划了一下。 “于朗哥。” 贺晏梅有些腼腆的跟于朗打了声招呼后,就缩到了许槿初身后。 自从经历过江大壮那件事,她多少有点畏惧和男人接触。 所以在于朗主动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局促不安,又不得不回应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看到贺晏梅的反应,于朗眼底划过一抹意外,这丫头似乎有些不太对。 从前总喜欢跟着自己身后于朗哥哥,于朗哥哥的叫个不停,这会儿竟然和他如此生疏。 “那晏舟哥,嫂子,我就先走了。” 于朗转身之际,意味深长的看了许槿初一眼。 似乎有话想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还是等以后有机会的吧。 “那你路上慢点。” 贺晏舟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于朗的车缓缓离开,许槿初心眸色闪了闪,刚才于朗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自然看到了。 但他已经离开,有什么话,也只能等下次见面再问了。 贺晏梅在一家人的严密关注下,没有再发病。 只是心情还是很低落。 尤其惦记父亲,“嫂子,你不是说晏安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找你给他补课吗? 这都快中午了,他怎么还没来?” 贺晏梅看着柜上的座钟,问许槿初。 她不敢回家,怕母亲再说让她嫁给江大壮的话,所以就想着趁贺晏安过来找许槿初学习的时候,问一问父亲的情况。 可等了一上午,他都没来。 这不禁让她有些担忧。 “你大哥回去了,家里应该没什么事。” 许槿初也挺纳闷的。 按理说贺晏安每次都特别积极地来找她学习。 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如约过来找她。 见贺晏梅有些坐立不安,许槿初便提出去贺家看一眼。 “我去看看,你别着急。” 许槿初到贺家的时候,发现赵桂芳不在家,她也懒得问她的去向。 贺晏舟陪贺正山做康复。 “晏安呢?” 许槿初没看到贺晏安,便把贺晏舟交出来,压低声音问。 “他没去找你吗?” 贺晏舟疑惑的反问,让许槿初不禁皱起了眉,“没有,我等了他一上午,那他能去哪儿?” 说着,许槿初便去西屋看了一眼,发现他之前学习用的桌上并没有书本,就连书包都不见了。 看到空空的书桌,许槿初沉吟了片刻,突然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贺晏舟看到她神色凝重,不解的问,“怎么了?” “晏安的书包不见了,你知不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会去哪儿?” 贺晏舟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说:“村子北岭那儿有条小河,他小时候要是惹祸怕挨揍,就会藏到那儿躲着。” “我去找他。” 说着,许槿初便要离开。 “我跟你一起?” 许槿初看了东屋一眼,摇摇头,说:“你留下,要是都走了,爸该担心了。” 许槿初按照贺晏舟说的位置找过去,果然在已经结了冰的小河边找到了贺晏安。 她没有马上过去,而是站在他身后,安静的注视着他。 贺晏安把书包里的书都倒在了地上,平时一向最爱惜书本的他,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宝贝书本横七竖八的躺在冰冷的雪地上。 他抱着空书包,静静地看着那些书。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身上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而在他旁边的地上,还放着一盒打开的火柴盒。 似乎是坐的时间太长了,坐的身子发僵,他轻轻动了动,想要缓解身体的僵硬感。 他一动,放在旁边打开的火柴盒被他碰翻,满满一盒火柴哗啦一下全都撒了出来。 贺晏安动作迟缓地看了一眼后,慢慢伸手将火柴盒捡起来,又拿起一根红色头的火柴,像是下了重大决心般,刺啦一声把手里的火柴划着。 小小的一簇火苗被寒风吹得险些灭掉。 贺晏安一咬牙,扬手就要把火柴扔到面前的书堆里。 可下一秒,他突然觉得手腕一紧。 手腕被一股他无法挣脱的力量桎梏得动弹不得。 贺晏安转动僵硬的脖子回头看去,就看到许槿初黑着一张脸,冷冷地垂眸俯视着他。 贺晏安只觉心头猛地一跳,整个人如同掉入冰窟般,瑟瑟发抖。 “嫂......嫂子!” 火柴小小的火苗早已被寒风吹灭。 许槿初甩开他的手,揪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薅起来。 因为坐在寒风里时间太久,贺晏安脚下虚浮险些没站稳,还好被许槿初撑住,才没有狼狈的摔倒在地。 他不是没见过许槿初发脾气,上次在江家她的发怒时,就让他觉得害怕。 可那怒气毕竟是对别人,不是对他。 但此时她所有的怒气都是冲着他来的,只让他觉得无法承受,害怕的不行。 贺晏安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满是怒火的眼睛。 看到贺晏安被自己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许槿初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的怒火。 但开口的嗓音还是冷硬的骇人。 “我等了你一上午,结果你跑到这儿来烧书。 贺晏安,你挺能耐啊,古有秦始皇焚书坑儒,今有你贺晏安烧书断前程。 你可真是好样的,真是枉费我对你的期许,贺晏安,你让我瞧不起。” 许槿初一把将他扔到地上,也不管他疼的发白的脸色。 “多大点儿事啊,值得你放弃学业?贺晏安,你是猪脑子吗? 你看看你身在什么样的家庭,再看看这把人困住的大山,除了学习,你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第318章 接下来该怎么做 许槿初不禁被寒风呛得咳了两声。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盯着贺晏安的头顶。 “贺晏安,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困在大山里吗?”许槿初语气严肃,“你的人生不应该被局限在这里,你有更广阔的天地可以去探索。” 贺晏安被许槿初的话触动,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明白你的意思嫂子,但我不能就这样抛下我爸和我姐啊。 爸的身体那个样子,就是全好了,也干不了重活,家里的地怎么办? 我姐她还.....她还得了那种病。 他们需要我,我要是去上学,家里怎么办? 我不能为了自己的未来而舍弃他们。”贺晏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无奈和悲伤。 他的眼泪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那是他内心深处的挣扎和无助。 许槿初看着他痛苦纠结的样子,心中怒火渐渐湮灭。 她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俯身帮他掸了掸身上的雪。 转身,又将散落在地上的书,一一捡起来放回到书包里。 然后,提着书包,递到他面前。 她的眼神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坚定而温暖。 她注视着晏安,缓缓开口:“晏安,你的家人需要你,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许槿初并没有试图去说服他,只是希望他能明白家人的需要和自己的未来是同等重要的。 “但你也应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你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 她轻轻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期待,希望贺晏安能够勇敢地面对自己的选择。 她的话让晏安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在为家人着想,但从未想过自己的未来和家人的期待。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对了。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同意你为了留下照顾他们放弃学业吗?” 她的问题让晏安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家人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照顾他们。 “如果爸知道你的想法,你觉得他能接受吗?” 她的问题像一把尖刀,深深刺入了晏安的心。 他明白,他的父亲一直希望他成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希望他走出大山,不再过着祖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 贺晏安缓缓抬眸看向许槿初。 她的眼神依然坚定,但此时,那里面更多的是鼓励和鞭策。 那一刹那,贺晏安的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默默地盯着那个朴素的书包,仿佛在审视着自己的命运。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伸出手,将那个沉甸甸的书包接过。 这个书包里装满了他努力奋斗的见证,每一本书都承载着他的梦想和希望。 他紧紧地握住书包的带子,仿佛在汲取着力量。 “晏安,你要明白,家人的期望和自己的未来并不是对立的。” 许槿初的话语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像一股暖流温暖着他的心。 “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你才能给家人和自己更好的未来。”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许槿初,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嫂子,谢谢你。”贺晏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我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寒风凛冽,许槿初打了个哆嗦,忍不住说道:“那就回家吧,真的太冷了。” 她搓着双手,试图汲取一些温暖。 “等一下。” 许槿初的脚步一顿,不解地望向贺晏安。 只见贺晏安把书包背在身上,回头,蹲下身子,把刚刚散落一地的火柴一根根捡起来,放回到火柴盒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满意地起身。 “回家吧。” 许槿初淡淡一笑,转身往家走。 贺晏安追上她的脚步,“嫂子,前两天你给我讲的那个物理公式我还是不太明白.......” 二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复杂的物理公式。 他们的对话声音随风飘荡。 当许槿初他们走远之后,贺晏舟才从一旁的树丛中走出来。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像是山峰一般矗立在那儿。 深邃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逐渐远去的二人,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赵桂芳连着两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贺正山问她,她也不说,只说不用他管。 “赵桂芳,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再给我惹出什么麻烦,以后这个家,你就别想回来了!” 贺正山瞪着赵桂芳,冷冷地说道。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赵桂芳一听,泪水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她委屈地嘟囔着,“贺正山,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贺正山听到这话,气得直喘粗气,“你还好意思说为了这个家? 要不是你瞎折腾,咱们家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满和失望。 “我......” 赵桂芳一时间无言以对。 看到贺正山脸色越来越难看,赵桂芳心知不妙,她赶紧上前扶住他,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她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生怕贺正山更加生气。 “这几天你没去亲家母家吧?” 贺正山缓过气来后,斜睨着赵桂芳问。 “没有,你不是说不让我去看小梅,怕刺激到她吗? 不过听老大说她挺好的,一直没再犯病,我也就放心了。” 贺晏梅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说不惦记是假的。 不过看许槿初她们把她照顾得那么好,她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老江家那钱你打算怎么办?” 突然,贺正山提到了江家之前给的那笔彩礼钱。 亲事黄了,钱肯定得退给人家,可家里现在哪里拿得出来那么多钱。 听他提到钱的事儿,赵桂芳脸色一僵,自从那天贺晏舟拒绝替她出钱,她就在忙着想办法把这钱凑上。 可跑了几家,也就只借到了不到五百块钱,这哪够啊。 其实她不说,贺正山也知道她在干什么。 “赵桂芳,不是我说你,自从你嫁到我们老贺家,你明里暗里没少帮衬你娘家,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多说一句。 想着那毕竟是你的血脉至亲,帮衬帮衬也没什么。 可几十年了,你现在竟然能为了你弟弟,竟然拿自己的闺女幸福不当回事。” 说起这个,贺正山就气得不行。 一开始她把小梅许给江家的事他并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钱已经被她给了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一家。 “那不是天庆想做买卖着急用钱吗?再说,我当时也不知道江家是那样的人家啊。” 赵桂芳试图为自己和弟弟一家辩解。 “哼,就你那个外甥赵天庆,不是我这个当姑父的瞧不起他,他要是能做成买卖,母猪都能上树。 你赶紧把钱要回来给老江家送回去,我可听老大说了,如果那钱不给,老江家要是去告咱们,那可是一告一个准儿,整不好还会连累晏安考大学。” “啊?怎么还会连累晏安考大学啊,那可不行,咱们一家的希望都寄托在晏安身上了。” 赵桂芳一听会影响贺晏安考大学,顿时惊得跳起来,犯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贺正山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续添油加醋地说:“天庆买卖什么时候都能做,晏安考大学可就这一次机会,你自己看着办吧,一个是外甥,一个是自己亲儿子。 晏安这次期末考试可是考了全校第三,如果没有意外,他很有可能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 赵桂芳脚步一顿,“不是可能,是必须,晏安必须考上大学,必须是咱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 门外,贺晏安刚要推门进屋,听到屋里母亲的话,放在门的手上猛地一顿。 第319章 终于来了 贺晏安原本想要推门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坚定地转身回到西屋,重新坐到书桌前,翻开书本,拿起笔,继续完成刚才做了一半的题。 许槿晴抵达许槿初家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这三天里,许槿初一直怀着满心期待着她的到来。 贺晏梅的病情虽然暂时稳定,但她心中始终悬挂着一根弦,深怕那隐藏的隐患突然爆发,变得不可收拾。 “姐,你终于来了。” 许槿初将许槿晴迎进屋内,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的笑容,“大院里的情况怎么样?雅珍嫂子和小宝都好吗?” “你这孩子,怎么不先让你姐上炕暖暖身子。” 一旁的刘云虹嗔怪道,言语里透着浓浓的欢喜。 “婶儿,过年好,给您拜个晚年。”许槿晴一边应答,一边将手中拎着的礼物递过去,“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东西,您可别嫌弃。” 许槿晴的双手都拎满了礼物,这些是她精心挑选的,尤其一些适合刘云虹吃的补身体的营养品,都是她特意让哥哥从老家那边邮寄过来的。 刘云虹看着眼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温暖。 她接过礼物,感慨地说道:“你这孩子,咋这么客气。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 “就是一点心意。” 许槿晴粲然一笑,回头看到炕上望着她笑的贺晏梅,有些意外地说: “小梅,你也在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早知道我跟你一起回来多好啊,还是个伴?” “晴姐,我回来好几天了。” 贺晏梅的笑容里似乎藏着些许的沉默,她没有像在大院的时候那样健谈,这让许槿晴不禁有些疑惑。 她暗暗地在心底泛起了嘀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贺晏梅变得如此沉默寡言。 “姐,你跟我说说,雅珍嫂子她们的情况,她身体怎么样?” 许槿初拉着许槿情况一边说,一边去了西屋。 “方伯伯和方阿姨来了,也知道了雅珍嫂子怀孕的事,决定暂时留下来照顾她和小宝。这下你就不用担心了。” 到了西屋后,许槿初把门关上,拉着许槿晴坐到炕沿边,和她说起了贺晏梅的情况。 “难怪刚才我和她说话,她的表现和之前差那么多呢,原来是这样。” 许槿初无奈地摇摇头,“我一直在想,这种情况该如何解决。 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而且,我能管得了她一时,却不能管她一辈子啊。 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许多美好的事物等待着去享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贺晏梅的关心和担忧,同时也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 她希望许槿晴能够提供一些帮助,为贺晏梅的病带来一线希望。 许槿晴听闻此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虽然我对精神类的疾病并不太了解,但我有个同学是专门研究这个领域的专家。 他曾在国外深造,专攻心理学,对各种精神疾病都有着深入的研究和丰富的临床经验。 或许他能帮到小梅,这样我现在就给他写封信,明天邮寄出去。” “那可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许槿初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桃花盛开,美得令人心醉。 因为许槿晴的到访,贺晏舟晚上不得不回贺家去住。 他拿着电筒,身影在浓重的夜色中显得有些孤独。 许槿晴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哎呀,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变成了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呢?”她转头对正在忙着铺被褥的许槿初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调皮和戏谑。 许槿初的动作在听到许槿晴的话时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向许槿晴,脸上微微泛红,耳根的热度仿佛能感受到她的羞涩。 她握紧手中的被角,轻声道:“还说我呢,你自己呢,什么时候能给我找个姐夫啊? 我三舅妈可是整天念叨着要喝女婿茶呢。”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因为这个话题变得微妙起来。 许槿初放下手中的被褥,坐在铺好的床上,她的姿势很随意,盘着腿,手撑在下颌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和挑衅。 她眨了眨眼,对着许槿晴笑道:“我看啊,你需要赶紧找个男朋友了,免得家里人整天为你的婚事操心。” 许槿晴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 她拖鞋上炕,坐到许槿初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里满是笑意:“好了,我的事情不用急,现在重要的是享受单身生活,多陪陪家人。至于男朋友嘛,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许槿初听了后,和她相视一笑,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她们聊着天,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贺晏舟回到贺家的时候,贺晏安还在挑灯夜读。 他已经进屋半天了,他都没发现,依然沉浸在学习里。 贺晏安有一道题怎么都算不出来,他烦躁地薅着头发,刚想起身去喝口水,一回头就看到坐在炕沿边上的贺晏舟。 “哥,你怎么回来了,我嫂子呢?” “她姐来了,我这几天晚上都回来住。怎么,遇到难题了?” 贺晏舟看着贺晏安薅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忍俊不禁地问道。 “嗯,有一道数学大题,试了好几种方法都解不出来。我想喝口水,再回去把它解出来。” 说着,贺晏安便推门去厨房喝水。 回来的时候,他看到贺晏舟正拿着他刚刚没解出来的那道题在看。 他走过去,想了想问:“哥,这题你会吗?” 他记得到大哥当年在高中学习可比他好,年年考全校第一,所有人都知道,以他的成绩一定能考上大学。 可不知道为何,临近高考的时候,他毅然放弃高考,报名当了兵。 自从当兵后,他几乎就没怎么回家,只每个月定期给家里寄钱。 当时所有人都对他的选择表示不理解,可也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放弃高考去当兵。 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可时过境迁,再问,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贺晏舟侧眸看了贺晏安一眼后,点点头,“你可是试试这样做......” 贺晏安眼睛顿时一亮,“我怎么没想到。” 他连忙拿起笔,开始在草纸上演算了起来。 这一晚,贺晏舟一直陪着贺晏安学习至深夜。 第320章 回信 第二天一早,许槿初就带着许槿晴去了钟老那里。 对于许槿晴的到来,钟老颇为欢喜。 终于有人对中医感兴趣,能和他促膝畅聊医学相关的方面的事了。 这段时间,许槿初他们经常过来,让他原本枯燥无趣的生活变得生动鲜活起来。 和钟老聊了一会儿后,许槿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郑重地向钟老深深一鞠躬,“钟老,我希望能够向您学习,还望您不吝赐教。” 听到这话,钟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好,好!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收到如此有灵气的弟子。” 他忙不迭地从书架上捧出几本厚厚的医学典籍,递给许槿晴,“这是我的毕生心血,你拿去看看。” 许槿初在一旁羡慕的看着,她也想学,但奈何她没有那个学医的细胞,所以还是乖乖去给二人做饭吧。 钟老手法娴熟地在刘云虹和贺晏梅身上施针,同时详细地给许槿晴讲解,“槿晴,你要记住,针灸之道在于调节气脉,通则不痛,痛则不通。” 许槿晴认真聆听,不时点头,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她深知中医之博大精深,决心趁这段时间,好好跟随钟老学习,造福更多的患者。 “没想到钟老的医学造诣如此之高,这么多年一直困在这个小镇上,可真是可惜了。” 回家路上,许槿晴一直替钟老感到惋惜。 “如今他年岁已大,也不可能再出世行医,如今你肯跟他学习,也算了却他老人家一个心愿。” 许槿初也是满心感慨。 接下来的日子,许槿晴每日一大早就会出门去钟老家,快天黑才回来。 每日往复,看到她如此勤奋好学,许槿初都被她的执着感动了。 她以后定会在医学上取得属于她自己的荣誉。 “姐,你什么时候能拿出学习十分之一的劲头找男朋友,我可能早就当上小姨了。” 清早,许槿初送许槿晴出门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许槿晴年纪不小了,至今没心思找男朋友,让她不禁怀疑她心里是不是藏了人,以至于除了那个人,谁都无法走进她心里。 “男人只会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姐不需要。” 许槿晴接过她递来的围巾,挑眉爽朗一笑。 “许槿初,有你的信。” 就在许槿初转身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邮递员的声音。 “一共两封。” 邮递员从沉甸甸的邮包里掏出两封信,郑重其事地交给了许槿初。 许槿初略带惊讶地接过信,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猜测着信的来源。 “谢谢”她轻声道了声谢后,便转身向家里走去。 许槿初回到屋里,开始仔细阅读这两封信。 一封是孟雅珍寄来的,信上说,过完年以后,她就带着小宝和公婆一起回了老家。 她怀着孕,身体又不好,自己和小宝都需要人照顾,尽管在大院里,大伙都能给她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但毕竟不如家人照顾的好。 所以再三思量,她还是决定和公婆回老家,等以后孩子大一些,有机会,再回来。 她做出这样的选择,许槿初自然理解,就是一想到可能许久见不到她和小宝,就觉得心里难过。 孟雅珍还在信的最后附上了老家地址,方便日后书信来往。 另一封信竟然是许槿晴说的那位精神科专家同学寄来的。 看到信时,她眼睛一亮。 刚想把信打开看,但转念一想,信是写给许槿晴的,只是用她的名字寄过来而已。 万一里面写了一些私人内容,她看了岂不是不合适。 所以,她只得把信先放起来,等下午许槿晴回来再看。 “嫂子,嫂子!你快来试试这双手套,看看合不合适。” 贺晏梅兴冲冲地喊着,手里紧握着刚刚织好的红色毛线手套,急匆匆地跑到许槿初的面前。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些日子,贺晏梅的状况好了不少,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刘云虹就找出了毛线,让她织点东西,转移注意力。 她没什么好织的,见许槿初的手套坏了,就想着给她织一副手套。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那热情洋溢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微笑着接过手套,细心地套在手上。 这手套针脚细密,手感柔软,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织成的。 许槿初仔细打量着手套,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真漂亮,晏梅,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许槿初由衷地赞叹道。 “真的吗?我试了好几次,才终于织出适合你的手套。”贺晏梅听到夸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凑到许槿初身边,两人一同欣赏着这双精美的红色毛线手套,“回头我再给我哥织一副,也用红色的,你们俩的一样,好不好?” 许槿初点头,“当然好啊,情侣款手......” 说干就干,许槿初的话还没说完,贺晏梅就跑了。 把剩下的红色毛线拿出来,想了想,起针开织。 刘云虹进屋看到她又在织东西,不由得好奇道:“那副手套不是已经织完了吗?这又是给谁织的?” 贺晏梅抬头冲她弯唇一笑,“给我哥织的,也织红色的,正好跟我嫂子的一对。” “那你别累着,总这么低头,小心脖子疼。” 刘云虹知道劝她别织是不可能的,自从给她找了这个事情做后,她就没停过,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一直在不停的织。 她深深地看了一会儿后,去许槿初那屋,担忧地说:“小初,你说小梅这是好还是没好啊,这织东西都快织魔怔了,要不再找点别的事儿给她做?” 许槿初攥着贺晏梅织给她的红色毛线手套,“先不用,她想织,就让她织吧,我姐的同学来信了,等她回来看了信再说。” “嗯,等他们都安排好了,咱们也好赶紧启程去看你外婆。” 刘云虹早早就准备好了给许老夫人的带的特产,就等着什么时候安排好贺晏梅,好赶紧去许家探望许老夫人。 第321章 你来干什么? “晏安来了,你赶紧带他去学习吧。” 刘云虹见贺晏安背着书包进院,起身对许槿初说道:“我去发点面,咱们晚上吃包子。” 许槿初上前抱着刘云虹,在她身上蹭了蹭,撒娇道,“辛苦妈妈了” 刘云虹笑着拍了拍她,便去厨房和面了。 贺晏安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大步流星地踏进屋内,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他迫不及待地宣布:“婶儿,嫂子,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许槿初看着贺晏安那灿烂的笑容,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好奇地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是我舅啊!他刚才过来把江家给的那三千块钱都还回来了!”贺晏安兴奋地嚷嚷着。 刘云虹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舅这是怎么了,竟然能把到手的钱都还回去?” 贺晏安得意地笑了笑:“是啊,我也没想到。 他走路不捡钱,都算丢钱的人,能这么痛快把钱还回来,真是让人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我姐就能和江家彻底断绝关系了。 我妈拿着钱,已经和我大哥去江家退钱了。” 许槿初但笑不语,她当然知道赵贵宝会把钱还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看来朱涛办事效率还挺快。 “我姐呢?我要把这个好消息赶紧告诉她。” 贺晏安推开东屋地门,就看到贺晏梅坐在窗边,双手飞快地织着手套,仿佛要把所有忧虑都倾注在这一针一线之中。 她的面容宁静,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无法打扰到她。 贺晏安看着姐姐专注的侧脸,心中的失落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他原本以为,姐姐会对他带来的消息感到兴趣,然而现在看来,他错了。 许槿初进屋安慰道:“好了,还是别打扰她了,咱们抓紧时间学习吧。” 许槿初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快开学了吧?” 她望着贺晏安问。 贺晏安默默地将书包放在桌上,沉甸甸的感觉压在他的心头。 “嗯,下周日我就要回学校了。”贺晏安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距离高考也没多长时间了,你安心学习,什么都别想,等你高考的时候,我争取赶回来给你加油打气。” 闻言,贺晏安眼睛一亮,“真的吗?” 许槿初点头,“自然,所以,咱们现在开始学习吧。” 厨房里,刘云虹熟练地和着面,然后将和好的面盖上盖,放到炕头上,又用毯子盖在上面。 这样做,是为了能够让面更好地发酵,使其松软可口。 “小梅,先别织了。” 刘云虹抬起头,看着一直在角落低头织着手套的贺晏梅说,“你已经织了半天了,来,帮婶子干点活。”她的声音温和又带着些许的疼爱。 然而,贺晏梅却像没听到一样,低头继续织着手套,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刘云虹无奈地轻拍了拍她,直到她抬头看向自己,才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下地,帮婶子干点活。” 贺晏梅这才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了看刘云虹,眼神里带着些许的疑惑。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答应,“好。” 随后,她跟着刘云虹一起来到了厨房。 刘云虹拿出一颗大白菜,递给贺晏梅,“晚上我想包包子吃,咱们包点白菜猪肉馅的,你帮我把白菜洗洗。” 贺晏梅默默地接过白菜,开始认真地清洗起来。 水珠从她的指尖滑落,与她细致的动作相映成趣。 刘云虹看着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好,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小梅,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突然,赵桂芳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刘云虹转身看过去,顿时脸色一沉,“有事?” 赵桂芳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说:“我来看看小梅。” “小梅挺好的。” 刘云虹警惕地盯着赵桂芳,生怕她在胡乱说话,刺激到贺晏梅。 “小梅,你怎么不说话?你没看到我吗?”赵桂芳盯着贺晏梅,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 贺晏梅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她压来,她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试图拉开与赵桂芳的距离。 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赵桂芳更加生气了,她皱起眉头,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责备,“你这孩子,我是你妈,你躲我干啥,怎么这么不懂事?” “赵桂芳,你小点声,吓到孩子了。” 刘云虹见状,急忙打断了赵桂芳的话,她担心贺晏梅会受到更多的指责和伤害。 她轻轻地拉过贺晏梅,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小梅不怕,有我在呢。” 贺晏梅抬头看向刘云虹,眼中满是感激和信任。 听到动静的许槿初和贺晏安连忙推开门出来。 “妈,你咋来了?” 贺晏安连忙走到赵桂芳面前,皱眉看着她, “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姐吗?咋的,我自己的闺女,我当妈的还见不得了,你们一个个防贼似的防我做什么,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看到儿子女儿都对自己如此冷言冷语,赵桂芳心里委屈又生气, “那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看你把孩子吓得,小梅这几天好不容易没再犯病,你一来就大呼小叫的,万一再把她吓发病了怎么办?” 刘云虹真是无法理解赵桂芳,孩子都这样了,她怎么还一点不知道收敛?对着孩子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后妈呢。 赵桂芳看着贺晏梅脸色发白地躲在刘云虹和许槿初身后,心里一阵酸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难受。 这孩子从小就敏感胆小,之前犯病的时候更是把她吓得不轻。 她知道自己这样大呼小叫地会吓到孩子,可是她这也是担心着急才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吗。 刘云虹和许槿初看着赵桂芳的样子,对视了一眼。 虽然不太喜欢赵桂芳的脾气,但是毕竟她是贺晏梅的亲妈,人家来看孩子也不能拦着。 赵桂芳尽量控制自己的大嗓门,说:“小梅,妈来就是告诉你,妈把江家的钱退回去了,你也不用害怕嫁给那个江大壮了。 为了你,你天庆哥买卖都不做了,把钱给你拿回来,你就别再别扭了,总这么在你嫂子家也不行,要不还是跟妈回家吧?” 第322章 算盘珠子蹦一脸 赵桂芳歪着身子看向躲起来的贺晏梅,笑着说道: “你看晏安这也马上就开学了,他一走,家里冷冷清清的,我一忙起来,你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现在正在康复期,没人陪,又该瞎寻思些有的没的了,你回家,还能陪他说说话,看到你,也免得他惦记。” “赵桂芳,你这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 刘云虹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和无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 小梅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她还病着呢,你就不能等她好了以后再说?” 赵桂芳被怼得一噎,仿佛一时间无法反驳。 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她才小声嘀咕,“小梅是我姑娘,咋的,我这个当妈的还管不得了?” “你也知道她是你姑娘,那你这个当妈的,咋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她,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刘云虹回头望了贺晏梅一眼,见她脸色泛白,神色慌乱,顿时心下一紧,糟糕,这孩子怕不是又要犯病。 “小梅,走,跟婶子进屋织手套。” 听到刘云虹的话,贺晏梅猛地一怔,随后连连点头,“织手套,对我的手套还没织完呢。” “她这......” 赵桂芳见刘云虹把贺晏梅领进屋,上前一步想要制止,却被挡住了去路。 赵桂芳抬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许槿初。 “没看到吗?她被你刺激到,差点发病。”许槿初语气严肃,眼神紧盯着赵桂芳。 “我也没说啥啊,怎么就能刺激到她?” 赵桂芳感到十分困惑,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怎么就又刺激到了贺晏梅。 “好了妈......” 贺晏安扯了扯赵桂芳,央求道:“我姐现在经不起一点刺激,如果你非要带我姐回去,那我就不念了,等开学我就去把学退了,这个大学我也不考。 我留在家里照顾我爸,帮你干活。” 听到贺晏安的话,赵桂芳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击中。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贺晏安,“你胡说八道什么?” 赵桂芳语气严厉地说:“什么叫不考大学了?” 在她看来,考大学是贺晏安唯一的出路,更是改变他们家庭命运的唯一机会。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竟然有放弃这个机会的念头。 贺晏安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直视着赵桂芳的眼睛,“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家里离不开人,那我就不读书了,回家干活。” 赵桂芳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你再敢提不考大学的事,我就死给你看。 家里的事不用你管,我能安排好。” 贺晏安的话彻底触及到了赵桂芳的底线,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贺晏安考大学更重要。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想法。 赵桂芳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轻轻叹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去。 然而,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赵桂芳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回头看向许槿初,“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赵桂芳的语气有些迟疑,“小梅的事,你当嫂子的,就多操点心吧。” 许槿初听到这话,感到有些无语。 她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用不着你来说,我会照顾好小梅的。” 赵桂芳听到许槿初的回答,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她知道自己的关心似乎有些多余,但毕竟是小梅的亲生母亲,她无法不担心。 等到赵桂芳离开后,贺晏安才终于长舒了口气。 “小梅没事吧?” 许槿初跟贺晏安一进屋,就看到贺晏梅缩在墙角,飞快地织着手套。 “还行,没闹,就是不说话。” 刘云虹见贺晏梅没向上次发病那么大吵大闹,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下。 “她走了?” 说话间,刘云虹掀开面盆看了一眼,面已经开始发酵了,到晚上应该能发好。 “嗯,走了。” 许槿初注视着贺晏安。 他一直默默关注着贺晏梅,却始终没有勇气与她交流。 她知道,贺晏安是害怕贺晏梅不理她,又害怕说错话刺激到她。 所以一直犹豫着不敢上前。 “去吧,跟她聊聊天。”许槿初温和地鼓励道。 贺晏安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向贺晏梅走去。 他的心中有些紧张,害怕贺晏梅会拒绝与自己交流。 “姐,你这是给谁织的手套啊?”他轻轻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贺晏梅缓缓抬起头看向贺晏安,眼底闪过一抹迷茫。 “晏安,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声音柔和而温暖。 贺晏安心中一喜,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他忙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摇头道:“姐,没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织一副手套呗,你看,我手上都没有手套,冷得要命。” 贺晏梅看着眼自己的胞弟,无奈地笑了笑。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只织了一半的手套,说道:“等我把大哥的手套织完了,就给你织。不过,你得等一段时间哦。” 贺晏安一听,满脸期待地看着贺晏梅,笑道:“不着急,我等着。不过,我想换个颜色,我想要蓝色的手套,你觉得怎么样?” 两人就这么坐在温暖炕上,窗外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们姐弟二人身上。 贺晏安滔滔不绝地讲着学校里发生的有趣事情。 贺晏梅虽然手上的动作没停,但也会时不时配合着应承几句。 两人的气氛温馨而和谐,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看到没,到底是一对双,有心灵感应,小梅跟晏安聊得多开心。” 刘云虹小声感叹道。 那种默契,仿佛是血脉中流淌的温情,也是他们之间无法割舍的羁绊。 贺晏安的陪伴,仿佛是一道温暖的阳光,照亮了贺晏梅内心的阴霾。 她的脸上,再次绽放出久违的笑容,那种平静和满足,让人感到无比的欣慰。 有了贺晏安的陪伴,贺晏梅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对了,晏舟这两天忙啥呢,咋看不到他人?” 厨房里,刘云虹一边洗白菜,一边问正在剁肉馅的许槿初。 第323章 晏舟哥出事了! “他这几天得空就上山砍柴,想着临走之前给你和他爸妈多预备点柴。” 许槿初把剁好的肉馅放到盆里。 “晏舟这孩子,就是心细。”刘云虹乐呵呵地说着,手上还不忘继续洗菜。 许槿初点头赞同,“是啊,不过他太拼了,昨天上山的时候还把脚给扭了。我劝他歇歇,他非说没事。” “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伤哪了,严重不?”刘云虹一听就着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菜,担忧地问。 “没事,就是脚脖子有些肿,我给他擦了药酒,应该过两天就好了。”许槿初忙安慰道。 “这孩子,真让人不省心。”刘云虹叹了口气,又问:“他现在在山上?” “嗯,他说要趁天好,多砍点柴。”许槿初说着,心里也有些担心。 晏舟的脚伤虽然不严重,但也不能大意。 两人正聊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谁啊这是?”刘云虹疑惑地问道。 许槿初也觉得奇怪,平时村里人都不会这么慌张的。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准备出去看看。 “嫂子,快,晏舟哥出事了!赶紧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张铁军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来人是同村的张铁军,这几天他都跟贺晏舟一起结伴上山砍柴。 “他怎么了?怎么会出事?” 见张铁军慌得不行,许槿初压下心底的慌乱,焦急地问,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拉着他非要去南山砍柴,他也不会遇到危险。”张铁军心内自责,懊悔不已。 “别耽搁了,赶紧带我去找他。” 许槿初心一沉,立刻回屋穿上棉衣,跟着张铁军就往外走。 “嫂子,我跟你一起去。” 听到动静的贺晏安也穿戴好,要跟许槿初一起去。 “好。” 她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刘云虹,“没事的妈,你也别太担心,我这就跟晏安去看看,你在家等着。” 说完,许槿初就让张铁军带路,一行人快速奔向门外。 路上,张铁军又叫了几个帮手跟着一起。 贺晏舟出事的地方在南山,距离村子有点远。 山路崎岖,荆棘丛生。 有些不太好走。 路上,张铁军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原来是早上他们二人约好一起上山砍柴时,他突然提议去南山,那儿的山大,木柴好,砍上几天就够烧了。 贺晏舟不疑有他,就同意了他的建议。 前面二人一直很顺利,砍了不少好柴,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们停下休息,准备吃点干粮垫垫肚子。 可没想到他们刚坐下,不远处的密林里就传来一阵躁动。 贺晏舟立即警觉地站起身,眼神中流露出警惕的光。 他紧握手中的砍柴刀,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片林中的动静。 张铁军跟在贺晏舟身后,紧张地握住手中的砍柴刀,手心都是冷汗。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微颤地问道:“晏舟哥,咱们该不会是遇到狗熊了吧? 南山是密林,这里经常有大型野生动物出没。 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在耳边呼啸,仿佛是野兽的低吼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贺晏舟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盯着那片林中。 他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潜在的危险。 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仿佛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贺晏舟也不确定那是什么,所以他并未回答,只是眼神更加锐利,紧皱的眉头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让张铁军赶紧跑,自己则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断后。 他知道在这片山林中,一味地逃跑并不是明智之举,而适当的反击与防御或许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张铁军听从贺晏舟的指示,迅速向山下跑去搬救兵。 “我哥让你跑,你就跑啊,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山上,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贺晏安听完张铁军的描述气得不行,要不是着急找大哥,他一定不会轻饶他。 在张铁军的带领下,许槿初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了他们之前所在的地方。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贺晏舟并不在那里。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让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 “这里有血!” 突然,一道惊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许槿初心头一颤,急忙跑过去查看。 只见地上散落着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她的心猛地一沉,难道贺晏舟出了什么意外? “大家分头找,一定要找到贺晏舟!” 许槿初果断地命令道。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沿着血迹的方向追踪。 在密林中,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行着。 突然,一道黑影从树丛中快速窜过。 许槿初反应迅速,急忙追过去。 等她追过去才发现,竟然是一只受了惊吓乱跑的狍子。 她喘着粗气,继续在密林里寻找着贺晏舟的身影。 忽然,她鼻子一动,一抹强烈的血腥气从身后传来。 她心头一凛,急忙顺着那血腥气找过去。 “贺晏舟!” 她的呼唤被山林间的风吹散。 随着血腥气越来越浓烈,许槿初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突然,她看到有血迹从旁边的一片草丛中延伸出来的。 她的心再次一颤,慢慢地拨开枯黄的杂草丛,发现血迹一直延伸到一个洞口。 “大家快来,这里有情况!”许槿初大声喊道。 其他人听到声音,纷纷跑过来,看到洞口都愣住了。 血从洞口一直延伸出来,可他们并没有看到贺晏舟的身影。 “我哥会不会在洞里?”贺晏安焦急地问。 “不知道,我进去看看。”许槿初说道。 “不行,太危险了,我去。” 张铁军主动请缨,本来这件事就是他的错,这会儿说什么也不能再退缩了。 “我去,你们在洞口接应。” 许槿初一把夺过张铁军手里的砍刀,不容置疑地说。 紧接着毅然转身走进了山洞。 山洞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唯有血腥气浓郁的让人作呕。 第324章 我带你出去 因为什么都看不见,许槿初只能依靠听觉和感觉来判断周围的情况。 鼻端是刺鼻的血腥味,闻得她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知道贺晏舟究竟遇到是什么野兽,数量几何,这么浓重的血腥气,是他的,还是野兽的。 一切的未知都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许槿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砍刀。 忽然,耳朵一动,隐隐有声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许槿初脚步猛地一顿,一只手紧握砍刀,一手撑着岩壁,摸索着,顺着岩壁往前走。 随着她的靠近那呼吸声也越大。 “......贺晏舟!是你吗?” 许槿初小心翼翼地询问。 槿初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唯恐惊扰到什么。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声,连那血腥味都浓郁了几分。 那种声音,那种气味,瞬间让她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她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悄然升起。 正要转身离开时,忽然,一道黑影猛地扑了过来,她躲避不及,被扑倒在地。 那是一只野兽! 许槿初心中一沉,下意识地挣扎,手中的砍刀挥舞着。 然而,那野兽似乎并未被吓到,反而更加兴奋起来,张着血盆大口,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许槿初心中一沉,猛地挥出手中的砍刀,一刀劈向野兽。 野兽吃痛地叫了一声,松开她,转身朝暗处逃去。 许槿初惊魂未定,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警惕地注视着暗处。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狂跳,每一跳都带着对生死的恐惧和求生的渴望。 是狼,刚刚攻击她的是狼。 狼一般都是成群出现。 那么,贺晏舟遇到的也应该是狼群? 她的心猛地一沉。 面对狼群,他只有一个人,即便他再能打,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所以贺晏舟刚刚没回答自己,难道他已经.......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许槿初否决了,不可能,他一定会没事的。 刀刃朝外,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响动。 “贺晏舟,你在吗?” 许槿初尽量压低声音,生怕惊扰了蛰伏在黑暗中受伤的狼。 山洞外,贺晏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原地不停地转圈,“你们有没有听到刚才洞里的动静?” 张铁军双眼一亮,焦灼地说:“听到了,好像是狼嚎,怎么办,要不咱们进去看看吧。” 他们一行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泛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 正当他们犹豫不决,想要进洞一探究竟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贺晏舟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贺晏舟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怔。 他们转过身来,发现贺晏舟正从远处走来。 他的脸上带着点点血痕,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和果敢。 他的出现让众人感到一丝安慰,仿佛有了主心骨。 “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贺晏安激动地迎了上去,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贺晏安突然面色一变,惊叫道:“不好大哥,我嫂子进山洞找你了!我们刚才听到了山洞里传出了一阵狼嚎声,她会不会有危险?” 贺晏舟的心头猛然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他疾声问道:“什么她在洞里?”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贺晏安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他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是的,大哥,我们听到了几声凄厉的狼嚎声,嫂子......” 没等贺晏安说完,贺晏舟已经转身冲进了山洞。他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闪而过,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在阴森的山洞中,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恶心。 这是贺晏舟来到这个山洞的第一个感觉。 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刀,那冰冷的刀柄似乎与他手心的汗水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催促他前进,提醒他时间的紧迫。 洞内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贺晏舟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他需要有更好的视物能力。 于是,他果断地脱下了身上的棉衣,用刀割掉了一条棉衣的袖子。 然后,他在地上摸索着找到了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将棉衣袖子缠在了木棍的一端。 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一支简易的火把。 最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几根火柴。 他点燃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简易火把。 火光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也驱散了部分黑暗。 “许槿初!”他大声呼喊着,声音在山洞中回荡。 他拿着火把和砍刀,疾步往洞的深处走去。 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山洞中回响,与他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紧张的气氛。 突然,一道黑影摔出来,砸在了地面上。 贺晏舟一惊,他猛地回头,只见许槿初正倚靠在山壁上,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许槿初!”他惊呼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担忧。 他迅速蹲下身,将她轻轻地搂在怀中,感觉到她身体的虚弱和无力。 贺晏舟的心跳如雷鸣般急促,他的手颤抖着抚摸着她的脸颊,眼中闪过一抹惶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跟我说啊!” 许槿初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贺晏舟焦急的面孔,她轻轻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安慰的微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贺晏舟心中的惊慌并未因此而平息,他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传递给她。 许槿初感受到他强烈的情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回抱住他,轻声说:“我真没事,别担心,就是那狼太难杀了,废了我好一番功夫,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真的挺吓人的。” 贺晏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那狂乱的心跳。 他的手掌紧握着她的肩膀,“没事了,我带你出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驱散所有的恐惧 随后他打横将许槿初抱起,那一刻,许槿初感到无比的安全和温暖。 火把在黑暗中燃烧着,火光跳动,照亮了前方的路。 他们缓缓地移动着,每一个步伐都显得那么艰难。 山壁上的影子随着他们的移动而变化,仿佛是一幅动态的画卷...... 第325章 要是留疤就惨了 冬日午后寒风凛冽,刘云虹的站在大门口,眼神焦急地望着前方。 心中充满了担忧,她的手脚已经冻得冰凉,可是她却不肯进屋,生怕错过他们回来。 贺晏梅看着她冻得瑟瑟发抖,心疼不已。 她急忙拿来一件大衣,轻轻地披在刘云虹的肩上,两人就这样站在寒风中,默默地等待着。 许槿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刘云虹和贺晏梅在大门口来回踱步,冻得脸色苍白。 她的心中不禁一紧,立刻跑过去询问情况。 “是晏舟,上山砍柴出了事,小初去寻他,可这么久了都还没回来,急死我了。”刘云虹回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刘云虹和贺晏梅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她们急忙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人正急匆匆地往他们这边赶来。 待人影渐渐清晰,刘云虹和贺晏梅一眼便认出来是许槿初他们。 还没等她们松口气,就发现跟在许槿初全身是血,面色苍白,贺晏舟身上也有大片的血迹,脸色同样不好。 许槿晴见状,急忙迎上前去。 她仔细打量着许槿初和贺晏舟,只见他们二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迹,脸上也布满伤痕。 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担忧。 “怎么会弄成这样?”许槿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快,赶紧把他们扶进屋里,我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口。”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贺晏舟和许槿初扶进屋内。 赵桂芳闻讯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贺正山因为行动不便没能过来,但他的心却一直悬着,嘱咐赵桂芳一定要及时告诉他们二人的情况。 在众人的努力下,许槿初和贺晏舟被小心地安顿在炕上。 “还好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许槿晴轻轻地松了口气,但语气中仍带着一丝严谨,“但也需要多加注意,这几天避免碰水,也要防止受寒。”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许槿晴身上。 “那他们衣服上怎么这么多血啊?”一个颤抖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问话的是刘云虹。 她看着他们二人身上大片的血迹,吓得腿都软了,几乎无法站立。 “妈,别怕。”许槿初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温柔,她指了指地上的外衣,上面沾满了狼血,“血不是我们的,是狼的。 刚才我姐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我们受的都是皮外伤。” 贺晏舟看向张铁军等人,嘱咐道:“告诉大伙,最近别往南山去了,狼的报复心极重。 今天我们伤了它们的同伴,它们很可能会伺机报复。”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们不必过于担忧。”贺晏舟安慰道,“只要你们不主动踏入山林,狼群是不会轻易下山的。 若夜晚需出行,务必结伴同行,且身上需携带火源,狼群畏火。” 张铁军愧疚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晏舟哥,对不起,今天的遭遇全因我一时兴起才,我......” 他的话语中满是自责与悔恨。 贺晏舟拍拍张铁军的肩膀,道:“不必自责,本就不是你的错,以后再上山的时候,一定要多注留意。” 见他们二人没什么大事,众人也就纷纷散去了。 见大伙都走了,赵桂芳才凑上前,道:“老大,你咋样啊?怎么还能碰到狼呢?还好没事,你要是有个一差二错可让我跟你爸咋活啊。” 说着,她就抹起了眼泪,看起来倒有几分情真意切。 “好了妈,我大哥跟我嫂子啥事儿都没有,咱们就别在这儿打扰他们休息了,回家吧。” 贺晏安怕母亲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连忙上前拉着赵桂芳就往外走。 赵桂芳却是一愣,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你这孩子,着什么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贺晏安无奈的苦笑,他知道母亲的性子,只好耐心地哄道:“咱先回去给我爸报个平安,他自己在家又不知道情况,再着急出点什么事儿可咋整。 有什么事儿明,我哥和嫂子现在都累了,需要休息。” 赵桂芳听了,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贺晏安离开。 临走的时候看了贺晏梅一眼,嘱咐她帮着照顾点。 贺晏梅被她看得心头一跳,见她不是要带自己回家,才放心地点点头。 “小晴,他们俩真的没事吗?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刘云虹仍然有些担忧,她看着许槿初跟贺晏舟,心中还是难免惶惶不安。 许槿晴安慰道:“阿姨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受了些轻微的擦伤。我已经给他们做了处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刘云虹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他们刚才是跟狼打架,真的没事吗?” 许槿晴轻轻笑了笑,“阿姨,你可是军医,比这严重的伤我都处理过。 我保证,他们只是需要休息一下,不会有事的。” 刘云虹听了许槿晴的话,稍微放下心来。 是她太过担心了。 “妈,你这么说,会让我姐陷入自我怀疑的。 她可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军医,她的判断力是值得信赖的。 而且,我们确实没有事,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而已。 不过,我的肚子饿得快要出事了,你看我的手都饿得开始发抖了。” 看着许槿初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生气,刘云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我去做饭。” 一直忙前忙后的贺晏梅立刻举手表示,不等其他人回应,便迅速转身冲进了厨房。 “小梅,我和你一起。”刘云虹也紧随其后, “我去拿面,你把馅子拌一下。”刘云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忙碌起来。 她的动作熟练而麻利, 贺晏梅点头应道:“好的婶子,馅子就交给我就行。” 厨房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贺晏梅手法熟练地拌着馅子,馅料在她的手下迅速混合在一起,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刘云虹则在一旁准备着包包子的面。 “我能帮着做点什么?” 许槿晴也来到厨房看着忙碌的刘云虹问。 “那你就烧火吧,会不?” 刘云虹一边包包子,一边瞅着许槿晴笑着问道。 “那必须会啊。” 许槿晴应了一声后,便去抱柴点火。 屋里,许槿初拿着小镜子,看着自己脸颊上那道明显的划痕。 “还好不深,要是留疤就惨了。” 放下镜子,许槿初一抬头,就看到贺晏舟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深邃的眸子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第326章 大意了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许槿初被贺晏舟那灼灼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那眼神仿佛能洞穿她的内心。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心跳不禁加速,心中泛起涟漪。 贺晏舟的眼神深邃而热烈,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让她无法抗拒。 他忽然冲过来,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心跳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像鼓点一样有节奏,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微微颤抖。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脸色苍白、虚弱无力地摔倒在我面前的时候,吓得我心跳都快停了。 你对山洞的情况一无所知,就冲进去,还遇到了狼。 我真不敢想,如果那狼之前没有被我砍伤,你会怎么样。” 贺晏舟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许槿初的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心跳声,每一跳都带着紧张和关切。 她感受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暖暖的,痒痒的,她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 她不禁闭上了眼睛,任由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 许槿初的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贺晏舟是真心关心她、在意她的。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他的陪伴和保护,她不再感到孤单和无助。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许槿初轻轻地说,“还说我,你也是,为什么不跟张铁军一起跑,非得留下来独自面对狼群,好在没事,要是真喂了狼,到时候......” “嗯?到时候什么?” 贺晏舟垂眸,望着她眼角眉梢突然浮起的一抹坏笑,轻笑着追问道。 许槿初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她咬了咬唇,小声嘀咕道:“喂了狼,到时候成了狼便便,我可不管。” 贺晏舟听闻此言,不禁大笑出声,“那我就在天上看着你,保护你一辈子。” 他的声音醇厚而富有磁性,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才不要,你都成便便了。” 许槿初佯装嫌弃的在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贺晏舟见状,眉毛轻轻一挑,他轻轻地拨开许槿初的手,忽地低头凑近她的脸庞。 两人的鼻尖几乎触碰到了一起,他的气息温热而沉稳。 许槿初感觉心脏猛烈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们两人如此近距离地对视着,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情愫。 贺晏舟的气息轻轻地拂过许槿初的脸颊,让她感到一阵酥痒。 就像微风轻拂过湖面,泛起涟漪。 “嫌弃我,嗯?”贺晏舟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魅惑和诱惑。 许槿初咯咯笑着闪躲,她的笑容灿烂而娇媚,仿佛在与他嬉戏。 “没有没有。” 许槿初立刻回答道,她的声音温柔而甜美,“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回响。 空气仿佛燃烧了起来,一种异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贺晏舟靠近许槿初,两人的呼吸几乎交融在一起,似乎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浪漫与激情。 “那你的眼睛里为什么没有我?”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挑逗。 许槿初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她的心跳加速,脸蛋也不自觉地微微泛红。 她看着他的眼睛,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那份深邃的情感让她的心跳加速。 “你再看看!”他再次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和坚持。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努力把眼睛瞪大,让他看清楚她眼里到底有没有他。 贺晏舟唇边忽而勾起一抹宠溺的笑,随即,他迅速地低头,蜻蜓点水般地在许槿初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这一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如同羽毛轻轻拂过肌肤,带来了一阵酥麻的感觉。 虽然早已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可面对他这般撩拨,许槿初的心跳还是猛然加速,脸颊也不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感传遍全身,让她几乎要颤抖起来。 贺晏舟的指尖在她颈间游走,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皮肤。 他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般,让许槿初无法自拔地沉沦其中。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柔软的云端,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思绪。 这种刺激让许槿初感到无比愉悦和满足。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你啊......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总是这么冲动。” 贺晏舟闭着眼睛,与她额头相抵,低低的嗓音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许槿初没回应他的仿若呢喃般的自语。 贺晏舟也知道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因为涉及对方,无论是她和他自己,都无法保持绝对的冷静。 他们的情感早已交织在一起,无法割舍。 吃过晚上后,许槿初才猛地想起来把信给许槿晴。 “怎么样?你同学怎么说,小梅的病,他能治吗?” 许槿初咬着手里的冻梨,期待地看着许槿晴问。 坐在炕里继续织手套的贺晏梅也忍不住放慢了动作,她知道自己病了,需要治疗。 为了不再给许槿初他们添麻烦,她会乖乖配合治疗的。 贺晏舟的视线也落在许槿晴手里的信上。 许槿晴看完信,把信放回到信封里,抬眸一笑,“他说可以治,不过需要带小梅去他那儿,就是有点远,在海城。” “海城?” 听到海城两个字,许槿初心里闪过一丝复杂,她转眸看了贺晏舟一眼。 “于朗不就在海城吗,还挺巧的。” 贺晏舟点点头,“是挺巧的。” 许槿初转头,来到贺晏梅身旁,轻声问,“小梅,你也听到了吧,如果我带你去看病,可以吗?” 贺晏梅停下手里的活,抬起清澈的眼睛看着许槿初,轻轻地点了点头,“可以,嫂子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积极配合治疗的。” 许槿初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会儿她头脑清楚,眼睛有神,哪里能看出来她是个病人。 可她的确是生了病,需要治疗。 听到她这么说,她也放心了。 “嗯,等我们这边忙完,我就去陪你,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去上夜校。” 贺晏梅冲许槿初笑了笑后,继续低头织手套。 第327章 有钱的亲家奶奶 许槿初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晚上贺晏舟回到贺家时,贺正山立刻把他叫到身边,关切地询问他的情况。 “柴火够用了,你就别再上山砍柴了。我听晏安说,你们很快就要回去了?”贺正山问。 贺晏舟坐在椅子上,轻轻点头,“是的,我们打算先去许家探望一下......”他停顿了一下,将外婆改成了奶奶,毕竟许槿初真正的身世还没有其他人知道,“探望一下奶奶,然后再回部队。” “奶奶?谁的奶奶?”赵桂芳听到贺晏舟要探望许槿初的奶奶,顿时来了兴趣。 她放下手中的被褥,坐到炕沿边,好奇地看着贺晏舟。 “这么说你媳妇真的找到了她奶奶家?”赵桂芳追问。 贺晏舟点点头,“是的。” “那么现在许家的那个军医战友就是她的堂姐?”赵桂芳继续问。 “嗯。”贺晏舟含糊不清的回答,表姐堂姐在他们这儿都一样。。 他有些不解,不明白赵桂芳为何要问这么多。 赵桂芳听到答案后,双眼顿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她放下手中的被子,坐直了身子,看着贺晏舟问,“我看你那战友好像挺有钱的样子,所以说你老丈人家......” “赵桂芳,你瞎打听什么?赶紧铺被睡觉。”贺正山打断了赵桂芳的话,瞪了她一眼。 他怎么能看不出来跟自己过了一辈子的赵桂芳在打什么主意。 所以在她说出口之前,急忙打断了她的话。 “啥叫瞎打听,那是亲家,我问问怎么了?要不是你现在病着不能走,按道理说咱们都应该上门去看看亲家奶奶。” “去什么去,赶紧睡觉,困了,老大啊,你妈的话别放心上,不用管她,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可不能再上山了。” 贺晏舟默默的点点头,起身离开。 贺晏舟离开后,贺正山瞪着赵桂芳,语气严厉地警告道:“我告诉你赵桂芳,别再打老大两口子的主意了,人家老大的媳妇和奶奶家有没有钱都跟你没关系。” 赵桂芳听到这话,心中有些不悦,她不以为意地起身,反驳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嘛。” 贺正山听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冷冷地说道:“哼,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老大两口子过得好与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呢?我是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有啥不对的?” “人家帮的还少吗?知足吧你。” 赵桂芳心里想着自己的事,不想再继续跟他争辩。 第二天一早,贺晏舟本想再上山砍点柴,结果贺正山比他起得还早,堵在门口,将他堵了回去。 贺晏舟无奈地看着堵在门口的父亲,忍不住笑道:“爸,我真没事儿,我就在附近的山上,不去南山。” 贺正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用人扶着,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活动,只是没以前那般动作灵敏。 “上什么山上山,你砍那些柴都够烧到明年了,赶紧回去。” 赵桂芳一边做饭吗,一边附和着说:“是啊,老大,就听你爸的,别上山了。 这两天好好歇歇,不是还要去看亲家奶奶呢吗?回头我准备点东西,给亲家奶奶带去。 和她老人家说一声,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好,话我一定带到,东西就不用了,路上带着也不方便。” 贺晏舟知道自己山是去不上了,只得扶着贺正山进屋。 这几天,许槿晴在钟老的悉心指导下,学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钟老在行医这些年的宝贵经验,都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不仅将毕生所学的医学精髓倾囊相授,更是将自己一生珍藏的医学典籍都整理出来,交给了许槿晴。 这些典籍,每一本都承载着钟老数十年的心血与智慧,是他对医学的无尽热爱与追求的见证。 许槿晴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一摞厚厚的典籍,心中满是感激与敬畏。 她深知,这不仅仅是一本书,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期望。 钟老的眼神中满含着欣慰与自豪,他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这些书,你回去后一定要多研读。 当然,医学不仅仅是理论,更重要的是实践。 所以,如果有机会,还是要多多积累经验才行。” 许槿晴默默点头,将钟老的教诲铭记在心。 她知道,这是钟老对她寄予的厚望,也是她迈向更高峰的必经之路。 在道别之际,钟老又温和地说:“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就给我来信。 虽然我年事已高,但只要时间充足,我仍然愿意为你解答疑惑。” 许槿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知,有钟老这样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为她引路,她的医术之路必将越走越宽广。 “您放心,我一定会谨遵您的教导。” 告别钟老后,许槿晴便准备带着贺晏梅踏上去海城的寻医之路。 听说贺晏梅要去海城看病,贺正山早早就去了许家,看着不似以往活泼开朗的女儿,他心里难受的眼眶发酸。 他心里明白,小梅的病情并不乐观,急需赶紧治疗。 “小梅,去了海城一定要听话,把病治好了,就回来看看爸啊。”贺正山慈爱地望着女儿,眼里满是担忧和不舍。 贺晏梅微微点头,她知道父亲的期望和关心,“我会的爸,你也是。” “我听晏安说你要继续读书,爸支持你,相信你一定能行。”贺正山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女儿的信任和鼓励。 这番话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涌入贺晏梅的心头。 她从未想过,父亲竟然会如此支持她的决定。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一直是那个默默付出、给予她无尽温暖的人。 此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己的信任和鼓励,仿佛在说:“无论你选择什么,爸爸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这份突如其来的支持,让贺晏梅心头一颤。 她呆呆地望着父亲,心中涌动着强烈的感动。 父亲的支持,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底气。 “谢谢爸,我一定会努力的。”贺晏梅的眼圈微微泛红,她紧紧地盯着父亲,声音略带颤抖。 此时,赵桂芳也走上前来,递给贺晏梅一块手绢,“读不读书的不重要,最主要是把病治好,这钱你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贺晏梅看着母亲那关切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母亲还是关心自己的,只是她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不敢面对她。 贺晏梅迟疑了片刻,也没接那钱...... 第328章 南下 赵桂芳见贺晏梅犹豫不决,迟迟没有把钱接过去。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涩涩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果断地将钱塞进贺晏梅的手中。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跟你妈我还生分。” 赵桂芳的语气略显生硬,但眼中的关心却是掩饰不住的。 贺正山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看了贺晏梅一眼,缓缓开口说道:“拿着吧,要是钱不够,就写信回家,我和你妈再给你寄。” 听到父亲的话,贺晏梅这才放心地收下了钱。 她的心里暖暖的,到底是自己的父母,对她还是关心的。 许槿初看了一眼时间,她知道她们必须得赶紧走了。 于是催促道:“走吧,要不一会儿赶不上车了。” 贺晏安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 他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下来。 追上去,把一个信封塞给贺晏梅。 “姐,这是我给你的,上车在打开。”贺晏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贺晏梅看着弟弟,心头微动,“你别只顾着学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嗯,你也是,记得给我写信。” 贺晏安鼻音浓重的叮嘱。 刘云虹把里的包递给许槿晴,“这个包里是吃的,留着路上饿了你和小梅吃。 小晴啊,小梅就辛苦你照顾了,等她好了回来,我给你包你最爱吃的酸菜馅大饺子。” “好,那我就先带小梅走了,大家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 送走许槿晴跟贺晏梅后,许槿初他们也紧锣密鼓地收拾行囊,准备南下去探望许老夫人。 临走的时候,贺晏舟不放心地嘱咐贺正山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干重活,如果有什么需要做的,就找人帮忙,别自己逞强。 贺正山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欣慰和感动,“我已经没事了,再说,晏安每个周末都会回家,你放心吧。 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活,种地还早着呢。” “妈,你也是,照顾我爸也得顾着点自己的身体。” 贺晏舟看向赵桂芳,说道。 即便心里对她百般不满,到底是养大自己的人。 赵桂芳听到贺晏舟的话,眼底划过一抹感动,“没事,我还能撑得住,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你爸爸。” 刚刚送走贺晏梅,这贺晏舟跟许槿初也要走了,贺晏安这次彻底绷不住了,躲在屋里偷偷哭起了鼻子。 “贺晏安我们要走了,你不出来送我们吗?” 贺晏舟站在他房门口,看到他慌忙背过身擦眼泪,什么都没说,毕竟男孩子的面子还是需要顾及一下的。 等他平复好心情走出来,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临行前,许槿初又给了贺晏安一些复习资料,这都是她托韩子娴从省城邮寄过来早上刚到,正好给他。 “这些你先练着,回头我再给你买。” 贺晏安欣喜地接过学习资料,“太好了,谢谢嫂子。” 他之前的学习资料都快写完了,还愁没什么可写的,这新资料就到了。 家里都安排好后,刘云虹在村民的艳羡下踏上了南下的行程。 “真没想到,这刘寡妇竟然找到了许知情的家人。” “我和听说许知情家似乎很有钱呢?” “对,之前来过的那个就是她妯娌,是省城的大夫呢。 还有刚走的那个就是她妯娌家的姑娘,是贺家大小子的战友,还是个军医,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这老贺家可掏上了,亲家有钱又有势的。” 村民聚在一起,都在说赵桂芳捡到宝,竟然摊上如此有钱的亲家。 站在一旁的赵桂芳,满脸得意地轻咳嗽一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呦,贺家嫂子,听说你家晏舟的老丈人家在南方可有钱了?” 赵桂芳满脸得意地说:“那是,我之前就见过我家老大跟她媳妇在亲家奶奶那拍的照片,亲家奶奶家的院子,那叫一个大,跟电视剧里的皇宫似的。 这趟原本我也应该跟着过去给她老人家拜年的,可是我家老头子离不开人,只能等过一段时间再去了。” “要不我说呢,还得是你们家有这个命,老李家就没这个命了。” 张铁军他娘揣着手笑着说道。 赵桂芳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说:“大过年的,提他们家干啥,晦气。” 老李家自从出了老李婆子那事儿,就彻底成了全村的笑话,一大家子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羞于见人。 老刘婆子满脸堆笑地凑上来,“就是,大过年的提他们家干啥。 贺家嫂子,你这亲家可不简单啊,听说你家老大媳妇的亲婶子是省城的大夫。 你看我家孩儿他爹那病,看了好多地方都不见好,你看能不能,麻烦你帮忙问问,你那亲家给看看?” 老刘婆子平时跟赵桂芳关系不错,所以也真没客气,张嘴就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赵桂芳听了,脸上的得意更甚,“哎呀,多大点事儿啊!我亲家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等着,到时候我帮你问问。” “那感情好,我可就等着了,嫂子,走,去我那儿,你上次不是说我去年种的面瓜好吃吗?正好我那儿还有不少面瓜籽,你拿点儿回头种园子里。” 说话间,老刘婆子就拉着赵桂芳往自己家走。 等她们一走,张铁军他娘撇嘴冷冷哼了两声,说:“得意个什么劲儿,忘了当初她是咋反对她儿子娶人家小初的了吧?又是上吊又是自杀的,嫌弃人家是个寡妇。 现在看来,她可一点儿都不嫌弃喽!” 她的话顿时引得众人哄笑。 —— “你说我准备了那么多东西,就让我带这么点儿过去,让老夫人看了多寒酸。” 刘云虹坐在车上,看着手中那包小小的礼物,不禁嘟囔起来。 她的眉头紧皱,显然对带的东西有些不满。 许槿初坐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 她知道刘云虹是个细心周到的人,精心准备了许多当地的特产带过去给外婆。 可是路途遥远,又是要坐飞机,实在带不了太多东西,所以她才只让她带了一点儿。 “妈,我知道你的用心,但是这次咱们实在不方便带那么东西。” 许槿初解释道,“等咱们到了地方,再挑些别的礼物怎么样?” 刘云虹听了许槿初的解释,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嗯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第329章 许家 刘云虹第一次坐飞机,心情既紧张又兴奋。 她们一路换成大巴车到了省城,和韩子娴见了一面后,就早早去了机场,办完登机手续后,她紧张地等待着起飞。 当飞机冲上天空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随着飞机的不断攀升,刘云虹的紧张感也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和激动。 她透过窗户看到了下面的城市和田野,感到自己仿佛在征服天空。 然而,当飞机即将落地的时候,她突然惊奇地感叹道:“这速度也太快了!” 原来,她一直以为飞机的速度会很慢,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南方。 这要是坐火车,不得个七八天能到啊。 下飞机后,刘云虹不禁感叹这苏城大冬天的天气竟会如此奇怪。 天空居然还飘着细雨,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感觉有些湿冷。 她不禁奇怪地问道:“这苏城大冬天的咋还下雨啊。” 许槿初在一旁提醒道:“虽然下雨,但也不是太暖和,还是得多穿点。” 为了确保能够准时接到他们,许槿枫提前开着车来到了机场外面。 从接到许槿初他们要过来的消息开始,许家上上下下就开始为他们的到来做起了准备。 许老夫人更是日盼夜盼的数着日子等。 终于把他们盼了过来。 机场外,许槿枫一眼就看到了许槿初他们,他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小初,这里。” 许槿初听到喊声,抬头,隔着雨帘望去,就看到大哥许槿枫拿着伞过来接他们。 许槿初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朝他挥手。 “大哥。”贺晏舟迎上前。 “晏舟,一路累坏了吧。”许槿枫看着贺晏舟笑着寒暄。 “还好。”贺晏舟微笑着说道,他接过许槿枫递来的伞,为许槿初和刘云虹撑开。 许槿初挽着刘云虹,介绍道:“妈,这是我大舅家大哥,许槿枫。” 刘云虹顺着许槿初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 他的眼神深邃而炯炯有神,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 脸庞棱角分明,显得十分刚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从容和沉稳的气息。 刘云虹仔细打量着许槿枫,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许槿初的大舅家大哥竟然如此出色,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许槿枫微笑着看着刘云虹,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温暖和亲切。 “刘姨,我是许槿枫,欢迎来到苏城。”他微笑着说道,声音温和而亲切。 刘云虹感受到许槿枫的热情和礼貌,心中对他的好感更甚。 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 “好孩子,长得真好。”她笑着回应道,语气中充满了喜爱和欣赏。 “快上车吧,别淋湿了。” 许槿枫体贴地说道,轻轻为刘云虹打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 随后,他坐上车,熟练地发动了车子。 在雨中,车子缓缓驶离了机场。 坐上了车后,刘云虹透过车窗,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风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随着车辆缓缓驶离机场,城市的景色逐渐映入眼帘。 “这就是苏城啊,真漂亮。”刘云虹不禁感叹道。 道路宽阔,虽然是冬天,树还是绿的,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刚刚还淅淅沥沥的小雨停了后,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仿佛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让人心生向往。 “等回家歇歇脚,我带你们去苏城好好转转,再品尝一下苏城的特色美食。” 许槿枫一边专注地开着车,一边微笑着对刘云虹说道。 他的声音温暖而富有磁性,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 “小初,我们还没买东西呢?”刘云虹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窗外,车子一直在路上飞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忍不住悄悄凑到许槿初耳边,小声提醒道。 许槿初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许槿枫,“大哥,附近哪里有商店?麻烦你听一下,我们得买点东西。” 许槿枫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手稳稳地掌握着方向盘,“好,前面路口左转就有一家百货商店。” 许槿初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头对刘云虹说,“妈,我们下车吧。” 两人下了车,走进商店,许槿初和刘云虹给许老夫人认真挑选了一些礼品后,才回到车上继续赶路。 在黄昏的余晖中,许家的大门缓缓出现在眼前。 许老夫人满面喜悦,带领着一大家子人站在门口,等待着许槿初他们的到来。 此时,远处传来了车辆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许槿枫的车子驶进了众人的视线。 许老夫人激动得眼中泛起了泪光,在两个儿媳的搀扶下,她迈着颤巍巍的步伐迎了上去。 当车子停稳,车门打开,许槿初那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时,她不禁哽咽着说:“好孩子,你终于来了。” “外婆,您还好吗?”许槿初关切地问道。 “好,好,只要你们能来,外婆就高兴。” 许老夫人目光看向刘云虹,眼底划过一抹激动,“这就是......” “是我,刘云虹,老夫人可见到您了!” 刘云虹上前,激动地握住老夫人的手,眼里闪着泪光。 “好好好好,好孩子,我也盼着你呢,快,快进屋。” 许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众人往屋里走。 厨房已经备好了饭菜,许老夫人带着众人直接进了厨房,“奔波了一路,饿了吧,咱们先吃饭,等吃完饭你们好好歇歇,有什么话,咱们明。” 许老夫人一路紧紧握着刘云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她的目光中满是亲切和温暖,仿佛在告诉刘云虹,这里就是她的家,不必拘谨。 “呀,小初,咱们给老夫人买的东西还在车上呢。”刘云虹突然想起来,一脸懊恼地说道。 “已经拿过来了。”许槿初微笑着指了指贺晏舟手里拎着的东西。原来,贺晏舟早已细心地将礼物拿进了屋里。 许老夫人看到那一袋袋礼物,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她温和地望着刘云虹,嘴角上扬,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她轻轻地拍了拍刘云虹的手背,柔声道:“你这孩子,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你到这儿来,就是回娘家,以后可不兴这么见外了。” 第330章 如果她还活着 原本刘云虹还有些拘谨,心中不禁忐忑。 然而,当她见到许老夫人和许家众人的热情与和善态度,她的紧张情绪顿时消散了不少。 许家众人也纷纷向刘云虹致以问候,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善意和关心。 刘云虹感到自己仿佛成为了这个家庭的一员,他们的热情和友善让她放下了心中的不安。 随着交谈的深入,刘云虹渐渐放松下来。 为了照顾刘云虹和许槿初他们的口味,许老夫人可是费了一番心思。 她特意差人去厨房,嘱咐他们准备了一些地道的北方菜。 这样的细心,让刘云虹的眼眶不禁微微发热。 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禁想起了早逝的许慧君。 许慧君,一个出身如此显赫,却早早离世的女子。 她有着如此深厚的家庭背景,有着如此深爱她的母亲和家人。 然而,她却未能等到与家人团聚的这一天,她的生命在凄风苦雨中早早地凋零。 刘云虹感慨万分,不知命运为何如此不公,让这样一个善良美好的女子早早地离开了人世。 在这个温馨的家宴上,刘云虹品尝着曾经许慧君给她做过的苏城菜的味道,仿佛能透过味蕾感受到许慧君的存在。 她知道,许慧君虽然已经离去,但她的家人,她的母亲,仍在用他们的方式怀念着她。 他们对自己的照顾,就是对许慧君的另外一种思念。 吃过饭后,许老夫人就让大儿媳翁若君带刘云虹他们去休息。 翁若君优雅地站起身,举止间流露出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温柔地对许槿初说:“小初和晏舟还是之前的房间, 云虹你就在他们对面的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到了家里,千万不要客气。” 翁若君的言辞之间充满了尊重与亲切,让刘云虹倍感温暖。 她感激地看着翁若君,眼中满是感慨。 如果许慧君一直在许家,会不会也像她这般,即便上了年纪,也依然高贵优雅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随着翁若君的引领,他们穿过雕花的走廊,踏上红漆的楼梯,来到了二楼的客房。 许槿初和贺晏舟的房间一直保持着他们之前住过的样子,会有人定期打扫卫生,就是为了方便他们回来小住。 刘云虹走进了许家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布置简洁大方,窗外的月光洒在柔软的床铺上,一切都显得如此温馨宁静。 她不禁感叹,许家的每一个细节都如此考究,让她感到宾至如归。 她缓缓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带着寒气的夜风拂面而来。 月光下的许家花园显得格外宁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这就是许慧君从小长大的家啊。 刘云虹抬头望着月亮,喃喃自语道:“慧君,你看到了吗?我来到了你从小长大的地方,看到了你的亲人,他们都很好。”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她愣了一下,随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迈步走向门口。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发现站在门外的是许槿初。 她跳进来,挽着刘云虹的手,看着她泛红的眼底,不由得一怔,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妈?是哪里不舒服吗?” 刘云虹抬起手,轻轻地抹去眼角溢出的泪痕。 她的声音略显哽咽,仿佛在竭力抑制着内心的悲伤:“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慧君,你的亲生母亲。 如果她还活着,该有多好。 她有这么好的家人疼着,爱着,一定会过得非常幸福。” 这段话像是打开了情感的闸门,刘云虹的眼泪再次从眼眶中滑落。 许槿初心疼地拥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别伤心了,她虽然已经不在了,可还活在我们所有人的心中。 只要我们想着她,她就会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 许槿初的话让刘云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悲伤,也无法改变许慧君已经离去的事实。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刘云虹就醒了。 睡惯了北方农村的土炕,突然睡这柔软的大床,还有些不太适应,再加上突然换了环境,一夜也没怎么睡好。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仔细地整理好自己的房间后,悄悄地下了楼,尽量不打扰到其他人。 当她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厨房里,两位保姆正在忙碌地准备早餐。 看到刘云虹进来,她们纷纷转头,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快去休息吧,早餐一会儿就好。”一位保姆热心地说道。 刘云虹微微一笑,她利落地系上围裙,洗了洗手,然后走到灶台边,“我在家的时候经常起早,闲不住。 你们在忙,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就洗洗菜吧。” “可使不得,你是我们家的客人,怎么能让你下厨房干活呢?”保姆一脸紧张地拦住了刘云虹。 “哎呀,您别这么客气,”刘云虹爽朗地笑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亲切的弧度,“我在农村干活都干习惯了,你们都在忙,我哪儿能就这么干坐着,那只会让我浑身都不自在,咋也得帮忙干点啥才行。” 刘云虹的话里充满了北方人的豪爽和热情,仿佛一股暖流瞬间涌进了这个富丽堂皇的家里。 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暖,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不是来享受的客人,而是来分担的家人。 这种毫无矫揉的真诚态度让两位保姆都不禁心生好感。 “我们俩也都是农村出来的,在许家做了多年,许家上下对我们都像家里人一样。” 李阿姨和张嫂都是从农村出来的,见刘云虹如此随和豪爽,便忍不住和她攀谈起来。 三个人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一边准备早餐,一边聊起了家常。 李阿姨和张嫂讲述了他们在许家的经历,如何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熟练应对各种家务。 刘云虹听得津津有味,她从未想过,这些看似平凡的日常背后,竟有着如此丰富的故事。 在交谈中,刘云虹发现她们做菜的手法与自己熟悉的北方菜有所不同,忍不住好奇地询问起来。 李阿姨和张嫂热情地分享了他们的烹饪技巧,刘云虹也毫不吝啬地分享了地道的北方菜做法。 刘云虹将精心制作的早餐一一摆放在餐桌上,满意地回过身来,正好看见刚刚从卧室走出来的许老夫人和翁若君。 “老夫人,大嫂,你们起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刘云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晨曦般的温柔。 许老夫人脸上还带着些许睡意。 然而,当她看到刘云虹那一桌丰盛的早餐时,眼神中立刻闪过一丝惊讶和喜悦。 “云虹啊,你怎么起这么早?”许老夫人在翁若君的搀扶下,走到餐厅。 刘云虹微笑着回答:“我起早起惯了,没啥事儿,看到厨房里她们忙着,就跟着捣了会儿乱,我做了几道北方小菜,一会儿您尝尝,看看能不能吃的习惯。” 许老夫人看着刘云虹那温柔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轻拍了拍刘云虹的手背,感慨道:“好孩子,有心了,快别忙了,坐下陪我说会儿话。” 刘云虹乖巧地坐在许老夫人旁边,两人聊起了家常。 翁若君则去叫大家过来一起吃早饭。 贺晏舟也是早早就起来跟着两位舅舅一起去了花园里晨练。 许槿枫和许槿桉自然也被从床上薅了起来陪练。 只有许槿初,睡到吃饭才起来。 “槿松呢?” 餐桌上,老夫人看着许槿松的座位空着,问道。 “槿松这几天在忙一个大案子,天没亮就走了。” 说话的是许家老大许成宏。 许老夫人点点头,心疼地说:“再忙也得吃饭啊,这几天我看他忙得饭都顾不上吃。” 许槿桉小声问一旁的许槿枫,“大哥,我二哥他们查的是那个连环杀人案吗?” 第331章 人心惶惶 许槿枫瞥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说:“你问那么多干嘛,专心吃饭。” 坐在许槿桉旁边的许槿初,听到“连环杀人案”这几个字,顿时来了兴趣。 她好奇地追问:“三哥,你说的连环杀人案是怎么回事啊?” 许槿桉见有人也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他顿时兴致勃勃,正准备和许槿初好好说一说的时候。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许槿枫暗暗提醒了一下。 许槿枫的脚尖轻轻一踢,许槿桉立刻心领神会,明白过来。 他立刻转变了话题,朝着许槿初眨了眨眼睛,轻松地笑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看着许槿初和自己的哥哥有说有笑的温馨场景,刘云虹心中满是欣慰。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归宿,嫁给了疼爱她的丈夫。 同时,她又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如今有外婆和舅舅、哥哥的疼爱,刘云虹感到无比的安心。 就算她有一天离开了,到了那边,也能放心地跟许成文和许慧君交代了。 饭后,许老夫人拉着刘云虹回到了房间。 许老夫人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紧紧握住刘云虹的手,哽咽着说:“云虹,我想你也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刘云虹轻轻点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哀伤,“老夫人,我知道,我都知道。 慧君她走得早,连小初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但她在临走之前,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过一句话.......”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竭力抑制着内心的悲痛。 老夫人紧紧地盯着刘云虹,她的眼中满是期待和紧张。“慧君,她说了什么?”她轻轻地问道。 刘云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慧君说,如果有一天她能回家,她一定要跟父母说声对不起。” 老夫人的眼角湿润了,她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刘云虹轻柔地拍了拍老夫人的手,带着温暖的安慰说:“老夫人,您别太难过了。 慧君她从来没有埋怨过你们,反而心里充满了愧疚。 她觉得自己曾经的一时冲动,给你们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对此深感内疚。 她多想在家尽孝,陪伴在你们身边,可惜事与愿违。 而且每当想起自己给你们带来的痛苦和困扰,她就更加不敢回家。 她害怕你们不原谅,害怕再次让你们伤心。” 老夫人听到刘云虹的话,心痛如绞,她的手不自主地捂住胸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夺眶而出,流过她苍老的脸庞。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哽咽和温柔,紧握着刘云虹的手,眼中满是疼爱和无奈:“这傻孩子,她是我的女儿,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会怪她呢。 她父亲在离世前,还在深深地懊悔自己的冲动,他常常在想,如果当初不反对慧君和成文,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老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回忆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时候,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他们的人。 如果不是小晴在部队遇到了小初,我怕是到死都无法得知她的消息。 可这消息竟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这老婆子可怎么办啊。” 在充满悲伤与沉默的氛围中,刘云虹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关切。 她知道,此刻的老夫人正沉浸在失去女儿的痛苦之中,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突然,刘云虹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老夫人,你稍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 老夫人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刘云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她的心猛地一颤,颤抖着接过了这个小盒子。 “这是?”老夫人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刘云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这是慧君写给家里的信,她始终没有在信封上填写地址,每次写了信都会收起来。 我也是在她去世后,收拾她的东西时发现的。” 老夫人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打开小盒子,一叠信纸映入眼帘。 每一封信都充满了慧君的思念与牵挂,每一句话都如同刀割般刺痛她的心。 刘云虹继续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的家人,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把这些信都留了起来。”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老夫人紧紧握住那些信,泪水再次滑落。 她知道,这些信是慧君留给她的最后礼物,是她们之间那份深深的爱与牵挂的见证。 在这一刻,所有的悲痛与伤心似乎都得到了些许慰藉。 —— “三哥,你快给我说说,那个连环杀人案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二哥在查这个案子?”许槿初急切地问道。 许槿桉看着她那急切的眼神,淡淡一笑,“别急,这个案子闹得人心惶惶,我也听说了一些消息。 去年春天的时候,苏城突然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一名女工早上上完夜班回家后,在家被人姓-侵割喉,又捅了十几刀,虽然现场勘探到了指纹,但一直没找到嫌疑人。 本来以为案件要变成无头案的时候,上个月,沉寂了好几个月的罪犯再次犯案。 这次犯罪更加猖獗,罪犯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于无人的胡同里作案。 同样的手法,又害了一个年仅18岁的女学生。” 许槿初听到许槿桉的描述,不禁心头一震。 “二哥参与调查这个案子了吗?”许槿初追问。 许槿桉点点头,“是的,二哥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这个案子非常棘手,市局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二哥作为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自然被委以重任。” 许槿初听闻二哥参与了这个案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那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线索?为什么一直没有破案?” 许槿桉摇摇头,“目前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案发现场除了罪犯的指纹,其他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不过,二哥他们正在全力以赴地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许槿初沉默了,在这个时代,监控摄像并不普及,即使有了罪犯的指纹和DNA,也因为技术的落后而无法追踪。 这个案子远比想象中更加棘手啊。 许槿桉看着许槿初,发现她听完自己的话后一直沉默不语,不由得心中一紧。 他担心许槿初被吓到了,毕竟她是姑娘,听到这种事情难免会感到害怕。 “小初,你是不是被吓到了?”许槿桉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都怪我,不该跟你讲这种事情。 你放心,二哥一定会尽快抓住罪犯的。” 许槿初微微颤动的睫毛,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我并不是害怕,只是为那两个年轻的生命感到痛心。 她们的人生还未展开,却遭此不幸。 真心希望二哥能够尽快侦破此案,将凶手绳之以法,以免他继续伤害无辜的人。” 许槿桉听着槿初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一直以为槿初是个柔弱的小女孩,但此刻的她却展现出了出人意料的坚韧和冷静。 他顿时对槿初另眼相看,不由得感叹:“小初,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的胆识和胸怀,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明白这个话题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太过沉重,于是便连忙转移话题,试图缓解一下气氛:“小初,今天天气真的很好,我带你去苏城的景点逛逛吧。 呃……你放心,我三哥在,他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 他的话让槿初微微一笑,她知道许槿桉是在担心她。 于是她点了点头,轻轻地说:“好啊,那我们走吧。” 第332章 重磅炸弹 许槿初原本打算邀请贺晏舟一同前往,但看到他正与两位舅舅和大哥许槿松热络地交谈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与许槿桉默契地退到一旁,没有打扰他们。 许槿桉拿起了大哥许槿松的车钥匙,笑着看向许槿初,“走,三哥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们,那家饭店大厨的手艺可是一绝!等会儿一定要尝尝他做的菜。” 许槿桉说着,眼中闪烁着对美食的热爱。 车上,许槿桉滔滔不绝地向许槿初介绍着自己的朋友们,以及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他的言辞中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阳光开朗的人。 许槿初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听他讲述着那些有趣新奇的见闻。 在许槿桉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 临近中午,餐厅就餐的人不少,穿过大厅,许槿桉带着许槿初来到了里面的包间。 包间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待他们了。 他们刚一踏进门口,一个熟悉的面孔迎面而来,那是一张圆圆的脸庞,总是洋溢着暖洋洋的笑容。 这个小伙子是许槿桉的老朋友,他们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了。 “终于把你盼来了。”他热情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欣喜。 许槿桉也感受到了他的热情,两人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拥抱在一起。 他的拥抱很热烈,仿佛要将这一年的思念都融入这个拥抱中。 “快一年没见,真是想死我了。”他松开了许槿桉,脸上还是挂着那灿烂的笑容。 许槿桉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肚子,笑着说:“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是谁忙得家都不回了,打了几次电话,不是在国外,就是在开会。” 虽然许槿桉的话里带着一丝调侃,但两人的关系显然非常好。 那人目光转向许槿初,“这位是?”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我姑姑家的妹妹槿初,今天特地带来一起放松一下。”许槿桉介绍道。 “许槿桉,你小子可以啊,这妹妹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他热情地朝许槿初伸出手来,“你好,我叫梁海华。” 许槿初礼貌的回应,“你好。” 随后,许槿桉又一一介绍着其他人给许槿初认识。 “这是徐述。”许槿桉指着一位面容清俊,气质温润的男子介绍道。 徐述微笑着看着许槿初,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你好,你的眉眼跟你姐姐小晴真像。”徐述温和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亲切感。 看到徐述在说到许槿晴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明亮,许槿初不由得扬了扬眉,了然地弯唇一笑礼貌地回应,“你好,是啊,我姐姐也总说,我们长得像。” 随后许槿桉又给她介绍了当中唯一的一位女生,林语桥,长相甜美的她笑起来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从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许槿初就察觉到了林语桥的目光。那双明亮的眼睛始终若有似无地放在许槿桉的身上,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许槿初心中明白,林语桥喜欢上了许槿桉,但许槿桉似乎并没有同样的感觉。 林语桥微笑着向许槿初靠近,眼中满是友善的光芒,“我能叫你小初吗?你长得真漂亮,像大明星似的。” 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 许槿初不禁对林语桥产生了好感,她微笑着回应,“当然可以,我也可以叫你林语桥吗?” “当然可以啦!”林语桥笑着说道,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愉快。 见许槿初这么快就融入了自己的朋友圈,许槿桉也非常高兴。 “咦,王泉呢,他怎么没来?” 众人落座后,许槿桉看着徐述问道。 “你不知道吗?”林语桥看着许槿桉,语气中透露出惊讶。 许槿桉被林语桥的问题弄得有些困惑,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前几天在胡同里被残忍杀害的那个年轻女学生,就是王泉的妹妹,王玉。” 林语桥用沉痛的语气说道,每个字都充满了惋惜。 “怎么可能?”许槿桉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王泉,他的妹妹,怎么可能遭遇这样的不幸? “是的,就是王泉的妹妹。”林语桥肯定地点点头,“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王泉还带着他妹妹一起来过,那个小女孩总是那么活泼,那么快乐。”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们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整个聚会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每个人都默默地低下头,心中涌动着对王泉和他妹妹的深深同情和哀悼。 他们无法想象王泉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吃完饭后,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迪厅狂欢。 每个人的心里都装满了沉痛和哀伤,他们默默地告别,各自回家。 “对不起啊小初,今天没有带你玩得尽兴。” 回去的路上,许槿桉抱歉地望着许槿初说。他的心中充满了内疚,因为他知道,今天的沉闷和悲伤不仅影响了他自己,也影响了身边的许槿初。 许槿初微微侧过头,深邃的眼眸中映出许槿桉那带着歉意的眼神。 轻轻地笑了笑,语气轻缓地说:“三哥,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我,你不是说要去看你的朋友吗,把我放下,我自己回家就行。” 许槿桉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但仍然有些不放心:“我还是把你安全送回家比较放心。” 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大意不得,还是亲自把他送到家稳妥。 到家后,许槿初站在门口,目送着许槿桉的车子渐行渐远,直到车尾消失在视线之外,她才转身,推开了大门。 “张嫂,这是要去给二哥送饭吗?”许槿初看到张嫂拎着网兜,里面装着两个饭盒和一些水果,好奇地问道。 张嫂点了点头,笑眯眯地回答:“是啊,老夫人怕二少爷忙着没时间吃饭,特意让我给他送点过去。 “给我吧,我去帮你送。” “你能找到地方吗?”张嫂担心地问。 许槿初接过网兜,微微一笑:“知道,刚才三哥带我出去的时候,路过二哥工作的地方,还特意给我指了一下,张嫂,您放心吧。” 张嫂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槿初小姐。” 许槿松所在的公安局很好找。 许槿初拎着网兜,穿过两条街就到了。 她在门口登完记,就被指引着到一楼的接待室等着。 许槿松得知她过来以后,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 “二哥。” 看到推门进来的许槿松,许槿初轻声喊道。 看到招待室里就她一个人,许槿松有些意外地说:“小初,你一个人过来的?” “是外婆担心你忙得没时间吃饭,本来是张嫂要来的,我闲着也没事,就把送饭的活抢过来了,主要是想借此机会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许槿初走过去,将网兜放在桌上。 许槿松看着桌上的饭菜,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谢谢你,小初。” “快吃吧,我去把水果洗一下。”许槿初说着,就拎着水果去了水房。 “好。”许槿松微微一笑,坐下打开饭盒吃饭。 他的确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忙起来也就顾不上吃饭了。 洗好水果,许槿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快吃完了。 可以看出来是真的着急。 她拿着水果还没等放下,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公安,急切地对许槿松说:“不好了,队长,城南公园又发现一名受害人......” 第333章 要不要这么倒霉 许槿松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异常严峻,“马上组织人手赶往现场!” 他果断地下达命令,随后转过身,看着站在一旁的许槿初,有些抱歉地开口:“小初,我要去工作了,你自己回家可以吗?” 许槿松的语气温柔而关切,仿佛在为不能陪伴她而感到抱歉。 许槿初看着他,心中明白他的责任。 她微微一笑,点头嘱咐道:“不用担心我,快去忙吧,注意安全。” 她手里还拿着刚刚洗好的水果,站在窗边目送着许槿松带队开着警车赶往现场时,眼底露出深深的担忧。 直到看不到他们车队的影子,她才默默转身,把水果放在桌子上。 然后把许槿松吃剩一半的饭菜收拾好,离开了招待室。 回去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打量观察着街道上的行人。 这里的人穿着都比较时尚,尤其是年轻人,更是走在时代的前沿,衣着色彩鲜艳的同时,款式也比较新颖,让人看了不觉眼前一亮 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各具特色,有卖衣服的,有卖饰品的,还有卖小吃的。 路人们在这里流连忘返,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她走进了一家服装店,里面的服装款式都比较新颖时尚。 大致询问了一下价格,发现苏城的衣服要比榕城那边贵一些。 看来有机会,她应该过来开发一下这边的市场。 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来这边开发市场,一边她又连着逛了几家服装商店。 正当她在仔细挑选衣服时,无意间听到两位正在挑选衣服的顾客的议论。 她们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在窃窃私语,但她还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内容。 “你们听说了吗?公园那儿又发生命案了。”那位身材高挑的女顾客语气紧张地说道。 “真的吗?这地方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另一位年纪稍大的女顾客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担忧。 许槿初听到他们的议论,心里也有些沉甸甸的。 这家商店铺面挺大,逛了一圈后,许槿初决定离开这家商铺。 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了门口。 就在她刚刚走出门口,准备过马路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撞了过来。 “哎呀!” 那个人身形高大,穿着一件长长的拖地连衣裙,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由于冲力太大,许槿初险些被撞倒。 她不满地回头望去,却只看到那人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穿过横道,去了对面。 许槿初站在路边,揉着被撞疼的肩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恼火。 她低声咒骂了几句,然后迈步向马路对面走去。 走着走着,她看到不远处的公共厕所,便脚一偏,往那里走去。 可能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汤喝得有点多,这会儿想上厕所的意愿非常强烈。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这个时代的公共厕所都是旱厕,不过好在现在是冬天,味道不是很冲。 也没什么苍蝇,许槿初把网兜刚在外面的一个石台上,憋着气冲进厕所。 快速解决完生理需求后,她又快速冲出来。 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公厕的位置不是很显眼,没什么人经过。 所以许槿初刚刚放在石台上的网兜还在。 就在她拿起网兜,抬脚要走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 她顿时心头一惊,瞬间汗毛竖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握紧手中的网兜,深呼吸一口气保持镇定,缓缓转过身去。 发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竟然是刚刚撞到她的人,帽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嘴角那一抹诡异而神秘的微笑。 他的眼神透着一丝狡黠,仿佛在玩味着什么。 她下意识地打量着这个人,这才发现他竟然穿着拖地长裙,掩盖住了他原本的男性特征。 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显然他并不认识自己,那么就是临时起意。 再或者他就是伪装自己盘踞在公厕四周,企图对落单的女生图谋不轨。 许槿初紧握着网兜,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然而,这个男人却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站在那里,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嘴角依然挂着那抹诡异的微笑。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许槿初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人不会就是刚刚在公园作案的犯罪嫌疑人吧? 许槿初心中一惊,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她觉得自己的运气不至于这么差,上个厕所还能遇到连环杀人犯。 她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如果真的是那个杀人犯,她应该怎么应对。 但是,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不想惹麻烦上身。 于是,她开始试图和那个人保持距离。 然而,当她往后撤的时候,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诡异。 男人猛地跃出,企图对许槿初发动突袭。 然而,他完全没料到,许槿初并非寻常女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她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惊慌,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一拳,将男人打倒在地。 那一击的力量如此之大,男人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仿佛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他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许槿初,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 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男人知道,此时绝不能让她逃脱,否则自己的身份就会彻底暴露。 于是,他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立刻起身追赶要跑的许槿初。 他的步伐坚定而迅速,宛如一只猎豹疾驰。 许槿初感受到了身后的气息,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连环杀人犯,那他追上自己,定会要了她的命。 许槿初提着气,奋力往前跑,眼看这就要跑出胡同,突然一个小女孩儿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一下子跟她撞到一起。 两个人同时被撞翻在地...... 第334章 是那个杀人犯吗? 啊!” 小女孩儿疼得哭了出来,许槿初也因为这股冲力摔倒在地。 她的膝盖和手肘都磕破了,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她没有时间停下来,她知道身后的男人已经越来越近了。 她强忍着疼痛,挣扎着站起来,一把抱住小女孩儿,“快跑!”她大声喊道。 小女孩儿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完全愣在了原地。 许槿初心知情况紧急,没有时间给她解释什么,只能用力拉住她的手,竭尽全力往前奔跑。 身后,那个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她们的耳边响起。 许槿初的心跳得像鼓一样快,她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生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万一那个男人手里有刀刃一类的凶器,再伤到无辜的路人,那可就糟糕了。 正当她们疯狂的跑往前跑的时候,一堵墙突然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她看了一下墙的高度,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完全可以轻松翻过去。 但是现在,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儿。 这堵墙对于她们来说,无疑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但是,许槿初知道,她们没有别的选择。 她咬紧牙关,用力抱起小女孩儿,将她举到墙头,“跳下去。” 小女孩儿大概十岁左右,这个墙的高度她跳下去不会伤到她,“跳下去找公安过来,快!” 她的声音急切而有力,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女孩似乎也被她的坚定所感染,没有丝毫犹豫,便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这个时候,男人已经气喘吁吁地追到了许槿初的面前。 刚刚的交手让他深刻领教了许槿初的厉害,他心有余悸,知道不能再轻敌。 于是,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贸然冲上去和她再次对打。 他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一根粗壮的木棍上。 那根木棍长约一米,手臂粗细,看起来非常结实。 男人瞬间心生一计,快速弯腰捡起木棍,紧紧握在手中。 许槿初看着男人手持木棍,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她背靠着墙壁,尽量让自己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她知道,接下来的局面将更加危险,必须保持高度警惕。 男人手持木棍,一步步朝许槿初逼近。 他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木棍在空气中挥舞着,带着威胁的气息。 许槿初紧绷着神经,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男人的动作,准备随时应对他的攻击。 当小女孩儿撞到许槿初时,她手中的网兜也一同飞了出去,没有了趁手的武器,她只能赤手空拳面对眼前的危险。 在这个紧要关头,许槿初明白只有主动出击才有机会为小女孩儿争取到逃脱的时间。 她的眸光瞬间变得冷冽,毫无惧色地迎向那个男人。 男人原本以为已经掌控了局势,没料到许槿初还敢如此拼命地冲上来。 他抡起木棍,狠狠地朝许槿初砸去,试图一击制胜。 然而,许槿初身形灵活地一闪,巧妙地躲过了这一击。 男人被她的反应惊了一下,但随即更加恼怒地再次挥起木棍。 许槿初凭借着过人的敏锐和技巧,连续躲过了男人的攻击。 她利用身边的环境,不断地制造障碍,让男人无法顺畅地攻击。 然而,长时间的战斗会拖得自己体力逐渐不支。 所以她需要速战速决。 在如此紧张的瞬间,她的目光如鹰般锐利,紧紧盯着男人的每一个动作。 突然,她发现了男人挥舞木棍的破绽,一个机会出现了。 她果断地猛然扑向男人,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这一刻,用尽全力将男人推开。 同时,她用坚实的肘部狠狠撞击男人的软肋。 这是她的一记绝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木棍在震惊中应声落地。 她的动作迅捷而准确,像一只灵活的豹子,紧紧地咬住了猎物。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必须一击制胜。 趁他病,要他命,她迅速捡起地上的木棍,狠狠地朝男人的后颈击打而去。 这一击的力量足以让男人昏厥过去,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几秒钟,却充满了紧张和刺激。 她喘着粗气,紧握着木棍,警惕地观察着男人的动静。 直到确定他已经无法动弹,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扔掉手里的木棍,开始四处寻找可以捆绑男人的绳子。可是在周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像样的绳子。 许槿初皱了皱眉,想了想,她把男人之前因为追赶她时撕扯开的长裙扯了下来,当做绳子,把他的手脚捆了个结实。 做完这一切后,她已经累出了一身汗。 一阵冷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原本温热的汗液在冷风的吹拂下变得冰凉,让她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杂乱而有力,听起来人数不少。 许槿初心中一紧,她缓缓转过头,看到了许槿松带着一队人正往她的方向跑来。 “二哥!”许槿初喊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看到许槿松的那一刹那,她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们迅速跑到许槿初的身边,看到被捆绑的男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许槿松的语气中满是惊讶。 “他试图袭击我,所以我将他捆绑在这里。”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没有任何的慌乱。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尽管许槿初没有详细描述过程,但从她的话语中,他们已经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惊险情景。 许槿松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紧张,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许槿初,似乎在寻找着任何可能的伤口。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关切,让许槿初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小初,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伤?”许槿松再次追问,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 许槿初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 你说,他会不会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啊?”她的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许槿松点了点头,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众人,“把人带回局里好好审问。” 随着许槿松的命令,众人上前将被还在昏迷中的男人抬上了车。 许槿初自然也跟着他回了公安局,那个小女孩儿受到惊吓,但还是勇敢地找到了在附近出现场的许槿松他们。 所以,他们先把她送回了父母身边。 男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都是公安,吓得差点再次晕过去。 回到公安局,许槿松立即着手安排对男子进行审讯工作。 许槿初则在另一边做笔录。 当许槿初做完笔录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跟家里人交代一声。 如果外婆他们知道了她的遭遇,一定会为她担心不已。 就在她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和家里保平安的时候,许槿松面色凝重地从审讯室走了出来。 许槿初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二哥,怎么样?那人是那个杀人犯吗?” 许槿松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摇了摇头说:“还不能确定,已经采集了他的指纹做比对,结果明天能出来。” 许槿初不禁有些失望,但很快她又问:“他不肯交代?” 一旁的公安无奈地苦笑说:“他是哑巴,不会说话。” 许槿初一听,顿时愣住了,“哑巴?” 第335章 跟变态打了一架 “还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哑巴,不会说,不会写,问什么都只会摇头。” 那名公安一脸愁容,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嫌疑人, 他们尝试用简单的肢体语言与他交流,但他似乎并不理解,只是呆滞地望着他们。 “能听到,只是不会说,我怀疑他是故意不配合的。”那名公安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愤不平。 “不用着急。”许槿松缓缓开口,“等明天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许槿松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身旁的同事,“这里你来处理,我先送我妹妹回去。” 同事点点头,接过许槿松递过来的文件。 许槿松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我们走吧。” 许槿初点头,跟着许槿松走出公安局。 刚一踏出公安局的大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让许槿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贺晏舟和许槿枫、许槿桉三个人从一辆黑色轿车中走下来。 在寂静的夜色中,贺晏舟察觉到了异常。他快步走到许槿初的面前,语气中带着急切与紧张,“你怎么了?” 许槿初显然有些错愕,她没有想到贺晏舟会注意到她身上的异样。她的衣衫有些凌乱,几处明显的打斗痕迹在月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正当许槿初犹豫着是否要开口时,许槿枫和许槿桉也闻声赶来。 他们看着许槿初身上的痕迹,脸上纷纷露出了深深的关切。“小初,你没事吧?”许槿桉紧张地问。 还没等许槿松把话说完,许槿初便迅速回答:“没事,就是路上遇到个变态,跟他打了一架,把人送到二哥这儿,这不刚要回家,你们就来了。” 许槿枫怀疑地瞟了许槿松一眼,似乎在质问着什么。 而许槿松则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跟变态打了一架,小初,你......还会打架?” 许槿桉不可置信地望着许槿初。 “不仅会打,还出手干脆利落。”许槿松当时也震惊到了。 “好了,别站这儿了。”许槿初挽着贺晏舟的手臂,微笑着说,“回家吧,我都还没吃饭,饿死了。” 贺晏舟看着她若无其事的笑容,心中的疑虑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轻握着她的手,随着许槿枫和许槿桉一同上了车。 许槿松还有工作没完成,就没跟他们回家。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贺晏舟细心地把自己的外衣给许槿初披上,遮挡住了她衣服上的痕迹。 许槿初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浅浅笑意。 “快进去吧,外婆他们都在等你。”贺晏舟轻轻牵着她,示意她快点进屋。 许槿初点点头,转身准备进屋。 一看到她,许老夫人满脸担忧地迎上前来。 “小初啊,你终于回来了!快,饿坏了吧,赶紧先吃饭。”老太太急忙拉着许槿初的手,向屋里走去。 屋内的温暖让许槿初感觉身体逐渐回暖,她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的菜肴,心中暖洋洋的。 外婆一直不停地说着话,问她去了哪里,担心她出事。 “对不起,害大家担心了,我一时贪玩儿,从二哥那儿离开后,看到街边琳琅满目的商店,就逛了逛,没成想竟然迷了路。 还好后来碰到了出任务的二哥,又跟着他回了公安局。”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然,不想让外婆为自己担心。 看着外婆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许槿初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实话实说,外婆定会被吓到,还可能牵连张嫂和几个哥哥受到责备。 她轻轻地握住了外婆的手,微笑着说:“外婆,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不会让大家为我担心了。” 回到房间后,许槿初感觉全身疲惫,但她还是决定先把自己收拾干净。 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床边,享受着贺晏舟的按摩。 许槿初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暖流包裹着,疲惫感渐渐消散。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贺晏舟手指的力度和温度,心中涌起一股安心的感觉。 “真是好久不锻炼了,体能下降的严重。”许槿初叹了口气,“跑了几步,打了一架,就累得不行。等回大院我要跟你们一起操练,行不行?” 贺晏舟听到许槿初的话,停下了手中的按摩动作。 他看着许槿初,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了我们的训练强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关心。 许槿初听到贺晏舟的质疑,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当年她爸对她训练可不比当兵的差多少。 想想,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她的噩梦,为此她妈妈没少跟她爸吵架。 她自信地说道:“不要小瞧我好不好,” 贺晏舟听到许槿初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看着许槿初,心中不禁有些佩服。 “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等回大院我会给你安排一份训练计划。” 许槿初听到贺晏舟的回答,心中一喜。 冲着贺晏舟俏皮一笑,“那就先谢谢贺营长了。” 贺晏舟看着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 她的魅力实在让人难以抵挡,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能触动他的心弦。 她的眼神、她的微笑、她的举止,都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 贺晏舟情不自禁地低头在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了,早点休息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仿佛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许槿初揽着贺晏舟的脖颈,将他拉到自己面前,闭着眼睛,轻轻吻上他的唇,细细感受着唇上的温软。 那感觉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就在此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宁静而美好的氛围...... 第336章 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 这声音就像是一道突如其来的刺耳惊雷,瞬间穿透了房间内的静谧,让两个人从沉醉中猛然惊醒。 他们从彼此的怀抱中迅速分开,脸上都闪过一丝尴尬的红晕。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内心激动的情感。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紧盯着贺晏舟,仿佛在无声地询问:“还不快去开门?” 贺晏舟看着她紧张又略带羞涩的表情,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 刮了一下许槿初的鼻子,调侃道:“别担心,我去看看。” 然后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握门把手,轻轻一转,打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许槿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呲牙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贺晏舟的嘴角不禁抽了抽,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许槿初看到来人是她的三哥许槿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她不解地问道:“三哥这么晚过来,有事?” 许槿桉也知道自己来得可能不是时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有些没好意思进屋。他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烁,显然在找寻合适的措辞。 看出他的心思,贺晏舟稍稍侧身,让出了位置,示意他进屋说。 许槿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了声谢,然后走进了屋里。 一进门的位置,是一张双人沙发,他坐到沙发上后,目光转向许槿初,“小初,你今天在二哥那儿听没听到案子的最新进展?” 听到他的问题,许槿初眸光闪了闪,现在还不确定她逮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凶手,所以不能随便乱说。 “我今天去看王泉的时候,他听说这件案子是由二哥负责的,就一直央求我问问案子的进展。”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我哪里敢问二哥,再说这种事也不是随便能打听的。” “别的我不太清楚,只是今天城南公园又发现了一名受害者......” “什么?又有人遇害了!” 许槿桉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气愤地说道:“这个凶手真是太猖狂了,怎么就是点线索都没有呢,难道他是鬼不成,一点影子都抓住到。” “你也先别着急,可能明天就有结果了呢?” 许槿初不敢多说,只能模棱两可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很明显,并没有引起许槿桉的怀疑。 “希望如此吧,一定要尽快抓住那个杀人犯,到时候凌迟都不为过。”许槿桉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说完,许槿桉已经走到了门口,“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贺晏舟慢慢地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直视着许槿初。 “你们是不是怀疑,你今天遇到的那个变态就是凶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又带着几分探寻,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许槿初不禁心中一紧,她的眼神与贺晏舟对上,瞳孔微微收缩,仿佛在深海中游弋的鱼儿突然遇到了危险。 她咬了咬下唇,轻轻点头,“是的,我和二哥都有这种怀疑。” “所以你没和大哥他们说,是怕他们担心?” 许槿初再次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还没确定,我也不能乱说。” 她看着贺晏舟眸色愈发深沉,连忙讨好地笑道:“哎呀,我这不是没事吗? 那个变态看着挺壮的,但其实一点都不会打架,我不过几招,就把他制服了。 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啥事儿都没有是不?” 贺晏舟闻言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沉声道:“下次遇到这种事,不要逞能,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最重要。” 许槿初心中一暖,她知道这是他对她的关心。 她微笑着点头答应:“好的,我知道了。” 两人相视一笑,窗外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 因为心里有事,这一晚,许槿初睡地并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她便早早起来,偷偷给公安局的二哥打电话询问指纹比对结果。 她想尽快知道那个变态是否就是那个连环杀人凶手。 电话接通了,传来二哥许槿松疲惫的声音。 许槿初心中一紧,尽量平静地询问:“二哥,那个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许槿松的声音有些凝重:“槿初,你要有心理准备。”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她紧紧地握住电话,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经过比对,那个变态的指纹与连环杀人案凶手的指纹......不同。” 许槿松的话让许槿初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沉默了片刻,轻轻地问:“能确定吗?” “是的,已经确定了,那个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电话那头的消息像一盆冷水,将她从头到脚淋湿。 那个变态竟然不是凶手,这意味着真正的凶手仍然逍遥法外,而更多的无辜女孩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几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命案,如同阴云般笼罩在每个市民的心头。 每当夜幕降临,街道上的灯光显得格外昏暗,仿佛是在向那些离去的生命默默哀悼。 街头的行人越来越稀少,尤其是单独出行的女生更是罕见。 她们的消失,仿佛是被这座城市吞噬一般,无声无息。 每当夜深人静,总能听到一些令人心悸的传言,关于失踪女生的下落和那些可怕的命案。 公安们已经全力以赴,调查这些离奇的案件,但至今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市民们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失踪的就是自己。 在这座被阴影笼罩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在努力寻找一丝光明,希望早日破案,重获安宁。 “你们明天就要回去了,再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许家客厅里,老夫人轻轻拉着刘云虹和许槿初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原本计划让若君带你们在苏城好好游玩一番,但现在苏城不太平,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老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刘云虹和许槿初默默地听着,她的心中也充满了不舍。 她也知道这次离开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 “老夫人,我这趟来啊,就是想看看您老人家的,看到您身体康健,我也就放心了。” 刘云虹轻轻地说着,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温暖。 “赶明儿天暖和了,去我那儿待几天,我们那儿夏天凉快。 我听大嫂二嫂说苏城一到夏天就热得跟蒸笼似的,还总是下雨,夏天不行你们就都去我那儿避暑。” 刘云虹热情的语气让沉闷的氛围有了一丝轻松。 “对了云虹,上次聊你喜欢种花,我花园里不少花都留了籽,张嫂,你去老陈那儿拿点花籽。” 老夫人催促张嫂赶紧去拿花籽,生怕明天忙忘了。 张嫂应了一声就去找老陈。 第337章 被烧过的衣服 在老夫人的催促下,张嫂应了一声,急匆匆地出门去找老陈。 她穿过花园的小径,踩着落叶,感受到冬日的气息。 老陈的住处就在园林的一角,他的小屋自成一体,显得格外简朴。 张嫂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老陈笑眯眯地走了出来,脸上总是带着那份温和的笑容,让人感到十分亲切。 “老陈,这是夫人让我来拿些花籽,说是要给客人带走的。”张嫂微笑着说明了来意。 “好,那你等我一这儿,我去挑一些适合北方种的花。”老陈爽朗地笑道,转身回屋去取花籽。 张嫂站在门口等待着,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矮树,发现它被修剪得十分整齐,每一根树枝都显得非常有型。 她觉得很有趣,便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不成想竟然踩了一脚的土。 她发现矮树根部的土有些翻动的痕迹,她低头仔细查看,发现土堆里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她心中一惊,正想叫老陈过来看看时,突然感到脚下一滑,一个不稳便踩在了矮树旁边的泥土上。 张嫂惊呼一声,感到有些不妙,她低头一看,只见矮树根部的土堆被踩扁了,露出了一个被烧过的衣服一角。 老陈这怎么还烧衣服? 她又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衣服那一角有暗红色像血的东西,难怪要烧掉,可能是洗不干净了吧。 张嫂也没多做他想,挪了挪脚,还趁机把露出来的一角衣服又往土里踩了踩。 老陈包了好几包花籽,还细心地在上面写了上了花名。 “这些花好种,成活率高。” 接过老陈递过来的花籽,张嫂笑着点头,“你真是细心,那我就先拿回去了。” 从老陈那儿回来后,张嫂径直回来客厅,把花籽交给老夫人,“老陈特意挑选的花籽,他说这些极易成活。” 老夫人接过花籽,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知道老陈的用心,也明白他的细心。 “老陈办事我向来放心。”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总是那么心细如发。” 话题一转,老夫人又问起了老陈的近况。 “他这两天在忙什么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心。 “天天都在修剪他那些小树。” 张嫂回答道,“说实话,那些花花草草被他打理的倒是挺好看的。 他对这些小东西倒是心细如发,就是有时候干活的时候粗心大意。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弄伤的,血都把衣服染了,洗都洗不掉,只能烧掉,就连烧了的衣服灰都不浪费,埋在树下当花肥了。” “老陈受伤了?那你没问问他伤到哪儿了,有没有看大夫?”老夫人一直对在许家做工的人关怀备至,把他们都当成家里人般对待。 所以在听说老陈因为干活受伤的时候,立即担心地追问着张嫂。 “这个我还真没问,哎呀,也怪我光顾着拿花籽了,忘了问,那我赶紧去问问。” 说着,张嫂再次出了屋。 坐在老夫人旁边的许槿初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嫂离去的背影,她的眸光中闪烁着一丝疑惑。 她的心中不禁开始狐疑起来,衣服上染了血迹完全可以清洗干净,毕竟按照老陈的生活水平,一件衣服还是比较贵重的,不可能因为沾了一点血就洗不干净而烧掉。 除非血迹特别多无法清洗,但扔了也总比烧了好啊? 她扭头看向贺晏舟,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许槿初从贺晏舟的眼神里看出,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他们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了一会儿,彼此心照不宣。 思及此处,许槿初立马找了个借口跟贺晏舟一起离开了客厅。 “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我疑心病过重,万一要是再判断错误,岂不给二哥他们添乱?” 走出客厅,许槿初低声说道。 之前她抓的那个变态的指纹,与连环杀人凶手留在案发现场的指纹比对不成功,也就是说他并不是那个凶手。 所以,是她想错了。 而那人又是哑巴,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暂时先将他以流氓罪关押起来。 如果这次还是她的判断错误,那么又会浪费警力。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抬头看向身旁的贺晏舟,说道:“要不咱们去看看,如果真有蹊跷,咱们再跟二哥说?” 贺晏舟深邃的眸子微眯,显然也在思考着这个提议。 他点了点头,对这个提议表示赞同。 这个案件的影响实在太恶劣,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轻易放过。 作为军人,他也有责任为民众的安全尽一份力。 “张嫂,等一下。”许槿初和贺晏舟加快脚步,迅速追上了前面的张嫂。 张嫂看到他们,有些不解地问:“槿初小姐,你们怎么也来了?” 许槿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刚刚听你说陈伯伯修剪的树好看,就想着跟过来见识见识。” “这样啊,老陈的手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他的修剪技巧和种植技术简直无人能敌。 经他的手,无论是花,还是树,都比别的地方要好看得多。” 张嫂一边赞不绝口地夸赞着老陈的手艺,一边热心地指引着许槿初他们前往老陈工作的地方。 她满脸的敬仰和钦佩之情,仿佛在她的眼中,老陈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奇人物。 “老陈?”张嫂疑惑地喊了一声。 但是,当他们来到老陈的花圃时,却发现他并不在。 张嫂又进屋找了一圈儿,但仍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咦?刚才还在这里呢,怎么这会儿就不在了呢?” 张嫂感到很奇怪,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一眼。 “张嫂,你刚刚是在哪儿看到那个被烧的衣服的?” 贺晏舟沉声问道。 张嫂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贺晏舟会问这个。 她伸手指了指小屋门前不远的一棵矮树,“就在那儿,我刚刚在那棵树下看到的。” 许槿初和贺晏舟顺着张嫂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棵矮树的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他们走过去,却隐隐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味。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得心里一紧,连忙低头查找。 贺晏舟找来一把铁锹,在张嫂指的地方翻找。 “怎么没有了?” 张嫂不知道贺晏舟他们要做什么,但看他用铁锹翻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不禁疑惑地嘟囔了一句。 第338章 别来无恙啊! 贺晏舟手中的铁锹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冷冷地说:“被转移走了。” 许槿初听到这话,心中一沉。 看来这个老陈果然有问题。 “张嫂,老陈除了在许家工作外,还有别的去处吗?”许槿初目光转向一脸懵的张嫂,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 张嫂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答道:“应该没有了,老陈一个人,没结婚,无儿无女的,当年还是老夫人看他无家可归,才留他在许家。” 许槿初听到这话,心中更加疑惑了。 如果老陈没有别的去处,那么他还能去哪儿呢? 许槿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没事儿了张嫂,你先去忙吧,我们去逛逛。” 许槿初打发走张嫂后,二人又迅速在老陈的小房里查看了一番。 并再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转眸看向贺晏舟,“要不要通知二哥?” 贺晏舟垂眸思索了片刻后,点点头。 许槿松接到电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连屋都没进,直奔花圃老陈的住处。 为了不引起家里人的恐慌,他没带人,只自己带着工具回来。 “有什么发现?” 许槿初摇头,“老陈把东西转移走了以后,人到现在都没回来。” 许槿松一边听,一边分析着。 他又进屋在老陈的生活区提取了一些他的指纹。 许槿初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柜子的缝隙里捡起一把木梳。 她的手指轻轻一挑,几根缠绕在梳齿上的头发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二哥,这几根头发,可能是老陈的,或许可以拿去跟受害者体内凶手留下的体液进行DNA比对。” 许槿松接过许槿初递来的木梳,眼神中流露出赞赏。 他端详着这几根头发,嘴角微扬,“嗯,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 许槿初浅笑回应,“之前在书上看到过,DNA比对可以作为确定身份的依据。” 许槿松点头赞同,“没错,只要我们能拿到他的DNA样本,就可以通过比对来确认他的身份。” 他的话语刚落,房间后窗那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三人迅速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影从暗处闪过。 “是老陈!”贺晏舟脱口而出,拔腿便追了出去。 许槿松和许槿初紧随其后,三人顺着花圃的小径追过去,直到来到了一个死胡同。 然而,老陈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槿初不甘心地看着四周,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树丛掩盖的地方。 那儿有一个隐蔽的狗洞,洞口还残留着些许泥土翻动的痕迹。 她快步走过去,俯身仔细观察。 “他钻洞跑了。”许槿初转头对许槿松和贺晏舟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 “我马上派人去抓捕,家里.......” 许槿松脸色凝重地看向贺晏舟。 “家里有我放心吧。” 有贺晏舟在,他自然是放心的。 “刚才是小松回来了吗?怎么没进屋?”许老夫人见只有许槿初和贺晏舟回来,而不见许松,不禁好奇地问道。 暗色的天,不知何时飘起淅沥沥的小雨。 “是啊,二哥刚刚回来拿了些东西,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说局里事情多,怕打扰您休息,所以就没进屋。”许槿初搂着许老夫人的胳膊,轻声解释道。 许老夫人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放心,“这孩子,怎么这么忙啊。” 许槿初心中微微一动,她知道老陈的事情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混乱。 于是她继续安慰许老夫人,“是啊,最近局里的事情确实比较多,二哥也是为了工作嘛。”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张嫂想要去开门,却被贺晏舟抬手制止了。 “我去看看。”贺晏舟沉声说道,眉宇间闪过一抹警惕。 他走到门口,透过门镜往外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军绿色雨衣的男人,雨衣帽子遮挡住他半张脸,只露出鼻子和嘴巴。他的目光透过门镜,直直地盯着贺晏舟。 贺晏舟心中一紧,他感觉这个男人有些不对劲。 他暗暗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然后缓缓打开门。 随着门缝的扩大,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水的湿气涌入屋内。 贺晏舟则站在门口,与那个神秘的男子对峙。 “你是谁?”贺晏舟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警惕和敌意,似乎在警告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然而,男子并没有被贺晏舟的威严所吓到,他依然淡定地站在门口,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贺晏舟。 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够看穿贺晏舟内心的想法。 这种沉默的对峙让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触即发。 过了许久,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找人。”他缓缓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冷风顺着半敞着的门吹进来,将屋内的空气搅动得有些凌乱。 贺晏舟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飘动,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锐利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男子,思考着应对之策。 “晏舟,是谁啊?”许老夫人缓缓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示意许槿初扶着自己走到门口。 “外婆?” 许槿初担心的想要阻止。 许老夫人却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 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门口那人。 刘云虹和翁若君等人也好奇地凑到门口,想要一探究竟。 她们看着贺晏舟身后的陌生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 那人缓缓摘掉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满是沧桑的面庞。 当许老夫人看清楚那人的脸时,顿时心中骇然,身体晃了晃,还好许槿初在一旁扶住她。 “六嫂,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男人沙哑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颤抖。 这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这声音让许老夫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激动,她的心开始狂跳,仿佛要挣脱胸膛的束缚。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缓缓开口:“是啊,快五十年了,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略显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第339章 亲人 见老夫人和来人是旧相识,且关系熟络,贺晏舟没有再阻拦,而是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许老夫人亲切地迎接着客人,并让儿媳们去煮茶待客。 夏元柏看着老夫人,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两人都已经年迈,但曾经的回忆仍然清晰。 “元柏,多年未见,我们都已经老了。” 许老夫人深情地说道,夏元柏微微点头,心中感慨万千。 他们曾经是朝夕相处的战友,共同经历过无数的风雨,如今虽然年迈,但那份深厚的情谊却依然如初。 周静华和翁若君很快便煮好了茶,端了上来。 茶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客厅。 “这些孩子?” 夏元柏的眼神在客厅中四处游走,每个人的面孔都映入他的眼帘。 然而,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最后方的贺晏舟身上。 方才,贺晏舟站在逆光之中,身影显得有些模糊,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容颜。 而此刻,在明亮的灯光下,夏元柏终于看清了贺晏舟的容貌,心头不禁猛然一颤。 “六嫂,那个孩子……”夏元柏迟疑地开口询问。 许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没错,那就是他们的孙子。”她向贺晏舟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晏舟,这位你应该叫七爷爷。 ”许老夫人指着夏元柏对贺晏舟说道,“他和你爷爷是亲表兄弟,你们之间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贺晏舟原本平静的眸子在听到这话后,瞬间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陌生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亲人。 夏元柏激动地望着贺晏舟,心中感慨万分。 没想到他不仅找到了许家,还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时间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而贺晏舟此时也有些茫然。 但他相信老夫人的话,眼前的老者,是自己的亲人。 “七爷爷。” 贺晏舟轻轻唤了一声。 “诶!诶,好孩子,好孩子,跟你爷爷长得真像,真像啊。” 夏元柏凝视着贺晏舟,眼中闪烁着泪光,嘴里不住地叨念着。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感慨和怀念,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美好时光。 “元柏,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 许老夫人轻轻地揩了揩眼角的泪痕,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关切。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夏元柏的担忧,似乎在质问着他的离去和多年的杳无音讯。 夏元柏沉默了片刻,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些年的辛酸苦辣都吸入肺腑之中。 “我当年跟着大部队去了台省,一开始是回不来,后来能回来了,又找不到你们,我给原来的地址写信,每次都被退回来。 后来又大病一场......”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挣扎出来一般。 许老夫人默默地听着,她的心被夏元柏的遭遇所震撼,眼中泪水再次涌出。 她知道,这些年,夏元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困苦,而她却无能为力,无法为他分担一丝一毫。 “好了,不说那些了,都过去了,六嫂,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夏元柏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 他的手微微颤抖,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藏着一个精致的漆木盒子,看似年代久远,却保存得极为完好。 “六嫂,这块玉佩......”夏元柏的声音略显沙哑,他忽然转眸看了贺晏舟一眼。 “这是五嫂在临别之际交给我的,她要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许老夫人则是一脸惊讶,显然没想到会收到这样东西。 她的手微微颤抖,接过那块玉佩,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竟然还记得......” 许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每一句话都仿佛在回忆着过去。 她的眼中泛起了泪光,显然是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回忆所触动。 “可她当初说要当面给我啊,我等着几十年,等到了这玉佩,却没把她等回来。” 许老夫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和遗憾。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块玉佩,伤心地低下了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手中的玉佩上。 一家人都默默地站在一旁,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许老夫人,只能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 “当时我受伤要回后方治疗,他们又接到新任务出发,五嫂可能就预感到再见无望,才匆匆把这个交给我,嘱托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上。” 夏元柏轻叹一口气,想到当时战火纷飞的年代,多少生离成了死别。 握着玉佩,许老夫人忽然想到什么,猛然间,她抬头看向夏元柏,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双手紧抓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那,小泽呢?” 夏元柏被许老夫人的反应弄得有些困惑,他看了一眼贺晏舟,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然后他回答道:“小泽被五嫂托付给了一户姓裴的人家收养。 你既然已经找到了五嫂的孙子,那么小泽……” “你确定那户人家姓裴吗?有没有可能记错了?” 许老夫人似乎在竭力寻找着某种确定性,她再次追问了一遍。 “是的,我确定那户人家姓裴,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想着以后若有机会找到小泽,可以更容易地联系上他。” 夏元柏的回答充满了肯定。 许老夫人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眼底划过一抹哀伤,“原来真的是他。” 贺晏舟在一旁听得清楚,他们说的五个五嫂,就是他的爷爷奶奶,而那个被送给裴姓人家抚养的小泽就是他的父亲。 老夫人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绪,把贺晏舟调查到的有关他亲生父亲裴文泽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一开始她在得知自己挚友的儿子惨遭歹人陷害的时候,气得差点晕过去,但她心底还抱着一丝侥幸,可能是她认错了人,贺晏舟并不是她要找的人。 可现在在夏元柏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一切都对上了。 夏元柏愤怒地一拍大腿,眼底满满的都是哀痛,“怎么会这样?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裴家夫妻,可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晏舟,你过来。” 突然,许老夫人向贺晏舟招了招手。 第340章 儿女亲家 贺晏舟缓缓走向许老夫人,他的心情异常沉重。 贺晏舟缓缓走向许老夫人,他的心情异常沉重。 他矮身蹲在许老夫人的面前,看着她那满是沧桑的脸上流露出的哀伤,不禁感到心中一阵刺痛。 “外婆。”贺晏舟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孺慕之情。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奶奶。 如果奶奶还在世,是否也会像外婆这样,用她那满是沧桑的手,慈爱地抚摸他的鬓发。 这个想法让他的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许老夫人含着泪,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她把手里的玉佩交到贺晏舟的手里,语气中带着一种深深的哀愁。 “这个玉佩是你奶奶的家传之物,原本是一对的。 另一个,我猜应该在你父亲身上。 我们原本是想着定下儿女亲家,这个玉佩就是信物。 她说等她回来,要亲自把玉佩给她未来的儿媳戴上。 可最终……” 许老夫人的话在喉咙里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的眼中泛着泪光,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 贺晏舟的手指用力地捏着那块玉佩,仿佛要将它深深印刻在心里。那块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外婆,我知道您很难过,但是斯人已逝,我们要接受他们已经离去的事实。”贺晏舟的语气尽量放得柔和,他知道外婆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您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让悲伤过度,也许我父亲和祖父祖母早就在那边团圆了,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他们一定不希望看到您这样难过。”” 许老夫人连连点头,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低落。 “妈,您别太难过了。”翁若君轻声安慰着,眼眶也微微泛红。 周静花默默地站在一旁,内心同样充满了哀痛。 许槿初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平复外婆内心的痛苦。 “妈,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翁若君和周静花一左一右搀扶起许老夫人。 许槿初急忙上前帮忙。 许文宏缓缓走到夏元柏的面前,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七叔,我是文宏,您还记得我吗?” 夏元柏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虽已到中年,却气质斐然的许文宏,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他的记忆中,文宏还是那个瘦弱的小男孩。 “文宏啊,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夏元柏感慨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欣赏。 许文宏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我儿子都比我高了。”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许家众人,继续说道:“七叔,这是我二弟,那是我的儿子槿枫和我二弟家的老二槿桉,老二家还有个儿子叫槿松,是名公安,加班工作还没回来。 我三弟成伟在部队,他有个女儿也在部队,是名军医,他妻子在江城是名医生。” 夏元柏听着许文宏的介绍,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年轻的面孔。 他的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当年他离开许家的时候,这些孩子都还没出生,而现在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 许文宏又介绍道:“刚刚那两位一个是我妻子,另一个是我二弟妹,对了,还有我外甥女,她可是你的侄孙媳妇。” 夏元柏听到许老夫人的外孙女竟然是自己的侄孙媳妇,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感慨地说道:“哦,原来如此!真是有缘啊。 我们两家终于结成了儿女亲家,如果五嫂在天之灵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七叔,您这次回来,我们一定要好好聚聚。” 许文宏热情地说道。 夏元柏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啊,这次回来,我想多留一段时间,好好看看你们。” 由于夏元柏的突然到来,许槿初他们原本计划好的行程只得推迟了。 不过,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惊喜,大家都感到非常高兴。 夏元柏拉着贺晏舟的手跟他讲一些有关他祖父母的事。 原来贺晏舟祖父与许槿初的外祖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 他们共有七个人,如同手足般亲密无间。 按年龄大小排序,他们有同岁的就按月份先后排列,而夏元柏是七个人里最小的那个,排行老七。 然而,随着战乱的蔓延,他们为了国家投身战场,从此分散各地,失去了联系,自此再没有团聚过。 夏元柏说着,眼角泛起了泪光。 他告诉贺晏舟,这次能找到许家,其实是一场意外。 原本他已经快要放弃了,想着有生之年怕是完不成五嫂的嘱托,亲自把东西交给六嫂。 但命运似乎总是在捉弄他们,无意中得知了苏城有户许姓人家,让夏元柏重新燃起了希望。 没想到找过来后,真的是他要找的六嫂家。 夏元柏这些年也没娶妻生子,一直一个人生活。 得知他的情况后,许老夫人坚持让他留在许家养老。 “元柏,你就是我们的亲弟弟一样,孩子们的亲叔叔。”许老夫人用真挚的语气说,“如果你不留下,坚持要走,那我就是陷你于不义之中。 你想想,我死后怎么有脸面去见你的六哥和其他人呢?” 夏元柏看着许老夫人那激动而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阵揪痛。 他知道她的身体不好,经不起太大的刺激。 昨天他的到来,已经让她病倒在床。 他怎么能再让她为他操心呢? 夏元柏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决定留在许家,和他们一起度过余生。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让他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他们,重新找到了家的温暖和亲情的力量。 许槿初回到房间后,意外地发现贺晏舟坐在门外的沙发上,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眼神深邃而复杂。 许槿初不禁好奇,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当许槿初想要开口询问时,贺晏舟缓缓抬起头,与她的目光相遇。 他的嘴角轻轻扯动,露出一丝微笑,但那微笑中似乎带着一丝苦涩。 “在想什么?”许槿初忍不住问出口,她希望能了解他内心的想法。 第341章 难道原主不孕? 贺晏舟的手臂伸出,将许槿初轻轻拉入自己的怀中。 她纤瘦的身躯在他的怀抱中显得愈发娇柔。 他的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温暖的呼吸在她耳边拂过。 “我在想......”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琴弦般撩人心弦,“等以后咱们两个做了爷爷奶奶,会是什么样子。”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的到来。 他们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他们的身影,在跃入屋子里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那时候,我们的孙子孙女会在我们的身边欢笑玩耍。”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柔和期待。 许槿初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和爱意。 她能够感受到他对未来的憧憬,以及他对她的深深眷恋。 他们的心紧紧相连,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可是现在咱们连儿女都没有,想孙子孙女是不是有点早?” 许槿初忍不住笑着朝贺晏舟泼了一盆冷水道。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两个人正式在一起后,说什么措施都没做,可她就是不怀孕。 这让她不禁对原主的身体产生了怀疑,难道原主不孕? 毕竟原主是在乡下长大,医疗条件落后,万一小时候发烧感冒什么的伤了身体也说不定。 可她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啊。 难道会是...... 想到这里,她忽然抬头望向贺晏舟。 不禁想到曾经听到的一句话,都说男人是土地,女人是种子,没有不好的土地,只有不能生长的种子。 难道问题出在贺晏舟身上? “你那是什么眼神?” 贺晏舟被许槿初看得心头一跳。 许槿初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贺晏舟不解地问,“你要查什么?” “就是检查一下我们为什么一直没有怀孕啊。”许槿初看着他,“毕竟我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都没有怀孕,总得找出原因吧。” 贺晏舟听到她的话,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沉默让许槿初有些不安,她不禁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忐忑。 “怎么了?你不想去吗?”她试着问他,心里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贺晏舟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也不是。” 听到他的回答,许槿初稍微松了口气。 毕竟怀疑一个男人有问题,还是挺冒昧的。 然而,就在她以为事情还有转机的时候,贺晏舟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床边。 许槿初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贺晏舟将许槿初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俯身压下。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嘴唇轻轻地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魅惑,“在检查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试试其他方法?” 许槿初瞪大眼睛,抬头望着上方的贺晏舟。 贺晏舟此刻逆光而立,那光芒仿佛为他镶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更加高大而威猛。 他眼神深邃而热烈,仿佛要将她深深地吸进去。 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每每到了这个时候,许槿初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大白天的,你要做什么?” 许槿初抬手,在他胸口画圈圈,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许槿初娇羞地问道,心中泛起丝丝涟漪。 贺晏舟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宠溺。 他伸出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头,虔诚地吻上她的唇。 就在他们的唇即将贴合的一瞬间,窗外突然传来一道汽车轰鸣声。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甜蜜时刻。 许槿初一惊,连忙费力地扭头看着窗外的方向。 “什么情况,谁来了?” 贺晏舟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疑惑。 他安抚地拍了拍,许槿初,示意她别担心后,从容地起身,走到窗前,一探究竟。 贺晏舟转头看向许槿初,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他沉声说道:“是二哥。” 许槿初听到贺晏舟的话,立刻变得精神抖擞。 她一跃而起,翻身站直,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急切地问道:“是不是抓住了老陈?” 许槿初心中一直惦记着这个案子,希望能早日将真凶绳之以法。 她拉着贺晏舟的手,急切地想要去找许槿松了解情况。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焦急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他轻轻松开许槿初的手,摇了摇头,道:“你先别急,先看看二哥回来的目的。” 许槿初闻言,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道:“你说得对,万一二哥是来家里查问情况的,我不能打扰他工作。” “咱们家的花匠老陈被指控为连环杀人案的共犯。” 一楼客厅里,许槿松站在灯光下,面对着他的家人,眼神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来意。 他的话语如同寒风一样刺骨,瞬间让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许老夫人脸色瞬间苍白,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洒出几滴热茶。 其他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许槿初跟贺晏舟则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二人对视一眼,果然是老陈,可他却是共犯,那叫是说他还有一个同伙,没想到犯下这个案子的会是两个人。 “这怎么可能?”老夫人的声音带着颤抖,“老陈是个好人,在咱们家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没抱怨一句,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许槿松看着奶奶,他更理解她老人家的震惊和疑惑。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许槿松安慰道,“但这是事实,我今天来,就是要和您了解一下老陈的详细情况。” 老陈是老夫人收留在家里的,对他的了解应该比他们更清楚。 第342章 快去医院! 许老夫人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整理纷乱的思绪,然后缓缓开口,开始讲述她所知道的老陈的故事。 老陈的身世却充满了波折。 他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家境原本富裕,然而因为成分问题,一夜之间沦为贫民。 他的父母在困苦中离世,只留下他孤苦无依。 从此,他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居无定所,只能靠出卖苦力换取微薄的收入。 许老夫人回忆起第一次遇见老陈的情景。 那时候他正默默地在花园里修剪树枝,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仿佛与花草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许老夫人无意中发现他对花卉园艺有着独特的天赋,于是便把他带回了许家,让他成为了许家的花匠。 在许家的日子里,老陈始终尽心尽力地工作,他的双手粗糙而有力,每一次修剪都恰到好处。 他的花卉园艺技术不仅令许家人赞叹不已,也吸引了许多慕名而来的客人。 随着许老夫人的讲述,一个关于老陈的完整形象逐渐浮现出来。 他是一个有着不幸身世和独特天赋的人,他默默承受着生活的苦难,却在许家找到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然而,谁又能想到,他的内心竟然隐藏着如此深沉的黑暗呢? “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 许老夫人叹息着说,“老陈一直都是一个内向、勤劳的人,他怎么会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呢?” 她的声音带着困惑和痛苦,仿佛被这个事实狠狠地打击了一般。 不只是许老夫人,整个许家的人都感到震惊和恐惧。 他们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竟然是残忍的连环杀人案的共犯。 这个事实让他们感到不寒而栗,也让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身边的人和事。 “老陈认罪了吗?” 周静华望着儿子刚毅的脸庞,出声问道。 “认了,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了另外半枚不属于老陈和受害者的指纹。” 许槿松轻轻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皱。 老陈认罪认得太痛快,对犯案过程的描述更是清晰,就像事先想好了怎么说一样。 显然他是想一个人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他在保护那个真正的凶手。 所以许槿松才决定回家一趟,他希望能够从家人这里得到一些线索,了解他的具体情况。 看看他有没有重要到他豁出命也要保护的人。 然而,当他回到家时,却发现家人们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可以提供。 正当许槿松感到无助和失望时,贺晏舟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不得不认真听他说话。 “或许可以炸他一炸。” 贺晏舟的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许槿松听到这句话,眉头一挑,眼中流露出疑惑与好奇。 他站起身,走到贺晏舟面前,低声问道:“怎么炸?” “你是想说......” 许槿初听到贺晏舟的话,眼神一亮。 她看着贺晏舟,似乎已经猜出了他的想法。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上演的好戏。 贺晏舟微微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许槿松也突然明白过来,贺晏舟说的炸一炸老陈是什么意思了。 他看着贺晏舟,眼中流露出赞赏与认同。 他抬手拍了拍贺晏舟的肩膀,眼底溢出笑意。 “好主意。”许槿松笑着说,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和认可。 接着,他急忙跟老夫人和其他长辈告辞,转身离开。 他知道,他需要立刻行动起来。 “外婆,你怎么了?” 许槿初突然发现老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也有些迷离。 众人心中一紧,连忙站围到许老夫人的身旁,关切地问道。 许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试图调整自己的状态,但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她的手紧紧抓着扶手,指节都有些发白,可以看出她在极力忍耐着痛苦。 “我没事。” 虽然许老夫人嘴上轻描淡写地说着没事,但实际上她的状况显然并不乐观。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难以掩饰疲惫和痛苦的神情,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如刀绞。 “外婆,您不要再硬撑了。” 许槿初轻轻地扶住许老夫人的肩膀,眼中满是担忧, “我们都看得出您很不舒服,不要再骗我们了。” 许老夫人听到许槿初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她倍感压力,情绪也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如今,她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许老夫人试图安慰大家,但声音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力, “你们都别围着我了,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但大家都清楚,这并不是简单的休息就能解决的问题。 许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显然需要更加专业的医疗照顾。 所以大家都劝说老夫人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夏元柏看着眼前这位倔强的老太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 他知道,许老夫人是个极其坚强的人。 “六嫂啊,您怎么能一直这样固执呢?” 夏元柏轻轻地摇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担忧,“您看,孩子们都在为您担心,您就听一次他们的劝告,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许老夫人听到夏元柏的话,眉头紧皱,显然内心十分矛盾。 她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明白孩子们的担忧,但她依然坚定地摇摇头,不愿去医院。 许老夫人刚要起身回房间,突然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世界仿佛在旋转。 她的眼前一黑,仿佛被一团浓重的黑暗所笼罩,令她无法看清前方。 她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但双脚却像失去了力量,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 “外婆!” “妈!” “奶奶!” “六嫂!” 众人见状,惊呼出声,纷纷冲上前去扶住她。 她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令他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担忧。 “槿桉,快开车送你奶奶去医院!” 许槿桉连忙应了一声后,疾步飞奔出去开车...... 第343章 做好心理准备 急诊室的门口,大家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忧虑和紧张,每一个人的眼神都紧紧地盯着那扇门,期待着医生的消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让人的心也跟着沉甸甸的。 “老天爷,求您一定要保佑老夫人平安无事。她可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啊。” 刘云虹面对着墙壁,双手合十,她心中默默祈祷着。 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充满着无尽的担忧和焦虑。 许槿初忍着心底的悲痛,扶着刘云虹坐下,低声安慰道:“妈,外婆她会没事的。您别太担心了。” 刘云虹拍了拍许槿初的手,不住地点头,“对,会没事的。 老夫人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们还没带她去咱家看看呢,她可是一直都很期待啊。”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希望,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然而,内心的焦虑和担忧依然难以消散。 急诊室的沉重大门突然开启,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仿佛在宣告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医生疲惫而严肃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眼神深邃而沉重,仿佛承载了太多的生命与死亡。 许家众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们不约而同地迎上前去,像是寻求一种渺茫的希望,将医生紧紧地围在中间。 他们迫切地盯着医生的嘴唇,急切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安静的医院走廊里,气氛有些沉重。 医生面对许家众人,脸上带着一丝遗憾,轻声地开口:“老人家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我们尽力进行了抢救,但情况并不乐观。” 众人一听,顿时感到一阵惊愕和无助。 “怎么会这样?她上次病好后,一直恢复的不错,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 翁若君的眼中充满了困惑和担忧。 医生轻轻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各项机能已经衰退,这次突然晕倒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损害。 我们虽然已经尽力抢救,但病情太过严重,目前的情况并不理想。”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一阵揪痛。 他们知道,医生说的都是实话,面对老人的生命危机,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力配合医生的治疗,同时随时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医生继续说道:“先让老人家住院治疗一段时间看看情况能否有所好转。 期间,你们家属也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老人的身体状况可能随时会有变化。” 众人默默点点头,他们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尽管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助,但他们必须坚强。 老夫人被转到病房后,整个家庭都陷入了悲痛之中。 作为家里的老大,许成宏肩负起了主心骨的角色。 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冷静地分析着当下的情况。 “老太太这一病,实在是太突然了,让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许成宏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不仅病情严重,而且医院方面也明确表示,一次不能有太多人在病床旁照看。”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现在,我们需要分工合作,确保每个人都能发挥自己的长处,也能更有效地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听到这话,家庭成员们纷纷行动起来,按照许成宏的安排,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们轮流守在老夫人的病床前,细心照料着老夫人。 “槿枫,你去通知一下你三叔三婶和小晴,让他们尽快赶过来。”许成宏吩咐道。 槿枫点点头,立刻去打电话。 而槿桉和父亲则被安排前往寿材铺,准备为老太太挑选一款合适的棺材。 他们深知,这是对老太太最后的尊重和关怀。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家庭成员们紧密团结在一起,共同面对着这个突如其来的考验。 翁若君站在一旁,眼眶红润,泪水滑落,声音微颤地说:“现在准备寿材会不会太早了,妈她......” “我知道。” 许成宏长叹一声,双手紧握成拳,眉头紧皱, “可是如果不早做准备,等到时候真的需要,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般压在众人的心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知道,许成宏说的是实话,但这样的现实,却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心痛和无助。 翁若君的内心五味杂陈,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唉......” 她又叹了口气,默默地走进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昏昏沉沉不见清醒的婆婆,她瞬间心如刀绞,眼泪划出眼眶。 贺晏舟一直陪在许槿初身边,虽然她一直没有说话。 但是那不断滑落的眼泪,可以看得出,她此刻内心的悲痛和无助。 刘云虹看着女儿这样,也是心疼的不行。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外婆,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临生离死别。 “小初,你别这样,你这样,妈看了,心里难受。” 刘云虹抱着许槿初,试图给予她安慰。 许槿松在接到通知后匆匆赶往医院。 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因为许老夫人还没有醒来。 他站在病床边,看着她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心中充满了自责。 “都怪我。” 许槿松喃喃自语,“如果我不告诉奶奶老陈的事情,她就不会急火攻心病倒了。”他的眼眶泛红,心中充满了悔恨。 许槿初看到二哥自责的神情,心中十分不忍。 “二哥,你别这么想。” 她劝慰道:“犯错的是老陈,是他辜负了外婆的信任。 我们不能让他的错误影响我们的情绪和判断力。” 许槿初的话让许槿松稍微冷静下来。 许老夫人经过几天的治疗,终于在第三天时清醒了过来。 然而,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明白自己已经时日无多。 因此,刚刚清醒过来,她就坚决要求出院回家。 “妈,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继续留院观察治疗,不能出院。”翁若君心疼地劝说着。 同时,她通知丈夫他们都过来,说出了老夫人的要求。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 许老夫人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孙们,“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里再好,也不如自己家。 我想回去,你们就让我回家吧。” 许成宏兄弟二人看着母亲坚决的眼神,知道她的决定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咱们回家。” 于是,许槿桉从医院借来轮椅,众人推着许老夫人走出了病房。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来了一丝暖意。 许老夫人轻轻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久违的阳光,心中也暖洋洋的。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她并不害怕。 她找回了自己的外孙女,知道了女儿从未怪过自己,也找到了挚友的后人,还意外地完成了和挚友结儿女亲家的约定。 她已经足够了,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回到家后,看着自己熟悉的家,许老夫人眼底满是欣慰。 “小松呢?” 许老人看了一眼屋里的众人,问到。 第344章 时日无多 老夫人躺在床上,虽然脸上蜡黄看起来不太好,精神状态还不错。 “奶奶你要找二哥?我这就给二哥打电话,让他回来。” 许槿桉轻声说道,转身准备去打电话。 “不用了,小桉。” 老夫人轻轻摆手,“小松他忙,就别打扰他了。 我啊......其实就想问问老陈的情况。”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焦虑。 许槿桉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奶奶。 老夫人对于老陈的事情一直心有挂念。 当初老陈是她带回家,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然而,老陈的事情却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 如果当初她没有一时心软帮助他,他或许不会在苏城停留,那三个无辜的女孩儿也就不会因此而丧命。 这个结果让她无法接受,却又无力改变。 原本她的身体就不是很好,一连串的事情后,老陈这件事也就是压倒她的一根稻草。 让她一直强撑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 她现在就想问问,老陈究竟是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为何要辜负她的一片善心。 众人面面相觑,这几天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老夫人身上,无暇顾及老陈的情况,所以她这一问,还真把大家伙都问住了。 最后还是对此情况比较了解的许槿初,走上前,轻轻拉过老夫人的手。 声音轻缓地说:“奶奶,您先别着急,老陈已经招供了。 真正犯案的不是他,是他的儿子。” “儿子?老陈有儿子?” 许老夫人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没有想到老陈竟然还有儿子! 那他为何要隐瞒,想到这里,老夫人不禁一阵心寒。 许槿初微微点头,神情有些复杂,“是的,奶奶,老陈有个儿子叫陈河。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儿子早已不在人世,直到前段时间才找到了他,和他相认。只是,他一直没告诉您,是因为他那儿子......” 许槿初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许老夫人见状,急切地追问:“那孩子怎么了?” 许槿初叹了口气,“那孩子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 老陈把这些年辛辛苦苦挣的钱都给了他,甚至想给他成个家。 但那孩子是个聋哑人,又无所事事,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他。” “唉......”许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老陈怎么这么糊涂啊!” 许槿初摇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悲悯,“是啊,他糊涂,或许是出于对儿子的愧疚,老陈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甘愿自己背负上杀人犯的罪名,也要保护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许老夫人听闻此言,不禁泪眼朦胧,“老陈啊,你这是何苦啊......可话说回来,他纵容自己的儿子作恶,也是不应该。” 许槿初默默点头,深以为然。 那天她在公共厕所遇到的那个男人,正是老陈的儿子。 如果不是她反应敏捷,果断采取措施,恐怕她也会成为那场悲剧的受害者之一。 许槿晴和韩子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但许槿晴的父亲年前带着队伍去了老山前线作战,因为怕老夫人担心,一直瞒着她们说。 包括家里也都不知道。 还是这趟韩子娴回来,其他人才知道。 “我三叔去前线的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奶奶了,她现在的身体经不起任何事情了。” 许槿枫听闻三叔许瑾瑜在前线的事情后,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异常沉重。 他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家中年迈的奶奶家来说,更是沉重的打击。 老人家身体本就脆弱,如何能承受这样的消息? 与此同时,许槿晴也刚从父亲那里得知这个消息。 同样身为军人的她,对父亲的决定感到无比的敬佩。 她清楚父亲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也明白前线的危险。 然而,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表现出过度的担忧,而是用一种坚定和自豪的眼神看着韩子娴。 “我们去看看奶奶吧。”许槿晴提议道。 韩子娴点头答应,两人一同前往老夫人的房间。 身为医生的她们,深知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安抚老夫人的情绪。 尤其是许槿晴,这段时间她在中医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她希望能够用自己所学,为老夫人带来一些帮助。 当她们走进房间时,许老夫人的脸色呈现的是病态的蜡黄色,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许槿晴立刻上前为奶奶把脉。 “是小晴和子娴回来了啊。” 许老夫人微弱的声音让人的心都揪紧了。 尽管她已经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但她的意识仍然在挣扎着。 “妈,我们回来了。”韩子娴轻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她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婆婆,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揪痛。 作为医生,忙于工作的她,不能时常陪在婆婆身边照顾她的身体,让她不禁留下愧疚的泪水。 她握住婆婆的手,感觉到她微弱的脉搏,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人老了,早晚都会有这一天。” 许老夫人微笑着说,那笑容中带着一种超脱生死的坦然, “你们是医生,每天都在和死神抢人,应该比我这个老太太更明白生死的道理。” 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力量,那是无数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和豁达。 许槿晴听着奶奶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她知道,奶奶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们,不要为她的离去而太过悲伤。 许槿晴轻轻地握住奶奶的手,她的手指在奶奶的脉搏上轻轻按压,感受着那微弱的跳动。 在探清她老人家的脉后,许槿晴的眼角开始泛红,强忍着的眼泪终是滑出了眼眶。 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众人见她如此,原本心底升起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看来老夫人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老夫人浑浊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打了几转,最后黯然地收回了目光。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大家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的失落。 因为许槿晴的父亲没回来。 “奶奶,我爸他有任务,暂时回不来,您一定要好好吃饭,积极治疗,等他回来。” 老夫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第345章 撒手人寰 她心中明镜似的,洞悉一切,可既然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不让她知晓,那她便装作一无所知吧。 孩子们也都是为自己好。 不过是短暂交谈了几句,似乎已耗尽了许老夫人所有的精力。 周静华细心地扶她躺下,轻轻为她盖好被子。 看着老夫人疲惫的睡颜,周静华心中五味杂陈。 “子娴,小晴,你们怎么看老太太的情况?”翁若君忧心忡忡地问道,眉宇间刻满了担忧的痕迹。 韩子娴沉默片刻,轻叹一声,“我看了妈的检查结果,情况不太乐观。 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翁若君默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我知道。 你大哥他们都准备好了后事的相关事宜。 我只希望,妈她能挺过这一关。”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努力保持着镇定。 这几天,整个许家都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 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承受着痛苦,为老夫人的健康祈祷。 然而,现实却残酷得让人无法接受。 老夫人最终还是在大家的不舍下,撒手人寰。 她走得安详,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见到自己那奔赴前线的三儿子。 老夫人的葬礼庄重而肃穆,亲朋好友们纷纷前来送她最后一程。 出殡当天,天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悲痛,阴沉沉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在监狱里的老陈,得知了老夫人离世的消息。 他默默地朝着许家的方向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这三个头,既是对老夫人的敬意和感激,也是对自己犯下的错误的忏悔。 这还是许槿初他们事后从许槿松那里了解到的。 翁若君轻轻地拉着许槿初的手,温柔地说:“小初,晏舟,虽然外婆不在了,但这里依然是你们的家。 无论何时,这里的大门都为你们敞开。 逢年过节,无论多忙,都要记得回家看看。” 许槿初听着翁若君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回握着大舅妈的手,这几日为了操持外婆的丧事,人都累得瘦了一大圈。 她看着大舅妈那疲惫的面容,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酸楚。 “大舅妈,这些日子您为了外婆的葬礼,忙里忙外,一定累坏了吧。” 翁若君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拉过许槿初的手,微笑着说:“孩子,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许槿初又看向周静华,她注意到她近日的咳嗽声越来越频繁。 “二舅妈,您也要多保重身体啊。 这几天我看您一直在咳嗽,一定得好好休息才行。” 周静华听到这话,没忍住又咳了几声,微笑着点头:“好孩子,我会注意的。” “我姐给你抓的药,你要按时吃,良药苦口利于病,不能因为怕苦就不按时吃药。” 许槿初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水果糖递给周静华。 “这糖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喝完药,吃一块,能解解苦。” 周静华接过那包水果糖,眼中泛起一丝泪光。 “还是女儿贴心啊,我生了两个儿子,到现在了,连个儿媳妇都没给我娶回来。” 翁若君在一旁也发出同样的感叹,“谁说不是呢,咱们就小晴和小初两个姑娘,还都不在咱们身边。 我家那个还是老大,天天忙得也是顾不上娶媳妇。 妈活着的时候,到时给他说了一门亲,可那个槿枫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就没答应,他连人家小姑娘都没见过。 真是老了,不了解年轻人的想法了。” “两位舅妈也不老,咱们要是走在大街上,他们只会当咱们是姐妹呢。” “在说什么呢?” 许槿晴端着给周静华熬的药走过来。 周静华接过药碗,眉就便皱了起来。 许槿初见她迟迟不肯喝药,急忙拿出一颗糖,轻声说:“二舅妈,药还是得趁热喝才行。” “静华,你看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成小孩儿了,还得孩子拿糖哄着你。” 看到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妯娌周静华像孩子似的不想吃药,翁若君不禁打趣道。 周静华也表示很无奈,谁让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她只得端起药碗喝了一口,顿时苦得她直咧嘴。 但长痛不如短痛,她只能憋着气,把剩下的药一饮而尽。 把药都喝掉以后,她连忙拿起许槿初手里的糖果,放进嘴里。 那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似乎中和了药的苦涩。 “糖甜,您咳嗽,可不能多吃。” 许槿晴无奈地看着周静华,她本就咳嗽,糖吃多了,只会加重她的咳症。 周静华看着手中的糖,又看了看许槿晴,心中满是无奈。 她知道许槿晴是关心她的,但她真的太想吃糖了。 “就再吃一块,嘴里太苦了。” 周静华委屈巴巴地捏着糖块,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许槿晴看着周静华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一阵柔软。 她知道周静华刚刚吃的药太苦了,所以便伸出一根手指说:“那就再吃一颗。” 见许槿晴松了口,周静华急忙把糖放到嘴里。 许槿初和许槿晴照顾周静华和翁若君歇下后,便去了许槿晴的房间。 “姐,小梅怎么样?她的病好点了吗?” 这些天,一直忙着葬礼,许槿初也没顾上问贺晏梅的情况。 这会儿有时间了,许槿初连忙问出自己的担忧。 “小梅的病主要是心理因素造成的,我同学在仔细研究了小梅的情况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不仅对小梅的病情进行了深入的分析,还为她制定了一套详细的治疗计划。 他说要治愈小梅的病,首先需要打开她的心结,解决她内心深处的问题。 于是,他开始用各种方式与小梅进行交流,试图了解她的内心世界。 经过他耐心地倾听小梅的诉说,认真地分析着她的话语,试图找到那个困扰她的心结。 在这个过程中,小梅逐渐打开了心扉,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 她自己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病痛并非无法治愈,而是需要找到正确的方法去面对和解决。 她尝试着接受治疗,经过治疗,她的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 听到许槿晴说贺晏梅的病情有所好转,这些日子的心底的阴霾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 “等外婆的过完头七,我跟你一起去上海城看看小梅,最主要是我想当面谢谢你的同学,如果不是他,小梅的病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许槿晴看着她,笑了笑说:“他是医生,给病人治病是他的本职工作,不用这么客气。” “对了,我离开海城的时候,在海城车站遇到了陆怀礼......” 许槿初突然看着许槿初说道。 第346章 不治之症 “他去海城了?” 许槿初这段时间忙的没顾上跟陆怀礼联系。 “嗯,当时我也着急赶车,他好像也挺急的样子,没说上几句话。” 说话间,许槿晴的手瘾又犯了,不知不觉中搭上了许槿初的脉搏。 许槿初也没在意,任由她给自己切脉。 “海城的客户一直都很棘手,不知道是不是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许槿初自言自语地说着。 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想要第一时间联系上想要联系的人真是不容易。 “那只手。”许槿晴突然开口说道,她的面色异常凝重,眉头紧皱。 许槿初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她很少有如此紧张的时候。 见她如此,许槿初立刻抬起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许槿晴的手中。 许槿晴的手指轻轻地搭在许槿初的脉搏上,她闭着双眼,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 这个动作持续了许久,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微风吹过的声音。 许槿初看着许槿晴严肃的神情,心头涌上一种不安的预感。 她的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原主的的身体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开始感到有些惶恐。 “姐,我该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试探着问,试图用玩笑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许槿晴撩起眼皮,看着她淡淡地说:“别瞎说。” 虽然许槿晴的话语很轻,这让许槿初稍微安心了一些。 许槿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脉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许槿晴安慰道,“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有些疲劳而已。” “那,姐,你说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怀孕?我和他什么措施都没做,可就是没有,会不会我们两个有什么问题?” “我刚刚给你把脉,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等有机会,我再给晏舟看看,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你们的身体原因。 也可能是你们在一起的时机不对,所以一直没怀上。” 给许槿初科普了关于受孕的知识。她详细地解释了什么时机是最容易受孕的,以及如何提高受孕的成功率。 “受孕的最佳时机是在排卵期。 女性的月经周期可以分为四个阶段:月经期、排卵期、安全期和黄体期。 排卵期是受孕的最佳时期,因为在这个时候,卵子从卵巢中排出,等待着与精子相遇。” 许槿初听得入神,她好奇地问道:“那么,我们该如何提高受孕的成功率呢?” 许槿晴微笑着回答:“首先,你们需要保持身体健康,合理饮食,保证充足的营养和维生素的摄入。 其次,就是需要保持愉悦的心情,避免压力和焦虑对受孕的影响。 此外,还可以通过监测基础体温、使用排卵试纸等方法来确定排卵的准确时间。” 许槿初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她想起自己在初高中的生物课上,虽然学过一些基础的生理知识,但当时只是为了应付考试,并没有真正理解这些知识的重要性。 “对了姐,等外婆的头七过了,你是回海城,还是和贺晏舟一起回部队?” 许槿初揉了揉这几天哭得有些酸胀的眼睛,。 “你和云虹咦不是要去海城看接小梅吗?我跟你们一起。” 许槿晴轻轻地握住许槿初的手,轻轻地扒拉开她揉眼睛的手,眼神中带着关心。 轻声道:“多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用手揉眼睛呢?这样多不卫生啊。” 许槿初听到姐姐的话,弯了弯眼睛,小声嘀咕:“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她看着姐姐关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和许槿晴没差几岁,可在她眼中,自己仿佛永远都是需要关心和呵护的那个。 许老夫人的头七刚过,许槿初和她的家人不得不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和舅舅、舅妈们告别。 下次再聚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毕竟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现在交通又不发达。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心中涌起一股不舍。 他原本计划在苏城待几天就回去,但没想到外婆骤然离世,他又向部队多请了几天假,推迟了归队时间。 然而,时间不等人,他不能再拖延了。 于是,在告别了许家人之后,贺晏舟与许槿初一行人兵分两路。 许槿初、许槿晴和刘云虹前往海城接小梅。 而贺晏舟则连夜启程,马不停蹄地赶回部队。 贺晏梅经过治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这些日子,除了治疗之外,就会在许槿晴同学这里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许槿晴回家奔丧已经好几日了。 她一直在盼着她回来。 “小梅,今天天气不错,你要不要去逛逛街,正好我媳妇今天过来,让她陪你。” 许槿晴的同学顾永铭跟许槿晴同岁,但孩子都三岁了。 所以,每次见到许槿晴,他都要对她来上一番催婚。 “小梅,你今天赶紧怎么样?” 顾永铭的妻子王舒雯,是一名幼儿园老师,她不仅拥有教育的智慧,更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她 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亲切,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 当得知贺晏梅是许槿晴的妹妹的小姑子后,王舒雯对贺晏梅照顾有加。 她像是亲姐姐一样,经常亲手制作美食,送给贺晏梅和许槿晴。 那些美食不仅美味可口,更蕴含着王舒雯的关怀和温暖。 贺晏梅对王舒雯的照顾十分感激,她亲切地称呼王舒雯为“舒雯姐”。 在她心中,王舒雯不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知心大姐姐,在上会耐心的倾听她心底的话。 “舒雯姐,我今天感觉好多了。” 贺晏梅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阳光般的笑容,“我每天按时吃药,坚持锻炼,看书,心情也渐渐好起来了。” 王舒雯听后十分欣慰,她轻轻握住了贺晏梅的手,“真好,看来你已经走出了阴霾。 那本书快看完了吧,走,我带你再去书店挑几本适合你看的书。” “嗯。” 贺晏梅乐呵呵地跟顾永铭道了声再见后,就跟着王舒雯去了书店。 一路上,她一直在讲述着自己这几天看书的心得。 她辍学后就没怎么再看过书,之前一看书就头疼犯困。 但现在,她觉得书中的世界也别有一番精彩,渐渐地痴迷上了读书。 “小梅,真是你,你啥时候来的海城啊。” 贺晏梅跟王舒雯正在街上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第347章 无巧不成书 两人闻声回头朝来人看去。 贺晏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的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于朗哥!” “小梅,我远远看着背影就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于朗哥好奇地问道。 他看着贺晏梅,眼中满是疑惑和惊喜。 贺晏梅的笑容微微一顿,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我是来看病的。”她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看病?你咋了?”于朗关切地问道,他的眉头紧皱在一起,眼中满是担忧。 贺晏梅深吸一口气,再次扬起微笑,“不是什么大病,已经都好了。” 于朗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见贺晏梅没什么异常,才放心地点点头。 “小梅,你们认识啊?” 这时,王舒雯也走上前来,笑盈盈地望着于朗跟贺晏梅。 “我和于朗哥一个村的。” 贺晏梅向王舒雯介绍道。 于朗看着王舒雯摘掉挡脸的围巾,忽然认出了她,“小姑!你和小梅......”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和疑惑。 于朗视线在王舒雯和贺晏梅身上来回打转,忽然想到什么,“我小姑父不会就是小梅的主治大夫吧?” 王舒雯点头,“是,我休息,就想着带小梅出来逛逛。” 贺晏梅看着他们两人,眼神里满是惊讶,“你们也认识?”她的话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王舒雯看着贺晏梅,轻轻地笑了笑,“是啊,于朗是我大堂哥家的女婿,说起来,他得叫我一声小姑。” “那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这马上就中午了,走,咱们去吃口饭吧。” 于朗笑着建议道。 王舒雯点点头,“行,那咱们就去书店旁边的餐馆吧。” 于是,三人迈开步子,向餐馆走去。 那家餐馆不大,但却有着温馨的环境。 墙上挂着一些有年代感的照片,桌子上铺着白色的桌布,上面摆放着红色的餐巾纸和精致的餐具。 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繁忙的街道。 于朗点了一份红烧肉和一份鱼香茄子,而王舒雯则选择了清蒸鲈鱼和炒青菜。 菜单递到贺晏梅面前时,她摆了摆手,“你们点就行,我不挑食。” “那就再来一份酒酿珍珠丸子吧。” 于朗对一旁的服务员说道。 随着饭菜被端上来,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吃饭间他们聊着聊着,才理清关系。 于朗爽朗一笑,“真没想到这么巧,我小姑父是贺家嫂子姐姐的同学。” “小梅,看你瘦的,真是让人心疼。”王舒雯看着贺晏梅,眼中满是关切,“你太瘦了,得多吃点才行。” 说着,王舒雯拿起桌上的公筷,细心地夹起一块红烧肉,轻轻地放到了贺晏梅的碗里,“这个红烧肉,你试试看,特别好吃。” 贺晏梅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心头一暖,她知道王舒雯是真心关心她。 “谢谢,舒雯姐。” 于朗咬着嘴里的肉,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打趣地对贺晏梅说:“小梅,你这一声姐叫得可真顺口,一下就把辈分给叫出来了。” 贺晏梅听到于朗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她思索了片刻,回答说:“那咱们就只能各论各叫了。” 于朗听了哈哈大笑着说:“逗你呢,我们当然不能各论各叫,我也不能叫你姑啊,毕竟我是你于朗哥。” 贺晏梅和王舒雯听到于朗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于朗的媳妇王丽娜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瞪着于朗说:“于朗,我找你找不到,没想到竟然在这儿跟女人吃饭,还笑得这么开心。” 于朗听到王丽娜的话,脸色一变,他赶紧解释说:“瞎说啥呢,没看到小姑在这儿呢吗?” 王丽娜听到于朗的话,这才注意到刚刚背对着自己的王舒雯,她猛地看向王舒雯,“小姑,还真是你啊。” 王舒雯看着自家侄女,淡淡地笑了笑说:“是啊,你们俩这是闹哪样啊?怎么见面就吵架?” 于朗赶紧打圆场说:“小姑你别在意,丽娜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别跟她一样的。” “小姑,我不知道是你。” 看到自家小姑,她顿时委屈地瘪了瘪嘴。 “于家嫂子好。” 贺晏梅也不傻,自然看出来王丽娜是误会了,毕竟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她就误会过自己嫂子跟于朗。 可以看出来,她对于朗非常重视,不希望他多跟别的女人多来往。 王丽娜看着贺晏梅,总觉得有些面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皱着眉头思索着,眼神在贺晏梅身上来回打量。 “这是贺家的妹子,贺晏梅。” 于朗见状,微笑着为她们介绍,“过年回家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吗?” “没印象了。” 王丽娜耸耸肩,显然对于这个名字没有半点印象。 所以也没接话。 她径自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动作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气。 “她怎么大老远跑海城来了?” 王丽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她显然对贺晏梅的出现感到不满。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敌意,眉头微皱,神情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悦。 她的视线在贺晏梅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一种审视和探究的目光。 “她是小姑父的病人,来这边看病的。” 虽然心里已经不耐烦,但于朗还是不得不和王丽娜解释。 自从王丽娜和于朗回到海城后,他们之间的争吵变得越来越激烈。 这个原本充满幸福的小家庭,如今却因为矛盾和猜疑而变得支离破碎。 王丽娜的疑心如同一个毒瘤,不断侵蚀着他们的感情。 无论于朗如何努力,她始终无法相信他的真心。 每当于朗想要和她好好沟通时,王丽娜总是对他的解释充耳不闻,坚持自己的猜疑。 这些争吵的根源可以追溯到他们结婚之初。 当时,是王丽娜强求于朗和她结婚的。 虽然于朗一直努力去适应和满足王丽娜的要求,但他们的关系始终未能恢复到最初的和谐。 在王丽娜的内心深处,她始终认为于朗并不真心爱她,只是因为责任才和她在一起。 这种想法让她无法释怀,也让她对于朗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和疏远。 每一次争吵过后,于朗都会默默地收拾起破碎的心,试图修复他们的关系。 然而,王丽娜的心结却越来越深,他们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这个曾经充满爱意的小家庭,如今却陷入了痛苦和挣扎之中。 贺晏梅双手紧握,脸上流露出不安的神情,她的目光有些游离,闪烁着些许无助。 第348章 无关紧要的人 她有想解释,可看到王丽娜骄傲的神情,又怕自己说错话,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王舒雯安慰地拍了拍贺晏梅的手。 随后,看向王丽娜,无奈地解释道: “丽娜,小梅嫂子的姐姐是你小姑父的同学,她的病正是你小姑父擅长的领域,所以才把她带来海城看病的。今天和于朗碰到也纯属意外。” “小姑,你怎么替他们说话。”王丽娜不满地嘟囔着。 她的双眼中闪烁着疑虑和愤怒,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中燃烧。 王舒雯感受到了王丽娜的情绪,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解释道:“丽娜,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要明白,他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声音柔和,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却无法平息王丽娜心中的波澜。 “是不是那样谁知道!刚才对着人家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什么时候对我这么笑过。” 王丽娜瞥了于朗一眼,见他沉默不说话,就生气。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嫉妒,像一只被伤害的小鹿,不知道的还以为于朗给了她多大委屈受似的。 王舒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王丽娜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倔强和固执,她也不想跟她争执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心静气地解释:“丽娜,夫妻之间的信任是非常重要的。 于朗这孩子很淳朴,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行为,我相信他的人品。 你们是夫妻,应该互相信任,而不是互相猜忌。” 作为长辈,她真心希望侄女小两口能够好好过日子,不要总是因为一些无端的小事而争吵。 她语重心长地说:“夫妻之间最怕的就是互相猜忌和怀疑,这样会慢慢地把夫妻之间的感情磨灭掉。 如果你们一直这样下去,我担心你们的婚姻会走到尽头。” 然而,王丽娜并没有被说服,她依然保持着疑虑的神情。 于朗默不作声,他的内心像翻涌的潮水一样复杂,各种情绪在他的内心交织着,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在长辈和贺晏梅面前,他不能流露出自己的怒火,不能失态。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然后,他抬起头,望向王舒雯和贺晏梅,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 他深知此时的王丽娜正处于情绪的爆发点,任何言语都可能激怒她。 于是,他选择了一种缓和的语气,试图平息她的怒火。 他靠近王丽娜,轻声说道:“丽娜,有什么话,咱们能不能回家再说?这里人多眼杂,还有外人在,对你形象有损。” 王丽娜听到于朗的建议,心底泛起一丝光亮。 她知道于朗是在为她着想,不希望她在公共场合失态。 然而,她还是想要再任性一下,于是她哼哼两声,故意刁难道:“那可不行,你还没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于朗无奈地抿了抿唇,他知道王丽娜正在耍小性子,只能耐心地哄着:“好好好,我给你一个解释,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回家后,我慢慢告诉你。” 王丽娜听出了于朗的诚意,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朗的建议。 “那小姑,我和丽娜就先回去了,你和小梅慢慢吃。” 见于朗还想继续说话,但王丽娜却感到有些不耐烦。 她轻轻地拍了拍于朗的手臂,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 于朗明白她的意思,无奈地闭上了嘴巴。 看到于朗安静下来,王丽娜才满意地笑了笑,转过头看向王舒雯。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亲昵,“小姑,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有时间一定要来家里坐坐啊,不过别带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 说话的同时,她还不忘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低头沉默的贺晏梅,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一幕让其他人感到有些尴尬,但王丽娜却毫不在意,她优雅地站起身,挽着于朗的手臂离开了餐厅。 看着王丽娜离开的背影,王舒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注意到了贺晏梅眼圈有些泛红,显然是被王丽娜的态度所影响。 王舒雯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贺晏梅,她轻轻地握住贺晏梅的手,轻声安慰道:“小梅,你别在意,丽娜那孩子就是被我们惯坏了。” 贺晏梅咬着下唇,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舒雯姐,我没事。我就是觉得挺抱歉的,让于家嫂子误会了,他们回家不会吵架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和自责。 王舒雯轻轻拍了拍贺晏梅的手背,以示安慰,“放心吧,小梅,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而且他们俩之间生气也不是因为你,我听说前几天两人就有点不愉快。 不过也正常,毕竟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咬牙齿不碰舌头的。 于朗是个好孩子,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于家嫂子吵架的。” 她的话让贺晏梅稍微安心了一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王舒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小梅,我突然想起来我之前看的一本书特别好,一会儿到了书店你看看好不好看。” 贺晏梅连连点头,“好的舒雯姐。” —— 许槿初她们抵达海城时,已经是四天之后了。 经过几天的漫长旅途,刘云虹的身体开始有些无法承受。 她一下车就显得有些虚弱,显然是舟车劳顿让她疲惫不堪。 看到刘云虹病倒了,许槿晴立刻上前给她治疗。 幸好,刘云虹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过度疲劳和一些轻微的不适。 “我这一趟也算没白来,”刘云虹看着眼前繁华的海城,轻轻感叹,“先是去了苏城,现在又来到了海城。 你还别说,这海城真是个大城市,看起来比苏城还要热闹。” 海城的街头巷尾人头攒动,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高楼林立,商店的霓虹灯闪烁着诱人的色彩,海城的繁华和活力让刘云虹感到惊叹。 许槿初看着刘云虹的兴奋,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 就是她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如果可以,她真想带着她多走走看看,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妈,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等到天气暖和了,我会带你去旅游。”许槿初微笑着说道。 “啥游?我不会游泳啊。”刘云虹一脸困惑地问道。 “不是让你去游泳,是让你去旅游。 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感受一下自然的美妙。”许槿初耐心地解释道。 “哦,我还以为让我游泳呢,我怕水,可不敢游泳。”刘云虹被自己的打岔逗笑了。 还以为让她游泳呢。 贺晏梅又在书店买了不少书,这些日子一直在看书。 有看不懂的地方,就用笔标记上,等着一起问王舒雯。 “呦,看书呢,能看懂吗?” 贺晏梅正在专注地看书,突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冷不防的吓了她一跳。 第349章 让你走不出海城市! 她转过头,发现竟然是王丽娜,此时她正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她。 贺晏梅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小看的感觉。 她淡淡地回答:“书中的智慧是需要慢慢领悟的,而不是用来炫耀的。” 王丽娜听到这话,不屑地笑了一声:“哼,领悟?你这种乡巴佬能有什么领悟? 别浪费时间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回家好好种地。” 贺晏梅心中有些不悦,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勇敢地直视着王丽娜的眼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我不会因为别人的嘲笑而放弃自己的梦想。” 贺晏梅坚定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王丽娜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她冷笑不止,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梦想?你的梦想就是做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婚姻,和你那个狐狸精嫂子一样?” 贺晏梅听到这话,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王丽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过说话时的语气还是忍不住严厉起来, “于家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嫂子怎么招你了,你要这么诋毁她? 他们俩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你这么说话太过分了。”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周围的人也开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贺晏梅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有没有不用你说,我自己没瞎,看得清楚,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看我们家于朗有钱,想要攀高枝儿。” 王丽娜对于许槿初和于朗那天一起回村出车祸一事还耿耿于怀。 即便于朗已经解释过很多遍,可她就是固执己见地认为许槿初对于朗别有目的。 周围人听到王丽娜的话,都忍不住用异样的眼光看贺晏梅。 “你胡说八道,我嫂子可不是你能随便诋毁的。 她根本不用攀什么高枝儿,她不仅有稳定的工作,还能自己挣钱。 更重要的是,她作为军属,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你这种无凭无据的污蔑,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小心你的言辞,否则我会向有关部门反映,让你受到应有的处分。” 贺晏梅涨红了脸,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 但王丽娜显然没有被吓到,她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看着贺晏梅的眼神里满是戏谑。 “哼,她是军嫂又怎么样? 军嫂也不代表行为上没有瑕疵。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要是真没有问题,别人怎么说都不会影响到她。 倒是你,这么急着为她辩护,是不是心里有鬼?” 王丽娜的话语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直指贺晏梅。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一触即发。 贺晏梅手中的书猛然扬起,她满脸怒容,准备将书狠狠地砸向王丽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平静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你说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一样。” 许槿初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方向,只见许槿初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望着王丽娜的眼神里却丝毫笑意也无。 她走到贺晏梅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支持。 “嫂子,你来了?” 贺晏梅看到许槿初,眼睛一亮,惊喜得心头狂跳。 而站在一旁的王丽娜,原本自信满满的神情在见到许槿初的那一刻瞬间凝固。 她怎么也想不到,许槿初会突然出现。 一股无名的妒意在她心中升腾,她不禁挺直了胸膛,不甘示弱地冷笑道:“姑嫂都是一路货色。”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神深邃而明亮,看得王丽娜心底一颤。 许槿初转眸看向贺晏梅身边,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贺晏梅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嫂子,顾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了,我一直在等你和晴姐来接我回家。” 王丽娜看着自顾自的说话,完全无视自己,脸色越发难看。 她咬紧了牙关,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人付出代价。 “那还等什么,回家吧。”许槿初牵着贺晏梅的手,转身欲走。 “嫂子,她......”贺晏梅指着旁边的王丽娜,欲言又止。 许槿初冷冷地瞥了王丽娜一眼,语气中满是冷漠,“怎么,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 贺晏梅听了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看向许槿初,只见她眼中满是坚定和自信,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贺晏梅心中一暖,她知道,只要有许槿初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槿初拉着贺晏梅的手,转身离开。 她的步履坚定,丝毫不受周围人的影响。 而贺晏梅也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仿佛找到了前进的勇气。 在她们的背后,王丽娜的脸色变得铁青。 她看着许槿初和贺晏梅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王丽娜的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皮包,那是她的心爱之物。 此刻,她却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包狠狠地砸向许槿初和贺晏梅。 那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它的人和物都摧毁。 然而,许槿初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就在包即将砸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突然转身,准确地接住了那个包。 她的动作优雅而敏捷,仿佛在表演一场戏剧。 “许槿初,你骂谁是狗呢?” 王丽娜的怒吼震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她表情扭曲,愤怒已然占据了她的理智。 她尖厉的嗓音仿佛能够刺穿人的耳膜,让人不禁感到一阵颤栗。 “到了我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海城市!” 第350章 许槿初,你死定了! 许槿初轻轻地笑了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戏谑。 她并没有被王丽娜的威胁所吓到,反而显得异常冷静和淡定。 “我不骂人,更不会骂狗。” 她缓缓说道,声音平和而坚定,“只是有些人,自己心里有鬼,看谁都像是在骂她。” 王丽娜被许槿初的回答气得脸色铁青,她瞪着许槿初。 如果眼神能杀人,想必许槿初已经被她的眼神杀了不知道多少次。 然而,许槿初却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肤浅的人。 周围的观众也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所吸引,原本打算离开的人们和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想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的目光在许槿初和王丽娜之间来回移动,仿佛在观看一场紧张刺激的电影。 许槿初看到王丽娜仍然处于愤怒的状态,她慵懒地伸出手,将王丽娜刚刚扔过来的包随意地扔回去。 这个动作看似随意,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优雅和力量。 王丽娜此时已经陷入了愤怒的漩涡中,她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没有注意到许槿初的动作。 结果,那包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肚子上,然后掉在了地上。 王丽娜被冷不丁砸了一下,才猛地回过神。 她捂着肚子,疼痛使得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王丽娜痛苦地弯下腰,愤怒和疼痛交织在一起,使她的双眼充满了血丝。 王丽娜的眼神中燃烧着嫉妒和怨恨,她抬头看向许槿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牙齿咬紧,说出的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许槿初,你死定了!不搞死你,我就不叫王丽娜!” 面对王丽娜的威胁,许槿初却像是一座山,沉稳而不动摇。 她眼神清澈,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王丽娜的怒火并没有触及到她的内心。 她淡淡地看着王丽娜,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等着。” 许槿初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王丽娜,但是她却无法对许槿初做出任何反应。 在她面前,许槿初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让她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渺小。 许槿初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带着贺晏梅离开。 在离开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王丽娜家在海城确实有一定势力,但她丝毫不畏惧,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她那种人越来越嚣张。 王丽娜紧紧地盯着许槿初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她脸上肌肉扭曲,眼神凶狠,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要将许槿初碎尸万段。 许槿晴一到医院就去找了顾永铭了解贺晏梅的情况。 在得知她符合出院条件后,暗暗松了口气。 “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老同学。”许槿晴感慨万分,眼里满是感激。 顾永铭笑了笑,温和地说:“别这么客气,我们可是老同学。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不过,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总得有所表示才行。”许槿晴微笑着说。 “那是当然,你打算怎么谢我?”顾永铭调侃道。 “那就请你今晚和我一起吃饭,如何?”许槿晴提议道,“对了,别忘了把你媳妇舒雯也叫上,我上次答应给她带的东西带了,我要亲手给她。” “那敢情好,晚上见。”顾永铭点头答应。 许槿晴满意地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小晴。” 顾永铭突然喊住了她,“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槿晴转过身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什么事?你说吧。” 顾永铭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回来了,问我你的近况,我......” 他的话音未落,许槿晴的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个名字,长久以来被她深埋在心底,此刻却因为顾永铭的话而瞬间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许槿晴的心跳加速,她的脸色微微苍白。 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但眼中却无法掩饰那抹惊愕与不安的神色。 “他回来了?” 她喃喃道,仿佛在自言自语,“他怎么会突然回来?” 顾永铭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他的具体动机,但他确实问了关于你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许槿晴站在窗边,眼神迷离,沉默了片刻。 她的思绪万千,像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那个在她心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如今突然回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顾永铭察觉到许槿晴的情绪有些不对,他心里也有些忐忑。 他清楚那个人对许槿晴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 于是,连忙解释道:“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就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你。 万一他去找你,你也好提前有个应对。” 许槿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转过身来,看着顾永铭,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谢谢你,永铭。我知道了。” 顾永铭微微一笑,他喜欢看许槿晴笑。 他知道,只有当她笑的时候,才是真正放下过去的时候。 他默默地守护着她,希望她能早日走出过去的阴影,迎接新的感情。 离开顾永铭的办公室,许槿晴的心绪还有些乱。 直到看到许槿初跟贺晏梅,她才强迫自己将那件事抛之脑后。 贺晏梅坐在宾馆的床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许槿晴,轻声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许槿晴正在整理着行李,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了片刻后回答道:“两天后吧,虹姨身体有些不舒服,咱们在这儿歇两天,等她好一点再赶路。” 贺晏梅点点头,“嗯,我婶子身体重要。” 她回头看了一眼隔壁床疲惫睡着的刘云虹,小声说。 贺晏梅起身,来到窗前,双手紧握着窗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窗外,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声音喧嚣,然而她的心却沉静不下来。 “已经这么久了,嫂子怎么还没回来?” 她喃喃自语,眉头紧皱。 想起之前在医院里和王丽娜之间起冲突时,她恶狠狠地说要搞死她们,让她们走不出海城。 一股莫名的恐慌就在贺晏梅心中悄然滋生。 她开始胡思乱想,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 许槿初是否遭遇了意外? 是否被坏人绑架了? 还是说,王丽娜真的对她下了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贺晏梅的心跳声在耳边不断回响,每一声都像是鼓点,敲打着她的神经。 她试图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不要被无边的恐惧所吞噬。 正当她陷入无尽的担忧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许槿初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疲倦,但总体看起来并无大碍。 “嫂子!”贺晏梅的惊呼声打破了寂静,她立刻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许槿初。 “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关切和欣慰。 许槿初轻轻拍了拍贺晏梅的背,轻声安抚道:“我没事,别担心。” 随着许槿初的平安归来,贺晏梅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你可回来了,刚才小梅都急死了,也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许槿晴说着,轻轻地拍着贺晏梅的手背,以示安慰。 许槿初轻轻笑了笑,安抚道:“好了,我这不就回来了吗?别担心了。” 她心里清楚,如果让母亲和许槿晴知道她刚刚在医院遇到王丽娜的事,她们一定会更加担忧,因此,她选择了隐瞒。 “嫂子,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贺晏梅还是不放心,小声追问道。 第351章 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许槿初知道她想问是不是王丽娜找她麻烦了。 害怕王丽娜对她不利,所以才会如此担心。 她抬头看向贺晏梅,眼中带着一丝歉意, “我去见了海城这边的一个客户,之前晴姐回家的时候,在车站偶遇了陆怀礼。 他这个时候来海城,我猜应该是和这边的客户有关。 所以不放心过去看了一下,问题并不大,陆怀礼已经解决了。” 贺晏梅听到这里,眉头微微舒展开,但依然有些不放心, “那王丽娜有没有找你麻烦?”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很担心许槿初会受到欺负。 许槿初轻轻地摇了摇头, 微笑着说:“没有,她也就是一时说气话, 不会真的做什么的,别担心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试图安慰贺晏梅的担忧。 “真的吗?你确定?” 贺晏梅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紧紧地盯着许槿初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许槿初轻轻地拍了拍贺晏梅的手,温和地说:“真的没事,别担心了。 再说,我是谁啊,她要是真敢做什么,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她话中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试图让贺晏梅放松下来。 贺晏梅被许槿初的话逗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轻松,“嗯,嫂子,我相信你,不会让她欺负了去的。” 刘云虹睡醒了以后,许槿晴便带着她们去赴顾永铭的约。 “你说我们年轻人一起吃饭,我一个老太太去干啥。”刘云虹打趣道。 许槿初笑了笑,说道:“吃饭啊,正好带您尝尝海城的饭菜。” 一行人来到了餐厅门口。 正巧,顾永铭夫妇也正巧赶到。 顾永铭曾与许槿初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而他的妻子王舒雯许槿初则是第一次见。 所以许槿晴给她们两个互相介绍了一下。 贺晏梅一看到王舒雯,便热情地拉起她的手,走到许槿初面前道:“嫂子,这就是我经常提起的舒雯姐。 她人特别好,只要有时间就会来陪我聊天、逛街,还经常给我做好吃的。” 许槿初微笑着看着王舒雯,语气亲切地说:“那我也就跟着小梅一起叫你一声舒雯姐了。” 王舒雯点头答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许槿初身上,赞叹道:“这就是小梅嫂子啊,真漂亮。 比小梅形容的还要漂亮。” 许槿初大大方方接受了王舒雯的夸赞,没有半点扭捏作态。 这让王舒雯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觉得这个女人不仅漂亮,还十分的率真和自信。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二人便熟络了起来。 刘云虹满心欢喜地看着女儿,她的青春活力与同龄人相映成趣,她谈笑风生,落落大方。 这一幕令她心中感慨万千。 她不禁想,如果当初自己再坚定一些,让女儿继续完成学业,像许镜晴一样考入大学,那女儿的人生是否会有所不同? 刘云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是对过去的遗憾,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她默默地想,也许那样的选择会给女儿带来更好的教育和机会,让她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刘云虹深知这一点,但她仍然忍不住想象如果当初做出了不同的决定,女儿的人生会是怎样的景象。 就在刘云虹陷入沉思的时候,女儿的笑声再次响起。 那清脆的笑声像一串银铃,瞬间打破了刘云虹的思绪。 她看着女儿快乐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不管怎样,她想,至少现在女儿是快乐的。 她希望女儿能够一直保持这份纯真和快乐,无论未来的人生道路如何曲折,都能勇往直前。 “别在这儿站着说话了,赶紧进去吧,怪冷的。” 许槿晴搓了搓手,海城的冬天虽然没有北方那般天寒地冻,但也不暖和。 一行人听从了她的建议,一起走进了饭店。 在服务员的热情引导下,他们来到了事先预定的包间。 包间内的温度让人感到舒适,一下子驱散了外面的寒气。 众人纷纷坐下,一时间,热闹的谈话声充满了整个空间。 服务员端着两个精美的菜单走了过来,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菜单上印着各种海城的特色美食,图片和文字的搭配让人垂涎欲滴。 许槿晴把菜单递给顾永铭夫妇一份,又拿一份和许槿初一起看。 翻开菜单,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名为“海城第一鲜”的菜肴。 这道菜选用当地最新鲜的海鲜,经过精心烹制,味道鲜美无比。 “这道菜看起来不错。” 许槿晴指着菜单说到。 王舒雯点头,“这个可是海城饭店的招牌菜,本地人都爱来这里品尝。” 王舒雯是一个对美食有着极高热情的人。 她对于各类美食有着独特的见解和品味,尤其对这家饭店的招牌菜情有独钟。 每当有朋友或家人来到这家饭店,她总是会热情地推荐这些招牌菜,让人感受到她的专业和热爱。 在她的推荐下,我们点了一份“海城烤鱼”。 她微笑着解释道:“这道烤鱼选用的是肥美的海鱼,经过独特的烤制技巧,鱼皮烤得焦香四溢,而鱼肉却保持了鲜嫩的口感,香气扑鼻。” 听着她的描述,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赶紧品尝美味了。 随后,服务员笑容满面地又向她们推荐了一些本店的特色菜品,语气中透露出对自家菜品的自信和自豪。 许槿初和许槿晴二人相互看了看,兴趣盎然地又连着点了好几道菜。 王舒雯和顾永铭担心许槿初和许槿晴为了这次聚会花费太多,便想劝她们别再点菜了。 顾永铭轻轻地拉了拉许槿晴的衣袖,低声说道:“够了,别再点了,已经点了不少菜了。” 王舒雯也跟着劝说:“是啊,你们不要担心我们,我们不在乎这些。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许槿初微微一笑,道:“不多不多,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多吃点菜才能尽兴。” “就是,等我们一走,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许槿晴翻着菜单说道。 在她们的坚持下,又点了几道菜。 当这些菜陆续上桌时,整个桌子都显得满满当当的,仿佛一个小型的菜品展览会。 他们一桌人相视而笑。 许槿初站起身来,端起酒杯,眼神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这杯酒,我想先向顾医生和舒雯姐表示感谢。” 她的声音温柔而真诚, “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小梅的关心和照顾,让她能够重新找回生活的信心和勇气。” 顾永铭和舒雯见状也立刻站起身来,端起手里的酒杯。他们微笑着看着许槿初。 第352章 看到鬼了! “太客气了。” 顾永铭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作为医生,我们只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治愈病患是我们的天职。 小梅能够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气,其实更多的是靠她自己的努力和坚忍不拔的毅力。” 舒雯点头赞同,“没错,我们虽然提供了一些帮助和支持,但真正重要的是小梅自己的心态和努力。 她有一颗强大的内心,这是她能够战胜困难的关键。” 贺晏梅也轻轻笑了笑,她端起酒杯,站起来,向顾永铭和舒雯举杯致意。 “顾医生,舒雯姐,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和支持,没有你们,我可能无法重新站起来。 随后贺晏梅将目光转向了许槿初等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她们的感激和爱意。 “嫂子、婶儿和晴姐,”她眼神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我也要向你们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你们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给予我力量和勇气。 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是你们不离不弃的陪伴,让我重新找回了内心的平静和坚强。 这杯酒,我敬你们。” “小梅,你是最懂事的孩子,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记住,无论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都要放宽心胸去面对,不要把它们放在心上。 人生路漫漫,总会有起伏和波折,但只要心境宽广,就能从容应对一切。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眼中满是关爱和期望。 她知道小梅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但人生路上的挑战和困难也需要她去面对和克服。 她希望小梅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不要被困境所困,勇敢地迎接未来生活里随时可能会应对的挑战。 贺晏梅点头,眼里晃动着晶莹的泪水。 “有你们的支持,我一定会勇敢面对生活的。” 众人共同举杯,为小梅,也为他们相识的缘分。 刘云虹自从病了后,胃口就小,吃了点后,就吃不下了。 放下筷子,她附在许槿初耳边小声说道:“小初,我想上趟外头。” 许槿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母亲是想上厕所。 “我陪你。” 刘云虹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来的时候,我看到厕所在哪儿了。” 随后,刘云虹起身,抱歉地跟大伙示意了一下后,出了包房。 “阿姨的胃口不是很好吧。” 顾永铭听说过刘云虹的病,作为医生,对病人的饮食状况十分敏感。 便随口问了一句。 许槿初点点头,“是啊,自从生病后,她的胃口就一直不太好。 每天吃得很少,人也瘦了很多。”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她知道母亲的状况并不乐观。 这场病对母亲的折磨已经太久了,而她却无法为母亲分担更多。 顾永铭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道:“生病肠胃弱,多吃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或许会好一些。” 许槿初感激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嗯,我会注意的,谢谢。” 顾永铭微笑着摇了摇头,“别客气,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告诉我。” 王舒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道:“对了,我父亲之前生病的时候,我给他找了一份适合病人肠胃虚弱的食谱,或许对你有帮助。 回头我给你拿过来。” 许槿初连连点头,感激地说:“那可太好了舒雯姐,谢谢。” 王舒雯笑着举起酒杯,“大家都是朋友,别客气。” 其他人也跟着举杯同饮。 放下杯子,许槿初看了一眼门口,刘云虹还没回来,不禁有些担心。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我妈,老太太别再找不回来。” 说完,她便起身走出了包厢。 来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洗手间的位置,便径直朝着那里找过去。 来到洗手间门口,喊道:“妈,您在洗手间吗?您没事吧?” 但是没有人回应她。 许槿初心中一紧,她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用力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时,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个时尚少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许槿初。 许槿初有些失态地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太太从这里出来?我找不到她了。” 少女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有说话。 许槿初心中一紧,她知道时间不等人,于是她急忙向少女道了歉,转身跑出了洗手间。 她焦急地四处张望着,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她的母亲失踪了,留下了一片混乱和恐慌。她跑过走廊,穿过大厅,寻找着母亲的身影。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每一次寻找都让她更加紧张和焦虑。 突然,她的目光锁定在了走廊尽头的某个地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晃动,是她的母亲!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急忙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妈,你怎么在这儿?”她气喘吁吁地问道。 刘云虹被许槿初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惊恐和无助。 许槿初听到母亲的惊叫声后,立刻冲了过去,扶起了瘫坐在地的刘云虹。 他紧张地问道:“妈,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刘云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声音也带着无尽的恐惧:“小初,我......我看到鬼了!” 许槿初一愣,心中虽然有些不相信,但还是尽力安抚母亲:“妈,您看错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 刘云虹紧紧抓着他的手,呼吸急促:“我......我真的看到了! 我追过来,他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许槿初心中一紧,开始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 她握紧母亲的手,轻声说:“妈,别怕,有我在呢,咱们先回去。” 刘云虹手心都是冷汗,整个人瑟瑟发抖,显然吓得不轻。 “小初,是他回来了,回来找咱们了?” 刘云虹语无伦次地说着。 “谁?妈你在说什么?”许槿初极力安抚着刘云虹,可显然她并没有效果。 第353章 打算怎么办 刘云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许槿初也不禁心惊肉跳。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颤抖,仿佛在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 突然,许槿初想到了什么,她的心跳猛然加速,一股强烈的不安笼罩了她的心头。 她猛地扳过母亲的肩膀,迫使她正视自己。 “妈,你看着我,你是不是看到李玉宝了?”许槿初眼神坚定而锐利。 刘云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她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却在瞬间变得更加惊恐。 那种眼神,如同被追逐的兔子,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你真的看到了吗?”许槿初再次追问,她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刘云虹的肩膀颤抖着,她努力地咽了口唾沫,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一句话。 然后,她终于颤抖着开口了,声音微弱而颤抖, “是......是李玉宝,我看到李玉宝的鬼魂了,小初,你说他是不是来找咱们了。 他是不是埋怨我那么快就把你嫁给了老贺家,生气了,都追到海城来了。” 许槿初眼神深邃,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妈,如果你真的看到了李玉宝,我想......那可能并不是他的鬼魂。” 刘云虹被许槿初的话语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和不解的神情, “小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李玉宝还活着吗?” 许槿初皱了皱眉,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困惑和疑虑。 “我无法确定他是否还活着,但如果是他本人的话,那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回家?” 她不禁联想到之前杨海凤和于朗二人都说过在海城见到过一个好像是李玉宝的人。 难道李玉宝没死,人真的在海城? 可他跌进的是离家不远的大河里,就算没淹死,也不能冲到海城吧? 刘云虹被许槿初的问题问得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 “如果他真的还活着,那我们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报复我们?” 许槿初紧紧握住刘云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别怕,妈,他要是想找咱们早就找了。” 刘云虹听着许槿初的话,心中的恐惧稍微减轻了一些。 许槿初看着母亲的神情,轻声说:“妈,咱们回去吧,别让人等久了。”她的声音像一阵春风,温暖而亲切。 刘云虹默默点头,虽然内心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慌乱无助,但腿还有点发软,仿佛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当两人回到包间时,其他的客人看到刘云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不禁担心地询问了一下情况。 许槿初微笑着解释说老人家走错路回不来,急得。 她的话语轻描淡写,却透露出一种从容和淡定。 刘云虹也连忙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的失态让大家担心了。 在众人的关切目光下,她感到一种温暖和安慰。 吃完饭后,许槿初他们一行人跟顾永铭夫妻二人道别,然后踏上了返回海城宾馆的路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繁华在夜色中更加璀璨。 刘云虹受了惊吓,有些头疼,回宾馆后,许槿晴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她做了针灸治疗,才缓解了她的头疼。 另一边,许槿初问贺晏梅:“你之前说遇到了于朗,他住哪儿你知道吗?” 贺晏梅不知道许槿初为何突然向她打听有关于朗的事,但也没多想。 便把于朗之前告诉过她的自己家的地址说了出来, “我听他说在什么......南平区什么弯那儿住,一时间我还有点想不起来,对了,舒雯姐能知道,她是王丽娜的小姑姑,对,她能知道,我差点把这个事儿忘了。” 闻言,许槿初眼底闪过一抹讶然,她怎么都没想到王舒雯竟是王丽娜的小姑姑。 贺晏梅这才将那天意外遇到于朗的事,原原本本的又重新讲了一遍。 她之前说的时候,没提王丽娜的事,就是怕许槿初跟着担心。 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 “怎么了嫂子,发生啥事儿了?” 贺晏梅不解地问。 许槿初摇头,“没什么,就是找于朗有点事,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去舒雯姐那里看看。” 贺晏梅看着许槿初的眼神,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她并没有多问。 她知道,如果许槿初想说,她自然会说。 于是,她听话地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许槿初给刘云虹施完针,一出来,就看到许槿初静静地站在窗前,神情淡然地望着外面的夜景。 “在想什么?” 许槿晴走到她身边,目光温软地看着她。 许槿初想了想,将李玉宝可能还活着的事告诉了许槿晴。 “所以刚刚虹姨看到的可能就是李玉宝?” 许槿晴闻言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如果他还活着,你打算怎么办?” 许槿晴问得随意,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揶揄。 因为她看得清楚,许槿初和贺宴舟之间的感情牢靠都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存在。 许槿初淡淡地勾唇一笑,“他是死是活我倒不关心。 只是这件事总透着一丝古怪。” 闻言许槿晴赞同地点点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他真的活着,却隐忍着不回家,不露面……” 下面的话,许槿晴没说出来,但许槿初也是那么想的。 —— 海城宾馆301号房间内灯光昏暗,寂静无声。 “啪!” 突如其来的一声清脆巴掌声打破了这一室安静。 隐没在黑暗中的女人暴怒地吼道: “我说了不让你乱走,为什么不听,多想被她们看到。 到时候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被打的男人捂着脸,吓得抖如筛糠,大气都不敢出,鹌鹑似的连连点头。 “我错啦,我就是想看看她,我太想她了。” “想她就给我忍住了,否则你永远都别想再把她夺回来。” 女人冷笑一声,威胁道。 “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走了,你可得帮我,可不能不管我啊!” 男人祈求的卑微模样像是取悦了女人,她得意地张狂大笑起来…… 第354章 哎呀打起来了 “只要你听话,我一定帮你,但是再有一次这种情况我肯定不会再管你的破事儿。 明天我要出趟门,在她离开前,你给我老实呆着,别惹事生非。” “一定一定,我一定不会了。”男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起誓发愿的保证,女人放过他。 次日一早,许槿初就去找了王舒雯。 在得知她的来意后,王舒雯也没多想,便把于朗的地址给了她。 “小初,既然你今天来找我,想必也应该知道了我和于朗媳妇王丽娜的关系。 虽然我是她的小姑姑,但我对她也真是无可奈何,那孩子……” 到底是自家孩子,再多的,王舒雯也不好说。 可还是忍不住想提醒许槿初,避免王丽娜因为于朗找她麻烦。 许槿初只是笑笑没说话,王丽娜对她的误解已经很深了。 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舒雯姐,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明白,她不过就是太在乎于朗了。” 王舒雯无奈的点点头,“谢谢你的理解。” 从王舒雯那里离开后,许槿初便按照她给的地址找过去。 是于朗工作的地方。 来之前,王舒雯提前给于朗打过电话,和他说了一下情况。 所以许槿初找过去的时候,没有别人看见。 王丽娜自然也就不会知道。 虽然见面有点不大方,但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王丽娜作起来的本事可真让人招架不住。 和于朗见面后,许槿初长话短说,直奔主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之前是要和我说你在海城见到了一个和李玉宝一模一样的人,怀疑李玉宝没死吧?” 于朗还是从王丽娜口中得知许槿初来了海城。 作为贺宴舟的媳妇,他叫一声嫂子,他理应去探望,尽一下地主之谊。 但奈何王丽娜闹的太凶。 没想到许槿初主动找他了。 就是来的目的着实让他很是意外。 “呃……是有这么回事,但后来我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他人都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于朗说着就笑了起来,当然是笑自己的无知,起初还因为这件事困扰了很长时间。 犹犹豫豫的想着要不要告诉贺宴舟呢。 还好没说,否则不得被宴舟哥笑。 可许槿初一点笑意也无。 “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在哪儿看到都那人。 还有没有其他别的有关那个人的线索?” 在于朗疑惑的注视下,许槿初接着说:“因为我昨天也看到了那个人,所以想跟你求证一下。 不过我希望这件事你能暂时保密,别和旁忍人说。” 于朗郑重的点头,“你放心嫂子,我保证不会跟……” “于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刺耳的怒喝声。 许槿初眼皮一跳,歪头超于朗身后看去。 果然看到王丽娜怒斥冲冲地跑过来。 “好哇于朗,我说你昨天突然要离婚。 原来是狐狸精找上门了。 还跟我狡辩什么累了,不想在活在无端的猜疑中。 我猜错了吗?一点没错,她来了吧?来找你了吧,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丽娜根本不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机关枪似的连珠炮说了没完。 “王丽娜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简直陌生的让我不认识。” 于朗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但显然这句话不仅没让王丽娜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反而更加激怒了她。 “我不认识我认识谁?她吗?” 王丽娜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向许槿初。 “许槿初我昨天的话你都忘了是吗?竟然还来找我男人。” 本来这边没什么人经过,但由于王丽娜这么一闹,渐渐聚拢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丈夫在外面找女人被媳妇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路人对着许槿初三人指指点点。 “王丽娜,你真是疯了,她是我嫂子,找我是有正经事,到你这儿就变成了……” 于朗被气的脸色煞白,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怒了。 “没话了吧,被我说中了吧,于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都看出来了你们之间有事儿。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许槿初见过不讲理,但像王丽娜这般的还真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王丽娜,我想问问你如此不自信的原因在哪里? 论外貌你也不差,论家势更是不差,怎么在面对婚姻上如此战战兢兢,满腹狐疑?” 许槿初风轻云淡的问向王丽娜。 她的问题不算刁钻,却把王丽娜问的愣了一瞬。 “许槿初你别跟我在这儿打马虎眼,我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说。” “呵!无药可救,真是悲哀......” 许槿初真有点同情她了,“你这是被害妄想症,是病,得治,刚好你小姑父是这方面的专家。” 许槿初言语间透着一丝让人信服的诚恳。 于朗听了后瞳孔猛的一缩,再次看向王丽娜的眼神都变得深邃了几分。 王丽娜本就对许槿初抱有极大的敌意,听听咒自己有病,哪里肯饶过她。 “你骂谁有病呢,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今天我非撕了你那张狐狸精的脸!” 说着,王丽娜张牙舞爪的就朝许槿初扑了过去。 她身后的于朗正在出神,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对许槿初发起攻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王丽娜人已经扑到了许槿初面前。 王丽娜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甲盖被她留都有一些长。 看起来锋利异常,她的目的就是要抓花许槿初的脸。 周围围观的人见到她真的动起手来,都不禁发出阵阵惊呼。 “哎呀打起来了。” “好吓人,这么长都指甲,脸不得抓烂了。” “可不是,那个女的我认识,老王家的姑娘王丽娜,挺有头有脸的一个人,怎么跟个泼妇似的当街打仗啊。” 王丽娜被认出来后,周围人对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可一向好面子的她,此时此刻对这些议论声毫不在意,一心只想抓花许槿初的脸…… 第355章 让你不得安宁 “王丽娜,别冲动!”于朗大声喝止,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王丽娜的疯狂举动让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她冲向许槿初,长指甲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下意识地侧身躲避,但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失去平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手掌一撑地面,借助腰腹力量完成了一个惊险的侧翻,轻盈地重新站了起来。 然而,王丽娜却没有她那么幸运。 因为许槿初的突然躲闪,她失去了平衡,高跟鞋踩在了地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坑里。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王丽娜的身体猛地朝前扑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惊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许槿初愣住了,她没想到王丽娜会如此疯狂地攻击自己,更没想到会因此引发这样的意外。 于朗急忙冲过去扶起王丽娜,关切地问道:“丽娜,你没事吧?” 王丽娜痛苦地捂着脚踝,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狠狠地盯着许槿初,怒吼道:“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仿佛要将许槿初撕成碎片。 “好了,你就别乱动了,我送你去医院。” 于朗一把将王丽娜抱起往医院跑。 王丽娜在他怀里,却依然挣扎着想要跳下来去找许槿初算账。 但男女力量悬殊,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于朗的怀抱。 于朗将王丽娜抱上了车,许槿初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引着于朗前往医院的方向。 在车里,王丽娜依然在咒骂着许槿初。 车速很快,不一会便到达了医院。 于朗将王丽娜抱进了急诊室。 医生立即围上前去,双手熟练地在王丽娜的脚踝上摸索。 灯光下,王丽娜的脸上苍白如雪,冷汗浸湿了她的发丝,痛苦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回荡。 “脚踝扭伤,需要立刻进行冰敷和固定。” 医生的话语简洁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砸在于朗的心头。 然而,正当医生准备进行下一步治疗时,王丽娜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喊。 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捶打着于朗的胸膛, “于朗,你要敢和我离婚,我就去死,死了做鬼,你也别想甩开我。” 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疯狂,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于朗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心中的无奈与悲凉如潮水般涌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 “王丽娜,我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这充满刺眼光芒的急诊室中对峙。 王丽娜双目含泪,不可置信地望着于朗。 “放过你?”她声音颤抖,仿佛在质疑自己的耳朵,“于朗,你真的决定要离婚吗?” 于朗默默垂下眼帘,微微点了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王丽娜的心中。 他的沉默和决定让整个急诊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沉重。 在这个充满紧张气氛的时刻,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王丽娜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成两半,一边是对于朗的不舍和眷恋,一边是对未来的恐惧和无助。 而于朗虽然沉默寡言,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绣眉微挑,一字一句地说:“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别妄想我会跟你离婚。 就算是死,我也会是于家的鬼,永远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每一个字都仿佛淬了毒,让人不寒而栗。 那双明亮的眸子,此刻闪烁着病态的疯狂。 “不过我突然想明白了,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和那些狐狸精。”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狠劲,让人听得汗毛直立。 于朗脸色青白,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从前只以为王丽娜不过是个有点任性,喜欢拈酸吃醋。 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偏执可怕。 心中不禁陡然升起一抹恐惧。 “医生,赶紧给我冰敷,我要赶紧把脚养好......否则,岂不是让许槿初那个狐狸精钻了空子。” 王丽娜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眼神坚定而狠辣。 许槿初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顾永铭听到护士说在急诊室看到了王丽娜,他正好这儿不忙,便连忙过来看一眼。 可当他走到门口,听到王丽娜和于朗之间的对话时,停住了脚步,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去给妻子打去电话,把事情简单地讲了一下。 王舒雯正在家带孩子,接到电话后,便把孩子交给保姆,匆匆忙忙地来了医院。 在医院的门口,王舒雯恰好遇到了许槿初。 她看着许槿初那清冷的眸子,心里明白了一二。 她走上前去,语气里带着些歉意,“小初,真是对不起,丽娜那孩子太冲动,让你受委屈了。” 许槿初淡淡地摇了摇头,“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她误会了。” “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这孩子我知道,她是不是跟你动手了?” 王舒雯皱着眉,心中对丽娜的行为有些不满。 许槿初沉默了片刻,“嗯,她把脚扭了。” 王舒雯心中一叹,她太了解丽娜的脾气了。 之前丽娜因为于朗跟其他异性说话,就动过手,只不过每次都被于朗拦住了。 这次扭了脚,只能说是她自己不小心。 “我去说说她,这事儿怨她,不怨你。” 王舒雯决定为许槿初讨回公道。 “舒雯姐,你等一下。”许槿初突然出声叫住她。 王舒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许槿初,“怎么了小初?” “舒雯姐,我觉得你应该让顾医生给王丽娜做一下心理测试。” 许槿初建议道。 王舒雯闻言皱了皱眉,显然在思考许槿初的建议。 第356章 众矢之的 “小初,你的建议值得考虑。” 王舒雯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道。 许槿初说得没错,她也觉得王丽娜的情况太不符合常理了。 就算她再爱于朗,也不至于一点见不得他和其他异性接触。 可自从和于朗结婚后,她就变得越来越敏感,几乎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之前王舒雯还觉得可能是两人感情太好,所以王丽娜才会这样。 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她必须谨慎处理,万一王丽娜真的有什么心理问题,那她作为王丽娜的小姑姑,就有责任帮助她。 于朗迈着慌乱的步伐,逃也似的冲出了急诊室。 他心跳如鼓,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急诊室内的嘈杂声音在他耳边回荡,而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王丽娜的影子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仿佛能感受到她那灼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 于朗知道,王丽娜现在思想已经变得非常可怕,她对他的爱似乎已经变成了疯狂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让他感到无比压抑,仿佛无法呼吸。 他穿过医院的长廊,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 周围的人们都忙碌地穿梭着,而他只想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一下。 于朗不禁回想起和王丽娜的点滴回忆,从相识到相恋,再到如今的不堪回首。 他深知,他和王丽娜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 而这个裂痕似乎越来越大,无法弥补。 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他需要冷静地思考他们的未来。 于朗加快了脚步,想要逃离。 看着周围的人群,心里却一片茫然。 于朗,你怎么在这儿?丽娜呢?” 正在和许槿初说话的王舒雯余光突然瞥见于朗,见他脚步匆忙,立刻叫住了他。 于朗的脚步猛然停住,当他看到是王舒雯和许槿初时,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贺家嫂子,小姑姑,你们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丽娜她......她好像疯了,她现在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于朗的声音里充满了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慌乱和恐惧。 听到他的话,王舒雯的心头重重一颤。 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整个王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她立刻说道:“于朗,快去叫你小姑父。” 于朗点点头,转身便朝着顾永铭所在的楼层方向跑去。 王舒雯看着于朗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个年轻人平日里十分稳重,但此刻他的慌乱和无助却无法掩饰。 她不禁开始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丽娜变得如此疯狂? 许槿初看着王舒雯的表情,知道她正在思考着这些问题。 她轻轻握住了王舒雯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正当两人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哭声突然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 那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王舒雯和许槿初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连忙朝声音来源跑过去。 只见王丽娜不顾医生的阻拦,从轮椅上站起来,托着扭伤的脚就要跑。 “你们别想拦我!”王丽娜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绝望。 “我要去找我男人,他跑了,他不要我了。 我会死的,我绝不允许那些狐狸精得逞。” 她的情绪异常激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崩塌。 周围的医生们试图安抚她,让她冷静下来,但是王丽娜的疯狂挣扎让他们无法控制住她。 她的力量似乎突然变得异常强大,让人不禁惊叹于她的坚韧和毅力。 尽管脚一沾地就疼得她冷汗直流,脸色惨白,但王丽娜还是坚定地向前走去。 她不顾一切地要去找于朗, 刚刚于朗跑出急诊室,她人一下子就崩溃了。 疯了一般冲上去,可因为受伤,根本追不上于朗。 “丽娜,你在这是在做什么?” 王舒雯看不得侄女如此癫狂,连忙挤进人群,试图安抚王丽娜的情绪。 这个时候许槿初自然不适合露面,否则只会跟家刺激王丽娜那根断掉的神经,使其更加疯狂。 “小姑姑,你来了,于朗不要我了,他要和我离婚,为了那些个狐狸精,他不要了,我不能没有他,姑姑,你快去帮我把他找回来。 你跟他说,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我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还要喜欢外面的那些狐狸精,还要和我离婚。 我不同意,就算是死,我也是他于朗的鬼。你快去啊,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王丽娜哭喊着祈求王舒雯。 王舒雯不可思议的望着王丽娜。 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因为于朗疯魔至此。 “丽娜,你冷静一下,于朗没说不要你,你别自己胡思乱想。” “我没有,他坚决要和我离婚,他要离婚啊小姑姑,我不能离婚,不行的,我那么爱他,我没有他我可怎么活。” 王丽娜声泪俱下的哭嚎,惹得围观的众人都不禁为止感动。 “这么好的媳妇,哪个男人舍得离啊?”一个围观的大妈摇头叹息。 “看她对丈夫依赖得这么深,肯定是真心喜欢的。 这男人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另一个人附和着说。 于朗和顾永铭赶到现场时,已经是一片混乱。 人们对于朗的指责让他百口莫辩,他清楚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人人喊打的负心汉。 然而之情的人都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但他只有一张嘴,无力为自己辩解什么,更何况他也不需要这样毫无用处的自证。 王丽娜就像在于朗身上安装了专属雷达般,一眼就在人群中把他认了出来。 她激动地朝于朗的方向挣扎,“于朗!于朗你别走,于朗......” 于朗被王丽娜锁定的眼神吓的背脊一寒,下意识转头就想走。 但却被顾永铭拦住,“现在只有你能让她平静下来。” 于朗当然也知道,可他真是怕了她了。 但顾永铭都已经说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向王丽娜...... 第357章 别人的男人 见于朗终于朝自己走过来,王丽娜顿时破涕为笑,扒拉开架着她的医生护士,跌跌撞撞地奔向于朗。 看到她这样,于朗心里是五味杂陈。 疯狂起来的她让他感到害怕,如果不是她这般偏执,他想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于朗僵硬地把王丽娜揽在怀里,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安抚她的情绪。 “丽娜,乖,跟我走。” 王丽娜紧紧抓着于朗胸前的衣襟不松,仿佛她一松手,于朗就会彻底从她眼前消失一般。 “丽娜,听话,这里人多,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好不好?” 王舒雯也轻声哄着。 这事儿王丽娜的父亲要是知道了,一定又是一场风暴。 毕竟王丽娜是他亡妻留下的唯一的女儿。 他对王丽娜的疼爱程度,从王丽娜执意要嫁给家世如此不匹配的于朗就能看出来。 如果王丽娜真的因为于朗要离婚而有出了什么事的,他为了女儿,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王舒雯心里不免担忧地想着。 经过于朗的安抚,王丽娜终于冷静了下来。 顾永铭带着他们一行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等他们走远了,围观的人群才散开。 王舒雯去而复返来到许槿初旁边,说:“小初,还得麻烦你跟我去丽娜那儿,帮忙解释一下。 她似乎对你跟于朗之间的关系误会颇深,以前真没见过她对别的人这样在意过。” 许槿初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我来就是想和她解释清楚的,之前也解释过,可她根本说不通。” 许槿初无奈地说道。 王舒雯理解,王丽娜从小就认死理,一旦她认定的事,很难让她用最快的速度转变过来。 顾永铭办公室,王丽娜坐在椅子上,手还紧紧抓着于朗的衣袖不松。 于朗被她拽得身体歪斜,但为了她不再闹腾,也只能忍着这种姿势带了的身体不适感。 顾永铭在谈话期间,一点点引导王丽娜进行心理问题的测试。 王丽娜起初还是挺配合的,但到了最后,她突然察觉到了不对。 她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顾永铭,面无表情地质问道:“小姑父,你是把我当成你的病人了吗?” 顾永铭只是淡淡的一笑,“不是病人,是家人,我就是希望我能够用我的专业知识帮你打开你的心结。” 王丽娜闻言,眸底忽地闪过一抹深邃,她连忙垂下眼,不再直视顾永铭,“我没病,也没心结。” 说着,她拽了拽于朗,仰脸说道:“回家,于朗,我要回家。” 于朗无奈的望向顾永铭和王舒雯。 “丽娜,先不着急,小姑有事要和你说。” 王舒雯上前一步,望着王丽娜疑惑的眼神说。 见她迟疑地点点头,才接着道:“其实今天你误会于朗了,小初去他,是有事要问。 但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于朗,就来找得我,我一时走不开,就没陪着她一起去。” 一听王舒雯提到许槿初,王丽娜顿时脸色一变。 刚要发脾气,就看到许槿初从从容地走了进来。 看到许槿初的出现,王丽娜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像一只发狂的狮子,对着许槿初大声咆哮:“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许槿初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她冷静地直视着王丽娜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来到这里,只是想和你把事情说清楚。 我和你们家的于朗除了同村的关系,没有任何其他关系。 我来找他,只是为了向他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我对别人的男人没有兴趣。”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王丽娜的怒火在燃烧,但是她没有退缩,而是继续冷静地陈述事实。 也许是许槿初一口一个你家于朗取悦了王丽娜,她的怒火竟然奇迹般地消退了不少。 她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和疑惑:“哼,说的好听,我凭什么相信你?” 王丽娜的眼神里闪烁着一股狠厉,那是对许槿初的不满和敌意。 许槿初知道,王丽娜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该说都已经说了,如果不是看在王舒雯夫妇的面子上她也懒得来这一趟。 如果事后她真要对她做什么,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娜娜,你怎么样了?” 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自门外传来。 “爸,你怎么来了?”王丽娜略显惊讶地看着父亲。 王明江心疼地走到女儿身边,目光落在她被固定住的脚踝上,眉头紧皱,“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 他的语气中带着责备,瞪了于朗一眼,仿佛是他在照顾不周。 于朗感到一阵尴尬,他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心中有些委屈,却又无法解释。 他知道岳父是在心疼女儿,只是此时此刻,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王明江看着女儿痛苦的表情,心中如刀绞一般。 他是一个经历过风雨的人,知道伤痛的滋味。 他瞪了于朗一眼,转身对女儿说道,“别怕,爸爸在这里,我看谁敢欺负你。” “大哥,你别担心,娜娜只是有点扭伤,休息一阵就好了。” 王舒雯看到王明江脸上的不悦,解释道。 王明江看了小妹一眼,语气生硬地说:“舒雯,小娜不懂事,你这个做小姑的,就应该多照顾照顾,你瞅瞅,这脚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 见媳妇被数落,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责备。 顾永铭心中涌起一股不快。 他大步走上前,直视王明江说:“大哥,丽娜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的伤是怎么来的,或许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你应该听听她的解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应该关注的是丽娜的心理健康问题。 她的事你应该也都清楚,你觉得她这种极端的反应正常吗?” “什么极端反应,我得到消息,说我们娜娜被人打伤了......对了,打伤娜娜的人呢?” 王明江冰冷的视线在屋内扫视一周后,落到办公室里唯一的外人许槿初身上. 而许槿初在和他对视的瞬间,突然笑了...... 第358章 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 她怎么都没想到王丽娜竟然会是王老板的女儿,难怪是这样胡搅蛮缠的性子。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这个王老板就是他们服装厂海城那个相当棘手的客户。 总是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不同意,就拿取消合作威胁逼他们让步。 本着现在厂子发展还需要他这样的大客户,许槿初一直对他诸多忍让。 没想到天意弄人,两人除了生意场上,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她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小。 “王老板,真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许槿初抢占先机,先开了口。 王明江看着许槿初,突然恍然道:“许总监?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此时,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没想到许槿初竟然认识王明江,听二人相互间的称呼,不难看出,二人可能有生意上的往来。 王明江自从跟许槿初打交道以来,对她的评价一直很高。 虽然他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对她诸多为难,但作为一个年长的生意人,他能看出来,假以时日,许槿初一定会在生意场上拼出一片属于她自己的天地。 不是他多厉害,看人多准,而是她身上有一种他没见过的韧劲儿。 跟她做生意,就算是他,也要多加小心。 这个女人,既精明,又厉害,仿佛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生意经。 让他颇为赞赏。 “这个说起来还真是有点话长。 我和贵千斤,王丽娜闹了些误会。” 王明江诧异地看了一眼女儿,又看了一眼许槿初。 “你们......”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于朗身上,突然就明白了。 可于朗负责的不是服装这个块的生意,怎么会和许槿初有交集? 看出了他的疑惑,一旁的于朗急忙解释,“爸,许槿初跟我是一个村的,按辈分,我得叫他一声嫂子,她来找我是打听点家里那边的事儿。 可丽娜误会......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丽娜,让她受伤了。” 于朗的话刚一出口,就被王丽娜否认。 “不是的爸,我受伤跟于朗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有照顾好我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扭伤了脚,和他没关系。 要怪,都怪许槿初那个狐狸精,是她天天缠着于朗。 爸爸,你帮我教训她,不要和她做生意,不要让她赚我们家的钱好不好?” 王丽娜不想父亲迁怒于朗,她怕父亲会对于朗不利,或者教训他。 她不想于朗被责罚,她会心疼的。 所以,便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许槿初身上。 于朗无奈地瞥了一眼王丽娜,心里明白这个误会可大了。 他急忙打断了王明江的质疑,声音略显急切, “爸,您真的误会了。许槿初和我是一起长大的老乡, 她今天来找我,只是为了了解一些关于她家里的事情。” 王明江的目光在许槿初和于朗之间来回扫视,带着深深的疑虑。 这位严肃的中年男子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炼就了一双识人的慧眼。 他端详着许槿初和于朗的神情,试图从他们脸上寻找出任何破绽。 然而,看着看着,王明江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 以于朗的样貌家世,骄傲如许槿初,还真不一定看得上。 更何况,他深知于朗对待感情的态度一向认真,绝不会轻易与异性扯上关系。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同意女儿下嫁给农村出来,没家世也没背景的于朗。 只是婚后,女儿对于朗身边出现的异性太过排斥,导致他几乎不敢跟任何异性多说一句话。 工作起来都产生了诸多不便。 王明江点点头,脸色也缓和下来。 接受了于朗的解释,“原来是这样。 许总监,真是抱歉,误会你了。” 此时,王丽娜见父亲竟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顿时感到十分不悦。 “爸,你说什么呢,什么叫误会她了,那个狐狸精就是冲于朗来的。 自己有丈夫还死缠着别人的男人不放,呸,不要脸。” 王明江听到女儿的话,脸色一沉。 他瞪了女儿一眼,说道:“娜娜,你怎么说话的?别乱说话。” 王丽娜被父亲一瞪,顿时心中火起。 父亲很少反驳自己的意见,她委屈地喊道:“本来就是那个狐狸精的错,自己有丈夫还勾引别人的男人。” 许槿初听到还是如此油盐不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 她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 她紧紧地盯着王丽娜, “王小姐,我告诉你,你不要再这样胡说八道。” 许槿初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我没有做过任何勾引别人的事情,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有这样的行为。 请你不要因为自己的臆想和偏见,就随意指责别人。” 许槿初的言辞犀利,直指王丽娜的痛处。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坚定地表达自己的立场,不能让这种无端的指责继续下去。 她的声音响亮而清脆,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震撼力。 王丽娜被许槿初的言辞惊得一时语塞,她没有想到许槿初会如此坚定地反驳自己。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脸色变得通红,显然是被许槿初的言辞激怒了。 “你、你......”王丽娜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瞪着许槿初,眼中闪烁着怨恨的光芒。 许槿初毫无畏惧地与她对视,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与果敢。 她心中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无论是面对怎样的挑战,她都有足够的信心去应对。 “我知道,你是想说你的父亲在海城一手遮天,掌握着巨大的权力和财富。” 许槿初沉稳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自信。 她轻轻地笑了笑,仿佛在看穿对方的内心, “但是,那又如何?他的权力再大,也不能改变事实。 你的行为只会让你失去更多的东西,不值得。” 许槿初的话让王丽娜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是,她并没有停下,继续说道:“你对于朗的猜疑,纯粹是你内心的问题。 你渴望得到爱,又害怕被伤害;你想要拥有一切,又害怕失去。 这些,都是你需要面对和克服的难题。” 许槿初的话语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直指王丽娜内心深处的自私和偏执。 她知道,唯有将王丽娜的防线彻底击溃,才能让她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尽管她的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充满了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你的固执和自私,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困境。 你必须学会面对现实,勇敢地去爱、去信任,才能走出这个死胡同。” 许槿初的话让王丽娜心中充满了震撼。 她脸色苍白,许槿初说得没错。 可她的骄傲不容许承认。 但许槿初似乎一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第359章 快,把伤者送到手术室 “就像你对于朗的不信任,其实都源于你内心深处的自卑。 你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美好的婚姻,害怕失去,所以才会不断地怀疑和猜忌。” 王丽娜听到许槿初的这番话,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开来。 她痛苦地捂住胸口,却无法反驳。 因为许槿初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锐利的刀片,划破她的防御,直击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许槿初看着她眼底闪烁的慌乱,知道她已经触碰到她的痛处。 于是她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其实,潜意识里,你对婚姻就有着极其不信任的态度。 这种不信任感使你无法放松地享受婚姻的幸福。 所以你总是担心于朗会背叛你,背叛你们的婚姻。 这种担忧让你和于朗在这段婚姻中都疲惫不堪。” 王丽娜的脸色苍白,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不信任只是因为于朗的行为,却从未意识到,原来根源在自己。 一旁的王明江和王舒雯等人也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一直觉得王丽娜的怀疑和猜忌有些过分,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深层次原因。 只有顾永铭,赞同地点点头。 他深知人的内心往往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许槿初敏锐地洞察到了这些秘密,并毫不留情地揭示出来。 “娜娜,我爸爸在,你不要想那么多。” 王明江从不知道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多他不知道的心事。 “我没有,没有。” 王丽娜痛苦地把脸埋进于朗怀里。 她情绪异常激动,任谁都能看出问题所在。 许槿初也言尽于此,没什么可说的了。 倒是王丽娜,突然抬起头看向她,一双哭红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因为刚刚的哭泣,她的鼻音很重,声音有些颤抖。 “许槿初......” 王丽娜松开抓着于朗衣袖的手,自己推着轮椅,缓缓走向许槿初。 “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说我误会你了。” 所有人都震惊于王丽娜的突然转变。 但也都欣慰她终于打开心结,主动和许槿初握手言和。 许槿初站在距离王丽娜三步远的位置,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在王丽娜坐着轮椅,摇摇晃晃地朝她走过来时,许槿初并没有动。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盯着王丽娜的眼睛,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不知为何,许槿初发现,王丽娜眼神中的怨恨和怒火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平静中透着一丝诡异,让许槿初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王丽娜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她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因为脚上有伤,她站得摇摇晃晃,随后便直直朝许槿初扑去。 就在大家以为她只是站立不稳时,谁都没注意到,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术剪,已经刺破了许槿初的衣服,深深地刺进了她的皮肤里。 许槿初也没想到王丽娜手里会拿着利器,在她倒过来的瞬间,下意识地想要抬手虚扶一下。 没想到却被她撞了个满怀。 等她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腹部一阵钻心的刺痛。 随即,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流出来。 她低头看去,只见一把手术剪深深地刺入了她的身体。 鲜血顺着刀柄缓缓流下,染红了她的衣裳。 这一刻,她眸光冷冽地看向王丽娜,用力将她推开。 本就站立不稳的王丽娜,被她这么一推,踉跄了几步,直挺挺地朝后摔去。 其他人见状,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有几个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她,可已经来不及了。 王丽娜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后脑勺重重磕在了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瞪大眼睛,身体僵硬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王明江连忙上前将女儿抱起来。 “娜娜,你怎么样?” 顾永铭连忙上前,制止王明江,“大哥,别动丽娜,小心给她造成二次伤害。” 王舒雯见王丽娜没有反应,急得抬手就去探她的鼻息,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于朗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无法动弹。 他的目光忽地落在许槿初身上,眼睁睁地看着那把手术剪深深地插在她的腹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嫂子!”于朗的惊叫声中充满了惊慌和无助。 他急忙冲到许槿初身边,双手颤抖着想要拔出手术剪,但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快,快叫医生!”于朗大声喊道,他焦急地奔出办公室,寻找着医生的身影。 原本围在王丽娜身边的几人也被于朗的惊叫声吸引, 当他们看着许槿初的伤口,脸上同样露出了震惊表情。 “小初,你怎么了?”王舒雯惊呼出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立刻起身,疾步走到了许槿初的身边。 突然,王舒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看向了王明江怀里的王丽娜。 她的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一边,王明江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应,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儿,却发现她的手上还染着殷红的血迹。 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顾永铭疾步赶到许槿初身边。 此时许槿初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显然是疼痛难忍。 “小初,你感觉怎么样?” 顾永铭神情严肃地询问。 许槿初闭了闭眼睛,心中不禁暗自懊悔刚刚一时分神,让王丽娜伤了自己。 “还好。” 顾永铭仔细检查许槿初的伤口。 他发现手术剪深深地插入了她的腹部,鲜血正不断地渗出。 他心中一紧,知道情况十分危急。 这时于朗带着医护人员也赶了过来。 “快,把伤者送到手术室。” 顾永铭果断地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冷静,但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护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许槿初平稳地送进了手术室。 顾永铭紧随其后,他知道这个手术的重要性,如果手术剪上有细菌或者病毒,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第360章 我只有一个要求 进入手术室后,顾永铭迅速换上手术服,戴好口罩和手套,站在了手术台前。 手术开始,顾永铭全神贯注地操作着。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精准,每一次切割都小心翼翼。 他知道,只要有一点差错,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挑战。 原本顾永铭以为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手术,可当实际操作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情况有些复杂。 顾永铭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每一次跳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许槿晴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时候,许槿初的手术已经开始了。 王舒雯从王丽娜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和许槿晴走了个碰头。 “舒雯,怎么回事儿,我妹妹怎么突然受伤了?” 许槿晴声音颤抖,眸中带着深深的担忧和疑惑。 王舒雯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尽的懊悔和自责,“我侄女丽娜......那孩子太冲动了,伤了小初......” 虽然事情并不是因她而起,但那份愧疚和自责还是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看着许槿晴,眼中满是歉意, “对不起,小晴,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她。” 许槿晴与王舒雯并肩而立,手术室外明亮的灯光映照在她们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许槿晴的内心如波涛般翻涌,她深知这件事并非王舒雯的过错,毕竟事发突然,谁也无法预料。 然而,此刻她心中更多的是对手术成功的期盼。 在手术室内,顾永铭医生正全神贯注地进行手术。 他手中的手术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每一次切割、剥离都需小心翼翼。 他深知这个手术的重要性和艰巨性,每一个步骤都必须做到完美。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手术剪终于被顺利取出,这一刻,他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于朗心急如焚,他一刻不停地想着许槿初的情况,焦虑不已。 他深知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去关注许槿初的安危,但他同时也明白,王丽娜这边的情况也不容忽视。 王明江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女儿,心中满是痛苦和无奈。 他深知自己的女儿是多么需要于朗的陪伴和照顾,但现在,他的女儿和于朗的妻子正处于一个关键的时刻。 “于朗,我知道你担心许槿初,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为难。” 王明江沉声说道,“但丽娜现在更需要你。她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妻子。 你要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于朗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爸,我知道丽娜离不开我,我当然会尽我所能陪伴在她身边。 可是,毕竟人是咱们伤的,现在许槿初情况不明,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我没法跟我晏舟哥交代啊。” 王明江听到这话,眼神一凛,他清楚于朗的担忧和顾虑。 他沉吟片刻,看着于朗说道:“那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让丽娜一个人在这里吧?” 于朗紧皱着眉头,心中乱成一团。 他知道自己不能同时兼顾两边,但也不能对许槿初的安危置之不理。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尽力平衡两边的情况。 “这样吧,爸,你先在这里照顾丽娜,我出去看看我贺家嫂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丽娜这边需要我,我会立刻赶回来陪丽娜。” 于朗说着,心中满是忐忑不安。 “绝对不行!” 王明江断然拒绝了于朗的提议, “如果丽娜醒来发现你不在她身边,一定会大闹一场。 那时候事情就更麻烦了。” 他沉默了片刻,思索着如何妥善处理这件事。 “这样,许槿初的医药费全部有我来承担,包括后续的治疗、营养补充等费用。 如果她还需要其他形式的补偿,他也愿意尽力满足。 “我只有一个要求。” 王明江缓缓开口,“那就是不再追究娜娜的责任。 她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我不想再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而且,我相信她以后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于朗听后没有立刻回应,他也在思考着如何更好地处理这件事。 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许槿初被推了出来。 她的脸上还带着手术后的苍白,麻药的余效让她思维有些迟钝,但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尽管身体虚弱,她还是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 周围的人影在她眼中有些模糊,但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她还是能分辨得出来。 许槿晴和王舒雯站在病床边,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紧张。 她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许槿初,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小初,你怎么样?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许槿晴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许槿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她无法出声。 王舒雯见状,急忙上前帮忙。 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别担心,你只需要点点头或者眨眨眼,让我知道你听到了就行。” 许槿初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动作幅度很小,但足以让许槿晴和王舒雯松了一口气。 “永铭,小初伤得如何?” 许槿晴急忙问道,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顾永铭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伤口有点深,不过没有伤到要害,问题不大,就是后续需要好好静养。” 许槿晴听后,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她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许槿初醒过来的时候,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 银色的光华在她的肌肤上流转。 她微微转头,看到窗外,显然已经是深夜,星辰点点,寂静无声。 麻药的效力已经消退,她感觉到伤口处传来阵阵剧痛。 那种疼痛如同冰冷的钢针,深深地刺入她的身体,使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的双手不自主地攥紧了床单,眉头紧皱,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轻微的呻-吟。 许槿晴坐在病床旁打着瞌睡,听到响动,立刻惊醒过来。 “小初,你醒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这边说着,那边许槿晴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送到她的嘴边。 “这是止痛药,吃了会好受些。” 许槿晴解释,语气中透露出满满的关切。 许槿初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药丸,随着药效的发挥,她的疼痛逐渐减轻了。 许槿晴看着她痛苦缓解的样子,轻轻地松了口气。 许槿初转头看了一眼病房门口堆放着的一大堆营养品,便已经猜到是谁送来的了。 “王明江送来的,我没收,也没扔,就等着你醒来处理。” 第361章 王丽娜你想做什么? 许槿初疲惫地倚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唇色几近透明。 她轻轻地扯动唇角,声音微弱却坚定, “他还特意带了一笔钱来,想用金钱堵住我的嘴,让我放弃追究王丽娜的法律责任。” 许槿晴听到这话,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反感。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他以为他有几个臭钱就能只手遮天?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他可以任意摆布的旧时代。” 许槿晴抬眼看向许槿初,“你准备怎么办?”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姐,我妈和小梅你送走了吗?” 许槿初心中清楚,她之前的不确定和担忧并非无中生有。 王丽娜的疯狂和扭曲,让任何人都无法预测她的下一步行动。 为了确保母亲和小梅的安全,她不得不做出决定,让许槿晴将她们送走,远离这片危险之地。 许槿晴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同样充满了担忧。 她知道,王丽娜的疯狂不仅仅是一种表面现象,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扭曲。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可能成为她的目标。 许槿晴点头,“我按你说的,在你离开后我就把人送上车,同时通知了晏舟,他会在那边接她们。” 听到这个消息,许槿初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天的事儿明,你先别想了,赶紧休息。” 许槿晴见许槿初脸色不太好,便催促她休息。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休息不好,怎么应对那些人。 王丽娜其实早就醒了,但她选择眯着眼睛,假装仍在睡梦中。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见没什么响动,才缓缓地睁开双眼,扭头看向旁边。 于朗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他的呼吸均匀,显然是进入了深度睡眠。 王丽娜悄悄地坐起身来,一股头晕的感觉瞬间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的身体有些摇晃,好像走在薄冰之上,随时都有可能掉入万丈深渊。 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她那一摔出了轻微脑震荡。 她紧闭着双眼,深呼吸几次,试图稳住自己的心神。 而后,双手紧紧抓住床沿,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 这个简单的动作,此刻却让她倍感艰难。 后半夜的医院走廊,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大部分病人和医护人员都已陷入沉睡,只有少数几个夜班护士在走廊尽头偶尔走动,发出轻微的脚步声。 王丽娜咬紧牙关,强忍着脚踝传来的剧痛。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慢慢地坐到了轮椅上。 这个过程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当她好不容易悄悄溜出病房,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丽娜下意识地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个年轻的护士正快步朝她走来。 “需要帮忙吗?”护士轻声问道,脸上带着关切。 王丽娜眸光闪烁,连忙摇头,“不用。” 护士见她态度冷然,点了点头后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她的工作。 王丽娜深吸一口气,滑动着轮椅去了许槿初所在的病房。 之前装睡,无意间听到了于朗和父亲的对话,得知了许槿初的病房号。 她一直隐忍着,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出来。 来到许槿初的病房,王丽娜一把推开门,木门猛地撞到后面的墙壁,发出一声巨响,回荡在整个安静的医院走廊里。 随着门板的撞击声,王丽娜的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许槿初身上。 许槿初刚刚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王丽娜会在这个时候闯进她的病房。 她猛地睁开眼睛,与王丽娜的目光相撞。 王丽娜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声音冷硬如冰:“你命还挺硬。” 这句话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向了许槿初。 那种冷酷和残忍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寒而栗。 王丽娜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紧紧地盯着许槿初,心中的怒火和怨气仿佛要喷薄而出。 许槿晴来到王丽娜面前,目光冷如冰霜,“王丽娜你想做什么?” 王丽娜坐在轮椅上,面对许槿晴的质问,她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惊慌。她抬头看着许槿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要做的可多了。”王丽娜声音凌冽,透着让人背脊发寒的冷意。 “丽娜,你怎么在这儿?” 于朗一睁开眼睛就发现王丽娜不在病房。 他顿时心下一慌,连忙跑出来找,果然在许槿初的病房找到了她。 王丽娜看到于朗的一瞬间,突然表情一变,咬着唇,委屈地说:“我就是来看看贺家嫂子,想和她说一声对不起。” 看到她这样,许槿晴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这女人也太会演戏了。 而病床上的许槿初则神情淡然地看着王丽娜的表演。 见王丽娜这么说,于朗心里多少有些动容。 “我承认,我刚才的语气是有些过分了。” 于朗微微低头,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但你也应该明白,这件事对于贺家和晏舟来说是多么重要。 如果贺家嫂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晏舟交代?” 王丽娜紧握着轮椅把手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但她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微笑。 她轻轻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 “太晚了,咱们就别打扰嫂子。” 王丽娜拉着于朗就走。 现在也确实太晚,于朗只好先带着王丽娜回去了。 “嘿,这两人,什么意思?大半夜来闹一通,说走就走了?” 饶是许槿晴教养再好,也被王丽娜气得差点飙出国粹。 许槿初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住肩膀,“好了姐,睡觉吧,有什么明。” 许槿初的冷静让许槿晴稍微平息了一些怒气,她看着妹妹没有被王丽娜影响心情,心中的怒火也慢慢消退。 回到病房,于朗把王丽娜抱上病床,盖好被子,“丽娜,早点睡吧,我出去抽根烟。” 王丽娜没说话,只是默然地点头。 在于朗转身离开之后,王丽娜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愤怒,猛地锤了一下床铺。 铁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回荡在空荡的病房里。 她的手背因愤怒而变得青筋暴起,双眼中闪烁着怒火。 然而,这股愤怒并没有持续太久。 正当她想要发泄更多的不满时,原本安静的病房里突然传来了一个清晰的女声。 这个声音温柔而冷静,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王丽娜瞬间冷静下来。 “生气捶床有用吗?”那个声音轻轻地问道。 王丽娜瞬间惊愕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病房的门口。 第362章 我是能帮助你的人 王丽娜的警惕性很高,她紧紧地盯着门口的女人,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是谁?”她的心跳加速,手心也开始冒汗。 病房里的气氛异常紧张,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发出微弱的光芒,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门口的女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站在逆光处,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这种沉默和神秘让王丽娜更加紧张了,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 于朗刚刚出去抽烟不在就在王丽娜几乎要忍不住大叫出声的时候,门口的女人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仿佛像是从地狱传来的魔音一样,让王丽娜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我是能帮助你的人。” 女人缓缓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诱惑和神秘。 她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王丽娜不自觉地想要相信她的话。 但是,王丽娜的警惕性让她迅速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帮我?帮我什么?” 她直视着那个女人,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破绽。 那个女人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 “有些事情,你只需要知道结果,不需要知道过程。” 王丽娜心中一紧,她感觉到这个女人所言非虚。 这个女人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能够帮助她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 但是,她真的能够信任这个女人吗? 于朗抽完烟回来的时候,王丽娜已经睡下了。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后,才把灯关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休息。 许槿初第二天的药是许槿晴给换的,当许槿晴看到许槿初的伤口时,她的心猛地一颤。 那是不大,但是有点深,看起来触目惊心。 许槿晴小心翼翼地为许槿初擦拭伤口,尽量减轻她的痛苦。 在这个过程中,许槿初一直紧皱着眉头,但始终没有吭声。 许槿晴心中明白,这伤口一定很痛,但她也知道,许槿初是一个坚强的人,不会轻易示弱。 “如果疼,就喊出来,别硬撑着。” 许槿晴轻声说道:“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姐姐不会笑话你的。” 许槿初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其实,不怎么疼。” “姐,你想办法把我受伤这件事闹大,可以吗?” 许槿初突然开口说道。 “闹大?”许槿晴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许槿初,“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我的理由。”许槿初微微抿了抿唇,“姐,你就帮帮我吧。” 许槿晴知道,妹妹不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人,既然她这么说了,那肯定有原因。 “好,我帮你。”想了一下,她点头答应下来。 “谢谢姐。”许槿初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 很清楚,这个忙不是那么好帮的,搞不好会惹上麻烦。 毕竟王明江在海城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若要报复,手段层出不穷。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她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 既然已经答应了她,许槿晴就不会退缩。 顾永铭来的时候,许槿初便让他把昨天王明江送来的东西都带了回去。 顾永铭一愣,他没有想到许槿初会如此直接地让他退回这些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行动。 许槿初见他没有反应,又补充道:“我知道王明江的意图,但很抱歉,我决定通过法律途径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顾永铭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身份有些尴尬,这件事不好说什么。 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话。” 许槿初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谢谢你,我相信法律会给我公正的判决。”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王明江来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从许槿初的病房出来,他们脸色严肃,步伐坚定。 王明江心中猛地一颤,完全没想到许槿初竟然会选择报警。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考虑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走廊里,警察们步伐矫健,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们目标明确,直指王丽娜所在的病房。 这一刻,王明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扑通扑通地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快步跟在警察身后,急促地喊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请等一下!”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却显得异常单薄。 两名警察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 转过头用严肃的眼神看着王明江。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王明江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想出对策。 “警察同志,我是王丽娜的父亲,你们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我女儿胆子小,你们这么去找她,会吓到她的。” 听到这话,其中一名警察皱起了眉头,语气略显冷淡,“她胆子小还敢持凶伤人?” 说着,他的手已经搭在了王丽娜病房的门上,准备推门而入。 “请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警察的声音严厉而坚定,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的眼神紧盯着王明江,仿佛在告诉他,这是一场严肃的法律程序,不容任何人的阻挠。 王明江愣住,他知道警察的职责是公正无私的,但他仍然无法抑制内心的担忧。 他看着即将被推开的门,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一旦门被推开,女儿的生活将发生重大变化。 而他,却无法为她挡住这一切。 “等一下等一下,警察同志,我还有话要说。” 王明江紧张地拦住了警察, “我女儿她精神不太正常,受不了刺激。昨天她就是被刺激到才会一时冲动伤人的。” “精神不太正常?” 警察疑惑地望着王明江。 “对,这孩子一受刺激就犯病,要不也不能伤人,她平时最乖了,那什么,你们刘局是看着我女儿长大的,他再清楚不过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说着,王明江就拿出自己的大哥大,准备给他所说的刘局打电话。 第363章 你们等着瞧吧 两名办案的警察见他掏出了电话,连忙抬手制止道:“请不要妨碍公务,我们是在正常办案。” 然而,王明江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按着电话号码,就在电话快要拨通的那一刻,一名警察眼疾手快,直接抢过电话,关机。 王明江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地位,警察和刘局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当他说出刘局的名字时,那两个人竟然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当即就急了眼。王明江瞪大了眼睛,怒火中烧,吼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王明江! 我这就去找刘局,让他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权利关我的电话!” 警察严肃地看着他,不畏强权,正色道:“这位同志,我们正在执行公务,如果你在阻挠我们办案,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必要措施。” 这句话虽然简短,但却充满了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此时的王明江脸色铁青,他根本不听警察的话,一把夺过电话,开机后直接拨打了他嘴里那个刘局的电话。 他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按动着,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电话接通了,王明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对着电话说:“喂,刘局吗?我是王明江......对,我现在被一些警察拦住了......什么?你说什么?......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王明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看着警察,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等着瞧吧,刘局会亲自来处理这件事的!”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无奈地对视一眼。 他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能强行把人扯开。 只能等待上级的指示,同时保持警惕,以防王明江采取过激的行动。 王丽娜病房门口,早已围满了人。 许槿晴在人群外站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 “王明江阻挠警察工作,把人拦在了病房外不让进。” 许槿晴回到病房,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了许槿初。 听到王明江竟然阻拦警察办案,许槿初并不觉得意外。 按照王明江对王丽娜的疼爱,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被警察带走。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阻挠警察办案。 “姐,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许槿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许槿晴闻言一愣,有些意外地望着她,“什么主意?” “如果这件事被报社报道出去,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影响力也会迅速扩大。” 许槿晴眼睛一亮,忍不住拍手称赞,“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 她沉思片刻,又有些担忧地开口,“不过,这样一来,你......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静。” 许槿初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坚定的笑容。 “没关系,只要能达到目的,短暂的波折不算什么。” 王明江拦在病房门口,一直等到刘局派人过来,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来人先是跟那两名警察说了几句话后,才走向王明江。 “王老板,您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是例行公事。” 来人声音低沉而有力,“刘局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让您放心,这两位警察只是按照规定办事。 我会让这两位同事注意和您女儿的沟通方式,尽量减轻她的压力。 但是根据规定,我们还是需要和您的女儿进行谈话,还请您配合一下。” 听到这里,王明江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可面对刘局派来的人,又不能表现出来。 他知道,刘局派人过来,已经是他最大的面子了。 所以,他只能无奈点头,同意了让警察进病房对王丽娜进行询问。 其实王丽娜早就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因此,当警察出现在她面前时,王丽娜虽然内心有些紧张,但表面却显得异常平静。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惊慌,只有坚定和冷静。 “娜娜,警察同志只是来问几个问题,你不用害怕。” 王明江看出了女儿的紧张,赶忙上前安慰道。 王丽娜微微点头,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然而,当她的目光在病房内扫过,却没有发现于朗的身影时,她的内心不禁又紧绷了起来。 “于朗呢?他怎么不在?” 王明江也发现了于朗的缺席,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 “我让他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王丽娜小声替于朗解释。 王明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他还以为于朗跑了呢。 “我女儿精神状态不好,你们一会儿问话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注意一点。” 王明江语气有些生硬,但不难看出来,他是真心希望警察能够照顾到女儿的情绪。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关爱,希望警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同时,他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让情绪左右自己的行为。 这个问题让王丽娜的身体一颤,她沉默地紧紧咬住嘴唇,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抑制心中的惊慌。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仿佛这样能让她稍微冷静一些。 那两名警察并没有催促,他们耐心等待着,他们的耐心像是一把无形的锁,紧紧地锁住了王丽娜的沉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病房里的灯光冷冽而刺眼。 “你为什么要用手术剪刺伤许槿初?” 警察再次重复了问题,他们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无尽的压力。 王丽娜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心在狂跳,思绪在疯狂地旋转,她的大脑一片混乱,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所笼罩。 然而,无论内心多么挣扎,王丽娜知道她必须面对现实。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混乱。 “那只是一个意外,我脚受伤了,站不稳,摔倒的时候,也不知道手里的剪子怎么就捅进了她的肚子里。” 王丽娜眸光闪烁,不敢直视警察洞悉一切的眼睛。 第364章 宣战 。 警察紧紧盯着王丽娜,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 沉声说道:“王丽娜,你最好如实交代,不要试图隐瞒真相。 我们不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 王丽娜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的心跳加速,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 但她仍然试图狡辩,声音颤抖地说:“我......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就委屈地哭着躲到王明江身后, “爸,你跟他们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和许槿初道过歉了,可她为什么还要报警抓我?” 王明江心疼地安慰道:“不哭,丽娜,有爸爸在,没人能伤害你。” 他转身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我女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们能不能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两名警察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显然对王丽娜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后,目光坚定地看着王丽娜,语气严肃地说:“王丽娜,你要明白,我们希望你不要有任何隐瞒。 否则只会错过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到警察的话,王丽娜感到一阵恐慌。 “爸,爸爸......我不想看到他们。” 显然,王丽娜并不想正面回答警察的问题,一直在逃避。 “你如果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那我们只能请你到派出所走一趟了。” 警察的语气明显严肃起来,他们已经没有耐心再和王丽娜纠缠下去。 听到警察这样说,王丽娜立刻吓得脸色苍白。 她知道,如果真的被带到派出所,那事情就严重了。 “不要,不要带我去派出所!我真的是无辜的!” 王丽娜大声哭喊着,试图用眼泪打动警察。 王明江连忙护住女儿,“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就是要问几个问题的吗?怎么还要抓我女儿?” “爸,你快救我!他们要抓我去派出所,我不想被抓啊!你快跟他们说清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许槿初,她破坏我的婚姻,因为她,我丈夫要和我离婚,她想报假警,让你们把我抓进去,好和我丈夫双宿双栖。 你们不能让她骗了,她就是个狐狸精,你们应该去抓她,为什么要来抓我?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许槿初,我错了,你别让警察抓我,我不上故意的......别抓我别抓我,我不能离婚,我不能没有于朗,否则我会死的,会死的......” 王丽娜突然癫狂地重复着嘴里的话,看得做问询的警察心头一紧。 她的眼神空洞,表情扭曲,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 王明江,丽娜的父亲,看到女儿的异常,连忙对警察喊道:“我都说了,我女儿精神不好,这下好了,被你们吓得犯了病,怎么办?”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和不满,似乎对警察的问询产生了抵触情绪。 面对王明江的咄咄逼人,那两名警察也有些不知如何应付。 他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的冲突都可能使局势更加恶化。 他们尽量保持冷静,试图与王明江进行沟通,解释他们问询的必要性。 此时,病房里的许槿初听到许槿晴描述王丽娜的情况,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早就知道,王丽娜不会轻易配合调查。 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 王丽娜闹得太凶,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医院。 直到顾永铭闻讯赶来给王丽娜注射了一剂镇定剂,她才安静下来。 “警察同志,我侄女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问话,等她安静下来,你们再来如何?” 顾永铭虽然不知道警察为何会来问话,但也猜到了,一定是许槿初报的警。 她曾说过,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权益。 他尊重她的选择。 王丽娜这个样子,即便醒了也问不出来什么,所以警察只好先离开。 “大哥,丽娜的情况有些不太好,等她醒了,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顾永铭早上来就一直忙,刚忙完就听说了王丽娜的事,连口气都没喘,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王明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站在病床边,目光紧紧地盯着病床上苍白的女儿。 他的心中满是愤怒。 他不理解自己好好的女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突然,王明江转身,对身后的顾永铭说道:“你在这儿帮我看着点儿娜娜,我出去一趟。”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永铭还没来得及回应,王明江已经大步走出了病房。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释放他的怒火。 王明江一路疾行,直接来到了许槿初所在的病房。 他猛地一脚踹开门,冷冽的眼神直视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许槿初。 “王老板,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槿晴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警惕。 她挡在王明江和许槿初之间,试图保护她的妹妹。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们吧,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至于闹到报警吗? 许总监,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王明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无视了许槿晴,眼睛紧紧地盯着许槿初,步步逼近。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威胁和压迫,仿佛一头准备捕猎的猛兽。 许槿初抬起头,直视着王明江的眼睛。她的眼神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即使面对狂风暴雨,也能保持平静。 “打闹?” 许槿初冷冷地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王老板,如果你认为这是打闹,那你未免太天真了。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法律。 我不过就是拿起了法律的武器维护我自身的权益,怎么能是小题大做呢?” 王明江脸色铁青的捏着拳头,忽然,他勾唇冷笑,眼神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许槿初焚烧殆尽。 “许总监,我们的新季度合同还没有签署,你是否还记得?” 这一刻,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许槿初就知道,王明江不是来和解的,而是来宣战的。 这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看来他为了女儿,是想拿合作来威胁她放弃对王丽娜的追责。 第365章 闹大 王明江紧紧地盯着许槿初,见她沉默不语,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得意。 他以为许槿初是被他的威胁吓住了,于是他更加嚣张地笑道:“许总监,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们的合作有多么重要。 我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一下,不要因为一些小小的纠纷而影响了我们的大局。 你也不想让你们的厂子受到任何影响吧?” 许槿初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 她岂会轻易让步,更不会被人随意威胁威胁。 “王总,我明白您的意思。 但我想提醒您,我们的合作是基于公平和正义的基础上的。 如果有人违反了这些原则,那么合作也就失去了意义。 更何况受伤的是我,我有权利维护我自己的合法权益。 如果王老板用合作的事威胁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一声遗憾。” 她的话语坚定而果决,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王明江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许槿初会如此坚定地拒绝他的威胁。 王明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然而,他仍然试图保持冷静,挤出一丝冷笑, “许总监,不要意气用事,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因为你的个人原因,影响那么大一个厂子,我想你们陆厂长也不会同意吧?” “感谢提醒。但我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见而改变。 如果因为我的决定给厂子带来任何影响,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就是不知道,贵千金能否承担这个后果?” 王明江被许槿初的反击一军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没想到许槿初会如此软硬不吃。 “许槿初,你不要太过分!”王明江压低了声音,“一定要揪着我家娜娜不放吗?” 许槿初却毫无惧色,她冷笑一声, “不是我揪着王丽娜不放,王老板。 如果换做是她躺在我这张病床上,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这次是我命大,没伤到要害,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谁来保证我的安全?” 王明江冷冷一笑,不屑地说:“强词夺理!你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娜娜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如果你非要追究到底,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许槿晴一直在旁边听着,此刻她的眼神变得冰冷。 这个王明江简直是无法无天,自己女儿伤人还不认错,他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 她心中怒火中烧,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年轻人跑进来,他的脸上满是焦虑和紧张。 他气喘吁吁地对王明江说道:“王总,不好了,工厂那边出事了,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王明江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一把抓住年轻人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有一批产品出了质量问题,客户已经投诉到公司来了。 现在他们要求退货,并且要我们赔偿他们的损失。” 王明江的眉头紧皱,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公司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是一笔巨大的经济损失,更会让公司的声誉受到严重损害。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公司的损失。 “我知道了,你马上通知所有相关部门,立即召开紧急会议。” 王明江果断地说道。 由于工厂突发紧急状况,王明江的内心犹如被烈火灼烧,他深知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处理其他事情。 他毅然决定先前往工厂,全力解决眼前的危机。 在离开之前,他还不忘向许槿初留下狠话:“我给你一些时间去仔细考虑,如果你仍然坚持要追究娜娜的责任,那么......就只能走着瞧了。” 王明江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警告,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迫使许槿初放弃追究的念头。 许槿初语气平静地说:“那就走着瞧。” 她深知,面对王明江这样的狠角色,退缩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王明江一甩袖子离开了病房。 “小初,我这就去找报社,让他们好好报道一下王明江恶劣的行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 许槿晴气愤地说道。 她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 和许槿初说完,人就已经出去,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报社拨打过去了电话,详细地描述了王丽娜和王明江的行为。 报社的记者在接到电话后,就连忙来到医院了解情况。 事实清楚,许槿初和许槿晴照实说,那名记者很快就编纂好了稿件。 王明江在海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作为一个企业家,自然受到各界的广泛关注。 也正是因此,记者对王明江的报道异常重视。 随着报社的介入,王明江的事件开始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人们纷纷谴责他护短,包庇女儿的行为,要求王丽娜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王丽娜在看到记者的时候,人都傻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恐。 她怎么也想不到,许槿初会如此决绝,不仅报警,还联系了报社的记者,一定要闹得满城风雨吗? 一股怒火在王丽娜心中燃烧起来,让她失去了理智。 她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许槿初的病房,全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双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许槿初!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丽娜冲到病床前,指着许槿初的鼻子大声质问。 许槿初平静地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惧怕。 她淡淡地开口:“王丽娜,你应该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应该冷静处理。 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你自己更加难堪。” 王丽娜被许槿初的冷静彻底激怒了,她猛地拽起许槿初的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而王丽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第366章 你们不能抓我,我有病! 她疯了一般地扑向床上的许槿初,双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瞄准许槿初的伤口,她咬牙切齿地抬手就要捶下去。 然而,在这关键的时刻,许槿初却异常的冷静。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怕,只有坚定和决绝。 许槿初哪能再给她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就在王丽娜的拳头即将落下的一刹那,她敏捷地一侧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紧接着,她用力推开了王丽娜,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此刻的许槿初就像一只矫健的豹子,迅速而果断地应对着突如其来的危险。 刚刚的动作太大,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崩裂,疼得她额角冷汗直流。 但她的眼神中依旧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紧紧盯着再次朝自己扑来的王丽娜。 王丽娜的疯狂行为吸引了大量围观者。 他们聚集在许槿初病房门口,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女孩是不是疯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有人惊呼,看着王丽娜疯狂的举动,他们不禁感到一阵阵惊恐。 “你们不知道吗?她就是王老板的女儿,那个凶狠的女孩。” 一个知情者透露,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王丽娜的不满和愤怒。 “什么?就是那个差点杀了人的女孩?太可怕了。” 另一个人颤抖着声音说。 围观者们纷纷议论着,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王丽娜的不满和愤怒。 他们觉得她不仅伤害了别人,还威胁别人不要报警,真是无法无天。 许槿初,我真后悔昨天没一剪子捅死你。”王丽娜咬着牙,满脸怨恨地说道。她的目光如刀,仿佛要将许槿初碎尸万段。 人群中一阵哗然,有人惊呼出声。 “警察来了!”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 随后,人们自动分开,为赶来的警察让出一条通道。 来的警察这是负责调查许槿初被伤一案的那两名警察。 两名警察大步走进病房,他们的神情严肃,眼神锐利。 当他们看到王丽娜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怎么回事?”其中一名警察问道,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 许槿初突然面露惊恐地指着王丽娜说:“警察同志,她就是昨天伤我的人。” 警察点点头,向王丽娜走去。 之前她突然精神错乱被打了镇定剂,躲开了他们的调查。 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 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她之前的行为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逃避调查。 警察伸出手,冷冷地说道:“王丽娜涉嫌伤害他人,请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可王丽娜哪里肯跟他们走,她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歇斯底里地喊着:“滚开!你们都滚开!” 然后她猛地推开警察,转身就要跑。 但警察又怎么会让她逃脱? 他猛地抓住了王丽娜的胳膊,沉声说道:“王丽娜,如果你不配合......” 可王丽娜像是听不见警察的话一样,只是大声喊着:“你们不能抓我!我是病人!我有病!”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警察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但王丽娜的挣扎越来越激烈。 周围的人群有人惊讶,有人疑惑,也有人幸灾乐祸。 警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的急躁和粗暴都可能导致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他紧紧地盯着王丽娜的眼睛,试图寻找一丝理智的光芒。 “王丽娜,听我说,”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理智, “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不会为难你。 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闹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他的话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王丽娜依然疯狂地挣扎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将王丽娜带回警局。 许槿初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许槿晴从外面买东西回来时,正好看到发疯的王丽娜被警察带着。 她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跑进病房,一眼就看到了许槿初。 她居然还站在那里,伤口还在渗出血来,但她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许槿晴看到这一幕,手中的东西差点就掉了。 她赶紧跑过来,脸上满是担忧:“怎么流这么多血,一定是伤口崩开了,赶紧躺下,我给你处理一下。”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伤者需要休息。” 一旁的护士见状,连忙驱散围观的人群。 拿来处理伤口所需的东西配合许槿晴给许槿初处理崩裂的伤口。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自己有伤在身,怎么能乱动呢?” 许槿晴心疼地责备了两句,语气中满是关爱。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许槿初的脸颊,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许槿初疼得脸色苍白,但仍然坚强地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看着许槿晴,眼中满是歉意和感激,“对不起,姐姐,又让你担心了。 不过王丽娜被警察带走了,我这点疼受的也值了。” 许槿晴闻言,无奈地叹口气,她也知道,王丽娜一天不被警察带走,这件事就不会真正地引起波澜。 这回就算王明江想压,也压不下去了。 毕竟整个海城都知道这件事了。 —— 王明江回到公司后,立刻召集了紧急会议。 他脸色严肃,心中充满了焦虑。 公司的气氛也异常紧张,大家都知道出了大事。 会议室内,王明江沉声说道:“现在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他的话音刚落,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王明江拿起电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什么?丽娜被警察带走了?怎么会这样?” 他的声音颤抖着,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 电话那头传来了公安局的声音:“王老板,你先别着急,我们只是带走了王丽娜小姐协助调查,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王明江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道:“我女儿精神不好,你们千万不要刺激她,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王明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开始紧急部署处理此事。 与此同时,海城市的各大报纸都纷纷报道了王丽娜伤人被警察带走的事情。 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城市,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议论。 第367章 暗处的身影 王舒雯也是在单位听到同事议论,才知道王丽娜伤害许槿初这件事不但上了报纸,还闹得韩城几乎人尽皆知。 她下了班,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 “永铭,你能不能跟小晴求求情,看在咱们的面子上,别和丽娜一般见识。” 王舒雯急切地请求着,眼中带着恳切。 顾永铭看着她,心中满是无奈。 他知道王舒雯的担忧,也明白她的心情,但是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过严重。 “舒雯,我知道你的担心。” 他叹了口气,“可丽娜这次惹的祸实在太大。 如果她不付出代价,下次真闹出人命......到时候,咱们后悔也晚了。” 王舒雯听后,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长叹一口气,“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对了,于朗呢?”王舒雯突然想起于朗,来之前,她跟王明江通电话的时候。 王明江让她留意一下于朗的去向,从早到晚,都没见过他人。 顾永铭摇了摇头,“没见到。之前丽娜说他去买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可一直到现在,都没见过他回来。” 王舒雯心中一紧,“大哥说如果看到于朗,记得通知他一声,丽娜在公安局哭喊着要找于朗。” —— 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许槿初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她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腹部的伤口上,突然,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床边,正低头专注地看着书的许槿晴。 “姐,我想出院,可以不?”许槿初轻轻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期待。 许槿晴抬起头,看着许槿初的眼神。 她手中的书被放下,眉头轻轻皱起。她知道,许槿初是个倔强的女孩,但此时的她,显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过于乐观。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非常郑重地摇了摇头,“不行。” 许槿初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但她并未放弃。 她知道,许槿晴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和保护。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许槿晴,“姐,我真的没事了,我可以出院。” “我是医生,你的身体状况我比你更清楚。” 许槿晴坚定地看着许槿初,语气中没有一丝退让,“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现在出院风险太大。 你是想让我这个医生的权威性受到质疑吗?” 许槿初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许槿晴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但我已经躺在这里很久了,我想出去走走,感受一下阳光。” 许槿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示意许槿初看向窗外。 夕阳的余晖洒在窗台上,形成一片金黄色的光晕。 “......” 许槿初一噎,大意了,忘了时间。 “说吧,你有什么事要做,跟我还拐弯抹角的。” 许槿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关心和担忧。 “那我就去看看夕阳吧。” 许槿初讨好地笑道。 她知道自己的姐姐许槿晴一直都很宠爱她,只要她提出的要求,许槿晴都会尽力满足。 许槿晴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推来轮椅。 小心翼翼地将许槿初扶到轮椅上。 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许槿初的毯子是否盖好,然后推着轮椅慢慢地走出了病房。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医院的走廊上,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许槿晴推着许槿初慢慢地走着,感受着这难得的平静时刻。 虽然已经立春,但春寒料峭,气温还是有些低。 许槿晴注意到许槿初有些颤抖,便赶紧将她身上的毯子盖得更紧了一些。 “如果不舒服就吱声。”许槿晴叮嘱道。 “我又不是纸糊的,那里就那么脆弱,没事,不用担心。” 许槿初仰头看着许槿晴笑道。 “不是纸糊的,但也不是钢铁做的。” 许槿晴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希望她能够多加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要轻易地冒险。 姐妹俩静静地走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姐,一会儿你把我放在这儿,你躲开一下。” 许槿初突然轻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听得许槿晴一愣。 有些不解地低头望着许槿初。 许槿初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她轻轻地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姐,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 许槿晴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她对妹妹的信任让她选择了相信。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病房的方向。 她的步伐有些沉重,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 当她刚走到病房门口时,恰巧遇到了前来探望许槿初的王舒雯。 许槿晴迎了上去,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和王舒雯打招呼道:“舒雯,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小初,她恢复得怎么样了?” 王舒雯回应道,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之情。 “挺好的,她在走廊那边透透气,我回来取点东西。” 许槿晴抬头摸了摸鼻子,视线从王舒雯身上挪到病房门上,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说谎还是挺考验人的心理素质的。 “丽娜的事,实在是对不起。” 王舒雯替王丽娜道歉。 “好了,你已经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做错事的又不是你。” 许槿晴拍了拍王舒雯。 “不过小初选择报警,也希望你能理解。”许槿晴的语气有些沉重。 王舒雯的内心一颤,她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后果。 她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许槿晴离开后,许槿初便开始了她的行动。 她缓缓转动着轮椅,沿着走廊前行。 走廊的灯光昏暗而柔和,映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苍白而脆弱。 许槿初的伤口隐隐作痛,每一次转动轮椅都带来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然而,她并没有停下,只是咬紧牙关,默默地忍受着痛苦。 走了一段路后,许槿初终于停下来。 靠在轮椅上放松疲惫的身体。 就在这时,她的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了一抹躲在暗处的身影。 第368章 谅解书 许槿初心中暗道:“果然!” 她早有预感,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毫不遮掩地现身了。 她轻轻地笑了笑,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冷笑。 这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和戏谑,仿佛在嘲笑对方的拙劣表演。 她缓缓地坐直身子,开始滑动轮椅。 她故意选择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准备引诱对方出来。 果然,那个人又一次跟了上来。 他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似乎在等待一个机会。 许槿初心中一动,开始加快轮椅的速度。 她感觉到对方也加快了脚步,越来越近。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拐进了一处无人的通道。 通道里没点灯,一片漆黑。 那个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跟了进来。 他的脚步声在通道内回荡,与许槿初的轮椅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紧张刺耳的背景音乐。 他紧紧地跟在许槿初的身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许槿初的心跳加速,她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那是一种冷冽而紧张的气息,仿佛冬夜里的寒风。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许槿初猛地转动轮椅朝后看去。 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他似乎被吓到了,愣了一瞬后,慌忙转身就跑。 许槿初并未选择追上去,她一个受伤的人,想追也追不是。 不过她已经大概猜到那人是谁了。 许槿初她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策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小初,刚刚那个人是谁?” 许槿晴急匆匆地找过来,满脸焦虑,气喘吁吁地向许槿初询问着。 她的目光在四周徘徊,只来得及捕捉到那个神秘男人慌张逃跑的背影,却未能看清他的面容。 一股强烈的不安笼罩在她的心头,她担心着许槿初的安全。 然而此刻,她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贸然行动。 于是,她决定留下来守护着许槿初,没有追上去查看那人的身份。 “我还不确定,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许槿初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人一旦受伤,身体就会变得格外疲惫。 她心里明白,要想继续接下来的行动,必须尽快将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 在阴暗潮湿的拘留所里,王丽娜独自坐在角落,面容憔悴,双眼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绝望,仿佛被世界抛弃的孤儿,无处寻找温暖。 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骨节发白,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涉嫌伤害许槿初的事实已经明确,证据确凿,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她曾经拥有的幸福生活,瞬间化为泡影。 她的家庭、事业、爱情,全部毁于一旦。 然而,事情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丝转机。 警察跟她说,如果能得到许槿初签署的谅解书,她便有可能从轻处罚。 这个消息让王丽娜看到了希望,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光明。 她连忙恳请警察帮忙,让她父亲帮忙去跟许槿初沟通,希望能够得到谅解书。 她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希望能够有一丝转机。 她不愿意就这样被世界抛弃,被法律制裁。 可是,看守所里的王丽娜还没等到许槿初的谅解书,却先得到了于朗的离婚协议书。 这个打击让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再次崩塌。 她一直以为于朗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坚强后盾。 可是现在,他却离她而去,让她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冷漠和无情。 这让本就精神极度焦虑的王丽娜彻底崩溃了。 她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彻底崩溃,在看守所里,寻死觅活的。 警察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连忙联系了王明江,将她送去了医院。 王明江在得知于朗递给王丽娜的离婚协议书时,气得想杀人。 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帮女儿取得许槿初的谅解书。 王明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怒火,他知道自己不能让情绪影响理智。 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去找许槿初。 他觉得自己的脸面已经丢尽了,可是为了女儿,他什么都愿意做。 “小初,你怎么想的?” 许槿晴一切尊重许槿初的选择,毕竟受伤的是她,无论她签与不签这份谅解书,都是她自己的权利。 许槿初低头看着手里的谅解书,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王明江。 他的神情疲惫,不复往日的风采。 她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她当时把事情闹大也就是顺势而为,想要利用这次事件,把那个人引出来。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再继续揪着不放,以后和王明江的仇算是彻底结下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她也不想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境。 所以,她选择了接受这份谅解书。 王明江看着许槿初签下谅解书,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他知道,许槿初并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必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王明江深深的感激地看着许槿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流露出真挚的情感。 他轻轻地低下头,然后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感激, “我没想到你会同意签下谅解书。” 许槿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理解与宽容的微笑。 她轻轻地说道:“王老板,我理解你对女儿的疼爱,那种父亲对女儿的深深的爱意,我无法不为之动容。 但过分的疼爱,可能会成为她人生中的阻碍,只会害了她。” 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她看着他,眼神中透着诚恳, “你能保护得了她一时,但你不能保护她一世。如果不让她学会自己面对问题,那么以后......” 许槿初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味已经足够清晰。 王明江拿着谅解书,刚转身要走,他身上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他连忙接起来。 当听到那头人说的话后,他当时就急了,冲着电话那头喊道:“你们这群饭桶,这点问题都处理不了,我真是白养你们了!” 第369章 一口回绝 挂断电话,王明江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不好意思,厂子遇到点麻烦。” 王明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许总监,谢谢你的谅解书。” 许槿初平静地点点头。 王明江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他的脚步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 犹豫了片刻,心中似乎在做着某种抉择。 最终,他咬咬牙,收回脚。 转过身来,目光再次落在许槿初身上, “许总监,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王明江的声音带着一丝恳切,哪里还有之前的不可一世傲慢。 许槿晴听到这话,眉头微皱,不解地看着王明江。 “王老板,不好意思,我妹妹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 还没等王明江说是什么忙,就被许槿晴一口回绝。 许槿初的恢复情况比预期的还要糟糕。 今天她看了太久的夕阳,体力消耗过大,加上之前的手术和感染,现在她的身体状况非常虚弱。 刚刚测量体温,发现体温有些高,这让许槿晴十分担忧。 她严肃地批评了许槿初,认为她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休息,别总乱折腾。 王明江并没有离开,他站在那里,目光诚恳地看着许槿初。 他知道自己如此贸然提出这个请求有些不合适,但他想到许槿初在这方面颇有想法,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了出来。 “不用许总监做什么,只是想听听她的看法。” 许槿晴看着王明江,心中有些疑惑。 她不知道王明江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而且看他的态度,似乎还特别坚持。 “王老板,我妹妹现在身体很虚弱,恐怕......” “我知道,我只需要她帮我分析一下。” 王明江打断了许槿晴的话,解释道。 “姐,我没事。” 许槿初拉了拉许槿晴的袖子,看向王明江,“不知道什么事难住了王老板?” 王明江点了点头,他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他更需要的是许槿初的分析和才智。 于是,他开始向许槿初解释起自己的需求来。 原来是他们厂子有一批服装出现了质量问题。 那批服装线头散乱,纽扣松动,甚至有明显的色差。 客户们对这样的产品质量表示极度不满,纷纷要求退货并索要赔偿。 他在得知后第一时间召开了会议,可一直没研究出来一套合适的解决方案。 现在客户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退货。 要知道,这批货如果退了,他们的直接损失可就大了。 为了尽可能地减少损失,王明江想尽了各种办法,但都不尽人意。 无奈之下,他只好病急乱投医地向许槿初求助,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此时的许槿初有些发烧,虽然吃了退烧药,可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 她听完王明江的讲述,脸上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只是沉默了片刻。 随后,她缓缓开口,语气坚定而有力, “王老板,我们都是在服装厂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的人,对于产品质量对于一个企业的重要性,想必我们都有足够的认识。 产品质量,那是企业的生命线,这是我们行业的共识。 只有不断提高产品质量和客户满意度,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种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虚假与掩饰。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批服装的问题确实很严重。 但我认为,还有挽回的余地。” 听到她说还有余地,王明江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急忙追问:“那依你的意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许槿初沉吟片刻,然后缓缓道来:“首先,需要尽快查明问题的根源,了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尽最大可能弥补客户的损失,这件事还得王老板亲自与客户沟通,向他们道歉并承诺解决问题。 然后,你可以召回这批有问题的服装,进行修复或者替换。 以尽可能满足客户的需求,损失是一定的了,否则没法跟客户交代,现在只能考虑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 她的言辞犀利而精准,她听得出来,王明江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想着自身的利益不要受损,所以才会迟迟找不出解决方案。 王明江听得连连点头。 的确是他们的货出了问题,现在挽回企业的声誉减少损失才是最主要的。 王明江看着许槿初,心中不禁再次感叹。 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在业界崭露头角,无论是策划、还是执行能力都让人惊叹。 她的才华和魄力让王明江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有些自愧不如。 然而,这样的人才却不在自己的公司,这让王明江感到十分惋惜。 他深知,要想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中立足,必须要有顶尖的人才作为支撑。 但是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槿初在别的公司发光发热。 “许总监,我想明天就让人把新一季度的合同拟好,咱们签了,你看怎么样?” 王明江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急切。 他知道,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与许槿初合作了。 许槿初闻言,抬起头看了王明江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她自然明白王明江的意图,也知道这个合同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同意签下谅解书的根本原因。 然而,她并未立刻答应,而是陷入了沉思。 她心中清楚,这个决定不仅关乎个人的利益,更关乎他们厂新一季度的营业额。 在她的考虑中,除了经济利益,更有对厂子的责任和对厂子长远发展的规划。 看着许槿初深思熟虑的样子,王明江心中有些不安。 他原以为许槿初会立刻答应,毕竟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他担心许槿初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不愿意与他合作。 然而,许槿初却沉稳地开口了:“王老板,非常感谢你的信任和支持。 这个合同对我们双方都有利,我明白你的意图。 但是,这件事我需要再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听到许槿初的回答,王明江心中的不安稍微缓解了一些。 他点了点头,尊重许槿初的决定。 毕竟这是一个重要而复杂的决定,需要时间来慎重考虑。 他期待着许槿初的答复,同时也为接下来两家合作共赢局面的期待。 第370章 都疼哭了 王明江离开后,许槿晴把病房门关好,希望别再有人来打扰许槿初休息了。 她现在需要安静的环境来恢复体力。 “小初,我知道你和王明江都是从事服装行业的。 我一直不太明白,不是说同行之间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吗? 你们怎么会选择合作呢?” 许槿晴困惑地摇摇头,她一心只钻研医学,对于商业上的事并不懂, “姐姐,其实你不懂其中的奥秘。” 许槿初微微笑了笑,苍白的脸庞因笑容而显得生动了几分, “服装行业虽然竞争激烈,但也有其独特的魅力。 王明江和我虽然是同行,但我们的风格和定位各有不同,可以说是各取所需。” “而且,真正的成功者不会只看到竞争,更会看到合作的机会。 同行并不一定是冤家,也可以是携手共进的伙伴。” 许槿初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智慧的光芒。 许槿晴听后默然点头,她不禁感慨妹妹在商业上的睿智和远见。 这一刻,她对许槿初充满了敬佩和骄傲。 “我说你怎么会突然转变态度同意签谅解书,原来是这样。” 许槿晴拿过体温计甩了甩,递给许槿初,示意她再测一下体温。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对许槿初的理解和认同。 她觉得自己这个年轻的妹妹已经拥有了超越年龄的智慧和眼光,她的商业决策不仅基于利益,更基于对未来的洞察和判断。 许槿初把体温计放到腋下,语气平静地说:“以王明江的手段和影响力,即使我不签谅解书,他也会用尽一切方法将王丽娜捞出来。 与其让他用不光彩的手段去救王丽娜,还不如我签下这份谅解书,也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许槿晴计算着测体温的时间,听闻许槿初的话,赞同地点点头, “不过那个王丽娜只怕不会领你这份情。” 她提醒道,“毕竟,她对你的敌意已经非常深了,我听说于朗一直没露面,还给了王丽娜一份离婚协议书。 只怕王丽娜会把这笔账算你头上。” 许槿初一点都不意外于朗会再次向王丽娜提出离婚。 经过这两天,她可算是领教了王丽娜的可怕。 她过于偏执,又控制欲极强,于朗连正常的生活交友都不行。 相比身为她最亲近的丈夫于朗来说,可想而知他过得多么难。 时间到,许槿晴拿出体温计仔细观察了一下,眉头微皱, “虽然温度有所下降,但仍然有些发热,如果热度再不消退,恐怕需要为你打一针退热的肌肉针了。” 听到“打针”二字,许槿初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哀嚎着连连摆手,“我不要打针,那个好疼的!”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清澈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 想起之前那次打针的经历,许槿初至今仍心有余悸。 那次的疼痛感仿佛还停留在她的肌肉里,每次回想都让她忍不住颤抖。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被角,眼神里充满了抗拒。 “那里就听话点,别总折腾了,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许槿晴表情严肃地说。 作为医生,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 “哦,知道了姐,别生气,我听话还不行吗?” 许槿初拉着许槿晴的衣袖撒娇。 许槿晴被许槿初逗笑,无奈地说道:“拿你没办法,赶紧睡觉。” “好的,许医生。” 许槿初听话地闭上眼睛,只是脑子里,依然在想着事情。 第二天下午,许槿初刚刚换完药,到底还是被许槿晴要求打了一支肌肉针,疼得她眼泪汪汪。 被王丽娜用手术剪子刺破肚皮,她都没掉眼泪。 打肌肉针真是她的噩梦。 在刚刚擦干眼泪的时候,许槿初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她抬起头,惊讶地发现贺晏舟正疾步向她走来。 他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焦虑,双眸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这让她不禁有些愣住。 “贺晏舟?”许槿初轻声喊道,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欢喜。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于朗给我打的电话,告诉我你出事了。 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贺晏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中满是关切。 他身上的寒气还未消散,许槿初能感觉到那股冷意,但他却不敢再往前靠近,生怕自己的寒气会让她感到不适。 他站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样?恢复得还好吗?”贺晏舟再次问道,声音中满是担忧。 他看着许槿初苍白而憔悴的脸庞,心中不禁一阵揪痛。 许槿初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出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那关切的眼神和语气却又让她感到一股暖意。 “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没想到于朗会给你打电话,对了,你接到妈和小梅了吗?” 许槿初突然想起来,他来了海城,那母亲和贺晏梅现在...... “我让周勇去接了,我到海城的时候,打电话问过,周勇已经把他们都安排好了。” 许槿初松了口气,“那就好。” 看着贺晏舟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显然这一路他并没休息好。 许槿初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她心疼地伸出手,想要抱抱他。 她的眼中泛着泪光,那份深情和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贺晏舟缓步上前,轻轻地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庞,满眼心疼。 他的声音微颤,“对不起,每次你遇到危险我都不在你身边。” 那份懊悔和自责溢于言表,仿佛要将他淹没。 许槿初温柔地摇头,她微笑着安慰他, “是我一时大意,害得大家为我担心。”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像是清晨的微风拂过湖面,带给人平静和温暖。 贺晏舟紧紧地握住许槿初的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疼惜。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疼吗?” 许槿初疼得脸色发白,她轻轻地咬着下唇,泪水滑落。 她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地说,“疼,刚刚姐姐给我打了一针肌肉针,特别疼,你看,我都疼哭了。” 贺晏舟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中一阵揪痛。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试图用温暖的手掌给她带来一丝安慰。 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疼惜和不知所措,“那我要做什么,你能好一些?” 第371章 再也不会相见的人 他的手在她的手上轻轻摩挲着,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那冰凉的指尖。 他看着她,眼中满是焦虑和担忧,仿佛只要她能好受一些,他愿意付出一切。 许槿初静静地躺在床上,墨色的长发自然地散落在枕头上,与周围的白色床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脸色白皙如雪,似乎没有任何血色。 “我想要亲......” “晏舟,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槿晴端着给许槿初打回来的饭菜,站在门口,看到贺晏舟,惊讶地问道。 许槿初第二个名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许槿晴打断,口水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咳,如同五雷轰顶,震得腹部伤口剧痛。 贺晏舟眼见许槿初脸色由白转红,顿时手忙脚乱,想要抚其背帮助她顺气,却又怕碰触到伤口。 他焦急地喊道:“姐,你快来看看,小初咳得怎么这么厉害?” 许槿晴见状,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搁置一旁的柜子上,疾步走向他们。 此时的许槿初已经咳得满脸通红,双眼泛泪。 她努力平息咳嗽,断断续续地说道:“咳......咳......我没事咳咳咳......就是呛到了......” “快,喝口水顺顺。” 许槿晴连忙倒杯温水递给贺晏舟。 贺晏舟接过水,小心翼翼地扶起许槿初,喂给她喝。 喝了几口水,那口气才终于顺了,咳嗽也慢慢平息下来。 她疲惫地靠在贺晏舟的肩膀上,双眼微闭,仿佛在调养气息。 贺晏舟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眼神中满是关切。 “怎么样,好点没?” 许槿初缓缓点头,此刻的她已经恢复了些许元气。 轻轻地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调侃,“好多了,刚刚差点咳死我。”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虚弱,但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痛苦了。 “好好的怎么突然呛到了?” 许槿晴不解地问了一句。 许槿初一听,顿时感觉脸颊一热,仿佛被热气蒸腾着。 她支支吾吾地回应道:“那个,我咽唾沫不小心呛到,”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白皙的脸颊一点点染上红霞,如同初绽的桃花,娇嫩欲滴。 他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浅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和深意。 “你这是饿了,用咽口唾沫来垫肚子吗?” 贺晏舟的话语中透着几分调侃,让许槿初感到有些尴尬。 许槿晴笑着打趣道:“晏舟,你也太逗了。” 同时,她转身将刚刚打来的饭菜端到许槿初面前。 “晏舟,你也没吃呢吧?楼下有餐馆,一会儿你下去吃点。” 许槿晴把饭菜放到小桌上后,看向贺晏舟说。 贺晏舟从许槿晴手里接过汤匙,微笑着说:“不用了,小初这饭菜她也吃不了,我就对付一口就行。”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饭菜,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委屈。 都是一些没有油水的菜肴,不禁叹了口气,“我这都是病人吃的,清淡得不好吃。 你去吃点好吃的。” 贺晏舟听出了许槿初话语中的情绪。 他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起身舀起一勺粥,轻轻地递到许槿初嘴边,语气温柔地说:“不好吃你也要多少吃点,这样才能尽快恢复。” 许槿初看着贺晏舟认真的眼神,心下微微一动,她张口含住那勺粥,细细地咀嚼着。 贺晏舟又夹了一点青菜,递到她嘴边,“吃些青菜。” “姐天天让我吃可多了,你看,我都快吃胖了。” 许槿初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肉,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虽然清淡,但是吃多了也会胖人的。 贺晏舟看着她忧虑的样子,笑了笑,安慰道,“只要健康,胖瘦无所谓。” 他的话让许槿初感到温暖。 他的细心和体贴,更让许槿初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像是又回到了父母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像被宠溺在幸福中的小公主。 一旁的许槿晴看着两人温馨的互动,默默离开了病房。 刚出门,就碰到行色匆匆的顾永铭。 顾永铭看到许槿晴,像是松了一口气,立刻加快了脚步。 他走到她面前,语气略显急促:“小晴,快,跟我走。” 他的眼神坚定而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许槿晴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沉稳的男人,此刻却显得如此慌张。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在心头升起。 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跟在顾永铭的身后。 “永铭,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急?” 许槿晴快步跟上顾永铭,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困惑。 顾永铭没有停下脚步,他的脸色紧绷,语气略显急促地说道:“我们得赶紧去急诊室,没时间解释了。” 两人穿过医院的长廊,顾永铭的步履矫健而迅速,许槿晴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医院的长廊里人来人往,他们穿梭在人群中,周围的嘈杂声仿佛都远离了他们。 他们拐过一个弯,来到了急诊室的门前。 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焦虑的气息。 突然,许槿初的脚步猛地停住。 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脸色苍白如纸,身躯蜷缩在一起,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她曾以为再也不会相见的人,此刻就躺在眼前,虚弱而痛苦。 许槿晴的内心瞬间翻涌起来,她想过他们再次相遇的无数场景, 甜蜜的、激烈的、甚至是争吵的,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在这冰冷的急诊室。 她紧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尽管内心早已波澜起伏,但她知道此刻必须保持清醒和镇定。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顾永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正在紧张地指挥着现场,试图让一切变得有序。 许槿晴猛地回过神来,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角色并非感慨万千的女人,而是一名冷静专业的医生。 她快步走到病床前,仔细地观察病人的情况。 通过初步的检查,她转头对顾永铭说道:“他情况不太好,应该是受了严重的外伤。 我们需要立刻安排手术,进行止血和修复。” 第372章 他来了! 之所以急诊室里这么多伤者,都是因为他们所乘坐的中巴车出了车祸,一车人都有不同程度受伤。 医院的外科大夫人手不够,顾永铭才猛然想起许槿晴在,这才把她叫来帮忙。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伤者里有一位他们两个的家人。 或许这对许槿晴和那个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本来他回来,就是来找许槿晴的,只是一直没鼓起勇气去找她。 这次遭遇车祸,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他和许槿晴两个人的一次转折。 许槿晴快速换好手术服,进入到工作状态。 这个时候,在她眼里,只有伤者,没有其他。 终于,在经过漫长而紧张的手术后,许槿晴完成了所有的救治工作。 当她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星辰点点。 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疲惫不堪,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消失殆尽。 医院的领导走过来,向她表示感谢。 “许医生,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那几个伤势严重的伤者恐怕不能及时得到救治。” 许槿晴微微一笑,“应该的,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 作为一名医生,又是军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人需要,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用她的专业和医术去守护每一个生命。 顾永铭做完收尾工作,一回头,就看到许槿晴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许槿晴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独,她的眼神里满是茫然和哀伤。 顾永铭心中一紧,他默默地走到她身边,缓缓坐下。 他摘下口罩,握在手中,仿佛在试图寻找合适的话开口。 “你........不去看看他吗?” 顾永铭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走,却还是坚定地传入许槿晴的耳中。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许槿晴,仿佛要看透她的内心,探寻她深藏的情感。 许槿晴沉默了,她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她的心,似乎被一团复杂的情绪缠绕,是痛苦、是疑惑、是无奈。 “我不知道.......” 许槿晴的声音低沉而无力,像是从心底深处挣扎出来的。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助和迷茫,仿佛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她抬头看向顾永铭,眼中闪烁着碎光,像是泪光又像是星光。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当年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又突然出现。 我......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 我有太多话要问他,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却又害怕找到答案。 顾永铭看着许槿晴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明白,许槿晴内心的疑虑和痛苦需要一个解答,一个能够让她释怀的答案。这个答案,他无法给予。 许槿初的眼眸低垂,目光紧紧地盯着地面。 过了许久,她才轻启朱唇,声音微弱而坚定:“算了,别告诉他,他的手术是我做的。” 她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 “就当今天我没来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许槿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决,仿佛在告诉顾永铭,也告诉自己,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成为永远的过去。 “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许槿初说完,没有再看顾永铭一眼,起身离开了这间充满压抑的急诊室。 她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只留下顾永铭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许槿初的决定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也明白,那个人既然回来,就不会轻易放弃。 许槿晴回到病房时,许槿初和贺晏舟正低声交谈着,一看到她,二人立刻紧张地询问。 “姐,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许槿初担忧地问道。 许槿晴疲惫地笑了笑,解释道:“早上医院送来了一批车祸伤者,我去帮忙处理了一下。 晏舟在这里照顾你,我就先回宾馆休息了,做了一天的手术,有点累了。” “这里有我在,放心吧。”贺晏舟接过话茬,关切地看着她。 “对了,如果有什么事,就打宾馆的电话,我马上过来。” 许槿晴不放心地嘱咐,“还有,晏舟,别由着她的性子来,她这伤口崩开过一次,所以恢复得有些慢,切记不可再乱动了。” 贺晏舟点头,“知道了,姐。” 许槿晴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 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贺晏舟和许槿初的视线之外。 “她的状态不对劲,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槿初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贺晏舟沉默了片刻,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许槿初说道:“但是显然她自己还没消化好自己的情绪。 所以咱们还是不要追问了,给她一些空间和时间,让她自己处理自己的情绪。 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和你说了。” 许槿初点点头,她能够理解贺晏舟的担忧。 他们都知道,许槿晴是一个坚强而内敛的人,很少会轻易地展示自己的脆弱。 但是,今天的她显然有些不同寻常,这让许槿初和贺晏舟都感到了一丝不安。 —— 在夜幕的笼罩下,海城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霓虹灯闪烁,流光溢彩。 然而,在这灯火辉煌的城市中,有一处民居却显得格外不起眼。 它隐藏在繁华的背后,仿佛是这座城市唯一一处隐匿在黑暗中的存在,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 屋子里一片漆黑,没有电灯。 但在这黑暗中,却有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他们的对话很简短,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紧张和警惕。 “他来了。” 男子的声音带着颤抖,不难听出他勉强压抑的紧张情绪。 第373章 无妄之灾 女人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她用冷冽的目光看着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没用的东西,就你这个样子,怎么实施下一步计划?”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似乎对男子的胆怯极为不满。 男人被女人的言语刺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握紧拳头,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慌乱。 男人舔了一下因为紧张而干燥的嘴唇,试探地说, “没......我只是不知道你为啥要帮我,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是不告诉我吗? 我心里没底啊。” 女人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精致的珍珠手串,听了男人的话,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我吩咐你做的事准备好了吗?” 男人知道,问了女人也不会回答他。 从女人找上他到现在,连她长什么模样他都不清楚,只知道她是个手段狠毒的女人,别的一概不知。 如果自己不听话,就会不我她派人狠狠收拾。 所以,他只能听话,况且她也的确是在帮自己。 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只要能帮他达成所愿就行。 “准备好了,只要你发话,随时可以。” 女人满意地点头。 “好戏就要开场了,还真是期待呢。” —— 许槿晴一大早就起床排队买了三人份的早餐,带来医院。 她来到医院时,贺晏舟正忙着帮许槿初洗漱。 他拿着用温水浸湿的毛巾,动作轻柔地给许槿初擦脸。 许槿初被他的举动逗笑,“我手又没伤到,我自己来就可以。” “姐说了,你不能乱动,万一伤口再崩裂就不好恢复了。” “赶紧吃饭吧,我特意等到新出锅的包子才买的,可香了。”许槿晴把早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又拿出餐具摆好。 贺晏舟放下毛巾,接过许槿初那份早餐。 许槿晴的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彻夜未眠留下的痕迹。 贺晏舟和许槿初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中明白,却都没有问出口,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许槿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没等许槿初和贺晏舟回应,许槿晴人已经离开了病房。 脚步带着一丝隐隐的急切。 许槿初咬了一口贺晏舟递到嘴边的包子,细细咀嚼。 许槿初躺在病床上,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她的身体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动弹,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默默地忍受着这种无力的感觉。 然而,她的内心却是如此的渴望能够起来活动一下,哪怕只是稍微动一动手指,也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然而,贺晏舟却一直牢记着许槿晴的嘱咐,他坐在床边,用柔和而又坚定的目光看着她,不让她有任何乱动的机会。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心和担忧,仿佛害怕她会突然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伤害到自己。 就这样,许槿初被他按在床上又躺了两天。 这两天里,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束缚在了一个无法动弹的茧里,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但是,她知道贺晏舟是出于好意,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所以她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终于有一天,许槿晴过来检查她的伤口,检查完后,她轻轻地说:“可以拆线了。” 许槿初听到这句话,内心一阵激动。 拆线意味着她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她可以开始尝试着恢复一些正常的活动了。 许槿晴亲自给许槿初拆线,她的手法轻柔而熟练。 当最后一根线被轻轻拆下时,许槿初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重新获得了自由。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庆祝这个小小的胜利,许槿晴就看着她,冷静地说道:“虽然拆线了,但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一样泼在许槿初的头上,让她原本兴奋的心情瞬间冷却下来。 语气恹恹地说:“哦,知道了,那我下地溜达溜达可以吧,再不动,我的关节都要生锈了。” 许槿晴轻笑出声,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我哪里是说你不可以动啊,只是不能做剧烈运动而已。” 听到这话,许槿初心头一喜,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忍不住激动地想要立刻起身下床。 贺晏舟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你刚拆线,还是先别乱动的好,以免伤口裂开。” 他的话让许槿初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知道贺晏舟是真心关心她的安危,不禁微微一笑,“好,我听你的。” “哎呀,我的牙怎么这么酸啊!” 这时,许槿晴突然捂着脸叫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打趣的意味。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许槿初和贺晏舟都愣了一下,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刻,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愉快,仿佛所有的忧虑和烦恼都被这一声“哎呀”给驱散了。 许槿初拆了线就可以出院了,许槿晴去办理出院手续。 贺晏舟则在病房里整理东西。 许槿初想帮忙,也插不上手,只好拿着苹果坐在椅子上咔哧咔哧啃着。 “贺晏舟,你说我这都要出院了,那边怎么还没动静?” 许槿初咽下嘴里的苹果,歪着头,看正在忙碌着的贺晏舟问。 贺晏舟把衣服叠整齐放到行李袋里,拉好拉锁。 “如果你判断得没错,他不应该藏得这么老实,只怕事情比你想的还要复杂。” 许槿初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见贺晏舟收拾完,起身挽着他就走出了病房。 “真是无妄之灾啊,以后我再也不想来这种地方了。” 许槿初吸了吸鼻子,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她有些不适。 她抬头看着贺晏舟,眼中满是感慨。 “许槿初!” 突然,王丽娜刺耳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传来。 许槿初一愣,转过头。 只见王丽娜怒气冲冲地朝她冲了过来。 走廊上的人群见她如此横冲直撞,纷纷躲避,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第374章 李玉宝,你终于露面了 许槿初看着王丽娜急匆匆地奔向自己,顿时脸色一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把于朗藏哪了?!” 王丽娜冲到许槿初面前,怒目圆睁地质问道。 许槿初眉头紧皱,尽量保持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糊涂!”王丽娜情绪激动,“自从你来了以后,于朗就跟我提离婚,要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么会和我离婚?” 许槿初心中冷笑,表面仍保持平静,“王丽娜,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王丽娜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吗?” 许槿初感到一阵恶心,这个王丽娜真是病得不轻。 她觉得自己需要保持冷静, “你想太多了,我对于朗没有任何图谋。” “想多了?!” 王丽娜不屑地嗤笑一声,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于朗是我的,我不会让你抢走他!” 许槿初心中叹了口气,她知道和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王丽娜争辩下去只会让自己也变得不正常, “王丽娜,你看好了......” 说着,许槿初挽着身旁的男人,那是一个身穿军装常服的贺晏舟, “这是我丈夫,他是军人,我是军人家属,我不会,也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许槿初的眼神坚定而自豪, “最主要的是,我男人无论身高、样貌还是能力,都比你男人好不知多少倍。 我是有多瞎,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去勾引你男人? 我眼光高得很,一般人还真瞧不上,你不用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让王丽娜的脸色变得铁青。 “于朗为什么要和你离婚,你还是多从你自身找找原因吧。” 许槿初冷漠地说,她已经对这个疯狂的女人失去了耐心。 贺晏舟微微上前半步,将许槿初护在身后,目光严肃地看着王丽娜, “于朗媳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固执地误会我妻子和于朗之间的关系。 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妻子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人。 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粹而坚定的,而你的无端指责和猜测,不仅是对我妻子的污蔑, 也是对我和于朗友情的玷污。” 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自信,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许槿初也感到一阵暖流从心底涌起,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依靠,也是她的力量。 王丽娜被贺晏舟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但她仍然不肯放弃, “我怎么会误会呢?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在一起,她怎么解释?” 贺晏舟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王丽娜。 那目光中透出的冷意,让王丽娜的心虚愈发明显。 她的手指不自主地绞在一起,眼神游移不定。 “解释?” 贺晏舟的声音陡然冰冷,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需要什么解释?”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那周身的压迫感如同山岳一般沉重,让王丽娜几乎喘不过气来。 王丽娜的脸色微微发白,她感到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 她的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 她感到自己的思维变得混乱,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 她的眼神在周围的人群中四处乱飘,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她强自稳定心神,试图重新掌控局面,“那......那就让于朗出来见我,于朗没有地方去,一定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然而,她的话语显得苍白无力,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话。 “王丽娜,你有病就去看,别在我面前发疯,我最后再说一遍,于朗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爱信不信。” 许槿初彻底失去耐心,原本看在王明江的面子上,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但现在看来,跟她客气,只会让她蹬鼻子上脸。 王丽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自信地说道:“我当然不信你的鬼话, 你在嫁给贺晏舟之前,就已经有过一次婚姻, 虽然没有登记,但你已经和那个人拜过堂了。 你就是看上了贺晏舟的军衔,想尽一切办法勾引他,嫁给他。 后来,你又看上了我们家的于朗,用同样的手段勾引他,让他和你离婚。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于朗的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这种女人,只会在男人之间周旋,只想着怎么利用他们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许槿初听到这些话,心头一怔,她看着王丽娜,尽量保持平静,“王丽娜,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丽娜看着许槿初的表情,心中暗爽,她就知道许槿初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什么意思,你说呢。”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里突然走出一个男人。 他的身材中等,长得只能说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他走到许槿初的面前,声音有些颤抖, “媳妇,我找你的好苦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嫁给别的男人呢,咱们可是拜过堂,入过洞房的夫妻啊。” 听到这个声音,许槿初和贺晏舟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 许槿初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冷冷一笑,“李玉宝,你终于露面了。” 而这时,许槿晴办完出院手续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听到李玉宝三个字的时候,猛地瞪大眼睛。 那不是许槿初之前嫁的人吗?可他不是结婚当天死了吗? 李玉宝看着许槿初,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你......你知道我没......” 许槿初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死,那天的人就是你吧。” 李玉宝脸色一变,“你......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儿!我的儿,你真的还活着!” 第375章 玉宝,快把你媳妇抢回来! 许槿初听到那声音,浑身一颤,猛然抬起头。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老李玉宝的母亲,她曾经的前婆婆! 新胜村距离海城如此遥远,老太太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她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许槿初心中满是疑惑。 与此同时,贺晏舟也惊异地望着老李婆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 他与许槿初对视一眼,彼此心中的想法不言而喻。 老李婆子身材瘦弱,步履蹒跚,还没到李玉宝近前,人已经哭得几乎要瘫倒。 李玉宝见到母亲,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往人群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那人。 她之前并没有听说要把母亲接过来。 母亲突然出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老李婆子一见到儿子,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一边哭一边责备儿子:“玉宝,你活着为什么不回家? 你知不知道你媳妇都跟人跑了,你让我们老两口怎么活啊?” 李玉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只能默默听着母亲的责备。 老李婆子越说越伤心,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响彻整个医院。 周围的人都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这让李玉宝感到十分不自在。 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提前告诉母亲自己的情况,现在弄得场面十分尴尬。 许槿晴费力地挤过人群,来到许槿初身边。 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低声问道:“小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槿初被问得一愣,她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里满是无辜和困惑。 无奈地一耸肩“不知道啊......我也有点懵。”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一阵冷风掠过。 老李婆子那张原本满是横肉的脸,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那眼神,如同冬日里的北风,凌厉而寒冷。 “许槿初!你怎么在这儿?” 老李婆子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人群中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玉宝,快把你媳妇抢回来!” 这番话像是引爆了人群中的一颗炸弹,瞬间引起了一阵骚动。 人们纷纷议论着,对着许槿初指指点点,各种猜测和揣测在空气中弥漫。 他们脸上写满了惊讶、好奇、愤怒和疑惑,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王丽娜见状,心中暗喜,她急忙上前拱火,试图让场面更加混乱。 她那张涂满浓妆的脸显得更加妖娆,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大家快看,就是这个许槿初,丈夫还没死,就跟人跑了,现在又来抢我男人......” 她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恶意。 她的话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人们心中的怒火,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真是太过分了,这女人怎么这样。” “就是,不守妇道,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骑木驴游街都不为过。” 人们的言语如尖锐的箭矢般刺向许槿初。 面对周围人的恶毒攻击,她沉默地站在原地,内心早已波澜不惊。 这些人,只是盲目地听信了王丽娜一方的说辞,对整件事情一知半解。 他们没有想过,在这种未了解全貌的情况下,轻易地对别人下定论是多么的武断和无知。 许槿初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此时无论自己怎么辩解,这些人也不会听进去。 他们的心中早已为她打上了标签,她的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许槿初怜悯地看着周围的人,他们像是被蒙蔽了双眼的盲人,无法看清事情的真相。 她没有愤怒,没有辩解,只是静静地承受着这一切。 而那些恶毒的言语攻击,对她来说,不过是风中的尘埃,轻轻一吹,便烟消云散。 但一旁的许槿晴就没她这么淡定了,听着那些恶毒的言语,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 她无法忍受妹妹被这样无端指责和攻击,“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在这儿胡说什么?” 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言辞犀利,让那些人一时语塞。 “那个李玉宝结婚当天还没掉河里失踪,连他爹妈都以为他死了,给他发了丧,立了墓。 别说我妹妹没跟他登记不算合法夫妻,就是登了记,他死了,怎么我妹妹还不能改嫁? 李玉宝,你没死却不回家,现在又突然蹦出来,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许槿晴一句话,便把众人的注意力又引回了李玉宝身上。 老李婆子冷嗤一声,怒怼道:“我不管你说啥,现在我儿玉宝活着回来了,那之前和许槿初的婚事就不能作废。 她还是我们老李家的媳妇,必须跟我们走。” 这时,李玉宝突然站出来,一脸阴险地盯着许槿初, “对,小初,咱们可是拜过天地的,你说过这辈子非我不嫁,只爱我一个人,你不能跟他走。” 向来沉稳内敛的贺晏舟在这个时候,也无法再沉默,他上前一步。 和李玉宝对面而立。 贺晏舟比李玉宝要高出大半个头,身材高大健硕。 犹如山峦一般矗立在那里。 脸庞刚毅,线条分明,眼神深邃而锐利,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心。 周身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轻视和冒犯。 面对贺晏舟的威压,李玉宝的心底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自然,心跳也加速了起来。 但是,他看了一眼许槿初,她正看着他。 李玉宝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迎上贺晏舟锐利的眼神。 他告诉自己,不能在许槿初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他要展现出自己的勇气和坚定,让她知道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他挺直脊背,与贺晏舟对视着,丝毫不退缩。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两人之间的对峙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人身上。 “贺晏舟,别以为你是当兵的,我就怕你,许槿初是我媳妇,必须跟我走。” 第376章 什么结婚证我不认! 李玉宝梗着脖子,冲贺晏舟发狠地说。 贺晏舟的眼神如寒冰般冷冽,他沉声说道:“李玉宝,你最好搞清楚状况。 许槿初现在说我的合法妻子,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诋毁她。” 李玉宝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猛地向前冲去,试图强行带走许槿初。 但贺晏舟反应迅速,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推开。 “你敢动她试试。” 贺晏舟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李玉宝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贺晏舟,你敢打我!” 一旁的老李婆子见自己儿子差点被推倒,当即就火了。 她眼珠一转,自知硬刚不过,便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打人了,当兵的打人了,有没有人管啊,抢了人媳妇还打人,没王法了!” “你这老太太怎么回事,大家不瞎,明明是李玉宝......” 许槿晴刚要和老李婆子争辩,就被许槿初打断。 她冲许槿晴摇摇头说:“姐,别和她浪费口舌,和她说不通的,她不怕丢脸就座那儿别起,咱们走。” 许槿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上前一步,紧紧挽住贺晏舟的臂弯。 她直视着李玉宝,眼神冷冽如冰,“李玉宝,回去告诉那个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最好小心点,不要以为可以随意摆布别人。 我们不是软柿子,不会任人宰割。” 说完,许槿初转身挽着贺晏舟离去,留下李玉宝一个人愣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王丽娜见许槿他们要走,急忙追过去,“许槿初你不能走,你把于朗还给我,我要见于朗。” 王丽娜猛然朝着许槿初扑了过去,贺晏舟却抢先一步反应,手臂如闪电般一伸,将许槿初紧紧护在了自己怀中。 王丽娜的手在半空中愣住,随即满脸不甘地收回去。 贺晏舟如铁塔般站在许槿初身前,目光冷冽地盯着王丽娜,语气中充满了警告:“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指王丽娜的心脏。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许槿初被贺晏舟宽阔的胸膛紧紧地护住,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有这样一个人愿意为自己遮风挡雨,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因为王丽娜有过伤害许槿初的前科,所以贺晏舟格外注意她,不给她一丝一毫接近许槿初的机会。 “离她远点。” 贺晏舟警惕地盯着王丽娜。 “不能让他们走,大伙快帮我把他们拦下,那是我儿媳妇,不能让他们走啊!” 老李婆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急切地呼喊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试图煽动他们站在她这边帮她拦住许槿初的去路。 可那些人最多也就是看着热闹,哪里会出手参与,躲还来不及。 这边闹出不小的动静,惊动了医院的领导。 他们看到现场的情况后,脸上露出了震惊和疑惑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场骚动,也不知道该如何平息这场混乱。 无奈之下,医院领导们只好选择了报警。 不久,两辆警车呼啸而至,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 医院的领导们顿时感到了一丝安慰,他们希望警察能够迅速控制局面,解决这场闹剧。 这两个警察正是之前处理许槿初被伤一案的办案人员。 当他们看到许槿初和王丽娜的身影时,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他们没有想到,这两个女人竟然会再次出现在医院里,而且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警察严肃地问道。他试图从人群中寻找线索,了解事情的真相。 看到警察,老李婆子就像看到了救星,连忙跑过去,声泪俱下地说, “公安同志,你们可来了,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儿媳妇被人抢走了,还把我儿子打了。” 老李婆子指着贺晏舟,胡言乱语道。 警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军装常服的贺晏舟静静站在那里。 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和不安,只有一种深沉的冷静。 看到贺晏舟的一瞬间,警察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贺晏舟哪里像会做出打人抢人的事。 但是老李婆子的指控又不能不引起重视。 “大娘,你确定你说打你儿子,抢你儿媳妇的是他?”警察疑惑地问道。 老李婆子连连点头,“就是他,就是他!你们可不能被他骗了,他是个大坏蛋!” 警察对老李婆子的回答半信半疑,但他们还是决定进一步调查此事。 他们走到了贺晏舟的面前,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礼貌地询问:“请问你是贺晏舟吗? 刚刚那位大娘说你涉嫌打人和抢人,我们需要对你进行调查。” 贺晏舟淡淡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贺晏舟。” 他并没有因为被指控而感到慌张,反而表现得十分镇定。 “但请你们查明真相后再做定论,我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 他语气坚定,眼神坦然,仿佛对一切胸有成竹。 “还有,许槿初是我合法妻子,不存在她所说的强抢一说。” 贺晏舟说着,从容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结婚证。 他出门在外,总是习惯随身携带证件,跟许槿初在一起时,就会把结婚证带着,以防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张结婚证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他淡定地将结婚证展示给警察看,上面的照片和信息清晰可见。 警察仔细核对了结婚证上的信息,又向贺晏舟询问了一些问题。 经过一番调查和核实,警察确认贺晏舟并没有打人和抢人。 他们向贺晏舟道了歉,表示误会已经解除。 “公安同志,你们怎么能不抓他呢?” 老李婆子急切地喊道,满脸的焦急和不解。 她看着贺晏舟,他竟然在警察面前安然无恙,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惑。 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解释道:“大娘,法律是公正的,他们确实是合法夫妻,有结婚证作为凭证。 我们警察必须依法办事,不能因为个人的意愿而随意抓人。” 老李婆子愣住了,她激动地说道:“你们这些警察就知道相信什么结婚证, 许槿初可是我儿子先娶的,他们合过八字,拜过天地,就是我家儿媳妇。 什么结婚证我不认!” 警察皱了皱眉,深知老李婆子的固执。 他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大娘,您的心情我们理解。 但是法律是不容忽视的,结婚证是法律认可的夫妻关系的证明。 虽然您说的合八字、拜天地是传统习俗,但在法律上并不具备效力。” 第377章 采取强制措施 老李婆子双眼瞪得溜圆,气势汹汹地对着面前的警察推搡着。 声音尖锐刺耳,撒泼打滚,不管警察如何解释都听,只认自己的死理,“啥小绿大绿的,我不管,你们都是一伙的! 欺负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老百姓!” 她一边叫嚷着,一边撒泼耍混,在地上打滚,像耍猴般惹人嗤笑。 口中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唾沫横飞,仿佛一座喷发的火山。 “大家快来看啊,警察欺负老百姓了,帮着坏人强人家媳妇!天理何在啊!” 她的声音回荡在医院里,让人听得心惊胆战。 警察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知道老李婆子是个难缠的角色,但也不能任由她这样闹下去。 为了维护医院的正常秩序,警察们不得不采取行动。 他们耐心地解释,试图平息老李婆子的怒火。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解释,老李婆子就是撒泼耍混不承认。 她像一只顽固的驴子,任凭警察们怎么拉扯,就是不肯离开。 无奈之下,警察们只好采取强制措施。 这时,李玉宝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站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李玉宝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 他不能让母亲去公安局,那里可不是他们能随便去的地方。 一旦被带走,他们的一切伪装都会被揭穿。 于是,他赶紧向警察们解释道:“公安同志,你们别这样,我妈年纪大了,脑子有些糊涂,你们别带她走。” 说着,李玉宝用力从警察手里抢回老李婆子,然后紧紧地抱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妈,你千万别说话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他们必须要尽快想办法解决才行。 “啥叫我别说话了,我......呜呜......” 老李婆子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李玉宝有手捂住了嘴。 “妈,我求你了,别说了,有啥话咱们等警察走了再说行不?” 李玉宝无奈,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祈求。 老李婆子见儿子这么说,也就渐渐消停下来,不再吵闹。 “丽娜,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王舒雯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 顾永铭紧跟在她身后,护着她避免被人挤到。 王丽娜一看到王舒雯和顾永铭,吓得脸色一白,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转头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的心跳急速,脚步飞快。 顾永铭是那种身形高大,腿特别长的人。 他一下子就追了上去,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他一把薅住王丽娜的衣领,迫使她停下了脚步。 他的语气少见的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王丽娜,你不在病房老实待着,跑到这儿干什么?” 王舒雯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时总是带着微笑。 但此时此刻,她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她看着王丽娜,眼神中带着几分失望和不解。 她不用猜都知道,王丽娜这是要跑来找许槿初的麻烦。 “丽娜,你都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妄为?” 王舒雯看着王丽娜,心中满是无奈。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温和, “丽娜,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现在的行为,不仅对自己不负责任,也可能会给其他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王丽娜的头低得更低,面对王舒雯和顾永铭的指责,她无言以对。 她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但是那个许槿初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却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过自己的日子。 她深知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但是那个许槿初让她的生活陷入了一片混乱,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他的生活。 而她,却要在这个冷冰冰的医院里,接受那些所谓的心理治疗。 这样的不公平,让她心有不甘。 “不,我不要回去。” 王丽娜的眼中带着坚决,声音却带着几分颤抖, “我没病,我不要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治疗。” 王舒雯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要让王丽娜接受治疗,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如果不这样做,王丽娜的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她温柔地握住王丽娜的手, “丽娜,你听话,跟小姑回去好不好?” 王舒雯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和无奈。 王丽娜看着王舒雯,眼中的倔强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小姑是真心关心她的,但是她心中的痛苦和不甘,又如何能轻易地消散呢? 王丽娜紧紧抓着王舒雯的手,眼中泛着泪光,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恳切, “小姑,我真的很爱于朗,求你了,帮我找回他好吗?” 王舒雯看着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侄女,心中无奈。 她不明白,王丽娜对于朗的执着是出于爱,还是只是占有欲在作祟。 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王丽娜现在因为于朗的离开,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不堪,甚至几次寻死觅活。 而于朗那边,铁了心要和她离婚,连面都不肯见,直接寄来了离婚协议。 王舒雯叹了口气,她知道她不能劝和,也不能劝分。 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才懂,而外人的话,只会起到反效果。 “丽娜啊,你对于朗的感情我是理解的,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我希望你能早日想通,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都要坚强,你还有父亲,还有我们这些亲人。” 这边王舒雯尽量安抚王丽娜,那边顾永铭跟警察道歉解释。 警察的语气显得异常严肃,“既然是病人,就应该看管好。 上次已经出现过伤人的情况,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们可不会轻易放过。”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了许槿初的身上。 可以看出,她刚刚出院,脸色还有些苍白。 “这次是我们疏忽,以后一定加强看护。” 顾永铭诚恳的保证。 李玉宝见警察的注意力都在王丽娜身上,便带着老李婆子想溜走。 “你们要去哪儿?” 第378章 人知的秘密 警察一直留意着他们,所以在李玉宝想要溜走的时候,警察第一时间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李玉宝站在高大的警察面前,心跳突然加速。 他扫了一眼身边,母亲正紧张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知道,此时他若转身逃跑,可能会将母亲置于危险之中。 而如果被警察带走,他们的计划也将彻底落空。 李玉宝心中矛盾不已,一边是自己的安全,一边是母亲的安危,该如何抉择? 一旁的老李婆子并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当警察提出要他们回去配合调查时,她竟毫无惧色地走上前一步,主动要求跟他们回去。 “老婆子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去就去。” 她语气坚定地说着,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李玉宝看着母亲,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母亲这样做是为了他。 但他更清楚,一旦被警察带走,他们面临的将是无尽的麻烦。 “妈,你说啥呢,我又没犯罪,我为啥要去警局?” 李玉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在躲闪,不敢直视母亲那坚定的目光。 他转身欲走,但警察已经堵住了他的去路。 那两名警察身材高大,面容严肃,身穿笔挺的制服,手里拿着手铐,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不容拒绝的坚定。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警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儿,咱有理,咱不怕,怕啥,跟他们走,我就不信和没有说理的地儿了。” 老李婆子还在固执地认为她是占理的一方。 这可坑苦了李玉宝。 现在想跑都跑不了了,只能乖乖和警察回来警察局。 许槿初他们也是当事人,不得不配合警察工作,一起去警局。 就连王丽娜也在王舒雯和顾永铭的陪同下跟着警察走了。 看完了这一场闹剧的人们,纷纷散去,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当所有的目光都从这处移开后,一个瘦弱的身影悄然从暗处走出,静静站在二楼走廊的窗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 不久后,他们一行人被带到了警察局,接受了警方的问询。 当警察问到李玉宝的情况时,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正面回答问题,这使得警察对他产生了更大的怀疑。 警察的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他们盯着面前的李玉宝,试图从他躲闪的眼神中寻找线索。 “你说你当时醉酒掉进河里被冲走,然后被人救了,” 警察沉声问道,“可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家,而是跑来了海城?”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在李玉宝的心头。 他低下头,双手握紧,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矛盾仿佛被警察一语戳破。 在警察的追问下,李玉宝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他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引发更大的风波。 他怕自己越说越错,最终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闭上嘴,一言不发。 面对他的不配合,警察也没有放弃,他们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子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警局的昏暗休息室里,许槿初疲惫地靠坐在长椅上。 她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刚刚做完笔录的她,身心疲惫,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斗。 贺晏舟端来一杯热水,温暖的水汽在空气中弥漫。 他细心地递给许槿初,目光中满是担忧。 “是不是伤口疼了?”他轻声问道,声音里满是温柔和关切。 许槿初不禁微微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微弱而有些颤抖,“嗯,有点疼。” 她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她眼中的疼痛和疲惫。 贺晏舟的眼底闪过一丝疼惜,他默默地观察着她的脸色,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他知道她一直在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显得太脆弱。 “等一会儿姐出来,让她给你检查一下。” 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他不想让她的伤口有任何隐患。 “不用了,就是有点累到了。” 许槿初抬起头,努力地扬起微笑,她不想让他为她太过担心。 “我的伤不碍事,” 她轻声说道,“只是李玉宝的事情,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贺晏舟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对于李玉宝‘死而复生’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冲击。 虽然他非常确定许槿初现在是爱他的,可毕竟她和李玉宝也曾结过婚。 如果她对李玉宝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当初也不可能嫁给她。 所以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许槿初对李玉宝的态度。 不过就目前来看,似乎李玉宝的生死对她来说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背后之人的目的。 “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的。”贺晏舟缓缓开口,“你无需太过担忧。” 许槿初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只要有他在,她内心的不安就会得到一丝缓解。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微风吹过的声音轻轻拂过。 许槿初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 虽然前方的道路仍然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她相信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贺晏舟?” 许槿初轻轻唤了一声。 “嗯?” 贺晏舟微微挑眉,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够引人陷入其中。 许槿初抬眸与贺晏舟对视,她看到的是他深邃的眉眼和微微上扬的唇角。 她的心跳似乎漏掉了一般,然后她轻轻地笑了,“你是不是在担心?” 贺晏舟显然被她的问题弄得有些愣住,他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她,“什么?” 许槿初看着他的反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微微抿唇,声音轻柔地说:“我和李玉宝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我和他曾经结过婚,但我对他......” 许槿初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出来,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从不远处的审讯室里传来...... 第379章 他就是个第三者 审讯室里传来的巨响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朝审讯室方向看去。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重物狠狠地撞击在墙壁上,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贺晏舟见状,立刻将许槿初紧紧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审讯室的动静。他的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状况。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影踉跄着冲了出来。是李玉宝,他的脸色苍白,神情慌乱,显然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抓住他!”紧随其后追出来的警察大声喊道,他们迅速展开行动,试图将李玉宝制服。 许槿初的心跳猛地加速,不可思议地看着和警察做着抗争的李玉宝。 老李婆子刚刚做完笔录出来,就看到李玉宝冲出审讯室,被警察追着跑的场面。 “这孩子,咋还跑了呢?”老李婆子一拍大腿,焦急地喊道。 “李玉宝,你给我站住!” 警察们大声喝道,但李玉宝却像疯了一样,完全不理会警察的命令,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冲。 这时,李玉宝突然看到了许槿初。 他脚下的速度更快了,直直地向许槿初冲去。 贺晏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他毫不犹豫地冲到了许槿初面前,犹如一堵坚实的墙壁,挡住了她与危险之间的距离。 “李玉宝,别乱来!” 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猛地发力,一招制敌,将李玉宝牢牢地压在了地上。李玉宝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愕,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贺晏舟,你放开我家玉宝!” 老李婆子见状,急得大叫起来,冲上来就要厮打贺晏舟,被一旁户籍簿的女警给拦了下来。 贺晏舟没有理会老李婆子的话,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玉宝,语气冰冷地说:李玉宝,这是警察局,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如果你不想惹更大的麻烦,最好老实点。” 李玉宝被贺晏舟钳制得无法动弹,但眼睛却紧紧盯着许槿初,“媳妇,你快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李玉宝一口一个媳妇,叫得倒是很是顺嘴。 可贺晏舟听了却心里发酸,只见他的手劲儿也不自觉地加大。 疼得李玉宝顿时龇牙咧嘴地喊疼。 许槿初听到李玉宝叫自己媳妇,反感地皱了皱眉,所以开口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冷意,“李玉宝,注意分寸,别乱称呼,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的丈夫是贺晏舟,我们两个才是夫妻,如果下次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媳妇,你在说什么啊?我才是你男人,当初你可是说,你这一辈子非我不嫁,你只爱我一个人,他贺晏舟算个什么东西,他就是个第三者。” 李玉宝言之凿凿的语气,听得许槿初不禁握紧了拳头。 一想起原主曾经跟他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她就一阵恶寒。 “李玉宝,你够了!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你给我听好了,我许槿初今生今世只有贺晏舟一个丈夫!” 老李婆子见状,怒火中烧,对着许槿初就是一顿污言秽语的咒骂,“许槿初你个小贱蹄子,你说啥呢,我家玉宝才你是男人。 你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我们老李家不计前嫌还认你做媳妇,你就烧高香吧,别不识抬举我告诉你。” 许槿初看着老李婆子冷冷一笑,“如果我没记错我和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彩礼钱都已经退给你们。 这话你是说的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就是看我找到了有钱的亲人,想要趁机占便宜。” 老李婆子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哼,你以为你有钱了不起啊,我们老李家可不稀罕。 反正我们光脚的不怕你们穿鞋的,等着瞧,看我有没有办法治你们。” 老李婆子瞥了贺晏舟一眼,那眼神里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恶毒。 因为李玉宝不配合调查,被警察对他采取了强制措施,老李婆子光顾着和许槿初争辩,一回头,才发现儿子被警察压着再次进了审讯室。 这次还给他带上了手铐。 “咋还给我们戴上那东西了,可不行啊。” 老李婆子追着李玉宝而去。 许槿初一肚子火还没发泄出去,老李婆子就跑了,气得她伤口都疼了。 贺晏舟走来过,看着她气得发白的脸色,柔声道:“好了,和他们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走吧,这边已经都处理好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许槿初默默点头,心中的怒火在贺晏舟的安抚下逐渐平息。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气的不是老李婆子对自己的态度,而是她最后看贺晏舟的那一眼。 按照老李婆子的行事风格,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就怕她会搞出让贺晏舟为难的事来。 毕竟他是军人,身份敏感。 王丽娜的行为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她在那里装疯卖傻,嘴里胡言乱语,让警察也束手无策。 警察们问了她半天,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最终,警察们无奈地放弃了,决定让她先跟顾永铭夫妻一起回医院。 在离开的时候,王丽娜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深深地望了许槿初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那笑容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残忍,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顾永铭走上前去,跟许槿晴打了一声招呼,“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 许槿晴微微一笑,道:“一码归一码,她是她,你是你。” 回到宾馆后,许槿晴第一时间给许槿初检查伤口,没什么事,才放下心。 贺晏舟买了饭菜回来,许槿初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睡下了。 许槿晴拿出三张机票,放在桌上,“我订好了回去的机票,明天中午的飞机。” 第380章 上前线 这一趟,耽误了太多时间,许槿晴得赶紧回去了,包括贺晏舟,如果不是知道许槿初受了伤,他也请不到假出来。 “姐,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小初。” 贺晏舟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深深地望着许槿晴,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别人听到。 许槿晴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她心中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他的心思,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随后淡淡地问:“你是不是申请了去老山战区一线?” 贺晏舟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坚定和决然。 他深知老山战区的危险,但他更知道作为一名军人的职责和使命。 他不能退缩,也不能让自己的家人担心。 许槿晴看着他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颤。 她知道他的决定已经不可改变。 他轻声道:“姐,我走了以后,还得麻烦你多照顾小初,她年纪小,做事爱冲动。” 许槿晴同样作为军人,自然知道他肩负的责任。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初的。 那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她知道战场上的危险和不确定性。 “如果能在那儿遇到我父亲,帮我照顾他。” 许槿晴眼中泛起一丝淡淡的红,声音略显哽咽, “他年纪大了,腿还有疼的老毛病。” 贺晏舟轻声应承。 许槿初他们回到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刘云虹和贺晏梅自从撞到后,就一直待在大院里,焦急地等待着许槿初和贺晏舟的归来。 她们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安,不知道在海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槿初什么都没说,只让许槿晴订了票,将她们送了回来。 弄的刘云虹和贺晏梅这几天在家等的心焦不已。 接到他们即将要回来的电话后,刘云虹和贺晏梅在大院里来回踱步,不时地看向门口,期盼着熟悉的身影能够出现。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许槿初和贺晏舟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院的门口。 “妈,我们没事。”许槿初轻声说道,目光落在母亲憔悴的脸上,“你和小梅这几天怎么样?” 刘云虹看着女儿略显清瘦的身影,眼中满是担忧, “我们都担心死了,你啥也不说就把我们送回来。 这段时间你们在海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瘦这么多?” 许槿初心虚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贺晏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知道,母亲的问题并不是简单的询问,而是想要了解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 要是让母亲知道她受过伤,一定会急得暗自上火,血压升高。 “我们遇到了点麻烦。”贺晏舟接过了话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但现在已经解决了,我们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刘云虹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安心。 她知道,无论女儿和贺晏舟经历了什么,他们都是安全的。 这一刻,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而许槿初也暗自松了口气,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与家人坦诚相对。 所以等稳定稳定,她在把李玉宝的事告诉母亲,免得对她情绪过于激动影响健康。 “营长,你终于回来了,政委一直在等你。” 周勇的身影从远处的阴影中浮现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虽然来大院的时间不长,但刘云虹还是侧面打听了一些在大院生活的注意事情。 为的就是别在不经意间给女儿女婿惹出麻烦来。 所以她再好奇政委找贺晏舟什么事,也没刨根问底地追问。 “妈,政委叫我过去一趟,可能要忙一些事情,晚饭你们就别等我了。 如果来不及,我就在队里随便吃点。” 贺晏舟看着刘云虹,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放心。 他轻轻地握了握许槿初的手,又嘱咐了几句让她多休息,才转身离去。 直至他的身影在暮色中逐渐消失,许槿初才默默收回视线。 刘云虹和贺晏梅早就做好了一大桌子菜,给许槿初他们接风洗尘。 许槿初一回到家,股熟悉又亲切的气氛扑面而来。 看到她回来,李娟和其他几个军嫂也纷纷围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小初妹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段时间不在,我们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春节联欢汇演的节目也不如以前出彩了。” 李娟一边说着,一边搂着许槿初的肩膀,显示出她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许槿初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些都是真心关心她的朋友, “下次演出,我一定积极参加,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她热情地回应道。 听到许槿初的话,李娟和其他人都高兴地笑了起来。 这时,许槿初的母亲刘云虹也走了过来,看着女儿和大家相处融洽,她的心里满是欣慰。 她之前还有些担心,女儿在大院里的人际关系不好,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果然结婚后人就长大了,她已经不再是那傲慢的性子,学会了如何与人相处,这么愉快地融入到军属院这个大家庭。 吃完饭,许槿晴便有了些许困意。 她看着许槿初,轻声说:“小初,你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许槿晴一直在忙碌着各种事情,身心疲惫。 她希望能够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一些精力。 贺晏梅收拾完厨房后,冲着客厅和刘云虹说话的许槿初说: “嫂子,我烧了热水,你洗个澡吧,松快松快,也好睡个好觉。” “好,一会儿我自己洗就行,你快过来歇会儿吧,从我回来,你就开始忙。”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已经恢复得没什么问题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对了,嫂子,陆怀礼来过两趟,问你啥时候回来,你回来告诉他了吗?” 贺晏梅把洗好的水果端上来,放到许槿初面前。 许槿初拿一个橘子递给母亲,自己又拿了一根香蕉剥开,“没有,等我歇两,他来还说别的了什么了吗?” 第381章 就要保不住了 贺晏梅咬了一口橘子,酸甜的汁液在口腔中四溢,然而这并未缓解她心中的疑虑。 她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困惑,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没说什么了……”她喃喃自语,眉头紧皱。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贺晏梅猛地抬起头,橘子瓣还挂在嘴边。 “对了,我好像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声音特别小,我没太听清。 好像是说,再不回去,就要保不住了。”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仿佛这简短的语句包含着重大的秘密。 许槿专注地听着,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她陷入沉思,仿佛在解读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突然,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果断而迅速。 “不好,一定是服装厂出事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焦急,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刘云虹看着她拿了衣服要走,连忙起身, “有啥事儿也得等明天。”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不希望许槿去涉险。 许槿初动作一顿,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黑透的天。 夜幕降临,黑暗如同浓墨般笼罩着大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 “是啊嫂子,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贺晏梅看着许槿初略显疲惫的脸色,轻声劝道。 她的声音温柔,眼神中满是关切。 许槿初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疲倦和无奈。 “那么,我先去休息了。”她轻声说道,同时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此时已是深夜,贺晏舟还没有回来,也不清楚王政委找他有什么事情。 这两天,许槿初总感到心里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她不禁开始怀疑,这是否只是她的过度担忧,还是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机。 李玉宝的事情也还没有得到解决,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在李玉宝被警察带走后,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许槿初不禁开始思考,这一切是否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缓缓地走向卧室,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许槿初的思绪如同漂泊的船只,找不到停靠的港湾。 她心中那份沉重的感觉,就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难以入眠。 但她也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充沛的精力,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危机。 贺晏舟回来的时候,许槿初已经睡着了,看着她睡得安稳,贺晏舟也就没打扰她。 因为家里条件有限,贺晏舟让刘云虹和许槿初睡大床,贺晏梅睡客厅的小床,他则去了对门的王政委家。 王政委现在是孤家寡人,冯婉静的自从上次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后,就没再回来过。 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王政委期间也托人打听过,但始终没她的消息。 慢慢地,王政委也就放弃了,按照他自己的话说,想走的人,留也留不住。 刘云虹望着贺晏舟去安排完,转身去了王政委家,轻叹口气,对贺晏梅说:“我过两天就回老家,马上开春了,得种地了,你呢,小梅,你是留下还是回去?” 刘云虹本来想着从海城直接回家,没想到被送到了这儿。 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了,她得赶紧回去,为开春种地做准备。 听到刘云虹的话,贺晏梅整理床铺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低头小声说:“我……我不想回去,我还想继续在服装厂工作,还想上夜校学习。” “好孩子,有志向。” 刘云虹赞赏地看着贺晏梅,“婶子看好你。你要相信,只要努力,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刘云虹是一个思想开明的长辈,尤其在许槿初的影响下,她认为女性也应该有追求自己精彩人生的权利。 因此,对于贺晏梅的想法,她不仅表示赞同,更是给予了极大的支持。 然而,尽管刘云虹如此开明,贺晏梅的母亲赵桂兰却持有相反的观点。 她更希望女儿能尽快找个有钱人嫁了,过上安稳的生活。 “谢谢婶子的鼓励。” 贺晏梅感动地说,“我会努力工作,不辜负嫂子和你们的期望。” 刘云虹微笑着看着贺晏梅,她轻轻地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 语气温柔而坚定:“晏梅,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够做到的。 你是个聪明、勤奋、有担当的女孩,只要你肯努力,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记住,我们是一家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我们都会一起面对,一起克服。” 贺晏梅感动地点了点头,她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她充满了力量和信心。 在清晨的微光中,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那熟悉的起床号在寂静的空气中骤然响起。 在这短暂而刺耳的号声中,许槿初猛然睁开疲惫的眼睛,瞬间从梦中惊醒。 天色已经开始泛白,黎明的曙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的地板上,形成一片淡淡的光晕。 许槿初没有半点犹豫,迅速从床上爬起。 “嫂子,你怎么起这么早,饭还没好呢。” 贺晏梅在厨房做饭,听到动静,探出头,望着许槿初说。 刘云虹从洗手间出来时,许槿初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小初你吃完饭再去啊。” “我去厂里吃,对了,要是贺晏舟问,你们就告诉他,我去服装厂了。” 虽然许槿初没问,但她知道,贺晏舟晚上一定没在家住,毕竟家里没地方。 不过还好他不在,否则也不一定能同意她去。 “也不差这一会儿,等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呗,厂子都开工了,我也得回去上班了。” 贺晏梅手里拿着锅铲,追出来说。 许槿初带好围巾,踏出门,摇摇头,说:“你先不急,等过两天再去也行,我着急就先走了。” 说完,便匆匆下了楼。 只是动作有些急,牵扯到腹部的伤口有一丝丝的疼,但能忍受。 服装厂 一大清早,工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上班,刚准备开工,就被叫停了。 整个厂区瞬间陷入了寂静。 工人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安。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似乎在猜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停工背后隐藏的秘密。 第382章 蹊跷 一个年轻的工人急忙走到另一位工友身边,不解地问道:“怎么突然就停工了?”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另一位工人无奈地摇摇头,回答道:“不知道啊,我们这还等着赶工呢,咋突然停工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失望。 整个车间陷入了寂静,只有机器的轰鸣声在耳边回荡。 工人们开始互相议论起来,探讨停工的原因。 一些人猜测可能是原材料供应不足,一些人则认为可能是订单出现了问题。 然而,没有人能够确定真正的原因。 厂长办公室,气氛异常紧张。 陆炳华面色凝重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眼神深邃而复杂。 一旁的陆怀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 副厂长于长波背着手站在窗前,目光深邃地看着外面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工人,脸上露出了无奈和忧虑的表情。 “怎么办,难道我们的服装厂就这么拱手让人?”陆怀礼焦急地问道,双手紧紧握成拳,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于长波叹了口气,转身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不然怎么办,现在大形势所迫,我们总不能看着那些一直跟着咱们的工人没下岗啊。” 于长波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陆怀礼,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 “当前的大环境如此,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一直跟随我们的工人们下岗,无家可归。” 陆怀礼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追问:“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一直沉默的陆炳华突然开口,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如果不选择转让,我们就会面临大批工人的下岗。 虽然有失业补助,但对于他们来说,那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陆怀礼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陆炳华说的是实话,但他们就这么放弃多年的心血,真的甘心吗? 然而,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他们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许槿初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怎么回事?为什么停工了?” 许槿初一进厂子,就听说一早突然停工了,她连忙跑来陆炳华的办公室询问原因。 陆炳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沉重地摇了摇头。 许槿初,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她,陆怀礼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去。 “厂里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着急地说着,语气很是凝重。 “怎么回事?” 许槿初蹙眉,眼神里闪过一抹凌厉。 “前段时间,厂里的一个大客户突然取消了订单,并且还发文控诉咱们厂里制作的衣服质量低劣。 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给厂里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最近来找我们合作的客户都纷纷提出了毁约,有的还直接上门来要求退款和赔偿。” 陆怀礼越说越气愤,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仔细查过了,那个控诉咱们厂里衣服质量低劣的大客户,之前一直都是咱们厂的合作伙伴,而且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这次突然翻脸不认人,肯定是被人收买了。” 许槿初听着,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关心地问道。 “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认赔,但如果那样,厂子在资金链会彻底断掉,必然会倒闭,工人们也只能面临下岗的危机。 二就是把厂子转让出去,现在有个人出高价收购咱们厂,如果他能出资收购,眼前的赔偿危机不仅能解决,工人们的工作也能保住。” 于长波走过来,无奈地说, “是啊,现在不是咱们几个人的问题,而是关乎到全厂上下几百人的生计问题。 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小镇上的生活并不容易,服装厂的工作,是工人们最重要的经济支柱。 如果服装厂倒闭,那么工人们将失去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 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多年,他们只会缝纫,失去工作后,他们将面临巨大的生存危机。 所以,转让服装厂并不是我们轻易做出的决定,实在是无奈之举。” 于长波的声音透着沉痛和无奈,他的眼神里满是焦虑和挣扎。 他看着许槿初,期待她能给出一些解决办法。 许槿初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焦虑。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服装厂竟然陷入了如此严重的危机。 这不仅仅是服装厂的存亡问题,更是关乎到数百名员工生计的大事。 她深知责任重大,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银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许槿初急切地询问着。 于长波无奈地摇了摇头:“银行方面态度很冷淡,他们说我们的信用额度已经用完了。” 他的声音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仿佛被现实的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如同秋叶飘落在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 她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一分钱都至关重要。 如果能从银行再贷到一些款项,或许就能缓解燃眉之急,为服装厂带来一线生机。 然而,银行那冰冷的拒绝犹如一盆冷水,将她从希望的巅峰淋至失望的谷底。 “要收购咱们服装厂的人是谁知道吗?”许槿初突然话锋一转,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逼近。 陆炳华抬眸,目光沉重地看着许槿初,说:“是一位来自港城的大老板,给出的价格足以买咱们三个服装厂了,那个大老板只给咱们七天的考虑时间。” 许槿初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她不禁捏紧了手指。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位港城的大老板,有透露过他的名字吗?” “没有,他很神秘,只是派人来说收购的事情。” 陆炳华小心翼翼地说,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许槿初身上散发出来。 “其中必有蹊跷。” 许槿初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我们需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收购的事情,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被人拿下了。 第383章 步步为营 陆炳华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微张着嘴,似乎有些惊讶于许槿初所说的话。 “你是说......这次的收购计划并不简单?” 陆炳华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许槿初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没错,这次的收购计划并没有那么简单。 取消订单的那个客户,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咱们这边一遇到危机,马上就有人来谈收购。” 许槿初的眼神中闪烁着敏锐的光芒,显然她已经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仿佛在暗示着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陆炳华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深深地看了许槿初一眼,仿佛在确认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他心中明白,许槿初并不是那种轻易会妄下结论的人,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 此刻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办公室里的氛围异常紧张。 许槿初的话语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爸,那个要收购咱们的人住在那儿,我要亲自去找他问个清楚。” 陆怀礼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紧握着拳头说道。 听了许槿初的分析,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他不能坐视不理,更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和工厂受到任何伤害。 一旁的于长波看着陆怀礼年轻而坚定的面孔,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紧张。 他知道陆怀礼的性格,是个热血方刚的年轻人,遇到事情容易冲动。 但现在的情况并不明朗,贸然行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你冷静一点,现在还不能确定对方的底细。”于长波沉声说道:“我们需要先查清楚对方的来历和目的,了解他的实力和背景,才能更好地应对。” “于副厂长说得对,你不要太冲动。”许槿初看着陆怀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她知道陆怀礼的心情,但这个时候更需要冷静和理智。 陆怀礼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许槿初的分析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但心中的怒火却让他有些无法平静。 “我知道你们说的有道理,但就这样坐视不理,我实在不甘心。” 陆怀礼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已经猜到了那人别有用心,那就应该找他问个清楚,看看是不是他们故意设局害咱们。” “你就这么直愣愣地冲过去,人家就算真别有目的,可能会告诉你吗?” 许槿初拿起桌子上整理好的要和服装厂解除合作的客户资料拿起来翻看了两眼。 “这种事情需要耐心和策略,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她放下手中的文件,眼神坚定地看着陆怀礼,“我们得先查清楚对方的底细,了解他们的目的,然后再找机会揭穿他们的阴谋。”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稳住阵脚,解决那些要求解除合作的客户问题,恢复正常的生产秩序。” 陆炳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地看着她。 他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也知道这个任务对于整个厂子的重要性。 他问道:“那小许,你可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许槿初微微笑了笑,回答道:“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一个方案。” 陆怀礼和于长波一听,原本疲惫的脸上立刻焕发出光彩。他们迅速围坐在许槿初身旁,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陆怀礼忍不住追问:“许槿初,你快说说,是什么方案?” “首先,我们需要对客户进行分类,了解他们的需求和疑虑。 对于那些因为误解而要求解除合作的客户,我们可以主动沟通,消除他们的疑虑; 而对于那些确实对我们的合作不满意,或者有更优选择的客户,我们可以考虑提供一些额外的优惠和服务,尽可能地挽留他们。” 陆炳华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方案不错,具体怎么实施呢?” “我会尽快制定一份详细的计划,然后安排团队成员分工合作。 同时,我会亲自去与客户沟通,确保我们的解决方案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许槿初回答道。 “很好,你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地稳住阵脚,解决这些问题。”陆炳华鼓励道。 “那......那个挑事的客户和要收购咱们厂的那两人就不管了吗?” 许槿初摇摇头,神秘一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她深知,这个挑事的客户和收购工厂的两人,是当前最大的难题。 她心中清楚,这个挑事的客户和收购工厂的两人,是当前最大的难题。 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必须深思熟虑,步步为营。 许槿初决定采取一种迂回的策略。 她要通过一些手段,尽可能地降低挑事客户的影响力,让他无法再对工厂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同时,她要深入了解收购工厂的人的背景和目的,找出他们的弱点,以便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在行动之前,许槿初明白,必须先确保工厂的运营稳定。只有稳住了工厂的局势,才能够有余力去应对外部的挑战。 “那我先去让工人开工。”于长波说完,立刻转身离开办公室,急匆匆地朝着厂区走去。 因为服装厂突然停工,工人们闲散地聚在一起,三五成群地聊着天。 他们有的在抱怨工作的辛苦,有的在谈论生活中的琐事,还有的在憧憬未来的美好。 空气中弥漫着闲适和轻松的气息,但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不安和焦虑。 于长波快步走到工人们面前,大声喊道:“好了,大家别闲着了,赶紧开工干活吧!” 工人们纷纷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活干了,原本以为还要等很久呢。 于长波看着大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这些工人都是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的,停工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好了,大家快点动起来,我们还有很多订单等着完成呢!” 工人们听了,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生活继续下去。 第384章 新老板来了 “那咱们现在能做什么呢?” 陆怀礼急切地问道,双眼紧紧盯着许槿初,心中满是焦虑。这段时间,为了寻找解决办法,他夜不能寐,满头白发更添了几分憔悴。 陆炳华的情况也与他相似,两人都因为忧心忡忡而显得格外苍老。眼看着昔日的辉煌即将化为泡影,他们急需找到一条出路。 许槿初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九点了。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但她却无暇顾及。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尽快把计划制定出来。 “我先去会计那儿看看,你按照我之前教过你的,把这些客户资料做个整合。” 她将手中翻阅过的客户资料交给陆怀礼,嗓音清丽。 陆怀礼接过资料,点点头,“好,我马上整理好给你。” 随后,陆怀礼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许槿初看着陆怀礼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陆炳华。 “厂长,我有事要和您商量。”许槿初的声音平稳而有力。 陆炳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充满魄力的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赞赏。 他清楚许槿初的实力和能力,更明白她对工厂的忠诚和热爱。 “你说吧,小许。”陆炳华的语气和蔼,却又不失威严。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厂长,目前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不足,无法承担客户退单带来的后果。 所以,我建议您最好再去银行一趟,尽可能地争取贷款。” 陆炳华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沉思片刻后,问:“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许槿初心中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计划: “首先,我们需要对公司的财务状况进行全面梳理,了解我们的资金缺口到底有多大。 其次,我们需要与供应商重新谈判,争取延长付款期限或者达成更为有利的合作协议。 最后,我们可以通过加大营销力度,提高销售额度来增加公司的现金流。” 陆炳华听后,沉默了片刻。 他深知许槿初的建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对于工厂的长远发展至关重要。 然而,贷款并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慎重考虑。 然而,他顿了顿,深邃的目光透露出一种谨慎的智慧,“但在我们进一步行动之前,我们需要先摸清银行对咱们的贷款申请的态度。” 许槿初会意地点了点头,她微微抿唇,语气中带着一种自信的笃定, “银行无非就是担心咱们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偿还贷款,只要我们能够证明自己的能力,我想银行应该不会拒绝我们的申请。” 陆炳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紧皱的眉头也稍微舒展开来,他深知许槿初所言非虚。 “我会尽快争取把款贷下来。”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力量和信念。 他知道,为了工厂的未来,他必须全力以赴。 贺晏梅走进服装厂时,发现许槿初已经不在了。她向周围的同事打听,才得知许槿初在午饭前就和陆怀礼一起离开了。贺晏梅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正当她准备开始工作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哎呀,这不是贺大小姐吗?怎么没去老家嫁个有钱人享福,还跑到这里来打工啊?” 贺晏梅转过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和她不对付的李杏花。 贺晏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知道,像李杏花这种人是无法讲道理的。 她冷笑了一下,没有理会李杏花的嘲讽,而是转过头,准备继续手头的工作。 “别理她,李杏花就是嫉妒你长得漂亮,还有那么厉害的嫂子。” 旁边一个好心的女同事轻声提醒道。 贺晏梅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尽管心中清楚李杏花的嘲讽并不会对自己的心情和工作造成任何影响。 但贺晏梅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回敬了李杏花一句:“嫉妒?她这样的货色,连让我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李杏花见贺晏梅不搭理自己,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用尖酸刻薄的话语对贺晏梅进行无情的攻击。 “看见没,她都没脸跟咱们说话,肯定是被人家甩了,人家不要她了。” 她的话语像一把锐利的刀,试图刺破贺晏梅的自尊。 然而,贺晏梅并没有被这些言语所影响。 这段时间,她沉浸在书的世界里,那些文字如同甘甜的清泉,滋润着她的心灵。 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实力和努力,才能真正赢得别人的尊重。 于是,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 李杏花见贺晏梅没有反驳自己,心中一阵暗喜。 她以为贺晏梅是怕了自己,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下巴,神态颇为得意。 她心想,这次终于可以在贺晏梅面前扬眉吐气一番了。 然而,贺晏梅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李杏花内心的虚荣与浮躁,让李杏花感到一阵不安。 贺晏梅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工作当中,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少得意,老话讲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厂子新老板来了,她许槿初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我看你还指望谁给你撑腰。” 李杏花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工厂里回荡着。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嫉妒和不满,仿佛要将许槿初和贺晏梅都吞噬掉。 贺晏梅手上动作一顿,猛地抬头朝李杏花看去。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光芒,仿佛要将李杏花看穿。 “你刚才说什么?” 贺晏梅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李杏花。 在那个瞬间,李杏花被贺晏梅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悸动。 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让她无处可藏。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仿佛被贺晏梅的目光紧紧地锁定,无法动弹。 李杏花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丝嗤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她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哼,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的服装厂就要转让出去了。” 正当她为自己的消息洋洋得意时,身后突然传来于长波凛冽的声音:“李杏花,你听谁说厂子让转让的?” 第385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杏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过身,只见于长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谎言。 李杏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于长波紧紧地盯着她,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审视。 李杏花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心虚,最后只得低下了头。 心里不禁暗自懊悔,自己一时争强好胜惹下这么大的祸,这个怎么办? 可一时间她又编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给逼问自己的于长波。 整个场景变得紧张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李杏花感觉自己仿佛被置于一场风暴的中心,随时都有被掀翻的危险。 而贺晏梅则在一旁冷眼看着,车间里其他工人听到也都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好奇地望着李杏花。 李杏花被他突然的质问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我大姨家女婿的二大爷儿子说的。” 于长波的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盯着李杏花,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他紧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复杂的家庭关系并不感兴趣,只是想要知道这个消息的来源。 李杏花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她低下头,不敢直视于长波的眼睛。 于长波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追问:“他什么时候说的?” “我不知道,我也是过年去我大姨家串门,听她女婿说的。” 于长波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明显对李杏花的回答有些不信任。 李杏花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谎。”她坚定地说。 看着李杏花一脸真诚的样子,于长波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沉默了片刻后说:“这种话你也信?行了,赶紧回去干活吧,别没事瞎传话。” 他的语气虽然有些冷淡,但却没有再深究下去。 李杏花听到于长波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但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显然没有完全消除他的疑虑。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声音微弱地说:“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清楚。 她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于长波的眼睛。 而于长波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的目光转向了别处,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行了,都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干活。” 于长波转身走出车间后,车间里的工人们像是被炸锅的蚂蚁,瞬间将李杏花围得水泄不通。 一双双充满焦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李杏花,你说的是真的?”一个工人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我们听说服装厂要被收购了,是真的吗?” 李杏花感到一阵心跳加速,她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澜。 她赶紧补充道:“我就听了一耳朵,不一定是真的。” 她开始感到一丝惶恐,担心自己因为这句话而惹上麻烦。 李杏花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 “你们就别再问了,要是让于副厂长知道了,又该说我乱说话了。” 李杏花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有些害怕。 周围的工人们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他们都知道这个消息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如果服装厂真的被收购了,他们的工作怎么办? 这个小小的服装厂是他们生活的唯一依靠。 “早上不是突然让咱们停工的吗?所以李杏花说的那事儿可能是真的。” 一位工友突然说道。 “对啊,我那天去找主任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好像这两天有一大批客户退单,你们没发现这几天活都没年前多了吗?” 另一位工友也插话道。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工人们眼神中流露出担忧。 一位女工更是疑惑地问道:“可咱们就是个小服装厂,能有什么大发展,要收购咱们的大老板是钱多没地方花了吗?” 整个车间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冷笑。众人望去,发现是新来的女工。 她平时少言寡语,总是默默地做着手里的活计,所以大家对她的印象并不深。 此刻,她却一反常态,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她扫视着众人,冷冷地说:“你们在这里瞎操什么心?就算厂子被收购了,你们还不是一样有工作可做? 倒不如担心一下,如果没有人收购,厂子倒闭了,你们该如何生活。”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新来的女工虽然言语尖锐,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实质。 他们不过是一群为生计奔波的工人,厂子的命运怎么可能由他们来决定? “要是倒闭了,还不如被收购,起码咱们还能有活干。”新来的女工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后,便低头干活,不再理会那些人。 工人们还聚在一起为自己的未来发愁。 贺晏梅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新来的女工。 —— “这可如何是好?”陆怀礼疲惫地揉着眉心,坐在车里喃喃自语。 刚刚从强势的客户那里出来,他感到身心俱疲。 面对那些坚决要与他们作对的人,他深感无奈。 “无论咱们给什么赔偿他们都不要,就一心要取消跟咱们的合作。” 许槿初靠在车椅上,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们跟他们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你又想到什么锦囊妙计了?” 陆怀礼的双眼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转身望向许槿初,满怀热切地问道。他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期待着许槿初能再次想出神奇的办法,解决他们面临的困境。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许槿初的脸上时,原本的兴奋与期待瞬间凝固在心头。 第386章 彻底撕破脸 许槿初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她的眼神有些疲惫,唇角微微颤抖,身体也显得有些无力。 陆怀礼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担忧瞬间涌上心头。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一脸的担忧。 他急忙抬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虽然一片冰凉,没有发烧的迹象,但这并没有让他完全放心。 许槿初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牵强。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虚弱。 陆怀礼看着她,心中的忧虑更甚。 他深知许槿初的坚韧和毅力,如果她承认累了,那一定是到了极限。 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关切。 “你这样子可不像累了那么简单,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说着,陆怀礼就要发动车子去最近的医院。 许槿初拉住他挂档的手臂,摇头苦笑,道:“别大惊小怪的,去医院真的没必要。” 她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 “与其去医院,还不如带我去饭店。 说实话,我从早上到现在一整天没吃饭了,真的好饿。” 陆怀礼看着她苍白却依旧明媚的笑容,心中的焦虑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早就饿过头了,胃疼得厉害,再加上腹部的伤口,真真是让她有些快要坚持不住了。 陆怀礼急忙开车去了另外一条街的饭店。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街上的行人稀疏,只有他的车在夜色中疾驰。 抵达饭店后,他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仿佛要将所有的美味都呈现在许槿初的面前。 此时的许槿初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她狼吞虎咽地吃着,每一口都充满了满足和幸福。 然而,由于长时间的饥饿,她才吃了一点就感到胃里已经撑得难受。 “怎么就吃这么一点?” 陆怀礼关切地问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他继续往许槿初的碗里夹菜,希望她能够多吃一些。 许槿初为了工作常常废寝忘食,甚至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 他真心希望她能够多关注自己的身体,不要让自己的健康受到损害。 “我的胃已经撑不下了。” 许槿初意味未尽地看着桌子上的美食。 她还想吃,可胃真的装不下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理想,为了能更好的应付接下来的工作,她必须好好吃饭,恢复体力。 “谢谢你,我都好久没吃这么丰盛了。” 她感慨地说道,自从受伤,她就一直以清淡饮食为主,今天吃了这么多好吃的,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陆怀礼看着她,心中的紧张感渐渐消散。 “怎么,过年回家没吃好吃的?” 陆怀礼打趣道,试图缓解许槿初的情绪。 许槿初闻言轻叹了一声,过年回家的经历对于她来说真是一言难尽。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愿再提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于是选择转移话题。 “别提了,一言难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对了,你把今天拒绝继续合作的那几个客户的订单合同给我一下。” 陆怀礼放下筷子,从一旁的包里拿出那几份合同递给许槿初。 “刚到话说一半,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陆怀礼也就早上喝了一碗粥,和没吃也差不多。 所以这会儿他吃得异常欢快。 许槿初一页一页翻着那些订单合同。 “这些合同,都是经过双方同意,盖章签字的,具有法律效力。” 她的语气坚定,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他们现在想要取消合作,就必须按照合约来履行责任。” 闻言,陆怀礼吃饭的动作一顿,诧异地望向许槿初,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你是想那合同吓唬他们?” 许槿初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锐利,她手中的笔在合同上轻轻地敲着,声音不紧不慢,却让人不容忽视。 “不是吓唬,既然他们执意要取消订单,那就是违约,既然是违约,那就得按照合同上的违约条款来处理。” 陆怀礼看着她,这个女人不同于他往日所见的那种娇弱女子,她的身上有着一种坚韧不屈的气质,让他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声音低沉地问道:“你就不怕他们报复?”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们要取消合作,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只要他们敢违约,我就有办法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但陆怀礼眉头紧皱,似乎对这个决定有些担忧。 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如果那样的话,跟那些人可就是彻底撕破脸了,以后再想合作,只怕......” 许槿初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智慧,她轻轻地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合作是基于利益,只要利益足够,还怕没人合作?” 她的话语,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天空,让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此刻的许槿初,仿佛一位掌控全局的棋手,每一步棋都精准而有力。 “那就按你说的办,” 陆怀礼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今天跑着一趟我才发现问题,那些人就像统一口径了一般坚持要取消合作。” 许槿初听到这话,眼神微凝,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所以,我们不能小瞧了我们的对手。” 她说道,“他们有着雄厚的实力和丰富的经验,我们必须认真对待。” 陆怀礼赞同地点点头,心中却不禁有些疑惑。 他们这个小服装厂在业界并不算什么大公司,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对他们下手。 “好了,我也吃好了,咱们回去吧。” 陆怀礼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就在他刚刚站起身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从旁边窜了出来,猛地撞到了他的身上。 他一个趔趄,差点把桌子掀翻。 他稳住身形,定睛朝那人看去...... 第387章 这么猖狂的吗? 发现刚刚撞他的那个年轻女孩儿,看上去年纪和他差不多。 衣着时尚新潮,漂亮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只是这妆容与她这个年龄不太相符,显得有些太过成熟。 那双灵动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傲气。 还没等陆怀礼开口说话,那女孩儿却突然恶人先告状,一脸不悦地说道:“走路没长眼睛吗?这么大的一个人站在这里,你竟然看不见?往上撞?” 陆怀礼一听这话,不由得“嘿”了一声,反驳道:“也不知道是咱们俩谁没长眼睛,明明是你撞的我,看你长得挺像那么回事,怎么说出的话那么没教养。” 他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尽量保持冷静。 女孩儿的突然转头朝后看了一眼,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恐。 似乎正在害怕着什么。 她急切地对陆怀礼说:“你骂谁没教养呢,没有眼力见儿,谁让你突然站起来的,你要不站起来,我怎么会撞到你。 真是麻烦,本姑娘现在没空和你磨磨唧,一边儿去,别让我在遇到你,否则让你好看。” 说着,她双手用力一推,将陆怀礼推开,转身就跑。 陆怀礼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看着女孩儿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对一旁的许槿初说:“这年头的女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许槿初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地说:“可能她真的有急事。”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转头看去,就见两个男人正朝着女孩儿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凶狠和狡猾,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陆怀礼和许槿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和担忧。 陆怀礼皱着眉头,带着一丝犹豫地问道:“呃......她不会有危险吧?” 许槿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两个男人和女孩儿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去看看?” 许槿初提议道。 陆怀礼点头赞同。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朝着那两个男人的方向追去。他们的脚步急促而有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然而,当他们终于追上那两个男人时,却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那个女孩儿已经被他们牢牢抓住,无力反抗。 女孩儿虽然身体被控制住了,但她的嘴巴却不肯屈服。 她大声喊叫着,声音响亮而坚定,仿佛可以穿透这漆黑的夜空。 “我告诉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我不会饶了你们的!” 她的呼声在夜空中回荡,引来了路人们侧目。 周围的路人纷纷停下了脚步,有些紧张地望着这突发的状况。 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有人冷眼旁观,也有人不知所措,犹豫着是否要上前帮忙。 “救命啊,绑架了,有人绑架我,快救命啊!” 突然,那个女孩儿声嘶力竭地喊起来。 她的声音穿透了夜空,让原本还在犹豫的路人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路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所措。 有人握紧了拳头,愤怒地瞪着女孩儿的方向; 有人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声音说不出话来; 还有人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担心自己也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现在这世道这么乱吗,连在大街上都会遭遇绑架。” 一位穿着时尚的女孩儿吓得赶紧抱住自己的包包,生怕被抢。 “是啊,太可怕了,咱们还是赶紧报警吧。”另一位路人也附和道。 “现在坏人都这么猖狂的吗,当街就敢绑架。” 一位路人说道,显然是被吓到了。 “可别过去,万一是两个穷凶极恶的身上带刀就危险了。” 他旁边的人提醒道。 “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坏人绑架!”有正义感的人路人反驳道。 “放开她。” 突然,陆怀礼迈步上前,对着那两个男人厉声呵斥道。 那个女孩儿意外地望着陆怀礼,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多人,只有刚刚和自己起过冲突的陆怀礼站出来,替自己解围。 陆怀礼看着女孩儿脸上震惊的表情,朝着她别有深意地挑了挑眉。 看着他的眼神,女孩儿脸一垮,转头对揪着她的男人说:“两位大哥,你们还是带我走吧。” 她宁可被带走,也不想他救,一想到刚才二人的争执,她就心里堵得慌。 陆怀礼身后的许槿初见女孩儿说这话,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看出来,那两个男人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不好惹,但并没打算伤害女孩儿,否则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出手。 “你谁啊,跑出来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其中一个男人不屑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突然,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男人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大小姐,你就别闹了,乖乖听话。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董事长交代啊。” 这个男人的出现让女孩儿脸色大变,她扭动着身体,试图从两个男人的控制中挣脱出来。 她瞪大了眼睛,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你们快放开我,他来了,等会儿我爸会给你们的工资涨一涨的。” 她试图用涨工资来诱惑这两个男人,让他们手下留情。 然而,那两个男人似乎不为所动,他们紧紧地钳制着女孩儿,不让她挣脱。 其中一个人放低语气,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大小姐,你还是别为难我们了,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女孩儿感到无助和绝望,她的心在狂跳,她知道她已经无处可逃。 “大小姐,你可别跑了,董事长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票都给你买好了,我这件送你回去。” “齐东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女孩儿嘶吼着,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架势反抗着。 当听到齐东全三个字的时候,许槿初和陆怀礼顿时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第388章 她脑袋有病吧 “他就是要收购咱们厂的老板派来的人,一直不知道他住哪儿,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上。” 陆怀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人,之前谈收购的时候,是他父亲陆炳华去的,所以对这个人他只是听说。 “我一直不知道他的住所,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咱们要不要去探探他的底细。” 陆怀礼转眸看向许槿初问。 许槿初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静。 她轻轻地说道:“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要先观察一下情况。” 陆怀礼看着她,她的声音就像一阵清风,轻柔而坚定,让他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冷静下来。 他明白,许槿初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齐东全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皱。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他深深地看了面前的二人一眼,语气坚定地命令道:“你们两个,赶紧把人带走。不能再让她跑了,否则董事长大发雷霆,你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两个保镖听到齐东全的话,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不敢有任何怠慢,赶紧架起女孩儿,准备离开这里。 “啊啊啊,齐东全,你放开我!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被送回去! 你要是敢送我回去,我就去死!救命啊,救命啊,放开我......” 女孩儿剧烈地挣扎着,大声地喊叫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她的双眼瞪得溜圆,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冲上前来,抬手拦住了那三个人的去路。 许槿初眼神冷冽地看着他们,语气坚定地说:“你们三个是没听到人家小姑娘说不跟你们走吗?” 齐东全看到许槿初突然出现,神色一愣,随即变得阴冷起来。 他冷声问道:“你是谁?” 许槿初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盯着那三个人,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漂亮姐姐,你是老天爷派来救我的仙女吗? 你快来救救我,我不要跟他们回去,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要是回去,会被我那个后妈整死的,你发发善心,救救我吧。” 女孩儿声泪俱下的哭诉,真真是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周围的路人看着这一幕,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真是可怜的孩子,这年头怎么有这么狠心的爹啊,为了娶新媳妇就不要自己的亲闺女了。” “是啊,后妈哪有几个好的,你看那姑娘,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所以她那个恶毒后妈一定是为了钱才想把人家亲闺女往死了整。” 听到路人同情的话,女孩儿哭得愈发悲戚,“是啊,我真的好惨,救救我吧,回去那个家,我就没活路了。” 齐东全听到女孩儿的话,神色微微有些松动。 他看着这个女孩儿长大,知道自从董事长再娶后,她受了不少委屈。 然而,他并不认为情况有那么糟糕。 齐东全冷眼看着挡在面前的许槿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许槿初面无表情,她淡淡地看着齐东全,语气坚定地反驳道,“是不是家事还有待证实,如果你们的行为有任何不妥,我建议还是报警处理。 万一你们是坏人,对这位小姑娘做出什么伤害,我们岂不是成了帮凶。” 齐东全听到许槿初的话,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声。 转头看去,只见陆怀礼已经从那两个壮汉手里抢下了女孩儿。 那两个壮汉没想到陆怀礼会突然出手,一时间竟无法反应过来。 又因为怕伤到自家大小姐,束手束脚的,被陆怀礼钻了空子。 陆怀礼将女孩儿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两个人,以防他们再次攻击。 “大小姐,你怎么这么任性!” 齐东全看到女孩儿如此配合外人逃离他们,不禁冷了脸。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满和失望,仿佛对这个女孩儿的背叛感到十分痛心。 “齐东全,原本我还敬你是长辈,但现在你已经被那个女人彻底收买了,我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了。” 女孩儿气喘吁吁地说道,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和坚定。 她话语中带着坚决和果断,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去告诉我爸,我和那个女人他只能选一个,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等什么时候他把那个女人赶出家门,我什么就回去。” 女孩儿坚定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屈和倔强,仿佛在向齐东全宣战。 说完,女孩儿掉头就要跑。 但突然想到什么,她回头对齐东全说道:“还有,齐东全,你最好小心点那个女人,她不是什么好人。”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警告和提醒,仿佛在提醒齐东全要小心提防那个女人。 齐东全看着女孩儿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惆怅。 他知道,这个女孩儿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女孩儿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力。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情况,但他知道,他必须先把人带回去才行,否则董事长那关他就过不去。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两个壮汉,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 那两个壮汉被他的话语惊醒,立刻追着女孩儿的身影而去。 而齐东全则冷冷地看向许槿初和陆怀礼,“你们等着,要是我们大小姐出点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怒火,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倾泄在他们身上。 “不是,她脑袋有病吧?就这么跑了,咱们刚才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陆怀礼看着女孩刚才跑的方向,一脸的无奈。 他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这次她怎么可能跑得掉呢?早知道就不费这力气了。 许槿初则是一脸淡定,她淡淡地说道:“怎么会白忙活,等着看吧。” 说完,她转身就往回走。 陆怀礼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的“等着看吧”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挠了挠头,跟在许槿初身后一起往回走。 两人走了一段路,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第389章 便宜还卖乖 二人转头看去,发现正是刚才跑掉的那个女孩儿。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像是捉弄了别人而窃喜的小恶魔。 她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女孩儿朝着许槿初和陆怀礼挥挥手,嘴角上扬,一副俏皮的模样。 声音轻快而明朗,“嗨喽,没想到我会回来吧?”她语气轻松地问道, 许槿初和陆怀礼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们没想到这个女孩儿竟然有如此的胆量和机智,竟然能够成功摆脱那三个人,安然无恙地返回。 “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许槿初疑惑地问道。 女孩儿神秘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知道你。”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许槿初,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听到女孩儿的话,许槿初的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看着女孩儿,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这个女孩儿似乎对她有所了解,而她却对这个女孩儿一无所知。 她皱着眉头问道:“你认识我?” 女孩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深邃的目光盯着许槿初。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思索,仿佛在审视着许槿初。 然后,她轻轻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见过你的照片,你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我一下就认了出来。” 陆怀礼在一旁警惕地打量着女孩,他的眼中闪烁着疑虑和警觉。他语调冷硬地追问,“照片?什么照片?你在哪儿看到她的照片的?” 女孩被他问得不悦,眉头微皱,“你管我在哪儿看到的。” 她语气生硬地回答,显然不想透露更多。 许槿初心中虽然疑惑,但面上却一片淡定。 她决定先稳住这个女孩儿。 “谢谢你夸赞,没想到咱们还有这样的缘分,你现在应该没地方去吧,如果不介意,可以先到我那里去。” 许槿初的语气温和,带着一种亲切的善意。 她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善意让女孩儿放松警惕,从而能在她那了解到一些自己需要的信息。 女孩儿有些意外,没想到许槿初会这样说。 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点头,“好啊,那我就打扰了。” 陆怀礼却有些不放心,他扯了扯许槿初的衣袖,将她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对她说:“你真的要带她回去吗?你不觉得她很可疑吗? 许槿初看了他一眼,她知道陆怀礼是担心她的安全,但她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轻轻一笑,安慰他说:“放心,没事,我有分寸。” 随后,她转身走到女孩儿身边微微一笑道:“走吧,我们的车在刚才的饭店门口。” 女孩儿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自来熟地挽上许槿初的手臂。 “谢谢漂亮姐姐收留,不像某人,小肚鸡肠。”女孩儿调皮地对陆怀礼做了一个鬼脸,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陆怀礼被她的言语刺得有些不自在。 心中不禁暗自叹了口气,“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女孩儿听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和许槿初交谈起来。两人并肩而行,步伐轻快,仿佛已经认识多年的好友。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许槿初歪头看着女孩儿,眼中满是好奇。 “苏......依曼,漂亮姐姐叫我曼曼就行。” 苏依曼毫不遮掩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许槿初。 苏依曼的眼神清澈明亮,仿佛一汪清泉,让人觉得她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儿,但只是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她眼眸深处闪烁着机敏和智慧。 “曼曼,我看你的跑得可不慢啊。”许槿初打趣道,她想试探一下这个女孩儿的反应。 苏依曼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如同山间清泉般悦耳,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愉悦。 她似乎并没有被许槿初的话所影响,而是以一种轻松愉快的态度回应着。 “不是我快,是他们太笨,这会儿,肯定满世界找我呢,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我会和你们在一起。” 苏依曼自信的笑容,在夜色下格外耀眼。 月色笼罩着整座城市,街上的行人已经稀少。 齐东全带着手下在街头四处张望,他们追赶着一个美丽的女孩——苏依曼。 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始终无法追上她的身影。 “大小姐能跑去哪儿呢?这么晚了。”齐东全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显然他对苏依曼的安全十分关心。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两个手下,不满地说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做事的?一个女孩子都看不住,真是让人失望!”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两个手下低着头,不敢回应。 他们知道,齐东全的责备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确实是他们疏忽了,竟然让苏依曼在他们眼皮底下溜走。 齐东全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环顾四周,分析着苏依曼可能去的地方。 “大小姐在这里无依无靠的,没有去处,只能去住宾馆。” 他沉思着说道,“而且她那么娇气,一般的宾馆也住不惯,一定还会回之前住过的那个大宾馆的。” 于是,齐东全果断地做出决定,带着手下朝那家大宾馆奔去。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仿佛在嘲笑他们的自以为是。 上了车,苏依曼和许槿初坐在后座,两人一直在聊天,就连开车的陆怀礼都无语了,也不知道刚认识的两个陌生人后什么好聊的,居然这么热火朝天。 车轮滚动,城市的夜景在窗外流转。 苏依曼和许槿初的聊天声不断响起,她们的话题似乎涉及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从流行的时尚潮流到各地的美食文化,再到深奥的人生哲学,通过交谈,许槿初发现苏依曼看着年纪不大,却有着渊博的知识储备,一点也不像给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该有的眼界和气魄。 这让许槿初不禁重新审视起了苏依曼。 第390章 把她放哪儿? 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她有着独立思考和见解,不会轻易被别人的意见左右。 她的内心世界充满了智慧和力量,就像一座宝藏,让人想要深入了解她的故事和经历。 她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她的每一个举动都隐藏着某种深意。 她主动提及看过她的照片,想要拉近彼此的关系,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动机。 也许她有着自己的计划和目标。 -- 回到富安镇的时候,已经快后半夜了,一片静谧的黑暗中,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和远处的灯火。 街道上的石子在车轮下轻轻作响,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陆怀礼驾驶着车,目光注视着前方,心中却有些不平静。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苏依曼竟然靠在许槿初的肩膀上睡着了,那安静的模样让人不忍打扰。 “她这心可真大,是真不怕咱俩把她卖了。” 陆怀礼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许槿初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一路上,她一直强撑着没有闭眼,生怕陆怀礼一个人开车太枯燥再睡着。 陆怀礼的话让她回过神来,她看向陆怀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别闹了,先把人弄到房间里去。” 陆怀礼微微点头,伸手推开车门。 他弯下腰,打量着后座上的苏依曼。 昏暗的车厢里,苏依曼睡得香甜,这么看,还挺文静一姑娘,和之前张牙舞爪的性格反差还挺大。 “把她放哪儿?”他直起身子,目光转向许槿初,声音略显焦急。 许槿初沉默片刻,随后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建筑,“带我办公室吧,我那儿有张小铁床,让她先对付一宿再说。” 二人随即行动起来,费了好大劲儿才将苏依曼抬进办公室。 当苏依曼终于安顿下来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半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安静的办公室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不得不说,苏依曼的心确实挺大的,这么搬来搬去竟然都没醒,这睡眠质量也是真让人羡慕。 “你呢,大院这会儿也进不去门,要不......” 陆怀礼的话还没说完,许槿初就朝他摆了摆手,“你赶紧去休息,不用管我,那不是还有个小沙发吗,我在那上面对付一下就行。” “要不你去我爸办公室,那儿的沙发比你这屋的大不少。” 陆怀礼指了指楼父亲陆炳华的办公室。 可许槿初已经把自己团进了小沙发里,虽然小点,但窝在里面还挺舒服,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所以索性就闭上眼睛。 “不用麻烦,我太困了,就先睡了,你也赶紧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明。” “你……唉,算了。” 陆怀礼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许槿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本想说什么,可还没开口,许槿初就已经睡着了。 陆怀礼摇摇头,走过去帮她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许槿初的肩膀。 “真是的,这么大人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陆怀礼还是帮她把灯关掉后才转身离开她的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许槿初是被冻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感觉一阵冷气直往脖子里灌,冻得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许槿初这才发现身上的小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到了地上,而她自己则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她捡起地上的毯子重新裹在身上,这才感觉暖和了些。 许槿初揉了揉眼睛,打量着四周,这一看差点把自己吓一跳。 后知后觉得才想起来自己是睡在了办公室里。 外面还泛着鱼肚白,天还没彻底放亮! 小铁床上的苏依曼翻了个身,面朝许槿初,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拖着浓重的鼻音问,“漂亮姐姐,现在几点了?” “你怎么醒这么早,还不到五点呢,最会一会吧。” 许槿初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到。 “哦。”苏依曼翻了个身,再次秒睡。 可许槿初已经睡不着了,她把自己的毯子盖在苏依曼身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办公室。 等许槿初离开后,原本在床上睡得香甜的苏依曼,此刻却突然睁开了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 她的眼神中,难以察觉地闪过一丝狡黠,像是暗夜中的流星,瞬间划过天际, 她轻轻勾了勾唇角,缓缓坐起身,打量起了许槿初工作的地方。 当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她连忙躺下,继续装睡。 许槿初刚刚去了水房洗漱。 洗漱完以后,人也彻底精神了。 随后她又去食堂买了三份早餐。 回来的时候,看到陆怀礼从楼上下来,衣服满是褶皱,头发蓬乱,正用手揉着眼角的眼屎。 如此邋遢的样子,看上去并不讨人厌,反而有种颓废的美感。 到底是底子好,人帅什么造型都能扛得住。 “起了,正好我买了饭,一起吃一口吧。” 许槿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 她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苏依曼的肩膀,“曼曼,起来吃饭了。” 苏依曼缓缓地睁开眼睛,瞳孔中还带着些许睡意。 但是,当她看到许槿初时,眼中的朦胧立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亮。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早啊,漂亮姐姐。” 许槿初轻轻地笑了笑,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叫我小初姐就行,虽然我长得还不错,但还是要低调点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我调侃。 苏依曼坐起身来,揉了揉头发,露出一副慵懒又迷人的样子。 她看着眼前的早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小初姐,你真是太贴心了,不仅给我买了早餐,还是我最爱吃的大肉包。” 看着许槿初拿回来的热气腾腾,白白净净的大肉包,激动得差点掉下泪来, “自从那个女人进了我家的门,我就没再吃过那么大的大肉包了,呜呜,那个可恶的女人自己不吃,就不让家里的阿姨做,害得我也跟着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大肉包了。” 许槿初把早餐一一摆出来,状似无意地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个也过分了,那你这些年可过的挺辛苦的。” 第391章 还没资格管教我 苏依曼在门口的水盆里洗了一把冷水脸,清醒了一下后便立刻坐到桌子旁。她拿起一个肉包子,一口咬下去,满足的神情溢于言表。在这个瞬间,谁能想到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仅仅因为一个包子就能如此满足。 “她来了之后确实挺辛苦的,”苏依曼喃喃道,“之前都听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我还不信。 没想到……”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许槿初默默地坐在一旁,没有打断她。 苏依曼愤怒地放下手中的包子,眼神中闪烁着一抹强烈的不满和怨气。 她的眉头紧皱,嘴角微微下撇,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我真的搞不懂我爸是怎么想的。” 苏依曼的语气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他们认识还不到半年,他就决定娶那个女人进门。 而且,她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却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一样。” 苏依曼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 “最让我生气的是,我爸居然还特别信任她,让她以长辈的身份管教我。 真是天大的笑话!她还没资格来管教我。”苏依曼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满和怨气,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屑和蔑视。 说着,苏依曼拿起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一口下去,仿佛咬的不是包子,而是她嘴里说的那个女人。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扭曲,仿佛在咀嚼着那个女人的傲慢和虚伪。 “我跟你说,小初姐,她就是图我爸的钱,不过想想也对,她那岁数,不图钱,也不能找一个能当她爹的人嫁。” 许槿初静静听着,将装着白米粥的饭盒递到苏依曼面前,“别光吃包子,喝口粥顺顺。 很正常,你父亲不也是图她年轻美貌才娶的吗?” 苏依曼接过饭盒,却并未立即喝粥,摇头说道:“年轻倒是真的,至于美貌,和你比可差远了。” “我想,你说的这个人,我应该也认识吧?” 许槿初别有深意的笑着问道。 苏依曼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猜到了?我还以为你需要些时间才能猜到。” “没错,我就是那她那儿看到你的照片的,只是你的照片有点惨,背面被她用红笔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苏依曼抬眸盯着许槿初的神情,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平静。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许槿初无所谓地淡然一笑,“不喜欢我的人多了,她算老几,再说了,我又不是马内,谁都喜欢。” “谁喜欢谁?” 忽然,陆怀礼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不知何时不是自己捯饬了一番,连皱巴巴的衣服都不知道什么换了。 苏依曼瞪了一眼陆怀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我喜欢小初姐姐,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怀礼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拿过自己的那份早餐,用鼻子哼了一声,“哪你可得伤心了,人家有老公,用不上你。”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我当然知道,小初姐的老公是位营长。” “这你都知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陆怀礼一愣,手中的包子差点掉下来。 他看着苏依曼,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警惕。 这个女孩似乎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让他感到有些不寒而栗。他决定探探她的底细,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苏依曼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我知道的事情可不止这些,但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小初姐哦?” 她轻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 许槿初轻轻地笑了笑,她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 她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敏感,便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指了指桌上的包子说:“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然而,陆怀礼显然还没有放弃,他刚要继续说话,却被许槿初用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堵住了嘴巴。 她微笑着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别再继续这个话题。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的疑惑和焦虑似乎被一点点抚平。 他咬下一口包子,热气和香味在口中四溢。 看着许槿初若有所思的神情,陆怀礼知道她似乎有其他的打算。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想说的事情我还不想听呢。”他回眸看向苏依曼,淡淡地说道。 随后又转眸看着许槿初,“我先去忙了,一会儿还要开会,你也好好准备一下。” 当他离开时,他再也没有回头看苏依曼一眼。 这种突如其来的冷漠,让苏依曼感到有些疑惑。 “小初姐,他这人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苏依曼指着陆怀礼消失的背影,向许槿初吐槽。 —— 吃饱喝足后,苏曼一的眼皮开始打架,困意袭来。 她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小初姐,你去忙吧,我想眯一会儿。” 听到这话,许槿初无奈地摇摇头。 她知道,只要她睡着了,谁也叫不醒。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收拾好餐具,尽量不去打扰苏依曼的休息。 苏依曼顺势躺在了小铁床上,柔软的被褥让她感到无比舒适。 她闭上眼睛,陷入了梦乡。 许槿初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去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 许槿初收拾好后便去了会议室。 这个时间,工人们也陆续到达自己的所属车间,准备开早会,领任务。 昨晚许槿初梅回家,家里的刘云虹和贺晏舟担心得不行,所以一大早都跟着贺晏梅一起来了服装厂。 贺宴梅到了服装厂后就连忙去了车间准备开会领任务。 刘云虹还是第一次来到服装厂,看到厂子这么大的规模,心里不由得发出感叹,“这儿可真大,小初和小梅他们平时就在这儿上班吗?” 第392章 苏依曼竟然还见过贺晏舟的照片 这两天贺晏舟一直在准备着去前线的事,没顾上许槿初,她就不顾自己的身体,跑来上班。 所以今天来镇上办事,抽空过来看她一眼,否则他也无法安心。 贺晏舟听到岳母的问题,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点了点头,语气平稳地说:“是的,妈,服装厂是镇上颇具规模的企业,不仅提供了许多就业机会,也为镇上的经济发展做出了不小的贡献。许多人都在这儿找到了稳定的工作,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刘云虹听到贺晏舟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光芒,没想到自己女儿能在这样的地方工作。 她连说了两个好,“这样好,这样好。” 然后她看着贺晏舟,又问:“那小初现在在哪儿呢?我想看看她。” 此时,陆怀礼刚从会议室出来,他打算去质检车间了解一些情况。 然而,他却意外地看到了贺晏舟和刘云虹站在厂子的门口。 他快步走过去,有些惊讶地问:“婶子,您什么时候来的富安镇?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您。” 刘云虹一看到陆怀礼,脸上立刻绽放出亲切的笑容,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她快步走上前,热情地拍着他的肩膀,“哎呀,这不是怀礼吗?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好像瘦了不少,是不是工作太忙顾不上吃饭啊?” 她的语气里满是关心和热情,让人感觉温暖如春。 她看了一眼陆怀礼,又说道,“我家小初也比以前瘦了不少,你们这些年轻人,工作是好事,可身体更重要啊。 不要只顾着埋头苦干,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陆怀礼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婶子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身体。 还有许槿初,在厂里,我会看着她吃饭,保证她把身体养好。” 刘云虹和陆怀礼之间的互动自然亲切。 贺晏舟都不知道,岳母什么时候和陆怀礼这么熟悉。 “许槿初还在开会,我先带你到她的办公室去等她。”陆怀礼说着,便扶着刘云虹往许槿初的办公室走去。 他一直没有正眼看贺晏舟一眼,但见贺晏舟没有跟上来,才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他,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是要进去等还是在外面继续吃冷风?” 贺晏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眉头微皱,他知道自己的时间紧迫,可不看许槿初一眼,又放心不下。 于是抬脚跟了上去。 陆怀礼领着刘云虹和贺晏舟,推开许槿初办公室的门,只见苏依曼正躺在小铁床上,背对着他们,显然是陷入了沉睡。 陆怀礼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苏依曼,你是属猪的吗?刚吃完早饭就睡觉,哪来那么多觉?” 苏依曼被陆怀礼的大嗓门吵醒,她睁开朦胧的眼睛, 她噌的一下坐起来,指着陆怀礼,刚要开口回怼,可当看到陆怀礼身旁的刘云虹和贺晏舟时,不禁一愣。 到了嘴边的话被她猛地咽了回去了,差点被呛到。 她轻轻地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要确认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觉。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当苏依曼再次看向贺晏舟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困惑变为了惊讶。 “怎么是你?”苏依曼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贺晏舟看着她,挑起眉梢,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我们之前见过?” 苏依曼摇了摇头,“没有见过,准确的说,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 “你不会说你见过的也是照片吧?”陆怀礼突然插话问道。 他现在特别好奇,这个苏依曼到底是从哪儿看到的许槿初和贺晏舟的照片的。 对于这个问题,苏依曼并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仿佛在隐瞒着什么。 会议室,大家都在等陆怀礼回来,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他,所以只好让人来找。 陆怀礼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这个苏依曼,觉得她有些不靠谱,生怕她乱说话。 可是现在手头的工作又十分紧急,需要他马上去处理。 他有些无奈地站在门口,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办才好。 在离开之前,他决定再给苏依曼一次警告。 他转过身,神情严肃地看着苏依曼,“苏依曼,你要是困就继续睡,不睡就闭好嘴,别乱说话。” 苏依曼听到陆怀礼的警告,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毫不在意。 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神情自若,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陆怀礼,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她嘲讽地笑道,“本小姐想做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赶紧去忙你的吧,忙完了小初姐才有时间和我聊天。” 陆怀礼听后,皱了皱眉。 他知道苏依曼的性格,知道再劝也是无用。 他看了一眼刘云虹和贺晏舟,叮嘱道:“你们别搭理她,无论她说什么都别信。” 说完,他又警告地瞪了苏依曼一眼,才不放心的离开。 他心里明白,这个苏依曼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包括她的到底,到底是什么目的,他们都还不清楚,所以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她搞出什么乱子来。 —— 当陆怀礼拿着所需的质检资料回到会议室时,他发现众人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整个会议室充满了激烈的争论声,众人情绪激动,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他回来了。 于长海正在向众人讲述着从李杏花那里了解的情况。他详细地阐述了收购计划背后的疑点。 “港市老板是在年后来的,收购计划应该是早就定好的。” “可是李杏花说,她是在过年串门的时候,从亲戚那里听说有人要收购咱们厂的。”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咱们厂一出事,他们就立刻跑过来收购。 如果不是故意为之,恐怕没人会相信。” 陆怀礼默默地听着众人的争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怀疑这一切并非巧合,而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他决定要深入调查此事,揭开隐藏在收购计划背后的真相....... 第393章 猜到了她的目的 “那里李杏花大姨家的女婿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你有问过吗?” 许槿初忽然抬眸,望向于长波问。 于长波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曾经私下里问过李杏花,但是她也表示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得知的。而且那人过完年后就回了南方,我们也没有更多的线索去追寻。” 许槿初的眉头紧皱,转头看向陆怀礼,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陆怀礼默默地点点头,随后站起身,沉声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和许总监吧。 我们手里目前有点线索,或许能尽快查出真相。” “有线索,是什么?” 他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许槿初更是眼神一亮,她知道,陆怀礼不是轻易承诺的人,既然他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你手里有线索?是什么?”于长波忍不住追问。 陆怀礼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流转,最后停留在许槿初身上,“暂时还不便说明,不过时间不会太久。” 炳华缓缓地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信任和期许。 他望向陆怀礼和许槿初,语气温和地说:“好,既然你主动请缨,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和许总监来负责。不过这件事要快,咱们时间不多。”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向于长波,接着说道:“当然,生产方面的事务也不能有丝毫马虎。 还需要长波你多费心盯紧一些。 毕竟,产品质量是企业的生命线,丝毫不能有半点疏忽。” 会议结束,大家纷纷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急匆匆地离开会议室。 许槿初也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材料,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陆怀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槿初,等一下。” 许槿初停下脚步,看着陆怀礼,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陆怀礼微微一笑,说道:“婶子和贺晏舟在你办公室等你。” “我妈他们来了?什么时候?” 许槿初抱着资料,快步走出会议室。 路上陆怀礼把事情经过简单和许槿初讲了一下。 当听到苏依曼说她甚至连贺晏舟的照片也见过时,许槿初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她的内心掀起了一阵波澜,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 “她竟然还见过贺晏舟的照片?”许槿初有些不敢相信。 陆怀礼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虑,“是的,所以我怀疑这个苏依曼的出现并不是偶然。 她似乎是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有意接近我们的。” 许槿初沉默了片刻,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她抬眸,对陆怀礼说:“我大概猜到了她的目的是什么了。” 陆怀礼听到许槿初的话,不禁愣了一下,“啊?你猜到了?你猜到了什么?” 许槿初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事情可是简单了。” 陆怀礼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简单就好,不过,你能告诉我你猜到了什么吗?” 许槿初的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她神秘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苏依曼的真实意图,我们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不过,凭我的直觉,苏依曼虽然有意接近咱们,但并非出于恶意。” 陆怀礼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就这么相信她?我们可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许槿初微笑着回应:“我并不是单纯地相信她,而是相信我的直觉。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她虽然有意接近我们,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或者不正常的行为。”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和沉稳,让陆怀礼不禁为之动摇。 他深知许槿初的直觉一向很准,但是面对苏依曼这样的陌生人,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然而,许槿初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她继续说道:“我们不妨再给她一些时间,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在此期间,我们要保持警惕,同时也要保持冷静和理智。” 陆怀礼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许槿初的看法。 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和信任让他们决定再观察苏依曼一段时间,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妈,贺晏舟,你们怎么来了?” 许槿初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苏依曼正在和刘云虹聊天。 刘云虹听到许槿初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眼中满是疼爱。 她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我们来看看你都做些什么工作,忙得连家都不回。 还顺便给你带了点好吃的。” 她指了指桌上那一堆美食,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其实还好,不是很忙。” 许槿初笑着解释道,心里感到一股暖流涌过。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早饭吃了吗?” 刘云虹把拉着她的手,坐到桌子前。 “早饭吃了,不过开了半天会,倒是有点饿了。” 苏依曼笑盈盈地走到许槿初身边,欢快地说:“小初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吗,我早就对阿姨带来的饭垂涎三尺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品尝。 这回终于可以大饱口福了!” 刘云虹听到苏依曼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个孩子,想吃就直说嘛,我带了不少呢,足够大家饱餐一顿。” 她热情地邀请道,“赶紧坐这儿吃,怀礼,你也过来吃点。” “好嘞婶子。”陆怀礼连忙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文件后,便连忙挤到桌子前,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他站起身来,走到许槿初的身后,轻声说道:“槿初,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许槿初抬起头,看向贺晏舟,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点了点头,跟着贺晏舟走出了办公室。 贺晏舟带着许槿初来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他的脸色有些凝重,这让许槿初不禁有些担心。她看着贺晏舟,开口问道:“怎么了,这么严肃,是不是因为我刚刚没顾得上和你说话,不高兴了呀?” 贺晏舟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深沉地看着许槿初,开口说道:“我确实有些生气,但并不是因为你刚刚没顾得上和我说话。” 第394章 你果然有事瞒着我 贺晏舟的声音有些低沉,让许槿初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认真,不由得一愣。 “我......我做错了什么吗?”许槿初有些紧张地问道,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贺晏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着许槿初,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你不清楚吗?” 听到这句话,许槿初的心猛然一沉,她垂下眸子,心虚不敢直视贺晏舟的眼睛。 她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现在的厂子正面临危机,她必须挺身而出,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拖着还未恢复完全的身体,四处奔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但是没办法,现在厂子遇到了危机,我必须回来工作。” 她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 然而,心中的无奈和焦虑却是难以掩饰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理想,但她更清楚,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不能选择休息。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她的脸色苍白,眼中带着疲惫。 他不禁感到心疼,他的女孩儿总是那么努力,那么坚强,却从不曾停下脚步好好照顾自己。 贺晏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我知道你有你的追求,有你要完成的工作,但请记住,你的身体不只是你自己的,也是关心你的人的。” 许槿初沉默了片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注意的。” 贺晏舟听后,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他微笑着看着许槿初,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疼爱。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许槿初的头,如同对待一个珍视的宝物,“我知道厂子的事情让你倍感压力,但我希望你不要硬撑。” 许槿初抬头看向贺晏舟,那双明亮的眸子泛起了一层水雾,感动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 她微笑着,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暖意,宛如春日的阳光,驱散了所有的严寒。 她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贺晏舟的腰,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前。 这个拥抱,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剩下他们两人之间那平静而深沉的呼吸声。 许槿初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贺晏舟心跳的节奏,那每一次跳动都与她的心跳产生共鸣。 “嗯,我知道的。” 许槿初柔声说,“你看我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而且厂里这么多人,大家都特别齐心的,我们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和信念,仿佛在为全厂的人打气。 突然,她话锋一转,抬头仰望着贺晏舟,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暗芒,“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事要和我说吗?”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和忐忑。 感觉到她的话语背后隐藏着更深的意义,她不禁心跳加速。 深吸一口气,贺晏舟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他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和惊讶。 心中不禁暗自揣测,她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 贺晏舟他的眼神开始闪躲,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许槿初凝视着贺晏舟,心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隐藏了什么,而这个秘密,无疑牵动着她的心弦。 贺晏舟的反应,让她意识到,他真的有一件未曾向她透露的事情。 她的视线紧紧地粘在他的脸上,仿佛要从他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寻找出答案。 然而,贺晏舟只是沉默地回望着她,他的眼神中蕴含着难以言说的情感,仿佛深藏着一片未知的世界。 “贺晏舟,你真的有事瞒着我。” 许槿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慌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贺晏舟抬头仰望天空,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淡淡的金色。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没有。”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真的没有什么瞒着你的。” 他原本打算告诉她自己即将上前线的消息,但此刻看着她为了服装厂的事情忧心忡忡,他改变了主意。 他不想再给她增添任何负担,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忧。 贺晏舟伸手轻轻抚摸着许槿初的秀发,那柔顺的发丝仿佛触动了他的心弦。 他的声音温柔而亲切,“你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呢? 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有什么事情不是第一时间告诉你吗?” 可许槿初还是不太相信他说的。 贺晏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处理一些事情。 看到你安好,我就放心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你先去吃饭吧,填饱肚子要紧。 等我处理完事情,我再过来接咱妈,让她在你这里暂时待一会儿。” “好,你去忙吧。” 许槿初默默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他刚刚那些话都是为了安抚她说的。 可眼下他不肯说,她再继续追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才会这么急着离开。可眼下他不肯说,她再继续追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她心里很清楚,贺晏舟不是那种会轻易把麻烦事带回家的人。 许槿初转身回到办公室。 刘云虹看着许槿初的神情,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晏舟跟你说啥了,脸色这么不好?” 许槿初看了一眼同样望向她的苏依曼和陆怀礼,顿了一下后,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跟我说他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虽然她的话语轻描淡写,但眼中的忧虑却难以掩饰。苏依曼和陆怀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疑惑。 苏依曼试图缓和气氛,笑着朝许槿初招手道:“小初姐,赶紧过来吃点东西,这个红烧肉可好吃了。” 许槿初微笑着摆了摆手,“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她走到刘云虹身边,低声耳语道:“对了,妈,我不在的这两天,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第395章 好男不跟女斗 刘云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她看着眼前的女儿许槿初,眼神中满是不解。女儿的问题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在她看来,家里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事情。 但是看到女儿一脸严肃的样子,刘云虹也不敢掉以轻心。她开始认真回想这两天家里的情况,试图找出任何可能的异常之处。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思考。 “嗯,没什么特别的,一切都很正常。”刘云虹肯定地回答道,但心中却不禁有些疑惑,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这么问。 许槿初看着母亲,心中有些犹豫。她害怕自己的问题会让母亲担心,但她又不想隐瞒自己的担忧。 许槿初凝视着母亲,内心在纠结。 她害怕自己的疑问会让母亲担忧,但她也不想隐瞒自己的不安。 “真的没事吗?”她再次确认。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问这些?”刘云虹疼爱地看着女儿。 心中猜想许槿初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才会如此疑神疑鬼。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和晏舟两个人都忙得不见人影,家里就我和小梅,能有什么事。” 闻言,许槿初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她知道自己不能让母亲为她担忧。 “我吃饱了,先去工作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说完,她便坐到办公桌后,翻看起了手里的资料。 许槿初没再继续问,“我吃饱了,先去忙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然而,心中的疑虑一旦生起,就像野火燎原,难以平息。 那份不安的情绪在她的内心深处蔓延,如同一团难以扑灭的火焰,将她的思绪烧得一片混乱。 她尽力集中精神去看那些资料,可是那些文字仿佛在她的眼前跳跃,根本无法进入脑海。 她无奈地放下手中的资料,一抬头,她的视线落在了陆怀礼和苏依曼身上。 他们两个正在为一个饭盒里的最后一块红烧肉争抢。 看着他们两个孩子般的举动,她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陆怀礼看着苏依曼,嘴角的那丝戏谑的笑意中仿佛藏着挑衅。 他故意调侃道:“苏依曼,你这女孩子吃这么多肉,小心胖成小猪哦。 还是让哥哥我来帮你解决这最后一块肉吧。” 苏依曼可不是好惹的,她立刻反击,用力护住饭盒,语气坚决:“谁怕谁啊!我先夹到的肉,凭什么要给你? 就算胖成猪,我也乐意!” 她那倔强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才不怕你呢! 这一幕引得刘云虹忍俊不禁。 她走上前去,笑盈盈地打断了他们的争执:“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怀礼你可是个男孩子,跟女孩子抢什么呢? 既然你们都喜欢吃,那我明天就多做一些给你们。” 苏依曼得意地望着陆怀礼,然后一口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吃进了嘴里,满足地感叹:“嗯,真香啊!” 陆怀礼看着苏依曼那得意的模样,哼了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看你吃得这么开心,最好变成一个小胖猪。” 他说着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苏依曼上下打量着他,嘲讽道:“你瘦,瘦得像麻杆似的,哪有男人该有的样子。 你看看小初姐的老公,那才叫男人该有的身材,高大威猛,本人比照片可帅多了,难怪那个女人……”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抬手捂住了嘴。 陆怀礼怀疑地挑了挑眉,“你刚才说什么难怪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怎么了?” 苏依曼却装作糊涂,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什么女人啊?我没说女人啊。"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眼神闪烁,显然是在掩饰着什么。 陆怀礼紧盯着她,没有说话。 苏依曼感到有些不自在,她快速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许槿初。 许槿初正低头看着文件,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苏依曼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仍然感觉到陆怀礼的视线像两把锋利的刀片,紧紧地贴在她脸上。 “我是说像他那样的男人,肯定很受女人欢迎啦。 不像你,看上去就不招女人喜欢。” 苏依曼试图转移话题,但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自然。 但陆怀礼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他的眼神依然犀利,紧盯着苏依曼的脸,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许槿初却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她随意地翻着手里的文件,眼神却一直瞄着苏依曼。 女孩儿精致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陆怀礼和许槿初的目光同时落在苏依曼身上,一个紧盯着不放,一个在暗中观察。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那个我就不打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依曼竭力转移话题,看了一眼时间,说。 “你有地方去吗?”问话的是许槿初,她站起身,走到苏依曼身旁,笑着问她。 苏依曼被许槿初突然的提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愣了一下,回答道:“嗯,我......去找朋友。” “你在这儿有朋友?” 许槿初的眉头微皱,声音里带着些许疑惑,“你在这儿有朋友?” 苏依曼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是的,我有一个朋友在这附近,我去找她。” 她并不想透露过多的信息,但这许槿初却似乎不打算就此罢休。 “你人生地不熟的,反正我下午也没事,我陪你去吧,免得你迷路。” 苏依曼的心头微微一颤,她明白自己无法抵挡住许槿初那坚定而深邃的眼神。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让她无法说出半个不字。 无奈之下,她轻点了下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柔声道:“那就麻烦小初姐了。” “别客气,走吧。” 许槿初说着,利落地拿起外套穿上,同时转过头对刘云虹说道,“妈,您在这儿等着,贺晏舟说一会儿忙完过来接您回去。” 刘云虹点头答应,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好,我知道了,你们赶紧去吧,不用管我,我又不是小孩子离不开人。” 第396章 对不起,我失态了 许槿初抱了一下刘云虹,转身,带着苏依曼走出了办公室。 走在宽阔的厂区,苏依曼好奇地环顾着四周,她看着忙碌的工人,和整齐的厂房,眼中流露出赞赏的光芒。 “小初姐,你们这个乡镇企业规模真不小,看这工人们热火朝天的干劲,生意一定很红火吧?”她笑着问道。 许槿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服装厂的规模虽然不算大,但在乡镇企业中还算可以。工人们都非常努力,我们的生意也一直不错。但我想,我们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信念和无限的憧憬。 “小初姐,我一直对你们车间的工作很感兴趣,不知道能否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让我去车间看看呢?” 苏依曼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望着许槿初。 许槿初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苏依曼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沉默了须臾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不是赶着去见你朋友吗?” “......不着急。”苏依曼心中不禁想到,她哪里来的朋友,不过是她的借口罢了。 所以才会突发奇想说要去参观一下服装厂的工作车间。 说完,许槿初转身继续向前走去,苏依曼紧随其后,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笑容。 她们两人相伴而行,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和谐。 车间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在机器间穿梭。 苏依曼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许槿初大致为她讲解了一下车间的运作流程和工人们的日常工作。 正当苏依曼全神贯注地聆听许槿初的讲解时,一个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一名新来的女工突然惊呼了一声,她的缝纫机出现了故障,任凭她怎么摆弄,机器始终无法正常运转。 女工的脸色越来越焦急,手足无措地望着自己的机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车间里的嘈杂声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名女工身上。 苏依曼见状,立刻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情况。 经过检查,她发现是线轴卡住导致的问题。 她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后,二话不说地挽起袖子迅速调整了线轴的位置。 在她的巧手下,缝纫机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发出了久违的“嗡嗡”声,恢复了正常运转。 女工激动地握住苏依曼的手,连声道谢。 这一幕,让许槿初对苏依曼的认知彻底颠覆。 “曼曼,你竟然懂得修缝纫机?”许槿初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苏依曼微笑着,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小意思啦,我从小就对这些器械特别感兴趣。 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帮我妈妈捣鼓缝纫机。 你知道吗,小初姐,我妈妈是个非常厉害的女人,她不仅做得一手好菜,还能亲手为我们家人制作衣服。 那时候,我和爸爸穿的衣服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许槿初听着苏依曼的叙述,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苏依曼。 这个富家千金不仅懂得享受生活,还有着与众不同的才能。 苏依曼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有些哽咽,但依然坚定地继续说道:“原本妈妈为我准备的,是一件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纱,她精心挑选了布料,一针一线地为我缝制,只等我长大成人,穿上它,走向幸福。 可是,命运却在我们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我们最沉重的打击。”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我必须坚强,不能让妈妈的期望落空。 所以,我努力地长大,努力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妈妈为我缝制婚纱的情景,那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许槿初看着苏依曼微微颤抖的肩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轻轻地拍了拍苏依曼的肩膀,轻声说道:“苏依曼,你并不孤单,你还有父亲,还有亲朋好友。 他们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苏依曼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失态了。 我们还是去实地看看他们制作出来的成衣吧。”苏依曼提议道,脸上满是期待。 随后,她优雅地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制衣间走去。随着她的步伐,一阵淡淡的香气随之飘散,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走进制衣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制服,色彩鲜艳,显得十分精神。 苏依曼走到一排制服前,伸手拿起一件刚刚做好的蓝色工装,仔细地翻看起来。 “这些制服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设计感,不过质量确实挺不错的。” 苏依曼赞赏地点点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专业的认可。 许槿初也拿起一件成衣,仔细端详着,“当然,像这样的工装主要是给工人穿的,结实耐磨是最重要的。” 她的话音刚落,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名上了年纪的女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件刚做好的工装。 “你们看看,这是我们刚做好的工装,怎么样?”女工满脸自豪地问道。 苏依曼和许槿初相视一笑,走上前去仔细查看。 这些工装确实做得非常用心,无论是面料的选择还是缝制的工艺,都展现出了极高的品质。 “真的很不错。”苏依曼赞叹道,“你们的手艺真是精湛。” “谢谢夸奖。”女工谦虚地回答,“我们只是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而已。” 许槿初也点头表示赞同,“这些工装的质量确实让人满意。 你们的工作态度和技艺都非常值得赞赏。” 就在这时,那位女工突然间靠近许槿初,神神秘秘地问道:“许总监,不知道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啊?”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许槿初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第397章 耍什么花样 女工见许槿初答应,顿时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被其他人听到。 她偷瞄了一眼旁边的苏依曼,然后凑到许槿初的耳边,缓缓地问道:“许总监,我听说咱们厂要被卖了,是真的吗?那个女的,该不会就是来买咱们厂的大老板吧?” 许槿初听到这个问题,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她转头看了一眼衣着华贵的苏依曼,心中已然明白女工为什么会这么问。 随后,许槿初轻轻笑了笑,摇头说:“她并不是来买咱们厂的,而且咱们厂也没有打算卖掉。 所以,你们大家安心工作就好,不要被外面的传言所影响。” 女工听到许槿初的回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似乎放心了许多,感激地对许槿初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许槿初看着女工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她知道这个女工的问题代表了大多数员工的心声,他们关心自己的工作,关心自己的未来。 而她作为公司的总监,有责任保护好员工们的利益,让他们在这里安心工作。 此时,苏依曼抬眸望向许槿初,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勾唇笑道:“不好意思哈小初姐,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只是你们两个的悄悄话说得太大声了。” 许槿初眼底染上丝丝笑意,只是那笑,有些意味深长。 她并未回应苏依曼的话,只是用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苏依曼。 她的眼神中既有赞赏也有警惕,仿佛在评估这个女孩到底是个怎样的角色。 “走吧,去找你朋友。” 许槿初说着,便转身要走。 苏依曼咬了咬唇,抬脚跟上。 “小初姐,那个,要不我今天还不去了吧,我看你挺忙的,就别耽误你工作了。” 许槿初停住脚步,缓缓回过头,用深邃的目光望向苏依曼,“不去了?” 苏依曼迎着她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不去了,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 许槿初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她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某种权衡。 在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苏依曼看到了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最终,许槿初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微笑中带着一丝深意。 回到办公室,陆怀礼正在伏案工作。 刘云虹则坐在一旁,手里捧着许槿初书架上的书,神情专注。 她的眼神在书页上流转,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听见许槿初回来的声音,她立刻放下书本,一脸惊讶地看着门口。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刘云虹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苏依曼微笑着解释道:“我们没去,小初姐挺忙的,说什么时候见都一样。” 陆怀礼听到苏依曼的话,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一丝疑虑和警惕。 他紧紧盯着苏依曼,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哼,我怎么觉得你说的那个朋友根本就不存在吧?你该不会是在编故事吧?” 苏依曼感受到陆怀礼不信任的目光,面色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和尴尬。 她感到被拆穿了谎言的羞愧,同时也对陆怀礼的怀疑感到愤怒。 瞪了陆怀礼一眼,语气冷漠,“要你管。” 苏依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走向刘云虹,打断了这个尴尬的气氛。 她看着刘云虹手中的书,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刘阿姨,你刚才在看什么书啊?” 刘云虹抬起头,笑着递给苏依曼书,“一本关于衣服的书,你要看吗?” 苏依曼接过书,翻看起来,脸上露出了兴趣,“嗯,我看看。” 随后二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书上的内容。 贺晏舟来接刘云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刘云虹在许槿初办公室的小铁床上小憩了一会儿,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却让她精神焕发。 “小初,你下班和小梅一起回家,我做好饭等你们。” 临走的时候,刘云虹再次叮嘱许槿初,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女儿和女婿工作都太忙,她生怕两人因为工作而忽略了家庭。 在刘云虹的心中,家庭的幸福和家人的健康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她不希望女儿和女婿因为工作而疏远了夫妻之间的感情。 “刘阿姨我也想吃你做的饭。” 苏依曼拉着刘云虹的手,眼中满是喜爱。她觉得这位长辈和蔼可亲,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呃......小初可以吗?” 刘云虹看着苏依曼,有些迟疑地问道。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但毕竟那是军属大院,不是她们这些普通人可以随便进入的。她不想给贺晏舟他们添麻烦。 说罢,她转过身来,看向许槿初,用带着些许期待的语气问道:“小初姐,我能去你家蹭顿饭吗?” 许槿初望了门口的贺晏舟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毕竟是军属大院,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擅自做主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贺晏舟沉吟了片刻后,微微点点头,“可以,不过不能留宿。” “我不留宿,我就去吃顿饭就行。” 见贺晏舟同意了,苏依曼高兴得眼睛都笑弯了,像个小月牙一样可爱。 她挽上刘云虹的手臂,热切地说:“我能跟刘阿姨一起去吗,我可以帮她打下手。” 刘云虹笑着回道:“当然可以了,走吧,不过不用你干啥,你能跟我说说话就行。” 随着他们的离去,陆怀礼的眉头紧皱,他走到许槿初的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许槿初,你怎么能让她去你家呢?万一她耍什么花样怎么办?” 许槿初的目光透过午后的慵懒的阳光,紧紧地盯着苏依曼的背影,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不傻,不会在我家轻举妄动。” 苏依曼的笑容灿烂如花,她挽着刘云虹的手臂,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远。 而在许槿初眼中,这一幕更像是一出精心布局的戏剧,她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第398章 令人不安 晚上,天空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蓝黑色,月亮悬挂在半空中,洒下银白的光辉。 许槿初和贺晏梅结束了忙碌的一天,一起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 刘云虹和苏依曼已经将丰盛的晚餐准备妥当,等待着他们。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快洗手准备吃饭。” 刘云虹热情地招呼着,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小初,晏舟一回来就去忙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出去找找他,让他赶紧回来吃饭。” 许槿初点点头,“好。” 她放下了手中的包,转身走出了家门。 夜风轻轻拂过,带着凉意。 “小初妹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李娟看到许槿初,热情地打招呼。 她的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看上去装满了东西。 许槿初笑着回应:“是啊,嫂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吗?” “嗯,我去拿点东西。这都是我娘家弟弟邮过来的,都是我们那儿的特产。” 说着,她打开了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食品,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哎呀,这么多好吃的!你这是要请我吃吗?”许槿初开玩笑地问。 “当然啦,都是些我们两家的特产,你一定要尝尝。一会儿我回家看看都有啥,给你拿点过去。”她爽朗地笑道。 许槿初忙摆手,“不用不用,那多不好。” “客气啥,都是自己人,我一会儿就给你送过去。”李娟一边说,一边合上袋子。 “你这是要干啥去啊?” 李娟把袋子放在肩上,见许槿初要出门,不由得好奇道。 许槿初回道:“我妈做好了饭,我去叫我家那位回家吃饭。” “贺营长啊,他不是出门了吗?你不知道吗?” 李娟奇怪地道。 “出去了,去哪儿?” 许槿初讶地道。 “那我就不不知道了,好像是和周勇一起走的,看着挺急的,我以为你知道呢。”李娟挠了挠头,回答道。 许槿初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贺晏舟跟周勇一起去走的,和挺急。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许槿初眉头微皱,神情中透出一丝焦虑。 “哦,我刚回来,没见到他,还以为他在营里呢,既然不在,那我就不用去找他了,走吧嫂子,咱们一起上楼。” 沉不沉嫂子,我帮你拿一会儿吧?” 许槿初抬手准备去接李娟肩上的包裹。 “不用,没多沉,走吧,等我回家挑些好的给你送过去。”李娟笑着摇头说。 —— 贺晏梅进屋后,把外衣脱了,就洗手准备去厨房帮忙,可一进厨房,竟然发现一个陌生女孩儿。 看到她精致的面庞,她先是愣了一下,才忽然想起来,在路上,许槿初告诉她的,家里来了客人的事儿。 “你就是小梅吧,你好,我叫苏依曼,你叫我曼曼就行。” 看到贺晏梅,苏依曼热情地打招呼。 贺晏梅有些腼腆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你好。” —— 刘云虹瞥见许槿初独自一人踏入家门时,眉头不禁紧皱,眼神中流露出担忧。 她快步迎上前,语气略显急切:“槿初,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晏舟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许槿初换了拖鞋,听到母亲询问,忙收敛心神,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有点事要处理,让我先回来。 不用等他了,咱们可以先吃,他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 刘云虹听出了许槿初语气中的无奈,她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轻轻握住女儿的手,用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说:“小初,跟妈说实话,你和晏舟之间是不是闹不愉快了?” 许槿初感受到母亲手心的温度,心中微微一暖。 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波澜:“妈,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们俩好着呢,有啥可不愉快的。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儿。” 刘云虹紧盯着女儿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线索。 她知道,女儿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她不会轻易承认。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小初,有些事情妈也经历过。 感情的事情很复杂,有时候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如果你和晏舟之间真的有问题,一定要及时沟通解决。” 许槿初轻轻笑了笑,试图化解母亲的担忧:“妈,你放心吧。 我们俩好着呢,不会有事的。 吃饭吧,我都饿坏了。” 许槿初脸上带着倦色,人也微微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腹部伤口,因为没有得到适当的休息,这会儿有些丝丝拉拉的疼。 导致她走路都不太敢挺直腰板。 刘云虹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女儿不想多谈,也就不再追问。 饭后,苏依曼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优雅地站起身来。她微笑着向刘云虹、许槿初等人道别,“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刘云虹看着苏依曼,眼中满是担忧,“天这么黑,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太不安全了。”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心。 苏依曼轻轻点头,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浓密的夜色。 这里距离镇上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而且没有路灯,确实有些令人不安。 她咬了咬下唇,心里也有些犹豫。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是王政委家传来的开门声音。这个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仿佛预示着什么即将发生。 就在此时,苏依曼猛地推开了房门,她的眼神犀利,神情紧张。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王政委,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闪现出火花。 王政委看着苏依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的目光在苏依曼身上缓缓划过,最后落在了她身后的许槿初身上。 “弟妹,家里来客人了?”王政委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亲切,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看到王政委的一瞬间,苏依曼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王政委,果然让她在这儿遇到了他。 第399章 心生怨恨 许槿初余光瞄到苏依曼见到王政委的表情后,心中顿时明了。 她淡淡地笑了笑,果然不出她所料,苏依曼这次来表面上是来蹭饭,实际上却是另有目的。 “是啊,一个朋友,王政委这是刚忙完?”许槿初礼貌地回应着王政委的话。 “小初姐,怎么办,天这么黑,我一个人也不敢回镇上啊?” 突然,苏依曼故意提高音量,说出了自己遇到的困境。 果然,她话音刚落,王政委的视线便落到了她身上,虽然外来人员经过申请可以暂时来做客,但没有批准是不能留宿的。 可时间确实有点晚,还是个女孩子,走夜路回镇上也不确实不安全。 随后,王政委提议道:“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的确不安全,这样吧,我送你去招待所住一宿,明天天亮再走。” “好啊,那叫麻烦您了。” 苏依曼微笑着回答道,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和算计。 “小初姐,阿姨,小梅,我先走了。” 打过招呼后,苏依曼就跟着王政委离开了。 路上,为了避嫌,王政委始终和苏依曼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苏依曼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双眼睛,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上下打量着他。 “王政委!” 突然,苏依曼开口唤了一声王政委。 王政委闻言脚步一顿,微微侧眸朝她看过来。 “怎么了?”王政委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苏依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地走到王政委的面前,站定。 她抬起清澈的眸子,望着王政委,开门见山道:“王政委,冯婉婷你认识吧?” 当王政委从苏依曼口中听到冯婉婷的名字时,不由得眉头一皱。 再看向她的眼神,隐充满了警惕,仿佛在探究苏依曼话语中的深意。 王政委沉声说道:“既然你这么问了,想必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才对。” 苏依曼紧盯着他,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她是你前妻?” 王政委微微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纠正道:“她是我前妻的妹妹。” 苏依曼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愕,“她不是你前妻?” 她真的糊涂了,冯婉婷竟然不是王政委的前妻。 这是怎么回事? 苏依曼在心中嘀咕着,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到,自己竟然犯了一个这么低级的错误。 “看来你是弄错了,冯婉婷并不是我的前妻。”王政委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哦,抱歉,我......” 苏依曼有些尴尬地红了脸,为自己的误会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她抬眼望向王政委,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既然她是你的前妻的妹妹,那么你对她的过去应该有所了解吧?” 王政委深深地看了苏依曼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一阵冷风吹过,苏依曼感到有些寒意。 她拉紧了衣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里挺冷的,我们能不能找个暖和点的地方说话?” 王政委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适,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点头,温和地说:“好吧,先去招待所。” 随后,王政委带着苏依曼走向了招待所的值班室。这个值班室位于招待所的一角,灯火通明,一派井然有序的景象。当战士们看到王政委走来时,一个个都立即挺直腰板,敬礼问好,声音响亮。 王政委点了点头,然后转向苏依曼,“这是贺营长家的客人,由于时间太晚,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所以今晚暂且在招待所留宿一晚。”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苏依曼走到值班室的登记台前。一名年轻的战士递上热水,王政委接过水杯,道了声谢后,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王政委开始为苏依曼做登记手续。他仔细询问了她的姓名、年龄、住址等信息,并做了详细的记录。 “这些都是必要的程序,麻烦苏同志了。” 苏依曼弯唇一笑,点了点头,“我理解。” 登记完毕后,王政委抬眸望向苏依曼,“你刚刚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 苏依曼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她轻声嘀咕道:“看来我猜得没错,她因为爱而不得而心生怨恨。” 接着,她又向王政委问道:“她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 王政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苏依曼,似乎在探究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沉思了片刻后缓缓开口:“她没来过,自从她搬离大院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你是和婉婷是什么关系?” 王政委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闻言,苏依曼忽而自嘲的一笑,“我跟她?呵,她嫁给了我爸,你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王政委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他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她嫁给了我爸。”苏依曼坚定的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王政委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答案震惊了。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透过苏依曼的面孔,探寻她话语中的真假。 然而,苏依曼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躲闪,只有坦然与坚定。 此刻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窗外微风吹过的声音仿佛在耳边低语。 王政委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无法平静。 他努力地消化着这个意外的答案,试图理清其中的千丝万缕。 冯婉婷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嫁给一个年龄和自己父亲差不多的人为妻。 他知道,冯婉婷因为贺晏舟的事受了不小的打击,可以不至于走出这一步啊。 家里人怎么可能同意这门婚事,她的家庭,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中产之家,从小就被宠爱呵护,家庭条件也容不得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看来这又是冯婉婷自作主张的行为。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王政委震惊过后,定了定心神,问。 苏依曼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做什么,我想问的都问完了,就不打扰王政委了,我去睡觉了,晚安。” 说着,她便在士兵的带领下去了自己的房间。 徒留王政委怔在原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第400章 怎么了,什么声儿? “这么晚了,晏舟怎么还不回来?” 刘云虹望着够出货的石英钟,担忧地问。 贺晏梅忙碌了一整天,早已在床上沉沉睡去。 许槿初则坐在书桌前,整理着明天会议的材料。 听到母亲的担忧,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虑。 “妈,您别等了,早点休息吧。” 许槿初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他今晚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会回来了。 您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刘云虹叹了口气,“他总是这么忙吗?” 俩孩子刚结完婚,她让女儿随军,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分隔两地影响夫妻感情。 可没想到,即便是这样,他俩两个还是忙得不着家。 “你说你们俩,要么是他忙的不回家,要么你忙得在外面住。 这样不总在一起,啥时候能有孩子啊。” 不管如何,孩子才是一个家的粘合剂,有了孩子,夫妻感情也就会更加稳定。 一提到孩子,许槿初心里也有些难受,她何尝不想生个孩子,可却一直要怀上。 然而,她不能在母亲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脆弱。 在母亲眼中,她一直是那个坚强、乐观的女儿,是母亲的骄傲。 她不能让母亲为自己担心,不能让母亲看到自己心中的痛苦。 于是,她强装笑颜,掩饰内心的酸楚,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妈,孩子的事情急不来,我们慢慢来,早晚会有的。” 尽管她极力掩饰,但刘云虹还是察觉到了她笑容中的勉强。 刘云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叹口气说:“话虽如此,可也得你们两个努力才行,你说这天天连面都见不到,话也说不上几句,咋能有孩子。” 许槿初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温暖。 她撒娇地回应道:“行,等我们俩忙完这段日子,我一定努力尽早给你生个大胖外孙儿。” 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幸福。 刘云虹眼中闪过一丝憧憬,她笑着说道:“那我要外孙女,像你小时候一样,漂亮可爱的外孙女。”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宠溺和期待。 许槿初听了母亲的话,笑着回应道:“妈,你重女轻男,男孩子也好啊,像贺晏舟一样又高又帅还有责任担当。” “男孩儿女孩儿都好,都是我的宝贝金疙瘩,” 把刘云虹哄好,去休息后,许槿初望着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看来贺晏舟今天是回不来了。 许槿初简单整理了一下房间,将一些散乱的物品归位。 她洗漱完,刚准备躺下休息。 然而,就在她刚刚坐到床边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她的心猛地一紧,立刻从床上站起来。 那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有人在争吵,还有东西被摔碎的破碎声。 她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嗯?怎么了,什么声儿?”刘云虹半睡半醒地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和困惑。 “没事,我去看看,你先睡。”许槿初说着,手忙脚乱地把刚刚脱下来的衣服重新穿好。 她的心跳得很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使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焦虑。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贺晏梅自从生病后,觉就极轻,周围有一点响动就会被惊醒。她坐直身子,仰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不安。她的手紧握着床沿,似乎在寻找一种安全感。 “嫂子,楼上好像有人在吵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许槿初听到贺晏梅的话,皱了皱眉,她站起身来,准备上楼去看看情况。 “你跟我妈在家里待着,不要到处乱跑。”她叮嘱着贺晏梅,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 许槿初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其他人家听到动静,也纷纷开灯出门查看。人们见面后,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有人问道。 “不知道啊,好像是楼上谁家在打架。”另一个人回答道。 “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两口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打架。”一个中年妇女抱怨道。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决定一起去楼上劝架。 他们踏上楼梯,一步一步朝着声源靠近。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不安。 循着声音,他们来到了刘连长家里。 当他们来到刘连长家里时,屋内的声音已经停止了。 原本喧闹的场面此刻变得异常安静,让人不禁有些担心。 “呀,咋没动静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引发了众人的担忧。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刘连长一脸憔悴地打开门走出来。 他刚一开门就看到门口聚集的众人,不由得一惊。 有人关切地问道:“刘连长,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没事吧?李娟嫂子呢?” 刘连长,那位平日里铁血刚强的连长,此刻却带着一丝苦笑,轻轻摇摇头,似乎想要把心中的苦涩甩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口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点家庭矛盾而已,已经解决了。” 他看着围在周围的人,目光中带着歉意,“谢谢大家关心,已经没事儿了,这么晚打扰了大家,实在对不起。”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但同时也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此时,许槿初迈步上前,越过刘连长,眼神直接看向屋内。 她看到李娟正趴在桌子上,伤心地哭泣着。许槿初的眉头不禁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回头看向刘连长,担忧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刘连长,我嫂子她怎么哭了?” 刘连长苦涩的笑再次浮现在脸上,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般张不开嘴。 许槿初见他不说,暗叹一声,侧身,走进屋。 屋里的物品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玻璃杯没有幸免,被摔得粉身碎骨。 “嫂子,这是怎么了?” 许槿初走到痛哭的李娟身边,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关切地询问。 听到许槿初的声音,李娟连忙抬头,她此时头发凌乱,声音哽咽,看到许槿初后,仿佛更加委屈了。 “小初妹子,呜呜呜......” 话还来不及说,李娟就先哭上了。 第401章 越说越离谱 王政委赶过来时,简单询问了几句后,便让大伙都散了。 他看了看的许槿初在就没进屋,而是站在楼道里,眸色沉沉地望着刘连长,询问道:“怎么回事?” 刘连长沉闷地抽着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屋里,李娟抱着许槿初,哭了好半天才,渐渐停止。 “小初,我不是不懂事的人,我是军嫂,我有觉悟的,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我知道,他是军人,他有他的使命和责任,我也没说不让他去。 “可你听听他都说了些啥?”李娟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愤怒, “太伤人心了。他怎么能这么说话?他难道不知道我会伤心吗?” 说着说着,李娟的眼眶又湿润了,眼泪再次滑落。 许槿初听着李娟的诉说,却感到一阵云里雾里。 她不明白李娟和刘连长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绪会如此激动。 但她还是顺着李娟的话安慰道:“是啊,有些男人就是那样,一张嘴就像刀子一样,能把人气死。 我家的贺营长有时候也是这样,说话特别气人。 好了,别哭了,把自己哭坏了不值得。” 李娟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继续倾诉着她的委屈, “小初妹子,你听我说,我家那个就是个榆木脑袋。 我当初说那些话,还不是为了他好?可他怎么就这么不理解我呢? 还要赶我回娘家,让我再找个男人嫁了。他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痛苦,仿佛所有的心酸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许槿初看着李娟,她知道李娟是个善良、贤惠的女人,现在却受到了这样的委屈,实在是让人心疼。 “媳妇,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刘连长一脸焦急地试图澄清误会。 但李娟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刘建国,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竟然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要是真的回不来,我李娟就算是死,也要埋在你刘家的祖坟里,我绝不会再找别的男人!” 看着李娟愤怒的眼神,刘建国一时间不知所措,满脸尴尬地站在那里。 他从来没有见过李娟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心中不由得一阵苦涩,暗道自己刚才真是说错话了,这一时嘴快,竟然惹得李娟如此生气。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那里,任由李娟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许槿初在一旁听得一脸懵,吵架怎么归吵架,怎么还要生要死的。 “媳妇,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刘建国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你想想看,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一个女人家怎么带着孩子过日子?你还年轻,没必要为我守一辈子。” 李娟听着,心如刀绞。 她的眼眶湿润,瞪着刘建国,声音哽咽:“刘建国,你真是没良心。 你为我好是假,为自己铺路才是真。 你说,要是我不在了,你是不是马上就娶别的女人回来?” 刘建国听到这话,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摆手否认,“不,不,媳妇,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慌乱和惊恐,“你这是越说越离谱了。” 见到刘连长如此慌乱,许槿初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他现在是多说多错。 她连忙打断他,轻声安抚着情绪激动的李娟,“好了嫂子,不气了,不气了,刘连长还不赶紧给我嫂子道歉。” 许槿初递了个眼神给刘连长。 然而,刘连长却像木头人一样愣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 他的沉默让许槿初感到有些无语,直男没救了。 王政委见状,一把将刘连长拽了出去。 李娟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双眼红肿,眼泪不停地滑落。她的心情显然十分激动,身体也不自主地颤抖着。 “嫂子,您先别哭,您和刘连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告诉我们,也许我们可以帮您想想办法。” 许槿初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着急。 她深知李娟是个坚强的人,能让李娟气到这种程度,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目前二人的状况只要找到症结所在,才能更好地解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李娟吸了吸鼻子,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许槿初是真心想帮她,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我知道,这件事也不全是他的错,我也是就是心里乱,一时没收住脾气。” 李娟叹口气,定定地看着许槿初,牵过她的手,说:“小初妹子,你说,你家贺营长也是要上前线的人,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心乱得不行。 我今天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人都傻了,可我也知道,这是他们当兵的责任,我不过就是抱怨两句,他就说那话,我能不生气吗?” 听到李娟的话,许槿初不由得心头一震,贺晏舟竟然要上前线?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他没告诉自己。 她的思绪开始翻涌,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难怪白天的时候见到他像有事瞒着自己的样子,原来竟然是这件事。 李娟看着许槿初愣愣的神情,轻声问道:“小初妹子,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许槿初猛然回神,她摇摇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没什么。” 她低声回答,然后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理解,我也心乱,不过就像你说的,保家卫国是他们军人的使命和职责,咱们呐,就守好家,等着他们回来就是。” 虽然上次说,可任谁至亲至爱的人要上前线,都难免会担忧。 “我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是其他乱说话,人还没走呢,就说回不来的话,我能不生气吗,话不能乱说,挺大人,连个忌讳都没有。” 许槿初唇角微微上扬,勉强地回应了一个淡淡的浅笑。 这边李娟情绪平复了下来后,那边王政委也拽着刘连长回来了。 王政委一脸严肃,他对李娟说:“弟妹,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对这件事情非常认真。 李娟心中一紧,她知道王政委在军队中的威望,如果他要惩罚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立刻急切地说道:“那可不行,我家刘建国又没犯错,你罚他干啥,王政委,你不能罚他。”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仿佛那个被罚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王政委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暖。 他知道李娟是真心疼爱她的男人。 于是他轻叹一声,道:“弟妹,我知道你是心疼他,可军令如山,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违背纪律。 他敢跟媳妇摔摔打打,就该罚。” 听到这里,李娟顿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知道王政委说得对。 于是她心虚地说:“其实东西都是我摔的,不是俺家刘建国摔的,你别罚他,他这马上就要上前线了,我不想他临走还要挨罚。” 李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和恳求。 刘连长看着媳妇如此维护自己,也是心里一热,他上前,语气问温软地说:“媳妇,我错了,刚才是我乱说话,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可别把自己气坏了。” 李娟眼睛红红地望着自家男人诚恳的认错态度,不禁心中一软, “我身上那么硬,打你我还嫌手疼呢,以后不许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听到没?” 李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嗔怪,一丝无奈,更多的是深深的爱意。 “是是是,不说了,再也不说了,都听媳妇的。” 刘连长的回应带着几分俏皮和憨态,他嘿嘿地傻笑着,眼中满是宠溺。 他伸出手去牵李娟的手。 李娟看到一旁的许槿初和王政委,羞涩地一把拍开他的手,“还有人呢,注意点影响。”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中带着些许娇羞和责备。 “行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两口子了。” 王政委看着这一幕,心中明白两人已经重归于好,于是他和许槿初一起转身离开, “记得,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能再这么不管不顾地摔摔打打了,听到没?” 他的提醒带着几分严肃,但更多的是关心。 从刘连长家离开后,许槿初跟在王政委身后走着。 第402章 如果不出意外 春寒料峭,午夜的楼道里一片寂静,只有他们两个人行走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他们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生怕打破这宁静的夜晚,惊扰了其他人的美梦。 “王政委,贺晏舟这两天是不是在忙上前线的事?”许槿初突然低声问道, 王政委闻言,疑惑地转头看她,“对啊,为什么这么问?” 许槿初淡淡一笑,“没什么,就是看他这两天忙得废寝忘食的,有些担心。”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许槿初便不再说话了。 只是安静地跟在王政委身后。 楼道里的灯光昏暗,只有微弱的光芒照亮着他们前进的道路。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当许槿初踏入家门的时候,午夜的钟声已经敲响。 屋内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地上,为这个深夜增添了几分温馨。 然而,与这温暖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刘云虹那倚在沙发上疲惫的身影。 “你回来了。”刘云虹缓缓地睁开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疲倦,“没什么事情吧?” 许槿初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没事,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聊。” 贺晏梅也在一旁半睁着眼睛,听到许槿初的话,她安心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刘云虹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赶去了招待所,既然苏依曼还没走,就吃完早饭再离开吧。 可她到了招待所,却被告知,苏依曼天刚蒙蒙亮,就已经离开了。 “妈,你这一大早的,干啥去了?” 许槿初洗漱完,正准备帮贺晏梅做早饭,就看到母亲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狐疑地问道。 刘云虹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失落地回道:“我去找曼曼,想着让她过来家里吃早饭,可是没想到她天亮刚就走了,这孩子,走也不打声招呼。 你今天回厂里,要是看到她,记得和她说一声,啥时候想吃我做的饭,就过来家里。” 许槿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她安慰母亲道:“可能是曼曼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打招呼。 等我再见到她,就和她说” 许槿初没和母亲讲有关苏依曼的事。 -- 贺晏舟回来的时候,许槿初和贺晏梅已经收拾好,准备去上班了。 刚好和他走了个碰头。 “哥,你终于回来了!”贺晏梅一眼就看到了贺晏舟,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满是惊喜和亲切。“一整晚都没看到你,你去哪儿了?” 贺晏舟微微皱了皱眉,他的目光在许槿初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淡淡地回答:“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比较忙。”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没有再说其他的。 贺晏梅虽然好奇,但她了解哥哥的性格,知道他不愿多谈的事情就不会再多问。 许槿初站在门口,静静地凝视着贺晏舟。她的眼神深邃,她轻轻地开口,对贺晏梅说:“小梅,你先下楼吧,我跟你哥有话要说。” “好的嫂子。”贺晏梅顺从地回答,然后转身走下楼梯。 她的步伐轻快,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活泼。 许槿初目送着贺晏梅离开,然后转过身面对贺晏舟。她的眼神复杂,似乎包含着许多疑问和探究。 “咋都站在门口,进屋说啊。” 刘云虹望着自己女儿和女婿说。 “不了,我就说几句就走了。” 许槿初说话间,抬手把房门合上了。 刘云虹见自己被关在屋里,看不到,也看不到二人的对话,心底不由得闪过一抹担忧。 许槿初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冷意,“贺晏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晏舟默默地承受着许槿初的目光,他的眼底带着淡淡的红血丝,显然是昨天忙碌的结果,几乎没有休息。 他的面容憔悴而疲惫,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 他静静地望着许槿初,没有回避,没有掩饰。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情绪,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弥漫。 许槿初不知道贺晏舟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对自己坦白。 她的心里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你知道了。” 过了良久,贺晏舟略带暗哑的声音才响起,那肯定的语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许槿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上前一步,拉近了与贺晏舟的距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坚定地说:“是的,我知道了一切。” 靠近后,他的气息越发浓烈,她缓缓地伸出手,环抱住贺晏舟的腰。 她的手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我没换衣服,都是土,脏。”贺晏舟的声音有些暗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软。 许槿初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声,那是一种强烈的、有节奏的跳动声,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情感。 熟悉的馨香钻入贺晏舟的鼻息,他心中一荡,仿佛被这股香气所吸引。 这香气,如同春日里的花香,清新而又醉人,让人心旷神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将这股香气完全吸入心肺,永远地留在记忆中。 虽然与她分别仅仅只有短短的两天,但贺晏舟却感觉仿佛已经过了两年之久。 每一天都如同漫长的一年,每一刻都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期待。 想见,又怕见的矛盾心理让他这两天寝食难安。 如今她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他的心也算彻底落了地。 “那什么时候出发?”许槿初微仰着头,她的目光落在贺晏舟的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和紧张。 贺晏舟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他沉声回答:“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后天出发。” 听到这个答案,许槿初的心猛然一颤。原本她还想着或许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准备,但没想到贺晏舟他们的行动如此迅速,时间安排得如此紧凑。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么早?”许槿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她没有想到贺晏舟他们竟然如此急迫。 贺晏舟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淡淡地回答:“是的,时间紧迫,我们需要尽快行动。” 第403章 该不会跑了吧? “伤口还疼吗?” 贺晏舟垂眸,看着许槿初紧绷的小脸,嗓音轻柔地问。 许槿初咬着唇角,轻轻摇了摇头,可下一秒,又点头。 看到他摇头后又点头,不由得心里一紧,“是不是还疼?严不严重,这两天有没有去让你姐给你看过?” “也不是很疼,就是有的时候,会牵扯着疼,我这两天也忙,也没顾上去找我姐。” 许槿初在贺晏舟面前,总是会不经意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只有在他的跟前,她才能放下所有的伪装,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让她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的人。 “对不起,我这几天忙,没照顾好你。”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又不是你一个人忙,我也在忙啊,所以咱们都......”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晏舟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仿佛能够为她遮挡所有的风雨。 许槿初闭上了眼睛,泪水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到了贺晏舟即将要去的地方,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她无法想象他将会面临怎样的困难和挑战,也无法想象自己将如何度过这段漫长的等待。 许槿初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她紧紧地抓住贺晏舟的衣襟,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虽然知道自己不能拖他的后腿,但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贺晏舟感受到了许槿初的泪水,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别哭,安心在家等我,我会带着胜利和荣耀回到你的身边。” 许槿初听着他的话,心中的不安和担忧渐渐消散。 她知道,贺晏舟是一个出色的军人,他一定会克服所有的困难,平安归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泪水擦干,然后抬头看着贺晏舟,微笑着说:“我等你,等你带着胜利和荣耀回来。” “嗯,那我先去上班了,小梅还在楼下等着我呢。” 许槿初轻轻抚摸着贺晏舟的脸颊,温柔地嘱咐道,“你今天看起来有点累,黑眼圈都出来了,记得找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好好补个觉。” 许槿初的担忧没有逃过贺晏舟的眼睛,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对了,我听说你们厂最近遇到了危机,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许槿初微微一愣,没想到贺晏舟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她转身,轻叹一口气,说:“是遇到点麻烦,有几个客户说我们的衣服质量不行,嚷着要取消订单。 为此,我们厂可能面临巨大的资金危机,如果不能及时解决,为了保住员工们的工作,就只能低价卖给一个港市来的大老板。” 贺晏舟静静地听着,眉头微皱。 他深知许槿初为了这个厂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看着她如此焦虑,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那你有没有想过采取什么措施来应对这个危机?”贺晏舟问道。 许槿初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我们已经尝试向银行贷款,但是他们拒绝了我们。 现在我们的资金缺口很大,情况确实有些困难。” 闻言,贺晏舟沉默了会儿后,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许槿初:“或许,我可以帮你。我有个战友,他复原后在银行上班,或许你可以问一问他那边有没有可能帮你们解决这笔资金问题。”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看着贺晏舟,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期待。 她知道,这个提议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转机,也许能够改变他们目前的困境。 “这样我先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先尝试着和他联系一下,如果不行,咱们再想办法。” 说着,贺晏舟便把那名战友的联系方式写给了许槿初。 许槿初接过纸条,眼底闪着晶亮的光芒,“太好了,要是他那里能贷下来款,我就能多争取一些时间来解决问题了。” 她情不自禁地抱住贺晏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喜悦和感激。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在贺晏舟的脸上印下一个吻,如同蝴蝶轻触花瓣,短暂而美好。 “贺晏舟,你真是太可爱了。”她的声音温柔而真挚,仿佛春风拂面,令人心生暖意。 然而,贺晏舟却被这个形容逗笑了。 他高大威猛的身形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挺拔,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宠溺。 “可爱?”他轻声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许槿初的头发,语气宠溺地说:“快去上班吧,路上注意安全。” 贺晏梅在楼下遇到了周勇,也不知道周勇说了什么,逗得贺晏梅笑得前仰后合的。 看到许槿初后,贺晏梅连忙向她招手,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 周勇也走过来,向她打招呼,“嫂子,我先去忙了。” “好。” 许槿初微微歪头,目送着周勇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 “走吧,嫂子。” 贺晏梅上前挽住许槿初的手臂。 “周勇这孩子和挺不错的哈,风趣幽默还稳当。” 听到许槿初夸赞周勇,贺晏梅也没多想,立刻赞同地点点头, “是挺有意思的,刚才他跟我说,前几天他在训练的时候,有一个新兵,因为不熟悉地形,拉练的时候竟然跑丢了。 等他们找到他的时候,那新兵小同志竟然……” 说到这里,贺晏梅突然停住了,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许槿初好奇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他竟然在树上睡着了,还梦到自己正在吃大餐呢!被找到后还抱怨他们再多等一会儿就好了,手里的肘子他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呢。” 许槿初听完后,也忍不住跟着贺晏梅一起笑了起来。 “是挺逗的。”许槿初意味深长的看着贺晏梅眼角眉梢的抑制不住的笑意。 —— 到了厂里后,许槿初并没有看到苏依曼,她连忙找到陆怀礼询问。 陆怀礼还以为苏依曼会跟许槿初在一起,所以当许槿初问他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我早上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她,门卫大爷也说没见到她回来。她不会是......”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不会是跑了吧?” 陆怀礼心沉了下去,她要是跑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可就进行不下去了。 许槿初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必须找到她,她是解决这次危机的关键。” 两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办公室,沿着街道一路狂奔,寻找苏依曼的身影。 车站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他们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苏依曼的踪迹。 陆怀礼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他试图从那些匆匆而过的面孔中找到熟悉的轮廓。 苏依曼那独特的气质和美丽的面容,应该会在人群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然而,他们一路询问,却没有得到任何有关苏依曼的消息。 “这个苏依曼难道人间蒸发了?怎么谁都没见过她。” 陆怀礼有些气急败坏地叉着腰,目光如炬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寻找着。 而许槿初则保持着冷静。 就在他们即将失去希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第404章 别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 到了厂里后,许槿初并没有看到苏依曼,她连忙找到陆怀礼询问。 陆怀礼还以为苏依曼会跟许槿初在一起,所以当许槿初问他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我早上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她,门卫大爷也说没见到她回来。她不会是......”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不会是跑了吧?” 陆怀礼心沉了下去,她要是跑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可就进行不下去了。 许槿初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必须找到她,她是解决这次危机的关键。” 两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办公室,沿着街道一路狂奔,寻找苏依曼的身影。 车站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他们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苏依曼的踪迹。 陆怀礼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他试图从那些匆匆而过的面孔中找到熟悉的轮廓。 苏依曼那独特的气质和美丽的面容,应该会在人群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然而,他们一路询问,却没有得到任何有关苏依曼的消息。 “这个苏依曼难道人间蒸发了?怎么谁都没见过她。” 陆怀礼有些气急败坏地叉着腰,目光如炬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寻找着。 而许槿初则保持着冷静。 就在他们即将失去希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当看清楚那个人,许槿初和陆怀礼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睛里读到了惊讶。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要抓苏依曼回去的齐秘书,齐东全。 “怎么会是他,难道他知道苏依曼是被咱们带着的了?” 陆怀礼惊疑不定地问道。 许槿初没说话,而是一把扯过躲了起来。 “他一个人来的,之前那两个手下没带来,所以我一时间也摸不准他来的目的,但咱们还是先别和他碰面的好。” 许槿初压低声音说。 二人躲在车站大厅的柱子后目光随着逐渐远去的齐东全转动,知道他的身影离开车站打听,许槿初才缓缓从柱子后边走出来。 陆怀礼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说:“你说那个苏依曼会不会已经坐车离开了?” 许槿初没回他的话,而是看向了买票窗口,这个时候买票还没实行实名制,所以想要从这里上手查苏依曼的去向太困难了。 就在许槿初快速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原本已经离去的齐东全不知为何突然折返回来。 陆怀礼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许槿初,两人如同影子般再次隐匿在粗壮的柱子后面。这次,齐东全的神色明显不同于之前,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慌张,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发生。 他手里紧紧握着的大哥大,还没来得及放回随身的背包里,显得格外醒目。显然,他是在接到一通电话后,才急匆匆地返回来的。 “他去排队买票了,难道他刚来就要走?”陆怀礼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目光紧紧盯着焦急排队的齐东全。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空气的宁静。 那是齐东全手里握着的大哥大发出的声音,在这个年代大哥大可算是新奇玩意儿的通讯设备。 铃声的响起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纷纷聚焦在这个手持大哥大的男人身上。 然而,齐东全却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 他拿着大哥大,点头哈腰地听着电话那头人说话。 脸上露出了卑微的笑容,如同一个被主人驱使的狗腿子,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厌恶。 陆怀礼不屑地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低声自语道:“瞅他那副样子,就知道这电话一定是他老板打的。 那天他跟咱们耍威风,今天接到老板的电话就一副狗腿子模样。 真是人模狗样,让人恶心。” 就在陆怀礼的嘲讽声还未消散时,原本正在认真打电话的齐东全突然挺直了身子,目光四下寻找着什么。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紧张与焦虑,仿佛正在寻找着某个重要的东西或者人。 许槿初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又往柱子后边挪了挪,试图隐藏自己的身形。 陆怀礼也迅速地收回了探出去的头,低声问道:“他不会是发现咱们了吧?” 许槿初摇了摇头,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地说:“应该不会,我们再等等看。” 然而,就在她的话音刚落,齐东全却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正在排队买票的队伍,径直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走来。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锁定了目标。 这一刻,整个空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齐东全的脚步声在回荡。 许槿初和陆怀礼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们知道,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齐东全一边走,一边四下望着。 当他看到柱子后的一片一角时,步子猛地顿住。 “我已经看到她了……”他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好,好的,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做,好……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满意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忙音。齐东全挂断电话,将大哥大小心翼翼地放回随身的包里。 犀利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柱子后露出的那一片一角上。 陆怀礼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眼神示意许槿初做好跑路的准备。 许槿初点点头,也做好了要跑的准备。 齐东全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也异常清晰。 越来越近了,就在许槿初刚抬起脚要跑的时候,耳边近在咫尺的皮鞋声突然停了下来。 还没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齐东全的声音突然穿过空气传来。 “别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 许槿初和陆怀礼认命地对视一眼,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他们轻叹一声,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许槿初看着齐东全的背影,刚要出口的话还没等说出来,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她竟然看到了突然人间蒸发的苏依曼。 只见她臊眉耷眼地从两处一个柱子后面走出来,讨好地冲齐东全咧嘴一笑,“齐叔叔,你就不能当作没看到我。” 第405章 不会打人吧? 火车站的警务室内,灯光昏暗,却透着一股严肃的气息。 齐东全正坐在长椅上,面对着一脸严肃的警察,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而无奈。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无辜的。那是我老板的女儿,偷跑出来,我是奉命一定要带她回家,那两个人不但阻止我,还拐走了我家大小姐,又诬陷我是人贩子,他们才是人贩子。” 警察看着他,眉头紧锁,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 登记、调查,一系列繁琐的程序过后,齐东全才终于摆脱了人贩子的嫌疑。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是不解和愤怒。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看似乖巧的陆怀礼小子,竟然真的敢报警。 更让他气愤的是,就连他的大小姐也跟着一起指证他是人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 他想起大小姐那任性的样子,就一阵心塞。 当他黑着脸从警务室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他环顾四周,却发现那三个人早就没了踪影。 他心中一阵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 “哈哈,一想到齐秘书仿佛吃了苍蝇的表情我就想笑。” 服装厂许槿初的办公室里,苏依曼抑制不住的笑出声。 “陆怀礼,你还真挺勇的,真敢报警,下次齐东全要是再敢抓我回家,我就报警。” 苏依曼的笑声渐渐消失,她看着陆怀礼和许槿初,眼中充满了困惑。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她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曼曼,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也不陌生了,所以,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那个要收购我们厂的港市老板的女儿?”许槿初直截了当地问道。 苏依曼微微一愣,眸色瞬间变得深沉。 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轻挑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没错,我就是那个港市老板的女儿。 其实你们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吧?” 许槿初没有否认,她深深地看着苏依曼,仿佛要看透她内心的想法, “我们确实一开始就认出了你,但我们并没有说破。 因为我们知道,你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收购我们厂。” 苏依曼微微扬起眉头,有些意外地看着许槿初,“哦?那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许槿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你是为了调查你父亲新娶的那个女人的。” 她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否认许槿初的猜测,“你猜得没错,我确实是为了调查那个女人而来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咱们的合作。” 陆怀礼坐在一旁,他原本平静的脸上此刻露出了几分惊讶。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合作?什么合作?”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苏依曼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她优雅地调整着自己的坐姿,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仿佛是在寻找一个更加舒适的平衡点。 她的动作流畅而自然,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然后,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对,合作。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小初姐也应该猜到了吧,你们厂这次遇到的危机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 陆怀礼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他的双眼瞪大,无法想象竟然会有人对他们厂下此毒手。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不安,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过,让他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他转头看向许槿初,又瞅了瞅苏依曼,急切地问道:“谁,是谁故意搞咱们,咱们得罪谁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他希望能够尽快找到答案,以便能够采取对策。 许槿初看了苏依曼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轻轻地笑了笑,说:“不是咱们,是我得罪了人。” 陆怀礼听到这句话,更是感到一头雾水。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槿初,仿佛是在听一个天方夜谭。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头脑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不禁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让整个厂陷入危机之中?” 许槿初没直接回答陆怀礼的问题,而是看着苏依曼,轻轻一笑,道:“她还挺有手段的,这么快就进了你爸公司的决策层,能随意插手生意上的事了。” 苏依曼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仗着我爸新鲜劲儿还没过,哄着我爸当昏君,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她哭着爬出我家的。” “不是你们两能不能不要打哑谜,什么女人,你说的那个女人该不会就是你那小后妈吧?许槿初咋能和她扯上关系啊?” 陆怀礼现在是满脑子问号,可偏偏许槿初和苏依曼又不肯直接给他答疑解惑。 看到他抓耳挠腮的着急,许槿初勾唇一笑,刚要开口向陆怀礼解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陆怀礼、许槿初以及苏依曼三人同时起身,朝外看去。 他们的目光穿过门窗,看到一群陌生人正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这边涌来。 “你们负责人呢,让他们赶紧出来!”那群人中的一人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命令。 三人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 他们不知道这群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上门来。 但是,他们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紧张氛围,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许槿初皱了皱眉,迅速走到门前,打开门,陆怀礼和苏依曼则紧随其后。 听到有人来闹事,不少工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凑到门口往外张望。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安,仿佛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整个工厂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那群人是谁啊?看着好吓人。”一个工人低声嘀咕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和不安。 “不知道啊,他们不会打人吧?”另一女工也显得有些紧张,声音微微颤抖。 “嘘,别让他们听到,万一惹生气了打人就不好了。”第三个人赶紧提醒道,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于长波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来,看着那些闹事的人,厉声呵斥,“你们是谁,为什么来闹事。” 第406章 赔钱! “你管我们是谁,我要知道你是谁,是这儿的负责人吗?” 领头那人上前,指着于长波,厉声问。 于长波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那股压迫感,心底不禁闪过一丝紧张。 那人毕竟是彪形大汉,他怎能不感到恐惧? 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不能让这些人看轻了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于长波,你们有何贵干?” 对方领头的大汉粗犷地笑了,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挑衅:“是挺贵的,赔钱,你们的货质量不行,给我们这些客户造成了损失,你说怎么办?”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威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于长波却不为所动,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个大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如果我们的货有问题,我于长波愿意负责到底。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们拿出证据来。” 大汉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大声说道:“你们心知肚明,还用我拿什么证据吗?赶紧赔钱!” “对,赔钱!”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他们七嘴八舌地诉说着因货物问题而遭受的损失,衣服尺码不对,开线,导致他们无法销售,只能烂在仓库里。 一直在旁观察的许槿初,冷静地分析着情况,上前一步,直指问题的核心,开口道:“空口白牙就跑来要赔偿,你哪里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厂有你们这几个客户的存在。”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大汉和他的手下们面面相觑,他们开始慌乱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并没有和这家工厂建立过正式的业务关系。 于长波和许槿初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了然的光芒。他们心照不宣地明白了彼此的想法:这场看似激烈的争执,实际上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敲诈。他们必须联手应对,才能保护工厂的权益。 于长波挺直了腰板,义正严词地说:“对,你们有订货单子吗?没有的你是敲诈,有就拿出来,要真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一定不会推脱责任。” 大汉一行人被于长波的气势所震慑,他们开始慌乱起来。 但想到什么,他们互相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你们要证据是不?行,等着,我们这就派人去取。” 大汉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自信,仿佛他已经握住了胜利的筹码。 随后,他俯下身子,对身边的人耳语了一会儿,那声音低沉而神秘,让人无法窥探其中的内容。 然后,他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示意他回去取东西。 那个人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陆怀礼和苏依曼走到许槿初身边,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怎么办,他们该不会真拿出什么证据来吧?”陆怀礼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 然而,许槿初却显得相对淡定很多。 她看着前方的大汉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同样淡定的还有苏依曼。 她看着陆怀礼焦急的样子,不禁轻轻地笑了笑。 她转向一旁的许槿初,低声细语道:“这等手段,确实拙劣得可以,也只有她那如猪般的头脑才能想出这样的计谋。”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仿佛早已看穿了对方的把戏,洞悉了其中的虚伪和狡诈。 陆怀礼看着他们两人竟然还能笑出来,不禁感到纳闷。 他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许槿初和苏依曼,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出答案。 就在这时,一旁的于长波注意到了苏依曼的存在。 他好奇地打量着她,疑惑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他昨厂里来了个气质非凡、看似富有的女子,大家都在纷纷猜测她是否就是那位要收购厂子的神秘老板。 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虽然不是要所谓的那个老板,但她的气质与众不同,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 苏依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定。 “准备与我们合作的朋友。” 许槿初向于长波介绍苏依曼。 于长波一听说是来谈合作的,双眼顿时闪烁出明亮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新的商机在向他招手。 他热情地伸出手,邀请道:“合作,那真是太好了!你们还等什么,赶紧请进,别让客人站在外面吹冷风。 至于那个人,明显是来捣乱的,别理他。 我们厂的服装质量,在整个行业里都是有口皆碑的,绝对没有问题。” 苏依曼笑着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们,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跟你们合作。” 闹事的那帮人被无视了个彻底,不乐意了,连忙找存在感。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大声喊道:“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来提谈事情的,连杯水都不给,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挑衅,仿佛一只野兽在咆哮。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于长波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对苏依曼说:“这些人就是来找麻烦的,不用理他们。 我们还是继续谈合作的事情吧。”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喂,老头,我们在这里说话,你们是耳朵聋了吗?” 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怒气。 男人大步向前走来,身材魁梧,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威胁。 他直奔于长波而去,那副样子,仿佛要揍人似的。 他的动作和态度,让在场的工人们都感到紧张,纷纷发出低低的惊呼声。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你别乱来啊。” 眼见这男人直奔自己而来,于长波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两步。 第407章 干他丫的! 但一想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要是害怕的,岂不是丢面子,所以,他收住后退的脚步,他毅然决然地收住了后退的脚步,坚定地站立在原地,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迎上了那名大汉凶悍的目光。 然而,尽管他努力保持镇定,但突然吞咽的口水却无声地揭示了他内心的紧张。 那是一种在巨大压力下,身体无法掩饰的本能反应。 那名大汉一步步逼近,手指指着于长波,恶狠狠地骂道:“你说我要干什么?”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和恐吓,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准备随时扑杀猎物。 就在这时,门口的一群工人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紧张地议论着。 一个工人神情紧张地说道:“唉呀妈呀,那男的不是要揍咱们于副厂长吧?”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另一个工人则显得更为激动,他挥舞着拳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看那架势可不就是要干仗的意思,要不咱们出去帮帮于副厂长他们吧,咱们人多势众,我就不信那大汉敢动手!” 他的眼中闪烁着义愤填膺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挺身而出,为于长波撑腰。 “对,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车间内的工人们仿佛被点燃的火焰,纷纷挺身而出。 男工们迅速站在了于长波和许槿初等人的身前,他们坚实的背影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守护着身后的同伴。 女工们则站在后方,虽然她们的力量或许不如男工们强大,但她们的眼神却同样充满了坚定与勇敢。 他们面对着那位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大汉,每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敌意。 他们厉声呵斥道:“你们别欺负人,我们人多,可不怕你们。”声音在厂区内回荡,充满了让对方胆寒的力量。 那大汉原本嚣张的气焰在这如潮水般涌来的人群面前瞬间消散。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些团结一致的工人们,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慌乱。 看到工人们如此团结,也是许槿初他们没想到过的。 尤其是于长波,他来厂子的时间最长,见证了服装厂的所有成长,对厂子的感情也异常浓厚,所以,当工人们坚定地站在他身旁的时候,他感动得无以复加。 这些自己对厂子,对这些工人没有白付出。 他们的维护,也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去面对那些闹事者。 一旁的许槿初和陆怀礼看着冲出来的工人,暖心一笑。 更加坚定了心中要 “嫂子,你别怕,我保护你。” 贺晏梅冲出人群双臂展开挡在许槿初面前。 看到她鼓起勇气保护自己的样子,许槿初不禁觉得有趣,同时心底划过一抹温暖。 “你嫂子的战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保护你还差不多。” 陆怀礼笑着调侃。 刚刚心底的紧张情绪也因为眼前的一幕而彻底消散,他踱步上前,嘴角噙笑,眸色清冷地望着那些闹事的人,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这么快就怂了?” 你小子别猖狂!”对方显然被他的态度激怒,一名魁梧的男人大声威胁道,“小心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暴戾和狠辣。 然而,陆怀礼却只是哈哈大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他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般,用目光上下打量着对方,仿佛在评估对方的力量和威胁。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在说:“就凭你?小爷我打架就没输过,有胆量你就来,怕你是孙子。” 魁梧男人被陆怀礼的嘲讽激怒,目光扫视了一圈陆怀礼身后的那些工人,挑衅道:“有本事单打独斗,仗着人多你狂什么。” 陆怀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缓缓上前,露出了一双结实有力的拳头。 然而,就在气氛即将燃爆之际,于厂波迅速冲上前来,试图阻拦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 他紧紧地抓住陆怀礼的胳膊,脸上的表情焦急而恳切:“怀礼,冷静点,别冲动。” 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劝诫,希望陆怀礼能够冷静思考,不要做出冲动的决定。 陆怀礼感受到于厂波手中的力度,但他并没有退缩。 他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于厂波,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决:“于叔叔,我知道你的担忧,但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跟他们讲道理没用,只能用拳头说话。”他的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于厂波看着陆怀礼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叹。 他知道陆怀礼的个性,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但他仍然忍不住再次劝诫:“怀礼,你要想清楚,一旦动手,事情就会失去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希望陆怀礼能够三思而后行。 见劝不动他,于长波只好求助地看向许槿初,却只见,许槿初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放心吧,他有分寸,正如他所说,如果到了这时候,突然偃旗息鼓,只会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 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温润而有力,让人信服。 于长波轻叹一口气,到底是自己老了,没有年轻人有胆魄。 陆怀礼趁于长波愣神松懈之际,瞬间挣脱他的钳制。 攻其不备地朝男人飞扑过去。 男人被陆怀礼眼中闪烁的锐利光芒所震慑,他心中一紧,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然而,这仅仅是一瞬间,陆怀礼已经如闪电般扑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试图抵挡陆怀礼的攻击,但陆怀礼的拳头却如同铁锤般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能撼动整个空间。 这段时间,陆怀礼利用空余时间,苦练拳脚。 他明白自己的不足,知道自己需要变得更强。他不想再每次遇到危险时,都让许槿初一个女人冲在前面。 周围的人群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打斗所震撼。 有的人惊叹于陆怀礼的勇猛,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但陆怀礼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和坚定。 两个人每一次拳头的碰撞都让人心惊胆战,仿佛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陆怀礼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和敏捷的反应,一次次躲过男人的重拳,尽管每一次躲闪都伴随着疼痛,但陆怀礼却咬牙坚持着,不断发动猛烈的反击。 他的拳头像雨点般密集,每一次出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男人在陆怀礼不要命的打法下,节败退,已经无法抵挡。 这场打斗让周围的人都对陆怀礼刮目相看,他的英勇和实力让他们感到敬佩和钦佩。 “这小怀礼啥时候这么能打了,我记得之前都是被吴敌他们追着揍的主啊?” 突然,一名年长一些看着陆怀礼长大的工人老师傅发出一声惊叹。 “那都是啥时候的事儿了,你看这孩子显得长得多结实,不过刚才我看也挨了好几拳,小子愣是咬牙挺着,是个爷们。” 苏依曼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人对陆怀礼的夸赞,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她看着陆怀礼,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此时的陆怀礼,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野性的魅力,那种面对困难毫不退缩的勇气,那种坚韧不拔的精神,都让她感到无比的震撼和敬佩。 “这就是你的实力?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陆怀礼不屑地嘲讽着,他的声音中透露出自信和轻蔑。 男人眼睁睁地看着陆怀礼一步步逼近,每一次的攻击都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他知道,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他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 如果继续和陆怀礼单挑下去,自己绝对占不到便宜。 他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而陆怀礼却仍然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 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突然振臂一呼,向身后的自己带来的那些人招呼道:“还愣着干啥,还不过来帮忙干他丫的!” 第408章 是个狠人儿 那几个一起来闹事的听到男人的召唤,连忙一窝蜂地冲上去将陆怀礼围在了中间。 看到自己人把陆怀礼团团围住,男人脸上顿时浮现出狞笑。 那笑容中充满了得意与狂妄,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陆怀礼败倒在地的情景。 然而,当他张开嘴大笑时,脸上的疼痛却让他忍不住呲牙咧嘴。 他狠狠地盯着陆怀礼,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他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小瞧你了,今天老子一定要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大家伙都给我上,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手段!”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几个人如同饿狼般扑向陆怀礼。 然而,陆怀礼并没有像他们所期待的那样退缩。 他紧咬着牙关,目光坚定而冷酷。此时此刻,他知道他必须坚持下去,否则今天恐怕难以善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一头被困的猛虎,正在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孙子,说话的单打独斗,你找帮手,算什么男人,还敢自称老子。” 陆怀礼的声音冰冷而嘲讽,他看着围着自己那些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可那男人此时却不吃他那套,现在只想打得他满地找牙报仇。 “坏了,要出大事了,快住手,你们这群人赶紧住手!” 于长波焦急地大喊着,一边挥手招呼身边的人赶紧上前帮忙。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担忧,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发生的危险。 然而,就在他们这边还在犹豫着该如何行动的时候,许槿初已经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危险的中心。 她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穿过人群,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看着许槿初冲向危险,苏依曼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而颤抖:“哎哎,小初姐,那边危险,你、你、你去干什么啊?”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惊恐,仿佛已经看到了许槿初受伤的场景。 于长波看到许槿初一溜烟冲向冲突中心,也是急得直跺脚。 他急忙大喊着让她停下:“小许,你又跟着凑什么热闹,这一个两个的太不省心了,当时我就应该拦着点,这些年轻人,太不知道轻重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懊悔,仿佛已经预感到许槿初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然而,许槿初却没有停下脚步。 她一边冲过去,一边顺手躲过一名工人手里的铁管。 她的动作矫健而敏捷,仿佛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战士。 当她到达冲突中心时,那些人已经对陆怀礼发起了围攻。 双拳难敌四手,陆怀礼很快就挨了好几记重拳,已经被打得摇摇晃晃,显然已经处于下风。 看到这一幕,许槿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果断。 没有丝毫犹豫,许槿初犹如猛虎下山,冲入战圈。 她的动作迅猛而精准,铁管在她手中翻飞,每一次出击都犹如雷霆万钧,狠狠地砸在那些男人的腿上、胳膊上。 她的动作流畅而迅速,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让那些人措手不及。 在她的带动下,陆怀礼也逐渐找回了战斗的节奏。两人的配合默契而流畅,一人攻一人守。 他们的反击让对手措手不及,一时间,战斗的天平开始倾斜。 这场冲突瞬间变得异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原本要冲过来帮忙的工人等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 周围的工人们原本打算冲上前来帮忙,但看到这一幕,他们都愣住了 原本打算冲过来帮忙的工人们,瞬间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得停下脚步,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明艳娇美的许槿初吗? 那个总是温文尔雅,面带微笑的女子,此刻却化身为一名战斗女神。 她手持一根铁管,在那些膀大腰圆,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堆里挥舞得风生水起。 每一次挥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让人不敢直视。 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男人们,此刻在她的铁管下变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抱头鼠窜,仓皇而逃。 “小梅,你看,小初姐一直都是这么厉害的吗?”苏依曼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敬畏。 她一直以为许槿初是那种需要人保护的小女人,却没想到她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战斗力。 贺晏梅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自豪。 她有些得意地说:“我嫂子,是会打架的。她之前打架比这还厉害呢。” 苏依曼听后再次震惊,“啊?比这还厉害?” 她简直无法想象许槿初还有多少隐藏的技能和力量。 而闹事当中的那个人,已经被许槿初的铁棒子击中,痛得他捂着剧痛的手臂,脸色苍白。 他狼狈地往后退去,一边逃,一边咒骂:“这娘们哪来的,咋这么狠?”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愤怒,但更多的,是对许槿初的畏惧。 许槿初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她迅速调整姿势,再次抡起铁棒,狠狠地向领头那人的腿部砸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便被强大的力量打得半跪在了地上,无力反抗。 然而,刚才许槿初的动作过于迅猛,使得她腹部之前本就未完全恢复的伤口突然传来剧烈的刺痛。 她紧皱眉头,强忍着疼痛,只有额头轻微的冷汗,暴露了她的不适。 深吸一口气,许槿初紧紧握住手中的铁棒,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眸光凌厉地扫视一圈那几个闹事的人,紧了紧手里的铁棍,她微微扬起下巴,冷声问道:“怎么样,还来吗?” 那几个闹事的男人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缓缓地向后退去,同时摇着头,表示不再继续挑衅。 然而,领头的那个男人却不甘心就这样退缩。 他扯着脖子,不服气地吼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赤手空拳,你怎么还拿武器?有本事你把手里的铁管扔了,咱们再来过!” 第409章 证据 许槿初掂了掂手里的铁管,用看煞笔一样的眼神看着男人,冷嗤一声, “我们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跟我耍无赖,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时候,你又突然跳出来要讲道理。 真当我们没脾气好说话随便欺负是吧? 脾气谁TM都有,不服,不服你给我忍着。” 许槿初一顿输出,不仅让在场的闹事者瞠目结舌,就连服装厂的员工们也被她的气势所震撼。 一时间,原本嘈杂的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小初姐,你也太帅了吧!”苏依曼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双手合十,如同粉丝见到偶像般激动。 周围的工人们也纷纷对许槿初竖起了大拇指,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敬佩和钦佩。 “真没想到,许总监竟然这么刚,面对这些无赖也不退缩,这份勇气震真让人佩服。” “是啊,她不仅长得漂亮,心地也善良,聪明能干还能拉到那么多订单。 有她在,咱们服装厂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员工们议论纷纷,对许槿初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许槿初的这番表现不仅让服装厂的员工们对她更加敬仰,也让那些原本打算闹事的人感到了畏惧。 贺晏梅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许槿初的身上,她的内心充满了担忧。尽管许槿初刚才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但贺晏梅仍然能感受到那强烈的紧张感。 毕竟,那些男人都是力大如牛,每一击都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然而,许槿初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即使被击中,也从未皱过一下眉头。 于长波见激战暂停,连忙跑上前,试图劝架,“好了好了,不能再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谈生意没有这么谈的。” 可貌似于长波的话并未得到重视,那些人听到他的话,不耐烦地摆手轰赶他,让他靠边。 许槿初一早就看穿了这些人的真实动机,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要钱,而是想要制造混乱,让服装厂无暇他顾。 他们的真正目标是在混乱中低价收购服装厂。 然而,许槿初早已洞悉这一切,决不会让他们阴谋得逞。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一名男子突然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蓝白条的蛇皮袋,气喘吁吁地喊道:“证据,证据拿回来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厂内回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他,只见他的手里拎着那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仿佛里面装满了重要的东西。 他的同伴们见状,顿时精神一振,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他们的腰杆都挺得更直了。 领头的那个人啐了一口痰,嘿嘿冷笑道:“这回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把钱赔了,我们就不跟你们计较。 否则,可就不是先前那些钱了,可是要翻上几番才行。”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挑衅。 然而,陆怀礼却不服气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他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那个男子手里的蛇皮袋,挑衅道:“有本事你把证据拿出来,让我们大伙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能让你们如此狂妄自大地在这儿大放厥词。” 随着陆怀礼的挑衅,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 许槿初却保持着冷静,她知道这场斗争的关键就在那个蛇皮袋里。 她紧紧地盯着那个男子,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而那个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他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蛇皮袋,仿佛在犹豫是否要把它打开。 “还愣着干啥呢,赶紧把证据拿出来,好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领头的男人不耐烦地催促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然而,那个男子却迟迟没有动作,他的犹豫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急如焚。 有人已经失去了耐心,猛地冲上前去,想要抢夺蛇皮袋, “给我吧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紧张。 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打得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夺回蛇皮袋的时候, 抢他袋子的男人已经用力扯开了那个一直被他紧紧抓住的蛇皮袋。 就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他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那个被打开的蛇皮袋上。 众人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们都在等待着那个能决定一切的关键时刻的到来。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袋子里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证据,也没有他们恐惧的罪证。 只有一个破旧不堪的玩具熊,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在嘲笑他们的紧张与焦虑。 工人们看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景象,纷纷愣住了,然后爆发出激烈的议论声。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衣服呢?怎么是一个玩具熊?难道我们的服装厂转型做玩具了?我怎么不知道?”一个工人大声地嚷嚷着,他的脸上充满了困惑和不满。 “我也不知道啊,这个玩具熊看起来都旧得包浆了,颜色都看不清了,这是从哪找出来的?”另一个工人附和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就是,拿这么个东西来糊弄我们,当我们是什么了?随便摆布的对象吗?”又有一个工人愤怒地挥舞着拳头,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愤怒。 周围的工人们纷纷附和着,他们的情绪被这个出乎意料的玩具熊点燃,愤怒和不满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领头男人恶狠狠地推了那人一把,又将袋子里的玩具熊扔到那人身上,怒不可遏地朝那人吼道:“你他娘的玩儿我呢,这就是你找来的证据?” 那人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抱住那只玩具熊,仿佛它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大哥,他们给我的就是个袋子,我也没打开看过啊,一定那个女人,她故意的,故意害咱们。”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与无助。 “看来,你们似乎并不满意我送的小礼物。” 忽然,一道尖细甜腻的女声轻飘飘的,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冷漠与嘲讽传来。 第410章 竟然是她! 闹事的那些人和许槿初他们听到声音,猛地抬眼朝缓步走来的女人看去。 而女人则只淡淡地微笑回望他们。 女人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她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之意,似乎这里的每个人在她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领头闹事的那个男人,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气势汹汹地朝女人走去,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你不是说......”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女人突然沉下眉头,厉声打断了他:“你闭嘴。”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人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女人继续冷冷地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警告。她暗暗朝男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上嘴,别再添乱。 男人虽然四肢发达,但头脑并不简单,他立刻明白了女人的意思,识趣地闭上了嘴。 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带对了人。 她知道这些闹事的人都是为了钱而来,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自然会乖乖听话。 于是,她再次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钱而来,但别忘了,我能给你们更多。 只要你们能办好这件事,我保证你们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她的话音落下,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个关乎巨额利益的交易,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赢得女人的青睐和丰厚的报酬。 女人清冷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许槿初身上,与她遥遥对望。 “许槿初,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女人朗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原本冷凝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许槿初静静地盯着女人,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 而女人则只是站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在等待着许槿初的求饶。 “在这里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女人轻轻地问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挑逗与挑衅。 然而,她并没有等到许槿初的回答,反而是看到许槿初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你谁?” 许槿初淡淡地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冷漠。 这两个字加一个问号,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女人的心上,让她顿时觉得心脏一阵心梗般的堵得慌难受。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曾经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的许槿初,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她说话! 愤怒和屈辱在女人心中翻涌,她紧咬着牙关,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么长时间不见,没想到你脑子还不好使了,真是可怜。”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许槿初却没有被她的言辞所动,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用深邃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的脑海中迅速搜寻着有关这个女人的记忆,试图想起她是谁。 突然,她的眉头一簇,仿佛想起了什么。 “你是......孔芳。”她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孔芳见许槿初终于认出了她,顿时欣喜若狂。 她手舞足蹈地对着身边的手下说:“看,她还是记得我的!她还是怕我的!” 她的脸上洋溢着得意和骄傲,仿佛已经赢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露出恐惧或惊慌的表情。 相反,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冷静的光芒,仿佛早已洞悉了女人来此的目的,和她所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苏依曼眼中的期待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如泡沫般破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失望。 她原本以为,会是那个熟悉而期待的身影,然而此刻站在面前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然而,尽管心中失望,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此人身上的敌意。 那是一种明显针对许槿初的凌厉气息,仿佛一进门,他就锁定了许槿初作为目标。 “这人是谁啊?”苏依曼的声音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在来者身上流转,却像是没有找到任何熟悉的记忆。 她的困惑仿佛是一道无形的迷雾,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微妙的紧张。 贺晏梅的眉头轻轻皱起,她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不解。 她扫视着这个陌生的女子,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什么线索,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我也不知道,我从没见过她,我嫂子也从没提起过认识这么一个人。” 贺晏梅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紧张,她的眼神在许槿初和那位陌生女子之间游移,像是在寻找某种联系。 站在许槿初身边的陆怀礼,见到这位突然出现的孔芳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心中不一凛。 他连忙帮腔许槿初,试图化解压下孔芳嚣张的气焰:“许槿初,这女的谁啊?你什么时候认识长得这么丑的人?难怪你这么瘦,一定是见过她后被丑哭后没食欲了。” 孔芳显然没有料到会遭到如此直白的嘲讽,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她看向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没想到几日不见,你就又换男人了,啧啧啧,这速度,比火箭还快啊,哈哈哈哈......”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和挑衅,仿佛是在向许槿初发起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怎么?你家贺营长不要你了,这么快就又找着了下家?” 孔芳的话语里充满了嘲讽和挑衅,仿佛是在嘲笑许槿初的感情生活如同走马灯一般变换不停。 然后,她转眸看向陆怀礼,一副好心劝解的口吻对他说:“这位小哥,你可得小心呦,这个许槿初可是披着美丽外表的狐狸精,她勾引男人可有一套了,你小心被戴绿帽子。”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恶意和警告,仿佛是在提醒陆怀礼要小心防范许槿初。 然而,孔芳的眼神里还闪烁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那是对许槿初的嫉妒和羡慕,也是对自己无法拥有那种魅力的无奈和悲哀。 而许槿初,她站在那里,面对着孔芳的攻击,却没有丝毫的惧色。 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是一颗璀璨的星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对孔芳的攻击不屑一顾。 第411章 你们就等着破产吧 许槿初垂眸看了看手里的铁管,铁锈染红了手掌心。 随后抬眸看向孔芳,淡淡勾唇一笑,说:“谢谢夸奖,” 她轻声说道,“既然你说我是狐狸精,那就证明我的美丽让你嫉妒了。 毕竟,没有点美貌在身上,真的很难驾驭‘狐狸精’这三个字。 这可是对女人外表的最高赞誉呢。” 孔芳被这句话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 她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许槿初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她的嫉妒的内心。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愤怒,却又无法发泄。 许槿初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继续说道:“但你也不用太过自卑,长得丑不怨你,毕竟你那复杂的谁也不服谁的五官,就是为了掩饰你那朴素的智商的。 所以,不要嫌弃你丑陋的外表,你的内在也好不到哪儿去。” 孔芳站在许槿初的对面,脸色如同调色板一般,青一阵白一阵。 愤怒和羞耻交织的情绪在她心头翻涌,如同一股潮水般无法平息。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平复了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扬起下巴,准备反击。 “许槿初,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吗?浑身上下也就剩下嘴硬了。 我告诉你,你们厂马上就要完蛋了。 如果你能识时务一些,乖乖地来求我,或许在收购你们的时候,我能替你们说两句好话,多施舍你们点钱。 否则,你们就等着破产吧!” 孔芳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挑衅,她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挽回一些颜面,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被她的威胁所动摇。 她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说得好像你能做得了主似的。” 许槿初的话语像一阵风,轻轻吹散了孔芳的嚣张气焰。她上前一步,歪头往服装厂的大门外看了一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你看什么?”孔芳心虚地问,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一下,试图挡住许槿初的视线。 许槿初猛地站直身体,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着孔芳,仿佛要将她看穿。 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个字都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说我看什么呢,还不把她叫出来,属乌龟的吗?缩起来不敢出来见人?” 许槿初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激起了层层涟漪。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孔芳。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许总监说的是谁啊?”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人。”旁边的人附和道。 只有苏依曼知道许槿初说的那个人是谁。 她低低地笑出声来,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戏谑和深意。 “曼曼,你笑什么?”贺晏梅看到苏依曼的笑容,不解地问。 苏依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孔芳。 她的目光在孔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淡淡地开口:“这位大姐,不知道你是代表谁来收购服装厂的?” 孔芳看到苏依曼走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她冷哼一声,不屑地回答道:“要你管,你又是哪根葱?怎么,你们服装厂是没人了,什么猫猫狗狗都敢来插一脚?” 苏依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并不生气,反而用一种充满挑衅的语气说道:“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位所谓的代表,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苏依曼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随着轰鸣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了服装厂的大门。 车门打开,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葱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孔小姐。”男人走到孔芳身边,微笑着向孔芳点了点头。 而孔芳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 她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齐秘书,你可来了,”孔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这些刁民竟然敢对手打人,快帮我收拾了他们。”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嚣张,仿佛胜利已经牢牢地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骄傲地抬起头,用蔑视的眼神看着许槿初他们,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无法忽视。 齐东全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酷。 他转过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一眼就看到了许槿初和陆怀礼。 “你们竟然在这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深渊中的回声,让人感到心悸。 “看来你们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讥笑,仿佛他们两人的存在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然而,就在这时,齐东全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许槿初身后的某个角落。 他的眼眸一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大小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疑惑。 他的身形一晃,仿佛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推动,向前迈出了几步。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突然停下。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许槿初身后的那片一角。 “大小姐,什么大小姐?”孔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她看着齐东全,又看了看许槿初,仿佛在试图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她当然知道齐东全嘴里说的大小姐是谁,她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歪头朝许槿初身后藏着的苏依曼看去。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难道刚才那个说话的那个女的,就是...... 苏依曼缓缓从许槿初身后走出来,看着齐东全,扬唇一笑,“齐秘书,又见面了,还真是巧。” “大小姐,你可害得我好找,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跟我回去,董事长那边已经给我下最后通牒了,我要是不能把你带回去,董事长就要扒了我的皮,算我求您了,跟我回去吧?” 齐东全无奈的看着苏依曼祈求的口吻说。 哪里还有刚才的不可一世。 看的孔芳心里不禁一沉,她怎么都想不到苏依曼竟然会和许槿初认识。 第412章 枕边风吹得可真硬 “齐秘书,你是不是认错了,这个人怎么可能是你们大小姐,她不是在港市呢吗?” 孔芳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希望眼前这个与许槿初认识的女子并非真正的苏家大小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们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有了苏家大小姐的支持,许槿初的地位将更加稳固,她们想要搞垮他将变得更加困难。 苏依曼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目光在孔芳和齐东全之间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突然指向孔芳,对齐东全问道:“齐秘书,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齐东全微微一愣,他转头看向孔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试图回忆起关于孔芳的信息,却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并不多。 他只能如实回答道:“她是小夫人的朋友,这次来是帮忙谈服装厂收购的事情的。” 苏依曼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冷哼一声道:“果然是什么样的朋友就有什么样的主人,那个女人的朋友也不过如此,都是一丘之貉。” 孔芳被苏依曼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但她却不敢发作。 她深知自己的地位与苏依曼相差悬殊,如果她敢有任何不敬之举,恐怕连自己的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她只能紧紧咬着牙,试图忍住心中的怒火。 齐东全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明白苏依曼的怒火并非空穴来风。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紧张的气氛,然而,他的话语却像一颗投入火海的石头,瞬间被火焰吞噬。 “大小姐,你对小夫人的敌意太大了,她其实......”齐东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依曼冷冷地打断。 “行了,你闭嘴吧。”苏依曼的眼神如冰刀般锐利,她的话语如同寒风般刺骨, “一口一个小夫人,叫的倒是顺口,你是不是忘了,当年要不是我妈对你伸出援手,能有你齐东全的今天?” 齐东全的心头一颤,苏依曼的话如同一把无形的剑,直指他的内心。 他确实没有忘记,当年他身陷困境,是苏依曼的母亲伸出了援手,才让他有了今天的成就。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对苏依曼的愤怒视而不见。 他抬起头,迎向苏依曼的目光,坚定地说:“大小姐,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母亲的恩情,我也一直在尽我所能地回报。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看到事实。小夫人她......” “够了,齐东全,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个女人,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能把她当成好人,她怎么对我的,你瞎吗,看不见?”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依曼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声音之大,让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她的脸色涨红,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仿佛无法理解齐东全为何会如此执迷不悟。 “还有这次收购服装厂的事,齐东全,你长脑子不会想想,这么一个小破厂,白给我爸,他都不稀罕,可那个女人偏偏大费周章要搞,为的是什么? 还能把你从我爸那儿调过来给她办事,真是好能耐啊,这枕边风吹得可真硬。” 孔芳听到苏依曼如此诋毁自己的好朋友,实在听不下去为自己的朋友发声,“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那个女人,我们婉婷好歹是你长辈,有你这么在背后说长辈的吗?素质呢,真是被惯坏了的大小姐。” 苏依曼不屑地冷笑一声,她那冷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 她斜睨着孔芳,仿佛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你又是哪根葱?”她嘲讽地问道,“在我这儿说三道四,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我没扇你,已经算是我的素质高了。你再敢惹我,别怪我不客气。” 一旁的于长波可是个人精,他看到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原来许槿初带回来的这个女娃娃,就是要收购他们厂的大老板的千金,难怪陆怀礼说她有办法解决这次危机。 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貌似那个大老板家里挺乱的,似乎内部并不和谐。 于长波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快步走上前去,双手合十,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语气谦和地说道:“各位,大家都冷静冷静,别冲动。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好好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齐东全看着于长波,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他转向苏依曼,轻声说道:“大小姐,你也别太生气了,我们进屋再谈。 外面天寒地冻,你要是冻病了,董事长那里我可不好交代。”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苏依曼先进屋。 然而,苏依曼并没有领情,她冷冷地看了齐东全一眼,然后指了指刚才闹事的那群人,“他们怎么处理?” 齐东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人依然气势汹汹地站在原地,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他皱了皱眉,“这些人是谁?” 他见那些人一直站在孔芳身后,所以他这个问题是在问孔芳。 孔芳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颤,她知道自己无法隐瞒下去。 于是,她支支吾吾地开始解释,“这些……都是我请来保护我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在心虚。 齐东全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信任。他冷冷地问:“他们保护你?” 孔芳的脸色一白,她知道齐东全已经看穿了她的谎言。 她咬了咬牙,决定坦白一切,“是的,齐秘书,我带了这些人来,是想要保护我自己。 但是许槿初他们太厉害了,我带来的这些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我不带这些人来,我恐怕已经被他们打死了。” “放屁,你咋不说这些人是你特意找来闹事的呢?” 陆怀礼听不下去,冷冷地拆穿了她的谎言。 孔芳还在试图狡辩,“我闹什么事,我就是为了帮婉婷来谈收购的事的,我可告诉你们,要不是我家婉婷好心,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想帮你们一把,怎么可能拿那么多钱买这么个小破厂的。” “既然如此,她自己怎么不出来亲自谈呢?” 突然,许槿初开口问孔芳。 第413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孔芳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她很快恢复了傲慢的表情。 她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许槿初,说:“婉婷现在的身份,岂是你这种人说见就见的?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配和婉婷谈判吗?” 许槿初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她忽然大步走到孔芳的面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说:“孔芳,你眉毛下边两个孔是喘气的吗?别忘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不是你的。 说话的时候,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让冯婉婷自己出来跟我说话,她的目的不就是搞垮我吗?我倒是看看,她有什么手段。” 既然已经撕破脸,许槿初自然也不会惯着她们。 孔芳被许槿初的气势所震慑,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但她仍然不肯示弱,她瞪大眼睛,大声说道:“你们别得意,婉婷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 她有的是钱,有的是资源,你们这种小破厂,她随时可以收购。” 许槿初冷笑一声,“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究竟是谁会后悔。” 随着许槿初的话语落下,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孔芳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她,她知道自己已经处于下风。 但她仍然不肯放弃,她连忙看向齐东全,想让他出手解决这个麻烦的许槿初。 然而,就在她即将开口之际,苏依曼那清脆而冷漠的声音抢先响起,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刺孔芳的心扉。 “你叫孔芳吧?” 苏依曼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屑,仿佛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苏家的事,轮到你来做主了?” 苏依曼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让孔芳的心猛地一沉。 她抬头看向齐东全,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齐东全却摇了摇头,淡淡地开口:“不是,她只是小夫人的朋友,虽然深得小夫人的器重,但并不代表她可以插手我们苏家的事务。” 齐东全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孔芳心中的希望。 她感到自己像是被孤立在风暴的中心,四面楚歌。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委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齐秘书,婉婷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孔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明明说过,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 齐东全看着孔芳,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但他清楚自己的立场和职责,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影响到苏家的利益。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孔小姐,我明白你的感受。 但苏家的事务不是儿戏,不能随意交给一个外人插手,希望你能理解。” 孔芳愣住了,她没想到齐东全会这么说。 他对自己的否定,让刚才她所做,所说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笑话。 她感到自己的脸瞬间火辣无比,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 “齐秘书,我怎么是外人呢,我可是婉婷最好的朋友。” 苏依曼冷嗤一声,嘲讽道:“呵,她冯婉婷都是外人,你怎么就不是外人了?果然人不要脸,则无敌,什么话都敢说。”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孔芳的心口,让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孔芳愤怒地张开嘴巴,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只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你......”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却也在苏依曼那如刀般锋利的目光下,渐渐变得颓然。 苏依曼见状,毫不留情地继续攻击: “你什么你?我要是你都没脸继续待在这儿。 不服气?把冯婉婷给我叫来,我苏依曼倒要看看,这个苏家,是她说了算,还是我苏依曼说的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说完,苏依曼转头看向一旁的齐东全,命令道:“你现在立刻马上,给冯婉婷打电话让她给我滚过来,否则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让齐东全不禁心头一紧,这样子还真有点像董事长,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他知道,大小姐这是真生气了。 如果他不照办,真不敢保证眼前这位任性的大小姐会做出什么事。 他不敢有任何的迟疑,立刻拿出了大哥大,开始拨打冯婉婷的电话。 电话的嘟嘟声在耳边回响,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击在齐东全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心慌。 他的眼睛不时地瞟向苏依曼,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一些什么。 但是,那双眸子里只有冰冷的威严,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然而,电话那头却始终没有人接听,这让一直悬着心的齐东全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小夫人没接,可能不在。”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清楚,只要这两人不碰面,就能避免一场可能发生的更大矛盾。 他试探着向苏依曼提出建议,“大小姐,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先去处理服装厂的事情,您和小夫人之间的事,等回家后再慢慢商量?”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小心,仿佛怕惹恼了这位大小姐。 苏依曼没有立即回答,她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齐东全的建议。 齐东全见状,赶紧补充道:“而且小夫人现在也不在这里,我们要是等她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再次劝说苏依曼,“小夫人可能还在港市,要不,您现在就跟我一起回去?”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仿佛看到了苏依曼点头同意的希望。 然而,苏依曼却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 她看着齐东全,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自然看出了齐东全的小心思,他在拖延时间,想要避开她和冯婉婷的冲突。 但是,苏依曼又岂会轻易被他忽悠? 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齐东全,你的心思我清楚。既然冯婉婷不肯露面,那我就看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听到苏依曼不再坚持让他找冯婉婷过来,齐东全暗暗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完,就听苏依曼突然话锋一转,说:“对了,忘了跟你说,我已经和服装厂的许总监达成了合作协议。” 第414章 必有蹊跷 “什么?你要跟许槿初合作?” 还没等齐东全提出疑问,孔芳抢先震惊出声。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苏依曼,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单纯地和冯婉婷对着干? 听到孔芳惊疑不定地质问,苏依曼厌烦地皱了皱眉,并没有搭理她。 而是目光坦然的望着齐东全,看他的反应。 齐东全听了苏依曼的话,心中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并没有像孔芳那样表现得如此惊讶,但内心的震撼却丝毫不减。 他深深地看了苏依曼一眼,然后缓缓地开口:“大小姐,你认真的?” 苏依曼笑了一声,“不然呢,难道我在逗你玩儿吗?所以,冯婉婷想要收购这里的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齐东全皱起了眉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大小姐,你可能不了解富安服装厂的现状。 目前这个服装厂遇到了严重的经济危机,你跟他们合作,恐怕会面临很大的风险。” 他的话充满了担忧,但他并没有阻止苏依曼的意思,只是希望她能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你千万不要因为意气用事,让董事长失望。” 他善意地提醒,不要因为跟冯婉婷的较量给公司带来任何损失,毕竟她父亲对她,已经 她微笑着对齐东全说:“谢谢你的提醒。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因为意气用事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跟他们合作,也是我深思熟虑做出的选择,自然是在确保公司的利益不受损害的前提下才会进行的。 而且你应该清楚地知道,我爸做生意的宗旨,冯婉婷用那样腌臜的手段想要搞垮一个关乎几个家庭生计的厂子,你觉得我爸会站在谁那边呢?” 她的话语充满了力量,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指问题的核心。 让齐东全陷入了沉思,董事长无论做人做事都光明磊落,从来不屑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招数去搞同行对手。 他那种正直和诚信,无疑是他成功的关键之一。 他也明白,想要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商业世界中立足,就必须像董事长一样,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然而,现实总是充满了挑战和诱惑。 齐东全知道,有时候为了生存和发展,不得不采取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手段。 但他始终坚信,只有坚持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才能在商业世界中走得更远。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大小姐,这个服装厂目前的情况,也不单单是资金的问题,还有就是他们的和经销商之间的矛盾,现在他们一大半的客户都在嚷着要退单,这样的厂,没有合作的价值。” 齐东全还在尝试规劝苏依曼。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厂子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喧哗。 似乎有人在往里闯。 “怎么回事?”陆怀礼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迅速站起身,迈开步伐向门口走去, 随着他的接近,门口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 “退货退钱,赶紧的。”这些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像是被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陆怀礼可以感受到这股情绪的强烈,它像是一股炽热的火焰,正在迅速蔓延。 “叫你们厂长出来。”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引爆点,瞬间点燃了人群的怒火。 他们开始用力敲打门板,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人呢,负责人呢,快点退钱。” 这些声音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陆怀礼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因为这次跑来要退钱的不是闹事的,而是真的是与他们有合作的经销商。 “陆经理,你正好在,那正好我们好好谈谈!”李经销商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我们之前就跟你们反映过,你们的货品质量有问题,我们要求退订单,退货,退钱!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们公司怎么还没有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陆怀礼看着眼前的这位经销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不满。 他的心头微沉,这些经销商是他们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一旦失去了他们的信任,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认真地看着李经销商,说:“李先生,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困扰。 我已经在协调相关部门尽快处理这个问题了,请您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然而,李经销商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复,他的脸色更加阴沉:“陆经理,我们可是把信任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你们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如果这个问题再不解决,我们可就要考虑终止合作了!” 陆怀礼感到一阵压力袭来,他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他必须尽快找到解决方案,否则他们可能会失去这些重要的合作伙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看着李经销商:“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的。我们非常重视与您的合作,一定会竭尽全力维护我们的合作关系。” 他顿了一下,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诚恳与决心后,又接着说道:“况且,各位,我们与你们合作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对我们的产品、对我们的信誉应该都非常清楚。 我们的货到底有没有问题,你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我们坚信,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质量问题,其中必有蹊跷。”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在寻找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然后,他的语气变得更加诚恳:“所以,我恳请各位,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我们一定会尽快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们深知,信誉是合作的基础,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维护我们的信誉,也维护我们与各位的合作关系。” 那些经销商异口同音反驳道:“还等,我们都等多长时间了,那些破衣服还在仓库里放着呢,我们的损失谁能负责?” 第415章 法庭上见 陆怀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试图解释,试图安抚,但那些经销商们显然不买账。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越来越激动。 这一幕,看得孔芳心中一阵快意。 她得意地看向许槿初和苏依曼,眼中闪烁着挑衅与嘲讽的光芒。 仿佛已经看到了她们失败的那一刻,那种快意,如同夏日的凉风,让她感到无比的舒爽。 “各位,各位,都冷静一下。”于长波见陆怀礼无法平息这场风波,连忙走上前来,试图安抚那些情绪激动的经销商们。 “冷静?怎么冷静?” 一个经销商挥舞着拳头,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你们的厂子都要卖了,等卖完,换了新老板,我们找谁去?” 他的话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现场的气氛。 “对,老李说得对!” 其他经销商们纷纷附和着,他们的声音如同海浪般汹涌,仿佛要将整个厂区淹没。 于长波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知道,这场风波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 “各位,各位请听我说!” 于长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有力,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请你们相信我,我们厂子还会继续经营下去,绝不会卖掉。 我们也没有想过要卖,所以还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解决所有问题,不会让大家失望。”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经销商们仍然情绪激动,他们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指着齐东全说道:“于副厂长,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就别跟我们打马虎眼了。 那个人不就是港市来收购你们厂的人吗?他还在这儿呢,你当我们瞎吗?” “对,我们就是来收购他们服装厂的,而且还是低价。” 孔芳突然无脑插话,顿时惹得那些人再次群情激奋起来。 齐东全恰逢时机地对苏依曼说:“大小姐,你也看到了,这样的厂子,还值得合作吗?” 苏依曼微微皱眉,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她知道,这场收购风波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利益纠葛和人心较量。 没有理会齐东全的规劝,苏依曼转身看向一脸淡然的许槿初。 “小初姐,合作不变,不过眼前这样人......” 虽然苏依曼的话只说了一半,但许槿初却了然地勾了勾唇,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许槿初身姿挺拔面对着那些气势汹汹的经销商们,眼神深邃而坚定。 她将手中的铁管垂放在身侧,手虚扶在钢管上端,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可小觑的气场。 目光扫过那些曾经与她有过交道的经销商们,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却让人不禁背脊发凉。 她缓缓开口,语气似乎温和如春风,“诸位是执意单方面取消与我厂的合作是吗?” 她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平和,但那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臣服之心来。 她的话仿佛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经销商们的心头。 经销商们被她问得一愣,他们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短暂的怔愣后,他们再次统一战线,试图用强硬的态度来掩盖内心的动摇:“你们的货有问题,给我们造成了损失,取消合作,退还货款难道不应该吗?” 许槿初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透着一丝轻蔑和嘲讽。 她淡淡地说道:“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证据呢?信口雌黄也要有个限度。 如果你们执意如此,那咱们就只能法庭上见了。”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指经销商们的软肋。 那些人开始慌乱起来,怎么都没想到许槿初会说出法庭上见这句话。 那些人互相交头接耳,试图商量对策。 许槿初则静静站在那里,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许总监,这些可都是老主顾,怎么也不至于走到法庭那一步。” 于长波不想事态进一步扩大,如果让其他经销商知道,因为这点事,他们就随便把人告上法庭,岂不是会影响后续的合作,这样的厂子,谁还敢轻易合作。 许槿初自然看出了他的担忧,“副厂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跟他们的合作可是都签了合同的,商业合同都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他们单方面要毁约,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许总监,您得想想,这些人都是我们的老朋友了,这么多年的合作,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误会就闹到法庭上去呢?” 于长波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焦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事态扩大的可怕后果。 在他的想象中,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那些原本信任他们的经销商们会如何看待这个厂子? 他们会不会开始怀疑这个厂子的信誉? 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轻易把人告上法庭,那么谁还敢轻易和他们合作呢? 没错,许总监,您不能这么做。”一个经销商也跟着附和道,“我们不过是发现你们这批货有问题,想要讨回公道,这难道也有错吗?用得着上纲上线,闹到法庭上去吗?” 面对他们的反驳,许槿初并没有动怒,反而显得异常冷静。她那双犀利的眼睛直视着他们,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内心。 “我还是那句话,”许槿初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果你们认为我们的货不合格,那就请出示证据。 我们的服装在出厂之前,每一件都经过了严格的质检,确保是合格的产品。 如果你们没有证据,那么请你们不要随意诋毁我们的声誉。” “对,拿证据说话,证据呢?” 服装厂的工人们忍不住站出来,要知道,他们嘴里说的那些所谓的不合格的服装。 每一针每一线都融入了他们的汗水和心血。 面对这样的指责,他们不能坐视不理。 他们知道,如果不拿出有力的证据,那些辛勤付出的努力将化为乌有,他们的名誉和尊严也将受到严重的损害。 这一点许槿初他们自然早就想到了,所以她看了陆怀礼一眼,示意他去把之前整理出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拿出来。 待陆怀礼把那份报告拿过来时,许槿初接过报告书,举起来,展示给那些经销商们看, “既然你们拿不出证据,那我就先把我的证据拿出来。 这份报告书上列出了每一件服装的制作过程、材料来源和品质检测记录。 我们用数据和事实说话,证明那些被指责的服装都是严格按照标准制作的,没有任何问题。” 第416章 简直荒谬 眼见着许槿初拿出那份详尽的报告。 那些经销商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仿佛在商讨对策,想要找出反驳许槿初的理由。 确实,之前服装厂生产的那批货存在一些问题,但这些问题在他们看来并不足以造成他们所说的严重后果。 就在经销商们被许槿初拿出的证据逼得哑口无言,现场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之际,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僵局。 “你要的证据在这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手中提着一个文件夹,神情自若,仿佛胸有成竹。 许槿初的眉头微皱,她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可他却说他手里有所谓的他们服装厂的服装不合格的证据。 这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包括旁边的于长波和陆怀礼等人,他们也都怀疑地望着那个男人。 男子走到众人面前,缓缓打开文件夹,里面赫然是一份更为详尽的检测报告。 这份报告不仅指出了服装厂那批货存在的所有问题,还附带了更多的证据和数据支持。 “这么的这批服装不禁做工粗糙,布料还监测出了致癌物。” 男人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紧接着,如同沸腾的热油中滴入一滴冷水,工厂内瞬间炸开了锅。工人们议论纷纷,惊恐和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我没听错吧?那人说咱们厂子的布料致癌?”一个工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癌我知道,得了癌就是死路一条,可致癌是啥意思啊?”另一个工人一脸茫然。 有人立刻解释道:“致癌就是穿了用那种布料做的衣服的人,容易得癌症。” “癌症?”众人如同被雷击中,脸上满是震惊。在他们的认知里,布料是用来制作衣服的,怎么可能导致人生病,更别说癌症这种可怕的疾病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剩下那个揭露真相的男人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这简直是荒谬绝伦!你在这里大放厥词,说我们厂的布料致癌?这怎么可能!” 于长波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愤怒在他的胸腔里翻涌,脸色因激动而变得通红。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个口出狂言的男人,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强烈的愤慨和不甘。 他的工厂,这个倾注了他无数心血和汗水的地方,一直是他的骄傲,是他的信念和坚持的象征。 这个男人,这个突然闯入他们平静生活的陌生人,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污蔑他们的产品,这简直是对他们努力的亵渎和侮辱。 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言论在这里传播? 一旦这些话被人们相信,他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信誉和形象就会瞬间崩塌,他们将无法再挽回人们心中的信任。 陆怀礼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他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他无法再忍受有人朝他们泼脏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你这张破纸就敢说我们的布料有问题?你简直是在开玩笑!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采取行动的时候,许槿初突然开口了。 她始终保持着冷静和理智,用坚定的眼神制止了陆怀礼的冲动行为。 “陆怀礼,冷静点!”她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瞪了陆怀礼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在这个紧张而充满冲突的瞬间,空旷的厂区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回应,而那个男人却只是冷冷地笑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男人嘲讽地笑着,声音在空旷的厂区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他再次挥手,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立刻走到他身旁,恭敬地将手里的一个袋子递给了他。 袋子里装着的,正是他们厂子里生产的衣服。 男人高高举起袋子,里面的衣服清晰可见,仿佛在向众人展示他的战利品。 于长波再也忍不住,一步冲上前去,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袋子,迫不及待地检查起里面的衣服来。 布料、款式、细节......无一不是他们厂子的出品。 这一刻,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 “这......这怎么可能?”于长波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他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曝光,不仅会对厂子的声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还可能涉及到一系列的法律问题。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一丝谎言的迹象。 但那个男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陆怀礼也上前跟着一起查看,他又招呼了厂里的质检员过来检查。 “这么看,这几件衣服,的确是咱们厂生产的......” 质检员的仔细检查手里的衣服,只是眉头皱的有些深,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不知为何,心里又隐隐有些不确定。 突然,工人队伍里,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妈呀,真是咱们厂的服装,所以那些衣服的布料真的能让人得癌症,那我是不是马上就死了。” 随着那个人话音未落,其他人也都跟着担忧了起来。 纷纷附和着哭天抹泪道: “呜呜呜,我也碰了那布料,完了,我也得癌了,可我还不想死,所以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死了,他们可怎么办?” 许槿初看着那些人,不由得心里微沉,癌症在这个医疗落后的年代,就是不治之症,谈癌色变。 如果这个谣言一旦传开,服装厂将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就会被所有人排挤针对。 但也好在是现在这个时候信息并不发达,及时止住不让谣言继续扩散,也能给他们一个自证的机会。 许槿初迎着男人自信张狂的眼神,神情自若地说:“这衣服随便贴上我们厂的便签,就说是我们厂的衣服,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第417章 姓许的,你什么意思? 她缓步上前,尽管男人比她高出了半个头,但她的气场却丝毫不输于他。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这份质检报告的真实性也让人怀疑,你凭什么用这一张纸片就妄下结论,说我们的服装有问题?我相信我的产品。 现在,我严重怀疑你手里的这份报告是伪造的,我们从未收到过任何关于致癌物质的指控。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份报告的真实性吗?”” 许槿初的话语让男人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重视。 面对许槿初的质疑,男人镇定自若地缓缓开口,“这份报告是权威机构出具的,你如此质疑它的真假,难道你想否认你们的产品存在质量问题吗?” 许槿初不屑地笑道:“权威机构?哪家权威机构? 我立刻与这家所谓的国际认证机构取得联系,验证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如果这份报告真的是出自权威机构,那么我们会承担责任。 但如果这是你们为了陷害我们而伪造的,那么你们将付出应有的代价。 在此之前,你最好撤回这份不实的报告。” 男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女子在如此困境下,竟能如此冷静。 他扬起眉毛,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哦?那你就去查吧,不过在此之前,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他的话音一落,那些经销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涌上前来,如同潮水般汹涌。 嚷着、吵着,要求许槿初他们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把货款都给我们退了!”其中一人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对,退款!赔偿我们的损失!”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他们的声音汇成一股洪流,仿佛要将许槿初他们淹没。 面对那些人的咄咄逼人,许槿初冷静地回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坚持单方面毁约,那我只能说句抱歉了,咱们法庭见。” “你们的衣服得检测出致癌物了,我们毁约咋了?” 那人把毁约说得理所当然。 许槿初闻言,没有理会那人,而是漠然地转头,看向陆怀礼,“去打电话报警,还有,把工商部门的工作人员请过来,我们需要在他们监督下进行衣服现场抽查取样。” 听到她的话,陆怀礼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马不停蹄地按照她的吩咐去办。 一旁的苏依曼目睹了这一切,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她从未见过如此冷静从容的女性,在面对如此强大的压力时,依旧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果断地做出决策。 看到许槿初的举动,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人开始有些慌乱。 他们原本以为可以用这份报告来压制对方,没想到对方却如此果断地采取了反击措施。 尤其是那位拿着所谓致癌检测报告的男人,他望着许槿初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没人告诉她,这个女人这么难缠。 他心中暗自惊讶,同时也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计划来。 原本以为这次行动会轻松成功,没想到却遇到了如此难缠的对手。 他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冲动和轻率,但此刻后悔已经无济于事,他只能硬着头皮应对眼前的局面。 姓李的经销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冲着许槿初怒吼道:“姓许的,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还真报警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仿佛无法理解许槿初为何会采取如此极端的行动。 许槿初站在那里,神色坚定,没有一丝退缩。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我有什么不敢的,毕竟违反合约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的服装没有任何问题,自然经得住查验。 如果真有问题我们不会推卸责任,如果事实证明我们是被冤枉的......”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后面的话,许槿初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一旁,另一个经销商却显得无所畏惧。他轻蔑地笑了笑,安慰李经销商道:“不用怕,李哥,警察来了,咱们也是有礼的一方。”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孔芳不动声色地走到齐东全身侧,小声问:“齐秘书,那个男人也是咱们的人吗?” 齐东全微微侧头,双眼紧紧盯着那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 他思索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是,但他看起来有所准备,不是来凑热闹的。” 尽管孔芳和齐东全的声音已经压得极低,但苏依曼的耳朵却像是竖起的兔子耳朵,一字不落地捕捉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担忧,那个男人不是冯婉婷派来的,那他是谁? 难道还有其他人对许槿初他们的服装厂虎视眈眈?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服装厂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为什么一个接一个地有人来搞破坏。 苏依曼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然后,她的目光突然转向了许槿初。 从短暂的相处中,她感觉她并不是那种会得罪很多人的人。 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苏依曼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她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因为,如果那个男人很明显是冲着许槿初来的,那么这场风波可能会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和危险。 于长波紧皱着眉头,他扯了扯许槿初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小许,要不咱们还等厂长回来再说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担忧,怕许槿初一时冲动报了警以后,把事情闹到无法挽回的境地。 许槿初却显得异常坚定,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厂长出去跑贷款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而且,你看那些人的架势,明显就是来者不善。 如果咱们现在退缩,这件事恐怕没法善了。”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陆怀礼打过电话后,便回到了许槿初身边,他冲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 最开始来闹事的那群人听到许槿初报了警,转身就想跑。 可一想到钱还没到手,便连忙把孔芳拉到一旁...... 第418章 如意算盘打错了 一向自视清高的孔芳被那几个男人拉扯的动作惹得一阵气恼。 她拍开那些人的手,冷言冷语地说:“有话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然而,那些男人似乎并不在乎她的态度,他们阴沉着脸,威胁道:“你赶紧把剩下的钱给我们结了,我们好赶紧撤,那女人报警了,要是我们被警察抓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男人的话语让孔芳心底一震。 她清楚地知道,这几个男人是她找来闹事的,原本只是想给许槿初制造一些麻烦。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如果被警察抓了,他们为了自保,很可能会把她供出来。 这样一来,婉婷的计划会彻底泡汤,她们两个人的名誉和地位也会受到严重的损害。 孔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她不能让这几个男人破坏她的计划,更不能让他们把她牵扯进去。 她微微一笑,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你们放心,我会尽快把钱给你们的。 不过,你们也要保证,不能让我受到任何牵连。” 男人们看到她如此配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要求。 “这样,你们先撤,回头我去找你们,把尾款给你们结清,你们看咋样?” 她的目光在几个男人之间游移,试图安抚住他们即将爆发的情绪。 这几个男人,面孔凶狠,显然不是易于应付的角色,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只能尽力避免他们节外生枝,惹出更大的麻烦。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未曾关注他们这边的许槿初突然走了过来。 手中握着一根铁管猛地横在那些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手中铁显得威力十足。 “哥几个这是要去哪啊?” 许槿初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她歪着头,脸上带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神却锐利如刀。 那几个男人被他突然的出现和强势的态度惊住了,一时间竟没人敢出声。 孔芳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许槿初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下意识地拉开那些人的距离,但这一举动在许槿初看来,显得太过刻意。 许槿初只是看着笑笑,我们拆穿她的小把戏的。 闹事的那几个人刚才可都的许槿初手底下吃了亏,他们在看到许槿初的时候,不由地后退了半步。 “咋,还不让人走了咋的?” 闹事男们试图找回自己的气势,他们瞪大了眼睛,故作镇定地冲许槿初叫嚷,试图用声音来掩盖内心的慌乱。 然而,这一切在许槿初的眼中都显得如此可笑。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恐怕你们还真不能这么容易就离开。” 她的话语中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孔芳,你说呢?” 许槿初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被突然点名的孔芳心头猛地一跳,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 许槿初的声音,平静中透出的力量,仿佛一把利剑,直指她的心扉。 孔芳无法回避许槿初那双深邃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秘密。 孔芳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他试图开口,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 她的眼睛不自觉地游移,不敢与许槿初的目光直接交锋。 心跳声在耳边回荡,如同战鼓般密集而有力。 “你看我做什么。” 孔芳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她双拳紧握,指甲刺痛了掌心,疼痛让她有一瞬间的清醒。 孔芳的眼角闪过一丝狡黠,她试图将大家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到许槿初的身上,希望借此摆脱眼前的困境。 然而,她的如意算盘并未打响。 许槿初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地回应道:“孔小姐,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该面对的问题,始终逃避不了。” 眼见事情即将失去控制,那几个闹事的男人开始心急如焚。 他们原本计划好的对策此刻却变得毫无用处,因为远处已经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大哥,快走吧,警察来了!” 一个小个子男人焦急地催促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慌。 其他人也开始慌乱起来,他们互相推搡着,试图找到逃跑的路线。 瞬间,原本安静的厂区大院就因为他们引起了一阵骚动。 服装厂的工人见那些闹事的男人想跑,连忙上前将人团团围住,不让他们跑。 孔芳站在人群中,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一片。 她用手遮着脸,仿佛这样就能隐藏住她的慌张和害怕。 她试图悄悄从人群中溜走,但是她的动作太过明显,很快就被人察觉。 苏依曼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孔芳的衣服。 孔芳被扯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试图挣脱苏依曼的手,但是苏依曼的手劲儿出奇的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孔芳朝着苏依曼瞪大了眼睛,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满,“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你赶紧给我松开。”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和恐吓。 听了孔芳的话,苏依曼忍不住冷笑出声。 她紧紧盯着孔芳的眼睛,声音里充满了讽刺和嘲讽,“长辈?你也配称长辈?你带人跑来这里闹事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个交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苏依曼的话让孔芳脸色更加难看。 她试图用强硬的态度来压制苏依曼,但是她很快发现,这个年轻的女孩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她的眼神坚定,语气强硬,完全不像是一个会被轻易吓倒的人。 孔芳开始感到有些慌乱,她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她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但是她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我告诉婉婷,让婉婷好好收拾你,还不快给我松开。” 孔芳不提冯婉婷还好,冯婉婷的名字一出来,顿时把苏依曼惹急了。 只见她抡起巴掌就朝着孔芳的脸上打上去,吓得孔芳一闭眼睛,下意识地往旁边躲...... 第419章 过分 “苏依曼,你给我住手!” 就在苏依曼扬起的巴掌即将落下来的瞬间,一道尖锐的女声突然从后面传来。 苏依曼听到那声音,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巴掌,在那一刻却毫不犹豫地落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孔芳的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不可思议地望着苏依曼。 “苏依曼,你竟然敢打我?” 苏依曼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她甩了甩发麻的手,冷冷地回怼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 虽然她的话是对孔芳说的,但她的眼睛却是看向气势汹汹地朝她走过来的冯婉婷。 冯婉婷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怨恨,仿佛要将苏依曼生吞活剥一般。 看到冯婉婷过来,孔芳立即捂着脸跑到她跟前,眼泪夺眶而出。 她添油加醋地哭诉着:“婉婷,你可来了,这个苏依曼太过分了。 知道我是你朋友,她还敢打我。她这打的是我吗?她这分明打的是你啊,婉婷,她这是在挑衅你作为她长辈的权威。” 冯婉婷看了一眼孔芳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就像孔芳说的,简直比打在她自己脸上,还让她无法接受。 “苏依曼,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孔芳看到冯婉婷为了自己出头,心中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她斜睨了苏依曼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挑衅。 然而,苏依曼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看着孔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孔芳,你听到了吗?她说你是狗,打你还得问过她这个主人。”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孔芳的心头。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光芒。 冯婉婷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苏依曼会如此无耻地将她的话扭曲成这样的意思。 “你少在这儿挑拨我和芳芳的关系!” 冯婉婷尽力压制住怒火,大声说道,“芳芳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打她,就是在打我的脸,打我的脸就是在打你爸的脸。 我现在是你爸的合法妻子,你的继母,我有权利对你加以管教!” 苏依曼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冯婉婷的反应。 她轻轻耸了耸肩,目光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哦?继母?” 苏依曼嘲讽地重复着这个词, “你以为你真的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吗? 别忘了,这个家是我爸的,不是你的。 你不过是一个外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冯婉婷被苏依曼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但她却无法反驳。 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她确实没有多少话语权。 她只能紧紧地握住拳头,试图用眼神震慑住苏依曼。 然而,苏依曼却毫不在意,她转身看向孔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孔芳,你看,这就是你的好朋友。 她口口声声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却连保护你都做不到。你还指望她什么呢?” 孔芳被苏依曼的话说得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该相信谁,该站在哪一边。 她感到一阵无助和迷茫涌上心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够了!”只见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正是苏依曼的父亲,苏文强。 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但双眼却犹如猎豹一般锐利,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 他的出现,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让原本乱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董事长,您怎么来了?” 齐东全看到自家大老板,急忙跑过来恭迎。他的心底充满了意外,按理说收购一个小小的服装厂,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日理万机的董事长亲自出面。 除非他是来...... 这么想着,齐东全同情地看了苏依曼一眼。 苏文强没有回答他,反而眼神严厉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苏依曼的身上。 “曼曼,你太过分了!”苏文强沉声说道。“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待你的婉婷,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你的长辈,你应该学会尊重她。” 苏依曼如遭雷击,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苏文强。在她心中,父亲一直是那个疼爱她、纵容她的男人,可此刻,他却如此严厉地对她说话,而且,他居然站在了冯婉婷这一边。 愤怒和不甘像火焰一样在苏依曼的心头燃烧,但她却不得不强忍住怒火。她紧紧地抿着嘴唇,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爸,我......”苏依曼试图解释,但苏文强却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冷峻,让苏依曼感到一阵心悸。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苏文强沉声说道,“看来平时是我对你太过骄纵了,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现在立刻跟我回去,在婚礼举行前不得出家门半步。” 苏依曼愣住了,她完全无法理解父亲的话。什么婚礼?谁的婚礼?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她抬头看向父亲,却发现他转身看向冯婉婷,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婉婷,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苏文强诚恳地道歉道,“我会好好教训依曼的,你放心。” 冯婉婷委屈地红着眼睛,伸手扯着苏文强的衣袖,抽抽搭搭地说:“是我不好,不能让曼曼喜欢,你就别怪她了。” 苏依曼此时都顾不上冯婉婷这朵盛开的白莲花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父亲说的婚礼。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曾经在父亲的一些闲聊中,隐约听到过想要将她与帝京的胡家二公子结为连理的打算。 那时的她,只是当作父亲的酒后之言,没有过多在意。 毕竟,在苏依曼的眼中,父亲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将她与一个传说中不太聪明的二公子绑定在一起。 胡家二公子,帝京的名流圈中,他的名字几乎成了笑话的代名词。 传闻他言语迟钝,行为举止常常让人摸不着头脑,是众人眼中的二傻子。 苏依曼从未想过,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与她扯上关系。 “曼曼,你也别怪你爸,他这也是为你好,你说你马上就要嫁到帝京胡家了,可你到了现在还如此任性,等嫁过去,怎么能照顾好丈夫,侍奉好公婆。” 冯婉婷的话把苏依曼最后一丝幻想也戳破了。 第420章 隐患 “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苏依曼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父亲,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为了所谓的联姻,将她推向一个未知的深渊,将她嫁给一个傻子。 苏父看着女儿泪流满面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揪痛。 但他知道,自己作为家族的一份子,有时候必须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牺牲个人的幸福。 他狠了狠心,别过头去,不去看女儿那双泪眼。 “曼曼,别怪爸,爸这也是为了你好。” 苏父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努力保持镇定,试图让女儿理解他的苦衷, “你嫁到帝京苏家,就能享受到无上的荣耀和富贵,这对于我们苏家来说,也是一次重要的联姻。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要明白,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无奈和牺牲。” 苏依曼听着父亲的话,心如刀绞。 她明白父亲的苦衷,也明白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但她更明白,自己的幸福不能就这样被牺牲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爸,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 苏依曼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我不会为了联姻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我要追求自己的梦想,追求自己的爱情。 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但我会坚持下去,永不放弃。”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决定会牺牲掉女儿的幸福,但他也别无选择。 家族的荣誉和利益高于一切,他不能为了一个女儿的幸福而牺牲整个家族的未来。 苏文强的眼神冷硬如铁,他看着女儿苏依曼,语气坚定地说:“你的选择就是乖乖地嫁到胡家。”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瞬间刺穿了苏依曼的心。 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冯婉婷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苏依曼,她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她早就嫉妒苏依曼的才华和美貌,如今看到苏依曼如此痛苦,她心里感到一阵痛快。 陆怀礼站在一旁,看着一向乐观开朗的苏依曼此刻眼眶通红,无助的模样让他心里一紧。 他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去保护这个脆弱的女孩,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参和她的家事。 苏文强转身对身边的齐秘书说:“齐秘书,赶紧把大小姐给我带回去,在婚礼前不许她离开家门半步。” 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齐秘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但面对苏文强的命令,他只能点头称是。 他走向苏依曼,声音尽量放得平和:“大小姐,有些事情,我们回去好好谈谈,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解决事情的好地方。” 苏依曼的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她想要反抗,但看到苏文强那冷硬的面庞,她知道,此刻的反抗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 齐东全心中轻叹,他跟随苏文强多年,深知他的性格和手段。 他明白,苏文强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但他更清楚,这个理由对于苏依曼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苏依曼虽然任性,但不傻,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只要一天没登记嫁过去,她就还有机会。 孔芳找来的那几个闹事的男人,已经被工人们团团围住。 想跑也跑不了。 孔芳站在远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她不想让自己卷入这场混乱,但又忍不住想要了解事情的进展。 于是,她转身向冯婉婷简单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焦虑。 冯婉婷听完孔芳的叙述,眉头紧锁,显然对事情的发展感到不满。 她看向孔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责备之意,这个孔芳还这么不靠谱,事情没办妥,还留下了这么大的隐患。 如果让苏文强知道了哪些事是她让孔芳做的,后果不堪设想。 冯婉婷心中清楚,这次的事件已经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闹剧了。 它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给她们带来无法预料的麻烦。 她连忙拉着苏文强的手,就往外走,“老公,好冷,咱们回去吧?” 说着,仰头看向苏文强,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 听到她说冷,苏文强心疼地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让你多穿点,你就是不听,冷了吧?” 苏文强转头看了一眼同样衣着单薄的苏依曼,对齐东全说:“还不赶紧带大小姐回去。” 齐东全连忙点头应承,“大小姐走吧。” 于长波见齐东全称呼后来的男人为董事长,便知道,他就是港市那个大老板。 可他连话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句,他就要走。 于长波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满脸堆笑地迎上去,说:“苏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我是富安服装厂的副厂长于长波。” 苏文强这才缓缓看向于长波,公式化地点点头,当看穿了他的心思后,淡声说道:“我今天是为了小女而来,不谈公事。” 于长波脸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管因为什么,既然您来了,我们一定要尽到地主之谊。” 说着,他就招呼陆怀礼和许槿初赶紧过来招待客人。 但苏文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拉着冯婉婷的手就往门口的轿车那里走去。 见他不再停留,冯婉婷和孔芳都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冯婉婷任由苏文强揽着肩膀往外走。 她状似无意地往许槿初的方向看了一眼。 许槿初在和冯婉婷的视线对上的瞬间,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让人不容忽视的挑衅。 陆怀礼看着苏依曼被她父亲带走,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两步,想到什么又硬生生顿住。 “苏老板......” 于长波眼睁睁看着苏文强离开,急得直跺脚。 “这可怎么好?” 他看着那些闹事的人,和一再要解除合作的经销商就头大。 那还一个说他们服装有致癌物的陌生男人。 “许总监,你刚才咋不说话?” 于长波无奈问许槿初,平时她挺能说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还哑巴了呢。 许槿初淡淡转眸看向于长波,“忙什么,他又走不了。” 于长波闻言一愣,指着已经走到门口的苏文强一行人,“这不是走路吗?怎么就走不了了?” 第421章 甩的一手好锅 “有人不想让他们走。” 许槿初话音刚落,就见之前孔芳找的那几个闹事的男人就想要冲破众人的包围去追孔芳。 同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对着她咆哮。 许槿初冲于长波微微一笑,随后示意围着那几个男人的工人们稍稍放松一些。 果然,那几个人见工人们的围堵有所松懈,便不管不顾地朝着孔芳追过去。 “你这个贱人,给我站住!钱还没给就想跑,你当老子是傻子吗?”领头的那个人大声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胁。 跟在苏文强和冯婉婷身后的孔芳惊恐地回头看去,见到那些人凶神恶煞地朝自己逼近,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怎么回事?”苏文强也听到了那些人污言秽语的咆哮,他停下脚步,皱眉回头望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冯婉婷心头一跳,她忙挡住苏文强的视线,试图遮掩着什么。 “没事,跟咱们没关系,咱们走吧。” 冯婉婷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话语中的颤抖和手心冒出的汗水却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恐慌。 然而,苏文强并没有像冯婉婷期望的那样选择离开。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缓缓落在孔芳身上。 孔芳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慌失措,仿佛被苏文强的目光看穿了内心的秘密。 “他们要找的人......是你?” 苏文强的语气冷沉而坚定,让孔芳的心猛地一沉。 她连连摇头,试图否认这个事实,声音因紧张而颤抖,“不......不是,您听错了,不是找我,我们还是快走吧。” 孔芳的心虚和慌乱太过明显,以至于苏文强想忽视都做不到。 他眉头微皱,目光在冯婉婷和孔芳之间来回游走,试图找出事情的真相。 而一旁的冯婉婷也感受到了苏文强怀疑的目光,她紧张地抿着嘴唇,心中暗骂孔芳不争气。 就在这时,苏依曼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怎么?敢做不敢认吗?”她嘲讽地看向冯婉婷和孔芳, “那些人不是冯婉婷为了报复特意花高价雇来闹事的吗?” 冯婉婷被苏依曼的话惊得差点失声尖叫。 她没想到苏依曼竟然什么都知道,还如此不顾一切地说出来。 她心头一紧,脑海中迅速运转着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同时,她也感到一阵愤怒和怨恨涌上心头,此时她恨不能把苏依曼生吞活剥了。 孔芳更是被苏依曼的话吓得浑身一颤,脸色更加苍白。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苏依曼,她不知道这个苏依曼到底知道多少有关她和冯婉婷之间的事。 苏文强看着冯婉婷和孔芳的反应,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冷冽地扫过两人,“看来,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道惊雷在冯婉婷和孔芳的心头炸响。 但现在想走也晚了,那几个人已然倒了进去,要不是被那些工人围着,只怕这会儿已经愤恨地把孔芳按在地上摩擦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你当时找到哥儿几个说让我们假扮所谓的经销商来富安服装厂闹事,我们事儿也闹了,剩下的钱赶紧给我结了,还有,让这些人都给我起来,老子他娘的要回家。” 那人现在只想赶紧拿钱走人,要是一会儿警察来了,可就麻烦了,他还不想去吃牢饭。 孔芳被男人吓得一哆嗦,连忙躲到冯婉婷身后,祈求地扯着她的衣服,“婉婷,你救救我,我也是听了你话才那么做的......” “孔芳!” 孔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婉婷厉声打断,“你怎么能找人来闹事呢?” 冯婉婷的质问如同惊雷般在孔芳的耳边炸响,她呆住了,望着冯婉婷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心中充满了惊愕和疑惑,她不明白冯婉婷为什么会这么说。 明明是她让自己找人闹事,为什么现在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婉婷,你在说什么?”孔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不明白为什么冯婉婷会突然变脸。 冯婉婷看着孔芳,声音柔和了一些,“孔芳,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可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但以后绝对不允许你再做这样的事了,你听到没?” 冯婉婷的话语虽然柔和,但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她转头看向齐东全,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齐秘书,你去把钱给了那些人,把他们打发走。” 见齐东全没动,冯婉婷连忙转眸看向苏文强,眼中闪过一丝哀求。她知道,这个时候苏文强的态度决定了一切。 她不能让这个小小的风波影响到她的婚姻,更不能让苏文强对她产生任何怀疑。 冯婉婷站在苏文强的面前,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愧疚。 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深深的哀求:“老公,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芳芳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我的失误,我没有看好她,让她给我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苏文强眉头紧锁,他看着冯婉婷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而冯婉婷则继续说道:“但是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我们能不能就帮她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苏依曼坐在一旁,看着冯婉婷的表演,内心不禁感到一阵冷笑。 “冯婉婷,你的演技真是太好了,甩的一手好锅啊,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苏依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你真当我爸那么好骗吗?” 终于,苏文强开口了。 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齐秘书,去把钱给她。” 这句话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苏依曼的脸上,她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爸,你看不出来冯婉婷在演戏吗?她是在利用你。” 苏文强看着苏依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淡淡地说道:“曼曼,我知道你一直对婉婷有敌意,但现在她是我的妻子,我相信她。” 冯婉婷听到苏文强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谢谢你老公,曼曼还小,我不介意,来日方长,我相信我们会相处得像亲母女一样的。” 说着冯婉婷挑衅地看了苏依曼一眼。 第422章 扒了她的衣服 苏依曼看着冯婉婷得意的样子,就恨不能上前撕碎她的伪装。 可她也知道,自己一味地咄咄逼人,只会让父亲认为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语气平静地说:“爸,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们家庭和睦,但你不能被冯婉婷的假象所迷惑。 她来这里的目的并不单纯,她收购服装厂为的根本不是所谓的发善心,而是另有目的,因为她想要报复。” 苏文强看着苏依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聪明伶俐,观察力敏锐,她的话让他开始怀疑起冯婉婷的动机。 但他仍然保持着冷静,淡淡地说道:“曼曼,你有什么证据吗?不要随便怀疑别人。” “老公我没有,曼曼她乱说的。” 冯婉婷不知道苏依曼到底知道多少,但她不敢赌,毕竟她都已经找到了这里,万一她查到了什么。 她的计划岂不是就要落空了。 见她还在否认,苏依曼连忙看向许槿初,“小初姐,你说,你和冯婉婷是不是认识?” 苏文强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在许槿初的身上。 他刚才并未太过留意,但现在仔细一瞧,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站在苏文强身侧的冯婉婷,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情绪上的微妙变化。 她侧目望去,只见苏文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不远处的许槿初身上,那份专注与深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吸进去。 冯婉婷的心头忽然像被什么重物猛然一击,瞬间紧绷起来。 她深知苏文强的性格,沉稳内敛,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如此浓烈的关注。 许槿初的容颜太过明艳美丽,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冯婉婷不禁在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醋意,她不愿意看到苏文强如此失态,更不愿意看到他对其他女子如此着迷。 冯婉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醋意和不安。 她轻轻拽了一下苏文强的胳膊,试图将他的注意力从许槿初身上拉回。 苏文强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冯婉婷,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你和她认识?” 冯婉婷自然明白苏文强说的她是谁,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她没有否认,而是大方的承认, “认识,她丈夫跟我哥哥和我前姐夫是战友,在大院里,她对我颇多照顾。你知道吗,我哥哥就是为了救她丈夫而牺牲的。”冯婉婷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苏文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并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深刻的渊源。他看着冯婉婷,仿佛想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故事。 冯婉婷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像亲人一样。 这次我听说她工作的服装厂遇到了危机,心里十分着急。 我想,看在两家的关系上,我应该帮她一把。 可是,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嫂子似乎并不领情。” 冯婉婷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她似乎并没有责怪许槿初的意思,只是对于自己的一片好心没有得到回应感到有些失落。 苏文强看着冯婉婷泛红的眼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随后,转头再次看向许槿初,你姓许?”苏文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 许槿初也看出了苏文强在看自己时的眼神,透露着一丝莫名的情绪。 “爸,冯婉婷在说谎,她收购服装厂根本就不是因为想帮小初姐,而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严厉的询问:“谁报的警,怎么回事?”这声音充满了威严和紧张,让原本安静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所有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三名身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目光犀利地扫视着他们。 陆怀礼立刻迎上去,“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有人花钱雇佣地痞到我们厂闹事。” 他指着被工人们围住的那几个闹事的壮汉,那些人的脸上带着凶狠和狂妄,仿佛一群狂风暴雨中的恶狼。 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手中的拳头紧握,准备要动手。 然而,就在他们的拳头刚刚扬起来的那一刻,警察的厉声喝止如同惊雷般响起。 “住手!你们这是违法行为,谁再敢动手,就以扰乱公共秩序和故意伤害他人罪论处!” 警察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刀,瞬间斩断了即将爆发的冲突。那几名闹事的壮汉被警察的威严所震慑,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放下了。 在这一刻,整个厂房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警察的身上。 那些人看到警察,一个个就像霜打的茄子般,低下了头。 为首的那个不甘心地说:“警察同志,我们是被那娘们花钱雇来的,再说,我们也没做啥,而且挨揍的是我们,你看看,看看我们的伤,都是那娘......” 男人侮辱性的话音还没等出口,就被许槿初冷戾的目光吓得又咽了回去,“都是她打的,你看她手里还拿着凶器呢。” 他指着许槿初手里的铁管,仿佛在控诉她的罪行。警察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当他们看到许槿初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意外的表情。 “许同志,是你啊!”其中一个警察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和意外。 许槿初微微一笑,“李所长,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着,她把手里的铁管扔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个动作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并没有恶意,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李所长看着那些闹事的人,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他转身对其他几个警员说:“那几个我知道,是隔壁镇的几个小混混,平时就不务正业,经常惹是生非。这次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李所长的话音刚落,那些小混混们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他们没想到许槿初不仅不好惹,还和警察认识,这下他们可惨喽。 孔芳站在人群中,看着警察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她的身体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还没等警察走到她的跟前,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是我,是冯婉婷给我的钱让我找人来闹事的,她还说,如果可以,让那些人好好修理许槿初一顿,最好扒了她的衣服,让她……” 第423章 大脑飞速运转 她的话语如同投掷进人群中的炸弹,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冯婉婷,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冯婉婷一听孔芳语无伦次地乱说话,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恐慌。 她急忙上前,打断孔芳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愤怒,“孔芳,你在胡说什么?” 然而,孔芳仿佛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有听到冯婉婷的话。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心中的恐惧和愧疚如同被打开的洪水,无法抑制。 李所长已经走到了孔芳跟前,他目光严肃而深邃。 孔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们别抓我,不是我,都是冯婉婷让我做的。” 苏依曼见孔芳不打自招,“冯婉婷,这回我看你还怎么狡辩。孔芳已经把你的罪行都招供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冯婉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孔芳的背叛让她陷入了绝境。 “不是,没有,我什么都没做,都是孔芳,她污蔑我。” 她情绪激动地为自己辩解。 “孔芳,我对你掏心掏肺,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却这么不顾念咱们的友情,往我身上泼脏水,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枉费我刚刚还求文强帮你解决麻烦。” 孔芳之前为她出头进过一回派出所,因为还差点被她爸打死。 这次如果再进去,她爸一定不会轻饶了她的。 所以,此时的孔芳只想撇清关系,她看着冯婉婷还在推卸责任,妄图让她自己把所有罪责都承担下来,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冷笑。 孔芳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看着冯婉婷,声音冷淡而坚定, “冯婉婷,你就是这么把我当朋友的,关键的时候不仅不帮我,还推我出去挡刀,有你可真是我的福气啊,你这样的朋友,我可不敢再要了。” 冯婉婷愣住,她看着孔芳冷漠的眼神,心中的绝望更甚。 她也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错得有多离谱。 孔芳知道她太过秘密,这会儿惹怒她,对自己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所以她大脑飞速运转,思索挽回局面的对策,想办法安抚住孔芳,免得她抖出更多自己的秘密。 冯婉婷深吸一口气,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诚恳,“芳芳,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对不起,我应该在你需要的时候站在你身边,刚刚是我说错了话,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哀求和悔意,她希望能通过这些话,让孔芳的心软化。 然而,孔芳的眼神却依然冷漠,仿佛冯婉婷的哀求并不能打动她的心。 冯婉婷知道光凭刚刚说的那几句话,没法取得孔芳的原谅。 于是,冯婉婷决定采取一个大胆的行动,她深深地看了孔芳一眼后,突然转身走向李所长他们。 “警察同志,”冯婉婷的声音坚定而清晰, “刚刚我朋友孔芳所说的都是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与她无关。 如果你们要抓人,就抓我吧。我的朋友是无辜的,请你们不要为难她。” 冯婉婷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孔芳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苏依曼和许槿初也愣住了,不知道冯婉婷这是在唱哪一出。 冯婉婷自然知道,她这一举动无疑是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但她已经别无选择了,她知道自己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从这场危机中全身而退。 她心中明白,如果让孔芳继续抖露出更多的秘密,她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些秘密一旦曝光,她的名誉、地位、甚至跟苏文强的婚姻都将受到严重的威胁。 所以,她决定自己先站出来承认,以此来控制局势的发展。 就在这时,苏依曼迅速反应过来,她走到苏文强身边,急切地说道:“爸,你听到没?她自己都承认了!这些事,都是她找人做的!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 苏文强眉头紧锁,目光在冯婉婷和苏依曼之间来回游移,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 冯婉婷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苏文强,眼底溢满了神情,“对不起,老公,芳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等我回来,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说完,她便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到李所长面前,“我跟你们回去接受调查。” “婉婷?” 孔芳此时已经混乱了,不知道冯婉婷到底要怎样,一会儿把锅都甩给她,一会儿又独自承担一切。 许槿初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冯婉婷,唇畔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浅笑。 贺晏梅拨开人群走上前,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冯婉婷的身上。 那个曾经在她心中占据特殊位置,一度被她视为未来嫂子的人,此刻却让她感到深深的陌生和不解。 贺晏梅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并不清楚在这短暂的时刻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从刚才他们零星的对话中,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令人震惊的线索。 她转向许槿初,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嫂子,难道那些事情,真的是婉婷姐......冯婉婷做的吗?” 许槿初没给予她肯定的回答,毕竟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没有实质的证据。 虽然没能得到肯定的答案,但贺晏梅也能猜到个大概。 “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我哥,毕竟他也是当事人之一啊,冯婉婷这么做也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贺晏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突然,冯婉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贺晏梅的话。 “别耽误时间了,这位警察同志,走吧,我跟你回去接受调查。” 冯婉婷一副大义凛然地催促着李所长。 似乎急于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一般。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瞄了孔芳好几眼。 见她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挣扎之色,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她继续说道:“我跟你们回去,我朋友......” 说着,她看了孔芳一眼,只一眼,包含了太多情绪。 “芳芳对不起,过几天你的生日我怕是不能陪你一起过了,生日礼物一早就准备好了,到时候收到的时候,希望你能喜欢。” 说这些话的时候,冯婉婷的眼睛一直盯着孔芳的眼睛。 直到一滴清泪从她眼眶里滑落,才默默地收回视线, “我朋友是无辜的,别把她牵扯进来,她胆子小,别吓到她,让她离开。” 冯婉婷回眸看向李所长,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示意他给自己带上手铐。 第424章 脑袋被驴踢了 只见李所长缓缓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副手铐,那银白色的金属在初春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阳光照在手铐上,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仿佛要将这冰冷的金属融化。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惋惜冯婉婷年纪轻轻就做出这样的事。 有人则对李所长表示支持。 冯婉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紧紧地咬住下唇,仿佛在努力抑制内心的情绪波动。 李所长走到冯婉婷面前,他的目光与冯婉婷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那一刻,厂区内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有两人的目光在交锋。 李所长缓缓抬起手,将那副手铐递到冯婉婷的面前。 “冯婉婷,你涉嫌违反法律,现在我将对你进行拘捕。”李所长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服装厂的每一个角落。 冯婉婷没有说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往前递了递自己的手。 就在这一刻,她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慌乱。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纷纷围上前来,冯婉婷和李所长则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牵动着人们的心弦。 就在冯婉婷即将被铐上手铐的那一刻,突然,苏文强从人群中冲出,迅速来到冯婉婷的身边。 “警察同志,”苏文强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妻子是清白的,我相信她。请你们不要冤枉一个好人。” “爸,你在做什么?”苏依曼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解。 她无法理解父亲为何如此无条件地相信冯婉婷,这让她心底的失望和难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冯婉婷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苏文强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她辩护,这种坚定的信任让她感动不已。 但那感动也只是一瞬而逝,就被她坚定地抹去了。 “苏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是警察,我们办事要讲究证据。”李所长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严不容忽视。 苏文强却毫不退缩,他直视着李所长的眼睛,声音更加坚定:“我知道你们办事要讲究证据,但我也相信,真相只有一个。我请求你们仔细调查,给我妻子一个公平的机会。” 苏依曼见父亲如此维护冯婉婷,再也无法冷静,她刚要上前去找父亲辩驳,却突然被一旁的许槿初拦住。 许槿初冲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静观其变,不要冲动。 在许槿初深沉注视下,渐渐冷静下来。 她明白,许槿初的话有道理。 现在的她,需要冷静,需要观察,需要寻找最佳的时机来揭示真相。 冯婉婷什么都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李所长面前,伸过去的手都举得有些发酸了。 她微微侧头,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孔芳。她看到孔芳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直保持沉默。 冯婉婷的心底不由得划过一抹焦急,她知道,如果孔芳再不开口,自己可能就真的无法摆脱这个局面了。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忽然,一抹冰凉触碰到她的手腕,让她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她回过神来,发现李所长正拿着手铐,准备往她的手腕上戴。 那一刻,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果手铐带上,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冯婉婷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她的心跳瞬间加速,血液仿佛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就在李所长把手铐将扣在冯婉婷手腕上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孔芳终于开了口。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惊雷般在冯婉婷的耳边炸响。 “等一下!”孔芳的声音让冯婉婷顿时心头一松,后背的冷汗几乎都要快把衣服浸湿了。 孔芳的突然出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只见她上前,一把扯过冯婉婷的手,勇敢地对上李所长的眼睛,大声说:“你不能带她走。” 李所长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干涉拘捕行动。 他紧紧地盯着孔芳,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他的意图。 “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婉婷没关系。” 李所长严肃地看着孔芳,沉声说:“孔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可不是小事,一旦查实,后果严重。” 孔芳没有退缩,她迎上李所长的目光,坚定地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婉婷没有关系。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冯婉婷压下心底的激动的情绪,摆出一副朋友情深的模样,冲着孔芳摇头,“芳芳,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也都是为了我。 就让我跟他们去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快就能出来了,能出来,我再给你补办生日。” 孔芳看着冯婉婷,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她为刚才误解了冯婉婷而感觉懊悔不已。 是她狭隘了,听了小人的挑唆,害得婉婷到了此时这个地步。 虽然她做的事,大部分是冯婉婷授意,但毕竟她也全程参与,怎么也不能让她一个人承担。 她紧紧握住冯婉婷的手,眼神坚定地说:“婉婷,你什么都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会承担一切后果,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刚才是我鬼迷心窍,想着你有那么厉害的丈夫,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保你,我就不一样了,所以,对不起婉婷,刚刚让你当我的替罪羊了。” 孔芳特意拔高音调,让在场的人都能听清楚自己的话。 也从而让冯婉婷摆脱嫌疑。 “不是孔芳,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苏依曼不可思议地看着孔芳,“冯婉婷都那么对你了,你还替她顶罪,我真是服了,真的,墙都不服,就扶你。 有你可真是她冯婉婷的福气。” 苏依曼气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李所长的眉头紧锁,他的面色严肃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他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孔芳和冯婉婷,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两个,把我们警察办案当儿戏吗?” 第425章 冤枉人 “既然你们都说自己有罪,为了公平起见,就请两位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李所长说着,拿起手铐咔嗒一声,手铐紧紧地扣在了冯婉婷纤细的手腕上,冰冷的金属与她的肌肤接触,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愣住了,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惧与不解。 与此同时,另一位警员也迅速地为孔芳戴上了手铐。 孔芳看到冯婉婷也被铐上手铐,顿时急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你们拷了我就不能拷婉婷,我说了所有事都是我做的,不关婉婷的事!”孔芳冲着警察大声叫嚷,她的声音充满了焦急与无助。 “孔芳!”李所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你现在所作所为已经涉嫌妨碍公务,我必须提醒你,有罪无罪,不是你说了算的。法律是公正的,它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冯婉婷,继续说道:“至于冯婉婷,如果她真的无罪,我们绝不会冤枉她。法律不仅是对犯罪者的制裁,更是对无辜者的保护。如果她确实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我们会给她一个公道。” 李所长突然回头,目光如刀,直射向那几个还在闹事的地痞。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你们几个,立刻跟我们走!别再耍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那几个人被李所长呵斥得如鹌鹑般老实,乖乖地跟在李所长他们身后。 李所长转头看向许槿初,“人我先带回去调查,有什么情况咱们再及时沟通,还有......” 他看向报警地陆怀礼,“你得跟我们回去一起配合调查。” 陆怀礼毫不迟疑地点头,“没问题,我跟你们回去。” 见冯婉婷要被带着,苏文强自然带人跟着。 苏依曼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焦急地看向许槿初,“小初姐,怎么办?” “曼曼,跟我回去。” 还没等许槿初说话,苏文强便率先开口让苏依曼跟他走。 苏依曼看到父亲,一想到他对冯婉婷无底线的维护,就生气。 所以她没回应苏文强的话,而是转身,躲到许槿初的身后。 看着女儿和自己耍小性子,苏文强的心底划过一抹温软。 他明白,这是女儿对他的抗议,对他的不满。他无奈地低叹一声,试图用平和的语气说:“曼曼,有些事等以后,爸爸会和你解释,但现在你别任性,跟爸爸回去。” 苏依曼侧身躲在许槿初身后,听着苏文强的话,她的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不会就这样轻易原谅他,她要让他知道,他的行为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 她躲在许槿初身后,探出头,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文强轻轻皱眉,那双曾经慈爱的眼睛此刻带着一丝无奈与挣扎,叹息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要是能说,能不告诉你吗?但不是现在。” 苏依曼的心头微微一颤,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和父亲之间,无论何事都能够坦诚相对,毫无保留。但此刻,她却发现,原来有些事情,即便是至亲之间,也难以言说。 她抬头望向父亲,试图从他那深邃的眼底寻找答案。 那眼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隔开,让她无法触及。 她不禁想起小时候,每当她遇到困惑或难题,父亲总是会用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给她指明方向。 但如今,那双眼睛却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 深吸一口气,苏依曼强压下心头的失落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平静。 “你不是先不走吗?”她轻声问道。试图用这句话来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苏文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开口。 “我就在服装厂,又不走。”她说道,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告诉父亲她会在这里等着他。 苏文强眼见这冯婉婷要被带走,想着她也不会乱跑,便点点头,同意了。 “等我办完那边的事,再来接你。” 苏文强抬眸,意味深长地望了许槿初一眼后,说:“不知是否有机会,和你聊聊?”他微笑着问道,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期待和尊重。 许槿初看着苏文强,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终,她点了点头,“恭候。” “爸,请等一下。” 忽然,苏依曼开口叫住了转身离开的苏文强。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聚集在舌尖,“我知道,这可能很难让你相信,但我必须告诉你一切。” 苏文强眉头微皱,并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苏依曼,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冯婉婷,她来这里的目的并不简单。” 苏依曼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她是为了报复小初姐而来的。”苏依曼的眼眸中闪烁着决绝与冷冽,仿佛要将所有的真相都揭露出来。 “她曾经深爱过小初姐的丈夫贺营长,但贺营长的心,早已被小初姐占据,容不下其他。 她因为爱而不得,心中逐渐滋生出怨恨,” 苏文强听着女儿的话,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消化这些令人震惊的信息,然后缓缓开口:“曼曼,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知道,你对婉婷一直颇有微词,但也不能凭白冤枉人。” 苏依曼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确定。我不希望你被她的外表所迷惑,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爸爸,请你相信我,这件事并不难查,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能查到真相。” 苏文强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仿佛看到了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暗流。 他知道,如果苏依曼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 第426章 敏感的问题 苏依曼看着父亲,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手中的真相,对于父亲来说,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 尽管她早已预料到父亲不会轻易相信,但她的内心仍忍不住涌上一丝期待。 苏文强的表情随着她的话语不断变化,从最初的疑惑到震惊,再到最后的沉默。 苏依曼知道,她已经把真相都摆在了他的面前,接下来要怎么选择,就得看他自己的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父亲的反应。 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于父亲来说并不容易,但她也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苏依曼的心跳声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苏文强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苏文强深吸了一口气,喉咙里仿佛卡着什么,让他难以开口。 他顿了顿,然后缓缓地说道:“曼曼,这件事以后不要提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仿佛刻在了空气中。 苏依曼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 她望着父亲,心底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默默地点了点头,压下心底的酸楚和失落,她转过身。 她的背影在浅淡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和脆弱。 苏文强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但他也清楚这样做会给她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起身追着李所长他们而去。 许槿初目送苏文强离去,她转过头,深深地看着苏依曼,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苏依曼的肩膀,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坚定:“曼曼,你现在需要冷静下来。给你父亲一些时间,也许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苏依曼紧紧咬着下唇,眼眶里泪水打转,却努力不让它们滑落。 她听到许槿初的话,身体微微一僵,仿佛被冰冷的电流击中。 她抬头,眼中充满了惊疑:“小初姐,你是说......我爸他......” 许槿初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迅速摇头否认:“曼曼,我什么也没说,你别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之前拿着质检报告,声称他们的衣服含有致癌物质的那个人,突然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他大步走到许槿初面前,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许小姐,我这个人还站在这里呢,你们这么无视我,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 他的出现,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苏依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而许槿初则保持着冷静,她抬头看向这个男子,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我的礼貌也是看人的。” 她冷冷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刀一般,割破了空气中的沉闷和紧张, “你拿着一张真伪不辨的质检报告跑来无中生有,我对你客气,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男人冷笑一声,他的脸上满是不屑和嘲讽:“你们做出这样违背职业道德的事,不认错不说,还在这儿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可狡辩的。”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间,一群记者冲了进来。 他们的出现,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混乱。 记者们举着摄像机,拿着话筒,对着许槿初就是一顿狂拍。 那些拿着话筒的记者,几乎要把话筒都怼到许槿初的脸上了,他们急切地想要获取第一手的资料,挖掘出这个事件的真相。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提问,尖锐而敏感的问题如连珠炮般抛出。 “作为富安镇的明星企业,你们的产品被检测出含有致癌物,对此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个记者急切地问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事实真相的渴望。 另一个记者紧随其后,话筒几乎贴到了许槿初的嘴边:“这些有问题的服装你们都销往了哪些地方? 在发现这个问题后,你们有没有第一时间考虑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保护消费者的权益?” 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尖锐的刀刃,试图剖析出这个事件的核心。 四周,无数的镜头对准了她,尖锐的问题如同暴风雨般向她袭来。她面对着镜头和话筒,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在乌云密布的夜空中闪烁。 就在所有人都惊讶于这些记者的突然出现,不明所以地揣测着他们是如何得知消息并赶来的时候,许槿初的内心却是异常的冷静。 她清楚地知道,这些记者所提出的问题,每一个都带有强烈的目的性,仿佛一道道锋利的刀片,试图割裂她坚韧的防线。 如果这些报道被那些不知真相的观众所看到,他们一定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记者们所说的就是事实。 而一旦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形成,无论她的服装厂以后如何辩白,都会无济于事。 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此刻正处于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风暴的中心。 许槿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招果然够狠,她不禁在心中感叹。 然而,她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只要她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走出这片乌云密布的天空。 然而,此刻她心中最大的疑问是:到底是谁,对她下了这么狠的一招? 她的目光在记者群中扫过,试图从中寻找出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 但是,那些陌生的面孔都没有给出她答案。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面对这些记者和他们的提问。 她不能让这场风暴摧毁她的服装厂,更不能让那些无辜的员工受到牵连。 于是,她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看那向镜头...... 第427章 追究 许槿初冷沉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记者,“首先,我要强调的是,这些指控完全是毫无根据的诬陷。 我们的服装厂一直以来都严格遵循国家和国际的质量安全标准,确保每一件出厂的服装都经过严格检测,绝对不存在任何安全隐患。” 记者不甘心地追问道:“但是,已经有第三方检测机构检测出了致癌物质,您怎么解释这一点?” 面对记者的质疑,许槿初漠然一笑,回道:“我理解你的疑问,我也有同样的疑问,那份所谓的‘检测报告’的真伪。 我们已经和相关部门取得了联系,对我们的产品重新进行检测,如果证实了现在这份报告是虚假的,是基于不实数据得出的结论。 我们会尽快公布真相,并追究相关责任人的法律责任。” 另一名记者试图制造压力,“许女士,面对这样的危机,您的服装厂是否会考虑暂时停产,以应对公众的质疑和恐慌?” 许槿初坚定而自信地摇了摇头,“不,我们不会停产。我们对自己的产品质量有着充分的信心。 我们将继续正常生产,并加强产品质量检测,以确保每一件服装都符合国家和国际的安全标准。 同时,我们欢迎任何公正、权威的第三方机构对我们的产品进行检测,以证明我们的清白。” 但那些记者偏不肯放过她,继续刁难道“但是,如果公众对您的产品仍然持怀疑态度,您打算如何应对?” 许槿初从容不迫睨着那名发问的记者,“首先,我们会通过各种渠道向公众传递真实的信息和事实。 我们将发布详细的检测报告和产品质量数据,以证明我们的产品是安全可靠的。 其次,我们将加强与消费者的沟通,听取他们的声音和诉求,并尽力解决他们的疑虑。 我们相信,在事实和真相面前,公众的疑虑会得到消除。” 那些记者们,如同被霜打的茄子,无可奈何地相互对视,试图从对方的眼中寻找一丝线索。 他们原本期待能从许槿初的口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然而,许槿初的回答却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滴水不漏,让他们无法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眼见什么都问不出来,那些记者只好匆匆结束这次的采访,“好的,许女士,谢谢您的回应。” 许槿初以微笑回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从容与自信。 “感谢你们对我们厂的关注,我们始终欢迎公正的监督和检验。” 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在浑浊的泥沼中独自闪耀。 然而,她的话锋突然一转,如同江流急转直下,令人措手不及。 “当然,如果你们恶意剪辑,作出不实报道,我们会保留对你们的追诉权。”她的声音虽然平和,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砸在记者们的心头。 这句话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锋利宝剑,让记者们瞬间清醒,他们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许槿初的掌握之中,任何不实报道都可能引发一场法律风暴。 一旁的于长波看着许槿初如此游刃有余地应对记者们的刁钻提问,心中不禁暗自庆幸。 他深深地知道,许槿初不仅有着出色的公关能力,更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坚定的原则。 员工们也对许槿初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纷纷议论道:“许总监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些记者打发走了。” “可不是嘛,看来那人说的咱们厂的衣服能让人得癌症,就是假的。”有人附和道。 “一看那人就没安好心,咱们可别被他挑拨了,咱们还得靠厂子吃饭养活一大家呢。”又有人补充道。 许槿初的从容与智慧,就像一道光芒,照亮了人们心中的迷茫。 仿佛只要有她在,任何困难,任何挑战,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她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海神针,稳定了人们的心神,也给了他们信心。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平息。 那几个一直嚷着要退货的供销商,看到记者来了,仿佛找到了新的希望,他们立刻涌到记者面前,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诉求。 “记者同志,求求你们别走!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你们既然来了,就请帮帮我们,评评这个理吧!”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急切地伸出手,试图拦住即将离去的记者们。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期待,仿佛记者们是他们摆脱困境的唯一希望。 记者们相互看了看,见又有爆料可以报道,原本打算离去的步伐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他们调整了一下摄像机,对准那些人。 “各位,别着急,我们慢慢听你们说。”记者的话像是一个信号,原本混乱的场面渐渐安静下来。 经销商们纷纷上前,情绪激动地讲述着他们的遭遇。 于长波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听着他们的指责,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开始解释:“你们怎么这样,我刚刚不是已经和你们解释清楚了吗?我们的货绝对没有问题,你们怎么能如此无理取闹?” 然而,经销商们似乎并不买账,他们情绪激动,言辞激烈。 场面一度十分紧张,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出一场冲突。 记者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切,镜头快速切换,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就在气氛即将失控之际,一道沉稳而有力的声音穿透了紧张的空气:“各位,请稍安勿躁。 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寻求共识,化解纷争,而不是煽动对立,制造冲突。 让我们保持冷静,用理智和沟通来解决问题。”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位中年男子,风尘仆仆地走进了人群。 不是别人,正是富安服装厂的厂长,陆炳华。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化解一切纷争。 陆炳华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们面临的问题并不容易解决。 但请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坦诚沟通,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让我们共同为解决问题而努力,而不是让情绪失控,让场面失控。”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逐渐平息了在场人们的情绪。 记者们的镜头也慢慢稳定下来,开始记录下这个关键时刻的对话。 看到陆炳华回来,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那 第428章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其中一人站起身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陆厂长,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们能把我们预付的货款退给我们。 你们的货有问题,我们根本无法销售,现在全都积压在仓库里,这不仅给我们造成了资金的压力,还有大量的库存成本,这些都是我们的损失,你们得给我们补偿。” 陆炳华听了那人的话,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神情。 他沉稳地开口:“你的情况,我们已经有所了解。 如果你们真的遇到了因为质量问题导致无法销售的情况,我们一定会对你们负责的。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亲自确认你们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力量,让人无法质疑。 不等那些经销商分辩,陆炳华已经转头看向了许槿初,眼神中充满了信任:“许总监,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我相信你能处理得好。” “不,陆厂长,我们可不是来找麻烦的,我们是来找你寻求解决方案的,你把我们推给姓许的,算什么意思?”李姓经销商眉头紧锁,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疑惑。 他们这些经销商,一直以来都是陆炳华厂家的忠实合作伙伴,他们信任他,依赖他,可今天的局面,却让他们感到深深的困惑和不安。 如果按照许槿初之前的提议,他们不仅无法获得他们想要的权益,反而有可能被她以法律手段追究责任。 这样的结果,对他们来说,无疑是灾难性的。 “对,我们绝不同意让姓许的接手这件事。” 另一个经销商附和道,“陆厂长,你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许槿初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心思百转千回间,视线又落到了那个神秘的男人身上。 男人也在看着她,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空气。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突然露出了獠牙。 许槿初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意识到,这次服装厂的风波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除了冯婉婷这个表面上的敌人,还有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在暗中操纵着一切。 许槿初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性和计划,她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在这场复杂的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轻敌就大忌,下次可要记好了。”许槿初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和挑衅。 暗处不好对付,就想办法让对方暴露在阳光下。 那边经销商还在跟陆炳华据理力争。 于长波挤进人群护住陆炳华,安抚道:“各位冷静冷静,这件事咱们好说好商量。” “没啥好商量的,退钱!” “对,退钱!” 那些人翻来覆去就喊着要退钱,一点道理都不讲。 于长波也表示很无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许槿初突然出声打断。 “既然你们依然对我们持有的怀疑态度,坚信我们的服装存在问题,那么我们再在这里争论下去,也只会是徒劳无功。 不如我们共同期待相关部门的公正裁决,为我们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许槿初的声音虽然平和,却充满了坚定,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那几位经销商对她的提议感到困惑,他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而在这时,许槿初的目光转向了正在拍摄的记者们。 “就请各位记者朋友做个见证,记录下这一切。”她的话语充满了期待。 记者们听到这个请求,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他们面面相觑,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许总监,您希望我们见证什么呢?”一位记者代表性地问道。 这个问题刚刚问出口,工商监管部门的人员就赶到了现场。 他们的到来虽然有些迟到,但终究还是来了。 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一进入现场,就看到了混乱的一幕。 他们身穿代表着公平正义的制服,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服装厂的负责人身上。 由于这家服装厂是镇里的明星企业,所以他们对这家企业并不陌生。 然而此刻,他们看到的却是一场混乱和争执。 许槿初信步走到他们跟前,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同时她邀请他们深入车间,去查看现有的服装和原材料。 而这个过程会被记者全程跟踪拍摄,让他们用镜头清晰地记录下这一切,做到公开透明。 男人在监管部门工作人员面前也坦然自若。 他自信地将手里的检验报告递给他们查验。 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管部门的工作人员一页一页地仔细查验着报告,他们的眉头紧锁,仿佛在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瑕疵。 终于,他们中的一位缓缓抬起头,声音坚定而清晰:“这份检验报告是真实的。” 听到这句话,男人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然而,对于在场的其他人来说,这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他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脸上写满了不满和疑惑。 “但是他没办法证明,送检的样本是出自我们厂的。”许槿初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混乱的议论。 她目光坚定而锐利地扫了一眼男人。 “所以对于这份报告上的结果,我们不认同。”她补充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男人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送检的样本不是你们厂的呢?”他的声音充满了挑衅和嘲讽。 “我能证明!” 就在这时,一道淳厚的男声突然响起,那声音犹如一股清泉,瞬间让混乱的场面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第429章 关系匪浅 男人身穿一套深色的得体西装,笔挺而不失优雅,将他高大的身型衬托得更加出众。他的肩膀宽阔,胸膛厚实,每一步都透露出无与伦比的自信与力量。 他的面容英俊,犹如雕塑大师精心雕刻的艺术品,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线分明。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 “我能证明!”他再次重申,声音更加坚定。他的话语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他的视线划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许槿初身上,冲他挑眉一笑。 “三哥!” 许槿初不可思议地望着许槿桉,“你怎么来了?” 许槿桉笑着走到许槿初面前,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说:“我自然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说着,他转身,面向记者和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 他高举文件袋,声音洪亮地说:“我手里的东西足以证明,他手里的检验报告是伪造的。”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瞬间激起千层浪花。 人群中的议论声如同海浪般汹涌,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猜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许槿桉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穿越人群,直刺那个男人。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坚定与冷酷,就像寒冬中的冷风,直刺人的骨髓,让那个男人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男人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你们认识,而且关系匪浅,你的话,可信度可不高。” 这句话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巧妙地引导着人们的思维。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那些原本对许槿桉抱有疑虑的经销商们更是如同找到了攻击的借口。 “就是,你们都是一伙的,他的话怎么能信?” “谁知道他手里的那份文件是真是假,说不定就是为袒护他们。” “对,我们不能被他糊弄了,刚刚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都证实了他手里的报告就是真的,凭什么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 面对这些质疑和指责,许槿桉只是微微一笑。 许槿桉微微一笑,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把手里的文件递到监管部门工作人员的面前,淡定地说:“请先看看这份文件吧。” 工作人员疑惑地拿起文件打开,几人一页一页地传看。 他们眼睛逐渐瞪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文件上清晰地记录了送检样本被人为篡改的过程,甚至包括了伪造者的名字和伪造时间。 “这……这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显然被这份文件所震撼。 许槿桉平静地解释道:“这是我们发现的一份内部记录,显示有人伪造了送检的服装样本。 很明显,这是一起蓄意的诬陷。 我们已经报警并请警方介入调查,这份文件就是证据之一。” 记者们纷纷涌上前来,他们如同敏锐的猎犬,嗅到了这个事件背后的巨大新闻价值。 他们想一探究竟,窥探这份文件的真假。 那几个经销商原本坚定的表情开始动摇,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仿佛在商讨对策。 他们显然被这份证据所动摇,心中的慌乱无法掩饰。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那个不知姓名的男人。 “这位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记者恰逢时机地把话筒对准男人,犀利地提问。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报告,手指紧绷,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 他的目光在报告中扫过,却始终不愿正视前方的镜头和尖锐的提问。 “所谓的证据不过是狡辩而已,”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们并不能证明你们的服装就不含致癌物质。”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许槿初却漠然一笑。 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自信,“所以,我们愿意重新提供真实的样品给检测机构进行检测,并公开整个检测过程。” 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将手里的文件收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现场取证,正好记者也在,做个证明。” “那就劳烦各位了。”陆炳华谦逊的回应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从容,作为厂子的领导者,陆炳华非常清楚自己厂子的情况。 他们厂的每一道工序都严格遵守规定,每一个产品都经过严格的质量检测。 他们坚信,真金不怕火炼,无论外界如何质疑,他们都不怕查。 随着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开始现场取证,工厂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工人们纷纷跟在后面去取样。 大家伙的目光都不聚焦在这群身穿制服的人身上。记者们也忙碌起来,用相机和笔记本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陆炳华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证明他们工厂的清白。 所以他坚信,在真相面前,任何谣言和质疑都将烟消云散。 面对现场取样送检的紧张氛围,那个男人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挑衅的微笑。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他轻轻整了整衣领。 许槿初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个男人,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然而,他的表现却让她感到意外。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不仅没有露出丝毫的慌乱,反而显得异常冷静和自信。 她不禁开始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有何等底气,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下如此从容不迫。 取样送检的过程继续进行,每一步都严格按照规定操作。 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而记者们则纷纷举起相机和录音设备,试图捕捉下这一关键时刻的每一个瞬间。 做完取样工作,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便带着样本准备离开。 “等一下!” 许槿初清脆的嗓音突兀地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请留步,我有话要说。”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第430章 我尿急不行啊 原本还气定神闲的男人,在见到许槿初突然叫住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时,眼底划过一抹慌乱。 这种慌乱虽然短暂,但却被许槿初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底。 “怎么了小许?” 陆炳华疑惑地看向许槿初,他知道许槿初有着不俗的才华和敏锐的洞察力,但此刻她的举动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一旁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也同样向她投来不解的目光,他们不明白许槿初为何要叫住他们。 许槿初走上前,语气坚定地说:“我想提醒你们,这次的取样可能存在问题。 我在现场观察到了一些异常情况,这些可能会影响样本的准确性。” 她的话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在场的人们中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陆炳华和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没想到许槿初要说竟然是这个。 一旁的许槿桉看着许槿初,赞赏地笑了笑。 包括在场的记者和那几个经销商等人,也都同样露出震惊的神色。 许槿初没有给他们太多反应的时间,她走上前,拿起刚刚作为取样所用的布料,“这布料可能被污染了。” 她的语气冷静而严肃,她详细地解释了自己的观察:“在取样过程中,我注意到布料的边缘有些异样的痕迹,这种布料经过特殊处理,很可能是为了掩盖某种事实而故意使用的。 我在现场观察到,这种布料对空气中的某些物质有吸附作用,而这些物质正是我们这次取样的关键。 如果这些物质被布料吸附,那么我们的样本就会失去真实性,导致最终的测试结果产生误差。” 她的话音一落,整个现场就像是被投进了一颗重磅炸弹,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陆炳华和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许槿初会提出这样的质疑。 而一旁的许槿桉则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不凡的勇气。 在场的记者和经销商等人也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们开始意识到这次取样可能真的存在问题。 许槿初继续给大家展示那块布料给大家看。 “你们看,这块布料的纹理和颜色都与其他布料不同,而且它表面有一种特殊的涂层,这就是导致吸附作用的关键所在。” 许槿初说着,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布料的表面,让大家能够更清楚地看到她的发现。 随着她的解释,现场的人们开始逐渐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这次取样真的因为这块布料而失去了准确性,那么整个测试结果都可能被推翻。 她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专家在阐述自己的观点。 而之前还自信满满的男人此刻已经彻底慌了神。 许槿初的语气愈发坚定有力,她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她像一位经验丰富的专家,用她的专业知识和敏锐的观察力,为大家揭示了这个隐藏在布料背后的秘密。 而那个之前还自信满满的男人,此刻已经彻底慌了神。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被许槿初的发现所震撼。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在这块不起眼的布料上露出了马脚。 许槿初站在他的对面,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藏着深深的讥讽和轻蔑。 她转身对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说:“重新取样吧,我们不能让任何可能影响结果的因素存在。”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听了她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工作人员面对许槿初的目光如炬,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这个决定的后果。 “哪里能保证再次取样没问题吗?”他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和担忧。 许槿初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她缓缓说道:“我们需要的不是保证,而是对结果的尊重。 重新取样,是我们对公正的追求,也是我们对责任的担当。” 她的话如同一股清泉,在众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相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决定重新取样。 “你这是要去哪啊?”许槿桉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链,瞬间将那个男人的逃跑计划冻结。 那个男人正试图趁着工作人员专注取样的机会,悄无声息地从侧门溜走。 他的脚步轻快,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不安。 然而,许槿桉的目光如炬,他像猎豹一样,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几个呼吸间就追上了那个男人。 “站住!”许槿桉的声音如同雷霆,让那个男人瞬间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更多的是不解和疑惑。 “你......你追我干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试图用无辜的表情掩饰内心的慌乱。 许槿桉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让那种压力如同无形的锁链,紧紧地束缚着那个男人。 “你跑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如同寒冰,让那个男人的心再次一沉。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们,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那个男人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烧,他知道自己现在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男人心中百转千回,思绪如同乱麻一般。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抓住,必须想个办法脱身。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我尿急不行啊。” 他突然说道,试图用这个荒谬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慌乱。但他的声音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借口。 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看着想要尿遁的男人说:“这位先生,你还不能走,我们还需要你配合调查。” 第431章 内幕 这句话如同一道铁门砰然关上,将男子所有的希望都挡在了门外。 他焦急地看着工作人员,但工作人员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男子心知肚明,他的慌乱和借口在这个严肃的场合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野马般奔腾,一股热浪从胸口翻涌而出,化作细密的汗水,沿着额头缓缓滑落,如同时间的沙漏,一点一滴地暴露他的内心恐慌。 他依旧试图在脑海的深渊中搜寻着能够逃离这里的理由。 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紧张的气氛,“不是,人有三急,你们管天管地,总不能连人拉屎放屁都管吧,先不说我没犯罪,就算是死刑犯,也不能不让解决三急吧。” 他的话语充满了恳切,身体也在不安地晃动,看起来真的像是急着要去厕所一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焦虑,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实。 他并没有等待那些人的回应,就急切地转向一旁的女工,语气焦急地问:“你们厕所在哪儿?”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女工的手臂,急切得仿佛立刻就要崩溃。 女工被他问得脸色微红,她颤抖着手指向厂区西北方向,结结巴巴地说:“在......在西北角那儿。” 男人像得到了解脱一般,立刻转身向那个方向跑去。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像是有什么在驱使他一般。 他跑得越快,心中的紧张感就越强烈。 虽然他是朝着厕所的方向跑,但许槿桉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在他刚抬脚的瞬间,便追了过去。 于长波见状,连忙招呼几个男工跟着他一起追过去。 男人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不禁暗骂一声,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冲进了厕所。 许槿桉紧随其后,当她走进厕所的时候,正看到男人正狼狈地喘着粗气,手忙脚乱地系着裤腰带。 见到许槿桉进来,男人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无处可藏了。 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许槿桉,然而,许槿桉却不为所动,男人平复着紊乱的呼吸,戏谑地说:“怎么,这位先生还有偷窥别人撒尿的癖好?” 他的话音刚落,随后跟进来的于长波等人也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他们看到男人一手拎着裤腰带,一手扒着裤子,尴尬而狼狈地站在那里。 而许槿桉就站在他面前,毫不避讳地看他,丝毫没有要撇开眼的意思。 男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原本就心乱如麻,此刻更是如坐针毡。回头望去,又有一帮人追了上来。 男人心中更慌,他知道,现在真的是插翅也难逃了。 然而,他仍然努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 他也不再管身后的人数,只是背过身去,装模作样地拿出东西开始尿尿。 然而,他哪里来的尿呢?这只是他试图掩盖内心慌乱的一个手段罢了。 许槿桉看在眼里,没有急着拆穿他。 就那么静静地等着,等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男人重新穿好裤子后,若无其事地往外走。 原本堵在厕所门口的几个人纷纷后退,让他往外走。 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已经做完取样,在厂房门口等着男人回来问询。 介于他手里拿的检验报告,和许槿桉手里的证据,这件事并不会这么简单就了解。 需要进行一番调查。 为此,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把相关人员都带了回去仔细调查。 刚刚的取样过程,被记者们全程记录。 所以许槿初来到那几名记者面前,语气轻缓地说:“各位记者朋友,你们全程记录了整件事,我希望你们能秉承着真实、准确的原则,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公之于众。 这不仅是对你们自己职业的尊重,更是对我们所有人的尊重。” 那几名记者对于今天得到的新闻素材感到开心雀跃,回去整理好播出,一定会得到台里的嘉奖,升职加薪也不是没可能的。 然而,在听到许槿初的话后,他们不禁相视而笑。 他们知道,这段视频不仅仅是一则新闻,更是一份责任。他们需要慎重对待,不能因一时的私利而损害公众的利益。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们坚定地抬起头,声音中充满了承诺。“自然,自然,我们会以最大的诚意和责任感,将这段视频呈现给观众。” 许槿初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满意。她知道,这些记者是值得信赖的。 “那我就先在这儿说声谢谢了。”许槿初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温暖而亲切。 然而,她的话语突然一转,像是探询的箭矢,直射向他们。 “对了,你们是怎么得到消息过来采访的,是有人通知的还是......” 她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丝压抑。 记者们相互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们似乎并没有料到,许槿初会对这个问题如此在意。 然而,他们并没有退缩,而是坚定地回答:“许小姐,我们得到消息的方式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将会以最大的努力,将这段视频的真实面貌呈现给观众。” 他们的话语,如同誓言一般,充满了决心和信念。 但却没有直面回答许槿初的问题。 这让许槿初不由得轻轻皱起了眉。 见他们不答,许槿初也就没再追问,只是心里的疑惑并未消散,反而愈加浓重。 陆炳华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次的服装厂事件非同小可,涉及的问题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因此,他决定让许槿初去配合监管部门的问询,以尽快查明真相。 随着陆炳华的决定,那些之前还气势汹汹、吵着要退货退钱的经销商们,此刻也变得噤若寒蝉。 他们被监管部门的人员一一带走,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苏依曼快步走了过来,她眼神坚定地看着许槿初说:“小初姐,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些事情,或许能帮上忙。” 第432章 岌岌可危 许槿初微微一愣,她早就察觉到苏依曼知道一些内情,只是她一直守口如瓶,许槿初也就没有多问。 此刻听到苏依曼主动提出要帮忙,她不禁心头一松,有了她的帮忙,这件事就好办得多了。 陆炳华环视着周围熟悉的面孔,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地说:“所以,大家放心,我们的厂不会被卖掉。”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工人们心中的阴霾。 “我们也不用下岗了,对吧?”一个工人激动地问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陆炳华微笑着点头,肯定了他的回答。 这一刻,工人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厂长,你还会带着我们一起努力,不离不弃,对吧?”另一个工人充满期待地看着陆炳华。 陆炳华看着这些陪伴他多年的工人们,目光坚定地说:“当然,我会一直带着大家,一起努力,一起前行。” 随着那些企图搞垮他们厂的坏人被相关部门带走,工人们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们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与挑战,只要有厂长在,他们就有信心面对一切。 夕阳下的厂房里,工人们的笑声与掌声交织在一起。 最后,陆炳华声音洪亮地说:“今天,大家做得非常好,我为此感到无比骄傲。 作为感谢,我决定提前放大家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与家人共度美好时光。 明天,我们将以更加饱满的热情和更高的效率,继续我们的工作。”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哇,谢谢厂长!”工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感激之情,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意外的假期,更是对他们辛勤付出的肯定和鼓励。 工厂的大门却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关闭。 于长波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工厂,脸上带着一天的疲惫和满足。 他们或是谈笑风生,或是默默行走,都急于回到家中享受家庭的温暖。 然而,他却无法像他们那样轻松,因为他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解决。 他转过身,面对陆炳华,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和忧虑:“厂长,你刚刚的话有些为时尚早了。”他自言自语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忧虑。” 现在这个局面,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定论,万一...... 我们虽然是被诬陷的,但对方的手段太过高明,”于长波继续说道,“他们像影子一样潜伏在暗处,而我们却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这样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陆炳华点点头,他的眼神中同样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于长波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他们现在所面临的困境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了解你的忧虑是什么,最主要是咱们现在资金链短缺。” 他沉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决和果敢。 他知道,现在正是考验他们的时候,他们必须团结一心,共同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 “对啊,钱,咱们现在账面上已经没什么钱了。” 于长波接口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他知道,如果无法及时解决资金问题,他们将面临着更加严峻的挑战。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电话铃声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刺耳,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陆炳华和于长波的心头。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陆炳华距离电话更近,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接听这个可能带来坏消息的电话。 电话铃声即将停止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拿起了话筒。 电话刚刚接通,一道清雅好听的男声就从话筒中传来,这声音如同一股清泉,让人感到一丝舒缓。 然而,这份舒缓并未持续太久,因为陆炳华的表情很快变得严肃起来。 于长波紧张地望着陆炳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他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但他能看到陆炳华连连点头,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放下电话后,陆炳华呆滞地坐在那里,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于长波焦急地看着他,差点忍不住要去掐他的人中,让他清醒过来。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厂长,该不会又是哪个客户要解除合作吧?” 这几天,他们接到的电话和信函大多是关于解除合作的。 这些消息像是一股寒风,让他们这个原本充满希望的工厂变得岌岌可危。 于长波的话让陆炳华回过神来,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解除合作。”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是有一个银行决定给咱们贷款了。” 于长波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他握住陆炳华的手,激动地说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有了钱,咱们就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了!” 陆炳华没有立即回应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对了,我刚刚那会儿去跑银行的时候,还接到了一笔大订单。 所以我才会对员工们那么说,虽然咱们这段时间遇到了不少问题,但冥冥中也有不少贵人在相助我们渡过难关。 长波,咱们守住了厂子,也保住了大伙的饭碗。” 陆炳华激动得老泪纵横。 这些日子,他肩上的压力,几乎将他压垮。 但因为背后那些支持他的员工和与他并肩作战的同事们,他不能倒下。 还好,他的坚持,得到了回报。 于长波连连点头,眼中也闪烁着感慨的泪光。 “还有小许和小礼这两个孩子,你别说,还真是做生意的料,面对这么大的困境,他们两个始终保持着冷静和坚定。” 陆炳华颔首,“是啊,这两孩子真是难能可贵的料。” 说着,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担忧道:“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第433章 对质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进审讯室,落在孔芳的侧脸上,显得她脸色愈发苍白。 李所长坐的她对面,目光如炬地盯着孔芳。 “孔芳,你可知道,你要是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会承担什么后果。” 孔芳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她内心充满了挣扎和矛盾。 一方面,她不想让自己的好友冯婉婷受到法律的惩罚; 另一方面,她也清楚自己这样做是在违背法律和正义。 李所长观察着孔芳的反应,他的语气放缓了一些,语重心长地说:“孔芳,我知道你和冯婉婷是好朋友,但你不能因为友情而盲目。 现在,你还有机会说出真相,这样至少可以减轻你的罪行。” 孔芳的眼角滑下一滴泪珠,她的内心在剧烈挣扎。 见她还如此执迷不悟,李所长轻轻叹口气,起身去了隔壁审讯室。 冯婉婷坐在椅子上,她的神态看似轻松,但眼底的一丝紧张却出卖了她的内心。面对警察的询问,她试图保持镇定,但话语中却不免流露出一些慌乱。 “警察同志,我真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冯婉婷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决,但她的辩解还未完全出口,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冷风打断。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李所长走了进来,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的内心。 冯婉婷的心猛地一沉,她抬头看向李所长,只见他的唇边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那笑容中透出的冷漠和深沉让她感到一阵不安。她明白,这个笑容代表着李所长已经掌握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信息。 果然,李所长并未给冯婉婷反应的时间,他径自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随后将手中的文件夹狠狠地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声音如同审判的钟声,回荡在审讯室的每一个角落。 “冯婉婷,不管你认不认罪,都已经不重要了。” 李所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铁锤般砸在冯婉婷的心上。 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李所长,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惶恐。 “孔芳已经都交代了。” 李所长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冯婉婷的心头。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无法理解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孔芳,那个曾经和她一起共事、一起欢笑的人,此刻却成了将她推向深渊的推手。 冯婉婷瞪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不可能!” 她低吼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然而,李所长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冷漠。 他知道,对于冯婉婷来说,这个打击是致命的。 但他也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开始,真正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你也应该知道,替你顶罪的后果是什么,孔芳不傻,权衡利弊下,知道怎么做事对自己好的。” 他的话,如同冰冷的雨滴,一滴一滴地砸在冯婉婷的心头。 她明白,李所长所说的可能都是事实。 然而,她仍然坚决地摇了摇头,她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警察同志,我不知道孔芳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我保证,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肯定不会承认。” 面对着严肃的李所长,她的内心充满了紧张与焦虑。 然而,她努力保持镇定,仔细打量着李所长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出突破口。 李所长坐在桌子另一侧,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审视着冯婉婷,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语言中找出破绽。 冯婉婷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警察同志,我知道孔芳可能对您说了一些话,但请相信我,那些她所说的,我并没有做过。”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李所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子,他目光深沉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没有立即回答冯婉婷的话,而是继续用那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她。冯婉婷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但她仍然坚定地迎向李所长的目光。 “你不信,可以让那些人来跟我对质,看看我们是不是认识?”冯婉婷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坚定和自信。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在这场较量中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审讯室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仿佛一场无声的风暴即将来临。 冯婉婷的心跳加速,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任何慌乱的情绪流露出来。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必须把握住。 就在气氛几乎要凝固的时候,李所长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能穿透人心:“我们会查清楚的,冯婉婷。如果你没有做过那些事,我们一定不会冤枉你。” 他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冯婉婷内心的所有秘密。 冯婉婷被李所长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墙壁雪白,灯光昏暗。 她的隔壁是孔芳的房间,两间房间虽然并排,却被一道厚厚的墙壁隔开,无法相互窥视。 她们两人都毫不知情对方的存在,仿佛各自被隔绝在一个孤独的世界里。 这个时候,许槿初和苏依曼也来了派出所。 她们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李所长带着之前那几个闹事的人从审讯里出来,在指认冯婉婷和孔芳,谁才是雇佣他们的人。 二人没有打扰李所长,所以只是默默地等在一旁看着。 那些男子站在门外,目光透过门上一小块模糊的玻璃,试图窥视审讯室内的情景。 为首的男人看完冯婉婷后,摇了摇头,他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所长,语气坚定地说:“我们不认识她。” 而当男人转身走向孔芳的审讯室门口。 他的目光在玻璃上扫过,突然定格。看到了孔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仿佛被愤怒和失望填满。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就是这个小娘们,她说找到我们,说只需要办件小事,就给我们五百块钱。”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意,他继续说道:“可活老子给她干了,钱却没给老子。” 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心底涌出的火焰,燃烧着他的理智和耐心。 第434章 我们来是提供证据的 他转向李所长,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哀求: “李所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不过是拿钱办事,钱没捞着,白干不说,还被带到了你这儿,我这可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啊。”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恳求的光芒,仿佛是在向李所长求助,希望他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李所长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 他知道这些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向来复杂难解,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在他的地盘上闹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但在我这里,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乱来。” 男人听了李所长的话,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心中充满了不满和怒火,但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地方,任何冲动的行为都只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 那几个人被押解着,重新回到了阴暗潮湿的号子里。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怨恨,但在铁门关闭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在路过许槿初身边的时候,那几个人停下了脚步。他们的目光在许槿初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有怨恨,有畏惧,也有一丝难以言明的敬畏。 他们知道,这个看似娇弱的女人,却拥有着让他们望而生畏的身手。 许槿初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 面对那几个曾经被他打得抱头鼠窜的男人,她只是漠然地无视他们。 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李所长看着许槿初,说:“许同志,我刚才已经接到了监管局的电话。他们告知我们,将会与我们进行联合调查。我向你保证,我们将不遗余力地查明真相,给你们一个公正的答案。” 许槿初微微一笑,轻声说:“我们自然相信你们,我们来是提供证据的。” 她的话语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立刻在李所长的内心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意外地挑起眉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折。 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案件,没想到背后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许槿初侧身看向苏依曼,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那请跟我去那边吧。” 李所长指了指一旁的房间。 而此刻,苏文强刚好从外面打完电话回来。他走进派出所的大门,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李所长带进了审讯室旁边的办公室。他的心猛地一紧,快步走上前去。 跟进去的,还有许槿初的身影。 苏文强冲到办公室门口,急切地呼喊着:“等一下,曼曼,你怎么了?警察同志,我女儿犯了什么错,你要把她关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苏依曼刚才并未注意到父亲的存在,她还以为父亲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选择了离开。 然而,当她听到父亲焦急的呼喊声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没想到父亲还在这里,看来他是铁了心要保护冯婉婷了。这个认知让苏依曼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抽痛得难受。 此时,李所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苏先生,我们正在依法进行询查工作,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 苏文强一愣,他没想到李所长会这么不客气地对他说话。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不能让女儿独自面对这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李所长,我女儿到底犯了什么错?我作为她的父亲,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李所长眉头微皱,他看了苏文强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苏依曼,叹了口气:“苏先生,具体的情况我们还在调查中,不能透露太多信息给你。 但是,请你放心,我们会依法公正处理这件事情。” 苏文强还想说什么,却被苏依曼拉住了手臂。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父亲:“爸,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苏文强看着女儿的眼神,心中不禁一痛。 他知道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决断。 他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曼曼,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多想想我,想想咱们这个家。” 听了苏文强的话,苏依曼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像是被冷水浇过一般,瞬间冷却。 她抬头看着苏文强,那双曾经充满慈爱的眼睛,现在却显得有些迷茫和困惑。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她对自己选择的坚持,也是她对父亲未来的担忧。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但她仍然坚定地说出了那些藏在心底的话:“爸爸,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能让您一直这样被冯婉婷欺骗下去,她并不是您看到的那样,她根本不值得您的宠爱。”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激动,眼中的泪水也开始打转。 她继续说道:“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妈妈吗?她陪着你从一无所有走到辉煌,她为你付出了所有,可你呢? 你现在这样,对得起她的付出吗?” 苏依曼的话语像一把锐利的刀,直接刺入苏文强的内心。 苏文强的脸色如同被突然袭来的风暴卷起的白纸,变得苍白如雪。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儿,仿佛她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在他的认知中,她一直是那个天真无邪、笑容满面的小女孩,然而此刻,她的话语却像是一记重锤,无情地砸在了他的心头上。 他听着那些话语,字字如针,句句刺骨。 他知道,女儿并没有说谎,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都是他无法回避、无法否认的真相。他的心像是被撕裂开来,痛苦和无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如同古老的风箱,充满了沉重和悲哀。 他的肩膀垮了下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说一不二的男人,而是一个被生活压垮、被现实打败的普通人。 看着父亲这副样子,苏依曼的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她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过于直接,过于冷酷,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不说。她希望父亲能够明白,她的选择并不是为了伤害他,而是为了他们整个家庭。 “爸,我就是希望……你在以后不会受到伤害。” 第435章 动机 然而,苏文强却像被激怒的狮子,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如果你不希望爸爸受到伤害,就立马跟我回去,别再掺和那些事儿。” 苏依曼看着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她没有退缩,而是默默地看了苏文强一眼后,毅然转身走进办公室。她知道,她不能回头,不能让自己的决心动摇。 “苏依曼!”苏文强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仿佛在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她回心转意。他双手紧握,似乎在门外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和无奈。 然而,李所长却挡在了他的前面,阻止他进一步接近苏依曼。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像是山岳一般坚定不移:“苏先生,请不要阻碍我们的工作。” 苏文强的声音透过门缝,带着一丝焦虑:“她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女儿就是对我新娶的妻子有意见,才会跑来给你们捣乱的,她的话不能信。” 他的辩解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仿佛在试图为冯婉婷开脱。 李所长眉头微皱,对苏文强的急切态度感到疑惑。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再次重申:“苏先生,请不要干扰我的工作。” 坐在椅子上的苏依曼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是自己揭露真相的唯一机会。 她抬头望向李所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切都是冯婉婷做的,包括对富安服装厂的构陷和迫害......” 随着苏依曼的开口,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李所长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透过苏依曼的话语,揭示出背后的真相。 而门外的苏文强则陷入了沉默,似乎被苏依曼的话语所震撼。 苏依曼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叙述冯婉婷的罪行。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她详细地描述了冯婉婷如何构陷富安服装厂,如何迫害那些无辜的工人,以及她自己所遭受的迫害和威胁。 李所长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中却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他知道,苏依曼的证词非常关键,可能会对整个案件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而门外的苏文强则越来越沉默,到底还是没拦住苏依曼。 随着苏依曼的叙述结束,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李所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苏依曼,谢谢你的证词。我们会认真调查的。” 苏依曼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而门外的苏文强则依然沉默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和迷茫。 但他也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面对。 许槿初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对了,冯婉婷选择这么做的原因,你知道吗?”李所长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苏依曼微微一愣,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许槿初身上。 李所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了许槿初那张明艳沉静的脸庞。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不明白为何冯婉婷会突然看向许槿初。 许槿初的唇畔勾起一抹清淡的浅笑,她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因爱生恨,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 听到这个答案,李所长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许槿初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服装厂也不会被针对,险些被卖。”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自责。 李所长陷入了沉思,他开始理解许槿初的话中的含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那个女人的动机就清晰了。只是,他还有许多疑问需要解答,许多细节需要梳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迅速地起身,步伐有些匆忙地走向门口。门外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丝紧张与焦虑,随着门的打开,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立刻传入了他的耳中:“所长,有电话找你,听起来挺急的。” 李所长的眉头紧锁,仿佛能夹住一只苍蝇。他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许槿初和苏依曼,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苏依曼忍不住转头看向许槿初,她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小初姐,你说冯婉婷会被定个什么罪?”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许槿初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思考,“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做的事并不会构成多严重的罪。 最多算是寻衅滋事和恶意竞争。” 苏依曼皱起了眉头,她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就这样吗?她做了那么多坏事,难道非得弄出人命才算严重?” 许槿初的唇角轻轻上扬,她的眼中仿佛有着深邃的星空,闪烁着智慧与深沉。她轻声说道:“曼曼,法律的天平虽然始终追求公正,但它的触角并不能伸及每一个道德的角落。冯婉婷的所作所为,虽然在我们道德的尺度下显得卑劣,但她却巧妙地避开了法律的制裁。” 苏依曼听后,双眼微闭,仿佛在沉思。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是啊,至少我们尽力了。即便不能让她受到法律的惩罚,但至少我们揭露了她的真面目,让她在众人面前失去了立足之地。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惩罚吧。”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冯婉婷的憎恶,也有对现实的无奈。然后,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仿佛有一种不屈的力量在其中燃烧:“我只希望我爸能看清楚这一切,把冯婉婷从我们家赶出去。她的野心和贪婪,迟早会毁了我们家的生意。” 许槿初看着她的眼神,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曼曼,你可以试着跟你父亲沟通一下,或许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固执呢?”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像是一种宽慰,也是一种鼓励。 苏依曼听着,眼底闪过一抹犹豫。 可还没等她说话,只听到走廊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声。 苏依曼和许槿初对视一眼后,猛地站起来,二人不可思议地看向门外...... 第436章 神秘电话 苏依曼疾步走出办公室,转头朝斜对面的审讯室门口看去。 果然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许槿初缓步走到她身边,目光沉静地望着审讯室门口,当看到冯婉婷扑在苏文强的怀里,委屈地哭泣着。 而她手上的手铐早已不见。 在二人身旁,站着的是孔芳,她也同样没有戴手铐。 她听到声音看向许槿初,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挑衅。 齐东全正在和李所长低声交谈,他们的表情严肃而冷峻,李所长的眼底更是闪烁着隐忍的怒火。 苏依曼的心脏猛地一沉,她转身看向许槿初,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是什么意思?冯婉婷和孔芳怎么会被放出来?” “李所长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冯婉婷她们两个就被放出来了。”苏依曼的视线落在父亲身上。 许槿初看着苏依曼的表情,似乎早已预见到了这一切。 她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说:“曼曼,这就是事实,冯婉婷和孔芳确实被放出来了。” “刚刚李所长去接了个电话,她们就被放了。” 苏依曼的目光瞬间转向自己的父亲,一种深深的失望感在她的心底泛起。 她一直以来都非常尊重和爱戴父亲,但现在,她开始怀疑父亲的决定和行为。 许槿初看着苏依曼眼中的失望,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随后她轻轻拍了拍苏依曼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曼曼,你先别激动,或许你父亲有他的苦衷和考虑。 等有机会,你们好好坐下来谈谈,把一切都摊开了说,也许会有你意想不到的结果。” 然而,苏依曼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她不能理解父亲的所作所为,那个冯婉婷到底哪里好,值得他这么做,不惜利用人脉动用关系,也要抱她。 “小初姐,我真的不懂。”苏依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总是那么冷静、理智。 可是自从遇到冯婉婷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连我都不认识了。难道爱情真的能让人如此不辨是非吗?” 苏依曼自嘲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哀。 “我真是替我妈感到不值。”她轻声说道,仿佛在自言自语。 她的眼角湿润了,但她迅速转过身去,用手抹去了即将滴落的泪水。 冯婉婷扑在苏文强的怀里,哭得好不委屈,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两滴泪,挤得有多费劲。 “好了,别哭了,这事儿是曼曼的错,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苏文强轻轻抚摸着冯婉婷的秀发,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别哭了,婉婷。这件事是曼曼的错,她不应该这样对你。 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过分。” 冯婉婷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激和不安的光芒。 她轻轻握住苏文强的手,轻声说道:“文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但我真的不怪曼曼。 她之所以对我产生敌意,或许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 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去责怪她,否则她只会更加记恨我,我们的关系也会变得更加紧张。” 苏文强看着冯婉婷那双含泪的眼眸。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婉婷,你是我的女人,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曼曼的事,我会妥善处理,你不用担心。 你只需要相信我,相信我们的感情。” 听到苏文强的话,冯婉婷心头一颤,但很快那莫名的悸动就被她强压了下去。 “文强,我……”冯婉婷的声音如同蚊子般细小,她张了张嘴,却似乎无法继续说下去。 突然,她的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是从身后走廊尽头传来的脚步声,熟悉而沉稳。 每一步都仿佛重重地踏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思绪乱成一团。她感觉自己的脸色在一点点变白,如同被寒冬的霜雪覆盖。 苏文强注意到了冯婉婷的异常,他关切地问:“怎么了婉婷?你是不是不舒服?”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然而,冯婉婷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问题。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只能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缓缓地转身朝后看去。 果然,看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高大身影。 苏文强莫名其妙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只见一名身着绿色军装高大伟岸的身影缓缓走来。 当他走到许槿初面前时,停住脚步,在看到许槿初的时候,那人冷峻的面容顿时柔和下来。 许槿初没想到贺晏舟竟然会找到这里,所以在看到他突然出现,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贺晏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她。 他眼中的担忧和紧张几乎要溢出来,仿佛要将她深深地看进心底。 他在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我本来是去接你和晏梅下班的,但听说了下午的事,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贺晏舟在镇里的武装部办完事,就想着时间刚好去接许槿初他们下班。 没想到去了后发现厂子竟然早就已经下班了。 而贺晏梅却没有回家,而是等在那里。 他问过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槿初的心底,如被春风拂过,一股暖流缓缓涌动。 她深切地知道,这个男人,无论风雨如何,都会像一座坚实的山,屹立在她身旁,为她遮挡世间的风风雨雨,给予她无尽的温暖与庇护。 当贺晏舟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许槿初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你来了,那小梅呢?”许槿初轻声问道。 她一直在忙碌,竟然忘记了贺晏梅,这让她心中感到一丝愧疚。 “她已经回家了,你不用担心。” 许槿初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 贺晏舟说话间,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冯婉婷和孔芳。 冯婉婷靠在苏文强的怀里,当贺晏舟的视线扫过来的瞬间,她像被电击一般,猛地推开了苏文强。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羞臊。 第437章 还想知道些什么? 苏文强被冯婉婷冷不防推了个趔趄,他震惊地望着冯婉婷, “婉婷?”苏文强望着冯婉婷的背影,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冯婉婷会突然这样对他。 与此同时,冯婉婷的内心也是波涛汹涌。 她知道自己对贺晏舟的关注是不应该的,那是一种危险的诱惑。 贺晏舟那深邃的眼神和独特的气质,像一股强大的磁力,让她无法抗拒。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脸颊也在不知不觉中泛起了红晕。 但就在她沉浸在这种莫名的情愫中时,苏文强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猛地回头,看着苏文强那充满疑惑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愧疚。 她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很过分,但同时又无法掩饰自己对贺晏舟的关注。 她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刚刚没站稳。”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了歉意和愧疚。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解释并不能完全消除苏文强的疑惑和不满,但她已经尽力了。 苏文强看着冯婉婷那慌乱而愧疚的眼神,心中的震惊与不解并未完全消散。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伸手扶住冯婉婷的肩膀,垂眸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声音轻柔地说:“怎么那么不小心。”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忧,但心中却仍有一丝难以言明的疑惑。 冯婉婷没敢抬眼和苏文强对视,只是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与此同时,贺晏舟也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的目光在冯婉婷和苏文强之间游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他漠然地扫视了一眼冯婉婷和苏文强后,转眸看向朝他走过来的李所长。 “李所长,事情处理好了?”贺晏舟意有所指地问,他的声音冷静而深沉。 听到他的问题,李所长苦笑了一下,“贺营长,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李所长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贺晏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从李所长的表情中读出了答案。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那笑容中藏着无尽的深意。 不禁再次看向苏文强。看来这个男人挺有手段,能在这个时候,保下冯婉婷和孔芳。 苏依曼的内心则充满了挣扎与不甘。 她紧紧地咬着牙,目光如寒冰般冷冽,狠狠地盯着冯婉婷。 她知道,父亲已经铁了心要保护冯婉婷,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这份无奈与愤怒,让她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苏文强的视线在贺晏舟身上打量了片刻后,忽然拉着冯婉婷朝他走过来。 贺晏舟见状,冷漠的视线再次落到苏文强身上。 冯婉婷被苏文强的手紧紧揽住肩膀,她的心如同被攥紧的拳头,紧张得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想要挣脱,可双腿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无法动弹。她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贺晏舟了? 时间仿佛已经模糊了她的记忆。 如今,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两步,可这两步的距离却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让她的心跳如同疯狂的鼓点,无法平静。 冯婉婷清楚,无论过去多久,每当她面对贺晏舟时,那种心动的感觉总是无法抑制。 他的眼神,他的笑容,甚至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心中激起强烈的涟漪。 而现在,她只能任由苏文强拉着她,一步步走向那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在灯光下,许槿初与贺晏舟并肩而立,如同一对璧人。 他们的身影映入了冯婉婷的眼帘,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试图抑制住内心的怒火和嫉妒。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那个站在贺晏舟身边的女人狠狠撕碎,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许槿初的笑容在冯婉婷眼中显得如此刺眼,那是她曾经渴望拥有的幸福和甜蜜。 如果不是因为许槿初的出现,现在站在贺晏舟身边,被他深情呵护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可是,命运却如此捉弄人,让她不得不依靠着一个年龄足以当她父亲的老男人生活。 她怎么能不恨,恨不得立刻将许槿初撕碎方解心头之恨。 然而,冯婉婷的情绪并没有逃过苏文强的眼睛。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冯婉婷的反应,到底是年轻,她的愤怒、嫉妒、无奈和恨意都如此鲜明地写在脸上。 他无法忽视这些情绪,也无法忽视自己心底的猜想。他深深地看着冯婉婷,然后,他转向了贺晏舟。 “想必这位就是贺营长吧。”苏文强朝着贺晏舟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你好,我是婉婷的丈夫,苏文强。”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向贺晏舟宣告自己的主权。他伸出手,准备与贺晏舟握手。 “苏先生,你好。”贺晏舟的声音冷静而疏离,他的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仿佛看穿了苏文强的心思。 他没有伸出手,也没有回应苏文强的握手,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他的问候。 苏文强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并没有因为贺晏舟的冷淡而退缩,他深深地看了贺晏舟一眼,然后开口。 “我听婉婷说,你和她哥哥是战友。” 他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试图拉近与贺晏舟之间的距离。 苏文强的眼睛紧紧盯着贺晏舟,等待着他的回应。 贺晏舟在听到苏文强提到冯婉婷的哥哥时,眸底猛地划过一抹冰寒。 冯婉婷的哥哥当初就是为了救自己牺牲的,为此他过去对冯婉婷颇多照顾。 可冯婉婷却一次又一次利用他对她哥哥的感恩之情相要,做出一些过分的事。 贺晏舟没有否认,“对,我们是战友,不知苏先生还想知道些什么?” “贺营长误会了,我就是想要感谢你曾经对婉婷的照顾,这次的事,我替婉婷向你们道歉,她年纪小不懂事,做事容易冲动,还请你们别和她计较。” 第438章 道歉?不需要 他的话语表面上是在替冯婉婷辩解,道歉的语气里却透露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傲气,仿佛是在施舍某种恩惠。 然而,贺晏舟却不为所动。他静静地望着苏文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 他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看穿了苏文强那虚伪的笑容和背后的算计。 “苏先生,你的道歉,似乎并不真诚。”贺晏舟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苏文强的心上。 他轻轻勾了勾唇角,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和轻蔑,“苏先生,做错事的是冯婉婷,你似乎找错了道歉的对象。”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屑和冷漠。 他的目光转向身旁的许槿初,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而温暖。 许槿初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笑道:“你媳妇我是那么大度的人吗?道歉?不需要。” 说着,她冷沉的视线望向冯婉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她的话语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力量:“冯婉婷,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把责任推给别人。” 许槿初的声音如同寒冬中的冰凌,冷冽而坚定。 冯婉婷听到这句话,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她抬起头,对上许槿初那锐利如鹰隼般的视线,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冯婉婷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去了所有的伪装,如同赤裸裸地站在寒冬的风雪中,无处可藏。 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同时也夹杂着几分怨毒。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心中咒骂着许槿初。 许槿初,这个看似温柔无害的女人,却夺走了她的一切。 她恨她,恨她的出现,恨她的完美,更恨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用那副圣母般的面孔指责她。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得很好,但在许槿初面前,她却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小丑,所有的把戏都被看穿了。 她猛地抬起头,瞪了许槿初一眼。 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嘲讽地说道:“许槿初,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费尽心机地帮你,你却看不出来。 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服装厂的事,我就不帮忙了。” “冯婉婷,事到如今你还在诡辩,你以为你的伪装能够骗过所有人吗?” 此时,苏依曼再也听不下去。 她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语气中充满了愤怒:“爸,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冯婉婷的伪装吗?她一直在利用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你不能再被她蒙蔽了!” 苏依曼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指冯婉婷的内心。 冯婉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慌乱。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所有的伪装和谎言都有可能在这一刻被彻底揭穿。 然而,冯婉婷并不甘心就此认输。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决定要挣扎一番,试图挽回自己的颜面。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苏依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却佯装出一丝委屈,“曼曼,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要告诉你,我嫁给你爸爸,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想要利用他。 他对我好,爱我,护我,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实的,不能因为年龄问题而被质疑。” 冯婉婷的嘴角还挂着未说完的话语,却突然感觉一阵寒风袭来,那是苏依曼愤怒的气息。 苏依曼的眼神如同寒冬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冯婉婷,你真的以为你的言辞可以如此轻易地蒙骗我吗?” 苏依曼的声音如同刀割般锐利,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箭矢,直指冯婉婷的心脏。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那些世俗的金钱和地位,是如何刻意接近我爸爸的吗?你以为你的伪装可以永远瞒天过海,利用他的善良和信任吗?” 冯婉婷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感觉自己的秘密像是被无情地揭露在众人面前。 她的心跳加速,眼前的苏依曼仿佛变成了愤怒的狮子,随时准备将她撕裂。 “你的虚伪和贪婪,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苏依曼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屑,她的话将冯婉婷的防线一一击破。 冯婉婷的心中充满了慌乱和恐惧,她试图解释,但苏依曼的愤怒让她无法开口。 她只能站在那里,任由苏依曼的愤怒波涛汹涌地涌向她,仿佛要将她吞噬。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苏依曼愤怒的声音在回荡。 冯婉婷突然扑进了苏文强的怀里。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打湿了苏文强的衬衫。 她哽咽着,声音因情感的压抑而变得断断续续:“文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的求婚,是我太天真,太自以为是了。 曼曼她……她不喜欢我,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苏文强感受着她的颤抖,轻轻皱了皱眉,”婉婷,别这么说,这不全是你的错。” 苏文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柔,“我知道曼曼对你的态度一直不好,我也一直在努力调解。 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轻易放弃我们的婚姻,我们的爱情。” “爸,你......” 苏文强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严厉。 他沉声说道:“苏依曼,看来我真是把你惯坏了,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如果你不喜欢婉婷,那你就滚,滚得远远的,这个家你就别回来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仿佛他是一个掌控一切的王者。 苏依曼被父亲的话震惊了,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厉的样子。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和冯婉婷,心中的愤怒和失望交织在一起。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颗颗滑落,似乎要把这辈子都没流过的眼泪一股脑都流出来一般。 她仿佛被父亲的话伤透了心,神色哀戚地猛然转身跑了出去。 冯婉婷则得意地躲在苏文强的怀里,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用甜美的笑容掩饰着内心的险恶。她看着苏依曼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许槿初的心情却是复杂的。他从未想过苏文强会对冯婉婷如此痴迷,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与亲生女儿的关系。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对苏依曼的遭遇感到深深的同情。 因为怕苏依曼会出事,许槿初匆匆告别李所长,拉着贺晏舟的手,急切地追了出去。 第439章 你不配 夜风寒凉,无星无月,派出所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 许槿初和贺晏舟追出来的时候,只见苏依曼狼狈地跌坐在派出所门口的石阶上,双手环抱着膝盖,肩膀一抖一抖地,显然是在哭泣。 陆怀礼站在她面前,身姿挺拔,微微俯身,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把她拉起来。 他的目光在苏依曼的身上徘徊,满是关切和自责。 听到脚步声,陆怀礼抬起头,目光与许槿初和贺晏舟交汇。 他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怎么回事?怎么还坐地上了?” 许槿初快步走到苏依曼身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苏依曼抬起头,眼眶红肿,嘴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呜咽着哭了起来。 许槿初皱起眉头,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贺晏舟则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陆怀礼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刚她跑出来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反应,她就撞到我身上,结果两人都摔倒了。 不是她怎么了,刚刚哭着跑出来?” 许槿初抬头看了陆怀礼一眼,示意他别多问,免得惹苏依曼难过。 陆怀礼看着许槿初的眼神,心中顿时明了。他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在许槿初的安抚下,苏依曼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抹了抹眼泪,抬头看向陆怀礼,“撞了人都不知道说声对不起吗?” 苏依曼说话时鼻音极重,还带着一丝委屈的哽咽。 陆怀礼被她突然的质问弄得一愣,可见她现在这副样子,也不好跟她呛声。 他只得沉默,任由苏依曼将心中的不满和委屈倾泄在他身上。 看着陆怀礼难得的忍让,苏依曼心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和她争吵不休,但这次他却没有。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莫名的感动,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曼曼,你接下来要准备怎么办?” 许槿初沉声问道。 那个冯婉婷段位不低,竟然哄得苏文强连女儿都赶出了家门。 看来还真是小瞧她了。 苏依曼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看着派出所大门外灯火通明的街道,冷冷地说道:“当然是回家。冯婉婷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把我赶出去,那是我的家,她冯婉婷休想鸠占鹊巢。” 她的声音虽然冷淡,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s “小初姐,我之前说的合作依然作数,你放心,与你合作的是我自己的公司,冯婉婷插不上手。”苏依曼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依曼虽然年纪不大,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果敢。 她早早地接手了母亲留给她的一家小公司,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不懈的努力,将公司从濒临破产的边缘带到了新的高度。 如今,这家公司已经在业界崭露头角,成为了一颗耀眼的新星。 就在这时,苏文强带着冯婉婷和孔芳等人从会所内走了出来。 他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尤其是冯婉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傲慢和不屑。 但当她看到苏依曼和许槿初站在一起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甘。 她没想到,在被苏文强那么严厉的批评之后,苏依曼竟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依然站在这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让她感到十分不悦,仿佛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一般。 “曼曼,在说什么?”苏文强皱了皱眉,问道。 苏依曼虽然打定主意要回去和冯婉婷正面刚,便不再矫情,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了父亲的目光,“我和小初姐正在谈一笔合作。” 苏文强皱了皱眉,他转向许槿初,“合作?” 就在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的时候,冯婉婷突然插话了。“曼曼,你的眼光向来不错,但这次的合作对象是否可靠,你可得好好把关。” 她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关心苏依曼,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却十分明显。 苏依曼自然听得出冯婉婷的弦外之音,但她并没有因此生气。她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冯婉婷被苏依曼的话噎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不给她面子。 但她并没有发作,而是用一种更加阴险的眼神盯着苏依曼和许槿初。 她知道,这场合作不会那么简单就达成协议的,她还有很多手段可以用。 而苏依曼则毫不在意冯婉婷的眼神,她就是要刺激冯婉婷,让她做出自掘坟墓的事情。 苏依曼深信,只要父亲苏文强看清了冯婉婷的真面目,他是否还会再保护她,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她看来,冯婉婷的虚伪和贪婪是无法隐藏的,只要真相大白,父亲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冯婉婷感觉到了苏依曼的挑衅,但她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转头看向苏文强,用温柔的语气说:“老公,曼曼年纪小,有些事情可能不太懂事。合作可不是小事儿,我们不能让她任性。 毕竟那家公司是她妈妈留给她的,要是真弄没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苏文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眼神在苏依曼和冯婉婷之间游走,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知道苏依曼一直对冯婉婷心存不满,但他也清楚冯婉婷在公司运营上的能力。 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就在气氛变得紧张时,苏依曼突然笑了起来。 她走到冯婉婷面前,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她说:“冯婉婷,你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吗? 你要是敢动我的公司,我会让你后悔的!” 冯婉婷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苏依曼会如此直接地对她发起攻击。 然而,她并未因此退缩,反而冷静地回应道:“曼曼,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公司,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依曼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无比,她打断了冯婉婷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闭嘴,你不配提我妈妈!” 第440章 线索 “曼曼......” 冯婉婷的眼泪来的也快,话还没等说出口,成串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看到冯婉婷的眼泪,苏依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又哭又哭,冯婉婷你那眼珠要是漏水控制不住就抠出来给我当炮踩。” 听到苏依曼的话,苏文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他瞪了苏依曼一眼,语气中带着责备和不满,“曼曼怎么说话呢?”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依曼冷冷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苏文强和冯婉婷。 她的眼中闪烁着倔强和不满,但为了不落如冯婉婷的套路里,苏依曼不得不在苏文强的面前收敛起自己的脾气。 因为苏文强的干预,冯婉婷和孔芳得以平安无事地被带离了派出所。 许槿初什么都没说,和苏依曼道了声别后,便和贺晏舟陆怀礼三人转身离开了。 就在她刚转身的时候,苏文强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等一下,许小姐。” 这声音虽不大,却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冯婉婷挽着苏文强的手臂,感受到他手臂的紧绷,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她不禁看向许槿初,那个美丽得如同璀璨明珠般的女子。 冯婉婷的内心开始涌动起不安的涟漪,她无法抑制地担忧着,许槿初那璀璨如星的美丽和独特魅力,是否也会像曾经对她自己一样,轻易地就俘获了苏文强的目光。 这个想法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她内心的平静。 冯婉婷的心仿佛被一桶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寒意四溢,无法抵挡。 她紧紧地握住苏文强地手臂,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却仍然无法驱散内心的那股寒意。 她不容许,也不允许任何人夺走苏文强的目光,尤其是许槿初。 冯婉婷清楚地记得,苏文强第一次见许槿初时,眼中的欣赏和惊艳,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光芒。 冯婉婷的内心充满了危机感,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冯婉婷只能紧紧地挽住苏文强的手臂,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稳固自己在苏文强心中的地位。 “文强,咱们走吧,我好冷。” 冯婉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用这种方式打断苏文强和许槿初之间的任何交流。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不安,希望苏文强能够明白她的心意,不要被许槿初所迷惑。 苏文强看着冯婉婷那略显紧张的神情,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冯婉婷会如此紧张,为什么她会如此担心他和许槿初之间的交流。 他没有多问,只是轻声哄道:“就一句话,说完咱们就走。” 冯婉婷却不依不饶地晃动着他的手臂,“不,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和担忧都倾诉出来。 然而,她的话语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许槿初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柔地响起:“苏先生,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多逗留了。 如果你有任何关于生意上的事情,我欢迎你明天到我的办公室来谈。” 许槿初的话音落下,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紧张感。 她继续道:“当然,到时候,我希望你能独自前来,避免带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 这句话虽然看似礼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意味。 苏文强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他明白许槿初话中的含义,也感受到了这个年轻女子身上的锐气和聪慧。 冯婉婷眼看着许槿初挽着贺晏舟的手臂离开,不禁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更加紧密地挽住苏文强的手臂,仿佛要将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然而,冯婉婷并未因此松懈,她的神经反而紧绷得更加厉害。 她以更加坚定的姿态挽住了苏文强的手臂,那份力道仿佛要将他深深地镶嵌进自己的世界,使他无法逃离。 她的眼神坚定而充满决心,犹如一位守护者,誓要守护住属于自己的珍宝。 许槿初已经夺走了贺晏舟,冯婉婷心中的痛楚还未消散,她绝不能再让许槿初有机会染指苏文强。 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既是生活的支撑,更是她复仇路上的助力。 冯婉婷敏锐地察觉到了许槿初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她清楚地知道许槿初所说的“无关紧要的人”实际上是在暗指她自己。 然而,此时的冯婉婷已经无暇去理会这些细微的讽刺和挑衅,她的全部心思都集中苏文强身上,生怕他这许槿初勾引到。 -- 许槿初一行人回到服装厂。 灯火通明的厂房前,陆炳华和于长波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期待。 看到许槿初他们归来,两人立刻迎了上去,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陆炳华急迫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监管部门那边还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不过从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那个神秘人物和冯婉婷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她的话音刚落,陆怀礼就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如果不是冯婉婷的人,那还会有谁在背后搞我们的服装厂呢?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许槿初的目光在夜色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沉声说道:“不管是谁,我们都不会放过他们。这次的事情只是开始,我们要深入挖掘,直到找出真相为止。” 于长波站在她身旁,怒火中烧,他的话语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带着滚烫的温度:“对,只要他们有所行动,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我干了一辈子服装厂,经历过风风雨雨,但这次的事情,真是邪门得让人难以置信。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咱们到底得罪了谁,让人如此针对。 不过还好,厂长把贷款跑下来了,否则咱们厂就真的完了。” “贷款?什么贷款?”许槿初听到于场波的话疑惑的问。 第441章 不见了 “厂长今天跑到了一家银行的贷款,等这笔款下来,咱们厂眼前的危机就能解决了。”于长波语气轻松地解释。 陆怀礼原本悬着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抚平,他瞪大了眼睛,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仿佛看到了曙光初现的希望。 陆炳华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虽然这个过程并不容易,但结果是好的。 许槿初听到贷款成功的消息后瞬间绽放。 她的笑容如同初升的阳光,温暖而明亮,仿佛照亮了整个房间,轻声说道:“这个真是个好消息。” 随后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贺晏舟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 她清楚地知道,这笔贷款的成功离不开贺晏舟的鼎力相助。 他就像一座坚固的山峰,在她遇到困难时始终屹立不倒,给予她最坚实的支持。 回家的路上,周勇专注地开着车。 坐在后座的许槿初看着贺晏舟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深邃。 “贺晏舟,你什么时候把贷款的事落实的啊?” 明明他把联系方式给了她,她还想着等忙完就赶紧联系他战友,办贷款的事。 可没想到还没等她行动,贺晏舟的战友已经主动找到了陆厂长。 贺晏舟微微侧过头,目光与许槿初的交汇在一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 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他刚好在这边有业务,顺道就来了富安。 我和他简单提了一下你的情况,他立刻就表示愿意帮忙,主动联系了陆厂长。” 许槿初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宽厚的胸膛传来的温度。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所有的困扰和忧虑都烟消云散。 “贺晏舟,有你真好。”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依恋。 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他们的身影融为一体,仿佛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开车的周勇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羡慕。 他当兵前在家里看到过很多夫妻的相处模式,但像他们这样纯粹而深沉的夫妻感情,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轻轻地笑了笑,继续专注于前方的路况,他知道,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好他们。 把他们安全送回家。 虽已快进三月,但天气依旧寒凉得让人心生畏惧。 阴云密布的天空仿佛随时都会倾泻下一场冰冷的雨夹雪,使得整个镇子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 街上的行人都缩着脖子,匆匆走过,似乎想尽快逃离这寒冷的天气。 许槿初拢了拢蓝格子尼龙大衣,头顶的风帽遮住了大部分脸庞。 她顶着狂乱的风,快步跑进办公室。一进门,她立刻感受到了室内温暖的气息,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迫不及待地跑到炉子跟前,伸出手掌在炉火上烤火。 温暖的炉火瞬间驱散了她身上的寒冷,也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她感到自己仿佛又活了过来,那种从寒冷中挣脱出来的感觉让她不禁轻轻吁了一口气。 许槿初刚刚踏入办公室的门槛,还没来得及坐下喘口气,陆怀礼就如同风一样地从门外冲了进来,手中抱着一堆文件。 “许槿初,快,帮我找个东西!” 陆怀礼的声音里充满了紧张与焦急,语速飞快,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跳跃着。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哑然失笑。 她知道,陆怀礼一定是又陷入了某种紧急的状况中,这种时候他总是这样风风火火,让人不禁想起了下雨前忙碌的蚂蚁。 陆怀礼将手中的文件堆放在许槿初的办公桌上,文件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几乎要淹没整个桌面。 他双手在文件堆中扒拉着,急切地寻找着某样东西,眼神中闪烁着焦虑与期待。 “这个文件,我记得是放在这里了的,怎么不见了?” 陆怀礼嘟囔着,语气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 他一个一个文件地翻找着。 那些文件很快就被他翻得乱七八糟。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她的目光在散乱的文件和陆怀礼焦急的脸上来回游移,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疑惑。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陆怀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就是龙城的一个经销商的合作,那份合同非常重要,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许槿初也跟着一起翻找。 可因为所有文件都被陆怀礼弄乱套,翻找起来着实有些困难。 就在她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份文件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份文件的封面上,赫然写着陆怀礼正在寻找的文件名。 许槿初的心中一阵狂喜,她迅速将那份文件从堆中抽了出来,递给了陆怀礼。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陆怀礼接过文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迅速翻开文件,仔细查看其中的内容。 当他确认文件无误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陆怀礼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与欣慰。 他抬起头,看向许槿初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谢了哈。” 话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身,手中紧握着那份来之不易的文件。 然而,就在他即将迈出脚步的那一刻,许槿初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等等,你别自己走啊,把这些都拿走,放我这儿我怎么办?”许槿初指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陆怀礼的脚步一顿,他转过头,看向许槿初,“我这儿着急,你先帮我整理一下,回头我来取哈。” 许槿初和没等说话,他人已经跑了出去。 “这人,一天做点事毛毛躁躁的。” 许槿初一边吐槽,一边整理着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 就在她把文件都整理好后,突然一个掉在地上的文件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第442章 恐怖照片 许槿初轻轻地弯下腰,捡起那个看似平凡无奇的文件袋。 文件袋的封口敞开着,仿佛在向她展示着其中的秘密。 就在她准备将文件袋放下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异样的色彩。 她不禁好奇心起,将文件袋打开,一个泛黄的照片滑了出来,落在了她的手中。 照片上的人们笑容灿烂,仿佛阳光都为之驻足。 背景是一座古老而庄重的建筑,历经岁月的洗礼,依然屹立不倒。 许槿初的目光在照片上流连,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她的瞳孔一缩,手指轻轻颤抖起来。 在照片的一个角落,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人像有些模糊,但那五官轮廓,那熟悉的气息,却让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竟然和她一模一样,仿佛是她的另一个自己。 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她紧紧盯着照片,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这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这张照片上?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却也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恐惧。 她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思绪如乱麻般纠结。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是那股莫名的恐惧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心脏。 她知道,这张照片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和她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为何这张照片会在这里,和这个服装厂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疑问如同一颗刺,深深扎在她的心底,让她无法忽视。 正在她心底疑惑丛生,无法自拔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苏依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初姐,快快快,帮我拿一下这些!”苏依曼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急迫。 这声音像是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许槿初内心的迷雾,将她从那张照片的谜团中拉回了现实。 许槿初抬起头,眼神穿过空气中弥漫的尘埃,落在了门口的苏依曼身上。 她手里拎着两大兜子沉甸甸的东西,宛如一个满载而归的探险者。 那些袋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有黄橙橙、甜滋滋的黄桃罐头,有翠绿欲滴的苹果和香蕉,还有两罐沉甸甸的麦乳精,以及一些其他的营养品。 这些食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丰富和美味。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许槿初看着苏依曼手中的大包小包,忍不住惊叹道。 她加快脚步走过去,伸手接过那些沉重的袋子,感觉手臂微微一沉,但心中的好奇心却如潮水般涌起。 苏依曼看着许槿初的表情,微笑着解释道:“我打算下午就走了,所以特意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等你下班回去,可以带给阿姨,等下次见面,还要麻烦阿姨给我做好吃的呢。” 许槿初听着苏依曼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她知道苏依曼是为了让她妈妈开心才特意买了这么多东西,这份心意让她倍感温暖。 她想起昨天晚上妈妈念叨着苏依曼,问她什么时候带苏依曼回家,还说有不少好吃的没给她做。当时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付了过去,没想到苏依曼却记在了心里。 许槿初把东西放到沙发旁边的地上,然后转头看向苏依曼,“那我就代替我妈谢谢你的一番心意了。” 苏依曼笑着摇摇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而且,我也很期待阿姨的手艺呢。”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气息。 许槿初一边倒着热水,一边随口问道:“怎么这次走得这么匆忙,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对,我爸不是给我定了个亲吗?我得抓紧回去处理一下。” 苏依曼接过那杯热气腾腾的水,微微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从随身携带的精致包包中拿出一份合同。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小初姐,这是合同,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请签个字。 后续的合作事宜,我会安排专门的人员来跟你对接。”苏依曼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许槿初接过合同,仔细地阅读起来。 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这是对苏依曼的和她之间合作最起码的尊重。 苏依曼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她的回应。 整个房间仿佛都凝固在这一刻,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轻轻地回荡。 终于,在仔细审查了合同的最后一个条款后,许槿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抬起头,与苏依曼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在那一刻,她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期待。 苏依曼的名字已经签完了。 许槿初轻轻地拿起笔,在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苏依曼在看到许槿初签下名字的那一刻,眼中也闪过一丝欣喜与欣慰。 她知道,自己与许槿初的合作即将正式拉开序幕,未来的道路上将会有无数的挑战与机遇等待着她们。 随着合同的签署完成,整个房间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许槿初与苏依曼相视而笑,彼此间充满了默契与信任。 “小初姐,合作愉快!”苏依曼率先打破沉默,她伸出手,掌心朝上,向许槿初示意握手。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灿烂,让人心生欢喜。 许槿初欣然伸出手,与苏依曼紧紧相握。她们的握手不仅仅是商业上的礼仪,更是对未来合作关系的坚定承诺。 这一刻,她们的心中充满了共同的目标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合作之路上的辉煌未来。 “合作愉快!” 许槿初把合同收好,为了避免和陆怀礼留下的那些文件放混,她特意把文件放到了办工作的抽屉里。 “咦,小初姐,你去过龙城?” 苏依曼无意中看桌子上的照片,好奇的问。 许槿初身体一僵,“龙城?” 苏依曼察觉到许槿初的异常,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仔细地观察着照片,试图找出其中的不同之处。 终于,她发现了端倪,指着照片中的建筑物说道:“对啊,这个建筑不就是龙城吗? 不过仔细看又有细微的差别,这幢建筑周围被建成了公园,你这照片什么时候照的,怎么感觉时间挺久的了?” 第443章 会有很大的风险 苏依曼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让她心头一震。 许槿初的目光转向那张照片,照片上的色彩已经明显褪去,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照片中的人物穿着的衣物,显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风格。 倒有些像四十年代复古,带着浓厚历史感的装扮。 那是一个充满变革与动荡的时代,也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许槿初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些老电影中的场景,人们穿着旗袍、西装,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身边是老式汽车和繁忙的市井生活。 这张照片,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许槿初的心跳加速,她感到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去探寻这背后的真相。 龙城是否与这张照片有着某种联系? 她盯着照片上那个女人,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庞,仿佛是一个镜像,却又充满了未知的神秘。 她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是血缘的羁绊,还是命运的巧合?她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同时也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 苏依曼在一旁观察着许槿初的反应,她等待了一会儿,却不见许槿初有任何回应。 她抬头望去,只见许槿初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照片,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思索。她不禁感到有些疑惑,轻声呼唤道:“小初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许槿初回过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她看向苏依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她紧握着照片,声音微颤:“曼曼,我想我需要去一趟龙城。” “啊?”苏依曼显然没明白许槿初话里的意思,她以为许槿初只是想去龙城游玩,便笑着点头,“去龙城好啊,你什么时候去,要是我那边没什么事情,我陪你一起。” 然而,许槿初知道苏依曼误会了她的意图。 她并没有解释,毕竟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有些玄幻,一般人很难接受。 但在去龙城前,她需要弄清楚这张照片为何会出现在陆怀礼拿过来的那些文件里。 “陆怀礼呢?怎么没看到他?” 苏依曼把签好的合同放到包里后,不经意间地问道。 许槿初正准备回答,突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门被推开,陆怀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起来神采奕奕,整个人都轻松极了。 看到苏依曼后,陆怀礼的眼睛一亮。 他扬了扬眉毛,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弧度,调侃道:“哟,这不是我们的苏大小姐吗?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了?” 苏依曼被他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微微一愣,然后瞪了陆怀礼一眼,嗔怪道:“谁想你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苏依曼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被陆怀礼的调侃所触动。 陆怀礼笑着摇了摇头,走到苏依曼身边,歪头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打趣道:“我看看,晴天了?” 他的忽然靠近让苏依曼心跳加速,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她的身体穿过。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陆怀礼的目光所包围,那种强烈的被注视感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苏依曼压下心底的悸动,慌乱地躲避着他的眼神。 然而,一想到自己的躲避显得太过刻意,苏依曼又强忍住内心的慌乱,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自然:“别胡说了,我只是有点事想找你。” 她尽量让自己的目光避开陆怀礼的视线,以免被他看穿她内心的慌乱。 陆怀礼看着苏依曼努力掩饰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他并没有揭穿她的谎言,而是选择了顺水推舟。他点了点头,故作认真地说道:“哦?有事找我?那说吧,我听着呢。” 苏依曼看着陆怀礼认真的表情,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犹豫。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应该把事情告诉他,但又觉得没有其他的选择。 于是,她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我......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陆怀礼看着苏依曼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好奇。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请求,而是选择了继续调侃:“哟?这不是我们无所不能的苏大小姐吗?怎么还有需要我帮你的时候?” 然而,苏依曼并没有被他的调侃所动摇。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你别老是这样调侃我!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尽管她试图掩饰,但声音中的慌乱和焦虑却难以掩盖。 陆怀礼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认真。 他收敛了玩笑的态度,站直了身体,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苏依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为自己打气。 她终于说出了那个压在心底的请求:“我想......你陪我去个地方。”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陆怀礼微微皱眉,疑惑地问:“要我陪你去个地方?去哪儿?”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 苏依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直视着陆怀礼的眼睛,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我爸要我联姻,但我不想因为利益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所以,我想请你假扮我的男朋友,去胡家退婚。” 她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陆怀礼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明亮清澈,似乎能让人一眼看到心底。 陆怀礼暗暗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而,他心中却难以平静。 他知道,两个家族的联姻背后牵扯了太多的利益和纠葛,不是他们两个人能够轻易改变的。 然而,看着苏依曼那双坚定的眼睛,他却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苏依曼,你知道这样做会有很大的风险吗?”他沉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担忧和无奈。 “我知道。” 苏依曼点点头,声音里依然透着坚定和果敢,“但我不愿意让自己的未来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希望你能帮我这一次。” 第444章 谈恋爱?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让陆怀礼无法拒绝。 他转头看向许槿初,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许槿初一直在默默观察着苏依曼,虽然她说着只是想陆怀礼假扮她的男友帮她退掉胡家的联姻。 但许槿初还是从苏依曼的眼底深处捕捉到了一丝她对陆怀礼难以察觉的心动。 虽然她极力掩饰,但那微弱的心动还是如同破晓的曙光,无法完全掩盖。 然而,对于这一切,陆怀礼却像个二愣子一样毫无察觉。他依旧我行我素,对苏依曼的情感一无所知。 他的单纯和无知让许槿初感到既好笑又无奈。 许槿初知道,苏依曼对陆怀礼的心动,就像是一场无声的风暴,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或许这也算二人之间的一个契机。 所以当陆怀礼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她时,许槿初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陆怀礼的信任和尊重。 她知道,只有让陆怀礼自己做出选择,他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才能真正看清自己的心。 陆怀礼沉默了片刻,在苏依曼期盼的注视下,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缓缓地,但坚定地,点了点头,沉声说:“好,我帮你。但是,你父亲那里......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苏依曼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感激和欣喜。 她知道,陆怀礼的决定意味着他将冒着巨大的风险来帮助自己。 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陆怀礼。” 陆怀礼看着苏依曼,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无尽的麻烦,但他也明白,他无法拒绝苏依曼的请求。 听到陆怀礼的担忧,苏依曼连忙安慰他:“放心,既然要做戏,自然就做全套,否则根本没办法说服我父亲,和胡家退亲。 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只要我们配合默契,一定能够成功。” 陆怀礼的眉头微皱,他看着苏依曼那张带着坚定神色的脸庞,心中那份难以名状的担忧如同薄雾被晨风轻轻吹散,稍微减轻了一些。 他知道,苏依曼是个聪明、独立的女孩,她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念,也有着处理问题的能力。 “不过,我现在手头的事情确实有些多,等我忙完了再......”陆怀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槿初那清朗的声音打断。 “你是说龙城的那个合作商的事情吧?” 许槿初的目光从手中的文件上抬起,直视着陆怀礼,“这个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你去处理你的事情,然后也有时间帮曼曼。 毕竟,要让曼曼的父亲相信你们是男女朋友,还需要做一些让他深信不疑的事情,这都需要时间。” 许槿初的话让陆怀礼微微一愣,他看着许槿初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许槿初是在为他分担,好让他有时间帮苏依曼把联姻的事办妥。 “那就辛苦了,其实也不是有多棘手,就是有点麻烦。” “没关系,等一这儿,你把文件给我,我看看怎么回事。” 许槿初又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个装着照片的文件袋,心里盘算着什么。 苏依苏依曼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她望着眼前的许槿初,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感激。她轻声而坚定地说:“谢谢你,小初姐。 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苏依曼能做到的,一定为你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她的话语充满了坚定和真诚,仿佛是一种誓言,让人无法怀疑她的决心。 许槿初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好,到时候我一定不跟你客气。” 苏依曼连连点头,“那是必须的。小初姐你可真好,你要是男人,我一定嫁给你。” 许槿初被她的话逗笑,心底因为刚刚照片的事蒙上的那层阴霾似乎都消散了。 “下辈子吧,这辈子我是没这福气娶我们漂亮可爱的小曼曼了,不知道哪个小伙子有这福气。” 说着,许槿初的视线转向了陆怀礼。 她的眼神太过直白,看得陆怀礼心头一跳。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深意。 得到了陆怀礼的帮助,苏依曼那张精致如瓷娃娃般的脸庞上,突然绽放出一抹璀璨如星的微笑,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璀璨夺目。 这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灿烂,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想过要找人假扮男朋友来退婚。 在她的内心深处,对于这门即将缔结的婚事,虽然有些抗拒,但更多的是迷茫和无奈。 然而,就在刚刚看到陆怀礼走进门的那一瞬间,这个想法却如闪电般在她的脑海中划过。 所以才在陆怀礼刚刚调侃自己,慌乱之下把这个大胆的想法用请求的方式说出来。 苏依曼迫不及待地拉着陆怀礼就往外走。 “我今天下午就要跟我爸他们回去,一会儿你就送我去宾馆楼下。 就装作和我依依惜别,然后我就哭,非得拉着你跟我一起回家。我爸要是问,咱们统一口径,就说咱们俩正在......” 苏依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糊不清地说出来的。她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红晕,仿佛想到了什么害羞的事情。 “谈恋爱?”陆怀礼轻声问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苏依曼点了点头,她的脸颊更红了。 她都有点看不起这样的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这么怯懦,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了。 但是,她知道,这是为了保护她心中最珍贵的感情,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嗯,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最后一句话,苏依曼说得极为郑重,又似承诺般让人心动。 陆怀礼愣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一个女孩子口中听到如此坚定要保护他的话。在他的世界里,通常都是他保护别人,而现在,却有一个女孩愿意为他挺身而出。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感激、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好,那我就等着被你保护了。” 陆怀礼唇畔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得苏依曼一阵心跳加速。 第445章 不过我有个条件 陆怀礼和苏依曼准备离开的时候,把龙城客户的资料,递给了许槿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你可以先看一下,就是资料有些不全,回头我再找找。” 许槿初接过那份资料,心中却不禁一动。 她想到了那份装有神秘照片的文件袋,那份资料似乎与龙城客户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立刻转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那个文件袋,递给了陆怀礼。 陆怀礼疑惑地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对,就这是这个,你是怎么找到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许槿初轻轻地笑了笑,“刚才找资料的时候不小心掉地上了。” 陆怀礼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找不到,当时我爸把资料给我让我收起来时候,我想着把这个两个文件放到一起,结果忙忘了,要不是我爸今天早上让我把龙城客户的资料整理一下,我还想不起来呢。” 他把文件袋递还给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许槿初接过文件袋,心中一动,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抬头望向陆怀礼,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好奇,“你是说,是厂长让你整理龙城的资料吗?” 陆怀礼点了点头,眉头微皱,似乎在回忆着父亲的话。 “是啊。”陆怀礼回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坦诚和直率,“我听我爸说,他准备下周去趟龙城,所以让我提前把资料准备一下。” 然而,许槿初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看来照片的来处,或许她可以从厂长那里得到一丝线索。 陆怀礼和苏依曼离开后,许槿初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起龙城客户的资料。她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仔细地分析着每一个细节。 这个客户是做对外贸易生意的,主业是服装出口贸易。 许槿初不禁想起,之前服装厂和这个客户有过两次合作,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去年开始合作便终止了。 她心中暗自猜测,或许这个客户就是照片上那个神秘人物的关键所在。 于是,她更加认真地研究起这个客户的资料,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槿初渐渐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这个客户的资料中,有些信息似乎被故意隐瞒了,而且有些交易记录也显得异常模糊。 这让她不禁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和紧张。 或许,她离揭开真相已经不远了。 她决定继续深入调查,直到找到那个照片上神秘人物的真正身份为止。 如果服昨日官方的权威介入如同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他们嚣张跋扈的嚣张气焰。 他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的小动作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他们纷纷选择了等待,耐心地等待着监管部门的质检报告。 装厂的服装真有问题,他们也好名正言顺地要索要赔偿。 此刻陆炳华正在为贷款的事情四处奔波,他眉头紧锁,满脸疲惫。 他知道,贷款对于服装厂来说,就像是一剂救命良药,只有贷款到位,才能让这个陷入困境的企业重新焕发生机。 可是,贷款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尽管那家银行已经初步同意贷款,但繁琐的手续和担保人问题却让他头疼不已。 他找了好几个可能的担保人,但都被对方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每一次的拒绝都像是一盆冷水,无情地浇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服装厂陷入了如此重大的危机,谁还敢来给他们做担保贷款呢?陆炳华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就在这时,许槿初拿着龙城客户的资料走了过来。 她初见陆炳华拎着公文包回来,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 当她看到陆炳华紧锁的眉头和郁闷的表情时,到嘴边的话换成了关切的询问:“怎么了厂长,是贷款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许槿初虽然惦记着早点弄清楚照片的事情,但她更关心这笔关乎服装厂命运的贷款。 她知道,如果贷款无法到位,服装厂将面临更大的困境。 陆炳华长叹了一口气,将贷款遇到的困难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许槿初。 听完陆炳华的讲述,许槿初也皱起了眉。 担保人这件事确实挺难办的。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许槿初突然听到了许槿桉的声音。 她寻声望去,就见许槿桉做完登记,大步朝她走来。 “三哥,你去哪了?”许槿初迎上前去,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 自从昨天事情结束后,她就没有再见过许槿桉。 在这个时代,没有手机等通讯工具,他们无法及时联系上对方。 许槿初不禁感到一阵担忧,生怕许槿桉人生地不熟地遇到什么麻烦。 他的目光落在许槿初焦虑的脸庞上,又转而扫过一旁愁云满面的陆炳华。 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氛。 他轻声问道:“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许槿初听到这个问题,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选择了坦白。 “银行贷款需要担保人,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厂现在的情况,谁都不敢给我们做担保。 没人担保,贷款办不下来,眼下的问题就没法解决。” 许槿桉听完之后,眉头微皱,沉思了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来做担保人。” 许槿初和陆炳华听到这句话,都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愣在了原地。 他们从未想过,许槿桉会主动提出给他们做担保。 这在他们看来,无疑是雪中送炭,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有了许槿桉的担保,事情仿佛有了转机。他们心中的忧虑和困扰,都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而消散。 贷款一旦下来,那些困扰他们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许槿桉的决定,如同一颗定心丸,让他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然而,许槿桉并没有就此结束话题,他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第446章 陪我去个地方 陆炳华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却是期待和好奇。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你说吧,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陆炳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许槿桉的信任和尊重。 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许槿桉愿意伸出援手,这份胸襟和眼界,绝非一般人所能及。 而更让他安心的,是许槿桉与许槿初之间的特殊关系。他知道,这一层关系会让许槿桉在提出条件时有所顾忌,不会过于苛刻。 许槿桉站在许槿初面前,他的身影显得高大而挺拔,比许槿初高出了大半个头。 这种身高的差异使得许槿初在仰望他时,需要微微仰头,眼中不自觉地划过一抹笑意。 她轻声问道:“三哥,说吧,要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信任和依赖,仿佛无论许槿桉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许槿桉的嘴角轻扬,泛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他的眼中仿佛藏着一片星辰大海,闪烁着狡黠与调皮。 他悠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猜到了?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他的话语在此刻停顿,仿佛琴弦上的音符,故意留下一段空白,等待着后续的弹奏。 这种突如其来的神秘感,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许槿初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期待着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终于,许槿桉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让人无法抗拒,“陪我去个地方。” 许槿初听后一愣,没想到,他提出的条件竟然会是这个。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猜想,那个神秘的地方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让他如此神秘兮兮? “去哪?” 许槿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龙城。” 随着这两个字从许槿桉的嘴里缓缓溢出,许槿初的心头猛地一震。 许槿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去那儿......做什么?” 许槿桉目光与许槿初相交。 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她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现在还不能说,等咱们去了你就知道了。” 许槿初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许槿桉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即使她再追问,许槿桉也未必会告诉她原因。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将好奇心暂时压制在心底。 “但这两天不行,过几天的吧。”许槿初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犹豫。 她知道贺晏舟即将离开,而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许槿桉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着急,我先去办点事,等你忙完我来接你。” 随后,许槿桉和陆炳华了解了一下担保的相关事宜。 因为他的身家背景,所以第二天担保评估很快就过了。 服装厂的风波暂时平息,许槿初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深知,尽管事务繁忙,但心中的牵挂却更加重要。 于是,她决定请两天的假期,全心投入到为贺晏舟送行的准备中。 刘云虹并不知道贺晏舟即将踏上前线的消息。 许槿初和朋友们选择了隐瞒,他们害怕这个消息会给刘云虹带来过大的情绪波动。 毕竟,她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经受不起太大的打击。 这些日子里,她因为惦记家里而焦虑不安,已经有些上火。 许槿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无奈只得跑去找许槿晴为刘云虹开了几幅中药,帮助她调理身体,才让她的情况好转了一些。 在准备为贺晏舟送行的过程中,许槿初的心情异常复杂。 她为贺晏舟感到自豪,因为他将为国家付出自己的青春与热血,成为一名勇敢的战士。 然而,她也为他感到担忧,因为前线的危险和未知,让她无法不为他的安全而担忧。 她知道,这是贺晏舟自己的选择,他愿意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勇敢地走上前线。 这两天,为了给贺晏舟和刘云虹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刘云虹和贺晏梅跑到了许槿晴的宿舍。 许槿晴的宿舍虽然宽敞,但挤下她们三个人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然而,她们并不在意这些,只希望能为贺晏舟和刘云虹多留出一些时间。 许槿初再次检查了一遍贺晏舟要带走的东西,确认无误后,才放心地把包放到门口的椅子上。 她希望,自己能为贺晏舟做的,都已经做到了最好。 当贺晏舟洗漱完毕,回到卧室时,看到许槿初坐在书桌前,低头不知道写着什么。 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宛如一位守护天使。 贺晏舟静静地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中的溢满了柔情。 他知道,无论自己将来面临怎样的困难和危险,都有这样一个人在默默地支持着他,守护着他。 这两天,为了给他们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刘云虹和贺晏梅跑去了许槿晴的宿舍。 还好许槿晴的宿舍地方够大,否则还真挤不下她们三个人。 许槿初再次检查了一遍贺晏舟的要带走的东西,确认无误后才放心把包放到门口的椅子上。 贺晏舟结束了清晨的洗漱,脚步轻快地回到卧室。 一进门,他的目光就被书桌前的许槿初所吸引。 她坐在那里,低垂着头,专注地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笔尖在纸上轻轻滑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与清晨的宁静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和谐。 柔和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洒落下来,形成一圈温暖的光晕,将许槿初整个人笼罩其中。 那光线在她的脸庞上跳跃,给她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让她看起来更加温婉动人。 她的发丝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丝丝光泽,如同流淌的溪水般柔软。 贺晏舟站在那里,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这幅美丽的画面。他的心跳似乎也跟着笔尖的节奏跳动起来,每一次跳动都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更近距离地感受这份美好。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行动。他知道,现在的许槿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忍打扰她。 于是,他选择了静静地等在一旁...... 第447章 找不到答案 许槿初终于落下最后一笔,她满意地微微一笑,然后抬起头,一转头,才看到贺晏舟站在自己身后,眼眸深邃如同浩瀚星海。 她微微一愣,然后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像是初升的朝霞,美丽动人。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许槿初悄悄地把刚刚写的几张纸用书盖上。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高山般沉稳,眼眸深邃如同浩瀚的星海,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时间,定格在了许槿初的身上。 那一刹那,整个世界似乎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 许槿初的心猛然跳动,她的世界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涂上了一抹鲜艳的色彩。 微微一愣之后,她的脸颊上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如同初升的朝霞,娇艳欲滴,美丽得令人窒息。 她悄悄地用手中的书将刚刚写好的几张纸盖上,生怕被贺晏舟看到。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的羞涩模样,嘴角勾起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他走到许槿初的身边,低头看着被她藏起来的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写的什么?” 许槿初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试图挡住他的视线。 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现在不能看。” 听到她这么说,贺晏舟心头一动。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已经洞悉了她的心思。 “现在不能看,所以是写给我的?”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许槿初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的聪明。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不然呢,还能写给谁。 等你出发以后再看,但每天只许看一个。” 贺晏舟眉头微皱,似乎对她的要求感到困惑。 “什么叫只许看一个?”他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许槿初瞪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调皮的笑容。 “哎呀,你就别管了,记住每天只能看一个就行。” “好,一天只看一个。”贺晏舟上前,动作轻柔地绕过她的发尾拦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怀里。 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嗓音温柔地说:“媳妇,时间不早了。” 许槿初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她心中微动,却起了一丝逗弄他的心思。 她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她从他怀里轻轻地挣脱出来,脸上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 “哦,是啊,挺晚的了,睡觉吧,好困啊。”“ 然而,贺晏舟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他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他再次将许槿初拥入怀中,温柔地说:“好吧,既然你困了,那我们就一起休息吧。” 贺晏舟嗓音低醇,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诱惑,听得许槿初心神一晃。 她被他的眼神烫得心跳加速,仿佛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那种强烈的情感冲击让她无法抗拒,她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挣脱。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轻轻飘动,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被贺晏舟牵引着,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许槿初的心跳依然快速而有力,她感到自己的脸颊依然滚烫, 她抬头看向贺晏舟,那双深邃而炽热的眼神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他的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肩头缓缓下滑,轻轻地落在她腹部曾经受伤的地方。 他的手掌温暖而柔软,仿佛带有治愈的力量。 “可以吗?”贺晏舟轻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温柔。 许槿初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她抬起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身体借力躬起,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这一吻轻柔而深情,仿佛两颗心灵的交融。 她的心跳加速,脸颊微微泛红,而贺晏舟则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的气息和心跳声。 许槿初感到自己的灵魂在贺晏舟的怀抱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满足。 一夜疾风骤雨,天蒙蒙亮,许槿初才疲惫地睡去。 而贺晏舟则拥着她,他的目光如同窗外那柔和的曦光,温暖而充满爱意。 他望着许槿初,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安宁。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间,仿佛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只是静静地拥着她,让她在他的怀抱中找到最深沉的安宁。 累极了的许槿初觉得眼皮沉重得仿佛千金之重。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彻底陷入了深邃的梦境之中。 她的梦境仿佛一片宁静的湖面,没有涟漪,没有波澜,只有无尽的宁静。 这种宁静是她久违的,仿佛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如此深沉的睡眠了。 她的心灵在梦境中漂浮,如同落叶随风,轻盈而自由。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耳边逐渐传来了阵阵嘈杂的声音,它们像是远处的雷鸣,低沉而震撼。 这些声音在许槿初的耳边萦绕,如同无形的魔爪,逐渐撕开了她的梦境。 她的意识开始逐渐苏醒,那种被梦境深深包裹的感觉逐渐消失。 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地恢复,那份疲倦的感觉也在逐渐消散。 她努力睁开眼睛,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的场景,嘈杂的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 许槿初的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有的低沉而有力,有的尖锐而刺耳,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混乱。 许槿初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她的神经紧绷,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紧绷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这些嘈杂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应对眼前的未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然后,她开始仔细倾听那些声音,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她开始仔细倾听那些声音,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她的耳朵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那些声音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心电监护仪的嘀嗒声,医护人员有条不紊的说话声。 许槿初想要看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眼睛就像蒙上一层白雾般,什么都看不清。 耳边,一个温柔而关切的声音轻轻响起:“病人睁开眼睛了,你好,听得到我说话吗?” 这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却让许槿初的心瞬间沉入冰窟。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被无形的恐惧紧紧握住。 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脑海中闪过一系列的问题,却找不到答案。 突然,一个惊人的想法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难道她……她穿越回来了? 这个想法如同一道惊雷,在她的心头炸响,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许槿初努力平复心中的恐惧,试图理清思绪。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一醒来就回到了这里? 如果她真的回来了? 那么贺晏舟呢? 她的母亲呢? 还有她在那里的一切...... 第448章 秘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快,不好了,病人血压升高,心跳加速!赶紧抢救。”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紧,抢救,是要抢救她吗? 她想说些什么,想告诉那些人不要抢救,就让她回到贺晏舟身边吧。 她不想留在这个没有贺晏舟的世界,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太冷清了。 但是,她的喉咙像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躺在病床上听着病房内忙碌的脚步声和抢救的器械声在耳边回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许槿初的意识再次开始模糊,心跳声在耳边急促地响起,她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那种无助和绝望让她无法承受。 “啊!” 在漆黑一片的混沌中,许槿初猛地惊醒,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从深渊中拖拽而出。 她慌乱地坐起身来,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在努力吸回那些刚刚逃离她身体的生命气息。 那种窒息的感觉如此真实,如此强烈,仿佛刚刚才从她的身上褪去。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刚刚冲破淹没自己的水面,重新回到了这个充满空气和生命的世界。 她的肺部在疯狂地吸收着每一丝氧气,而她的心跳则仍然像狂野的鼓点一样急促地跳动着。 许槿初用力地握住自己的手腕,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脉搏在她的手中跳动,那是她生存的证据,是她在混乱和绝望中紧紧抓住的希望。 每一次的跳动都仿佛在告诉她,她还活着,她还在这个世界上。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来,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那股冰冷而混乱的风暴仿佛还在她的心中肆虐,但她努力地压制住它,让自己恢复平静。 许槿初坐在床上,她的双眼空洞而失神,仿佛灵魂已经飘离了身体。 “怎么了?” 贺晏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许槿初缓缓转头望着他。 突然,两行清泪毫无预兆地从她的眼角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洒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见到许槿初突然落泪,贺晏舟的心猛地一紧,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 他迅速迈开步伐,走到许槿初的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他的大手干燥而温暖,轻轻地在她的背上拍打着,仿佛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怎么了?怎么哭了?”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 许槿初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依偎在贺晏舟的怀里,让泪水尽情地流淌。 她的泪水仿佛化作了一股无形的力量,让贺晏舟的心也跟着揪紧。 贺晏舟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失控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那一刻的疯狂和贪婪,让他感到一阵懊悔和自责。 “对不起,是我昨晚太过分了。” 贺晏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大手更加温柔地抚摸着许槿初的头发。 许槿初没有回应,但她紧紧地依偎在贺晏舟的怀里,仿佛要将他的温暖和安慰全部吸收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的泪水渐渐止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依赖和信任。 贺晏舟感受着许槿初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他的心也跟着揪紧。 “等你回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之前许槿初一直想把穿越的事告诉他,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始终没有机会告诉他。 昨天晚上那如真似幻的梦境,让她再次恐慌起来。 她必须把穿越的事告诉贺晏舟,否则,一旦她真的离开,他将无法承受那份失落与痛苦。 然而,现在正是他出征在即的关键时刻,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透露这个秘密。 她深知,一旦他知道了这个秘密,他的心绪必将受到影响,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决策和行动。 因此,她只能将这个秘密暂时埋藏在心底,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好。” 贺晏舟没有追问她是什么秘密,他的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轻柔地拥着她,仿佛拥抱住了她的整个世界,他的点头同意,更像是对她深深的理解和无言的支持。 许槿初靠在他怀里,心中的慌乱渐渐平息。 然而,她的手却不老实,在他身上有时摸,又是捏的,仿佛在确认他的存在,感受他的真实。 这种亲昵的举动,既带着她对他的依恋,也透露出一丝调皮的挑逗。 贺晏舟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他没有阻止她的举动,反而更加紧密地拥抱她,仿佛在告诉她,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包容和接纳。 许槿初的心在贺晏舟的温暖陪伴下,终于从之前的惊涛骇浪中安稳下来。 她深知,未来的道路或许布满荆棘,但只要有贺晏舟这盏明灯在旁,她便能无畏前行,披荆斩棘。 她不愿让贺晏舟为她分心,于是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将那个梦魇深埋心底。她努力振作精神,用微笑和坚定陪伴在他身边, 她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崎岖,只要有贺晏舟在身边,她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为了不让贺晏舟有所记挂,许槿初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梦,打起精神,陪在他身边。 他们出发的时间定在了晚上,所有要上前线的士兵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而,就在即将出发的一刻,许槿初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许槿晴,竟然也申请加入前线队伍。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让许槿初震惊不已。 她知道前线战场的残酷和危险,她无法想象许槿晴是如何下定决心做出这个选择的。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但她也明白,这是许槿晴自己的选择,她必须尊重。 “姐,你怎么也不早告诉我,我好为你准备些必需品带着。” 许槿初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紧紧握住许槿晴的手,那份不舍与担忧溢于言表。 许槿晴微笑着看着许槿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不用担心,我也不是第一次跟着大伙出任务了,而且我爸也在那儿。” 她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勇敢与坚定。 许槿初看着许槿晴那双坚定的眼睛,心中的担忧稍微缓解了一些。 “倒是你,我们不在,你又要工作,又要照顾虹姨和小梅,自己注意身体。 别在让自己受伤了,听到没?” 许槿晴不放心地嘱咐。 “嗯,我知道,你也是,我在家等你们平安归来。” 说着,许槿初的目光看向贺晏舟...... 第449章 不安 贺晏舟感受到许槿初的注视,他转过头,眸色沉静地回望着许槿初。 那一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月光下,贺晏舟的面容显得更加深邃,他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轻轻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放心吧,你照顾好自己,我们先走了。” 这句话仿佛一股暖流,轻轻抚过许槿初的心头,让她在寒冷的夜晚感受到了温暖。 面对着与贺晏舟的分别,努力地将心底的不舍与脆弱压抑下去。 她知道,贺晏舟是一个敏锐的人,她不想让他看出她心中的波动。 于是,她扬起嘴角,挤出一抹比阳光还要灿烂的微笑,如同盛开的花朵,璀璨夺目。 她挥动着手臂,向他们告别,那一刻的笑容,仿佛凝固了时间。 然而,当他们的身影在她的视线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转角处,许槿初的心头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那种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情绪,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站在原地,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回到家,许槿初的心情并没有好转。 她恹恹地瘫坐在椅子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她的眼神空洞,思绪万千。 那一刻,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任由心中的情绪慢慢地蔓延开来。 刘云虹并不知道贺晏舟是上了前线,只以为他是平常出任务去了。 所以在看到许槿初情绪低落地坐在椅子上时,心中不禁生出了疑惑。 走到许槿初的身边,关心地问道:“小初,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服装厂有人闹事了?” 许槿初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远离了现实的世界。 刘云虹不禁感到一阵心疼,她知道许槿初最近一直在为服装厂的事情忙碌,身心俱疲。 贺晏舟又去出任务,归期未定。 过了好一会儿,许槿初才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刘云虹。 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云虹静静地等待着,没有催促,她知道许槿初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终于,许槿初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刘云虹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勉强和无奈,但她没有揭穿,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安慰道:“那就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说完,刘云虹转身走向客厅的小床,开始收拾床铺准备休息。 贺晏梅搬回了服装厂宿舍。 她说自己在宿舍住不用起大早赶路上班,这样可以更好地专注于工作。 刘云虹和许槿初听了都感到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们知道贺晏梅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她做出的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所以刘云虹就暂时住在了客厅这张小床上。 夜深了,刘云虹躺在小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她想起许槿初那空洞而迷茫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担忧。 第二天是周末,许槿初不需要上班,可她还有事要问陆炳华,所以早早就收拾好去了服装厂。 刘云虹自己在家无事可做,便洗起了衣服。 阳光透过清晨的薄雾,洒在人身上,给这个平凡的世界带来一丝温暖。 刘云虹提着满满一桶洗净的衣物,准备下楼晾晒。 她的动作熟练而麻利。 就在她下楼时,李娟手里也同样提着一桶衣服。 她笑着向刘云虹招招手,提议一同下楼晾晒衣物。 两人并肩走在楼梯间,空气中弥漫着洗衣液的清香和邻居间特有的亲切。 走到楼下,刘云虹将衣物一件件仔细地挂在晾衣绳上,阳光穿过布料,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趁机转身问李娟:“娟子,你家刘连长也跟我家女婿一起出任务去了吧?”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担忧和不舍。 李娟点点头,轻声回答:“可不,昨天晚上走的。”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和坚定,她知道,作为军人的家属,她们必须学会坚强和等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突然,李娟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 李娟也抬头看向天空,心中默默祈祷着。 她知道,无论等待多久,无论多么艰难,她们都会坚守在这里,等待着那个重要的人归来。 刘云虹掸平衣服褶皱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地望向李娟。 她想起昨天晚上女儿也是这样的状态,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她忍不住问道:“娟子,你怎么了?他们不就是出任务吗?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李娟听到刘云虹的询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并不知道刘云虹不了解具体情况,所以有些纳闷地说: “上前线,真刀真枪地跟敌人打,肯定不危险,婶子,你不知道吗?” 直到眼见着刘云虹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娟才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 “婶子,小初妹子没和你说?” 刘云虹脸色一寸寸白下去,她僵硬着摇头。 她怎么都想不到,在这和平的年代,怎么还有仗要打。 作为一名军人,她深知保家卫国的重要性。 但是,当这个责任落在自己孩子的肩上时,她却无法坦然接受。 她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和无奈,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李娟看着刘云虹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她轻声安慰道:“其实,也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 我们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然而,她的安慰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刘云虹的眼中依然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 陆炳华站在服装厂的大门口,看着远处的许槿初缓缓走来。今天是周末,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家中休息,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然而,许槿初却一反常态,出现在了这里。 陆炳华不禁皱起了眉头,“小许啊,今天怎么来服装厂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好奇。 第450章 计划 许槿初闻声点点头,“倒不是什么急事。” 陆炳华哦了一声示意许槿初去他办公室说。 许槿初点头致谢,随后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陆炳华的办公室。 陆炳华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资料,显示出他深厚的知识底蕴。 陆炳华给许槿初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叠在桌面上,微笑着看着许槿初, “说吧,小许,是什么事情让你大周末的放弃休假也要来找我?” 陆炳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的关切和好奇。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耐心和期待。 许槿初接过水杯,温热的水温透过玻璃杯传递到她的掌心中,驱散了她心中的一丝紧张。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水,“厂长,今天我来找您,是想和您探讨一下关于咱们服装厂未来发展的计划。” 许槿初的语气中透露出自信和决心。 陆炳华闻言眉头微挑,显然对许槿初的突然造访和话题感到有些意外。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或不满,而是耐心地等待着许槿初的下文。 许槿初继续说道:“我注意到,随着市场竞争的日益激烈,传统的服装生产方式已经无法满足现代消费者的需求。 因此,我想提出一个创新的计划,通过引入智能化生产技术和个性化定制服务,来提升我们服装厂的竞争力和市场份额。” 陆炳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赏。他点了点头,示意许槿初继续说下去。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计划和想法详细地阐述给陆炳华听。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热情和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服装厂繁荣昌盛的景象。 陆炳华听完许槿初的计划后,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许槿初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小许啊,你的想法很有创意和前瞻性。 但是要实现这个计划并不容易,需要我们付出很多努力和汗水。” 许槿初坚定地点点头,“我明白的,陆厂长。 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勇往直前,一定能够实现这个计划并取得成功。” 陆炳华看着许槿初那充满斗志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小丫头真是不得了! 他不仅欣赏许槿初的才华和勇气,更被她那份执着和坚定所打动。 于是,他郑重地伸出手来与许槿初握手,“好!小许,我愿意全力支持你的计划!让我们携手并进、共创辉煌!” 许槿初感激地握住陆炳华的手,“谢谢您!陆厂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就这样,两个志同道合的人在这个明亮的办公室里达成了共识和合作意向。 他们都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挑战和困难,但他们也深信只要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实现自己的梦想和目标! 在年前的时候,许槿初的心中就已经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然而,生活的琐碎事务总是接连不断,让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坐下来与陆炳华深入交流。 她的内心充满了期待和焦虑,期待能够将这个计划付诸实施,焦虑的是,她不知道陆炳华是否会接受她的想法。 今天,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她希望能借此机会向陆炳华详细地阐述自己的计划。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开始讲述自己的设想。 然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陆炳华对她的建议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和接纳。 他的反应让许槿初感到既惊又喜,她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会如此顺利地得到陆炳华的认同。 在讲述完自己的计划后,许槿初突然停顿了一下,她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继续开口。 她转向陆炳华,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期待,“厂长,关于龙城那边,我有一个想法......” 许槿初的话让陆炳华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看着许槿初,等待她继续讲述。 他知道,许槿初是一个有远见和胆识的人,她的每一个建议都充满了创意和实用性。 他期待着她的下一个想法,也期待着这个计划能给工厂带来更大的发展和变化。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她的声音更加坚定:“或许咱们可以开辟一条属于咱们自己的外贸渠道,这样,咱们就能多一个市场,多一个机会。” 她的话语仿佛一颗种子,落在陆炳华的心中,生根发芽。他开始想象这个计划的可能性。 他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激动和期待的颤抖:“你是说……我们可以自己直接出口给国外的客户?” 许槿初肯定了他的想法,她的声音充满力量: “对,龙城的郭老板都是从咱们这里拿货出口,那咱们为什么不自己直接出口给国外的客户?这样不仅咱们多了一条销售渠道,客户也能降低成本,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她的话语如同潺潺的流水,轻轻地流过陆炳华的心头,让他无法拒绝。 陆炳华听到这个计划,心中虽然充满了期待,但他也清楚这个计划的难度。 他皱起眉头,双眼中闪烁着严肃的光芒,仿佛在权衡着未知的挑战与可能的机遇。 他思索了片刻,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坚定:“你的想法不错,但确实存在难度。毕竟,外贸这一领域对我们而言是一片全新的天地。” 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着心中的思绪,然后继续说道:“其中的门道和风险都不小,每一步都需要谨慎行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与决心。 许槿初注意到陆炳华的表情,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 她轻声说道:“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们肯去尝试,去学习,就一定能够克服困难。 毕竟,每一个成功的背后,都少不了无数次的尝试与努力。” 她的话语仿佛给陆炳华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他的眼中闪烁着更加坚定的光芒。 陆炳华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仿佛在心中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他转过头,看向许槿初,眼中充满了坚定与信任:“那么,你有具体的计划吗?” 第451章 扩大影响力 许槿初早有准备,她缓缓吐了一口气后,开始有条理地阐述她的计划:“首先,我认为我们需要进行深入的市场调研。 消费者的口味如何?他们喜欢什么样的设计风格?又追求怎样的品质? 同时,我们还要研究竞争对手的每一步动态,他们的产品有哪些优点,又存在哪些不足? 这些都是我们制定市场策略的关键。”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其次,我们的产品,它不仅仅是一件衣服,更是一种艺术和文化的传递。 因此,我们必须提升产品的设计水平和品质。与国外设计师建立深度的合作,引进他们的创新理念和尖端技术,让我们的产品站在时尚的前沿。 同时,我们也要严格把控产品质量,让每一件出厂的服装都成为代表我们品牌的杰作,符合甚至超越国际标准。” 许槿初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此外,我们需要一支既懂销售又懂国际贸易的团队。 他们不仅要了解如何推销产品,更要熟悉国际贸易的规则和当地市场的文化习惯。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个陌生的市场中站稳脚跟,让我们的品牌成为他们心中的首选。” 她稍作停顿,补充道:“当然,这些计划的实施都需要有充足的资金和资源支持。 因此,我建议我们与金融机构或投资者建立合作关系,为开发国外市场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 最后,许槿初以坚定的声音总结道:“总的来说,我们的计划可以分为四个部分:深入的市场调研,产品设计和品质的提升,专业的国际销售团队的建设,以及资金的筹备。 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我们一定能够成功打开国外市场的大门。” 陆炳华听完许槿初的讲述后,陷入了沉思。 他的内心被许槿初的计划所震撼,但他也清楚,这个计划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而服装厂的现状并不乐观。 他皱起了眉头,思考着如何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同时也在思考着这个计划是否真的能够成功。 他知道,他需要做出决定,而这个决定将会影响到整个服装厂的未来。 许槿初看出了陆炳华的担忧,按照目前服装厂的情况,需要开辟外贸这条道路,难度确实挺大。 “或许外贸市场开发可以和你刚才说的那个计划合并进行。”陆炳华沉思了片刻后,提议道。 许槿初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陆炳华的这个提议,意味着他们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更多的选择。 “我们可以先从小规模开始,逐步扩大影响力,同时寻找合作伙伴,共同分担风险。” 陆炳华继续说道,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陆炳华的想法是将两者有机结合,通过外贸市场的拓展来推动新计划的实施。 这样一来,既能解决资金问题,又能为服装厂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这个想法让许槿初感到兴奋不已,她知道,这是一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决策。 “如此,我们正好可以借助与郭老板的合作,作为一次试探,看看这条路的深浅。” 陆炳华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在迷雾中为他们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许槿初点头表示赞同,“想要开拓外贸市场,郭老板那边是最快捷的途径。” 随后,她拿出郭老板过往的合作资料。 “我昨天研究了一下之前合作的资料.......”许槿初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迟疑,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从文件夹中抽出了一份补充资料,递给了陆炳华。 那是昨天她刚刚整理出来的一份重要资料,其中包含了他们与郭老板合作的详细情况。 然而,在递给陆炳华的时候,许槿初特意避开了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对她来说,太过重要,太过敏感,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陆炳华的注意。 陆炳华接过资料,开始认真地阅读起来。 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斑驳地洒在桌面上,与资料上的文字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对比。 陆炳华不由得想起了与郭老板的合作往事,那些愉快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然而,时光荏苒,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 “郭老板啊,我可是有好几年没见他了。” 陆炳华自言自语道。回想起与郭老板的合作,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遗憾。 他们之前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可当合作到期后,郭老板却选择了不再续约。 原因是他觉得陆炳华的服装厂所生产的服装不符合他的要求。 失去郭老板这个大客户,对服装厂的影响确实不小。 陆炳华曾几次三番地亲自上门拜访郭老板,希望能继续合作。然而,每次都未能与郭老板见面,只能无功而返。他知道,要想重新赢得郭老板的信任,并非易事。 “我想试着再去找他看看是否可以继续合作,所以让怀礼把他的资料找出来,再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怎么才能打动他。” 当陆炳华翻到资料的最后一页时,他的目光突然一顿。 他眼带疑惑地望向许槿初,问道:“你刚才是想说这里有问题吗?”许槿初点点头,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是的,我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许槿初的语气十分严肃,“之前的合作都没有问题,可是在最后两次合作中,郭老板那边的要货量似乎不太对。” 陆炳华眉头紧皱,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之前的合作可能也存在问题。 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才能找到重新合作的机会。 ——- 许槿初从服装厂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街头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玄关处,形成斑驳的光影。 家里的氛围异常沉重,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刘云虹此刻却唉声叹气地坐在椅子上,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听到许槿初的开门声,刘云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慈爱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担忧和责备。 她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小初,晏舟上前线的事我知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许槿初换鞋的动作一顿,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被母亲的话语击中了最柔软的部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身面对刘云虹。 “我瞒着您是因为我不想让您担心。” 许槿初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晏舟是军人,这是他应尽的义务和责任,而且他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刘云虹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我知道,我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只是......” 刘云虹不禁感到一阵无力,不知该怎么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 第452章 春心荡漾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许槿初的手,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 “小初,你一直是我心中的骄傲,我希望你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担心的是,如果晏舟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一个人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 许槿初能感受到母亲的担忧和不安,她知道母亲是担心什么。 本来她就是以寡妇的身份二嫁给贺晏舟的,如果贺晏舟真出了事,外界的流言蜚语能把她淹死。 虽然她不在乎,可母亲难免为她担心。 暮色降临,繁星闪烁在辽阔的天幕上,仿佛是为这场未知的等待点缀着希望的灯火。 屋内,暖黄的灯光洒落在母女二人身上,将她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静谧的地板上。 许槿初坐在母亲的对面,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其中流转。 她紧握双手,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示出她的决心。 她看着母亲刘云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妈,您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坚强地面对。 我相信晏舟,他会好好的回来的。” 刘云虹看着女儿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女儿的性格,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而且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贺晏舟能够平安归来。 “他们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刘云虹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许槿初微微摇头,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不知道。”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也不知道贺晏舟他们走到哪儿了。 贺晏舟和他的同伴们已经在火车的轰鸣声中度过了一天一夜。 尽管外面的风景单调重复,车厢内弥漫着浓重的金属味的气息,但他们却都保持着惊人的精神状态,仿佛身体里流淌的不是疲惫的血液,而是旺盛的活力。 贺晏舟起身,步入火车的卫生间,镜子中的他眼神坚定,脸庞略显疲惫,却仍然掩盖不住那份勇敢坚毅。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信封,信封的封口处还留有许槿初温柔的指纹。 信封里,藏着用信纸精心折成的爱心,每一个都如同她的心意一般,细腻而充满爱意。 他轻轻地拆开一个爱心,里面的字迹清晰而温柔,那是许槿初的留言,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对他的思念和祝福。 许槿初在临行前的嘱托,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她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天只能看一个,这是她的规矩,也是她的期望。 他希望他能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每一天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让她的爱陪伴他走过千山万水。 火车继续轰鸣着向前,而贺晏舟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和温暖。 他知道,这些爱心,就是他在旅途中最宝贵的财富,是许槿初对他的深深的爱意。 回到座位上,他轻轻地把爱心放进口袋里,然后抬头看向了王政委。 在柔和的灯光下,王政委的笑容显得格外温暖,仿佛春风拂面,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他的目光落在贺晏舟的脸上,那份深邃仿佛能够透视人心,轻易捕捉到了贺晏舟心中涌动的喜悦。 他打趣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笑的这么春心荡漾的,是不是又看小许同志的爱心留言了?”他的话语像一阵春风,轻轻吹拂着贺晏舟的心田。 贺晏舟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温暖的阳光所包围。 他感受到了王政委的调侃,但并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这份喜悦是真实的,也是值得分享的。 “年轻真好啊。”王政委感慨地说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时光。 那时的他,也曾拥有过这样纯真的笑容和无尽的激情。 然而,自从离婚后,冯婉静就像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一样,没有再和他联系过。 他试图找过她,试图挽回那段曾经美好的感情,但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每当想起那段失败的婚姻,他的心总会隐隐作痛,带着一丝心酸和无奈。 然而,他并没有沉溺在过去的阴影中。 他知道,生活还在继续,他还有责任和义务去面对未来。 因此,他努力地将心中的酸楚化为动力,继续前行。 此刻,看着贺晏舟幸福的笑容,王政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和追求,无论年龄大小,都应该珍惜眼前的美好,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和幸福。 贺晏舟也感受到了王政委的情绪变化,他收敛了笑容,认真地望着王政委,“政委,你也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了。不能一直这么单着,生活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去发现。” 王政委看着贺晏舟,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感激。 他知道,贺晏舟是在关心他,希望他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晏舟。我应该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了。不能因为过去的失败,就放弃对未来的期待和追求。”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未来的路还很长,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很多梦想要去追。 他不能让过去的阴影束缚住自己,他要勇敢地面对未来,如果他能活着从前线回来,他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许槿晴靠在车窗的位置,外面的夜色她的身体紧贴着车窗,双眼凝视着窗外流动的夜色。 夜色中,月光如银,星星点点,映照在窗外不断掠过的田野和山峦上,形成一幅宁静而神秘的画面。 许槿晴的呼吸与火车的节奏同步,她的心跳仿佛也融入了这份夜色,安静而有力。 火车穿过了几个隧道,车厢内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灯火,为这黑暗的隧道带来一丝光明。 这种感觉让许槿晴的心绪也跟着起起伏伏无法安静下来。 她轻轻地看向窗户玻璃,那里映着自己的脸,已经不再是那个稚嫩青涩的少女。 时间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浅浅地痕迹,让她看起来更加成熟,更加坚定。 她闭上眼睛,那个人的影子便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个曾经让她心跳加速,让她痴迷到无法自拔的人。 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一切,都如同昨天才发生过一样清晰。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现实却残酷地提醒她,那些美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她知道,即使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即使他们再次相遇,也找不回曾经的感觉了。 因为时间已经无声无息地改变了他们,改变了他们的心。 那个她曾经深爱的人,也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他们的世界,他们的感情,都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样子。 突然,一阵强烈的震动打破了她的沉思。 她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那个人的脸竟然真的出现在了她倒映在车窗影子的旁边。他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仿佛时间并没有在他们之间留下任何痕迹。 她愣住了,心跳瞬间加速,但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幻觉,一个无法触及的美梦。 然而,即使只是一个幻觉,也足以让她重新感受到那种久违的心动。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那个人的影子并没有消失。 第453章 脑子有病 许槿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望着玻璃窗上男人的影子。 他站在那里,仿佛时间的洪流对他毫无影响,那张脸依旧清俊潇洒,如同她记忆中的模样。 墨黑色短发被打理得利落有型,每一根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坚韧和刚毅。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绿色军装在他身上更是显得威风凛凛,身材修长高大,宛如一座高山耸立在她眼前。 许槿晴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曾经以为,她已经将他从心中抹去,可是此刻,他的影子却如此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仿佛是一场梦魇,让她无处可逃。 她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般起伏,她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那个曾经让她心痛,让她痴迷,让她无法忘怀的名字。 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有欣喜,也有恐惧。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知道,她不能就这样被他打乱,她必须保持冷静,面对这一切。 然而,她的心却无法抑制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膛。 她再次看向玻璃窗上的影子,那个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许槿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假寐。她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忽略站在旁边的男人, 对于她的漠视,男人似乎早有预料。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坐在椅子上的士兵,低声和他说了一下暂时交换位置的请求。 那名士兵看了一眼他的肩章,立刻起身打了个军礼,然后去了后边的座位上坐好。 车厢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微风透过车窗的缝隙,轻轻吹拂着窗帘,带来一丝丝凉意。 许槿晴紧闭着双眼,但内心的警觉如一把紧绷的弦。 在这寂静的夜晚,她的感官似乎被无限放大,捕捉到每一个细微的声响和气息。 她的耳边,轻轻拂过男人的呼吸声,清浅而有力,像一阵夜风轻轻吹过树梢,带着丝丝凉意,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让她心乱如麻。 那呼吸声在她的耳边盘桓,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无法抗拒,更无法忽视。 男人的目光如炬,一直黏在许槿晴的脸上,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他自然看出了她在假寐,却并未揭穿,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回应。 过了片刻,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磁性,“谢谢你那天在海城给我做的手术。” 他的声音如同海浪轻拍岸边的声音,温柔而有力,让许槿晴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许槿晴的双眼虽然依旧紧闭,但她的睫毛却在微微颤动,显示出她内心的波动。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情绪。 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许槿晴的沉默而感到失望,反而更加耐心地继续说道:“小晴,我知道你还在气我当年的不告而别。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当时的苦衷。” 许槿晴的内心如同被投入了一块石头,荡起层层涟漪。 她不禁想起当年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们还年轻,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然而,男人的不告而别却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失望之中。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试图抑制住内心的情绪。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男人看出她的软弱。 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许槿晴的沉默而感到不耐,反而更加耐心地等待着。 他知道,许槿晴是一个坚强而独立的女人,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过去的事情。 他也愿意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能够重新面对他,重新接受他。 时间在静静地流逝着,最终,许槿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她看着男人,面上一片冷漠,“我在休息,你能不能不要安静一点,谢谢。” 男人听着她的话,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欢喜。 他并不介意她冷然生硬的语气,毕竟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说话。 他微笑着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然而,许槿晴看到男人唇边的笑意,眉头却微蹙。 “韩玉书,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许槿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侧目而看。 她的语气充满了对男人行为的质疑和愤怒,仿佛无法理解他为何如此执着于接近自己。 韩玉书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和不满的眼神,心中却是满满的喜悦。 他知道,这代表着许槿晴终于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了。 之前,她对他的态度总是冷漠而无视,那种无视让他感到无力,仿佛自己只是空气中的一个透明人。 韩玉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 他知道,想要让许槿晴重新把视线投向自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来打破两人之间的隔阂。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许槿晴的助手急匆匆地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他看到了许槿晴身旁的韩玉书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收敛情绪,“许老师,这是您要的资料。”助手恭敬地将文件递给了许槿晴。 许槿晴接过文件,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开。 然后,她转身看向了韩玉书,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韩玉书,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许槿晴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认真。 她知道,自己想要摆脱这个男人并不容易,但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他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他知道,这是他的机会,是他能够重新赢得她的心的机会。他没有多想,立即点头同意。 “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宣誓,他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让她离开。 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子。 许槿晴起身,示意韩玉书跟她走。 第454章 回不去了 夜幕低垂,银色的月光洒在两节车厢之间的吸烟区,投下斑驳的光影。 韩玉书和许槿晴一前一后地走出车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夜晚的凉意,许槿晴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她转过身,目光如刀般射向韩玉书,那双曾经充满柔情的眼睛此刻却如寒冬般冰冷。 “韩玉书,你到底为什么要回来?”许槿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话语中的愤怒和不解却难以掩饰。 韩玉书没有立即回答,他静静地站在月光下,身影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 他深吸了一口气,吐气时白色的烟雾在夜空中缭绕,仿佛是他内心的迷茫和挣扎。 “小晴......”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抬头望向许槿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结束得太匆忙,太草率了。 我想,或许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许槿晴冷冷地笑了一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轻蔑。 “韩玉书,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再回头了。 我们之间的过去,对我来说,已经是一页翻过去的篇章。” 她的话语,犹如冰冷的箭矢,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射向韩玉书的心房。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的痛苦与绝望如同潮水般翻涌。 然而,他并未退缩,而是坚定地凝视着许槿晴,试图从那双冷漠的眼眸中寻找一丝动摇。 然而,许槿晴的眼神却如同寒冬的湖水,冷冽而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她看着韩玉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那丝情绪很快就被她深深地隐藏起来。 “小晴,我知道,当年的事,无论我有何苦衷,都对你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尽我所能,去弥补那些过错。” 韩玉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自责,“这些年,我没有一刻不再为对你的伤害忏悔,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那些过错。” 许槿晴听着韩玉书的话,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她曾深爱过这个男人,但当年的伤害,让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消磨殆尽。 然而,她也无法否认,在听到他忏悔的话语时,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涟漪。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无知的女孩,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追求。 她不能再让过去的阴影影响自己的未来。 “韩玉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你的忏悔,我接受了。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回不去了。” 许槿晴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看着韩玉书,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韩玉书的心像是被冷水浇透,听着许槿晴坚决的话语,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声音,曾经是他最温暖的安慰,如今却成了刺痛他心灵的利刃。 他知道,这一刻,他失去了她,也失去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和信仰。 然而,绝望并未使他屈服。他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时间是他唯一的武器,机会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他的诚意,去挽回她的心。 韩玉书深吸一口气,紧握拳头,仿佛要从这绝望中找到一丝力量。 他决定,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守护她,爱她,直到她再次愿意接纳他。 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念,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颤抖。 许槿晴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然后猛然撕裂。 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强忍着泪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回车厢。 她明白,自己的话语已经像锋利的刀刀,将原本脆弱的关系再次割裂。 然而,许槿晴的内心却充满了无奈和痛苦。她真的无法原谅他,无法忘记他曾经带给她的伤害和痛苦。 当年,他们一起考上了军区医学院,曾经一起梦想着成为一名军医。 那个时候,许槿晴的世界里除了学习,就是他。 他们一起奋斗,一起成长,一起经历了无数的困难和挫折。 她曾经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永远。 然而,就在她为二人的婚礼做着准备的时候,他却突然失踪了。 他的离开毫无征兆,让她措手不及。 她疯狂地寻找他,把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 她找了他整整一个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 那段时间,许槿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离开她,为什么他会这样对她。 如今,他们再次相遇,可是他却已经变得陌生而遥远。 她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疼痛和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什么他还会再次扰乱她的生活。 韩玉书一个人站在吸烟区,面对着空旷的场地和冷清的空气。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般凝固。 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尽收眼底。 他知道,想要挽回许槿晴的心是一场漫长的战斗,但他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许槿初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 她一门心思地投入到前往龙城的准备工作中,不断修正和完善自己的计划。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都需要她仔细考虑,精心安排。 她的时间被塞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让她无暇去想象未来的种种可能。 刘云虹看着许槿初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本打算在许槿初离开之前,提出自己回老家的想法,但看着她的忙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能会给许槿初带来困扰,所以她选择了等待,一等再等,直到许槿初即将踏上前往龙城的旅程。 在许槿初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刘云虹终于鼓起勇气,向许槿初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马上到种地的时候了,我得回去。”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让许槿初感到意外。 许槿初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阵惊讶。 “妈,要不你就别回去了,家里的地我找人帮你种,你就在这儿住着吧。” 第455章 得不偿失 见刘云虹有些犹豫,许槿初再接再厉,她走上前,挽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妈,你就当陪陪我嘛。而且,贺晏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在家,下班回来后,家里空荡荡的也没人跟我说话。” 许槿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母亲的依赖和期待,她希望母亲能够留下来。 这样她也能时刻关注她的身体,免得在发生突然晕倒的意外。 然而,刘云虹却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中充满了慈爱,手指温柔地梳理着许槿初的发丝。 声音如同清晨的微风,轻柔而坚定,“小初,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我也很想陪你,但是家里还有房子和地需要照看。我要是长时间不回去有什么问题也不好办。” 许槿初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从高峰跌落谷底。 她理解母亲的难处,但是心中的担忧却如同野草一般疯长。 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你自己也种不了那么多地啊。” 种地的活可不轻松,以刘云虹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一个人种那些地。 “种不过来,我就找人帮忙,实在不行就花钱雇人种。” 许槿初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递给刘云虹,“妈,这钱你先拿着,别舍不得花。你要是把自己累病了,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刘云虹接过存折,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是女儿对她深深的爱与担忧。 她轻轻地拍了拍许槿初的手背,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放心吧,小初。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再说了,我还想等着抱外孙呢,在我抱到外孙之前,我可不会倒下。” “妈,你一定要小心,我会想你的。”许槿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刘云虹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微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别让我担心。” 夜幕还未完全退去,东方的天边却已隐隐泛起了鱼肚白。富安镇的清晨,静谧而美好,仿佛一切都在为新的一天悄悄做着准备。 因为去龙城路过江城,所以第二天一早,许槿初和刘云虹一起出发离开富安镇。 贺晏梅在得知刘云虹要回家的时候,匆匆请假,然后奔向火车站,只为了能够亲自送别刘云虹。 火车站的人潮汹涌,贺晏梅穿过人群,终于找到了刘云虹和许槿初。 她拉着刘云虹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婶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个包裹里面有我给爸爸的一些东西,麻烦你交给他。” 刘云虹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包裹,感受到了贺晏梅的深情厚意。 她轻轻地拍了拍贺晏梅的手背,柔声道:“小梅,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总是那么较真,生活中有很多事情,开心最重要。” 贺晏梅点了点头,她知道刘云虹的话是对的。 然而,她心中的那份牵挂和不舍,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目送着刘云虹和许槿初登上火车,渐行渐远。 火车启动的那一刻,贺晏梅的眼眶湿润了。她知道,这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终于要回家了,也不知道我离开这么久,家里什么样了。” 刘云虹坐在火车上,看着急速倒退的景物,心中不禁感慨。 许槿初拿出一个苹果,用小水果刀削皮后,切成小块,递给刘云虹。 “妈,吃点苹果。” 刘云虹接过苹果块,放到嘴里轻轻一咬,清甜的果香瞬间溢满了整个口腔。 这简单的幸福让她暂时忘却了旅途的疲惫和心中的忧虑。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咽下口中的苹果,看着许槿初说:“小初,我看周勇那孩子挺不错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认真。 许槿初闻言,微微一愣,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嗯,那孩子踏实稳重,长得也好看。”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与认同。 刘云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看周勇那孩子是个值得托付的,你说要是小梅能跟他......”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槿初打断。 “你是说……”许槿初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秀眉微扬,显然有些意外。 “是的,我在想,如果小梅能跟周勇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刘云虹继续说道,她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许槿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母亲说:“妈,我知道你的意思。 周勇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孩,但感情的事情,还是让小梅自己决定吧。” “你说得对,感情的事情确实应该让小梅自己决定。”刘云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担心她心思太过敏感,又经历过那么多磨难,我希望她能在婚姻上找到幸福和安定。” 母女俩的对话在火车的轰鸣声中继续着。 “我之前侧面套过小梅的话,她似乎对周勇的印象也不错。”刘云虹继续说道,“等你从龙城回去后,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和小梅好好谈谈,听听她的想法。” 许槿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知道母亲是真心为小梅着想,而她也同样希望小梅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江城火车站的钟声响起,人群熙熙攘攘,行色匆匆。许槿初想要坚持送刘云虹回家,但刘云虹却坚决地拒绝了。 她笑着说:“你还有工作要做,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找不到家呢? 行了,你赶紧上车吧,一会儿车跑了,看你咋去龙城。” 刘云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但许槿初知道,她的内心其实充满了不舍和担忧。 她看着母亲转身离去的背影,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母亲独自一人在家中的孤独和寂寞。 她明白,母亲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她,让她能够毫无牵挂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体验那未知而充满挑战的生活。 这份爱,如同那夜空中最亮的星,虽然遥远,却永远照亮她前行的路。 她转身,回到了火车上,车厢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却难掩她心中的那份寂寥。 她轻轻地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突然,一个东西从行李箱里掉了出来,飘然地落在地上...... 第456章 快,跟我来 她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她之前给母亲的那张存折。 她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记得自己曾把这张存折塞给母亲,希望母亲能够用这些钱来改善生活。 可是,母亲却偷偷地把它塞回了行李箱。母亲的这种行为,让她既感动又心疼。 她明白,母亲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拒绝她的帮助,她不想成为自己的负担。 许槿桉先许槿初一步到了龙城。 所以等许槿初到了之后,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包括住宿等。 龙城,这个坐落在北方的城市,此刻的气温已经比南方的江城和富安要低得多。 寒冷的空气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让人不得不感受到北国的威严。 许槿初站在宾馆的大厅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脱下身上的大衣,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棉服。 那件棉服厚厚的,毛茸茸的,穿在身上仿佛能抵挡所有的寒冷。 许槿初望着那座巍峨耸立的高档宾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环顾四周,只见宾馆的外观典雅高贵,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龙城的大地上,令人叹为观止。 她忍不住打趣道:“三哥,你这住得也太奢侈了吧。” 许槿桉闻言,微微一笑,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奢华。 他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帮她拎着行李,一起走进宾馆。 在前往预定好的房间的路上,许槿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许槿桉的调侃。 她打趣道:“三哥,你这待遇可真是不错啊,我可得好好享受一下。” 然而,在她的调侃之中,更多的却是对许槿桉细心安排的感激。 她知道,这一切的奢华和舒适,都是他三哥为了她的到来,特意准备的。 许槿桉将许槿初送到房间门口,微笑着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一定累坏了。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吃的,一会儿就送过来。”许槿初感激地点了点头,看着许槿桉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走进房间,只见房间内布置得精致而舒适,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洗去一身疲惫后,许槿初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拿出那张照片,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查过资料,照片就是在龙城拍的。 只是年代久远,景物或许有些许差别。 但毕竟是地标性建筑,应该挺好找的。 当许槿初深陷于自己纷繁复杂的思绪中时,突然,一声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 她如梦初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轻轻地起身走向门口。 手指在光滑的木门把手上轻轻滑过,带着一丝犹豫和好奇,她终于决定打开这扇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身穿整洁制服的服务员,推着一辆满载着美食的餐车。 他的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就像是初夏的阳光,温暖而又不刺眼。 他轻声问候着许槿初,然后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逐一摆放在桌上。 每一道菜都如同艺术品一般,色彩鲜艳,令人垂涎欲滴。 服务员在完成工作后,礼貌地向许槿初鞠躬告别,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许槿初和那一桌美味的佳肴。 许槿初坐在餐桌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这些菜肴不仅满足了她的口腹之欲,更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慰,温暖了她的心灵。 她细细品味着每一道菜的味道。 夜幕低垂,天边仅剩下最后一抹残阳,如同羞涩的少女躲在云层后,不舍地告别天空。 在这样的时刻,许槿初的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是许槿桉。 他神色匆匆,目光深邃,仿佛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小初,快,跟我来。” 许槿桉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不等许槿初回应,他已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许槿初愣了一下,随即追上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好奇。 月光在她身后铺就一条银白的小径,仿佛是为了照亮她追随许槿桉的脚步。 “三哥,到底怎么了?我们要去哪里?”许槿初急切地询问,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然而,许槿桉却像是个狡黠的狐狸,只是微微一笑,不肯透露半点风声。 他们穿过狭窄的巷子,身边是石墙斑驳的古老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市集的热闹与喧嚣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静谧的夜风和偶尔传来的犬吠。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口。月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 许槿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许槿初,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我带你见几个朋友。”许槿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与诱惑。 他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让许槿初不由自主地一挑眉。 许槿初眨了眨眼,看着许槿桉那张俊美的脸庞,心中的好奇更甚。 “朋友?”她重复着这个词,试图从许槿桉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然而,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更多。 然后,他伸出手,指着巷口最里面的一家小店。 那里,微弱的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投射而来。 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和紧张,她紧紧跟在许槿桉身后,向着那神秘的光芒走去。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小店,那股神秘的气息愈发浓厚。 终于,他们来到了小店门口。 许槿桉推开门,一阵轻柔的音乐飘了出来,与外面的静谧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许槿初跟着许槿桉走进店内,眼前的一切让她瞬间忘记了呼吸。 店内装饰古朴而典雅,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画作和照片,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神秘的故事。 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几杯冒着热气的茶饮,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而坐在桌边的几个人,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到来。 第457章 有没有兴趣? “槿桉,你终于来了。”一声热情的招呼划破了周围的寂静,如同投进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许槿桉的朋友见到他们姗姗来迟,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仿佛等待已久的盛宴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嘉宾。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迎向许槿桉和许槿初。 许槿桉感受到了那份热切的期待和友好的氛围,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她微笑着走向前,与朋友们一一拥抱,分享着彼此的喜悦和思念。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眼中闪烁着欣赏与好奇的光芒,仿佛一道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伸出手,想要与许槿初握手。 “这就是你说的小妹吧,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自信和魅力。 许槿初微微一愣,她感受到了对方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和善意。 她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伸出手与他相握。 “你好,我叫梁超,是槿桉的大学室友。” 梁超热情洋溢的声音仿佛春风拂面,给人一种温暖而亲切的感觉。 他的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仿佛他们早已是多年的老朋友。 许槿初不禁心生感慨,这样的热情与真诚,让她在陌生的城市里感到了一丝温暖。 她微笑着回应道:“你好,我叫许槿初,很高兴认识你。” 就在他们相互寒暄之际,另外两个年轻人也走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同样的喜悦和期待,仿佛这一刻是他们期待已久的重逢。 “我是你三哥的下铺,我叫魏天合。”一个身材高大、笑容灿烂的年轻人热情地伸出手来。 许槿初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笑道:“天作之合的天合?” 魏天合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天合。槿桉果然没夸大其词,你真的很聪慧。” 另一个年轻人也迫不及待地介绍自己:“我我我,还有我,我叫余年。 槿桉经常提起你,说他有个蕙质兰心,聪明绝顶的小妹,尤其会做生意,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真是太高兴了!” 许槿初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心中的拘谨和陌生感如同春雪遇到暖阳,逐渐消融。 她微笑着分别与两人握手,那笑容如同初绽的花朵,清新动人。 就在三人热络交谈之际,许槿桉的声音突然响起:“行了行了,我家小初昨天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过来,还累着呢,也不招呼我们坐下。” 他的话语里透露着对妹妹的疼爱与关心,同时也带着一丝对朋友的调侃。 魏天合和余年闻言,立刻停下了交谈,转而招呼许槿初坐下。 在他们几人坐下后,梁超微笑着对服务员点了点头,示意上菜。他自信满满地介绍道:“别看这里店小,但厨师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 随着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陆续上桌,气氛再次变得热烈起来。 他们边吃边聊,笑声和谈话声此起彼伏。 许槿初趁着许槿桉给自己倒水的机会,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道:“所以,三哥,你带我来龙城,真的只是为了让我见见你的几个同学吗?”许槿初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她想知道这背后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 许槿桉听后笑了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什么深意,他没有否认。 “对了,槿初妹子,我听槿桉说你在做生意方面颇有天赋。” 这句话如同一道明亮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原本平静的夜空。许槿初与梁超相对而坐,而许槿桉和魏天合则坐在一旁,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许槿初的身上。昏暗的灯光下,梁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欣赏。 许槿初微微一愣,随即转头看向许槿桉,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也有欣喜。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三哥会在别人面前如此夸赞她。 “是吗?我三哥这样说。”许槿初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是啊。”梁超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槿桉可是从来都不轻易夸人的,他对你的评价可高了。” 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入许槿初的心田。 她不禁想起了与三哥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她隐隐猜到许槿桉特地带她来龙城的目的了。 “所以我们想着让他给咱们做个引荐。”魏天合适时地补充道,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许槿初挑眉等着梁超接下来的话。 梁超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详细地解释。“龙城与E国接壤,E国以重工业为主,轻工业相对落后。 因此,他们对我们的轻工业产品有着极大的需求,尤其是服装、日用品等。这个市场缺口非常大,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这个机会,那么......” 他的话语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让她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性和商机。 确实如他所说,E国服装、日用品等轻工业产品市场上有着巨大的需求缺口。 如果龙城的企业能够抓住这个机会,那么,他们将有机会在这个庞大的市场中占据一席之地,甚至可能因此一跃成为国际知名的企业。 许槿初感到自己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她从未想过,机会竟然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原本,她还在为如何打开外贸这条路而发愁,没想到,梁超的这番话,却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开始构思着未来的蓝图。 如果她们服装厂能够成功进入E国市场,那么,她也将有机会一展身手,实现自己的职业抱负。 “我们目前正在寻找合适的拿货渠道,”梁超的话语打断了她的遐想,“听槿桉说,你所在的服装厂规模不小,我们很感兴趣。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意愿与我们合作?” 梁超的话音落下,许槿初的心跳再次加速。她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第458章 神秘的耳环 梁超的话音落下,许槿初的心跳如同被拨动的琴弦,再次加速跳动。 她清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她的服装厂虽然规模不小,但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想要找到稳定的销售渠道并不容易。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她的面前,她怎能不心动? 就在许槿初思考着如何回应这个提议时,许槿桉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转眸看向她。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支持,仿佛在告诉她,这是一个值得抓住的机会。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着梁超等人微笑着说:“机会难得,那我就先在这儿谢谢各位哥哥给我这个机会了。” 她的声音虽然略显紧张,但却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说着,许槿初把自己手里的水换成了酒,朝着梁超等人敬了一杯酒。 这杯酒不仅代表了她的敬意和感激,更代表了她的决心和信心。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充满挑战和困难,但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共创辉煌!” 余年站起身,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热情,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晶莹剔透的液体在其中打着漂亮的旋儿。 其他人也迅速站起,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与余年碰杯,清脆的玻璃相击声在空气中回荡。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成功和荣耀。 随着一口酒下肚,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余人开始谈论关于开发E国市场的计划。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阻挡他们的前进。 许槿初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 通过梁超等人的讲述,她了解到了许多关于当前市场的动态和趋势。 她意识到,要想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中立足,他们必须不断提升服装厂的设备和品质。 这个想法在她的心中越来越强烈,她感到一种紧迫感和责任感。 她知道,她必须尽快采取行动,才能让服装厂在市场中脱颖而出。 于是,她开始积极思考,寻找可能的解决方案。 她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决心,她相信只要他们努力,就一定能够实现他们的目标。 夜幕下,城市的霓虹灯如同繁星点点,洒落在宾馆的每一个角落。 许槿初的心情却如同被浓雾笼罩的夜空,始终未能平静下来。 她一直在回味着与那几位同学的相遇,他们在谈笑风生中流露出的自信与才华。 她转身,面对着许槿桉,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她倒退着行走,双手在空中挥舞,仿佛在描绘着刚才那些美好的瞬间。 “三哥,真的谢谢你,让我有机会认识你那几个同学。”许槿初的声音充满了感激与兴奋,“他们真的很出色,我从未见过如此优秀的人。” 许槿桉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他知道,许槿初是个聪明且有追求的女孩,她对于优秀的人和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他们确实都很优秀,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不足。” 许槿桉温和地说着,仿佛在提醒她不要过于崇拜他人。 许槿初点点头,深以为然。 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提高的地方。 但她也相信,只要努力,总有一天她也能变得和他们一样优秀。 “小心!” 许槿初的喊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伴随着他脚下突然的绊倒声,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倾斜,眼看就要狠狠地摔在地上。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槿桉犹如猎豹般迅速冲上前,稳稳地扶住了他。 两人的心跳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只剩下周围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刺激。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而许槿桉则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地面,试图找出导致这惊险一幕的罪魁祸首。 “这是什么?” 庭院的地面上,有一个被月光映得闪闪发亮的小物件,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被发现。 许槿桉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了这个物件,月光下,它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只银质的耳环,上面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那宝石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许槿初也凑了过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仔细端详着这只耳环,轻声说道:“这耳环看起来价值不菲,可能是哪个客人不小心掉下来的。” 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似乎在这静谧的夜晚中回荡。 许槿桉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他深知这耳环绝非寻常之物,其独特的设计和精致的工艺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尊贵与优雅。 他轻声说道:“放在前台吧,这么贵重的耳环,它的主人一定也很着急。” 许槿初的目光仍然紧紧盯着那只耳环,仿佛被其深深吸引。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似乎在某个时刻,她曾经见过这只耳环。 她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感觉我在哪里见过这只耳环呢?” 庭院里的灯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为这神秘的耳环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许槿桉见许槿初盯着那耳环若有所思,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奇。 他轻轻地把那耳环递到许槿初面前,微笑着说道:“或许这只耳环真的与你有某种缘分呢,不妨仔细回忆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它的主人。” 许槿初接过耳环,仔细端详着。 她发现自己的心跳似乎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涌上心头。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试图找到与这只耳环相关的记忆。 然而,刚才的美酒让她的大脑有些微醺,记忆似乎变得模糊而难以捉摸。她努力地回想,但始终无法确定这只耳环的来历。 许槿初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将耳环还给了许槿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可能是我记错了。” “那还是放前台吧。” 许槿桉把捡到的耳环放到前台后,便带着许槿初一起回了楼上。 他的房间就在许槿初房间的对面,目送着许槿初回了自己房间后,他才放心地转身回去休息。 洗漱后,许槿初躺在床上,疲惫的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放松。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没有任何纷扰能打扰她的梦境。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许槿初的脸上,她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迎接着新的一天。 起床后,她习惯性地走到衣柜前,开始翻找换洗的衣物。 当她拿起一件衣服刚起身时,那张有着和她一模一样面容女人的照片打着旋从她抱着的衣服里掉出来。 许槿初弯腰将照片捡起来,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照片里女人带着的耳环上面...... 第459章 耳环的主人 许槿初瞬间心跳加速,脑海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惧。 她就说昨天捡到的那个耳环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原来是照片上这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所佩戴的。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耳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耳环的主人和照片上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团迷雾将许槿初困住。 不是她性格多疑,想得太多。 而是她本身就是穿越过来之人,又无意中发现这样一张照片,她不想多想都不行。 许槿初匆匆忙忙地站起身,衣服都来不及换,手中紧握着那张照片,急匆匆地冲出了房间。 许槿桉刚好开门进来,准备叫许槿初吃早饭。 他看到许槿初急匆匆地从自己面前跑过,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看了看手中的早餐,又看了看许槿初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许槿初穿过走廊,一路跑下楼来到酒店的前台。 前台处站着两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生,她们穿着统一的制服,看到许槿初急匆匆的样子,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许槿初没有给她们太多惊讶的时间,她径直走向其中一名女孩,急切地询问:“请问,昨天晚上我捡到放在你们这里的那枚耳环,被失主领走了吗?”她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说着,她还拿出那张照片,只给女生看,“就是这个耳环。” 女孩接过照片,仔细地端详起来。 她的目光在耳环和许槿初之间来回游走,然后突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照片上戴着耳环的女人与眼前的许槿初长得一模一样。 她看着许槿初,眼中带着疑惑和警惕:“你不是说耳环是你捡的吗?怎么现在又跑来问我们要,难道你是想讹我们吗?” 她的声音虽然温和,但话语中的怀疑和质问却让人无法忽视。 许槿初知道女孩误会她了,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坚定地看着女孩的眼睛说:“我没有想讹你们的意思。 昨天晚上我确实捡到了这枚耳环并交给了你们。 但是我今天早上发现那个耳环和照片上的人戴的一模一样。我很想知道这枚耳环的来历和它的主人是谁。” 女孩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 她似乎也被许槿初的描述所吸引,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看着许槿初的眼睛,仿佛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许槿初则继续坚定地等待着女孩的回答。 她知道自己的请求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她相信只要真诚地面对并解释清楚自己的疑惑和困惑就一定能够得到理解和帮助。 就这样,两人对视了片刻后女孩终于开口了:“好吧,我会帮你查看一下昨晚的记录看看是否,有人领走了这枚耳环。” 她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许槿初心中一喜连忙感谢道:“谢谢你!”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但至少她已经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接下来她只需要耐心等待结果就可以了。 那名女生和她的同事开始翻找记录,片刻后,女生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昨天晚上你们离开后,有位女士过来领走了那枚耳环。”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头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许槿初内心的波澜。 她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她感到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许槿桉注意到了许槿初的异常,将早餐放到房间后,便立刻追了过来。 他来到许槿初的身边,看到她正专注地向前台询问着什么。他凑近一听,原来是在问昨天捡到的那枚耳环的事。 “小初,怎么了?这枚耳环有什么问题吗?”许槿桉好奇地问。 许槿初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 她看着许槿桉,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昨天我不是说那枚耳环眼熟吗?” 许槿初略作思考后,将手里的照片递给了许槿桉。 许槿桉看着许槿初凝重的眼神,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他接过许槿初递来的照片,目光落在了上面的女人和女人耳朵上带的耳环上。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露出了和昨晚宾馆前台女孩一模一样的表情。 “照片里的人不是你。” 许槿桉语气肯定地说。 他端详着照片,那女人与许槿初长得如此相似,仿佛是一对双胞胎。 然而,从照片的褪色程度和那人的服装背景来看,这张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 更重要的是,虽然那人与许槿初容貌相似,但熟悉她们的人,却能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微妙的差别。 许槿初点头,她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领走耳环女士的信息。 她感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请问她还住在这里吗?” 前台女孩儿微微摇了摇头,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眨了眨眼睛,仿佛在努力寻找着昨天的记忆碎片。 然后,她缓缓地开口:“昨天下午她就退房离开了,不过昨天晚上她又特意回来找耳环。” 许槿初听到这里,心中的期待如同被冷水浇灭,失望地抿了抿唇。 这个时候的监控设备还没有普及,她无法从监控中查看那个女子的模样,这无疑加大了寻找她的难度。 许槿桉看到许槿初的失望,心中也是一阵不忍。 他缓缓走向前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着那个正在忙碌的女孩儿说道:“你好,请问能否告诉我们一下,那位女子的名字?我相信,我们这里应该有她的记录。” 女孩儿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真的很抱歉,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这是我们的规定,也是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 许槿桉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当然知道这个规定,但他也明白,有时候规定是可以为了特殊情况而打破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诚恳:“我们找她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请你帮帮忙。 如果你实在觉得为难,这样,我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样他也不会为难你们,你觉得怎么样?” 女孩儿看着许槿桉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你真的认识我们老板吗?” 许槿桉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我们是哥们,只是他这几天出门不在龙城,我也在等他回来,跟他聚聚。” 女孩儿看着许槿桉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的犹豫更甚。 她咬了咬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许槿桉和许槿初听到这里,心中都是一喜。 他们知道,他们离找到那个女子又近了一步。他们齐声说道:“谢谢。” 许槿初在前台那里接过那张登记表,目光瞬间锁定在那行字迹娟秀的姓名上。 她心中微动,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许......”他轻声念出那个姓氏,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也太巧合了吧,三哥?”许槿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她的目光也紧紧盯着那张登记表,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许槿初抬头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照片的人该不会也是咱们许家流落在外的家人吧?”许槿桉的声音中充满了猜测和期待。 许槿初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心中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女人和他们许家的关系可就匪浅了。 “要不要打电话回家里问一下?”许槿桉再次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第460章 照片的秘密 许槿初紧紧握着那张照片,眼中的光芒如夜晚的星辰,闪烁不定。 她沉默了一会儿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如同落叶般轻柔:“先别惊动家里,这照片我是从郭老板资料里发现的,所以一会儿我去郭老板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然而,当她来到郭老板的公司时,却发现自己扑了个空。 那个郭老板并不在公司,据说是有一个重要的客人要离开,郭老板亲自去送行了。 许槿初不禁好奇,这个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一个大老板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务,亲自去送行。 她站在空旷的接待室里,周围一片寂静。 只有窗外的阳光,悄悄地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带来一丝温暖。 郭老板回来后得知许槿初一直在等他。 便让秘书把人带到他的办公室。 许槿初在招待室等了快两个小时,水喝了不少,终于把郭老板盼回来了。 跟随秘书来到郭老板的办公室。 郭老板正背对着许槿初在文件书柜上翻找着什么。 “老板,人带来了。” 听到秘书的声音,他停下翻找的动作,转头朝这边看过来。 许槿初注意到,郭老板虽然已经五十岁上下,但身材却保持得很好,没有中年发福的迹象,反而显得瘦高而挺拔。 他的五官大气,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许槿初走到郭老板面前,微笑着伸出手:“郭老板,你好,我是富安服装厂的销售总监,许槿初。” 郭老板抬头看到许槿初的一刹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的目光在许槿初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熟悉的痕迹。 然后,他若有所思地开口:“许总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许,槿初听到这句话时,心中并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激动。 郭老板的反应证实了这她的猜想,他果然认识照片上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许槿初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郭老板,我想我们之前没有见过面。”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然而,郭老板却并没有轻易放弃。 他紧锁着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动摇的坚定:“不对,我一定在那里见过你,我虽然年岁已高,但记忆力绝对超人一等。”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许槿初的脸庞,仿佛在她的五官中寻找着某个熟悉而关键的信息。 许槿初心中一动,她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探查那张照片上女人的信息。 她清楚,与郭老板的这场对话将是一场智力和耐心的较量。 于是,在经过短暂的试探后,她决定直接摊牌。 她轻轻地从手提包中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宛如月光下的仙子,美丽得令人窒息。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更让人震惊的是,她的面容与许槿初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是镜中的倒影。 郭老板一眼看到这张照片,仿佛被电击一般,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这张照片怎么会在你那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仿佛这张照片是他失落的某个重要记忆。 然而,下一秒,他猛地抬起头,双眼紧紧地盯着许槿初,再次举起照片仔细辨认。 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惊惧。他的目光在照片和许槿初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寻找某种联系,某种解答。 许槿初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郭老板脸上的表情变化。她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前段时间,我在整理贵公司资料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这张照片。当时我也被照片上的人震惊到了,觉得太过神奇。虽说人有相似,但......” 她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我和她,实在是太像了,像得仿佛一个人。” 郭老板听着她的话,心中的震惊如潮水般翻涌。 他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又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许槿初,心中的疑惑和惊讶如同滚滚江水,无法平息。 他颤抖着手指,指着照片上的女人,艰难地问道:“你......”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将颠覆他所有的认知。 许槿初看着他的表情,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期待,仿佛她已经等待了很久,只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她轻声说道:“我来龙城就是想在您这里得到答案,照片上的人您认识吧?”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整个茶馆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的风声和柜子上的石英钟指针缓缓走动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 郭老板的脸色苍白,他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撼。 许槿初没催郭老板,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等待着那个能解开她心中谜团的答案。 郭老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他深深地看了许槿初一眼,然后缓缓开口:“这张照片上的人......是我母亲那边的一位长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再次仿佛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光芒,她紧紧盯着郭老板,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更多的线索和答案。 “那她现在在哪儿?”许槿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郭老板陷入了沉默,仿佛正在穿越时光的隧道,努力寻找着那段深藏心底的回忆。他的双眼微微失焦,仿佛在凝视着遥远而模糊的过去。 许槿初能感受到郭老板情绪的变化,她紧张地等待着,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 终于,郭老板缓缓抬起头,目光与许槿初相交。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低声说道:“她失踪了。”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许槿初。 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心头,心跳瞬间加速。 她努力压抑住内心的震惊,按时间算,那个女人现在应该六十几岁,她甚至想过那人已经过世了,可无论如何都没想过她失踪了。 要知道失踪会有许多种可能。 许槿初的声音颤抖着,但她仍然坚持着追问下去:“她是怎么失踪的?” 郭老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开始讲述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时候我还小,她是我母亲的堂妹,我对她的印象很深。 在我的记忆中,她跟我周围所有人都不一样,无论是她的思想还是说话方式,都和我们有着天壤之别。” 郭老板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而神秘的故事。 许槿初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的心跳与郭老板的声音同步,紧张而充满期待。 随着郭老板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许槿初的脑海中开始上演一出出精彩的画面。 这些画面就像是被尘封多年的老照片,被细心地揭开,逐渐展现出它们原有的色彩和生动。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女人年轻时的模样,那时的她风华正茂,犹如初绽的花朵,既有青春的活力,又带着些许的羞涩。 她的眼睛如星辰般璀璨,每当笑起来,那双眼睛就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她的风采与众不同,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记住,久久不能忘怀的存在。 郭老板继续着他的叙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记得最真切的是有一次我去她家做客的时候,无意中听到过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抓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第461章 私事说完了,咱们谈谈公事吧 许槿初的好奇心被完全激发出来,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她说了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似乎害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郭老板看着许槿初急切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那个令人心悸的瞬间,那个令人无法忘怀的对话。 当他缓缓开口时,他的声音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她说……说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每一个字都如同石头般沉重地落在许槿初的心头。 郭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悔恨,仿佛在那句话的背后,隐藏着一段无法弥补的遗憾。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郭老板的心中充满了懊悔。 他承认,当时他并没有深入思考那句话的含义,只是以为她遇到了一些困扰,需要时间来理清思绪。 然而,当她突然失踪,再也没有回来时,他才恍然大悟,那句话背后隐藏的深意。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疏忽,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她的不对劲,为什么没有及时和家人沟通,阻止她的离开。 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仿佛那一刻的疏忽,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当许槿初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内心也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她不禁开始思考,回去,究竟回哪去? 这个谜题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同时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寻找真相的决心。 快速平复起伏的思绪,许槿初又试探地问道:“郭老板,你说的那位长辈除了刚才的话,还说过什么其他的,你没听过,或者不理解的话没。 例如一些物品的名称或者......” 许槿初在脑海里急速寻找着合适的文字来描述自己想问的问题。 郭老板有些纳闷地望着许槿初,见她神色隐隐有些焦急,不由地颔了颔首,“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郭老板轻声安慰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暖和关怀,让许槿初感到一阵安心。 面对和曾经的长辈一模一样的面容,郭老板心底不禁浮起一抹复杂。 所以在许槿初一再询问的时候,他极为有耐心地回答。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急于求成,必须耐心地寻找线索。于是,她开始在脑海里急速寻找着合适的文字来描述自己想问的问题。 “比如……手机、短视频、无线网络什么的?”她试探着问道,这三个词在后世是最具代表性的名词,它们象征着科技的发展和社会的变迁。 然而,在这个时代,它们可能只是如同天外来物一般陌生的概念。 郭老板听到这些词汇时,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仿佛他是一个迷路的人,在茫茫的森林中找不到方向。 他眨着眼睛,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着那三个陌生词汇的意义。 “好像......” 那个时候的郭老板还只是个年幼的孩子,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无数个春秋。 时间的洪流早已将他的记忆冲刷得模糊不清,让他难以找回那些失落的碎片。 面对许槿初期待的目光,郭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记不得了,真没什么印象,时间太久了,而且那时候她也不太喜欢和我们这些小孩子说话。”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是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抱歉。 许槿初听到这个回答,心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失望。 就在她以为线索就此断掉的时候,她突然看到照片上女人戴着的耳环。 那耳环,与她昨天在宾馆意外捡到的一模一样,精致而独特,她把耳环交给前台保管,随后却被人神秘地领走,领走耳环的人正是许凤亚。 这个名字,在许槿初的心中荡起层层涟漪,她迫切地想知道,这位郭老板是否与这个名字有所瓜葛。 “对了,这个耳环,我和我昨天在宾馆捡到的一模一样,我交给前台保管后就被人领走了,领走耳环的人许凤亚,不知道郭老板是否认识?” 郭老板听到许凤亚的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微微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稳:“你是说小亚啊,我当然认识。她是我堂舅的孙女,今天我还特地去车站送她。”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继续说道:“你提到的那副耳环,正是我堂姨生前所戴。她在失踪时并未佩戴,后来便由我堂舅赠予了他的小孙女。” 这个回答,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许槿初看到了希望。 如果能见到她的家人,或许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她总有种感觉,那个人和她有着莫大的联系。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请求可能会让郭老板感到冒昧,但心中的疑团让她无法保持沉默。 她决定冒险一试,向郭老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郭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是否愿意帮忙?”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切和期待,希望能得到郭老板的支持和帮助。 但如果不那么做,她心中的疑团便解不开,她也无法安下心来。 郭老板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缓缓开口:“你是想我帮忙带你去见见我堂姨的家人吧?” 许槿初点点头,她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知道,郭老板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 郭老板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清楚,这个请求并不简单,甚至可能带来一些麻烦。 然而,他看着许槿初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犹豫慢慢消散。他明白,这个女子心中的谜团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好,我帮你。” 许槿初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耀眼。 她感激地看着郭老板,“谢谢您。” 郭老板一摆手,脸上露出了豪爽的笑容:“不不不,许总监太客气了。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或许你的到来,能解开我堂姨失踪之谜也说不定。 对于我堂姨的失踪,一直是我们家人的心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与热情,仿佛他们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被拉近了许多。 随着郭老板的这句话,整个房间的气氛仿佛也变得轻松起来。 许槿初也希望如此。 许槿初和郭老板之间的私事已经谈完,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更为正式和专注。郭老板和善地笑了笑,仿佛是一个慈祥的长辈,而许槿初则是一个谦逊而自信的年轻人。 “私事说完了,咱们谈谈公事吧。”郭老板的声音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同时也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许槿初闻言,微微垂下眼帘,掩藏住眼中的精光。她轻轻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几分自信和从容。她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份资料,递给郭老板, 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份资料,递给郭老板:“这是我们富安服装厂的新款服装样品和相关资料,请您过目。” 郭老板接过资料,翻看起来。他的目光在文字和图片间游走,不时地点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表情时而严肃,时而轻松,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仔细地翻阅着每一页,不时地发出一些细微的赞叹声。 许槿初观察着他的表情,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终于,郭老板放下手中的资料,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抬头看向许槿初,“你们厂这次的设计真的让我眼前一亮,”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赏和期待,“服装与以往的风格相比,这次的设计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让我猜猜,这些出色的设计,应该都是出自你之手吧。” 许槿初微微一笑,谦虚地摇了摇头,“郭老板过奖了,这些设计并非我一人之功,而是我们整个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 我们深知郭老板您对品质的追求,为了能与您再次合作,我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心血。”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团队的敬意和对郭老板的尊重,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坚定的自信。 郭老板的目光落在许槿初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想你们陆厂长应该跟你提起过我吧。 我这个人,在业界可是出了名的严格。 你们的设计方案,我确实觉得很有创意,很吸引人。 但是,设计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将设计转化为实际的产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们做出来的成品质量,无法满足我的要求,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就需要重新考虑了。 郭某人的名声虽然重要,但我更看重的是产品的品质。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立场,也希望你们能拿出最好的作品来。” 第462章 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许槿初却并未被郭老板的话所震慑。 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扬唇一笑,仿佛阳光破晓,照亮了整个会议室。 坚定地说道:“郭老板放心,我们一定会拿出最好的作品来,让您的要求得到满足。 我们相信,只有通过严格的质量把控和不断的创新,才能打造出真正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 许槿初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郭老板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他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那我就等着你们的成品。如果你们的作品能附合我的要求,那咱们就签合同。” 许槿初与郭老板在繁忙的工作讨论后,终于敲定了拜访他堂舅一家的时间。 两人之间的交谈如同高手过招,你来我往,既严谨又充满人情味。 郭老板的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而许槿初则是以她特有的冷静和敏锐,捕捉着每一个合作的可能。 许槿初走出公司大门,一阵寒风如刀割般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寒冷。 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为这个城市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浪漫。 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在繁华的街道上穿梭,她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回到宾馆后,她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陆炳华的电话,将今天与郭老板的合作成果一一汇报。 电话那头的陆炳华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几乎无法言语。 他深知这个合作对于他们的项目来说意义重大,而许槿初的出色表现更是让他对这个年轻女子刮目相看。 他忍不住在心中为许槿初点赞,同时也更加期待接下来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 许槿初轻轻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电话那头陆炳华的兴奋和期待,这让她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 她不仅满足了陆炳华的期望,更在无声的交流中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和智慧。 她踱步至窗前,眼神深邃地凝视着窗外的苍穹。 龙城,这座古老而庄重的城市,又一次未能如期迎来春天的温暖。 街道上的行人,裹着厚重的冬衣,匆匆而过,仿佛在逃离这冷冽刺骨的寒风。 她缓缓弯下腰,轻轻地在玻璃窗上呵出一口热气,原本清澈的玻璃窗瞬间被一层朦胧的白雾笼罩。 随后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那层白雾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贺晏舟”三个字。 字迹清晰而有力,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最真挚的呼唤。 自从上次一别,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 也不知道他在前线如何,是否安好,是否受伤。 虽然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对他的思念与担忧。 她想象着他在前线英勇作战的场景,想象着他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未来而浴血奋战的情景。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忧虑和期待。 她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希望他们能有朝一日再次相见。 她知道,这一切都需要时间的等待,但她愿意用她的耐心和信仰去等待他的归来。 窗外的天空依然阴沉,但许槿初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 她相信,春天总会到来,而贺晏舟也一定会平安归来。 这个信念支撑着她,让她在寒冷的冬天中也能感受到一丝温暖的力量。 她继续凝视着窗外的天空,期待着那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期待着与他的再次相见。 —— 云城山区的炮火声如同雷霆一般,连绵不绝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贺晏舟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要将这无尽的战火吞噬。 他的手掌紧握着枪,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他这是在战场,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阻击战刚刚结束,他环顾四周,发现身边倒下了不少战友。 贺晏舟心中一紧,连忙大声呼喊医务兵,“快,这里有伤员!” 他的声音在炮火声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然而,医务兵们忙于救治其他伤员,一时间无法立即赶到。 贺晏舟皱了皱眉,他知道时间紧迫,每一个延误都可能导致战友的生命受到威胁。 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来,开始用自己的急救知识为身边的伤员进行简单的包扎和止血。 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的专业素养和冷静沉着。 在他的帮助下,几名伤势较轻的士兵逐渐恢复了意识,他们看着贺晏舟,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然而,贺晏舟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继续呼喊医务兵,同时不忘观察战场的形势,确保自己和战友的安全。 一场阻击战结束,天已彻底黑了下来。 枪炮声渐渐散去。 夜幕低垂,星光稀疏,但在某处秘密军事营地中,却是一片灯火通明,紧张忙碌。 结束一天战斗,来不及休息的贺晏舟坐在简陋的作战室里,查看着沙盘上的局势。 沙盘上,代表着各个战斗单位的小旗子在灯光下微微晃动,仿佛是那些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士们的缩影。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个通讯兵气喘吁吁地冲进了作战室,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焦虑,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营长,王政委找你。”通讯兵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仍旧坚定有力。 贺晏舟微微一愣,目光从沙盘上抬起,望向通讯兵。 他的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他知道,这一定是有关战局的重要消息。 他迅速恢复了冷静,点了点头,示意通讯兵带路。 王政委的办公室就在不远处,几步之遥。 但当贺晏舟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王政委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与淡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与严肃。 “晏舟,你来了。”王政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承载着沉重的责任与使命。 贺晏舟走到王政委身边,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那份电报。 他知道,那里面一定有着关乎整个战局的关键信息。 “晏舟,我这边刚刚接到上级通知,让咱们前往东侧高地驰援。” 王政委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贺晏舟的心中猛地一紧,东侧高地? 那可是敌军的进攻重点,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明白了,我这就去部署。” 他转身走向门口,步伐坚定而有力。 他转身,步伐坚定地向门口走去。然而,就在这时,王政委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 “等一下。” 贺晏舟的脚步瞬间凝固,他疑惑地转过身,看向王政委。 王政委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臂上,那里,作战服已被鲜血染红,仿佛一朵盛开的玫瑰,娇艳而刺眼。 “你受伤了,怎么没包扎?”王政委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却是关心和担忧。 贺晏舟低头看了一眼左臂,才意识到自己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伤了。 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点小伤,没事的。” 然而,王政委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贺晏舟的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按住了他的伤口,“这可不是小事,必须马上处理。” 王政委的语气坚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贺晏舟的关心和担忧。 他可不能让他因为一点小伤就倒下,大家还都指望他带领打胜仗呢。 贺晏舟看着王政委那担忧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有着一群关心他、支持他的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处理。” 回到营帐,贺晏舟只是自己用纱布简单处理了一下手臂的伤口后,便开始和刘连长一起研究驰援东侧高地的作战计划。 两人围坐在桌前,开始认真地讨论起驰援东侧高地的作战计划。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都被他们反复推敲,力求完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作战计划也在他们的讨论中逐渐完善。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了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这份计划将是他们战胜敌人的关键。 贺晏舟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 伤口处传来阵阵疼痛,但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刘连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刘连长,马上集结人员,咱们半个小时后出发。”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连长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离去。 他知道,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尽快行动。他迅速走出营帐,开始集结人员,传达作战计划。 战士们纷纷响应,迅速集合,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贺晏舟站在营帐门口,目光远眺,心中充满了决心。 他知道,这场战斗将是一场硬仗,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营帐,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最后的准备。 临走的时候,他才猛地想起什么,抬脚走向床边,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已经有些发皱的信封...... 第463章 出国 信封一直放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后来因为这边天气太热,他又经常战斗,就怕信封会被汗水浸湿有所损毁。 所以便把信封放到了枕头下面。 今天那份留言还没来得及看。 贺晏舟坐在床边,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展开那张折纸。 一排娟秀的钢笔字跃入眼帘,每一个字都犹如许槿初的微笑,充满了温柔和清晰。 他凝视着这些字,仿佛看到了她的面容,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的心跳如雷鸣般加速,激动与期待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烈的情感冲击。 那些字句,像是她轻轻的呢喃,温暖而深情,在他的心中激起了强烈的共鸣。 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存在,那份深深的情感,那份执着的思念,都如同潮水般涌向他,让他无法抗拒。 每天看一个留言,是他一直期待的。 那是他与她之间的约定,是他们在分隔两地时,唯一能够互相传递思念的方式。 看了一会儿好在,贺晏舟将纸条按照折痕重新折成了一枚爱心的形状,放回到信封里。 每天他随机拿出一枚爱心折纸,有时候会是他没看过的内容,有时候也可能是看过了几遍的。 这样,就能保证他一直有看不完的爱心折纸了。 这趟驰援危险重重,贺晏舟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所以迟疑了片刻后,他还是把信封带在了身上。 夜色如墨,月隐星稀,贺晏舟带着刘连长等人踏上了驰援东侧高地的艰难征程。 山路崎岖,怪石嶙峋,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侦查兵气喘吁吁地赶来报告:“营长,前方发现敌军活动迹象,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贺晏舟的眉头紧锁,他迅速思考着对策。 他深知,这次驰援任务本就艰巨,如今又遇到了敌军,形势更加严峻。 他转头对刘连长说:“刘连长,看来我们得做好战斗准备了。 敌军活动频繁,我们必须提高警惕,确保安全通过这片区域。” 刘连长点了点头,立刻组织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 他们紧握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然而,危险却如影随形,不时有意想不到的障碍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心!”贺晏舟突然大喊一声,身体猛地扑向刘连长,将他扑倒在地。 原来,一块巨大的落石正从天而降,直冲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落石砸在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激起一片尘土。 刘连长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满是惊悸和感激:“营长,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贺晏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严肃地说:“我们是战友,互相扶持是应该的。 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刘连长,你带领一部分人先行,我殿后,确保大家的安全。” 刘连长点了点头,立刻带领一部分人先行前进。 贺晏舟则留在后面,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他不断地提醒着身后的士兵们注意脚下,保持队形,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尽快赶到高地。 周围的山势越来越陡峭,道路也变得越来越险峻。 士兵们的体力消耗巨大,不少人已经开始气喘吁吁,步履蹒跚。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滚下了山坡。 周围的士兵们立刻惊呼起来,纷纷伸出手去想要拉住他。 然而,坡势陡峭,那名士兵最终还是消失在了黑暗中。 贺晏舟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这样的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对士兵们说:“同志们,我们要保持冷静,不能慌乱。 前面的路还很长,我们必须保持队形,互相照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安全到达目的地。” 士兵们听了贺晏舟的话,纷纷振作精神,继续前行。 他们互相搀扶着,艰难地攀爬着陡峭的山坡,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和危险。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一个个危险区域,终于成功通过了敌军的活动区域。 度过危险后,他们继续向前行进。 “同志们,我们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区域,前方就是东侧高地了。 大家加把劲,我们一定能够按时到达目的地!”贺晏舟大声鼓舞着士气。 士兵们听了贺晏舟的话,纷纷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就这样,在艰难的行进中,贺晏舟等人终于到达了东侧高地。 他们顾不上休息,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战斗准备中。 —— 许槿桉回来的时候,许槿初正在完善手里的工作。 他走到许槿初面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槿初,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许槿桉的声音在许槿初耳边响起,像是悠扬的乐章,让人心生期待。 许槿初抬起头,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我们准备过段时间去E国实地考察市场。”许槿桉的话语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许槿初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E国那片充满异域风情的土地,以及那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市场。 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能够让她眼界大开、学到更多知识的机会。 许槿桉看着许槿初眼中的光芒,知道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发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地说道:“槿初,你准备好相关证件,我会让梁超替你办理出国的相关手续。” 许槿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那真是太好了。” 她知道,三哥的话意味着她已经迈出了出国考察的第一步。 她迫不及待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E国市场上大展拳脚的未来。 这个消息如同一缕春风,吹散了许槿初心中的阴霾。 许槿桉转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问许槿初: “对了你今天去郭老板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许槿初感慨地耸了耸肩,说:“你可能想不到三哥,照片上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竟然就是郭老板的堂姨。” 许槿桉的眉头紧锁,他瞪大了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郭老板的堂姨?”他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也太过震撼。 “不止呢,昨天晚上咱们捡到的那只耳环就是照片上那个女人戴过的,现在带着那耳环的正是那人哥哥的孙女。 郭老板已经同意带我去见见他堂舅,我想了解一下那个女人的事情,或许能弄清一些事情。” 许槿桉点点头,起身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安慰道:“也好,不过你也别想太多。也许只是长得像而已,说不定跟咱们家真的有什么渊源呢。” 郭老板把手里的事情安排好了后,便立即安排时间带着许槿初去了他堂舅家。 他堂舅在哈市,距离他这儿开车需要三个小时的路程。 在漫长的旅途中,许槿初如饥似渴地向郭老板请教着关于当前服装市场的种种细节。 希望能从这位经验丰富的商人那里获取更多的市场情报。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服装行业的热爱与执着,尽管她的想法总是前卫而新颖,但在具体的市场操作和经验方面,她深知自己与郭老板之间的差距。 郭老板在服装行业摸爬滚打多年,对市场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了如指掌。 他的每一个建议,每一次分析,都像是一盏明灯,为许槿初在市场的海洋中指引方向。 许槿初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话题从流行趋势到消费者心理,从材料选择到生产流程,无所不包。 经过这一番深入的交流,郭老板对许槿初的印象又加深了。他看到了许槿初对服装行业的热爱和执着,也看到了他敏锐的洞察力和独特的见解。 他知道,许槿初是一个有潜力、有才华的年轻人,只要给予足够的支持和鼓励,他必定能在服装界大放异彩。 他目露欣赏地看着许槿初,微笑着说:“许总监,我真的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对这个行业却有着这么独特的见解。你的才华和潜力,让我看到了我们服装界的未来。” 槿初听到这番话,脸上露出了谦逊的笑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柔和而坚定:“郭老板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叫我小许就好。” 她的态度谦和得体,让人感受到一种舒适和亲切。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 郭老板看着槿初,心中却是微微一怔。 他面对着一张和自己长辈一般无二的面容,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 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般,‘小许’两个字,怎么也叫不出口。 见郭老板脸色莫名,许槿初才猛然想起来他为何一直称呼自己为许总监,而不是像别的长辈一样称她为小许。 车子在一幢二层小楼前停下,还没下车,许槿初便看到小楼门口站着三个人,其中一名老者在看到他们的车子停下来后,连忙在身旁年轻人的搀扶下奔着她们走过来...... 第464章 离真相更近一步 郭老板迅速推开车门,迎着冷风走下车,神情中透露着对老者的深深敬意。 他一边走,一边关切地说道:“二舅,您怎么亲自出来迎接,这天儿冷得刺骨,您该在屋里等着。” 然而,老先生似乎并没有心思与郭老板寒暄。他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定在许槿初的身上,那种急切、期待的眼神让许槿初感到有些不自在。 随着老先生步履蹒跚地越走越近,许槿初的内心也愈发忐忑。 终于,在对方距离自己仅有几步之遥时,她清晰地看到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 岁月如刀,在这张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仿佛每一道皱纹都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然而,当老先生的目光落在许槿初的脸上时,那双曾经充满沧桑的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是深深的怀念与激动。 “小妹,是你吗?这几十年你去哪了?”老先生颤抖着声音,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和深沉,仿佛在讲述一段尘封已久的故事。 郭老板听到老先生的话,连忙上前解释:“二舅,你认错了。这不是小姨,是许槿初,我跟你说的那个跟小姨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 听到郭老板的解释,老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然而,这失望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被一种更深的情感所取代。 他缓缓地走到许槿初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是啊,几十年过去了,小妹也应该六十几岁了,怎么还会这么年轻,可是长得真像啊......” 老先生轻声嘀咕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怀念、悲伤、失落、惊喜......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难以言喻的画面。 一行人进了屋以后,老先生颤颤巍巍地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来一本相册。 相册的样式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封面上的花纹已经模糊不清,但依旧能看出曾经的精美。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相册,一页页地展示给许槿初看。 “这是我和小妹年轻时候的照片,你看,我们长得多像啊......” 老先生的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滑过,仿佛在回忆着那段遥远的时光。 许槿初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照片中的年轻男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仿佛能感受到那种青春的激情与活力,以及岁月无情的流逝所带来的无奈与遗憾。 随着老先生一页页地翻过相册,许槿初的心情也变得愈发沉重。 她明白,这个老先生之所以会认错人,是因为她与老先生的妹妹太过相像,而他的妹妹又失踪了几十年,至今下落不明。 老先生一直盼望着能在有生之年把妹妹找回来,也算是对早已过世的父母一个交代。 郭老板站在一旁,目睹了老先生与许槿初之间的互动。 他明白,此刻的老先生需要的不仅仅是安慰,更是对过去回忆的倾诉。 于是,他轻声开口,试图用自己的话语为老先生带去一丝宽慰。 “二舅,您别太伤心了。这个小姑娘虽然长得像我小姨,但她们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她这次来,也是希望能从您这里了解更多关于我小姨的事情。” 郭老板轻声安慰着老先生,试图缓解他内心的悲伤与失落。 老先生抬起头,目光落在许槿初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上。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妹妹,那个曾经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少女。 心中的悲伤与失落瞬间被一股暖流取代,老先生明白,即使妹妹已经不在身边,但这份亲情和思念却永远不会消逝。 许槿初也感受到了老先生的情绪变化,她轻声细语地开口:“老先生,当我第一次看到那张照片时,我也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我迫切地想要弄清楚,我们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联系,为何我们的容貌会如此相似。”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望和疑惑。 老先生听着许槿初的诉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连连点头,毫不迟疑地同意了她的提议:“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在得到了老先生的允许后,许槿初便大胆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您的妹妹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事情,过后性格就发生了改变,前后对比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老先生听了许槿初的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许槿初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或许接近了真相。她紧张地握住双手,声音更加颤抖:“请您告诉我,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先生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忆着遥远的过去,随后缓缓开口:“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妹妹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失踪了。 我们焦急地寻找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满身是泥、狼狈不堪地回到家。 从那以后,她的性格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许槿初的心跳加速,她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她继续追问下去。 她紧盯着老先生的眼睛,声音坚定而充满渴望:“那她有没有说过,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先生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吹散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她从未提起过那个夜晚的任何事情,只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仿佛将所有的秘密都深埋在了心底。” 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像是在叙述一段令人心碎的历史。 老先生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他的眼角溢出了泪水。 他抹去泪水,继续说道:“后来,因为这件事,她发了一场高热,如同烈火焚身。 我们焦急地守在她床前,祈祷她能挺过这一关。当她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变得陌生而冷漠,仿佛失忆了一般,谁都不记得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那个令人心碎的时刻。 然后,他苦涩地笑了笑:“她又开玩笑地说自己没失忆,只是在逗我们而已。 可是,我们都能感觉到,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妹妹了。” 想到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笑声四溢的妹妹,老先生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惜。 他抬头看向窗外,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在寻找着那个已经远去的身影。 许槿初的内心波澜起伏,她知道这个谜团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决定继续深入调查,揭开这个谜团的真相。 她向老先生询问:“除了这些照片,她还有没有留下什么文字之类的东西,比如笔记,日记之类的?”老先生听到这话,敛眸思索了好一会儿,仿佛在深海中寻找着那颗遗失的珍珠。 终于,他的眼神一亮,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后,连忙起身。 老先生的动作让许槿初的心跳加速,她知道,她可能已经接近了真相。 她紧张地等待着老先生的回应,而老先生则开始在书架上翻找起来,每一本书,每一个抽屉,都不放过。 许槿初的心跳如同悬挂在悬崖边的石子,摇摇欲坠,但她仍坚定地凝视着老先生,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就在她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老先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手中握着一本尘封已久的小木匣。 “这木匣里,藏着我小妹当年留下的。” 老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触碰到了内心深处的某段回忆。 “但是这时,却是我多年来一直无法解开的谜题。 我尝试过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在不破坏木匣的情况下打开它。” 许槿初接过木匣,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结构奇特的锁。 它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每一个细小的机关都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她闭上眼睛,试图用心灵去感受这锁的秘密,却发现自己的思绪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仿佛被带入了另一个时空。 突然,她睁开眼睛,手指迅速在锁上拨动。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锁竟然奇迹般地打开了! 许槿初和老先生都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这困扰了他们多年的难题竟然就这样被解决了。 老先生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你是怎么打开的?我想了那么多办法都没打开它,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槿初微微一笑,她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她并没有立即回答老先生的问题,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打开了木匣。 那一刻,木匣中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老先生和许槿初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木匣中的东西。 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封信。 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她知道,这段尘封已久的历史终于要被揭开了。 她轻轻翻开,里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仍然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许槿初紧张地凑过去,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解开谜团的钥匙,让她离真相更近一步。 第465章 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许槿初把那封信仔仔细细地,一字一句地阅读着,心跳随着每一个字符的跳动而加速。那封信上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她的内心深处爆炸,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那位老先生的妹妹并非失踪,而是真的穿越了时空。 她的经历与许槿初如出一辙,都是在原本的世界遭遇了不测,但命运之神并没有让她们真正死去。 那位老先生的妹妹在信中写道,她在深度睡眠时,会短暂地穿越回原来的世界。 那些梦境中的片段,让她坚信只要那边的自己还活着,就总有一天能够穿越回去,与亲人团聚。 许槿初读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 她和那位老先生的妹妹情况竟然一模一样,她也不止一次短暂地回去过。 那些梦境,那些回忆,都让她感到心惊胆战。她不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某种未知的力量在作祟。 更让许槿初感到不安的是,两个人穿越后的原主又长得如此相像,难道其中隐藏着什么更深的秘密?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穿越前的生活,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是否也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许槿初之所以会恐惧穿越回去,是因为在原来那个世界,她早已没有了任何亲人,而在这里,她有亲人,有爱人,有朋友。 她害怕一旦穿越回去,就再也回不到这个世界,再也见不到那些她珍爱的人。 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她必须想办法留下来。 许槿初的内心如同被狂风席卷的湖面,波涛汹涌。 她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一脸期待的许老先生。 看着许老先生双眼眸中闪烁着渴望与不安,让她的心也随之紧了起来。 “怎么样,小妹她写了什么?”许老先生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与期待,仿佛他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这封信上。 许槿初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在屋子里其他几个人身上游移。 他们或坐或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切和好奇。 她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他们震惊,甚至无法接受。 见到许槿初的迟疑,郭老板立刻会意。 他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许槿初和许老先生两人。 当门关上的一刹那,许槿初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她压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不能让许老先生失望。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准备将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秘密揭示出来。 “老先生,我要告诉您的事情可能会让您感到震惊和困惑。” 许槿初轻声开口,她的声音虽然柔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许老先生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一变,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更加专注和深沉。 他没有打断许槿初的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许槿初缓缓地将手中的信件递给许老先生。 那封信如同一个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承载着她的秘密和期望。 在她递出信件的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她不知道这封信会给许老先生带来怎样的震撼,也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待这封信中的内容。 毕竟,穿越这样的事情,除了当事人之外,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理解和接受呢? 许老先生双手颤抖地接过那封薄薄的信件,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在信纸上逐字逐句地穿梭,仿佛在寻找某种重要的线索。 那字迹,他太熟悉了,是他的妹妹,那个他从小就疼爱的妹妹的字迹。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当它们组合在一起,却仿佛形成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语言,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和迷茫。 “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许老先生的声音颤抖,他的心跳逐渐加快,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在他的心中荡漾开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意识到,这封信将彻底改变他的世界观,将他的生活引入一个全新的领域。 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现实世界的普通人,而是即将踏入一个充满奇幻和冒险的新世界。 许槿初看着许老先生的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是真的。” “可你为何如此肯定?”许老先生看着许槿初,眼中充满了质疑。 他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是一件关乎他整个人生,甚至整个人类世界的大事。 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更多的理由来相信这一切。 许槿初看着许老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因为,我也是穿越过来的,我的情况与您的妹妹一模一样,所以我才在看到她的照片后,坚持要找到她。” 许老先生在听到许槿初的话后,猛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许槿初,仿佛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说谎的痕迹。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许槿初看着许老先生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但她知道,她必须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才能让许老先生相信她。 于是,她再次深吸一口气,坚定地重复道,“我也是穿越过来的,同时我也希望能找到您的妹妹,或许我们两个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也说不定。” 许老先生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震惊、疑惑、激动、恐惧……他紧紧盯着许槿初,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出一丝真相的踪迹。 在这一刻,整个房间仿佛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有许老先生的心跳声在不断地回荡着,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激动和不安。 而许槿初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许老先生的回应。 她知道,想让他相信这是真的难度有多大。 房间里的气氛随着二人的沉默而变得更加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就在这时,许老先生突然身形一晃,似乎是被真相的重锤击中,无法承受其重量。 许槿初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扶着他坐下。 “所以......”许老先生的声音在夜空中颤抖着,打破了这静谧的夜。 他坐在沙发上,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仿佛正在寻找着那最后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张已经泛黄的信纸,好像这样就能给予他一些力量。 “我小妹可能已经回到了她原来的世界,是吗?”他再次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丝的不安。 “如果都是真的,那我妹妹其实在那次意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后来的她也是不是原来的她了是吗?”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这也是她所面临的,如果她现在的亲人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她的灵魂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真正的许槿初,会不会也像老先生这般失望。 许槿初,面对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她理解他的痛苦和困惑,因为这也是她自己所面临的困境。 如果她现在的亲人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她的灵魂已经不再是那个真正的许槿初,他们会不会也像这位老先生一样,感到失望和痛苦?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翻涌,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坚定。 “老先生,我理解您的想法。因为我也是同样的情况。 这个秘密,除了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我的亲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说,虽然我的身体还是原来的,但灵魂已经换了......” 说到这里,许槿初突然停了下来,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许老先生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仿佛看到了自己妹妹的影子。 她刚刚的话让他有种无法言说的共鸣,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试想如果当年他就得知了这个真相会如何面对妹妹? 可能一开始无法接受,但他想,自己总归会接受的。 这一瞬间,许老先生突然就释然了。 许老先生看着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温和而充满力量。 “孩子,生活总是充满了未知和变数。 我们无法预知未来,也无法改变过去。 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面对现在,如何拥抱自己的改变。 无论灵魂是否改变,你依然是你。 我相信,你的亲人如果知道了真相,也会欣然接受的。” 许槿初忍着眼睛的酸涩,重重地点头。 她轻声说道,“如果您的妹妹知道了你的想法,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许老先生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所淹没。 “那她要是回去了,会过得比这里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期待。 许槿初看着这个老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 他知道,这个老人对这个妹妹的思念和担忧已经深入骨髓,他多么希望能带给他一些安慰和好消息。 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和温暖。 “老先生,你也不用过于忧心。”她说道,“如果她回去了原来的世界,她在那个世界,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听到这话,许老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他心中一直思念的妹妹,在另一个世界里过得幸福安康。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那是他久违的笑容,充满了温暖和慈祥。 “谢谢你,孩子。”他轻声说道,“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个好消息。”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暖流。 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把真相告诉母亲和贺晏舟,也算对他们有个交代。 “那你呢孩子,你也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吗?”许老先生突然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关切。 许槿初微微一愣,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她回想起在那个世界的点点滴滴,那里有她曾经的亲人,但如今,他们已经不再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抬头看向许老先生,声音清晰而果断,“我不想回去,我在那里已经没有亲人了,但在这里我有。” 许老先生听到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 他慈爱地点头笑了笑,仿佛在称赞她的勇敢和坚强。 然而,突然间,他的脸色一变,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了,差点忘了,小妹还有一样东西,我觉得对你应该有帮助。”许老先生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期待。 许槿初闻言心中一动,她好奇地看向许老先生,不知道他所说的“一样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跟随着许老先生的步伐,穿过书房的层层书架,来到一扇古老的木门前。 许老先生轻轻推开房门,露出里面昏暗而神秘的空间。 第466章 和穿越有关系 许槿初踏入房间,只见房间内摆满了各种古老的物品和书籍,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许老先生步履蹒跚地走到一个陈旧的木箱前,双手颤抖地打开箱盖。 他从中取出一个看似普通的木盒子,盒子的表面已经被岁月磨砺得光滑而温润。 许槿初好奇地凑近一看,眼中不禁闪过一阵惊奇。 她感觉到这个盒子与众不同,似乎蕴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他的手指轻轻地在盒子的边缘划过,仿佛在感受着岁月的痕迹。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盒子打开。 一道微弱的光线从盒子的缝隙中透出,照亮了那静静躺在其中的一把钥匙。 “这是我小妹留下的,”许老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深沉的怀念和淡淡的忧伤,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看到了那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影,“她一直非常重视这个盒子,谁也不让碰。 她总是把它藏在最隐秘的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 后来她离开,我在她房间的最深处,找到了这个盒子。” 许老先生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的手指轻轻地在钥匙上滑过,仿佛在感受那份久违的亲切。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开始还以为这钥匙是打开之前装信的那个盒子,可我试过后发现并不是。 我也曾试图去寻找它的用途,但始终一无所获。我不知道这把钥匙到底是开哪里的,就一直留着,就是怕万一哪天小妹回来,跟我要......” 许老先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点滴。 他的小妹,那个曾经活泼可爱、又充满神秘的小女孩,如今已经远离他们多年。 而这个钥匙,就像她留给他们的一个谜题,让他们始终无法忘怀。 许槿初看着许老先生,心中充满了疑问。 她向许老先生询问了更多关于这个钥匙的信息。 许老先生摇了摇头,表示他对这个钥匙的了解并不多。 “当时我小妹一直把这个钥匙看得很紧,有一次我儿子淘气拿了这个盒子,惹得她生了好大的气后,就再也没人敢动她的东西了。”许老先生说道。 许槿初陷入了沉思,她看着那把钥匙,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这个钥匙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许老先生的小妹会如此珍视它?难道这个钥匙跟她们的穿越有什么关系?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许家的灯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馨。 晚饭时间,家里的气氛异常和谐,许老先生坐在餐桌的首位,眼中闪烁着期待。 他转向一旁站着的许槿初,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嘱咐家里的佣人准备丰盛的饭菜。 “槿初啊,今晚就留在家里用饭吧,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聊呢。” 许老先生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暖和亲切。 许槿初面对老人家的热情邀请,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但见许老先生眼神中透露出的真诚和期待,他也不好推辞,只得点头答应。 餐桌上,许老先生和许槿初聊起了家常,其中最多的还是关于他妹妹的事情。 许老先生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妹妹的思念和愧疚,让许槿初也不禁为之动容。 在谈话中,许槿初逐渐了解到了许老先生家的背景。 原来他们和许老先生家并没有亲戚关系,只是同姓许而已。这个巧合让许槿初不禁感叹缘分的奇妙。 晚饭过后,夜色如同一块厚重的绒布,悄然降临,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神秘而深沉的黑暗之中。 街道两旁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仿佛星星点点的希望,照亮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幽深的夜色中,许老先生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许槿初的身上,他的眼神似乎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与已故的妹妹做着最后的道别。 许槿初感受到了许老先生的情感,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许老先生,我要走了,您放心,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春风拂面,给许老先生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安慰。 许老先生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是对妹妹的思念,也是对许槿初的感激。 他嘱咐她路上小心,语气中充满了关爱和不舍。 “好孩子,有空常来家里坐坐。” 在告别的时刻,许槿初向许老先生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上车,随后车子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返回的路上,郭老板并未对许槿初和许老先生之间的谈话内容表示出任何好奇,他宽容地让许槿初保持沉默。 他温和地对许槿初说:“如果你以后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助你。” 许槿初感激地看着郭老板,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谢谢您。“”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她深深感受到了郭老板的善解人意和关怀。 从这一件小事中,她不禁对郭老板的人品和胸怀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欣赏。 他不仅仅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更是一个有情有义、值得信赖的朋友。 当许槿初回到龙城宾馆的时候,夜色已经深沉,时钟悄悄跳过了午夜的界限,逼近了凌晨。 她站在门口,疲惫的身体却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困意被她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手中紧握着许老先生交给她的盒子和钥匙,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沉思。 那盒子看起来并不起眼,但许老先生的话语却让它变得神秘莫测。 她在心中反复琢磨着老先生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寻找出某种暗示或线索。 窗外的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 她这才如梦初醒,缓缓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 她小心地将盒子放回行李中,然后起身走向洗漱间。 站在镜子前,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她知道,今天将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她需要和许槿桉的朋友们再次碰面,详细讨论合作的细节。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次重要的机会。 洗漱完毕后,她拿起桌上的钥匙和盒子,准备出门。 就在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迟疑了一下,连忙跑过去接。 宾馆电话她只告诉过陆炳华,说如有急事可以打到前台,让前台转到她房间里。 许槿初快步走到电话机旁,犹豫了一下,然后迅速拿起听筒。 这个电话号码,她只告诉过陆炳华,如果他有急事,可以直接打到宾馆前台,再由前台转到她的房间。但这几天,她只给陆炳华打过一次电话,却从未接到过他的来电。 难道是他打来的? 该不会是厂里出了什么事吧? 电话急促的响铃声,像鼓点般敲击在许槿初的心上。 想到这里,她不再迟疑,连忙拿起话筒接听。 “喂,小许啊,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回来啊?” 随着电话被接起来,于长波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他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还伴随着阵阵咳嗽。 许槿初的心一紧,担忧地问道:“副厂长,我这里还得两天结束,怎么了,是厂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第467章 病倒了 电话那头的于长波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然后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问问。” 于长波的吞吞吐吐让许槿初的疑心更重。 她坚定地说:“副厂长,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厂里出了什么问题?” 于长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他叹了口气,终于决定向许槿初坦白一切:“小许,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之前我们商量好的那笔贷款,没能成功带下来。” 许槿初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怎么可能?我们不是已经走完所有的流程了吗? 银行那边也明明答应了我们,怎么会突然贷不下款来?” 于长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原因,只是银行那边突然变了卦,说贷款的名额已经用完了。 他们建议我们,如果还需要贷款的话,可以等到他们下次有名额的时候再说。” 许槿初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她们的小厂来说,这笔贷款无疑是雪中送炭,是他们能够挺过难关的关键。 然而现在,这个希望却突然间破灭了。 许槿初的心情瞬间被愤怒和无力感笼罩,她清楚银行方面的回答只是一个敷衍的借口,背后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她深知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无法改变目前的困境。 她紧握着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接下来的对话,她必须保持冷静。 许槿初轻轻地问道:“厂长呢?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现在最担心的人还是陆炳华,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为厂子的事情忙碌奔波,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心血。 他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憔悴。 原以为贷款的事情落实下来后,能给厂子带来一线生机,陆炳华也能够稍微喘口气。 然而,现在贷款的事情却突然告吹,这无疑是给了陆炳华一个沉重的打击。 许槿初担心他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垮掉。 电话那头,于长波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沉痛:“厂长病倒了,现在在医院。” 这简单的一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许槿初的心头。 她最不愿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许槿初用力地握着话筒,努力压着情绪。 “你告诉厂长,钱的事我来解决,让他别担心,还得麻烦副厂长您这几天抓一下生产。 我这边除了郭老板的单子,又谈了一个单子,等解决完钱的事,我准备出国考察一下。 等我回来,咱们就有可能大刀阔斧地进行一次大改革了。” 听到许槿初的话,于长波激动得无以复加,抓生产搞管理,他没问题,但是销售搞钱他是真没办法,所以贷款的事一黄,厂长一病,他就彻底没了办法,这才给问到了许槿初的联系方式,给她打了这个电话。 而许槿初也没让他失望,她果然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于长波激动的几乎无法用言语表达。 他紧紧握住电话,声音颤抖地说:“小许啊,真是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啊。” 许槿初的话如同一缕春风,给于长波带来了希望和信心。 他知道,有了她的帮助,他们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让工厂重新焕发生机。 许槿初挂断电话后,她的眉头紧锁,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深知,这个难题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她的沉思。 许槿初猛地回过神来,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她的哥哥许槿桉。 许槿桉一脸焦急,手里拿着刚刚被退回来的担保材料。 他在龙城逗留了一段时间,为了方便接收文件,他在填写信息时将地址留成了目前所住的宾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些至关重要的担保材料竟然会被退回。 许槿初侧身让出门口,示意许槿桉进来。 她心中虽然焦急,但表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问题的根源,然后尽快解决。 许槿桉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小初,怎么回事?我给你们厂做担保贷款的相关材料怎么都退回来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担忧。 许槿初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和苦涩。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失望:“他们说,现在银行没有多余的放款名额,让我们等通知。” 许槿桉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这份不公和愤怒都瞪回去:“等通知?他们这是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难道要你们等个一年两年吗?这明显就是借口,他们是在拒绝给我们贷款!” 他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愤怒。 许槿初看着他,“我也知道,可到底钱是银行的,人家不借,咱们也不好说什么。” 许槿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许槿桉喃喃自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随即他又收敛了情绪,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必须尽快找到解决方案,帮助许槿初筹集资金。 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可能的解决方案。 “咱们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途径可以筹集资金。 我去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银行或者投资人。” 许槿初看着许槿桉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走到许槿桉的身边,轻声说道:“三哥,谢谢你。” 许槿桉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许槿初,他的眼中充满了温暖。 他抬手揉了揉许槿初的发顶,轻笑着说道:“都是自家人,谢什么谢。放心,有三哥在,三哥帮你一起想办法。” “对了,小初走,咱们去找梁超他们几个,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没,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五个人怎么也顶一个半诸葛亮。” —— “超子,天合,小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许槿桉开门见山,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三人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们彼此明白,许槿桉所提的问题绝非小事。 在这个团队中,他们早已将彼此视为家人,任何一个人的问题都会成为他们共同的问题。 作为团队中的领导者,梁超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暖和坚定:“槿桉,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什么帮不帮的,你的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厚的情谊和责任感。 许槿桉听到这句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他并不是在孤军奋战。 “是我小妹他们服装厂的资金问题。”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梁超、魏天合和余年的眼神中同时闪过惊讶和担忧。 许槿初此时也站了出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原本我们已经谈妥了一笔贷款,但是中途却出现了问题,没能贷下款来。”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听到这个消息,三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他们明白,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如果银行贷款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就只能另辟蹊径,寻找投资。”余年若有所思的说道。 魏天合想了想说:“现在市场竞争激烈,小初他们服装厂的品牌知名度还不够高,这让我们在争取资源和资金方面处于劣势。” 许槿桉听后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确实如此,而且服装厂的资金缺口不小,时间还紧,现在厂子就等着这笔钱救命呢。” 梁超突然时提出了一个建议:“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与一些知名品牌合作,通过联名款式或者代工等方式来提升我们的品牌知名度和市场份额。” 许槿初眼前一亮,觉得这个建议很有潜力:“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我们可以尝试与一些有影响力的品牌进行合作。 同时,我们也需要加强内部管理和成本控制,提高我们的运营效率。 但具体实施起来可能会面临很多挑战。 我们需要详细策划,并与合作方进行深入的沟通和谈判。 最主要是时间,服装厂没太多时间等。” 许槿桉望着她,眼中满是好奇和期待。 他微笑着问道:“小初,听你这么一说,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目标了?” 许槿初微微侧过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谁?”许槿桉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第468章 来自前线的报道 许槿初看着哥哥急切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她决定不再跟他卖关子,于是直接将目标客户的名字说了出来:“郭老板。” 当“郭老板”三个字从许槿初的嘴里说出来时,许槿桉并没有感到多意外。 他对郭老板的实力非常了解,知道他有足够的财力和影响力对服装厂来说,是不错的选择。 郭老板完全符合他们的要求,这让许槿桉对妹妹的眼光更加赞赏。 然而,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之前的合作计划可能需要做出一些调整。 之前两个人只是单纯地谈合作的事情,这次,许槿初也不太确定能否在仓促准备之下,打动郭老板,让他能与他们服装厂进行深度合作。 “郭老板?就是惠丰公司的那个郭老板?”梁超等人同时惊讶出声。 郭老板的大名在龙城商界早已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一手创办了惠丰贸易公司,尤其是服装出口这一块,更是做得风生水起,无人能及。 许槿初兄妹二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对,就是那个郭老板。” 梁超等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如果能得到郭老板的注资,那么他们面临的困境将迎刃而解。 郭老板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他的财富之丰厚,足以让任何人眼红。 但是他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轻易不会投资。 你能有什么办法说服他给你们投资?” 许槿初却表现得十分从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扬起了眉梢,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 她回应道:“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只能尽力一试。 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损失什么,但如果成功了,那就是我们赚到了。” 魏天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深深地看着许槿初,笑道:“小初,你哥哥对你的夸赞真的不是一般的准确。”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肯定, 许槿桉连忙说道:“那咱们就抓紧行动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制定一套方案。”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期待,仿佛一位将军在战场上发出冲锋的命令。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华丽地毯上的午后,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响了郭老板办公室的大门。她穿着简洁却又不失时尚的设计师服装。 再次站在郭老板的办公室内的时候,她的手里拿着昨天她和许槿桉等人一起制定的发展方案,希望能得到郭老板的青睐,注资给服装厂,度过这次危机。 “郭老板,您好,非常感谢您能抽出时间与我见面。”许槿初的声音里透露出礼貌和诚恳。 许槿初清楚,自己这次来不是简单的叙旧,而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郭老板出手相助。 虽然两人过去有过不少交集,但商场如战场,许槿初明白,这次他必须拿出十足的诚意和决心。 郭老板坐在宽敞的办公桌后,看着她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许槿初此刻的庄重和坚定却让他感到不同寻常。 他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着说:“许总监,这是......” 许槿初这次来是要求郭老板帮忙的,而她与郭老板虽然熟识,但这并不能代表一切。 办事,尤其是求人办事,态度至关重要。 所以许槿初在郭老板的困惑的注视下,走到办公桌前,郑重地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郭老板,声音里充满了诚恳和坚定:“郭老板,这是我们团队经过深思熟虑后制定的发展方案。 我们希望能得到您的注资支持,帮助服装厂度过这次危机。” 郭老板接过文件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认真。他明白,许槿初此次前来,并非空口白话,而是带着实实在在的方案和计划。他开始仔细翻看着文件夹里的内容, 许槿初紧张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读出他的态度。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商业洽谈,更是一场关乎服装厂命运的较量。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郭老板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许槿初。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欣赏也有疑虑。 他放下文件夹,双手交叠在桌面上,郑重地说:“许总监,你们的方案很有创意和潜力,但投资毕竟是有风险的。 我需要时间来仔细考虑和评估。” 许槿初心中一紧,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她深知这是一个正常的商业流程,也是她必须面对的挑战。 她微笑着点头表示理解:“当然,郭老板。我们完全理解您的考虑和顾虑。我们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一定能够实现双赢的结果。” 郭老板看着她自信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叹这位年轻女性的魄力和智慧。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眺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色。许槿初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终于,郭老板转过身来,看向许槿初。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心:“许总监,我决定投资你们的服装厂。 我相信你们的团队和方案能够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听到这句话,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喜悦。 她感激地说:“谢谢您,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期望。” 许槿初也没想到,郭老板会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 郭老板在外界眼中向来公私分明、铁面无私的人。 他的决策总是那么明智和果断,从未因个人的喜好或情感而动摇。 因此,当他说出愿意伸出援手时,许槿初知道,这不仅仅是对她个人的认可,更是对服装厂潜力的高度肯定。 郭老板轻轻地靠在椅背上,双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看透许槿初的内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事情是这样的,我下个季度刚好有一批外贸服装的订单。 如果你们的服装厂能够达到我的要求,我可以把这个单子交给你们来做。你看如何?” 许槿初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深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她努力保持镇定,用坚定的眼神迎上郭老板的目光:“郭老板,我非常感谢您的信任和支持。请相信,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做到最好,不负您的期望。” 尽管与许槿初的接触并不多,但郭老板却从她的言谈举止中感受到了她的能力和才华。 他相信,只要给予足够的支持和信任,许槿初和她的团队一定能够带领服装厂走出困境,迎来新的辉煌。 这一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仿佛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 许槿初知道,这次机遇对于服装厂来说至关重要。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激动和紧张压下,坚定地回应道:“郭老板,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负重托!” 许槿初带着雀跃的心情回到宾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伙。 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 余年微微一笑,声音里透露着轻松与释然“资金的问题解决了,我们也就放心了,等我们那边准备好了,拿到订单,小初,到时候剩下的靠你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 许槿初点头,“好,那同时也祝咱们合作愉快!” 她伸出手,与其他几人挨个握手,给人的感觉特别正式,梁超几人也不自觉地收起了玩闹的神情。 夜幕低垂,星光稀疏,城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 几个人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繁忙的一天,相约来到了之前去过的那家小店,准备用一顿美食来庆祝他们的成功。 店里的氛围温馨而舒适,仿佛与外界的喧嚣隔绝,成为他们暂时的避风港。 就在大家举杯畅饮,笑声不断的时候,许槿初起身离开了座位,准备下楼去洗手间。 她穿过熙熙攘攘的餐桌,经过热闹的吧台,无意间扫到了一张摆放在吧台上的报纸。 出于好奇,她停下脚步,仔细端详起那篇文章。 那是一篇关于前线的报道,字里行间透露出紧张而肃穆的氛围。 配图是一张略显模糊的照片,虽然拍摄效果不佳,但却无法掩盖照片中蕴含的真实与震撼。 许槿初的目光在照片上扫过,突然,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在照片的一个角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仔细看去,那抹身影轮廓微微显现,尽管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许槿初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轮廓,心中的激动如潮水般涌动。 那是绿色作战服,那是士兵的身影,更重要的是,那双坚定而深邃的眼睛,她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贺晏舟。 这是她自贺晏舟前往前线后,第一次得到关于他的消息。 尽管只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但对于许槿初来说,却如同珍宝一般。 她激动地拿起报纸,几乎是冲到了吧台里的老板面前,“老板,这张报纸能卖给我吗?我很需要。”她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渴望。 老板看着她紧张的神色,不禁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 他点了点头,爽快地说:“不用不用,你要是喜欢,送给你就好。” 许槿初接过报纸,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紧紧地握住报纸,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贺晏舟的身影,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的心跳依然快速,但此刻,却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报纸紧紧地贴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贺晏舟的气息,感受到他的温度。 一连向老板道了好几声谢后,许槿初连洗手间都顾不上去了,拿着报纸仔细看了起来。 当看到报道最后战地记者的署名后,许槿初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看了好几次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那名战地记者竟然是...... 第469章 战地记者竟然是她! “小初,怎么了,在看什么?”许槿桉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关心。 见许槿初迟迟未回,许槿桉担心她遇到了什么事情,便连忙下楼来找。 他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许槿初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尝试叫了她好几声,但她仿佛完全沉浸在报纸的内容里,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 许槿初突然回过神来,她抬起头,明亮的眼睛与许槿桉的视线相交。 与此同时,她迅速地将手中的报纸折了起来放到了口袋里。 “没什么,走吧,别让大家等急了。”许槿初试图以平静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波动,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去。 她的步伐虽然坚定,但许槿桉还是看出了她的不自然。 许槿桉望着许槿初匆匆上楼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清楚地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对,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不禁开始怀疑那张报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何会让许槿初如此态。 再次回到餐桌前,许槿桉总是有意无意地留意着许槿初的表现,但发现她把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让人看不上任何不对的地方。 这让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回到宾馆,许槿初刚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准备进去休息的时候,许槿桉突然开口叫住她。 “小初,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许槿初微微一愣,她以为许槿桉是在担心她之前饭局上喝多了。 她轻轻摇头,试图用微笑来安抚他的担忧,“我没事,放心吧,时间不早了,我先休息了,晚安三哥。” 看着许槿初那坚强的笑容,许槿桉心中的疑惑稍微减轻了一些。 他点点头,“好,明天没什么事,你多睡一会儿。” 目送她进入房间,关上门,才回自己的房间。 然而,他心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 许槿初最近一直在为服装的资金问题犯愁。 这个问题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虽然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但她身体和精神所承受不住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许槿初回到房间后,急切地拿出报纸,她的心脏在胸口里跳动得异常剧烈,仿佛要破体而出。 她的手指颤抖着,沿着版面一路下滑,直到她找到了那个她最关注的板块。 她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了战地记者署名的位置上,那里有三个字,像烙铁一样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上——冯婉静。 看到这个名字,许槿初的心里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酸酸的感觉。 这个名字,带给她的冲击,甚至超过了她在报纸上看到贺晏舟的照片。 自从冯婉静和王政委离婚,搬出大院后,许槿初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甚至她的消息,她都未曾耳闻。 然而,此刻,冯婉静的名字却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成为了一名记者,一名在战火纷飞的前线,毫无畏惧地战地记者。 许槿初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解和困惑。 不解的是冯婉静改行当战地记者的真正目的。 别人不知道,但许槿初非常清楚冯婉静对贺晏舟的感情,那是一种深深的,执着的,甚至有些病态的爱。 如今,冯婉静竟然成为了一名战地记者,这让许槿初不禁产生了种种猜测。 她无法想象,冯婉静的这个决定是否与贺晏舟有关,是否是为了接近他才去的前线? 这些猜测在许槿初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感到心绪不宁。 然而,这些都只是许槿初的猜测,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她只知道,冯婉静的出现让她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她并不担心贺晏舟会对冯婉静做出什么,她更担心的是冯婉静的感情会成为贺晏舟的负担。 在前线执行任务的贺晏舟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和专注,而冯婉静的出现无疑会给他带来无法预料的变数。 许槿初的担忧并非多余。 就在贺晏舟刚刚结束东侧高地驰援任务回来的时候,他正好遇到了正在做战地报道的冯婉静。 看到刚刚出色完成任务的贺晏舟带着队伍回来,冯婉静在原地怔愣了半晌,才猛地回过神迎上去,“晏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焦虑。 在场的士兵们大多都认识冯婉静,也都知道她曾经是王政委的妻子。 然而如今她已经离婚,再称呼她为“嫂子”显然已经不合适。这让他们一时之间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曾经的王政委的妻子。 而还没等他们琢磨好怎么称呼她的时候,她竟然一脸担忧地围着贺晏舟嘘寒问暖。 看她担忧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贺营长媳妇呢。 贺晏舟在看到冯婉静的一瞬间也愣了一下,他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冯婉静。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冲她轻轻点了点头,“我没事。” 贺晏舟稍稍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冯婉静的距离,淡淡的语气里是明显的疏离。 冯婉静的心头猛地一窒,她感受到贺晏舟态度的变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她扬起嘴角,试图用微笑掩饰内心的波动。 然而,她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无法掩盖她内心的慌乱。 她知道,这次相遇并不是偶然,而是命运的安排。 她不禁开始思考,这次重逢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之间是否还有可能?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际,贺晏舟已经转身离去,留下她 “没事就好,我现在是战地记者,要对你们进行跟踪报道,所以,以后还得麻烦你多多照......” 冯婉静的话还没等说完,王政委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晏舟,你回来了?” 众人在看到王政委走过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冯婉静...... 第470章 把她忘了和冯婉静在一起了 贺晏舟站在冯婉静的面对,二人之间有一段距离,这是贺晏舟不动声色后退结果。 王政委则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氛围变化,他径直绕过冯婉静,来到贺晏舟的身边。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上下打量着,仿佛在确认他是否安全无恙。 看到王政委过来,贺晏舟暗自松了口气,“没事,我休整一下再去找你。” 贺晏舟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话音刚落,他便如一阵风般疾步回到自己的营帐 冯婉静望着贺晏舟离去的背影,迟迟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 王政委不经意间回头,捕捉到了冯婉静毫不避讳的目光。 他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轻咳一声,试图平复心底的波澜,然后说:“冯记者,战士们刚刚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他们现在疲惫不堪,需要好好休息。 所以,你看能不能改个时间,等他们休整好了再接受你的采访呢?” 冯婉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王政委的决定。 见王政委称呼她为冯记者,刘连长等人也都连忙上前跟她打招呼,无一例外,都称呼她为冯记者。 而冯婉静则对于大家伙的这个称呼感到非常满意。 一声冯记者,就把她和王政委之间的关系彻底撇清。 —— 这一夜,许槿初都没睡好,她就像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梦境中充满了贺晏舟的身影。 梦里都是贺晏舟,最离谱的是,贺晏舟在战场上伤了头后失去记忆,把她忘了不说,还和冯婉静走到了一起。 许槿初被这个真实到可怕的梦境吓得惊魂未定。 她猛然睁开眼睛,四周仍然笼罩在朦胧的夜色之中,天边的曙光尚未彻底驱散黑暗。 她躺在床上,心跳依然急促,仿佛梦中的情景仍在继续上演。 所以她只得早早穿戴好,忙起了工作。 似乎只要沉浸在繁忙的工作中,自己才不会胡思乱想。 可她忙了会儿,才发现自己根本静不下心。 随后,她再次把那张报纸拿出来,专注地看着报纸上照片里模糊的贺晏舟。 看着他一如既往英挺的眉眼,如潮水般的思念将许槿初淹没。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想念一个人,许槿初此刻恨不得自己会闪现,下一秒就闪现在贺晏舟的面前。 直到接到家里面于长波的电话,告诉她郭老板的资金已经到了厂子的账户里,她的烦闷的心情才有了一丝丝好转。 资金到账,事情也都处理得差不多,许槿初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她亲自上门拜访郭老板,语气诚恳而坚定:“郭老板,您对我们的帮助如同雪中送炭,我深感感激。 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想请您共进晚餐,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郭老板看着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他早就料到许槿初会这么做,他也欣赏她的坚韧和决心。于是,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欣然答应了许槿初的邀请。 第二天晚上,郭老板和许槿初来到了龙城最大的饭店。 这里灯火辉煌,装潢考究,每一道菜都是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 来到这里吃饭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的每一次聚会,都像是龙城的一场盛宴。 郭老板知道,她选择这个地方,不仅是为了自己表示尊重,更是为了表达她对这次合作的重视。 她希望,这顿饭不仅仅是感谢,更是他们未来合作的一个美好开始。 两人落座后,服务员微笑着递上了菜单。 郭老板随手点了几道菜,然后就把菜单递给了许槿初。 许槿初依照刚刚郭老板点的菜的口味,又多加里几道附合他口味的菜。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后。 许槿初再次开口,声音里充满了真挚:“郭老板,这次的恩情,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报答。 如果不是您及时伸出援手,我们厂也不能这么快缓过来。” 郭老板闻言,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许总监,你太客气了。 我们既然是合作伙伴,就应该携手共进,互相扶持。 你的困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许槿初低下头,轻轻一笑,带着几分谦逊:“郭老板,以后您就叫我小许吧。这样听起来更亲切,我也会更心安。” “哈哈,好,小许,那你也没一口一个郭老板的叫了,如果你不解释,就叫我一声郭叔。” 郭老板爽朗的大笑着说。 随着两人轻松愉快的交谈,餐厅的气氛逐渐升温。 服务员端上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佳肴,但他们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这些美食上,而是沉浸在了彼此的友情与合作中。 许槿初心中的感激之情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淌,而郭老板则是以一种长者般的包容和关爱,让她感受到了温暖和支持。 趁着这温馨的氛围,许槿初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郭叔,我想把我们服装厂的设备都更新换代,引进更先进的技术,提高生产效率。 这样一来,我们的产品质量和竞争力都会有所提升。您觉得如何?” 郭老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地说:“小槿,你的想法很有远见。技术更新换代确实是服装厂发展的必经之路。 不过,其中的投入和风险也不容小觑。 而且要想换代设备,不仅需要更多的资金。还需要一定的技术支持。” 许槿初点头表示同意:“没错,资金和资源都是制约我们发展的瓶颈。 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一定能够克服这些困难。” 郭老板笑了起来:“小许,你果然是个有魄力的年轻人,如果你有想法,就放心大胆地去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跟我说。” 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许槿初心中的坚冰,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坚定。 而也正是有了郭老板的支持与理解,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两人谈笑风生间,结束了这顿愉快的晚餐。 当他们步出饭店,夜色中的灯光映照在许槿初年轻而坚定的脸庞上,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而郭老板则像一位慈祥的长者,静静地守护在她身旁,给予她前行的力量。 就在二人刚刚走到郭老板的车旁时,一道黑影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他们的方向冲过来...... 第471章 记者找上门 许槿初和郭老板都愣住了,心跳瞬间加速,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那黑影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危机感瞬间笼罩了两人。 许槿初反应迅速,她立刻挡在了郭老板的面前,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可能的攻击。 突然之间,一阵阴冷的夜风如鬼魅般掠过,吹拂得人心头一紧。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一名男子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闪烁着冷光的尖刀。 那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的寒光,犹如一条毒蛇吐露出致命的信子,令人触目惊心。 许槿初眼中倒映着那刀刃的寒光,她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犹如一条毒蛇缠绕在她的心头。 她明白,这把刀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威胁,更是即将到来的生死较量。 周围的空气似乎被这股寒意所凝固,让人窒息。 然而,许槿初却没有退缩,她的眼中只有坚定与勇敢。 她知道,她不能让自己退缩,因为背后是她要保护的郭老板。 饭店门口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险状况吓得四散而逃。 在这混乱之中,许槿初迅速做出了反应。 她第一时间将郭老板推开,避免他成为歹徒的目标。 然后,她一个健步冲向前去,勇敢地与持刀歹徒搏斗起来。 许槿初的动作迅捷而果断,她紧紧盯着歹徒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歹徒也被她的勇敢所震惊,他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敢与他正面交锋。 面对着歹徒,许槿初的眼神坚定而冷静。 歹徒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中的尖刀闪烁着寒光,直逼许槿初的咽喉。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退缩,她迅速判断出歹徒的动作轨迹,身体一侧,巧妙地避开了尖刀的攻击。 紧接着,许槿初迅速伸出右手,准确地抓住了歹徒的手腕。她的手指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扣住了歹徒的手腕,让他无法挣脱。 歹徒怒吼一声,试图用力夺回尖刀,但许槿初的力气却出乎他的预料,他根本无法挣脱。 许槿初趁机用左手迅速抓住尖刀的刀背,用力向下一压,将尖刀从歹徒的手中夺下。 整个过程中,她的动作迅捷而准确,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 歹徒被她的速度和力量震惊了,一时间愣在原地,无法反应。 郭老板试图上前帮忙,但又找不到机会。 他只好让司机赶紧去找警察。 一回头,就看到许槿初已经把那名歹徒手里的尖刀夺下来。 只见她紧紧握住刀柄,将刀刃指向了歹徒。 此刻的歹徒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他惊恐地看着许槿初,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空手夺了刀。 许槿初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用严厉的目光盯着歹徒。 歹徒心有不甘地望了郭老板一眼后,转身就跑。 然而,许槿初早已洞悉了歹徒的心思。 在她眼中,这个歹徒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就在歹徒转身要跑的瞬间,许槿初犹如离弦之箭,猛地扑向了歹徒。 她的动作迅捷而精准,用刀柄便砍在了歹徒的后颈上。 歹徒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许槿初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她迅速上前,用尖刀抵住了歹徒的咽喉。 此刻的歹徒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许槿初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别乱动,否则的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手会不会抖,倒是后割了你的喉管,我可不负责。”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充满了威胁和警告。 歹徒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不敢乱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警察赶到现场,将歹徒带走。郭老板也匆匆赶来,看到许槿初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许槿初在警察的催促下匆匆说了句没事后也跟着警察去了公安局。 在公安局里,她详细地做了笔录,描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等她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郭老板正在跟警察说着什么。 她没有打扰,而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活动着手腕等他。 在最后制服歹徒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用力过猛,手腕好像扭了一下。 刚才在紧张的情况下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会儿稍微有些疼。 她轻轻地活动着手腕,试图缓解疼痛。 就在这时,郭老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他刚才一直在和警察交谈,没有注意到许槿初的伤势。 看到许槿初微蹙的眉头,他心中一紧,急忙询问她是否受伤。 许槿初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我没事,只是手腕扭了一下。” 然而,郭老板却并未因此放心。 坚决地要求带她去医院做检查,确保她的伤势并无大碍。 许槿初虽然想拒绝,但在郭老板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两人来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告诉他们许槿初的手腕并没有大碍,只是轻微的扭伤。 听到这个消息,郭老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许槿初,眼中充满了关切和感激:“幸好你没事,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许槿初微笑着安慰他:“我真的没事,就是扭了一小下,两天就好。” 郭老板却难掩内心的惊悸,“小许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本以为你是个文静的姑娘,没想到你还有这等身手。 但刚刚那一幕实在太惊险了,那人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刀,你竟敢空手与他交锋。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老陆交代啊。” 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郭老板仍然心有余悸。 然而,在恐惧之余,他对许槿初的感激之情也油然而生。 许槿初似乎看出了郭老板的担忧,她轻轻一笑,解释道:“郭老板,您不必担心。那人虽然手持利刃,但实则只是虚有其表。 他的力量虽大,却毫无章法可言,更别提什么技巧了。 我只是利用了他的这一点,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攻击。” 郭老板听着许槿初的分析,心中的担忧渐渐散去。 他再次感叹,这次真的是多亏了许槿初,才让他们逃过一劫。 而许槿初,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却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了不凡的勇气和智慧。 “那个人是我曾经的一个员工,因为一些事情被开除后,怀恨在心就想着报复我。” 从医院出来,郭老板缓缓向许槿初讲述了一下刚才持刀歹徒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极端,好在这次没什么事,否则真是......” 说到这里,郭老板便停了下来,似乎还在后怕。 “仅仅就因为你辞退他,他就要要你的命?也太离谱了。” 许槿初不可思议地望着郭老板。 因为被辞退而报复老板的不在少数,只是如此拼命的倒是少见。 “因为被辞退而,他失去了稳定的收入来源。” 郭老板继续说道,“他的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他,年迈的父母也相继离世。 或许在他看来,这一切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所以他才会如此极端地想要报复我。” 许槿初不禁陷入了沉思。一个曾经有着稳定工作和家庭的人,因为一次挫折而走上了绝路,这样的故事让人不禁感到惋惜和痛心。 但同时,他也意识到,在这个充满竞争和压力的社会中,如何帮助那些遭遇困境的人重新站起来,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郭老板的话语中透露出的后怕和无奈,让许槿初不禁想到了自己。 他们两人都是在这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社会中摸爬滚打的人,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遭遇类似的困境。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共鸣,让许槿初对郭老板的遭遇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希望警察能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别再犯,否则下一次他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许槿初望着车窗外的倒退的夜景,感慨道。 这件事,许槿初以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可是第二天,她才发现是自己天真了。 清晨,当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还没等她起床,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她还以为是许槿桉,可当他穿好衣服打开门的时候,只见一名身着正装、手持话筒的女子站在门外。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高大男人,镜头开着,对着她就是一通拍。 许槿初连忙抬手挡住镜头,眸色微凉地睨着拿话筒的女人问, “你们是谁?” 女人微笑着走上前来,递过一张名片,“许小姐你好,我们是龙城电视台的记者。 昨天晚上您在龙城大饭店门口制服了一名持刀歹徒的英勇事迹已经传开,引起了广大市民的关注和热议。 所以,我们想对您进行一次采访,让更多的人了解您的故事。” 许槿初接过名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完全没有想到,昨天晚上那件看似平凡的事情,竟然已经登上了龙城时报,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 许槿初警惕的问。 第472章 有人刻意炒作 女记者被许槿初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愣住,她微微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 她的心里快速闪过各种可能,却不敢轻易回答。 “呃……是、是有市民给我们提供的消息,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知道许小姐是否方便接受我们的采访?” 女记者试图用委婉的语气解释,同时再次对许槿初提出了采访的请求。 许槿初的表情依旧冷冷淡淡的,仿佛一块坚冰,让人难以接近。 她盯着女记者看了片刻,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女记者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心里不禁开始打鼓。 她不知道许槿初为什么会这么警惕,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许槿初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可以接受采访,但我有条件。” 女记者一愣,没想到许槿初会这么快就做出决定。 她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许槿初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我要亲自选择采访的地点和时间,而且你们不能问我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女记者皱了皱眉,这个条件确实有些苛刻。 但她也知道,如果错过这次采访的机会,她可能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时机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咱们什么时间方便,我好做准备。” 女记者的话语里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急切,仿佛时间对她来说非常宝贵,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然而,正是这种急切的态度,让许槿初产生了怀疑。 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打量着面前的女记者。 她知道,一个真正的记者,无论多么急于获取新闻,也不会表现得如此冲动。 因此,许槿初并没有立即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含糊其辞地说道:“看心情吧。” 然后,没等女记者反应过来,她便转身走向房门,轻轻一带,房门便紧紧关闭。 留下的,只有女记者和扛着摄像机的男人面面相觑,满是困惑。 扛着摄像机的男人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他转过头,诧异地问问女记者:“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的采访就这么被拒绝了?” 女记者也是一脸茫然,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我们还是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吧。” 两人转身离开,但许槿初却站在门后,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等他们离开后,许槿初才再次打开门,探身出去看。 见他们真的离开后,才转身回来房间。 可当她刚把门关上,门再次被敲响。 许槿初以为是那两个记者又回来了,脸色冰冷地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之前那两个记者。 而是满脸担忧的许槿桉。 门开了以后,许槿桉一步跨进屋内,高大的身影立刻充满了整个空间。 他围绕着许槿初转了几圈,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移,仿佛试图找出什么。 “怎么了三哥?”许槿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许槿桉却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比许槿初高出大半个头,所以在看向她的时候,需要微微垂眸。 但这一锤,却像是承载了千斤的重担。 “遇到那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许槿初站在三哥许槿桉面前,被他的严厉语气深深地震撼住了。 她从未见过三哥如此严肃的样子,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责备和担忧,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她知道自己这次做错了,让三哥担心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 “心虚了,不知道怎么说了?”许槿桉的声音更加严厉了。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和愤怒。 许槿初的头垂得更低了,她知道自己的确做错了。 她不应该逞能去接白刃,她应该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她不想让三哥失望,更不想让他担心。 “对不起,三哥,我下次再也不会做那么危险的事,让你担心了。” 许槿初知道自己的话语可能无法平息三哥的怒火,但她还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歉意和决心。 许槿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许槿初并不是故意要让他担心,但她这次的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还敢有下次?”许槿桉眼眸里充满了担忧和淡淡的压迫感。 许槿初连忙摇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没了没了,没有下次。” 她知道自己的承诺可能无法消除三哥的疑虑,但她还是想要尽力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许槿桉看着小初那委屈又坚定的样子,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 他知道许槿初是一个勇敢而善良的女孩,她只是想要保护郭老板,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他并不想真的责怪她,只是希望她能够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再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许槿桉轻轻地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声音柔和了许多,“小初,你要记住,生命只有一次,我们不能拿它去冒险。 我知道你有勇气,但勇气并不等于盲目冒险。 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你要先保护好自己,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许槿初听着三哥的话,心中的心虚和不安渐渐消散。 她知道三哥是在关心她,是在提醒她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她感激地看着三哥,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三哥。 我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不再做出让你担心的事情。” 许槿桉看着小初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也感到了一丝欣慰。 他知道许槿初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也明白了他的担忧和期望。 他希望许槿初能够真正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见许槿桉的愤怒消散了,许槿初才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试探地问,“三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槿桉的目光如炬,瞪了她一眼,“你说呢,现在龙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报纸上都刊登了,还有你当时英勇制服歹徒的照片,你想看吗?”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跳,她没想到事情已经传得这么广了。 甚至还有照片。她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要看,你有报纸吗?” 许槿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报纸,递给了许槿初。 许槿初接过报纸,迫不及待地翻开了那一页。 她的照片赫然在目,她当时制服歹徒的瞬间被定格在了报纸上。她的眼神坚定,动作果断,宛如一位英勇的女侠。 许槿初没想到事情已经发酵到了这种地步。 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背后可能有人推波助澜。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人刻意炒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遍了整个龙城呢?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第473章 和郭老板被传绯闻 许槿桉站在许槿初的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他瞥见许槿初紧紧盯着报纸上那张自己英勇擒获歹徒的照片。 “还挺自豪是吗?”许槿桉轻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充满了关心。 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报纸上那把明晃晃的长刀,“不过你当时哪里来的胆子,那么长的刀,你真是太冲动了。” 许槿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三哥,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没有想那么多。 我只知道,我不能让那个歹徒伤害到郭老板。 如果不把他制服,不但我和郭老板危险,可能连周围无辜的群众都会有危险。” 许槿桉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妹一直都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是愿意为了别人而挺身而出。 轻轻叹了口气,许槿桉走到许槿初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勇敢。 但是,答应我,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你的安全,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许槿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看着许槿桉,微笑着说:“三哥,我知道你在担心我。 请放心,我虽然冲动,但并不愚蠢。我会保护好自己,因为我还有你们。” 许槿桉看着许槿初,微笑着说:“你今天不是要回去吗?走吧,我带你先吃点好吃的,然后再送你去车站。” 许槿初点了点头,拿上背包便准备跟许槿桉出门。 然而,就在两人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许槿初看了点好一眼,心里带着疑惑走过拿起话筒放在耳畔。 “喂......什么?”许槿初的声音低沉而紧张,她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好,谢谢,我知道了。” 许槿桉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不禁担心地问:“怎么了小初?” “前台的电话,说宾馆门口已经被记者包围了,都是想要采访我的。”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描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许槿桉一愣,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什么?” 许槿初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走到窗前。许槿桉疑惑地大步走到窗前,朝窗外看去。 宾馆的房间位置恰到好处,正好可以俯瞰到宾馆的门口。 许槿桉一眼望去,只见门口聚集了一群人。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工作服,有的胸前挂着电视台的标志,有的手里举着报社的旗帜,还有的是各个杂志社的记者。 然而,这些人并没有如愿以偿地进入宾馆,而是被宾馆的工作人员拦在了门外。 他们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地朝宾馆内部张望,希望能够捕捉到许槿初的身影。 许槿初的身影出现在窗前,她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冷静与淡定。 她的目光透过玻璃,淡淡地扫过那些焦急等待的记者,仿佛在审视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热闹。 她的内心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产生任何波澜, 许槿初的表情愈发严肃,仿佛笼罩在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阴霾之中。 她沉声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铁石般坚定:“我怀疑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了。” 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仿佛任何风浪都无法撼动她内心的信念。 许槿桉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会是什么人做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许槿初轻轻摇头,仿佛在思考着这纷繁复杂的谜团,“现在还不知道,但那个人绝对是有备而来。 或许这些日子,那个人一直在我周围窥探着,否则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地把昨天晚上的事宣扬出去。 那张报纸上的照片,明显是抓拍的,角度和时间刚刚好,就好像......” 她的话语突然中断,仿佛在寻找着某个难以言说的答案。 许槿桉则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就好像提前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一样,提前准备好了要拍照一样。” 两人的对话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感。 许槿初的内心充满了疑惑,难道这一切还是冯婉婷做的? 可是,冯婉婷在港市,龙城和港市相距甚远,一个在最北,一个在最南。 即使冯婉婷真的想来搞事情,也不可能把手伸这么长。 那么,这个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郭老板得知许槿初被记者围困在宾馆的消息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焦虑。他毫不犹豫地放下手头繁忙的工作,迅速驱车赶赴现场。他的内心焦急而坚定,对许槿初的担忧和责任感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当他抵达宾馆时,一群记者已经守候多时。 他们手持话筒和摄像机,眼神锐利地盯着入口,仿佛猎物即将出现。 郭老板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记者们纷纷涌上前来,将他团团围住。 “郭老板,请问替你挡刀的许小姐是你的什么人?”一个记者迫不及待地问道,话筒几乎贴到了郭老板的嘴边。 郭老板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这种被围攻的感觉,仿佛自己成了一只被围猎的野兽,无处可逃。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但他知道,现在不能退缩,他必须面对这些记者,面对他们的追问。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沉声回答:“她是我合作服装厂的销售总监,来龙城只是与我谈合作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铁壁,试图阻挡住记者们的追问。 “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龙城大饭店,是在约会吗?” 另一个记者追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郭老板和许槿初之间的暧昧关系。 郭老板的眼神一寒,他没想到这些记者如此没有底线,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造谣。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记者,声音中透露出丝丝寒意,“我们只是正常的工作来往,请不要胡编乱造。” 然而,记者们并未因此而退缩,他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你到这儿来是找她的吗?”一个记者不依不饶地追问,他的眼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仿佛要将郭老板逼到绝境。 郭老板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冷地丢下一句,“无可奉告。”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丝丝不耐,仿佛已经对这些记者的问题感到厌倦。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记者的问题彻底惹怒了郭老板。 “您妻子最近在和你闹离婚,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许小姐。” 问题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凝固。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郭老板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郭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他猛地转身,面对着那个提出问题的记者,声音中透露出强烈的怒意:“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不要随意诋毁别人的名誉! 我和许小姐只是工作关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关系!请你不要再胡编乱造!” 他的声音在会场中回荡,仿佛一道惊雷,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记者们纷纷停止了追问,他们看着郭老板愤怒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发怵。 他们知道,这次是真的惹怒了郭老板,如果继续追问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郭老板继续说道:“我和我妻子之间的事情,那是我们家庭内部的私事,不是你们在这里可以随意评论的。 我郭某人虽然身在龙城,但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妻子更是一个善良而坚强的女性。 你们如果只是为了报道许女士英勇救人的事迹,那我自然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因为那是她应得的荣誉。 但如果你们是为了恶意诋毁她,那么,请你们做好准备,等着接收我的律师函吧。”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片,一刀刀割断了那些恶意的猜测和诋毁。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负面能量隔绝在外。 记者们看着他愤怒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发怵,仿佛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他们知道,郭老板作为龙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手段 记者们看着郭老板愤怒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发怵,纷纷停止了追问。 直到郭老板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那些记者才敢缓缓松了口气。 他们心中明白,这次采访无疑是失败了。 但就在这时,一个刚刚没有挤上前去的记者突然开口了, “你们说那些小道消息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郭老板跟那个许槿初什么事都没有呢?”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在场其他人的共鸣。是啊,他们也感觉到了,郭老板似乎并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堪。 他们开始怀疑给他们写爆料信的那人,所爆料的事都是假的。 即便他们已经想到了这层,但依然没想离开,因为这许槿初英勇夺刀救人这件事无疑是一件值得报道,有价值的新闻。 第474章 原来如此 许槿初许槿桉刚下楼,正好和上楼的郭老板走了个面对面。 “小许,你没事吧?” 郭老板担忧的望着许槿初。 本来她救了自己,郭老板就无以为报,又因为这件事,给她带来如此大的麻烦,郭老板感到非常抱歉。 “郭叔,你怎么来了?” 许槿初诧异地看着郭老板问。 “我看到报纸所以不放心过来看看,没想到门口围了那么多记者。 而且他们还......唉,这件事都是因为我才引起的,你放心,这件事,郭叔一定会处理好的。” 对于那些记者误会他和许槿初之间的关系,郭老板多少有些说不出口。 许槿初是个好孩子,却因为自己遭受到这样的非议。 许槿初轻轻一笑,望着郭老板说道:“郭叔,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既然那些记者已经来了,那我就去会会他们。” “那些记者的关注点根本不是你救我的事。”郭老板无奈的提醒道。 许槿初倒没觉得意外,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一般。 “这位是?”郭老板这才注意到,许槿初身后还站着一位男子,他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眼中透露着沉稳与坚定。 “你好,我是她哥,许槿桉。”许槿桉微笑着伸出手,与郭老板握手。 郭老板心中一松,有她哥哥在,看那些记者还有什么好说的。 宾馆门口的记者已经等得有些没了耐心。 就在他们商量放弃的时候,许槿初突然缓步朝他们走过来。 在熙熙攘攘的记者群中,许槿初如同一朵盛开的白玫瑰,清丽脱俗,傲然而立。 镁光灯疯狂地闪烁,像无数颗星星在她的周围跳跃,映衬着她唇边那抹淡然清冷的笑容。 “许小姐,听说您昨晚英勇救下了郭老板,您能分享一下当时的感受吗?”一名记者急不可耐地提问,试图揭开这位神秘女子内心的波澜。 许槿初微微侧头,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却坚定:“昨夜的事,已如过眼云烟,我更愿意把目光投向现在和未来。至于感受......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怀有一颗善良之心,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记者们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足,他们如同嗅觉敏锐的猎犬,继续追问:“许小姐,那您当时就不害怕吗?” 许槿初轻轻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怕,怎么会不怕呢?但为了守护我的财神爷,即使是害怕,也得上啊。” 在这场与记者的较量中,许槿初始终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 她时而幽默风趣,时而严肃认真,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敏感话题,又不失优雅风度。 她的话语如同一阵清风,轻轻拂过记者们的心头,让他们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就在许槿初准备再次开口时,突然,人群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高声喊了一句,“媳妇儿,我可找到你了,你怎么跑这么老远?” 这道声音瞬间打破了现场的喧闹。 人群的目光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许槿初站在台阶上,有着得天独厚的视野,她越过众人的头顶,目光如炬,清晰地看到了来人的模样。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着那人的急速靠近,许槿初心里的疑团突然就如同被阳光照亮的晨雾,瞬间解开了。 她冷冷地睨着来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阴冷而深沉,仿佛预示着什么。 那些嗅觉敏锐的记者们察觉到来人不简单,他们像是闻到了独家新闻的味道,一个个兴奋地举着摄像机就对着那人拍。 “这人谁啊?”其中一个矮个子记者垫着脚,好奇地看向来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知道啊,不过他好像在管许槿初叫媳妇。” “是,难道这个男人是许槿初的丈夫?赶紧拍,快!” 旁边的摄像师得令扛着摄像机一顿狂拍,仿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其他几个记者也点头附和,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期待,“对对对,赶紧拍下来,这可能是个大新闻。” 他们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新闻报道在明天的头条上占据一席之地。 眼见着来人冲过人群奔着许槿初而来。 许槿桉见状,心中一紧,眉头紧锁。 他迅速上前一步,挡在了许槿初的面前,像一位守护神般,坚决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他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向那疾驰而来的人。 来人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大声地呼唤着许槿初:“媳妇,媳妇!”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思念。 这一声呼唤,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许槿桉的怒火如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 这个突如其来人对许槿初如此亵渎的称呼让他无法保持冷静,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眼前这个胆敢如此无礼的人。 声音中带着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要将这个无礼的人瞬间吞噬。 “你是谁?你竟然跑来这里胡言乱语!” 许槿桉的质问如同利剑一般,直指对方的心脏。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强烈的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这个陌生人彻底看穿。 “我是她男人李玉宝。”李玉宝被许槿桉的气场震得有些心虚。 但下一秒就挺起了胸膛,强撑着逃跑的冲动,回望着许槿桉许槿桉阴沉目光。 只是一颗心还是抑制不住砰砰砰的乱跳。 “胡说!我自己的妹夫难道我还不认识吗?”许槿桉怒斥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仿佛要将这个冒牌妹夫彻底揭穿。 面对许槿桉的愤怒,李玉宝顿时吓得愣在原地,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仿佛在害怕许槿桉会真的对他不客气。 许槿桉是真的气急了,她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场合下,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引起极大的误会。然而,就在她准备上前一步教训这个无礼的男人时,却被一旁的许槿初拉住了。 许槿桉不解地望向许槿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然而,许槿初只是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许槿桉虽然心有不甘,但在许槿初的劝说下,最终还是忍住动手打人的冲动。 许槿初目光冷沉的一步,一步走向李玉宝。 许槿初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着与李玉宝之间的距离。 她的目光冷沉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和谎言。 在李玉宝的身影逐渐清晰的过程中,她心中的疑团瞬间烟消云散。 她终于明白了,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波折和困扰,不过是为了这一刻的相遇所做的铺垫。 李玉宝的出现,仿佛是一颗精心布局的棋子,终于落入了预定的位置。 许槿初不禁感叹,这些人为了败坏她的名声,可真是费尽心机。 然而,面对这一切,许槿初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惊慌或不安。 相反,她的内心充满了坚定和自信。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不害怕任何人的指责和诋毁。 她相信,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而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让那些企图陷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许槿初一步一步走向李玉宝,她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她看着李玉宝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李玉宝,我们之间的游戏该结束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空气中炸响。 李玉宝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他试图保持镇定,但眼中的慌乱却无法掩饰。他知道,许槿初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这场游戏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然而,李玉宝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深情的望着许槿初说:“媳妇,你在说什么?我咋没听懂。” 许槿初微笑着看着李玉宝,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她知道,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而李玉宝只是自己成功路上的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不过还是挺难为你的,大老远地跑来龙城,这几天在龙城的日子不好过吧? 按理说你的老板应该给你钱了,怎么还把自己弄得像个乞丐似的? 你别说那人只让你办事,不给钱?那你可真挺贱的。” 周围的人听的云山雾罩地,只有李玉宝知道,许槿初在说什么。 他心脏狂跳,眼前的许槿初让他感到陌生,无论是从她说话的语气还是此时看他的眼神。 “媳妇,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现在能耐了,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八抬大轿抬回家的,你今天必须给我回家。” 说着,李玉宝抬手就要去扯许槿初...... 第475章 你不是许槿初,你是谁? 许槿桉刚刚压制的怒火,犹如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爆发。 他目光如炬,看到李玉宝胆敢对许槿初动手动脚,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犹如一头猎豹般迅猛地冲过去,一拳狠狠地砸在李玉宝的肩头,力量之大,竟将他整个人怼翻在地。 李玉宝像一只被掀翻的乌龟,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躺在地上,夸张的“哎呀哎呀”惨叫起来,仿佛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他的叫声凄厉而夸张,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许槿桉对他施加了多么残忍的暴力。 周围的记者们嗅到了新闻的气息,他们像饿狼般盯着这一幕,手中的相机快门不断闪烁,摄像机记录下这戏剧性的一刻。 许槿桉眼神冷漠,他毫不留情地拆穿李玉宝的伪装:“喂,你装什么可怜?”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李玉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委屈:“你是谁?我领我媳妇儿回家,你凭啥拦着不让,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试图用舆论的压力来迫使许槿桉让步。 然而,许槿桉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冷冷地回应道:“我是她哥,你说我是谁? 倒是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跳出来诋毁我妹妹,到底是何居心?”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把利剑,直指李玉宝的心脏。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对李玉宝的行为表示怀疑。 许槿桉这句话,成功让原本偏向李玉宝的舆论开始发生逆转。 “当然是真的!她许槿初,是我李玉宝的合法妻子,我们拜过天地,入过洞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信你们问她,问她啊!” 李玉宝挥舞着手臂,满脸焦急地指向许槿初,眼中闪烁着坚定而狂热的光芒。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记者们纷纷将手中的摄像机对准了许槿初,等待着她的回应。 而许槿初依旧保持着沉默,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置身事外。 李玉宝见许槿初不回应,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跳着脚朝许槿初喊道:“许槿初,你倒是说句话啊! 怎么,现在傍上大款了,就不敢承认了?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惊呼声。 记者们纷纷涌向李玉宝,想要从他口中挖掘出更多猛料。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下。 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许小姐真的是您的妻子?”一个记者终于忍不住把话筒递到了李玉宝的嘴边。 李玉宝见状,顿时来了精神,他一把抓住记者的话筒,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当然是真的!她许槿初,不仅是我的妻子,还是我的青梅竹马!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她变了,她变得贪婪,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背叛了我,傍上了大款,还找了这么个小白脸,还哥哥,我呸,她家那些亲戚,哪个是我不认识的,她哪来的什么哥哥,我看是情哥哥吧。 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个老男人就是她傍的大款,这个小白脸就是她的情哥哥,这仨人一大早一起从宾馆走出了,干了啥,不用想都知道。 我没嫌弃你,还想着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可倒好,让你那姘头动手打我。 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大家都能给我作证!” 他的话音未落,人群中已经炸开了锅。 记者们纷纷涌向许槿初,想要从她口中得到证实。 许槿初站在人群中心,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她看着李玉宝那疯狂而得意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厌恶。 此时此刻她真的忍不住想要给李玉宝拍手叫好,“李玉宝,真是难为你了,这么长的一大段词,能说得这么流利,没少下工夫背吧。”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讥讽。 “别停,继续,把你下面所有戏码都一口气表演出来,免得一会儿思路接不上,再忘了怎么演。”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讥讽,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直指李玉宝的心脏。 李玉宝的脸色在她的话语中瞬间变得苍白,如同被严冬的风雪侵袭的枯枝,青白交替,毫无血色。 他心虚地低下了头,原本强硬的气势在这一刻瞬间消散,声音也变得如同风中残烛,颤抖而微弱。 “我……我没有……”他结结巴巴地想要为自己辩解,双手紧握,仿佛想要从虚无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许槿初已经不想再听他的任何废话了。她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冬夜,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有无尽的寒冷和漠然。 她抬脚向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李玉宝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压迫和恐惧。 随着她的靠近,她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场更加强烈,仿佛是一只即将捕食的猛兽,让李玉宝无法抵挡。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眼中的恐惧和不安更加明显。 “你......你......你要干啥?” 他结巴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紧张,“我告诉你,这么多记者看着呢,你要是打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无力而苍白。 许槿初却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眼神冷漠而深邃。 她的气场如同狂风骤雨前的压抑,让人无法呼吸,只能等待那一刻的爆发。 而李玉宝,则在这股压力下,如同被暴风雨席卷的小船,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被掀翻。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试图拉开和许槿初之间的距离。 那些记者迅速将许槿初和李玉宝围在中间。 又是拍照,又是摄像的。 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 许槿初目光从李玉宝身上划过,犀利地扫视着人群,似乎在找什么人。 就在这时,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记者突然跳到许槿初的面前,满脸八卦的神情,追问着:“许小姐,刚刚你丈夫说的是真的吗?你为了傍大款,背叛了你们的婚姻?”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仿佛都在等待着许槿初的回答。 许槿初的眼神陡然一寒,她看向小记者的目光充满了威严和凌厉。 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你说什么?”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力量,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小记者被她的眼神和声音惊得心头一颤,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问错了问题,或者是不该问这个问题。 她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但内心却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首先,这是我的私人问题,我有权拒绝回答。 其次,我的合法丈夫并不是眼前之人。最后,如果让我在任何报纸和杂志社看到有关我的不实报道,你们就等着上法庭吧。”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一片哗然。小记者脸色苍白,她知道自己可能惹上了大麻烦。 许槿初不再理会小记者,她的视线转向了李玉宝,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李玉宝,既然你没死,那就好好活着吧,别再找死了。 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与虎谋皮,你早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她的声音平静而冰冷,正是这样的平静,才让人觉得心惊。 李玉宝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许槿初,突然大声喊道:“你不是她,你不是许槿初,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许槿初?”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疑惑,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这句话一出,包括许槿桉在内,也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许槿初的眉头微皱,她看着李玉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冷静所取代。 李玉宝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长着和许槿初一模一样的脸,但她的气场和气质却完全不同。 许槿初一直是一个胸大无脑的美人,但面前的这个女人却给人一种强势而霸气的感觉。 纵然她变了心,也不可能整个人都变了。 之前他就觉得不对劲,此时,这个想法马上疯狂的在心里蔓延,很快就将他淹没。 许槿初平静地看着李玉宝,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穿人心。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李玉宝的下文。 而李玉宝则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他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地说:“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许槿初?” 许槿初轻轻一笑,她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李玉宝,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回去告诉你背后那人,这样的手段太拙劣,而且对我也造不成任何影响。 如果真的想对我做什么,就正大光明地走到我面前,真刀真枪的过过招。 躲在暗处像过街老鼠似的不敢见人,挺让人恶心的。” 虽然许槿初没看到那人在哪里,但她知道,自己的话他一定听得到。 所以在说这些的时候,声音特意拔高了几分。 就是为了让那人能听清楚。 李玉宝愣住了,他不可思议地回头回脑地张望,还以为许槿初看到了那人。 但他找了半天,也没看到那人在哪儿。 于是他稍稍看着许槿初,眼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而其他人也都被许槿初的话所吸引,也左右张望着。 许槿初站在人群中,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既娇艳又带刺。 “你别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为啥要冒充许槿初?” 李玉宝死咬着这个问题追问...... 第476章 精心策划的阴谋 许槿初完全没有料到,第一个对她提出质疑的竟然会是李玉宝。 她心中一阵惊愕,但随即又冷静了下来。 毕竟,她现在的身体,无论是从生物学上还是从法律上,都是属于许槿初的。即便是进行DNA检测,结果也只会证明她是许槿初。 “我冒充许槿初?”许槿初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转身面对李玉宝,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李玉宝,你要是没什么可说的,就赶紧圆润地离开,别在这儿膈应人。”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自信,仿佛是在告诉李玉宝,无论他如何质疑,事实都已经无法改变。 然而,李玉宝并没有就此罢休。 在许槿初转身之际,他突然之间仿佛找到了某种勇气,身体猛地一跃而起,朝着许槿初飞扑而去。 他的动作迅猛而突然,让许槿初都感到了一丝惊讶。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许槿初只来得及感到背后一股强烈的风压。 她的反应却是异常敏捷,几乎是在瞬间,她就察觉到了李玉宝的异样。 她连头都没来得及回,身体便已经做出了反应,倏地一侧,巧妙地避开了李玉宝的扑击。 李玉宝扑了个空,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笨拙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他的全身,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然而,他眼中的不甘和愤怒却更加炽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 他挣扎着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但眼中的狠意却更加坚定。他恶狠狠地盯着许槿初,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输给这个女人。 然而,许槿初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她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而过,已经来到了李玉宝的面前。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拉向自己。 她的眼神冷冽而坚定,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 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能刺穿他的内心。 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李玉宝,你最好认清现实。” 许槿初的手指如铁钳一般紧紧捏住李玉宝的衣领,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捏碎一般。 她的手指在李玉宝的衣领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痕,仿佛在告诉他,她的话语不是空洞的威胁。 她靠近李玉宝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信不信,如果你再继续听那个人的摆布,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呼唤,让人心生恐惧。 李玉宝被她的话语震慑住了,一颗心在胸膛里砰砰砰地狂跳。 他虽然脑子不灵光,但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那个人就是在利用自己。 然而,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挣扎。 他想要许槿初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这个愿望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他渴望许槿初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这个愿望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相信,只要按照那个人的计划行事,许槿初早晚有一天会再回到自己身边的。 李玉宝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那个时候的许槿初是如此的温柔和体贴,让他深深迷恋。他不愿意失去她,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的世界。 突然,他深情地看着许槿初,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渴望,“所以,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不舍得我死。” 听到他这话,许槿初的内心瞬间涌起了强烈的厌恶和反感。 她像被毒蛇盯上的猎物,浑身不自在。 她像扔垃圾似的一把将李玉宝推开,冷冷地说:“真是无可救药。” 李玉宝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得踉跄了几步,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挣扎着向前扑去,试图抓住许槿初那只纤细的手。 然而,他的动作被许槿桉迅速而果断地拦下。 许槿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来:“你如果再纠缠不休,别怪我不客气。”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李玉宝。 他仿佛被那冰冷的话语冻住了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各位记者朋友,今日之事,我必将诉诸法律,寻求公正。因此,我恳请各位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许槿初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她突然转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那些仍举着相机和摄像机对准她的记者们。 记者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声明弄得措手不及,他们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配合什么调查?我们只是在正常进行采访工作,难道这还犯法吗?”一位记者忍不住出声问道。 ”许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另一位记者也紧跟着质疑。 许槿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之所以怀疑有人利用你们制造舆论诋毁我的名誉,是因为我深知自己的清白。 而你们之所以会聚集在这里,恐怕并非仅仅因为对我的采访兴趣,而是受到了某些不明真相的人的煽动。 我相信,只有深入调查,才能还原事情的真相,还我一个公道。” 她的话语如同掷地有声的金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其分量。 记者们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被某些表面的现象所蒙蔽,成为了别人操纵舆论的工具。 就在这时,郭老板疑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小许,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有心人的安排?” 许槿初转过身,看着郭老板那张写满疑惑的脸,轻声说道:“郭叔,昨晚您遇袭的事情,我认为这并非简单的意外,而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就被人拍到,连夜发到了报纸上,引起如此大的反响。” 郭老板的脸色顿时一变,“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你?” 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这个人” 她的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记者们开始意识到,这起看似普通的采访事件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们决定跟随许槿初的脚步,一起揭开这层迷雾,还原事情的真相。 “许小姐,我们愿意全力配合你进行调查。”一位资深记者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黑暗中的阴影宣战。 “对,我们不能让那个人继续利用我们的信任为非作歹。”另一位女记者紧随其后,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屈的光芒。 “那么,这个李玉宝,也一定是那个人精心布局的棋子。 通过他,我们一定能找到幕后黑手。” 许槿桉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一把扣住李玉宝的肩膀,仿佛一只猎豹锁定了猎物,决不允许其逃脱。 许槿初站在一旁,目光深沉地凝视着李玉宝。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上次在海城的调查,他们竟然没有找到李玉宝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物。 这不禁让许槿初对那个人的身份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李玉宝在两人的逼迫下,脸色苍白,眼神闪烁不定。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只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 然而,他心中的恐惧和慌乱却如潮水般翻涌,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许槿桉和许槿初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李玉宝身上,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神,窥探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他们知道,只有李玉宝,才能揭开这个谜团,让他们找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郭老板突然想到什么,对许槿初说:对许槿初说:“这样,我现在去公安局跟警察同志把情况说一下。如果昨天晚上那个人也是被人安排的,那么那个人也是个突破口。” 许槿初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老板的信任与敬意:“嗯,那就麻烦郭叔了。” 许槿初转身,目光如炬地射向李玉宝,仿佛能看透他内心的恐惧与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咱们单独谈谈。” 说着,他轻轻示意许槿桉松开紧握着李玉宝肩膀的手。 李玉宝一听许槿初要单独和自己说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本能地想要逃跑,但双脚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一步都迈不开。 许槿桉松开手,警告地瞪了李玉宝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等聚集在宾馆门口的人群散去后,一辆黑色的轿车悄然停靠在宾馆对面。 车内,一个消瘦的男人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前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 他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女人,眼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 “怎么办?”男人声音低沉而焦急,“她似乎开始怀疑了,万一她顺着那条线追查下去,咱们岂不是暴露了?” 女人轻描淡写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轻松地靠在座椅上,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放心吧,她查不到什么的。”她淡淡地说道,“你忘了,咱们还有人在背后替咱们顶罪呢。” 男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说……王丽娜?”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轻轻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声音:“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上那么个蠢货。” 话虽未说完,但男人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狡黠和庆幸。 是啊,他们还有王丽娜这个替死鬼在背后扛着,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场看似平静的较量背后,正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和危机。 街道的阴影中,一双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第477章 报警,快!!! 许槿桉在一楼另开了一个房间,给许槿初和李玉宝单独谈话用。 只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怕李玉宝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许槿初则笑着说:“哥,放心吧,就他,在我手底下翻不出什么浪。” “我就在门口,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虽然知道许槿初能一打三,可作为哥哥,还是免不了担心。 许槿初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他的目光如同秋夜的月光,清澈而冷淡。 她直视着李玉宝,那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伪装和谎言。 平静而清淡的地说:“李玉宝,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说吧,你为何会突然从死而复生,又是如何跟那些人勾搭到一起,找我麻烦的?” 李玉宝在许槿初的目光下,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的心跳加速,额头的汗水如雨下。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出真相,否则就真的离死不远了。所以他只能紧紧地抿着嘴唇,努力保持镇定。 许槿初见李玉宝抿着嘴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她似乎早已看透了李玉宝内心的挣扎与恐惧,对于他的沉默并不感到意外。 她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而从容,一步一步走到李玉宝面前,“还是不肯说?你被他们威胁了。” 许槿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到了这个时候,她基本可以确定,李玉宝是被那些人威胁拿捏了。 他的沉默不是因为忠诚,而是因为恐惧。 李玉宝面对许槿初的逼问,依然选择保持沉默,因为他一旦开口,将再无退路。 “小初,看在曾经的情分上,你就跟我回家吧,只要你跟我回家继续当我媳妇,我发誓,我一定对你好,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跪着,我绝不站着。 我真的稀罕你,不能没有你,你就跟我回家吧。” 突然,李玉宝的情绪激动起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拉许槿初的手。 他的动作让许槿初的心猛地一紧,她迅速向后退去,避开了他的触碰。 这一幕让李玉宝的眼神变得更加疯狂和绝望。 他一步步逼近许槿初,声音中充满了哀求和愤“小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许槿初满眼诧异地看着眼前神经质的李玉宝。 刚刚还一副心虚怯懦的样子,这会儿又开始发癫。 李玉宝见许槿初嫌恶自己,心中一阵刺痛。他满脸受伤地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她。 “李玉宝,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许槿初厉声呵斥。 可李玉宝置若罔闻,依旧一副疯癫的模样。 许槿初眉心狠狠皱起,“李玉宝,你是不是也有病?” “跟我走,你跟我走,她才能救我的命,媳妇儿,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然而,就在这时,李玉宝突然红着眼睛,用哀求的语气说道:“跟我走,你跟我走,她才能救我的命,媳妇儿,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绝望和期盼。 许槿初被李玉宝的话震惊了,她不禁后退了一步,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然而,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李玉宝的五官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着,紧接着,他的身体也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但许槿初知道,李玉宝现在这个状况绝对不是正常的。 所以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李玉宝的状况,然后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于是,她决定先稳住李玉宝的情绪,然后慢慢引导他说出事情的真相。 “李玉宝,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槿初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温暖。 然而,李玉宝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对于许槿初的话充耳不闻。 许槿初不禁感到一阵无力,她知道,现在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可是任凭她说什么,李玉宝都像没听到似的。 慢慢地,他把自己蜷缩起来蹲在地上,人也抖得更加厉害。 头发都被冷汗打湿,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 突然,他伸出手去抓许槿初,抖着声音祈求,“给......给我。” 看到他这个样子,许槿初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的视线紧紧锁定在李玉宝此刻的异样状态上。 她迅速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李玉宝的左手腕,然后用力地将他的衣袖往上拉。 她的动作迅速而坚决,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确凿的证据。衣袖被粗鲁地扯开,露出李玉宝那干瘦的手臂。 在昏黄的灯光下,那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就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尖扎过一般。 每一个针眼都显得格外刺眼,让人不忍直视。 许槿初呆立在原地,她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这种感觉甚至比她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时还要震惊。 她用力摇晃着李玉宝的身体,试图唤醒他那迷失的理智。 “李玉宝,你给我清醒一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和焦急。 在许槿初的剧烈摇晃下,李玉宝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眼睛也短暂地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望着许槿初,嘴角勾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声音沙哑地喊出:“小初......” 许槿初被这一声呼唤惊得后退一步,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李玉宝。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手臂上的这些针眼应该是使用了违禁品留下的痕迹。 李玉宝的脸色如同漂白过的纸张,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仿佛在深渊的边缘摇摇欲坠。 他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恶魔所缠绕,力量一点点被抽离,最终他再也支撑不住,像一座崩塌的山峰,重重地跌倒在地。 他的双手疯狂地抓挠着,皮肤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他的呻吟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门口的许槿桉听到屋内的响动,原以为是李玉宝在对许槿初不利,他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愣住。他看着趴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李玉宝,心中涌起一股惊愕。 “他这是怎么了?” 许槿初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她看着痛苦不堪的李玉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对许槿桉说:“三哥,快叫医生......不,报警,快!!!” 许槿桉没有犹豫,立刻转身向外跑去。 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 他们需要警察,需要专业的力量来解决这一切。 而此刻的李玉宝,就像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痛苦而绝望地挣扎着。 他的呻吟声如鬼魅般低沉而急切:“给我,快给我,求你了,我一定听话,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滑落,落在泥土中消失不见。 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正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他的心脏。 他的意识在沉沦,世界在崩塌。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那个欲望的魔鬼在耳边低语,诱惑他走向更深的黑暗。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那个被欲望驱使、一步步走向深渊的自己。 他后悔了,真心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曾经的放纵,后悔自己的无知,后悔自己为了一个短暂的快乐而牺牲了自己的一生。 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身体已经被那个东西完全控制,他无法摆脱。 许槿初终于明白李玉宝为何如此维护那个人。 原来是被人用那个东西控制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犯瘾。 宾馆对面街道那辆轿车刚刚启动准备刚刚启动,准备汇入车流中。 然而,就在这瞬间,车子却突然猛地刹住,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坐在车后座的女人,原本闭目养神,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车惊得身体前倾,几乎撞上了前面的座椅。 她睁开眼睛,愤怒地看向司机,“你要死啊,为什么突然刹车?”她的声音充满了不满和惊恐。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他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转头看向后座的女人,声音有些颤抖,“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忘给李玉宝药了。” 女人闻言,脸色一变,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忘!”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不满,仿佛这个男人的失误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她无法想象,如果李玉宝因为这个原因而出了问题,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他知道,他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他不安地问女人,“怎么办?” 而女人则沉默着,她的眼中闪烁晦暗不明的光,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危机。 第478章 那个女人是姓冯吗? 女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她抬头看向男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人弄走。” 男人没有犹豫,立刻行动起来。他把车子停在了一旁的胡同里,然后带上墨镜和帽子,小心翼翼地下了车。他的 女人坐在车里,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真是百密一疏,来之前忘记给李玉宝用药,按照他的用药分量,这会儿怕是已经犯瘾了。 只希望他不要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才好。 宾馆内,许槿初静静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李玉宝。 只见他的脸色苍白,汗水淋漓,每一次的挣扎都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却又无法挣脱。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诱导的意味,“李玉宝,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李玉宝仿佛被这句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痛处,他嘶哑着声音,急切地哀求道:“给我,赶紧把药给我,求你了,求你了。” 他的双眼充血,整个人已经被药瘾折磨得近乎疯狂,连眼前的人是谁都分辨不出来。 许槿初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我可以给你药,但是你得回答我的问题,要是你说假话,我就不给你药。” 一听说有药,李玉宝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猛地翻滚跪地,砰砰砰地给许槿初连磕了好几个头。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你问,你快问。” 许槿初看着他毫无尊严的样子,不禁嫌恶地皱了皱眉。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严肃:“李玉宝,你到底是怎么染上药瘾的?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李玉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咬紧了牙关,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 然而身体的痛苦让他无法忍受,他最终颤抖着声音说出了那个名字:“是......是一个女人。” 闻言,许槿初眉心一簇,试探地问,“那个女人是姓冯吗?” 李玉宝痛苦地揪着自己的衣襟拼命摇头,“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谁,每次我都看不到她的脸。” 许槿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这么谨慎。 李玉宝被她弄成这样,死心塌地为她办事,对她还一无所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让你做什么?” 李玉宝似乎陷入了某种幻想之中,他嘿嘿嘿地傻笑起来,因为身体的痛苦,他脸上的笑狰狞可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他喃喃自语:“她让我把我媳妇的名声搞臭,这样,她就能乖乖地跟我回家过日子了。 嘿嘿嘿,她就能乖乖地听话了……” 许槿初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愤怒。 她看着李玉宝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戾:“你没说实话,我不会给你的。你要是告诉我那女人是谁,我或许还能考虑帮你。” 李玉宝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仿佛被戳中了心事。然而,他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说法:“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带着墨镜的男人往下压了压帽檐,试图把自己的面容遮得严实一些。 进到宾馆里后,他来到前台。 宾馆的大堂宽敞而明亮,金色的吊灯洒下温暖的光芒,映照着大理石地面上的华丽地毯。 前台小姐微笑着迎上前,询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男人微微侧头,低沉的嗓音透过墨镜的遮挡,听起来有些模糊:“我需要一个房间,最好是安静一些的。” 前台小姐热情地为他办理入住手续,而男人则趁机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开口:“对了,我有点内急,能不能先借用一下洗手间?” 前台小姐不疑有他,随手接过他递来的钞票,指了指一楼西边拐角处:“从那里拐过去有个洗手间,您可以直接过去。” 男人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 他走向洗手间的途中,刚好路过许槿初所在的房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故作无意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他后,放慢了脚步。 他侧耳细听,隐约听到一道痛苦的哀嚎从房门传出来。男人心中一紧,暗叫一声不好,这个李玉宝到底还是犯了药瘾。 他清楚自己的任务,必须尽快把人带走,否则等许槿初他们发现异常,招来警察就麻烦了。 但是,他也知道正面和许槿初对上,自己不但带不走李玉宝,还有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快速思索着对策。 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才能在不惊动许槿初的情况下,顺利带走李玉宝。 就在这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他迅速走到洗手间门口,假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迅速离开了洗手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然换了一件衣服,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走到许槿初的房间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的许槿初听到敲门声,立刻警觉起来,她并没有马上开门。 男人见门没开,他心中一紧,但他并未慌乱,而是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又急又重的敲门声在走廊中回荡。 许槿初站在门后,心中疑惑更甚。她透过门缝,试图看清门外的人。 然而,门外的男人却似乎并不急于表明身份,只是坚持不懈地敲门。 许槿初眉头微皱,心中权衡着利弊。 最终,她决定打开门,看看这个深夜来访的人究竟是谁。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缝...... 第479章 衣物被许槿初撕成了碎片 当看到门外站着的陌生男人,许槿初忍不住暗自打量起来。 只见男人身材高大,身穿一件深色大衣,脸上带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大部分面孔。 他的出现让许槿初感到一丝不安,她微微皱眉,心中暗自警惕。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许槿初的疑惑,他微微一笑,主动开口说道:“请问是许槿初,许小姐吗?刚才有位女士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好的纸条,递向许槿初。 许槿初看着那张纸条,心中更加疑惑。 在龙城,她可不认识什么女士会在这个时候找她。 她狐疑地看着男人,没有立即接过那张纸条。 她想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以及那位女士到底是谁。 “什么样的女士?”许槿初问道。 男人轻轻一笑,似乎并没有料到许槿初会这么问。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顺手帮她一个忙,既然许小姐不相信,就算了。” 说着,他转身准备离开。 许槿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犹豫了一下。 “等一下。”许槿初突然叫住男人。 男人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许槿初。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不明白许槿初为什么又叫住了他。 “我......我想看看那张纸条。”许槿初说道。 男人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许槿初。 她迅速地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那一刹那,她的世界仿佛被冻结在了这一刻。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纸条上的内容让她感到震惊,她的脑海里充满了疑问和困惑。 她抬头看向男人,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答案,却发现他已经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 低头再次看向手里的纸条,思索了片刻后,她转身看向身后的房间,那里,李玉宝正蜷缩在角落里,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正在用自残的方式试图缓解药瘾带来的折磨。 许槿初眸光闪了闪后,转身回到房间,迅速扯下李玉宝身上的衣服,将它们撕成布条。 随后用那些布条拧成绳子紧紧地将李玉宝捆在靠墙的暖气管子上,免得她不在的时候,他把自己弄死。 确定没问题后,许槿初捏着手里的纸条,快步走出房间。 许槿桉回来的刚好和许槿初遇到,“小初,你要去哪?” “有急事,边走边说。” 许槿初没和他多做解释,拉着他就往外走。 等到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刚刚给许槿初送纸条的男人从一旁的拐角处走出来,墨镜下的唇,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他还以为许槿初多聪明,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糊弄。 一张纸条就把她支走。 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迅速戴好帽子,步伐匆匆地走向李玉宝所在的房间。 面对那扇紧闭的房门,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紧张和压力。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工具,在手中灵巧地翻转着,然后轻轻地在门锁上摆弄了几下。 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哒声,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内的李玉宝被紧紧地捆绑着,他的身体在不停地扭动着,试图摆脱束缚。 被折磨得意识模糊的他,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这人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看到李玉宝这个样子,男人生气地踢了李玉宝一脚,怒骂道“MD,你差点坏了大事知不知道。” 李玉宝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言语,只是睁着发红的眼睛,望着男人又哭又笑。 男人知道这个时候就算打死他,也于事无补。 他快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针管,不管三七二十,对着李玉宝的身上就是一针。 虽然李玉宝已经注射了药物,但那药物似乎还没有发挥作用。经历了漫长而残酷的折磨,他的身体如同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宛如一滩烂泥般无法动弹。 那个男人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无奈。 他知道,此刻的李玉宝已经完全没有能力自己行走了。 于是,他弯下腰,用力将李玉宝拖起,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带着他前行。 由于李玉宝身上的衣物被许槿初撕成了碎片,用作捆绑他的绳索,男人无法带他从大门离开。 他四下张望,最后决定将李玉宝从卫生间的窗户带出去。 李玉宝的身材并不高大,反而显得有些消瘦。 尽管如此,男人还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他从窗户中弄出去。 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没有停下,因为他知道,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最后,男人扛起虚弱的李玉宝,脚步踉跄地往对面街道而去。 坐在车里的女人看到男人成功把李玉宝带了出来,不由得面上一喜,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男人终于把李玉宝带出了车子旁边,他熟练地打开后备箱将李玉宝扔进后,他迅速跳上驾驶室,发动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去。 车内的气氛紧张而凝重。 女人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引起许槿初的怀疑?”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双手紧握方向盘,车速在夜色中飙升。 过了一会儿,他才沉声说道:“应该没有,我尽量保持冷静,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女人听后,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她靠在座椅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车窗外的风景在眼前飞速掠过,如同电影中的快镜头,而男人的心跳也随着车速的加快而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 车子的引擎咆哮着,那声音如同猛兽的怒吼,震撼人心。它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这辆车、这个男人,都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男人不断地踩着油门,试图让车子再快点,再快点,仿佛在追逐着某种未知的目标。 然而,毕竟这是在市区,车流如织,人潮汹涌。 男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个障碍,确保安全。他的眼神在夜色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这个世界,他绝不会被任何困难所打到。 经过两个绿灯后,男人的车子被突然亮起的红灯逼停。 他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好不容易等到绿灯通行,车子刚要起速,又被前面的货车压下了速度。 男人的心中涌起一股烦躁,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突然,四辆警车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朝他的车子逼近,试图逼停他们的车。 男人顿时心头一慌,手里的方向盘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第480章 没想到你会是幕后主使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警车?” 原本沉浸在短暂平静中的女人,此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恐慌。 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紧盯着窗外越来越近的警灯。 男人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无助,他紧紧握住方向盘,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也不知道啊,这下怎么办?”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像是黑夜中迷失方向的旅者,无助而绝望。 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紧张,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的心跳声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如同鼓点般急促而有力。 他们知道,此刻的他们就像是猎物一般,被警车紧紧地锁定,无处可逃。 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一无所知,只能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感受着无尽的恐惧和焦虑。 随着警车的包围圈越来越近,女人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把自己蜷缩在椅子里,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仿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和安慰。 她不敢抬头去看,害怕看到那些冰冷的警察面孔和闪烁的警灯。 男人深吸一口气,松开方向盘,缓缓举起双手。 他知道,此刻的抵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然,仿佛是在告诉自己,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他都要勇敢面对。 十多个警察迅速将小黑车团团围住,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男人下车后,立刻被警察控制住,一双冰冷的手铐紧紧地扣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车门“咔嚓”一声被打开,这细微的声响,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女人的心上。 她缩在座位上,像一只受惊的鹌鹑,浑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喘。 她知道,警察已经来了。 那些身着制服的身影,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威严。 她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也许是一场严厉的审判,也许是更糟糕的后果。 她只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默默地等待,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而在车的后备箱里,李玉宝疲惫地蜷缩着,昏昏欲睡。 他身上的伤口疼痛不已,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几乎不能蔽体。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警察从后备箱里拎了出来。 看着他衣衫不整、伤痕累累的样子,警察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他塞进了警车里,送往了医院。 “出来吧,配合我们调查。”警察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车内的女人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车门,从车内走了出来。 警察立即上前将她控制住,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 女人试图为自己辩解,“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慌和无助。 就在这时,许槿初,缓步走到女人面前,目光如炬。 女人看到许槿初,顿时就愣在了当场。 之前那个男人在看到许槿初的时候,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先前还自信满满的男人,此刻却像被抽去了脊梁骨,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解,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不是去见王丽娜了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仿佛这一切超出了他的预想。 许槿初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她手中握着那张纸条,仿佛掌握了整个局面的关键。 她冷冷地扫了男人一眼,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讥讽:“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那么拙劣的演技能骗得过我?” 事实上,许槿初在见到男人的第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她压下了心中的疑惑,静静地看着男人在那里自导自演,仿佛在看一出荒诞的戏剧。 在许槿桉报警回来的那一刻,许槿初依旧保持沉默,只是淡淡地拉着他往外走。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她要让这个男人自己露出马脚。 当他们走出宾馆的那一刻,许槿初终于开口,简单地向许槿桉解释了一下她的怀疑。 然后,两人默契地躲到了暗处,静静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那个男人带着了李玉宝。 许槿桉不做耽搁立即联系了警察,将他们拦截在了半路上。 许槿初的眼神如同寒冷的冬夜,不带一丝温度地转向了一旁的女人。 她的眼神里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诧异和失望。 她微微张开嘴,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冰冷的深渊中挤出的:“真没想到,幕后主使会是你——周筱灵” 许槿初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遗憾。 她看着周筱灵稚嫩的面庞,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在试图理解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周筱灵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涌出的疯狂之声,冷冽而尖锐。 她的双眼闪烁着狂野而炽热的光芒,仿佛是被激怒的野兽,准备扑向猎物。 她的话语在空气中弥漫,带着挑衅与威胁,让周围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仿佛是从心底涌出的火焰,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然而,许槿初却不为所动,她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静静地承受着风暴的洗礼。 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是看透了周筱灵的疯狂,知道这只是她最后的挣扎。 “周筱灵,你以为你能逃脱得了吗?” 许槿初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一股清泉在沙漠中流淌,给人带来无尽的安慰。 周筱灵听后,眼中闪过一抹惊恐。 她知道,许槿初的话意味着她已经无处可逃。 然而,她并没有放弃,而是更加疯狂地笑了起来。 “许槿初,你以为你赢了吗?告诉你,这只是开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周筱灵的话语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仿佛是一只困兽在最后的挣扎中爆发出的力量。 许槿初看着周筱灵,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她知道,周筱灵已经陷入了疯狂,无法自拔。 然而,她并没有同情她,而是决定将她交给法律来制裁。 “周筱灵,我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许槿初的话语坚定而有力,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周筱灵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了,只能等待法律的审判。 然而,她并没有放弃挣扎,而是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疯狂和绝望。 第481章 周筱灵,赶紧交代 许槿初的双眼紧盯着周筱灵被两名警察押上警车的背影,迟迟没有动。 直到许槿桉的一声呼唤,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望向他。 “怎么了小初?”许槿桉眉头微皱,关心地问道。 许槿初轻轻地抿了抿唇瓣,试图将内心的波澜平复,然后轻轻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尽管她表面上显得平静,但内心深处却是翻江倒海。 这件事的严重性超乎想象,她和许槿桉以及其他相关人员都被带到了公安局接受调查。 与此同时,郭老板那边也传来了新的消息。 昨晚袭击他的人确实是被人精心安排的。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周筱灵。 而周筱灵正是深知自己的性格,料定她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出手相助。 这样周筱灵就可以借此机会制造舆论,将她推向风口浪尖,企图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紧接着让李玉宝跳出来,把大众舆论往她的个人问题上引。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李玉宝在关键时刻出了状况,让整个计划陷入了僵局。 不过好在这个时代的信息传播并不发达。 不像后世,一个事件发生后,很快就能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开来,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所以,现在只要她及时拨乱反正,那些诋毁她的舆论就不会被传播出去。 在公安局的昏暗灯光下,许槿桉的表情显得异常严肃。 他紧锁着眉头,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坐在对面的许槿初,仿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周筱灵是谁?”许槿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疑惑和关切。 他紧握着双手,显然对于周筱灵这个名字的出现感到十分陌生。 许槿初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放空。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到许槿桉的追问,她才缓缓抬起头,与对方对视。 “这件事,说来话长啊。”她轻叹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无奈,也有疑惑。 许槿桉见状,没有出声打断她。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许槿初的讲述。 其实许槿初也没想明白,从前周筱灵单纯善良,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最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不明白,为什么周筱灵会对他产生如此大的敌意。 许槿初的眉头紧锁,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困惑。 她知道,要解开这个谜团,还需听听周筱灵那边怎么说。 许槿初的话语落下,整个房间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寂静之中。 许槿桉呆坐在椅子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这个消息,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将他的内心炸得七零八落。 他从未料到,周筱灵与贺晏舟之间的关系竟会如此错综复杂。 他竟然和周筱灵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其中还有牵扯出了这样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过往。那些隐藏在背后的故事,如同一团乱麻,让人理不清头绪。 而那个李玉宝,竟然真的与许槿初结过婚。 这个消息的冲击波在许槿桉的心中回荡,他的思绪一片混乱。他知道,他必须冷静思考,才能找到解决这一切的办法。 “那你打算怎么做?”许槿桉担忧地看着许槿初,“晏舟现在在前线,如果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可能会分心,影响他。” 许槿初也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许槿桉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贺晏舟正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 但是,她也明白,这个谜团必须解开。否则,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在他们身边爆发。 而且,许槿初严重怀疑,周筱灵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策划这一切。在她的背后,一定还有一双黑手在操纵着一切。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她都要揭开这个谜团,找出真相。这不仅是为了贺晏舟,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许槿桉:“顺着周筱灵这条线找下去,必须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许槿桉看着许槿初坚定的眼神,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勇气。他知道,他不能退缩。 他是许槿初的哥哥,他必须站在他们身边,支持她,保护她。 “好,我跟你一起找出那个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力量。 “三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你还是别插手了,我怕会牵连到你,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许槿初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坚决。 她担心郭老板的事情再次发生在许槿桉的身上。 回想起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为了对付她,周筱灵她们也不会策划那场针对郭老板的袭击。 郭老板,在龙城商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却险些丧命于那些凶狠的暴徒之手。 幸好,自己及时制服了那个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每当想起那个危险的瞬间,许槿初的心中依然充满了庆幸。 她深知,这件事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她不想许槿桉也卷入其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初。”许槿桉走到她的身边,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她心底的每一个想法。 “但你要知道,你三哥也不是吃素的,我倒要看看那些人还能什么能耐。”许槿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许槿初抬头看着他,眼中的疑惑和不安渐渐消散。 她知道,她的三哥一直是她的坚强后盾,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站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 许槿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种被哥哥宠着的幸福感觉让她不禁微微一笑。 “好,如果发现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帮忙,但你也要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不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在狭窄的审讯室内,周筱灵静静地坐着,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线。 面对警察的严厉审讯,她始终如一地选择了沉默。 无论警察如何变换问题,用怎样的语气,她就是不发一言,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她的沉默像一道坚固的壁垒,让警察们束手无策。 “周筱灵,你何必这样?”警察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劝解和无奈,“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你再怎么沉默,也改变不了事实。说出来,或许还能减轻一些罪责。” 然而,周筱灵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什么都不会说。 她的沉默如同一道无形的墙,将审讯室与外界隔绝开来,让人无法窥视她的内心世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审讯室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警察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消磨,他们知道,这个案子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因为出现了违禁品,上面领导高度重视,所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才能揭开这个顽固女子的沉默之谜。 突然,负责审讯的警察声音陡然拔高,呵斥道:“周筱灵,赶紧交代,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他的声音在审讯室内回荡,仿佛要将这个沉默的世界打破。 就在这一刻,周筱灵终于有了反应。 她缓缓撩起眼皮,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的眼睛此刻却显得有些空洞。 她的嗓音沙哑而冷沉:“我要见许槿初。” 第482章 家破人亡 许槿初在得知周筱灵要见自己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甚至,她的内心深处还隐隐期待与她见面。 毕竟,有些事情,需要当面问清楚,才能解开心中的疑团。 所以,对于周筱灵的要求,她并没有拒绝。 警察们也明白,这次见面可能是解开案件的关键所在。 于是,他们按照周筱灵的要求,把许槿初带进了那个充满紧张气氛的审讯室。 审讯室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 当许槿初走进审讯室时,便看到坐在对面的周筱灵。 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两人的目光在审讯室内相遇,仿佛电流般产生了微妙的火花。 许槿初静静地看着周筱灵,等待着她的开口。 而周筱灵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积聚着所有的勇气。她的声音沙哑,不复以往的轻灵悦耳,“许槿初,你是不是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许槿初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看着面前的周筱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个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如今已经变得截然不同。 父母入狱,弟弟早逝,原本幸福的家庭早已不复存在。这一切的变故,让她的身上透着一股不符合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暮气。 许槿初心中不禁感叹,命运真是个无常的东西。 它可以让一个人在最短的时间内经历从天堂到地狱的堕落,也可以让一个人在绝望中找到希望的曙光。 看着周筱灵,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来感受周筱灵的悲伤和痛苦的。 她来这里,是为了解开心中困扰她已久的谜团。 “是,我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你。”许槿初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听到许槿初的问题,周筱灵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凄凉与自嘲,仿佛是在嘲笑命运的无常和人生的荒诞。 她笑得浑身颤抖,笑得眼角湿润,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通过笑声释放出来。 看到周筱灵这样的反应,许槿初身旁的警察忍不住一拍桌子,严厉地警告道:“周筱灵,别装疯卖傻,有什么话好好说。” 然而,周筱灵似乎并没有听到警察的警告。她的笑声渐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而凌厉的目光。 她的眼神如兵刃般锐利,紧紧地盯着许槿初,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怨恨。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中回荡,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几乎是嘶吼着,眼眶泛红,“你竟然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许槿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特别高尚?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周筱灵的话语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入了许槿初的心中。 许槿初被周筱灵的质问震得一阵怔愣,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让周筱灵产生如此强烈的恨意。 周筱灵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用力挣扎着,仿佛想要挣脱束缚她的椅子。 如果不是身边的女警及时按住她,恐怕她已经跳起来对许槿初发起了疯狂的攻击。 “都是你造成的!”周筱灵怒吼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是你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你!” 女警紧紧地按住周筱灵的肩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她知道,周筱灵此刻的情绪极其不稳定,稍有不慎,就可能做出无法挽回的过激举动。 她用力按住周筱灵,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审讯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周筱灵冷静,否则只能结束此次谈话。” 警察威严的声音成功让周筱灵冷静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那如波涛汹涌的呼吸。她的胸口起伏,像是在与内心的恶魔搏斗,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拉回到理智的轨道上。 然而,尽管她的身体开始逐渐稳定,但她的目光却依旧如冰刀般凌厉,紧盯着许槿初。 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许槿初面对着周筱灵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她的话语坚定而清晰,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周筱灵心中的迷雾。 “如果你是因为你的父母而记恨我,那我问心无愧。 做错事的是他们,而不是我。 当初,你父亲为了逼贺晏舟给你弟弟捐骨髓,竟然绑架我威胁他。 我报警抓他,是正义之举,不冤。 至于你母亲,她做过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罪行,不是我能轻易描述的。” 许槿初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直指周筱灵内心的痛处。她的话语虽然平静,却让周筱灵无法反驳,只能沉默以对。 周筱灵的身体在颤抖,她的眼神在闪烁。 她知道,许槿初说的是事实,那些被揭露的真相,让她无法否认,也无法逃避。 那种被真相刺痛的痛苦,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停止,她继续说道:“周筱灵,如果你仅仅是因为这个记恨我,那大可不必。 我想,现在任何一个人遇到我经历的那些事,都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 因为,正义就是正义,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应被扭曲和遗忘。” 她知道,许槿初说的是事实,她无法否认。 但是,那种被揭露真相的痛苦,却让她无法承受。 在得知周筱灵真正恨自己的原因后,许槿初突然心头一松,之前的种种负担瞬间烟消云散。 不管她接受与否,她都不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 她相信,就算贺晏舟在这儿,也会和她一样的想法。 周筱灵坐在椅子上,她的脸庞被泪水划过,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泪痕。 她双手紧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困惑:“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家破人亡。”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如同一声声凄厉的控诉,让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她的话语像是一根根锐利的针,深深地刺入了许槿初的心中。 许槿初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周筱灵的话并非全然的指责,而是她心中的痛苦和不解需要找到一个出口。 突然,周筱灵的身体猛地往前一探,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而深邃,望着许槿初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所以,许槿初,”她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恨意都吸入心底, “我也要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哈哈哈!!!” 第483章 无休止的报复。 坐在一旁的警察皱了皱眉,他对于周筱灵这种威胁的言语感到十分不满。 他严厉地斥责道:“周筱灵,注意你的言辞,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试图用这种强大的气场让周筱灵冷静下来。 然而,周筱灵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眼神依然凌厉,嘴角依然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恨意,这些情绪在她心中翻涌,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的理智都淹没。 许槿初坐在对面,她静静地望着周筱灵,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她的平静让周筱灵感到更加愤怒和绝望,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和绝望。 整个审讯室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的心跳都仿佛可以清晰地听到。 警察的眉头紧锁,他在思考如何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 而许槿初则依然保持平静,她似乎并不担心周筱灵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周筱灵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然而,面对许槿初的平静和淡定,她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许槿初知道,周筱灵不会把她背后那人供出来,甚至为了保护那个人,她还有可能揽下所有罪责。 为的就是留着那个人对付自己。 思及此处,她不禁感叹,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让周筱灵不惜赔上自己一辈子也要对她进行无休止的报复。 果然,等许槿初离开后,就在许槿初离开警局后不久,警察再次对周筱灵进行了询问。 这一次,周筱灵没有再隐瞒,她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包括教唆与郭老板有过节的那人对郭老板发起袭击。 然而,当警察问及李玉宝使用违禁药的事情时,周筱灵却坚决地否认了。 表示她只是知道知道李玉宝与许槿初之间的关系,才利用他来报复许槿初,并不知道他使用过违禁药。 周筱灵那个手下和她的口供一致。 所以现在只能看李玉宝那边怎么说。 因为这件事,许槿初不得不推迟了回富安镇的计划。 —— 云城的天空已经连续多日被厚重的云层所笼罩,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阴雨绵绵,湿润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觉到一种压抑和沉重。 在这样的天气里,战事却愈发吃紧。 王政委和贺晏舟带领的部队一直在前线奋战,他们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休息,每一刻都在为了保卫家园而拼搏。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在战地的后方,冯婉静也一直紧跟着队伍。她不仅是战地记者,记录着战士们的英勇事迹,还一直帮着医疗队照顾伤员。 在紧张的医疗工作中,她用自己的行动,为伤患们带去温暖和关怀。 她忙碌的身影在战地中穿梭。 许槿晴已经在这充斥着紧张气氛的手术室里连续奋战了数个小时。 灯光下的她,面容略显憔悴,但双眼却闪烁着坚定与执着的光芒。 今天是她在这个临时搭建的战地医院里完成的第六台手术,每一台都关乎着战士们的生死。 她的双手,虽然被汗水浸得微湿,却依然稳健而有力。 她手中的手术刀,就像是指挥棒,引导着整个手术团队的节奏。每当缝合完毕,她都会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在为生命的顽强而感慨。 手术室里,只有手术刀的划动声、监护仪的跳动声,以及许槿晴沉稳而有力的指令声。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眼中只有手术台上的病人,心中只有对生命的敬畏和对职责的坚守。 终于,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许槿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又成功地从死神手中夺回了一个生命。 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许槿晴疲惫地走了出来。 她的脚步虽然有些沉重,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知道,还有更多的伤员在等待着她的救治,她不能停下来。 “吃点东西吧。”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许槿晴抬头一看,只见冯婉静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向她走来。 许槿晴感激地接过碗,冲着冯婉静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现在急需补充体力,才能更好地投入到接下来的工作中。 面条的热气腾腾,每一口都仿佛在为她的身体注入新的活力。 许槿晴感到自己的疲惫在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全新的力量。 她吃完面后,将碗递回给冯婉静,眼中满是感激,“谢谢。” 冯婉静接过空碗,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既然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说着,她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出房门的一刹那,许槿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冯婉静回过头,疑惑地望着她,眼中充满了不解。 许槿晴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却又突然停住。她似乎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她改变了话题,轻声问道:“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 闻言,冯婉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缠着纱布的小腿。那是前几天跟队报道时不小心刮伤的,虽然伤口不深,但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她微微一笑,回答道:“好多了,就是痒得厉害。”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 许槿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知道冯婉静是个坚强的人,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任务,但是她也清楚这个地方的医疗条件艰苦,如果伤口感染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点点头,不放心地嘱咐道:“痒忍着点,别挠,这里条件艰苦,如果感染就不好了。” “嗯,我会注意的。” 冯婉静离开后,许槿晴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她是想问她为什么会成为一名战地记者,还好巧不巧地来到了贺晏舟所在的战地。 之前她跟王政委离婚的真正原因,许槿晴多少知道一些。 所以她想弄清楚冯婉静是不是对贺晏舟还有别样的心思,才跑来这里当战地记者的。 然而,许槿晴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口。她怕触及冯婉静内心深处的秘密,怕打破她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微妙平衡。 几天来,许槿晴一直未能好好休息。 此刻,她坐在椅子上,享受着美食的滋养,眼皮却开始不争气地打架。 她努力地想保持清醒,但身体的疲惫却无法抗拒。 就在她即将陷入沉睡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惊雷般打破了宁静的夜晚,让许槿晴瞬间清醒过来。 她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 第484章 遭遇伏击 原本打算休息的许槿晴在听到外面的声响后连忙跑出去查看。 “许医生,快,我们营长受伤了!” 刘连长气喘吁吁地背着贺晏舟,只见贺晏舟此时脸色苍白,显然伤势不轻。许槿晴的心猛地一沉, 刘连长一路狂奔,背上的贺晏舟重量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喊,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焦虑。 当看到许槿晴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快,去手术室!”许槿晴冷静地指挥着,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手中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她迅速招呼着医护人员,将贺晏舟平稳地放到手术台上。 “刘连长,营长是怎么受伤的?”许槿晴一边检查着,一边焦急地问道。 刘连长眼眶微红,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我们遭遇了敌人的伏击,营长为了掩护我们突围,被敌人的子弹打中了。” 许槿晴的眉头紧锁,她知道,这次的任务充满了危险,但她没想到贺晏舟会受伤如此严重。 他的肩膀被子弹打中,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血流不止。他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他一直在坚持作战,却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昏迷。 许槿晴的目光在贺晏舟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一旁的医护人员,她的声音冷静而果断:“准备输血,他是失血过多。”她的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明确,仿佛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她就是那个能够稳定人心的定海神针。 医护人员们立刻忙碌起来,他们各司其职,紧张而有序地执行着许槿晴的指示。 有人迅速拿出输血设备,有人开始检查贺晏舟的身体状况,还有人紧张地等待着匹配的血液。 许槿晴站在一旁,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贺晏舟。 她清楚,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她必须尽快稳定住他的伤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终于,匹配的血液被找到,输血开始了。 看着血液缓缓流入贺晏舟的身体,许槿晴的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 贺晏舟的伤势仍然严重,她得赶紧把子弹取出来才行。 与此同时,冯婉静在得知贺晏舟重伤昏迷的消息后,瞬间扔下手里的工作,心中的慌乱让她无法继续停留。 她急匆匆地跑出营帐,每一步都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贺晏舟的身边,守护他,陪伴他度过这个艰难的时刻。 可是当她赶到的时候,贺晏舟正在手术。 看到刘连长,她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上前焦急地询问贺晏舟的情况。 刘连长一路背贺晏舟回来,人已经累得筋疲力竭,这会儿正瘫坐在地上。 看到冯婉静急切地询问贺晏舟的情况,刘连长怔愣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讲述了贺晏舟的情况。 听到他伤势过重昏迷不醒,冯婉静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看到她这样,刘连长人都傻了,作为王政委的前妻,这会儿却为另外一个男人哭得不得自已。 他心思转得慢,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总觉得冯婉静的表现太过怪异。 冯婉静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心中忐忑不安。 过了不知道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冯婉静立刻冲上前去,紧紧盯着从手术室走出来的许槿晴。 “许医生,晏舟他怎么样?伤势严重吗?”冯婉静急切地问道。 许槿晴眉头微皱,她不太喜欢冯婉静这种过分热情的态度,但她还是耐心地回答道:“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手术很成功。但具体情况还需要观察,看是否有并发症。” 冯婉静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阵狂喜。她激动地握住许槿晴的手,感激地说道:“太好了,谢谢你许医生!” 许槿晴的手被冯婉静紧紧地握住,那过分的热情让她感到一阵不适。 她微微皱眉,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淡:“冯记者,你这声谢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首先,我是一名军医,救他是我的职责,无需言谢。 其次,贺晏舟是我妹夫,我自然会竭尽全力救治他。” 冯婉静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这才猛然想起来,许槿晴是许槿初的姐姐,而贺晏舟则是她的妹夫。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太过冒昧。 冯婉静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眸光闪烁,试图转移话题:“贺营长现在的情况确实离不开人照顾,我来帮忙吧。” 然而,许槿晴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好意:“冯记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他的伤势极为复杂,需要专业的护理知识。 你没有接受过相关培训,恐怕难以胜任这项工作。 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们这里有专业的医护人员,他们会照顾好他的。” 冯婉静被许槿晴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得尴尬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可她便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守在门外。 随着夜色渐深,病房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柔和。 许槿晴强撑着精神守在贺晏舟的身边,时刻关注着他的病情变化。 经过漫长而焦虑的等待,贺晏舟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许槿晴那疲惫而坚定的面容。 在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那是对生命的渴望,也是对许槿晴无尽感激。 “姐,辛苦你了。”贺晏舟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许槿晴,他一定会坚强地挺过这一关。 在昏黄的灯光下,许槿晴注视着贺晏舟逐渐从苍白中恢复血色的面容,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轻轻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抹柔和的光彩,轻声问道:“晏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无比的温暖与关切。 贺晏舟缓缓摇了摇头,似乎在积聚着最后的力气。然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双手挣扎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许槿晴见状,连忙按住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晏舟,别乱动,小心伤口。” 贺晏舟虚弱地喘着气,神色焦急地问:“信,姐,你看到我的信了吗? 第485章 被她的外貌所迷惑 许槿晴的秀眉轻轻蹙起,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她轻声问道:“什么信?” 贺晏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他缓缓说道:“是我临行前,小初给我的信,她让我每天拆一个。”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对这封信的深深期待,仿佛这封信中藏着他所有的希望和期待。 这些日子以来,拆信看信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每当夜幕降临,他便会独自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阅读着那些充满温情与关怀的文字。 每一封信都如同一个温暖的拥抱,让他在战火纷飞的前线也能感受到她带给自己的温暖。 许槿晴闻言,连忙轻声安抚,“你别担心,我去帮你找。” 说着,她便起身出门。 夜色如墨,繁星点缀着苍穹,一轮弯月从云层后爬出来,悬挂在天际,洒下淡淡的银辉。 几日的阴雨也要退场。 在这寂静的夜晚,只有一处灯火通明,那是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 帐篷外,一位身影笔直如松,那就是刘连长,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帐篷的入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消息。 当许槿晴从帐篷中走出时,刘连长立刻迎了上去,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关切。 他急切地问道:“许医生,我们营长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许槿晴的脸色有些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微微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的欣慰:“他已经醒了,生命体征也稳定了许多。” 听到这个消息,刘连长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对了,刘连长,你看到晏舟身上的信了吗?” 听到许槿晴的话,刘连长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情况紧急,我只顾背着他回来,没有注意到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信啊。” “那是什么信,重要吗?” 刘连长不确定地问。 如果是非常重要的信,他无论如何都要去找回来才行。 许槿晴眼里划过一丝遗憾,“对你们营长来说很重要。” “那我去找找。” 一听对贺晏舟非常重要,刘连长不敢耽搁,说着就要去找。 还没等许槿晴出声阻拦,刘连长人已经跑远了。 许槿晴交代护士照顾好贺晏舟后,便追着刘连长而去。 与此同时,厨房内,冯婉静正忙碌地熬着粥。 她的身影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柔和,眼中充满了对贺晏舟的担忧。 她原本一直守在帐篷外,时刻关注着贺晏舟的状况,但心中明白,如果他醒来,定是需要一些温暖的食物来安抚疲惫的身体。 于是,她决定亲自下厨,为贺晏舟熬上一碗热腾腾的粥。 她小心翼翼地搅拌着锅里的米,每一勺都寄托着她对贺晏舟的祈祷和祝福,希望他能平安无事,早日醒来。 而帐篷内,贺晏舟虽然意识已经清醒,但身体仍然虚弱不堪。 他努力支撑着,想要继续坚持下去,但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疲惫,再次陷入了沉睡。 王政委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后,立刻赶来探望贺晏舟。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生怕打扰到正在休息的贺晏舟。 他向护士详细询问了贺晏舟的伤情,得知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他转身一看,只见冯婉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两人目光相交,一时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王政委垂眸看了看她手里端着的粥,又看了看昏睡的贺晏舟。 王政委的眼神在冯婉静手中的粥和昏睡的贺晏舟之间徘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对冯婉静说道:“把粥放下,跟我出来一趟。” 冯婉静没有立刻回应,她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她抬头看了王政委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最终,她还是顺从地将粥放在一旁,起身跟着王政委走出了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一段距离,一抹淡淡的慌乱在冯婉静心中荡开。 王政委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看起来异常平静。 他们走过了一段又一段的路,直到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王政委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冯婉静,目光如炬。 “婉静。”王政委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刺入冯婉静的心房。 “按理来说,我们已经结束了夫妻关系,你的事情我本无权再过问。 然而,作为曾经的伴侣,以及现在的同事,我觉得我有责任提醒你,注意你的言行。” 冯婉静听到这句话,仿佛被冷水从头淋到脚,瞬间清醒。 她看着王政委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心中的慌乱如潮水般涌来。 “晏舟已经找到了他的幸福,他和他的妻子生活得很好。” 王政委的话让冯婉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 冯婉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然而,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却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明白,他说的是事实,但她就是不甘心。如果当初她没有一时冲动嫁给他,或许自己跟贺晏舟就不会走到这样的局面。 她抬头看着王政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声音颤抖地说,“我不会放弃自己的感情。” 王政委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惋惜。 他知道,冯婉静是一个执着而坚强的女人,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她的想法。 然而,他也明白,她的这种执着只会给贺晏舟带来困扰。 “婉静,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种情感只会给晏舟带来困扰? 他有他的家庭,他们夫妻感情深厚。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王政委的话语充满了无奈. 他也是和冯婉静离婚后才知道,她的心一直在贺晏舟身上。 而当初嫁给他,也是迫不得已,结婚这么多年,他无论怎么做,都走不进她的心。 后来他放弃了,决定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冯婉静对贺晏舟还不死心,竟然追到了这里。 冯婉静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痛苦。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贺晏舟带来困扰,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她深深地爱着他,无法忘记他。 “我......”冯婉静的声音颤抖着,她无法继续说下去。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但她就是无法割舍对贺晏舟的感情。 王政委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一阵叹息。 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冯婉静的想法,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够醒悟过来,不要再继续错下去。 “婉静,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你的感情是珍贵的,但也不能让它成为别人的困扰。 你应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王政委的话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 冯婉静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颤动。 她当然知道,但她不认为贺晏舟对自己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当年她没有选择嫁给王政委,她们两个一定会走到一起的。 如今,她终于结束了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重新获得了自由。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那是对过去的留恋,对未来的期待。 冯婉静站在王政委对面,眼神坚定而深邃。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 她决定要为自己争取一次,不为别的,只为那曾经的心动,只为那未曾实现的梦想。 许槿初,那个明艳美丽到过分的女人,一直在冯婉静的脑海里徘徊。 但冯婉静并不看好她与贺晏舟的关系。 在她看来,许槿初太过美丽,一点都不安分,还充满了算计和野心。 贺晏舟也不过是被她的外貌所迷惑,等看清楚她的人品,一定会和她离婚的。 毕竟许槿初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与贺晏舟这种性格沉稳、心思缜密的男人长久相处呢? 冯婉静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贺晏舟并肩前行的画面。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要走出这个沉寂的角落,将自己的心意告诉贺晏舟。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为自己的感情努力一次。 “我的事,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就不劳烦王政委操心了。” 冯婉静抬头望向王政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关切和担忧,但冯婉静却感觉有些不太自在。 当初二人离婚时的不愉快虽然已经过去,但心中的伤痕却难以愈合。面对王政委,她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冷硬起来。 冯婉静没有等王政委再说什么,便转身走回了营帐。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那么坚定和决绝,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的脚步。 王政委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 夜色如墨,密林深处,刘连长和许槿晴两人并肩而行,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们一路往回寻找,希望能找到贺晏舟留下的信,但夜色中,除了树影婆娑,便是一片寂静。 “许医生,不能再往前走了。” 刘连长停下脚步,眉头紧锁,他环视着四周,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担忧。 密林深处,危险无处不在,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随时可能遭遇敌人的伏击。 许槿晴也停下了脚步,她望着刘连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作为一名医生,她深知自己的职责,也明白前方的危险。 但她更清楚,贺晏舟的信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或许关乎着整个队伍的安危。 “刘连长,我想再找找,”许槿晴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刘连长沉默了一会儿,他明白许槿晴的意思,深吸一口气,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好,我们继续找。”刘连长沉声说道,“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撤退。” 两人再次踏上了寻找之路,夜色中,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 周围的树木仿佛也变得更加密集,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但他们并没有退缩,因为他们知道那信对贺晏舟有多重要。 夜色中,他们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心跳也加速了几分。 突然,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两人立刻警觉地停下脚步,紧紧盯着周围的一切。 “刘连长,你听到了吗?”许槿晴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仍然努力保持镇定。 刘连长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眼神中透露出凌厉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一刻,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敌人的信号。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树林中窜出,向他们扑来。 刘连长如同猎豹一般反应迅速,他瞬间举起手中的枪,果断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同时,他大声地提醒许槿晴:“快跑!” 两人如同被追逐的猎物,迅速转身,朝着密林深处逃去。他们身后的黑影如同恶狼一般紧追不舍,每一次的攻击都让他们险象环生,仿佛死神就在身边徘徊。 但刘连长和许槿晴并没有放弃,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有可能逃脱这场危险。他们的脚步虽然有些踉跄,但始终没有停下。 经过一番激烈的追逐和战斗,他们终于甩开了那个黑影。刘连长喘着粗气,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情况,确保安全。 他转向许槿晴,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许医生,咱们必须马上回营地。” 许槿晴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再遇到敌人。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密林,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 当他们平安回到营帐的时候,冯婉静正守在贺晏舟的病床边上。 看到他们二人沾染了一身的夜露,不由有些纳闷地问,“你们刚刚去哪了?” 刘连长努力地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听到冯婉静问,也没想那么多,便直言不讳道:“我们刚刚出去替营长找信,对了嫂子,我背营帐回来的时候,你也在,你有没有看到营帐的信?” 第486章 生死边缘 冯婉静眸光微闪,略作思考了一下,摇头道:“什么信?我没看到啊。” 刘连长失望地轻叹了口气。 许槿晴一进来就去查看贺晏舟的情况。 “我安排照顾晏舟的护士呢?” 她想询问一下护士贺晏舟的情况,发现护士并不在,便望向冯婉静问。 冯婉静的目光在许槿晴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指了指门外:“我看她太累,就让她回去了。晏舟挺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我一直守着呢。” 许槿晴眸光定定地落在冯婉静的身上,临走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不用她看护贺晏舟,可到底没拦住她。 “那真是劳烦冯记者了,既然我回来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许槿晴的声音虽然柔和,但话语中的客气和疏离却如同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人隔开。 冯婉静的心猛地一沉,她明白许槿晴的用意。她是在试图保护贺晏舟,同时也在委婉地提醒她,不要越界。 冯婉静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许医生,你误会了,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槿晴抬手打断。许槿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在告诉冯婉静,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出口。 刘连长不明所以,有些听不明白二人之间的对话。 但他见贺晏舟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刘连长开始感到担忧。 他忍不住插话问道:“许医生,我们营长的情况怎么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焦虑。 许槿晴也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刚刚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低,按常理来说,即使贺晏舟正在沉睡,他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警觉也应该会让他有所反应。 可现在,他却完全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她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许槿晴的眉头紧皱,她迅速走到贺晏舟的身边,开始仔细检查他的情况。 她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脉搏上滑过,感受着那微弱而有力的跳动。 然后,她又仔细地观察了他的瞳孔,寻找着任何异常的迹象。 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焦虑,她不知道贺晏舟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须尽快找出问题的所在,才能帮助他恢复过来。 刘连长看着她专注而严肃的表情,心中更加担忧。 他不禁开始想象各种可能的情况,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 他希望许槿晴能够尽快找出问题的所在,让贺晏舟恢复过来。 冯婉静心中的不安如同黑夜中的阴影,渐渐扩散开来。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圈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红色,焦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急切地转向许槿晴,双手紧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刚刚照看晏舟的时候,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许槿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撩起眼皮,目光如刀般锐利地射向冯婉静。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仿佛能看穿人心。 她淡淡地问道:“他中途一直没有醒过?” 冯婉静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担忧:“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睡着了。我记得你的嘱咐,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 她的话音未落,许槿晴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许槿晴走到贺晏舟的身边,低头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 她的手指轻轻在他的额头上划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她转身看向冯婉静,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他的皮肤......” 冯婉静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他的皮肤怎么了?” 许槿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平复心中的震惊。 她再次低头看向贺晏舟,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声说道:“他的皮肤异常冰冷,而且......” 她的话音再次停顿,仿佛在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冯婉静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她紧紧地盯着许槿晴,等待着她的下文。 许槿晴终于继续说道:“而且,他的呼吸也变得异常微弱。” 冯婉静的心中猛地一沉,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紧紧地握住贺晏舟冰冷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我们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有事?” 许槿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宽快速思考着对策。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凝聚着内心的力量。 然后,她抬头看向刘连长,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刘连长,你过来帮我把晏舟的衣服脱下来,我要给他针灸。” 她的话音坚定而有力,刘连长点头,不敢耽搁,急忙上前帮忙。 贺晏舟肩膀有伤,脱他的病号服时,必须避开肩膀的伤,所以有些困难。 冯婉静也想上前帮忙,却被许槿晴不动声色地挤开。 贺晏舟此时浑身冰冷,许槿初知道,这是他发高热的征兆,如果不马上采取措施,只怕会影响到他的生命。 —— "贺晏舟!" 许槿初的惊呼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她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心脏仍在疯狂地跳动,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 那个梦,那个可怕的梦,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在梦中,她看到了贺晏舟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冲向他,但无论她怎么努力,两个人之间总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仿佛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无法触及彼此。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生死边缘挣扎,那种无力感,那种绝望,让她几乎崩溃。 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撕裂,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一种无法言喻的痛。 许槿初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出。她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 窗外的曦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板上,给这个房间带来了一丝温暖。 许槿初起身,走到门口的柜子旁,拿起暖瓶倒了一杯热水。 她慢慢地噙饮着热水,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她得赶紧收拾一下去公安局,李玉宝昨天经过医院的治疗,已经恢复了清醒。 这会儿人应该已经被公安局羁押了起来。 她还需要配合警察对李玉宝进行调查。 不管李玉宝使用违禁品是有意还是被迫,都免不了要接受审判。 第487章 如果你还不死心,那就去死吧! 在公安局的昏暗审讯室里,李玉宝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脸色苍白,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 他焦急地为自己辩解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用那些违禁品的,我是被逼的,被逼的啊!” 警察严肃地看着他,目光如炬,声音坚定:“李玉宝,无论你是被迫还是自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使用了违禁品,就必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李玉宝有些茫然,他不太理解什么是法律责任,他只知道,如果自己被抓了,就要坐牢。 一想到那冰冷的牢房,那失去自由的日子,他顿时感到一阵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连忙向警察求饶,声音带着哭腔:“警察同志,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不想坐牢,我愿意配合你们,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戴罪立功,好不好?” 警察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顺着李玉宝的话,沉声说道:“好,只要你老实交代,戴罪立功,我们会考虑为你争取宽大处理。” 李玉宝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他连忙点头,声音坚定:“我一定老实交代,一定戴罪立功!” 李玉宝把自己的情况交代清楚后,便被带出了审讯室。 刚一门,他就看到站在窗边的许槿初,一抹阳光洒进来,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盈盈而立,身姿挺拔优雅,仿佛一位降临人间的天使。 长发如丝般柔顺,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轻轻飘动在肩头,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 面容清丽脱俗,皮肤白皙如玉,细腻而光滑,仿佛能反射出阳光的温度。 许槿初的眼睛明亮而深邃,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智慧与坚定的光芒。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微笑,透露出内心的自信与从容。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与她的美丽相互辉映,仿佛为她量身定制的金色礼服。她的身影在阳光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为之倾倒。 李玉宝只觉一颗心跳动的他头晕目眩,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大声冲许槿初呼喊着:“媳妇儿,媳妇儿,你等我,我很快就能出来了,你一定要等我。” 然而,许槿初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正专注地与旁边的警察交谈,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李玉宝。看着许槿初冷漠的背影,李玉宝心中的挣扎更加激烈。 负责押着李玉宝的警察,眼神锐利,他怎么可能让李玉宝轻易跳脱桎梏。他紧紧地握住李玉宝的手腕,用力地拉着他,防止他冲动的行为。 许槿初本不想搭理李玉宝,但奈何他一副不理他,他就誓不罢休的样子,让许槿初眉心狠狠一拧。 深吸一口气,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李玉宝面前,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种冷然的坚决。 她看着他,声音清晰而冷硬:“李玉宝,认清现实吧,我已经结婚了,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如果你还不死心,那就去死吧。” 许槿初的话语犹如一把冷冽的刀刃,瞬间割裂了李玉宝心中那微弱的希望之光。 他的脸色瞬间如被严冬寒霜侵袭过的落叶,瞬间苍白得毫无血色。 原本闪烁着期待与憧憬双眼,像是被深夜的寒风冻结的湖面,闪烁着无法置信与痛苦的波光。 然而,李玉宝并没有就此崩溃。他强忍着心中的痛楚,紧紧地盯着许槿初,那双眼睛仿佛要将她的内心看透。他 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颤抖,却充满了不甘与愤怒:“是我先娶的你,他贺晏舟凭什么能得到你?” 听到贺晏舟的名字从李玉宝的嘴里说出来,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 她觉得这个名字在李玉宝的嘴里变得如此的亵渎,仿佛是对她与贺晏舟之间感情的侮辱。 许槿初的眼神变得冰冷而轻蔑,她上下打量着李玉宝,仿佛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丑。 她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不凭什么,就凭我爱他。你李玉宝,永远都比不上。 我本来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但你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还有,李玉宝你哪来的自信跟贺晏舟比? 就你那五官,长得谁都不服谁,踮起脚都没我高,跟个弱鸡似的,自己长什么样,没有镜子,尿有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周围就响起了几声压抑不住的笑声。 李玉宝被许槿初怼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负责羁押李玉宝的警察此时也忍不住,他努力压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然后推了李玉宝一下,催促道:“赶紧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然而,许槿初还是低估了李玉宝的脸皮厚度。 即便许槿初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固执的一口一个媳妇地叫。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痴迷和狂热,仿佛许槿初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媳妇儿,我知道,你就是被贺晏舟鬼迷日眼了,我不怪你,等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槿初那冰冷而轻蔑的眼神给打断了。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不想再跟这个无耻的男人多费口舌。 她转身离开,留下李玉宝一个人站在那里,像个小丑一样被众人嘲笑。 等在外面的许槿桉见许槿初沉着一张脸走出来,不解的事情询问,“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许槿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仿佛想要将那些困扰他的思绪统统揉碎。 她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还不是那个李玉宝,真是烦死人了。”她说着,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对了,三哥,我得赶紧回富安镇一趟,这边的事情就拜托你暂时帮我盯着了。”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许槿桉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许槿初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他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沉声说道:“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你尽管去处理你的事情。” 今天早上临走的时候,她接到了厂里的电话,让她赶紧回去一趟。 电话里说不清楚,只说让她尽快回去。 她不知道是不是厂里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如此紧急地召她回去? 许槿初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坐上了回富安镇的火车。 彼时云城,经过大半宿的抢救,许槿晴才把贺晏舟从死亡线拉回来。 本来手术取出子弹后,他一切体征还都正常,中间还苏醒了一会儿。 可没想到他突然发起了高热。 想来应该是受伤后冒雨作战,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感染。 许槿晴原本白天的时候一连做了六台手术,还没等喘口气就救治重伤昏迷的贺晏舟。 跑去帮他找信,差点遇到敌人,回来后贺晏舟又陷入危险,这一抢救就又抢救了大半夜。 此时此刻,她已经累得两眼发黑。 但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她嘱咐好护士照顾贺晏舟的注意事项后,强撑着精神走出帐篷。 外面阳光明媚,刺眼的光线让许槿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她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朝着坚硬的地面栽去。 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就在她即将触地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第488章 请放开我! 许槿晴的内心涌起了强烈的好奇与感激,她迫切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位在危难时刻伸出援手的英雄究竟是谁。 然而,她的双眼却像是被无形的胶水牢牢粘住,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将眼皮撑开。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周围的声音和光线都逐渐远去,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这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她心中充满了对那位神秘人的无尽感激与好奇。 许槿晴这一昏,就昏到了傍晚时分才悠悠转醒。 她感到自己的头脑还有些晕乎乎的,但身体的疲惫感已经消散了许多。 她慢慢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手背上还打着点滴。 “醒了,要不要去厕所?”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许槿晴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弦拨动。 她不需要回头,仅凭声音就能认出,那声音的主人,不出别人,正是韩玉书。 许槿晴的背脊瞬间僵硬,仿佛被冰雪覆盖,寒冷刺骨。 她紧紧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 然而,那股熟悉的气息,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她不愿回头,不愿面对那个曾经深爱过、却又深深伤害过她的男人。 她的眼眸中,渐渐染上了一层冷沉,那是失望、是愤怒、也是绝望。 然而,身体的本能驱使着她,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她猛地掀开身上的薄毯,不顾手背上还插着的点滴针,挣扎着想要下地。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传来,她的手背被扯得生疼。 原来,因为她的动作太大,点滴针已经被扯了下来,鲜红的血液顺着针孔涌出,染红了她的手掌。 “小心!” 韩玉书惊呼一声,迅速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像是一股暖流涌进了许槿晴的心房。 然而,她却用力挣脱了他的手,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请放开我!”许槿晴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韩玉书被她的反应愣住了,他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他早已料到,当她醒来后,会对自己的举动产生反感。 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痛楚和无奈。 但他没有放弃,那双曾经无数次拯救生命的双手,再次坚定地伸向了许槿晴。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帮她处理那个仍在流血的伤口。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细致和温柔,仿佛在呵护一朵脆弱的花朵。 许槿晴看着他,眼中的光芒渐渐软化。 她感受到了他的真诚和关心,那份深深的情感,让她心中的防线逐渐崩溃。 然而,她仍然保持着警惕,时刻准备着他再次的靠近。 两人的对峙持续了许久,直到那伤口被妥善处理,血渐渐止住。 韩玉书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而许槿晴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她的眼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谢了,不过你也别多想,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她咬着牙,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她的声音在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得令人心悸。 韩玉书愣住了,他看着许槿晴那充满决绝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 许槿晴的心跳如雷鸣般疾驰,她焦急地等待着,然而韩玉书却像座石雕般毫无动静。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煎熬。她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可能身处韩玉书的房间当中。 她不敢再耽搁,立刻从床上跃起,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她的心跳如鼓,生怕被韩玉书发现她这个不速之客。 就在这时,韩玉书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你劳累过度导致昏迷,”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许槿晴的心跳瞬间加速。 她僵硬地转过身,对上韩玉书深邃的目光。 他的眼神犹如黑夜中的繁星,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许槿晴的心在狂跳,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韩玉书看着她,眉头微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许槿晴缓缓垂下眼睛,点了点头,她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否则她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在他面前,保持镇定自若。 她咬紧牙关,硬是将内心的慌乱压制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坚定。她抬眸看向韩玉书,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语气疏离地说:“谢谢,我自己会注意的。” 说完,她转身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她的步伐匆忙而慌乱,仿佛背后真的有追兵一般,急切地想要逃离这个充满紧张氛围的空间。 她疾步前行,心跳依然如同雷鸣般疾驰。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韩玉书的话语,那些话语像是魔咒一般,让她无法平静。 直到她确定自己已经远离了韩玉书的房间,远离了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氛,这才敢放慢脚步。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傍晚带着微凉气息的空气仿佛能洗涤她的心灵,让她暂时忘记那些纷乱的思绪。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韩玉书的话语所左右,她必须坚定自己的决心。 回想起韩玉书的眼神和话语,许槿晴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了解韩玉书的性格,知道他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 这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自己再次陷入之前那样的境地。 许槿晴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对一切,去迎接未来的挑战。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保护自己的心,不再受伤。 “许医生你醒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许槿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临时搭建的战地医院的帐篷前。 看到她回来,一直照顾贺晏舟的护士连忙上前关切地询问。 许槿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好多了,贺营长怎么样?” 第489章 明目张胆地插足别人的婚姻 “......已经醒了。” 见护士欲言又止的样子,许槿晴微不可查地轻轻皱了一下眉后,撩开帐篷帘子,就只见冯婉静无措地站在贺晏舟的床边。 脸色苍白的贺晏舟则是烦躁地揉着眉心。 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他抬眼看去。 看到许槿晴时,顿时眼睛一亮,“姐,你来了。” 许槿晴看得分明,贺晏舟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许槿晴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嗯,这会儿感觉如何?” 许槿晴抬脚走进帐篷,开始给贺晏舟做检查。 一旁的冯婉静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但她又不舍得离开。 “恢复得不错。”许槿晴检查完后,满意地点点头。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一旁桌子上放着的一碗已经凉掉的米粥。那是冯婉静为贺晏舟准备的早餐,但显然,贺晏舟并没有动过。 许槿晴的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并没有说出口。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破。而冯婉静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悄悄地低下了头,掩饰住自己心中的失落。 这一刻,营地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三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异常微妙。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帐篷内的平静。 一名医护人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紧急报告。“许医生,刚刚接到通知,有一名病人突发状况,需要您立刻过去处理。”医护人员的声音紧张而急促。 许槿晴接过报告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她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紧急的情况,需要她立刻处理。 她转头看向贺晏舟,“对不起,我需要立刻去处理这个紧急状况。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处理完马上就回来。” 话语未落,她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她走到冯婉静身边时,她的脚步突然一顿,她侧过头,眸光深邃地看向冯婉静,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他现在需要休息,希望你能理解。”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无法拒绝。 许槿晴深深地看了贺晏舟一眼,仿佛能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她明白,贺晏舟并不希望冯婉静留下来照顾他。于是,她决定替他处理这一切,让他能够安心休息。 冯婉静闻言,脸色不由得白了几分。 许槿晴的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向贺晏舟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他能把自己留下。 但贺晏舟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哪里会看到她的求助。 许槿晴见冯婉静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脸色一沉。 从来不知道,冯婉静还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一面,她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插足别人的婚姻。 许槿晴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但她却努力压抑着,不让情绪失控。 她转头对负责照顾贺晏舟的护士,说:“小林,贺营长需要休息,我不希望有任何不相关的人打扰他。请你务必保证他的休息环境。” 小林护士看着许槿晴严肃而坚定的面容,心中不禁一凛。 她知道许槿晴是贺营长妻子的姐姐,也是贺营长的主治医生,有责任维护病房的秩序。 于是,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许槿晴的意思。 冯婉静看着许槿晴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她也清楚,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地位,于是,她只得深深地看了许槿晴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许槿晴看着冯婉静离去的背影,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放松。 这个冯婉静是铁了心要闹出点事情,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冯婉静有任何可乘之机。 冯婉静愤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行军床成了她情绪的宣泄地。 她如被狂潮席卷,心中的愤恨如狂风中的海浪,猛烈地撞击着内心的堤坝。 她紧握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柔软的枕头上,每一次捶打都仿佛在试图将那些不满与愤怒从心头驱散。 枕头在冯婉静的暴力下翻滚到一旁,露出了原本隐藏在枕头下的信封的一角。 信封的边角微微翻起,像是在引诱她揭开其中的秘密。 冯婉静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她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抽出信封,紧紧抓在手中。 这封信是她在贺晏舟昏迷不醒时捡到的。 那天,刘连长背着他艰难的归来,而信封就在那个时候从贺晏舟的怀里滑落。 所有人都忙于救治贺晏舟,无人注意到这封遗落的信件。 冯婉静原本打算在贺晏舟苏醒后,将信亲手交还给他。 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无意中得知这封信竟然是许槿初写给贺晏舟的。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让她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贺晏舟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焦急地询问许槿晴是否找到了那封信。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那封信的珍视,仿佛那封信中藏有他们之间最珍贵的回忆。 冯婉静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她终于明白,自己在贺晏舟的心中,永远无法与许槿初相提并论。 现在,她手握这封信,心中的愤怒与悲伤交织在一起,化作一种复杂的情感。 她想知道信中的内容,却又害怕看到那里面的内容,她矛盾而痛苦地挣扎着,信封在她手中轻轻颤抖。 最终,冯婉静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打开了信封。 信封有些厚,随着她把信打开,一些折纸从里面掉出来。 冯婉静有些诧异地拿起一个折纸,捏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后,才发现竟然是心的形状。 原来是代表爱心的意思。 冯婉静不屑的冷嗤,矫情。 就在她以为除了这些矫情的折纸外,还会有信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些折纸似乎有些门道。 她拆开一个,便看到一行字迹映入眼帘。 越看,冯婉静越生气,没想到贺晏舟视若珍宝的信,竟然是许槿初写的一些靡靡艳语。 那个许槿初竟然如此大胆直白地把那些情情爱爱写出来。 她看了都替许槿初臊得慌。 “冯记者,你在看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惊得冯婉静心头猛地一跳...... 第490章 破坏军婚的后果 她猛然抬头,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双深邃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 竟然是王政委,他怎么会在这里?冯婉静的心跳瞬间加速,手中的信纸仿佛变得烫手。 她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但心中的愤怒和羞耻却像潮水般难以抑制。 她紧紧地握住信纸,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王政委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落在冯婉静的脸上,捕捉着她微妙的表情变化。他眉头微皱,仿佛能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疑惑和深沉。 “你手中的信,是晏舟的吗?”他低声问道,声音虽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每个字音都如重锤般砸在冯婉静的心上,让她不禁心跳加速。 冯婉静在短暂的沉默后,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内心的纷乱平复。她抬头看向王政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冷冽,仿佛要透过他的双眼,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是的,这是他的信。”她坦然承认,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 王政委的表情在一瞬间僵硬,显然没想到冯婉静会如此直接地承认。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言明的痛苦。 他深深地看着冯婉静,仿佛在试图读懂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婉静,你可能不知道,这封信对晏舟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冯婉静听着他的话,心中的愤怒和羞耻渐渐平息。 王政委见状,深吸了一口气,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冯婉静,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我听说许医生和建国为了给他寻找信,遇到了敌人,险些出事。你既然捡到了,就把信还给他吧。” 冯婉静紧紧攥着手里的信纸,仿佛要把那些信纸碾碎成齑粉。 但在王政委那坚定的目光注视下,冯婉静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慢慢地抬起头,与王政委对视,凄然一笑,道:“很可笑对吧?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可笑。” 冯婉静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纸,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折痕,仿佛在回忆着刚才拆开它的那一刻。 然后,她开始按照之前的折痕,一点点将信纸重新折了回去。她的动作缓慢而认真。 “可是那又怎么样?”冯婉静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勇敢追求自己的感情,没什么可笑的。 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去闯。” 王政委听了她的话,顿时心头一窒,知道她心系贺晏舟,但没有想到已然到了如此地步,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从前他却从未将她看透。 这一刻,王政委的心彻底冰冷了下来。他对冯婉静也算彻底死心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冯婉静,你应该清楚破坏军婚的后果。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冯婉静却已经打断了他:“政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她的话语坚定而决绝,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动摇她的决心。 王政委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悲哀。他明白,冯婉静已经陷得太深,无法自拔。 但他也清楚,作为政委,他不能任由这种情绪在军营中蔓延。他必须坚守自己的职责,维护军纪的严肃性。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是在前线,你最好收敛一些,别影响到贺晏舟作战。” 王政委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和警告。他知道,冯婉静的行为已经对贺晏舟产生了影响,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然而,冯婉静却没有退缩,她的眼神更加坚定:“政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影响到他。” 林护士让厨房给贺晏舟重新做了一份粥。 贺晏舟吃过粥后,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王政委进来的时候,他听到动静立马睁开了眼睛。 “你的信。” 王政委进来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从冯婉静那里拿回来的信交还给了他。 贺晏舟看到信封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想要坐起来,却被林护士轻轻地按住。 她的声音充满了关切:“贺营长,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能乱动,否则伤口会崩开的。” 王政委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他走到贺晏舟的病床边,手掌轻轻地按住贺晏舟未受伤的肩头。他的声音充满力量,温暖如春风:“贺晏舟,别动,你就安心躺着吧。” 贺晏舟感受到王政委掌心的温度,心中的激动如潮水般涌动。他明白,现在的自己身体状况极差,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因此,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内心的激动压制下去,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 他躺在病床上,双手颤抖地接过那封失而复得的信。信封的质感熟悉而亲切,仿佛带着许槿初的温度和气息。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心形折纸。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跳动着生命的火花。他一字一句地阅读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许槿初对他深深的爱意和无尽的思念,让他在病痛中感受到了生命的温度和希望的力量。 读完信后,贺晏舟将信纸紧紧贴在心口的位置,眼神中闪烁着感激和期待。他望着王政委,声音略显沙哑地问:“政委,您是在哪找到这封信的?” 之前刘连长来告诉他,那封信没有找到。他虽然心中失望,但仍然努力保持镇定,笑着说没关系,不用再找了。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封信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它不仅仅是一封信,更是他与许槿初之间情感的纽带,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现在,信失而复得,贺晏舟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他感激地望着王政委,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而王政委则是一脸凝重的着看着他,眸光闪了闪,回道...... 第491章 同台手术 “不是我拾到的......” 见王政委欲言又止,贺晏舟已然猜到,这信应该是被冯婉静捡到的。 而她也没有要还给他的打算,应该是王政委看到,硬要回来的。 “晏舟......”王政委欲言又止,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在喉咙口卡住了。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林护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尴尬。 “小林护士,我要跟贺营长说几句话......”王政委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林护士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空间给两人。 见林护士走了,王政委才缓缓开了口,只是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晏舟,这封信......是婉静捡到的。 我已经批评过她了,但我想,你还是需要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说清楚。 她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一旦她决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 我们都不希望看到她因为误解和执念,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那样,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贺晏舟静静地聆听着王政委的话语,心中仿佛被投入了一块石头,荡起层层涟漪。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透露出一丝无奈。 冯婉静,这个名字在他的心中久久回荡,他深知她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轻轻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中已经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他直视着王政委的眼睛,声音沉稳而有力:“政委,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她好好谈谈。” 在王政委和冯婉静离婚的消息传来后,贺晏舟才从许槿初那里得知了冯婉静对自己的心意。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从未想过冯婉静会对自己有那样的情感。 这让他不禁联想到她和王政委那几年的婚姻生活,或许正是因为这份错位的情感,才让他们的婚姻变得如此艰辛。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特意找到了王政委谈心。 多年的生死战友情谊让他们敞开心扉,坦诚相待。 虽然话题有些敏感,但二人之间并没有因此而产生隔阂,反而更加理解彼此。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 贺晏舟知道,他还需要找个机会和冯婉静好好谈谈。 他必须让她明白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这不仅是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也是对她负责。 他不希望她继续陷在这段无望的感情中,更不希望她因此受到伤害。 王政委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他知道贺晏舟是一个有决断、有担当的人,更是一个对感情和婚姻忠诚的人。 他相信贺晏舟会处理好和冯婉静的关系,让一切回归正轨。 他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贺晏舟的肩膀:“晏舟,我相信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让她明白就好。” 贺晏舟感激地看着王政委,他知道这是战友之间的信任和支持。 王政委又嘱咐他好好休息,暂时不要想前线的事后,才转身离开。 许槿晴一路脚下生风,她的白大褂在风中飘扬,犹如一个英勇的战士,肩负着拯救生命的重任。 她的内心充满了紧迫感,快速地在脑海中梳理着病人的基本情况,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关系到接下来的手术是否能够成功。 当她终于抵达急救室的时候,她立刻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准备工作中。 消毒、洗手、穿手术服,每一个步骤她都做得一丝不苟,确保万无一失。 她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她和手术台上的病人。 然而,就在她即将开始手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她抬头一看,韩玉书竟然也在手术室里。 他的出现让许槿晴的心瞬间紧绷了起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许槿晴身穿手术服,口罩遮盖住大部分面容,只露出一双坚定的眼睛。她的唇线紧绷,似乎在无声地告诫自己要坚守住内心的平静。 手术室里,冷白色的灯光映照在冰冷的金属器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在这个瞬间,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深知,有时候,生活就像这手术台上的器械,冰冷而无情,总是在你最没有准备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 “真是越不想见的人,越能见到。”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试图用这句话来平复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 然而,作为一名医生,她清楚地知道,个人的情感在手术室里是无足轻重的。 她必须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即将到来的手术中,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使命。 许槿晴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她告诉自己,无论接下来的挑战有多么艰巨,她都必须坚持下去。 这是她的信仰,也是她对自己的承诺。 就在这时,韩玉书走了过来。 他的忽然靠近,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两人之间的目光交汇在空气中仿佛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张力。 这是时隔多年,他们再次同台手术。 虽然他们的关系不复从前,但那份对医学的热爱和对生命的敬畏却从未改变。 他们都知道,这一刻,他们不仅仅是对手,更是战友。他们必须携手合作,才能战胜眼前的困难。 在战地医院的简陋手术室中,许槿晴医生紧紧握住手术刀,她的眼神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坚定而决然。 这场手术对她和韩玉书来说,不仅是对医学技术的极致挑战,更是对她意志和决心的考验。她知道,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每一次手术都可能是生死攸关的较量。 手术刀在许槿晴手中灵活地舞动,仿佛是她意志的化身,每一次精准的切割都在与死神抢夺生命。 汗水浸湿了她的手术服,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疲惫,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救活这个病人。 而韩玉书则一如既往地配合她,二人虽然已经许久没有同台手术,但默契十足。 看得一旁的护士都颇为惊奇。 经过几个小时的紧张战斗,手术终于顺利完成。 然而,许槿晴并没有松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这里的医疗条件十分有限,病人的情况仍然十分危急,需要更好的治疗环境。 她立刻与后方联系,请求将病人转移到条件更好的医院。 许槿晴把病人送上转移车后,疲惫得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她静静地靠在冰冷的椅子上,双眼紧闭,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的阴影中投下一片寂寥。 就在昨天,她因为过度的劳累而晕倒在了医院的走廊上,那个瞬间,她的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虽然现在已经醒来,但那份虚弱感仍旧挥之不去,像是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她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韩玉书从病房走了出来,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许槿晴的身影。 看到她闭着眼睛,安静地靠在椅背上,那份脆弱和无力,让韩玉书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静静地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苍白而疲惫的脸庞,心中不由得一阵疼痛。 他知道,她是为了那些病人,为了她的职责,才会如此疲惫。 韩玉书轻轻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庞,但又怕惊醒了她,只能将手停在半空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许槿晴虽然闭着眼睛,但她的感知却异常敏锐。 她感觉到了韩玉书的存在,那份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她微微睁开眼睛,对上韩玉书关切的目光...... 第492章 不清白 韩玉书轻轻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累了就回去休息。”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不舍,他明白,她需要休息,需要恢复体力。 他深深地看着许槿晴,那眼神如同深海,无尽而广阔,里面充满了爱意。 他们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许槿晴的心跳仿若漏掉半拍,那种被深深注视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但她却极力压制住这种感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冷漠地收回视线,仿佛在告诉自己,她不能沉溺于这种情感之中。 韩玉书细心地捕捉到了许槿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动摇,他深知她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她的双眼如同秋夜的星空,时而明亮,时而暗淡,反映出她内心的复杂情绪。 然而,他知道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 眼前的许槿晴,面色苍白,摇摇欲坠,仿佛一朵在风中摇曳的娇弱花朵,随时都可能凋零。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想要把她紧紧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于是,他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让她去休息。 他的手指刚触碰到许槿晴的视线, 就被她敏捷地躲开了。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坚定如铁:“不用麻烦,我自己会走。” 许槿晴的话让韩玉书愣住了。 他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落寞。 他明白,自己曾经对许槿晴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即便他有苦衷,也无法改变他曾伤害她的事实。 现在,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看着她一次一次拒绝自己的靠近和解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然而,韩玉书并未因许槿晴的冷漠而退缩,他的眼神中反而流露出一种深沉的关切与坚定。他深知,此刻的许槿晴需要的,远非空洞的安慰,而是实实在在的照顾与陪伴。 他静静地凝视着许槿晴,发现她虽然表面上保持着坚强,但身体的疲惫和内心的脆弱却已无法掩饰。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但每当她试图站起身来,身体的无力便让她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 韩玉书的心中猛地一紧,他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许槿晴。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宛如一股暖流,温暖着许槿晴的心房:“槿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你继续坚持下去了。让我帮你,好吗?” 许槿晴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的内心如同被秋风吹过的湖面,波澜起伏。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她再硬撑下去。于是,她朝一旁路过的护士李慧求助道:“李慧,你能扶我一下吗?” 李慧听到许槿晴的话后,转头看向了韩玉书。她看到韩玉书伸向许槿晴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然而,在看到许槿晴那疲惫而坚强的面庞后,她最终点了点头,走到许槿晴的身边,将她扶起来。 李慧走到许槿晴的身边,轻轻地扶住了她。许槿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在李慧的搀扶下,从韩玉书的身边缓缓走过。 韩玉书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许槿晴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中。他的眸色一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和担忧。 回到营帐,许槿晴疲惫地躺在床上,让李慧给自己挂上了点滴。 疲惫的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放松,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她知道,自己需要休息,需要摒弃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让自己好好休息。 许槿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战事还在继续,没有时间给她伤春悲秋,她必须快速恢复过来。 还有那么多伤员等着 夜色中,营帐内的灯火摇曳,许槿晴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的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恢复了生机。 而韩玉书,仍旧站在营帐外,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里,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他想进去,又不怕打扰她。 李慧走出许槿晴房间的时候,看到守在门口的韩玉书,脸上不由得浮现起一抹八卦。 回到护士站,李慧被几个刚刚一起参与手术的护士围了起来。她们的神情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仿佛期待着李慧能爆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李慧,快说说,你觉得韩医生和许医生是不是认识啊?”一个护士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慧看着她们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暗自好笑。 她其实也只是猜测,毕竟韩玉书守在许槿晴的门口,这确实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但她的内心却也充满了对这个猜测的期待,毕竟医院里总是充满了各种八卦和传闻。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到韩医生守在许医生的门口,感觉有点奇怪。”李慧故意说得含糊其辞,想要激起她们的好奇心。 果然,几个护士的八卦之火被点燃,纷纷开始猜测起来。 有人说他们可能是旧识,有人说他们可能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各种猜测和揣测在空气中弥漫,仿佛形成了一股神秘的氛围。 李慧看着她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心中却暗自窃喜。 虽然她也不太清楚二人的关系,但从刚才韩医生看许医生的眼神中,她能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情意。那种眼神,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璀璨而温暖,让人无法忽视。 然而,许医生对韩医生的态度却似乎并不友好。她冷漠而疏离,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这也让李慧更加好奇,他们之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她踏上返回富安镇的列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到服装厂。 两天的时间,对她来说仿佛无比漫长,每一刻都在煎熬中度过。火车终于抵达了富安镇,许槿初迫不及待地下了车,朝着服装厂的方向疾步走去。 当她赶到服装厂时,天色已经渐暗,工厂的大门紧闭,显然已经下班了。 许槿初心中一沉,但她并没有放弃,她绕着工厂走了一圈,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贺晏梅的身影。 贺晏梅刚刚从附近的商店买完东西回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 当她看到许槿初站在工厂门口时,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她快步走上前,激动地冲着许槿初的背影大喊:“嫂子!” 许槿初正在思考着工厂里的事务,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到了贺晏梅。 那一刹那,所有的疲惫和忧虑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深深的感动和喜悦。 她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那是对亲人的思念,也是对重逢的喜悦。 她快步走上前去,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贺晏梅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和兴奋:“嫂子,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你不在,我们都快急死了!”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亲人归来的感动,也是对过去几天的担忧的释放。 许槿初微微俯下身子,用那双充满温暖的眼睛注视着贺晏梅,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像一股清泉在炎炎夏日中给人带来凉爽,“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许槿初的语气中充满了关爱和决心,让贺晏梅感到了一丝安心。 然而,许槿初听到她刚才的话,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她看着贺晏梅,问,“厂里发生什么事了?” 一说起这个,贺晏梅脸上的笑顿时就垮了下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有好几条生产线都停了, 许槿初微微皱眉,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怎么突然停了这么多生产线?这对我们厂的影响可不小啊。” 贺晏梅的脸色变得沉重,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上面好像出了点问题。现在有一大半的工人都没活干,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许槿初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作为一家大型工厂的负责人,她深知生产线的停滞不仅会影响工人的生计,还会对整个厂的运营造成巨大的冲击。 她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别担心,我会尽快查明原因,让生产线重新运转起来的。” 贺晏梅看着许槿初那坚毅的眼神,心中的不安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知道,只要有许槿初在,这个厂就有希望。 第493章 一转眼就不见了 “厂长的病怎么样了?” 许槿初与贺晏梅挽着手往厂里走,一边走,一边侧头,向贺晏梅打听陆炳华的病情。 “唉,”她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忧虑,“厂长的病情不容乐观。当时他正在台上给大家开会,突然间就栽倒了下去。好在副厂长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才没让他摔下台子。 送到医院后,医生们全力抢救了整整三天,他才勉强醒过来。” 许槿初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担忧:“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厂长还在医院治疗吗?” 贺晏梅点了点头:“是的,他还在医院里。医生们正在全力治疗,但情况并不乐观。 大伙都说,年前年后厂长为了厂子奔走拼命,身体早就透支了。这次倒下,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 许槿初听完后,心里一沉,只听贺晏梅的描述,就能知道陆炳华病情的严重程度。 于长波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陆炳华生病入院,再加上生产线停产,一件件事情,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日盼夜盼,终于把许槿初盼回来了。 “小许,你可回来了。” 于长波连忙上前接过许槿初手里的行李放到屋里。 许槿初没有先谈工作,而是说想去医院探望陆炳华,“副厂长,我想先去医院看看厂长。” 于长波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走,我带你过去。” 此时,贺晏梅站在门口,见许槿初要去医院,便说道:“嫂子,那我就先回宿舍了,等你忙完了来找我。”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对许槿初的关心与尊重。 许槿初轻轻点头,“嗯,忙完我去找你。”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贺晏梅拎着刚刚买的东西,心满意足地回了宿舍。 镇医院 病床上,陆炳华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中的神采却逐渐恢复了。 他看到许槿初拎着新鲜的水果和丰富的营养品走了进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试图坐起身来,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炳华,你慢点。”一旁,他的妻子卫淑华立刻察觉到了他的不适,连忙上前将他稳稳地扶起来,用柔软的枕头垫在他的背后。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许槿初将水果和营养品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他与陆炳华夫妻二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关切地询问陆炳华的病情。 卫淑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她轻声说道:“大夫说他这是心脏病,虽然这次挺过去了,可如果恢复得不好,只怕要是再犯病......”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到最后,她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自从陆炳华心脏病入院以来,她日夜守护在他的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许槿初看在眼里,心中不禁一阵感慨。他走上前,温柔地握住卫淑华的手,安慰道:“阿姨,您别太担心了。厂长是个坚强的人,他一定会很快康复的。” 陆炳华躺在床上,尽管身体仍然虚弱,他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一些。 他轻轻地说:“是啊,别听大夫吓唬人,我这不没事儿了吗。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你们别担心,我很快就能出院了。” 卫淑华看着丈夫,眼中充满了心疼。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叫大夫吓唬人,你自己当时发病时有多吓人你不知道吗? 而且大夫都说了,你得的是心脏病,这种病最怕的就是操心劳累。这次算你侥幸挺过来了,要是再累出病来,只怕就......”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忧虑,没有继续说下去。 病房里的其他人也都清楚,陆炳华的病确实是劳累过度导致的。 年过半百的他,每天都在为了服装厂的事情忙碌着,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不仅要处理各种繁琐的事务,还要时刻关注着工厂的生产和销售情况。 这样的压力和工作量,对于他的身体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负担。 然而,陆炳华却从未抱怨过一句。他总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为了能够让服装厂更好地发展,他愿意付出所有的努力。 但现在,他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了,这次的病倒也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拼命工作了。 陆炳华坐在昏暗的病房内,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缺乏阳光的残雪,眼眸深处藏着无法掩饰的虚弱。 尽管他尽力挺起胸膛,想要显得坚强,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却难以掩饰。 许槿初站在病床旁,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与敬佩。 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陆炳华:“厂长,阿姨说得没错,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才是最重要的。 厂里的事务有我们在,一定不会出差错。 万一真的碰到棘手的问题,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找您,寻求您的指点。” 卫淑华也附和着,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炳华啊,你毕竟年纪也大了,是时候让年轻人去闯一闯了。 我们这些老一辈的,是时候放手,享受一下晚年的清闲了。” 病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微风和树叶轻轻摩擦的声音在打破这份静谧。 陆炳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两人的话。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和感慨。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小许啊,有你在,我真的很放心。 只是,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突然放手,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许槿初谦虚的弯起唇角,她知道,这是陆炳华对她的最高评价。 她也明白,厂长虽然口头上说着不舍,但内心深处,却是真心希望他们这些年轻人能够扛起这份重任。 “陆怀礼呢?”许槿初环顾四周,却不见陆怀礼的身影,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些许困惑。 卫淑华被许槿初一问,有些愣住,“咦?那臭小子刚才不还在这儿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显然对于陆怀礼的调皮捣蛋早已习以为常。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陆怀礼的声音,“妈,不是你让我回家给我爸取衣服的吗?你忘了?”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戏谑,仿佛是在调侃自己的母亲。 就在这时,陆怀礼已经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陆炳华的换洗衣物,“妈,你看,这不是我爸的衣服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袋子递给了卫淑华。 “瞧我这记性,岁数大了,忘性越来越大了。”卫淑华接过袋子,不由得笑着感叹。 陆怀礼转眸看向许槿初,“你回来了?怎么样,在龙城一切还顺利吗?” 许槿初点头,“一切顺利。” 她没有把遭周筱灵设计陷害的事情说出来。 不是她有意隐瞒,而是说出来只会徒增他们的担心而已。 夜色如墨,将镇子笼罩在一片深邃的寂静之中。 从医院出来,于长波抬头仰望这片夜空,星星点点的光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他微微皱起眉头,夜色已深,随后,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许槿初,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给她增添了几分柔和。 “小许啊,今天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轻声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厂里的事,咱们明天再说。” 许槿初点点头,眼眸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她轻声应了声“好”,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许槿初,等一下!” 许槿初的脚步一顿,疑惑地回过头。 只见陆怀礼从医院追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急切。 她不禁有些惊讶,不知道陆怀礼突然叫住自己是为了什么。 “陆怀礼,怎么了?”她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和好奇。 陆怀礼走到许槿初面前,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我......”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想和你谈谈。” 许槿初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心中疑惑更浓了。 她点点头,示意陆怀礼继续说下去。 第494章 被告抄袭 陆怀礼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开口:“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我听于叔说你下了火车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吃饭吧?” 许槿初微微一愣,她确实还没来得及吃饭,原本并不觉得饿的肚子,此刻却非常配合地叫了两声,仿佛在提醒她饥饿的存在。她抬头看向陆怀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两人往服装厂的方向走,刚好路过一家小餐馆。 这个时间,餐馆里还有不少食客在用餐,各种食物的香味交织在一起,让人垂涎欲滴。 陆怀礼点了几样菜,然后两人相对而坐。 许槿初也不再拘谨,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当她品尝到第一口热腾腾的饭菜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这几天在火车上,她几乎都是在吃泡面和零食度日,此刻终于吃到了正宗的餐馆美食,让她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陆怀礼看着她吃得如此津津有味,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他轻轻地把面前的菜又往许槿初面前推了推,仿佛想让她多吃一些。 许槿初咽下嘴里的饭,拿起筷子,对陆怀礼说:“你也吃啊,别光看我吃,这样你也吃不饱。” 陆怀礼微微一笑,拿起筷子也吃了几口,“我在晚上已经吃过一些了,这会儿还不太饿。” 餐馆的灯光在他们身上投下温暖的影子。 许槿初放下筷子,抬头看向陆怀礼。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明亮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接下来的谈话。 她轻声问道:“说吧,要和我谈什么?” 陆怀礼感受到了许槿初的认真和准备,他深吸一口气,收敛起之前的轻松情绪。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有力:“咱们服装厂的未来。” 这句话仿佛一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那些涟漪在空气中扩散,带着震撼和疑惑,直达许槿初的内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许槿初的眉心微凝,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她似乎在努力理解陆怀礼的话,但却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她不知道服装厂又遇到了什么困难,导致好几条生产线停产。但最重要的资金问题,她都已经解决了,那么还有什么问题能影响到服装厂今后的未来呢?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同时也充满了对服装厂未来的担忧。 “你刚回来,可能于厂长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厂里的情况。”陆怀礼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告诉她一个残酷的现实。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仿佛在为服装厂的未来担忧。 许槿初看着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不知道陆怀礼要告诉她什么,但她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关乎服装厂未来的重要事情。 陆怀礼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我爸还蒙在鼓里,只等你回来,看看怎么办,再决定告不告诉他。” “什么事,你直接说,就别卖关子了。”许槿初见陆怀礼铺垫了半天,都没有说到正题上,不由得催促他有话赶紧说。 陆怀礼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但他也知道,作为服装厂的一份子,他有责任和义务告诉她真相。 “咱们厂......被人告了。”陆怀礼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一样砸在许槿初的心上。 “被告了?”许槿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明白,好好的怎么会被告。 陆怀礼的脸色阴沉,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有一家知名的服装厂,他们声称我们的最新设计抄袭了他们的创意,已经正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对于本就处于风雨飘摇中的小服装厂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一击。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一直鼓励设计师们大胆创新,坚信他们的设计都是独一无二的,是无人能及的。 这个消息让她感到一阵窒息,心跳如鼓,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陆怀礼继续说道:“这件事,我爸还不知道。他还在病床上躺着,身体虚弱,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大夫也说了,他不能受刺激,需要静养。” 许槿初点头表示理解:“你说得对,这件事暂时不能让他知道。但是,我们也不能瞒太久,毕竟他是厂长,有权知道厂里的一切情况。 如果真的走到对簿公堂那一步,我们必须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所以,我们必须在开庭之前,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我们要找出真相,看看这个指控到底是无中生有,还是真的存在抄袭行为。 我们不能让厂子背负这样的罪名,也不能让大伙的努力付诸东流。” 许槿初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力量,仿佛为这个陷入困境的服装厂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充满挑战和困难,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和大家一起,守护好服装厂。 陆怀礼把许槿初送回服装厂,便回医院替换母亲照顾父亲。 因为有几条生产线停了,所以不少员工被迫休假。 贺晏梅所在的宿舍,这两天,就她一个人在。 许槿初回了厂里后,就跑去了她的宿舍。 “晏梅,我回来了!”许槿初的声音充满了激动。 贺晏梅正沉浸在书中世界,突然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瞬间心跳加速,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她看到许槿初站在门口,风尘仆仆,但眼中却满是温柔。那一刻,她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她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下来,书本散落一地,也顾不上捡起。 她冲向许槿初,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贺晏梅的心跳如雷鸣般疾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嫂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她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滑落,那是激动、是喜悦,也是深深的思念。 许槿初看着怀中的贺晏梅,看着她高兴地流下了眼泪,不由得轻笑安慰道:“哭什么,我也没走几天。”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宠溺与温柔,她轻轻擦拭着贺晏梅的泪水。 “你们都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们。” 然而,贺晏梅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安慰而有所缓解,反而更加激动起来。 她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花,哽咽道:“你们都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你们怎么能知道我有多想你们,有多害怕孤独。”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孤独,仿佛一只被遗弃的小猫,无助而可怜。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在衣襟上,迅速晕染出一片片湿润的水渍。 许槿初看着她这样,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股愧疚之情。 原本家里四口人热热闹闹的,笑声和温暖充满了每一个角落,可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地住在厂区宿舍,这种落差和孤寂,也难怪她心里不舒服。 许槿初揉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几分安抚道:“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在厂里过得怎么样?那几个人还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贺晏梅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们有的时候还会来找我麻烦,但是我已经学会怎么应对了。 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一直都没告诉你。” 许槿初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清楚地记得李杏花那几个人对贺晏梅的恶意。 她的手掌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是在宣泄内心的愤怒。她轻声问道:“她们还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贺晏梅紧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她们会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故意找茬让我干活。 有时候还会联合起来排挤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不愿回忆起那些被欺负的时光。 许槿初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她轻轻地握住贺晏梅的手,声音坚定地说:“别怕,嫂子会帮你解决的,我会让你那些人再没机会欺负你。” 贺晏梅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她知道,有了许槿初在,她一定好保护自己的。 “对了,嫂子,有我哥的消息吗?”贺晏梅拉着许槿初坐下,吸了吸鼻子,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问道。 第495章 设计图遭泄露 许槿初的手不着痕迹地放到衣服口袋上,眸光闪了闪,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之前藏起来的报纸,递给贺晏梅,“他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无意中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了有关前线的报道,这上面报道的正是你哥所在的部队。” 贺晏梅一听,眼中闪过一抹急切与期待。她连忙接过报纸,展开来仔细寻找着有关前线的报道。 果然看到一篇有关前线的报道, 然而,报纸上的照片却因为拍摄角度和光线的问题,显得异常模糊。 贺晏梅焦急的寻找,希望能从照片中捕捉到哥哥影像。 就在这时,许槿初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晏梅,你看,那里是不是你哥哥?” 贺晏梅闻言,连忙抬头看向许槿初所指的方向。 在她的指引下,她终于看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 虽然照片上的身影模糊不堪,但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是她的哥哥,贺晏舟。 “真的是我哥,嫂子,你看,真的是我哥!” 贺晏梅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喜悦,她的手指颤抖着指着照片上的身影,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贺晏梅视线定格在报纸上,抬眸看向许槿初。 许槿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柔而坚定,“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晚上,许槿初与贺晏梅挤在一张床上,聊着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厂里发生的事。 在黎明的第一缕阳光中,许槿初就从沉睡中醒来。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早起的节奏,因为工厂的生产线在清晨就开始轰鸣。 然而,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只有两条生产线在运转,工厂里的人数也比往常少了许多。 许槿初走在空旷的厂房中,耳边传来的是机器单调的轰鸣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工人交谈声。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工人的工作积极性似乎并不高。 “我今天都不想来了,怕来了也没活干。”一个工人叹息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我也是,本来孩子生病了,我想留家里照顾孩子来的,你们说这厂长的病咋还没好?”另一个工人附和道,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那谁知道,唉,现在咱们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不知道哪天就没活可干了。”第三个工人摇头叹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不确定。 许槿初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毕竟厂子一次次的事情,让大家都有了危机意识。 而他们就是要逐一解决掉这些危机,让厂自己正常运行,才能提高员工工作的积极性。 于长波也是匆匆吃完早就了得了厂子,一进会议室,就看到许槿初早就等在了那里。 “副厂长,其他人都来了吗?”许槿初抬眸看向于长波。 于长波点头,“刚才在门口我看到都通知了过来开会。” 说着,于长波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了许槿初。 文件袋里装的是关于港市新城服装厂起诉他们抄袭的材料。 许槿初接过文件袋,手指轻轻颤抖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仔细阅读起文件来。 “新城服装厂竟然把我们告了,说我们抄袭了他们的设计。” 于长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厂的设计一直都是独立创新的,怎么可能抄袭他们的呢?” 许槿初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默默地翻看着文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她知道,这个指控对于整个厂子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如果不能及时应对和反击,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长波看着许槿初的表情,知道她正在思考对策。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和信任。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只有许槿初能够带领他们走出困境。 随后,会计,车间主任,设计组的工作人员也都陆续来到了会议室。 看到许槿初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发不由得心底一松。 陆怀礼是等他母亲到医院替换他以后,才姗姗来迟。 他来的时候,会已经开了有几分钟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陆怀礼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却又不失坚定。他走到许槿初身旁,轻轻拉开椅子坐下,然后转头向在座的各位道歉。 许槿初侧眸看了陆怀礼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对方状告咱们抄袭的证据充足,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我们的清白。”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给所有人注入了一股力量。 会议继续进行着,每个人都积极发言,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设计部的员工们纷纷拿出原稿,一张张精美的设计图展现在大家眼前。 他们详细地解释了设计的灵感来源、创作过程,以及为何选择这样的设计。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我们的设计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没有抄袭!” 许槿初点头,她自然知道他们没有抄袭,因为那些设计图中有她的影子。 之前,她曾亲手画过一些概念图给设计部,那些线条、色彩、构思,都成为了设计部员工们灵感的源泉。 在她的引导下,他们设计出了一款款新颖独特的服装, 打版过后,便开始投放市场,反响也不错,可随之而来的就是这次抄袭事件。 “他们那批服装的上市时间只比咱们早了一周。” 许槿初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片,切割着室内的紧张气氛。 她接着说:“这也就是说,我们的设计图很可能已经泄露出去。” 这句话仿佛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花。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设计部的员工们都是老员工,他们彼此间互相信任,但现在,这份信任似乎被残酷的现实所打破。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疑惑。 “这不可能!”一个年轻的设计师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充满了不甘与愤怒,“我们的设计图是严格保密的,怎么可能泄露出去?” 但许槿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在这个行业里,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砸在众人的心上。 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开始怀疑是不是内部出了问题,有人则开始猜测是不是竞争对手使用了不正当手段。 但无论哪种情况,这都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混乱。“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泄露的源头,而不是在这里互相猜疑。”说话的是设计部主任刘秀秀,她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却像一股清流般冲刷着众人的心灵。 大家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意识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团结一致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必须尽快找出泄露的源头,才能挽回局面,保护他们的心血不被白费。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会议室内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 人们开始意识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团结一致才是他们最需要的力量。他们必须尽快找出泄露的源头,才能挽回局面,保护他们的心血不被白费。 会计梁书兰转身看向设计部的众人,眉头紧锁,提议道:“你们赶紧回忆一下,设计稿有没有被你们以外的人看过。” 设计部的老员工武丽芬立刻回应道:“当时设计稿完成后就封存起来了,除了我们部门的人,没人能看到过。”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一时间办公室里顿时乱做了一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了起来。 陆怀礼转头看向许槿初,“现在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吗?” 听到陆怀礼的话,众人纷纷停下讨论,目光齐齐地望向许槿初。 许槿初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敲着,沉思了片刻后,许槿初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现在,咱们可以采取以下策略来应对。” 于长波立刻坐直了身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策略?” “首先咱们要收集证据,收集所有能证明咱们服装厂设计独立性和原创性的证据。 这包括设计草图、设计日志、设计团队的创意讨论记录、与供应商的合同等。 然后再对外发声明,在收集了足够证据后,联系媒体,提供事件的详细情况和证据,寻求他们的报道。 公开声明咱们服装厂的设计是原创的,并展示相关证据。 同时,可以明确指责对手厂子的诬告行为,并要求其立即停止这种行为。 媒体的报道可以增加公众对事件的了解,也可以提高对手厂子的舆论压力。 最后积极应诉,既然对方已经发起了诉讼,那么咱们就积极应诉,现在他们的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咱们服装厂的利益,所以,我们可以考虑通过法律途径要求对手厂子赔偿损失,并公开道歉。” 许槿初在说到这里时,稍微停顿了一下,她似乎在思考更深层次的问题。 然后,她继续说道:“为了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我们必须加强自身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 我们必须及时申请版权或专利,建立严格的设计保密制度。 同时,我们也可以考虑与律师或知识产权专家合作,定期进行知识产权培训和审查,确保我们的权益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 随着许槿初的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严肃。 大家都明白,这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我们必须坚决扞卫我们的原创设计,不能让任何人侵犯我们的权益。 同时,我们也要从这次事件中吸取教训,加强自身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确保类似事件不会再次发生。 第496章 脑海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搜集证据这块,就交给我们设计部吧。”刘秀秀主动请缨,眼神坚定而果敢,其他几个人也附和着点头。 陆怀礼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那就辛苦你们了。”陆怀礼微微点头,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他知道,设计部一定能够完成这项任务。 “我就负责联系媒体。”陆怀礼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于长波也点了点头,“嗯,放心吧,诉讼那边我会亲自处理。”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知道,作为副厂长,他有责任和义务来维护厂子的权益。 随后,于长波又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后,众人才带着任务离开会议室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就在这个时候,陆怀礼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坐在椅子上的许槿初,发现她正陷入沉思,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深的思绪之中。 他不禁感到好奇地看着她,轻声问道:“许槿初,在想什么?”。 听到陆怀礼的声音,于长波也是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了许槿初。 他同样对许槿初的异常感到好奇,想要知道是什么让她如此出神。 许槿初被两人的声音惊醒,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看了看陆怀礼,又看了看于长波,然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迷茫和忧虑。 见她不说,陆怀礼他们也不好多问。 许槿初起身,追上于长波,说:“对了,副厂长,咱们那几条被封的生产线,看看怎么想办法恢复生产,官司不是一天两天能结束的,生产线这么无限期停着也不是办法。” 于长波停下脚步,眉头紧锁。他当然明白许槿初的担忧,他也同样想尽快恢复生产,但现实却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个我也知道,但重启生产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们需要先弄清楚法院那边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许槿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的光芒。她思索了片刻,然后提出了一个具体的建议:“要不这样,先去法院了解一下重启生产线需要哪些手续和条件。我们得尽快行动,不能让厂子一直这么被动下去。” 于长波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表示同意:“好,我下午去法院了解一下情况。” 许槿初点头,“嗯咱们得确保在遵守法律的前提下,尽快恢复生产,至于涉嫌抄袭的那批服装,我们暂时先停产。但其他订单一定要抓紧生产,不能让客户等待太久。” 在设计部的宽敞办公室里,气氛异常沉重,仿佛笼罩着一层难以驱散的阴霾。 抄袭事件的发生,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部门内部炸开,一时间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却又不敢大声说话。 刘秀秀作为设计部的负责人,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 她清楚,这次事件对部门的声誉和未来发展构成了严重威胁。 她必须迅速采取行动,收集所有与涉案那批服装相关的证据,包括设计草稿、会议记录等等,以证明部门的清白。 她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部门内的同事们。 她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有一股不屈的力量在其中涌动:“我们原本是被抄袭的受害者,现在却反被诬陷为抄袭者,这简直是对我们部门荣誉的极大侮辱! 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们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我们的清白!” 她的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仿佛被投入了一枚重磅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设计师们纷纷议论纷纷,情绪激动。 “说得对!就像我设计的那件风衣,我为了它可是熬了好几个通宵,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推敲。 最后还是许总监帮我润色了几个关键部分,才让它焕发出完美的光彩。 可现在呢,我的努力成果就这样被人窃取,当成了他们的作品。 如果让我查出是谁在背后搞鬼,我发誓绝不会放过他!”一个年轻的设计师愤怒地抱怨道。 其他设计师也纷纷附和,他们的表情都充满了愤慨和不甘。 在这个瞬间,他们都深切地感受到了被抄袭和诬陷的双重打击。 但他们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一致,找出证据,扞卫自己的权益和尊严。 随着讨论的深入,办公室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如何收集证据,如何向外界证明自己的清白。 许槿初刚走到设计部的门口,就听到里面大家伙群情激昂的声音。 “许总监,你来了,正好,我们正在讨论这件事。” 刘秀秀看到许槿初,连忙上前,请她进来说话。 其他人也放下手里的工作,纷纷围上来。 许槿初点了点头,她看着面前这些充满斗志的设计师们,心中充满了感动。 就在这时,一个设计师开口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许总监,刚才在开会的时候,我们有些话没有说完。” 许槿初微微皱眉,她知道抄袭的事情是这次会议的重点,但这个设计师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许总监,虽然抄袭的事挺重要,但我们觉得,新款服装的设计也同样重要。”设计师继续说道。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文件夹中拿出一叠精美的概念图,递给了许槿初。 许槿初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起来。这些设计图充满了创新和想象力,每一款都独具特色,显然是下了不少功夫。她不禁对这位年轻设计师的才华感到钦佩。 这次的设计方案,我们必须更加大胆,更加创新!我们不能被常规束缚,我们要打破它,创造出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风格!” 她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激起了千层浪花。设计师们被她的话语所感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知道,许槿初一直以来的设计理念都是追求独特和创新,而这次被诬告抄袭的事件,更是让她深刻地认识到了创新的重要性。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不能让别人的误解和指责击垮我们,反而要用我们的实力和才华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们要让这次的设计成为我们的代表作,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设计是独一无二的,是无法被复制的!” 她的话语像一阵风,吹散了设计师们心中的疑虑和迷茫。 她抬头看向其他几位设计师,发现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认同的表情。 随后,许槿初坐下,跟设计部的各位同事就新款服装的设计进行了更深入的探讨。 她也深入地了解这些设计方案背后的理念和灵感来源。 设计师兴奋地讲述着自己的创意过程,许槿初则认真地倾听着,不时提出一些建议和意见。 通过此次抄袭事件证明,只有不断创新和突破,才能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次的新款服装的设计图纸我一定要看好,不能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一次设计图纸泄露事件彻底触发了大家的警惕之心。 忽然,许槿初眼睛一亮,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设计师手里的设计图稿,脑海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第497章 怀疑她就是内鬼? 午餐时间,原本喧闹的服装厂食堂,因为有一部分工人没来上班,而变得安静了不少。 李杏花和她的几个小姐妹捧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几人坐下后环顾四周,发现往日人头攒动的座位现在只剩下零星几人。 李杏花不禁皱了皱眉,这个不同寻常的景象让她心生不安。 其他几个女工,脸上特带着忧虑,她们压低声音小声议论。 “你说,咱们厂什么时候黄摊子啊?”她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将这个问题抛向了另一位女工。 那位女工脸色黯淡,叹了口气,“我看这架势也快了,现在就剩咱们这两个车间在工作了,那几个都停多少天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和迷茫。 李杏花心中一动,这个问题她其实已经想过很多次了。她想起自己为了这份工作付出的努力,想起家里的开支和期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虑。她不想让家人失望,更不想让自己陷入困境。 她突然之间提出一个大胆的提议:“或许我们应该先找个后路,以防万一这个厂子真的关门了,我们至少还能有口饭吃。”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最坏情况的准备。 这家服装厂对于许多人来说,是生活的唯一依靠。 一旦工厂倒闭,无数人的生活将陷入困境,失去稳定的收入来源,他们将如何面对未来的挑战? 李杏花深知,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积极寻找出路,为自己和家人谋求一个更好的未来。 然而,她的话却引起了周围人的疑惑和困惑。 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眉头紧锁,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我们这里就只有这一个服装厂,如果我们离开了,还能去哪里找工作呢?” 李杏花心头一动,她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警觉和谨慎,确保没有厂长或其他管理层的耳目在此。 她轻轻招手,示意其他几位看起来同样心怀不满的女工靠近一些。她们围成了一个小圈,仿佛在进行一场秘密的会议。 李杏花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知道一个服装厂,那里的工资比这里要高很多,但离这里有些远。 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她的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其他女工们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早就找好下家了?”其中一位女工惊讶地问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和不满。 李杏花微微一笑,解释道:“也不算,就是听我大表哥说起过,觉得那里的条件还不错,所以想着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的话虽然轻描淡写,但却在女工们心中激起了波澜。 她们开始低声议论起来,有的人担心新环境不适应,有的人担心路途遥远,还有的人则对高工资充满了向往。 李杏花看在眼里,心中有了主意。 她知道,要说服这些女工并不容易,但她也相信,只要能给她们一个更好的未来,她们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于是,她开始详细讲述那个服装厂的情况,从工资待遇到工作环境,再到发展前景。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和激情,仿佛那个服装厂就是她们未来的希望。女工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和议论声。 最后,李杏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知道这个决定很难,但我们要为我们的未来着想。 如果我们一直待在这里,工资低、环境差,最主要厂子能开说不准哪天就黄摊子了,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个服装厂,或许那里有我们想要的生活。” 她的话音落下,女工们陷入了沉思。她们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关系到她们未来的生活和命运。 但她们也明白,只有勇敢地迈出第一步,才能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李杏花的话让她们看到了希望,也给了她们勇气和力量。 “那你说的那个厂子在哪儿?” 有个女员工似乎被李杏花说动摇了,她好奇地问。 李杏花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女工们的兴趣。 急什么,好事不在忙中取。等你们真的决定好了,从这里迈出追求更好生活的一步,我自然会告诉你们那个厂的具体位置。 其实,到哪儿都是打工挣钱,关键看的是待遇和机会。 那家厂不仅包吃住,待遇优厚,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有着稳定的工作环境和源源不断的工作机会,你们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一天突然失业。” 李杏花说得天花乱坠,彻底打动了那几个女工的心。 几个人围在一起,小声蛐蛐着。 贺晏梅和一个叫张小环的女工端着饭盒坐到了李杏花他们的斜后方。 “小梅,我听说设计部设计出好几款夏天的裙子老好看了,是真的吗?” 张小环神秘兮兮地问贺晏梅,毕竟许槿初是贺晏梅的亲嫂子,这些事跟她打听准备错。 贺晏梅闻言,把嘴里的饭咽下去,点头,“对啊,我去找我嫂子的时候,看到过,可好看了,我还在想,等裙子上市,我一定要买来穿,我就没看过那么好看的裙子。” 她说话的声音不小,似乎有意要让周围的人都听到。李杏花他们也不得不侧目而视,对她所说的这款神秘的裙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张小环听得双眼放光,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些裙子的美丽。 她忍不住赞叹道:“真的吗?你说的我都心动了,我也好想看看那些裙子的设计稿啊!” 贺晏梅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为难地回答道:“这个恐怕困难,我听设计部的人说,这次的设计要比以往都新颖,非常独特。 如果被别人学了去,咱们公司的损失可就大了。 所以,设计稿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严密,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接触到。” 张小环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她并没有放弃。 她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主意:“那能不能让我看看那些裙子的样品呢?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只是好奇想看看而已。” 贺晏梅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张小环眼中闪烁的好奇和渴望,她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样品,但你必须保证不会泄露出去。” 张小环兴奋地跳了起来,连连点头:“嗯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呢?” 贺晏梅思索片刻,最终决定:“明天中午吧,我听我嫂子说明天中午有个会议,设计部的人都会去。那会儿设计部应该没人,咱们就可以趁机去看看。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人发现。” 张小环激动地握住贺晏梅的手,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小梅!我一定会小心的!” 她们两个说说笑笑吃完饭后,又手挽着手离开了食堂。 李杏花若有所思地望着贺晏梅远去的背影,直到一旁的同伴叫拍了拍她,她才猛地回过神。 “咋了,看啥呢,都看愣神了?”同伴好奇地问。 李杏花摇头,“没看啥,吃饭了吧都,吃完就回去干活吧。” 她们一行人离开了食堂,而贺晏梅的身影也在她们的视线中渐渐消失。 然而,就在她们离开不久之后,许槿初和陆怀礼从食堂的角落里缓缓走了出来。 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李杏花等人离去的背影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陆怀礼双手环胸,眉头紧锁,望着李杏花的背影,沉声说道:“你让晏梅故意当着李杏花的面提起新设计稿的事情,是在怀疑她就是内鬼吗?” 许槿初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同样深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她了。” 她的声音坚定而冷酷,仿佛在这句话中寄托了所有的希望与失望。 第498章 这回让我抓到了吧 “那就等着看明天鱼上不上勾了。” 陆怀礼歪头看了看许槿初,在她提出要用心设计稿钓内鬼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她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只是这个李杏花虽然实在是不起眼,虽然平时爱搞小团体,欺负欺负新人,但凭她的脑子,能做出卖厂子的事,委实让他意想不到。 不过既然许槿初怀疑,也不妨一试,如果李杏花真是内鬼,那么这对即将到来的抄袭官司无疑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车间里,却不见李杏花的身影。与她一起吃饭的女工们感到奇怪,纷纷议论起来。 “这杏花今天怎么了?连饭都不吃了。”一个女工疑惑地问旁边的同伴。 “谁知道呢,她说她中午要回家一趟。”另一个女工耸耸肩,不在意地回答,然后拉着旁边的人往食堂走去。 车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张小环趁机凑到贺晏梅身边,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 “小梅,李杏花回家了,我们怎么办?”张小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贺晏梅的眉头紧锁,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轻轻拍了拍张小环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慌张。 “按计划行事,别慌。”贺晏梅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这是她们抓住李杏花的关键时刻,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你去吃饭,我得去找我嫂子。” 贺晏梅起身,匆匆去找许槿初。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许槿初,告诉她这个重要的消息。 刚到许槿初的办公室,贺晏梅便急匆匆说出了李杏花的消息。 “嫂子,李杏花回家了,没有去设计部,怎么办?”贺晏梅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焦急。 如果李杏花没去设计部,那他们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紧张和压力都吸入体内。 “别担心,再等等。我们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李杏花察觉到我们的意图。”许槿初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涌入了贺晏梅的心中。 “你去食堂吃饭,记住,一定要像平时一样自然,别让李杏花和她的朋友们看出任何异常。”许槿初嘱咐道。 说完,她便转身去了走出办公室。 与此同时,陆怀礼和于长波正隐藏在设计部的角落里,他们像猎豹一样盯着每一个进入设计部的人。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始终不见那个内鬼的身影。 他们不能轻举妄动,一旦被发现,他们的计划就会彻底暴露。他们只能耐心地等待,期盼着那个内鬼能够出现。 许槿初走出办公室后直接去了会议室。 设计部的几个人也匆忙吃了口饭,陆续从食堂直接走向会议室。 而说要回家的李杏花却从会议室外的墙角处探出头。 她看着贺晏梅从许槿初的办公室离开后,就去了食堂。 过了一会儿,又看到贺晏梅跟张小环神神秘秘,躲躲藏藏地偷溜进了设计部。 她依然没有所动作,就那么静静看着。 会议室里许槿初跟那些设计部的工作人员在开着会,似乎在讨论新款服装投产的事情。 李杏花忍着腹中饥饿,终于等到贺晏梅跟张小环从设计部出来。 张小环笑得一脸灿烂,就像吃到糖的孩子般高兴。 李杏花眸色一闪,又探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面的人还在就刚才的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 她终于开始行动了。李杏花从背着的帆布包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黑色照相机,它的外观简约而不失精致,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虽然紧张却又不失冷静。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后,便迅速而敏捷地溜进了设计部。 她的心跳如同鼓点般在胸膛内疾速敲击,每一次跳动都让她感到无比的紧张与刺激。 趁着没人注意,她偷溜进了设计部。 李杏花谨慎地躲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异常,才推门进去。 她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快速地开始在设计部内翻找起来。 她的手指如同琴弦般跳跃在桌面、抽屉和柜子上,寻找着新服装的设计稿。 然而,尽管她找得仔细,但时间仿佛在和她开玩笑,她始终找不到那份设计稿。 李杏花站在柜子前,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和焦虑。 “藏哪儿了?怎么找不到?”她在心中默念,她的手指在柜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探索的痕迹。 躲在暗处的于长波见到李杏花偷偷进来翻找新设计稿。 没想到这个李杏花居然就是出卖厂子的内鬼。 看来上次那些设计也是她泄露出去,才让他们惹上了抄袭的官司。 于长波的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他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质问李杏花。 然而,陆怀礼的手如铁钳般紧紧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冲动。 陆怀礼的眼神冷静而坚定,他微微摇头,示意于长波保持冷静。 现在出去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失去抓住李杏花的确凿证据。 他们必须等待,等待李杏花将新的设计稿握在手中的那一刻。 只有当她无法抵赖时,他们才能以铁证如山的证据揭露她的罪行。 李杏花的心在狂跳,她像一位寻找宝藏的冒险者,终于在刘秀秀办公桌抽屉的最深处找到了贺晏梅所说的那份神秘设计稿。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一张张细腻的设计图纸,仿佛能感受到设计师倾注其中的心血与热情。 当她终于看到那设计稿的一瞬间,她的心跳仿佛瞬间停止,紧接着又疾速跳动起来。那些线条优雅流畅,色彩搭配恰到好处,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设计师的匠心独运。李杏花无法想象,这么美丽的裙子如果真的制作出来,穿在身上的那一刻,将是怎样的惊艳与动人。 她不敢有丝毫耽误,连忙拿出那台小巧的照相机,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设计稿一一拍摄下来。每一张照片,她都尽量保持手的稳定,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拍摄时,陆怀礼突然从暗处冲了出来,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这回让我抓到了吧,看你还怎么狡辩。” 于长波也迅速从另一侧冲过来,夺走了李杏花手中的设计稿。 他看着李杏花,眼神中带着失望和愤怒:“李杏花啊李杏花,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厂里对你如何?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这么做,对得起厂子,对得起我们吗?” 李杏花被他们的突然出现吓得脸色苍白,但她迅速冷静下来,坚定地看着他们:“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只是在保护我们厂的设计。 这些设计稿如果被泄露出去,对我们厂的影响将是致命的。我是在维护我们厂的利益,也是在维护我们所有人的饭碗。” “李杏花,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面对如此铁证,你还能镇定自若地为自己辩解。” 许槿初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李杏花诧异地扭头看去。 第499章 冤枉 许槿初一步一步到她面前,她身后跟着的是设计部的刘秀秀等人,就连贺晏梅和张小环也在。 看到他们,李杏花的脸色如同被寒霜打过的桃花,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被巨浪卷起的船只,摇摇欲坠。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然一步步走进了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你太急功近利了,李杏花。”许槿初走到她的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如果我是你,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说着,许槿初伸手把她手里的照相机拿了过来。 这一刻李杏花的心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让她呼吸困难,脸色苍白。 李杏花挣扎着想要夺回自己的相机,然而,她的肩膀被陆怀礼铁一般的手按住,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槿初在她面前炫耀着她的猎物,无能为力。 许槿初低头,目光如刀般扫过手中的相机,那是一款国外名牌的精致货色,国内市场上几乎难以寻觅。 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声音里透着一丝玩味:“啧啧啧,看看这相机,真是下了血本啊。为了让你偷稿,他们还真是舍得花钱。” 李杏花原本强撑着的心理防线,在许槿初的话语中逐渐瓦解。 她感到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急切地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然而,四周都被人牢牢控制,她仿佛被困在了一张无形的网中,无处可逃。 许槿初满意地看着李杏花的慌乱,他把手中的相机轻轻交给了于长波,然后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李杏花。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你知道你的这种行为需要负什么样的法律责任吗?” 李杏花站在许槿初那锐利如鹰的目光下,内心的不安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理智。 她试图用强硬的态度掩饰内心的慌乱,但颤抖的声音和慌乱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啥法律不法律的,你......你别吓唬人,我不过就是照两张照片,怎么就又责任了又法律的,我......我.......我可不怕你。” 她尽管口头硬气,但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绝望如同黑暗的潮水般不断涌上,几乎要将她淹没。 许槿初看着李杏花,心中并无多少惊讶。 在这个年代,像李杏花这样的小姑娘,没有接受过多少正规教育,对于法律的理解和认知相对淡薄,她这种无意识地触犯法律的行为并非个例。 但不懂法,不带表可以犯法。 “原来是个法盲。”许槿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果决。她不能让李杏花因为不懂法就逃避法律的制裁。 “你犯了什么法,法院自会判。”许槿初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铁锤,击打在李杏花的心头,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 随后,许槿初将李杏花送到了派出所,接受进一步的调查。 面对警察的询问,李杏花的心智显然并不够坚定。 她还未等警察深入问讯,就全盘托出了一切。 “警察同志,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有人花钱雇我,让我把设计部的设计稿拍照给她的,我就是拿钱办事,可不关我的事。” 李杏花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奈,她显然已经知道自己陷入了无法逃脱的境地。 警察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们本以为李杏花会顽强抵抗,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招供。 其中一位警察上前一步,他的声音严肃而紧迫:“你说你是受他人雇佣去偷设计稿的,那给你钱的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李杏花疯狂地摇头,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眼中满是恐惧, “我不认识他。”她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微弱而颤抖。显然,她已经被恐惧和绝望淹没,无法自持。 警察皱起眉头,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不认识?不认识他为什么找你,不找别人?李杏花,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他的话未尽,但威胁的意味已经十足。 然而,李杏花只是无力地摇头,她的声音更加微弱:“我真不认识。”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被恐惧击溃,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我真的不认识他,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我。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可是...他给得太多了,我...我实在是拒绝不了。” 说到动情之处,李杏花的声音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瘦弱的肩膀。 审讯的警察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紧锁,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烦躁。 他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见李杏花哭泣不止,他不得不拍了拍桌子,声音严厉而又不乏耐心:“李杏花,别哭了,好好回答问题。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他长什么样?” 李杏花努力止住哭泣,打嗝声断断续续地传出。 她颤抖着声音说:“没.......没看清,他当时戴着大墨镜和帽子,把整个脸都遮住了。 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个子挺高,身材也挺瘦的。而且......而且我当时光顾着数钱了,哪里注意到他长什么样。” 警察眉头紧皱,这个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棘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种语气说道:“李杏花,你和那个人是怎么联系的? 下次接头是什么时候?如实说出来,这对你的案子很重要。 只要你老实交代,说不定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李杏花颤抖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很严重。 她努力回忆着和那个神秘男子的交往细节,试图拼凑出他的身份和目的。 然而,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如何。 在警察的耐心引导下,李杏花逐渐恢复了平静。 她开始仔细回想那个男子交代的接头信息。 在昏黄的审讯室灯光下,警察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李杏花。 他温和而坚定地开口:“你上次是在哪儿把照片给他的,还记得吧?”他希望能用这句话引导她尽快回忆起事件的细节。 然而,李杏花却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无法理解警察的问题。“什么上次?”她困惑地问,声音里充满了无辜。 警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服装厂的负责人明明指认李杏花上次偷走了他们的设计稿,交给了别人,导致他们陷入了抄袭的官司。 怎么现在,当事人李杏花却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李杏花,你最好说实话。上次你们服装厂的设计稿被窃,是不是你做的?” 李杏花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双手紧握在一起,颤抖着声音说:“唉呀妈呀,冤枉啊警察同志,我啥都不知道啊。 这话从哪说起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我也是倒霉,没想到第一次就被抓了个现行。 你说的什么上次,我真的没做,我可不认。” 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眼神却坚定无比,看起来真的不像在说谎。 这让警察陷入了困惑。难道服装厂的设计稿失窃案另有其人?或者是李杏花真的记不起来了? 第500章 不是李杏花? 许槿初和陆怀礼等人一直在审讯室外等待结果。 审讯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位警察带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神情,似乎这个结果出乎了他的预料。 当警察把审讯结果告诉他们时,仿佛有一股冷风扫过,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不是李杏花?”陆怀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 这个问题仿佛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警察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 “李杏花坚称自己是无辜的,她说她从未参与过上一次的偷稿事件。从她的反应和供述来看,她不像是在撒谎。”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开。 他们互相对视着,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不是李杏花?那究竟是谁?这个谜团让他们感到更加困惑和焦虑。 许槿初紧皱着眉头,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她知道,这个案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而现在,他们需要重新审视所有的线索和证据,寻找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真正黑手。 许槿初急匆匆地回到了服装厂,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 她知道,这次的事件远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复杂。她不能在等了,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回到厂子后,许槿初迅速召集了相关人员,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会议室内的气氛紧张而凝重,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许槿初站在前方,目光如炬,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李杏花并不是唯一一个偷稿的内鬼。”她的话语一出,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惊讶的窃窃私语。 许槿初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意味着,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的内鬼存在。” 她的话让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大家开始猜疑到底那个内鬼会是谁。 许槿初的眼神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她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 “而且,这个人......”她 故意停顿了一下,让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就在我们中间。”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会议室内炸开。 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强烈的震动,他们开始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许槿初却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她继续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出这个内鬼,否则不仅我们的设计稿会被窃取。 厂子也永远不会有平静。 我相信,每个人都希望我们的服装厂能够越来越好,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一起找出这个内鬼。” 他的话语激起了大家的共鸣,他们开始冷静下来,思考如何找出这个内鬼。 “那我们要怎么做?” 刘秀秀怕是最想立刻找出内鬼的人了,毕竟现在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们设计部。 许槿初同样眉头紧锁,思索着如何迅速揪出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内鬼。 之前设局抓捕李杏花虽然成功,但也打草惊蛇,让那个内鬼变得更加警惕。 因此,他们必须想出一个绝妙的计策,让那个内鬼不得不再次露出马脚。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试图为抓住内鬼贡献一份力量。 突然,一个想法在许槿初的脑海中闪现。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已经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我们可以故意放出一些假消息,引诱那个内鬼上钩。” 许槿初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坚定和果敢,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为之精神一振。 刘秀秀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槿初,脸上写满了疑惑。 她等待着许槿初的进一步解释,想要明白这个计划的具体细节。 “什么假消息?”陆怀礼和于长波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期待,想要知道这个计划究竟能否成功。 许槿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放出消息,说李杏花偷设计稿被抓,并且我们已经掌握了抄袭案的确凿证据,只等着提交上去。”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会议室内炸开。 每个人都感到一阵震惊,同时也对许槿初的计策感到钦佩。 “这样一来,那个内鬼一定会坐不住。” 许槿初继续说道:“他一定会想办法去偷取这些所谓的证据,想要破坏我们的计划。 而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藏身之处,一举将他拿下。” 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充满了斗志和期待。 他们知道,这个计划虽然冒险,但却是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 这件事需要尽快进行,抄袭案还有不到两周就要开庭了。 如果他们不能及时找出证据,这场官司,他们必输无疑。 “副厂长,重启生产线的事,法院那边怎么说?”许槿初转头问一旁的于长波。 于长波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清楚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开口:“法院那边还在审理中,但请放心,我们已经动用了所有的资源,积极争取我们的权益。 只是,法院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证据来做出决定。” 他的目光在会议室内扫过,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车间主任身上,那是一位身材魁梧,面庞坚毅的中年男子。 他立刻站起来,声音坚定:“副厂长,生产线这边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好了全面的准备。 只要法院那边一有消息,我们可以立刻开始生产,绝不会有任何延误。” 于长波点点头,表示满意。 他转头看向许槿初,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询问:“小许,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你看......” 闻言,许槿初敛眉沉思了片刻后,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用别的名目把休假的员工召集回来。” 于长波看着许槿初,点点头:“好,那我明天就把那些休假的员工都召回来。” 第501章 法院来消息了! 因为不确定内鬼是谁,是否在休假的那些员工中间,所以想要找上那人,就需要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当天晚上,于长波便安排人把所有休假的员工都叫了回来。 第二天清晨,服装厂门口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那些久违的工友们,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互相拥抱、握手,脸上洋溢着熟悉的笑容。他们寒暄着,打着招呼,分享着彼此的近况。 “好几天没上班了,真的快生锈了,终于又能回来上班了。”一个工人笑着说。 “是啊,我听说咱们厂停了几个生产线,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内鬼出卖我们,害得咱们吃了官司。”另一个人愤怒地说。 “内鬼找到了吗?抓住他了吗?”人群中有人好奇地问。 “我猜肯定抓住了,要不咱们能回来上班吗?”有人猜测。 “你们猜猜看,内鬼是谁?”车间主任的话语落下,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引发了大家的好奇心。话题如同涟漪一般,在人们心中荡漾开来。 “是谁呢?”人们窃窃私语,互相猜测,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是啊,是谁啊,咱们认识吗?”有人提出了疑问,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如同黑夜中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寂静:“我知道,我知道,是第一车间的李杏花。” “啊?居然是她!”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人群中炸开,引起了轩然大波。 人们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仿佛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每个人都惊讶地看着彼此,仿佛在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李杏花竟然会做出这样出卖厂子的事情。 回想起过去,当初李杏花的父亲生病,急需医药费救命。 那时候,是厂长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手,帮助她度过了难关。 这件事,大家伙都心知肚明,李杏花也因此对厂长感激涕零。 然而,如今她却背叛了厂长,背叛了整个厂子。 这样的转变,让人们感到难以置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她怎么能这样做呢?”有人愤怒地低声咒骂着,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不解。 “她可是厂长救过的人啊,怎么就这么忘恩负义呢?”有人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遗憾。 “可不咋的,要是没有厂长当时的帮助,她爸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她可真是个大白眼狼,这些年厂子对她可没少照顾。” 一个住在李杏花隔壁的员工愤愤不平地说。 李杏花的家庭情况,她可是最了解的。 这些年,李杏花家可没少接受厂里的帮助。 这个消息如同一股寒风,瞬间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让人们的心都沉了下来。 他们看着彼此,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他们无法想象,李杏花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会做出这样背叛厂子的事情。 然而,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们开始怀疑,是不是还有其他内鬼隐藏在暗处,等待着给他们致命一击。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整个人群陷入了混乱和不安之中。 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彼此,开始怀疑和猜忌。 待所有员工都到齐了以后,于厂波便开始安排人点名。 大家伙都聚集在了厂区中央的空地上,脸上带着好奇和疑惑。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这咋还点名呢,是要干啥呀?”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立刻引起了一阵低语。 “不知道,等着吧。”有人回应,声音里透着无奈和焦虑。 就在这时,于长波走上了主席台。 他的目光如炬,扫过下面的每一个员工,仿佛要看穿他们的内心。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而坚定:“今天把大家都召集过来,是有件事要和大家说。”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深邃。 “这段时间咱们厂吃了官司的事儿,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我们的厂子一直以来都是靠大家的辛勤努力才得以兴旺。 然而,就在昨天,我们抓到了一个出卖厂子的内鬼。”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响起了一片哗然。 员工们面面相觑,有的愤怒,有的惊讶,有的则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于长波环顾四周,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个消息对大家来说很突然,但我必须告诉大家真相。 这个内鬼不仅泄露了我们的商业机密,还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但是,请大家放心,我们绝不会姑息养奸,一定会追查到底,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的话语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员工们议论纷纷,声音如同沸腾的开水,一时间充满了整个广场。 有人愤怒地咒骂着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内鬼,言辞激烈,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有人则义愤填膺,表示要全力支持于长波追查到底,将这个内鬼绳之以法。 气氛紧张而激动,仿佛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安静,安静,听我说。” 于长波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铁,瞬间切断了这股沸腾的热浪。 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要将这混乱的局面尽收眼底。 员工们渐渐安静下来,目光都聚焦在于长波的身上。 他站在主席台上,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立在那里。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员工,仿佛要看透他们的内心。 “我知道大家都很生气,我也很生气。” 于长波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股清泉,让人心神宁静。 “但是,我们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们要冷静、理智地面对这个问题。” 他的话音一落,员工们都陷入了沉思。 是啊,愤怒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冷静和理智才能找到真相。 他们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突然响起一个清脆而急切的声音:“副厂长,内鬼找出来了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立刻引起了周围一圈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站在前方的副厂长身上。 副厂长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而锐利地扫过人群,然后缓缓开口:“抓到了,就是李杏花。她现在就在派出所里,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经交代得一清二楚。 而且,我们也已经拿到了有力的证据,足以证明我们并没有抄袭。”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副厂长的话如同一股清泉,瞬间抚平了大家内心的焦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那份证据就锁在我办公室的柜子里。 明天一早,我就会亲自把它送到法院。等到两周后的开庭,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听到这里,员工们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太好了,我们终于有了有力的证据!” 一个员工激动地说,“我就知道,我们的厂长不是那种会抄袭别人的人。” “没错,我们厂一直以来都是靠自己的实力说话的。” 另一个员工附和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于长波看着员工们兴奋的脸庞,心中也感到了一丝欣慰。 他知道,这次的危机虽然让他们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但也让他们更加团结,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想要借这次机会,给大家做一个紧急培训,加强大家的安全意识,提高我们的产品质量。 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产品是靠实力赢得市场的,而不是靠抄袭。” 员工们纷纷点头,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敬佩与信任。 许槿初和陆怀礼等人站在人群后,望着广场中央。 突然,会计梁书兰跑过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而又急切的神情。 跑到许槿初和陆怀礼面前,她气喘吁吁地说:“许总监,法院来消息了!” 许槿初和陆怀礼的心头一紧,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许槿初忙不迭地迎上前,急切地问:“什么消息?是好是坏?” 梁书兰递给陆怀礼一份文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知道,我刚才接到这份文件的时候,就马不停蹄地给你们送过来了。” 陆怀礼接过文件,不做耽搁连忙打开。 他的眼睛快速地扫过文字,他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写的什么?”许槿初看着他问道。 第502章 放长线钓大鱼 陆怀礼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份报告,他的俊朗眉眼在审阅的每一刻都紧绷着,仿佛在寻找着某个关键的转折点。 当他终于读到最后,那个期待已久的结果呈现在眼前时,他的眉眼瞬间舒展,如同初春的花朵在晨光的照耀下渐渐绽放。 他迅速抬起头,看向许槿初,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太好了,咱们可以恢复生产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仿佛这句话中蕴含了无尽的希望和期待。 许槿初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梁书兰一听可以恢复生产,立即高兴地转身向副厂长报告这个好消息。 而此时,台上,于长波正在热情澎湃地给员工们做着安全教育。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然而,当他看到梁书兰跑到台前,不断地向他挥手时,他的眉头微皱,示意员工们稍等片刻。 他走下讲台,走到梁书兰的身边,弯下腰,仔细地听着她带来的消息。 当听到可以恢复生产线后,于长波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欣喜的表情,仿佛这个消息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在许槿初和陆怀礼之间流转,仿佛在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他的嘴角逐渐上扬,勾勒出一个如释重负而又充满满足的微笑。 那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灿烂,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之分享这份喜悦。 于长波迫不及待地重新回到台上,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呼出,仿佛要将所有的压抑和等待都随着这口气一并排出。 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热情,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他,让他无法保持沉默。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恢复生产了!” 他大声地宣布,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会场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员工们纷纷挥舞着拳头,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他们互相拥抱、击掌庆祝,仿佛这一刻是他们期待已久的解放。 整个会场充满了欢乐和激动的气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重生而欢呼。 于长波站在台上,目光巡视着下方的员工们,心中充满了感激和自豪。 他知道,这一刻是他们共同努力和坚持的结果,也是他们未来更加辉煌的起点。 开工后,工人们的工作热情异常高涨。 整个服装厂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景象。 办公室里,于长波瞪大了眼睛,围绕着陆怀礼从记者那里借来的摄像机左看右看,仿佛在研究一个外星来物。 他挠了挠头,露出困惑的表情:“不是,小许,你们俩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弄个这么大的家伙,难道是要拍电影吗?” 陆怀礼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在摄像机上滑过,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他眨了眨眼,说:“呃......这个嘛,你得问许总监。”说着,他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许槿初。 许槿初看着这个摄像机,心里也是颇为无奈。 想要找到内鬼,又搞不到监控,只能另辟蹊径。 于是,她灵机一动,想到了让陆怀礼去弄个摄像机回来。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笨拙,但总比束手无策要好。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摄像机前,开始仔细地研究起来。 到时候录下内鬼偷证据的影像,他想抵赖也不成。 陆怀礼把摄像机藏在于长波办公室的角落里,待工人都下班回家后,他把电源打开便躲了出去。 夜色如浓墨般渐渐渲染开来,乌云密布,遮挡了星月的光辉。 天地间,一片混沌,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突然,几道春雷炸响,震得人心惊胆战,仿佛天神的怒吼,穿透了夜的寂静。 随着雷声的回荡,春雨如丝如缕,悄然落下,淅淅沥沥,如同天地间最柔和的乐章。 雨丝如绸缎般飘洒,轻轻抚摸着大地,带来了一丝清新的气息。 在这宁静的春夜深处,似乎有一股难以察觉的气息在悄然涌动。 这气息伴随着雨声,如幽灵般弥漫在空气中,为原本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紧张。 突然,一道黑影在雨中疾驰而过,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夜的宁静。 只见那人轻车熟路地摸进了于长波的办公室。他的动作熟练而敏捷,仿佛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他的目标明确,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在暗处,许槿初他们紧盯着这一切。他们设下的陷阱已经生效,那人毫不知情地掉了进去。然而,许槿初他们并没有立即进屋抓人,他们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可能还隐藏在更深的地方。 他们耐心地等待着,决定放长线钓大鱼。他们相信,只要他们足够耐心,一定能够揪出幕后真正搞事情的那个人。 雨渐渐停了下来,天空开始露出微弱的月光,路面被细雨打湿,反射着月光的柔和光芒。 服装厂后面的小树林里,刚刚发出的新叶被夜风吹得窸窣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费老大劲才找到,那个于长波把东西藏得够深,不过那个新的设计稿我没弄到。” 小树林里,刚刚摸进于长波办公室偷东西的男人把手里的布包递给对面的神秘男人。 之前他们也都是在这里接头的,这个地方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秘密据点。 用那个人的话来说,这就是灯下黑,任凭许槿初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会大胆至此,在服装厂的后面进行交易。 神秘男人站在阴影里,他的脸庞被夜色掩映,只留下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 他手里紧握着一个黑色的包,那是他给予偷证据者的报酬。 他低声说道:“你做得很好,这里是这次的酬劳。如果你能成功获取到最新的设计稿,酬劳将翻倍。” 偷证据的人,一个看似普通的男子,眼中流露出贪婪与激动。 他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装满金钱的包。 虽然夜色朦胧,看不清包里的具体数额,但从那沉甸甸的手感中,他能感受到这次得到的又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这黑暗的角落里,隐藏着另一双锐利的眼睛。 许槿初和陆怀礼,就像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目光犀利而冷冽,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第503章 到底是谁 内鬼心满意足地数着手中的钞票,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得意的笑容。 他轻蔑地瞥了一眼手中的钞票,自信满满地对神秘男人说:“你把钱备好,新设计稿我很快就给你弄出来。” 神秘男人隐藏在阴影中,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和警惕。 他紧皱着眉头,嘱咐道:“那我就等着了,不过最近他们已经有所警惕,虽然有了李杏花给你当了挡箭牌,但还是不要大意了。” 他深知找到这样一位得力助手并不容易,尤其是在这个服装厂中,这位“内鬼”的职位比普通员工更有机会接触到核心的设计稿。 “放心吧,他们怀疑谁,也怀疑不到我身上。” 内鬼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黑暗中突然涌出来数十个人影,他们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将二人团团围住。 这些人影中,他们的目光冷冽而锐利,仿佛要将二人洞穿。 许槿初和陆怀礼等人也从黑暗中走出来,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许槿初盯着内鬼,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失望的光芒, “真没想到,真正的内鬼竟然是你——张文。” 许槿初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张文的心头。 张文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流。 他惊恐地望着周围那些围住自己的人,心中的自信和得意早已荡然无存。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无处可逃。那种恐惧和绝望的感觉,让他几乎窒息。 他颤抖着双手,想要解释什么,但嘴唇却哆嗦着发不出声音。 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已经无济于事。 许槿初已经认定了他是内鬼,而且证据确凿,他无法逃脱这个罪名。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神秘男人却趁机想要溜走。 他以为自己可以趁着混乱逃脱,但他错了。 于厂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随后一群人配合着于长波将神秘人狠狠压制在地上。 “想跑?没那么容易!”于厂波冷冷地说道。 他盯着那个神秘男人,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他知道,这个男人也是这场阴谋的参与者之一,必须将他绳之以法。 随后,许槿初一行人把张文和那个神秘男人带回了服装厂。 于长波看着张文,脸上一片失望之色,“张文,你曾经是老刘最骄傲的徒弟,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打版技术传授给你,甚至期待着你能够在他退休后,接过他的衣钵,继续他的事业。” 于长波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张文的心头。 “然而,你却做出了这样让人痛心的事情。 你帮着外人,偷取我们的设计稿,你这是在背叛老刘对你的悉心栽培,更是在背叛我们所有人对你的信任。”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仿佛无法理解这个他曾经欣赏的年轻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文是打版师傅老刘的徒弟,是他手把手亲自带出来的。 虽然年纪不大,却悟性极好,平时也寡言少语,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于长波的话在空气中回荡,每个字都像是打在张文的心上。 他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目光空洞。 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 许槿初的眼中闪烁着疑惑与警惕,她面对着眼前这位气质神秘的男人,轻声问道:“陆怀礼,你认识他吗?” 男人身穿一件黑色风衣,身材高瘦,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面对陆怀礼和许槿初的审视,他并未显得局促不安,反而带着一丝挑衅的微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陆怀礼缓缓转过身,双手环胸,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上下打量着此人。 “不认识。” 陆怀礼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着男人,“不你谁啊?我们服装厂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来说说,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别总搞那些小动作。” 陆怀礼实在无法理解,他们一个小小服装厂,怎么就这么招人,一个两个跑来整他们。 就在此时,男子突然迈步向前,逼近了两人。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仿佛要看穿他们的内心。 他低声说道:“你们连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怎么跟我们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嘲讽,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面对被捉现行的尴尬局面,这个男人并没有露出丝毫的紧张,反而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种淡定的态度让许槿初感到莫名的压力。 他抬头,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定格在许槿初的身上。 那一刹那,许槿初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与他对视。 男人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其中隐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让许槿初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退缩,她坚定地回视着男人,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警察接到通知后,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给你们添麻烦了,李所长。”许槿初看到李所长赶过来,指了指身旁的张文和那个神秘男人。 李所长命人把那两个人拷上,“那我就先带他们回去调查了。” 随后许槿初又把之前张文偷证据的录像带交给了李所长。 “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要跟咱们过去不。” 看着李所长将人带走后,陆怀礼气急败坏地锤了一下旁边的墙。 夜风中还有着一丝雨后的潮气。 许槿初静默地站在夜色中,仿佛马上就要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直到听见陆怀礼的话,她才缓缓眨了眨眼睛。 “陆怀礼。” 许槿初忽然出唤了一声陆怀礼的名字。 “什么?”陆怀礼不解地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第504章 辞职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许槿初站在暗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转过头,清澈的眼眸中映着陆怀礼的身影。 “陆怀礼,对不起。”这三个字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让空气都凝固了片刻。 陆怀礼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他紧盯着许槿初,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答案。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试图安抚她。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一切。 她抬头看向陆怀礼,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因为我的个人问题,给厂里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把这件事解决好,让厂子尽快进入正常生产。” 陆怀礼越听越糊涂,他摇了摇头,试图理清思绪。 “你这话从何说起?什么叫你的个人问题?”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不希望看到她独自承担所有的压力。 许槿初轻轻地笑了笑,但那笑容中却充满了无奈。 其实,到了现在,她已经明白过来,这一件件事,都是针对她而来的。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她。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针对我来的。是我连累了厂子。” 许槿初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坚定和自责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没有选择隐瞒,而是选择将心中的猜想如实告诉陆怀礼。 陆怀礼听着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许槿初,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们一定能把背后那人找出来的。” 许槿初非常感谢陆怀礼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持,“谢谢,但是我想,我还是先离开一段时间的好。 陆怀礼“离开?谁,去哪?你吗?” “许槿初,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们一定能找出背后的那个人,揭开这一切的真相。”陆怀礼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给许槿初带来了一股温暖的力量。 然而,许槿初却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然。“谢谢你,陆怀礼。但是,我想,我还是先离开一段时间的好。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麻烦和困扰。” 陆怀礼愣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离开?你要去哪?你要离开多久?”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不舍。 许槿初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夜色中。 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消失,徒留陆怀礼一个人在夜风中凌乱。 于长波遣散了之前召集来的帮手,踏着疲惫的步伐回到陆怀礼的身旁。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愣。 “咦,小许呢?”他环顾四周,不见许槿初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 陆怀礼的目光深沉而复杂,仿佛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走了,她说她要离开。”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于长波没有察觉到陆怀礼内心的波动,他以为许槿初只是累了,想要回家休息。 “哦,累了一天,是该回家休息了。”他安慰道,试图用轻松的话语缓解紧张的气氛,“咱们也回吧,明天还有的忙。” 然而,陆怀礼的内心却像被投进了一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他望着许槿初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 他知道,许槿初的离开并非简单的回家休息,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第二天一上班,他就彻底明白了许槿初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小许,你......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于长波的声音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许槿初站在办公桌前,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她看着于长波,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绝。她知道,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并不容易,但她必须这样做。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 她直视着于长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于副厂长,我很感谢您和厂长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在这里,我学到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但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所以我必须离开。” 于长波愣住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着许槿初,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惋惜。 他知道,许槿初是一个优秀的员工,她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但他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他不能自私地留住她。 于长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小许,我真的很舍不得你离开。 你知道,你是我们厂的骄傲,你的离开对我们来说是一大损失。 但我也理解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如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会支持你,厂里可以给你假。只是,辞职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再慎重考虑一下。 你也知道,现在厂子的状况,如果你走了,对我们来说……”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期待,仿佛一个父亲在劝导即将离家出走的孩子。 他转头看向陆怀礼,眼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期待:“怀礼,你说句话啊。 小许是你亲自挖来的人才,现在她要离开,你作为她的伯乐,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陆怀礼被点到名字,他抬起头,望向许槿初。 他的目光与许槿初的交汇在一起,从她明艳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与决心。 陆怀礼眼神复杂而深沉,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却又无法找到合适的措辞。 原本凝滞的表情在许槿初的注视下微产生了一些波动。 他知道,许槿初的决定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但她也是他们的一份子,他们之间的情感,又怎么能用言语来表达呢? 陆怀礼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试探地问,“一定要走吗?” 第505章 招供了吗? 许槿初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微点了点头,那个动作简单而坚决,像是已经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 于长波站在陆怀礼的身边,他看着许槿初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惋惜。 他试图再次开口挽留:“小许,你再考虑一下好吗?你走了,我们大家都会很难过的。” 然而,陆怀礼却抬手拦住了于长波,“于叔,别说了,她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就尊重她的选择吧。” 于长波看着陆怀礼,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儿,于长波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小许,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坚决要离开,但请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了困难,或者改变了主意,随时都可以回来。这封辞职信,我就先替你保管。” 许槿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谢谢副厂长的理解。” 随后,许槿初回办公室开始收拾东西。 而她即将离开的消息像野火一样在服装厂里迅速传开。 员工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好奇地聚集在她的办公室门口。 他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她离开的原因,同时表达着对她的不舍和挽留。 贺晏梅红着眼眶,紧紧地抓住许槿初的手,声音哽咽:“嫂子,你真的要走吗?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许槿初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着安慰:“你好好工作,对了,我给你报了夜校,下周一就可以去上课了。” 更多了,许槿初没再说。 在这个充满离愁的时刻,许槿初她收拾好最后一件物品,转身对大家说:“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和支持,我会永远记住在这里的日子。 虽然我要离开,但我们的心依然紧紧相连。未来,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会想念这里的每一个人。” 她的话语温暖而感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许总监,你走了,那我们以后的设计怎么办?” 设计部的几个人 员工们默默地目送着她离开办公室,心中充满了不舍。 “我开车送你。” 陆怀礼走上前,伸手,去接许槿初手里的东西。 但却被许槿初躲开了,她摇摇头,说:“不用,我打个摩的回去就行。” 陆怀礼没再坚持。 往一旁挪了挪,让出一条路。 许槿初拿着自己的私人物品,缓缓走出服装厂的大门。 行至门口时,她停了一下,半转过身子,最后看了一眼服装厂大门后,毅然转身离开。 从服装厂离开后,许槿初直接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面对确凿的证据,张文也只能如实招供。 服装厂已经对他和李杏花进行了开除处理。 而他们两个把设计稿偷出并卖给其他服装厂,导致原服装厂被诬告抄袭并陷入官司,造成了严重的经济和声誉损失。 所以他们还将被追究法律责任。 不仅要赔偿因侵权行为造成的经济损失,还包括因抄袭官司产生的费用和服装厂声誉损失等。 “李所长,那个男的招供了吗?” 许槿初找到李所长,询问了一下那个神秘男人的情况。 李所长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指了指一旁的桌子,“把东西放下说吧。” 许槿初依言把东西放下。 李所长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刚刚有了新进展。 那个家伙,他叫周刚,来自苏城,和张文在赌桌上相遇。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聊起了工作,张文便说了服装厂的情况,还特意提到了自从你来了之后,服装设计特别的出彩,那些款式新颖的他都没见过。 后来张文那天输得一无所有,债台高筑,走投无路。 而周刚,却在这个时候伸出了援手。他提出,只要张文能让他看到那批新款服装的设计稿,他就可以替张文还清所有的赌债。 对于张文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救命稻草,他权衡再三,最终选择了妥协,于是,二人之间建立了联系。” 李所长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因紧张而略显干涩的嗓子。 他继续说道:“但是周刚说他拿到这些设计稿后,也是转卖,没有固定买家,谁出价高,他就给谁。” 许槿初坐在对面,她的眼神深邃而冷静。 她早就料到,周刚不会轻易地把背后之人供出来。 所以,当周刚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时,她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 “我知道了,谢谢李所长。” 从派出所的大门走出,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沉闷和压抑全部吸走。 她招了招手,一辆摩托车立即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路上,吹着风,心中思绪翻飞。 回到大院,熟悉的环境让她感到一丝亲切。 然而,当她走进自己的家时,却发现屋子里已经积满了灰尘。 就在这时,李娟等人热情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她的情况。 “小初妹子,你可回来了,这一走就走了大半个月!”李娟一脸关切地说道。 许槿初心中一暖,微笑着回应道:“是啊,忙完就赶紧回来了。” 李娟看着许槿初疲惫的神色,心疼地说道:“你先歇着,这些灰尘我来帮你打扫。”说着,她挽起袖子,开始忙碌起来。 许槿初看着李娟忙碌的背影,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她知道,在这个大院里,自己并不孤单。 随后,许槿初也拿起扫帚跟着一起打扫。 不一会儿,屋子就被她们俩打扫得干干净净。 许槿初感激地看着她,说道:“嫂子,真是太感谢你了。” 李娟转过身来,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她摆摆手,说道:“咱们这关系客气啥,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晚上就别做饭了,去我那儿吃吧,自从他们去了前线,天天吃饭就我们娘俩,可没意思了,我包你最爱吃的包子。” 说着,就往家走。 许槿初也不跟她客气,说实话,这些日子,还挺馋李娟包的包子的。 快步跟上李娟,说道:“嫂子,等等,我跟你一起包。” 第506章 想瞒,也瞒不住 李娟笑着摇摇头,“不用,你歇着,我自己就包了。咱们三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你等着,一会儿就好。” 贺晏梅一下班就如同一道风一样冲回了大院,她的心情急切而焦虑。对于许槿初的突然辞职,她感到既惊讶又困惑, 就连昨天晚上,她回宿舍休息,都没有向她透露过任何风声。 夜色渐浓,大院里灯光昏黄,却掩不住贺晏梅眉宇间的焦虑。 她在心里反复琢磨着,是什么让许槿初突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是她在工作中遇到了什么困难?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李娟做好包子,就下楼叫许槿初上楼吃饭,正好遇到赶回来的贺晏梅。 她热情地招呼道:“呀,小梅,你也回来了,刚好,走,叫上你嫂子,去我家吃包子。” 贺晏梅被李娟的热情所感染,心中的焦虑稍微缓解了一些。 “李娟嫂子,我嫂子在家吧。” “在啊。” 李娟被贺晏梅问得有些茫然,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后,抬手敲响了许槿初家的门。 许槿初打开门一抬眼,就看到了贺晏梅。 轻轻勾唇一笑,“小梅,你回来了。” 看到许槿初一瞬间,贺晏梅眼睛瞬间就红了。 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句“嫂子......” “哎呀,这丫头,咋还哭了呢?” 李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并不知道贺晏梅为何哭,只以为她是想许槿初了,才激动的红了眼睛。 “你嫂子回来是好事儿,你哭啥,走,上我家吃包子。” 李娟挽着贺晏梅的手就往楼上走。 还不忘回头嘱咐许槿初带钥匙锁好门。 “漂亮婶婶,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许槿初一到李娟家,就被她的小女儿扑了个满怀。 一口一个漂亮婶婶地叫。 许槿初也许久没见到小家伙了,小丫头看着长高了不少。 “好了好了,赶紧下来,别累着你婶婶。” 因为是在李娟家的缘故,贺晏梅没提许槿初辞职的事。 “还是嫂子的包子好吃,皮薄馅大,这些日子不在家,我做梦都想飞回家里吃一口你包的包子。”他嘴角微翘,脸上流露出怀念与满足的神情。 反倒夸得李娟有些不好意思,“喜欢吃就好,喜欢吃,我就给你做。 她又把桌上的菜往他那边推了推,“看看,这些都是你喜欢的,多吃点。我知道,你家贺营长受伤,你担心,但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看看你,比之前瘦了一大圈,我都心疼了。” 她的话音刚落,正在旁边吃饭的许槿初和贺晏梅就震惊地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 李娟夹菜的动作一顿,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可能有些唐突了。 她望着许槿初与贺晏梅那震惊到凝固的表情,这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 看来这姑嫂俩毫不知情贺营长受伤的事情。 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后悔,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过冲动,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她绝不想让这二人,特别是许槿初,为贺营长的安危而忧心。 于是,她迅速调整语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轻松:“其实,真的没什么大碍,贺营长他的身体强壮,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现在应该已经痊愈了,我们还是安心吃饭吧。” 听到李娟的这番话,许槿初与贺晏梅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她们眼中的担忧之色并未完全散去。 许槿初轻轻握住了手中的筷子,声音略显颤抖地问道:“是前线来的信吗?” 李娟微微点头,回答道:“嗯,是我家老刘寄来的。 他在前线转移伤员回后方医院的时候,看到有人往回寄家书,就趁着休息的片刻时间,抽空给你写了一封。 时间太赶,没写多少,就简单说一下他们的情况。”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迫不及待地追问:“那贺晏舟的伤怎么样了?他受伤后是谁给他治疗的?” 李娟见状,赶紧安慰道:“放心吧,贺营长已经没事了,再加上许医生的医术高超,现在已经恢复得相当不错了。老刘在信里还特意提到了这一点,他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得多。” 许槿初听着这个消息,心中的担忧如同被风吹散的云雾,逐渐消散。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让那份不安和焦虑在胸中慢慢沉淀,转化为坚定的信念和力量。 贺晏梅听着李娟的安慰,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渐渐平息。 可是,她的心中仍然充满了担忧和思念,“那,我哥哥他……他受伤了,还不能回来吗?他还要继续留在那里吗?”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无法控制地涌出来。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的眼泪,心中的酸楚难以言表。 她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你傻丫头,你应该明白,你哥哥是营长,他的责任和使命就是身先士卒,保护他的战友们。前线是他的战场,是他的职责所在。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为他的勇敢和坚韧感到骄傲。” 李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理解许槿初心中的痛苦和担忧。 她知道,许槿初虽然表面上在安慰贺晏梅,但她的内心同样充满了对丈夫的担忧和思念。 她轻轻地握住许槿初的手,用眼神传递着安慰和支持。 吃完饭,许槿初跟贺晏梅帮着李娟收拾好碗筷后,又聊了一会儿天,才回家。 “嫂子,你为什么要辞职?” 一回到家,贺晏梅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许槿初的手,眼中满是关切和不解。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仿佛在寻找一个能让她心安的答案。 许槿初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柔声道:“小梅,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辞职确实有我的理由,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不过,请你相信我,我这样做,对厂子来说,只会是更好的选择。” 贺晏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走了以后,厂子里的人都议论纷纷,他们说你忘恩负义,在厂子最困难的时候选择离开。” 许槿初轻轻拍了拍贺晏梅的手背,安抚她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小梅,我知道人们会怎么议论,但我不能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只有我辞职,厂子才能走出这一连串的困境。” 贺晏梅听着许槿初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她不明白许槿初所说的她离开才能让厂子走出困境是什么意思,但她能感受到嫂子内心的坚定和执着。她不禁想起了许槿初在厂子里辛勤工作的身影,以及她对厂子的深深眷恋。 或许,嫂子真的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吧。 贺晏梅这样想着,心中的委屈和不解渐渐消散。 她抬头看着许槿初,眼中充满了信任和支持:“嫂子,我相信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只是,你离开厂子以后要怎么办?” 许槿初感激地看着贺晏梅,她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孩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都很关心自己。 她轻轻地握了握贺晏梅的手,微笑着点头:“放心吧,我只有安排,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第二天,贺晏梅去上班的时候,许槿初跟着她一起去了镇里。 辞职了,她怎么都要跟陆炳华说一声。 毕竟她辞职的事,想瞒,也瞒不住。 第507章 冯婉静不能再继续留下 云城,贺晏舟的伤,在许槿晴的精心调养下恢复得很快。 虽然还没有彻底恢复,但在战场上也没有太多时间给他养伤,所以能下地以后,他就开始忙碌起来。 贺晏舟刚刚结束一场紧急会议,回到住处,却发现冯婉静正从他的房间出来,手里还拿着他的衣服。他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冯婉静,你等一下,你拿我衣服做什么?” 冯婉静的脚步微微一顿,她试图用自然的笑容掩饰内心的慌乱:“我看你衣服脏了,想帮你洗洗。” 贺晏舟的眼眸深邃而冷峻,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冯婉静的脸上,仿佛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冯婉静,那天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位置,注意分寸。” 冯婉静的心像是被突然插入了一根冰冷的针,她看着贺晏舟那冷峻的面庞,心中的期待如被冷水浇灭。 她紧紧咬住下唇,试图抑制住即将涌出的泪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晏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且,我也不仅仅想给你洗衣服,如果其他战士有需要,我也愿意帮忙。” 冯婉静的话语中充满了真挚和诚恳,她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打消贺晏舟心中的顾虑。 然而,贺晏舟却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软化态度,他的眼神中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就在冯婉静感到无助之时,贺晏舟忽然一招手,叫来了一旁巡视的士兵。 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冯记者说要为咱们做贡献,帮大伙洗衣服。你们去把脏衣服拿出来给她。” 士兵们面面相觑,但很快便明白了贺晏舟的意图。他们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将一堆脏衣服堆在了冯婉静的面前。 “谢谢,冯记者。” “辛苦你了冯记者。” 冯婉静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抱起那些脏衣服。 许槿晴刚处理完伤员准备去看看贺晏舟的伤,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住,她是不会笑出声了。 除非忍不住,“咳那个,冯记者,如果你不忙的话,我们那伤员也不少脏衣服要洗,也辛苦你了。” 冯婉静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当看到她与许槿初那相似的眉眼时,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一沉。 许槿晴望着冯婉静离去的背影,走到贺晏舟身旁说道。 “这样下去不行,冯婉静不能再继续留下来。” “我已经申请将她调走了。” 贺晏舟之前和她谈过后,见她依然油盐不进,我行我素,他就向上面申请调她离开。 他低估了冯婉静的执着,他已经明确表示,自己这一辈子,心里只有许槿初一个,对她毫无男女之情,她都没有因此而有所改变, 为了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必须把她调离。 以后也要避免再有所接触。 “营长,不好了,敌人突袭。” 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过来。 贺晏舟不敢耽搁,立即组织人员反击。 许槿晴是一名军医,除了医学方面的知识外,但作战训练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在得知有敌人来袭时,她也立即拿起武器准备作战。 原本要去河边洗衣服的冯婉静听到动静,扔下衣服就往回跑。 她是战地记者,她得上战场做最真实的报道,把那些战士的英雄事迹报道给大众知晓。 —— 许槿初买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到医院的时候, 陆炳华正在卫淑华的搀扶下,艰难地在病房里来回踱步。看到许槿初的到来,陆炳华的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小许,你来了。”他停下脚步。 许槿初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对不起,厂长,我......” 许槿初的话还未完全溢出唇边,就被陆炳华轻轻摆手打断。 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微微摇头,仿佛早已洞悉了她的心事。 “许槿初,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无需多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一股清泉,在许槿初的心头荡漾开来。 早在她决定辞职的时候,于长波就急匆匆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陆炳华。 他满心期待陆炳华能出面,挽留她。 陆炳华起初也是挺意外的,但仔细想想也能理解。 卫淑华却对许槿初的决定感到困惑。 她想问个明白,但又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合适,于是只好将满腹的疑惑藏在心底,脸色却不由自主地阴沉下来。 此时,工厂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犹如一艘在风浪中摇摆不定的大船。 而许槿初,这位船上的重要舵手,却在这关键时刻选择了离开。 她的才华和眼光,无疑是工厂最宝贵的财富,她的离去,无疑给工厂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然而,这些复杂的情绪和担忧,在陆炳华的眼中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关心地询问许槿初未来的打算。 许槿初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想给自己放个假,去学习,充充电。” 听到这里,陆炳华的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声音中充满了对许槿初的支持和鼓励。 “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见识见识,这样才能更好地成长。” 许槿初离开的时候,卫淑华借口打水,追了过来。 “小许啊,我知道我可能不该问,但我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卫淑华的语气带着些许的迟疑,她担心自己的问题会触碰到许槿初不愿提及的隐私。 然而,她还是鼓足了勇气,继续问道,“你辞职的真正原因,能不能跟伯母说实话?是不是有其他厂子给了你更高的工资和待遇?” 许槿初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着卫淑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明白卫淑华的担忧和好奇,也理解她的好意和关心。 “伯母,您误会了,不是这个原因。”许槿初微笑着安慰,“单纯只是因为我个人的关系。” 第508章 不靠谱 卫淑华不知道许槿初说的是真的还是在搪塞她,“你是个好孩子,如果以后没有更好的去处,就再回来,你陆伯伯总夸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谢谢伯母。” 许槿初知道卫淑华在担心什么,只是她现在不能跟她保证什么。 没有地方去,许槿初在镇子里转悠了起来。 “唉,许姐。” 突然,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转头一看,只见吴敌带着一群小弟,浩浩荡荡地朝她走来。吴敌是镇子上有名的混混,但许槿初却从未觉得他有什么可怕之处,相反,她觉得吴敌虽然外表粗犷,但内心其实并不坏。 “许姐,你这没上班,怎么在这儿溜达?”吴敌走到许槿初面前,自来熟地问道。 许槿初微微一笑,回答道:“辞职不干了,闲得没事儿瞎逛逛。”她的笑容明媚动人,仿佛阳光都为之灿烂了几分。 吴敌看着她,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但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间,他可不敢对许槿初有什么想法,他害怕挨揍。 “许姐,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混吧?”吴敌突然说道。 许槿初微微一愣,看着吴敌认真的眼神,然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好啊,那就跟你们一起混吧。” “对了,许姐,你真的辞职了吗?”吴敌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你真的离开了那个地方,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我这里正好缺你这样的高手。” 许槿初被吴敌的话弄得有些懵,她以前只知道吴敌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干起正经事。 她好奇地问道:“去你那里?做什么?” 吴敌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得意地说:“嘿嘿,许姐,我跟亲戚合伙开了个厂子,正在招兵买马呢。你这样有经验的人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试试?” 吴敌看到许槿初沉默不语,便以为她在开始考虑自己的提议。 他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许姐,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有所作为,不想一直呆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来我这里吧,我们一起干一番大事业!” 许槿初的眉头微微一挑,显然对吴敌的话产生了兴趣。她好奇地问道:“什么厂?我怎么没听说咱们镇上新开了厂子?” 吴敌微微一笑,神秘地眨了眨眼:“不在咱们镇,在隔壁镇,肥皂厂。虽然现在规模还不大,但我有信心,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把它做大做强!” 许槿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她轻轻地笑了笑,给予了他最真挚的鼓励:“有志气,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她的声音充满了温暖与信任,仿佛一缕阳光洒在吴敌的心田。 吴敌被她的鼓励所感染,心中的信心更加坚定。 他微微一笑,向许槿初发出邀请:“许姐,你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跟我去我们厂看看?那里的风景、那里的热情,还有那些勤劳的人们,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 许槿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吴敌的热情与决心最终打动了她,她点了点头,微笑着答应了他的邀请。 这个把吴敌高兴坏了,他立即叫了车子带许槿初去隔壁镇。 上次来,还是来拉布料,当时天黑路滑,又情况紧急,许槿初也没好好看过这个镇子。 现在一看,镇子虽然不大,但还挺热闹的。 吴敌的厂在镇子西边的一处大院里。 看得出来是新开的,各方面设施还不完善。 只有一条二手生产线,和几个工人在忙。 吴敌略显局促地用手挠了挠头,露出了一个略带羞涩的微笑。 他指着眼前这片略显简陋的场地,有些尴尬地对许槿初说:“许姐,这里确实是有点简陋,规模也确实还不够大,但我保证,很快就会有所改变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和信念,仿佛在他的心中,已经描绘出了一幅未来这里繁华壮丽的景象。 他继续说道:“我亲戚在港市那边已经搞到了资金,只要我们再投入一些,就一定能把这里建设得更好,让它成为我们共同的骄傲。” 许槿初在听到“港市”这两个字时,心中不禁一动。 她微微皱起眉头,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的意味问道:“你......亲戚是港市的?” 吴敌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豪的光芒。 他解释道:“是的,他们早些年去港市闯荡,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在那里站稳了脚跟,也挣到了一些钱。今年过年回来探亲的时候,看到了我们这里的发展潜力,觉得这是个值得投资的好地方。” 许槿初听后,不由得眉头一皱,发展潜力,他那个亲戚是怎么发现这里有发展潜力的,她委实有点好奇。 “我那个亲戚还说,只要我们的肥皂做得好,还能卖到国外去呢,他说他那个姓冯的女老板特别看重他,特意告诉他,他们公司要开辟国外的肥皂市场。 他这才想起来回家投资建厂的。” 吴敌说的兴致勃勃,可许槿初却听得眉头紧蹙。 许槿初在听完吴敌的叙述后,眉头却紧蹙起来。 开辟国外市场,听起来虽然诱人,但其中的艰辛与困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市场的竞争、文化的差异、法规的制约……每一个因素都可能成为阻碍。 尤其是吴敌话中提到的那个港市姓冯的女老板,更是让她心生疑虑。 港市、姓冯、女老板……这些关键词在许槿初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突然,一个名字闪现出来——冯婉婷。 应该不会这么巧合吧。 “吴敌,你亲戚说的那个姓冯的女老板是不是叫冯婉婷?”许槿初试探地问。 吴敌眼睛一亮,惊奇道:“咦,许姐,你咋知道,就是叫冯婉婷,以前是咱们镇上学校的老师。” 果然是她。 许槿初不由得沉思了起来,这个冯婉婷忽悠吴敌亲戚回来建肥皂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509章 刘云虹,你给我滚出来! “你那个亲戚就把厂子交给你,自己不回来?” 许槿初一边参观着肥皂厂,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吴敌没有多想,如实回道:“嗯,他在港市那边帮冯老板搭理公司回不来,这边就都归我管。 所以,许姐,你就过来跟我一起干吧,到时候咱们还有机会去外国开开眼。” 许槿初没接吴敌画的大饼,只是打着哈哈岔开话题,“我啊,暂时还没上班的打算,好不容易能歇歇,我得回家一趟,陪陪我妈。” “别那么快拒绝,等你回家陪完婶子,再回来也行,只要你来,我随时欢迎。” 吴敌似乎对聘请许槿初来他的厂子上班很是执着。 许槿初却只是笑笑没说话。 回到富安镇后,许槿初便去找了陆怀礼。 “怎么了?”陆怀礼见许槿初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 “你能联系上苏依曼吗?” 陆怀礼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能啊,找她做什么?” 许槿初沉吟了一下后,把吴敌开肥皂厂的事简单说一下。 “你是怀疑冯婉婷......”陆怀礼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瞬间明白了许槿初的意图。 许槿初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我怀疑冯婉婷利用肥皂厂往出转移苏家的钱,所以想侧面问问苏依曼,她家公司的财务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陆怀礼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许槿初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好,让她留意一下冯婉婷,我听吴敌的说法,她近期应该会有动作。” 说完,许槿初转身准备离开。 她心中挂念着远在老家的母亲,想趁着这个机会回去探望一下。 然而,她刚迈出几步,就被陆怀礼叫住。 “等一下......”陆怀礼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 许槿初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陆怀礼。 只见他的脸上满是严肃和认真:“你注意安全,前前后后的事情不简单,你离开服装厂,我怕那些人会彻底把目标转移到个人身上。” 听到陆怀礼的话,许槿初低头轻轻一笑,看来还是没有瞒过陆怀礼。 他已经看出了自己辞职的真正目的。 “好,我自己会注意的,后面的事,就靠你了。” 陆怀礼点头,证据有了,内鬼也抓住了,抄袭的案子他们必赢无疑。 所以下面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得知许槿初要回老家,贺晏梅买了不少东西,又把自己赞的一些钱给她,托付她带回家给家里。 当贺晏梅将满载着心意的礼物和零花钱交给许槿初时,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她紧紧地握住许槿初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嫂子,我......”然而,她却突然哽咽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那充满期待和不舍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轻地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微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和家里说的,你就安心学习上班吧。” 在许槿初的安慰下,贺晏梅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她知道,虽然自己不能亲自回家,但有了许槿初的帮忙,她的心意一定能够传达给家人。 —— “嫂子,你们受累了,”刘云虹感激地做了一大桌子饭菜。 招呼高大娘一家吃饭。 席间一再感谢她家的帮忙把她的地种完。 高大娘是个热心肠,这些年跟刘云虹相处得就像亲姐妹一般。 “说哪的话?咱们她俩谁跟谁,别说那虚的,一会儿多给我盛两碗饭就行。” 刘云虹被她感动,眼眶微红。 自从她这一病,给她们家平添了不少麻烦。 看着她这样子,高大娘心里也跟着难受,这刘云虹年轻守寡,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孩子拉扯大。 好不容易女儿大了,嫁了个好女婿。 可她却没享几天福,得了那样的病。 “虹云,咱们姐妹这么多年,嫂子啥人你还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活你就尽管吱声,能帮的嫂子一定不含糊。” 刘云虹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头,“好,吃饭,高大哥,嫂子,咱们吃饭” 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饭。 刘云虹还把自己去许家的见闻说给她们听。 高大娘他们哪里去过南方,就是县城,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趟。 听到她说起那边的风土人情,风景物貌,只觉得既新奇又有趣。 “刘云虹,你给我滚出来!”一声如雷贯耳的怒喝,打破了屋里的和谐。 这声音如同破锣般刺耳,令人不寒而栗。 刘云虹手中的筷子瞬间僵硬在空中,她与高大娘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 她们立刻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望向门口。 然而,不等她们迎出去,老李婆子已经如同一阵风般冲了进来。 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双眼瞪得溜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的身材虽然矮小,但此刻却显得异常高大,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老李婆子你这是在干啥?”高大娘首先反应过来,她试图缓和气氛,尽管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她并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冲突究竟是为了什么,但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保持冷静和理智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老李婆子却毫不领情。她毫不客气地扒拉开高大娘,仿佛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障碍物。 高大娘措手不及,被她冷不丁一扒拉,身体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刘云虹心底的怒意瞬间被点燃。 老李婆子刚刚要是推的是自己,她还不至于如此生气。 可偏偏她对高大娘出手。 她挡在高大娘的身前。 “老李婆子,你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别难为其他人。” 然而,老李婆子的愤怒却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越来越旺。 她凝视着刘云虹,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怒火。 刘云虹那坚定无畏的眼神,如同一把尖锐的箭,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老李婆子咆哮着,声音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 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如同两把挥舞的利剑,似乎要将一切都劈成碎片。 她的愤怒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变得疯狂而狂暴。 “啊啊啊,刘云虹你把我家玉宝还给我!!!” 她怒吼着,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向刘云虹扑去。她的动作迅猛而有力,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让人无法抵挡。 第510章 被老李婆子打死了 刘云虹早有准备,她迅速闪躲着老李婆子的攻击。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高大娘和她的丈夫赶紧上前,试图分开这两个愤怒的女人。但老李婆子却像是一头发狂的牛,挣脱了二人的阻拦,继续朝刘云虹追去。 刘云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老李婆子。 “老李婆子,你发什么疯?你那不争气的李玉宝没死,你不偷着乐,反而跑到我这儿来撒泼?什么叫我把他还给你?他在哪儿我哪知道?” 随着刘云虹的话音落下,老李婆子挥舞的巴掌再次落空。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怨毒:“你去问问你家许槿初那个小贱人,我家玉宝被她害得蹲了大牢!” 这句话如同一个炸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刘云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 而高大娘两口子则是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老李婆子看到刘云虹的反应,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她抓住这个机会,继续怒斥道:“刘云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家许槿初那个小贱人勾引了我家玉宝,让他蹲了大牢。 许槿初那个贱人,差点害死我家玉宝,要不他福大命大,怕是早就死在河底喂鱼了。 好不容易活着回来,还被你家许槿初害得坐了牢,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就赖在你家门口,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所有人都听懵了,刚刚老李婆子是说她家李玉宝坐了牢。 不仅坐牢,还说是被许槿初害的。 这个许槿初不是已经嫁贺晏舟了吗?怎么又和那个死而复生的李玉宝有所牵扯。 “呸!”刘云虹满脸怒火,双眸仿佛燃起了火焰。 她大声地斥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要是再敢说我家小初半个不字,我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你玩儿到底!反正我也活不多长时间了,看看咱们两个究竟谁怕谁!” 老李婆子的话,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刘云虹的心。 骂她,她或许可以忍,但涉及到她心爱的女儿,那就完全不同了。 这是她生命中最为珍贵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无法容忍被伤害的底线。 刘云虹瞬间不再显得软弱无力,她的身体仿佛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她迅速抄起炕沿边上的鸡毛掸子,挥舞着朝老李婆子冲去。 她的动作迅猛而果断,每一击都充满了愤怒和决心。 高大娘两口子见状,知道刘云虹是真的生气了。 他们不再阻拦,而是迅速躲开,给刘云虹留下足够发挥的空间。 他们明白,这场争执已经升级,不再是简单的口舌之争,而是关乎尊严和底线的较量。 刘云虹的鸡毛掸子在空中舞动,每一次落下都带着风声。 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宣泄出来。 而老李婆子则在她的攻势下步步后退,脸上露出了惊惧和惶恐的神情。 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每个人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仿佛可以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快来人啊,刘寡妇拿鸡毛掸子杀人了!!!” 突然之间,老李婆子的声音划破宁静的村庄,这一声喊叫,如同雷霆一般,瞬间在村庄中回荡。 原本沉浸在宁静和和平中的村民们被惊醒,他们纷纷从家中冲出,面带惊讶和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啥情况,那个李玉宝不是没死吗?这老李婆子又去找许家晦气干啥?”有人疑惑不解,猜测着事情的起因。 “这老李婆子太欺负人了。”有人不满地嘟囔,显然对老李婆子的行为感到不满。 “可不咋地,她还有脸出来闹。”又有人附和,显然对老李婆子的行为表示不屑。 村民们围在刘寡妇家门口,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揣测不断。 他们瞪大眼睛,想要看清门内发生了什么。 而门内,刘寡妇手持鸡毛掸子,满脸怒容,仿佛一头发怒的母狮。 老李婆子跑得气喘吁吁,脸上的惊恐仍未消散。 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制止刘寡妇的暴行。 就在她即将被追上之际,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刘云虹,你这是在干啥?” 老村长威严的声音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本喧嚣混乱的场景,在老村长威严的声音下,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身上,期待他能化解这场危机。 刘寡妇见状,顿时愣住了,手中的鸡毛掸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怒火似乎被老村长的威严所压制,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老村长扫了一眼人群,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老李婆子身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洞察力,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老李婆子在他的目光下,不由得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显得异常紧张。 “怎么回事?”老村长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刘云虹见状,急忙抢先开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哭腔:“老村长,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我们好好在屋子里吃饭,这老李婆子突然冲进来就动手打人,非说什么让我还她儿子,还骂我家小初。 我刘云虹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吗?要不是我手快拿着鸡毛掸子反抗,只怕这会儿已经被老李婆子打死了。”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有人同情刘云虹的遭遇,也有人对老李婆子的行为表示不满。 而老村长则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处理这场纷争。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老李婆子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但却坚定地说道:“老村长,你别听她胡说!是她家许槿初先害的我家玉宝,我才会找上门来理论的。她倒好,不仅不认错,还动手打人。 我......我实在是气不过啊!你可有给我做主啊。 我儿玉宝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活着回来,现如今又被许槿初那个小贱人害了,我不活了。” 随着老李婆子的话音落下,现场的气氛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对于早已死去的李玉宝突然回来,瞬间轰动了全村。 那时候不少人有意无意地跑老李家门口,争先一探究竟。 直到看见活生生的李玉宝,他们终于相信,他还活着的事实。 为此老李家又是放鞭炮,又是吃喜的,前前后后闹了好几天。 而李玉宝的死而复生,也迅速在县城里传开,成为了一个令人津津乐道的传说。 人们将他的经历神化,添油加醋地讲述着他在死亡边缘的挣扎和重生。 这个传说越传越广,甚至引起了电视台的注意,他们派出记者前来采访,希望能揭开这个神秘事件的真相。 老李家因此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他们不仅得到了物质上的帮助,更在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直到李玉宝执意离开,这场闹剧才算渐渐平息下来。 现在,刘云虹和老李婆子各执一词,双方的情绪都十分激动。 而老村长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需要仔细权衡双方的说辞,才能做出公正的裁决。 就在众人心跳加速,屏息以待之际,老村长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一股深邃的泉水涌出,带着沧桑和智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瞬间稳定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老村长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会为你做主,但如果是你无理取闹的话,那我也不会轻饶你,听明白了吗?” 老村长的话音落下,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人们都被老村长那深邃的目光和坚定的语气所震慑,不敢再轻举妄动。 然而,就在这时,老李婆子的破锣嗓子突然响起,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那我家玉宝怎么办?他现在在那个什么龙城,马上就要坐牢了。”老李婆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显得异常焦急。 老村长闻言心头一震,眉头紧锁,仿佛在考虑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坐牢,你家李玉宝做什么了闹到了要坐牢这么严重?”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清丽的嗓音穿破人群传来,如同春风吹过湖面,带着几分清新和决然。 “她家李玉宝用违禁药品。”许槿初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让人们的心头再次涌起一股不安和紧张。 随后,之间许槿初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 看到许槿初的那一瞬间,刘云虹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她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嘴角勾起一抹惊喜的笑容。 她几乎要忍不住跳起来,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激动和喜悦。 “女儿!”刘云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伸出手,想要紧紧拥抱这个久违的身影。 第511章 要是你不想活了,我现在就打死你! 许槿初看着母亲晒黑的脸庞,和消瘦的身形,心里不由得一紧。 老李婆子看到许槿初,目光闪烁着怒火,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 尖声叫道:“你个小贱人,竟敢胡说八道,我家玉宝怎么可能用违禁药?”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把许槿初的耳膜刺穿。 眼见老李婆子要扑向许槿初,刘云虹身形一闪,迅速挡在女儿面前。 她的眼神坚定而冷冽,仿佛一头守护幼崽的母狼。 厉声喝道:“老李婆子,你敢动我女儿一根头发试试!” 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力量。 许槿初的脚步轻盈却坚定,她绕过母亲,将她护在身后。 眼眸深邃清冷,犹如寒冬中的湖水,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她直视着老李婆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说的是真是假,你自己最清楚。我想,你是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才迫不及待地来我家闹事的吧?” 老李婆子被许槿初的话语震得一阵心虚。 她的脸色变幻莫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仿佛是被戳中了痛处。 她原本想以强硬的态度来威胁许槿初,没想到反而被对方反将一军,这让她感到措手不及。 “就是你,就是你,要不是跟你结婚那天掉河里被冲走,他能遇到那些坏人吗?要不是遇到坏人,他能碰到玩意儿被抓。 以后我儿子在牢里一天,我就作你们一天,反正我老婆子也这么大岁数了,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跟你没完。”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的老村长就皱起了眉头。 他一直对李玉宝的事情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毕竟李玉宝虽然平时调皮捣蛋,但从未犯过如此严重的错误。 可是今天,他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禁感到震惊和失望。 老李婆子的心虚和老村长的失望,都成为了许槿初话语的见证。 这个小小的村庄,因为这个事件而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波澜。 村民们纷纷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有人同情许槿初母女无端被老李婆子纠缠,有人则对李玉宝的行为感到愤怒。 毕竟,他的所作所为不仅让自己身陷牢狱,还连累了整个村子,让外界对这个原本宁静的村庄产生了误解。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村民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们纷纷站出来,指责老李婆子的无耻行为。 “你儿子犯了错,关别人什么事?你怎么能这么无赖呢?”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地质问着,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村民的共鸣。 “就是,你这样做简直是在给我们村子抹黑!”一个老妇人附和道,她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愤怒。 “说得对,自己不要脸这么大岁数了还偷汉子,养个儿子还要蹲打牢,你哪来的脸还在这里狗叫。”一个年轻的村民也不甘示弱地附和道。 老李婆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那些指责她的村民。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们在这儿说三道四!”她大声地咆哮着,试图用声音压制住那些指责她的声音。 然而,村民们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们纷纷站出来,声音更加坚定和有力。 “我们村子一直以来都是和睦相处的,你这样做不仅伤害了许槿初母女,也伤害了我们整个村子的感情!”一个村民大声地说道。 “你儿子犯了错,你应该好好反省自己,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另一个村民补充道。 老李婆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似乎被村民们的坚定和团结所震慑。 然而,她并没有放弃,仍然在那里大声地咆哮着,试图为自己辩护。 就在气氛即将失控的时候,老村长突然怒喝一声:“好了,都给我闭嘴!”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人心,让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下来。 他走到人群中央,环视了一圈村民们,然后沉声说道:“都是一个村子的,现在这个时候,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李家除了这样的事......到底是不好听,这件事,大家尽量都别传出去,到时候丢的也是咱们所有人的脸,让外人笑话?” 随后,老村长的目光转向了老李婆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他冷冷地瞪着老李婆子,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还有你,李福家的,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来许家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李婆子被老村长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颤,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恼了老村长。 她不敢再说话,只能低着头,默默地站在一旁。 就在这时,李福匆匆地赶来,他得知自己家老太婆又去许家闹事,气得脸色铁青。 他一把抓住老李婆子的胳膊,大声喝道:“你个死老太婆,真是把我们老李家的脸都丢尽了,赶紧跟我回家。” 老李婆子原本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李福这一声怒喝,犹如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的炸药桶。 她猛地挺直了脖子,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熊熊燃烧。 她毫不畏惧地回击道:“我为什么要回去?我没错!他们许家就是欠我们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在与整个世界对抗。 李福被老李婆子的强硬态度激得怒不可遏,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随时挥出去。 他一把扯住老李婆子的衣领,恶狠狠地低吼道:“你还敢狡辩?你再闹下去,我们老李家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光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绝望,仿佛是在恳求这个疯狂的妻子收手。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那是老村长的声音。 他的话语虽然平静,却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李福,带她回家。 如果她再来闹事,我会亲自来处理。”老村长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在给这场闹剧划下句号。 李福听到老村长的话,心中一凛,他知道在这个村子里,老村长的话就是圣旨。 他无法抗拒,也无法争辩。他狠狠地瞪了老李婆子一眼,眼中的愤怒和失望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她看穿。 然后,他用力扯着她往家走去,一路上面对村民们的指指点点,他的老脸羞得通红,头都不敢抬。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李福就一直尽量避免与村民们碰面。 现在好了,自己的儿子又因为犯罪要蹲大牢,他只想躲在家里不出门。 他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老李婆子却仍然不甘心,她一边被李福扯着往前走,一边大声嚷嚷着:“我不走,就是许槿初那个小贱人害的咱家玉宝,凭啥她在这儿逍遥快活。” 她的话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泄出来。 李福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停下脚步,狠狠扇了老李婆子一巴掌。 那一巴掌,带着他所有的愤怒和失望,仿佛是在对这个疯狂的妻子做最后的警告。 他的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仿佛是在告诉她,他们的儿子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他们无法再逃避,也无法再推卸责任。 “别跟我提那个孽子,我就当他已经死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仿佛是在宣布与儿子的彻底决裂。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痛和哀伤。 村民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们的话语像一根根无形的针,深深地刺入了李福的心中。 “赶紧回家吧,可别出来丢人了。” “就是,我都替你们害臊。” 这些话语,像一把锐利的刀,割破了他心中最后的防线,让他无法再忍受。 他拉着老李婆子,快步往家走去。 老李婆子被他刚刚那一下彻底打蒙了。 等老李婆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李福拉着走出了一段距离。 她回头望去,只见村民们围观着他们,脸上满是嘲笑和鄙夷。 她的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仿佛在提醒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时,许槿初挽着刘云虹的手臂,唇畔含笑地望着老李婆子。 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让老李婆子感到一阵怒气上涌。 看到她的笑,一抹疯狂在老李婆子的眼底浮现。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挣脱开李福的手,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往许槿初的方向砸过去。 石头带着风声呼啸而来,许槿初却似乎早有预料,她轻轻一侧身,就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在她附近的村民也连忙躲开。 石头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你疯了吗?”刘云虹惊呼道,她也被老李婆子的举动吓了一跳。 刚刚差点被老李婆子那个石头打中的村民也怒了,“老李婆子你有病,你刚刚差点砸到我。” 老李婆子却仿佛失去了理智,她大声喊道:“你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的!” 她的话音未落,又一块石头从她的手中飞出,直奔许槿初而去。 只是这次她砸偏了,没砸到人。 “老李婆子,你这是何必呢?”许槿初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改变什么吗?你只会让自己更加可笑。”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深深刺入了老李婆子的心中。 她瞪大眼睛,看着许槿初,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再次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李福的怒气已经彻底压制不住,扯过老李婆子又连着扇了老李婆子四五个巴掌。 他愤怒地吼道:“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不是不想活,要是你不想活了,我现在就打死你!” 老李婆子被他这一巴掌打得摇摇晃晃,差点摔倒在地。 第512章 准备后事吧 就在这时,李玉玲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她眼中含着泪水,声音带着哭腔:“爸,别打了,再打我妈就要被你打死了。” 她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哀求和绝望。 李福的动作瞬间僵硬,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而此刻的老李婆子,则趁机挣脱了他的束缚。 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最终瘫倒在了地上。 她的脸早已被打得红肿不堪,整个人如同风中残烛,瑟瑟发抖。那花白的头发凌乱散开,活脱脱一个梅超风的形象。 李玉玲冲到母亲的身边,紧紧地抱住她,仿佛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抚平母亲的伤痛。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在母亲的脸上。 她抬头看向李福,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爸,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妈妈?她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动手打她?”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不解。 李福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颤声道:“闺女啊,你可知道,现在咱家这个情况,你将来怕是连婆家都找不到。 你哥蹲了大牢,连你的一辈子都被毁了。谁家愿意娶一个蹲大牢的妹妹当媳妇?”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李玉玲的心上。 不是李福危言耸听,原本前段时间他们给李玉玲相看了不少人家,也定了一家,可最终因为这些事被人家退了亲。 李玉玲当然知道那些事对自己终身大事的影响。 可她能怎么办,谁让她摊上这么个哥哥。 她也不想,她也很绝望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老村长声音突然响起:“李福,你够了!要教育老婆回家去教育,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李福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震得如同被雷击中一般,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羞愧和惊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嘴唇哆嗦着,胸腔里积压着更多的话语,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一晃,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直愣愣地倒了下去。周围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惊叫声此起彼伏。 “哎呀妈呀,李福这是咋了?”一个村民惊恐地喊道。 “不知道啊,赶紧叫村大夫来看看。”另一个村民也急忙附和道。 老村长也连忙上前查看,可却发现,李福只出气多,进气少,“快,李福要不行了,赶紧来人,把他抬医院去。” 人群开始慌乱起来,谁都没想到李福会突然倒下。 “爸!” 李玉玲的尖叫声划破天穹。 她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李福的身体如被重锤击中般猛然倒下,心中的恐慌如同翻涌的波涛,无法抑制。 她猛地扔开手中的母亲,急切地扑向李福,连滚带爬,泪水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泪痕。 “爸,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别吓唬我啊,爸!”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双手颤抖地抚摸着李福冰冷的脸庞,试图从那张熟悉的面孔上寻找到一丝生机。 老李婆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崩塌。 她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嗷嗷地扑到李福的身边。 她的双手颤抖着摇晃着他的身体,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李福的脸上。 “老头子啊,你醒醒啊,我错了,我听你的话,不再做了,行不行啊?”她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乞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她的双眼紧闭,仿佛在祈祷,想用这卑微的祈求来换回李福的生命。 然而,就在村医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时,李福已经彻底咽了气。 他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再也没有了生息。村医检查了一番后,无奈地摇摇头,“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老李婆子的心上,她顿时两眼一翻,也倒下了。 她的身体瘫软在地,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这一幕吓坏了李玉玲,她一边哭着刚刚突然过世的父亲,一边又要顾及瘫倒在地上的母亲。 村医见老李婆子也倒下,急忙上前查看,用力掐着她的人中,还好老李婆子只是惊惧过度,没有生命危险。 老李婆子猛地坐起身来,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她的双眼瞪得溜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未落。 她看着躺在身旁已经冰冷无生命的李福,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老头子啊,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就这么狠心,说走就走了呢?”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痛和绝望。 她的双手颤抖着抚摸着李福的脸。刚刚还有力气打她,怎么说死就死了。 “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凄凉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不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 “玉宝还在龙城大牢等着我们呢,你这个狠心的老头子,怎么就走了呢?”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怨和不解,仿佛在质问这个冷酷已经死了的李福。 突然,李玉玲像一头失控的狮子般冲向老李婆子,双手用力将她推开。 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但更多的是愤怒和悲痛,“你还哭,都是你,要不是你这么作,我爸怎么突然就死了,他是被你气死的,被你气死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和指责,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倾泄出来。 老李婆子被女儿这样指责,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瞪大眼睛,手指着李玉玲,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你个死丫头,你说啥,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许槿初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咱们家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她的声音充满了怨毒和疯狂,仿佛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那个无辜的女孩。 就在这个时候,老李婆子猛地起身,准备去找许槿初。 她的步伐踉跄,但眼中却充满了坚定。然而,她的去路被老村长拦住了。 老村长一脸严肃,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责备, “李福家的,我呀,现在什么情况你还无理取闹,你家李福死了,你还不赶紧把人抬回去,准备后事。” 他的话让老李婆子瞬间愣住,仿佛被冷水浇头一般清醒过来。 她看着老村长,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困惑,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丈夫的后事,而不是去找许槿初的麻烦。 然而,她心中的怨恨却并未因此消散,反而变得更加深沉和强烈。 第513章 让许槿初给我磕头认罪 李福死了以后,就被大伙放在了地上。 这会儿老李婆子想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只能求助大伙帮忙抬。 可当大伙见到她看过来的眼神时,纷纷往后退了去。 显然老李婆子刚刚已经把大家伙都得罪得狠了。 最后还是老村长说话,人群里的男劳动力才上前将李福的尸体抬回了李家。 李家兄弟多,得知李福突然暴毙,地里活都没干完就跑了过来。 一时间,整个人李家都陷入了李福突然去世的悲痛中。 “小初,你说这李福咋说死就死了,还是死在咱家门口。” 李福的尸体被抬回家后,众人也都散去。 刘云虹牵着许槿初回到家里,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一旁的高大娘叹口气说:“云虹啊,你想多了。 李福的死,完全是因为老李婆子的无理取闹,她天天在那里胡搅蛮缠,把李福逼得喘不过气来。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槿初也走过来,轻轻地揽过母亲的肩膀。 她的声音温和地安慰,“高大娘说得对,这件事本来就是老李婆子自己闹出来的。 李福的离世,我们都感到惋惜,但责任不在咱们。” 刘云虹微微点头,但她的眉头仍紧锁着,“话是这么说,我只是怕没了李福压着,那老李婆子再闹咱们...... 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许槿初明白母亲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放心吧,妈。 如今李福已经不在了,老李婆子再想闹事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而且,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如果她真的敢再来找麻烦,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这时,高大娘插话了,“可不咋的,妹子,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 老李婆子虽然疯疯癫癫的,但也不是傻子。 她已经闹出人命了,再敢来闹事,就是老村长也不会放过她的。 咱们就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吧,别被她给搅和了。” 高大娘的话虽然有些糙,但却说到了点子上。 许槿初也点头附和道:“高大娘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让老李婆子影响到我们的生活,大家都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比啥打都强。” 刘云虹听了她们的话,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 她知道,有女儿和这些好邻居在身边,她不必再害怕那个疯狂的老李婆子了。 于是,她轻轻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好,我听你们的,好好过咱自己的日子。” 得知许槿初回来,赵桂芳连忙跑了过来。 李福突然暴毙的过程她也是全程都看到了。 当时没出来帮忙,只是不想惹上麻烦。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才一脸假笑地走进来。 “哎呀,我这刚刚听说老大媳妇回来了,还不敢相信呢,这一看,果然是真的!” 赵桂芳的声音带着几分夸张和做作,仿佛她真的为许槿初的归来感到高兴。 刘云虹微微皱起眉头,她的直觉告诉她,赵桂芳的出现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 她冷冷地瞥了赵桂芳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你不是早就来了吗?我都看到你在人群里躲着看笑话了。” 赵桂芳被刘云虹揭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支支吾吾地辩解道:“哪有,我到时候人门口都没人了。”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一旁的许槿初身上,似乎在寻找着某种支持。 刘云虹并不想过多纠缠,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淡和不耐。 赵桂芳嘿嘿一笑,仿佛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借口,她的目光在许槿初身上扫过,然后说道:“我这不是看老大媳妇回来了,叫她回家吃饭嘛。” 刘云虹闻言,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我姑娘有家,去你家算什么饭?”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和不屑,显然对赵桂芳的邀请并不感兴趣。 赵桂芳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继续堆着笑容说道:“哎呀,你这话说的,婆家不也是他家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讨好和拉拢,试图拉近与许槿初的关系。 然而,许槿初却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深邃而冷漠。 过了一会儿,许槿初终于有所动作,她从行李箱中缓缓拿出贺晏梅托付她带回来的东西。 她原本打算在下午去看望贺正山的时候,再将这些东西一并交给他,但赵桂芳的出现却打乱了她的计划。 现在,她可以省去一趟奔波了。 “这是小梅给你们买的东西。”许槿初的语气平静而冷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赵桂芳一眼看到许槿初拿出的东西,眼睛顿时一亮,就像是在黑暗的房间里突然看到了明亮的烛光。 她的脸上露出了贪婪和欣喜的表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些东西带来的利益。 然后,许槿初又拿出一沓钱,递给了赵桂芳。看到钱的那一刻,赵桂芳的心中的贪婪之火瞬间被点燃,她甚至忘记了手里还拿着许槿初刚刚给的东西。 她一边数着钱,一边乐不可支地说:“这是小梅给的吧,这孩子,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满足,仿佛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尴尬和试探。 许槿初却注意到,赵桂芳在整个过程中,没有问过一句有关贺晏梅的身体和工作情况。 这让她不禁为贺晏梅感到一丝心痛。 她明白,赵桂芳关心的只是贺晏梅能给她带来多少利益,而不是贺晏梅本身的幸福和安康。 这份冷漠和贪婪,让许槿初对赵桂芳的印象更加恶劣。 把钱放到贴身的口袋里,赵桂芳又弯腰捡起刚刚被她放到地上的贺晏梅买给他们的东西,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那既然你这样,我就先回去了,老大媳妇啥时候想回,再回。” 话音还没等落,人就已经转身迈出了门槛。 高大娘无语地指着已经走出许家大门的赵桂芳。 “这赵桂芳哪里是来接小初回去吃饭的,分明是过来拿东西的,这是生怕小梅拿回来的东西和钱被你们匿下似的。” 刘云虹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满腔的同情和愤怒为贺晏梅燃烧,无法再忍受赵桂芳那般的自私行为。 她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刀般射向赵桂芳离去的背影,语气中充满了不平: “这赵桂芳,拿了东西就走,连问都不问一声小梅的情况,她那心就是石头做的,孩子在外面辛辛苦苦挣的钱,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拿走,良心不会痛吗?” 许槿初在旁边听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早已见惯了赵桂芳的所作所为,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算了,不说她了,说了也是白说。” 然后,她从包里拿出给刘云虹买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放在桌上,“云虹,这是给你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接着,她又转向高大娘,递给她一份礼物,“高大娘,这是给你家的,希望你们会喜欢。” 高大娘愣住了,她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她颤抖着双手,不敢置信地接过礼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这太贵重了,槿初,大娘不能收。” 许槿初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她轻声说道:“高大娘,这是我特意为你们选的,你就收下吧。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们帮了我妈很多忙,我感激不尽。” 然而,高大娘依然坚决地拒绝着。 她紧握着礼盒,仿佛那是烫手的山芋:“不行,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这时,刘云虹走上前来,她理解许槿初的心意,也明白高大娘的顾虑。 她轻轻地拍了拍高大娘的手,微笑着说道:“嫂子,你就收着吧,这是孩子的一片心。” 高大娘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几分。 她看着许槿初,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小初真是个好孩子,那......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啊孩子。” 许槿初再次露出了微笑,她的眼神中满是对高大娘的感激和敬意。 她轻声说道:“高大娘,您就收下吧。这是我对您的一点小小的心意,也代表了我们家的感激之情。” 高大娘握着礼盒,眼中闪烁着泪光。 她知道,这份礼物不仅仅是一件物品,更是许槿初对她们家的深情厚谊。 老李家的丧事犹如一场盛大的庆典,打破了乡村的宁静。 老李婆子故意将丧事办得张扬, 众人原以为,李福的离世会让老李婆子收敛一些,毕竟突然失去了老伴,总该有些悲痛的模样。 然而,她却出人意料地让人把李福的棺材直接抬到了许槿初家的大门口。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村民们的围观和议论。 老李婆子身穿一身黑色的丧服,跪在棺材前,手中握着烧纸,一边哭丧一边将纸钱投入火盆。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都倾诉出来。 “老李婆子,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人忍不住上前询问。 “你这是不是过分了?哪有把棺材放人家门口的,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又有人不满地指责道。 “就是,看来这是赖上老许家了,想讹诈一笔吧。”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了窃窃私语。 “唉,这李福死了,可没人能管得了她了。”有人无奈地摇头叹息。 然而,面对众人的指责和议论,老李婆子却仿佛充耳不闻。 她继续烧着纸钱,一边哭丧一边喃喃自语:“老头子啊,你死得冤枉啊!我一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屋里,刘云虹站在屋内,眼神愤怒地盯着门口那庞大的黑色棺材,以及在一旁烧纸哭丧的老李婆子。 她的脸色因愤怒而变得铁青,仿佛要滴出墨汁来。 刘云虹在屋子里焦急地踱步,双手紧握成拳,胸中的怒火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墙角的一根烧火棍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快步走过去,抄起烧火棍,气势汹汹地就要冲出屋子。 “不行,今天我非跟老李婆子拼个你死我活!” 刘云虹怒吼道,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充满了决绝和愤怒。 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公都宣泄出来。 “妈,你现在冲上去就是中了老李婆子的圈套。” 许槿初急忙上前安抚,担忧地看着母亲激动的样子,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许槿初继续说道:“而且死者为大,咱们出去跟她闹,岂不是跟她一样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她知道母亲的脾气,一旦发起火来,是谁也拦不住的。 但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冲动能够解决问题的。 刘云虹听到许槿初的话,身形微微一滞。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但怒火依旧熊熊燃烧。 她知道女儿说的是对的,但她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却难以平息。 她握紧手中的烧火棍,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力量来源。 就在此时,门口的老李婆子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让整个屋子都为之震动。 刘云虹的身体一震,手中的烧火棍也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回到屋子里。 她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冲动的时候。 “那怎么办?不能让她一直在这儿停着吧,晦气死了。” 许槿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理解刘云虹的怒气从何而来。 在农村里,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情。 现在,一口棺材被停在大门口,无疑是对整个村子的挑衅和侮辱。 不等许槿初和刘云虹有所反应,周围的邻居们已经按捺不住,愤怒地涌上前来。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指责和谩骂声交织成一片。 老李婆子瞬间成了众人指责的焦点。 “老李婆子,你赶紧把你家李福的棺材移开!”一个粗犷的男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其他村民们也纷纷附和,声音越来越大。 “就是,你最好赶紧把棺材挪走,否则别说我把你也塞进去。” 看得出来,村民是被老李婆子逼急了,已经顾不上死者为大的道德伦理问题了。 只想让她赶紧把棺材挪走。 面对村民们的愤怒,老李婆子却毫不畏惧,她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想要我把棺材挪走,行啊,你们让刘云虹和许槿初出来给我磕头认罪,我立即就把棺材挪走。”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人群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老李婆子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刚刚走出门的刘云虹和许槿初的身上。 第514章 这场较量,胜负已分 看到许槿初娘俩出来,老李婆子猛地站起身,手中紧握的黄纸钱被她猛然抛向天空。 随着一阵风吹过,那些黄纸钱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化作无数片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为这阴暗的场景增添了一抹 老李婆子的嗓音愈发凄厉,她干嚎着,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庞滑落, “老头子,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这对不要脸的贱人娘俩!要不是他们,玉宝也不能蹲大牢,你也不能死!”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而绝望。 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她这哭声里夹杂着多少虚情假意。 许槿初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她微微扣了扣耳朵,似乎对这老李婆子的嚎叫已经习以为常。 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这老李婆子每次见到她们,总是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这几句话,丝毫没有新意,听得她耳朵都快要生茧子了。 刘云虹的心底深处,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气正在不断积聚,仿佛一头即将冲破牢笼的野兽。 她的胸腔仿佛变成了一个炽热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而出。 这股怒气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感觉自己仿佛被这股力量紧紧扼住,若是不及时释放出来,恐怕真的会被这股气给憋死。 她的脸色已经由青紫转为苍白,如同冬日里的雪花,毫无血色。 身体更是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仿佛一片在风中摇曳的树叶,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刘云虹手指颤抖地指向老李婆子,每一个字眼都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老李婆子,就算是你家李福从棺材里跳出来,他要掐死的第一个人也只会是你这个疯婆子!”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无尽的悲痛。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怒气所冻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云虹的身上。 “刘寡妇,闭上你那喷粪的臭嘴,今天你跟你那贱人女儿一起跪下给我道歉,否则我就把李福埋你家院子里。” 刘云虹的嘴巴刚张开,准备再次与老李婆子展开一场激烈的口水战,却被许槿初一个手势制止。 许槿初的动作犹如一位优雅的指挥家,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不凡的气质。 她从一旁拿过一个凳子,轻轻地放到老李婆子的面前。 她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充满关怀:“您站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 请坐下慢慢骂,这样既能节省体力,又能让您的骂声更加有力。” 而许槿初并没有停下她的动作。她转身跑回屋里,手中拿着水瓢,从井里打了一瓢清凉的井水递给老李婆子。 “骂得如此投入,嗓子都哑了吧?来喝点水吧,不然嗓子哑了不清透,一会儿骂起来声音不好听。” 许槿初的这一系列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包括老李婆子自己。 她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许槿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仿佛在辨认眼前之人是许槿初吗? 刘云虹也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许槿初会和她一起与老李婆子对骂,却没想到许槿初会用这种方式来应对老李婆子撒泼骂街。 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好奇。 周围的村民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一起看向老李婆子那张清白交错的脸色。 老李婆子原本嚣张的气焰在许槿初的冷静应对下瞬间熄灭,她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声笑仿佛具有魔力,瞬间引爆了周围的空气。 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也陆续加入了笑声的行列,片刻之间,周围便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在这刺耳的笑声中,老李婆子的面容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变得更加难看。 她的脸色如同褪色的白纸,苍白得近乎透明,而嘴唇则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仿佛想要开口痛骂许槿初,却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发声都做不到。 与此同时,许槿初却在这阵笑声中显得愈发从容。 她就像一位深思熟虑的智者,优雅地掌控着这场较量。 她的双眼闪烁着智慧和勇气的光芒,仿佛已经看穿了老李婆子的心思,用她的智慧和勇气赢得了这场较量。 许槿初的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只水瓢,她耐心地等待着,然而老李婆子却始终没有去接。 许槿初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微笑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 她轻轻一翻手,水瓢中的水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倾泻而出,洒落在地上。 地面上瞬间出现了一小滩水,这滩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它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许槿初的从容与智慧,也映照出老李婆子的慌乱与无能。 这场无声的较量,胜负已分。 许槿初以她的智慧和胆识,再次战胜了骄横无理的老李婆子。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更没有去理会仍僵硬在原地、目瞪口呆的老李婆子。 她优雅地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向李福的棺木。她深深地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 这是她对逝者的敬意,对生命的尊重。 在她心中,无论生前有多少恩怨纠葛,逝者已矣,都应给予最基本的尊重。 “李福家的,你是真不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是不是?” 老村长暴呵的声音陡然传来。 老李婆子被这一声喊吓得一激灵。 猛地转头朝后看去,只见老村长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在看到警察的一瞬间,老李婆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她的侄子及时从旁边伸出援手,稳住了她的身体。 “老村长,我......”老李婆子颤抖着嗓音,想要询问老村长身后为何会跟着两个警察。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其中一名警察便已经率先开了口。 “谁是李玉宝的家属?”警察的声音严肃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 老李婆子的心猛地一沉...... 第515章 李玉玲上吊了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警察来的目的,所以老李婆子迟迟没敢回答警察的问话。 但脸上的慌乱已经出卖了她。 两名警察彼此对视,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默契。他们早已从老李婆子的神情中看出,她正是李玉宝的家属。 于是,他们走上前,语气坚定地说:“你是李玉宝的家属吧,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跟我们回去一趟。” 老李婆子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李福的棺材,心中的恐惧更甚。 她怎么都没想到,警察会在这个时候要求她前往派出所。 她颤抖着声音说:“警察同志,我家老头子刚去世,还未来得及下葬。我不能离开,我得为他讨个公道。” 说话间,老李婆子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像是想到什么,随即她抬手指向了人群中冷眼旁观的许槿初。 “警察同志,就是她!”老李婆子几乎是嘶吼着说,“是她害得我家玉宝走上歧途,甚至害死了我们家顶梁柱,我那可怜的孩子爹!”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冤屈都倾泄到许槿初身上。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许槿初站在一旁,冷静漠然地面对老李婆子的指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警察同志,她在胡说八道。”刘云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李福是被她自己气死,与我们无关。而她不仅不给李福安葬,还把棺材抬到我家门口,公然侮辱我们。” 刘云虹目光直视着警察,没有一丝退缩。 警察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没有轻易相信任何一方。 他们决定找老村长了解情况,希望能从第三方获得更客观的信息。 老李婆子见警察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心中有些焦急。 她还想继续争辩,却被警察一个凌厉的眼神瞪得不敢再说话。 老村长站在一旁,以他多年的经验和公正的态度,简要地介绍了李家和许家之间的恩怨。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仿佛这场纠纷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了解了基本情况后,警察们开始了自己的判断。 他们知道在这个小村庄里,家族恩怨往往错综复杂,难以轻易理清。 但他们也明白,维护社会和谐稳定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其中一名年纪稍大一些的警察走到棺木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他转身看向李家人,语气严肃地说:“赶紧把逝者下葬吧,把棺材停在别人家门口算什么回事?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不要制造更多的问题。”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李家人不敢再有所动作。 毕竟这么做,他们不占理。 老李婆子却挡在棺材面前,说什么都不让人动李福的棺材。 “不行,不能动,今天谁来说都不好使,她许槿初不给我个说法。” 有村民义愤填膺地说道:“太过分了,当着警察的面还这么嚣张,真没人能管了她了?” “可不,你说那棺材里躺的咋不是她。”更有甚者气得说出了这样的话。 有年纪大的,则认为老李婆子这样的行为有损阴德,“作孽啊,真是作孽。” 就在老李婆子跟警察对峙的时候,突然有人跑过来喊道:“老李婆子,不好了,你家李玉玲上吊了,你赶紧回去看看。”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跑来的那个人。 老李婆子的脸色瞬间惨白如雪,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她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离。 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敢置信与惊恐。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那个报信人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破碎: “你......你说什么?我的玲儿......玲儿她怎么了?” 那个报信的人嘴唇哆嗦着,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个可怕的消息。 老李婆子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一抹深深的绝望在她的眼中闪过。 她猛地松开抓住棺木的手,身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布偶,摇摇欲坠。 然后,她突然转身,踉跄地向家的方向跑去。她的口中不断地呼喊着李玉玲的名字,声音凄厉而绝望。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让出一条路,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老李婆子那凄厉的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 李家的其他人看着眼前的棺材,再看看已经跑回家的老李婆子,他们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后,还是老村长做主,他找来了李福的几个兄弟,商量着将棺材又抬回了李家。 随后众人也跟着去了李家。 警察听说有人上吊,自然要赶过去救人。 很快两名警察就追上了跌跌撞撞往家奔跑的老李婆子。 李家,上吊的李玉玲已经被发现的人救下。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吊的时间长,有些休克。 村里人哪里见过这种情况,一个个看着休克不醒的李玉玲手足无措。 还好村医距离李家近,得到消息后连忙过来对她进行急救。 张大夫眉头紧锁,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进行急救。 他迅速从药箱中取出急救药品和器械,开始为李玉玲进行紧急救治。 村民们也围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张大夫的一举一动,祈祷着李玉玲能够挺过这一关。 经过一番紧张的急救,李玉玲的呼吸逐渐恢复了正常,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张大夫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村民们说:“好在抢救及时,她没有生命危险了。 不过由于吊的时间过长,她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 老李婆子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握住张大夫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张大夫,是你救了我女儿的命啊!” 村民们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感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此时的李玉玲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老李婆子扑到女儿身上,泪水如泉涌般涌出。 她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玲啊,你咋这么想不开啊,你要是死了,我可咋活啊!”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 但大家看着却都无动于衷,毕竟这一切都是她做出来的。 到底把这个家作散了。 警察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一旁的村民身上,他的眉头紧皱,声音中带着严肃和紧迫:“快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上吊?” 第516章 老李婆子大闹的借口 村民被他那强大的气场震慑,吞吞吐吐地回应:“我......我真的不知道。 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已经吊在那里半天了。 我吓得赶紧把她弄下来,又叫人去通知李玉玲的婆婆,老李婆子。 她平时看起来挺坚强的,真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另一个村民也走过来,为同伴作证:“是的,我们本来是在帮忙收拾东西的。 有些东西找不到,就想找李玉玲问问她是否知道放在哪儿。 结果,我们却发现了这样惊悚的一幕。” 警察微微点头,他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似乎在寻找着隐藏的线索。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只要确认这不是人为的,那他们就无需过多介入。 “别在这里磨蹭了,赶快把人抬进屋里去!” 老村长沉声命令道,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带着一群村民,刚刚把李福的棺材送回到李家,却发现李玉玲仍然凄凉地躺在冰冷的院子里,就赶紧让看热闹的村民帮忙把李玉玲抬回屋里。 老李婆子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都倾泄出来。 她紧紧抓住李玉玲的手,不肯松手,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永远失去她。 然而,老村长并没有因此而心软,他大步上前,一把将老李婆子提了起来,让其他人有机会把李玉玲抬回屋里。 作为一村之长,老村长看着李家变成这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他对着老李婆子怒斥道:“李福家的,你还有脸哭! 你看看这个家被你弄成了什么样子!李福还没下葬,玲丫头又上吊,你不肩负起该有的责任,还在这里哭哭啼啼,你对得起李福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在场的人都被老村长的话震撼了,他们看着老李婆子,又看看被抬进屋里的李玉玲,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都说天作有雨,人作有祸。 但任凭老村长怎么说,老李婆子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老村长,您就别说了,我知道您是个公正的人,但这件事,我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老李婆子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眶里闪烁着泪花。 她指着自家老头的棺材,“看看我家,家破人亡,这还不是因为那个许槿初小贱人害的! 想当初,我儿子要是没娶她,我们家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老李婆子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诉出来。 在她的世界里,许槿初就像是一个罪恶的根源,她的出现导致了他们家的不幸。 这种认知已经深深地扎根在她的心底,无论别人怎么劝说,都无法动摇。 老村长李福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老李婆子的想法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李福家的,你这是真的冥顽不灵啊。 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把李福送上山安葬,然后处理好你家玉宝的事情,安抚好玲丫头。 这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然而,老李婆子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火花,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 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怨恨和痛苦,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她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那个许槿初付出代价! “醒了,李玉玲醒了。” 屋里李玉玲的婶子冲出来,告诉老李婆子这个好消息。 刘云虹站在自家门口,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太阳穴不由自主地跳动。 那一地的纸钱,像是被风随意吹散的落叶,凌乱地散落在地上,似乎在宣告着什么不祥的事情。 “李玉玲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刘云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她还那么小,要是真出事,实在是可惜了。 刘云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她真的遭遇了什么不幸,那个老李婆子会闹成什么样子。 虽然她暂时没做出过什么更过分的事,但这三天两头的来闹事,也着实让人无法安宁。 刘云虹心里清楚,这次李玉玲的事情,恐怕又会成为老李婆子大闹的借口。 就在刘云虹感到无奈的时候,许槿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用担心,妈。”许槿初安慰道,“那个老李婆子虽然无赖,但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许槿初的话让刘云虹稍微安心了一些。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聪明能干的人,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想出办法来解决问题。 然而,刘云虹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这次的事情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复杂。 因为刘云虹他们不方便去李家了解情况,所以对门的高大娘特意跑了一趟,当得知李玉玲没事后,连忙回来报信。 得知李玉玲没死,刘云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还是老村长有力度啊,”高大娘坐下来,缓了口气,开始详细叙述她在李家的所见所闻,“他让李家把李福抬上山埋了,警察也把围观的人都驱散了,看样子是有事儿要问他们。” 她一口气说完,接过许槿初递过来的水杯,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仿佛要将心中的紧张与焦虑都随着水流一并冲刷掉。 “对了小初,”高大娘放下水杯,圆圆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个李玉宝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怎么听说他做了违法的事了?” 刘云虹也忍不住好奇地凑了过来,两人一同看向许槿初,等待着他的回答。许槿初沉默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缓缓开口将在龙城的事,挑挑拣拣讲了一下。 其中涉及到许多危险之处,但她不能说,她不能让母亲担忧。 所以她只能将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化为平淡的叙述,将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化为轻松的谈笑。 高大娘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愤慨与义愤填膺的神情。 她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彻底揭露。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那个李玉宝,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高大娘的声音里充满了正义和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倾泄出来。 刘云虹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赞同和同情。 她曾经也听说过李玉宝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无耻,竟然还想要继续纠缠下去。 “我还以为那个李玉宝会有些自知之明,放手算了。没想到他还真是没完没了。”刘云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 许槿初则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深知李玉宝的为人,知道他只是虚张声势,实际上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且这次,李玉宝犯下的事情可不是小事,没个几年,他是别想出来了。 “李玉宝这种人,就应该让他尝尝牢狱之苦,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许槿初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冷酷,仿佛要将所有的黑暗和罪恶都彻底摧毁。 许槿初望着母亲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应该是李家的事,导致她情绪波动过大,以至于连身体都受到了影响。 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温柔地说:“妈,明天我带你去镇上探望一下钟老。” 母亲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嗯,好,正好明天是大集,我也想买点菜籽。” 许槿初知道母亲这段时间为了种地的事情忙得团团转,根本没空去探望钟老。 他也知道,即使自己不回来,母亲也会找机会去镇上探望那位老人家。 自从钟老为她治病后,刘云虹就把钟老当成了长辈,只要有时间,就会做些好吃的给他老人家送过去,顺便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许槿初就起床准备。 她帮母亲穿好衣服,扶着她走出了家门。 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香和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她们步行前往镇上,一路上聊着家常,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到了镇上,她们先去了菜市场,买了些新鲜的菜籽和一些日用品。 然后又买了些吃的来到了钟老的住处。 钟老看到他们来了,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尤其是看到许槿初,自从那些孩子离开,他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了,还挺想的。 钟老也看出了刘云虹脸色不太对,连忙给她把脉。 好在没什么大事,就是这段时间种地太累,再加上李家的事。 钟老给他开了几副药。 “小初啊,小晴现在怎么样?好久没她的消息了。” 钟老对于许槿晴这个关门弟子那是相当满意,只是之前那孩子还总是写信回来,可这段时间,一直没收到她的信。 许槿初闻言,转头看了母亲一眼,想来她并没有告诉钟老许槿晴上了前线的事。 不过也是,告诉钟老,只会徒增他的担忧。 所以许槿初只好找了个借口,“她......她去参加秘密培训了,不让和外边通书信。” 钟老点点头,笑道:“哦,原来如此。” 他们在钟老家聊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暗才告别离开。 回去的路上,刘云虹也询问了一些有关贺晏舟和许槿晴在前线的事。 许槿初没有把贺晏舟受伤的事告诉她。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的,那里毕竟是战场,很难往回写信。” 第517章 不好,你家着火了! 她轻轻地呢喃着:“也不知道晏舟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和小晴现在怎么样了。”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刚刚提及晏舟和小晴,刘云虹的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最终无法控制地滑落下来。 许槿初看到母亲的泪水,心中一阵揪痛,她连忙坐到刘云虹的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背,轻声安慰道:“妈,你这怎么又哭了,刚刚钟老不是说了吗?再不可情绪过于激动。” 刘云虹也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她不想让女儿担心,便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擦去眼角的泪水。 她已经给女儿添了不少麻烦了,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担心。 “不激动,不激动,走吧,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许槿初紧紧地挽着刘云虹的手,母女俩踏着乡村的小径,悠然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太阳渐渐西沉,天边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橙红,给这个宁静的小村庄增添了几分暖意。 远远的,她们看到村子上空升起一股浓烟,像是一条巨大的黑色巨龙,在天空中肆意翻腾。许槿初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说:“这是谁家拢荒,烟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着火了。” 在这个村子里,每年大地种完以后,有余力的村民便会在各自占有的荒地上也种些农作物。 但荒地往往未经开发,地皮上长满了荒草,为了耕作方便,村民们便会用火将这些荒草烧干净。 然而,这样的做法虽然便捷,却也带来了不小的风险。 刘云虹也在村子里开辟了一小块荒地,准备种上一些蔬菜,但还没来得及耕种。 此刻,她看着眼前的浓烟,心中也不禁有些担忧。 正当母女俩议论之际,她们刚走到村口,迎面就撞上了气喘吁吁的张铁军。 许槿初眼疾手快,一把将刘云虹护在身后,警惕地问:“铁军,你这慌慌张张地干什么?” 张铁军眼见自己要撞到人,猛地来了个急刹车。 由于刚才跑得太急,这一冷不丁地停下来,差点没站稳摔倒。 他急忙稳住身形,还没等站直,就焦急地指着身后,说:“贺家嫂子,许婶儿,不好了,你家房子着火了!” 许槿初和刘云虹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房子着火,这可是大事!她们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距离越近,越能看清那滚滚的浓烟,她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暮色中,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寂静的村庄。 许槿初和刘云虹站在远处,看着自家的房子陷入火海,心中充满了震惊。 刘云虹紧紧抓住许槿初的手,她的声音充满了颤抖和恐惧:“小初,怎么办,怎么办啊!” 许槿初虽然心中也满是震惊,但她努力保持镇定,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成为母亲的支柱。 她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 她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低声说:“别怕,妈,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村民们在发现火情的时候,便第一时间赶来帮忙灭火,有的手持水桶,有的拿着铁锹,有的则直接用水管接起附近的水渠。 他们迅速组织起来,有条不紊地展开灭火行动。 火光映照下,村民们的脸庞显得格外坚毅和勇敢。 他们不顾个人安危,穿梭在火海之中,奋力扑灭火势。 水桶一次次地被提起、倾倒,水管中的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在众人的努力下,火势逐渐得到了控制。 然而,火海中仍然不时传来木材炸裂的声音,仿佛在宣告着这场灾难的惨烈。 此时,站在一旁的村民议论纷纷,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有人同情地安慰刘云虹和许槿初,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温暖和关怀。 也有人窃窃私语,猜测火灾的起因,这些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给这场火灾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怎么会突然就着火了,真是太可惜了!”一个村民叹息道,他的声音充满了遗憾和无奈。 “是啊,房子都烧落架了。” 另一个人附和着,他们的对话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火灾的严重性。 刘云虹的身体在许槿初的怀抱中颤抖着,她的脸色比月色还要惨白,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 她的双眼空洞,望着被火焰肆虐过的残骸,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解。 许槿初则紧紧地抱着母亲,她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要从这废墟中找出失火的原因。 她目光在焦黑的木头和瓦砾间穿梭,试图寻找一丝线索。 火势已经逐渐减弱,但村民们并未因此放松警惕。 他们围成一圈,手持水桶和灭火工具,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复燃。 火焰在夜色中跳跃,映照出他们坚毅而紧张的脸庞。 随着最后一丝火星被扑灭,村民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们互相看了看,眼中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尽管身上沾满了泥水,脸上也布满了灰尘,但他们却无暇顾及这些。 刘云虹的哭声渐渐停止,她抬头看向许槿初,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好好的,怎么着会突然着火啊?”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只是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家却已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个问题不仅困扰着刘云虹,也困扰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这好好的房子,没有人在家用电用火,怎么会就烧起来了呢? “电线老化了吧,这些年我们村都没怎么修过。”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然而,他的话立刻遭到了反驳。 “不对,我听说有人看到有人扔进了一个燃烧的火把。”另一位村民瞪大了眼睛,坚定地说。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紧,她立刻把母亲托付给一旁的高大娘, 然后飞快地跑到那名村民面前,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追问:“你说什么?有人扔火把,谁看到的,是谁扔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紧张和焦虑,似乎想要立刻找到答案。 村民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是谁扔得我还真不知道,但我听别人说,有看到是有人扔了火把,你家才着的火。”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许槿初的心头炸响。 许槿初的眸色冷沉了下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说:“如果是有人故意放火,那这件事就不能这么不了了之。” 她的声音充满了决然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随后,许槿初转头看向高大娘,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歉意的光芒。她轻声说道:“大娘,我妈就拜托你照顾了,我现在必须去报警。” 高大娘看着她,眼中满是理解和支持。她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你妈的。” 许槿初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就在她刚转身之际,老村长匆匆走了过来,叫住了她。 “许丫头,等一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许槿初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老村长。 老村长走到她面前,脸上的皱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深刻。 他皱着眉头,声音低沉而严肃:“你是不是打算报警?” 许槿初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坚定而果敢。 “是的,村长。有人蓄意纵火,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需要一个结果,一个公正的结果。” 老村长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许槿初是个聪明且有主见的女孩,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确实不同寻常,必须有人站出来,为她家讨回公道。 “许丫头,你知道吗?这件事背后可能涉及到很多人,很复杂。” 老村长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和担忧。 许槿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村长,我知道。但我不能因为复杂就退缩。 我们不能让那些纵火的人逍遥法外,否则,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老村长默默地看着他,脸上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许丫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你也已经猜到了纵火的人是谁。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报警就能解决的。”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老村长的顾虑。 作为一村之长,老村长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一旦警察介入,不仅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还可能影响整个村子的和谐稳定。 但是,许槿初也知道,如果不严惩纵火者,以后的麻烦还会接连不断地来找她们。 她抬起头,看着老村长,眼神坚定而决绝:“老村长,我知道您的顾虑。 但是,我不能因为害怕麻烦就放任那些犯罪的人。 我需要警察的帮助,找出有力的证据,让那些人无法抵赖。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护我和我妈的人身安全。 今天幸好是我和我妈不在家,如果我们在家呢?又或者我们在呢? 那么烧毁的就不仅仅是房屋这么简单了。 有可能我和我妈的命都没了。 所以老村长,这个警,我必须报,谁也阻拦不了,纵火犯,我也必须找出来,让她伏法,否则我无法安心。” 老村长知道,许槿初说的是对的。 有些事情,确实需要警察的介入才能解决。 他点点头,沉重地叹了口气:“好吧,许丫头,只是......老村长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许槿初眉目清冷地转身离开。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坚定的背影。 刘云虹被高大娘接到了自己的家中。 许家已经化为一片废墟,所有的物品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高大娘为她们打来了一盆清水,让她把脸上的灰尘和泪痕洗干净。 老村长又让人把火场清理了一遍,确认不会再起火后,才把围观的众人遣散。 他没回家,而是去了高大娘家。 一进门,老村长就看到刘云虹脸色惨白地躺在炕上,看着刘云虹这样,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安抚道:“许家的,你也别太难过了,房子没了咱们大伙帮你再建一个,只要人没事就好。” 说话间,老村庄装了一袋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坚定,仿佛正在思考着如何帮刘云虹把房子重新建起来。 刘云虹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哽咽着对村长说:“村长,我平时虽然有的时候得理不饶人, 可我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啊,到底是哪个挨千刀地把我家房子点了? 我一个寡妇家家的,一个人把孩子养大容易吗?究竟是多大仇多大怨要这么做。”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委屈,仿佛整个世界都对她充满了敌意。 高大娘怕她情绪太过激动,连忙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妹子,咱们不哭,你现在哭,那个放火的人就会越高兴。 小初已经去找警察了,等警察同志来了,那个人就跑不了。” 刘云虹努力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让愤怒和悲伤淹没她的理智。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突然,她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老村长,声音坚定而有力:“是老李婆子,一定是她干的。” 老村长的神色微微一顿,他深吸了两口烟,吐出的烟雾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朦胧。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现在没证据,别乱说,让李福家的听了,又是麻烦。” 刘云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嗓音陡然拔高,仿佛要穿透这浓浓的夜色: “麻烦?呵!来啊,让她就来,偷摸放火算什么本事,我刘云虹还真不怕她来找麻烦。” 就在这时,高大娘急忙上前,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虑。 她轻轻握住刘云虹的手,声音温和而关切:“妹子,别激动,身体要紧。 这事儿咱们等警察来了,一切都会清楚的。” 老村长也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刘云虹,眼中闪过一丝严肃。 他沉声道:“许家的,你现在这样激动,也解决不了问题。 等警察来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你现在这样,只会添乱。” 刘云虹冷冷地看了一眼老村长,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老村长,我尊敬你,但你也别忘了,我家被烧了!我总得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随着刘云虹的话音落下,现场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高大娘看着两人,心中焦急万分。 她知道,如果这样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站到了两人中间,试图平息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 “妹子,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老村长他也不是那个意思,咱们想在就等,等警察来了,不就啥都解决了吗?” 高大娘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她看着刘云虹,眼中充满了期待。 然而,刘云虹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闭上眼睛,扭过头。 而老村长也沉默了下来,他看着刘云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个女子虽然平时泼辣强势,但她的内心深处,也是有着自己的坚持。 一时间,关于许家失火的原因,各种猜测在村子里迅速传开。 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村民们似乎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这场火灾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于是,原本宁静的村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热议之中。 大家纷纷聚在一起,猜测着纵火犯的身份。 有人说,可能是许家的某个仇家寻仇报复; 有人说,可能是村里的某个流浪汉为了取暖不慎引发的火灾; 还有人说,这场火灾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然而,在众多猜测中,有一个声音逐渐占据了上风。 那就是纵火犯可能与村里的李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个猜测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因为李家与许家素来不和,两家之间的纷争也不是一天两天。 为此还闹出了人命。 虽然李福是自己突然疾病死亡的,但到底也是因为两家的矛盾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死的。 村民们开始围绕着这个猜测展开激烈的讨论,每个人都在试图从李家与许家的恩怨纠葛中找到答案。 随着讨论的深入,一个个细节逐渐浮出水面,使得这个猜测变得越来越有可信度。 然而,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进一步查证。 就在高大娘家许槿初和老村长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一道希望的曙光,为这个充满矛盾和冲突的夜晚带来了一丝光明。 刘云虹睁开眼睛,慌忙穿好鞋子出去。 高大娘也紧随其后。 警察车的车灯打在被烧得焦黑的废墟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第518章 许家的火,跟你有没有关系? 在漆黑的夜色中,一辆警车缓缓驶入寂静的村庄。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村民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 刘云虹站在自家烧毁的房前,看着警察下车,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警察同志,有人放火烧了我家房子,你们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刘云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许槿初从警车的后座迅速下来,稳稳地扶住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妈,别担心,事情原委我都已经跟警察说明了。我们现在就别打扰警察勘察现场了。” 老村长一眼就认出了来的警察,他急忙迎上前,和对方热情地握手,“刘同志、张同志,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么晚了还得把你们请过来。” 姓刘的警察,一位中年男子,眉宇间透着一股严肃和正义。 他对于老村长的热情并不显得多么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于老村长,路上我听了报案人的讲述,那个声称看到有人蓄意放火的村民还得麻烦你叫过来,我们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老村长点头答应,转身对高大娘的儿子使了个眼色。高大娘的儿子会意,立刻转身跑去找人。 随后,老村长带着警察,手持电筒,在火场周围仔细查看。 火光虽然已经熄灭,但余温仍在,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让人不禁皱眉。 另一名姓张的警察,年轻一些,他绕着火场走了一圈后,对老村长说道:“天色太暗,现在看不出什么名堂,先把现场保护起来,明天天亮以后,我再带人仔细勘验一下。” 老村长点头同意,立刻吩咐村民们行动起来,将现场保护起来,防止有人破坏证据。 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让这个平静的村庄陷入了紧张和混乱之中。 而警察的到来,似乎给村民们带来了一丝希望,他们期待着能够早日找出真凶,让正义得到伸张。 夜色如墨,凉风习习,吹拂着寂静的村落。 许家的宅院在这夜幕下再次热闹起来,警车的红蓝灯光闪烁不停,打破了这乡间的宁静。 与此同时,村子的另一边,李家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李家宅院静悄悄的,仿佛被夜色吞噬,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划破这无边的寂静。 李玉玲躺在炕上,上吊导致的嗓子疼痛让她无法入眠。 家中的电灯早已熄灭,只有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下一片朦胧的光亮。 她的母亲老李婆子却辗转反侧,不时发出轻微的呻吟声,让她的心情愈发烦躁。 李玉玲强忍着疼痛,轻声问道:“妈,你怎么了?” 老李婆子猛地坐起身来,神情紧张地爬到窗户前,将耳朵紧贴在窗户上,仿佛在倾听外界的动静。 她的声音颤抖着说:“玉玲,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李玉玲也坐起身来,侧耳倾听。 在寂静的夜晚,她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声音微弱而模糊,但确实存在。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难道警察又要来她家调查她哥哥李玉宝的事。 可之前他们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吗? 李玉玲的喉咙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疼痛得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然而,她依然努力保持冷静,试图用平稳的声音告诉母亲:“妈......好......好像是警笛声。” 她的话音刚落,老李婆子的脸色就像是被寒风中的白纸一样,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她的身体也如同被电击了一般,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物正在逼近。 李玉玲看到母亲的异常反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 她摸索着想要打开电灯,希望能看清母亲的情况,也希望能驱散这份突如其来的恐惧。 然而,就在灯亮的一瞬间,老李婆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大吼,“别开灯!” 那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绝望,让李玉玲瞬间僵在了原地。 她诧异地看着母亲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恐惧。 老李婆子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连滚带爬地爬到了炕沿边,一把拉下了灯线,将电灯关掉。 屋子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下一些微弱的光亮。 李玉玲的心跳在黑暗中急速跳动,她终于回过神来,紧张地问道:“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李婆子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身体,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李玉玲感到一阵无力,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平静。 过了一会儿,老李婆子摸着黑把衣服穿上,也不管反正了,胡乱套上后,就下下地穿鞋。 李玉玲借着月光看着母亲一顿忙活,心里忽然涌上来一抹不好的预感。 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但她还是不死心地问出了心底的猜想。 “妈,你跟我说实话,许家的火,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么长的一段话问出口,也不知道是害怕听到母亲肯定的答案,还是因为嗓子太疼,李玉玲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等着母亲的回答。 虽然她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稳,但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恐惧。 李玉玲立刻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她不敢看母亲的表情,只能低下头,紧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也许是直觉,也许是她内心深处对母亲的怀疑和不满。 她也不喜欢许槿初,如果不是自己打不过,她早就出手打得她满脸开花了。 可是后来母亲和隔壁郭瘸子的事情败露,她对母亲就有了意见。 好多事情,都是母亲作出来的。 后来哥哥死而复生,她以为这个家会变好,没想到他又出了那样的事。 直到父亲因为母亲去许家大闹而突然离世,她才猛地醒悟过来,要是母亲不去许家闹,父亲也就不会死。 那一瞬间,她对母亲是满腔怨气。 所以在母亲让父亲死都不得安稳,还被抬起许家作为大闹的筹码时,她彻底崩溃了,才会一气之下选择了上吊。 她以为自己的死可以唤醒母亲。 可现在许家突然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如果真是母亲做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咋办了。 老李婆子沉默了很久,久到李玉玲几乎要以为她不会回答。 终于,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玲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老李婆子的话让李玉玲的心猛地一沉,她抬起头,看到借着月光想要看清母亲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的猜想可能真的要成真了。 李玉玲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撕裂开来,一方面她不愿意相信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另一方面,她却又无法忽视那些巧合和事实。 她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逃脱。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勇敢面对,因为她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现在家里就剩她们母女俩了,她必须为这个家的未来负责。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坚定地看向母亲的眼睛。 “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无论真相有多么残酷。”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老李婆子看着李玉玲的方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然而,就在她等待母亲的回应时,老李婆子却突然转身离开。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李玉玲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她迅速从被窝里爬出来,手脚并用地摸索着黑暗中的鞋子。 她不能让母亲就这样离开,她必须追上去,问出那个困扰她已久的真相。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追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色渐深,乡村的静谧被高家院子里闪烁的灯火打破。 在这个时间,晚上八点多,对于大多数早已习惯于早睡早起的村里人来说,不睡觉几乎就是熬夜了。 然而,在这个平静的夜晚,高家却热闹非凡,一群人围坐在屋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焦虑。 警察的询问声在屋内回荡,他们的声音严肃而坚定,仿佛要把每个细节都挖掘出来。 “你看到的往许家屋子里扔火把的人,大概几点?”警察的目光如炬,盯着眼前的人。 “具体几点我不知道,但是那会儿天刚擦黑,大家都在屋里吃饭,我家因为干活回来晚了,所以做饭做晚,我也是去抱柴火的时候, 无意中瞥见一个黑影从许家后园子的跳出去,我当时还以为看错了,没太在意,不会一会儿,许家就着火了。” 被询问的人有些颤抖的回答,显然是被这种严肃的气氛吓到了。 “是男是女?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特征?”警察继续追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第519章 火是我放的 村民摇了摇头,“那真没看清,我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后来许家着了火以后,才想着可能是刚才那人放的火。”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被这种严肃的气氛吓到了。 警察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亲眼看到那人往许家扔火把了吗?” 村民连忙摆手,“那我可没说,我就说我看到有人影从她家跳出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试图为自己辩解。 警察站在屋内,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瞥了一眼坐在角落的许槿初,然后缓缓开口:“能够如此轻巧地跳过木头栅栏,这身手绝非一般。我猜测,应该是个年轻人。” 他的话语让原本安静的屋内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许槿初微微点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她早就料到,老李婆子虽然狡猾,但年纪已大,想要亲自动手放火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真正放火的那人究竟是谁? “老村长,还请你带路,我们需要去李家一趟,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警察的话语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老村长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一行人跟在他的身后,踏上了通往李家的道路。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村庄中。 许槿初跟在队伍最后边。 夜幕降临,月色下的村落显得格外宁静。然而,这份宁静却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老李婆子从自家的破旧木门中冲出,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决绝。她步履蹒跚,却目标明确,直奔村口的方向。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摇曳,带着一种凄凉而又坚定的美。 然而,岁月不饶人。尽管她曾经健壮如牛,但此刻,她的身体却被悲伤和疲惫侵蚀。 这几天,李福的离世让她心如刀绞,泪水几乎流干。她的脚步逐渐沉重,每跑一段距离,便需要停下,喘息着,仿佛在跟命运抗争。 与此同时,李玉玲却在暗中观察着母亲的一切。 她年轻、机敏,很快就发现了母亲的异常。 迅速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老李婆子的手臂。 她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担忧:“妈,你要去哪?告诉我,许家的火……”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李婆子用手捂住了嘴。 老李婆子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决绝,她压低声音,呵斥道:“你给我闭嘴,我干了啥用不着你管,你啥都不知道,听到没?” 李玉玲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母亲真的做出了那件事。 那个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此刻却清晰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警笛声在夜空中回荡,尖锐而刺耳。那是许家报的警。 李玉玲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如果警察查到火是母亲放的,那她就会被抓起来。杀人放火,这是自古以来的大罪。 李玉玲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滚落,浸湿了衣襟。 落到老李婆子捂着她嘴的干枯的手背上。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力。 她无法想象,如果母亲真的被抓走,她的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样。 她心中的悲痛和绝望,如同黑夜中的狂风,席卷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老李婆子突然警惕地左右张望,生怕有人发现她们。在确定四周无异常后,她一把推开李玉玲,转身继续朝村口跑去。 李玉玲呆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痛,那种绝望的感觉如同黑夜中的狂风,席卷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就在老李婆子即将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时,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芒突然划破了黑暗,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仿佛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 那光芒如此强烈,使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晰,连老李婆子那苍老而颤抖的身影都无法遁形。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夜色中那股凛冽的凉风,仿佛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正在逼近。 警察等一行人出现在了路口拐角处,他们的身影在电筒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坚定。 老李婆子与他们走了个碰头,她那苍老的脸庞在电筒的光芒下显得更加苍白,双眼中充满了慌张和不安。 她试图避开警察的目光,但那股无法逃避的压迫感却让她无处可逃。 “李福家的,大半夜的你要干什么去?” 老村长拿着电筒,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老李婆子,仿佛要看穿她内心的秘密。 老村长在看到老李婆子的一瞬间,顿时心里一沉,心底的那一丝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两名警察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老李婆子,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当他们的目光与老李婆子相遇时,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闪烁着慌乱与恐惧。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名警察更加确定,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妇人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与他们正在调查的许家纵火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与此同时,李玉玲在看到警察的时候,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紧张感。 看来警察已经怀疑母亲了。 她不能再坐视不管,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能救出母亲。 毕竟母亲那么大岁数,她要是被抓了,坐牢了,那还能要活路吗。 黑暗中,李玉玲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却让她更加清醒。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出了重要的决定。 随后李玉玲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两名警察,她的心跳如雷鸣般急促。 她强忍着喉咙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你们别抓我妈,火是我放的,跟我妈没关系!” 这句话如同锋利的刀片般割破了她的喉咙,她只觉得嗓子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然而,她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坚定地走向警察,准备替母亲的行为承担后果。 两名警察看着这个年轻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第520章 狡辩 老李婆子没想到家李玉玲会突然冲出来,尤其是把放火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一幕,可把她吓坏了。 老李婆子一把扯住李玉玲的手,焦急地喊道:“你个死丫头,胡说啥,什么火不火的,赶紧跟我回家。” 说着,老李婆子就扯着李玉玲的手往家走。 然而,李玉玲却异常坚定,她挣脱了母亲的手,回头看向那些身着制服的警察,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 她深吸一口气,清晰而坚定地说:“火是我放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好了。” 老李婆子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仿佛一头发狂的母狮。 她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李玉玲的脸上,怒骂声在夜空中回荡: “你还没完了是不是?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那一巴掌带着风声,狠辣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身上。 李玉玲没有躲闪,也没有哭泣,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母亲的手在她的脸上留下火辣辣的疼痛。 她知道,这一巴掌不仅打在了她的脸上,更打在了她的心上。但她没有后悔,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她必须去做。 就在此时,老村长一声大喝,制止了老李婆疯狂地叫喊。 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警察同志在,你们老实交代,许家的火,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老李婆子脸色苍白,她慌张地摇头,连声否认:“没有,没有,啥火,我们不知道。”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闪烁不定,仿佛是一只被追逐的猎物,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惧和不安。 老村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心中明白,老李婆子的反应太过激烈,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转向李玉玲,却发现她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而坦然,仿佛一切的风雨都无法撼动她。 他心中一动,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又觉得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警察上前一步,他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冷硬,他质问道:“既然跟你们没关系,你大半夜的为什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和压迫,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紧张。 老李婆子被他严厉的目光盯得心惊胆跳,脸色愈发苍白。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晚上吃多了,撑得睡不着,出来消食不行啊,咋,你们连这也管。”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无奈。 然而,警察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他向前迈了一步,挡住了老李婆子的去路,语气更加严厉:“请配合我们的调查,许家发生了火灾,我们需要了解所有可能的情况。” 老李婆子见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无法再逃避了。 她瞪大眼睛,愤怒地喊道:“你们要干啥,欺负我个孤老婆子是不?许家着火,跟我啥关系,你们凭啥怀疑我。” 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孤独而脆弱,但她的声音却充满了不屈的抗争。然而,尽管她愤怒地抗议着,但那双深陷的眼眸中,却隐藏着难以察觉的心虚。 这边的吵闹声引来早已歇下的村民,听到动静后出来一探究竟的人窃窃私语,面面相觑,他们怀疑的目光像无形的刀子,一次次割向还试图狡辩的老李婆子。 看来那会儿的传言可能是真的,许家的火真的是老李婆子放的。 就在警察即将触碰到老李婆子的那一刻,李玉玲突然冲出来迅速将她护在身后。 “我说了,火是我放的,你们要抓抓我。” 看到李玉玲如此坚决地把纵火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警察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显然对这个小姑娘的倔强感到有些不耐烦。 “小姑娘,警察办案,你别添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但李玉玲却没有退缩。 “我没有添乱,火真的是我放的。”李玉玲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的话语充满了决心。 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坚定,那么决绝,仿佛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警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会如此坚决地承认罪行。 然而,他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必须深入调查,才能揭开真相。 于是,他深深地看了李玉玲一眼,然后转身对其他人说:“既然如此,那就把她们两个一起带回派出所。”声音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 随着警察的话音落下,原本嘈杂的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气氛紧张得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对李家行为的愤怒和谴责。 “原来真是李家放的火,真是看不出来,他们竟然这么恶毒。”一个中年妇女愤怒地说道,她的脸上写满了对李家的不满和失望。 “就是,多大仇竟然放火烧人家家,还好人没在家。”一个年轻人补充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李家行为的愤怒。 “那也差点烧死人,许家旁边两家差点就被连累了。”一个老人感叹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的罪。”一个声音坚定地说着,仿佛在为这场火灾定性。 警察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声,他带着李玉玲和老李婆子向警车走去。 老李婆子挣扎着,像是一只被困的野兽,试图挣脱警察的铁腕禁锢。 然而,她的力量在警察的坚硬制服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仿佛只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她的双手被紧紧反剪在背后,双脚也似乎无法找到立足之地,只能无助地在空气中乱踢。 然而,她的嘴上却没有停止挣扎。 她大声地叫喊着,声音充满了冤屈和愤怒,仿佛她是一位被冤枉的受害者, “冤枉啊,我没放火,许家不是我们烧的,别听她个小丫头胡说,她才多大,再说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放火了?” 她的声音如同被压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队伍后边的许槿初,她的绣眉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她知道,老李婆子虽然并没有亲自动手放火,但这一切的背后黑手却是她。至于真正的放火者是谁,许槿初相信,警察一定能查出来。 在即将被警察带上警车的时候,老李婆子才发现了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许槿初。 第521章 你咋来了? 在看到许槿初的时候,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恶毒而疯狂,像是被激怒的野兽,她挣扎着向许槿初冲去。 “是你,是你对不对!”老李婆子怒吼着,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怨恨和疯狂。她的双眼充血,仿佛要将许槿初生吞活剥。 许槿初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冷漠。 她看着老李婆子,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她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你以为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许槿初冷冷地说道,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冰冷的刀片,刺入老李婆子的心中。 老李婆子愤怒地挣扎着,但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那束缚她的警察的手。 她只能愤怒地盯着许槿初,那眼神中充满了恶毒和怨恨。 许槿初却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老李婆子那愤怒的吼声和无尽的恨意在空气中回荡。 而这场火灾的真相,也将随着警察的调查,逐渐浮出水面。 老李婆子被两名严肃的警察带回了警局,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在审讯室里,她一开始还硬着嘴,试图狡辩自己的无辜,矢口否认任何罪行。 她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嘴唇紧闭,仿佛在守护着最后的防线。 然而,警察并不吃这一套。他们冷静而坚定地向她阐述了情况:“如果你不主动承认,而不肯配合我们,那么李玉玲就会被定罪,面临严厉的刑罚,甚至可能蹲大牢。 她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作为母亲,你忍心吗?” 警察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老李婆子的心上。 老李婆子终于崩溃了。 她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哽咽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她的声音颤抖而痛苦,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败露了。 李玉玲那边还想顶罪,但当得知母亲已经认罪后,她也说不清楚心里是该悲还是该喜。 但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母亲这牢是蹲定了。 最后警察调查出放火的人是老李婆子的外甥,老李婆子给了他一笔钱。 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警察就已经出现在老李婆子的外甥的家中,将他缉拿归案。 在许家房子的废墟中,警方找到了他纵火的证据。 那些被烧毁的家具、衣物,以及残留的火种,都成为了指证他的铁证。 面对这些证据,他再也无法抵赖,只能承认自己的罪行。 这个消息传开后,村里的人们都震惊不已。 他们纷纷表示,一定要加强安全意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同时,他们也对警方的迅速行动表示赞赏,认为这样的效率才能维护社会的安宁。 站在自家房子的废墟前,刘云虹的心仿佛也跟着这片焦土一起被焚烧殆尽。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佛被这场大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这场大火不仅烧毁了她的房子,更烧毁了她的过去,烧毁了她的回忆,烧毁了她的希望。 她曾经的生活痕迹,那些温馨的笑声和美好的回忆,都在这一瞬间化为灰烬。 然而,就在她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中时,高大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高大娘安慰道:“放心吧,大家会帮着一起把李家房子重新建起来的,这段时间,你就和小初就先住我家。” 高大娘的话语充满了温暖和关怀,仿佛一股暖流涌进刘云虹的心田。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悲痛。 然而,焦糊的味道却瞬间充斥了整个鼻腔,让她不禁猛烈地咳嗽起来。眼角的泪水在咳嗽中溢出,她用力地眨了眨眼,试图将泪水逼回去。 当她转眸看向高大娘时,眼中还带着些许湿意。高大娘看到她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她轻轻地拍了拍刘云虹的肩膀,柔声道:“妹子,别难过,我们会一起度过这个难关的。” 刘云虹感受着高大娘手掌的温暖,心中的悲伤似乎得到了一丝慰藉。 她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有了这些善良的人们作为后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眼中的泪水憋回去,她必须坚强,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关心她的人。 “小初这孩子一大早的去哪儿了呢?”高大娘眉头微皱,显得有些担忧。 刘云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我也不知道,她一大早就起来了,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高大娘叹了口气,试图安慰刘云虹,“那孩子向来有主意,我们也不用太担心。走吧,别在这儿站着了,回去忙咱们的事吧。” 于是,二人扶着彼此,转身准备回屋。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亲家母,等一会儿。” 二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贺正山快步向他们走来。 虽然经过钟老的治疗,他的病情已经好转,走路也比之前利索了许多,但速度一快,还是能看出他与常人有些不同。 贺正山走到二人面前,开门见山地说道:“亲家母,我来是有事想和你商量。 你家现在这个情况,重新盖房子也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你和老大媳妇就先回我家住吧。 家里房间多,住得也宽敞些。” 高大娘听了贺正山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是贺正山在关心他们,想要帮助他们度过眼前的困境。 于是,她感激地看着贺正山,点了点头,“谢谢你啊,可是那太麻烦了,我......” 贺正山摆摆手,笑着说道:“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 你和老大媳妇就搬......” “你个死老头子,跑那么快干嘛?” 还没等贺正山把话说完,赵桂芳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赵桂芳跑得急了,额头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她微微喘着气,胸口的起伏显示出她刚才跑得有多么的急。 看到她,贺正山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你咋来了?” 第522章 新住处 赵桂芳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我还问你呢,饭好了一回头,人就不见了。你这是干哈来了?” 贺正山知道赵桂芳是在试探他,于是坦然道:“我是来接老大媳妇和亲家母了,让她们住咱家。咱家西屋不是空着呢吗?正好让她们住。” “啥?” 赵桂芳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仿佛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完全是个意外。 然而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那......晏安回来住哪儿?晏安马上就要考大学了,周末放假回来都不休息,熬夜学习。” 赵桂芳试图用晏安来作为借口,希望能让贺正山改变主意。 然而,贺正山看着赵桂芳的样子,心里闪过一抹不悦。 他知道她不想让刘云虹住到家里去,可毕竟他们是亲家,现在他们的房子烧没了,他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和赵桂芳商量:“别担心,我已经想好了。 晏安可以住东屋,咱们俩睡得早,也不耽误他学习。”贺正山的语气坚定而诚恳,仿佛在告诉赵桂芳,这是他的决定,也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然而,赵桂芳却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无奈。 她知道贺正山的性格,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但是,她也不甘心就这样让刘云虹住进家里来。 她心中矛盾重重,一方面不想让刘云虹打破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一方面又不想让刘云虹她们白吃白喝。 这种矛盾让她感到烦躁和不安,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 然而,贺正山并未给赵桂芳太多说话的机会。 他眼神坚定,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他娘,你的顾虑我都明白。但别忘了,我们是亲家。他们现在有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可是......” 赵桂芳听着,心中情绪翻涌,不由得脸色一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突然打断。 就在这时,许槿初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清脆而坚定:“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 贺正山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他转头看向许槿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老大媳妇?” 许槿初轻轻一笑,眼角余光瞥了赵桂芳一眼,然后走到刘云虹和高大娘面前,声音温柔却坚定:“我找到了住的地方,一会儿收拾一下我们就搬过去。” 高大娘皱了皱眉,不解地问:“在这儿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呢?” 许槿初微微一笑,解释道:“大娘,我们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了。现在我们的情况还不确定,总不能一直打扰你们。” 刘云虹也点头附和道:“是啊,高家嫂子,我的房子烧了,重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既然小初找到了住的地方,我们就搬过去吧。” 说着,她看向贺正山,语气中充满了感激:“谢谢你啊,亲家。我们就不过去打扰了。” 赵桂芳一听不用去她家,顿时如释重负,脸上的笑容如春花般绽放。她一边热情地摆手,一边虚伪地谦让道:“哎呀,亲家母,你这是哪里话,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依我看,你们就住我那儿最合适不过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虚情假意,仿佛真的在为许槿初着想。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她的目光越过赵桂芳,直接看向了贺正山。 她的眼神坚定而果决,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指引着方向。 她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 贺正山看着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叹了口气,仿佛心头压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脸上的皱纹在这一刻更加深刻。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无奈与挣扎,然后缓缓开口:“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 如果需要什么,尽管和家里说。” 赵桂芳听到这话,心中一紧,脸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大度的笑容。 她轻轻地扯了一下贺正山的胳膊,用一种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你就是有操不完的心,人家老大媳妇自己有主意,哪里用得着你操心。孩子都大了,你也该学会放手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满,仿佛在为自己的失策找补。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然而,贺正山却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对她的责备与不解。 赵桂芳像是没看懂贺正山的眼神似的,继续说道:“你瞪我干啥,本来就是,咱们都分家了,你就别总参和老大媳妇的事儿了。 你这个做老公公的,要懂得放手,孩子大了,得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她的话音刚落,贺正山就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赵桂芳,声音里充满了愤怒:“赵桂芳,你闭嘴!”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 赵桂芳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脸上再次挂上了那副大度的笑容。 然而,贺正山却知道,赵桂芳的笑容背后,隐藏的是她对许家出事的幸灾乐祸和对责任的逃避。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失望与无奈。 许槿初轻轻地挽着刘云虹的手臂,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坚定。 她笑着说:“妈,我们先去看看新的住处,待会儿再聊。” 刘云虹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高大娘见状,也急忙追上来,满脸热情地说:“哎呀,你们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去。 看看新家里还缺啥,我们家有的都给你们拿过去。 现在这个时候,能省点钱就省点,将就着用也没关系。” 眼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赵桂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好悬,差点就住到她家了。 “走吧,回家吃饭,还看什么呀,人家又不是没地方住。” 说完,而已不管贺正山脸色如何,自顾自的大步往家走。 许槿初和刘云虹,高大娘一行人缓缓走向新的住处。 刘云虹的心情有些复杂,既有对新生活的期待,也有对旧时光的留恋。 许槿初则是一脸平静,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会陪在妈妈身边。 高大的树木在路边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一行人踩在光影交错的路上,仿佛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刘云虹不禁感叹,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但只要有家人陪伴,一切都能变得温暖而美好。 她们走进新的住处,环顾四周,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而陌生。 这房子是村集体的房子,是老村长特意让人腾出来暂时借给许槿初他们娘俩住的,所以条件有限。 高大娘忙着查看家里还缺什么,许槿初则拉着刘云虹的手,温柔地说:“妈,这里以后就是我们暂时的新家了,条件有限,咱们只能将就住了。” “遮风挡雨就挺好。” 刘云虹看着许槿初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和困难,只要有这个女儿在身边,她就能勇敢地面对一切。 第523章 小伙子长得真俊 高大娘在狭窄的房间里仔细转了一圈,眉头微皱,然后坚定地说:“这房子本身还算结实,不漏风不漏雨,炕也没塌,就是厨房得好好收拾一下,不然实在没法儿做饭。” 刘云虹望着眼前勉强能住的房子,心里充满了无奈。 这场火灾不仅烧毁了她的房子,更让她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她知道重新建造一个房子需要一大笔钱,可她又从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呢? 之前她生病手术的费用还是女婿帮忙垫付的,至今都还没有还清。 她心中涌起一股愧疚感,忍不住偷偷转头看了一眼女儿许槿初。 看到女儿专注地思考着如何解决后续的问题,她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她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为了筹集建房资金而背负的沉重债务,更不想让女儿为此担忧。 许槿初并没有察觉到母亲此时的情绪波动,她一心想着如何尽快让这里变得能够居住。 她决定回家看看还有哪些东西能够带过来用,或许能节省一些开支。 于是,她起身准备离开,希望能尽快找到一个解决方案。 她转身对母亲和刘云虹的好友高大娘说道:“妈,高大娘,你们先进屋歇会儿,我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带过来。 ”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在这荒凉的环境中注入了一股暖流。 刘云虹本想跟着一起去,却被高大娘轻轻地拉住了。 高大娘用柔和的语气说道:“你就别跟着去了,咱姐俩留下把屋子收拾收拾,让槿初安心回家找东西。” 在龙城那边,李玉宝被正式移交给了当地的法律机构,面临着应有的公诉处理。 许槿桉也跟着一起回到了江城。 但是当他去富安镇没找到许槿初的时候,便直接按照贺晏梅给的地址找到了过来。 当他一路风尘仆仆地打听,终于来到这片已经被烧毁的废墟前时,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原本应该矗立在那里的房屋,如今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灾难。 就在这时,身边有人赶着牛车经过,好奇地打量了他两眼。 许槿桉急忙拦住了去路,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问道:“请问一下,这是许槿初家吗?”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南方口音,这让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显得更加与众不同。 被他叫住的正是村里的张铁军,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后,点点头,说道:“对,这就是贺家嫂子家。 你......你贺家嫂子南方的亲戚吧?” 许槿桉闻言心中一惊,随后连忙点头,“对,我是她三哥。她家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张铁军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道:“被老李婆子一把火给烧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人没事儿。”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同情和无奈。 就在这时,许槿初走过来,看到许槿桉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喜悦。 张铁军看到这一幕,急忙笑着说道:“贺家嫂子,你亲戚找你来了。” 许槿桉的心一直悬着,直到看到许槿初安然无恙地站在废墟前,他才如释重负。 他迫不及待地向前跨步,眉头紧锁,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小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槿初的目光在废墟上扫过,看着那些焦黑的残垣断壁她轻轻地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哥,有些事情,真是一言难尽。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许槿桉皱了皱眉,他不便多问。 于是,他转移了话题,“我去了富安镇,遇到了晏舟的妹妹。 她告诉我你辞去了工作,我正想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他们已经说好要一起开发海外市场,谁知道还没开始呢,她却先退出了服装行业,这也是他着急见到她要问的。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抿了抿唇,似乎在权衡着该如何开口。 最终,她决定先暂时不提那些烦心的事,等回到住处再慢慢告诉哥哥。 “哥,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说吧.......对了,你等我一下,我找点东西。” 她说着,转身走向废墟深处,开始翻找起来。 许槿桉也连忙跟上去, “你要找什么?” 大火过后,几乎不剩什么,也不知道她要找什么,许槿初也想帮忙。 “我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用的,好找出来,省得买了。” 许槿初把过翻出来,发现还能用,有些陶瓷盆虽然被烧黑了,但没坏,也能对付使用。 就是盘子碗没剩几个好的,找了半天,把一些勉强能用的东西拿了出来。 看着许槿初灰头土脸地中废墟里淘宝似的挖出一些东西。 许槿桉心疼的皱眉说:“这些东西都这样了,还能用吗?要不买新的吧?” 他想说如果没钱,他这里有,可又怕伤害到许槿初。 许槿初轻轻地弹去手上的黑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仿佛阳光穿透乌云,温暖而明亮。 她望向一旁的许槿桉,“你不知道,我把这些能用的东西带回去,我妈心里多少还能安心些,之前我也想过买新的,但就怕我妈心疼钱,舍不得,毕竟盖房子还需要一笔钱。” “原来是这样?” 许槿桉听到这里,心中的担忧如同被风吹散的云烟,瞬间消散无踪。 她看了看那些显得有些笨重的铁锅,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一起搬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力气。” 然而,铁锅的体积和重量确实给他们的搬运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正当两人商量着如何是好时,张铁军赶着牛车走了过来。 他看到许槿初和许槿桉正在为难,便主动提出帮忙。 “贺家嫂子,你们把东西放到我车上吧,我送你们过去。” 张铁军热情地说道。他本来就是要去镇上拉化肥的,看到许槿初他们遇到了困难,便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手。 在张铁军的帮助下,那些原本难以搬运的铁锅被轻松地带到了新的住处。 刘云虹和高大娘她们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这间简陋的屋子打扫得焕然一新。 虽然屋子里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具,但经过她们的整理,整个屋子看起来整洁了不少。 张铁军在帮忙把东西搬到屋子里后,便匆匆告别了许槿初他们,赶着牛车去了镇里拉化肥。 刘云虹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出去一看,竟然看到了蹭了一脸黑灰的许槿桉。 “槿桉!你怎么来了?”刘云虹惊喜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意外和喜悦。她快步走上前去。 许槿桉看到刘云虹,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黑灰,露出了那张熟悉而英俊的脸庞。他笑着解释道:“我从龙城回来,正好路过,来看看您。” “赶紧进屋。” 刘云虹牵着许槿桉的手就把人往屋里领。 高大娘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忍不住好奇地走了出来。 她的眼睛一亮,看到了一个风度翩的年轻人站在院子里。 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英俊公子。 高大娘不禁赞叹道:“哎呀,这小伙子是谁家的啊,长得真啊!” 许槿桉听到高大娘的夸赞,谦虚地笑了笑,回答道:“大娘,我是许家的,我叫许槿桉,是小初的三哥。” 高大娘看着这个年轻人,眼中满是欣赏。 她觉得许槿桉不仅长相出众,而且举止得体,言谈间透露出一股谦逊有礼的气质,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青年。 她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个念头,想要把自家的侄女介绍给他。 “槿桉啊,你有没有对象啊?”高大娘试探着问道。 许槿桉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 他挠了挠头,回答道:“大娘,我目前还没有。” 高大娘闻言,心中一喜。她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仅外貌出众,而且性格谦逊有礼,正是她心中理想的乘龙快婿。 于是,她热情地说道:“哎呀,那可太好了!大娘有个侄女,是县中学的老师,长得漂亮又有学问。我觉得你们两个年轻人很般配呢!” 许槿桉被高大娘的话弄得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不知如何回答。 刘云虹在一旁听着高大娘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拍了拍高大娘的肩膀,调侃道:“高家嫂子,你吓着孩子了,哈哈。 槿桉还年轻呢,哪里就这么急着找对象啊。” 高大娘被刘云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并没有放弃心中的想法。 她觉得许槿桉这样的好青年,成为自己家的女婿多好。 于是,她继续说道:“云虹啊,你看槿桉这孩子多好啊,咱们小镇上的青年里,哪个能比得上他?我觉得我家的侄女和槿桉真是天生一对呢!” 许槿桉听着高大娘的话,既感动又无奈,毕竟他现在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 他微笑着说道:“大娘,谢谢您的好意。我目前还没有考虑这些事情,但我会记住您的话的。” “能先帮我把东西抬屋里去吗?” 许槿初无奈笑着向许槿桉求助。 第524章 “赵桂芳,你够了没有? 许槿桉站在那庞大的铁锅前,心中不禁感到一丝茫然。 这种北方的大铁锅,他还是第一次见,怎么把它安在面前的锅台里,也让他感到无从下手。 他瞪大了眼睛,尝试寻找着可能的入手点,但无奈的是,他确实不知道如何操作这个陌生的家伙。 所以在他将铁锅抬到屋内后只得问一旁的许槿初,“小初,你会安锅吗?”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三哥,在他的注视下,微微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坦诚而直接,一摊手,“我也不会,所以我现在要找个人帮忙才行。” “不用麻烦找人帮忙了,小初。你去外面和点黄泥回来,再去隔壁你七婶子家借点稻草回来。” 说话的是刘云虹, 她的话让许槿初和许槿桉都感到了一丝惊讶。 刘云虹说话间已经挽起了袖子,看样子她是打算自己动手了。 许槿初立刻点头答应,飞快地跑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许槿初带着黄泥和稻草回来了。 刘云虹接过这些材料,手法熟练地将黄泥和稻草混合在一起,制成了一个厚厚的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铁锅放在了上面。 接着,她用稻草将铁锅的周围紧紧地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保护层。 许槿桉和许槿初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刘云虹的操作。 时不时地伸手帮她递递工具。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敬佩和好奇,仿佛在看一个神奇的魔术表演。而刘云虹则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魔术师,用她的双手和智慧,将一个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变成了现实。 终于,在刘云虹的巧手下,铁锅被稳稳地安放在了屋内。 “东西还是不太够,妈,我去镇上买点回来吧。” 许槿初知道母亲舍不得多花钱,所以没有自作主张,而是询问刘云虹,在得到她的同意后,才与许槿桉一起去了镇上。 “妹子,你这外甥长得真不赖,要不让他跟我侄女见一面?” 高大娘还是不死心,想要撮合许槿桉和自家侄女。 刘云虹无奈一笑,“我的老嫂子,你啊,行,赶明儿我再问问槿桉,不过你别抱希望哈,人家槿桉可是一定同意。” 刘云虹半开玩笑地给高大娘打了一剂预防针。 听说许槿初他们搬到了村部的空房子暂住,不少热心的村民拿来了家里闲置的被褥等生活必须品。 张铁军媳妇抱着自己家的两个新被子送过来。“婶子,我这两床被子是新做的,还没盖过,你别嫌弃,就和贺家嫂子先凑合盖。” 刘云虹看着眼前这床细腻柔软的被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 她知道,这床被子对于张铁军家来说,无疑是一份珍贵的家当。 因此,她有些犹豫,实在不好意思就这样收下。 然而,张铁军的媳妇却坚决地摇了摇头,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感激和敬意:“婶子,你就收下吧。 过年的时候,要不是贺家大哥挺身而出,我家铁军早就成了狼群的腹中餐了。 这份恩情,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 张铁军的娘也走过来,把手里提着的篮子递给了刘云虹。 篮子里装着新鲜的蔬菜和一些自家做的小吃。 她笑着说:“是啊,他婶子,收着吧。 以后有啥事儿,尽管吱声,我家铁军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 刘云虹接过篮子,感受到了里面沉甸甸的温暖。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篮子食物,更是一份深厚的情谊。 当然也有人站在门外看热闹的。 不过刘云虹对他们并不理睬。 许槿初回来就看到家里多了不少东西,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和她们家交好的人家送来的。 在这里做了第一顿饭后,他们算是在这里暂时住下了。 还好这是一个三间的房子,许槿初他们住在东屋,顺便把西边的小屋也收拾出来,给许槿桉住。 许槿桉的到来引起了村里议论。 都在说许槿初南方的有钱亲戚来了,应该是要给他们盖大房子的。 赵桂芳听说后,背着贺正山偷偷跑来了许槿初这里。 “这屋子收拾得还挺利索的哈。”赵桂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的目光立刻被坐在炕上的许槿桉所吸引。 那高大的身材,英挺的面容,让她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乘龙快婿。 “呀,这件是老大媳妇的哥哥吧,长得可真周正,有对象没?” 赵桂芳的热情如同夏日的烈阳,直接而热烈。 她的心思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开始盘算着如何将这位有钱亲戚纳入自家的门庭。 许槿桉虽然对赵桂芳并不熟悉,但从她那热情洋溢的言语中,他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他心中不禁暗笑,这位应该就是贺晏舟的养母,也就是许槿初那位总是爱搞事情的婆婆。 然而,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毕竟,他有着良好的教养,懂得如何与人相处。 赵桂芳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呀,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你妹妹的婆婆,咱们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亲戚关系。 一听说你来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想和你亲近亲近。” 她的话音刚落,屋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许槿桉微笑着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着她的下一步举动。 而赵桂芳则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与这位有钱亲戚建立更亲密的关系,让自家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刘云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尽量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语气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赵桂芳,这大晚上的,你还真是闲得慌啊。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你就不怕累坏了身子?我就不拦你了,回去晚了,你家老贺大哥该担心了。” 赵桂芳何等聪明,怎能听不出刘云虹话中的讽刺和警告。 然而,她并不以为意,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她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许槿桉,语气中充满了亲切:“孩子,你怎么这么腼腆呢?都是一家人,没啥不好意思的。 对了,我刚才是想说,我家小梅,就是晏舟的妹妹,那孩子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刘云虹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的脸色一沉,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气:“赵桂芳,你够了没有?当着孩子的面,我给你留面子,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第525章 贺晏安在学校出事了 赵桂芳闻言,脸色一寒,但顾及到一旁的许槿桉,到底没有发作,而是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瞧亲家母这话说得的,我这不是想着咱们亲上加亲嘛。” 许槿初站在一旁,目光在赵桂芳和许槿桉之间游移。 她看到了赵桂芳的虚伪,也看到了许槿桉的无奈。 轻轻叹了口气,许槿初漠然地转头望向赵桂芳, “不用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哥已经有对象了,而且,我相信小梅也看不上我哥。”她顿了一顿,目光直视赵桂芳的眼睛,“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天黑路滑,小心点。” 赵桂芳被许槿初的坚决语气说得一愣,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脸上的笑也终于是维持不住垮了下来,“那怕什么,结婚都能离婚,不过是有对象了而已。” 刘云虹实在忍不了了,生气地指着房门,“赵桂芳,你赶紧走,别一会儿让我轰你出去,那可就不好看了。” 赵桂芳被刘云虹的话激怒了,她挺直了身体,用鼻子哼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刘云虹的软弱。 她的脸上露出了刻薄的笑容,“神气什么,不过就是有个有钱的亲戚,又不是自己有钱。”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固了。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蔓延。 赵桂芳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许槿初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地盯着赵桂芳,“赵桂芳,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容忍你并不代表我怕你,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不介意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赵桂芳被许槿初的气势所震慑,她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她硬着头皮,嘴角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老大媳妇儿,你这么说话我可是有些不乐意了。 我本来是想来看看你们还缺什么,好给你们添点……”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被许槿初的强势给压制住了。 许槿初一听这话,立刻换上了满脸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 她伸出手,轻轻地朝赵桂芳一挥,“是吗?那真是我不懂事了。 既然婆婆这么说,我这个当小辈的如果不领情,那就真的是不懂事了。 那行,我这儿现在别的不缺,就是缺钱。拿来吧。” 赵桂芳看着许槿初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一时愣住了。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慌乱,仿佛被许槿初的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什么钱?”她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慌乱和疑惑。 许槿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是婆婆你刚才说的吗,看我们缺什么给添点。我明天就要开始重新建房了,最缺的就是钱。 所以,婆婆如果你要添点什么的话,就给我五七八千的钱吧。” 赵桂芳被许槿初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会被许槿初如此巧妙地利用,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既尴尬又无措,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许槿初的要求。 “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赵桂芳扔下这句话,便转身匆匆离开了房间。 她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看得刘云虹差点笑出声来。 许槿桉则是佩服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晏舟在这样的养母跟前没长歪,还真是难为他了。” 许槿桉无奈地感叹了一句。 刘云虹这两天一直处在精神极度紧绷的状态下,这会儿终于有了着落,整个人疲惫得不行。 饭后吃了中药后,这会儿困得不行,早早便睡下了。 等她睡下后,许槿初才去了许槿桉那屋,“三哥,龙城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龙城那边的情况都已经解决了,警察也都调查清楚,事情都是王丽娜搞的,只是王丽娜还是不肯说出那个人是谁,李玉宝已经移交回你们当地处理了。 他们的犯罪情节都比较严重,可能会判个几年才能出来,如果再调查出更严重的情节,也许还会判得更重。” 许槿初没想到王丽娜竟然会如此坚持保护背后的人。 这倒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你的护照也办好了,本来想着过来找你,好安排时间出国,谁想到你......竟然辞职了,什么情况?” 许槿桉终于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中疑惑。 “嘘!小声点,别让我妈听到。” 许槿初心中一阵紧张,她迅速示意许槿桉降低声音,生怕惊扰了正在东屋安睡的母亲。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轻轻地往东屋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母亲平静而安稳的睡颜,心中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转身回到许槿桉的身边,神色凝重地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许槿桉听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在工作上会遭受如此严重的打压和针对。 这场看似闹剧般的商战,竟然逼得她不得不选择辞职来躲避。 许槿桉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深深地看了许槿初一眼,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所以,你是打算再也不回那个服装厂了吗?” 许槿初听到这个问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狡黠:“不,我暂时不会回去,毕竟我的钱才放出去, 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相信鱼儿很快就会上钩了。” 许槿桉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钦佩。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她有着过人的智慧和坚韧的性格。 这场闹剧般的商战虽然让她暂时受挫,但绝不会让她屈服。 乡村的清晨,天空呈现出淡淡的蓝色,仿佛被晨露洗净了一般。 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仿佛一幅水墨画。 微风轻拂,带来了田野的清新气息,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大地上,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 许槿桉站在院子里,眺望着这美丽的乡村清晨。 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仿佛这一刻,他能够感受到大自然的脉搏,能够听到大地的呼唤。 “虹姨,这里真的太美了。”许槿桉转身看向身边的刘云虹,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带我妈他们过来这里小住几日,享受一下这份宁静和美好。你不会嫌麻烦吧?” 刘云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她轻轻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一直想等忙完地里的活就给你们去信,邀请你们过来呢,只是没想到......” 刘云虹望着原来家的方向,眼里流露出一丝悲伤。 许槿桉走到刘云虹身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水桶,安慰道:“虹姨,放心,新房子马上就会建好的,到时候咱们建个大点的。” 刘云虹忙摆手,“不用太大,够住就行。” 许槿桉知道她不想多花钱,所以没有坚持。 之前他想出钱帮许槿初把房子建起来,也被她拒绝了。 所以他只能帮忙出力。 暂时居住的地方找到后,许槿初便开始张罗盖房子的事宜。 赵桂芳自从那天从许槿初家离开后,就没敢在露面,生怕许槿初再跟她要钱。 盖房子的材料有些镇上没得卖,需要去县城,所以许槿初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就在镇上雇了辆小货车去了县城。 许槿桉则留在家里监工。 因为上次为了个刘云虹买中药,许槿初几乎跑遍了县城,所以她记得哪里有卖建房子材料的。 到了县城后她便直奔目的地,将自己需要的材料都买齐了。 看了看手中的表,时间还早,许槿初决定去学校看看贺晏安。 在来县城的路上,她听贺晏安的父亲贺正山说,这孩子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现在正值五月,高考的脚步声已经近在耳边,贺晏安却迟迟不归,这让许槿初心里充满了担忧。 于是,她走进了县高中的大门,手中提着一袋吃的和一些复习资料。她来到门卫室,轻声问道:“你好,我来找一下高三一班的贺晏安。” 门卫大爷看到许槿初手中的东西,立刻明白了她的来意。 他微笑着做了登记,然后请许槿初在门卫室稍等片刻。 许槿初坐在门卫室的椅子上,心中充满了期待。她想象着见到贺晏安时的情景,想象着他惊喜的表情。 可等了半天,却没等到他。 门卫大爷带着一丝歉意走了回来,告诉她贺晏安正在专心学习,暂时不能出来。 这个消息让许槿初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大爷,您没跟他说,是我来看他吗?”她试探性地问。 大爷点点头,回答说:“我说了,可是那孩子,他连头都没抬,就让我告诉你,让你先回去,不用等他。他说他很好,不用你惦记。” 许槿初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她了解贺晏安,他是个孝顺的孩子,而且心思细腻。他的父亲贺正山身体一直不太好,他是知道的。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很惦记家里的情况,会时常回来探望。 可是,这次他却没有。 而且,在听说自己特意来看他的时候,他的反应也太过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这完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贺晏安的状态反常的让许槿初心下不安。 许槿初决定不能就这样回去,她需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所以回去后,她给货车司机安排了一家招待所休息。 “咱们今天要是赶回去,时间应该赶趟。” 货车司机不明白明明没时间赶趟,为什么还要多停留一晚。 “我还有点事要办。” 许槿初没多说,司机也就没再多问,表示理解。 安排好货车司机后,许槿初便再次去了县高中。 这次她没有再去门卫室,趁天黑的时候,翻墙跳进了学校。 此时的高中学校内,一片寂静。 只有高三的教室还亮着灯,学生们正在埋头苦读,为了即将到来的高考而奋斗。 许槿初知道,这个时间点,高三的学生们都在上自习,而老师们则在各个班级之间巡视。 她迅速来到高三一班的后门,趁着值班老师去另一个班级查看的空档,轻手轻脚地从后门溜进了教室。 她找到了最后一排的一个空座位,小心翼翼地坐下,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沉浸在书海中,没有人注意到许槿初的到来。 只有坐在她旁边的一个男生,偶然抬头间,发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访客。 男生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许槿初迅速塞过来的十块钱堵住了嘴。 许槿初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声张。 然后,她拿过男生的纸和笔,迅速给贺晏安写了一张纸条。 她写得很急,字迹有些潦草,但意思却十分明确。 然而,男生看完纸条后,却摇了摇头。 他用笔在纸上写道:“贺晏安自习请假在宿舍没来。” 看到这个消息,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她本以为可以顺利找到贺晏安,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既然贺晏安不在教室,那她只能去宿舍找他。 许槿初站起身准备离开教室,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她心中一紧,立刻转身看向门口。 随后便听到一名学生气喘吁吁,焦急又紧张喊声从隔壁教室门口传来,“周老师,不好了,高三男生宿舍出事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许槿初的耳边炸响。她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预感,难道贺晏安就在那个出事的宿舍里?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揪,她来不及多想,立刻向门外冲去。 她的脚步匆匆而坚定,穿过走廊,一路向高三男生宿舍跑去。 心中充满了对贺晏安的担忧和期待,她只希望这一切只是虚惊一场,贺晏安能够平安无事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526章 不接受调解 “唉,你......你是哪位?” 值班的周老师疑惑地看着许槿初那急匆匆的背影,内心猛地涌起一股不安。 在他的学校里,他熟悉每一张学生的面孔,但这个人,他从未见过。 许槿初现在全神贯注地只想尽快赶到男生宿舍,她的心跳急速,犹如鼓点般在胸膛内敲击,哪里有时间停下来回答那个老师的问题。 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只想尽快到达目的地。 这时,来报信的那个学生一把拉住周老师的胳膊,急切地重复道:“老师,高三男生宿舍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这个学生的话语,像是炸弹般在周老师的耳边炸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周老师一拍脑门,要是学生出事,麻烦就大了。 所以他必须立即去处理这件事。 他瞪了一眼许槿初的背影,然后朝着高三男生宿舍的方向奔去。 而许槿初,她并没有注意到周老师的反应,她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尽快赶到宿舍。 她的脚步更加急迫,学校不算太大,各个区域地划分也比较好辨认。 男生宿舍就在校园的西北角,一撞独栋的三层小楼。 因为学生们都在教室上自习课,所以宿舍的灯都关着。 但有三楼有一间教室地灯却亮着。 许槿初毫不犹豫地上了楼,楼下并没有校工值守,她轻松地通过了门禁。 刚到三楼,她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那声音中夹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叫骂,还有一些微弱的、痛苦的隐忍声。 许槿初的心瞬间被揪紧,她加快步伐,想要尽快找到声音的来源。 周老师也跟着那名学生来到了男生宿舍。 许槿初的耳边突然传来喧闹声,他迅速转过头,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当他抵达309宿舍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宿舍的门敞开着,走廊的灯光从门外斜斜地射入,照亮了宿舍内的一切。 他看见三个身材高大的学生正围着一个瘦小的孩子,他们的拳头和脚如同雨点般落在那个贺晏安身上,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孩子的痛苦呻吟。 原本应该在一楼值守的校工,此刻正拼尽全力试图分开那些正在打架的学生。 他用力拉扯着,但那几个打人的学生身材魁梧,力量惊人,校工一个瘦弱的老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眼中充满了无奈和焦急。 “贺晏安,不要以为你哥是当兵的,我们就怕你!” 一个领头的学生大声咆哮着,他的脸上写满了挑衅和狠辣。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挑衅和威胁。 许槿初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炸药,瞬间爆发。她看到那些学生竟然在学校里如此肆无忌惮地殴打同学,这简直是对学校这个教书育人的地方的亵渎。 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这些孩子怎么能够如此猖狂?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吗?更何况,被欺凌的还是一位保家卫国的军属,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对军人的侮辱。 许槿初毫不犹豫地大步走上前,她一把推开了那些正在施暴的学生。她的眼神坚定而冷冽,仿佛一头准备扑杀猎物的猛虎,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都给我住手!”许槿初大声喝道,她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他们看着许槿初,心中充满了疑惑,刚刚咒骂贺晏安的那个男生反应过来指着许槿初的鼻子,“你谁,敢管我,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许槿初眸色一冷,一把薅住男生伸过来的手,朝后一甩,便将他甩在了地上。 那些学生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许槿初没有理会他们,她走向缩在角落里的贺晏安。 看到他的伤势,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心疼。 这些孩子下手真是太狠了,竟然把贺晏安打得这么惨。 而且看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他动手,都打出了经验,贺晏安的脸上一点伤都没有。 但身上却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只往身上打,有衣服遮挡,就没人会发现他身上的伤。 真是太有心机了这些学生。 贺晏安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许槿初,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疼痛,只是痴痴地叫了一声:“嫂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同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 许槿初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责备和担忧。她紧紧地抿着嘴唇,仿佛是在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愤怒。 贺晏安沉默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这次又给嫂子添麻烦了。 刚刚挨打的时候,他硬是没有哭出来,可是这会儿看到许槿初,情绪却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他连忙抬手将刚刚涌出来的眼泪擦干净,不想让嫂子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可是,他的动作却更加让许槿初心疼。 她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默默承受一切的小叔子,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贺晏安这个孩子,从小就老实得让人心疼。 他总是默默地承受着别人的欺负,却从不肯主动说出来。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才让那几个学生总是找他的茬。 许槿初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贺晏安从地上拽起来,让他坐在一旁。 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站出来替他说话。 就在这时,周老师也匆匆赶到了宿舍。 他的视线在宿舍里的几个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当看到许槿初的时候,他的脸色顿时一变。 他指着许槿初,语气严厉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学校宿舍?” 许槿初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她毫不退缩地迎上了周老师的目光,那眼神中的坚定与决心让人不容小觑。 “这位老师,”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不必追问我是如何进来的。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弟弟被他们几个打伤了,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周老师被她这股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他看了看贺晏安,又扫视了一眼那几个学生,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并非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背后必定有着更为复杂的纠葛。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和:“这位家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如果真的是他们几个打了你的弟弟,我必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然而,许槿初却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复。 她眉头微皱,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满:“还用调查吗?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有认证、有物证,难道这位老师还要故意拖延时间,不知道还要调查什么?” 她的话让周老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知道,许槿初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但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老师,他必须谨慎行事,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做出判断。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许槿初:“家长,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公正处理这件事。 我会听取双方的陈述,查看相关证据,然后做出最公正的判断。” 然而,许槿初似乎并没有被周老师的话所说服。她轻笑了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抬眸看了一眼那三名打人的学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周老师如此坚持,那我们不如报警吧。我相信,警察会给我们一个更加公正的处理。” 许槿初的话让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周老师眉头紧锁,心中权衡着利弊。 他知道,一旦报警,这件事情将会变得更加复杂。 但他也明白,许槿初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因为她对学校的处理方式失去了信任。 在这个关键时刻,周老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必须谨慎行事,确保公正和公平。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维护学校的声誉和学生的权益。 “这位家长,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不至于报警,咱们私下解决就好,你放心,我们学校一定会......” 周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槿初果断地抬手打断。 她的眼神坚定,不容任何妥协,“周老师,非常抱歉,但我必须报警。 我弟弟的伤势必须得到专业的医疗鉴定,我不能让他白白受伤。” 许槿初的话语充满了力量,她的话语间充满了决心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指问题的核心,让周老师无法回避。 周老师一时语塞,他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许槿初会如此坚决。 他试图缓和气氛,劝解道:“这位家长,您听我说,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报警,对那些孩子们的前途影响太大了。 贺晏安看起来伤势并不严重,我们不如私下调解,让那几个学生的家长赔偿你们一些钱,也算是对你们的一个交代。” 他说着,转头看向那几个肇事的学生,语气严厉:“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给贺晏安道歉!”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被周老师的话所动摇。 她冷冷地扫了那些学生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道歉?道歉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 我弟弟的伤势,还有他心里的创伤,是道歉就能弥补的吗? 我要的不仅仅是道歉,我要的是公正,是法律的保护。” 许槿初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们不接受私下调解,钱我们也不需要......”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她要的不仅仅是赔偿,更是要让那些伤害贺晏安的人付出代价。 说着,许槿初忽然抬眸看了一眼那个叫嚣的最凶的男生。 她的眼神犹如猎豹盯着猎物,充满了凌厉和威胁。 那个男生在她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还有,贺晏安的哥哥是现役军人,他的身份神圣不可亵渎。 他用自己的汗水和热血保卫着国家的安宁,守护着我们的和平生活。 你们岂容这般轻浮地议论他的家人,岂容这般侮辱他的荣誉?” 她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坚定和力量。 她的眼神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那个男生内心的防线,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 而其他人也被她的言辞所震撼,纷纷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嫂子,我......” 贺晏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紧张地拉住了许槿初的衣袖,仿佛寻找着一份支持和力量。 他知道,眼前的这三个学生的家长,他们的身份和背景都不简单,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哪里争得过他们。 许槿初感受到了贺晏安的紧张,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必过于担忧。 就在这时,周老师插话了。 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许槿初激动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这样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不如先回去休息。明天等校长和那些孩子的家长来了之后,我们再一起商量对策。 至于报警的事情,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毕竟,我们得给孩子们一个机会,不是吗?” 许槿初没应声,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们一眼,就准备带着贺晏安离开。 只不过在临走前,许槿初并没有忘记按照学校的规定行事。 她拿起一支笔和一张纸,认真地写下了一张假条。 她的字迹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决心和坚定。 在请假理由一栏中,她毫不犹豫地写下了那句话:“在学校被三名同学殴打受伤,需要到医院验伤治疗。” 周老师看着那张假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叹息。 他知道,这个假他不得不给,因为那个理由实在是太过强烈,他无法拒绝。 他抬头看向许槿初和贺晏安,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就在许槿初准备带着贺晏安离开的时候,贺晏安突然停下脚步,他指着自己的床铺说:“我的书包。” 许槿初微微一愣,然后转头看向周老师。 周老师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走过去拿起贺晏安的书包,递给了许槿初。 然后,他轻声安慰贺晏安:“晏安啊,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放心跟你嫂子回去,学校这边,老师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贺晏安礼貌的和老师说了一声再见后,才跟着许槿初离开了宿舍。 第527章 就是你要告我家孩子? 许槿初直接带着贺晏安去了医院。 医院的长廊里,灯光苍白而冷清。 值班医生看到贺晏安被带来,立刻开始忙碌地为他做检查。 贺晏安身上的伤痕交错,新旧不一,一看就是长期遭受暴力留下的,那伤痕让人不忍直视。 医生看着那些伤痕,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惊讶和愤怒:“孩子,这些伤是谁打的?你必须告诉我们,这是非法的,是犯罪!” 贺晏安在医生的目光下,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仿佛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头低垂着,不敢面对医生。 他哪里顾得上回答医生的话,心中的恐惧和羞耻几乎让他窒息。 许槿初站在一旁,目光深沉。 她看着贺晏安身上的那些伤痕,心中充满了愤怒。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泄出来。 她真恨自己刚才没有狠狠地揍那三个人一顿,让他们知道知道,欺负人就应该会付出代价。 但现在,她只能默默地站在这里,看着贺晏安接受医生的检查,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自责。 许槿初望着医生,诚恳地说:“医生,还请您务必为我们开具一份准确的伤情鉴定。 我弟弟遭受了同学的暴力,这份鉴定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需要它来报警。” 医生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点头答应:“我明白,这件事非常严重。 请您放心,我会立刻为您弟弟进行伤情鉴定,并出具相关证明。” 从医院出来,许槿初的脚步没有停歇。 她知道,时间紧迫,所以她迅速走向了一家不起眼的照相馆,敲响了那扇已经有些陈旧的门。 照相馆老板被敲门声吵醒,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一脸的不满。 但当他看清门外站的是两个年轻人时,不满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讶。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老板打着哈欠问道。 “我需要照相。”许槿初简洁明了地说明来意。 老板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感到有些不满,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大半夜的谁来照相啊。要照相明天再来吧。” 许槿初没有退让,她直接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怼到老板眼前,“老板,有钱不挣,这觉也睡不踏实。我弟弟被人打了,现在急需这份照片作为证据。请你帮帮忙。” 老板看着眼前的钞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当他看到许槿初那坚定眼神,和贺晏安时,他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这就给你们照相。” 在照相馆的灯光下,贺晏安身上的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但他却咬紧牙关,没有一丝反抗,他虽然不知道许槿初为何一定要把他的伤拍成照片,但他知道,她是在为他争取公正,他不能让她失望。 许槿初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配合拍照留证据的贺晏安。 心里打定主意,一定会让施暴者付出代价。 拍完照,许槿初嘱咐老板用最快的速度帮忙洗出来,老板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一早保准把照片洗出来。 照完相后,许槿初带着贺晏安回到了招待所,一路上两人都未曾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紧张感。 直到走进房间,贺晏安才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嫂子,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他的声音低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 许槿初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确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但是看到他这样,她突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没见到你之前,我确实有很多话想问你。” 许槿初轻声说道,“但是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地站在我面前,我觉得那些问题都不重要了。” 她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床单,“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贺晏安点点头,顺从地走到床边坐下。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窗台上,回到自己房间的许槿初静静地坐在床边,盘算着明天的事情。 因为出了贺晏安的事儿,许槿初暂时还不能离开,所以她只好让货车司机自己拉着材料回去,同时给家里带了消息,说他要耽搁两天。 小货车司机是张铁军的亲戚,许槿初也是通过他找到的这个货车司机,所以许槿初还是放心的。 安排好货车司机后,许槿初就带着贺晏安去了派出所报案。 报完案以后,她和贺晏安在派出所等着。 在等待的过程中,贺晏安找了一个地方学习。 不久,派出所的大门被推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学校的周老师,以及那三名打人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都到了。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派出所变得热闹起来,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个喧嚣的菜市场。 “人呢?给我出来,我倒要看看,哪个那么厉害,敢告我们家孩子。” 一个身材高大、声音尖锐的妇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她满脸怒气,仿佛要找人算账。 “安静,这里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吵什么吵?”一名警察走了过来,他的声音严肃而有力,显然对这群人的态度非常不满。妇人被他的威严所震慑,声音小了一些,但仍然不甘示弱地嘟囔着。 周老师上前与警察交涉,“警察同志,你好我是镇高中的老师,请问我的学生贺晏安和他的家长是否在这里。” 警察一听他们就是县高中老师和打人的学生及其家长,连忙把许槿初和贺晏安叫过来。 贺晏安紧紧地抱着书包,跟在许槿初身后,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他们走到警察面前,许槿初抬头看向王雄,那个昨天打他打得最狠的男生。 王雄指着许槿初,嚣张地喊道:“妈,就是她,就是她说要报警找我们的。” 王雄的母亲一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她怒气冲冲地走到许槿初和贺晏安面前,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们。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他们吞噬一般。 “就是你要告我家孩子?”她厉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挑衅。 许槿初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站出来维护贺晏安的权益,不能让这些打人者逍遥法外。 王雄的母亲见许槿初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愤怒瞬间在她眼中燃烧。 她狠狠地瞪了许槿初一眼,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眸仿佛要将对方吞噬。 然后,她迅速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警察,声音尖锐而坚定地为自己的孩子辩护。 “警察同志,你不能只听她们一面之词啊!” 她声音尖细,颠倒黑白地为自己家的孩子狡辩,“我家王雄从来就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去打架呢? 更何况,你看看那个许家的孩子,他身上真的有伤吗?伤到哪儿了?我倒要看看,这伤是不是我们家王雄造成的!” 面对妇人的激烈辩护,警察的表情有些无奈。他揉了揉眉头,试图让自己的耐心再多一些。 “这位家长,你情绪不用这么激动,我们已经了解过情况了。 对方家的孩子已经去医院验过伤,医生也出具了相关证据。”警察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提醒妇人不要再做无谓的争辩。 然而,王雄的母亲却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想到了什么新的策略。 “警察同志,就算真的有伤,也不一定是我家王雄造成的啊。”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语气中透着一丝狡辩。“说不定是他们家孩子自己不小心摔的呢?或者是和其他同学打闹时弄的呢?你不能单凭一个伤口就断定是王雄打的啊。” 警察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清楚这位母亲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试图为她的孩子开脱罪名。 但是,作为公职人员,他必须公正处理这件事情,不能偏袒任何一方。 “家长,我们会根据事实来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警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如果真的是你家孩子打了人,那么我们必须依法处理。但是如果冤枉了他,我们也会为他洗清冤屈。” 王雄的母亲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家孩子她当然知道,没少欺负同学,只是那些孩子都是忍忍就过去,谁知道这次碰到个硬茬,竟然跑来报警。 周老师也帮着警察安抚王雄母亲的情绪,“王雄家长,您先别激动,我们这不是在调查呢吗? 现在是咱们诚恳地跟对方家长道歉,好让他们撤案,否则孩子就没办法考大学了。” 那些家长一听孩子考不了大学,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场面也瞬间变得异常混乱。 而那些家长无视警察拿出来的证据,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孩子打了贺晏安,甚至叫嚷着贺晏安身上的伤与他们无关。 这种激烈的争论仿佛将一旁的许槿初和真正的受害人贺晏安彻底忽视了。 贺晏安听着这些声音,内心充满了担忧。 他知道王雄他们几个学生家长明显是想要赖账,而且他们人多势众,王雄家里还有背景。这种局面让他感到十分无助,仿佛陷入了深渊。 然而,许槿初却显得异常冷静。 她给了贺晏安一个安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别担心,有我在。”这个眼神让贺晏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许槿初缓缓开口,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微微向前倾身,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逐一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她的目光如同猎豹盯着猎物一般,似乎要穿透他们的外表,直接洞悉他们内心的想法。 “你们是打算赖账吗?我的孩子被打的事实摆在眼前,你们不能逃避责任,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她的话如同一股冬日的寒风,席卷着那几个原本还在撒泼耍赖的家长。 他们的嚣张气焰在许槿初的坚定目光和话语下,如同被扑灭的火焰,逐渐熄灭。 原本喧闹的会议室,在她的话语下,变得鸦雀无声。 许槿初继续冷静而坚定地说道:“我知道,王雄曾经说过,他家里有人。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逃避责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们几个,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吧?” 说到这里,许槿初突然话锋一转,她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王雄的母亲身上。 那个一直保持着傲慢态度的母亲,此刻在她的目光下,也不禁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许槿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清楚,逃避责任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我希望你们能够理智地面对这个问题,而不是选择逃避。” 周老师从许槿初的话语里听出了她一定要告到底的决心。 连忙上前劝解,“贺同学家长,别生气,别生气。”周老师的声音里充满了诚恳和劝解,“咱们都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矛盾的。” 许槿初的眼神像冬日的寒冰,冷冷地瞥了王雄母亲一眼,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她的语气坚定而有力,如同山涧中的清泉,尽管被乱石阻挡,却依然勇往直前:“对啊,周老师,我们都清楚,我们今天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可是,有些人似乎并不愿意面对现实,他们一直在逃避责任,甚至试图掩盖事实的真相。” 王雄母亲的脸色在许槿初的话语中逐渐变得铁青。 她利用自己身强体壮的优势,像一头愤怒的母牛,冲开挡在她和许槿初中间的周老师和警察,指着许槿初大声喊道:“谁抵赖了,你说谁抵赖了,你说我儿子打了你家孩子,你亲眼看到了吗?谁知道你们在哪儿弄的一身伤,说不定是你们自己弄的呢!”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她却将这股怒火压在心底,哼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不好意思,我还真亲眼看到了。 如果不是当时我去得及时,只怕我弟弟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片,一下子划破了王雄母亲虚伪的面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真实面目。 王雄母亲被许槿初的话语震惊了,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仿佛被戳中了痛处。 然而,她却依然强硬地反驳道:“你看到了又怎样,我儿子是不会打人的,你别想讹诈我们!” 许槿初冷笑一声,她不再和王雄母亲争辩,而是转向周老师和警察,语气坚定地说:“不好意思,我拒绝和解,直接走程序吧。” 说完这句话,许槿初便带着贺晏安准备离开。 “别,别走,贺同学家长,请留步!我们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 孩子年纪还小,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应该给予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不是吗?”周老师疾步追上前去,声音中充满了恳求和焦虑。 然而,许槿初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步伐坚定,没有半点停留。 周老师望着她冷漠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转身面对其他几位家长。 “各位家长,你们都看到了,贺同学确实受到了伤害。 现在,你们应该做的,就是真诚地向对方道歉,争取他们撤案。否则,这不仅会影响孩子们的未来,还可能影响他们考大学的机会。我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周老师的话语中充满了严肃和真诚。 实际上,周老师内心深处也希望能借此机会教训一下王雄这几个孩子。 他们几个调皮捣蛋,经常给他惹来麻烦,让他感到既心累又头疼。 然而,他也知道,作为教育者,他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必须尽自己所能去引导他们走向正途。 就在这时,一位警察走了过来,他的表情严肃而庄重。他指着王雄和另外两个学生说:“你们几个跟我去审讯室,接受审讯。”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王雄一听要被审讯,一下子就慌了。他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妈,我不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另外两个学生也吓得往后退,异口同声地说:“我也不去。”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王雄那几个孩子的家长还想继续护着自己孩子,但哪里争辩得过警察,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逮到审讯室。 “王雄妈妈,你不是家里有人吗?赶紧打电话把人叫来啊,这孩子眼看就要蹲笆篱子了。” 另外两名家长急得没有办法,连忙去求王雄母亲。 王雄母亲也着急,没想到警察这么不给她面子。 “等着,我要你们好看。” 说着,她转身就往外跑...... 第528章 告他们不是目的 从派出所出来,贺晏安紧随着许槿初的步伐,他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街道和来往的人群。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望向许槿初,那双曾经充满朝气的眼睛此刻带着几分不安和困惑。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嫂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我还能回学校上课吗?” 许槿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你当然能回学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不过现在,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也有点饿了。” 随着许槿初的话音落下,贺晏安的心情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跟在许槿初身后,走进了一家附近的餐馆。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许槿初点了几样家常菜,然后转过头看向贺晏安,“晏安,你这段时间是不是都没好好吃过饭? 怎么瘦得这么厉害,这要是在大风天出门兜里不放两个砖头都得被吹天上去。” 贺晏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试图掩饰住那份消瘦。 他轻声道:“还好,没有太瘦。” 虽然话语轻松,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了一丝疲惫。 许槿初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 “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学校。” 贺晏安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嫂子,我哥也回来了吗?” 贺晏安已经许久没好好吃饭了,他不敢回家取伙食费,就是怕家里人发现他身上的伤。 后来坚持不住,还好家里托其他同学把伙食费送过来他才不至于饿死。 “他......封闭训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许槿初没有告诉他,贺晏舟去了前线的事,怕影响他高考。 贺晏安有些失望,还以为哥哥也跟着嫂子一道回来。 不过能见到嫂子,他已经非常开心了。 “哦,要是我高考他能回来就好了,对了,嫂子,我的事儿,能不能别告诉我爸,他的身体你也知道,要是他知道我的情况,我怕......” 许槿初嘴上说着饿了,可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说,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理,你就安心学习。” 贺晏安知道王雄他们打他的事不会很顺利解决,他轻轻吐了口气,抬眸望着坐在对面的许槿初,眼底是对她无限的敬重。 “嫂子,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不想你因为我和那些无赖的家长纠缠。” 许槿初静静地凝视着贺晏安,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她轻轻地问:“说完了?” 贺晏安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他有些无措地抬起头,迎上了许槿初那犀利的目光。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严肃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底刚刚被贺晏安激起的怒火。她知道,这不是贺晏安的错,但他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让她无法不生气。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说道:“贺晏安,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被他们打死也不反抗?” 虽然许槿初已经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她的话语中仍透露出一丝生硬和冷漠。 贺晏安一直都知道,许槿初生气的时候比他哥哥还要可怕。 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无处遁形。 贺晏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试图解释:“没有,嫂子我......”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说下去。她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没有?你被他们欺负了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直以来都在受欺负? 你以为你这样忍气吞声就能换来他们的放过?还是你以为你能一直忍到高考结束?” 许槿初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她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她是真的生气了,不仅是因为贺晏安受到了欺负,更是因为他那种懦弱的性格。 在她看来,读书并不是让人变得软弱无能,而是应该让人变得更加坚强和勇敢。 她继续说道:“贺晏安,你知道吗?就是你这种软弱的性格助长了那些霸凌者的嚣张气焰。 如果他们第一次欺负你时你就表现得强硬一些,他们或许还会忌惮三分。可现在呢?他们已经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许槿初的话让贺晏安感到一阵刺痛。 他低下头,默默地承受着她的责备。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确实存在问题,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改变。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那个被欺负的对象,从未敢反抗过。 许槿初的话音落下,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她他知道自己刚刚的态度可能过于强硬,于是语气软了下来,但眼中的坚定却未曾动摇。 她望着贺晏安,沉声说:“晏安,我们不能一再退让。否则,那些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对你的欺压也会愈演愈烈。” 贺晏安低垂着头,紧咬着下唇,似乎在挣扎。 他抬头望向许槿初,眼中充满迷茫与不安,“真的要把他们告到坐牢吗?那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许槿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招手叫来饭店老板,利落地结了账。 她站起身,步伐坚定地向外走去。贺晏安见状,急忙抓起书包,追了出去。 两人站在饭店门口的街边,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却无法驱散他们心中的阴霾。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他们坐牢并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要让他们明白,欺负你,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这样,他们才会真正不敢再来找你麻烦。” 她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回荡在贺晏安的心间。 贺晏安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弱者,有了许槿初的支持,她有了挺直腰板的勇气。 第529章 三个条件 把贺晏安送回学校后,许槿初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学校等了一会儿,果然把周老师等了过来。 王雄三个人被警察问话后,心虚害怕的什么都招了,那几个家长想继续袒护也没办法。 就连王雄母亲去找所谓的有权势的亲戚出面,在面对确凿的证据,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想着通过得到许槿初他们这边的谅解,看看能否将这件事解决。 所以他们需要找到许槿初好好坐下来谈一谈。 但一时间又联系不上她们,周老师才想着给学校打个电话问一下贺晏安是否回了学校。 在得到贺晏安已经回到学校上课的消息后,周老师立即赶了回来,还好许槿初没走。 看到许槿初,周老师快步走过来,和善的笑道:“贺同学家长,你还真在这儿,是这样的,之前那三位家长都在派出所等你呢,咱们在坐下来好好谈谈,商量出一个解决办法,你看怎么样?” 许槿初这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态度强硬,她微微低头,语气中带着歉意,“周老师,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为了孩子的事情操心了。” 听到这句话,周老师不禁愣了一下。 他似乎没想到许槿初的态度会突然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却让他看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契机。 “家长客气了。”周老师微笑着说道:“这都是我们作为老师应该做的。 晏安那孩子听话懂事,学习还努力,他可是我们学校最有望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 对于他遇到的问题,我们学校非常重视,所以我亲自过来了。” 随着周老师的话语落下,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变得和谐了许多。 “周老师,明白,也理解,不过这件事解决的也不光是我们的问题。也是帮你们学校解决了一个麻烦,不是吗?” 周老师的笑容在一瞬间凝滞了。他没想到许槿初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句话。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心中暗自赞叹这位年轻家长的聪明和敏锐。 他深深地看了许槿初一眼,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这次的事情确实关乎整个学校的声誉。我很感激你能理解这一点。” 许槿初和周老师再次踏入派出所的大门,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之前冲突的紧张气息。先前那几位打人同学的家长,此刻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全无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们的孩子已经低头认罪,他们的嚣张和强硬也随之消散。 王雄的母亲,先前还试图用她那所谓的“亲戚”来压人一头,此刻却成了众人指责的对象。 “王雄妈,你家那个亲戚也真是太不近人情了。”一位家长不满地说道,“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都不管不顾,这样的亲戚,你以后还是少走动为妙。” 另一位家长也附和道:“就是,我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结果关键时刻连个影子都见不到。这样的亲戚,要来何用?” 王雄的母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的嘴唇紧闭,却无法反驳。她心中充满了羞愧和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那所谓的亲戚,并没有给自己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面子。 本来,她信心满满地去打电话找那个亲戚,希望他能想办法把王雄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然而,那个亲戚在了解了情况后,却直接拒绝了她,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那一刻,她几乎被气得找上门去,但理智告诉她,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加尴尬和狼狈。 “行了,都闭嘴吧!”她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恼怒。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有本事你们也找个有能耐的亲戚把这事儿摆平啊,没有就别跟我这儿叽叽歪歪。” 那两个人被她的气势所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其中一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是没那能平事儿的好亲戚,我们认了。” 另一个人则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就是,而且我们家那么好的一个孩子,都是被你家王雄带坏的,这件事我们还没找你们家算账呢。” 王雄的母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知道这两个人在推卸责任,将过错全都推到她家王雄身上。 但她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跟他们争吵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们想算账,那就尽管来。但在此之前,请你们先管好自己家的孩子。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调解室门口,一位身材魁梧的警察刚迈过门槛,耳中便涌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那声音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撞击着他的耳膜,让他不得不皱起眉头。 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张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桌子旁。 他迈开步伐,走到桌子前,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人。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片,瞬间让喧闹的调解室变得鸦雀无声。 他伸出大手,用力拍了拍桌子,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好了,都别吵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魔力,瞬间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继续说道:“对方家长已经在门外了,你们最好态度好点儿,争取得到对方的谅解,让她撤销对你们的起诉。”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命令,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了压力。 他们纷纷低下头,不再言语,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许女士,进来吧。” 见他们都安静下来,警察才把许槿初叫进来。 那几个家长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纷纷围了上来。 “许女士,请您听我们说!”一位中年妇女,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都是我们家的孩子不懂事,他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端。真的非常抱歉,伤到了您的孩子。” 她说着,双手合十,如同祈祷一般,深深地鞠了一躬。其他家长也纷纷效仿,满脸的真诚与懊悔。 “所有的医药费,我们都会负责到底。”另一位父亲,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请您看在孩子们还小的份上,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撤销这个案子吧。” 许槿初坐在座位上,保持着淡定的神态。她看着面前这些家长焦急的表情和恳求的眼神,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她知道,这次是唯一一次能给那几个打人的学生教训的机会,如此不让他们长长记性,以后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欺负贺晏安。 许槿初神色清淡,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们都很担心自己的孩子,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撤销案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听到这话,家长们的心中不禁一紧,他们知道这是有转机,但不知道该如何把握。 许槿初继续道:“如果你们能满足我提出的几个要求,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但如果不能,那么……”她顿了顿,目光坚定,“就只能走法律途径了。” 王雄的母亲原本对那两家低声下气的态度不屑一顾,但此刻也不得不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许槿初的要求。如果要求不过分,她愿意为了儿子做出让步。 “你说,你说,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照办。” 许槿初的目光如寒冰般锐利,在几名家长之间迅速掠过。“第一,我要你们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我弟弟道歉。” 王雄的母亲首先反应过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被许槿初的话语所灼伤。 她瞪大了眼睛,不满地喊道:“啥?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道歉?那我们孩子的脸还要不要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抱怨,仿佛许槿初的要求是无理取闹。 然而,其他两位家长却显得格外冷静。他们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其中一个家长沉声说道:“脸面重要还是孩子的前途重要?我们应该道歉,为了孩子们的未来,这个歉我们道,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个条件自然是要校方按照学校规定,担起到保护我家贺晏安人身安全之责。” 周老师连忙上前保证,“这个你放心,学校一定会保护好贺同学的安全,我也会立即其他三个孩子调到别的宿舍,离得远远的。” 闻言看向周老师,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信任和期待,“周老师,那我家贺晏安的人身安全就劳烦学校费心了。” “那周老师,既然是要调宿舍,我们也不跟王雄一个宿舍。” 另外两个学生家长此刻齐心统一战线,在他们看来,自家孩子做出这样的事,都是王雄教唆的。 “嘿,你们两家啥意思?” 王雄母亲见自家孩子被嫌弃,气的上去就要和那些家长理论。 警察见她如此,不禁皱起了眉,拉着要冲上去吵架的王雄母亲,“这位家长,请你冷静,争吵不能解决问题。” 王雄母亲被警察拉着,只能不满地啐了一口。 随后白了许槿初一眼,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嗓子,道:“你说的我们都答应了,赶紧撤案吧?” 其他几个家长也一脸期盼地看着许槿初,等着她立即撤案。 可许槿初却什么话都没说,缓缓站起身,视线漠然的看了王雄母亲一眼后,说:“急什么,我还没说完的,我的最后一条件还没提呢?” 王雄母亲听到许槿初这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气的跳了起来,她的双眼喷火,仿佛要将面前的许槿初烧成灰烬。 “你们不要太过分!我们都已经答应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许槿初却像没听到一样,她轻轻地笑了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哦,过分了?那就算了吧,咱们还是走程序吧。”她转身就要离开,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另外两个学生家长见状,连忙上前拦住她。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仿佛害怕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别啊,别,你说,我们什么都答应,只要你肯给我们孩子个机会。”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恳求。 拦住许槿初之后,他们转头怒斥王雄母亲,道:“王雄他妈,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人家好不容易同意和解,你还叽歪什么?” 王雄的母亲被众人指责,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她感到孤立无援。 就在气氛即将失控的那一刻,周老师沉稳的声音响起:“够了,都别吵了,就按照贺同学家长说的做,咱们早点解决,孩子还要回去上课呢。” 随后周老师带着所有人回了学校,同时组织全校师生都站在操场上。 所有学生都有些懵,上一秒还在教室上课,后一秒就都叫了出来。 一时间,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学生们从教室的安静中突然被拉出来,脸上都写满了困惑和好奇。 “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全体集合?” “我听说有人在打架,是不是真的啊?” “打架?那我们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要当观众吗?” 学生们议论纷纷,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但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直到周老师走上台,他的声音在操场上空回荡,才逐渐平息了大家的议论。 周老师站在台上,他的目光扫过操场上的每一个人,然后开始了他的讲话。 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当然,讲话的内容免不了避重就轻。虽然没有详细说明事情的具体情况,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过多关注周老师的讲话。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站在一旁的贺晏安身上。 她轻轻地走过去,低声嘱咐道:“别觉得他们三个跟你道歉是丢脸的事,记住,做错事的是他们,他们道歉就天经地义的。 你受到了伤害,理应得到道歉和补偿。” 许槿初的话语温暖而坚定,像是给贺晏安注入了一股力量。 他抬起头,看着许槿初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坚定。 他知道,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感到孤单和无助。因为,他有许槿初在他身边。 王雄三个人不情不愿地被家长推上了讲台,对着贺晏安鞠躬道歉。 贺晏安虽然听许槿初说的挺直背脊,但还是多少有些局促。 周老师走到贺晏安身旁,“贺晏安同学,王雄三人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就原谅他们吧。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贺晏安没马上回答周老师,而是看了一眼台下的许槿初。 看到她眼睛里的鼓励,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周老师说:“周老师,他们的道歉我接受......” 听到贺晏安这话,不仅周老师,就连王雄和他们家长也都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他们这口气出完,就听贺晏安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我不原谅,他们对我造成了伤害,他们道歉是应该的,我也接受,但接受道歉不代表我原谅。” 一口气说完心里的话,贺晏安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跟你道歉,你还不原谅?” 王雄见贺晏安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冲过去就还要用自己的方式让他屈服。 贺晏安原本就站在讲台边缘,见王雄朝自己冲过来,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不,差点栽下讲台。 这危险的瞬间,顿时惹得台下众师生一阵惊呼。 第530章 开除 虽然领操台不高,但要是掉下去,也容易受伤,有胆小的女生甚至捂着眼睛不敢看。 不过好在距离贺晏安最近的周老师手疾眼快,一把将贺晏安拉住。 而台下的许槿初已经一个箭步冲上了讲台。 见贺晏安被周老师拉住没掉下去,暗暗松了口气。 “这就是你们的道歉态度?” 许槿初冷冷地扫视了王雄一眼。 其他几个家长也急忙跑上台安抚,“别生气,别生气,王雄我们不管,我家孩子可是诚心道歉的。” 许槿初瞥了他们一眼,诚心?她还真没看出来。 “好,算他们已经道过歉了,那履行第二条吧。” 许槿初转头看向周老师。 其余几个家长也暗暗松了口气。 王雄和他妈两个人则不屑地冷哼一声,心道许槿初也不过如此,早知道她这么轻易就算了,这个歉就不道了。 周老师微微颔首,“以后贺晏安同学的安全我们会格外注意,我现在就让他们三个搬到别的宿舍。” 周老师随即招手,示意王雄和其他两个同学跟随他前往搬宿舍。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之际,许槿初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们。 “等一下。”许槿初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他转向周老师,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周老师,我所说的第二条建议,是希望学校能够严格按照学校的校规处理这件事。” 说话间,许槿初从口袋里掏出那本县高中规则手册,手册的封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翻到相应的页码,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根据校规规定,聚众打架、情节严重的学生,应给予开除处理。” 许槿初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王雄和他的两个同伴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们深知,如果真的按照校规处理,他们的未来将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周老师看着许槿初手中的手册,眉头微皱。他明白许槿初的意图,也理解她这样要求的理由。 并且王雄几人犯错情节严重,开除处理并不过分,因为校规就是这么规定的。 “开除,你刚才可没说要开除啊,我们道歉,搬离宿舍你不就撤案吗?” 这回不止王雄母亲,其他两个学生的家长也急了。 “是啊,我们道歉,赔钱,啥都行,就是不能开除啊,开除了我们还咋考大学。” “你们看给他们三个记大过行不行,开除多少有点太严重了。”他试探性地提出了建议。 然而,许槿初却并没有被他的话所动。她讽刺地看着手中的校规手册,淡淡地问道:“你们校长呢?” 周老师微微一愣,他如实回答:“校长开会去了,不在,这件事由我处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责任感。 因为学校师资有限,他既是授课老师,也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他有责任维护学校的纪律和秩序,但他也知道,有时候,他所能做的,只是尽力去平衡各方的利益。 然而,许槿初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看着周老师,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开除!”突然,一声坚定的声音从台下传来,打破了操场的沉默。 这是来自学生队列中的声音,虽然只有一个人喊出,但仿佛是个开关般,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响应。 “开除!开除!开除!”学生们的声音如同波浪般涌起,一波接着一波,回荡在操场上空。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愤怒,仿佛在控诉着王雄三人的罪行。 台上,王雄三人及其家长都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他们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而许槿初则是轻笑了一声,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王雄三人在学校作恶多端,欺负同学,早已引起了公愤。 如今,他们的罪行被揭露,自然没有人愿意为他们说话。 相反,所有人都支持学校将这三个人开除。 这不仅是对他们罪行的惩罚,更是对其他学生的警示。 贺晏安看着台下那些愤怒的同学,心中充满了希望。 如果王雄三个人要是真的被开除了,那他就再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许槿初紧盯着周老师,眼神锐利如刀,“周老师,现在这种情况,你还要继续庇护他们三个吗?你明明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却还选择视而不见,这样真的对吗?” 许槿初说着,大步走到贺晏安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晏安,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随意欺负你。 欺负过你的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不要再软弱了,要学会反击,保护自己。” 贺晏安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嫂子,我记住了。” 他转身看向周老师,眼神中充满了决绝,“老师,我希望您能公正处理这件事。 王雄他们三人不仅对我进行了严重的欺凌,更是违反了校规,附合开除条件。 请您对他们予以开除处理,否则,我将不得不采取其他方式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周老师看着贺晏安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颤。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他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庇护那三个欺凌者,还是公正处理这件事。 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到贺晏安的未来,也将影响到他自己的良心和道德。 “不行啊,周老师,开除我们孩子就等于毁了他们的一生,您不能这么做啊。”其中一个欺凌者的母亲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抓着周老师的手臂。 “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打人了,您别开除我,我奶奶还等着我考上大学,让她老人家光宗耀祖呢。” 另一个欺凌者,眼中含着泪水,向周老师哀求。 王雄的母亲则是一脸威胁地看着周老师,冷冷地说道:“周老师,您可要想清楚了。 要是把我们家王雄开除了,我们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您在学校的影响力我们都知道,但别忘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周老师连忙把王雄他们的家长拉到一旁。 “请各位家长稍安勿躁,我知道你们的心情很复杂,但这件事的决策并不在我。 学校有着明确的规章制度,一旦涉及此类事件,处理的方式是固定的。 如果我们不采取开除的措施,对方家长就有可能坚持不撤案,那样的话,你们的孩子将面临法律的追究。” 周老师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个家长的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继续说道:“你们要知道,一旦吃了官司,对孩子的一生产生的影响将是毁灭性的。 他们可能会因此失去考大学的资格,甚至影响他们未来的就业和人生道路。 在这个社会上,一个清白无瑕的履历是多么重要,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他明白,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关系到这些孩子的未来。他必须谨慎,不能有任何的偏差。 “我知道,让一个孩子离开学校,对于家长和孩子本身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但请你们相信我,我这么做,是为了他们好。 如果我们选择息事宁人,那么他们可能会因此付出更大的代价。 而如果只是开除,他们至少还有机会重新开始,他们还有机会通过努力,再次走进大学的校门。” 周老师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家长们心中的波澜。 他们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表示理解,有的则表示不满。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明白,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也是一个必须面对的现实。 第531章 周老师不会包庇他们吧? 那几名家长听着周老师的话,满脸焦急,有个家长终于忍不住提出了那个令所有人都担心的问题:“周老师,那要是我们的孩子被学校开除了,他们今年还能有机会参加高考吗?” 周老师微微皱起眉头,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严肃。他直视着那个家长,声音坚定地说:“不是我当老师的说的好不好听,但我想请问,你们觉得即使让他们参加了高考,他们就有足够的实力和准备能够考上大学吗?” 听了周老师的话,那几名家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说得没错,就他们孩子的成绩和态度,就是让他们参加高考怕也只有名落孙山的份。 看到家长们沉默不语,周老师继续说道:“现在,我们首先要按照校规来处理这件事。然后,我建议你们让孩子再复习一年,明年再参加高考。这样,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也有更大的把握考出好成绩。你们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周老师的话音落下后,家长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讨论起这个提议的可行性。虽然他们的孩子被开除了,但至少案子已经撤销了,他们还有机会参加高考。比起留下案底吃官司,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周老师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家长们已经开始动摇,只要他们接受开除处理,这件事就算解决了。这样一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和学校没有关系了。 于是,周老师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就这样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派出所也快要下班了。我们学校这边要抓紧处理完这件事,好去派出所撤案。 等把案子撤了,你们好抓紧去找复读学校让孩子读书,这样也不耽误来年的来高考不是。” 家长们听到周老师的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再犹豫了。只能接受学校的处理决定,希望孩子能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努力学习,争取明年能有一个好的高考成绩。 全校的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了般,每一颗心都悬在了周老师的嘴唇上,等待着他的最终裁决。王雄三人若继续留在学校,无疑是投下了一颗定时炸弹,恐怕未来的日子里,他们的恶行会如狂风骤雨般更加肆虐。 先前那些义愤填膺,高喊着要让学校开除王雄几人的学生们,此刻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丝悔意。他们或许没有想过,自己的冲动之举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贺晏安的心中也敲起了退堂鼓,“嫂子,周老师在和那几个家长说什么呢?他该不会真的要包庇他们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仿佛担心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许槿初却显得异常平静,她淡淡地笑了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放心吧,周老师不会包庇他们的。”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毕竟,学校宁愿选择开除这几个学生,也不愿因为他们的行为而卷入一场可能的官司。开除,是对他们最直接的惩罚,也是对学校声誉的维护。 最终,那些家长在周老师的劝说下,不得不接受了学校给予孩子的开除处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悔恨,仿佛在为自己的教子无方付出代价。 周老师的办事效率出奇的高,很快就办好了开除手续。当那三份开除通知书递到王雄三人面前时,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而那些一直提心吊胆的学生们,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那几个害群之马终于被清除了出去,学校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和谐。 “我们已经被开除了,等最后一个条件完成,你可以去撤案了吧?” 拿到开除通知书后,那几个家长来到许槿初面前。 许槿初点头,“当然,等最后一个条件完成,我自然会撤案。” 学校这边处理完以后,许槿初让贺晏安留下继续上课。 而她则与王雄及其家长一同返回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王雄的母亲一踏入门槛,就急切地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们来撤案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仿佛撤案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她错了。 警察的目光转向许槿初,似乎在等待她的决定。 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许槿初的脸上轻轻浮起一丝微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她缓缓地开口,声音如同清晨的微风,平静而坚定:“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只要你们完成,我就撤案。” 她的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家长们急切地催促着,仿佛怕她反悔一样, “哎呀,小姑娘,你快说吧,我们啥都答应,赶紧的,一会儿派出所下班了。” 然而,许槿初却并未看向那些家长们,而是径直走向警察,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 她站在警察面前,声音清晰而坚定:“警察同志,可以走程序了。” 她的话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轩然大波。 家长们纷纷炸开了锅,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与不解,“你啥意思,什么叫走程序,我们不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吗,为啥还要走程序。”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质疑与不满,仿佛被许槿初的决定所激怒。 “是啊,我们家还不过就是轻轻打了几下,咋就这么不依不饶,我们这又是道歉,又是被开除的,现在你跟我们说还要继续走程序,你特么的玩儿我们呢。” 家长们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喧嚣,警察的眉头紧皱,他严厉地制止道:“都给我安静,你们吵吵啥,这里是派出所。”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瞬间压制住了现场的混乱。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威严与坚定,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守护着法律的尊严与公正。 许槿初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仿佛一道寒冰划过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她的目光如炬,直视着对方家长,毫无退缩之意。 第532章 李玉玲,你这是干什么? “有问题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在告诉对方,这不是一个可以讨价还价的问题。 “你们家孩子打伤了人,长期对我弟弟进行欺凌。” 许槿初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针,直刺人心,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贺晏安所受伤害的愤怒与不平。 在她眼中,那个总是笑容满面的少年,此刻却成了受害者,这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愤慨。 “他们三个已经年满十八周岁,按照治安处罚条例,他们三个应该被行政拘留。” 许槿初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将那些试图逃避法律制裁的人挡在了外面。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法律的尊重和维护,仿佛在她心中,法律就是维护社会秩序和公平正义的基石。 “这是情节轻微,如果严重则就可能构成刑事犯罪,进行刑事拘留了。”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风,让那些家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们原本以为只是小事一桩,没想到却会引出这样的后果。 “所以不用以为几句道歉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该有的惩罚你们必须接受。” 许槿初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退让,她相信,只有让犯错的人接受应有的惩罚,才能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 望着那些家长愠怒的神色,许槿初依旧不慌不忙,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然自若的从容。 她知道,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没有对他们提起刑事诉讼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如果以后你们因为再找我弟弟的麻烦,那我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那些原本愤怒不已的家长,在听到许槿初的话语后,也不禁被她所散发出的威严所震慑,愤怒的神情渐渐平息下来。 许槿初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去。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再需要她插手。 她去了商场,为贺晏安挑选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食物。 她知道,贺晏安正在为了即将到来的考试而努力,学习压力大,需要充足的营养和休息。 她又取出一些钱,递给了贺晏安。 贺晏安看着许槿初手里的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摇了摇头,“嫂子,这太多了。” 许槿初轻轻笑了笑,把钱塞到了他的手里,“你就拿着吧,学习压力大,别亏了自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家里一切都挺好的,你不用惦记。” 她的声音温暖而柔和,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人心。 安排好贺晏安的事情后,许槿初在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还未完全照亮大地时,就匆匆赶到了汽车站。她打算乘坐最早的一班车返回镇里,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 由于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一段空隙,许槿初找了一个角落的座位,蜷缩在椅子里,准备小憩一会。 然而,就在她刚刚闭上眼睛,准备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刻时,一阵刺耳的吵闹声却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她皱了皱眉,试图忽视这些噪音,继续她的美梦。 但是,那两个人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大,仿佛是在故意挑衅她的耐心。 许槿初无奈地叹了口气,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两个身穿鲜艳衣服的大姐,正在嘻嘻哈哈地聊着天,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不满。 她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车窗外。 天色已经开始渐渐亮起来,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暖。 然而,就在她收回视线的时候,她的余光却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她所坐的这辆车走来。 “于朗!”许槿初惊讶地叫出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许久未见的于朗。 刚刚上车的于朗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好奇地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当他看到许槿初时,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贺家嫂子!”他热情地打招呼。 许槿初和于朗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清晨的汽车站,他们竟然会意外地相遇。 许槿初立刻招手让于朗坐到她旁边的空位上。 “于朗,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许槿初实在好奇,自从于朗上次在海城离开后,就没再出现过,为此王丽娜都快找疯了。 一提起这个,于朗的脸上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他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王丽娜你也知道,我跟她,实在过不下去了。 她那个人太偏执,我要离婚,她不肯。为了她能不再发疯,我只能选择躲起来。” 许槿初听后,心中一阵感叹。她深知王丽娜的性格,于朗跟她继续过下去,除了痛苦别无其他。 毕竟王丽娜那样的性格太可怕,偏执自私,又情绪不稳定。 上次要不是她躲得快,只怕已经死在她手上了。 于朗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回去找了她父亲,在他做主下和她办了离婚手续。现在我终于可以摆脱她的纠缠了,正准备回家重新开始。” 许槿初听后,心中不禁为于朗感到高兴。 她知道,这段婚姻的结束对于朗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他将会有更多的机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微笑着说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于朗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想先回家看看父母,然后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或许我会找一份新工作,或者开始学习一些新的技能。” 许槿初听后,鼓励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好主意,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两人聊了一会儿,许槿初发现于朗变得更加成熟和自信了。 她相信,这段经历对于朗来说是一次宝贵的成长,他将会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坚定和自信。 许槿桉也没参与过盖房子,所以对什么都好奇,同时也特别好学,他从和泥开始学起,又学着垒墙,得空还跟着跑去木工师傅那里大打下手。 这两天他是忙得不亦乐乎。 许槿初回来的时候,发现原本白皙的许槿初晒黑了不少。 于朗早些年在外头做过泥瓦匠,所以在得知许槿初家房子被火烧了,正在重建,二话不说就去帮忙。 “你这两天在县城干啥了?” 刘云虹正在给大伙做午饭,没人的时候,她悄悄地向许槿初打听了一下。 许槿初明白母亲的担忧,于是没有隐瞒,坦然地告诉了她一切。 当刘云虹听完许槿初的叙述后,她气得手中的白菜都掉落在地。“这帮人简直太过分了!”她愤怒地喊道,“晏安也是,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跟家里说。如果他没遇上你,他还有活路吗?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告诉他不能总是忍气吞声。一个大伙子,该出手时就出手,怎么能让人家欺负成这样!” 许槿初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母亲的观点。“所以这件事就咱们俩知道,别让他爸知道,免得他担心。”他轻声说道,“我一会儿去和他说一声,免得他惦记。” 刘云虹点头表示理解,“嗯,你去吧,这儿我自己来就行了。” 就在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呀,我不是物,你是,你是个啥物啊?”许槿初和刘云虹同时转身,只见赵桂芳正站在不远处,一脸不满地看着他们。 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刘云虹把洗好的菜放到一旁后,转头看着赵桂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啥物也比你强。今天盐吃多了,这么闲。”她不客气地回应道。 赵桂芳被刘云虹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然而,她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走到许槿初面前,脸上堆笑道:“老大媳妇,你去看晏安没,他咋样?” 许槿初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地点头,“见到了,挺好的,说下周回家。” “好就行,好就行,那啥,家里还有点活,我就先回去了哈。”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赵桂芳是一刻都不做停留。 等她走远了,刘云虹哼了一声说:“瞧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我让她干活似的。就是她想干我还不敢用呢。” 这几天她们家盖房子,村里能来帮忙的都来了,男人们挥汗如雨,在施工现场忙碌着,而女人们则忙着准备饭菜,为工人们提供后勤支持。 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作为许槿初的亲家,赵桂芳却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在一旁看热闹。 她的这种行为立刻引起了村民们的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她的做法有些过分。 为此,赵桂芳成了大家的议论对象。 但许槿初和刘云虹倒觉得她不来添乱就已经很好了。 “妈,你歇会儿,剩下这些我来弄吧。” 许槿初把一会儿要用的菜都整理好放到一旁,便开始打扫卫生。 就在她提着摘下来的菜叶准备给猪圈里的小猪吃时,突然,一道身影从她的视线中掠过,朝她猛地扑了过来。 许槿初一惊,手中的菜叶散落一地。 她抬头望去,只见李玉玲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却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的双手如铁钳般紧紧地抓着许槿初的胳膊,仿佛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许槿初,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别告我妈吗?” 李玉玲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而下。 她的脸上写满了哀求和绝望,“她知道错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她年纪那么大了,要是被判刑,她只怕会死在牢里。我爸没了,我哥也进了监狱,我妈要是再进去,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的哭声凄厉而绝望,让人心生同情。不知情的人,真的会以为许槿初对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就在这时,刘云虹从屋里闻声赶了出来。她看到李玉玲瘫跪在许槿初面前,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火。 “李玉玲,你这是干什么?我家可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刘云虹大声喝道,“你妈把我房子烧了,我还没哭呢,你倒是先哭上了。你这是觉得你家倒霉,我家就应该倒霉吗?” 她的话让李玉玲的身体一僵,哭声也瞬间停止。 她抬头看向刘云虹,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她知道,这次的事情真的闹大了。而许槿初,却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第533章 枪毙 “对不起,我妈就是一时糊涂。”李玉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知道,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可以为自己辩解了。 刘云虹冷笑一声,“糊涂,我看她可不糊涂,还知道买凶放火,见事情败露还知道跑,她哪糊涂了。”她的话让李玉玲的身体再次一颤,她知道,这次的事情真的无法挽回了。 许槿初看到李玉玲脸颊上有一个巴掌印,嘴角脖子上也有一圈被掐留下的指痕。 她回来的时候,就听旁人说,李玉玲舅舅一家因为儿子被老李婆子教唆放火被抓后,就去找了李玉玲要说法。 可李玉玲一个小姑娘,早就六神无主,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哪里能给他们一个什么交代。 她只能无助地承受着舅舅一家的责备和怒火,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与恐惧。 李玉玲知道她无法从刘云虹那里得到任何同情,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许槿初的身上。 “嫂子,看在你和我结过婚的情分上,你帮帮我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求和恳切。 “警察说了,只要你不追究,我妈就不用蹲监狱。 你就别追究了行不行?她年纪太大了,进去就真的没活路了。 我爸已经死了,我妈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李玉玲的话语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家破人亡的悲惨景象。 “嫂子,你是我亲嫂子,我求你了,求你了。” 说着,李玉玲突然跪倒在许槿初的面前,砰砰砰地磕起了头。 “李玉玲你孩子,你这是干啥呢。” 刘云虹连忙上前把李玉玲从地上拽起来。 然而,此刻的李玉玲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的力气大得出奇,不但没能被刘云虹拽起来,反而将她也带倒在地。 许槿初眼看着母亲要摔倒,心中一惊,她立刻甩开了李玉玲的手,快步上前扶住了刘云虹。 然而,李玉玲却像是疯了一般,她挣扎着想要再次冲向许槿初,口中喃喃着:“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这丫头疯了。”刘云虹被许槿初扶起,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是咋了?”有人好奇地询问,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不知道啊,这李家丫头,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你瞅瞅,脑门都磕破了。”有人同情地叹息,目光中满是怜悯。 “还能为啥,不过就是不想让许家告老李婆子。”有人窃窃私语,声音中透露出对李家的奚落。 “妈呀,把人家房子烧了就白烧了?一分钱没有,还不想蹲大牢,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有人愤怒的咆哮,仿佛在为许家打抱不平。 李玉玲的耳边充斥着这些议论声,她心如刀绞,却无法辩驳。 她紧紧抱着许槿初的腿,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止住。 她知道,自己除了求许槿初高抬贵手,别无他法。她只能寄希望于他的慈悲,希望他能放过她妈。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许槿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她看着李玉玲那乞求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李玉玲为了救她妈,已经走到了绝路。 但她也不能轻易放过老李婆子,毕竟她犯下的罪行太过严重。 就在许槿初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原来是有人看不过眼,想要为许家出头。 他冲上前来,一把推开李玉玲,怒吼道:“你这个丫头,别太过分了!你妈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你这样纠缠不休,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你们李家!” 李玉玲被推开在地,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在她准备再次上前求情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呼喊声打破了这混乱的沉默。 原来是李玉玲的舅舅一家,闻讯后急匆匆地赶来。他们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许槿初的身上,仿佛他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许槿初,你赶紧去跟警察说,把我儿子放了!” 李玉玲的舅舅上前一步,声音洪亮而急切。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焦虑和愤怒,仿佛期待着许槿初能立即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什么叫跟你们家没关系,火是你儿子放的,怎么就没关系了?” 还没等许槿初说话,刘云虹就挡在她面前,她的目光与李玉玲的舅舅对峙,丝毫不畏惧他们人多势众。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儿子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都是他姑教唆的,凭什么要抓他?” 李玉玲的舅妈气势汹汹地插话,她抬手就想要推搡刘云虹。 她的眼中闪烁着怨毒和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就在李玉玲舅妈的手即将触碰到刘云虹的时候,许槿初突然动了。 她的动作迅捷而果断,一把抓住了李玉玲舅妈的手腕。 看着李玉玲舅妈的目光冷冽而坚定,“怎么还要动手?你儿子现在是不应该在派出所,你应该把他重新塞回到肚子里,否则这么大的小孩子,我还真没见过。” 这句话像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舅妈心中的怒火。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双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咆哮着,挥舞着双手,仿佛要扑上来将许槿初撕成碎片。 许槿初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 她忍不住嫌弃地皱起了眉头,“骂人也没点新花样,你应该庆幸我和我妈当时不在家,否则闹出人命,你儿子就得枪毙了。” 舅妈听到这话,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她似乎被许槿初的话吓到了,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 她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许槿初看穿。 许槿初毫不退缩,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 她心中清楚,面对这些人,如果有一丝退缩,他们只会更加疯狂。 于是她继续说道:“有功夫在我这儿闹,不如想想怎么管教好你的儿子。 否则下次他再闯祸,可就不是派出所能解决的了。” 李玉玲舅妈被许槿初的眼神所震慑,她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但心中火气却无处发泄,憋得她难受。 忽然瞥见瘫坐在地上的李玉玲,顿时就有了发泄的目标。 第534章 打死人了 她快步走向李玉玲,一把揪住她那凌乱不堪的头发,狠狠地往后拖。 李玉玲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她忍不住尖叫起来,但舅妈并没有停手的意思。 舅妈一边拖着李玉玲,一边狠狠地抽打着她的巴掌。 每一个耳光都清脆响亮,仿佛在空气中回荡着,让人听得都觉得脸疼。 李玉玲的脸颊瞬间变得红肿,嘴角也溢出了血丝。 她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挣脱舅妈的束缚,但舅妈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她根本无法挣脱。 此时的李玉玲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不知道这场噩梦何时才会结束。 而舅妈那狰狞的面孔和疯狂的举动,更像是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将她紧紧地困住。 刘云虹看到李玉玲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被如此暴打,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小初,要不你帮帮她,这么打别再打出人命啊。” 许槿初上前,看着被打得半死的李玉玲,“你如果再不停手,她就要不是你打死了,怎么,难道你想去派出所陪你儿子?” 李玉玲舅妈听到许槿初的话,手猛地停住,这才低头去看李玉玲,李玉玲已经瘫软在地,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她舅妈顿时脸色苍白,恐惧在她眼中蔓延开来。 刘云虹也惊得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周围的村民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妈呀,不会打死了吧?”一个胆小的村民颤抖着声音问道。 “不知道啊,啥好人也禁不住这么打啊。”另一个村民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就在这时,人群中响起一声呼喊:“快,赶紧去找老村长!”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行动起来。 许槿初蹲下身,仔细检查了李玉玲的伤势。 她的脸上青紫交加,嘴角还挂着血迹,意识已经模糊不清。 许槿初心中涌起一股愤怒,这样的虐待简直令人发指! 她抬头看向李玉玲舅妈,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你知道这么打人是违法的吗?如果李玉玲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逃脱法律的制裁!” 李玉玲的舅妈被许槿初的话吓的浑身一颤,恐惧地后退了几步。 许槿初自己的话震慑住了她,便不再搭理她,而是叫人搭把手,把李玉玲抬上车送去了村医家。 老村长急匆匆地赶来,远远地就看到村口的板车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他的心猛地一沉,急忙加快脚步,赶到近前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那不是村里的李玉玲吗?她怎么躺在这里,脸色苍白,人事不醒。 老村长焦急的一拍大腿,心中涌上一股无奈和愤怒, “真是没有一天让人消停会儿啊,早晚我这把老骨头让你们折腾死。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儿啊?” 他的目光转向周围的人群,声音里充满了威严和疑惑。人群中的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出声。 突然,李玉玲的舅妈见事情不好,转身就要逃跑。 然而,老村长虽然年事已高,但耳目依然清晰。 他一眼就瞄到了她,声音威严而坚定,“赵长贵媳妇,你给我站住。” 他的话音刚落,围观的村民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堵住了赵长贵媳妇的去路。 赵长贵媳妇心头一颤,但她立刻稳定了情绪,试图为自己辩解。 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我就打了两下,谁知道她这么不禁打。 她晕倒又不是我打的,是她自己不吃饭,饿的,对,她是饿晕的。” 然而,老村长并没有被她的话所动摇。 他紧盯着赵长贵媳妇的眼睛,仿佛能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事情的真相。 “你说谎!”老村长突然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夜空中回荡。 赵长贵媳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脸色一白,心跳瞬间加速。 老村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从来不会轻易放过别人。 而且,村子里的人都说看到了你动手打她。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吗?” 赵长贵媳妇的心开始慌乱起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 她想要再次为自己辩解,但嘴唇却颤抖得无法说出话来。 因为她害怕李玉玲真的死了,自己会像许槿初说的也蹲大牢。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长贵挺身而出,挡在了媳妇的面前:“老村长,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吧?我们教训自己家的孩子,你也想插一脚?”他的目光直视着老村长,毫不畏惧。 老村长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们不就是欺负令丫头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吗?再说,犯错的就她妈,跟她啥关系。有本事你去派出所告打老李婆子去啊!” 他的话音刚落,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赶紧把人送医院吧,好像要不行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村口的那辆破旧板车上,李玉玲痛苦地蜷缩着身体,浑身抽搐不止,口中不断涌出白沫,情况异常危急。 赵长贵媳妇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她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随后转身便逃,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赵长贵则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李玉玲。 他心中虽然有些惊慌,但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 他皱了皱眉,低声嘟囔道:“不过是打两下,这咋可能这么严重,装的,这孩子平时就爱撒谎。 李玉玲,你赶紧给我起来,别装了,在这儿吓唬谁呢?” 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唤,李玉玲都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身体依然在不断抽搐。 就在这时,一辆破旧的拖拉机突突突地驶进了村庄。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他跳下车来,看到李玉玲的情况后,立刻上前查看。他是村里唯一的医生, 医生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李玉玲的症状。他的眉头紧锁,表情严肃而凝重。随后,他抬头看向赵长贵,语气严肃地说道:“这不是装的,她的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送医院!” 赵长贵被医生的话震住了,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捏住了他的心脏。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同意将李玉玲送往医院。 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李玉玲被小心翼翼地从板车上抬到了拖拉机上。 拖拉机突突突地驶出了村庄,向着远处的医院疾驰而去。 第535章 神秘纹身 “咋整,不会弄出人命吧,这个赵长贵媳妇也真是的,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高大娘刚从地里回来,准备来帮刘云虹做盖房子的工人,刚好就看到李玉玲被拖拉机给拉走了。 刘云虹也有些担心,“不知道啊,太狠了,她老李婆子烧了我房子,我都想把气撒在无辜的孩子身上。” 许槿初则默默地蹲下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菜叶一片片捡起,放回篮子中。 安慰道:“有村长在,咱们管不了那么多,先做饭吧,一会儿大伙要回来吃饭呢。” 说着,她将那些捡回来的菜叶扔进了猪圈。 看到新鲜的菜叶,小猪仔们立刻哼哼唧唧地跑了过来,欢快地啃食着。 许槿初看着这些因为这段时间忙碌而显得有些消瘦的小猪,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疲惫之感。 然而,当她回头看到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时,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打起精神。 她知道,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她都必须坚强面对。 李玉玲被送到镇医院,经过检查和治疗,并没生命危险。 只是这段时间家里接二连三发出了那么多事,她一连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赵长贵两口子磋磨,身体这才终于承受不住。 李玉玲的本家叔伯爷都因为老李婆子火烧许家这事儿和李玉宝蹲监狱的事儿,彻底和他们断了往来,所以即便李玉玲如今躺在医院无人照料,也没有一个人说去看看她,照顾她的。 所以老村长只能自己掏腰包帮着跑前跑后。 但毕竟年纪大了,只得让人通知于朗过去帮忙。 于朗听到信,放下手上的活,就去找许槿初。 “嫂子,我爷爷那边让我过去,说李玉玲那需要帮忙,等我忙完就回来。” 许槿初点点头,但不忘多嘱咐他一句,“你忙你的,我这边没什么事儿,但是你和老村长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嫂子,有我在,那个赵长贵和他媳妇,不敢做什么。” —— 夏日的云城,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热浪翻滚,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就连空气都弥漫着沉闷和燥热,让人窒息。 虽然下了两场雨,然而,它并未带来预期的清凉,反而像是煮沸的开水,狠狠地倾泻在这片大地上。 冯婉静站在王政委面前,脸色苍白,双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冲破这无形的束缚。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被突然调离岗位的愤怒和不解。 “我不明白。我的工作从未出过差错,我对这个岗位的了解和熟悉程度无人能及。 你为什么要把我调走?让新人来接替我,他们需要时间熟悉,这会影响到整个工作的效率。” 冯婉静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决和执着,她期待着王政委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王政委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 “冯婉静,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你必须马上收拾东西,一会儿乘坐运送伤员的车离开。” 王政委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他早已预料到冯婉静的反应。他没有给冯婉静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 冯婉静追过去,可王政委根本不再给她任何转圜的余地。 无奈她只能去找贺晏舟。 但贺晏舟这会儿正忙着。 “晏舟,你跟他一说声,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我工作的好好的,我不服。”冯婉静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的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她紧紧地抓住贺晏舟的手臂,仿佛想要从他那里找到一丝支持。 但贺晏舟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用力甩开了她的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冷漠和疏离,仿佛冯婉静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一刻,冯婉静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点。 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所有的希望和坚持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晏舟,你是讨厌我吗?” 冯婉静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望着贺晏舟,不知道的还以为贺晏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 “冯婉静,我之前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还要我说几遍,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在,你不知道吗?你在这跟我哭哭啼啼想干什么?” 贺晏舟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戾。冯婉静仿佛被他吓到,怔怔地望着他。 贺晏舟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他用最冷静的语气说道:“冯婉静,我没想到你变成今天这样。” 冯婉静从未见过贺晏舟用如此漠然的眼神看过自己,那种眼神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她眼中的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每一滴都像是心头的微痛,汇聚成无尽的悲伤。 她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冰冷彻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期待,都只是一场笑话,一个荒谬的梦。贺晏舟的离去,像是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让她无法站立。 贺晏舟早已忙碌得不见了身影,只剩下冯婉静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阳光照在她身上,却带不走她内心的寒冷。她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辆送伤兵回后方医院的车上。 她的东西和调任书都在她身上,那个冷冰冰的现实再次提醒她,她已经彻底离开了。 “呵...呵...呵呵呵呵......”冯婉静躺在车上,望着头顶的军绿色棚顶,发出渗人的笑声。 那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自嘲,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无知。 她突然明白,自己的真心便不能换来同等的对待。 车窗外的风景在眼前流转,冯婉静的心也在逐渐复苏。 一丝疯狂自眼底慢慢浮上来。 ——- 于朗刚刚协助爷爷将李玉玲的事情处理妥当,就是找了许槿初。 “嫂子,你先别忙了。” 他找到许槿初时,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几块红砖。 听到于朗的呼唤,她抬起头,露出疑惑的神情。 于朗的语气有些急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许槿初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红砖,站起身来。 她看着于朗严肃的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什么事儿啊,这么严肃?” 于朗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低声说道:“嫂子,我今天才知道李玉宝和王丽娜竟然认识。 我当时只想着赶紧跟她把婚离了利索,也没细问。 要不是帮我爷处理李玉玲的事儿,我都没想到那儿。” 许槿初眉头紧锁,似乎有些不解,“你发现了什么?” 于朗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是我那次我离开后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把事情和王丽娜说清楚,所以我就回去了。 但是,在我回到那里的那段时间里,我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于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王丽娜的行为举止变得异常神秘,她经常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接电话,而且说话的语气十分紧张。 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她手腕上纹了一个奇怪的类似徽章的东西,当时我发现的时候,她吓得连忙遮掩。 我刚刚跟着我爷爷去探视李玉宝,看到他的手腕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徽章。” 许槿初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逼近。 “你说的那个徽章我好像也有印象,在李玉宝手腕上看到过,但当时我没在意,只以为他随便做的纹身。 所以没仔细看,那你能画出来那个徽章的样式吗?” 于朗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似乎在脑海中勾勒着那个徽章的轮廓。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勾勒起来。 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是个六菱形,”于朗边画边说,“里面是一条盘着的蛇,这条蛇有两颗头,对,就是一个两颗头的蛇。” 随着于朗的描述和笔下的勾勒,一个诡异的徽章逐渐浮现在纸上。 许槿初盯着那个徽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仿佛能够感受到这个徽章背后所隐藏的黑暗力量,正在悄然逼近,试图将她卷入一个无法逃脱的漩涡之中。 “你看,就是这样的,对了,那条蛇的眼睛是红色的。” 于朗的心中依然残留着那次瞥见那枚徽章时的深深恐惧,那恐惧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在他心中潜伏,时不时便会跳出来,让他惊悸不已。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会对这个纹身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惧感?他试图找出原因,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所以,嫂子,你说那个神秘组织为啥会找上王丽娜和李玉宝,而且......”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仿佛被某种力量扼住了喉咙,他抬头看向许槿初。 许槿初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而且他们都跟我有关系。” 她的话音刚落,于朗的心就猛地一沉。 许槿初想了想接着说道:“或许也可以说,他们是因为我,才找上李玉宝和王丽娜的。”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可吓坏了于朗,“难道那个神秘组织是奔着你来的,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你?” 许槿初微微垂下眼帘,心中虽然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理智却告诉她,这恐怕是唯一的解释。 她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于朗说:“是的,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他们确实是冲着我来的。” 有了这条线索,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似乎在一瞬间都变得清晰起来。那些突如其来的麻烦,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原来都是这个神秘组织精心安排的。 那个人,对她究竟有何企图?为何要对她如此煞费苦心?又为何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接近她?这些问题在许槿初的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于朗看着许槿初紧锁的眉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 他听说过一些关于神秘组织迫害无辜的新闻,那些故事中的受害者往往都经历了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折磨。他不禁想,如果那些人也对许槿初不利,那该怎么办? 许槿初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层白云,投向那遥远的天空。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她转过头,对着于朗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坚定,“放心吧,于朗。如果他们真的要对我做什么,早就动手了,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我相信,只要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他们就一定还会有所行动的。” 说到这里,许槿初淡淡一笑,“只要他们行动就会有破绽,我且等着看,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虽然许槿初说的轻巧,但于朗还是心里惴惴不安。 最后,许槿初嘱咐道:“于朗,这件事情真的很复杂,也很危险。你必须记住,对谁都不能提起这件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过好自己的日子,保护好自己。” 于朗点了点头,他明白许槿初的担忧和顾虑。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嫂子,我知道了就不能当做不知道,但我也会注意,不引起那些人的怀疑,等他们再做什么,你要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多个人多分力量。” 许槿初看着于朗那焦虑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 她知道,于朗是一个有担当、有勇气的人,重情重义的人,他愿意为她挺身而出,哪怕面临未知的危险。 但是,她更不想让他卷入这个漩涡,成为那些人的目标。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嘱咐道:“谢谢你,于朗,但这件事太神秘诡谲,在我没弄清楚之前,你万不可让他们找上你。” 于朗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自己别没帮上忙,再给她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好,嫂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吧。” 第536章 前线的消息 为了能用最短的时间把房子建好,许槿初特意多找了一些工人师傅,所以不到一个月,一座崭新的房子就矗立在了眼前。 阳光洒在房顶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给这座新房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 许槿初站在新房前,望着这栋倾注了自己心血的建筑,心中满是自豪和喜悦。 然而,当刘云虹站在新房子面前时,她的心情却并不像许槿初那样轻松。 她发出一声低叹,眉头紧锁,仿佛心事重重。 许槿初正在忙碌地搬着东西,手上沾满了灰尘。 他转过头,看到母亲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妈?新房子马上就能住了,怎么还心事重重的?” 刘云虹轻轻摇了摇头,她努力忍住心中的酸涩,轻声说道:“这盖房子又花了不少钱,之前我看病的债还没还完呢。 这么多饥荒,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啊。”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许槿初听后,心中一阵感慨。 她知道母亲一直在为家里的经济状况担忧,但他不想让这些负面情绪影响到新房子的喜庆气氛。 于是,他笑着安慰母亲道:“妈,你放心吧。盖房子其实没花多少钱,而且我们还有很多办法可以赚钱还债的。等房子装修好了,我们就可以搬进来住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许槿初的安慰和鼓励下,刘云虹的心情渐渐好转起来。 她抬手掸了掸许槿初肩头上的灰土,“真是辛苦你了,要是晏舟在还能帮你分担一些,也不知道他在前线咋样。” 提到贺晏舟,许槿初的心情也有些发沉。 也不知道他的伤是否好了。 虽然心里沉甸甸的,但她还是要若无其事地安慰母亲,“他是谁,他可是贺晏舟,放心吧妈,没事的,咱们就安心地在家把日子过好,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 许槿桉这段时间天天在外头风吹日晒的,人虽然黑了,但看起来比以前结实了不少。 又过了几日,许槿初他们终于搬进了新房子。 许槿桉站在新房子的门口,满脸都是兴奋与自豪。她东瞅瞅西瞧瞧,仿佛要把每一个角落都尽收眼底。她轻轻抚摸着墙壁,感受着新房子带来的踏实与满足。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手舞足蹈地说道:“太有成就感了,我竟然参与建造了一栋房子。” 刘云虹看着许槿桉兴奋的样子,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许槿桉的肩膀,感慨道:“是啊,这房子能盖得这么好,离不开你们的功劳。你们付出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真希望你能再多住几天,好好享受一下新房子带来的喜悦。可惜啊,你明天就要走了。” 许槿初刚一进屋,就听到了母亲和许槿桉的对话。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槿桉,问道:“三哥,你要走了?我怎么不知道?” 许槿桉转过身,看着许槿初,微笑着说道:“是啊,已经半个多月了。我得回去看看了,梁超他们那边应该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许槿初愣了一下,看着母亲,又看了看刚刚建好的房子,犹豫了一下说:“我暂时回不去,等我把家里这边安顿好了,我去找你。” “不用不用,我这房子也盖好就没事了。”她笑着摆摆手,试图让女儿放心,“你们年轻人该忙忙你们的,我这老太婆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许槿桉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他走上前,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说道:“没关系的虹姨,小初不用着急。 我先过去看看他们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小初再去也来得及。 反正龙城离这儿也不远,三天的火车就到了。” 第二天送走许槿桉后,许槿初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探视李玉宝。 他现在正在接受违禁药戒断治疗,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人被药瘾折磨得几乎瘦成了皮包骨。 所以在许槿初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李玉宝没想到许槿初回来看自己,当看到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 激动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来看我了?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他反复说着这句话,仿佛在确认这不是一场梦。许槿初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她清楚地知道,李玉宝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她并非圣母,没有义务去同情 然而,她今天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同情或者嘲笑李玉宝。她有自己的目的,需要从李玉宝口中得到一些信息。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用清冷而坚定的声音问道:“李玉宝,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情要问你。” 李玉宝似乎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要问啥?” 许槿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指着他的手腕,问道:“你手腕上的那个纹身徽章是在哪里纹的?” 李玉宝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用手遮住手腕上的纹身,支支吾吾地遮掩道:“什么......什么纹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槿初的目光如冰,冷冷地落在李玉宝的身上,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不必再遮掩了,你的一切小动作,我都尽收眼底。你手腕上的纹身,与王丽娜和那个神秘男人的一模一样,这一切的巧合,难道你还想否认吗?” 李玉宝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震惊和惶恐。他抬头望向许槿初,嘴唇颤抖着,仿佛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堵住了喉咙。 许槿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落网的猎物。 她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声音虽然不高,却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李玉宝心中的防线,“我当然知道那个幕后黑手是谁。他可真是煞费苦心,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们这些和我有过恩怨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想要联合起来对付我。” 李玉宝听到这里,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槿初,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找回了一丝力气,勉强开口道:“你...你真的都知道?” 许槿初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寒意。 她继续套话道:“李玉宝,告诉我,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那个幕后黑手又是怎么联系上你们的?你们准备怎么对付我?” 李玉宝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颤抖着嘴唇,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槿初见状,不禁冷笑一声,继续逼问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了。 你以为你们那点小把戏能瞒得过我吗?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我都会一一粉碎。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玉宝在许槿初的逼问下,终于崩溃了。 他颤抖着双手,捂住了脸,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我都告诉你。是他主动联系我们的,说只要我们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就能让你再回到我身边,做我媳妇。我...我们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许槿初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她冷冷地看着李玉宝,眼中闪烁着寒光,“你们这群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就是利用你们的仇恨和贪婪,让你们为他卖命。现在,你们已经成了他的棋子,而且已经是必死的弃子。 你最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好早点把他找出来,否则,你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李玉宝听到许槿初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他抬头看着许槿初,眼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他知道许槿初不是在吓唬自己。 虽然现在他在看守所里,可那个人手眼通天,一定会想办法弄死自己的。 “我...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不应该被他利用,更不应该对付你。求你能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许槿初冷漠地看着李玉宝,没有立即回应。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哀求只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而非真正的悔过。但她也明白,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需要从这个男人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以便尽快找出那个幕后的黑手。 于是,她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你必须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尽快找出那个幕后黑手,也才能让你有一线生机。否则,你只会成为他手中的一颗弃子,死得不明不白。” 李玉宝听到许槿初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起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从李玉宝那里出来后,许槿初站在街边,抬头看了看天色。 六月的天空,就像小孩子的脸,一会儿晴朗,一会儿阴沉。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却已经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一场狂风暴雨。 眉宇间不自觉地皱起,她凝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降临的风暴。 这种压抑的天气让她感到不适,就像她对这个充满阴谋和欺诈的世界一样,从心底里感到厌恶和抵触。 然而,她知道,无论外界环境如何恶劣,无论世界如何黑暗,她都必须坚定地走下去,不能有任何退缩。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决心。那个幕后黑手,那个一直在暗中操控一切、企图破坏她生活的家伙,她一定要找出来。 、否则,不仅是她,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那个人的下一个目标。 她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受到伤害,这是她必须坚守的底线。 于朗打算留在家里,留在家人身边,不再出去了。 所以许槿初临走的时候,特意拜托她帮忙照顾母亲和贺晏安。 于朗“嫂子放心吧,家里就交给我,我会照顾好的,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实在不行,就报警,我就不信,警察还不能把那人找出来。” 许槿初望着于朗,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她知道,于朗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好家人。 她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谢谢你,于朗。有你在家,我就放心多了。” 因为没接到许槿桉的消息,所以许槿初没直接去龙城,而是先回了富安镇。 得知许槿初即将归来的消息,贺晏梅和陆怀礼的心中早已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他们早早地赶到了火车站,心情既紧张又期待,眼睛紧紧地盯着出站口,生怕错过了许槿初的身影。 站台上,人群熙熙攘攘,旅客们拖着行李箱,背着大包小包,来来往往。贺晏梅和陆怀礼站在一旁,不断地踮起脚尖,试图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们的眼睛像是扫描器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扫过每一个人,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就在这时,许槿初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长裙,显得格外清新脱俗。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在这里!”许槿初挥手示意着,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一道清泉流淌在贺晏梅和陆怀礼的心间。 贺晏梅激动地跑了过去,一把抱住许槿初,“嫂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仿佛是在诉说着这段时间的思念和期盼。 许槿初笑着拍了拍贺晏梅的背,“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怎么,想我了?” “当然想了!”贺晏梅松开手,仔细地打量着许槿初,“嫂子,你看起来好像瘦了一些?” “哪有,我挺好的。”许槿初摇了摇头,“倒是你们,这段时间怎么样?厂里都还好吧?” 陆怀礼这时走了过来,接过许槿初手里的行李箱,“走吧,先上车,路上再说。” 三人一同走出了火车站,来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前。 陆怀礼打开车门,让许槿初先上了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贺晏梅跟着许槿初坐到后边的座位上,迫不及待地开始询问起来。 “嫂子,爸妈怎么样?身体都还好吧?晏安呢?他在学校还好吗?”贺晏梅一脸关切地问道。 许槿初微笑着回答道:“他们都挺好的,不用担心。爸的身体一直很硬朗,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精神状态也很好。 他们总是念叨着你们,希望你们能多回去看看他们。” 贺晏梅听了这话,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但她的脸上依然挂着关切的表情。 她又问道:“晏安呢?他在学校还好吗?学习跟得上吗?” 许槿初点了点头,回答道:“晏安也挺好的,他在学校很努力,学习也很用功。 虽然有时候会遇到一些困难,但他总是能够克服。他的成绩也有所提高,考上大学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晏安那小子肯定能行。” 贺晏梅脸上闪过一抹与有荣焉的自豪。 “我可以说话了吗?”陆怀礼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贺晏梅的滔滔不绝。 贺晏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哦哦,瞧我,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你的事重要,你说吧。”她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一副自责的模样。 坐在后座的许槿初也好奇地探出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着疑惑的光芒,“什么事啊?” 陆怀礼透过后视镜,瞥见了许槿初那充满疑惑的脸庞,他微微一笑,解释道:“是苏依曼那边传来的消息。我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关于吴敌亲戚的事情告诉了她,这小丫头还真是不简单。按照我们提供的线索,她竟然真的查出了问题。” 听到这里,许槿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好奇地问道:“哦?查出了什么问题?难道真的和冯婉婷有关?” 陆怀礼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你猜得没错,就是冯婉婷。她利用吴敌的亲戚,暗中转移苏家的钱财。苏依曼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许槿初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那苏老板知道这件事情吗?我看他对冯婉婷可是信任有加,只怕曼曼那边不会太顺利。” 陆怀礼闻言,也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眉头同样紧锁着,像是在思索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他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地方。 苏老板对冯婉婷的宠爱和信任,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恐怕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想办法让苏老板知道真相。 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整个苏家的命运和前途。” 许槿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陆怀礼的看法。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为自己打气,然后才继续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必须让苏老板知道真相。 而且,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不能让冯婉婷再有机会继续损害苏家的利益。毕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付我而已。” 陆怀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许槿初和冯婉婷之间的恩怨,也明白冯婉婷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苏老板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以及如何揭露冯婉婷的真面目。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丝坚定。 回到镇上后,许槿初先去探望了一下陆炳华,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大院。 行李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敲响了李娟家的门,“刘家嫂子,有前线的消息吗?” 第537章 入职肥皂厂 李娟被许槿初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愣,她的手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眼睛直直地盯着许槿初。 看到许槿初手里拎着的行李,她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问道:“小初妹子,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行李还拎着呢?” 许槿初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嫂子,我这才回来,家还没到,就跑上来了。 实在是心里着急,想知道前线的消息。” 李娟理解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放心吧小初妹子,他们都很好,虽然这段时间没再收到他们的消息,但毕竟没消息也是好消息。 别太担心,相信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听到李娟的话,许槿初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 “是啊,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那行嫂子,我先回去把东西放下。” 说着,许槿初转身就要下楼。 “对了,妹子,你等一下。”李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许槿初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李娟。 李娟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那个……王政委的前妻,冯婉静来找过你。我说你不在家,她就走了。” 听到“冯婉静”这个名字,许槿初的心中不禁闪过一抹惊诧。 她不是在前线当战地记者吗? 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贺晏舟有什么事儿? 但是不应该啊,如果贺晏舟真的有什么事,上面会通知她的啊。 “冯婉静?她来找我做什么?”许槿初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李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没说什么,就是问你在不在家。我说你不在家后,她就转身走了。” 许槿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含义。 她知道,冯婉静的出现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但是,她也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嫂子告诉我这件事情。” 说完,许槿初转身继续向楼下走去,她的心中虽然仍有一些疑惑。 贺晏梅每逢休息的时候,就会过来打扫,所以即便她走了这么长时间,家里依然一尘不染。 贺晏梅下班后买了一些菜和吃的带到大院,一开门,就看到许槿初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那平日里总是挺拔如松的身姿此刻显得有些柔弱。她那精致的眉眼间似乎藏着无数的心事和压力,不再是平日里的坚定和果敢,而是被疲惫深深侵蚀。 那双明亮的眸子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辛劳。 贺晏梅心中涌起一阵心疼。她明白,许槿初虽然是个女人,却拥有着不输于男人的坚强和毅力。她在工作和生活中都表现得如此出色,但在这平静的外表下,她同样也会感到疲惫和孤独。 贺晏梅轻轻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前,想叫醒她,又有些于心不忍,可这样倒在椅子上睡觉,一会儿怕是要浑身难受。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 许槿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贺晏梅后,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小梅,你回来了。我说坐着歇会儿,没想到睡着了。” 贺晏梅看着许槿初那略带倦意的脸庞,心中一阵心疼。 她柔声道:“累了就去床上睡吧,这样睡对身体不好。”说着,她轻轻扶起许槿初。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关切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睡了,再睡的话,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那行,你歇着,我去做饭。” 贺晏梅乐颠颠地拎着菜去厨房,她好久没有自己做饭吃了,这段时间一直在食堂对付。 食堂单一的饭菜她都吃腻了。 许槿初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也跟着站起身,“我跟你一起。” 吃完饭,贺晏梅就急切地拉着许槿初的手,仿佛有满腔的热情要向她倾诉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所经历的。 尤其是在夜校的学习经历对她来说无疑是一次心灵的洗礼和成长。 “嫂子,你知道吗?我们夜校最近来了个新老师,真是不得了!”贺晏梅的眼眸中闪烁着钦佩与敬仰的光芒,仿佛那个老师在她心中已经化身为一位无所不能的智者。 “这位梁老师呀,简直就是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无论我们提出什么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而且解释得特别清楚。最重要的是,他为人特别好,特别有耐心。 像我这样的基础薄弱的学生,学习起来真的很吃力。但每次遇到难题,他都会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直到我弄懂为止。” 说到这里,贺晏梅的脸上洋溢着感激与敬佩的笑容。 她想起那些夜晚,在灯光下,那位老师耐心辅导她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正是因为有了这位老师的帮助和鼓励,她才能够在学习的道路上坚持下去,不断突破自己。 从一开始,许槿初听着贺晏梅一口一个他们梁老师如何如何得好,如何耐心地帮她答疑解惑,帮她在学习的路上更进一步。 许槿初笑着打趣道:“小梅,那个梁老师多大年纪啊,有对象吗?结婚了吗?” 贺晏梅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摇了摇头,“不知道呀,我没问过。”说完,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再说,你问这个干啥?” 许槿初看着她那羞涩的模样,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她轻轻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笑道:“小梅,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梁老师?” 贺晏梅被许槿初的直接发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学习很开心,他总是能给我很多启发和帮助。” 许槿初看着她那犹豫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叹年轻人的情感世界真是复杂又美妙。 她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对贺晏梅说:“小梅,我觉得这种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如果你真的喜欢梁老师,那就试着去了解他,看看你们之间是否有可能。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当做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贺晏梅听了许槿初的话,心中闪过一抹复杂。 许槿初看着她眼底的挣扎,心中明白她的顾虑。 他轻轻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柔声道:“小梅,我知道你心里有阴影,但是你不能因为过去的伤痛就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 如果梁老师是个好人,你们之间或许真的有可能。如果你不去尝试,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幸福呢?” 贺晏梅听了许槿初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许槿初是真心为她着想,也明白自己不能再逃避了。 她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好,嫂子,我听你的。我会试着去了解梁老师,看看我们之间是否有可能。” 许槿初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贺晏梅已经迈出了勇敢的第一步。她相信,只要她肯去尝试,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翌日许槿初跟贺晏梅一起去的镇上。只是她的目的地不是服装厂,而是去找了吴敌。 吴敌正在厂房里忙碌着,看到许槿初进来,他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迎了上去。 “许姐,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意外和喜悦,“是不是准备来我这儿上班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渴望。 许槿初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然我来你这儿买肥皂吗?”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吴敌听闻许槿初的提议,脸上的笑容如春花绽放。 他搓着双手,那股从心底涌出的兴奋似乎要溢出来一般,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摆在了眼前。 “许姐,你真是我的福星啊!”吴敌激动地说道,“你的能力我可是见识过的,我怎么可能随便安排你呢?那简直是对你的不尊重。”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许槿初的赞赏和信任,仿佛已经看到了她在这个位置上大放异彩的样子。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最合适的职位。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要不你就当我们的总管如何?帮我管理工厂的日常事务,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的。” 许槿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这个安排正合她意。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接触到肥皂厂的内幕,寻找冯婉婷转移苏家钱财的证据,帮助苏依曼解决困境。 因此,她并没有立刻答应吴敌的提议,而是保持着微笑,淡淡地说道:“你的提议我很感激。不过,我毕竟是新来的,对工厂的情况还不太了解。 我觉得还是先让我熟悉一下环境,了解一下工厂的日常运作吧。” 吴敌听了许槿初的话,不仅没有感到失望,反而更加欣赏她的谨慎和细心。 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那就先让你熟悉一下工厂的情况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我们工厂不可或缺的一员。” 许槿初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庆幸。 她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新环境中寻找线索,揭开冯婉婷的阴谋,为苏依曼提供有效证据。 在熟悉了这里的一切之后,许槿初决定从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这个消息让吴敌激动不已,他一直梦想着能够把自家的肥皂厂发扬光大,让它成为全国闻名的品牌。 吴敌兴奋地围着许槿初转,滔滔不绝地向她讲述着他的梦想和计划。 他的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辉煌的未来。 许槿初听着他的讲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看得出来,吴敌对这个肥皂厂有着深厚的感情,却不知道这个肥皂厂其实是冯婉婷为了转移苏家钱财而设下的幌子。 许槿初深知,现在还不是告诉吴敌真相的时候。 她必须小心翼翼地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希望在寻找冯婉婷破绽的同时,能尽量保护吴敌的肥皂厂不受到牵连。 回到富安镇,许槿初去接贺晏梅下班的时候,和陆怀礼碰了一下头,把自己的想法和他简单地说了一下。 陆怀礼没想到许槿初速度这么快,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我通知苏依曼,让她那边也赶紧准备起来。” 许槿初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她压低声音说:“对了,你让曼曼帮我留意一下,冯婉婷的手腕上是否有一枚如同徽章的黑色纹身。” 陆怀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着许槿初,等着她解惑。 第538章 我怀了贺晏舟的孩子 许槿初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暂时隐瞒一些细节。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有些复杂,涉及到一些我不方便透露的事情。 总之,你先帮我问问曼曼,但千万要嘱咐她,不要引起冯婉婷的注意。” 陆怀礼从许槿初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明白,许槿初不想告诉他,一定要她自己的道理。 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会按照许槿初的要求去做。 回到大院,贺晏梅迫不及待地提起手中为李娟稍回来的物品,踏着轻快的步伐向李娟家走去。 许槿初换了衣服后,正准备去厨房做饭,突然一阵敲门声想起。 许槿初微微一愣,以为是贺晏梅又回来了,于是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向门口。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东西给李娟嫂......” 然而,当她打开门,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时,她的话音却猛地戛然而止。 在看清楚敲门之人时,许槿初到了嘴边的话猛地停住。 因为刚刚敲门的不是贺晏梅,而是冯婉静。 冯婉静穿着一袭淡雅的旗袍,旗袍上绣着精致的花纹,显得既优雅又高贵。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暗芒翻涌。 可开口时,语气是她惯有的温婉娴静,“我能进去坐坐吗?” 许槿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冯婉静轻步走进屋内,许槿初跟在她的身后,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她昨天回来李娟就告诉她冯婉静来找过自己,没想到第二天就上门了。 就是不知道,她来找自己什么事。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喝茶的习惯,所以家里没备茶叶。” 许槿初这话意思很明显,是让冯婉静有话快说,说完赶紧走。 此刻,冯婉静站在屋内,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许槿初见状,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淡:“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喝茶的习惯,所以家里没备茶叶。”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逐客之意,希望冯婉静能够尽快说出此行的目的,然后离开。 冯婉静似乎早已料到许槿初的反应,她并没有因此感到不悦,反而以一种更加认真的态度说道:“那我就直说了,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这句话,许槿初的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她不禁开始猜测,冯婉静所说的事情是否与她心中的那个人有关——贺晏舟。 毕竟,冯婉静刚从前线回来,她一定了解贺晏舟在战场上的情况。 许槿初紧紧地握住双手,努力保持镇定,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期待。 她想知道贺晏舟是否安好。 “他怎么了?” 许槿初还是问出了口。 冯婉静淡淡一笑,“他没怎了,是我......” 说到这里,冯婉静抬手,缓缓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看到她这个动作,许槿初有些疑惑,“肚子疼?” 冯婉静刚刚酝酿起来的情绪,被许槿初一句话搞得差点破防,但还是压住脾气,细声细语地说“......我肚子不疼,我怀孕了。” “怀孕了?”许槿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诧异,但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淡。 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矫揉做作的冯婉静,“又不是我的,你怀不怀孕和我说不着吧。” 冯婉静似乎早就料到许槿初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并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反而更加坚定地说道:“是贺晏舟的,我怀了晏舟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冯婉静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许槿初,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丝情绪的变化。但许槿初却像是被冰封的湖面,波澜不惊。 冯婉静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她不明白为什么许槿初会如此冷静,难道她真的不在乎吗? 于是,冯婉静决定再加一把火,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去了前线当战地记者,每天都冒着生命危险去采访那些受伤的士兵。 晏舟就是在一次战斗中受了重伤,我日夜不休地照顾他,直到他高烧迷糊之际把我当成了你……然后,就有了这个孩子。我并不后悔,反而很感激那次的高烧,让我有了这个孩子。” 冯婉静说得声情并茂,但许槿初却像是置身事外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冯婉静有些急了,她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许槿初的眼睛说道:“许槿初,我说我怀了贺晏舟的孩子,你就真的没什么想说的吗?” 许槿初看着冯婉静那张焦急而期待的脸,她的内心却像是一潭静水,不起一丝波澜。 她微微扬起嘴角,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淡漠和疏离,仿佛冯婉静的话对她来说,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 “那你想我说什么?”许槿初的声音平静而冷淡,就像是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冯婉静的心猛地一沉,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她面上的温婉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愤怒。 她大叫一声,声音尖锐而刺耳,“许槿初,我怀里贺晏舟的孩子,我会生下他,而且我还要给我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要你跟贺晏舟离婚!” 许槿初看着冯婉静那几近疯狂的模样,心中却是一片漠然。 她无奈地扶了扶额头,然后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洗手间,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漠,“厕所在那边,那是你肚子里‘孩子’应该去的地方。” 冯婉静被许槿初的话惊得愣在了原地,她呆呆地看着许槿初那张冷漠而坚定的脸,心中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 她突然明白,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许槿初内心的平静和坚定。而她的那些所谓的计划和期待,在许槿初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和无力。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信我的怀里贺晏舟的孩子是吗?” 许槿初冷笑一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她淡淡地瞥了冯婉静一眼,语气中满是嘲讽:“不然呢?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你自己相信吗?有屎就去拉,别在这儿给我演什么携子逼宫的戏码。如果你没别的事儿就请从外面帮我把门带上,快走不送。” 冯婉静被许槿初的话刺得心痛如绞,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许槿初会如此不留情面地戳穿她的谎言。她心中的愤怒和羞耻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狠狠地盯着许槿初,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真的是怀了贺晏舟的孩子!” 许槿初看着冯婉静那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厌恶。 冷冷地说道:“冯婉静,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早就看穿你了。” 冯婉静被许槿初的话彻底激怒,她猛地站起身,指着许槿初的鼻子大声说道:“许槿初,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贺晏舟付出了多少吗?” 许槿初看着冯婉静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厌烦。她冷冷地说道:“冯婉静,你演够了吗?没演够就去找个戏台慢慢演,我这儿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冯婉静被许槿初的话彻底击垮,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心中的怒火和期待在这一刻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屈辱与难堪。 但她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你最好能永远让贺晏舟的心留在你身上,否则......” 冯婉静最后的话没说完,但相信许槿初能明白她的意思。 贺晏梅从李娟家回来的时候,正好和出门离开的冯婉静走了个碰头。 冯婉静目不斜视地从她身旁走过。 贺晏梅愣了一下,看着冯婉静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 她回头看了看许槿初,问道:“嫂子,那不是王政委的前妻冯婉静吗?她怎么来这里了?她来干什么?” 许槿初轻轻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厌烦,冷冷地说道:“她啊,发神经来了呗。不用管她,做饭吧,我都饿了。” 由于吴敌的肥皂厂坐落在相邻的镇子上,距离许槿初的住所颇有些远。 而且,她并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供使用,每次往返通勤都显得尤为不便。 考虑到这一实际情况,许槿初决定暂时搬到肥皂厂这边来。于是,她简单打包了几件必需品,便毅然住进了肥皂厂的员工宿舍。 吴敌作为肥皂厂的老板,对许槿初的到来表现出了极高的重视。 所以他为了让许槿初能够在这里安心工作,特意为她安排了一个条件极好的单间。 这个房间宽敞明亮,布置得温馨而舒适,足以让许槿初在忙碌之余,得到充分的休息与放松。 住进宿舍之后,许槿初感到自己的行动变得更加自由了。 她可以随时随地出入肥皂厂的各个角落,与工人们进行深入的交流和了解。 而且,由于有了吴敌的信任与支持,她在查找证据的过程中也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她开始在厂区内四处探寻,搜集线索,逐步揭开隐藏在这背后的秘密。 “许姐,你明天准备准备,我那个亲戚要过来视察” 许槿初刚刚从生产车间出来,就听到吴敌兴高采烈地声音从背后响起。 第539章 你父亲怎么处理冯婉婷的? 听到吴敌说他的那个亲戚要来视察,许槿初不由得一愣,“他一个人来,还是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人一起?” 许槿初这么问,是想知道冯婉婷是否会跟过来,如果她来的话,自己得想办法让吴敌帮忙遮掩一下。 不能让冯婉婷知道自己在暗中调查她。 然而,吴敌并没有察觉到许槿初话里的深意,他挠了挠头,露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哎呀,这个他没说啊,重要吗?”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坚定:“重要,非常重要。 如果他带了贵客来,而我们却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那无疑会给贵客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可挽回的损失。 所以,你一定要确定好是否有贵客。” 吴敌这才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说道:“哦,那我再打电话问一下。”说着,他便掏出了自己的大哥大,开始拨通那位亲戚的电话。 电话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每一声都仿佛敲打在许槿初的心头。 她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生怕从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不利的消息。 而吴敌则是一脸轻松地看着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电话的重要性。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吴敌开始与那位亲戚交谈起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在许槿初的耳边清晰地回荡着。 许槿初紧张地听着,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重要的信息。 经过一番交谈,吴敌终于挂断了电话。 他转过头来,看着许槿初,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放心吧,他说是他一个人来,没有带其他人。” 听到这个消息,许槿初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感到自己的心情仿佛从悬崖边被拉了回来,重新回到了平稳的地面。 感激地看着吴敌,心中暗自庆幸吴敌的信任。 吴敌的亲戚是四天后到的。 这期间,许槿初把一切招待事宜都准备得特别妥帖。 一切准备好了以后,许槿初就和吴敌请了假,她不打算让他的亲戚知道自己的存在。 吴敌对此很是不解,许槿初给他的理由是让他把自己做的一切都归功到自己身上,这样他那个亲戚会认为他是一个有本事的,就会对他更加信任,给他投跟多的钱,壮大肥皂厂。 吴敌被许槿初忽悠得很是上头,便按照她说的一一照办。 其实许槿初没离开,而是打扮成普通工人,在厂子里暗中观察。 吴敌这个亲戚年纪不大,派头可不小,一副港商的打扮,说话也是拿腔拿调,“吴敌,你现在进步很大啊,把厂子管理得不错,我看销量也有所上涨。” 吴敌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想到许槿初的嘱咐,只得硬着头皮应下,“我也是瞎弄,不懂的地方还得大哥多指导,对了,哥,咱们那笔款啥时能下来,我新设备都看好了,等钱一到,我就把新设备买回来,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扩大生产了。” 亲戚似乎对吴敌的表现很满意,他拍了拍吴敌的肩膀,继续说道:“我看你这肥皂厂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只要资金到位,扩大生产不是问题。” 吴敌心中一动,继续顺杆往上爬地说:“哥,您说得太对了,新设备一到位,我们的产量就能翻倍,到时候利润也会大大增加。 我都想好了,我一定要把咱们厂变成全国第一大肥皂厂。” 吴敌那个亲戚听后微微颔首,对他远大的目标表示绝对的支持。 吴敌见他此时正高兴,紧张地捏紧了拳头,生怕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继续再接再厉, “所以,哥,您看能不能尽快把款子打过来?这样我们就能早点买设备,早点扩大生产了。” 那人看着吴敌,笑了笑,说道:“好吧,我这就安排人把款子打过来。不过吴敌啊,你得记住,这笔钱是我对你的信任和支持,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吴敌连连点头称是,对他这个亲戚便更加殷勤。 虽然他们准备了许久的接待事宜,但吴敌那个亲戚也不过只在肥皂厂待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回了港市。 临走的时候还让吴敌准备好,钱马上打过来。 这可给吴敌高兴坏了。 兴奋地跟许槿初报喜,“许姐,我哥说那笔款马上就能批下来了,到时候去买新设备还得你帮我参考参考。” “哦,那你亲戚还挺有钱的哈。” 许槿初故作不知的试探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但感觉好像很多,有的时候,我这不需要钱的时候,他还会往我这儿打钱,也没说做什么用,就告诉我留着就行。 一开始我还以为那钱能用,便想着用来着,结果还没等我用,他就又把钱转走了。 毕竟是别人的钱,我也就没多过问,所以现在我几乎是专款专用,他多转过来的钱我也就当他是临时寄存的。” 吴敌性子直,没那么多弯弯绕,所以也仔细想过他亲戚为什么这么做。 但许槿初却听出了其中不同寻常。 “所以,他经常会给你多转钱,然后去处你用的,剩余的他在以别的名目转走?” 吴敌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许槿初垂眸摇头,“没问题。” 随后,许槿初把这件事告诉了苏依曼,让她注意一下,近期公司的账目。 同时她找机会查了一下吴敌的账,果然查出了问题。 富安镇,服装厂,陆怀礼的办公室里,许槿初把自己调查到的肥皂厂的问题和陆怀礼说了一下后,陆怀礼想了想说:“要告诉吴敌吗?” 许槿初也在纠结,如果冯婉婷真的利用肥皂厂转移苏家的钱,那么苏家一旦发现,肥皂厂的前途堪忧。除非......”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期待,仿佛在为肥皂厂寻找着一线生机。 陆怀礼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接口道:“除非苏家愿意出面保住肥皂厂。”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为这个濒临崩溃的肥皂厂寻找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许槿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对,就是这样。吴敌并不知道真相,他一心只想将肥皂厂发展壮大。如果曼曼愿意的话,或许我们还有机会保住肥皂厂。”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肥皂厂重生的希望。 然而,她也清楚,这一切都需要谨慎行事。 她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吴敌,我们先看看曼曼那边什么意思。 免得吴敌冲动之下打乱我们的计划。”她 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冷静,仿佛在为整个计划布下一道道防线。 有了许槿初提供的线索,苏依曼很快便展开了行动。 再加上她一直有防备,所以很快就抓住了冯婉婷的把柄。 冯婉婷的阴谋被一一揭露,她的罪行也逐渐浮出了水面。 而此时的吴敌却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他一心期待着亲戚的那笔钱能够尽快到账,好让他去购买更多的设备来扩大生产规模。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一群陌生人的到来。 “诶,你们是谁啊?”吴敌看着眼前这群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齐东升带着一众人来到肥皂厂后,便直奔财会室而去。 他们将所有账目都生产车间也被叫停,所有员工都聚集在厂子的空地上,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咋回事啊?”员工们议论纷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吴敌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他不知道这些陌生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吴敌拎着棒子打算上前找齐东升他们理论的时候,许槿初及时出现拦住了他。 “吴敌,冷静点,别冲动行事。”许槿初的声音如同清风拂面,瞬间平息了吴敌心中的怒火。 吴敌在混乱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许槿初,仿佛找到了迷失方向时的灯塔,顿时感到心安。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急切地说道:“许姐,你可算是来了!你看看这些人,无缘无故地冲进来,在我厂里四处乱翻,还抢走了我的账本! 他们简直就是不把我这个老板放在眼里!不行,我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许槿初轻叹一声,她知道吴敌是个热血青年,但此刻的情况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轻声说道:“吴敌,你先别急,这件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说着,许槿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敌。 吴敌听完许槿初的话,顿时愣住了。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明明是他一手创办、倾注了无数心血的肥皂厂,怎么突然之间就不是他的了? “许姐,你是在开玩笑吧?我的肥皂厂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呢?”吴敌摇着头,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许槿初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一份份证据摆在吴敌面前。 吴敌看着那些文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和不安。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吴敌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失落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颓然地垂下了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 许槿初看着吴敌的样子,心中也十分不忍。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吴敌的肩膀,安慰道:“吴敌,你先别难过。虽然肥皂厂有所争议,但并不意味着你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积极配合调查,等待苏家的决定。 如果他们认为肥皂厂有发展前景,或许还会让你继续经营下去也不一定。” 虽然许槿初的话说得有些不确定,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吴敌抬起头,看着许槿初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和信念。 于是,吴敌重新振作起来,开始积极配合调查工作。 他知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保住自己的肥皂厂。 苏依曼处理完港市那边冯婉婷闹出来的事情后,便匆匆忙忙地赶来和许槿初碰面。 “初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 一见面,苏依曼就抱着许槿初不撒手,看得一旁的陆怀礼心里直冒酸水。 许槿初敏锐地捕捉到了陆怀礼的情绪波动,她心中暗自窃喜,却故意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她轻轻揽住苏依曼的肩膀,两人靠得更近,仿佛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小曼,你就只想念我一个人吗?那个谁,你就不想吗?”许槿初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她的视线在苏依曼和陆怀礼之间游移,仿佛在观察着两人微妙的反应。 苏依曼被许槿初的话问得有些脸红心跳,她偷偷地瞥了一眼陆怀礼,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心中一阵悸动,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与陆怀礼对视。 “初姐,你胡说什么呢!”苏依曼娇嗔道,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知道自己对陆怀礼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但她却不敢轻易表露心迹。 许槿初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暗自欢喜。她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苏依曼的心弦,接下来就看他们两人的发展了。 陆怀礼早已精心为苏依曼挑选了一家环境优雅的旅店,相较于那些简陋的招待所,这里的设施更为完善,服务也更显周到。他将房间钥匙递给苏依曼时,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关切。 苏依曼把东西放下后,三人便去了楼下的餐馆吃饭。 点完菜后,陆怀礼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苏依曼问道:“你父亲是怎么处理冯婉婷的?” 第540章 对冯婉婷的‘惩罚’ 苏依曼原本轻松的神情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变得僵硬。 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餐具,抬头看向陆怀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淡淡地开口:“他,他能怎么处理,冷处理。” “冷处理?”陆怀礼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转头看向旁边的许槿初,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都流露出同样的疑惑。 苏依曼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她狠狠地喝了一口果汁,仿佛想要将这股愤怒咽下。 然后,她抬头看向陆怀礼和许槿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我对我爸已经彻底失望了。他对冯婉婷的‘惩罚’,不过是把她送到国外而已。所以,这算什么?流放吗?呵。” 苏依曼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和无奈,仿佛她对这个结果早已有所预料,但真正听到时,却依然感到难以接受。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父亲的失望,也有对冯婉婷的愤怒。 陆怀礼和许槿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不解。 他们没想到苏父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冯婉婷,更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冷处理”会如此令人失望。 餐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然而,苏依曼却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压抑的氛围,她默默地拿起餐具,开始继续用餐。 而陆怀礼和许槿初则陷入了沉思,他们开始思考这个看似简单的“冷处理”背后所隐藏的深意和可能的影响。 “哎呀,差点忘了......”正当苏依曼坐在餐桌前,细嚼慢咽地品味着美食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许槿初之前的嘱托。 她猛地一顿,口中的饭菜差点没咽下去,急忙嚼了几口,将饭食咽下喉咙。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紧张地看向许槿初,轻声说道:“小初姐,我之前按照你的要求,特意留意了冯婉婷的手腕,我看了看......” 许槿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地问道:“有发现吗?她手腕上有没有那个纹身?” 苏依曼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没有,小初姐。我仔细地观察过了,她的两个手腕上都没有你说的那个纹身。 为了确定纹身是不是在她身体的其他部位,我甚至忍着恶心偷看她洗澡,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苏依曼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嫌弃的表情,仿佛回忆起那个画面就让她感到恶心。 她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她洗澡的时候特别小心,总是用毛巾遮遮掩掩的,但我还是趁机瞄了几眼,确定她身上没有其他纹身。” 坐在一旁的陆怀礼听到这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窗外。 他知道苏依曼为了完成许槿初的嘱托,做出了不小的牺牲。 许槿初听到苏依曼的回答,她叹了口气,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苏依曼看着许槿初那凝重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 她靠近了一些,轻声问道:“小初姐,你怎么了?那个纹身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严肃?” 许槿初回过神来,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清水。 那清冽的水润过她的喉咙,似乎也能稍微平复她内心的波澜。 她放下杯子,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底的失望。 “我怀疑她可能和某个神秘组织有关。”许槿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某种特殊的含义,在空气中跳跃。 “神秘组织?”苏依曼惊呼一声,似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震惊到了。 此时,陆怀礼也凑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谨慎。 压低声音问道:“小初,你说的神秘组织是怎么回事?能详细说说吗?” 许槿初看着两人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两个人是她最信任的朋友,也是她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中最重要的依靠。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第一个发现的纹身和与她的关系简单描述了一下。 从纹身的特殊含义,到组织可能涉及的非法活动,再到她对这个组织的猜测和推断。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紧张和刺激,仿佛正在讲述一部惊心动魄的侦探小说。 苏依曼和陆怀礼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似乎被许槿初的描述带入了一个充满神秘和危险的世界。他们时而紧张地屏住呼吸,时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所以,你认为那个纹身是这个神秘组织的标志?”陆怀礼问道。 许槿初点了点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失落。“是的,但现在看来可能是我想多了,冯婉婷可能跟这个组织没关系。”她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和无奈。 “如果按照你的猜测,你可能是那个神秘组织的目标,”陆怀礼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们可能是在利用和你有恩怨的人,来对付你。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费尽心思的?” 许槿初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可是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呢?” 她的话让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似乎都在努力寻找着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而那个神秘的纹身,仿佛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谜团,就连当事人李玉宝都不得窥探那个组织的真面目。 所以许槿初现在也只知道有这么个组织,有这么个人要对付自己,但更多的她也不清楚。 看来她还得找机会去见一见王丽娜才行。 吴敌的肥皂厂最终在苏依曼努力下保住了。 毕竟苏家也不在乎投资一个小小肥皂厂的那点钱。 第541章 大战三百回合 服装厂之前涉及的抄袭的案子也因为证据充足胜诉了。 布料的质检报告也出来了,结果各项检测均合格。 之前那些吵着要说法的经销商也都没话说了。 服装厂的危机也都顺利解决了。 “所以,许槿初,你真不打算回服装厂吗?” 陆怀礼坐在许槿初对面,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当时许槿初突然辞职,就是看出来服装厂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都是因她而起。 如果她继续留在服装厂,还指不定会给服装厂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所以她果断辞职,还辞得大张旗鼓,果然,她一走,服装厂的危机就陆续解除了。 许槿初轻轻摇了摇头,“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我不能就这样回去。否则,我担心服装厂会再次受到我的牵连。” 陆怀礼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那些家伙,他们还敢怎么样?你就放心大胆地回来,我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阴谋诡计!” 许槿初连忙抬手示意他冷静,“你的心意我明白,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而且,只有我不在服装厂,那些人才会想其他办法对付我。这样他们” 她的话音刚落,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氛围。 陆怀礼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好吧,那我们就再给他们一些时间,看看他们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一旁的苏依曼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有人在暗地里对许槿初使坏。 “小初姐,你要是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苏依曼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的脸庞上,那抹认真的神情,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在春风中摇曳生姿,美得令人心动。 许槿初转头看着苏依曼,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拥有一个如此真诚、如此坚定的朋友,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她感激地笑着点头,说道:“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向你求救。”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阴霾和困扰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服装厂和肥皂厂的事情都按时告一段落后,她便准备先北上去龙城和许槿桉汇合。 虽然暂时不会服装厂上班,但国外还是可以去看一下的,毕竟生活还得继续,赚钱不能停。 “你这回来没几天又急三火四地要走,也不给自己时间歇一歇。” 许槿初打包好行李,准备走到时候,李娟不舍地把给她准备好的吃的塞到她包里。 “忙点好,忙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许槿初挽着李娟的手臂,低低地说。 李娟文闻言轻叹一口气,感同身受地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们从发出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贺晏梅从厨房出来,听到李娟的话,眼神一暗,“是啊,而且一点消息都传不回来。”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李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察觉到这种微妙的变化,连忙出声岔开话题,想要打破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默。“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时间真的不早了,再晚的话怕真的赶不上车了。小梅,你赶紧送你嫂子去车站吧,别耽误了。” “嗯,好的。”贺晏梅应声答道,她上前一步,接过许槿初手中的包袱。三人于是默契地转身,往楼下走去。 下楼的过程中,她们遇到了几位聚在一起聊天的军嫂。这些军嫂平日里关系还算融洽,但此时看到许槿初,她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异样。其中一位军嫂摆摆手,有些随意地打招呼道:“哟,贺营长媳妇,这是要出门啊?” 许槿初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出门几天。” 她的声音温和而礼貌,但内心却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这些人背地里一定没少议论她。 然而,当她转过身去,却听到了那些军嫂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们的声音虽小,但在这安静的楼道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营长不在家,他这媳妇也跟着不着家。”一位缝着衣服的妇人小声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谁家好媳妇会天天往外跑?”另一位接口道。 “可不是嘛,你说她那肚子怎么还没个动静?是不是不能生啊?”第三位抱着孩子的妇人声音里带着一丝八卦和好奇。 “嘘,小点儿声,她还没走远呢,别让她听见。”突然有人低声提醒道。 李娟,这个性格风风火火的女子,一直以来都是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 当听到那些刺耳的言论时,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法抑制。 她猛地转身,准备与那些说三道四的人理论一番,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出步伐的那一刻,一只有力的手轻轻地拉住了她。 李娟回头一看,只见许槿初面带微笑地站在她身后,眼中闪烁着平静与睿智的光芒。 轻声说道:“嫂子,别冲动,和她们争辩那些没用。” 李娟听到许槿初的话,心中的怒火虽然并未完全平息,但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忍她们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在的时候,她们说得更难听。” 许槿初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李娟为了维护自己,没少替她出头。 许槿初轻轻地拍了拍李娟的手背,嘴角勾勒出一抹安慰的微笑。 她的眼眸深邃而温和,仿佛能够抚平一切纷扰。 轻声说:“嫂子,你辛苦了,真是难为你了。等我有空,咱俩就找个机会,跟她们痛痛快快地大战三百回合,让她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但现在,咱们得赶紧先走,不然我真要赶不上车了。” 李娟听着许槿初的话,心中的怒火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 她看着许槿初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的紧张也慢慢消散。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许槿初的说法。 “行,就让她们在那儿嚼舌根吧,反正咱们也不在乎。 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治治她们,让她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这时,贺晏梅也凑了过来,她一拍大腿,豪气地说道:“算我一个,吵架这事儿我在行。等下次有机会,咱们就一起上,让她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许槿初看着李娟和贺晏梅,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温暖。她知道,有她们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够勇往直前。 于是,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李娟和贺晏梅的手,快步走向大院门口。 三人一路疾行,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和讨论声。 她们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大院门口,陆怀礼的车早已等在门口,车上还有苏依曼,她今天也要回港市,正好和许槿初一起去车站。 许槿初站在车旁,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她转过身,走向站在不远处的李娟,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 “嫂子,我先走了,照顾好孩子和自己。” “嗯,放心吧,赶紧走吧,” 告别李娟后,车子掉头疾驰而去。 李娟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那辆渐行渐渐远的汽车,直到它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大院的方向走去。 李娟刚迈进大门,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抬起头,只见一个小战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刘家嫂子,刘家嫂子!”小战士一边喊着,一边挥动着手臂,脸上写满了焦急,“贺家嫂子在哪儿?我找她有急事!” 第542章 从前线回来了 李娟的双眼突然瞪大,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 她脚下生风,几步便跨到了小战士的面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瞧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贺营长那边有什么不妥?” 小战士满脸通红,显然是一路跑过来急出的,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几乎是一字一顿地焦急说道:“刘家嫂子,刚刚收到紧急消息,贺营长他,他从前线回来了......但是,情况好像不太好,刚刚被转送到了咱们榕城医院,上面已经下了通知,让贺家嫂子赶紧过去一趟。” 李娟听到这里,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从前线转回到军区医院,这本身就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李娟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指着不远处大门的方向,“她去镇上了,要坐火车离开,咱们现在赶过去或许还来得及能追上她。” 娟推出一辆略显陈旧的自行车,她利落地跨上座垫,双腿一蹬,便朝着镇上的方向飞驰而去。 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紧迫感,每一秒都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她必须尽快找到许槿初,告诉她军区医院那边贺营长的紧急情况。 车轮滚滚,李娟用力蹬着自行车,她的头发在风中飘扬,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够尽快追上许槿初。 而此时的镇火车站,已经是一片繁忙的景象。苏依曼和许槿初即将乘坐同一辆火车前往榕城,然后再分别踏上前往龙城和港市的旅程。 她们与送行的陆怀礼和贺晏梅挥手告别,脸上洋溢着即将踏上新征程的期待和激动。 “快检票了,我们先进去吧。”许槿初对苏依曼说道,两人同时向送行的人挥手告别。 贺晏梅含着泪水挥手,心中充满了不舍和牵挂。她嘱咐道:“嫂子,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娟扔下自行车,狂奔到贺晏梅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小梅,你嫂子呢?” 贺晏梅被李娟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她不明所以地指了指身后,“过检票口了,咋啦李娟嫂子?” 李娟听着车站内的广播播报着火车即将发车的消息,她的心突然像被紧绷的琴弦猛然一弹,发出一声刺耳的颤音。 她面色焦急,几乎是脱口而出:“哎呀,这可怎么办,这真的是天大的事儿,现在去追她,恐怕真的来不及了!” 她转身,几乎是冲刺般冲向检票口,但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哪里还有许槿初的影子。 李娟的心沉到了谷底,但她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不会就这样放弃。 她迅速跑到售票窗口,买了一张月台票,然后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车站。 火车站内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像海浪一般涌向李娟。 她穿梭在人群中,目光焦急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的角落,寻找着许槿初的身影。她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许槿初!许槿初!”她一边喊着许槿初的名字,一边加快了脚步。 她的声音在嘈杂的车站内显得那么微弱,但她却没有放弃,她知道,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必须去找。 终于,在一列即将开动的火车前,李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许槿初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火车的阶梯,正准备上车。 李娟的心猛地一紧,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小初妹子,等一下,先别上车!” 许槿初的身子猛然一顿,她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李娟焦急而坚定的眼神。 不知为何,她的心头猛地一跳,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李娟气喘吁吁地跑到许槿初面前,她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小初妹子,你听我说,你别去龙城。”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嫂子,你慢慢说,” 许槿初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一个不长的想法从心底疯狂蔓延,但自己又不敢深究。她定了定神,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稳一些:“为什么不能去龙城......” 李娟瞥见火车缓缓启动,车身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仿佛在催促着她们。她心中一紧,急忙抓住许槿初的手臂,将她往车厢里推去。 “是贺营长,他从前线撤下来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榕城医院。”李娟语速加快,声音中透着急切,“现在时间紧迫,火车马上就要开了,你赶紧上车,快!” 许槿初被李娟的话惊得愣住了,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从前线撤下来,仗还没打完,他怎么会从前线撤下来?还去了榕城医院?难道...... 她不敢再往下想,心中的慌乱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深知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尽快赶到榕城医院,看看贺营长的情况。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火车。 苏依曼看着脸色苍白,眼眶微红的许槿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小初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苏依曼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她急忙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小初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转过头,看着苏依曼那充满担忧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她并不想将自己的焦虑与不安传递给苏依曼,于是迟疑了片刻,才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没什么,别担心。” 就在这时,火车缓缓启动,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 车厢内的灯光在许槿初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使她看起来更加焦虑不安。火车带着她的焦急与担忧,向着榕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绿皮火车如同一头疲惫的巨兽,在铁轨上缓缓爬行。随着夜幕的降临,车厢内的灯光变得昏暗而柔和,将乘客们的脸庞映照得略显疲惫。终于,在傍晚的余晖中,火车缓缓驶入了榕城的车站。 “曼曼,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许槿初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和急切。她一边说,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火车一停稳,许槿初便迫不及待地提起行李,向车门走去。她匆匆和苏依曼道别,甚至没有来得及等对方回应,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下了火车,许槿初仿佛变成了一只敏捷的猎豹,沿着熟悉的街道疾驰而去。 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能听到它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榕城医院就在不远处,但她却觉得这段路程似乎变得异常漫长。 医院的大门映入眼帘时,许槿初松了一口气。 她太熟悉这里了,几乎能闭着眼睛找到每个科室的位置。然而,这次她的目的地却不再是熟悉的门诊楼,而是位于医院深处的住院部。 她快步走向住院部的护士站,急切地打听贺晏舟所在的病房。 护士小姐看到她焦急的神情,不禁有些同情地告诉她,贺晏舟确实在这里,但和他一起转移下来的还有不少伤员。 听到这个消息,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能从前线转下来的,必定是伤势严重的战士。 那么贺晏舟呢?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伤得有多重? 这些问题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 然而,她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她必须尽快见到贺晏舟,确认他的情况。 于是,她再次迈开步伐,沿着护士指引的方向,向着贺晏舟的病房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尖上,她的心情也变得越发沉重和紧张。 周勇被派来照顾贺晏舟,所以他跟着贺晏舟一起回到了榕城。 此刻周勇早已疲惫不堪。战争的残酷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他的右臂上缠着绷带,虽然伤口并不深重,但在那种环境下,任何一点伤害都足以让人心有余悸。 回来的路上,他的伤口在军医的照料下,已经逐渐愈合,但他的精神状态却远没有身体上的伤口恢复得那么快。 他的脸庞曾经刚毅而坚毅,现在却显得憔悴而消瘦,仿佛被战争榨干了所有的生机。 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此刻,他孤独地坐在手术室的门口,低垂着头,双手紧握着,仿佛在祈祷,又仿佛在等待。 他的心情沉重而复杂,既有对贺晏舟的担忧,又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恼。 许槿初焦急地赶往贺晏舟的病房,想要第一时间了解他的情况。 然而,当她赶到病房时,却被告知贺晏舟正在手术室接受紧急手术。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她快步走向手术室的门口,看到了蹲在手术室门口,沉默不语的周勇。 她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周勇的肩膀...... 第543章 伤情恶化 周勇的身体突然像被电流击中,猛地一颤,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重心,差点跌倒。他努力地抬起头,看到许槿初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那么纤瘦,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 周勇凝视着眼前的许槿初,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仿佛被巨大的海浪一次次地冲击着。 他的眼睛湿润了,眼眶里的泪水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一颗接一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洒落在他的脸颊上。 他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开口:“嫂子......嫂子,对不起。”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自责。 他低下头,不敢去看许槿初的眼睛,仿佛那双眼睛能洞穿他内心的愧疚。 许槿初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酸楚。 她深知周勇的痛苦和自责,也明白战场上的无情和残酷。 她轻轻拍了拍周勇的肩膀,试图安慰他:“你不要自责,战场上枪炮无眼,哪里是谁能控制得住的。” 她的视线落在周勇受伤的手臂上,那里包扎着厚厚的绷带,渗出的血迹已经染红了绷带。 她轻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周勇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谢谢嫂子关心,我的伤已经好多了,只是营长他......” 他的声音再次哽咽,“是我没保护好他,我没能尽到我的责任。” 许槿初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周勇的话语,内心仿佛被一阵冰冷的寒风刮过,带来深深的刺痛。 她望着周勇那充满自责和难过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片涟漪。 从周勇的表情中,许槿初似乎能窥见贺晏舟伤势的严重。 她深知,如果不是情况紧急,贺晏舟绝不会从前线如此仓促地撤下来。 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贺晏舟伤势的忧虑和担心,同时也对周勇充满了理解和同情。 “周勇,你真的已经尽力了。” 许槿初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她试图用话语来抚平周勇内心的愧疚, “战场上生死有命,不是你的错。晏舟他如果知道你这么自责,也会心疼的。” 周勇听着许槿初的安慰,心中的愧疚和自责仿佛被一股暖流渐渐融化。 他抬起头,眼眶微红地看着许槿初:“嫂子,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理解我。 我真的不想看到晏舟哥受伤,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就在周勇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之际,手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让在场的两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紧接着,一名医护人员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凝重而紧张。 “你们是病人家属吧?” 医护人员匆匆忙忙地走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显得极为专业。他们看到许槿初与另一位陪同者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立刻加快了脚步。 “病人的手术已经完成了。”医护人员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严肃。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了许槿初的心头:“但是……”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让许槿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四周都是无尽的寂静与恐惧。 许槿初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想要从中汲取一丝力量。 她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指尖的疼痛感似乎能稍微分散她内心的恐惧。 “但是什么?他怎么了?” 许槿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急切,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医护人员,仿佛想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丝线索。 医护人员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一些:“病人的情况确实比较棘手。 他之前就已经受过伤,而伤口还未痊愈便再次受到了重创,新旧伤口交错叠加,给治疗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伤情之严重,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特别是他左腿上的伤口,在云城那样的偏远地区,气候潮湿多变,医疗条件又十分有限,导致伤口极易感染。 而事实上,伤口已经出现了感染迹象,这无疑进一步加剧了伤情的恶化。”” 医护人员的话让许槿初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感到一阵无力感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然而,就在这时,医护人员的话锋一转,像是给许槿初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不过还好,病人回来得还算及时。我们经过紧急手术,已经成功完成了伤口的处理和缝合。 目前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正在逐步恢复中。” 听到这里,许槿初的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的宽慰。 然而,医护人员接下来的话语却如同一阵寒风吹过,让许槿初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熄灭。 “不过,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医护人员的话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严肃,让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 医护人员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由于病人腿伤太过严重,即使我们倾尽全力进行治疗,恢复之后可能也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这些后遗症可能是疼痛、肌肉萎缩,也可能是关节僵硬、步态异常,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看恢复的过程。” 听到这里,许槿初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到了贺晏舟那挺拔的身影,那矫健的步伐,以及那坚定而自信的眼神。 如果他的腿真的留下了后遗症,那他的生活将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他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自由地奔跑在训练场上? “那大夫,我们营长的腿好了以后,不耽误他日常训练吧?” 周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不敢想象贺晏舟因为腿伤而无法再回到他热爱的军营,对他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打击。 医护人员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最后,他缓缓地说道:“这个很难说。后遗症的严重程度因人而异,有些人可能只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就能恢复得很好,而有些人则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甚至可能无法完全恢复。 对于贺营长这样的军人来说,腿部的功能至关重要,如果后遗症严重,可能会对他的日常训练造成一定的影响。” 许槿初听完医护人员的话,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既感到庆幸,贺晏舟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又感到担忧,腿上的后遗症会严重到何种境地,他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展现他的风采。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贺晏舟的关心和担忧,同时也对未知的未来感到迷茫和不安。 贺晏舟被推出来的那一刻,整个医院走廊的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氛围。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那张曾经充满朝气和活力的脸庞,此刻却显得蜡黄而清瘦,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磨难。 许槿初站在病床旁,望着眼前的贺晏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 她记得,曾经的贺晏舟是那么的健康、那么的强壮,每一次见到他都是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 可是如今,他却躺在这里,生命似乎悬于一线,让人不禁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许槿初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贺晏舟的脸颊,那触感冰凉而僵硬,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想起两人曾经共同度过的时光,那些欢声笑语、那些甜蜜的回忆,仿佛都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她忍不住低声呼唤着贺晏舟的名字,希望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能够醒来。 可是,贺晏舟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她不知道贺晏舟何时能够醒来。 第544章 打击 “如果营长的腿真的无法恢复了,那他今后该怎么办啊?” 周勇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双手在头发上狠狠地抓了抓,仿佛想要将心中的焦虑全部抓走。 他原地打着转,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出路。 许槿初看着周勇焦急的样子,心中也不禁一阵酸楚。 她明白,周勇的担忧,然而,此刻的她,却不愿过多地去想那些遥远的问题。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竭尽全力照顾好贺晏舟,让他能够尽快康复。 贺晏舟是在傍晚时分清醒过来的,又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两天才转到普通病房。 许槿初静静地立在床边,她的目光柔和而深情地投注在躺在病床上的贺晏舟身上。 月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此刻的苍白与脆弱。 他的脸色,就像一张未曾着墨的白纸,苍白得几乎透明,而那双曾经犹如繁星闪烁、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眼睛,此刻却如同被乌云遮盖的星辰,黯淡无光。 许槿初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楚涌上心头。 她轻轻地靠近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他那只冰冷的手,想要将自己的温暖和力量传递给他。 她的手心传来他微弱的体温,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生命力的微弱。 “你饿不饿?”许槿初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关切,“我给你买了粥,你吃点吧。” 然而,贺晏舟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他的眼睛始终定定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或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任凭许槿初怎么呼唤,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周勇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他知道贺晏舟现在的情况很糟糕,需要补充营养,但他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贺晏舟有求生的欲望。 “营长,大夫说了,你现在得忌口,油腻的东西碰都不能碰。” 周勇试图用轻松愉快的语气打破病房里的沉闷,他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浓郁的米香弥漫在空气中, “嫂子特地给你买的,这小米粥又稠又糯,肯定香得你直叫唤。” 然而,贺晏舟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周勇的心沉了下去, 许槿初和周勇都知道贺晏舟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同样的担忧。 突然,贺晏舟微微动了动眼皮,似乎想要睁开眼睛。 周勇和许槿初顿时精神一振,紧紧地盯着他。 然而,贺晏舟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便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吐出了一句让两人都感到无奈的话:“我累了。”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锤击中。 在她的认知里,贺晏舟就如同那矗立在风雨中的巨石,坚韧不拔,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挺直腰板,笑对人生。 他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不屈,仿佛世间所有的困难都无法打倒他。 然而此刻,贺晏舟的话语却如同重锤般狠狠地砸在许槿初的心头,让她惊愕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在她心中,贺晏舟一直是那个无坚不摧的英雄,是那个永远都能迎难而上、战胜一切困难的强者。 他的身影在她心中高大而坚定,仿佛是一座永不倒塌的山峰。 然而现在,这个曾经让她仰望的男人却显得如此疲惫、如此无力,甚至说出了这样的话。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无法理解贺晏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紧紧地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看着贺晏舟那紧闭的双眼,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她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想知道他是否还能够重新站起来,再次成为那个她心中的英雄。 然而,她也知道,现在贺晏舟最需要的是时间和空间去接受这个现实,去调整自己的心态。 她不能再去打扰他,也不能再给他施加任何压力。 于是,许槿初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她默默地转身看向周勇。 “你也去休息吧。”许槿初轻声对周勇说道。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无奈。 周勇静静地凝视着许槿初,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其中最为明显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他深知,许槿初平日里坚强而独立,可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疲惫。 他也想要为她分担一些负担,却又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嫂子,你也别太累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叫我,我一定会尽力的。” 许槿初微微颔首,她明白周勇的心意,也感激他的关心和帮助。 她微笑着看着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然而,当周勇离开后,许槿初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她疲惫地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水,那是她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 但许槿初没有让眼泪继续流淌,她迅速抬手将眼泪擦干净,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脊背。 她必须坚强起来,才能帮贺晏舟重新振作。 随即她重新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将小米粥收起来,等贺晏舟想吃的时候再给他热了吃。 贺晏梅在得知贺晏舟因伤回到榕城的时候急得不行,连忙向厂里和夜校请假。 可她还没等出发,就被许槿初打电话拦住了。 现在贺晏舟的情绪不对,越多的人来探望,对他的病就越不利。 当然,她也没敢把贺晏舟的真实病情告知他们。 并且嘱咐贺晏梅千万别和家里说。 贺晏梅虽然着急,但也听话地没再张罗过来。 贺晏舟这一睡,第二天还没醒。 许槿初看他昏昏沉沉的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便焦急地去问医生,“医生,我爱人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第545章 恢复得并不理想 医生给贺晏舟做了检查后,便示意许槿初出去说话。 许槿初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医生身后走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留下了一片寂静。 等他们离开后,贺晏舟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检查中回过神来。 他望着上方苍白的天花板,发呆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动了一下眼珠,将视线投向了周围。 病房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陌生,但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左腿。 可是,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左腿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贺晏舟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寒意笼罩。 他下意识地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然而,那曾经充满力量的肌肉却如同死寂的木头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在他心底蔓延开来,仿佛无数只冰冷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受伤的那一刻,他便已预感到自己的腿可能再也无法站立。 尽管心中早已有所准备,但当残酷的现实真正降临,贺晏舟的心情仍瞬间跌入谷底。 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击中了他,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他的身体在颤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再次站起来,再次像从前那样行走自如。 贺晏舟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强撑着一口气,尝试用双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 然而,他的力量似乎已经完全消失,无论他如何努力,身体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无法动弹。 试了几次之后,他感到自己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他无奈地躺在那里,苦笑着自嘲道:“真是狼狈啊,连坐起来都办不到。” 这样的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废物一般,需要别人伺候吃喝拉撒。 贺晏舟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 医生办公室里,许槿初焦急地坐在办公桌前,双手紧握,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都凝聚在这双手之中。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医生,等待着贺晏舟的检查结果。 医生缓缓地翻开手中的病历,目光凝重地扫过每一行字,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来传达这个严肃的消息。 许槿初的心跳随着医生的每一个动作而加速,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其他的伤口都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理,目前来看没有太大的问题。” 医生终于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安慰,但随即又变得沉重起来,“但是,现在唯一让我担心的是他的腿。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和康复,已经有所恢复,但是情况并不太乐观。”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她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但她依旧努力保持镇定,但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医生,您能不能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轻轻地将病历放在桌上,手指在上面的一张图表上缓缓移动。 那是一幅腿部X光片,上面清晰地显示着骨头断裂的痕迹。 那骨头,如同被重锤猛烈击打过的瓷器,已经破碎不堪,令人触目惊心。许槿初的心随之揪紧,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你看这里,”医生指着X光片上的某个部位,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关切和忧虑,仿佛能穿透那层薄薄的胶片,看到贺晏舟的痛苦和无助。 “这是他的腿部。当时,他的腿部遭受了严重的粉碎性骨折,情况非常危急。 虽然经过手术,我们已经尽力将骨头拼接在一起,但恢复得并不理想。” 医生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砸在许槿初的心上。 许槿初听得心惊肉跳,她无法想象贺晏舟将来可能面临的困境。 她看着那张X光片,仿佛能看到贺晏舟痛苦挣扎的模样,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他紧紧地抓住医生的胳膊,急切地请求道:“医生,请您一定要想想办法。 他是军人,他的生命就是为了保卫国家和人民而存在的。 如果他再也站不起来,那么他的军旅生涯就毁了,他的整个人生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医生点点头,表示理解许槿初的心情。 他深吸了一口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的空气,然后才缓缓开口:“许小姐,我完全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对于你丈夫的伤势,我们医疗团队一定会全力以赴,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恢复。”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注入许槿初的心田。她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医生继续说道:“但是,你也必须明白,身体的恢复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你丈夫的伤势比较严重,需要长时间的康复治疗和坚持不懈的锻炼。 这将会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需要他付出极大的努力和耐心。”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许槿初认真地听着自己的话,才继续说道:“我们会为他制定一个详细的康复计划,包括物理治疗、肌肉锻炼和心理疏导等方面。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他的恢复效果。” 许槿初听着医生的话,心中的担忧虽然并未完全消散,但也感受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她紧握着医生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谢谢您,医生。我们一定会按照您的建议去做,尽全力帮助他恢复健康。”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定。 医生看着她,心中也不禁为她的勇气和坚强所感动。 许槿初又问道:“那么医生,他的腿这种情况好了以后,还能继续当兵吗?” 医生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知道,对于许槿初和她的丈夫来说,这个问题可能比任何治疗都更加重要。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回答道:“这个问题很难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和恢复能力都是不同的。 但是,只要你丈夫能够积极配合治疗,坚持锻炼,并且保持良好的心态,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最大限度地恢复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当然,当兵这个职业对身体素质的要求非常高。 即使他能够恢复得很好,也需要经过严格的体检和评估才能确定是否适合继续服役。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先关注他的身体健康和恢复情况。 只有身体好了,才能有更多的可能性和选择。” 许槿初听着医生的话,心中虽然还有些许的不安和担忧,但也感到了一丝宽慰和希望。 她知道,贺晏舟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艰难。 然而,这并没有让她感到绝望,反而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坚韧和决心。 她坚信,只要他们两人携手并进,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崎岖,他们都能一起走下去,直到贺晏舟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许槿初的步伐坚定而有力。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混合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和淡淡的药味,心中却充满了勇气和希望。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要去病房找贺晏舟,她要跟他好好谈谈。 她不能让他再这样消极下去了,不能再让他被病痛和挫折击垮。 她知道,想要把腿治好,不仅仅需要医生的医术和药物的治疗,更需要贺晏舟自己的振作和积极配合。 许槿初走到病房门口,轻轻地搭上门把手。 就在她准备开门的一瞬间,突然听到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 她的心头猛地一惊,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她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门,冲进了病房。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贺晏舟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他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疼痛和无助在他脸上交织成一幅令人心痛的画面。 那双曾经充满活力和光彩的眼睛,此刻却空洞而无神,仿佛所有的希望和力量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离。 许槿初的心如同被尖锐的针尖无情地刺穿,疼痛与酸楚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看着贺晏舟那虚弱的身躯和满是伤痕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她快步走到贺晏舟的身边,蹲下身子,关切地询问:“你怎么掉下来了?你还好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内心的紧张和焦虑。 贺晏舟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默默地看着她。许槿初心中一紧。 许槿初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把贺晏舟弄回到病床上。 可是,贺晏舟虽然此时消瘦得不成样子,但他身上的伤口也让她不敢轻易触碰。 所以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将他扶起。 “来人,周勇快过来!” 许槿初慌乱地叫喊着,希望有人能够听到她的声音,赶过来帮忙。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不一会儿,周勇听到了许槿初的呼喊声,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看到贺晏舟跌坐在地上,顿时也吓了一跳。他连忙蹲下身子,和许槿初一起将贺晏舟小心翼翼地扶起。 两人合力将贺晏舟慢慢地抬回到病床上,许槿初轻轻地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她看着贺晏舟那苍白的脸庞,那双紧闭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她轻声说:“贺晏舟,咱们需要谈谈......” 然而,她的话刚一出口,贺晏舟便从她手里抽回了手。 他闭上眼睛,仿佛想要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和光线。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雕塑般静静地躺在床上。 许槿初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贺晏舟,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仿佛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抗拒着任何人的接近。 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失落感,像是被冷风无情地拂过,让她的心也随之一沉。 她知道,此刻的贺晏舟正深陷于自己的痛苦之中,仿佛被黑暗笼罩,无法挣脱。 他的内心或许正在经历着一场暴风雨,让她感到无比心疼。 但是,许槿初并没有放弃。她深知,贺晏舟是一个坚强的人,只是此刻他需要一些时间来面对自己的困境。 她决定要用自己的温柔和耐心,去唤醒他内心深处的力量。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握住了贺晏舟的手。 她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他的掌心,像是在弹奏一首安抚心灵的乐曲。 她希望能够将自己的温暖和力量,通过这双手传递给贺晏舟。 “贺晏舟,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许槿初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春风拂过贺晏舟的心头。 她继续说道:“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所以,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吧......” 她的话像是春风拂面,让贺晏舟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了一下。 许槿初见状,心中一阵欣喜,她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贺晏舟的心弦。 于是她再接再厉,继续说道:“刚刚医生说,只要你积极配合治疗,你的腿还是有希望痊愈的。 想想那些你曾经克服过的困难,你一直都是最坚强的人。 这次也一样,我们相信你一定能挺过来。” 许槿初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和希望,像是阳光穿透乌云,照亮了贺晏舟内心的黑暗。 她的话语让贺晏舟的心灵得到了滋养,他的内心开始泛起一丝波澜。 渐渐地,贺晏舟的双眼缓缓睁开,他看向了许槿初。 第546章 我媳妇最厉害 那一刻,他们的目光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两颗星辰,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绚烂的光轨。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全世界在这一刹那,只剩下他们二人,犹如天地间唯一的存在。 许槿初的心头猛地一颤,她一直以来都习惯以坚强的形象示人,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和挑战,她都会咬紧牙关,挺起胸膛,绝不轻易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但在贺晏舟面前,她那层坚硬的铠甲似乎瞬间失去了作用,所有的坚强都土崩瓦解,露出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她的鼻子一酸,眼眶也开始微微发热,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繁杂的心绪,然后轻轻地握住了贺晏舟的手。 那只手,曾经是那么温暖而有力,此刻却显得冰凉而颤抖。 许槿初能够感受到贺晏舟内心的崩溃和脆弱,她明白,他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和劝解,而是能够有一个人,陪他一起度过这段黑暗的时光。 “晏舟,”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和坚定, “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也知道你的崩溃和脆弱。 但你要知道,这些情绪都是正常的,它们是我们面对困境时的自然反应。 难过就发泄出来,不要忍着。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走出这片阴霾。” 贺晏舟的眼眸深邃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令人沉醉的光芒。 他抬头望向她,那目光仿佛带着魔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个眼神的闪烁都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底。 他仿佛要用这双眼眸,将她的美丽、她的坚韧、她的温柔,全都装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他伸出手,手指轻轻颤抖,仿佛带着一种神圣的仪式感。 缓缓抚上她的脸颊,那温度,那触感,都让他心跳加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滑过,仿佛是在抚摸着一片最珍贵的丝绸,轻柔而细腻。 终于,他开口说出了二人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瘦了。” 短短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情感与关怀。 许槿初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仿佛在寻找着那些曾经熟悉的痕迹,又仿佛在担忧着她这段时间所经历的艰辛与磨难。 她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她知道,这句话不仅仅是对她外貌的描述,更是他内心深处对她的关心与牵挂。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微笑着回应:“是啊,最近有些忙碌,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家里都好吗?” 贺晏舟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许久未曾开口的他,嗓音如同秋日里干枯的树叶,在寒风中摩擦出沙沙的声响,干涩而暗哑。 然而,每一个字都如同石头般坚硬,清晰而有力地落在许槿初的心头。 许槿初望着眼前的男子,他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消瘦,双眼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疲惫和沉痛。 她知道,他在逃避,逃避那个刚刚提及,却又如同巨石般压在两人心头的话题。 她不明白,他在战场上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是怎样的事情让一向坚韧不拔的他变得如此脆弱。 那些炮火连天、血肉横飞的画面,她只能在梦中隐约窥见,而他却真实地体验着每一个惊心动魄的瞬间。 许槿初轻轻握住贺晏舟冰凉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暖驱散他内心的寒冷。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只能默默地陪伴着他,让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在他身边。 贺晏舟低下头,避开了许槿初关切的目光。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他想要告诉许槿初一切,让她了解自己的痛苦和挣扎;另一方面,他又怕自己的经历会吓到她,让她离自己远去。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气氛。 直到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窗外树叶的沙沙声,才打破了这沉默。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或许是自己太过着急,她应该再多给他些时间。 于是,她决定转开话题,让气氛稍微轻松一些。 “你不在这两个月,家里发生了好多事呢,一件接着一件。 嗯……让我想想,该从哪一件说起好呢?”许槿初微笑着说道,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转移话题。 许槿初继续说道:“对了,说说晏安吧,那孩子最近真是让我又心疼又生气。 他被养得太老实了,在学校竟然被三个男生欺负了一个月都不敢跟家里联系。 他的钱也被抢光了,吃不饱还天天挨揍,一身的伤。 要不是我正好到县城去办事,发现了问题,他指不定还要遭受更长时间的霸凌呢。” 听到这里,贺晏舟的眉头紧锁。 他对晏安的遭遇感到愤怒和心疼,同时也对许槿初的及时发现和救助感到庆幸。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他问道。 许槿初一扬眉,说道:“我当然是先去找了学校领导和那三个男生的家长。 他们一开始还不肯承认,我直接报警,又给晏安做了伤情鉴定,他们才不得不承认了错误。 但我也没轻饶他们,让学校开除了那三个人,还做了行政拘留处罚。 这下晏安就可以安心备考了。哎呀,晏安马上就要高考了。” 说到此处,许槿初连忙起身去看日历。 贺晏舟视线随着他望向墙上的日历。 许槿初转头望着贺晏舟,“还有两天就考试了,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鼓励鼓励。” “好。”贺晏舟微微颔首。 许槿初蹑手蹑脚地回到病床前,眼中闪烁着八卦的火花,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凑近贺晏舟,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了周围的空气:“你知道吗,小梅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贺晏舟躺在病床上,俊逸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和,但他的眼神却依旧深邃如潭,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许槿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眼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许槿初见状,有些不甘心地继续说道:“她跟我说的。” 她有些遗憾地说,其实主要还是怕贺晏梅被骗被欺负。 贺晏舟的眼眸依然定定地望着许槿初,仿佛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那挺好的。” 许槿初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不觉得好奇吗?而且,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贺晏舟摇了摇头,许槿初也不知道他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但看他如此耐心地听自己说话,许槿初心里还是高兴的,起码他愿意和自己交流沟通,不像之前那么封闭自己。 许槿初连忙凑得更近了一些,神秘兮兮地说道:“就是她们夜校新来的老师!” 贺晏舟的平静点点头,“她喜欢就好。” 许槿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我之前还怕她走不出之前的阴影不敢在接触新的感情。” “你呢?” 贺晏舟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回荡,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他眼神专注地落在许槿初的脸上,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许槿初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她抬头看向贺晏舟,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我?” 贺晏舟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你说了他们,那你呢?这段时间,你过得如何?”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磁石一样吸引着许槿初的注意。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轻轻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我啊,去了很多地方,我去了龙城,认识了新的朋友,等过段时间,我还准备出趟国,去考察一下国外市场。 我想要将我们的产品推向更广阔的天地,让更多的人了解到我们的品牌。”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实现梦想的那一天。 她轻轻一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等打开国外市场,我距离梦想实现就又近了一步。怎么样,你媳妇我厉害吧?快夸夸我吧!” 贺晏舟看着她那自信而坚定的眼神,轻轻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 “是的,我的媳妇最厉害了。我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 他的话语如同甘甜的蜜糖,滋润着许槿初的心田。 她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仿佛有一股力量从他的手中传递到她的身上,让她充满了勇气和信心。 许槿初继续向贺晏舟描绘着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尤其是她对自己未来事业的规划。 贺晏舟静静地听着,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碎光。 突然,贺晏舟开口了,“我累了。” 许槿初正说得起劲儿,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不由得一愣。、 她连忙停下话语,关切地望着贺晏舟,“你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如果哪里不舒服千万别忍着,我会立刻找医生过来的。” 贺晏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许槿初看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知道他需要休息,便悄悄地退出了病房。 刚一走出病房,许槿初唇畔的笑容就垮了下来。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的担忧和焦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知道贺晏舟刚刚一直在配合她演戏。 为的就是不让她继续为他担心。 这时,周勇走了过来,“嫂子,营长他怎么样?我刚才看到你们有说有笑的,就没敢进去打扰。” 许槿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好,就是需要休息。你不用担心,会好的。” 周勇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和感激,“嫂子,你辛苦了。营长能有你在身边照顾,真是他的福气。” 许槿初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作为贺晏舟的妻子,无论面临多大的困难和挑战,都要坚强地支撑起这个家。她会竭尽全力照顾贺晏舟,直到他完全康复。 这时,周勇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嫂子,你刚刚说......说小梅有喜欢的人了?是真的吗?” 许槿初被周勇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微微一怔,随后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玩味。 她上下打量着周勇,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这小子平时总是大大咧咧的,怎么突然对小梅的事情如此上心? 她轻轻抿了抿唇,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哦,是啊,小梅她确实有了喜欢的人。 怎么,你对这事儿感兴趣?” 周勇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他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他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哈,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毕竟小梅平时那么害羞,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也想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嘛。” 许槿初看着周勇那有些勉强的笑容,心中不禁暗自摇头。 她看得出来,这小子对小梅的感情绝非简单的朋友之情那么简单。 不过,就是不知道贺晏梅是怎么想的,但现在她对那个夜校新来的老师颇感兴趣。 而周勇则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他默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他知道自己对小梅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但他也知道,小梅或许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也只能将这份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许槿初看着周勇那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周勇的肩膀,说道:“周勇,如果你真的喜欢贺晏梅,那就不要让自己的感情成为遗憾。 找机会告诉她吧,至少让自己没有后悔的机会。” 周勇猛的抬起头,望向许槿初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她不是......” 许槿初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理解与鼓励。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她轻声说道:“你对贺晏梅的感情是真挚的,而她对那个老师也不过还停留在有好感的阶段,她也没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他。 所以,你为什么不试试呢?至少让自己有机会去争取,去表达,不要让这份感情成为永远的遗憾。”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和决心都吸入肺中。 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他也明白,如果不尝试,自己将永远无法走出这片迷雾。 于是,他点了点头,向许槿初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我会的,如果她和那个老师没有结果,我一定告诉她我的心意。” 其实许槿初还是比较看好周勇,毕竟知根知底,而且这孩子秉性纯良,心地善良,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 如果贺晏梅和他在一起,也不错。 然而,许槿初也深知,感情的事终究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意愿。 许槿初匆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嘱咐周勇道:“我去楼下的供销社打个电话,一会儿你们营长要是醒了的话,记得让他把药吃了。” 周勇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对许槿初的敬意:“放心吧嫂子,我会照顾好营长的。你快去快回,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因为贺晏舟暂时还不能出院,所以她原本打算在高考前夕赶回家,为即将参加高考的贺晏安打气助威,希望能为他带来一些力量与鼓励。 但现在,她却无法履行这个诺言,心中满是愧疚和无奈。 尽管如此,许槿初并没有放弃为贺晏安加油鼓劲的念头。 她决定通过电话,将自己的祝福和鼓励传递给远方的贺晏安。 她拨通了贺晏安学校的电话,等到老师叫来贺晏安,听着电话那头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晏安,你准备好了吗?高考就要到了,嫂子虽然不能亲自回去看你,但我的鼓励不会迟到。”许槿初温柔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贺晏安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关心和鼓励,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坚定:“嫂子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全力以赴,争取考出一个好成绩,不辜负你们和爸妈的期望。” 听着贺晏安的话,许槿初感到十分欣慰。 她知道,贺晏安一直都很努力,也很有天赋。 只要他能够保持这种状态,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就一定能够取得好成绩。 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王雄那帮人会不会再来找贺晏安的麻烦。 虽然已经开除了他们,但许槿初还是放心不下。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晏安,最近王雄他们有没有再来找过你麻烦?” 贺晏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你放心吧,嫂子他们已经没有再来找过我了。 我也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得。” 听到贺晏安这样说,许槿初才稍微放下心来。 她知道,经过这一次事件贺晏安成长了不少,她相信,他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迎接未来的挑战。 “好好考,等你考完了,你哥就回来了。” 许槿初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温暖和鼓励。她隐瞒了贺晏舟重伤的真相,因为她知道这个消息只会让贺晏安分心,影响他的考试。 她选择用一个善意的谎言,用贺晏舟即将归来的消息,给贺晏安带来一份期待和希望。 贺晏安听到这个消息,惊喜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他激动地握紧了拳头,仿佛已经看到了哥哥归来的那一刻。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坚定地说道:“真的吗?太好了,我一定好好考,不让哥哥失望!” 许槿初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 她听着贺晏安那充满斗志的声音,心中也充满了欣慰和期待。 打完电话,她又给贺晏舟买了一些清淡的饭菜,准备带回医院。 可当她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往回走的时候,竟然在医院大门口看到了贺晏梅跟陆怀礼两个人...... 第547章 他一直没醒过吗? 他们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许槿初连忙疾步走过去,叫住他们。 “你们怎么来了?”许槿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贺晏梅看到许槿初,眼睛顿时红了。 她这些天来一直担心着哥哥的伤势,寝食难安,整日以泪洗面。 她的眼睛已经肿得像个核桃,看上去十分憔悴。 她看到许槿初手中的饭菜,更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她知道这是许槿初为哥哥准备的。 “嫂子,我……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就求着陆怀礼带我来看哥哥。” 贺晏梅哽咽着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焦虑。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这副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她知道贺晏梅对哥哥的担心和牵挂,也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她轻轻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但是......” 许槿初看着贺晏梅红肿的眼睛,和满脸的忧色,不禁有些担忧地说:“他现在情绪有些不太稳定,所以你们一会儿过上见他的时候,最好别表现得太伤心。”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告诉贺晏梅这个事实。 她希望贺晏梅能够有所准备,以免在见到贺晏舟的时情绪失控,影响到他。 贺晏梅闻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紧紧地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陆怀礼在一旁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情绪不太稳定?”他疑惑地问道。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了陆怀礼和贺晏梅。 贺晏梅听完许槿初的描述,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只知道贺晏舟受了伤,但没想到伤得这么严重。 她想象着哥哥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咋伤得这么严重,嫂子,那我哥的腿还能好吗?”贺晏梅颤抖着声音问道。 “医生说,他的伤势非常严重,需要长时间的康复和治疗。 而且,就算养好了,也有很大概率会不良于行。”许槿初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 贺晏梅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听完许槿初沉重的叙述,只觉整个世界如同被重锤击打的玻璃,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 她的心跳如同被擂鼓般敲击,剧烈而沉重,似乎要从胸腔中蹦跳出来。 她的哥哥,贺晏舟,那个曾让她引以为傲,一直作为她心中榜样的哥哥,如今却可能永远无法再站起来。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英勇无畏的战士,那个在战场上无畏冲锋的英雄,此刻却躺在病床上,面临变成瘸子的残酷现实。 贺晏梅只觉得心如刀绞,仿佛有无数的利刃在她心中来回穿梭,每一下都让她痛不欲生。 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淌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陆怀礼站在一旁,看着贺晏梅痛苦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虽然他一直不太喜欢贺晏舟那冷冰冰的性子,但此刻听到他伤得如此之重,还是难免为他感到惋惜。 他是英雄,是国家的骄傲,然而此刻,这个英雄却躺在病床上,面临着无法站起来的残酷现实。 他的视线转向一旁的许槿初,那张曾经充满阳光和活力的脸庞此刻却显得如此憔悴。 那双明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无尽的悲伤。 陆怀礼不禁心里一紧,他知道,这个打击对于许槿初来说同样是致命的。 他缓缓地走到情绪崩溃的贺晏梅身旁,看着她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怜悯和无奈。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柔和而坚定地说道:“好了,小梅,别太难过了。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是你要相信,你哥哥是个坚强的人。 他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这次也一定会挺过来的。” 贺晏梅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陆怀礼,哽咽着说道:“可是……可是这次不一样啊!他……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又哭起来了,”陆怀礼顿时被贺晏梅哭得手足无措起来。 来的一路上,贺晏梅的眼泪就没有停过,此刻她的哭声更是引来一众路人的侧目。 许槿初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她看着哭泣的贺晏梅,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她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温柔地对贺晏梅说:“小梅,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不适合去看你哥哥。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等情绪稳定了再去见他。” 说完,她转头望向陆怀礼,脸上露出些许歉意:“陆怀礼,还得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小梅。我现在得把饭菜送上去,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陆怀礼点了点头,他明白许槿初的意思,也明白现在贺晏梅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平复情绪。 他走到贺晏梅身边,轻声安慰道:“小梅,别哭了,先跟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在陆怀礼的安慰下,贺晏梅的哭声渐渐平息下来。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陆怀礼,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去了医院旁边的招待所。 “对了,小梅,你哥的事儿,你没告诉家里吧?” 虽然之前她嘱咐过不让她跟家里说,但还是不放心地想再确定一遍。 贺晏梅哭得直抽烟,听到许槿初跟她确认,连忙摇头,“没......我没和家里说。” 许槿初听后,不禁松了口气,“嗯,先别说,尤其现在,晏安马上高考了,别影响他。” 随后许槿初回到病房,她推开门后,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她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又舒展开来。 病房内,光线柔和,但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贺晏舟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那张俊朗的脸庞此刻显得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许槿初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知道贺晏舟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此刻他的脆弱却让她感到无比心疼。 他的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触目惊心。她轻轻伸出手,想要触碰那绷带,却又怕弄疼了他。 许槿初走到床边,见他因腿疼而睡得不安稳。 不由得心头一紧。 她注意到贺晏舟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着腿上的疼痛。 她不由得心头一紧,仿佛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痛苦。 轻叹口气后,许槿初把手里的饭盒放到一旁。 她抬头看向一旁的周勇,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他一直没醒过吗?” 第548章 他在前线究竟经历了什么? 周勇站起来,抬眸看着许槿初,双眉紧锁,轻轻摇头,无奈地说:“中途他是醒过一次,吃了药以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许槿初站在一旁,看着周勇那疲惫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一旁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我买了些饭菜,你先吃点吧,在不好好好吃饭,你的身体也会垮掉的。” 周勇却摆了摆手,拒绝道:“营长还没醒,等他醒了,我们一起吃。”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 许槿初知道周勇此刻的心情,他因为没能照顾好贺晏舟而感到深深的自责。 她叹了口气,走到周勇身边,轻声说道:“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呢,你先吃点饭,补充点体力。 一会儿他醒了,你也有精力照顾他啊。” 周勇看着许槿初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他知道许槿初是在为他着想,是在努力让他走出这种自责的情绪。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筷子,开始慢慢地吃着桌上的饭菜。 虽然饭菜的香味扑鼻,但周勇的胃口却并不好。 他机械地嚼着饭菜,心中却一直在惦记着贺晏舟的病情。 他知道自己不能垮下去,要坚强地面对这一切。 于是,他强迫自己吃下一些饭菜。 “嫂子,你不吃一点吗?” 他望向正在拿着贺晏舟换下来的衣服,准备去洗的许槿初。 “我刚刚在楼下吃过了。” 许槿初端着洗衣盆,走出病房。 刚一出门,她便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方才周勇打开饭盒,饭菜香气混合在一起飘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感觉有点犯恶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饮食不规律,胃病又犯了。 许槿初将洗净的衣物挂在医院后面的晾衣架上,又一件件将衣服抚平,仿佛是在抚平自己内心的纷乱。 阳光洒在衣物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她抬手搭在眉骨处遥遥望了一眼刺目的阳光。 这样好的阳光,想来不到下午衣服就能干透了。 完成这一切后,她转身向病房走去,心中却不禁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一会儿贺晏舟知道贺晏梅和陆怀礼来后会怎么想。 推开病房的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 许槿初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贺晏舟,他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双眼已经睁开,正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周勇站在一旁,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正小心翼翼地喂给贺晏舟。 每当这个时候,贺晏舟总是显得异常沉默。他曾经的骄傲和自信,在这一刻似乎都被病痛击得粉碎。 每一次需要别人帮助解决生理需求时,他的内心都像是被无情地撕裂开来,那种痛苦和无奈,只有他自己才能深切体会。 周勇看着贺晏舟那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也满是心疼。他明白贺晏舟的骄傲和自尊,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 许槿初静静地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切。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看着贺晏舟现在的模样,她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而看着周勇如此细心地照顾他,她又感到一阵由衷的感激。如果没有周勇的帮忙,她一个人照顾贺晏舟还真挺吃力的。 “晏舟,你醒了。”许槿初轻声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她走到床边,坐在贺晏舟的身边。 贺晏舟转过头来,看到许槿初站在自己床边,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随即,他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被照顾的生活。 “嗯。”贺晏舟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虚弱。 许槿初点点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声问道:“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贺晏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许槿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好奇,仿佛想要知道许槿初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小梅和陆怀礼来了,他们很担心你。我让他们在楼下的招待所休息,你……要见他们吗?” 贺晏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知道,小梅和陆怀礼是他的朋友,他们一直都很关心他。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能见他们吗? 许槿初看着贺晏舟沉默不语,也没催他,只是静静地等着他决定。 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于贺晏舟来说并不容易。但是,她也相信,贺晏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终于,贺晏舟开口了。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见吧。” 听到他同意见小梅和陆怀礼,不由得心里一松。 肯见就好,那就说明他已经在努力走出受伤的阴霾。 “那我去叫他们。” 说着,许槿初便起身走出来病房。 临走的时候,她望了周勇一眼。 只见周勇在听到贺晏梅已经到了榕城的消息时,面上顿时一红,颇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周勇,把所有的窗都打开。” 许槿初离开后,贺晏舟忽然开口,对着还在发愣的周勇说。 周勇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贺晏舟的命令,他猛地一个激灵,仿佛被冷水泼醒,连忙快步走向那些紧闭的窗子。 将剩余两扇窗子打开,今日的阳光格外灿烂,金色的光芒洒在室内,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一阵阵凉爽的微风也穿堂而过,吹起了窗帘,带来了外面世界的喧嚣与活力。 感受着从敞开的窗户外吹入的微风,它夹带着外面世界新鲜的气息,特别是那久违的阳光味道,让躺在病床上的贺晏舟仿佛重获新生。 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那清新的空气似乎穿透了他的肺腑,带给他一种久违的舒畅感。 尽管许槿初和周勇两人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但贺晏舟毕竟是一个伤患,他的生活几乎全部被限制在了这张病床上。 吃喝拉撒,无一不是在这里解决,这让他感到有些无奈和压抑。 病房被他们打扫得十分干净,几乎一尘不染,但长时间待在这样的环境中,空气中难免还是会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异味,那是消毒水、药水和病人体味的混合,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而现在,随着窗子的打开,这些异味也被微风带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气息。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贺晏舟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阵温暖。 贺晏梅一听哥哥要见自己,激动得一路小跑着过来。 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她渴望见到哥哥,但又害怕看到他受伤的样子。 到了病房门口,她不由得眼睛又红了。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病床上苍白而虚弱的哥哥,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她知道,哥哥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坚强后盾,但现在,他却无助地躺在这里。 许槿初看到贺晏梅的样子,心中也颇为无奈。 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无法安慰她的心情。 但他还是不得不再次出言提醒,“小梅,注意情绪,别太伤心,让他看到不好,你要相信,你哥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们要相信医生,也要相信他。” 贺晏梅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但她却用力地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将那些即将涌出的泪水忍回去。 她知道,此刻的软弱并不能给哥哥带来任何帮助,反而只会让他更加担忧。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用力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门扉缓缓开启,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扑鼻而来,刺激着她的嗅觉。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病房里。 她的目光还未落在病床上,她的声音已经急切地喊了出来:“哥!”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担忧和关切。 她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来到了病床前,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 病床上,贺晏舟静静地躺着,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但那双深邃的眼睛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看着如枯井一般无波不澜。 他见到贺晏梅进来,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虽然有些僵硬,但却充满了温暖和安慰。 周勇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贺晏舟的身上,眼中满是担忧和焦虑。 他见贺晏梅走近,默默地伸出手,将贺晏舟受伤的腿用被子盖了起来。他不想让贺晏梅看到那一幕,以免她更加担心和难过。 然而,贺晏梅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哥哥的脸上,那一刻,她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看着哥哥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心中的疼痛如同刀割一般。 她用力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贺晏梅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哥哥的手。 那双手虽然冰凉,但却传递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哥,对不起,我来晚了,你现在赶紧怎么样?还疼吗?”她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贺晏舟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虚弱的微笑,“不疼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如同一块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贺晏梅心中的千层浪花。 这三个字,简单而平凡,却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贺晏梅的心。 她明白,哥哥是在安慰她,不想让她担心。 可是,她又怎么能不担心呢?看着哥哥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她的心如刀绞。 贺晏梅沉默了片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哥,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听医生的话,积极配合治疗,这样才能好得快。” “好。” 贺晏舟轻声应了一声后,抬眸望向站在一旁的陆怀礼。 陆怀礼同样也在注视着他,他的眼神复杂而深邃,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电流在其中穿梭,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片刻的沉默过后,陆怀礼似乎有些不自在,他微微侧过头,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他的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既想关心对方却又不想显得太过明显。 他干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沉默的气氛,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因为关心你才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便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生硬,仿佛是在掩饰着什么。 贺晏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知道陆怀礼是在掩饰自己的关心,但他并不介意。 他淡淡地说:“我知道。”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告诉陆怀礼,他懂得他的心意。 陆怀礼听到贺晏舟的回答,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继续说道:“嗯,知道就好,既然受伤了,就好好养着,别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勉强把你当做朋友,别让我失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关切,让贺晏舟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贺晏舟的身体状况却并不允许他长时间交谈。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 众人见状,不由得心中一阵担忧, “哥,你累了,就休息吧,我们先回招待所。” 贺晏梅在一旁也看出了贺晏舟的疲态,轻声说道。 贺晏舟点头,没在说话,他也着实累了。 周勇见贺晏舟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便立即将窗子都关上。 防止睡着的贺晏舟被风吹到。 走出病房的那一刻,贺晏梅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的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她努力想要将它们逼回去,可情绪却像汹涌的潮水一般,无法控制。 她的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一步步地走向走廊的尽头,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疼痛而艰难。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那种压抑的感觉,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滑落,滑过她的脸颊,湿润了她的衣领。 她用手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肩膀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嫂子,我哥他……没事吧?” 虽然是贺晏梅都看出了贺晏舟的不正常,身上的伤不致命,可心上的伤就不好说了。 陆怀礼也皱起了眉头,他看向病房的门,仿佛能够透过那扇门看到里面躺着的那个人。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是啊,他的情绪明显不对,他在前线究竟经历了什么,他有说过吗?” 第549章 把他当作残疾人看待 周勇等贺晏舟睡下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他往走廊尽头望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许槿初他们。 贺晏梅无意间一回头,看到周勇正伸着脖子往他们这边看。 她连忙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周勇心头一跳,回头看了看病房里已然睡下的贺晏舟,犹豫了一下,才朝着走廊尽头贺晏梅他们几个人走去。 贺晏梅的眼眸中闪烁着焦急与关切,她紧紧握住周勇的手臂,仿佛想要从他那里找到一丝关于她哥哥的线索。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急切地问道:“周勇,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如果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或者在前线遇到了什么事,我们也好能帮他走出来啊。” 周勇被贺晏梅的突然追问砸得一愣,他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里透露着一丝无奈:“我......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们在前线作战,情况十分混乱。 等我接回到营地的时候,营长已经重伤送医了。 我只顾着赶紧将他送回去,根本没有时间去打听他为何受伤的。” 贺晏梅一听周勇说不知道,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失望和焦虑。 她松开手,退后一步,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她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呢?你不是也在前线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周勇看着贺晏梅失落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一阵愧疚。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安慰她:“小梅对不起,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去打听一下的。” “好了小梅,这里是医院,别打扰到其他病人,而且周勇也的确不知道,当时他没和你哥在一起,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 许槿初上前,安抚情绪激动的贺晏梅,“这件事,不能急,咱们多给你哥点时间,他会走出来的,难道你对你哥还没有信心吗?” 贺晏梅的手缓缓松开周勇的衣袖,她低垂着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一颗心像是被巨石重压,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用手背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忧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就忍不住感到害怕,我真的好担心他……” 陆怀礼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神情,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他知道,女孩子总是容易多愁善感,尤其是在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时。 他轻轻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坚定:“好了,小梅,别这样想。 你哥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我们的同情和怜悯,而是我们的支持和鼓励。 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照顾他、陪伴他,更要让他感受到我们的平常心。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地恢复过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将来他真的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行走自如,我们也不能把他当作一个残疾人来看待。 在我们这些人的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个坚忍不拔、勇往直前的贺晏舟。 你越是这样担忧和焦虑,反而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心理负担。” 许槿初也点头附和道:“陆怀礼说得没错。好了,晏梅,你也看到了,你哥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 我和周勇会留在这里照顾他,你就放心吧。你和陆怀礼赶紧去上班吧,别耽误了工作。” 然而,贺晏梅却倔强地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哥哥。” 许槿初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梅,你是个女孩子,照顾他确实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而且,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放心吧,有我和周勇在,我们会尽全力照顾好他的。” 陆怀礼也劝慰道:“是啊,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让他们分心,你还是去上班吧。” “对,小梅,你尽管放心,我会与嫂子一同照顾好营长的。” 周勇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贺晏梅身上,那眼中满溢的柔情与坚定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在奔赴前线之前,周勇的心便已被贺晏梅牢牢占据。 她的笑容,她的身影,甚至是她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然而,战争的残酷与未知让他心生畏惧,他怕自己一去不回,怕自己的情感成为她日后的负累。 于是,他选择将这份感情深藏心底,默默守护,从未敢向她透露分毫。 如今,他幸运地从战火中归来,却发现她似乎已有了心仪之人。 虽然许槿初鼓励他勇敢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每次当她出现在他视线中时,那份勇气仿佛被一阵风吹散,化作无形。 他害怕自己的表白会给她带来困扰,更害怕因此失去与她相处的机会。 此刻,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模样,周勇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他想上前安慰,想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会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然而,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用眼神诉说着自己的关怀与守护。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或许无法取代她心中的那个人,但他愿意等待,愿意用时间证明自己的真心。 只要她需要,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她遮风挡雨,守护她的笑容。 陆怀礼心思灵通,早就看出了周勇的心意,他不动声色地看了许槿初一眼。 许槿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确定了他的想法。 “那我回去,等过两天我再来看他。” 贺晏梅想了想,觉得他们说的都在理,所以也就不再坚持留下照顾贺晏舟。 送走贺晏梅和陆怀礼后,许槿初望着周勇,注意到他眼中闪烁的失落,像星辰陨落在无尽的黑暗中。 他深知周勇对贺晏梅的情意深重,那份藏在心底的喜欢,如同山涧中悄然绽放的野花,静谧而又热烈。 许槿初缓步走到周勇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而坚定:“别灰心,周勇。 爱情这东西,讲究的是缘分和时机。 等下次小梅再来,我帮你试探一下她的心意。 你瞧,生活总会给有准备的人留下惊喜,不是吗?” 周勇闻言,脸色微红,像是夕阳余晖洒满了他的脸颊。 他抬头望向许槿初,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期待:“谢谢嫂子,那......那如果小梅和那个夜校老师什么都没有,能同意我吗,毕竟我无父无母,就一个姐姐,除了军营,我也没地方可去,我的条件......” 许槿初笑了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哎呀,这个可难住我了。 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小梅的心思可不那么好琢磨,你得有耐心,有恒心,还要有勇气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周勇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和决心都吸入肺腑。 他望向远方,那里是贺晏梅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信念,如果小梅接受自己,他一定努力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优渥的生活。 第550章 夜校老师 贺晏舟这一觉仿佛跨越了无尽的时间长河,深深地陷入梦境之中,难以自拔。 直到那阵熟悉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伴随着轻微的交谈声,他才缓缓地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医生,他这几天总是睡得很沉,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医生给贺晏舟做完常规检查后,许槿初担忧地望着医生,询问。 她站在床边,目光紧紧地盯着贺晏舟那苍白而安静的脸庞。这些日子,他总是昏昏沉沉的睡,实在有些让她不放心。 医生闻言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转身对许槿初说:“伤口恢复得还不错,感染也已经控制住了。 他之所以嗜睡,主要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了。这段时间需要多补充一些有营养的食物,帮助身体恢复。” 周勇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嘴道:“可是我们营长他吃得并不多,每次只吃一点点。” 医生听到许槿初的担忧,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 他凝视着病床上那苍白而瘦弱的身影,沉声道:“这绝对不行。他的身体现在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正是需要补充大量营养的时候。 我们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让他尽可能地多吃一些东西,这样才能帮助他尽快恢复体力。” 许槿初静静地站在床边,她的目光如深邃的湖水,倒映着贺晏舟那日益消瘦的脸庞。阳光从窗户洒进,落在他苍白无血色的皮肤上,形成一道光与影的交错 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无奈,看着曾经那个充满活力和自信的男人,如今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 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他为何每次吃饭时都只是勉强吃了一点,就连喝水也只是为了把药顺下去。 他不敢多吃,更不敢多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自由行动,上厕所这样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异常困难。 他不希望给她们添麻烦,更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的无助和尴尬。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心疼,她知道贺晏舟是一个极其坚强和自尊心强的人,他不愿意让自己在她们面前显得软弱。 但是,她也明白,现在的他更需要她们的支持和照顾,而不是他的忍耐和坚持。 等医生离开后,她支开周勇,然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贺晏舟的病床前,她的面色凝重而严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知道,她必须要和贺晏舟好好谈一谈,让他明白,他不需要再独自承受这一切。 “贺晏舟,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许槿初的声音,如同初春的微风,轻柔地拂过贺晏舟的心头。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坚定而深沉的力量,仿佛能够穿透层层迷雾,直达他内心深处的脆弱。 “你需要我们的帮助,需要我们的照顾。”她轻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宝石,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贺晏舟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那股暖流,像是春天的阳光,穿透他内心的冰冷,带来一丝丝暖意。 他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坚强,但此刻,在许槿初的话语面前,他感到自己的防线正在一点点地瓦解。 他微微抬起头,望向许槿初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眸。 眼中闪烁着愧疚的光芒,仿佛想要隐藏却又无法掩饰。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伪装和逃避,在许槿初面前已经无所遁形。 见贺晏舟依然保持沉默,仿佛被沉重的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许槿初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轻轻地闭了闭眼睛,像是在默默地祈祷,寻找着合适的话语来打破这沉默的氛围。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清新的空气,仿佛是自然的抚慰,让人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这清新的空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一并吸入,然后化为乌有。 她知道,此刻的贺晏舟需要的不仅仅是理解和支持,更需要的是那份能够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温暖。 他一直以来都扮演着坚强的角色,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习惯了一个人默默承受。 但这一次,她想要告诉他,他并不孤单,他们这些家人会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许槿初再次开口,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带有一种魔力,能够穿透贺晏舟的心防。 “贺晏舟,你不需要在我们面前假装坚强。我们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很坚强。 但有时候,人也需要学会放下防备,让自己得到真正的放松和安慰。 因为,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我们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她的话语如同一阵春风,轻轻拂过贺晏舟的心田,吹散了那些积压已久的阴霾。 他感到自己的眼眶开始发热,眼底似乎有水雾聚集。 他连忙快速眨眼,想要逼退眼底的泪意。 但他知道,这份感动和温暖,是他长久以来所渴望的。 许槿初看着贺晏舟那瘦弱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 她忽然俯身,轻轻抱住他,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他。 她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那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在深沉的夜色中,许槿初的怀抱犹如一片宁静的港湾,将贺晏舟那颗疲惫而颤抖的心稳稳地包裹住。 在这温暖的怀抱里,贺晏舟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他紧闭着双眼,任由自己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在许槿初的衣襟上。 这份温暖,这份关爱,如同春风拂面,如同阳光洒落,一点点渗透到贺晏舟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末梢。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这份关爱中逐渐变得柔软,心中的坚冰也在一点点融化。 贺晏舟知道,这一刻的他,是真正的自己,是那个在病痛中挣扎,渴望关爱,渴望理解的病人。 他不再是那个在人群中强颜欢笑,用冷漠和疏离来掩饰自己脆弱的人。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贺晏舟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许槿初闻言,轻轻地抚摸着贺晏舟的头发,声音温柔而坚定:“是,都是你害的。 所以,你能不能为了我们,好好吃饭,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 “医生也说了,你的腿并不是没有希望恢复。 只要我们积极配合治疗,坚持康复训练,你的腿也有可能恢复得和常人无异。 所以,晏舟,你一定要有信心,相信奇迹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贺晏舟听着许槿初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轻地弯了弯唇,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知道,许槿初是在安慰他,是在给他信心。 但是,他不确定那个奇迹会不会真的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眼下他能做的就是不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努力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康复。 “好,我都听你的。”贺晏舟轻声说道,“那我现在有些饿,能吃点东西吗?” 许槿初听到贺晏舟的话,顿时心头一松,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她忙点头答应道:“当然可以,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 说完,许槿初便起身走出了病房。她来到医院的餐厅,精心挑选了一些营养丰富、口感清淡的食物。 她知道,贺晏舟现在需要补充体力,但又不能过于油腻,所以她在挑选食物时格外用心。 回到病房后,她将食物一一摆放在床头柜上,那些热气腾腾的饭菜和水果,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仿佛带着治愈的力量。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贺晏舟,他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中的光芒已经比前些日子明亮了许多。 许槿初端起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用勺子舀起一勺,轻轻吹去热气,然后送到贺晏舟的嘴边。 她的动作温柔而细致,仿佛怕弄疼了他一般。 一边喂饭,她一边低声说着一些轻松的话题,试图让贺晏舟的心情更加舒畅,也能吃得更多一些。 贺晏舟虽然身体虚弱,但看着许槿初为他忙碌的身影,听着她温柔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努力地吞咽着食物,想要快点恢复健康,不让这个为他付出太多的女人再为他担心。 看着贺晏舟一天天好起来,许槿初和周勇也感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们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贺晏舟的身体正在逐渐康复。 周五那天,贺晏梅特意跟厂里请了假,坐火车赶来榕城看望哥哥。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贺晏舟明显的变化,他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精神也好了不少。 贺晏梅忍不住惊喜地叫道:“嫂子,我看我哥的状态比前几天好了很多啊!” 许槿初微笑着点头,她知道这些都是她和周勇以及医生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她轻轻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说道:“是啊,你哥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我们都要有信心,他一定能很快康复的。” 贺晏梅感动地看着许槿初,她知道这个嫂子为了哥哥付出了太多。 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工作,减轻家里的负担,让哥哥和嫂子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病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温馨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希望和生机。 “小梅,那个夜校老师你考察得怎么样了?” 许槿初和贺晏梅在水房洗衣服的时候,试探地问。 贺晏梅搓着手里的毛巾,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唉,我正想和你说呢,其实,那个夜校的老师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 许槿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贺晏梅,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哦?怎么了?他不是一直表现得很绅士,很有涵养吗?” 贺晏梅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啊,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你不是让我多观察观察他,看看他的人品吗?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了。” 许槿初点了点头,示意贺晏梅继续说下去。 贺晏梅继续说道:“有一次,我无意间看到他跟我们班的一个女生一起走出了学校,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在讨论学习上的问题呢,就没多想。 可是后来,我竟然看到他们一起进了小旅馆,而且整整住了一宿。” 许槿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晏梅,“你没看错?” 贺晏梅苦笑了一下,“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而且,那个女生还有男朋友呢。后来,我才从其他同学那里得知,原来那个老师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他经常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去诱骗那些年轻的女生。” 许槿初听完贺晏梅的讲述,不禁感到一阵愤怒和失望。 她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老师,竟然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 她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安慰道:“小梅,你做得对。幸好你及时发现了他的真面目,没有被他蒙蔽了双眼。以后,我们可得更加小心才是。” 贺晏梅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知道,虽然这次的事情让她有些失望和伤心,但是她不能因此而放弃对爱情的追求。 她相信,只要她保持警惕,用心去观察和理解周围的人,总有一天,她会找到那个真正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贺晏梅轻叹一声,望着窗外的蓝天,淡淡地说:“好在我对他也没有多喜欢,唉,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 现在的好男人太少了,与其去纠结那些不靠谱的感情,不如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提升自己,看来我还是先好好学习吧。 毕竟,知识不会背叛,努力总会有回报。” 许槿初听了,微微一笑,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小梅长大了。其实好男人也不是没有,只是需要我们去发现,去珍惜。 咱们身边就有很多啊,比如周勇那孩子,他勤奋上进,待人真诚,我看就不错。 虽然他不善言辞,但他的行动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来得实在。” 微微侧过头,目光如细丝般缠绕在身旁许槿初的脸上。 那眼中的惊讶,仿佛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直至触及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许槿初突然提起周勇的名字,让贺晏梅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她不禁回想起那个总是带着阳光般笑容的男孩,稳重而可靠,像一棵挺拔的松树,在风雨中屹立不倒。 他的清秀面容和高大身影,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然而,周勇与她之前喜欢的男孩子类型,却相差甚远。 那些轻浮、张扬的少年,曾是她心中的理想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明白,真正的爱情,并不仅仅是外表的吸引,更多的是内心的契合和相互扶持。 “你说得也对,”贺晏梅轻轻叹息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只是周勇可能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子。”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并不出众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自卑感。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够漂亮,也不会说话,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既没有才华也没有特别之处。 许槿初望着贺晏梅,眼神中透出一丝深邃的光芒。 她仿佛能看透贺晏梅内心的挣扎和迷茫,轻声说道:“周勇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他热心、真诚,对待你也一直都很用心。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她的话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贺晏梅心头的迷雾。 她抬起头,看着许槿初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或许,她应该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被自卑和胆怯束缚住脚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贺晏梅转头望去,只见周勇正朝她们走来。 他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而明亮起来。 贺晏梅望着周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第551章 喜欢就要勇敢说出来 周勇走到贺晏梅面前,看着她两颊泛着疑惑的浅红,不由得担心道:“小梅,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生病了吗?”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让贺晏梅感到心头一暖。 贺晏梅连忙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发热的脸颊,心跳得更加猛烈了。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可能是天太热了吧。” 周勇听了她的话,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太阳,阳光正灿烂地照耀着大地。 他笑了笑,说道:“也对,这太阳确实有点厉害。不过你还是要注意身体,别中暑了。” 贺晏梅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听完许槿初那番话后,突然对周勇产生这样的感觉,但她知道,她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平静地面对他了。 站在一旁的许槿初默默观察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她的目光在贺晏梅脸上流转,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看来这丫头还挺开窍的,许槿初心中暗自想着。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氛围,说道:“周勇啊,你替我跟小梅一起把衣服晾起来吧,我回病房看看你们营长。” 说着,她将手里装着衣服的盆子递给了周勇。 周勇接过盆子,点了点头,和贺晏梅一起走出了屋子。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渐远,仿佛融入了这片温暖的阳光之中。 许槿初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似乎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贺晏舟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微微歪着头,透过半开的窗子,目光深邃地投向外面那无边无际的天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沉思,仿佛正在寻找着某种答案,或是深陷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突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打破了这份宁静。 贺晏舟立刻从沉思中惊醒,他连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目光转向门口。 只见许槿初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光芒,仿佛带着一股春风,让整个病房都充满了生机。 许槿初快步走到病床前,她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着贺晏舟说道:“晏舟,我有件大喜事要告诉你!”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期待,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贺晏舟。 贺晏舟看着她那眉眼弯弯的笑容,心底不禁一软。 唇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仿佛被她的喜悦所感染。 他温柔地问道:“什么喜事?让你这么开心?”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兴奋地说道:“是关于小梅和周勇的事......”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仿佛要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整个世界。 接着,许槿初将贺晏梅在夜校那个老师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贺晏舟。 又将周勇对小梅的心思告知贺晏舟。 最后,许槿初笑眯眯地看着贺晏舟,问道:“所以,作为娘家人,你同意这门亲事不?”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调皮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贺晏舟的答复。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那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小梅喜欢,那我们就支持她吧。我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许槿初听到贺晏舟的回答,顿时高兴地展颜一笑,拍着手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兴奋,仿佛在为小梅和周勇的未来欢呼。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许槿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忧虑的神色。 她轻轻蹙起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你妈那边会同意吗? 毕竟周勇这孩子虽然人品秉性都没得说,但他的家庭背景确实有些复杂。 无父无母,一个姐姐也早已嫁人生子,他现在除了部队,连个稳定的家都没有。 这样的条件,恐怕很难得到你妈的认可。” 贺晏舟闻言,也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他深知自己母亲的性格,对于家庭条件一直比较看重。 周勇的条件确实不算优越,想要得到母亲的同意并不容易。 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说得对,我妈那边确实是个难题。 不过,我会尽量跟她沟通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许槿初看着贺晏舟,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信任。 她知道,只要有贺晏舟在,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阳光如金线般洒落,大地仿佛被温暖的金色光辉所笼罩。 这样的好天气,不仅让大自然焕发出生机,也让人们的心情跟着明媚起来,仿佛所有的忧愁都被阳光驱散,只剩下欢愉和喜悦。 晾衣杆下,周勇正在专注地忙碌着。 他无意间抬头,发现贺晏梅正踮着脚,努力地晾着衣服。 她的脸上满是汗水,眉头微蹙,显然是在用力地拉扯着衣物。 这一幕让周勇心中一动,他忍不住走上前去。 “我来帮你吧。”周勇轻声说道,伸出手从贺晏梅手中接过衣物。 他的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贺晏梅微微一愣,随即耳尖泛起一抹红晕,那是羞涩和感激交织的颜色。 “谢谢。”贺晏梅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几分羞涩和感激。 她的目光落在周勇的脸上,那是一张清俊而坚毅的脸庞,此刻却显得格外温柔和亲切。 周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继续晾着衣服。 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不一会儿就将衣物晾晒得整整齐齐。 贺晏梅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周勇。 她的眼中充满了欣赏和敬佩,心中也泛起了丝丝甜蜜。 她从未想过,这个看似平凡的男人,竟然有着如此细腻和温柔的一面。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两人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宁静和美好之中。 贺晏梅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赞赏。 周勇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向她,那双眼眸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我从小就开始做这些,砍柴、挑水、做饭,什么都得自己来,所以早就习惯了。”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凡而又充满坎坷的往事。 然而,在贺晏梅听来,这却是一种难得的质朴和真诚。 她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人,竟然有着如此坚韧不拔的过去。 贺晏梅静静地看着周勇,心中的甜蜜感愈发浓烈。 她仿佛看到了这个男人在无数个日夜里,独自承受着生活的重压,却依然坚韧地生活着。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仅有着坚实的肩膀和勤劳的双手,更有着一颗温柔而细腻的心。 周勇仿佛感受到了贺晏梅的目光,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坐到了她的身旁。 他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那些鲜为人知的往事。 “我妈过世得早,我爸因为酗酒,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他甚至为了换酒钱,把我姐早早嫁人。 所以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照顾我自己和我爸。 那时候,我每天都要起早贪黑地干活,只为了能让家里有点热乎的饭菜。” 周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 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忧伤,但更多的是一种坦然和坚强。 “后来,我爸也没了。我就进了军营,那里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却让我学会了更多。 我学会了如何与人相处,如何面对困难。 还认识那么多的好兄弟。” 贺晏梅静静地听着,她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 她从未想过周勇竟然有着如此坎坷的过去。 然而,他却从未向任何人抱怨过,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就在此时,周勇不经意间对上了贺晏梅晶亮的眸子。 他的心跳突然间如同脱缰的野马,狂乱地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似乎要冲破胸膛。 他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仿佛被烈阳炙烤一般。他赶紧低下头,试图避开那双令人心动的眸子,但又不由自主地偷偷瞥了她一眼。 此时,他脑海中回荡着许槿初之前鼓励他的话:“喜欢就要勇敢说出来。”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他内心的迷雾。 他紧张地吞咽了口口水,感觉喉咙里仿佛有块石头堵着,让他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小梅,你......我......我想问,你......” 第552章 周勇的表白 贺晏梅看着周勇那紧张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微笑着说:“你......你想问什么啊?别着急,慢慢说。” 周勇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肺中。 他闭上眼睛,下定决心,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的犹豫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期待。 他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两人之间掀起了波澜。 贺晏梅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看着周勇,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周勇的心如同被悬在了半空中,他紧张地等待着贺晏梅的回答。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湿透,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贺晏梅,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贺晏梅看着周勇,心中一阵慌乱。她从未想过会被这样直接地问及自己的感情,这让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她猛地站起来,手中的盆子不小心被掀翻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盆子里的水溅起一片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和鞋袜。 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比那傍晚的霞光还要艳丽几分。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我......没......没有。” 她说完后,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周勇的眼睛。她的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没想到周勇会这么直接地问她这个问题,她更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紧张,这么不知所措。 周勇听到贺晏梅的回答,内心如同被点燃的烟火,瞬间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他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他原本有些紧张的神情,在这一刻被喜悦和期待所取代,仿佛看到了他们两人未来美好的可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他鼓足勇气,用更加坚定和认真的语气说道:“小梅,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些突然,但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关心着你,却不敢向你表白。 现在,我终于鼓起勇气,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我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照顾你,保护你。” 周勇的话音刚落,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贺晏梅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复杂的神情。 她看着周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的心中充满了混乱和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周勇的表白。 周勇看着贺晏梅的反应,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得太过突然,是否让贺晏梅感到不适。 但他也明白,无论如何,他都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晏梅终于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害怕:“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寻找着逃避的借口。 周勇心中一紧,但他还是强忍住自己的情绪,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道:“没关系,小梅。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真诚和期待,仿佛在用眼神诉说着他对贺晏梅的深情。 贺晏梅看着周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对周勇也有好感,可这份感情也才刚刚萌芽,她还不太确定自己的心意。 她不想轻易地做出决定,也不想让周勇误会自己的意思。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这次的气氛却与之前不同。 周勇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眸光深情而专注,等待着贺晏梅的回答。 而贺晏梅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她在心中反复权衡着自己的感情和未来。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贺晏梅的发丝,也吹散了她心中的迷雾。 她抬起头,看着周勇那双坚定的眼睛,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周勇,其实我对你也有好感。但我希望我们能够更加了解彼此,再决定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周勇的心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如同被春天的暖阳瞬间照亮,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瞬间溢满了整个胸膛。 他长久以来的等待,终于换来了她的回应,虽然前路还很长,需要时间去慢慢培养这份感情,但他已经看到了那希望的光芒在前方闪烁。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了贺晏梅的手。 那双手,温暖而柔软,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那一刻,他们的心似乎都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小梅……”周勇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喜悦和期待。 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等你,等我们一起走过这段路,直到找到属于我们的幸福。” 贺晏梅听到这句话,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暖流。 她抬起头,看着周勇,眼中泛着甜蜜的光芒。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谢谢你周勇,谢谢你这么说。” “别动,你头上有个东西,我帮你拿下去。” 就在两人沉浸在甜蜜的氛围中时,周勇突然话锋一转,伸出手轻轻地拨开了贺晏梅的头发。 贺晏梅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周勇小心翼翼地捏住了一只正在贺晏梅头发上爬行的虫子,然后将它攥在掌心背到身后,生怕吓到她。 贺晏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周勇是在帮她捉虫子。 她感到有些害羞,却又觉得心里暖暖的。她转头看向周勇,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好了,没事了。”周勇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微笑着说道。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让贺晏梅感到无比安心。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贺晏梅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喜悦,她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那,咱们回去吧。”贺晏梅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她转头看向周勇,等待他的回应。 周勇点了点头,弯腰将地上的盆捡起来。 他站起身,与她并肩走出了院子。太阳的光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的路也将如此长久而美好。 微风如丝,轻柔地拂过贺晏梅的长发,将她那如瀑般的长发吹得轻轻飘动。 她微微侧头,用手轻拨着发丝,将它们从眼前拨开,露出那双明亮而温柔的眼睛。 她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周勇,眼中闪烁着如星光般璀璨的光芒,仿佛所有的温柔都凝聚在这一刻。 周勇感受到了贺晏梅的目光,也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们的嘴角都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仿佛所有的言语都在这笑容中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他们并肩走着,时而低声交谈,声音轻柔而温馨。 他们像是在分享着彼此的心事,又像是在为未来的生活描绘着美好的蓝图。 他们的对话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彼此的依赖,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对方才是自己最坚实的依靠。 周勇在这份感情中找到了新的动力和目标。他深深地爱着贺晏梅,愿意用自己的全部去守护和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他知道,只要他们心手相连,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们都能够一起克服,一起前行。 在这明媚的阳光下,他们似乎忘记了外界的喧嚣和纷扰,只专注于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甜蜜。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和谐,仿佛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许槿初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相携而归的二人。 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最美好的画面。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贺晏舟,俏皮地眨了眨眼,轻声说道:“看来进展喜人。” 贺晏舟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对这对恋人的祝福和期待。 回到病房后,贺晏梅害羞地低着头,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不敢看贺晏舟和许槿初,心中却是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周勇则站在她的身旁,眼神坚定而温柔,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传递给她。 “营长,我有件事要向你报告。”周勇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第553章 想方设法地阻挠 “报告营长,我喜欢您的妹妹小梅,我想和她交往。” 周勇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他向贺晏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那动作中透露出的坚定和执着,让贺晏舟不禁动容。 贺晏舟看着周勇那认真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周勇不是一个轻易表露感情的人,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对小梅的深情。 贺晏舟想起小梅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心中不禁一阵欣慰。 他知道,周勇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他能够给小梅幸福和安全感。 “周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贺晏舟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我知道,营长。” 周勇毫无一丝犹豫,他目光坚定地看着贺晏舟,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深深地烙印在对方的视线中。 他一字一句地回答道:“贺队,我会用我的全部,我的生命,我的热血,去守护她,绝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是我的誓言,也是我对你的承诺。” 贺晏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他信任周勇,他相信这个在战场上勇往直前的战士,也一定能够守护好自己的妹妹。 “好,周勇,我批准你和小梅交往。但你要记住,她不仅仅是我的妹妹,她也是你的责任。 你必须要好好待她,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不让她有任何失望。这是你作为男朋友的职责,也是你对我的承诺。” 周勇的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他再次向贺晏舟敬了个军礼,然后转身面向贺晏梅。 她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小梅同志,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交往了。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会用我的全部去爱你,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让你快乐。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的承诺。”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空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周勇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首动人的诗篇,让人心潮澎湃。 贺晏梅听着他的话,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她找到了那个可以依靠的人。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回应着他的承诺,也仿佛是在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周勇,”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那声音中充满了柔情和依赖, “我相信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能够克服。” 她的话音刚落,两人的目光便紧紧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这一刻,他们的心灵已经紧密地相连在一起。 整个空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 二人确定了关系之后,贺晏梅更加不舍地离开榕城回富安了。 但是,她还有工作和功课要完成,无奈只能在周末的时候赶回去。 每当离别之际,她总是依依不舍地抱着周勇,仿佛要将他深深地刻印在自己的心中。 而周勇也变得有些魂不守舍起来。每当贺晏梅离开的时候,他总是感到无比的失落和空虚。 他每天都会帮许槿初照顾贺晏舟,但心里却总是想着贺晏梅。他会想象着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否也在想念着自己。 现在又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在空闲的时间去楼下的供销社给贺晏梅打电话。 每当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总是迫不及待地拿起话筒,想要听到贺晏梅的声音。 而那些甜蜜的话语和温暖的关怀,也总是在电话线中传递着他们之间的情感。 “周勇,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一日,贺晏舟望着周勇说道。 他已经能够短时间的坐起来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周勇。 贺晏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酝酿着如何开口。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周勇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你和小梅的事,我并不反对,相反我很支持。” 听到这句话,周勇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贺晏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中的暖流瞬间凝固:“但是,有件事我要提前跟你说一声,你也好有个准备。” 周勇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他紧紧地握住贺晏舟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营长,你说吧,是什么事?” 贺晏舟看着周勇紧张的神情,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缓和气氛。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和小梅的事,可能会遭到我妈的阻挠。” 周勇的眉头紧锁,心中泛起层层波澜。 他明白贺晏舟的言下之意,毕竟自己无父无母,是个连家都没有的普通军人,而贺晏梅有家有父母,哥哥又是营长,贺晏梅的母亲一定会认为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会想方设法地阻挠这段感情。 然而,周勇并没有因此而气馁。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贺晏舟,声音中充满了决心:“营长,我不怕困难。 只要小梅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会尽我所能去争取我们的幸福。 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能够给小梅一个美好的未来。” 贺晏舟看着周勇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他知道周勇是个有担当、有勇气的男人,也相信他能够给小梅幸福。 然而,他也清楚母亲的固执和偏见,这段感情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贺晏舟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周勇是一个有担当、有勇气的男子。 他相信,只要周勇和小梅真心相爱,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走到一起。 “好,有你这份决心,我就放心了。我会尽我所能去说服我妈,让她接受你们。 但是,你也要做好准备,可能会有一些困难和挑战等着你们。”贺晏舟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提醒。 周勇紧紧地握住贺晏舟的手,感激地说道:“营长,谢谢你。有你在背后支持我们,我们就有信心去面对一切。” —— 第554章 还能继续服役吗? 许槿初又去了医生办公室,询问贺晏舟的腿伤恢复得如何。 可当她踏出医生办公室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沉重得如同被乌云笼罩的天空。 她站在那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闷全部释放出来。 刚刚她再次向医生询问了关于贺晏舟的腿伤情况。 在她心中,贺晏舟是那样的坚韧不屈,她无法想象他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她站在医生的办公桌前,紧握着双手,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医生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和无奈。 “他的腿伤恢复得还算不错,但是因为伤势过重,恐怕会留下残疾。” 医生的话如同冰冷的雨水,淋湿了许槿初的心。 她心中一紧,急切地问道:“那他还能继续服役吗?” 在她看来,贺晏舟是一个为了国家和人民可以付出一切的人,如果因为这次意外而不能再继续他的使命,那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医生沉默了片刻,然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恐怕不行。即使他能够康复,正常行走都可能是个问题,更不用说再回到部队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拳,狠狠地击打在许槿初的心头。 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不敢想象,那个曾经意气风发、为了国家和人民可以付出一切的贺晏舟,如今却面临着无法继续服役的残酷现实。 她默默地站在那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她只能紧紧地咬住下唇,用尽全力将泪水咽回肚子里。 过了一会儿,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心中的悲痛和慌乱暂时压下去。 她清楚,此时不是沉溺于自怜自艾的时刻,而是需要她坚强、勇敢地面对现实的残酷。 她明白,她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贺晏舟的状态,所以她必须振作起来,给予他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她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贺晏舟躺在病床上的身影。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和生气。 那双曾经充满活力和坚定眼神的眼睛,此刻却流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迷茫和失落。 许槿初的心如同被重物击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贺晏舟的手。 那只手曾经强健有力,如今却显得如此虚弱无力。 她强忍住心中的酸楚,温柔地安抚着他:“晏舟,医生说了,你的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坐轮椅出去晒晒太阳了。 只是时间不能太久,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她刻意避开了那个残忍的事实,没有告诉贺晏舟他可能会面临残疾的风险。 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情绪已经逐渐好转,他不应该再承受更多的打击。 而且医生也没有完全确定他会残疾,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回来了,回来了,营长,他们回来了!” 周勇如同风一般冲进了屋内,声音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激动与喜悦,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许槿初正在细心地为贺晏舟换上一件干净舒适的衣服,准备带他去楼下的花园里晒晒太阳,让这位长时间卧病在床的战友感受一下久违的温暖和生机。 然而,周勇的突然闯入,打破了这份宁静。 许槿初抬起头,看着周勇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了,周勇?什么事这么慌张?” 周勇却仿佛没有听到许槿初的话一般,他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是王政委他们,他们回来了!” 许槿初的心中猛地一颤,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周勇的兴奋,那是喜悦、是激动、是期待已久的消息终于到来的感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然后缓缓地说道:“所以,咱们胜利了?” 周勇的眼眶已经湿润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对,咱们胜利了!王政委他们带着好消息回来了,我们胜利了!” 许槿初的眼眸中,仿佛闪烁着繁星,泪水在其中微微颤动,却又不肯轻易滑落。 她紧握住贺晏舟的手,那份力度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那份喜悦与激动如同狂风骤雨般汹涌而来,无法抑制。 她深知,这个消息对于贺晏舟,对于所有那些曾赴汤蹈火,勇往直前的战士们来说,意味着太多太多。 那不仅仅是胜利的喜讯,更是对他们英勇牺牲的最好诠释,是对他们不懈奋斗的最高褒奖。 他们的血汗没有白流,他们的生命没有白费,他们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此刻的贺晏舟,坐在床边,目光呆滞,似乎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讯之中。 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感激那些与他并肩作战,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战友们。 是他们,用那无比坚定的信念,用那无畏无惧的勇气,用那鲜血和生命,换来了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感激与喜悦都深深地吸入肺中,永远铭记在心。 而周勇,他的反应更是激烈。他仿佛被这股喜悦冲昏了头脑,大声地喊着:“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那声音充满了激动与狂喜,仿佛要将整个医院都震得颤动起来。 许槿初看着周勇那兴奋得几乎要跳起舞来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轻松与愉悦。 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他们内心的激动与喜悦。 于是,她只是微笑着看着周勇,任由他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情感。 “周勇,我知道你高兴,我也高兴。”许槿初轻声说道,“但你还是小声点,毕竟这里是医院,吵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周勇有些尴尬地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容中透露出深深的歉意和难掩的激动。 尽管他试图用笑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但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却像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无法言喻的喜悦与激动,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泻而出。 “嫂子,真对不起,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这场胜利,他们等待了太久太久,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他心中的激动难以用言语表达。 许槿初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深知这场胜利的来之不易,它不仅仅是一场战役的胜利,更是无数人心血与汗水的结晶,是无数英勇战士用生命和热血换来的荣耀。 她的心中也充满了喜悦与自豪,仿佛看到了那些牺牲的战士们在天堂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周勇一起大声呼喊起来:“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力量与希望,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 她的呼喊声在医院里回荡着,激起了一层层涟漪。 很快,这场胜利的消息就像野火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城市。 大街小巷上,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欢呼雀跃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整个城市都被这场胜利的喜悦所笼罩,仿佛变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 王政委经过了一段漫长而紧张的忙碌,终于抽出了一丝空闲时间,他决定亲自去医院看望在战斗中英勇负伤的贺晏舟。 王政委步伐坚定地走进医院的大门,走廊的灯光在他疲惫却坚定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喜悦和对战友的关心。 推开病房的门,王政委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贺晏舟,脸上的疲惫瞬间被欣慰所取代。 贺晏舟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却出奇的好,这让王政委感到十分欣慰。 他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贺晏舟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和关切。 “你小子,这次战役你可是立了大功啊!”王政委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和激动。 贺晏舟闻言,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淡淡神采。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能为国家和人民尽一份力,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充满了坚定和执着。 王政委看着贺晏舟,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慨。 他知道,这场胜利的背后,是无数像贺晏舟这样的战士用汗水和鲜血换来的。 他们的付出和牺牲,才换来了今天的胜利和和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贺晏舟的肩膀,说道:“赶紧把伤养好,等你出院,咱们好好喝一杯。 到时候,我要好好听听你的战斗故事,让大家都知道你的英勇事迹。” 贺晏舟闻言,眼中光亮有一瞬间暗了下来。 但王政委并没有注意到,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放心吧政委,我一定会尽快康复的。” 周勇一直忙前忙后地给王政委拿吃的喝的。 王政委笑着拍了拍周勇的肩膀,“好了,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来,说会儿话。” 之后的几天,不断有从前线回来的战士来看贺晏舟。 冯婉静也是在得知胜利的消息后,才知道贺晏舟竟然早早就因伤回了榕城。 她抛下手中的工作,不顾一切地跑来榕城医院。 第555章 揭他伤疤 贺晏舟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伤势已经逐渐愈合,他的身体状况正在稳步恢复。 医生告诉他们,再过两天,他就可以暂时离开医院,回家进行静养。 这对于一直躺在病床上的贺晏舟来说,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然而,即便是回家休养,贺晏舟也需要注意许多事项。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避免腿部肌肉萎缩。 为此,他需要每天进行适度的按摩,以维持腿部肌肉的活性和弹性。 这对于一个刚刚从重伤中恢复过来的人来说,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但许槿初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她最担心的是贺晏舟不能接受可能站不起来的结果。 尽管如此,能出院回家,对于许槿初和贺晏舟来说,已经算是目前最好的消息了。 他们开始数着日子,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这几天,贺晏舟的心情也难得地舒朗了几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整日沉默寡言。 可偏偏冯婉静在这个时候杀将过来,一看到她,许槿初原本大好的心情瞬间沉了下去。 连装都不屑装,直接冷冷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冯婉静似乎没有料到许槿初会如此直接地对她发难,她愣了一下,只是她现在心思和她纠结这些,“我听说晏舟受了重伤,很担心他,所以过来看看。” 说着她就要往病房里冲。 然而,许槿初却并未因她的解释而有所动容。 依旧冷冷地看着冯婉静,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站在病房门口,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挡住了冯婉静的去路:“这里不欢迎你,他也不需要你看。所以,请你离开。” 冯婉静被许槿初的态度弄得有些无地自容。她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偷偷地抬起头,偷偷地往病房里瞥了一眼,却发现贺晏舟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也在听着外面的对话。 贺晏舟对冯婉静的纠缠感到厌烦,但对许槿初的坚定态度感到满意。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朗声冲着门口的许槿初说道:“媳妇儿,既然有客来访,就让她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冯婉静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晏舟,那双原本充满担忧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她怎么也没想到,贺晏舟竟然会如此亲昵地称呼许槿初为“媳妇儿”。 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竟然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许槿初看着冯婉静那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惊愕。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简单的称呼,竟然会让冯婉静如此失态。 许槿初心中不禁暗笑,这个女人,果真是个情感丰富、敏感多思的人。她仿佛是个易碎的瓷娃娃,稍一触碰就会碎裂。若真在他们面前上演一出恩爱戏码,恐怕她非得被醋意淹没不可。 想到此处,许槿初轻叹一声,转身走向病房。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如同一阵风般掠过冯婉静的身旁,径直走到病床前。她一屁股坐在了病床边那把唯一的椅子上,姿势潇洒而自然。 冯婉静愣在原地,看着许槿初那霸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要靠近病床,却被许槿初伸出的长腿挡住了去路。 无奈之下,她只得绕到病床的另一边,试图掀起贺晏舟盖在腿上的被子。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被子的一刹那,许槿初突然倾身过来,一把打开了她的手。 她冷冷地看着冯婉静,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冯婉静,你别太过分了!我男人的被子是你能掀的吗?” 冯婉静被许槿初的突然动作吓了一跳,她怔怔地看着许槿初,眼中满是惊愕和委屈。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然后轻声对贺晏舟说道:“晏舟,能让我看看你的腿吗? 我听医生说你的腿可能会落下残疾,那你是不是就不能继续留在部队了? 不能留在部队的话,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病房里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贺晏舟的目光依旧沉静地望着自己的腿,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冯婉静则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双手紧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就在这时,许槿初突然猛地站起来,她的动作又急又快,将身后的椅子都掀翻到底,发出砰的一声响。她怒气冲冲地走到冯婉静面前,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冯婉静,你什么意思?” 许槿初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你今天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捣乱的?现在立刻马上滚出这里,别让我把你扔出去,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她的话让冯婉静愣住了,她看着许槿初那张愤怒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 她明明只是关心贺晏舟,想要了解他的情况,却没想到会引来这样的误会。 “我……我只是关心他……”冯婉静哽咽着说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并不是故意要让他难过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槿初打断了:“关心?你的关心就是来揭他的伤疤吗?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冯婉静不认为自己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妥,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已经这样了,难道不说他的腿就能好,他就能继续留在部队,我是在为他的将来考虑。” 许槿初听完冯婉静的话,冷笑出声,她的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哈哈哈,真是好笑,冯婉静,我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贺晏舟是我许槿初的丈夫,他的未来还轮不到你考虑。” 许槿初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刺入了冯婉静的心脏。 她愣在那里,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无法动弹。 她看着许槿初那张愤怒而冷漠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 只因当年的错误选择,她生生与贺晏舟错过,才让许槿初有了可乘之机。 虽然贺晏舟现在嘴上说着要和她保持距离。 但她相信,如果当初自己勇敢一点,争取嫁给贺晏舟,经过相处,他也会一定会爱上她。 虽然许槿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从她不甘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她对贺晏舟还不死心。 活了两辈子,真是第一次见到冯婉静这样的人,着实新鲜。 “冯婉静,今天当着我妻子的面,我把话跟你说清楚......” 第556章 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贺晏舟向许槿初伸手,在她的帮助下,坐起来,许槿初立即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支撑着他的腰部, 她细心地调整着枕头的位置,时而用手轻轻按压,时而用头微微侧倾,试图找到最能让贺晏舟舒服的姿势。 她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已经无数次地重复过这样的照顾,那种自然而然的默契让人感动。 贺晏舟静静地坐在柔软的床上,双眼如春水般温柔,凝视着身旁许槿初那明艳动人的侧脸。 阳光从窗外倾泻而下,洒在她细腻如玉的肌肤上,映衬出她宛如仙子般的美丽。 贺晏舟的心被这份美丽深深打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因此变得安静而美好。 他心中爱意激荡,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难以平息。 在理智与情感的交织中,他终究没能忍住,轻轻地、浅浅地在许槿初的侧脸上印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如同羽毛般轻柔,却足以让两个人的心跳加速。 冯婉静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的亲密互动。 她精心修剪的指甲狠狠地戳进掌心的肉里,疼痛仿佛能够减轻她心底的嫉妒与不甘。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贺晏舟的眷恋与不舍,又有对许槿初的嫉妒与恨意。 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口处泛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应该马上离开,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双脚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贺晏舟和许槿初,仿佛想要将这一刻永远定格在脑海中。 贺晏舟压下心底的旖旎,转眸看向冯婉静的时候,眼底迅速蔓延起一片冰冷。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冯婉静,之前在前线的时候,我可能表达得不够清楚。那么现在,我就再明确地跟你说一遍。”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不论有没有小初,我们之间都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我从未对你有过男女之间的情感,你确实很好,但很抱歉,那并不是我所寻找的。” 冯婉静听着他的话语,心中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入。 她一直在告诉自己,贺晏舟只是不懂她的心意,只是需要时间。 然而,此刻亲耳听到他如此决绝的言辞,她心中的那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贺晏舟看着冯婉静痛苦的表情,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知道,自己必须狠下心来,才能让冯婉静真正放下对他的执念。 他爱的人只有许槿初一个,他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冯婉静突然冷笑一声,她抬头看向贺晏舟,眼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恨, “就是因为她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所以你就被她迷得团团转了吗?”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充满了愤怒。 贺晏舟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解与疑惑。 他不明白,冯婉静为何对许槿初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仿佛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然而,贺晏舟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探究这个问题,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而坚定地说道:“冯婉静,你错了。” 他的目光直视着冯婉静,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我爱她,并不是因为她的容貌。 她的美丽,只是她众多优点中的一个。我更爱她的善良,她的坚强,她的勇敢。这些,才是她真正吸引我的地方。” 冯婉静站在昏暗的房间里,听着贺晏舟的每一句话,她的内心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的风暴。那些字句,如同冰冷的箭矢,一支支穿透她的心防,让她无法躲避。 她凝视着贺晏舟,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只为许槿初而存在。她突然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错觉,只是她单方面编织的美梦。 “你只是战友的妹妹而已。”贺晏舟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匕首,无情地割开了她心中的希望。冯婉静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她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她看着贺晏舟,那双曾经温柔注视过自己的眼睛,此刻却冷漠得如同陌生人。她眼中的绝望和不甘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却无法融化贺晏舟心中的坚冰。 贺晏舟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你走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就算见面,也只当不认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冯婉静的心上。 她默默地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房间。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哀伤,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许槿初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从不怀疑贺晏舟对自己的感情,但真切地感受到,听到他为了她如此拒绝一个爱慕他的女人,还是狠狠地感动到了。 冯婉静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仿佛被什么牵引住了。 她微微侧过头,眼神复杂地回望了贺晏舟一眼。 那眼中闪烁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坚韧而炽热,似乎要将所有的悲伤和愤怒都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蓄势待发。 “贺晏舟,你会为你今天的话付出代价的。” 冯婉静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贺晏舟的心头。 她的话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仿佛是一种诅咒,一种誓言,预示着未来的风暴。 说完,冯婉静没有再回头,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她走了以后,许槿初立即把门关上,生怕她再折返回来似的。 “挺好的心情,让她个破坏了。” 许槿初不满地抱怨道。 然而,一想到刚才贺晏舟毫不留情地拒绝冯婉静的画面,许槿初的心里又不禁泛起丝丝甜蜜。 她走到病床前,坐下,望着贺晏舟,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 她笑着问道:“贺晏舟,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贺晏舟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他抬手轻轻拂过她柔顺的发丝,温柔地说:“比我说的还要好,这辈子能娶你为妻,是我最大的幸运。” 许槿初本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可还是被贺晏舟这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说得脸颊发烫。 她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许槿初猛地抬起头,神色一顿,连忙起身望向窗外。 只见一群人聚集在楼下,对着楼上的方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心中一紧,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不好了,有人要跳楼!”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喧闹的空气, “喂!到底怎么了?楼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许槿初焦急地朝楼下的人群大声呼喊,试图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事情的全貌。 楼下的人群纷纷仰头指向楼上的某个方向,声音中带着惊恐与不安:“快看啊,有人站在窗户上,要跳楼!”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转头看向贺晏舟,二人眼中皆闪过一抹惊惧。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是冯婉静!” “不行,我得去看看!” 许槿初说着,猛地转身向门外冲去。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路上,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刚才外面回来的周勇看到许槿初急匆匆地往外跑,不由得疑惑道:“咋了嫂子。” 许槿初脚步未停,“有人跳楼,我怀疑就是冯婉静。” 周勇听说有人要跳楼,来不及思考,快速跟上许槿初,“我跟你一起去。” 许槿初和周勇赶到楼顶时,只见一个身影站在楼边缘,摇摇欲坠。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紧,她认出了那个身影——正是冯婉静。 她立刻冲上前去,大声喊道:“冯婉静你别冲动!有什么事好好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然而,冯婉静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站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 许槿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第557章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她迈开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试图接近冯婉静。每走一步,她的心都跳得更加剧烈,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刺激到冯婉静。 冯婉静站在高楼的边缘,背对着许槿初,仿佛与世隔绝。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许槿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默默地靠近。 终于,冯婉静缓缓地转过头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望着许槿初一步步接近自己。 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许槿初怎么都没想到,冯婉静会偏激至此,“冯婉静,你冷静一下,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你先下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虽然她心中对冯婉静充满了厌烦,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但此时此刻,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冯婉静死在自己面前。 她的内心深处,还有着一丝对生命的敬畏和尊重。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刚刚她和贺晏舟的对话刺激到了冯婉静。 虽然许槿初并不觉得她和贺晏舟刚刚所做的是错的,但她也明白,有些时候,言语的力量是巨大的,它可以轻易地摧毁一个人的信念和生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再次开口:“冯婉静,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很绝望。但是生命是宝贵的,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放弃生命,想想你的家人,要是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然而,无论许槿初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冯婉静都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活的色彩。 周勇在一旁看得有些懵,他实在不明白冯婉静为何会突然跑到医院来寻短见。他疑惑地问道:“是啊,嫂子,你到底遇到啥事儿了,这么想不开,要跳楼?是不是王政委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可是,你们俩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听到周勇提到王政委这个名字,冯婉静那原本死水一般的眸子,才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但很快,她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那短暂的波动只是幻觉。 许槿初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拍了周勇一巴掌,责怪道:“你这个时候能不能别乱说话,万一刺激到她怎么办?” 周勇被许槿初这么一提醒,顿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慌乱地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的。” 医院的领导们焦急万分,纷纷冲上天台,脸上的表情凝重而紧张。他们心知肚明,一旦事态失控,将会对医院的名誉和患者的生命安全造成巨大影响。 不仅如此,连警察也被紧急召唤过来,他们迅速抵达现场,紧张地观察着楼上的一举一动。警察们明白,他们的责任重大,必须保证楼下围观群众的安全,同时也要设法阻止楼上那位姑娘做出危险的举动。 一时间,整个医院沸腾起来。所有能动、能出来的人都聚集在楼下,抬头仰望。他们议论纷纷,心中充满担忧和好奇。 “这栋楼可是有四层高啊,如果真的摔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一位身穿白衣的护士忧心忡忡地说道,她的双手紧握在一起,仿佛在祈祷着什么。 “是啊,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想不开要跳楼呢?”另一个围观的人叹息着,他的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惋惜。 “会不会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让她感到如此绝望?”有人猜测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同情和怜悯。 随着围观人数的不断增加,现场的气氛也愈发紧张。大家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楼上的动静,生怕错过任何一丝能够挽救冯婉静生命的机会。 就在这时,医院领导也闻讯赶来。他们连忙站在楼下,对着楼上的冯婉静大声喊道:“这位女同志,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跟我们说,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但请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做出这种冲动的行为。” 然而,楼上的冯婉静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于楼下众人的呼喊置若罔闻。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却闪烁着阴冷的光芒,紧紧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许槿初。 声音冷冽而阴鸷,仿佛从地狱中传来:“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许槿初站在原地,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抬头看向冯婉静,只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怨恨。 不知道冯婉静打的什么主意,但她能感受到冯婉静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敌意,所以许槿初没有动。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个人身上。 两人对视着,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冯婉静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而许槿初则努力保持镇定。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得见。”许槿初轻声问道,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冯婉静看着她,自己一边又往天台边缘走了一步,她这一举动顿时又引起围观众人的一阵惊呼。 “你过来,过来我才说。”冯婉静执拗地望着许槿初。 “要不你过去听听她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警服的警察同志,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 他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关切和紧张。 显然,冯婉静那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让许槿初感到惊愕,也让他这位经验丰富的警察同志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许槿初抬头看了看这位警察同志,又迅速将视线转向了那正在楼边摇摇欲坠的冯婉静。 她的身影在微风中摇曳,仿佛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随时都有可能从高楼之上坠落。 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和焦虑,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见许槿初面露犹豫之色,警察同志深吸了一口气,用更加坚定的语气说道:“人命关天,同志,你就帮帮忙吧。 这样,你慢慢走过去,我在后边跟着你。我们得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就把她拉回来。” 第558章 以死威胁 警察站在喧嚣的现场,困惑不已。他并不清楚冯婉静为何会选择跳楼,更别提她与许槿初之间那些复杂难解的纠葛了。 在警察的眼中,许槿初只是冯婉静的一名家属,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提出让许槿初配合自己,共同营救那个站在生死边缘的女子。 然而,警察并没有预见到,一旦许槿初靠近冯婉静,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的思维局限在救人的常规逻辑里,完全无法想象那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 许槿初站在一旁,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 她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可能会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因此,当警察提出让她配合救人的请求时,她并没有立即答应。 “这位女同志,你不用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警察看着许槿初犹豫不决的样子,误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才不敢上前。 他耐心地安慰着,试图打消她的顾虑。 然而,冯婉静却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并未给予他们更多喘息的机会。 她的情绪在瞬间变得激动异常,手指直直地指向许槿初,声音尖锐而颤抖,如同被狂风撕扯的树叶,凄厉而绝望: “如果你不过来,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让整个世界都看看你的冷漠!” 她的话语在空旷的楼顶之上回荡,仿佛一把无形的锋利刀刃,无情地割破了原本就紧绷到几乎要断裂的气氛。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风都停止了呼吸。 许槿初站在不远处,目光如冰,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她早已看出冯婉静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此刻面对冯婉静的威胁,她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冷冷地回应道:“我就站在这儿,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还有,别以为四层楼的高度就能吓到我,你若真的跳下去,那也只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她的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警察们紧绷着神经,围观的人们也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冯婉静接下来的动作,等待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如何收场。 而冯婉静,她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玫瑰,美丽而危险。 她缓缓地走向楼顶的边缘,每一步都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她转过头,目光直视着许槿初,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和疯狂:“许槿初,你可真是冷血啊,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如果我真的从这里跳下去,摔个脑袋开花,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会觉得内疚吗?” 她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直刺许槿初的内心。 许槿初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内疚?我为什么要内疚?你的生死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为你的选择感到内疚?” 许槿初的话语如同一道寒风,瞬间吹散了冯婉静脸上的诡异笑容。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冷酷与无情,让冯婉静感到一阵心寒。 冯婉静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被许槿初的冷漠所刺伤。 她原本坚定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与无助,仿佛一个失去了方向的旅人。 “冯婉静,你觉得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许槿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平静,仿佛已经看穿了冯婉静的伎俩。 “以死相逼让我离开贺晏舟,还是逼他和你在一起?” 许槿初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接刺入了冯婉静的心中。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断,让冯婉静感到一阵无力与绝望。 冯婉静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她知道,她已经彻底输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 她的泪水开始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滴落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而许槿初则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许槿初身旁的众人听到二人的这些,终于理清楚二人的关系,原来是两女争一男。 医院的领导主动站出来,恳求地劝许槿初,“这位同志,你就别刺激她了,看她的样子不像假的,咱们还是先救人要紧。” 许槿初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冯婉就是个颠婆,随时有可能发疯跳下去。 在紧张对峙的气氛中,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道坚定而低沉的声音,仿佛穿越时光的洪流,直抵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 “冯婉静,你有什么事,冲我来。”贺晏舟的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许槿初闻言,身体猛地一颤,她迅速转身,只见贺晏舟坐在轮椅上,脸色很是苍白。 他身后,一名护士正小心翼翼地推着他,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的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却又透露着一种不容退缩的坚定。 “你怎么过来了?”许槿初急忙迎上前去,从护士手中接过轮椅,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贺晏舟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原来,在得知冯婉静要跳楼的消息后,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害怕情绪激动的冯婉静做出什么伤害许槿初的事。 尽管身体虚弱,但他仍挣扎着想要坐上轮椅,亲自上天台来看看。 可是,没有旁人的帮助,他根本无法下床。 最终,在一次次尝试后,他不慎摔下床,发出一声巨响。 这一响动惊动了护士,她们急忙赶来,才在她们的帮助下,贺晏舟终于坐上了轮椅,来到了天台。 “你没事吧?”贺晏舟看着许槿初,眼中满是关切。 看到她安然无恙,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许槿初轻轻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 此刻的天台,气氛异常紧张。 冯婉静站在边缘,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冯婉静,你这又是何必呢?” 贺晏舟的语气里满是失望和无奈,“这样的你真让我觉得陌生,曾经,你为人积极乐观,对人对事始终保持着热忱,但你看看你现在......” 贺晏舟似乎已经心累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的冷漠,他的拒绝,她都置之不理,如今竟然以死威胁。 冯婉静的身体微微一颤,面对贺晏舟,眼中闪着泪光,脸色苍白而憔悴,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煎熬。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颤抖着说道:“晏舟,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我会是你的妻子,会和你一起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分享喜怒哀乐。可是后来,婷婷跟我说,你喜欢她。”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她用力地咬着下唇,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声音却越来越颤抖:“我一时伤心,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嫁给了别人。 我以为这样可以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 我每天都在想你,想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 贺晏舟看着她在那里自说自话,只觉得一阵头疼。 冯婉静继续说道:“可到头来,你竟然没和婷婷结婚,而是娶了许槿初这样一个女人。 我不甘心,如果是婷婷,我无话可说,我会心甘情愿地祝福你们幸福。 可是,你娶的并不是婷婷,那既然你能娶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倾诉出来。 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冯婉静,我说过很多遍了,即便没有许槿初,也不会是你,因为我对你真的一点男主之情都没有。” 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贺晏舟今天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冯婉静听到许槿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不顾情面的说出那些话,顿时情绪激动的道:“骗人,你骗人,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你喜欢过我,我能感觉到。” “哎呀,人命关天啊,他们咋还说那些话刺激她,要是跳下去,他们能过意得去吗?” 忽然,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被风送到了冯婉静的耳中。 她眼睛陡然一亮...... 第559章 为什么要跟我一起跳下来 被眼泪浸湿的眼里闪过一抹疯狂,又往后退了一小步。 眼看着冯婉静的一只脚已经悬空,仿佛随时都会从高高的楼台上跌落,众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这一举动瞬间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氛围,众人纷纷发出惊恐的惊呼声,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冯婉静,你疯了吗?” 突然,一道凌冽的男声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尖锐,如同寒冬中的冷风,刺骨而冰冷。 这道声音让众人瞬间回过神来,纷纷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人影突然从人群中冲出,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朝着冯婉静飞奔而去。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然而,他到底还是晚了半步。 冯婉静整个人如同秋日里的一片落叶,失去了所有的支撑,随风而下落。 她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然后朝着地面急速坠落。 就在众人惊呼的同时,那名飞奔而来的男子已经来到了冯婉静的身边。 他的速度之快,仿佛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让人目不暇接。 他伸出双手,朝着冯婉静扑去,那姿态,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朝着猎物猛扑而去。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冯婉静的一条手臂,那力量之大,仿佛要将她的手臂捏碎。 然而,在这生死关头,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拼尽全力,将冯婉静拉向了自己。 他们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向下坠落。 而他们的正下方是一棵大树冲去,二人带着破风之声,如同两颗流星划过天际,重重撞在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颤抖。 那棵大树仿佛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将他们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在那一刻,大树的枝叶如同英勇的战士,挺身而出,为两人筑起了一道生命的屏障。 那原本足以致命的高速冲击,经过大树的层层阻挡,威力被大幅削减,化为了一阵让人战栗的震荡。 虽然有大树做缓冲,但他们的身体伤害还是无法避免。 他们的衣物被撕裂,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花,在他们身上绽放。 那些疼痛,如同无数只利箭,无情地刺入他们的身体,却又在生死关头的压迫下,变得似乎可以忍受。 周围的人们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纷纷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担忧。 他们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寻找着生命的迹象。 然而,在这混乱而惊恐的氛围中,王建君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紧紧地抱着冯婉静,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与她共同面对这生死未卜的境地。 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冯婉静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王建君,她心中的惊讶和感动交织在一起,仿佛一股洪流冲击着她的心灵。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一起跳下来?你明明知道这样会有多危险,你不怕死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也有一丝难以言表的复杂情感。 他们已经离婚了,而且当初离婚的时候,冯婉静是那么的决绝,仿佛从未对王建君有过一丝感情。 结婚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自己对王建君的感情并不深,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然而,今天他却跟着她一起跳了下来,这让冯婉静感到无比意外和感动。 王建君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地看着冯婉静。 冯婉静看着王建君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王建君会这样做,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他为什么要冒险救她? 王政委被她那充满疑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知道在看到冯婉静毅然决然地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猛烈地撞击了一下,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 这股冲动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紧跟着冯婉静跳了下去。 此刻回想起来,王政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知道自己早已尝试无数次地说服自己放下这段感情,放下这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可是,当真正面对生死关头的那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那种本能的反应,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都足以证明他内心深处对冯婉静的感情从未真正消失过。 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王政委清楚地知道,无论他内心有多么不舍和遗憾,他和冯婉静都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了。 “如果是别人,我也会救。”王政委喃喃自语道。 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私情而忽略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 但是,他也无法否认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感。 这种矛盾让他感到无比痛苦和纠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无法挣脱。 不知道为何,听到他这么说,冯婉静的心里竟然闪过一丝揪动。 王政委却不想再纠缠于那个话题。 他看了一眼身边忙碌的医护人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请求道:“麻烦你们,能不能帮我们一把,扶我们起来?” 医护人员闻声而来,小心翼翼地扶起两人。 冯婉静此刻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王政委身上,她紧张地问:“你怎么样?哪里疼得厉害?” 王政委皱着眉,他的右腿在刚才的混乱中不幸撞到了粗壮的树干,此刻传来的疼痛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他轻轻咬了咬牙,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虚弱,但冯婉静还是从他那微微颤抖的嘴角看出了他的痛苦。 “我没事,就是腿碰了一下。倒是你,赶紧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他都疼得变了脸色,还在关心自己,说不感动就假的。 许槿初推着贺晏舟和周勇从天台下来后,王政委和冯婉静已经被医生抬进了急诊室。 警察虽然目睹了全程,但还是要调查一番。 第560章 错得离谱 王政委的右腿有轻微的骨裂,需要静养一个月才行,其他都是擦伤,并不严重。 而被他护住的冯婉静则只有一些轻微擦伤。 所以当护士给她处理完身上的伤,她便第一时间跑去看王政委。 可是一进门,就看到贺晏舟,许槿初,周勇三人围在他的的病床前。 听到声音,几人同时转头看向她。 气氛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和微妙。 冯婉静虚弱的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病床上的王政委,又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脸颊微微发热。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一步步走向病床。 “王政委,您怎么样了?”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王政委的目光落在冯婉静身上,那温和的光芒如同初升的暖阳,虽然微弱,但却足以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那份从容与淡定仿佛是在告诉她,自己并无大碍,让她无需担心。 冯婉静站在病房门口,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抿了抿唇,轻轻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和坚定,“我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她的脸上虽然尽量保持着平静,但那双眸子里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和后悔。 王政委和她共同度过了许多年的风风雨雨,对她的性格和情绪早已了如指掌。 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洞察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他看得出来,她此刻的心情并非表面上那么平静,那份愧疚和后悔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她的心灵。 “那我们先回去了。” 贺晏舟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心中明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把空间留给王政委和冯婉静。 王政委招手,让冯婉静进来坐着说话。 “婉静,你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如果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就没命了。”王政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就是怕再伤到冯婉静脆弱的心灵。 冯婉静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王政委那张刚毅而略显沧桑的脸上。 他的脸颊上,被尖锐的树枝划出的伤口,如同一条条狰狞的疤痕,横七竖八地交错着,有的伤口还未完全结痂,隐隐透出血丝,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凝视着那些伤口,心中的愧疚和后悔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心灵,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些伤口带来的疼痛,那种痛楚让她心如刀绞。 她承认,那天在天台上,自己的确有些失控了。被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竟然做出了那样疯狂的举动。 其实,她内心深处并没有真正想要跳下去的念头,那只是一个极端的设想,一个用来试探贺晏舟的试验。 她想知道,当自己站在生死边缘的时候,贺晏舟会为她做出怎样的反应,会为她做出怎样的让步。 她以为,至少他会为了她,假装说一句喜欢她的话,哪怕只是敷衍一下,也能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然而,现实却远比她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贺晏舟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危险的边缘,却连一句温柔的话都不肯说。他的冷漠和无情,让她感到心如死灰。 那一刻,她的心彻底凉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所有幻想,所有期待,都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幼稚。 她以为自己在贺晏舟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却没想到,自己在他那里连个过客都算不上。 就在她即将跳下去的那一刻,她突然后悔了。那种后悔,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那些曾经陪伴她走过风风雨雨的朋友,想起了那些还未实现的梦想。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事情,还有那么多值得珍惜的人和事。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过脸颊,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在她耳边响起,她猛地睁开眼睛,只见王建君就像天神般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他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她一起跳了下来。在空中,他们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彼此的生命中。 王建君的出现,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护住。 “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错得无法弥补。” 冯婉静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和自责,她站在那里,泪水无声地滑落,沿着她白皙的脸颊滴落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悲伤的水花。 她的眼底满是自嘲和悔恨,那深邃的黑眸中,曾经的骄傲和倔强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自责。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王建君的脸上,那个她曾经伤害得最深的男人。 王建君躺在病床声,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浅笑,只是静静地看着冯婉静,仿佛想要看透她内心的所有情感。 他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悲伤和失望,却又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宽容和理解。 冯婉静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她知道,这声对不起,是她欠他的。 当年,她为了逃避自己对贺晏舟的感情,选择了嫁给他,她以为这样可以找到一个新的开始。 婚后,她对他一直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对他的关心和照顾视而不见,对他的付出和牺牲不屑一顾。 她以为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心变得坚硬,不再受到过去的伤害,可是她却不知道,她正在用同样的方式伤害着王建君。 直到离婚的那一刻,她都不认为自己错了。 后来在前线,他为了让自己不再纠缠贺晏舟,把她调走,她还为此与他大吵一架。 现在,她站在这里,看着王建君,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她真的错得离谱,错得无法挽回。 她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想要让他知道,她真的错了,她愿意用余生去弥补。 “对不起,王建君,我真的错了。”冯婉静的声音颤抖着,她的泪水已经流干,只剩下那双充满愧疚和自责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王建君。 王建君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向她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动作温柔而小心,仿佛怕再次伤害到这个曾经深深伤害过他的女人。 “婉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王建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无奈和宽容,“我们都应该向前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冯婉静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是她欠他的,也是她应该做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王建君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会的,王建君,我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也会让你幸福的。” 她的话音刚落,王建君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知道,这个曾经让他心痛的女人,终于开始面对自己的过去,开始寻找自己的未来了。 他相信,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回到病房的贺晏舟疲惫的躺在床上,许槿初也同样没说话。 只有周勇,刚刚得知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有些好奇,又不敢多问。 只得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屋内其他两个人的表情。 第561章 两个人硬是凑不出四条好腿 贺晏舟望着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的许槿初,眼中闪过一抹愧色。 “我这儿有周勇在,你先回招待所休息一会儿吧。” 贺晏舟看到她眼底淡淡的青色,心疼地说。 许槿初扬眉浅笑着摇了摇头,“不累,我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办完出院手续,就可以回家了。” 因为贺晏舟的伤还需要定期回榕城医院复查,所以他们暂时决定先回大院住,这样来回复查也方便一些。 周勇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 连忙邀功似的说道:“嫂子,你回去歇着吧,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 许槿初想了想说:“哦,那......我先回去眯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我上来的时候带过来。” 贺晏舟:“你定就好。” 许槿初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 就在他路过王政委的病房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只见冯婉静扶着墙,一步步艰难地往自己的病房挪去。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身体状况并不乐观。 许槿初见状,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注视着冯婉静。两人的目光在那一刻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冯婉静看到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替代。 她努力昂起头想要掩饰自己的虚弱。然而,许槿初却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 冯婉静声音沙哑,鼻音很重,但还是倔强地强撑着,“没事,你想笑就笑吧,我已经不在乎了。” 许槿初无奈地皱了皱眉,“抱歉,我很忙,没时间嘲笑你,只希望你好自为之,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别总想着介入别人的生活。” 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说完这番话后,便自顾自地转身继续前行,仿佛再也不想多看冯婉静一眼。 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渐行渐渐远,留下冯婉静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破碎的光。 贺晏舟出院的那天,阳光透过医院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病床上。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这段时间的经历,仿佛一场梦,让他深刻体验到了生命的脆弱与坚韧。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汽车引擎声在医院门口响起。 陆怀礼驾驶着轿车,缓缓驶入了医院的停车场。 他停好车后,便匆匆地走进病房,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怎么样,我来得早吧,你们都不知道,我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赶路,生怕时间来不及,怎么样都是都收拾好了吗?” 陆怀礼一进病房,就忍不住笑着“诉苦”。 贺晏舟抬头看到陆怀礼,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许槿初往他手里塞了个苹果,感谢道:“谢谢你啊陆怀礼。这段时间,一直忙前忙后。” 陆怀礼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后,嫌弃地说:“哎呀,这话,说得真酸。要是真想谢我,就请我吃顿好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玩笑,却也让整个病房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和愉快。 两人正说着,周勇也走进了病房。 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贺晏梅的身影,不禁有些小失望。 但想到很快就能天天见到她,他又重新振作起来,不再失落。 转头看向贺晏舟,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营长,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迫不及待的情绪, 陆怀礼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不禁打趣道:“周勇,你怎么比你们营长还着急回去?我一路开过来累死了,回去车就你开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车钥匙扔向了周勇。 周勇抬手一把接过钥匙,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陆怀礼的意思。虽然他也很想快点回去,他一大早开车赶过来需要休息,所以他自然需要承担起开车的任务,让陆怀礼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临走之前,贺晏舟去看了王政委,他还需要再医院在观察几天才能出院。 看到贺晏舟坐着轮椅来看自己,躺在病床上,气的王政委忍不住调侃道:“咱们还真是难兄难弟,两个人硬是凑不出四条好腿。” 贺晏舟强挤出一丝笑容,像是一朵在严寒中努力绽放的花朵,苍白而又倔强。 他回应着政委的话语:“是啊,咱们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不过,你很快就能恢复如初的,不像我……”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像是被秋风吹落的枯叶,带着无尽的哀伤与苦涩。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那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怒,对无法重回部队的失落,更是对自己无法掌控命运的无奈。 王政委是个细心的人,他看出了贺晏舟的异样。 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贺晏舟的肩膀,那手掌的温暖仿佛能穿透贺晏舟心中的冰冷。 他安慰道:“晏舟啊,别灰心。我知道你的伤势不轻,但你要知道,身体的创伤可以愈合,心灵的创伤更需要我们去勇敢面对。 只要我们心中有信念,就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相信我,你也一定能好起来的。” 贺晏舟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苦涩压下。 虽然所有人都说他的腿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但他自己清楚,那曾经支撑他奔跑、跳跃的左腿,已经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灵活自如了。想要恢复如初,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真的有奇迹发生。 冯婉静的伤势在这两日里已然好转了许多,只是有些严重的划伤没好利索。 身上的伤好了,但她的精神状态却似乎并未随着身体的康复而有所好转。 她的眼神里总是透着一丝淡淡的忧郁,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影笼罩着她,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尽管如此,她依旧坚持每天去照料王政委。 她身影在病房里忙碌着,时而为王政委调整枕头的高度,时而为他换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只是处处透着小心翼翼,这让王政委心里很是复杂,虽然他已经几次拒绝她的照顾,但她依然坚持。 最后,王政委只能妥协。 每天,冯婉静都无法避免与许槿初等人碰面。 但如今,她的心中已没有了往日的波澜。她尽量避免与他们产生过多的交集。 她的心中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屏障,将过去的回忆与现在的自己隔绝开来。 冯婉静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放下了贺晏舟。 那个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如今在她心中已变得模糊不清。 她不再去追忆过去的甜蜜与痛苦,而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照顾王政委身上。 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报答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所以在贺晏舟他们在病房跟王政委道别的时候,她选择躲开了。 等他们离开后,她才去拿着洗好的水果给王政委送过去。 第562章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回到大院之后,许槿初的生活似乎只剩下了一个重心,那就是全心全意地照顾贺晏舟的生活起居。 每天,她给他昨晚康复按摩,就钻进厨房里忙碌着,精心烹制出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佳肴,希望能用美食来滋养贺晏舟的身体,也希望能用这份心意温暖他的心。 许槿初的厨艺原本只是普普通通,但在这段日子里,她的技艺却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的加持,飞速地提升着。 她不断尝试新的菜品,研究各种烹饪技巧,甚至开始亲手制作调料和酱料,只为了让贺晏舟能够品尝到最美味的食物。 他知道,许槿初为了他,甚至连工作都暂时放下了,整天围着他转,这让他既感动又心疼。 终于有一天,当许槿初再次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走到他面前时,贺晏舟忍不住开了口, “槿初,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不用再每天留在家里照顾我。你应该去追求你的梦想和事业,而不是整天围着我转。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牺牲自己的未来。” 许槿初听了贺晏舟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晏舟,我早就辞职了。现在我是个自由人,没有工作的束缚,可以全心全意地照顾你。 怎么?嫌我烦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贺晏舟看着她,眼中充满了诧异和不解。他看着她,仿佛想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一片平静和坚定。 “辞职?你什么时候辞职的,怎么都没说。”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关心和担忧。 许槿初微微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在医院里跟贺晏舟说了很多事,但却唯独没有提起她辞职这件事。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紧张,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 他凝视着许槿初,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关切与忧虑,生怕她遇到了什么无法承受的重担。 许槿初微微颤动的睫毛下,藏着深深的思绪。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随后,她缓缓抬起头,迎上了贺晏舟那探寻的目光。她的声音虽然轻颤,但却异常坚定:“我辞职,是因为......我发现,如果我继续留在服装厂,只会给那里带去源源不断的麻烦。 我不希望因为我一个人,让整个团队都陷入困境。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她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平静的空气中炸开了巨大的涟漪。 贺晏舟的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他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探寻出更多的线索。 “是谁......跟我有关,对吗?”贺晏舟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笃定,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许槿初看着贺晏舟,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的点头,贺晏舟的心中不由得一沉,果然,这件事情和他有关系。 “是肖玉莹吗?” 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仿佛带着一丝寒意。 他唯一能想到有能力对许槿初施加压力的,就只有那个所谓的亲生母亲。而她也确实有足够的动机和理由这么做。 然而,许槿初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不是她,是周筱灵还有冯婉婷。”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贺晏舟的脑海中炸响,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周筱灵......和冯婉婷,她们两个怎么会?” 贺晏舟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努力理清思路,试图找出事情的真相。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震惊和疑惑。 如果说冯婉婷因为对他爱而不得不生恨找许槿初麻烦,他能理解,但他不理解的是,周筱灵在这当中又在充当着什么角色? 许槿初凝视着贺晏舟,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难言的情绪,仿佛隐藏着千丝万缕的秘密。他沉默片刻,仿佛在酝酿着如何开口,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晏舟,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其中涉及一些你或许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和势力。” 随后,许槿初详细地描述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从最初的迹象到后来的种种线索,每一个细节都如实地展现在贺晏舟面前。 贺晏舟听得聚精会神,他的眉头紧锁,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随着许槿初的叙述,他心中的疑惑和不安逐渐升级,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寒意从心底涌起。 “神秘组织?”贺晏舟不可思议地看着许槿初。 他无法想象,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组织在背后操纵着一切,而他们的目标竟然指向了许槿初。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知道,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 周筱灵、李玉宝、甚至是王丽娜,这些和许槿初有着直接或间接恩怨的人,竟然都有可能和那个神秘组织扯上关系。 “你放心,”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或危险,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与你共同面对。” 许槿初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然而,笑容还未完全绽放,许槿初的神色却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然后才缓缓开口:“有你在,我当然不怕。可是,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这件事可能比刚才那件事还让你难以接受,但我还是要和你说。 其实之前我就想和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索性就今天告诉你吧。” 贺晏舟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知道许槿初不是一个轻易表露情绪的人,既然她如此郑重其事地提起这件事,那么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地问道:“是什么事?你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许槿初坐在那里,双唇紧闭,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挣扎。她的目光在空气中游移,仿佛在寻找着合适的词汇,来构建她即将说出的惊人秘密。 终于,她鼓足了勇气,缓缓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颤抖:“其实,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准确的说,我来自未来。 也不太对,总之,因为一次意外,我穿越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成为了现在的许槿初。” 许槿初知道,这样的说法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她自己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困惑和迷茫,甚至一度陷入绝望。 但是,她必须说出来,因为她相信贺晏舟能够理解她,能够接受这个与众不同的她。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像是一个荒诞的梦境。”她继续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无法否认。所以,我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努力适应这个新的世界。” 她的话音刚落,贺晏舟突然开口,声音坚定而深沉:“我知道。”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许槿初的心。她猛地愣住,完全没想到贺晏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呆呆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贺晏舟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理解和心疼。 他仿佛能够看透她的内心,感受到她所经历的一切。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我并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是许槿初,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善良、勇敢、坚强的女孩。无论你来自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陪伴你。” 许槿初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挑战和困难,只要有贺晏舟在身边,她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只是她还是好奇他说的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刚刚说你知道?” 第563章 你……不会是有了吧? 贺晏舟轻轻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嗓音温软地说:“很早的时候,自从那天早上醒来后,我就发现了不对,还记得那时候,你追出来和我说不想跟我结婚的时候,问过我,如果你不是许槿初,我信不信,那时候是不信的。 但在后来的不断相处中,我一点点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许槿初心头一颤,如同被突如其来的冷风拂过,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一直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竟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事实。 她曾经以为,只要按照自己的性格和习惯行事,就能融入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然而,她错了,她的言行举止,她的思维方式,甚至她的价值观,都与这个世界有着天壤之别。 “那么明显吗?”她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 贺晏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嗯,也没有,只是我能够感受到你内心的不同。 你的眼神中总是透露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坚定和勇敢,你的思维方式也总是与众不同。 但是,这些并不影响我对你的感情。我知道,无论你来自哪里,你都是我心中的许槿初。” 许槿初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遇到一个真正理解自己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贺晏舟,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谢谢你,贺晏舟。”她轻声说道,“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挑战和困难,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然而,正当两人沉浸在这份静谧的安宁之中时,许槿初的心中突然掠过一丝不安,“那你说,我妈会不会也发现我不是我了?” 这句话如同投石入水,在两人之间激起了千层浪花。 贺晏舟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轻轻握住她的手,“先别太担心。” 贺晏舟柔声安慰,“既然妈一直没有提出质疑,或许她没有发现,毕竟,你除了性格之外,还是原来的那个许槿初不是吗? 你的容貌、身体、记忆,都是属于许槿初的,至于其他方面的不同,她可能会认为是你成长的改变。 况且你们之间的亲情没有变。” 听到贺晏舟的话,许槿初的内心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心中的翻涌的情绪。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她就是许槿初,珍惜当下,过好现在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吃饭吧,你尝尝我今天做的肉怎么样?” 许槿初细心地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轻轻地放在了贺晏舟的碗里。 那肉块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气,仿佛能勾起人最深处的食欲。 贺晏舟抬头看向许槿初,见她总是将那些肉菜都放在自己这一边,而她自己的碗里却只是些清淡的蔬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他轻轻笑了笑,然后将自己面前的肉又往许槿初的碗边推了推,“你也吃点肉,我看你最近好像都不太碰这些东西。”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肉块,那香气扑鼻而来,但她却微微皱眉,摇了摇头,“不了,还是你吃吧。我最近胃不太舒服,油腻的东西都吃不下。” 贺晏舟听到这话,眉头立刻紧锁起来,他放下筷子,关切地看着许槿初, “怎么不早说?你胃本来就不好,一定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累坏了吧。明天让小梅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别耽误了。” 许槿初看着他担忧的神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就去。” 说完,她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片清淡的蔬菜,慢慢放入口中。 贺晏舟看着她,心中满是担忧。 他知道许槿初一直以来都很忙碌,之前为了工作总是熬夜加班,吃饭也常常不规律。 这段时间又不舍昼夜地照顾他,为他忧心伤神的。 第二日的清晨,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泥土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 将贺晏舟托付给周勇后,她并没有直接前往镇上医院,而是选择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她不禁皱了皱眉。环顾四周,依然没有看到许槿晴的身影。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默默地转身离去。 虽然前线的战事已经结束,但许槿初却选择了留在军区医院。 她深知,还有许多受伤的士兵需要她的治疗。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留在了那里。 正当许槿初从医务室返回,准备前往镇上时,突然迎面碰到了李娟。 李娟正送孩子去育红班,看到许槿初后,她热情地打招呼道:“小初妹子,你这是要干啥去啊?” 许槿初微笑着回应道:“我去镇上一趟,这段时间胃不太舒服,一吃油腻的就犯恶心。” 听到许槿初的话,李娟心头猛地一跳,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一种莫名的激动让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她的视线不自主地顺着许槿初的话语,缓缓滑落到许槿初那平坦的小腹上,似乎想要透过那层薄薄的衣物,窥探到其中的秘密。 李娟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她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用略带试探的语气问道:“小初妹子,你……不会是有了吧?” 她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其中的期待和紧张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许槿初被李娟的问题问得一愣,她感到自己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一股莫名的羞涩和慌乱涌上心头。 她低头看着地面,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应该不会吧,我这前两个月都有正常来啊。”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一片混乱。 她回想起最近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有些异样。 时常感到恶心,食欲不振,还容易疲倦。这些症状,不正是怀孕时可能出现的反应吗? 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前两个月都有来大姨妈,虽然时间有些后错,量也少了许多,但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造成的。 然而,李娟的提问却让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突然想起来,这个月的大姨妈似乎还没有来。算算日子,已经月末了,以往这个时候,大姨妈早就该光顾了。难道……她真的怀孕了吗?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像一颗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迅速蔓延开来。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该怎么办?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了。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决定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确认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李娟有些遗憾地笑道:“哦,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有可能真是胃不舒服,我看你这段时间可瘦了,快去医院看看吧。” 许槿初微微点点头,转身往镇上走去。 第564章 恭喜你 一路上,她的内心仿佛翻涌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忐忑与期待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场未知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那将是一个全新生命的诞生,是她与贺晏舟深厚爱情的结晶,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 然而,这份喜悦的背后,也隐藏着无尽的挑战和责任,让她不禁有些惶恐。 眼下,她所处的环境复杂多变,贺晏舟的腿伤恢复情况仍然是一个未知数,这让她心中充满了忧虑。 她时刻关注着贺晏舟的康复进展,祈祷着他能够早日恢复如初。然而,现实总是充满了变数,她不得不做好面对一切可能的准备。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隐藏在暗处的神秘组织依然没有线索。她不知道这个组织究竟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再次出现,对她和贺晏舟构成威胁。 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感到窒息,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这两件事像两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让她亚历山大。 但她也明白,唯有坚强面对,才能战胜一切困难。 她必须想办法尽快揪出那个神秘组织,揭开他们的真面目,才能保护好自己嫦娥身边的人不被伤害。 夏天的脚步悄然而至,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被阳光的热情所拥抱。才不过九点多钟,太阳已经高悬在头顶,那强烈的日光犹如无数把利剑,刺向大地,让许槿初瞬间感受到了烈日炎炎的威力。 她急匆匆地走在去往镇上的路上,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让人十分难受。 路边的树叶在热风中无力地摇曳着,仿佛在向这无情的太阳求饶。 终于在许槿初快要被热得脱水的时候,赶到了医院。 刚一迈进医院的大厅,阴凉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她周身的闷热。 来不及喘口气,许槿初径直去了妇产科。 经过一系列繁琐而细致的检查,许槿初的手中紧紧握着那份薄薄的检查结果,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加快了节奏。 既有对未知结果的期盼,也有对未来的紧张与忐忑。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各种可能的画面,既有喜悦的,也有担忧的。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之前自己闹的那次乌龙。 那次的误会让她哭笑不得,现在想起来,她都忍不住轻轻地笑出声来。 那笑声虽然短暂,但却像是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让她更加坚定了前行的决心。 在漫长的等待与无尽的期盼中,许槿初终于踏入了医生的诊室。 医生抬头看向她,那双富有经验的双眼中满是温柔,微笑着对她说道:“恭喜你,许槿初,你怀孕了。为了进一步了解胎儿的情况,我们可以为你安排一个B超检查。” 这个消息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涌遍许槿初的全身,她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激动与喜悦。她轻轻抚摸着小腹,想象着那个即将降临的小生命,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辉。 既然已经来到了医院,许槿初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做一次B超检查,亲眼看看那个在自己肚子里成长的小生命。 她躺在床上,医生认真地为她检查,不一会儿,B超的屏幕上便显现出了胎儿的模样。 然而,就在许槿初满心欢喜地等待检查结果时,医生的话语却如同晴天霹雳般击中了她。 她坐在诊室的椅子上,手中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B超报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和不安。 医生看着她,知道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过沉重。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你的B超检查结果出来了,显示孩子的心脏可能存在问题。 但是,由于我们这里的设备和技术有限,无法给出确切的诊断。” 许槿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感觉整个世界都仿佛塌陷了一般。 她抬起头,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医生,您是说……我的孩子可能……可能……” 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许槿初从来没有如此慌乱无措过,无论之前遇到再艰难的困境,都没如此慌过。 “是的,所以我建议你尽快去榕城医院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榕城医院有更先进的设备和更专业的医生,他们可以为你提供更准确的诊断和建议。” 医生诚恳地给出建议。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声音虽然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已经比之前显得更为坚定和有力,“好的,医生,我明白,我会尽快安排好时间,去榕城医院进行详细的检查。” 医生看着她,那双充满经验的眼睛里闪烁着安慰的光芒, “别担心,许小姐。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先进,我们会尽我们所能来帮助你和你的孩子。记住,保持乐观的态度,这对胎儿的发育很重要。” 他顿了顿,又补充说:“如果你有任何疑问,或者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会尽我所能为你解答。” 许槿初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感激地再次点头,然后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病历和检查单。 她站起身,步伐虽然沉重,但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一丝坚定。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如初,似乎还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她心里明白,三个月的孕肚,本应该有了一些微微隆起,但因为自己胃口不好,吃得少,身体瘦弱,影响了胎儿的发育。 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 在回家的路上,她的脚步沉重得如同拖着千斤巨石。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却未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像是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心里反复思量着,该如何向贺晏舟开口说起孩子的情况。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她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既想保护他们免受伤害,又想让他们了解真相,共同面对。 如果她真的去榕城医院做了检查,结果真的显示孩子的心脏有严重问题,那么她可能将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这个决定会改变他们一家人的命运,甚至可能影响孩子的一生。 她并不是心狠,而是清楚地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虽然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但对于婴儿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仍然缺乏有效的治疗方法。 她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背负着病痛的重担,那将是对孩子最大的不负责任。 思绪在脑海中翻涌,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可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坚强面对。 但是,她也渴望能有一个奇迹发生,让孩子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 然而,一切都需要等从榕城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才能做出决定。 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上天能够眷顾他们的孩子,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 等许槿初回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家家灯火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恰好是家家户户围坐一桌享受晚餐的时分。 她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熟悉而温馨的饭菜香气,瞬间驱散了心里的沉闷。 李娟见她一直没回来,便多做了一些菜,给他们送过来。 见到许槿初回来忙迎上去,笑着道:“小初妹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看你迟迟未归,就想着多做了些菜,赶紧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许槿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脱下外套,快步走到洗手台前,洗净了双手。 这时,李娟已经将饭菜一一端上了餐桌,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见到许槿初从医院回来的身影,贺晏舟滑动着轮椅,向着她身旁缓缓移动。 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仿佛生怕错过她身上任何一丝不适的线索。 “去医院检查,医生怎么说?” 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凝聚着他所有的关心与忧虑。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许槿初,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关于她身体状况的线索。 许槿初看着他,眸光微微闪动。 她转身,轻轻地将外衣挂到一旁的衣架上,动作优雅而从容。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尽量不让晏舟和李娟看出她的异样。 她微笑着说:“哦,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医生也没说出来什么,不过就是建议我去榕城看看。” 然而,尽管她表现得如此自然,但晏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一丝不安。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掩饰些什么,那丝不安就像是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流,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但实则暗藏汹涌。 这时,李娟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惊讶地喊道:“啊,要去榕城啊,那是不是很严重啊,可别耽搁了,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显然也被许槿初的情况给吓到了。 许槿初连忙安慰她,神情自然地说:“嗯,明天就去,正好我今天在镇上遇到了吴敌,他们厂子要去榕城送货,我搭他们车过去。”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晏舟知道,这只是她掩饰内心慌乱的手段。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第565章 隐瞒 饭后,周勇如往常一样,积极主动地抢着帮许槿初洗碗收拾。 他麻利地端起那些油腻腻的碗筷,顺手拿起抹布,开始清理起饭桌上的残渣。 “嫂子,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肯定是累了吧?你就好好歇着,这些粗活就让我来干吧。” 周勇一边忙碌着,一边关切地望着许槿初说道。 许槿初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今天她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情况,已经强撑了许久,此刻确实感到有些疲惫。 但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不适,尤其是不能让贺晏舟看出任何端倪。 于是,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周勇说道: “周勇,谢谢你。我真的有点累了,就先去休息了。” 周勇点头应允,继续埋头苦干。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许槿初问道: “嫂子,你今天去镇上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小梅啊?她这几天好像都没回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许槿初心中一动,想起了小梅的情况。 她微笑着回答道:“哦,小梅啊,她正在准备考试,而且厂子里还安排了加班,所以她这几天就没能回家。 你不用担心,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周勇听完那番话后,脸上的担忧之色愈发明显,仿佛一片乌云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唉,她总是这样,为了工作拼尽全力,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按时吃饭,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许槿初看着周勇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她深知周勇对小梅的关心和爱护,也明白周勇此刻的担忧与焦虑。 随微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吧周勇,小梅她能照顾好自己。等忙完这几天,她就能好好休息两天了。” 听到许槿初的话,周勇心中的担忧似乎减轻了不少。 他感激地看着许槿初,点了点头说道:“那真是太好了,等她回来,我一定要给她做一顿好吃的,好好补补身体。” 许槿初走到贺晏舟身边,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都知道,小梅和周勇在一起是个正确的选择。 周勇不仅有着温柔体贴的心,还有着对小梅无微不至的关心。 他能够在小梅忙碌的时候给予她支持和鼓励,也能在她疲惫的时候给予她温暖和安慰。 因为周勇有训练任务,明天不能过来照顾贺晏舟,但许槿初又要去榕城。 所以周勇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营长,要不我还是请一天假吧。”周勇轻声说道,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就算让别人来照顾你,我也不放心。” 贺晏舟闻言,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坐在轮椅上,虽然腿上的不便让他看起来虚弱不少,但眼中的光芒却坚定而锐利。 “周勇啊,我只是腿废了,又不是人废了。”贺晏舟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没人照顾我,我也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吧,去好好完成你的训练任务。” 周勇闻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贺晏舟打断:“别婆婆妈妈的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怎么,现在我的话都不管用了?” 这时,许槿初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周勇的肩膀,安慰道:“周勇,你放心去吧。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来照顾贺晏舟的。你就安心去完成你的训练任务,不要分心。” 周勇无奈,只好点头应下,“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送走周勇后,许槿初轻轻关上了门,仿佛将外界的喧嚣和疲惫一同关在了门外。 然而,当她的视线转向坐在轮椅上的贺晏舟时,那一股疲惫感瞬间如同被一阵清风吹散,抛到了九霄云外。 贺晏舟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许槿初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她知道,无论自己伪装得多么好,都无法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疲惫和不安。 “我扶你上床休息吧。”许槿初轻声说道,她伸出手去扶贺晏舟的轮椅。 贺晏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和忧虑。他看出了她极力掩饰下的疲惫,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挣扎和不安。 “小初,你和我说实话,你的病到底怎么样?”贺晏舟问道,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许槿初抓着轮椅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的伪装还是被他看穿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她知道,贺晏舟是一个聪明而敏锐的人,他能够看穿她的伪装,也能够感受到她的心情。 但是,她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让他承受更多的压力和痛苦。 “我没事,只是走了一天有点累而已。” 许槿初轻轻微笑着,她尽力将那份深藏的疲惫与不安藏在微笑的背后,用一种似乎无比轻松的态度说道:“别担心,我挺好的。”然而,她的眼神中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贺晏舟,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似乎总能捕捉到她内心的细微变化。他深深地看着她,仿佛想要透过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穿她所有的秘密。他知道,她在撒谎。 “小初,我们是夫妻,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应该一起面对。”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她的关爱和信任。 许槿初抬头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眼眸中透露出的关心与支持,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无论何时何地,贺晏舟都会站在她的身边,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然而,关于孩子的事情,她却迟迟没有勇气告诉他。 她害怕,万一明天的检查结果不尽如人意,孩子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么告诉他只会让他徒增伤悲。 尤其是他现在这种状况,她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完全从之前的伤痛中彻底走出来,如果现在告知他,这个孩子可能会保不住,真怕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承受不住。 所以,她想要自己先去面对这一切,等有了确切的结果再告诉他。 “真的没有事,我就是今天在镇上走得多了些,腿有点酸。”许槿初轻声说道,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消他的疑虑。 但贺晏舟似乎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许槿初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一些行动来让他安心。 于是,她俯身上前,轻轻地抱住了贺晏舟。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仿佛可以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轻轻地蹭了蹭,仿佛在寻求他的安慰。 “真的,别担心。”许槿初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会照顾好自己,明天我就去榕城检查,争取把胃病治好后好好吃饭,把胃口养好。 我要吃成一个小胖子,让你抱都抱不动。” 在她的拥抱和安慰下,贺晏舟心中的疑虑似乎消散了一些,他抬手将她更紧地拥入怀里,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好,到时候,你就是我的胖媳妇。”贺晏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和笑意,仿佛是在想象着未来的美好画面。 许槿初闻言,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抬头看向贺晏舟,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呀,贺晏舟,你会开玩笑了!”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仿佛有电流在其中穿梭,让彼此的心更加紧密地相连。 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 第566章 偷偷回来的冯婉婷 贺晏舟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别人照顾,让许槿初安心去榕城医院做检查,所以他趁许槿初去厨房做饭之际,决定自己动手完成一些日常的活动。 他首先尝试着自己穿衣服。 经过几次尝试,他终于成功地将衣服穿好。 接下来,他要将自己从床上转移到轮椅上。 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更为艰巨。 他先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体挪到床边,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试图够到轮椅的扶手。 每一次的尝试都让他感到力不从心,但他并没有放弃。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成功地将自己的身体移到了轮椅上。 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在贺晏舟的眼中却如同攀登一座高山。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他却毫不在意。 他知道,这些事,早晚他都要自己完成,总不能一辈子靠别人帮忙。 他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让自己能够更稳定地坐在轮椅上。 虽然整个过程充满了艰辛和挑战,但他却从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当许槿初从厨房走出来时,看到贺晏舟已经独自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她的眼中满是惊讶。 她快步走到贺晏舟的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不等我帮你,要是摔了怎么办?” 贺晏舟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自己可以做到,我不想总是依赖别人。 我相信,只要我不断努力,我一定能够战胜所有的困难。” 许槿初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她知道,贺晏舟是一个坚强而勇敢的人,他有着自己的信念和追求。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鼓励道:“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做到的。” “所以,你放心吧,我自己在家能照顾好自己。” 贺晏舟对许槿初说道。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困难都已经被他踩在脚下。 “而且晚上周勇过来,倒是你,去了医院一定好好检查。” 贺晏舟继续叮嘱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心和担忧,让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许槿初点了点头,她知道贺晏舟是在关心她。 她轻轻地抱了抱他。 随后贺晏舟滑动轮椅去洗漱。 看着他的背影,许槿初的手不自觉地轻抚着小腹。 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宝宝一定会没事的。 因为时间紧迫,许槿初匆匆忙忙地收拾好碗筷,连洗都来不及,就火急火燎地奔出了家门,朝着镇上赶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出大院门口的那一刻,眼前突然一亮,透过车窗看到竟然是吴敌。 许槿初愣住了,她没想到吴敌会亲自开车过来接她。 她快步走上前,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笑容。 “吴敌,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在镇上等吗?”许槿初有些意外地问道。 吴敌转过头来,看着她,微笑着说:“从这儿到镇上挺远的,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想着开过来接你一段路,也省得你赶得那么急。” 许槿初“谢谢你啊吴敌。” 吴敌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许姐,你这就不见外了。 要不是你帮我,我的肥皂厂也保不住,更不会有现在的发展。你对我的帮助,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许槿初听了吴敌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自豪。 她微微一笑,说道:“吴敌,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吴敌看着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认真。 他沉声说道:“姐,你真的不考虑回肥皂厂继续上班吗?现在厂子里发展得越来越好,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们一定能够携手并进,将厂子推向新的高度。” 许槿初靠在座位上,听着吴敌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抬头望向窗外,看着车子缓缓启动,街道两旁的景色在眼前飞快掠过。 微风透过车窗吹拂着她的脸庞,带来一丝丝清凉。 她转头看向吴敌,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轻轻摇了摇头,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吴敌,我暂时没有上班的打算。 而且家里也离不开我,不过,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吴敌听着许槿初的话,眼中的期待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失望和无奈。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姐,我理解你的决定。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厂子里真的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而且,我们也很想和你一起工作。” 许槿初看着吴敌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她知道吴敌是为了厂子好,也是为了她好。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她轻轻地拍了拍吴敌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吴敌,谢谢你的好意。我会认真考虑的。如果将来有变化,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车子继续行驶着,吴敌也趁机又跟许槿初聊了一些有关肥皂厂的事。 许槿初听着,也适时地给出一些自己的建议。 车子到榕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因为医生都下班了,许槿初只好在医院对面找了一家招待所,先住下,明天一早再去医院。 虽然肚子空空如也,但许槿初却没有什么胃口。然而,想到肚子里那个正在孕育的小生命,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吃下一些东西。她点了一份清淡的粥和几样小菜,虽然味道并不如何美味,但她还是勉强咽了下去。 夜幕降临,许槿初躺在招待所闷热而又狭窄的房间里,翻来覆去却始终无法入眠。 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进入梦乡,但脑海中却不断涌现出各种思绪和担忧。 她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担心孩子的健康,更担心未来将要面临的各种挑战和困难。 无奈之下,许槿初只得披上衣服起身,决定出去走走透透气。 她推开门,一阵凉风吹过,让她感到一阵清爽。 她走在榕城的街头,感受着这座城市夜晚的宁静和美丽。 夜空中星光璀璨,仿佛有无数的眼睛在注视着她。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变得轻松一些。 在夜色中漫步,许槿初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担忧和焦虑中,必须要坚强面对未来的挑战。 她想着自己的孩子,想着未来的生活,心中涌起一股勇气和力量。 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她都必须为了孩子和自己而努力前行。 许槿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宛如拨开了云雾,一片明朗。 随即,疲倦的困意也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抵挡。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步履匆匆地返回了招待所。 夜色已深,招待所的大门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寂静。 许槿初推开沉重的大门,走进昏暗的走廊,灯光昏暗,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轻手轻脚地走向自己的房间,以免打扰到其他早已休息的客人。 就在她即将关上房门的一刹那,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她的视线。 那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朦胧而神秘,却让她瞬间愣住。 她猛地收回关门的动作,难道,是她? 许槿初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去。 没错,那个身影,她绝对不会认错。 是冯婉婷!那个本该远在国外的冯婉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同时也夹杂着几分不确定。 冯婉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被苏依曼的爸爸流放到国外了吗?难道她偷偷回来了?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许槿初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问号,她决定要弄清楚这一切。 她迅速跑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看去。 透过窗帘那微弱的缝隙,许槿初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冯婉婷。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优雅地走向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车门缓缓打开,冯婉婷轻轻坐入车内,轿车随即启动,缓缓驶离,渐渐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直至消失不见。 许槿初的心中此刻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冯婉婷的突然出现,让她不禁开始猜测其中的缘由。 是单纯回来探望冯婉静? 还是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她的出现,是否意味着平静的生活又将掀起波澜? 看来,明天她得给好友苏依曼打个电话,告诉她冯婉婷回来的消息,让她也有所准备。 毕竟,冯婉婷与她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化解的。 而在医院的病房里,冯婉静独自坐在床边,手中紧紧握着妹妹冯婉婷留给她的钱。 她怔怔地看着那些钞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不知道,原来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妹妹的身上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为了报复许槿初和贺晏舟,她竟然委身嫁给了一个年龄足以做他们父亲的富商。 这样的牺牲,让她感到既心疼又无奈。 冯婉静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既想要保护妹妹,又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源于那场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复仇计划。 如今,冯婉婷的归来,是否意味着这场复仇游戏又将重新开启? 而她,又将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尤其是现在,她已经不想再继续那虚无的妄想了,她只想好好照顾王建君,直至他完全康复。 可妹妹的话,又不断地萦绕在她耳边...... 第567章 孩子的心脏到底怎么样 “姐姐,你真的就这样认输了?” 冯婉婷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疑惑,她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冯婉静,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里寻找到一丝坚定或是斗志。 她们姐妹俩曾经一同被许槿初跟贺晏舟两个人伤害,此刻在她心中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她无法接受姐姐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冯婉静静静地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热情的眼眸此刻却空洞无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她的目光越过眼前冯婉婷,投射向远方那无尽的黑暗,仿佛在那片虚无中,寻找着某种解脱。 她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与失望后,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平静:“可是,婉婷,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绝望,仿佛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期待。 “我累了,真的累了。”冯婉静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疲惫和痛苦。“我不想再继续那个虚妄的梦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那个梦曾经带给她无尽的欢愉,如今却成了她最深的伤痛。 “从我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才彻底清醒过来。”冯婉静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吸入肺中,然后一次性吐出。 “我对贺晏舟,已经彻底死心了。”她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经历了一次生死的洗礼后,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婉婷看着她,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 她从未见过冯婉静如此绝望和疲惫的样子,仿佛所有的希望和梦想都在一瞬间崩塌了。她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 冯婉静却仿佛并不在乎这些,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自己的情绪在黑暗中蔓延。她知道,自己需要时间来治愈这个伤口,需要时间来找回曾经的自己。 但是,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她都相信自己能够坚持下去。因为她知道,只有经历过最深的绝望,才能找到最明亮的希望。 冯婉婷听后,心中一阵愤慨。 她明白姐姐的疲惫和无奈,但她更清楚,如果就这样放弃,那么她们姐妹俩所受的苦难和屈辱就白受了。 她紧紧握住冯婉静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姐姐,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我们姐妹俩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欺负的!” 冯婉静看着妹妹坚定的眼神,心中一片怅然。 “妹妹,算了吧,咱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到底是死过的人,她现在无比清醒,她现在只想好好照顾王建君,直至他完全康复为止。 冯婉婷看着不争气的姐姐,只觉得心口呕着一口气,憋闷得难受。 知道再说也是枉然,索性闭口不言,连夜离开了榕城。 一想到妹妹临走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她就一阵叹气。 看着她留下让她转交给父母的钱,更是愁苦。 她怕见爸妈,可自己也因和王建君离婚,惹怒了他们二老。 这钱怕是她送,他们也不会收。 而且现在她要照顾王建君,走不开,便想着天亮去邮局把钱给父母寄过去再说。 —— 这一夜,对于许槿初而言,仿佛是漫长而曲折的旅程,她的梦境中充满了不安与纷扰。 时而被未知的恐惧所笼罩,时而被莫名的忧虑所纠缠,她的睡眠如同被撕裂的碎片,无法拼凑成完整的宁静。 因此,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她醒来时,整个人显得疲惫而憔悴,精神状态明显不佳。 许槿初自己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这种不适,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而她的这种状态,自然也无法逃过旁人的眼睛。 在医院的走廊上,她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待着B超的结果。 她的身旁,是一群同样在等待的孕妇,她们或低声交谈,或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杂志。 就在这时,一位孕妇注意到了许槿初的异样。 她看着许槿初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神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 于是,她轻轻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肩膀,示意他起来给许槿初腾个空位。 男人立即会意,站起身来,将座位让给了许槿初。 许槿初感激地看着这对夫妇,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她轻轻地坐下,对孕妇微笑着表示感谢。 孕妇轻轻地问道:“你这几个月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善意,如同春天的微风,轻轻拂过许槿初的心田。 许槿初微微低头,双手轻轻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轻声回答:“三个月了。” 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孕妇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理解与同情。 她深知怀孕的不易,也明白这个时刻对许槿初来说有多么重要。 “三个月正是关键的时候,你可得注意。”她轻声叮嘱着,语气中充满了关爱与关切。 她细细地打量着许槿初,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的担忧。 她看到许槿初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她忍不住问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害喜严重休息不好?”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许槿初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微笑。 “没有,就是昨天没睡好。”她轻声回答。 就在这时,一位护士走过来,她看着许槿初说道:“许槿初,来取检查结果。” 许槿初站起身,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检查结果,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她知道,这份检查结果将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 拿着那张沉甸甸的检查结果,许槿初的心情如同被乌云笼罩的天空,阴暗而沉重。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医生的办公室,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忐忑与不安。 她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 然后,她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通往未知命运的门。 医生坐在办公桌前,抬头看着许槿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许槿初站在医生面前,双手紧握着那张检查结果,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医生,请您告诉我,孩子的心脏到底怎么样?情况真的很严重吗?” 第568章 贺晏舟丢了! 医生摘下眼镜,轻轻揉了揉眼睛,看着许槿初焦急又忐忑的面容,他的语气尽量保持平和:“从目前你带来的检查结果来看,胎儿的心脏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具体来说,是房间隔缺损。这是一种先天性心脏病,会影响心脏的血液循环。 不过,由于胎儿现在还很小,心脏结构又极其复杂,我们目前的检查结果还不能完全确定病情的严重程度。” 许槿初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击打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孩子......能留吗?” 医生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我建议你等到胎儿再大一些的时候,再来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这样我们才能更准确地判断病情的严重程度,并制定出相应的治疗方案。 在此期间,你要保持心情平和,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同时,也要注意身体的调养,为胎儿提供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 许槿初听了医生的话,心中虽然仍然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但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 冯婉静照顾王建君吃完早餐后,便去了邮局,把昨天冯婉婷留下的钱寄给父母。 回来的时候,顺道买了点水果和罐头。 当她提着沉甸甸的购物袋上楼时,无意间看到了许槿初从妇产科的楼层走出来。 只见手里紧握着一份薄薄的报告,脸色苍白如纸,神情疲惫不堪。 她的眼中似乎藏着深深的忧虑和迷茫。 这让她不由得心下一动,站在原地目送许槿初走出医院大门后,脚步一转,去了妇产科。 等她从妇产科出来的时候,手里的东西差点拿不住被他扔了。 许槿初竟然怀孕了,知道此刻,冯婉静只觉得一颗心死死的透透的,心底对贺晏舟最后一点点妄想,也彻底湮灭。 回富安镇的路途,仿佛被浓烈的夏日阳光拉得格外漫长。许槿初坐在颠簸的车厢内,却已经悄然整理好了自己纷乱的心情。 车窗外的风景在飞速倒退,而许槿初的思绪却渐渐沉淀下来。 她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她需要做的不仅仅是等待,更是要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创造一个和谐、宁静的生长环境。 许槿初回到大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到了镇上,她先是去了屠宰场,一走进屠宰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泥土混合的浓烈气息迎面扑来。 她掩住口鼻,快步走到卖大骨头的摊位前。 摊主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见许槿初来了,便热情地招呼道:“今儿个又来买骨头啦?给你挑几块最好的!” 许槿初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摊主递过来的大骨头,沉甸甸的。 她把大骨头装好,付了钱后,便转身离开了屠宰场。 随后,她又买了一些瓜果蔬菜,现在孩子需要营养,她得吃的好点才行。 而且贺晏舟的身体也需要滋补。 走在回家的路上,许槿初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我回来了。” 许槿初的嗓音略显疲惫,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沉重的购物袋,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打湿了她的发丝。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一堆东西一一搬上了楼。 打开门,一股熟悉而又寂静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原以为会看到贺晏舟坐在轮椅上,微笑着迎接她,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愣住了。 家里空无一人,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忍不住喊道:“贺晏舟?”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无人回应。 许槿初急忙将东西放在门口,然后开始在屋里四处寻找。 她打开卧室的门,却发现床铺整洁如初,似乎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又去了卫生间、厨房,甚至连阳台都仔细查看了一番,但都没有找到贺晏舟的身影。 她的心跳逐渐加速,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的情景。 贺晏舟腿脚不便,出入都要依靠轮椅,他怎么可能一个人离开家呢? 正当许槿初心中充满疑虑,思索着贺晏舟的去向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阵阵响动。她的心跳瞬间加速,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希望。她猛地抬起头,仿佛能透过厚厚的木门,看到外面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她快步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然而,出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她期盼中的贺晏舟,而是邻居李娟。李娟手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小初妹子,你回来了!”李娟惊喜地说道,“我做了饭给贺营长送过来,他回来了吧?” 许槿初的心中一阵失落,她摇了摇头,说道:“他没在家啊,嫂子。你知道贺晏舟去哪儿了吗?” 李娟想了想,回答道:“早上的时候,我看到周勇带着他出去,就问了一嘴,说是去镇上一趟。 下午那会儿我看到周勇回来,就以为营长也回来了。 这不就想着给他送点饭,没想到营长还没回来啊?” 许槿初摇头,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尤其是想到那天在榕城招待所看到了本应该在国外的冯婉婷,这份不安愈发强烈。 李娟看着许槿初凝重的神色,心中也不禁紧张起来。 她忍不住问道:“那营长到底去哪儿了呢?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担忧。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种种可能性。 她知道,贺晏舟的失踪并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这件事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必须尽快找到他,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先去找周勇问一下情况。”许槿初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决。 说完,她已经转身向门口跑去。 李娟手里还端着饭菜,看着许槿初急匆匆地跑下楼去,她连忙将手里的饭菜放到屋里的桌子上。 然后,她迅速锁好门,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她要和许槿初一起去找贺晏舟。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交错着,她们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到军营的门口。 周勇笔直地站在营地的门口,犹如一座沉默的雕塑,目光坚定而深邃。 突然,他的视线被远处匆匆赶来的两个人影所吸引。 当他们越走越近,周勇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许槿初和李娟急匆匆地走到周勇面前。 许槿初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周勇,你们营长呢?” 周勇皱了皱眉,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营长没回来吗?我送他去镇上之后,他就没再让我跟着了。” 许槿初心中一紧,追问道:“他没说去镇上做什么吗?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周勇用力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担忧:“营长他确实没跟我透露太多,只是说有点急事需要处理,让我开车送他到镇上去。 我本来想着,既然营长有需要,那我就陪他一起去,把事情办完了再一起回来。 可是,到了镇上,营长却让我先回来了,说他自己会去服装厂找小梅,然后跟小梅一起回家。” 说到这,周勇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许槿初站在一旁,听着周勇的叙述,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想起贺晏舟那日渐苍老而坚定的脸庞,想起他那双总是充满智慧和决心的眼睛,现在却下落不明,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 “嫂子,怎么了?”周勇看着许槿初紧张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娟也在一旁跟着着急,她拉过周勇,低声说道:“你个傻孩子,营长不见了,他一直没回家。你说他腿脚不便,能去哪儿呢?” 听到这里,周勇心头顿时一惊,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回来?可是他说办完事就去找小梅,跟小梅一起回家啊。” 许槿初心急如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她胸口狂抓,她急迫地想要找到贺晏舟,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周勇说:“我先回去看看小梅回来没。” 说罢,她转身,准备向大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此刻的她,无暇他顾,只想尽快确认贺晏舟的安危。 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清冷的月光下,孤独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月光洒在许槿初的身上,形成一片银白的光晕,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冰冷。 一种莫名的预感在她的心头蔓延开来,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收紧,将她和贺晏舟紧紧地困在其中。 她感觉到一股阴谋的气息正在暗中涌动,仿佛有一只黑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她必须尽快找到贺晏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心中默念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当她再次回到大院的时候,果然看到了贺晏梅的身影。 她心中一喜,连忙迎了上去,可是当她看到贺晏梅身边空无一人时,心中猛地一沉。 “小梅,你哥呢?他今天有去找你吗?”许槿初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贺晏梅本来看到许槿初回来,脸上还挂着欣喜的笑容,可是被许槿初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许槿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我哥不是在家吗?”贺晏梅疑惑地问道。她的话语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许槿初的心中。 许槿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捏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猛地转身往楼上跑去。 随后,李娟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但她仍然尽力保持着冷静,向贺晏梅详细地讲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紧张和忧虑,让贺晏梅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贺晏梅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间听到哥哥失踪的消息,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圈立刻就红了。 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恐慌,仿佛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一般。 “周勇呢?他在哪里?我要问问他,把我哥哥弄到哪里去了!” 贺晏梅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她几乎是咆哮着说出了这句话。她想要立刻找到周勇,问个清楚明白。 然而,李娟却紧紧地拉住了她,用力将她按在原地。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去!周勇现在正在站岗呢,要是擅自离开可是要受处罚的。咱们先去看看你嫂子怎么说,了解一下情况再作打算。” 她的话语让贺晏梅稍微冷静了一些,也让她明白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冲动行事。 贺晏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娟的建议。 于是二人也跟着跑上了楼。 贺晏梅的心中仍然充满了不安和疑惑。她不知道哥哥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先找到哥哥再说。 许槿初快步跑上楼。回到家里后,她迅速拨通了陆怀礼的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陆怀礼,你现在在镇上吗?能不能帮我找一下贺晏舟?他早上去了镇上后,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担心他出事。” 陆怀礼在电话那头应了一声,表示明白,并承诺会尽快帮忙寻找。许槿初松了一口气,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然而,就在她准备挂断电话,赶往镇上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电话旁边的纸笔上。 那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张,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等待着她的发现。 许槿初心念一动,她走过去拿起那张纸,对着灯光仔细地看了一眼。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纸上虽然已经没有明显的字迹,但是在灯光下,依然能够隐约看到一些字迹的印痕。 她连忙找了一支铅笔,在字迹的印痕上轻轻涂画起来。 第569章 上哪儿找贺晏舟啊? 不消片刻,一行字便显现出来。 是贺晏舟的字迹,上面写的应该是个地址。 只是这个地方,她并不知道是哪里。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的陆怀礼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他等了半天,见许槿初一直没有挂断电话,以为她还有什么话要说,便催促道:“许槿初,你还在听吗?” 许槿初猛地回过神来,手中的听筒仿佛被烫到一般,她连忙重新握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期待:“陆怀礼,你现在能开车过来大院接我吗?我好像知道贺晏舟去哪儿了。” 陆怀礼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确定吗?我马上过来。” 许槿初的心跳加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她。她知道,这个地址可能是找到贺晏舟的关键线索,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嫂子,嫂子,咱们是不是得赶紧去找我哥啊?” 贺晏梅心急如焚,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地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恨自己,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一遇到急事就忍不住掉眼泪。 许槿初轻轻地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试图安慰她,但她的心中也同样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她迅速将那张纸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生怕弄丢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晏梅,嫂子,你们先在家里等着,我已经让陆怀礼来接我了。” 许槿初尽量保持冷静,她知道自己不能慌张,不能让大家也跟着担心。 李娟见状,连忙拉过许槿初的手,温柔地说道:“小初妹子,你先吃点饭吧。从镇上开车到咱们这儿也得一会儿呢,你本来就胃不好,饿着肚子怎么行?” 许槿初微微摇了摇头,但李娟却坚持着,她转身走进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许槿初面前。 “吃点吧,不然怎么有力气去找营长呢?”李娟轻声劝道。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饭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家人的支持和关心是她最大的动力。 于是,她点了点头,开始慢慢地吃着饭。 三人围坐在桌旁,虽然气氛有些沉重,但李娟和贺晏梅的关心和安慰却让许槿初感到了一丝温暖。 她们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们都会一起面对,一起渡过难关。 吃完饭后,许槿初站起身,正准备下楼到大院门口等陆怀礼。 然而,就在她刚要迈出脚步的那一刻,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却难以忽视的抽痛,就像一根细线轻轻拉扯着她的内脏,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小腹,心中一阵惊愕。 刚刚为了找贺晏舟,她跑来跑去,竟然忘记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悄然成长。 那种隐约的疼痛,仿佛是孩子在向她发出微弱的抗议,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李娟和贺晏梅两人见状,立刻紧张地围了上来。 她们关切地看着许槿初,眼中满是担忧和询问。 “小初妹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李娟轻声问道,她的手轻轻地搭在许槿初的肩膀上,给予她一些安慰和支持。 许槿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可能就是吃得太饱了,走动一下就好了。” 她不想让大家担心,更不想让大家知道她怀孕的事情。这个秘密,她打算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大家。 李娟和贺晏梅对视一眼,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看到许槿初坚持说没事,她们也只好暂时放下心来。 她们扶着许槿初坐下,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过了一会儿,那股疼痛似乎渐渐退去,许槿初也感到身体稍微舒服了一些。 陆怀礼接到电话听说坐轮椅的贺晏舟丢了以后,不敢耽搁,连忙开车赶过来接许槿初。 “他坐着轮椅,怎么会跑到淮西城那么远的地方?” 陆怀礼忍不住疑惑地问。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许槿初也是一脸凝重。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是有人给他打了电话,然后给他地址,让他过去的。”她说道。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陆怀礼却能从中听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许槿初的说法。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贺晏舟,确保他的安全。 黑色轿车在夜色中疾驰,仿佛要与这无尽的黑暗一较高下。 淮西县距离富安县将近一百多公里,而且通往那里的路也极为不好走。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淮西城,贺晏舟正坐在淮西宾馆的一间房间内,面对着一位陌生的男人。 男人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打量着贺晏舟,仿佛在看一件稀有的猎物。 贺晏舟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并不害怕这个男人,只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你是谁?”贺晏舟沉声问道。 男人冷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你不用管我是谁,”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那么,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人转过身来,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贺晏舟。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穿了贺晏舟的内心。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男人缓缓地说道,“现在,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其他的,不要多问。” 说完,男人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贺晏舟一人在黑暗中沉思。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未知的阴谋之中,而这场阴谋,与许槿初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夜色渐深,淮西城的街头巷尾已经渐渐安静下来。 陆怀礼虽然尽量开快点开,但还是后半夜才赶到淮西城。 “淮西成可比榕城大,咱们上哪儿去找贺晏舟啊?” 车子停在空旷的街道上,陆怀礼转头看着许槿初问。 许槿初推开车门下车,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凉气,然后抬头望向那漆黑的夜空。 第570章 听我解释 夜色沉沉,贺晏舟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双眸紧闭,仿佛正在与疲惫抗争。 他的面色略显苍白,长时间的奔波和紧张的思索已经让他的身体达到了极限。 此刻的他,宛如一只疲惫的猎豹,虽然暂时蛰伏,但眼神中依旧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回想起之前许槿初所提及的那个神秘组织。 他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将这个神秘组织从幕后揪出来,让他们暴露在阳光之下。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组织竟然会如此迅速地找到他们。 电话还直接打到了大院。 也就是说他们的情况,已经被那个神秘组织掌握得一清二楚了。 贺晏舟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慌乱。 他深知,只有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突然,随着门锁轻轻动了一下,门应声而开。冯婉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急。 当她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贺晏舟时,顿时哽咽出声,“晏舟哥,你的腿?” 贺晏舟万万没想到,冯婉婷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细细想来,也就不意外了。 按照许槿初的描述,那个组织把所有跟许槿初有恩怨过节的人都收归麾下,然后利用他们对付许槿初。 但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便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保持警惕和冷静,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知道,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查明真相,揭开这个神秘组织的真面目。 而要做到这一切,冯婉婷就是一个突破口。 于是,他抬起头,看着冯婉婷,眸色清淡,让人辨不出其中情绪,“我的腿没事,你怎么在这儿?” 冯婉婷站在原地,听到贺晏舟那轻描淡写的话语,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风暴猛然击中,内心的平静瞬间被打破。 她的双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缓缓地低下头,避开贺晏舟那深邃如潭的眼睛。她深知,那双眼睛仿佛能透视人心,洞察一切虚伪和谎言。 她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内心的慌乱和不安,更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深藏的秘密。 此时,冯婉婷的心跳如同失控的野马,在狭窄的胸腔内疯狂地奔腾,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提醒她,面对这个男人,她无法保持镇定。 她努力压抑住那份慌乱,深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贺晏舟站在她面前,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冯婉婷的内心。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只无助的小鸟,随时都可能被他看穿。 然而,冯婉婷也知道,此时此刻,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否则,她多年来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于是,她强忍住内心的慌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坚定。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贺晏舟那双深邃的眼睛,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关切和温柔:“我听说你的腿在前线受了重伤,我……我就急忙从国外赶回来。 晏舟哥,我带了最好的医生回来,让他们给你好好看看你的腿。” 说完这些话,冯婉婷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紧张地等待着贺晏舟的反应,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诚意和关心。然而,贺晏舟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冯婉婷知道自己必须保持镇定,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柔和亲切:“晏舟哥,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会尽我所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贺晏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我的腿怕是一时半会儿治不好了,可是,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冯婉婷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取得贺晏舟的信任,他仍然对自己保持着警惕和怀疑。 但是,她不会就此放弃,她相信,只要她继续努力,总有一天能够打动贺晏舟的心。 她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不会的,晏舟哥,你不能就这么放弃。 国内看不好,我就带你去国外,我知道国外的医术比国内的要先进很多,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腿的。 你要相信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重新站起来为止。” 说着,冯婉婷缓缓伸出手,想要握住贺晏舟放在膝头上的手。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那一刻,贺晏舟却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仿佛是在躲避着什么。 冯婉婷的眸色瞬间一暗,心中的失落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她并没有因此气馁,而是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装作没有察觉到贺晏舟的躲闪,继续仰着笑脸,用更加温柔的声音说道: “晏舟哥,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请你相信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重新站起来为止。”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正面回答贺晏舟刚刚的问题。 也恰恰是她刻意的回避,让贺晏舟确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冯婉婷也是神秘组织的一员。 而且貌似在组织里的位置不低。 这个发现让贺晏舟感到震惊,随即,他的眼神变得冷冽而锐利,仿佛要将冯婉婷看穿一般。 冯婉婷站在贺晏舟面前,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温和而深沉的他,此刻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然而,冯婉婷并未因此退缩,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迎上了贺晏舟的目光。那双曾经温柔注视她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质疑和冰冷。 冯婉婷心中一阵刺痛,但她知道,这是她必须面对的现实。 “晏舟哥,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请听我解释。”冯婉婷的声音坚定而真诚,她不想让自己在这关键时刻显得软弱。 “我加入这个组织并非出于自愿,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一直在努力寻找机会脱离组织,回到你身边。请你相信我,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冯婉婷的话语中充满了恳求和急切,她希望贺晏舟能够理解她的苦衷和无奈。 然而,贺晏舟并未立即回应她。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正在思考着冯婉婷所说的话。 冯婉婷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应,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第571章 她最大的软肋 终于,贺晏舟开口了:“所以,是你让人给我打的电话?”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冯婉婷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无法隐瞒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想见你,想看看你的恢复得怎么样了,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 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把你框起来,并没有做别的事情。” 贺晏舟沉默了片刻,然后再次开口:“所以,电话里你们抓了许槿初也是假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试探。 冯婉婷再次点头,她明白贺晏舟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贺晏舟相信她的诚意和决心。 “晏舟哥,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对,但我真的只是想见你一面。 我保证,我一定会尽快找到脱离组织的方法,然后回到你身边。 请你相信我,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的决心和诚意。” 冯婉婷的话语中满是情真意切,她希望贺晏舟能够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贺晏舟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冯婉婷所说的话并非全部真实,但想要更加深入了解有关她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的情况,他只能装作被她的真诚所打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婉婷,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我会给你一次机会,但如果你再敢欺骗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贺晏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冷酷和决绝,让冯婉婷心中一颤。 但她知道,这是她重新赢得贺晏舟信任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此时,贺晏舟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显然,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冯婉婷见状,心中一阵心疼,她快步走到贺晏舟的身边,伸手想要扶他上床休息。 然而,就在冯婉婷准备伸手去扶贺晏舟的那一刻,他却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挡住了她的动作。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个字都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用,我自己可以。” 冯婉婷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悬在了半空中,她看着贺晏舟那倔强而疲惫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坚持和骄傲,也看到了他身上的疲惫和无奈。 她明白,这个男人有着自己的尊严和原则,他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户轻轻吹拂进来,带着一丝丝凉意,却也带走了房间里的沉闷气息。 冯婉婷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贺晏舟缓缓地躺下,然后轻轻地为他盖好被子。 她的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怕惊扰了他的梦境。 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她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虽然贺晏舟现在对她还心存芥蒂,但她相信,只要自己足够真诚和努力,总有一天能够重新赢得他的信任和爱意。 冯婉婷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留下了一个安静的夜晚。 而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贺晏舟,却在听到门关上的那一刻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片刻后,确定冯婉婷不会再回来,才慢慢地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他知道,冯婉婷对他的心意从未改变过,他也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关心和照顾。但是,那也只是她一个人自作多情。 —— “你是说,贺晏舟的突然失踪,可能与那个诡异的神秘组织有关?” 陆怀礼坐在招待所破旧的木椅上,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与忧虑。 窗外,天已经亮了,淮西城的街道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但这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此刻的心情格格不入。 他们所在的这家招待所位于淮西城的一条老街上,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昏黄的灯光在摇曳中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许槿初坐在陆怀礼对面,眼神沉静。 “确实有这个可能。”许槿初若有所思地说:“贺晏舟的失踪太过突然,而且没有任何线索可寻。 除了他们,我想不到第二个人有任何动机抢走贺晏舟。” 陆怀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心中的疑惑和恐惧一并吸入肺中。 他回想起许槿初之前说的那些,一点点串联起来,确实如她所说。 只有那个组织有动机这么做。因为他们最终的目标是许槿初。 而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贺晏舟正好是她最大的软肋。 只要拿捏住了贺晏舟,也就等于是捏住了许槿初的命门。 “所以他们在你们身边安插了眼线,你一出门,就有人给贺晏舟打电话把他骗出去了。” “可是贺晏舟只是腿坏了,也不是脑子坏了,我都能想出来那个电话是个骗局,他怎么就想不到,还傻不拉几地往人家的陷阱里跳啊。” 陆怀礼猛地提高了音量,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浓烈的疑惑与愤怒,仿佛要将这无形的压抑气氛撕裂。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不解与焦虑,仿佛眼前的情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实在难以理解,贺晏舟,那个素来冷静、机智,几乎从未在决策上犯过错误的男人,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相信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他甚至没有进行任何的调查或核实,就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那个明显是陷阱的圈子。 陆怀礼深知贺晏舟的为人,他并非那种轻信他人、容易被欺骗的人。 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然而,这一次,他却似乎完全失去了警惕,如同一只落入猎人陷阱的猎物,无法自拔。 “或许他是故意上当的呢?”就在这时,许槿初的声音打破了陆怀礼的沉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探究,仿佛在试探陆怀礼的反应。 陆怀礼转过头,看向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但现在被许槿初一提,他忽然觉得这个想法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贺晏舟向来善于布局,或许这次他真的是故意上当,想要借此机会揭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是想要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这个陷阱呢? 然而,这个想法虽然能解释贺晏舟的行为,但却无法消除陆怀礼心中的担忧。 “不管贺晏舟的计划是什么,他现在都身处危险之中,咱们都必须尽快找到他,确保他的安全。” 许槿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既然他们这么着急地跳出来,那我们就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看看,那个神秘组织究竟神秘在哪儿。”许槿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 第572章 冯小姐,老大要见你 “晏舟哥,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请你放心,我为你准备的这些医生都是我从世界各地精心挑选,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顶尖专家。 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卓越的医术,一定能够治好你的腿,让你重新站起来。 车厢内,冯婉婷目光温柔地看着坐在她旁边的贺晏舟,轻声细语地说着。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希望能给贺晏舟带来一丝安慰。 贺晏舟静静地坐着,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冯婉婷看着他这样,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腿而难过。 冯婉婷深知贺晏舟的骄傲和自尊,她无法想象他接受自己残疾的现实会有多么痛苦。 因此,她下定决心要找到最好的医生,为他治疗腿伤,让他重新找回曾经的自信和风采。 因为贺晏舟特殊的身份,没有办法出国接受治疗,所以她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从寻找到顶尖的外科专家,最终成功地将他们带回了国内。 这些医生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他们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和精湛的医术,让冯婉婷对治疗充满了信心。 现在,她终于带着这些医生来到了贺晏舟的身边。 她相信,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贺晏舟的腿伤一定能够得到有效的治疗,他也将重新站起来,再次展现出他的风采和魅力。 “冯婉婷,你真的不必如此费心。我这双腿,是好是坏,对我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贺晏舟的声音里透出一种历经沧桑的平静,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冯婉婷听着他的话,心头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她紧握双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借此来驱散内心的恐惧和不甘。 “那怎么行!”她猛地抬起头,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穿透贺晏舟内心深处的绝望,“你必须重新站起来,你不能就这么认命当个残疾人!” 贺晏舟目光沉静地望着冯婉婷。 然而,就在冯婉婷以为自己的话能够打动贺晏舟的时候,他却突然话锋一转,“嫌弃我!” 这三个字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冯婉婷的心中。 她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贺晏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痛楚,但很快就被坚定的光芒所取代。 “我没有嫌弃你!”她大声反驳道,“我只是希望你能重新站起来,重新找回曾经的自己!” 贺晏舟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转头望向车窗外。 冯婉婷还想说什么的,就怕惹得贺晏舟不高兴,便只得悻悻地闭上嘴。 陆怀礼驾驶着汽车,穿梭在繁华的街道间,他紧盯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寻找着贺晏舟的踪影。 然而,经过一大圈的搜寻,却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发现,这让他心中的焦虑如同被点燃的野火,越烧越旺。 他忍不住停下了车,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许槿初,我们真的已经找了这么久,从城市的这头到那头,从清晨到夜幕,但贺晏舟的影子却仿佛消失了一般,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样下去,我担心……”陆怀礼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他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许槿初,那双明亮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焦虑的光芒。 许槿初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不,我们不能报警。” 她淡淡地说,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惊动了警方,他们可能会变得更加谨慎,那样反而会对贺晏舟不利。 而且,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我,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寻找,他们一定会给我们线索的。” 陆怀礼听着许槿初的分析,心中不禁一阵无奈。他知道许槿初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看着眼前的她,他又不禁感到一阵心疼。 他知道,许槿初的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更加焦虑,但她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和坚定,为了找到贺晏舟,她愿意付出一切。 “那你让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大街上乱找,这真的有意义吗?”陆怀礼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许槿初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狡黠与智慧。 “如果我们不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他们怎么会相信我们真的处于被动呢?” 她解释道:“我们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 陆怀礼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他看着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欣赏。 他知道,自己之前确实太过急躁了,没有像许槿初一样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许槿初的用意。 “那我们再找两圈?”陆怀礼挑眉一笑。 在淮西城城郊的一幢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内,昏黄的灯光洒在房间内,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宁静而神秘的气息。 贺晏舟静静地躺在一张宽大的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中却透出一股坚定与冷静。 三名外国医生围绕在他身边,他们身着整洁的白大褂,手持各种医疗器械,一丝不苟地进行着诊治。 冯婉婷站在一旁,双手紧握在一起,眼中满是担忧与焦虑。 她不时地看向那些医生,希望能够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一些关于贺晏舟病情的线索。 然而,医生们却始终保持着专业的神态,让她无法窥探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笃笃笃”地响了起来。冯婉婷心中一紧,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探头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看着冯婉婷说:“冯小姐,老大要见你。” 贺晏舟听到这句话,微微偏过头去,用余光瞥了那个男人一眼。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而冯婉婷在听到“老大”这个词时,脸色顿时一变,原本焦虑的神情变得更加复杂。 看来这个所谓的“老大”是神秘组织里的人,而且似乎对冯婉婷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贺晏舟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他开始怀疑这个组织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以及冯婉婷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冯婉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 她知道,现在可不是慌乱的时候。她看了贺晏舟一眼,轻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转身跟着那个男人走出了房间。 门外的走廊上,昏暗的灯光映照出两人长长的影子。 冯婉婷紧紧跟在男人身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第573章 屈辱 冯婉婷怀着忐忑的心情,跟随着那个神秘的男人步入了二楼最深处的房间。 房间里因为窗帘紧闭显得昏暗而静谧,只有微弱的灯光在角落里闪烁,营造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她推门而入,感受到一股沉闷的气流扑面而来,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寻常事情。 她的目光落在背对自己坐着的男人身上,他身穿一件身黑衣,身材魁梧,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威严。 冯婉婷心中不禁一紧,沉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一步步走向冯婉婷,仿佛一只猎豹在逼近猎物。 冯婉婷感到一阵紧张,但她努力保持镇定,不愿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男人走到冯婉婷跟前,突然抬手撩起她一缕发丝,轻轻地在鼻端闻了闻。 这个动作极为轻浮,让冯婉婷感到一阵不悦。她眉头紧皱,想要挣脱男人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 “原来你求我给你找医生,就是为了给那个瘸子治腿。”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一丝嘲讽。 冯婉婷心中一紧,她知道男人已经洞悉了自己的目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然后说道:“是的,我求你给我找医生,就是为了给他治腿。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 男人凝视着冯婉婷的眼睛,似乎在寻找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冯婉婷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 终于,男人松开了她的手。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淡,仿佛带着一丝嘲讽:“你对那个瘸子倒是挺情深义重啊。 不过,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想要我帮你,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冯婉婷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男人的掌控之中。 这个男人如同一个魔鬼,狡猾而残忍,她招惹上他的那一刻,就注定无法逃脱他的魔爪。 可是,为了贺晏舟,她不得不这么做。她必须忍受男人的羞辱和威胁,才能换来一线希望。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她抬起头,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突然一把将冯婉婷搂进怀里。他的动作粗鲁而霸道,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冯婉婷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感觉到男人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身体,那炽热的温度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男人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嗅着她的气息。他的呼吸带着一丝暧昧和危险,让冯婉婷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她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紧紧地抱住,无法动弹。 “你知道吗?我从来不喜欢被人利用。” 男人的声音在冯婉婷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冷酷和威胁,“但是,我对你,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你的眼神太像她了……” 冯婉婷的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如同暗流涌动,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 她努力想要捕捉男人话语中的每一个字眼,试图找出那个“她”究竟是谁,又为何男人会如此固执地将她与那个神秘的“她”相提并论。 然而,男人的话语如同谜团一般,让她无法捉摸。 她深知,此刻的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轻易露出任何破绽。 男人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她闭上眼睛,任由男人的怀抱紧紧包裹着自己,仿佛要将她融入他的世界中。 她的心跳在加速,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贺晏舟,为了他受伤的腿,为了他能够重新站起来,走向属于他的未来。无论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坚持下去。 男人看着她顺从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一把将她推倒在身后的床上,高大的身形如同山岳一般压了下来,将娇小的冯婉婷紧紧包裹在他的身影之中。 “不要!”冯婉婷突然惊叫出声,她感受到男人的意图,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她拼命挣扎,试图挣脱男人的束缚,可男人的力量却如同铁钳一般,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床上。 “求你......求你不要在这个时候,他还在楼下,求你了。” 冯婉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无法反抗男人的力量,只能寄希望于他的怜悯和同情。 然而,男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哀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芒,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冯婉婷的内心,如同被浓重的黑夜彻底笼罩。她的心灵深处,一片漆黑暗淡,寒冷得仿佛连心都快要冻结。 她从未料想过,生活会如此出其不意地给她一个重锤般的打击,那突如其来的残酷现实,让她感到无法承受,几乎要崩溃。 她躺在那个男人身下,双眼紧闭成一条缝隙,试图将这一切的痛苦与不堪都隔绝在外。 然而,现实的残酷却像是一把尖锐无比的利刃,深深地刺入她的心,让她无处可逃,无法躲避。 那个男人的精力似乎永远都用不完,他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她身上无情地肆虐,残忍地摧残着她的身体。 每一次冲撞都像是巨浪一次次地拍打在礁石上,将她打得支离破碎,几乎快要粉身碎骨。她在他的暴行中挣扎、反抗,但那些努力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的折磨和痛苦。 当男人终于满足地离开她的身体时,冯婉婷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仿佛从地狱火海中挣脱出来一般。 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疼得她直打哆嗦。 她踉踉跄跄地走向浴室,打开花洒,热水倾泻而下,冲刷着她的身体。然而,那炽热的水流却无法洗去她内心的屈辱和痛苦。 她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想将这一切的不堪都冲洗干净。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与水滴融为一体。她洗了又洗,直到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才停下来。 走出浴室时,冯婉婷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通红,充满了血丝。 她勉强支撑着身体,一件一件地重新穿好衣服。那个男人那双眼睛此刻正紧紧地盯着她,仿佛在欣赏自己的猎物一般。 冯婉婷刻意无视男人那炙热而贪婪的目光。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这个男人的掌控之中,无法轻易逃脱。 但是,她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力量,让她决定不再屈服于命运的安排。 早晚有一天,她会找回自己失去的一切,让那些欺辱过她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贺晏舟的检查早就做完了,只是等了快一个小时,冯婉婷都还没回来,那几名医生只好耐心地等着。 “怎么样,他的腿还有希望吗?” 冯婉婷推门进来后,没敢去看贺晏舟,而是径直走到那三名医生面前,询问贺晏舟的检查结果。 第574章 晏舟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那三名外国医生开始叽哩哇啦地说着,他们的语言充满了专业术语和复杂的医学名词。 冯婉婷的外语水平虽然足以应对日常的简单交流,但此刻面对这些深奥的医学词汇,她却感到力不从心。 她努力地去听懂每一个单词,每一个句子,试图从中捕捉到关于贺晏舟腿伤的任何一丝信息。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了“严重”这个词。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物狠狠砸中。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无法忽视那个令人心碎的词汇。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最后总结起来,医生的意思是国内条件有限,还是要的国外接受治疗,恢复正常的可能性大。 冯婉婷急得不由拔高嗓门,“我能不知道吗,可是他的情况不能出国治疗,我不管,你们花大价钱把你们请过来,你们必须把他的治好。” 医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同情。 解释道:“冯女士,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也要面对现实。国内的治疗手段确实有限,而国外的一些先进技术和设备可能会对他的恢复更有帮助。” 冯婉婷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想听这些解释和安慰,她只想看到贺晏舟能够康复。 她咬着牙说道:“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放弃。你们必须尽力,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一种办法。”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毕竟拿了人家的钱,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寻找更好的治疗方案,去争取一线希望。 冯婉婷背对着贺晏舟,肩膀微微颤抖,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惶恐和屈辱,不愿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她知道,自己的尊严刚刚已经荡然无存,但她仍倔强地想要保留最后一丝颜面。 “晏舟哥,这里虽然偏僻,但暂时只能委屈你先住在这儿了。” 冯婉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医生们已经安排好了治疗方案,我会尽力照顾你的。你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做点吃的。” 说完,她转身便跑,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 她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明明知道他不清楚刚刚自己在楼上发生了什么,可她就是羞于面对他。 几名医生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商讨贺晏舟的治疗方案。 此时的贺晏舟,缓缓支撑起疲惫的身体,倚靠在床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的心中正在盘算着如何巧妙地探听到那个神秘组织的内情。 他深知,想要了解这个组织的底细,就必须改变对冯婉婷的态度,让她对自己产生信任。 只有这样,才能够从她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因此,当冯婉婷端着晚饭走进房间的时候,贺晏舟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淡,而是主动和她搭起话来。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悄然融化了冯婉婷心中的寒冰。 “婉婷,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贺晏舟微笑着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关怀。 冯婉婷被他的改变吓了一跳,她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直以来都习惯了贺晏舟的冷淡和疏离,突然之间,他的态度变得如此温和,让她感到有些不适应。 “晏舟哥,你不用跟我说谢谢,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冯婉婷有些局促地说道,她低下头,不敢直视贺晏舟的眼睛。 贺晏舟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心中不禁眸光一闪,他知道,自己的改变已经让冯婉婷产生了信任感,接下来,他只需要继续保持这种态度,就能够从她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 于是,他继续和冯婉婷聊起了天,询问她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情况。 他的语气轻松而自然,仿佛在和一位老朋友聊天。 冯婉婷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在谈话中,贺晏舟巧妙地引导着话题,逐渐将话题引向了那个神秘组织。 他装作无意地问起冯婉婷是否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冯婉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她似乎有些忌惮那个组织,但又抵挡不住贺晏舟那充满魅力的眼神和话语。 在贺晏舟的耐心引导下,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神秘:“我确实知道一些,但都是些皮毛,那个组织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贺晏舟听后,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继续追问:“能跟我说说吗?我对此非常好奇。” 冯婉婷被他的好奇心所感染,开始主动分享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她讲述了那个组织的神秘面纱下的一些传闻和猜测,每一个细节都让贺晏舟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当冯婉婷提到某个关键人物时,她突然停住了话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贺晏舟见状,心中一沉,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试探地问道:“所以,你就借机利用这次机会,为我请来了医生治疗腿伤?” 冯婉婷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是的,我知道他们想利用你对付她,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我只能尽我所能,为你争取一线生机。” 贺晏舟听后,违心地扬起一抹浅淡的笑。 “婉婷,谢谢你。不过,你不能再跟那些人牵扯了。 那些人不是善茬,只怕到时候,你会被他们推入深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和关切,仿佛在提醒她注意自身的安危。 冯婉婷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紧盯着贺晏舟,试图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贺晏舟继续说道:“那些人,他们的世界充满了黑暗和险恶。你不能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了,否则,你将会陷入无法自拔的深渊。” 冯婉婷听到这里,心中一紧,她激动地握住贺晏舟的手,“晏舟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愿意放弃一切,跟你走。” 此话一出,冯婉婷便期盼地望着贺晏舟,等着他的回答...... 第575章 对许槿初的美貌垂涎三尺 贺晏舟的目光落在自己被冯婉婷紧紧握住的手上,那双手纤细白皙,却如同被冰冷的铁钳夹住一般,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束缚。 他的眉心微微皱起,仿佛一道闪电在云层中隐隐闪烁,透露出他内心的不耐烦。 贺晏舟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这种情绪流露出来。 他缓缓地将手从冯婉婷的手中抽出来。 冯婉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她看着那只空空如也的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婉婷,你很好,”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秋夜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冯婉婷的心头, “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话音未落,冯婉婷已经泪水盈眶,沉吟了片刻后,豁然站起身,盈盈泪眼划过执拗的暗芒,“晏舟哥,我是不会放弃的,早晚有一天,你会忘了许槿初的。” 说完,她便转身把贺晏舟吃剩下的饭菜端了出去。 冯婉婷走向二楼老大龙哥的房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龙哥,是我。”冯婉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脸上带着一丝不羁笑容的龙哥出现在门口。 龙哥斜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慵懒与不屑。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怎么这么快又想我了?” 冯婉婷眉头一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龙哥,您知道的,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许槿初已经到了淮西城,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行动?” 龙哥轻笑一声,转身走回屋内,随手将一杯酒递给了冯婉婷:“急什么?许槿初来了就来了,难道她还能翻起什么风浪不成?再说了,我们还没准备好,怎么行动?” 冯婉婷接过那只晶莹剔透的酒杯,却迟迟没有将其中的酒液送入唇边。 她静静地站在屋内,目光如炬,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龙哥,这个声名狼藉的狠角色,此刻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假笑。 冯婉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 她知道,龙哥这个人,表面看似随和,实则狡猾得如同狐狸,心狠手辣的程度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这次,她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不得不与虎谋皮,与狼共舞。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她知道,想要在这场游戏中生存下去,就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心态。 “龙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冯婉婷的声音听起来诚恳而坚定,“关于许槿初的事情,我们确实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她这个人狡猾得很,如果我们不抢占先机,只怕事情会有变。” 龙哥闻言,转过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盯着冯婉婷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揣摩她话中的真假。 “哦?那你说说看,许槿初有什么先机?”龙哥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随时准备刺向冯婉婷的心脏。 冯婉婷心中一紧,但她仍然保持着镇定。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龙哥,许槿初既然能够找到淮西城来,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这个人聪明绝顶,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为强,否则又让她逃脱,就麻烦了。”冯婉婷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龙哥的反应。 龙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冯婉婷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原来你是想借刀杀人啊,冯婉婷。”龙哥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玩味,“不过,你应该知道,我龙某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冯婉婷心中一凛,但她仍然保持着镇定。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 “龙哥,您误会了。”她微笑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您和许槿初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只是想借助您的力量,一起对付她而已。” 龙哥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她的话是否可信。 最终,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相信你一次。但是,冯婉婷,你要记住,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打乱我们的计划,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冯婉婷心中如同一块巨石落地,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她清楚,自己凭借那机智的一举,已经暂时赢得了龙哥的信任,这无疑为她接下来的计划铺平了道路。 她深知,赢得信任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她需要更加小心谨慎地行事,才能确保龙哥能完全为她所用,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利剑。 就在她暗自思忖之际,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仿佛点亮了一盏明灯 。她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龙哥,你一直对许槿初的美貌念念不忘,对吧?”她轻声细语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挑逗和诱惑。 龙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虽然只见过许槿初的照片,但却早已对许槿初的美貌垂涎三尺,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下手。 此刻听冯婉婷提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哦?你的意思是?”龙哥眯起眼睛,盯着冯婉婷,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冯婉婷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奏效。 她轻轻一笑,靠近龙哥,低声说道:“我有一个计划,可以让许槿初成为你的囊中之物。不过,这需要你的配合……” 随着冯婉婷的话语落下,龙哥的眼神中逐渐显露出兴奋和期待。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许槿初那娇美的容颜在自己面前摇曳生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而冯婉婷则在心中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她知道,只要能够成功利用龙哥对许槿初的贪婪之心,她就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这个计划,也将会是她走向胜利的关键一步。 第576章 要见他,就跟我走 夜幕降临,天边最后一缕余晖也已被黑暗吞噬,而期待中的消息却依旧迟迟未至。 许槿初口中的那伙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丝毫踪迹可寻。 陆怀礼不禁心中生疑,难道那些家伙改变计划,悄悄带着贺晏舟离开了此地? 许槿初却显得异常淡定,她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的盒饭,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他抬头看向焦急不安的陆怀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别急,那些人都是藏在暗处的狡猾之徒,大白天的,他们怎么可能敢出来招摇过市。 等到夜幕降临,才是他们真正出没的时候。” 夜色渐浓,街头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为这个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许槿初的话仿佛给焦虑的陆怀礼注入了一剂定心针,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知道,现在只能耐心等待,等到那些人在黑暗中露出马脚,才能找到贺晏舟的踪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上的行人逐渐减少,整个城市仿佛陷入了沉睡。 然而,他们的心却愈发紧张起来。 以前从没有过如此的经历,说不出来什么感觉,紧张期待,还有一些小兴奋。 一直在脑海里想着,那些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他们会带着贺晏舟去哪里?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无法安心。 就在他们几乎要被漫长的等待消磨掉所有的耐心,几乎要陷入绝望之际,窗外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了一阵突兀而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瞬间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他立刻警觉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扔下手中的书籍,飞快地冲到窗前,俯瞰着那条昏暗的街道。 只见几个模糊的身影在昏黄的街灯下若隐若现,仿佛是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幽灵。他们似乎正在交头接耳,商量着什么,而他们的目光,则不时地扫向他们所在的招待所方向。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那些人终于来了!他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他迅速转身,冲向一旁的椅子,紧紧地抓在手中。 这把椅子此刻仿佛变成了他唯一的武器,他紧握着它,做好了随时防御的准备。 许槿初看着陆怀礼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她走到陆怀礼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呃......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严阵以待。” 然而,陆怀礼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刚才看到他们好几个人从车上下来,都是人高马大的男人。虽然咱们就两个人,但你也知道,我向来不怕事。 你再能打,也双拳难敌四手。咱俩就站门口,进来一个,咱俩解决一个。” 说着,他大步走向门口,将手中的椅子高高举起。 可是,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如同细沙从指尖悄然滑落,那等待的人群却始终没有出现。 陆怀礼举着那把沉重的椅子,手臂的酸痛感渐渐袭来,仿佛有无数小针在扎着他的肌肉。 他紧咬着牙关,坚持着。 就在众人即将失去耐心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那声音不急不躁,每一个节拍都恰到好处,充满了礼貌与教养。 然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这敲门声却如同一种挑衅,让人无法放松警惕。 陆怀礼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地盯着那扇即将被打开的门,手中的椅子已经蓄势待发。 他心中暗自决定,如果门外的人有任何不轨之举,他会毫不犹豫地用这把椅子砸向对方。 随着许槿初缓缓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她的目光落在了门外站着的那个人身上。 当看清对方的容貌时,她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冯婉婷?” 许槿初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她不着痕迹地往冯婉婷的身后扫了一眼,发现她竟然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任何帮手。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同时也增添了几分疑惑。 如果她真的是带着一群人来找麻烦的,或许许槿初还不会如此警惕。 但此刻,冯婉婷却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这让她不禁开始猜测对方的真正目的。 冯婉婷站在门外,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并没有察觉到屋内的紧张气氛。 她静静地望着许槿初,似乎在等待对方做出反应。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疑惑。 她决定先试探一下对方的意图,于是开口问道:“冯婉婷,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冯婉婷闻言,微微一笑,目光直视着许槿初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来这里,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就在此时,陆怀礼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他显然也听到了冯婉婷的名字,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冯婉婷?你不是应该在国外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冯婉婷微微侧过头,看向门口站着的陆怀礼,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嘲讽,“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真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吧? 那里也太小瞧我冯婉婷了。” 陆怀礼被她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他愣在原地,似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而冯婉婷却不再看他,而是转回头,继续看向许槿初。 “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费唇舌了。”她冷冷地说道,“贺晏舟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你想见他,就跟我走。” 许槿初闻言眉头一皱,盯着冯婉婷,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你对他做了什么?” 冯婉婷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股诡异与危险:“想知道?那就跟我走,不过,这个陆怀礼就不用跟着了。” 说完,她转身向门外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许槿初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她知道自己必须跟上去,必须救出贺晏舟。 “许槿初,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吗?那女人心狠手辣,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陆怀礼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许槿初安危的关切。 “放心吧,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她看着陆怀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他,无论多么危险,她都要去救贺晏舟。 冯婉婷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她转身向门外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许槿初没有犹豫,紧随其后下楼。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陆怀礼一直追到楼下,他还想继续跟着许槿初,却被几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那几个人正是刚才他在楼上看到的那几个,他们身材魁梧,面容冷峻,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你最好别再上前一步,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其中一个男人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怀礼焦急地看着许槿初,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那几个男人挡住了视线。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槿初一步步走向那辆黑色的轿车,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许槿初一手扶着车门,转头望向陆怀礼。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在说:“放心吧,我会小心的。”然后,她轻轻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陆怀礼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贺晏舟滑动轮椅到房间门口,他的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眼中闪烁着冷静而锐利的光芒。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门把手,打开那扇门。 然而,就在他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一股冰冷而坚硬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他心中一沉,立刻意识到,门被反锁了。 他试图转动门把手,但门却纹丝不动。 他用力推了推门,门依旧紧闭着,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 随后他四下张望,寻找着可能的线索或出路,但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紧张地握紧了轮椅的扶手。他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想要听听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人在门外徘徊。 贺晏舟的心中充满了警惕,沉默地等待对方离开。 就在他以为那人已经走了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咳嗽声。 他紧绷着神经,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 他知道,此刻的他如同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猎物,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就在他准备采取行动,打破这沉默而紧张的氛围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贺先生,你要不要喝水?” 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近在咫尺。 贺晏舟的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他认出这是之前冯婉婷安排照顾他的男人的声音。尽管如此,他仍然保持着警惕,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我不渴,冯婉婷呢,她去哪儿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冯婉婷的下落。 门外的男人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贺晏舟能够感受到他的犹豫和谨慎,这让他更加确信门外的人并不是完全可信的。 终于,男人开口回答道:“这个我不知道,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喊我。” 贺晏舟的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个深沉的弧度,似乎是对男人的回答有些不满。他心中暗自琢磨,这回答太过含糊,似乎隐藏着什么不愿透露的秘密。然而,他明白,此刻并不是深入追问的合适时机。 夜色沉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营造出一种神秘而紧张的氛围。贺晏舟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耐心。他必须像猎豹一样,潜伏在暗处,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于是,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夜色中弥漫开来。这一声应答,既是对男人话语的回应,也是对自己内心情绪的压抑。 贺晏舟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但他能感觉到,那男人并没有真的离开。他就像一只警惕的狼,在不远处潜伏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过了大概三分钟,贺晏舟突然拍了拍门板。在这寂静的夜晚,这突如其来的拍门声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打破了夜的宁静。 男人听到声音,立刻警觉地跑了过来。他隔着门板,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你要做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和疑惑。 贺晏舟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他故意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说道:“我要上厕所,你能进来帮我一下吗?”这个理由似乎合情合理,让男人不得不考虑是否要开门进来。 男人犹豫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但贺晏舟知道,他已经成功地勾起了男人的好奇心和担忧。他相信,不久之后,这个男人就会忍不住打开这扇门,走进他设下的陷阱。 第577章 晏舟哥,我带你去个地方! 果然,正如贺晏舟所预料的那样,男人在门口驻足踌躇了片刻后,才推开房门,缓缓走进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安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男人站在门口,望向坐在轮椅上的贺晏舟。 “我...该怎么帮你?” 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甘。 他显然并不愿意屈从于冯婉婷的差遣,但现实的无奈却让他不得不低头。 贺晏舟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暗芒。 他故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身体显得更为虚弱无力,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这厕所的门槛,我这身体实在是过不去。你只需要帮我抬进去便好。” 男人听着这话,眉头不禁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没想到,这是让他帮忙推轮椅,这让他心中的不满和抵触情绪稍微减轻了一些。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伺候一个瘫子上厕所是一种屈辱。 他心中的不满像是一团火,在胸口熊熊燃烧,却又不得不强行压制。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走到贺晏舟的身边,推着他的轮椅缓缓向厕所的方向移动。 到了厕所后,男人俯身,打算将轮椅抬起来,可他试了两次,却发现轮椅的轮子卡在门槛处,怎么都过不去。 而且如果他抬得再高点,又怕摔了贺晏舟。 如果将他摔了,只怕冯婉婷回来不会轻饶了他。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对贺晏舟说道:“过不去,门槛太高了,你能站起来不?我扶你过去。” 贺晏舟拍了拍自己的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摊了摊手,声音低沉地说道:“哎,若是我能自己站起来,哪里还劳烦你这般辛苦呢?这里还有其他厕所吗?门槛低一点的?” 男人皱眉沉思片刻,脑海中迅速搜寻着记忆中的布局。 他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贺晏舟说道:“我想起来了,走廊那头还有一个厕所,门槛应该比这个低很多。我这就推你过去。” 说完,他重新握住轮椅的把手,稳稳地推着贺晏舟向走廊的方向移动。 终于走出了那个压抑的房间, 贺晏舟发现之前守在一楼的那些人都不在了,冯婉婷也不在。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贺晏舟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四处打量。 仿佛是在寻找这什么,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眉宇间透着一股犀利。 男人推着轮椅,穿梭在狭长的走廊中。 走廊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终于,他们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前。 男人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一下门槛的高度,发现确实比之前的低了不少。 他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次的选择没有白费。 男人轻轻转动轮椅,将其顺利地推进了厕所。 厕所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但比起外面的走廊,这里显然要干净许多。 “你需要大号还是小号?” 男人站在门口,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他有些尴尬地问道。 不过看他站都站不起来,怕是怎么样都得自己帮忙。 这想到自己要伺候一个男人屎尿,他就烦躁得不行。 贺晏舟坐在轮椅上,听到男人的问话,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平和地看向男人。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劳烦你了。” 男人一听这话,顿时如释重负,心中一喜。他连忙转身,逃也似地跑出厕所,不忘将门轻轻带上。 贺晏舟左腿伤势严重,几乎无法动弹,但他却不愿过多依赖他人。 他挣扎着扶起一旁的洗手池,用仅剩的右腿勉强支撑起身体,缓缓向窗边的方向挪去。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但他却咬紧牙关,坚持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终于,他来到了窗前。 这扇窗户并不大,木质窗框显得有些陈旧,透明玻璃上贴着斑驳的花纸。 他抬手轻轻推开窗子,一阵清新的山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心头的烦闷。 他探头朝外看去,只见后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直通房后的茂密山林。 小路两旁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鸟鸣声。 不远处还有一栋小楼,但此刻却漆黑一片,显然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了。 贺晏舟静静地望着这一切,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身处这个陌生的环境,四周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缓缓地转身,坐回到了轮椅上。 轮椅的轮子在地面上划过一道细微的痕迹,发出轻微的声响。 贺晏舟推动着轮椅,缓缓地向前移动。 当他推开厕所门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跳突然加速,因为他意外地发现,原本应该守在门口的那个男人竟然不见了。 他迅速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到那个男人的踪迹。然而,除了空旷的走廊和紧闭的房门,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于是,他费力地推动着轮椅出来厕所,在走廊中穿行。 当他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发现,男人正在和门口的另一个男人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一些,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耳朵紧贴着墙壁,试图捕捉每一个微小的声音。 终于,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如针一般刺入他的心中。 “哎,你听说了吗?冯婉婷帮龙哥去搞那个女人了。”其中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 “哦?真的吗?那女人不是一直都没搞定吗?”另一个男人显然对此事颇感兴趣,他凑近了一些,想要听得更清楚。 “还没有呢,不过快了。”第一个男人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偷偷看了那女人的照片,说实话,真的太漂亮了,简直不像话。” “比冯婉婷还漂亮?”第二个男人显然有些不信,毕竟冯婉婷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个美人儿了。 “哼,跟那个女人比,冯婉婷只能说不丑。”第一个男人嗤之以鼻,“要不然龙哥能冒着被老板责罚的风险也要先把那女人搞到手呢。” 听到这里,贺晏舟的心跳瞬间加速,宛如被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心口,沉闷而疼痛。他们口中提及的那个女人,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那必定是许槿初。一想到她可能正身处险境,贺晏舟的怒火便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胸中疯狂地肆虐。 冯婉婷,那个他本以为只是有些小心机的女人,竟然如此狠毒,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去对付许槿初。他心中的愤怒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多想现在就冲出去,将那些伤害许槿初的家伙一个个揪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但是,理智告诉他,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现在,他必须冷静下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找到帮助许槿初的办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静静地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龙哥呢?”一个声音问道。 “他刚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急匆匆地出去了,我猜,应该是去......嘿嘿嘿,你懂的。” 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猥琐的笑意说道。 听到这里,贺晏舟的双手仿佛被冰霜覆盖,握着轮椅的手瞬间紧绷如弦,手指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仿佛要将那不安与愤怒全部挤压出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犹如冬夜里的寒星,寒冷而锐利。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难道,冯婉婷已经得逞了?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真的已经对许槿初下手了吗? 一想到这里,贺晏舟就觉得心中一阵绞痛,仿佛有无数把刀在狠狠地切割着他的心脏。 但是,他又想起了许槿初。那个总是带着微笑,眼中闪烁着聪慧光芒的女人。 她聪明绝顶,机智过人,总是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刻化险为夷。她坚韧不屈的性格,让他深深地折服。 许槿初不是一个会轻易屈服的人,更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想到这里,贺晏舟的心中稍微平静了一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继续屏息凝气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希望能从中找到更多关于许槿初的线索。 “可是我听龙哥说,老板不是吩咐不让伤害那个女人吗?要是老板知道了,龙哥岂不是要遭殃了?”一个声音带着些许的担忧和迟疑。 “我就不知道了,再说了,龙哥是谁,他要是怕,就不会这么做。”另一个声音则显得满不在乎,甚至有些轻蔑。 贺晏舟的心头再次被一股冰冷的寒意笼罩。他听到那些人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谈论着对许槿初的伤害,仿佛那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戏码,一场随时可以结束的游戏。 他的手指在轮椅的冰冷扶手上紧紧扣住,每一个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起了青白的色泽,青筋如同蜿蜒的河流般在皮肤下暴起,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和决心。 他必须尽快找到许槿初,确保她的安全,不能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无论将要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他都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是他对自己立下的誓言,也是他的底线,是他绝不容许任何人触碰的红线。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汽车轰鸣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紧接着,便听到那两个男人指着远处逐渐靠近的车灯光亮,兴奋地喊道:“回来了,龙哥回来了。” 贺晏舟立刻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转动着轮椅迅速回到了厕所,装作刚刚上完厕所出来的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自然。 男人一回来,就看到贺晏舟已经等在门口,他连忙走过去,热情地招呼道:“上完了?我推你回去吧。” 贺晏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坐在轮椅上,任由男人推着他穿过昏暗的走廊,回到了房间。 刚刚回来的汽车也已经停在了院子里,车灯在夜色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贺晏舟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内,窗外的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紧锁的眉头和深邃的眼眸。 他的内心却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飞快地转动着思绪,编织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冯婉婷兴高采烈的声音:“晏舟哥,我带你去个地方!” 贺晏舟抬头看向门口,只见冯婉婷满脸得逞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找到了什么宝藏一般。 然而,在贺晏舟看来,那笑容却如同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脏。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但他却生生地将这股怒火压下,努力平复着心底的愤怒。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冯婉婷似乎没有察觉到贺晏舟的异常,依然兴高采烈地说道:“一个好地方。” 说着,她便拉着贺晏舟的手臂,想要帮他坐上轮椅。 然而,贺晏舟却如同一块坚硬的石头,纹丝未动。 他目光深邃地盯着冯婉婷,那双漆黑的眼眸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冯婉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讪讪地松开了手,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晏舟哥,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贺晏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他必须保持冷静。他不能让愤怒冲昏头脑,更不能让冯婉婷看出他内心的波动。 “好啊。”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然后,他缓缓地伸出手,握住了轮椅的扶手,准备跟随冯婉婷前往那个所谓的“好地方”。 许槿初揉着酸痛的脖子,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的视线逐渐聚焦,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房间内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而诡异,仿佛他置身于一个未知的世界。 斑驳的墙上,一道道裂缝像古老的纹路一般蔓延开来,透露着岁月的沧桑。 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灰褐色的砖石,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故事。 房间里的空气带着一股潮湿而霉味的气息,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他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除了一张破旧的床和一张简陋的桌子外,再无其他家具。 桌子上散落着几本破旧的书籍和一些杂乱的物品。 她跟着冯婉婷上车后,就被带到了城郊。 她刚一下车,就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风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沉闷的敲击声。 她顿时感到一股剧痛从后颈传来,整个人几乎要失去意识。 但是,她最近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所以在那人的手掌劈落下来的时候,她迅速地缩了一下脖子,避开了要害。 尽管疼痛依旧强烈,但她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和冷静,才能知道冯婉婷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发出一声巨响。她心中一惊,立刻警觉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第578章 被她利用 他逆着光,让许槿初一时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那股强大的气场,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她立刻意识到,此人绝非善类。 “果然真人比照片上还勾人。”男人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让许槿初的脊背一阵发凉。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心中的不安却在不断升腾。 “你是谁?”许槿初沉声问道,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中却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男人轻笑一声,仿佛对她的紧张感到好笑。他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许槿初的心上,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我却知道你是谁,许槿初,连名字都这么好听。”男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玩味,仿佛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许槿初的眉头紧锁,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有着明确的目的而来。而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就在这时,许槿初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突然明白了冯婉婷的真正目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陷阱,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地踏入了其中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慌乱的时候,她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摆脱眼前的困境。 对面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许槿初内心的变化,他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短发,露出了一小节手腕。 许槿初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的手腕上竟然也印着一个和李玉宝他们相同的纹身徽章。这个发现让许槿初心中一震,她终于明白了真相。 这个男人,竟然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而冯婉婷,也一定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她曾怀疑过冯婉婷的身份,但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将这份疑虑深埋心底。 如今,这个纹身徽章的出现,就像是揭开了一层迷雾,让她看清了冯婉婷的真实面目。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震惊和愤怒。 她迎上男人那贪婪而又不怀好意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想必冯婉婷拿我跟你做了交易吧。”许槿初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股寒流在男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男人的心脏,让他瞬间愣住。 男人眼中的贪欲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疑惑和警惕。 他似乎没有料到许槿初会如此直接地揭穿他的身份和目的。 在他的印象中,女人通常都是软弱可欺的,而像许槿初这样冷静而坚定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她继续冷冷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又何必拐弯抹角呢? 我知道,你费力地把我引过来,必然有所图谋。 如果你想达到你的目的,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和筹码来交换。” 男人的脸色瞬间如暴风雨前的乌云般密布,阴沉沉的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吞噬进去。 他显然被许槿初的冷静与坚定所震撼,那双犀利的眼眸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一丝一毫的破绽。 他沉默了一会儿,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他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似乎在思考对策,想要找到一种既能维护自己的利益,又能不激怒这个看似柔弱却实则坚韧的女人的方法。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那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随着男人的话语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更加凝重。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两人之间,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个瘫子是你男人吧?”男人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和嘲讽。 听到男人提起贺晏舟,许槿初的心猛地一紧。 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但她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 “嗯,不过一直被冯婉婷惦记着怎么弄到手,也是我挑男人的眼光太好,一个两个的往他身上扑。” 许槿初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豪和嘲讽。 她仿佛在告诉这个男人,她的男人是如此优秀,以至于引来了那么多女人的觊觎。 男人听到这里,眉头不由得一皱。 “就像前段时间,冯婉婷的亲姐姐还为我男人跳了楼,唉,所以冯婉婷为了得到他,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 怕是你也被她利用了个彻底吧?” 许槿初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愤怒。她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和冯婉婷的疯狂行径。 男人听到这里,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似乎对许槿初的自信和坚定感到有些不悦,但又无法反驳她的话。 毕竟,贺晏舟的确是个优秀的男人,吸引女人的目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像前段时间,冯婉婷的亲姐姐还为了他跳了楼。” 许槿初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愤怒。 她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和冯婉婷的疯狂行径。听到这里,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似乎对冯婉婷的行为感到震惊和愤怒,同时也对许槿初的遭遇感到同情。 “看来你对她的了解比我预想的还要深啊。” 男人那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像是冰冷的刀片划过水面,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他的语气中不仅透露出丝丝威胁,更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警告意味,仿佛在说,你的了解,可能会为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许槿初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穿透男人的冷漠与防备。 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与自信。 “我当然了解她。”许槿初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宝石,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而且,我还知道她把我送给你的真正目的。” 男人闻言,眉头紧锁,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真正目的?” 第579章 人尽可夫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她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散发出的紧张气息。 她知道,这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也是她为自己争取逃离的关键时刻。 她再次迎上男人的目光,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一字一顿,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要将内心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倾吐出来:“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女人的心思可真是深沉。 她想利用我,企图在我们之间制造裂痕,以此来离间你与你们老板的关系,破坏你长久以来的信任。 这还不够,她还想借此机会,让我在贺晏舟面前颜面尽失,彻底失去尊严。” 她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前的男人,继续说道:“这样一来,她便能一举两得,既能取你而代之,又能让贺晏舟对我心生厌恶,从而彻底将我排除在外。 如此精妙的计谋,简直高明至极,你觉得呢?” 男人听完她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被一阵寒风刮过,冷得刺骨。 他的眼眸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焚烧殆尽。 他紧紧地盯着许槿初,试图从她的眼神中窥探出她的真实想法。 然而,许槿初却毫不畏惧,她迎着男人的目光,坚定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她知道,此刻的她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在这场斗争中取得胜利。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地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完全相信。 但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合作。 虽然你的老板一直在给我制造麻烦,但他却没有让你们做出伤害我人身安全的事。 我猜,你们老板的目的并不是要我的命,如果我死在你手上,你也没办法跟你们老板交代吧?” 男人听完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她的话。 许槿初知道,这是她的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于是,她继续说道:“不如我配合你一起揭露她的阴谋。 这样不仅能保护我们的利益,也能让你在老板面前证明自己的忠诚和能力。 你觉得如何? 我想,你不会甘心就这样被那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吧?” —— 冯婉婷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贺晏舟,两人行走在月色朦胧的小路上。 因为是城郊,没有路灯,只有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前路。 冯婉婷的脚步虽然看似平静,但内心却充满了激动与期待。她推着贺晏舟,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即将揭晓秘密的地方,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坎上。 夜色中,冯婉婷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她回想起与贺晏舟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甜蜜的日子如今在她心中却变成了苦涩的回忆。 她恨许槿初,恨她夺走了贺晏舟的心,更恨她让贺晏舟对她那般情深义重。 冯婉婷对贺晏舟心中对许槿初的深深情意有着深刻的认识。 那份爱,如同深海中的暗流,汹涌而持久,既让她心生羡慕,又让她难以抑制地滋生嫉妒。 每当她看到贺晏舟眼中闪烁的对许槿初的温柔与关怀,她的心底就如同被锋利的刀片划过,痛楚无比。 然而,她也明白,贺晏舟的坚守原则,就如同他刚毅的性格一样,坚不可摧。 他对于背叛和欺骗的零容忍,让她看到了希望。 于是,她精心策划了一场阴谋,目的就是要让贺晏舟亲眼目睹许槿初被其他男人占有的场景,从而彻底摧毁他心中的那份爱,迫使他与许槿初离婚。 这一天,当她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幢与她们所住房子格局相似的屋子时,冯婉婷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急促。 她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但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她期待着接下来的那一刻,期待着贺晏舟在看到那一幕后的愤怒与失望。 她推着贺晏舟走进院子,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她不敢去看贺晏舟的脸,生怕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情绪。 然而,当她无意间瞥见贺晏舟的眸子时,却发现他正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幢房子。 “这房子不是没人住吗?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冯婉婷的心猛地一颤,她没想到贺晏舟会如此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 她急忙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强装镇定地说道:“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然而,她的话语却无法掩盖住内心的紧张。 她知道,这场阴谋已经开始了,而接下来的一切,都将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她只希望,当一切尘埃落定时,贺晏舟能够彻底抛弃许槿初,回到她的身边。 冯婉婷的心如同脱缰的野马,早已不受控制地狂奔起来。 她紧紧握着轮椅的扶手,迫不及待地推着他,脚下的步伐越发急促,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使着她。 她的双眼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那是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渴望和期待。 当两人终于抵达房门口时,冯婉婷的心跳已经如同擂鼓般狂烈。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但声音仍然难掩颤抖:“晏舟哥哥,一会儿你看到了什么,千万别激动,也别生气,免得对你的身体不好。”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担忧,但更多的是期待和得意。 他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紧绷,仿佛要将那股怒火生生地嚼碎,然后再咽下去。 他的声音虽然极力保持着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你要我看什么?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 冯婉婷仿佛没有听到他话中的威胁,急切地走上前,一把将门推开。 冯婉婷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满足,仿佛已经看到了贺晏舟暴怒的样子。 “晏舟哥,你看到了吗?”冯婉婷得意扬扬地说道,“她许槿初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她......”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哑在了唇边。 因为她看到,贺晏舟的眼神已经变得冰冷而陌生,那种愤怒和失望交织在一起的目光,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第580章 玩儿我玩儿得很开心? “许槿初呢?” 怎么会这样,许槿初到底去哪里了? 冯婉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焦急,她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床上那个独自一人坐着的男子,他的目光冷冽而阴沉,如同寒冬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冯婉婷急切地转向那个被称为龙哥的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龙哥,许槿初呢?我不是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她送到你床上了吗?怎么现在人却不见了?” 龙哥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冯婉婷心中一阵慌乱,她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却发现被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许槿初的身影。 冯婉婷的心猛地一沉,她急忙跑到窗边,用力掀开那满是灰尘和旧渍的窗帘,窗外的夜色深沉而寂静,依然没有看到许槿初的踪迹。 “怎么会没有呢?”冯婉婷焦急地喃喃自语,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明明已经把许槿初送到了这里,怎么现在却不见了呢?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你是在找我吗?” 冯婉婷猛地转身,只见许槿初正站在门口,她的脸色苍白而冷漠,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的光芒。 冯婉婷一下子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许槿初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冯婉婷结结巴巴地问道,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许槿初的身影显得尤为冷清。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冯婉婷,那双冷冽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疏离,却并未开口说出一句话。 她微微转身,步伐坚定地走向不远处的贺晏舟。 “你还好吗?” 他的目光一直紧锁在许槿初的身上,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当他看到她那清冷的面容和坚定的步伐时,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些许。 他上下打量着许槿初,确认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仿佛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你还好吗?”贺晏舟轻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许槿初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微微点头,淡淡地说道:“我没事。” 贺晏舟听到她的回答,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许槿初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子,即使面对再大的困难也能挺过去。 但是看到她刚才那冷漠的表情,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会受伤。 “那就好。”贺晏舟轻轻笑了笑。 “龙哥怎么回事?” 冯婉婷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龙哥,可龙哥那双冷漠而坚定的眼神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凛冽刺骨,让冯婉婷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阵莫名的寒意。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却没想到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突然,她的思绪被一声低沉的噪音打断,只见龙哥正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身形魁梧,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一步一步走向冯婉婷,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越来越压抑。 冯婉婷本能地想要后退,但龙哥却像是一头猎豹,紧紧地盯着她,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他的气场太过骇人,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牢牢地束缚在原地,让她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龙哥突然伸出手,一把钳住了冯婉婷的下巴,用力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嘲讽,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冯婉婷,你玩儿我玩儿得很开心,是不是?”龙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中传出的声音,让冯婉婷感到一阵恐惧。 冯婉婷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但龙哥却像是一座铁塔,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分毫。 “龙哥,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冯婉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只能寄希望于龙哥的仁慈。 然而,龙哥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冯婉婷的呼喊充耳不闻。他的眼神冷若冰霜,紧紧地盯着她,愤怒与嘲讽在眼中交织,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他用力地捏住了冯婉婷的下巴,那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冯婉婷的呼吸瞬间变得困难,她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龙哥的手劲越来越重,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捏碎一般,让她无法挣脱。 “解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龙哥的声音冰冷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刀一般刺入冯婉婷的心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冯婉婷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与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龙哥的信任。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却没想到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 早知道如此,她就应该一棒子打死那个许槿初,而不是让他有机会反咬一口。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许槿初的目光如冰刃般清冷而坚定,从冯婉婷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上轻轻划过,最终定格在了龙哥身上。 她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语调平稳而有力地说道:“龙哥,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们夫妻二人并不想插手。我只希望你能遵守刚刚对我的承诺,将我爱人安全送回淮西城。” 冯婉婷听到这里,心中一阵慌乱。她原本以为可以借龙哥之手对付许槿初,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急忙开口辩解道:“龙哥,你别听她胡说!我们才是一伙的,她才是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在利用你!” 然而,龙哥却仿佛没有听到冯婉婷的呼喊。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许槿初身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许槿初也不急不躁,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冯婉婷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主动权。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龙哥的愤怒和嘲讽,心中充满了悔恨与绝望。 第581章 主动权 龙哥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许槿初,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知道你的手段,也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你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 许槿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毫不畏惧地迎上龙哥的目光,说道:“龙哥,你错了。 我并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在请求你。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要保护我的丈夫和你。如果你能履行承诺,我会感激不尽。” 龙哥看着许槿初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最终,龙哥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他提溜着冯婉婷的后脖领子就往外走。 许槿初看着龙哥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而被龙哥带走的冯婉婷则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了,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个残酷的现实。 就在龙哥与冯婉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贺晏舟和许槿初两人。突然,贺晏舟的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一按,整个轮椅仿佛得到了指令,开始缓缓转动。 轮子在地面上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如同一只在黑暗中独舞的幽灵,最后稳稳地停在了许槿初的面前。 他的脸庞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就像一尊被岁月侵蚀的雕塑,那双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不解、疑惑、甚至是淡淡的怒意交织在一起。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槿初,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你刚刚所说的送我回淮西城,究竟是何意?” 许槿初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她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贺晏舟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抬起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有人同意放我们离开了。我们得赶紧走,陆怀礼还在淮西城等着我们,他现在一定非常担心。” 说完,她快步走到轮椅后面,双手搭在轮椅的推手上,准备推着贺晏舟离开这个充满压抑与危险的地方。然而,就在她准备推动轮椅的那一刻,轮椅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嘎吱”声,仿佛是在抗拒她的动作。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她低头一看,只见贺晏舟的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轮子,手指苍白而有力,仿佛要将轮子捏碎一般。她愣住了,不解地望着贺晏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晏舟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深地望着许槿初,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是不是和那个龙哥做了交易,让他送我回去,然后你留下来?” 许槿初的心在贺晏舟那犀利的目光下,如同被擂鼓般砰砰作响。 她知道,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任何心思都无法遁形。 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但内心的慌乱却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试图避开贺晏舟的目光,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如同黑洞般吸引着她的视线。 她知道,自己必须坦白,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迎上了贺晏舟的目光。 “是的,我做了交易。”许槿初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异常坚定。她看着贺晏舟,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但是,这是为了你好。我不想让你再卷入这个危险的漩涡中,所以,你得先回去。” 贺晏舟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许槿初的话。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许槿初的担忧,也有对她的感激。他知道,许槿初这么做是为了他好,但他却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轻轻握住许槿初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坚定:“槿初,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我们是一起的,无论是困难还是危险,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许槿初静静地凝视着贺晏舟,那坚定如磐石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深深烙印在心底。 她感受到了他浓浓的关怀与坚定的决心,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涌遍全身。 她知道,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然而,她不能让他这么做,她必须独自面对这一切。 她缓缓蹲下身子,与贺晏舟平视着,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而决绝地说道:“不,你必须先回去。只有这样,我才能心无旁骛地对付他们。” 贺晏舟听着她的话,眉头紧锁,心中的担忧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明白,那个所谓的老板并非善类,他担心许槿初会遭遇危险。然而,他也知道许槿初的性格,她一旦做出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 他深深地看了许槿初一眼,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然而,他也知道,现在的他留下也只能是累赘。 自从受伤以后,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赶紧康复,站起来的冲动。他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强,能够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在淮西城等你,一旦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许槿初听着贺晏舟的话,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她知道,他虽然不能陪在她身边,但他的心却始终在她这里。她感受到了他的支持与信任,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责任与担当。 她轻轻地握住了贺晏舟的手,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而且,我也想去见见那个老板,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冯婉婷被龙哥带回去后,就扔到了床上,她也面临了一场恐怖的身体折磨。 等天光微熹,奄奄一息的她才被发泄完怒火的龙哥放过。 她躺在床上,不着寸缕的身体没有一块皮肉就完好的。 这个人就像被秋霜摧残的花朵,破败不堪,疲惫的昏睡过去前,她愤恨地诅咒着许槿初不得好死...... 第582章 怎么是你? 龙哥精心安排了专车,准备将贺晏舟送回城去。 夜色已深,城市的灯火逐渐模糊,但车内的氛围却异常紧张。 贺晏舟坐在后座上,尽管外表看似平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不断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与此同时,陆怀礼焦急万分地守在招待所里。 他来回踱步,不时看向窗外,希望能看到许槿初跟贺晏舟归来的身影。 心中的焦虑让他几乎要按捺不住,想要立刻报警求助。 然而,每当这个念头闪过脑海,他就会想起许槿初之前的嘱咐,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 陆怀礼深知,现在他和许槿初都身陷囹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对方的安危。 如果他因为一时冲动而报警,万一打草惊蛇,岂不是会害了他们夫妻二人? 想到这里,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焦虑,努力保持冷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陆怀礼不断地告诉自己要耐心等待。 然而,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挺过这个难关。 在漫长的等待中,陆怀礼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般起伏不定,几乎要消磨掉他所有的耐心。 招待所内静悄悄的,只有他独自一人在焦急地等待着,每一次秒针跳动的声音都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助和焦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低沉的汽车引擎声划破了这宁静的夜空,犹如久违的甘露洒在陆怀礼焦渴的心田。 他猛地站起身来,冲向窗边,目光紧紧锁定在缓缓驶入停车场的黑色轿车。 车门缓缓打开,一束灯光打在贺晏舟的身上,映照出他坚毅而沉稳的轮廓。 陆怀礼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急忙迎上前去,帮助行动不便的贺晏舟下车。然而,当贺晏舟坐上轮椅后,陆怀礼却意外地发现许槿初并没有跟随贺晏舟一同回来。 “许槿初呢?”陆怀礼焦急地问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贺晏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思绪。而就在这时,那辆送他们回来的黑色轿车却突然发动,一脚油门便急速离开了现场,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她没回来。”贺晏舟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和无奈,“她替我留在了冯婉婷他们手里。” 听到这个消息,陆怀礼的愤怒瞬间爆发出来:“你难道不知道冯婉婷跟许槿初有仇吗?许槿初落在她手里,还能活吗?”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对贺晏舟的责备和对许槿初的担忧。 贺晏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陆怀礼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他知道,终究是自己拖累了许槿初。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陆怀礼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贺晏舟,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他知道,责备贺晏舟并不能改变现状,他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出许槿初。 “对不起,我刚刚情绪不好。”陆怀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走吧,上楼再说。” 冯婉婷被龙哥的手下牢牢地看管在房间里,四周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息。 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安,她想要去找龙哥理论,却被这些人无情地拦了下来。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拦我!” 冯婉婷愤怒地喊道,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异常刺耳。“小心我让龙哥宰了你们!”她威胁道,希望能够用龙哥的名头吓退这些人。 然而,看管她的人却并没有被她的威胁所吓到。 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些原本冷漠的面孔,在冯婉婷的耳边响起刺耳的嘲笑声,犹如针尖般刺入她的心中。 她抬头望去,只见其中一人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声音冷淡得像是冬日的寒风,他缓缓地说道:“冯小姐,你还是先能见到龙哥再说吧,别在这里做无谓的挣扎了。” 冯婉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紧咬着下唇,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她清楚,这些人之所以敢如此嚣张地对待她,完全是仗着龙哥的势力在背后撑腰。 一股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冯婉婷感觉自己仿佛被巨大的黑暗所吞噬。 她环顾四周,只见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和沉重的铁门,仿佛将她囚禁在这无尽的黑暗中。 然而,冯婉婷并没有就此放弃。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她不甘心就这样被囚禁起来,更不甘心看着龙哥和许槿初之间的交易达成。 她深知,如果她不能尽快找到龙哥并阻止这场交易,那么她不仅会失去龙哥的信任,更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与恐惧。 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找到逃脱的机会。 她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的线索和出路。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冯婉婷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焦虑。她不断地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但每一次都被那些手下无情地阻止。 她感到自己的希望正在一点点地破灭,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然而,冯婉婷并没有放弃。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逃脱的机会。 她不断地在心中默念着龙哥的名字,希望他能给自己个机会。 就在她感到绝望之际,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冯婉婷的心中一喜,难道是龙哥来了?她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正朝她走来。 那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冯婉婷才发现他并不是她心中的龙哥。 她微微一愣,心中的喜悦瞬间转化为失望和疑惑。“怎么是你?”她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男人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希望是谁,龙哥吗?不过还真是龙哥让我过来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和玩味,让冯婉婷不禁感到一阵尴尬。 第583章 看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来人正是龙哥手下那位赫赫有名的龅牙,他的牙齿参差不齐,如同参差不齐的山峰,一眼望去,那满口龅牙几乎成了他标志性的特征。 他身材魁梧,肌肉发达,走起路来仿佛一座移动的小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冯婉婷看到龅牙的瞬间,心跳猛地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是龙哥让你过来的吗?他……他有没有说具体要做什么?”她的声音微颤,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龅牙撇了撇嘴,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我就是来带你走的,具体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你废话真多,到底走不走?”他的语气粗暴而直接,仿佛没有一丝耐心。 冯婉婷闻言,心中一阵慌乱。她不知道龙哥到底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这个龅牙会带她去哪里。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仿佛自己正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然而,冯婉婷并没有就此放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屈服,必须见到龙哥,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她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走,我要见龙哥。” 龅牙看着冯婉婷如此固执,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猛地扯过冯婉婷的胳膊,粗鲁地往上拉。 “给你脸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和恐吓。 冯婉婷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但她却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自己不能示弱,否则只会让龅牙更加嚣张。 龅牙看着冯婉婷倔强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一把将冯婉婷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往上走去。冯婉婷被他扛得头晕目眩,但她却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不让自己掉下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龅牙沉重的脚步声和冯婉婷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许槿初静静地坐在大厅的皮质椅子上,她的眼眸里映照着昏暗的灯光,透出一种坚定而又不屈的光芒。 她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强烈的困意所包围,那是一种从骨髓深处涌出的疲惫,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然而,她却又不得不强撑着,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 她原本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让疲惫的身体得到充分的恢复。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愿意让她如愿。 龙哥这群人突然出现带走贺晏舟,弄得她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他们展开周旋。 刚刚从房间打完电话出来的龙哥,看到许槿初那副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走到许槿初面前,看着她那疲惫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佩服。 他开口道:“时间不早了,你要是困就去睡,房间多的是。放心,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我就不会反悔。” 许槿初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面前的龙哥,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她微微抿了抿嘴唇,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坚定地告诉自己不能在他面前展现自己软弱的一面。 想到这里,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板。 看向龙哥,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谢谢你的好意,龙哥,不过我还不困。怎么样,你的老板说了什么时候过来见我吗?” 龙哥看着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知道这个女人有着不凡的毅力,不由得对她另眼看待。 “老板说了,明天下午过来,所以这会儿你可以先去休息了。” 许槿初知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没必要再找借口欺骗自己。 便也不再矫情,转身去了之前贺晏舟所在的房间休息。 夜色如墨,冯婉婷被粗鲁地扛在龅牙那宽阔的肩上,像一只无助的小鸟被风卷走。她的头发散乱,眼眸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在她被扛下楼梯的途中,龙哥,那个曾让她心生敬畏的男人,却如同一个陌生人般,从她的视线中冷漠地走过。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却唯独没有留下一点余光给冯婉婷。 冯婉婷的心,像被重锤猛地一击,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龙哥如此彻底地无视。 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让她无法忍受。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捶打着龅牙,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然而,龅牙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紧紧地抓着她,继续往前走。 “龙哥,龙哥你救救我!”冯婉婷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恳求。她望着龙哥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不自觉地滑落。她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错得无法挽回。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却未能触及龙哥的背影。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她知道自己曾经的骄傲和自满在龙哥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就在冯婉婷即将被龅牙带出门的时候,龙哥突然开口了。“等一下。”这两个字仿佛是一道救命的曙光,瞬间照亮了冯婉婷心中的黑暗。 她立刻停止了挣扎,眼睛紧紧地盯着龙哥的背影。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龅牙,你放她下来。”龙哥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但却让冯婉婷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 龅牙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龙哥会突然改变主意。但他还是乖乖地放下了冯婉婷。 冯婉婷立刻跑到龙哥的面前,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 “龙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吧!”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恳求。 龙哥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冯婉婷连连点头,“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自以为是。我错在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错在没有尊重你的意愿。请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龙哥的目光落在冯婉婷的脸上,原本那满腔的怒火,在接触到她那双坦诚而恳切的眼睛时,竟然奇迹般地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感受到内心那股躁动的情绪在一点点消退,就像是狂风过后的湖面,开始恢复平静。 他深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更加稳定。 然后,他缓缓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严肃和认真:“冯婉婷,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看重你。你的能力,你的智慧,都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但是,你的自以为是,却让我深感失望。 我希望你能够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努力去改正。” 冯婉婷听到龙哥的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明白,只要龙哥还愿意像之前那样信任她,她就有机会继续利用他为自己做事。 于是,她攀着龙哥的身体,娇弱地诶呦了一声,然后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她捏着嗓子,用那种娇滴滴的语气说道:“龙哥,你都不知道,我刚才腿多软,站都站不住了。” 说着,她还故意将身体往龙哥怀里贴了贴,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博取他的同情和怜悯。 然而,龙哥却冷冷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似乎已经看穿了冯婉婷的伎俩,想要看看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冯婉婷感受到龙哥的态度,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小心行事,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于是,她强装镇定,继续用那种娇媚的语气和龙哥说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在再次得到龙哥的信任后,冯婉婷更加明白,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她必须耐心等待,等到龙哥完全放下防备心,自己才好继续展开对许槿初的报复。 她深知,这场复仇之路并不容易,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她都会一一克服,直到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584章 果然……一模一样 许槿初深知,那位传说中的老板绝非会在这等破败不堪的地方见自己。 因此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跟着龙哥去见面地点。 龙哥终于姗姗来迟,身后跟着一直黏在他身边的冯婉婷。 冯婉婷看到许槿初的那一刻,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她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冷冽而锐利,仿佛要将许槿初穿透一般。 许槿初心中明镜似的,她清楚地知道冯婉婷对自己的恨意有多么深重。 那种恨,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她,而她则是神色淡然地迎上冯婉婷那充满杀意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许槿初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股自信和从容。 龙哥见状,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早已无法化解。 他不再多言,转身便带着许槿初前往那神秘的会见地点。 而冯婉婷则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许槿初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恨和嫉妒。 车子一路开回了淮西城,许槿初被带到了淮西宾馆顶层的贵宾房。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跟在龙哥的身后走进了房间。房间内的灯光柔和而温暖,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然而,她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因为她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房间中央的那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面容威严,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正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目光如炬地盯着许槿初。 许槿初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仿佛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冯婉婷站在一旁,得意地看着许槿初。 她知道,老板亲自来见她,许槿初今天必死无疑。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仿佛已经看到了许槿初的悲惨结局。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 她挺直了脊背,目光坚定地看着那个中年男子,仿佛要用眼神告诉他,她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站起身来。 他走到许槿初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她。许槿初没有躲避他的目光,而是坦然地迎了上去。 她知道,这一刻的较量,将决定她的生死存亡。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然而,许槿初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体内涌动,让她充满了勇气和信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中年男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就是许槿初?” 许槿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他的眼神深邃而沧桑,仿佛能洞穿时间的迷雾,直抵人的内心深处。 他紧紧地盯着许槿初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故事:“果然……一模一样。”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颤,她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逼心头。她不禁脱口而出:“什么?”她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和不安。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难道他们之前见过面?还是她长得和某个人很像? 中年男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也有疑惑,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 许槿初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她努力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到与这个男人有关的线索。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郭老板的那个堂姨!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但她早就失踪不见了。 难道这个男人认识郭老板的堂姨?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提到她?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中年男子终于开口了,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龙哥,淡淡地说道:“阿龙,你们先出去。”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龙哥接到指示,立刻拽着冯婉婷离开了房间。冯婉婷被龙哥拽着离开时,心中满是疑惑和不甘。她回头看了看许槿初和中年男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房间里只剩下许槿初和中年男子两人。中年男子走到许槿初的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疑惑也有期待。 许槿初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局面。她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中年男子的下一步动作。 中年男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果然,你和她……简直一模一样。” 许槿初的心中猛地一震,不明白男人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 忽然,许槿初这个世界谁还真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就是龙城郭老板的那个失踪几十年的堂姨。 中年男子继续说道:“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但她也明白,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警惕,才能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局面。 突然,中年男子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龙哥,声音低沉而坚定:“阿龙,你们先出去。” 龙哥接到指示,没有丝毫犹豫,他拽着冯婉婷的胳膊,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只剩下了许槿初和那个中年男子。 冯婉婷被龙哥拽出房间后,心中满是不甘和疑惑。 她试探地问:“龙哥,老板这是何意?他不会是看上许槿初了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醋意和不安。 龙哥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说:“你那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 不过看上也可能,毕竟那么标志的美人儿。”他的话虽然轻描淡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 冯婉婷听了龙哥的话,心中更加不满。 她嘟囔着说:“龙哥,人家还在呢,你就肖想别的女人,人家生气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撒娇和挑逗,似乎想要引起龙哥的注意。 然而,龙哥却并没有理会她的挑逗。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留下冯婉婷一个人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第585章 钱没花完,恐怕会死不瞑目吧? “坐吧,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中年男人伸出手指,轻轻地指了指身旁那张宽大而舒适的沙发椅,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槿初微微一愣,但随即他便释然了。 她现在确实感到身体有些不适,急需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于是,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沙发椅,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想说一句‘我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这么简单吧?” 许槿初靠在沙发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坐在一张皮质沙发上,看着许槿初的目光中,带着赞赏,“不错,你过了我的考验,我很满意。” “考验?”许槿初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你是说你集结了所有跟我有仇的人来对付我,这就是你对我的考验?那你还真够‘满意’的啊! 对于许槿初的嘲讽,他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微微摇头,语气平和地解释道:“那些你口中的‘仇敌’,其实都是我精心安排的棋子,旨在考验你的应变能力和坚韧不拔的毅力。”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缓缓吐出。他的目光落在许槿初身上,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欣赏的光芒。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需要一个能够继承我事业的接班人。而你,许槿初,是我看中的最合适的人选。” 许槿初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什么接班人?你那些所谓的考验,给我带来的痛苦和伤害,岂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考验就能揭过去的?” 中年男人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他并未因此动怒,反而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但请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加强大,更有能力去应对未来的挑战。”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深邃:“现在,你已经通过了考验,证明了你的实力和智慧。 我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一定能够超越我。” 许槿初听着他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震撼。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年代,打算安心地搞事业,谈谈恋爱,享受一下悠闲的生活。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远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大叔,你这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许槿初忍不住开口反驳道,“我怎么就成了你的接班人,还领袖?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好吗?” 中年男人看着她,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平和的笑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请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你有着非凡的才华和潜力,只有你才能引领我们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许槿初听着他的话,心中虽然依旧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她的眼中却开始闪烁起坚定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逃避下去,她需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去探寻那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中年男人的眼睛:“好吧,大叔,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接受这个挑战吧。我会努力变得更强大,更有能力去面对你说的那个什么未来的挑战。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对我隐瞒任何真相,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中年男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许槿初,你没有让我失望。 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的路可能会很艰难。” 许槿初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需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去探寻那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否则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许槿初“好了,我已经洗好耳朵了,你可以说了。” 中年男人轻轻摆了摆手,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仿佛在告诉眼前的许槿初,不必如此慌张。 他微笑着,那笑容里透露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从容与淡定,缓缓说道:“别着急,你先回去,按部就班地做你该做的事情。到时候,如果需要你,我自然会派人去联系你。” 许槿初心中却满是疑惑与不安,她眉头紧锁,直视着男人的眼睛,试图从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她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可能做好准备来接你的班呢? 而且,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对话少了点什么吗? 你讲了这么多,却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告诉我。 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深深地看了许槿初一眼,仿佛想要看透她内心的想法。然后,他缓缓开口:“你的怀疑很正常,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我名字的时候。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等待我的消息。” 许槿初却不肯就此罢休,她冷冷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很抱歉,我恐怕无法按照你的意愿去办事了。 我许槿初虽然身无长物,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没什么可怕的。 倒是你,如果现在死了,钱没花完,恐怕会死不瞑目吧。” 她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中年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深深地看了许槿初一眼,仿佛在思考她的话。 然后,他缓缓开口:“你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好吧,我会让你知道更多的信息。 但是,你要记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对自己不利。” 许槿初虽然有些失望,但她还是点了点头,默默地转身离开。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透露真相,她需要耐心等待,同时做好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她走出房间,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但她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她都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揭开那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第586章 将计就计 冯婉婷期待着想看到许槿初的惨状,期待着那个平日里风光无限的女人此刻的落魄和绝望。在她心中,许槿初早已成了她嫉妒和怨恨的靶子,而今天,她终于有机会亲眼见证许槿初的狼狈。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 就在她以为会看到许槿初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时,门却缓缓开了,露出的是许槿初那依然优雅而从容的身影。 她的头发丝毫不乱,衣着整洁如初,甚至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冯婉婷愣住了,她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只见许槿初身后,几名身材魁梧的保镖整齐地站成一排,他们目光犀利,气场强大,显然是专门来保护许槿初的。 龙哥竟然一改往日的傲慢姿态,竟然对许槿初态度恭敬得让人瞠目结舌。 他亲自带领一众保镖们护送许槿初离开,仿佛她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 冯婉婷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的嫉妒和怨恨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般熊熊燃烧。 她不明白,为什么许槿初能够如此幸运,为什么她能够在困境中化险为夷,甚至得到老板的青睐。 冯婉婷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许槿初!”冯婉婷突然大喊一声,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她猛地冲向前方,试图拦住许槿初,为自己出口恶气。 然而,冯婉婷并没有想到,许槿初的身边那些高大的保镖们将许槿初护得严严实实,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她还没有靠近,就被其中一个保镖一把掀翻在地。 “啊——”冯婉婷惨叫一声,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感到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仿佛骨头都被摔散了架。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已经失去了力气。 许槿初闻声转头,看向了那个被摔得七荤八素、一脸懵然的冯婉婷。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但很快,那丝情绪就被她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波澜不惊的平静。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去扶冯婉婷一把,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许槿初,我跟你没完!!!”冯婉婷的怒吼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许槿初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龙哥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对许槿初的冷静和果断感到佩服。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保镖过去处理这个麻烦。保镖们训练有素,很快就将冯婉婷带离了现场。 “许小姐,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龙哥走上前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和恭敬,“那个冯婉婷,您放心,我一定会替您处理干净的,保证不会让她再去找您的麻烦。” 许槿初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她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龙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淡淡地说道,“不过,我相信,有些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处理比较好。” 说完,她继续向前走去,留下的只有那坚定而从容的背影。 龙哥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许槿初那渐行渐渐远的身影,他的眼中泛起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明白,这个看似温婉柔弱的女子,实际上却拥有着比任何人都要坚韧和强大的内心。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坚毅与不屈,让他不由得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回想起刚刚老板对他所说的话,龙哥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 老板竟然告诉他,许槿初将会接替他掌管整个组织。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言语,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那股强烈的震惊冲击着他的心灵。 之前,老板总是吩咐他去做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如何给许槿初使绊子,找麻烦。 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老板对许槿初心存不满,想要借他的手来除掉这个眼中钉。 然而,他却从未想过,那些看似刁难的事情,竟然只是老板对她的考验。 现在回想起来,龙哥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他知道那些都是对许槿初的考验,他或许会更加小心谨慎地处理那些事情,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草率行事。 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伤害许槿初。 就在这时,龙哥突然想起了冯婉婷。那个曾经想要借他的手毁了许槿初的女人,如果知道,只怕会被吓破胆吧。 龙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冷笑,他知道,冯婉婷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她以为可以利用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却没想到最终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龙哥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要更加谨慎地处理与许槿初之间的关系。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实际上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必须小心应对,才能在这个充满变数的组织中立足。 龙哥他们把许槿初送到招待所楼下的时候,就被许槿初给打发了回去。 然而,在临走的时候,龙哥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许槿初。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许小姐,以后有事你尽管吩咐。 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 说完,他将一张写有地址和电话的纸条递给了许槿初。 许槿初接过纸条,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将其收进了口袋。她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龙哥的好意。 龙哥见状,心中一阵欣喜。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迈出了与许槿初建立更深厚关系的第一步。 龙哥一行人刚刚消失在视线尽头,许槿初就感到一阵风从楼梯口刮来,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楼上飞奔而下。 是陆怀礼,他的脸上写满了惊喜与关切,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锁定在许槿初身上,仿佛要将她每一寸都仔细检查一遍,确认她是否安好。 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异常清晰,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 他快步走到许槿初面前,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果真是你回来了,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许槿初抬头,对上陆怀礼那双充满担忧的眸子,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安抚的微笑:“我没事,别担心。” “那就好。”听到许槿初的回答,陆怀礼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猛地一拍脑门,“呀,不对,我得赶紧去趟派出所。” 许槿初还没来得及问他去派出所干什么,陆怀礼已经转身跑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急匆匆的背影。 看着他的背影,许槿初心中明白,他一定是太过担心自己,最终没忍住报了警。 她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中既感动又无奈。 上楼后,贺晏舟早已站在门口等候。 他看到许槿初平安归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抬手轻轻拉过许槿初,眼中满是关切。他上下打量着她,仿佛要将她身上的每一寸都仔细检查一遍,确认她是否真的完好无损。 当看到许槿初身上并无一丝伤痕时,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他的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倾注在许槿初身上。 许槿初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安全对贺晏舟来说有多么重要。 她简单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向贺晏舟叙述了一遍,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的无奈和疑惑。 贺晏舟听完后,眉头紧锁,他沉思片刻,然后开口问道:“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那个人对你的考验,为的就是让你当他的接班人?”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的不解和警惕。 许槿初点了点头,她苦笑一声,说道:“所以我说那个人简直就是有那个大病,他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组织还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的,要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只怕我们都会被卷进去。”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的担忧和不安。 贺晏舟静静地听着,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许槿初的性格,她虽然勇敢坚强,但面对未知的危险和不确定的未来,她还是会感到害怕和迷茫。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将温暖的力量传递给她。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她的心田:“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我们一定会找到真相,解开这个谜团。”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依赖。在这一刻,他们仿佛成为了一体,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和困难。 突然间,许槿初的脑海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她那双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开眼前困境的钥匙。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在她的心中升腾。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然后开口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找来的那三个外国医生,我特意去打听过,他们的医术确实高超,在医学界享有盛名。这或许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 贺晏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没有打断她的话。 许槿初继续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们不如主动出击,去找他们谈谈。 我想,让那三个医生给你治腿,这样不仅能让你尽快康复,也能让那个人相信,我是真心想要成为他的接班人。 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放下警惕,对我们说实话,告诉我们更多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 贺晏舟听到这里,眉头紧锁,他担心地说道:“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去涉险,那个人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告诉你,我怕你会有危险......” “放心,”她低声说道,声音轻柔却充满了力量,“我知道如何应对。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接受,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贺晏舟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知道,许槿初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她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过人的勇气,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而且,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她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只有找到更多的线索,才能揭开这个谜团,找到真相。” 贺晏舟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 他知道,许槿初说的是事实。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充满未知的世界,只有不断地寻找线索,才能逐步接近真相。 还有,晏舟。”许槿初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他猛地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然,直直地盯着贺晏舟。 贺晏舟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一怔,只见许槿初继续说道:“关于这件事,我不想让陆怀礼知道。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有他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不应该让他卷进这个充满未知的漩涡之中。” 贺晏舟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里满是理解与赞同。 他知道许槿初的担忧并非多余,陆怀礼与他们虽为好友,但始终是个普通人,没有经历过他们这些惊心动魄的冒险与危险。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陆怀礼从派出所撤案回来,手中提着几袋香气四溢的食物。 这两天他们一直忙于应对各种危机,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此刻平安归来,自然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陆怀礼的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的紧张与担忧。 他将食物一一摆在桌上,招呼着两人过来享用。 “来来来,快吃点东西吧。”陆怀礼热情地招呼着,他的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此刻的平静与温馨来之不易。 他们默默地走到桌前,坐下开始享用美食。 “一会儿咱们就赶紧回去吧,家里都等着呢,这两天可把他们急坏了。” 陆怀礼将嘴里的肉咽下去后,望着许槿初跟贺晏舟说。 第587章 躺平 许槿初轻轻放下筷子,望向陆怀礼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歉意。 “是这样的,一会儿吃完饭,你先开车回去,跟大家报个信儿,我们还有点事,得过段时间再回去。” 陆怀礼闻言,手中夹菜的筷子不由地停在了半空,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许槿初与坐在另一侧的贺晏舟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们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如何向陆怀礼解释。 最终,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之前冯婉婷找的那三个外国医生吗? 我看着他们的医疗技术和经验都挺不错的,所以就想趁此机会让他们给贺晏舟治疗一下他的腿。 毕竟,他的腿伤已经拖了这么久,如果能有机会治好,那自然是最好的。” 陆怀礼听完许槿初的叙述,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短暂的舒缓,如同紧绷的琴弦在刹那间被柔和地松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将心中的忧虑全部排出体外。 原本严肃的面容也渐渐舒展,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筷子,那是他刚才紧握的几乎泛白的筷子,此刻终于恢复了它的本色。 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自嘲自己的过于紧张,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呢。”话语中带着几分轻松,又带着几分庆幸。 他转向许槿初,目光中满是信任与理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就放心去吧,我会跟大家解释的。”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叮嘱:“只是,你们一定要小心啊,注意安全。”这是他心底最深处的关切,也是他作为朋友的责任。 许槿初看着陆怀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坚定。她深知,有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会感到孤单与无助。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坚定而有力:“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随后,许槿初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她尽量保持冷静与客观,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当然,为了不让他牵扯进来,她隐去了那个神秘组织的事情,只说一切都是冯婉婷所为。 陆怀礼静静地听着。 片刻后,他才缓缓说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在富安镇等你们回来。” 陆怀礼的声音里透露着坚定和信任。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们此行要小心行事,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或者缺钱,就跟我说。” 许槿初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此时,贺晏舟也开口了:“谢谢你。”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感激之情。 陆怀礼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撇了撇嘴,戏谑道:“以后还是少说谢谢这两个字吧,听着怪肉麻的。”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吃完饭,陆怀礼便开车回了富安镇。 在临别之际,他将自己身上的钱都留给了许槿初和贺晏舟。 他知道,他们在外用钱的地方多,尤其是贺晏舟的治疗需要花费不少。 他希望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能够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许槿初和贺晏舟目送着陆怀礼的车子渐行渐渐远,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但是,有了陆怀礼的支持和信任,他们将会更加坚定地走向前方,迎接未来的挑战和机遇。 第二天,随着晨曦的初露,许槿初早早醒来,她的心思始终牵挂着贺晏舟的病情。 她深知,贺晏舟的腿伤拖不得,必须尽快找到医术高超的医生进行治疗。 于是,她下楼,到招待所前台借了电话,给龙哥打过去,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龙哥,我需要你立刻把昨天那三位医生找回来,贺晏舟的腿,他们必须治疗。” 龙哥听到许槿初的话,心中一惊,他深知许槿初在老板那里的地位,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连忙应道:“许小姐,您放心,我这就去办。”说完,他立刻放下电话,命人去将已经被打发走的三个洋医生截回来。 经过一番周折,龙哥终于在半道上拦截到了那三位医生。 他诚恳地向他们道歉,并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三位医生虽然有些不满,但看到龙哥如此诚恳,又听说贺晏舟的病情严重,便答应返回为何晏舟治疗。 不久后,龙哥的身影在暮色中逐渐显现,他身后紧跟着三位西装革履的洋医生。他们一行人穿过曲折的小巷,终于抵达了贺晏舟的住所。 许槿初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她站在门口,目光焦急地扫视着远方。 当看到龙哥带着医生们走来时,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龙哥快步走上前,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恭敬和歉意,“许小姐,让您久等了。那三位洋医生,我已经全部接回来了,现在就可以开始给贺先生治疗。” 许槿初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眼眸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谢谢你啊,龙哥。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龙哥微微一笑,他的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有礼,“许小姐你太客气了,叫我阿龙就行。能为您和贺先生效劳,是我的荣幸。” 许槿初有些意外地看着龙哥,她这还没正式成为他的上司呢,他就对自己如此恭敬有礼,看来这个龙哥能在组织里做到这个位置,也是有他自己的本事的。 就在这时,那三位洋医生也已经走上前来。 许槿初用流利的英语跟他们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后,便带着他们上楼给贺晏舟做检查。 因为之前给他做过检查,所以这三个人对贺晏舟的腿伤已经有了一定的诊断。 依照他们的意见,贺晏舟的腿部伤势严重,需要进行至少三次手术才能有望恢复正常。 每次手术都需要精心准备,而且手术之间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间隔,以便让他的身体有足够的时间来恢复。 粗略算来,如果按照他们的手术方式进行治疗,贺晏舟将需要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有可能恢复正常。 这个消息让在场的人们感到既欣慰又担忧。 欣慰的是,终于有了治疗的希望;担忧的是,这段时间对于贺晏舟来说将是一段漫长而艰难的旅程。 然而,在这个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中,贺晏舟却如同一个静谧的湖泊,波澜不惊。 他静静地望着围在他床边的许槿初和那些洋医生们,脸上泛起一丝淡然的微笑,微微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愿意接受这接下来可能充满艰辛的治疗过程。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勇气,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力量,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阴霾和黑暗。 他紧紧地拉着许槿初的手,手指间传递着温暖和力量,轻声说道:“别担心,我会坚持下去,直到重新站起来。” 许槿初看着他,心中的担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感动和敬佩。 她知道,贺晏舟已经彻底从之前的悲伤情绪中走了出来,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勇敢地面对眼前的困境。 毕竟,以她现在的处境,贺晏舟根本无法为她分担太多的压力。 她需要他,但他现在更需要的是恢复健康,重新找回自己的力量。 所以,他急于接受治疗,希望能尽快重新站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这一刻,贺晏舟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信念。 他知道,这条路或许漫长而艰辛,但他愿意为了许槿初,为了他们共同的未来,去勇敢地迎接每一个挑战。 许槿初用流利外语对那三位医生说:“谢谢你们愿意回来为何晏舟治疗,他的腿伤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请你们尽全力,我会记住你们的恩情的。” 其中一位年长的医生走上前来,回答道:“这位夫人请放心,我们了解贺先生的伤情,也清楚其中的挑战。 但正是这样的挑战,才让我们医生有了存在的意义。 我们愿意接受这个挑战,并尽我们所能,让贺先生重新站起来。请你们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许槿初听到医生们对贺晏舟腿伤治疗方案的解释,心中的担忧如同笼罩在头顶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了丝丝光明。 她深知,这三位医生是医学界的翘楚,他们的医术精湛,医德高尚,深受病患和同行的尊敬。 此刻,她仿佛看到了贺晏舟重新站立的希望,在医生们的精心治疗下,那曾经让她心痛不已的腿伤定能逐渐康复。 想到这里,许槿初不禁热泪盈眶,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向医生们表示由衷的感激。 医生们见状,也纷纷点头致意,表示会竭尽全力为何晏舟治疗。 由于贺晏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手术,身体需要充分休息和恢复,短时间内不宜再进行其他手术。于是,龙哥按照许槿初的吩咐,将他安排进了准西城的疗养院。 这里环境优美,设施完善,为贺晏舟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康复环境。 在疗养院,贺晏舟接受了系统的治疗和康复训练。 对于疗养院的费用,许槿初坚决不让龙哥支付。 她认为,这是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龙哥自然不敢违抗她的意思,只能默默地照办。 “还好有陆怀礼留下的钱。” 交完费用后,许槿初的手里只剩下几张薄薄的纸币。 她轻轻摩挲着这些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但她没有退缩,也没有抱怨。 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也是为了贺晏舟能够早日康复。 现在,贺晏舟已经被安排妥当,等待着第一次手术治疗的到来。 许槿初静静地站在病房的窗外,她凝视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身影。 病房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苍白的脸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尽管他的身体此刻显得如此脆弱,但他的眼神却如磐石般坚定,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许槿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贺晏舟不是那种轻易会被打倒的人。 他有着强大的意志力和坚忍不拔的精神,这些都将帮助他挺过眼前的难关。 她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走进了这个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空间。 “晏舟,怎么不睡一会儿呢?”许槿初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贺晏舟微微侧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槿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然后伸出手,示意她过来。 许槿初会意,她走到床边,将自己的手轻轻地递到了贺晏舟温热的掌心里。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许槿初担忧地问道。 贺晏舟轻轻地拉着许槿初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力量。 “辛苦你了,媳妇儿。”贺晏舟低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感激和温柔。 许槿初的身体微微前倾,她将头轻轻地靠在贺晏舟的肩头上,仿佛想要用自己的力量给予他一些安慰。 “是啊,确实挺辛苦的。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就天天在家躺平,等着你养我,好不好?”许槿初笑着说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希望。 贺晏舟静静地聆听着许槿初的话语,每一句都像是清泉般流淌进他的心田,泛起层层涟漪。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勇气。 他知道,只要有许槿初在身边,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和挑战,他都能够勇往直前,无惧无畏。 他轻轻地握住了许槿初的手,那双手虽然有些冰凉,却传递着一份坚定与力量。 他仿佛要将自己心中的温暖全部传递给她,让她感受到他的关心与爱意。 他们的手紧紧相握,仿佛两颗心也紧紧相连,共同面对着未来的挑战。 贺晏舟深情地看着许槿初,眼中满是温柔与感激。 他轻声说道:“好,现在你需要休息,你的脸色真的很差。”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爱护,让许槿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病房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许槿初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感受到了贺晏舟的关心与爱意,仿佛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不再感到疲惫和无力。 她脱掉鞋子,紧紧挨着贺晏舟身旁躺下。她的身体虽然疲惫不堪,但在贺晏舟的陪伴下,她却感到无比的安心与舒适。 刚一闭上眼睛,她就陷入了深深的梦乡。 看着她如此快地进入梦乡,贺晏舟心疼得眼尾泛红。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充满了爱意与感激。 他知道,这一刻的宁静与幸福来之不易,他会竭尽全力守护这份感情,直到永远。 陆怀礼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富安镇。他急不可耐地拨通了苏依曼的电话。 心头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电话那头,苏依曼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但当她听到陆怀礼传来的消息时,她的语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你说什么?冯婉婷跑了?” 苏依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愕和担忧。 陆怀礼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暴露后就逃跑了。 依曼,你要小心,她既然能从国外回来,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在许槿初那里吃了亏,她可能会把目标转向你。” 苏依曼的心猛地一沉,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逼心头。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电话,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你也要注意安全。” 陆怀礼点了点头,虽然苏依曼看不到,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我会的。你最近一定要保持警惕,别让冯婉婷有机可乘。如果她真的跑回来找你麻烦,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挂断电话后,陆怀礼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 他深知冯婉婷的狡猾和狠毒,她一旦逃脱,必定会想尽办法报复他们。 他必须尽快找到她,将她绳之以法,才能彻底解除这个威胁。 而此时的苏依曼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想起了和冯婉婷之间的种种恩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来保护自己。 思及此处,她连忙起身去找父亲,想要把冯婉婷之事告知与他,可是没想到,有人却比她早一步找到父亲...... 第588章 她怀孕了 苏依曼站在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冯婉婷的哭声。顿时心中一紧,她连忙推门而入。 随着门被她推开,里面的情景毫无征兆地冲进她的眼中。 只见冯婉婷此时正靠在父亲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而她的父亲则是一脸关切地安慰着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苏依曼的到来。 苏依曼站在门口,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瞬间呆立在原地,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屋内的两个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她猛地推开门,快步走上前去,愤怒地指着冯婉婷,声音颤抖地质问道:“爸,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苏文强被她的突然闯入和质问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看了看怀中的冯婉婷,又看了看苏依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安抚苏依曼,但话未出口,便被苏依曼的愤怒打断。 而冯婉婷则是趁机擦干了眼泪,她轻轻靠在苏文强的怀里,微微颤抖着身体,脸上露出一种可怜又卑微的表情。 她低声说道:“曼曼,对不起,我知道你讨厌我,我本来应该消停地待在国外,不回来碍你的眼。可是我……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苏依曼看着冯婉婷矫揉造作的样子,只觉得恶心至极。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猛地伸出手,想要推开冯婉婷。 “你少在这里跟我鬼扯!”苏依曼怒吼道,“我早就知道你已经从国外回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什么鬼!” 苏文强站在宽阔的客厅里,他的目光在女儿苏依曼与冯婉婷之间来回游移,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和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望着这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深爱的女儿,另一个则是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女人,此刻她们却如同针尖对麦芒,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 家庭纷争的阴影已经笼罩了他们的生活太久,如今这场风波更是被推向了风口浪尖,仿佛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随时都会将他们的平静生活撕得粉碎。 苏文强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内心的平静来平息这场即将来临的风暴。他清楚,自己必须站在一个公正的角度来处理这场纷争,不能让任何一方受到委屈。 然而,苏依曼却似乎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她瞪视着冯婉婷,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对方烧成灰烬。“冯婉婷,你又在图谋什么我懒得管,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充满了对冯婉婷的敌意。 冯婉婷低着头,轻轻咬着下唇,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怨和无奈,“曼曼,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并没有什么图谋,如果说有的话,那也只是希望能够得到文强的爱而已。” 说着,冯婉婷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苏文强。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情和期待。她的目光如同春风拂面,让苏文强的心头蓦地一软。 这一刻,苏文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既不想看到女儿受伤,也不想辜负冯婉婷的深情。 他知道,这场家庭纷争已经到了一个必须解决的时刻,而他,作为这个家庭的主人,必须承担起解决这场纷争的责任。 苏依曼听着冯婉婷的话,心中原本就积压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仿佛被点燃的烈火,越烧越旺。 她感觉冯婉婷的每一个字都在无情地挑衅着她的底线,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痛苦。 苏依曼猛地伸出手,想要再次将冯婉婷推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苏依曼转头一看,只见苏文强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眼中透露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严厉。 “曼曼,够了!”苏文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要再闹了!” 苏依曼被父亲的话震惊了,她瞪大眼睛看着苏文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和愤怒。她感觉自己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了,她不敢相信父亲会站在冯婉婷那一边,而不是维护她这个女儿。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妻子。” 苏文强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你就算不叫她一声妈,也不要把她当敌人看待。 况且她现在怀了咱们苏家的孩子,曼曼,你马上就要有弟弟了。到时候咱们就是一家四口了,难道你不开心吗?” 苏依曼听着父亲的话,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冯婉婷,“她怀孕了?” 一脸幸福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的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仿佛是在向苏依曼炫耀着什么。 苏依曼的目光与冯婉婷的视线相交,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冯婉婷眼中深处隐藏着的得意和挑衅。 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场已经注定结局的好戏,而苏依曼,无疑是被安排成这场戏中的配角。 “曼曼,你马上就要当姐姐了,开心吗?” 冯婉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挑衅,她的话语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入了苏依曼的心中。 苏依曼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怒和不甘,她紧紧地握住双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父亲,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坚定:“爸,你不能相信她,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断:“曼曼,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但你放心,不管婉婷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儿,你在爸爸心里的地位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苏依曼的心中一阵痛楚,她没想到父亲会如此轻易地相信冯婉婷的话,她的眼眶开始泛红,但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流下来。 她再次看向冯婉婷,只见那个女人正得意地笑着,仿佛已经赢得了这场无声的较量。 苏依曼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找到真相,揭开冯婉婷的真面目,让父亲看清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 第589章 这个孩子有问题 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仿佛要将心底的波涛汹涌全部吸入肺中,再慢慢沉淀,将那份复杂的情绪深深压抑下去。 然后,她抬头,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父亲,眼眸中闪烁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决然。 “好,既然如此,那怀孕可是关乎两条生命的大事,马虎不得。”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苏文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女儿会如此快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更没想到她会如此冷静地处理这件事情。 不过这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吗,希望能通过这件事,缓和女儿和冯婉婷之间的关系。 “不如这样吧爸,”她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这就去联系港市最顶尖的医院,安排她去做详细的检查。 你知道的,琳达阿姨是国际知名的妇产科专家,我觉得应该让她亲自为她做检查,这样我们大家也都放心。” 苏文强看着她,心中的惊讶更甚。 他没想到女儿会如此周到地考虑这件事情,而且想法和他出奇地一致,他在得知冯婉婷怀孕的消息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想找琳达为冯婉婷做检查。 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女儿第一次如此成熟地处理事情,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 “曼曼,爸爸就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你的想法跟我一样,那这件事你就去安排吧。”他点头,表示赞同。 “不行,我不同意。” 就在苏依曼和苏文强这对父女终于达成共识,准备为冯婉婷的孕期保驾护航时,冯婉婷却突然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仿佛有什么心结难以解开。 “文强,我知道曼曼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这份心意我感激不尽。” 冯婉婷缓缓开口,目光在苏文强和苏依曼之间游移,“可是,我真的不想让那个叫琳达的医生给我做检查。” 苏文强一愣,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婉婷,这是为什么?琳达是我们医院最有经验的妇产科医生,让她给你检查,我们都能更放心。” 冯婉婷被苏文强的话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我害怕。 那个琳达,我之前见过她几次,她……她好像并不喜欢我。 我担心,如果让她给我做检查,她可能不会那么尽心尽力。万一……万一伤到了我们的儿子……” 说到这里,冯婉婷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哽咽。她双手紧紧护住小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苏文强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他轻轻握住冯婉婷的手,柔声安慰道:“婉婷,你多虑了。琳达虽然性格直率了些,但她的专业素养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她和曼曼母亲是最好的朋友,连曼曼都是她亲手接生的。她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影响到对你的检查。” 苏依曼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冯婉婷那副戏精上身的样子,内心不禁泛起一阵微妙的窃喜。 她早就察觉到了冯婉婷的异样,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冯婉婷的遮遮掩掩,一次次拒绝他们的安排,已经足以证明这个孩子有问题。 苏依曼心中暗自琢磨,既然冯婉婷想演,那她就陪她演到底。 于是,她微笑着走上前去,说道:“是啊,琳达阿姨虽然平时看起来严肃了点,但其实她是一个非常专业且温柔的人。 特别是对待小孩子,她总是格外细心和耐心。你就放心吧,让她给你和宝宝做个检查,肯定没问题的。” 冯婉婷听到苏依曼的话,心中不禁一紧。她知道苏依曼已经看穿了她的伪装,但是此刻她却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吧。但是文强,如果她给我检查得不好,我就换医生。” 苏文强见冯婉婷终于同意让琳达做她的医生,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冯婉婷的脾气,如果她不同意,那谁也劝不动她。现在她终于肯让步了,这让他感到非常欣慰。 于是,他笑着说道:“放心吧,婉婷。琳达是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她一定会给你和宝宝提供最好的服务的。” 冯婉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但是她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和焦虑,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是否能够被守住。 苏依曼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她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一定会更加精彩,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冯婉婷的表演彻底崩溃的那一刻了。 “我去给琳达阿姨打电话。” 说着,苏依曼便转身离开了苏文强的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苏文强和冯婉婷两人。冯婉婷望着苏文强的眼睛,犹豫着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文强,要是曼曼不喜欢我的孩子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苏文强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握住冯婉婷纤细的手,他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能抚平她心中的所有波澜。“婉婷,别怕。”他轻声说,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曼曼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她会理解你的。你的善良和坚韧,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且,我深信,你会是一个无比出色的母亲,你的孩子,无论将来走到哪里,都会得到所有人的爱和祝福。” 冯婉婷静静地听着,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似乎被苏文强的话语一点点驱散。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冯婉婷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从来没想过,那个曾经对她甜言蜜语、信誓旦旦的龙哥,竟然会为了许槿初而对她下如此狠手。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凉。 要不是她机智地利用美色诱惑了龙哥的手下,趁机逃脱了那场劫难,恐怕此刻的她早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然而,让冯婉婷更加难以接受的是许槿初的身份。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女孩,竟然会是老板钦定的接班人。 冯婉婷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她不明白许槿初到底有何德何能,为何能够如此轻松地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贺晏舟的深情厚谊、那些不离不弃的朋友、还有那些让人眼红的机遇……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轻易地落在了许槿初的身上。 而她自己,却仿佛被命运抛弃了一般,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冯婉婷紧紧地握着苏文强的手,仿佛想要从中汲取更多的力量和勇气。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必须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努力。而苏文强,就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和依靠。 第590章 你是冯婉婷的姐姐,冯婉静? 陆怀礼将贺晏舟留在淮西城治腿的消息带回给贺晏梅时,她心中的石头终于重重地落了地。 这些日子以来,贺晏梅一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每一天都在为不知所踪的哥哥担忧不已。 那紧张与焦虑像一根紧绷的弦,时刻在她心头荡漾,让她无法安心。 她的脸上原本红润的色泽,此刻已被忧虑的阴影覆盖,双颊凹陷,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憔悴。 一旁的周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深知贺晏梅对贺晏舟的兄妹情深,看着她如此焦虑,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在她身边守护,尽自己所能给予一些安慰。 此刻,听到陆怀礼带来的好消息,周勇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心中涌出一股喜悦。 他忍不住大声说道:“太好了,营长没事,还能把腿治好。”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与欣喜,仿佛连整个世界都因此变得明亮起来。 贺晏梅闻言,眼中的忧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欣慰与感动的泪水。 她知道,自己的哥哥终于能够摆脱病痛的折磨,重新站起来,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释然,仿佛整个身心都被温暖的阳光所包围。 “小梅,你尝尝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鸡蛋羹。” 周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他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走到她的面前。 那碗鸡蛋羹看上去色泽金黄,香气四溢,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贺晏梅看着周勇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微笑着接过碗,轻轻地舀起一勺鸡蛋羹送入口中。 那细腻滑嫩的口感和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满了她的口腔,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味。 一旁的陆怀礼看着周勇的手艺也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周勇你还有这一手啊,这鸡蛋羹做得真是太好吃了!” 周勇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陆哥你就别夸我了。我这点手艺跟王政委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他做的饭那才是真的好吃,要是开饭馆的话,生意肯定火爆。” 陆怀礼闻言指了指对门王政委家的方向说道:“说到王政委,我刚才好像听到他家传来响动,是不是他已经出院回来了?” 周勇闻言看了一眼陆怀礼指的方向,点头道:“嗯出院了,刚才回地,跟你前后脚,他那边刚回家不一会儿你就来了。” 就在这时,寂静的屋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仿佛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紧闭的房门被叩击得砰砰作响,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疑惑。 屋内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门口,似乎想要从敲门声中寻找答案。 “我去开门。”周勇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他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打开了房门。 随着门的开启,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是王政委,他站在门外,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仿佛一股暖流涌入了屋内。 “王政委!”周勇激动地喊道,他快步走上前去,紧紧地握住王政委的手。他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政委,你的腿好了吗?”周勇关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王政委微笑着点了点头,“好了,大夫说我恢复得很好,可以出院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不想让周勇过于担心。 周勇听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晏舟呢?”王政委问道,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我来看看他这几天休养得怎么样了。” 贺晏梅闻言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后低声说道:“王政委,我哥不在家。” “不在家?”王政委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看向贺晏梅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嗯,他...”贺晏梅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嫂子带他去治腿去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仿佛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没有说出口。 “唉。” 王政委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我本来还想亲自来看看他的。” 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仿佛有一个重要的计划或者期望,因为某种原因而落空。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建君,饭做好了,吃饭吧。” 那声音清脆悦耳,像是春风拂过湖面,带起一片涟漪。 王政委闻声抬头,只见冯婉静正站在门外,一只手扶着门框,探出身子,朝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句。 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陆怀礼听到声音歪头朝她的方向看去,当看到冯婉静与冯婉婷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时,忽然想到什么。 走到女子面前,他仔细打量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有力,“你是冯婉婷的姐姐,冯婉静?” 冯婉静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她迟疑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关于这个人的信息,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对,我是。” 虽然她和陆怀礼之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但她却对他并不陌生。 她记得他是许槿初那个开服装厂的朋友,曾经远远地见过他。 陆怀礼看着她,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确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冯婉婷的事你作为姐姐也应该知道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冯婉静。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被揭开。 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知道一些,你想问什么?” 第591章 设局 陆怀礼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冯婉婷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冯婉静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她微微蹙眉,疑惑地看着陆怀礼,心中暗自揣测他的用意。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回答时声音尽量平稳:“她是有找过我,但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陆怀礼眉头紧锁,似乎对冯婉静的答案并不满意。 他追问道:“哦,是吗?那她有没有说要去哪,做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冯婉婷的行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一旁的贺晏梅看着陆怀礼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感到诧异。 忍不住开口问道:“陆怀礼,你为什么要问冯婉婷的事,她怎么了?” 陆怀礼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依旧紧盯着冯婉静,仿佛在等待她更多的线索。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对冯婉婷的行踪产生了怀疑。我怀疑她可能卷入了一些麻烦,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冯婉静和贺晏梅都被他的话震惊了。 尤其是冯婉静的心中瞬间充满了惶恐与不安,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蛇,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缓缓爬行。 她无法想象,妹妹冯婉婷竟然会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她闭上双眼,努力回忆着那天冯婉婷来找她的每一个细节。 那天的冯婉婷,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焦虑。 冯婉静回想起,冯婉婷并没有说太多关于她自己的事情,只是偶尔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些苦涩的笑容。 虽然那笑极浅,浅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在她临走的时候,却突然拿出一笔钱,交给了自己,让她寄给远在家乡的父母。 而现在,冯婉静突然意识到,冯婉婷这次回来,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探亲。 她小心翼翼地行事,连出行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生怕被人发现。这一切,难道都是在躲避某种危险? 想到这里,冯婉静的心如被狂风卷起的波涛,翻涌不息。她紧握着双手,仿佛能感受到那从心底升腾起的恐惧与不安。 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冯婉婷留给父母的那笔钱,是不是早就预见到自己可能会遭遇不测,特意留下的保障? 这个念头像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难道,真的有人想要伤害冯婉婷?这个念头在冯婉静的脑海中疯狂地蔓延,她仿佛能看到那些无形的黑手,正悄无声息地伸向她的妹妹。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浑身的毛孔都仿佛在这一刻紧缩起来,心中充满了对冯婉婷的担忧与恐惧。 “所以,我妹妹是遇到了危险是吗?”冯婉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会是谁?苏文强?一定是他!他们苏家真的是太欺负人了,我们家婉婷都怀孕了,还要这么对她!不行,我要报警,我要保护我妹妹的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 说着,冯婉静就激动地站起身,准备去打电话。 她的双手在颤抖,眼中的泪水在打转,但她却倔强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王政委见状,连忙上前拦住她,沉声道:“婉静,你冷静一下。事情还没有了解清楚,你就如此莽撞行事,岂不是要坏事?” 冯婉静被王政委的话拉回了现实,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冲动行事,必须冷静下来,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怀孕了?谁的?” 陆怀礼原本平静的面容在听到冯婉婷怀孕的消息后,瞬间变得惊愕而紧张。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几分,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填满。 他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 如果冯婉婷真的怀了苏依曼父亲的孩子,那么苏依曼的处境将会变得极其危险。 她轻轻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之色,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地说道:“除了她丈夫,还能是谁的? 婉婷她虽然被我们惯坏了,但也不是那种会随便与人发生关系的女子。可如今这孩子……” 冯婉静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不知道苏家那个大小姐能不能容得下婉婷的孩子。” 她继续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在冯婉静看来,苏家的那位大小姐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内心却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和对家族继承权的执着。 “毕竟像他们那些人最怕的就是多一个跟自己争夺家产的继承人。” 冯婉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和无奈。 她深知在豪门世家之中,亲情往往被利益和权力所替代,而婉婷的孩子无疑会成为这场家族斗争中的一颗定时炸弹。 “所以,现在婉婷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冯婉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担忧。 陆怀礼闻言,忽然话锋一转,说:“那个苏大小姐,确实嚣张跋扈,所以你的担心不无道理。” 一听陆怀礼这么说,冯婉静就更担心了。 而此时的贺晏梅,听到陆怀礼对苏依曼的评价,心中不禁有些不悦。 “陆经理,你怎么能这么说苏......”贺晏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怀礼抬手打断了。 “小梅,你还不懂。”陆怀礼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叹息,“在没有利益纠葛的时候,人都是善良的。 但一旦涉及利益,那些原本看似美好的东西,都会变得面目全非。婉婷的孩子,就是这场斗争中的一颗棋子,而苏依曼,则是那个想要操控这颗棋子的人。” 冯婉静听着陆怀礼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她知道,这场家族斗争已经越演越烈,而婉婷和孩子,已经成为了这场斗争中的牺牲品。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保护婉婷和孩子不受伤害。 “所以,我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婉婷和她的孩子不被伤害?” 冯婉静一时没了主意,只得求助陆怀礼。 第592章 让冯婉婷付出应有的代价 “陆怀礼,你不是和苏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有些交情吗?你向来聪明,依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不会做出那种买凶杀人的事来?”冯婉静的话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她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空气的宁静,让原本淡定的贺晏梅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她看着冯婉静这么诋毁苏依曼,不禁脸色一黑,想为她辩驳几句的话再看到陆怀礼的时候,又咽了下去。 陆怀礼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如水,似乎并没有被冯婉静的话所动摇。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捉摸不透。 贺晏梅心中疑惑重重,不明白陆怀礼为何要任由冯婉静如此诋毁苏依曼。 她想起刚才陆怀礼递给自己的那个眼神,心中一阵忐忑,生怕自己说错话,给陆怀礼带来麻烦。 于是,她只能站在一旁,紧抿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插话。 “应该不会吧。” 陆怀礼应该这个词用得甚是巧妙。 果然,冯婉静一下就慌了,此时,陆怀礼接着又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样吧,我正好要去港市找苏依曼谈生意,不如你跟着我去看看情况再说。” 听到陆怀礼的提议,冯婉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 “那真是太好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一眼王政委。 王政委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和关切,“我都说了,我这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该忙忙你的。”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感慨,自从他救下跳楼的冯婉静后,她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然而,他们二人已经离婚,她总这样留下照顾他,也不合适。 王政委知道冯婉静是一个独立而坚强的女性,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所以,他便想着趁此机会,让她去忙自己的事情。 和冯婉静约定好出发的时间后,陆怀礼便连忙赶回家。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行动,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刚一踏入家门,他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苏依曼的号码。电话那头,苏依曼的声音清脆而温柔,仿佛一缕春风拂过他的耳畔。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 “依曼,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他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苏依曼详细地描述了一下她那边的情况,包括冯婉婷的动向以及她的计划。、 陆怀礼静静地听着,眉头紧锁,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我有个想法,或许可以用彼人之道还施彼身来对付冯婉婷。”他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苏依曼显然被他的计划所吸引,她兴奋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利用冯婉婷自己的手段来反击她?这个主意不错,你打算怎么做?” 陆怀礼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向苏依曼描述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到而严谨。苏依曼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头称赞。 “这个计划真是太完美了!”她赞叹道,“这样一来,冯婉婷就会自食其果,再也不敢对我们有任何不轨之举了。” 陆怀礼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他知道,这个计划需要他和苏依曼的紧密配合才能成功。 于是,他们开始商讨具体的行动计划,每一个步骤都经过深思熟虑,以确保万无一失。 陆怀礼的心中充满了斗志和决心,他知道,这次他一定要让冯婉婷付出应有的代价。 琳达因为临时有事出门,不在港市。 这也给了苏依曼一个绝佳的机会,她决定将冯婉婷的产检推后几天。 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布置一切,确保计划的顺利进行。 陆怀礼这两天并没有一丝懈怠,他深知此次的任务非同小可,因此,他利用这短暂的时间,精心策划,力求每一步都走得稳妥。 首先,他亲自将冯婉静带到了繁华而复杂的港市,将她安顿在苏依曼精心挑选的一处旅店中。 这家旅店虽然外表看上去有些破旧,甚至有些逼仄,但正因为它的不起眼,才更能够隐匿在港市的茫茫人海之中,不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冯婉静坐在旅店的房间里,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简陋,甚至连窗户都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她的心情却是异常复杂,既有对妹妹安危的担忧,又有对陆怀礼的信任和期待。 她不时地向陆怀礼投去询问的目光,希望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妹妹的好消息。 “陆经理,我妹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真的很担心她,我想早点见到她。” 冯婉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中满是焦急和渴望。 她现在最担心就是妹妹的安全。 那些有钱人的手段太多,真的想要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陆怀礼看着她,说:“你先别着急,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你妹妹。 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我需要先探听一下苏依曼的口风,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动作。 如果你这个时候去找冯婉婷,我怕会打草惊蛇,反而会让你妹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冯婉静听后,虽然心中依旧充满了担忧,但她也明白陆怀礼的话有道理。 她只能默默地坐在房间里,等待着陆怀礼的消息。 冯婉婷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异常煎熬,她的内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每当夜幕降临,她总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涌现出琳达那张冷漠而严肃的面孔,以及那即将到来的检查。 她深知,这次检查对于她来说意义重大,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检查,更是对她心理的一次严峻考验。 她害怕的不是检查本身,而是那个隐藏在背后的阴谋。 苏依曼会不会和琳达联手,给她设下一个陷阱?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恐惧。 然而,冯婉婷也清楚,她不能逃避这次检查。 苏文强,那个在她生命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男人,他的命令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让她无法反抗。 她必须去琳达那里,接受那个可能会让她陷入深渊的检查。 可即便再不愿,这一天还是到来了,一大早,苏依曼就准备好了带她上去检查,苏文强自然陪同一起去琳达那里。 第593章 男孩儿女孩儿? 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窗户,洒在了琳达整洁的白大褂上,她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等待着冯婉婷的到来。 对于即将到来的产检,琳达保持着职业医师的冷静和专注,这是她每日重复无数遍的工作,但每一次都承载着不同的期待和焦虑。 冯婉婷在苏文强的陪同下缓缓走进诊室,她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手心里却早已湿漉漉的,那是紧张和恐惧的汗水。 她深知琳达的医术高超,任何细微的异常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如果琳达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么她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琳达温和的示意冯婉婷躺上检查床,然后开始了一系列细致而专业的检查。 冯婉婷躺在那里,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不安。 她想起自己为了这次产检所做的种种努力,想起那些夜深人静时独自策划的每一个细节,如今却可能因为琳达的一个发现而前功尽弃。 琳达一边检查,一边不时地与冯婉婷交流着,试图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然而冯婉婷却只是机械地点头回应,心思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她双手紧握在一起,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琳达医生能够像那些温柔的医者一样,只是以平和的语调告诉她一些关于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让她带着一颗安定的心离开这个充满未知与紧张的检查室。 然而,琳达医生那张严肃的脸庞和锐利的眼神,让她不禁心生忐忑,仿佛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苏文强站在冯婉婷的身旁,看着她紧张得几乎要颤抖的样子,不由得轻声笑道:“婉婷,别担心,一切都很好,这只是一次常规检查而已,孩子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试图缓解冯婉婷的紧张情绪。 冯婉婷听到苏文强的话,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她知道自己不能流露出过多的担忧和疑虑,否则只会引起苏文强的怀疑。 此刻,苏依曼突然打断了屋内的宁静,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锐利的寒意,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向冯婉婷。她问道:“琳达阿姨,您刚才说的那个孩子,已经多大了?”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冯婉婷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闪烁着疑惑和不信任的光芒。她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对于这个即将降生的孩子,她始终无法相信那是她父亲的骨肉。 冯婉婷和苏文强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们没想到,苏依曼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提出如此尖锐的问题。 琳达医生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她轻轻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而淡然。她看着苏依曼,又看了看冯婉婷和苏文强,然后缓缓地说道:“孩子已经三个月了,目前来看,一切都非常健康。” 琳达医生的话音刚落,冯婉婷和苏文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而苏依曼则是脸色一沉,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怒。 “都已经三个月了?”苏依曼冷冷地重复着琳达医生的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不满, “那……是不是已经可以看出来男女了?”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琳达医生,仿佛想要从她的口中逼出一个她不愿接受的答案。 琳达医生看着苏依曼那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她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孩子的性别,需要等到更晚一些的时候才能通过超声波检查看出来。” 苏依曼听了琳达医生的话,并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 她紧紧地抿着嘴唇,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她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到证据来证明这个孩子不是她父亲的,她要守护住自己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和权力,不让冯婉婷的奸计得逞。 而此时的冯婉婷,则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 她看着苏依曼那愤怒而又不甘的表情,心中却充满了得意和满足。 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让苏依曼陷入了深深的困扰和不安之中。 冯婉婷故意提高了声音,向旁边的丈夫撒娇道:“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是不是文强?” 她的声音温柔而充满期待,仿佛是在向丈夫展示自己的母爱和善良。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和苏依曼的争执。 苏依曼听到冯婉婷的话,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冯婉婷那张得意扬扬的脸,心中的恨意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冷哼一声,讥讽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祝你生个女儿。”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冷嘲热讽,仿佛是在诅咒着冯婉婷。 冯婉婷被苏依曼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她刚想发作,却又强行忍住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破绽,否则所有的计划都会功亏一篑。 做完检查后,两人离开了医院。 苏文强因为公司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所以嘱咐苏依曼照顾好冯婉婷。 苏依曼虽然满心不愿意,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即她心底划过一抹算计,但面上却保持着温柔贤淑的笑容。 她冲着苏文强笑道:“放心吧,爸,我会照顾好她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苏文强看着冯婉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拍了拍冯婉婷的手,感激地说道:“好孩子,爸就知道你最懂事,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安心。”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医院,前往公司处理事务。 冯婉婷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目送着苏文强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她心中的得意和满足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 她知道自己已经巧妙地操纵了局势,成功地赢得了苏文强的信任和感激。 这不仅仅是一场胜利,更是她精心布局后的完美收获。 在她的计划中,苏文强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她用尽心思,才让他对自己产生了依赖和信任。 此刻,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只要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她的心愿就一定能够实现。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时,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走吧,我爸把你交给了我,我可得对你的安全负起责任才行。” 冯婉婷猛地回过神来,只见苏依曼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把冯婉婷给吓死。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心脏也砰砰砰地狂跳不止。 她完全没想到苏依曼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背后。 看到冯婉婷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苏依曼得意地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丝挑衅的笑容。 她没有给冯婉婷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越过她走向了停在一旁的轿车。冯婉婷愣在原地,看着苏依曼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接下来,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在这场较量中立于不败之地。 第594章 拙劣的演技 冯婉婷眼见苏依曼优雅地滑入车子的后座,她几乎没有一丝犹豫,迅速拉开副驾驶的门,轻盈地坐了进去。 她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 驾驶经验丰富的司机老王,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苏依曼,语气恭敬地询问:“大小姐,我们这是要回家吗?” 苏依曼微微抬头,她悠然地靠在椅背上,仿佛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她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当然是回家,不然某人出点什么意外,我可承担不起。” 坐在副驾驶的冯婉婷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一紧,但她的脸上却并未露出任何异色。 她微微侧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然后起唇反击道:“是啊,我怎么敢让您承担任何责任呢?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苏依曼听着冯婉婷的话语,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冷笑。她心中虽然愤怒,但表面却保持着冷静,没有出声反驳。 车厢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在不断地回荡着,像是沉闷的鼓点在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车辆穿行在繁华的城市之中,窗外的景象飞快地掠过。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一切都显得那么热闹而喧嚣。 然而,车厢内的气氛却是异常沉重,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每一个人。 冯婉婷静静地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她知道,这场看似平静的对话,实际上却暗藏着无数的心思和计谋。 苏依曼虽然表面冷漠,但内心却是极为狡猾,如果不小心应对,很可能会被她算计得团团转。 冯婉婷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她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在苏家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和手段。 而这个苏依曼,就是她必须要除掉的一个障碍。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经历,那些艰难的日子,那些被人欺负和嘲笑的时刻。 她不想再回到那样的生活,她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于是,冯婉婷开始默默地制定着计划,想要寻找机会将苏依曼一网打尽。 她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 车厢内的沉默还在继续,但冯婉婷的心中却已经充满了决心和斗志。 她知道,这场看似平静的对话,只是她和苏依曼之间的一场较量而已,而最终的胜者,只能是她自己。 车子刚刚稳稳地停在宽敞的苏家庭院中,保姆黄妈便已经眼疾手快地跑过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她殷勤地弯下腰,轻轻拉开了车门,那姿态仿佛是在迎接一位尊贵的女王。 冯婉婷轻轻伸出手,黄妈立刻小心翼翼地握住,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生怕有任何闪失。 “夫人,您慢点,小心脚下。”黄妈轻声细语地提醒着,如同母亲般的细心呵护让冯婉婷感到一阵温暖。 她缓缓地迈出车门,黄妈则紧随其后,时刻准备着搀扶。庭院里的花香和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清凉,冯婉婷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惬意的笑容。 “夫人,您想吃什么就跟我们说,我们马上为您准备。”黄妈恭敬地说道,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心和期待。 冯婉婷微微一笑,轻声道:“谢谢,我有点饿了,随便弄点清淡的吧。” 黄妈连忙点头,转身快步走向厨房,准备冯婉婷献上最美味的佳肴。 苏依曼站在门口,目光如炬,她看着一屋子的佣人围绕着冯婉婷忙碌着,有人恭敬地为她端上新鲜的水果,有人则小心翼翼地为她倒上一杯清水,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殷勤和讨好。 这一幕,让苏依曼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那些佣人并不知道,他们所伺候的这位冯婉婷,虽然此刻坐在沙发上享受着众人的服务,但她的肚子里的孩子有极大的可能并非苏家血脉。 他们都被冯婉婷的伪装所迷惑,以为她即将成为苏家的新女主人,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将会取代苏依曼,成为苏家的继承人。 冯婉婷坐在沙发上,满脸得意地享受着这一切。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充满了期待和野心。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渴望成为苏家的女主人,掌握着这个家族的一切权力。 她相信,只要她能够顺利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她的梦想就一定能够实现。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幻想。 苏依曼静静地站在门口,她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片,直刺向坐在沙发上的冯婉婷。她的脸庞冷漠而坚定,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她心中早已有了计划,像一张精密的网,正悄然展开,等待着冯婉婷的落网。 她不会让冯婉婷的阴谋得逞,她会坚决揭露这个虚伪女人的真面目,守护苏家的名誉和利益。 在苏依曼的眼中,冯婉婷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她的表演虽然精彩,但终究掩盖不了她内心的丑陋。 冯婉婷似乎没有察觉到苏依曼的敌意,她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苏依曼,脸上挂着一副亲昵的笑容。 她故作热情地招了招手,声音甜美而温柔,“曼曼,你快来尝尝,这个葡萄特别甜。 我昨天晚上不过是说了一句想吃葡萄,没想到你爸爸却记在心里,这么快就把葡萄给我买了回来。” 苏依曼冷冷地瞥了一眼桌上的葡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走上前去,淡淡地说道:“那不是黄妈买的吗?你别谢错了人。” 冯婉婷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她没想到苏依曼会这么直接地揭穿她的谎言。 苏依曼冷眼旁观,看着冯婉婷那原本精致妆容下遮掩不住的尴尬与慌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快意。 她仿佛看到了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被一点点地揭开,露出那下面丑陋的真相。 她清楚,这仅仅是开始,一场关于揭露与反击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她要将冯婉婷那虚伪的面具彻底扯下,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个女人真实的嘴脸。 就在苏依曼准备转身离开时,冯婉婷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曼曼,你等一下。”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和不安,让苏依曼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她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冯婉婷的下一步动作。 冯婉婷见状,只能耐着性子走到她面前,拔高音量说: 她微微停顿,余光在周围忙碌的佣人们身上掠过,发现她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冯婉婷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曼曼,你要明白,这个孩子,他是你的亲弟弟,是我们这个家的一份子。” 冯婉婷的声音开始颤抖,仿佛是被内心强烈的情感所驱使,“我希望你能接受他,接纳他。 你对我怎样,我都可以忍受,但请不要对一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下手。 他是无辜的,他还没有机会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冯婉婷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 她知道,这样的情感渲染会让她的话更具说服力,更能让那些人相信自己。 她继续道:“可是,曼曼,你知道吗?这个孩子,他是你的亲生弟弟。我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脉,他与你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存在。 所以,我恳求你,能够放下心中的成见,接纳他。你对我怎样都好,只是,请别伤害这个无辜的孩子。” 冯婉婷的话音刚落,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苏依曼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紧咬着下唇,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而那些佣人们,也都面面相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苏依曼的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冰冷与不屑。冯婉婷的哀求和掩饰,在她看来,就像是一场拙劣的戏码,空洞而无趣。 苏依曼并未立即发作,她像是一只狡猾的猎豹,静静地潜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露出更多的破绽。 她的眼中闪烁着寒光,那是一种对冯婉婷接下来可能的言辞的期待与不屑。 她继续保持沉默,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塑,毫无生气。她的目光紧盯着冯婉婷,等待着她的下文。 然而,冯婉婷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苏依曼的冷漠与不屑,她只顾着低头抹眼泪,双肩微微颤抖,仿佛正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她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再也没有说出什么有力的话语。 在华丽的客厅中,冯婉婷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在灯光下显得尤为凄美。 苏依曼静静地看着她,内心的冷笑像是冰冷的刀片,一次次划过她的心头。 她轻轻地打了个哈欠,仿佛这场看似深情的戏码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场乏味的表演。 “你说完了吗?” 苏依曼终于开了口,声音清冷如霜,透露出对这一切的深深不屑和嘲讽。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轻蔑,仿佛在看一个自导自演的小丑。 “如果你说完了,那我就上楼休息了,真的挺困的。” 苏依曼说着,转身向楼梯走去,那优雅而从容的背影仿佛在对冯婉婷宣告:你的把戏,我已经看腻了。 然而,就在苏依曼即将消失在楼梯转角的一刹那,意外发生了。 原本还站得好好的冯婉婷,突然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朝着苏依曼的方向软软地倒去。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苏依曼的反应却出奇地冷静。她迅速转过身,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冯婉婷,然后用力将她扶起。 冯婉婷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紧紧地抓住苏依曼的手臂,仿佛生怕自己会再次倒下。 “呦,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么虚弱了?”苏依曼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戏谑,她看着冯婉婷那故作虚弱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恶心。 冯婉婷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苏依曼,仿佛在说:“救救我,我快要支撑不住了。” 然而,她的小把戏在苏依曼面前却显得如此拙劣和可笑。 苏依曼轻轻地推开了她,然后转身继续向楼上走去,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冯婉婷被推开后,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几乎要摔倒在地。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的柔弱和可怜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和愤怒。 她瞪大了眼睛,冷冷地望着苏依曼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佣人见状,连忙跑过来扶住冯婉婷,关切地问道:“夫人,您没事吧?”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生怕冯婉婷有什么闪失。 冯婉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不想让佣人看出自己的软弱和愤怒,于是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没事,你去忙吧。”说完,她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留下佣人一脸担忧地站在原地。 冯婉婷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她没想到苏依曼会如此警惕,更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会如此轻易地失败。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得尽快想一个更稳妥的办法来解决苏依曼这个麻烦。 她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对策,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可能的场景和计划。她知道自己不能急躁,要冷静地分析形势,找到最合适的办法来对付依苏曼。 冯婉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苏依曼付出代价,让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她相信,只要她足够聪明和果断,就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完美的计划,让苏依曼陷入绝境,再也无法翻身。 回到房间的苏依曼,心情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起伏不定。 她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想到刚刚在楼下冯婉婷对自己的试探,心中却是一片纷乱。犹豫了片刻,她终于拿起电话,拨通了陆怀礼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陆怀礼沉稳的声音,苏依曼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怀礼,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苏依曼问道。 陆怀礼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坚定:“依曼,我们再等等。冯婉静那边还差点火候,我们得确保万无一失。” 苏依曼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计划成功的那一刻了,但陆怀礼的提醒让她不得不冷静下来。她明白,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苏依曼问道。 陆怀礼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狡黠:“在那之前,我们得先给冯婉静演一场戏。” 苏依曼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动。 她知道,陆怀礼一定有他的计划。 于是她耐心地听着,准备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苏依曼挂断电话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斑驳地洒在苏依曼精致的妆容上,为她那张天生丽质的脸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诱惑。佣人黄妈轻轻地敲了敲房门,脸上带着一贯的亲切与恭敬:“大小姐,午餐准备好了,我做了您最爱的吃的糖醋小排。” 苏依曼正在对着镜子调整她的耳环,听到黄妈的声音,她微微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黄妈,辛苦了。不过我今天有点事要出门,午餐就不在家里吃了。 你们服侍好冯婉婷就行,记得,别让她乱走,免得动了胎气。” 黄妈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没想到大小姐竟然会关心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大小姐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夫人的。” 苏依曼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衣柜,挑选了一件合适的外出服。 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每一步都仿佛经过精心计算,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高贵与气质。 黄妈站在门口,目送着苏依曼走出房门,心中不禁感叹:这位大小姐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不知道今天又会有什么精彩的故事发生呢? 苏依曼穿过走廊,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客厅。 她停下脚步,对着镜子再次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迈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家门。 门外,一辆豪华轿车已经等候多时。 司机见到苏依曼,立刻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大小姐去做什么?” 坐在餐厅的冯婉婷看着苏依曼打扮精致的离开,好奇地问黄妈。 第595章 一股强烈的不安 黄妈站在冯家豪宅的宽敞客厅里,目光落在那扇缓缓关闭的大门上,神情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好奇。她自言自语道:“大小姐没说,不过瞧她那一身精致的装扮,应该是去约会吧。” 冯婉婷闻言,秀眉微蹙,她走过来,看着黄妈,疑惑地问:“约会?她交男朋友了?” 黄妈转身,看着冯婉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夫人,快吃吧,一会儿饭菜凉了对胃不好。” 冯婉婷轻轻地点了点头,宛如秋日的湖水泛起了一圈涟漪。 她优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菜肴,缓缓送入口中。 然而,她的心思却仿佛飘向了远方,吃饭的动作显得有些机械,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苏依曼的身影,今天的苏依曼,打扮得尤为耀眼,一身华贵的衣服仿佛星辰般璀璨,精致的妆容更是将她衬托得如同仙女下凡。 冯婉婷从未见过苏依曼如此隆重地打扮过,这让她不禁猜测,苏依曼今天要去见的人,一定是她心中非常重要的人。 冯婉婷微微侧过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正在为她细心夹菜的黄妈身上。 黄妈的双手熟练地操持着筷子,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夹到她的碗里,而冯婉婷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之色。 她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黄妈,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大小姐出门前的打扮似乎有些不同往常?”黄妈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冯婉婷,眼中满是疑惑。 冯婉婷继续道:“以往大小姐虽然也爱打扮,但从未像今天这般隆重。你看她那一身精致的衣裙,还有那头上的发饰,无一不透露着精心准备的气息。我猜测,她今天要去见的人,一定是她非常在意的人。” 黄妈听了冯婉婷的话,陷入了沉思。她回想起最近大小姐的一些异常举动,尤其是前两天那个频繁打来电话的男人。 虽然她不知道两人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但每次挂断电话后,大小姐的脸上都会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愉悦神情。 想到这里,黄妈抬起头,对冯婉婷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前两天有个男人总是给大小姐打电话。每次打完电话,大小姐的心情都特别好。说不定今天她就是去见那个男人呢。” 黄妈的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冯婉婷心中的疑惑之门。 她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对身旁的黄妈吩咐道:“黄妈,备车,我要去一趟。” 黄妈见状,连忙点头答应,迅速起身去准备车辆。 而冯婉婷则快步走向门口,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她想知道,那个让苏依曼如此在意的人究竟是谁?他们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冯婉婷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各种猜测和想象。 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亲自去一探究竟,才能揭开这个谜团。 她深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如果想要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中取得胜利,就必须先了解苏依曼的底细。 而这个男人,或许就是她了解苏依曼的关键所在。 于是,冯婉婷带着满心的期待和好奇。 苏依曼的车缓缓在一家充满复古气息的咖啡厅门口停下,午后的阳光洒在车身上,映照出淡淡的金色光泽。 她优雅地解开安全带,轻轻推开门,一阵微凉的晚风夹杂着咖啡的香气扑面而来。 司机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即驾驶着车子缓缓驶向一旁的停车场,等待着她的召唤。 陆怀礼早已如约而至,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目光不时地投向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苏依曼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咖啡厅,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身穿一袭剪裁得体的连衣裙,优雅而不失端庄,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在咖啡厅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耀眼。 就在她准备走向陆怀礼的时候,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了角落里的冯婉静,她躲在暗处,目光紧紧锁定着苏依曼。 走进那间充满浓厚咖啡香气的咖啡厅,苏依曼的步伐刻意放缓,仿佛在演绎一场无声的芭蕾。 她身穿一袭精致的连衣裙,裙摆在她的轻移之间摇曳生姿,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在舞池中绽放。 她的每一步都仿佛在跳着优雅的舞蹈,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她的目光在咖啡厅内流转,仿佛一只敏锐的猎鹰在寻找着猎物。 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期待。 四周的顾客们被她那独特的魅力所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当她终于走到陆怀礼面前时,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亲切和熟稔:“陆先生,好久不见。” 陆怀礼的眸子在抬头的瞬间,犹如湖面破晓,映照出一道惊艳的光芒。那光芒里藏着的是惊喜,是惊艳,更是深深的欣赏。他的目光像是被磁铁牢牢吸引,紧紧锁定在苏依曼身上,仿佛此刻,他眼中的世界已经缩小到了只剩她一个人的身影。 他站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向苏依曼,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既不显得过于急切,也不显得过于冷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真诚,声音中带着几分愉悦地说道:“苏小姐,你来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电流在悄悄传递,无声却充满力量。那是一种默契,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理解的默契。苏依曼被他那专注而深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苏小姐,请坐。”陆怀礼伸出手,优雅地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苏依曼坐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得体,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他继续说道:“许久未见,你还是这么漂亮。”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和赞美,仿佛在说一件他深信不疑的事实。苏依曼听着他的话,心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一种甜蜜和欣喜。 苏依曼轻轻一笑,那声音清脆悦耳,像是泉水击石般动听。 她说道:“谢谢夸奖。”虽然她觉得陆怀礼的夸奖有些夸张,让她有些忍俊不禁,但为了让冯婉静相信他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苏依曼只得继续和陆怀礼配合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和从容。 而陆怀礼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更加配合地与她交谈起来,两人的对话越来越自然,越来越流畅,仿佛真的是一对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毕竟,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冯婉静相信她和陆怀礼之间的关系。 “咱们下一季度的合作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 苏依曼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陆怀礼。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专业和自信,仿佛在告诉陆怀礼,她已经为这次合作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陆怀礼接过文件,随意地翻了翻,然后抬起头看着苏依曼,说道:“苏小姐的效率真是让人佩服。”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欣赏和认可,让苏依曼感到有些得意。 两人之间的对话和互动仿佛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充满了深意。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冯婉静相信他们之间只是合作的关系。 签完合同,陆怀礼优雅地将文件递还给苏依曼,他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 “最近我听说苏小姐的家里即将添丁,继母即将为你生下一个弟弟,这可真是喜事连连啊。到时候,还请苏小姐不要忘了邀请我共饮一杯满月酒的喜庆。”陆怀礼的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躲在暗处的冯婉静此刻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她心跳加速,竖起耳朵,生怕错过接下来两人可能说出的任何一句话。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苏依曼,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窥探出一丝端倪。 苏依曼接过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冯婉静藏身的方向一眼,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颤。她的手也因此震得微微发麻,但她似乎毫不在意。 “陆先生,好好的你提那个女人做什么?”苏依曼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和嘲讽,“哼,她不过是怀了个孩子而已,至于是不是我爸的,那还不一定呢。最好不是,如果是的话,我请你喝的可就只能是丧酒了。” 说着,苏依曼站起身,拎起包就往外走。一副被陆怀礼刚刚的话气的模样,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踩在脚下。 看着苏依曼离去的背影,陆怀礼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而躲在暗处的冯婉静则是心中一紧,她意识到这场看似平静的对话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加复杂的阴谋。 —— 冯婉婷坐在豪车的后座,脸色微沉。她透过车窗,紧盯着前方,她让司机加速,可还是没有追上苏依曼的车。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他微微皱眉,加速追赶。然而,他们的车子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根本看不到大小姐的车子。 “夫人,没有大小姐的车子,咱们还继续往前开吗?” 司机稍稍减速,询问冯婉婷的意见。 到底没追上苏依曼的车,冯婉婷不禁暗骂一声, 她坐在车内,脑海中飞快地转动着各种对策。 突然,一道灵光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眼前一亮。 她可以找人帮忙!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提高办事的效率,还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毕竟,她现在怀有身孕,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冯婉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瞥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司机,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她清了清嗓子,对司机说道:“把车靠边停下,我渴了,你去帮我买点水。” 司机闻言,立刻将车靠边停下,然后匆匆跑向了路边的商店。 冯婉婷看着司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拿出大哥大,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冯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需要几个人手,你安排一下,钱不是问题。”冯婉婷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只有依靠这些手下,才能帮助她完成自己的计划。 电话那头的男人一听钱不是问题,立刻爽快地回答道:“明白了,冯小姐,我立马安排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冯婉婷轻轻放下手中的大哥大,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而决绝的光芒,她的脸庞紧绷,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透露出她内心的紧张和期待。 她的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成功。苏家的一切,她已经势在必得,绝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 司机买完水回来,重新发动了车子,缓缓向前驶去。然而,他们的目的地却并不明确,所以车速并不快。 冯婉婷坐在车里,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辆黑色轿车,它突然横在了他们的前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冯婉婷的心中一紧,她立刻想到了一个人——苏依曼。她迅速提醒司机:“小心!” 司机点了点头,他试图绕过那辆黑色轿车,然而,就在他准备转弯的时候,却突然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对冯婉婷说道:“夫人,是大小姐的车。” 冯婉婷闻言,心中不禁一阵愕然。 她连忙伸出头,朝着那辆黑色轿车看去。 只见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苏依曼那张熟悉而冷漠的脸庞。 冯婉婷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第596章 一尸两命 “跟踪我?”苏依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一手搭在车门上,仿佛随时准备下车。 冯婉婷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但她强装镇定,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没有跟踪你,只是巧合而已。”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 然而,苏依曼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轻蔑。 “巧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苏依曼冷笑道。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敌意,让冯婉婷感到一阵心惊。 冯婉婷知道,她不能在这里和苏依曼起冲突。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看着苏依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而温和。 “曼曼,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紧张,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我今天出来,其实是想买点东西的,无意间看到一家服装店的衣服款式新颖,我觉得非常适合你,就想着去给你买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冯婉婷说着,试图用微笑来化解两人之间的冰冷气氛,希望能够拉近彼此的距离。 然而,苏依曼却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瞥了冯婉婷一眼,眼中满是敌意和警惕。 “呵,冯婉婷,首先,请你放尊重一点,曼曼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种地步。再一个,我自己就是搞服装设计的,对衣服的品味和眼光自有分寸,用不着你假惺惺地给我买衣服。 如果你真的想和我缓和关系,麻烦下次找个靠谱点的借口好吗?” 苏依曼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让冯婉婷感到面上有些挂不住,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当众扇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恨恨地看了苏依曼一眼,却又无可奈何。 苏依曼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冯婉婷的愤怒一般,她淡淡地笑了笑,将车窗升起来后,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然后,她吩咐司机开车离开,仿佛这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冯婉婷坐在车里,她看着苏依曼所坐的车渐行渐渐远,眼中划过一抹阴毒,今日之辱,她早晚会报复回来。 在确认苏依曼已经离开咖啡厅,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街角,确定她不会再折返回来后,冯婉静才放下心中的石头,缓缓起身,走到陆怀礼的对面坐下。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虑,开口问道:“刚才苏依曼都说了些什么?她的态度怎么样?” 陆怀礼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回味咖啡的香气,然后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情况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那个苏家大小姐,对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充满了敌意,她的态度十分明确,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对付你妹妹。” 冯婉静的心猛地一沉,她紧握住双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忍不住问道:“所以她一定会想办法害我妹妹是不是?我们不能让她得逞,必须想办法保护我妹妹和孩子。” 陆怀礼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他再次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其实,我听她的意思,她之所以现在还没对你妹妹动手,好像是因为她在怀疑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们苏家的。” 冯婉静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不是苏家的?我妹妹已经和她爸爸结婚了,孩子自然是苏家的。” 陆怀礼微微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意:“话虽如此,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孩子真的不是苏家的,那么你妹妹或许就能逃过一劫。 毕竟,如果孩子不是苏家的血脉,那就涉及不到继承权的问题,苏依曼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对你妹妹下手。” 冯婉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她既希望孩子能平安无事,又担心这个猜测成真会给她妹妹带来更大的伤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苏家的,苏依曼就会放过她?” 陆怀礼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在苏依曼看来,孩子如果不是苏家的血脉,那就不会对她构成任何威胁。她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对你妹妹下手了。” 冯婉静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这个猜测虽然有些离谱,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所以现在关键还是在你妹妹那里,你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苏家的,如果不是最好,如果真的是,就得让她小心了。 毕竟苏依曼当了这么多年的苏家大小姐,手段肯定是少不了的,就怕她使阴招,害你妹妹于无形,到时候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冯婉静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为了妹妹的安全而行动。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马上就去找婉婷。” 陆怀礼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紧盯着冯婉静,仿佛要将她内心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尽收眼底。 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如何以最恰当的方式传达自己的信息,同时又不引起冯婉静的任何疑虑。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婉静,你一定要小心行事。苏依曼这个人,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是个极其精明且心机深沉的女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她什么手段都可能会使出来。 如果让她发现你正在调查这件事,她很可能会不择手段地对你妹妹下手。” 冯婉静听着陆怀礼的话,心中不禁一阵紧张。 她深知苏依曼的手段之狠辣,也明白自己此时正身处险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和不安,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对陆怀礼的话深信不疑。 陆怀礼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成功取得了冯婉静的信任。 于是,他继续说道:“这样吧,你先不要着急行动。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帮你把你妹妹约出来。这样一来,你既可以见到你妹妹,又不会引起苏依曼的怀疑。你觉得如何?” 冯婉静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她知道,陆怀礼这是在为自己考虑,也是在保护自己和妹妹的安全。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对陆怀礼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你,陆怀礼。”冯婉静轻声说道,“我会听你的建议,耐心等待你的消息。” 陆怀礼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第597章 致命一击 冯婉婷疲惫地踏入苏家的门槛,心中满是复杂。她的步伐虽然看似平稳,但实则沉重如铅,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担。她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多余的眼神。 黄妈等人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她们纷纷上前询问冯婉婷的情况,但得到的回应只有冷漠的沉默。冯婉婷紧闭着房门,将自己隔绝在那一片小小的空间里,仿佛要将所有的纷扰都拒之门外。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黄妈急切地拍打着房门,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担忧。但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片死寂。 “黄妈,怎么办?夫人不会出什么事吧?”其他佣人也开始慌乱起来,她们知道冯婉婷现在身怀有孕,任何一点小意外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黄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现在必须有人冷静下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她连忙跑去拨通了苏文强的电话。 “喂,先生我是黄妈,夫人今天出去一趟,回来后,就不肯出来了,我们怎么叫都不回应。她说自己不舒服要休息,我们很担心她的身体。您能不能回来看看?” 黄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知道这个消息对苏文强来说同样重要。 电话那头传来了苏文强焦急的声音:“什么?婉婷不舒服?我马上回来!”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急匆匆地往家赶。 此时的冯婉婷,如同一只蛰伏的猎豹,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她的思绪如同狂风骤雨般在脑海中翻涌,不断地思考着下一步如何精准地对付那个苏依曼。 冯婉婷的大脑飞速运转,她深知要想将苏依曼彻底击败,必须先从她最亲近的人下手——她的父亲苏文强。 苏文强一直对苏依曼宠爱有加,这让她在苏家的地位稳如磐石。 然而,冯婉婷却看到了其中的破绽,她决定要先想办法让苏文强对苏依曼的信任土崩瓦解。 没了苏文强的庇护,苏依曼在苏家的地位岌岌可危时,冯婉婷便会趁机发起致命一击。 冯婉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苏依曼注定要成为她的手下败将。 她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期待着看到苏依曼落魄无助的样子。 而她,将彻底取代她在苏家的地位。 然而,就在她陷入深深的沉思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喊声。 冯婉婷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房门被猛地推开,苏文强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冯婉婷,心中顿时一紧。他快步走到床边,轻声问道:“婉婷,你怎么了?怎么不回应我们?” 冯婉婷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苏文强焦急的脸庞,她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苏文强坐在床边,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担忧。他望着躺在床上的冯婉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轻轻握住冯婉婷的手,希望能从她那冰凉的手中感受到一丝生命的温度,然而却徒劳无功。他的手像是触碰到了寒冷的冰块,让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婉婷,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苏文强焦急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的眼中充满了关切与忧虑,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到冯婉婷身上,让她重新焕发生机。 然而,冯婉婷却没有回应他。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她的呼吸微弱而缓慢,仿佛随时都会停止一般。 苏文强心中一紧,他知道冯婉婷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地步。 “黄妈,快叫医生过来给夫人做检查!”苏文强急切地吩咐道。 他站起身来,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内心的焦虑。 冯婉婷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文强,我没事,不要这么劳师动众,让大伙都去休息吧。” 苏文强闻言,心中一阵酸楚。他转过身来,看着冯婉婷那苍白而憔悴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冯婉婷的手,温柔地说道:“不行,我必须让大夫给你好好做个检查,否则我怎么能放心呢?” 苏文强看着她那苍白而憔悴的面容,心中一紧,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 冯婉婷看着苏文强如此紧张自己,不由得心中暗喜,但她不能表现出来,“我真的没事,文强,就是...” 他连忙握住冯婉婷那双冰凉的手,急切地问道:“就是什么?婉婷,你快说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未知的恐惧,也是对冯婉婷的深深担忧。 冯婉婷感受到苏文强手心的温度,还有他传递过来的紧张焦虑。 她吞吞吐吐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听话,今天出去了一趟,可能是累着了。” 苏文强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责备。 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担忧和无奈。 他知道冯婉婷的体质一直不太好,这次出去肯定是受了风寒或者太过劳累。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想要立刻将冯婉婷拥入怀中,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雨。 “婉婷,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苏文强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你这身体还怀着孕呢,怎么能随便出去呢?” 冯婉婷低下头,不去直视苏文强的眼睛。 摆出一副认错道歉的样子。 苏文强看着冯婉婷那愧疚而憔悴的面容,心中的责备瞬间化为了无尽的柔情。 他轻轻地将冯婉婷拥入怀中,低声说道:“婉婷,别担心,我会照顾你的。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处理。” 冯婉婷感受着苏文强那坚实的胸膛和温暖的气息,缓缓勾起唇角。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躲在人群最后的一个小保姆鼓起勇气,快速地说了这么一句:“我听司机老张说,夫人出去的时候遇到大小姐,回来就不舒服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苏文强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 他松开冯婉婷,转身看向那个小保姆,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你说清楚,夫人遇到大小姐后,发生了什么?” 小保姆被苏文强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惊胆战,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小保姆也没添油加醋,而是按照司机的描述将整个事件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苏文强听后,眉头紧皱,脸色也不好。 冯婉婷在一旁悄悄观察着苏文强的神情,心中不禁一阵忐忑。她看到苏文强眉宇间透出的寒意,知道他已经对苏依曼产生了怀疑。 不过也不由得他不信,毕竟苏依曼平时对自己的态度就不好,饶是她的父亲也不免对她产生怀疑。 “也怪我不好,”冯婉婷突然低声说道,“我本想着给曼曼买点礼物缓和一下关系,可我太笨,惹了曼曼不高兴。”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苏文强望着冯婉婷,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歉意与浓浓的关怀,仿佛要将她心中的所有委屈都融化掉。他轻轻握住冯婉婷的手,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婉婷,真的是委屈你了。”他的目光里充满了自责,像是在审视自己的过失,又像是在试图用眼神去弥补那些无法言说的歉意。 冯婉婷抬起头,对上苏文强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微微垂下眼眸,掩饰住心中的波澜,声音平静而乖巧,“没事的,曼曼她还小,我以后会尽量不惹她生气。” 苏文强轻叹一声,眉头紧锁,“曼曼那丫头被我宠坏了,说话做事都不经过大脑。 你放心,我会去和她好好谈谈的,让她以后注意点分寸。你现在怀着身孕,身子最要紧,可不能受气。” 冯婉婷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心中清楚,苏文强虽然对曼曼的宠爱有些过度,但他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却是真挚的。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柔弱一些。 苏文强看着冯婉婷乖巧的模样,心中更加愧疚。 他知道自己应该更加注意曼曼的言行举止,不能让她的任性伤害到婉婷。 他轻轻拍了拍冯婉婷的手背,温柔地说道:“婉婷,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安心养胎,不要想太多了。” 冯婉婷轻轻点头,看来不下点狠招,很难动摇苏依曼在苏文强心里的地位...... 第598章 怀的又不是我的孩子 苏依曼回到家,刚踏上台阶,准备上楼休息时,却被黄妈一脸焦急地拦了下来。 “大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黄妈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如释重负,“先生一直在等你,说你一回来就去书房找他。” 苏依曼微微蹙眉,看着黄妈,轻声问道:“我爸有说什么事吗?” 黄妈摇了摇头,低声说:“没说,不过今天夫人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说是身体不舒服,先生吓坏了,一直在书房里等着你呢。” 苏依曼心中一动,冯婉婷不舒服了? 看来她又在玩什么花样了?苏依曼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个冯婉婷,还真是会演戏。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她知道,无论冯婉婷在搞什么鬼,她都必须去面对。 书房的门半开着,苏依曼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书房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父亲苏文强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看起来心情很沉重。 “爸,你找我?”苏依曼的声音有些低沉。 苏文强抬起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曼曼,你回来了。”苏文强的声音有些沙哑,“婉婷今天回来的时候身体不舒服,她说是因为你今天的话让她心情不好,才导致的。” 苏依曼冷笑一声,果然是她搞的鬼。她淡淡地说道:“冯婉婷不舒服了?那真是奇怪了,我什么都没说,她怎么会因为我的话不舒服呢?” 苏文强叹了口气,显然是不太相信她的话。苏依曼心中一阵苦涩,她知道,父亲对冯婉婷的宠爱已经超过了对她的信任。 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决心不再与父亲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毕竟,她知道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她挺直了腰板,冷冷地吐出几句话:“既然冯婉婷身体不适,那就让她安静地歇歇吧,少出去乱晃。我累了,先上楼去休息了。” 话音刚落,她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压抑气氛的书房。 然而,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冯婉婷一脸苍白地走了进来。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似乎正在期待着看到苏依曼被训斥的尴尬场面。 苏依曼瞥了她一眼,心中不禁冷笑。她没有理会冯婉婷的挑衅,只是默默地绕过她,准备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婉婷,你怎么来了?”苏文强见到冯婉婷突然出现,不禁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来迎接她。 然而,就在他刚刚站起的瞬间,却看到冯婉婷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猛地朝前扑去。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苏文强见状,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婉婷!”他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扶她。 苏依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冯婉婷是怎么摔倒的。 不过好在她爸爸苏文强来得及时,堪堪接住,满脸她,不至于让她摔倒 冯婉婷靠在苏文强怀里,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时,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抬头看向苏依曼,声音颤抖地说道:“曼曼,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能这么做啊。我肚子里的孩子又没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依曼愣住了,她看着冯婉婷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知道自己没有碰到冯婉婷一根指头,但这个女人却如此陷害她,让她感到十分无奈和愤怒。 苏文强也愣住了,他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和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苏依曼虽然性格倔强,但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而冯婉婷虽然有些娇气,但也不至于如此陷害别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感到十分不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让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苏依曼冷冷地看着冯婉婷,那痛苦而委屈的神情在她眼中如同小丑般的表演。 她清楚,这一切都是冯婉婷的阴谋,目的就是要陷害她,让她背负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苏依曼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冰冷而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情面。 “冯婉婷,你少在这里装可怜了。我碰没碰到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你再敢陷害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苏依曼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射冯婉婷的内心。 冯婉婷被苏依曼的话吓得一哆嗦,她连忙往苏文强的怀里缩了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文强,我真的没有陷害曼曼,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我的。”冯婉婷哽咽着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苏文强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他的爱人,他感到十分为难。 他皱了皱眉,对苏依曼说道:“曼曼,你婉婷阿姨平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快给她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苏依曼听到父亲的话,顿时感到一阵愤怒和失望。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文强,声音颤抖地说道:“爸,你说什么?你让我给她道歉?明明是她陷害我,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苏文强被女儿的话惊得愣住了,他没想到苏依曼会如此激动。 他叹了口气,试图缓和气氛:“曼曼,你婉婷阿姨也不是故意的,你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然而,苏依曼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无法接受父亲的偏袒和冯婉婷的陷害。 她目光冷冽地盯着冯婉婷:“冯婉婷,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陷害我成功吗?我告诉你,我苏依曼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果你再敢做出什么小动作,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苏依曼转身离开书房,留下了一脸惊愕的苏文强和哭得梨花带雨的冯婉婷。 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这场家庭的风波也远远没有结束…… 冯婉婷泪眼婆娑地看向苏文强,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哀求:“文强,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或许,我真的不该留在这里。要不,你还是送我离开吧。也许,只要我不在,曼曼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苏文强看着冯婉婷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阵纠结。他既心疼女儿的愤怒,又不忍看到冯婉婷如此伤心。然而,他深知这场风波远未平息,每个人都需要时间去冷静和思考。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婉婷,你先别急着走。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曼曼只是一时冲动,我相信她会冷静下来的。我们都需要给彼此一个机会,去化解这场误会。” 冯婉婷闻言,眼中闪动着泪水,一副被感动的样子,扑进苏文强的怀里。 而回到房间的苏依曼,心中的怒火却依然熊熊燃烧。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冯婉婷气冒烟了,那些拙劣的手段竟然也能骗到她那个英明神武的老爹。 苏依曼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对于冯婉婷的怨恨也越发深重。 她知道,这场家庭风波远远没有结束,而她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冯婉婷。 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揭开冯婉婷的真面目,让父亲看清她的真面目。 苏文强轻轻地拍了拍冯婉婷的肩膀,声音温柔而坚定:“婉婷,你先去休息,我会去跟依曼谈一谈的。我们这样僵持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冯婉婷听后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卧室。 苏文强转身走向女儿的房间,心中满是忧虑。 他知道女儿苏依曼是个倔强的性子,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就很难改变主意。但是,这次的事情关系到整个家庭的和谐,他必须尽力去化解这场矛盾。 他站在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喊道:“曼曼,开门,爸爸想和你谈谈。”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了细微的响动,但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苏文强皱了皱眉,再次敲门道:“曼曼,开门吧,我们好好聊一聊。”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苏依曼的声音:“爸,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情明吧。”说完,房间里便陷入了沉寂。 苏文强叹了口气,他知道女儿这是在逃避问题。 他站在门口沉思着对策。 他知道,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让女儿能够放下心中的固执和偏见。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敲了敲门,大声喊道:“曼曼,开门吧!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解决问题。” 这次,房间里终于传来了动静。苏依曼慢慢地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但眼中却透露出了一丝期待。 苏文强看着她,心中满是感慨。他知道,这场谈话不会轻松,但只要他们能够坦诚相待,就一定能够化解这场矛盾,让家庭重新回归和谐。 “曼曼,你的委屈爸爸都知道。你担心婉婷来了之后,我们会不再像以前那样疼爱你。 但是,你要明白,无论家里多了多少人,你都是我们心中最珍贵的宝贝。 婉婷肚子里的孩子,是爸爸和她的爱情结晶,也是我们的新家庭成员。 我们应该欢迎他的到来,而不是排斥他。” 苏文强静静地凝视着苏依曼,那双曾经充满朝气的眼眸此刻却显得倔强而坚定。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他清楚,接下来的对话不会是一场轻松的交谈,而是一场关乎亲情与理解的较量。 但他也坚信,只要他们能够彼此坦诚,相互理解,那么这场家庭的风波终将平息,和谐将再次降临。 “曼曼,你心中的委屈,爸爸全都明白。”苏文强轻声开口,语气中满是温柔与无奈,“你担心婉婷的到来,会让我们对你的爱有所减少,会分走我们对你的关注。这是人之常情,爸爸能够理解。”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曼曼,你要明白,无论家里添了多少新成员,你在我们心中的位置永远不会改变。你始终是我们最疼爱的宝贝,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苏文强说着,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爱意与期待,“婉婷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也是我们家庭的新成员。我们应该以包容和欢迎的心态去迎接他的到来,而不是用排斥和敌对的态度去面对。” 然而,无论苏文强如何费尽口舌,苦口婆心地劝说,苏依曼都始终固执地不为所动。她那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在她的内心深处,已经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苏依曼紧咬着下唇,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弧度。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爸,我今天也把话跟你说清楚,我永远都不可能跟冯婉婷那个女人和平相处。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有我。” 苏文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他深知,这场家庭的风波远比想象中的更为棘手。但作为一个深爱着家人的父亲,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必须竭尽所能去化解这场矛盾,让家庭重新回归和谐与温暖。 于是,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继续用平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曼曼,爸爸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你要明白,家庭是一个整体,每个成员都是这个整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影响到整个家庭的和谐与稳定。” 他顿了顿,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沉而复杂的情绪,又继续说道:“婉婷她也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应该成为我们家庭矛盾的牺牲品。 我们应该用爱和包容去接纳他,让他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中成长。曼曼,你应该明白,作为姐姐,你有责任去关爱和保护他。” 苏依曼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冷哼一声,反驳道:“那是她冯婉婷那个做母亲该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怀的又不是我的孩子。爸,你与其在这里跟我说这些,不如去跟冯婉婷说,让她以后见到我绕道走。” 第599章 让冯婉婷帮我 文强听着女儿的话,心中一阵无奈。他看着苏依曼那冷漠而坚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无论他怎么敲打,都无法撼动分毫。 他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和无奈:“曼曼,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爸爸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你也应该理解一下爸爸的苦心。 婉婷现在怀着孕,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这个时候跟她计较这些,不是让事情变得更糟吗?” 苏依曼闻言,冷笑一声,反驳道:“我理解你的苦心?我为什么要理解她的苦心?她冯婉婷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她自己不清楚吗? 如果她真的有心悔过,早就应该来找我道歉了,而不是在这里装可怜,博取同情。 爸,你如果真的想让我理解你,那就先去让冯婉婷离开咱们家,你想结婚我不拦着,但是冯婉婷就是不行!” 苏文强看着女儿那决绝的眼神,心中一阵苦涩。 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无法在短期内得到解决。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苏依曼一个人在那里独自生闷气。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给静谧的卧室增添了一丝暖意。 苏文强早早起床,他整理好西装,准备前往公司。但在出门前,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去女儿苏依曼的房间一趟。 他深知,自从冯婉婷搬进家里后,女儿和她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他希望能尽量避免两人之间的冲突。 苏依曼站在门口,身穿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显得清新而优雅。她的一只手轻轻扶着门把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看着父亲那一脸恳求的模样,她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父亲是被冯婉婷的外表所迷惑,但她也明白,要想让父亲彻底醒悟,就必须尽快揭穿冯婉婷的真面目。 “爸,你放心,只要冯婉婷不主动来招惹我,我不会搭理她的。” 苏依曼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坚定。她不想和冯婉婷有过多的交集,更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让父亲为难。 苏文强听到女儿的回答,心中一阵欣慰。他深知女儿的性格,知道她能够处理好与冯婉婷之间的关系。 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孩子,爸就知道你最懂事。”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书房。 然而,就在他即将迈出房门的时候,苏依曼忽然叫住了他。她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彩:“爸,三天后我的生日宴,我想让冯婉婷帮我操办。” 苏文强闻言,顿时愣住了。他转过身,看着女儿,眼中满是疑惑:“曼曼,你......”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似乎无法理解女儿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苏依曼看着父亲,轻轻地笑了笑,说:“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和冯婉婷缓和关系吗?我想,或许这是个好机会。” 苏文强看着女儿真诚的眼神,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感动和欣慰。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那就让冯婉婷帮你操办吧。不过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爸爸都会站在你这边。”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父亲离开书房。 —— “什么?你说……让我操办她的生日宴?”冯婉婷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来,她与苏依曼之间的关系都如同紧绷的弦,充满了敌意与摩擦。 她们两人像是天生的对头,每次见面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此刻,冯婉婷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不知道苏依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操办生日宴,这本该是亲近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可她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让她来操办呢? 苏文强看着冯婉婷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啊,这是曼曼的意思。她说了,她希望这次的生日宴能够由你来操办。我知道你现在怀着孕,可能会有些辛苦,但曼曼她真的很重视这次的生日宴,她希望你能参与其中。” 冯婉婷听后,心中更是波涛汹涌。她不明白苏依曼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是在故意刁难她? 可是,看着苏文强那认真的眼神,她知道这不是玩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既然苏依曼已经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她也不能退缩。 或许她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彻底将苏依曼赶出苏家。 于是,冯婉婷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吧,我会尽力而为的。” —— 淮西城疗养院内,阳光透过轻纱般的窗帘洒在淡黄色的墙面上,营造出一种温暖而安静的氛围。 许槿初坐在贺晏舟的病房里,手中紧握着他最新的检查报告,眉宇间不自觉地笼罩上一层忧虑的阴影。 她仔细审视着报告上的每一个字眼,每一个数据,试图从中找寻一丝好转的迹象。 然而,那份报告却像是一个冷酷的审判者,毫不留情地揭示出贺晏舟身体的虚弱和康复的缓慢。 许槿初的心头一沉,她不禁开始担心这会影响到贺晏舟下一次手术的时间。 “医生,他的恢复情况似乎并不理想,”许槿初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医生,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到他下次手术的时间?”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是的,恢复得慢确实会对下一次手术的时间产生影响。 不过,你也知道,每个人的身体条件都是不同的,恢复速度也会因人而异。贺先生因为之前感染过,所以恢复得有些慢,但只要我们积极采取治疗措施,加强康复训练,相信他一定能够逐渐好转的。” 许槿初听了医生的话,心中的忧虑并没有减轻多少。 她知道,医生所说的“积极采取治疗措施”和“加强康复训练”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耐心。 而贺晏舟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能否够承受住这一切呢? “别担心,”他轻声说道,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医生不也说了吗,只是时间问题。我会积极配合治疗,加强康复训练,争取早日恢复。” 许槿初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晏舟。 她看到他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的忧虑渐渐消散。 她知道,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充满了力量和勇气,即使面对病痛的折磨,也从不轻言放弃。 “哎,对了!”许槿初猛地一拍脑门,仿佛刚刚才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目光柔和地望着坐在病床上的晏舟,轻声细语地说:“曼曼给我发了电报,说三天后是她的生日宴,她特别希望我能够抽空过去一趟。你……一个人在这里,能行吗?” 晏舟望着她,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他轻轻摇了摇头,“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医院里这么多护士和医生,万一有什么事,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帮忙的。” 许槿初点了点头,她知道晏舟是个理智又坚强的人,既然他这么说,那她也就无需再过多担忧了。 她站起身,走到晏舟床边,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温柔地说:“那我就先走了,你保重身体。” 说完,她转身走向一旁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她知道去往港市的路途遥远,需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其实,她心里并不太想过去参加苏依曼的生日宴。 毕竟,把晏舟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始终放心不下。 但是,苏依曼在电报中提到了冯婉婷,这让她不得不去。 收拾完行李后,许槿初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晏舟说:“那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晏舟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走出病房。 冯婉静已经在这间昏暗而逼仄的旅店房间里度过了无数个焦虑的夜晚,每一天都像是在折磨着她的耐心和神经。 她焦急地等待着妹妹的消息,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忧虑和不安。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更多的却是疲惫和失望。 终于,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她决定去找陆怀礼,那个声称能够帮她找到妹妹的男人。她快步走向陆怀礼的房间,敲门声显得异常急促。 “陆经理,你到底能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我妹妹?这已经过了几天了,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冯婉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 陆怀礼轻轻推开门,看着冯婉静焦急的样子,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他很快平复了情绪,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不用着急,明天一早你就能见到她了。” 冯婉静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被疑虑所覆盖。“在哪儿见?你找过她了吗?”她追问道。 陆怀礼摇了摇头,“没有,但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明天是苏家大小姐的生日,她在苏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我会帮你混进去,到时候你自己去找她。” 冯婉静听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但同时,她也感到了一丝不安。“但是,我不能让她知道是你带我来的,对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怀礼点了点头,“对,不能让你妹妹知道我们的关系。否则,一旦被苏依曼发现,我们的计划就会泡汤。而且,你也可能会有危险。” 冯婉静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她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虽然心中充满了不确定和担忧,但她还是决定相信陆怀礼,相信他能够帮她找到妹妹。 夜幕降临,冯婉静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 许槿初是在苏依曼生日当天早上到的港市。苏依曼老早就安排了人去接她。 陆怀礼领着冯婉静在苏家外面,寻找机会,帮她混进去。 说是寻找机会,其实他和苏依曼早就安排好了,只等时机一到,再让冯婉静进入苏宅找冯婉婷。 “婉婷,你真是辛苦你了。” 苏文强站在宽敞的宴会厅里,望着眼前布置得如梦幻般美丽的场地,心中充满了对冯婉婷的感激。 他清楚地记得,冯婉婷从筹备到此刻,一直忙碌不停,为了女儿的生日宴,她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冯婉婷微笑着,她的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看上去温婉而又坚韧。 她轻轻靠在苏文强的怀里,感受着丈夫的温暖,心中充满了甜蜜。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感受着宝宝的生命跳动,“我没事,宝宝也很懂事,知道我在为姐姐的生日宴忙碌,所以这两天一直很乖,没有闹我。” 苏文强听着冯婉婷的话语,心中如潮水般涌动着感动的波涛。他紧紧地抱住冯婉婷,仿佛要将她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与她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他低下头,深情地注视着冯婉婷的肚子,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期待与憧憬。 “我希望你这胎是个男孩,这样曼曼就可以有个弟弟,一个可以陪伴她、保护她的亲人,成为她未来生活中的坚强后盾。” 冯婉婷感受到了苏文强的期待,她抬头望向丈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温柔地抚摸着肚子,仿佛能感受到那微弱而顽强的生命在跳动。 轻声说道:“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都是我们的宝贝,都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 我们会用全部的爱去呵护他们,陪伴他们快乐成长,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无尽的温暖与幸福。” 苏文强听着冯婉婷的话语,心中的感动愈发浓烈。 他紧紧地握住冯婉婷的手,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幸福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能够拥有这样一位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妻子,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此时的宴会厅已经被布置得如梦似幻,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 五彩的气球在空中飘荡,如同五彩斑斓的梦幻泡泡,给整个空间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缤纷的彩带横跨在天花板上,如同彩虹般绚丽夺目,让人眼前一亮。 舞台上的灯光璀璨夺目,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仿佛将整个宴会厅变成了一个璀璨的星辰海洋。 宾客们陆续到来,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互相交谈着、祝福着,期待着即将开始的生日宴。 苏依曼静静地站在二楼的栏杆旁,她的目光如同一只鹰隼,锐利地俯瞰着楼下的喧嚣世界。 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那原本就绝美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她的视线逐渐聚焦在楼下的人群中,那里,冯婉婷正依偎在苏父的怀里,笑容满面,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冯婉婷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都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苏依曼的心中,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苏依曼心中清楚,冯婉婷的野心从未停止过,她一直企图借着肚子里的那个野种,一举霸占整个苏家。 然而,她岂会让她得逞? 所以苏依曼的心中早已有了计划,她要让冯婉婷的野心彻底破灭,让她知道,这个家,不是她能够轻易染指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苏依曼决定暂且让冯婉婷再得意一会儿,让她在这虚假的幸福中迷失自我。 而她,则会静静地等待时机,等待那个能够一击必杀的机会。 微风轻轻吹过,带起苏依曼的发丝,她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远方。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就像是蝴蝶振翅般微妙而迷人。苏依曼立刻感受到了那股异样的氛围,她轻轻转过头,目光落在缓缓走进来的身影上。 只见许槿初缓缓走来,她身穿一袭素净的连衣裙,仿佛一朵盛开的白玫瑰,清雅而脱俗。她的出现,如同给整个空间注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苏依曼的眼睛顿时一亮,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她连忙拎起裙摆,像一只轻盈的花蝴蝶,穿过人群,朝着许槿初飞奔而去。 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在跳动着欢快的旋律。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她的脸上洋溢着期待与激动的神情。 当她终于扑到许槿初面前时,她的脸上绽放出如夏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纯净而甜美,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阴霾,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小初姐,你终于来了!”苏依曼亲密地拉着许槿初的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的声音甜美而温柔,就像是春风拂过心田,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许槿初看着苏依曼,眼中也满是宠溺与温柔。她轻轻地拍了拍苏依曼的手背,微笑着说道:“是啊,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许槿初的到来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她长得太过明艳漂亮,与同样美艳的苏依曼站在一起,仿佛是两颗璀璨的明珠,相互辉映,让整个空间都变得更加耀眼夺目。 两人手挽着手,在人群中穿梭,她们的笑容和欢声笑语仿佛具有魔力,让周围的人都感到心情愉悦。 她们的到来,仿佛给这个平凡的日子增添了一抹亮色,让一切都变得如此美好。 冯婉婷的心跳突然加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她怎么也没料到许槿初会如此突然地出现在这个场合。 原本她精心策划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刹那变得岌岌可危。 当许槿初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她整个人都僵硬了,仿佛被冻结在时间的洪流中,不知所措。 她深知,如果许槿初在这里将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公之于众,那么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所有计划,都将化为泡影。 而且,那个一直深信不疑的苏文强,也会对她的信任瞬间崩塌,甚至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怀疑。那种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真没想到她会来这里。”苏文强看着许槿初,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之色。 毕竟,许槿初是女儿的朋友,虽然因为冯婉婷的事情,他对这个年轻女孩的印象并不好,但他也承认,许槿初是个聪明能干的年轻人。 然而,此刻的许槿初却像是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冯婉婷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许槿初如一只矫健的猎豹,目光在人群中游走,似乎在寻找着某个猎物。 她的眼神犹如深邃的湖水,泛着幽冷的光芒,每一瞥都如同锐利的箭矢,能刺穿人心的防线。 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了冯婉婷的身上,那目光犹如一把无形的锁链,牢牢地缚住了冯婉婷的心。 冯婉婷感受到了那股强烈而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察她内心深处的每一个秘密。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浑身不自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 她知道,面对许槿初这样的对手,自己必须小心谨慎,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否则,一切都会如同脱缰的野马,失去控制。 好在此时,许槿初被一位热情的客人缠住了。那位客人似乎对许槿初颇有好感,一直喋喋不休地与她搭讪。 许槿初虽然面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耐烦。 冯婉婷趁机揉了揉额角,装作虚弱的样子对身旁的文强说:“文强,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想去房间休息一下,就不能陪你继续招待客人了。” 文强见状,立刻关切地问道:“婉婷,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人送你去医院?” 冯婉婷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说着,她转身向楼梯走去,步伐虽然有些踉跄,透着一丝急迫。 第600章 计划有变 冯婉婷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她立刻拿出个大哥大,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计划有变,之前安排的记者先别送进来了,等我消息。”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之前安排的那几个人呢?还送进去吗?” 冯婉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几个人当然要送进来,他们是我们计划的关键。”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彼时一楼宴会厅,苏依曼站在一群衣着华丽、举止不羁的富家子弟中,她的目光坚定而充满保护欲地投向站在她身后的许槿初。 许槿初身着一袭淡雅连衣裙,曲线玲珑,面容精致明艳,在众人中显得尤为夺目。 那些富家子弟们,平日里都是恣意妄为的公子哥,此刻却像是被许槿初的美貌所震慑,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曼曼,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位美人?”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生,眼神中满是惊艳,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依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仿佛在向众人宣示主权一般。 “喂喂喂,你们这帮家伙,差不多就行了啊!”苏依曼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小初姐姐可是名花有主了,你们就别再惦记了,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哦!” 然而,那些富家子弟们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们中的一人,身穿名牌西装,满脸的不服气,冷哼了一声,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全部发泄出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挑战的光芒,仿佛在说:“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可能已经有主了?我才不信呢!” 另一个身材瘦削的男生,也忍不住大声喊道:“啊,不会吧!这么美丽动人的女神竟然已经名花有主了?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遗憾。 苏依曼见状,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她知道许槿初的魅力无人能挡,那些富家子弟的倾慕也是理所当然。 她微微抬起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们,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你们无法企及的存在。” “我骗你们做什么?”苏依曼的声音在嘈杂的会场中显得有些尖锐,她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小初姐已经结婚了,你们就别再打她的主意了。”她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那些原本还在围着许槿初献殷勤的富家子弟们,此时都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苏依曼站在会场中央,她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剑,扫过那几个人。 她太了解他们了,所以她必须保护好许槿初,免得被他们打扰。 “她可是我的贵宾,要是你们敢对她有什么不轨之举,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苏依曼的声音更加坚定,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那些富家子弟们被她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后退了几步,不敢再靠近许槿初。 就在这时,一个看上去俊秀的男生微笑着走上前来,试图缓和气氛。 他轻轻地拍了拍苏依曼的肩膀,说道:“哎呀,大家就是开个玩笑嘛,别这么认真。我们的小寿星今天可是最美丽的,怎么能生气呢?” 苏依曼转过头,看着这个男生,眼底的不快渐渐散去。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看在你们是为了给我庆祝生日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是记住,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男生笑着点头,连连应承。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其他人都还在原地站着,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中回过神来。 于是他挥了挥手,大声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别站着了,礼物都准备好了吗?生日宴会马上就快开始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会场中再次热闹起来。 苏依曼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挽着许槿初的胳膊,往会场深处走去。 “小初姐,你别见怪,那些男人就那样,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平时不学无术,除了会花钱和玩女人,也没什么本事。” 苏依曼在许槿初耳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厌恶。 她的话语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她对这些富家子弟的深深鄙视。 许槿初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她的目光在会场中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 她轻轻地拉了拉苏依曼的胳膊,说道:“依曼,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苏依曼顺着许槿初的视线望去,只见会场的一个偏僻角落里,陆怀礼正微笑着朝她们挥手。 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瞬间驱散了会场中的沉闷。苏依曼眼前一亮,她兴奋地挽起许槿初的胳膊,迫不及待地朝陆怀礼的方向走去。 两人的脚步轻盈而有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们。 她们穿过人群,绕过一个个展台,终于来到了陆怀礼的面前。 陆怀礼看着她们的到来,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们的到来而变得美好起来。 “你们终于来了!”陆怀礼热情地招呼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期待。许槿初和苏依曼相视一笑。 三个人围着一张小圆桌坐下,苏依曼歪着头,晶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陆怀礼,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都没看到你?冯婉静已经带进来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陆怀礼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办事你放心,冯婉静这会儿应该已经见到冯婉婷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因为之前苏依曼已经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许槿初,而为了能让他们的计划成功,许槿初还把龙哥带了过来。 楼上,冯婉婷静静地坐在主卧的柔软沙发上,手里还紧握着刚刚打完电话的大哥大。 她的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她独自在房间里待了许久,试图平复那波涛汹涌的情绪,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楼下的许槿初。 然而,就在她刚刚站起身,准备迈开脚步的那一刻,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冯婉婷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她快步走向房门,心中暗自猜测,难道是苏文强? 可是,当她打开门的一刹那,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只见冯婉静穿着苏家的佣人服,站在门外,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她的出现让冯婉婷感到十分意外,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 “姐……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冯婉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似乎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冯婉婷愣在原地,看着妹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这一刻,姐妹俩面对面彼此对视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冯婉婷的心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乱麻,一片混乱。 她眼前的景象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姐姐冯婉静的出现,让她措手不及,心中满是疑惑。 她不明白,为何一直远在他乡的姐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姐姐为何会用如此严肃而紧迫的眼神看着她。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走,变得稀薄而沉重。 姐妹俩的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冯婉婷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在她的胸腔内疯狂地敲击着。 冯婉静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将妹妹冯婉婷推进了屋内,并迅速关上了门。 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要看穿妹妹内心深处的秘密。 “婉婷,我来找你是有事要问你。”冯婉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冯婉婷的心上。 冯婉婷勉强稳住心神,迎上姐姐的目光,“姐,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苏家?”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冯婉静没有直接回答妹妹的问题,而是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是怎么来的不重要,我就问你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苏文强的吗?” 冯婉婷被姐姐的问题问得心头一震,眼底不由划过一抹心虚。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她原本以为可以瞒过所有人的秘密。 然而此刻,在姐姐犀利的目光下,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无处遁形。 冯婉婷紧紧咬住下唇,尽量不让自己的颤抖显露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着呼吸,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坚定:“姐,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苏文强的,还能是谁的?” 冯婉静看着妹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深知这个秘密的严重性,也知道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给妹妹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婉婷,姐姐不想吓你,但你必须清楚,苏家的势力非同小可。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苏文强的,那么你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 冯婉婷的脸色瞬间苍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危险?能有什么危险?” 冯婉静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说道:“苏家的那个大小姐,她绝不会允许你的孩子威胁到她的地位。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苏文强的,她很可能会对你下毒手。 而且,苏文强本人也未必会站在你这边。 他虽然是你的男人,但也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在苏家的利益面前,你的生死可能根本不重要。” 冯婉婷听完姐姐的话,心中划过一股强烈的恐惧感。 她自然知道姐姐并不是在危言耸听,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想先下手为强,率先除掉苏依曼这个威胁。 冯婉婷“我知道,那个苏依曼一心想把我赶出苏家,但我不能离开,如果离开苏家,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同样活不了,所以为了活下去,留在苏家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冯婉静闻言,心中不禁一阵悸动。她知道,婉婷一旦决定了要做某件事,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 但是,她仍然担心婉婷会因此付出太大的代价。 她想了想,又问道:“婉婷,你告诉姐姐实话,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苏文强的?如果不是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找到其他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冯婉婷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她微微地摇了摇头,仿佛在驱散内心的犹豫与不安。 她深深地看了冯婉静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达人心最深处。 “姐,我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是苏文强的。” 她的话语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倔强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苏家的未来。 “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苏家有立足之地。”她继续道,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她深知,只有成为苏家的一份子,才能真正摆脱过去的阴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且,我也有自己的计划。”冯婉婷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她不想只是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她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相信我,姐姐,我会让苏依曼付出应有的代价的。”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苏依曼痛苦无助的模样。 然而,就在冯婉静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 两人心中一惊,连忙闭上了嘴巴。 紧接着,紧闭的房门被敲响,苏文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婉婷,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听到苏文强的声音,冯婉婷的心跳瞬间加速。 她示意冯婉静别说话,让她躲到一旁的洗手间里,自己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知道,现在正是她展现自己的时候,不能让苏文强看出任何端倪。 她轻轻地整了整衣服,缓缓走向门口,打开门。 迎上了苏文强关切的目光,冯婉婷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仿佛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在等待着自己的丈夫。 “我没事,文强。”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柔情。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爱意,仿佛已经将苏文强视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苏文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冯婉婷的手,“没事就好,如果不舒服就去医院。” “好,下去吧,宴会马上开始了。”冯婉婷挽着苏文强的手臂就往楼下走。 听到门口没了动静,冯婉静才小心翼翼地从洗手间走出来。 第601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冯婉婷轻轻挽着苏文强的臂弯,两人正优雅地走向楼梯口,准备下楼迎接宾客。 然而,就在即将踏上楼梯的那一刹那,冯婉婷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一皱,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似乎有些懊恼。 她转身对着苏文强,嘴角勾起一抹歉意的微笑,“哎呀,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冯婉婷有些自责地说道,“我给曼曼准备的生日礼物竟然忘拿了。” 苏文强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他柔声说道:“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就别来回走动了。礼物放在哪儿了?我去帮你拿吧。” 冯婉婷却摇了摇头,轻轻推开苏文强的手,坚持道:“你找不到的,还是我自己去吧。 这几步路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而且医生也说了,孕妇要多走动,这样到时候生产才会更顺利。” 苏文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叮嘱道:“那你小心点,别摔倒了。” 冯婉婷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楼上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苏文强,见他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她连忙加快脚步回到卧房。 一回到房间,她连忙用力将门关上,确保没有任何一丝声音可以泄露出去。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冯婉静原本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心中一惊,连忙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她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被外面的人发现。 可是,当她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地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婉婷,你怎么了?这么慌张的样子。”冯婉静看着妹妹那焦急的脸庞,不由得有些担忧地问道。 然而,冯婉婷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走到她的面前,神情严肃地说道:“姐,你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苏家。” 冯婉静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一紧。她看着妹妹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她想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冯婉婷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姐,不要问那么多了。你现在必须赶紧走,否则就来不及了。”冯婉婷说着,便拉起冯婉静的手,准备向门口走去。 冯婉静被妹妹拉着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她想要挣脱妹妹的手,可是却发现冯婉婷的力气大得出奇,她根本无法挣脱。 “什么来不及了,婉婷,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遇到了什么危险?”冯婉静挣扎着问道。 可是,冯婉婷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加快了步伐,径直向门口走去。 冯婉婷终于停下了急促的步伐,她猛地转身,那双明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冯婉静,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压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姐,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找到我。但现在,你必须立刻离开,你的出现只会打乱我的计划。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在这里,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冯婉婷说完,便紧紧地拉着冯婉静的手,避开人群,向着苏家后门走去。 此刻,前厅的欢声笑语和热闹的气氛仿佛与她们无关,她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和这紧迫的逃离。 “现在前厅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后面几乎没什么人。 你从后门悄悄离开,记住,别再回来了。”冯婉婷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推开了后门的门扉。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她的衣角和发丝,也吹散了她心中的一丝犹豫。 冯婉静站在门口,看着妹妹那决绝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她不明白妹妹到底在谋划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应该听从她的话离开。 然而,冯婉婷的态度已经明确,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姐,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想。等我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会去找你的。”冯婉婷最后嘱咐道。 冯婉静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见冯婉婷已经急切地将门关上,将她隔在了门外。 她站在门口,看着缓缓关闭的门扉,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从现在开始,她只能相信妹妹,等待她的消息。 风越来越大,吹得冯婉静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去找陆怀礼。 只是她不知道,这会儿,陆怀礼正在苏家,跟许槿初他们一起,为了揭穿冯婉婷精心布下了一个局。 送走了冯婉静后,冯婉婷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短暂的舒缓。 她心中虽疑惑,不明白姐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此刻,她无暇深究。 毕竟,今晚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冯婉婷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她扬起那张惯常带着假笑的面庞,仿佛戴上了面具,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 她步履轻盈地回到大厅,如同一只优雅的猫,悄然融入了热闹的人群。 大厅内,气氛热烈而欢快。众人围绕着苏依曼,纷纷将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送到她的手中。 苏依曼面带微笑,优雅地接过每一份礼物,并向送礼的人致以诚挚的谢意。她的美丽与气质,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耀眼夺目。 冯婉婷远远地望着苏依曼,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清楚地知道,苏依曼是今晚的主角,而自己,不过是一个配角罢了。 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努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苏文强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婉婷,你回来了,赶紧把你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吧。”他朝着冯婉婷招手,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冯婉婷踏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走向苏依曼。 她的手中紧握着一只小巧精致的手袋,里面装着她为苏依曼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 这个礼物,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去挑选的,只为了能够给苏依曼一个惊喜。 她走到苏依曼面前,停下了脚步,微笑着从手袋中取出了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礼盒上,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冯婉婷轻轻地举起礼盒,递向苏依曼,她的声音温柔而甜美:“曼曼,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苏依曼看着冯婉婷手中的礼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冯婉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一旁的苏文强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担心这会影响到冯婉婷的心情。 于是,他连忙走上前来,试图缓和这尴尬的气氛。他笑着对苏依曼说道:“曼曼,这礼物你婉婷阿姨可是挑了好久呢,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苏文强的话音刚落,冯婉婷也轻声附和道:“是啊,曼曼,你打开看看吧,看看喜不喜欢这个礼物。” 在两人的劝说下,苏依曼终于伸出了手,接过了那个礼盒。 然后,她缓缓地打开了礼盒,露出了里面的礼物——那是一件精致而独特的钻石耳饰,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苏依曼看着这件礼物,不由得眼睛一亮,仿佛被这礼物惊艳到了。 她抬头看向冯婉婷,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看着还不错。” 冯婉婷见状,也跟着笑起来。 而苏文强看到二人终于不再针锋相对,也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让婉婷帮着女儿操持生日宴是正确的,二人之间的关系果然有所缓和。 第602章 三打一 “切蛋糕吧。”冯婉婷微笑着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温婉。 说话间,她抬起手,准备去牵苏依曼的手。 苏依曼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尽管她为了即将实施的计划,不得不暂时对冯婉婷笑脸相迎。 然而,当冯婉婷那只手向她伸过来的时候,苏依曼还是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 她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退,抗拒着他的触碰。冯婉婷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僵在半空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周围的人群开始涌动,低语声如同潺潺溪水般悄然而至,尽管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这安静的场合中,每一个字都像是被放大了数倍,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快看,那就是苏家新娶的小夫人吗?怎么看起来和苏家大小姐的关系并不融洽啊。” 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贵妇人轻声地对身旁的朋友说道,她的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是啊,我也听说了,这位新夫人竟然还怀着孕呢,苏家可真是把她当成了宝贝疙瘩。” 另一位贵妇接过话茬,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羡慕与嫉妒。 “不过看大小姐的样子,似乎并不太买账啊,这场面可真是有些尴尬。” 又有人低声议论着,他们的目光在冯婉婷和苏依曼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这些窃窃私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片,无情地刺入冯婉婷的心中。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唇紧抿,仿佛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与不满。 苏依曼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如同一尊雕塑,外表看似平静如水,无波无澜。 然而,她的内心却如同被狂风骤雨肆虐的海洋,波涛汹涌,翻江倒海。她的思绪在不断地翻滚,挣扎,试图压制住那股对冯婉婷的强烈嫌弃情绪。 她清楚地知道,此刻的嫌弃只会让她失去理智,进而影响到接下来的计划。 于是,她努力地将那些负面情绪压制在心底,用理智和冷静去对抗它们。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躁和不安都吸入肺腑,然后再用力地呼出,试图将内心的波动平复下来。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的感觉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丝微笑,尽管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甚至有些不自然。 但她知道,这是她现在必须做的,为了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她必须保持冷静和镇定。 她转身看向冯婉婷,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走吧,切蛋糕。” 冯婉婷闻言,抬头看向苏依曼,那双眸子里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但她的脸上却恢复了一贯温婉的浅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挽着苏文强的手臂,优雅地走向蛋糕. 冯婉婷从佣人手中接过那把银光闪闪的切蛋糕刀,轻轻握在手中,刀身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她微笑着将刀递向苏依曼,语气里满是期待:“曼曼,快切蛋糕吧,大家都等着分享你的喜悦呢。” 苏依曼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着急,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我想邀请我最重要的两位朋友跟我一起切蛋糕,让这份喜悦更加完整。”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轻微的议论声。 冯婉婷拿着切蛋糕的刀愣在原地,眉心轻蹙,许槿初跟陆怀礼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苏依曼则毫不在意周围的议论,她冲着人群挥手,高声喊道:“陆怀礼,小初姐,快过来,跟我一起切蛋糕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人群中回荡。 随着她的呼唤,人群中走出两个人影。 英俊潇洒的陆怀礼,一双多情的凤眸定定地落在苏依曼的身上,里面闪烁着对苏依曼的欣赏。 许槿初独特气质与惊人的美貌,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她的气质犹如初春的晨露,清新而淡雅,美貌则如同盛夏的玫瑰,娇艳而耀眼,令人无法忽视。 当她跟陆怀礼一起走向苏依曼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就在此时,许槿初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冯婉婷的身上。 她故作惊讶地指着冯婉婷,声音中充满了意外和惊喜:“冯婉婷,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能听清楚。 她的话音一落,整个场景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冯婉婷。 冯婉婷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顿时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刚想开口解释,却被一旁的苏文强抢先一步。他微笑着看着许槿初,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许小姐这话问得,我的太太,不在这里还能在哪儿呢?” 他的话音一落,周围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许槿初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 而冯婉婷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苏文强一眼。 但是,许槿初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着特别的执着,她并未就此罢休。 她轻启朱唇,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缓缓说道:“这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我原本就打算找苏太太当面道谢,没想到今天就如此巧遇了。” 一旁的苏依曼,那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对许槿初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迅速搭上了话茬,配合得天衣无缝:“小初姐,你要谢她什么啊?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呢。” 许槿初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当然是感谢她前段时间在淮西城,替我爱人找了三个外国医生看病的事。 我爱人的腿伤了,一直不见好转,我和家人都急得团团转。就在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苏太太伸出了援手。她不仅帮我们联系了那些医术高超的外国医生,还亲自陪同他们为我爱人诊治。 在她的帮助下,我爱人的病情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如今已经逐渐在康复中了。这份恩情,我自然要铭记在心,永远都不会忘记。” 苏依曼赞同地点头,“那倒是该好好谢谢她,可是你谢错了人啊小初姐,我这位继母前几天刚才国外回来,怎么可能去淮西城给你爱人找大夫呢?” 第603章 真是阴险狡诈到了极点! 苏依曼的话语,如同一块巨大的陨石猛然间投入了那原本宁静如镜的湖面,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平静,激起了无数层层叠叠的涟漪。 那些原本正沉浸在轻松氛围中的众人,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击中,一个个目瞪口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给别人的爱人找大夫,这关系看起来非同一般啊?”一个年轻的男子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猜测。他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不能吧,我记得苏大小姐说过,那段时间她应该是在国外才对。”旁边一个女子轻轻摇头,试图为这突如其来的猜测寻找合理的解释。她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所以才更有问题啊!”一个中年男子突然插话,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果断,“你们看看苏大小姐的那个朋友,长得那么漂亮,她的丈夫肯定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这种关系,怎么可能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苏依曼,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苏依曼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所以......不会吧?”一个年轻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开口,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她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游移,似乎在寻找着支持自己观点的同盟。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所有人的视线都不停地在苏文强和冯婉婷之间来回切换。 毕竟冯婉婷是他苏文强的妻子,而他的妻子竟然为另外一个有妇之夫高价请来外国医生看病。 怎么能不让他们好奇。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仿佛一群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他们好奇,他们惊讶,他们猜测,各种情绪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 苏文强深知冯婉婷与许槿初的那个丈夫之间的纠葛,上次女儿都已告诉他了,但冯婉婷说过,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为难许槿初,也只是气不过她之前对自己的百般折辱。 当时他选择了相信她,顶着压力,将她送到国外,就等着日后找机会再接她回来。 所以在看到她未经允许私自回来的时候,他还有在担心被女儿知道又是一场风波,可没想到她是因为怀孕才回来的,这让他有了让她留下的理由。 然而,刚才许槿初所说的那个时间点,冯婉婷理应身处遥远的异国他乡。 感受到苏文强怀疑的目光,冯婉婷心中不禁一紧。 她努力镇定心神,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却如同冬日里的阳光,虽明亮却难以驱散心头的阴霾。 此刻的冯婉婷,仿佛站在了悬崖边缘,一步之遥便是万丈深渊。 她紧紧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冷静。然而,内心的慌乱却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让她无法自持。 苏依曼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看着冯婉婷那僵硬的笑容,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心中暗自得意,因为她知道,冯婉婷已经露出了破绽。 许槿初则别有深意地看着冯婉婷,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那我就不清楚了,但目前给我先生治疗的医生可是苏太太费劲千辛万苦寻来的,等我先生病好了,一定过来亲自上门感谢。” 冯婉婷的心在听到许槿初的话后,如同被巨石猛然击中,猛地一沉。 她知道,这是许槿初精心布下的陷阱,目的就是要让她在这关键时刻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她早就预料到,这次出现在这里,绝不会是风平浪静。 但是,她没想到许槿初会如此直接,如此不留情面地逼迫她。 冯婉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 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让许槿初的得逞。 于是,她抬起头,迎上许槿初那犀利的目光,故作镇定地说道:“对不起,可能误会了什么。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并没有给你先生找过医生看病。” 然而,她的声音虽然坚定,但眼神中的慌乱和不安却难以掩饰。 苏依曼和许槿初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苏依曼轻轻一笑,那笑容中透露着几分得意和嘲讽。 她看向许槿初,两人对视一眼,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苏太太,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再说,你做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可怕让人知道的。” 许槿初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冷冽,像是寒冬中的北风,刺入冯婉婷的心底。 冯婉婷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她的秘密很可能会被揭穿。 就在她进退维谷的时候,大厅的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喧嚣。 声音像是被风卷起的尘埃,弥漫在空气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大厅内的众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转过头去,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口。 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好奇,有的惊讶,有的则是充满了期待。 冯婉婷站在台子上,视线越过众人的头顶,直直射向门口。那里,一群人正浩浩荡荡地走来,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高大, 当冯婉婷看清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那个人,竟然是龙哥,那个她曾经极力巴结,却又在背后做了不少小动作的男人。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如果他真的把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抖落出来,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和安排岂不是都白费了? 冯婉婷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猛地看向许槿初和苏依曼。 她们两人正站在人群中,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们的掌控之中。 冯婉婷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甘。 是她们,一定是她们安排了龙哥过来,为的就是搞垮她,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原来,这才是苏依曼主动让自己替她操办生日宴的真正目的。 她竟然在背后玩弄了这么一手,真是阴险狡诈到了极点! 冯婉婷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第604章 你在撒谎 冯婉婷此刻的心跳如同擂鼓般疯狂敲击,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充满了警觉。 她深知,现在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冯婉婷迅速转动着眼珠,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逃脱的计策。 她突然捂住小腹,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朝着不远处的苏文强喊道:“文强,我肚子好疼!”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充满了无助和恐慌。 苏文强原本正站在门口,准备迎接那些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听到冯婉婷的呼喊声,他立刻心头一跳,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迅速转过身来。 他看到冯婉婷痛苦地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如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担忧。 他连忙走上前,扶住冯婉婷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会突然肚子疼?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关切,眼神里满是担忧。 冯婉婷虚弱地靠在苏文强的怀里,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文强,快带我去医院吧,我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似乎真的在为自己的孩子担忧。 苏文强听到这里,心中更加慌乱。 他知道冯婉婷怀孕的消息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也不能让冯婉婷有任何闪失。 他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将冯婉婷那娇小的身躯紧紧地抱在怀里。 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那是疼痛带来的痉挛,也是恐惧带来的无助。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然后用力站了起来,准备抱起冯婉婷离开。 然而,就在他准备迈出脚步的那一刻,苏依曼的声音却突然在耳边响起。 她站在不远处,目光锐利地盯着冯婉婷,将他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苏依曼一步步走上前来,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呀,爸,婉婷阿姨这是怎么了?”苏依曼故作惊讶地问道。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但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苏文强没有心情和她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回答道:“她肚子疼,一定是这两天累到了,我得赶紧带她去医院。” 苏依曼却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她继续追问:“啊,肚子疼?那可不得了,我亲爱的弟弟可别有什么闪失。去医院太麻烦了,而且路途远,万一半路有什么事就来不及了。正好琳达阿姨在,你快给她看看。” 说着,苏依曼转身跑向一旁,将正在忙碌的琳达拉了过来。 她的到来让苏文强稍微安心了一些。 然而,苏依曼那看似关切的话语却让冯婉婷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她知道,苏依曼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隐藏着深深的算计和阴谋。 但她没有时间去想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 琳达优雅地走到冯婉婷的身边,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专业的冷静。 她向苏文强示意,希望他能把冯婉婷扶下来,让她做一个详尽的检查。 然而,冯婉婷却固执地将头埋在苏文强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婉婷,听话,让琳达给你看看。”苏文强轻声劝慰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无奈。 他知道冯婉婷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她这样固执地拒绝检查,让他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然而,冯婉婷却像是一个倔强的小孩,无论苏文强怎么劝说,她都不肯松手。 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因为她知道,如果让琳达给她做检查,自己之前精心策划的谎言就会瞬间被揭穿。 “不要,这个琳达想害我,我不要她给我做检查!” 冯婉婷突然大声喊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惊恐。 她紧紧地抓住苏文强的手,仿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安全感。 “婉婷,你冷静点。”苏文强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但他的心里也不禁泛起了一丝疑虑。 他看向琳达,琳达无奈的冲他摇了摇头。 “婉婷,她只是想要给你做一个检查,看看你的身体情况。” 苏文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但冯婉婷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固执地拒绝着。 “她的药有问题!”冯婉婷突然大声说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指责。 她指着琳达,仿佛要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她。 “对,就是她给我开的安胎药有问题,我就是吃了她的要,肚子才开始不舒服的,文强,快,带我去医院,再晚,我害怕孩子会出事。” 冯婉婷委屈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横流,那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她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任谁看了,都会不自觉得相信她的话,甚至开始怀疑琳达是否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然而,琳达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她站在那里,面对着冯婉婷的指控,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 “苏太太,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污蔑我。” 琳达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愤怒,“我琳达做了这么多年医生,拯救过无数生命,你竟然说我要害你。我有什么理由害你? 如果你不能拿出证据,别说我不会承认,我也不会让这样的污蔑毁了我的名誉!” 她的话如同一阵清风,瞬间吹散了空气中的紧张与压抑。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冯婉婷的脸色在琳达的话语中,如同被严冬的寒霜覆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显得更加苍白,仿佛一片即将凋零的雪花。 她的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震惊、恐惧、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 琳达站在她面前,那双犀利的眼睛如同两把利剑,直刺冯婉婷的内心。 她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仿佛从冰冷的钢铁中锻造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如此排斥我的检查,除非你根本就是装的,你的身体并无不适。” 琳达的话如同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响,引起一片哗然。 冯婉婷只觉得心头一紧,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硬是挤不出一个字来。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琳达的声音在回荡。 一时间,周围不断响起抽气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位女子身上。有人窃窃私语,有人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一个声音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不过好像挺有意思的。”另一个声音兴奋地回应。 冯婉婷感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速,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置于了众目睽睽之下,无处遁形。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局面。 琳达则是一脸淡然,仿佛早已看穿了冯婉婷的谎言。 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冯婉婷的内心彻底看穿。 冯婉婷的心中明镜似的,她深知在这个复杂的局势中,苏文强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人物。 只要她能够赢得他的信任,那么眼前的困境就有可能迎来转机,一切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她心中思绪翻涌,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明白,此时与琳达的争执和纠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于是,她果断地放下了与琳达的争执,转而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苏文强的身上。 她轻轻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仿佛找到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低声说道:“文强,我肚子真的好疼,你能不能快点带我去医院?” 苏文强低头,目光紧紧锁定在怀中的冯婉婷,她的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没有丝毫的血色。 他看到她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颗颗晶莹剔透。 他哪里知道,那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冯婉婷放在肚子上的手暗暗用力掐着自己的肉,强烈的疼痛迫使她紧咬着下唇,尽管努力抑制,但疼痛还是从她的唇缝间溢出,化作微弱的呻吟。 苏文强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愧疚和心疼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几乎无法承受。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冯婉婷,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手。 他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婉婷,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流进冯婉婷的心田。 还好,他信了,冯婉婷心里暗自庆幸。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冰冷而阴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冯婉婷,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苏文强抬头,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狰狞的男人挡在了他们的去路。 男人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贪婪,他盯着冯婉婷,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冯婉婷的心上,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惧。 以至于冯婉婷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第605章 破局之法 男人站在二人面前,犹如一座冷峻的山峰,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他的脚步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停下,目光如冰,冷冷地扫过冯婉婷和苏文强两人。 苏文强紧张地搂着冯婉婷,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他能感受到冯婉婷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而冯婉婷则是紧闭着双眼,不敢面对男人。 男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猎物。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冯婉婷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冯婉婷,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男人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嘲讽。 他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冯婉婷的手臂,用力将她从苏文强的怀抱中扯了出来。 苏文强想要反抗,但自己已经年岁渐长,再加上长时间抱着冯婉婷,两条胳膊早已酸痛无比。 男人的力气出奇地大,几乎没怎么用力,就把他怀抱中的冯婉婷轻松地夺了过来。 冯婉婷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的呼喊,便已被那男人坚实的臂膀紧紧箍住,整个人仿佛被铁钳牢牢夹住,动弹不得。 她挣扎着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那张冷漠而坚定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仿佛自己已经被推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苏文强见状,心中大惊,他急忙上前,想要从男人手中夺回冯婉婷。 然而,男人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轻轻一推,苏文强便如同被巨浪击中一般,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几乎摔倒在地。 “爸!”苏依曼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父亲。 她看到父亲那惊恐而无奈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绞痛。 她紧紧握住父亲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然而,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男人,虽然知道许槿初提过她带了一个人,可以帮她彻底解决掉冯婉婷。 但她并没见过,而且为了不露出破绽,她也必须煞有其事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男人面对苏依曼的提问,不仅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笑容中,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深邃得如同黑夜的星空,让人无法窥视其全貌。 他没有立刻回应苏依曼,而是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缓缓地转过身来。 “我是谁?这个问题真的很有趣。”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或许,这个问题由她来回答会更有意义。” 说着,他的视线转向了冯婉婷。那一刻,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仿佛能将人冻结在原地。 那种冷意,不是来自外在的温度,而是来自他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让人不寒而栗。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包括苏文强。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冯婉婷的身上,期待着她能给出答案。 然而,此时的冯婉婷却显得有些失神,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仿佛被男人那冰冷的目光所震慑。 “婉婷,你……你知道他是谁吗?”苏文强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苏文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冯婉婷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苏文强, 过了许久,她才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他……他……”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了:“不要着急,婉婷。这个问题,我们慢慢来揭晓答案。” 男人的声音依旧平静而低沉,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缓低下头,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婉婷,你说,一会儿你所有的秘密都被公之于众的时候,他们会怎么样呢?”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瞬间刺入冯婉婷的心中。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她知道,今天这场戏,她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在冯婉婷的心中,龙哥一直是个恶魔般的存在,他的影子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她的生活。而今天,这个她曾经恐惧到无法直视的男人,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那冷酷而锋利的笑意仿佛能割裂空气,直达她的心底。 龙哥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他的世界里没有宽容和谅解,只有对背叛和欺骗的零容忍。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任何一丝的背叛和欺骗都无法逃脱他的洞察。 而冯婉婷,这个曾经被他视为掌中宝的女人,如今却成了他眼中的叛徒。 她曾经的小动作,那些背着他搞的小聪明,那些她以为可以永远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此刻在龙哥的眼中已经无所遁形。 冯婉婷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张无形的网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她知道,当那些秘密被龙哥一一揭开的时候,她将面临无法想象的后果。那些她曾经试图隐藏的秘密,将成为她无法承受的重担。 然而,即便内心深处被绝望和恐惧所占据,冯婉婷却倔强地不愿向命运低头。 她清楚地知道,生活从不会给予弱者怜悯,只有那些敢于拼搏的人,才能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找到生命的绿洲。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每一声都仿佛在告诉她,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冯婉婷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试图将内心的颤抖压制下去。 她紧闭双眼,默默地告诉自己,这是唯一的机会,必须搏一搏。 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勇敢地面对眼前的一切。 她决定,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因为她相信,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绝不能放弃。 于是,冯婉婷在绝望中找到了勇气,在恐惧中找到了力量。 在这时,冯婉婷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寻找着破局之法。 她知道,单靠自己的力量是无法与龙哥抗衡的,必须寻找外援。然而,在这紧要关头,谁又能伸出援手呢? 第606章 残酷的真相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际,突然一道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冯婉婷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竟然是她的姐姐冯婉静。 只见冯婉静一脸怒色,大声喝道:“你放开我妹妹!” 冯婉婷震惊地望着去而复返的姐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姐姐的出现为她带来了新的希望。 “姐......”冯婉婷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冯婉静没有理会妹妹的惊讶和激动,她径直走向龙哥,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她知道,这是保护妹妹的唯一方式,即使面临再大的危险,她也要挺身而出。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放了我妹妹。” 苏文强站在一旁,看着冯婉静的举动,心中不禁感到惊讶。 他之前从未见过冯婉婷的家人,因此对于冯婉静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 回想起当初和冯婉婷结婚时,他曾想要拜访她的家人,却被冯婉婷以各种理由拒绝。 苏文强回想起冯婉婷曾经告诉他的理由——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虽然理由有些牵强,但也合理。 龙哥看着色厉内荏的冯婉静,冷笑一声,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冯婉婷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她紧紧地盯着冯婉静,眼眶里满是委屈的泪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姐,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那时应该听你的劝告,选择离开,而不应该贪图文强对我的好。 我低估了曼曼对我的敌意,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狠毒。” 这番话,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天空,让人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苏文强,他满脸疑惑,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解。 他想不通,怎么冯婉婷的话中突然牵扯到了他的女儿苏依曼。 正当苏文强心中疑惑之际,冯婉婷突然转头看向他,那双原本含泪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咽下,然后以一种决绝的口吻对苏文强说:“文强,我一直在努力想要和曼曼修复关系,可是现在看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她为了除掉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无所不用其极。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好,我现在告诉你,这个人就是……”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平静的眼睛此刻变得异常明亮,仿佛要将内心的秘密全部倾泻而出。 她用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每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力量,砸向了苏文强:“他叫龙哥,跟你结婚之前我曾和他在一起过。”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变得死寂无声。 苏文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冯婉婷,那双原本沉稳的眼眸此刻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他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一直以来在他心中温柔贤淑的妻子,竟然有着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而龙哥,则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不动声色地和许槿初对视了一眼。 冯婉婷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她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激动,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倾泻出来:“我跟他是有过一段过去,但那都已经过去了。 只是曼曼,她一直嫉妒我肚子里的孩子,她害怕这个孩子会威胁到她在家族中的地位。 我在国外的时候,她就不择手段,想要除掉这个孩子。” 说到这里,冯婉婷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她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她深吸了一口空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和决心都吸入肺中,才能继续说出那些令人震惊的真相。 “我不敢跟你说,苏先生,我害怕你会怀疑我,甚至不信我。 曼曼是你唯一的女儿,你自然会向着她。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冯婉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她的眼角滑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继续说道:“我为了保住孩子,才又回去找龙哥,寻求他的庇佑。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对,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害怕,害怕失去这个孩子,他是我的全部。” 她的话在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无情地刺入苏文强的心脏。 他站在那里,双眼空洞地看着冯婉婷,心中的震撼和痛苦如同海浪一般翻涌。 苏依曼站在一旁,她的脸色铁青,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实在忍不住冷哼道:“我算见识到了,冯婉婷,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高啊。 你以为你说几句谎话,就能改变事实吗?”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是不想这个孩子生在苏家。因为......” 冯婉婷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而冷漠,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父亲,继续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们苏家的。”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宴会厅顿时炸开了锅。 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苏文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瞪大眼睛看着冯婉婷,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冯婉婷则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苏依曼,她慌乱地怒吼道:“你胡说!你怎么能这么诬陷我!” 苏依曼站在宴会厅的中央,面对着众人的目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 她的目光冰冷而坚定,仿佛一道寒光直射向冯婉婷。冯婉婷被她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苏依曼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她挺直胸膛,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我没有胡说,也没有诬陷任何人。这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的话音落下,整个宴会厅仿佛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等待着她的下文。 苏依曼深吸一口气,然后举起手,啪啪地拍了两下手。随着她的动作,只见三名被苏依曼事先安排好的人押着两男一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三人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惊恐和不安,显然是被苏依曼的人抓住了什么把柄。 冯婉婷看到这三人,顿时脸色大变。 第607章 绝望的冯婉婷 她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这三个混进苏家的人,竟然是她安排的! 她原本计划着利用这次生日宴陷害苏依曼,让她失去苏文强的信任。 可是,现在她的计划却被苏依曼彻底揭穿了。 冯婉婷的心中充满了慌乱和绝望。她不知道苏依曼是怎么发现她的计划的,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依曼一步步逼近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苏依曼看着冯婉婷惊恐的表情,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她冷冷地说道:“冯婉婷,你以为你可以永远瞒天过海吗? 你以为你的计划可以得逞吗?我告诉你,你错了!” 她的话音落下,整个宴会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然后,爆发出了一阵哗然之声,这声音如同被压抑已久的洪水猛兽,瞬间冲破了堤坝,汹涌澎湃。 “天哪,苏家这出戏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有人窃窃私语,语气中满是八卦的兴奋。 “可不是嘛,真没想到,苏太太看着那么温柔贤淑,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另一个人接话道,脸上满是惊愕与不解。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放眼这个港市,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没有点腌臜事。”又有人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仿佛对这样的家族丑闻早已司空见惯。 随着这些话语的传开,宴会厅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而充满刺激。 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仿佛这场宴会已经变成了一场关于苏家秘闻的八卦大会。 而那个站在众人视线焦点的冯婉婷,却仿佛成了这场风波的中心, 苏依曼站在众人面前,目光冷冽如冰,扫过每一个在场的人。 随后转身面对着那三名被押着的人,她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像是寒风中的冰刀,切割着空气:“把你们做的事情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那三名被押着的人,此刻面色惨白,身体不停地颤抖。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奈。 其中一人颤抖着声音,艰难地开口:“我们……我们收钱办事,说是让我们混进苏家,然后假装是苏家大小姐派来趁乱害冯婉婷的。 可是……我们还没开始行动,就被人扣下了,所以我们什么都还没做,你们不能抓我们。” 另外两人也纷纷点头附和,他们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对,对,你们不能抓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钱我们不要了,放我们走吧。” 苏依曼听着他们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早就料到冯婉婷会利用自己的生日宴会搞事情,只是没想到她的手段会如此拙劣。 冯婉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些人果然靠不住,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把她供了出去。 苏依曼则冷冷地看着冯婉婷。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她要将冯婉婷的阴谋彻底揭穿,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文强如同一尊雕像般站在那里,他的眼神犹如被寒风肆虐过的湖面,波澜不惊的外表下隐藏着深深的痛苦与失望。 他凝视着眼前的冯婉婷,他回想起与她相识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但此刻,他心中的信任却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瓷器,碎得无法拼凑。 他努力地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声音却仍然透露出无法掩饰的颤抖:“婉婷,你告诉我,他们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冯婉婷被苏文强那愤怒而绝望的眼神吓得浑身颤抖。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个男人,那个曾经宠她如命、视她如珍宝的男人。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塌陷。 但她仍然倔强地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凝视着苏文强,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泪光,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和卑微。 她颤抖着嘴唇,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那句话挤出来:“不是的,文强,你一定要相信我。他们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在污蔑我。这个孩子,他真的是你的。 我之所以找人对付曼曼,也是情非得已,我别无选择。”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丝凄凉和无奈。 她抬头望向苏文强,眼中充满了祈求和渴望:“你知道吗?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和我的孩子,我们都会被你的宝贝女儿害死的。 就像现在这样,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他们所有人联合起来,就是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 冯婉婷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她紧紧地抓住苏文强的手臂,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文强,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在我最无助、最狼狈的时候,是你的出现拯救了我。 我什么都不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如果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曼曼不允许我和你在一起,那么,我愿意放弃这个孩子。只要我能留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听到冯婉婷这么说,苏文强心里闪过一丝动摇。他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曾经两人相依相爱的时光,想起她为他付出的点点滴滴。 但是,那些甜蜜的记忆似乎被现实的残酷所掩盖,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信任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婉婷,我不知道该相信你还是相信他们。 但是,我需要时间去查清楚这一切。如果真的是你做的,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听到苏文强这么说,冯婉婷脸上闪过一抹绝望,她知道,苏文强已经不信任她了。 冯婉静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仿佛被无数的线索缠绕,让她无法理出头绪。 但是,当她努力地将所有的信息串联起来时,她终于明白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苏家的血脉。 这个发现让冯婉静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轻松感。 如果不是苏家的孩子,那么她或许可以躲过一劫,至少不用面临那些可能来自苏家的危险。 毕竟,在这个家族中,每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都意味着一场家产之争的序幕拉开。 而这个苏家大小姐之所以闹这么一出,为的不就是少一个跟她争夺家产的人吗。 冯婉静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勇气。 她知道,现在正是妹妹摆脱困境的最佳时机。 只要妹妹能够一口咬定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苏家的,虽然这样会损害一些名声,但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毕竟,在这个充满钩心斗角的家族中,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呢? 冯婉静经历过战场的洗礼,也曾为了爱而不得的人跳过楼。她深知生命的脆弱与宝贵,也明白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去追求那些真正重要的东西。 因此,她决定要帮助妹妹抓住这个机会,让她能够安然度过这个危机。 想到这里,冯婉静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紧握着拳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上前去,决心将妹妹从龙哥那如铁钳般的手中解救出来。 然而龙哥竟然突然顺着她的力道,松开了松开了禁锢冯婉婷的手。 冯婉婷如获大赦,立刻挣脱束缚,冲向苏文强。 她的眼中满是泪水,声音颤抖地喊道:“文强,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不管怎么样,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你的!” 苏文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犹豫了片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冯婉婷见苏文强没有反应,心中更加焦急。她指着苏依曼和许槿初,愤怒地喊道:“都是她们!她们都是一伙的!她们故意的,就是不想我生下这个孩子!” 苏依曼和许槿初两人对视一眼,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冯婉婷发癫。 冯婉静这时才发现站在许槿初身后站着的是陆怀礼。 她深知许槿初与陆怀礼交情匪浅,两人之间的默契与信任仿佛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朋友关系。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许槿初竟然还认识苏依曼,而且看起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挺熟稔。 这个发现让冯婉静有些惊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突然转头看向陆怀礼,想要从他那里寻找答案。 只见陆怀礼微微扬起嘴角,冲她意味深长地挑了一下眉。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狡黠与戏谑,让冯婉婷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一切都是陆怀礼他们的算计!从一开始,她就被他们精心设计的计划给牵着鼻子走。 她不禁感到一阵愤怒和羞愧,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落入了他们的圈套,成为了他们对付妹妹的一颗棋子。 她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内心的愤怒。 她看向陆怀礼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婉婷,走,跟姐回家。”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拉着冯婉婷就要走。 冯婉婷此时已经失了方寸,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外走。 但刚才始终保持沉默的龙哥突然长腿一迈,挡住她们姐妹俩的去路。 第608章 许槿初,我要杀了你! “事情还没说清楚,怎么就想走?” 龙哥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 “我不管你是谁,我现在要带我妹妹离开这里,谁拦我都不好使,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冯婉静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慌和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清楚,此刻她是妹妹唯一的依靠,如果她稍有退缩,妹妹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定。 她抬起头,那双原本温柔如水的眸子此刻却冷若冰霜,直直地刺向人群前方那个正悠闲看戏的许槿初。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决绝和质问。 “许槿初,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吧?我还真是低估了你,没想到你的心肠竟然如此狠毒。我妹妹她是个孕妇,即便她犯了错,你们也不能这样往死里逼她吧?” 冯婉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许槿初的失望和愤怒。 她曾以为许槿初是个有底线的人,可现在看来,她错了。许槿初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说着,冯婉静的视线忽然落在了许槿初的小腹上。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接着说道:“你也是即将要做妈妈的人了,怎么忍心联合她们对付我妹妹?你就不怕你的所作所为报应在你自己的孩子身上吗?” 许槿初听到冯婉静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 她看着冯婉静,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怀孕的要知道,目前为止,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怀孕的事,包括贺晏舟。 原本还沉浸在一片浑浑噩噩的混沌状态中的冯婉婷,突然间像是被电流击中,全身猛地一颤,清醒了过来。 她的意识像是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挣脱,一下子被拽回了现实。 她瞪大了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瞳孔中充满了惊愕与不可思议。 她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许槿初的小腹,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来。 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道:“姐,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你说许槿初,她……她竟然怀孕了?” 这个消息对冯婉婷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虽然早在贺晏舟娶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当她得知许槿初真的怀了贺晏舟的孩子时,她的内心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曾以为,自己才是陪伴贺晏舟一辈子的人,可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两个人能够如此幸福地在一起,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恩爱? 而她就要遭受这么多不公平的待遇,一个两个都要想法设法不让她好过。 她有什么错,她只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想要的生活而已,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冯婉婷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抛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四周一片漆黑,找不到任何出路。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可是心中的苦涩却像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突然,冯婉婷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猛地冲向许槿初。 “许槿初,我要杀了你!” 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的怒火。 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既然已经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那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她冲向许槿初,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决绝。 她知道自己正在做出一个无法挽回的决定,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小心!”站在许槿初身后的陆怀礼在看到冯婉婷朝着许槿初冲过来的时候,瞬间反应过来,他猛地跳到前面,将许槿初护在身后。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一名训练有素的战士。 苏依曼也踩着高跟鞋冲了过去,她想要拦住冯婉婷,但她的速度显然无法与冯婉婷相比。 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龙哥更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冯婉婷伤害许槿初。 就在这时,龙哥的身体如同离弦的箭,猛地冲向冯婉婷。 他抬起脚,用尽全力,一个雷霆万钧的飞踢,犹如狂风骤雨般向冯婉婷袭来。 冯婉婷惊恐得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龙哥的脚如同铁锤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砰”的一声巨响,冯婉婷如同被重锤击中,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 她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那一刹那,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 冯婉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她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没想到龙哥会对她下如此重手。 龙哥的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力量和决断。 他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冯婉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冯婉婷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她只觉得一股剧痛从小腹传来,那种疼痛如同刀割一般,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突然,她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涌出,湿透了她的衣裙。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那股鲜红的液体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那是她的孩子,那个还未曾看过这个世界的孩子,此刻正在她的眼前悄然流逝。 “不!不!”冯婉婷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哀求。 她的双手颤抖着捂住小腹,试图用那微弱的力量去挽回那个即将逝去的生命。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那个她深爱的孩子,那个她曾经憧憬的未来,正在一点一点地离她远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让整个场面变得一片混乱。 人们的惊恐和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有人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冯婉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如同被狂风骤雨摧残的花朵,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的心脏瞬间被恐惧和悲痛紧紧揪住,仿佛被无数锋利的刀片割裂。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妹妹,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她跪在妹妹的身边,双手颤抖地抚摸着那张苍白而痛苦的脸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妹妹,妹妹,你怎么样?你不能有事,你不能离开我!” 冯婉婷无助地看着冯婉静,那双曾经充满灵气的眼睛此刻已经失去了焦距。 她艰难地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混乱的空气中。 “救……救我……”冯婉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说出了这几个字。 她的眼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和对姐姐的依恋,仿佛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冯婉静,她不想就这样离开。 第609章 病人大出血 “救,救,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她!” 冯婉静疯狂地呼喊着,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一般。 就在这时,苏文强赶到了现场。他看到冯婉婷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不禁一紧。 连忙上前将冯婉婷从地上抱起来,“琳达,琳达快来给她看看。” 苏文强连忙冲着人群喊道。 听到苏文强的呼喊,立刻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来不及多说,连忙上前查看冯婉婷的情况。她的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孩子保不住了,赶紧送医院!”琳达的声音虽然冷静,但其中的紧迫感却让人无法忽视。 苏文强一听,毫不犹豫的抱着冯婉婷快步往外跑。 冯婉静紧跟在苏文强的身后。她知道,这一刻,妹妹的生命就寄托在了苏文强的身上。 她默默地为妹妹祈祷着,希望她能够挺过这一关。 齐东升焦急地环顾四周,看到那些因突发状况而惊慌失措的宾客们,他立刻安排手下的人开始疏散。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试图安抚那些因为混乱而变得焦躁不安的人们。 苏依曼站在许槿初身旁,她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 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槿初,生怕她会因为这次意外受到任何伤害。 “小初姐,你没事吧?”苏依曼关切地问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她的担忧。 许槿初轻轻摇了摇头,她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依然坚定。她淡淡地说道:“我没事。” 苏依曼听到这句话,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否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可真是无法原谅自己。 回想起这次事件的起因,苏依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感。 她真的不知道许槿初已经怀孕了,否则她绝对不会让她冒险参与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真是太过于冲动了。 随着宾客们逐渐离开现场,整个苏家也随着安静了下来。 她们走在空旷的走廊上,苏依曼默默地跟在许槿初身后,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对不起,小初姐。”苏依曼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否则我不会让你冒这个险的。” 许槿初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苏依曼。 她的眼神中并没有责怪,反而透露出一丝理解和宽容。 她轻轻拍了拍苏依曼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曼曼,你不必太自责。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到许槿初的安慰,苏依曼心中的愧疚感稍微减轻了一些。 “现在怎么办?” 陆怀礼警惕地看了一眼龙哥后,转头问许槿初。 许槿初闻言,视线撇向龙哥,龙哥一摊手,“别这么看我,冯婉婷的孩子不是我的。刚才我踢她那一脚也是事出紧急,无奈之举。” “龙哥,你确定那孩子不是你的?”许槿初再次确认道。 龙哥点了点头,“我确定,按照时间推算,那个时候我没跟她在一起,她肚子里的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龙哥的答复,陆怀礼的眉头紧锁,“那么,冯婉婷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难道,真的是......” 他的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转向了苏依曼,眼中满是担忧和疑惑。 苏依曼看到陆怀礼的目光,急忙解释道:“不会的,我坚信冯婉婷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父亲的。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但我有预感,那孩子绝对与我父亲无关。” 许槿初看着三人,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我们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看看冯婉婷的情况,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说着,她刚要转身离开,却又突然停住,转头看向龙哥,“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可能不会这么轻易拆穿冯婉婷的阴谋。” 龙哥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您太客气了,本来我就打算收拾她的,只是被她跑了。不过现在她这样怕是也......” 虽然余下的话他没说出来,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 冯婉婷经此一遭,不死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龙哥说完,便带着手下的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苏家。 看着龙哥等人渐行渐渐远的背影,陆怀礼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仿佛被那无形的疑云重重笼罩。 他转过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身旁的许槿初,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许槿初,那个龙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 话语未尽,却已透露出陆怀礼心中的重重疑虑。 在他的记忆中,龙哥是那个曾绑架了贺晏舟的罪魁祸首, 然而,此刻的龙哥却突然出现在苏家,不仅出手相助,还与他们并肩作战,共同对付那个嚣张跋扈的冯婉婷。 这一切,都让陆怀礼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他试图从许槿初那里找到答案,希望能解开这个谜团。 许槿初看着陆怀礼紧锁的眉头,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 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呃......这个事情有点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等有时间我再详细解释给你听吧。” 港市医院内,灯光昏暗而肃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琳达身穿整洁的白大褂,神情专注而严肃。她亲自为冯婉婷进行清宫手术,这是一场关乎生命的较量,容不得半点马虎。 冯婉婷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她紧闭着双眼,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由于外伤导致的流产,给她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损伤,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 许槿初一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然而,冯婉婷却仍未从手术室里出来。 就在这时,琳达医生推开了手术室的门,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和凝重。 冯婉静焦急地守在手术室的门外,她的心脏随着手术室里每一次响起的仪器声而剧烈跳动。 当琳达医生走出手术室,她的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冯婉静立刻迎了上去,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担忧:“医生,我妹妹她……她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琳达医生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严肃:“情况非常不乐观,病人现在大出血,我们可能需要摘除她的子宫来保全她的生命。 这个决定需要家属的同意,你们谁……来签下这份手术同意书?” 琳达医生的话如同重锤一般击在冯婉静的心头,她瞬间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面前旋转。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妹妹,那个曾经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女孩,竟然会面临如此残酷的命运。 但现实是残酷的,她没有时间去悲伤,现在她必须做出决定。 冯婉静紧紧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文强,虽然他是妹妹的丈夫,可如果不因为他,妹妹也不会有今天。 所以她越过苏文强,从琳达医生手中接过那份手术同意书。 她的手在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知道,此刻她必须坚强,因为妹妹的生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拿起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一个笔画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但她的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为了妹妹的生命,她愿意付出一切。 琳达医生拿着冯婉静签下的手术同意书重新走进了手术室。 冯婉静如同一座雕塑般僵硬地站在原地,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尽的哀痛和愤怒所冻结。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氛围,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在为她心中的悲伤而颤抖。 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许槿初和苏依曼身上。 她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怒火,那火焰似乎要将一切吞噬。她的声音颤抖而坚定:“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结局吗?你们就这么希望我妹妹失去一切吗?”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愤怒。许槿初和苏依曼被她的目光所震慑,两人不禁后退了一步。 冯婉静继续咆哮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要这么对她?现在她躺在里面,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你们高兴了,满意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 苏依曼的眸色瞬间变得冷冽,如同初冬的寒霜覆盖在她的眼瞳之上,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冷峻。 她冷冷地凝视着冯婉静,声音如同冰锥般锐利地刺向对方的心扉:“她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你搞搞清楚,冯婉婷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让人痛恨的?”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让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分。 她的话语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冯婉静的心头,让对方不由得一颤。 苏依曼继续道:“要不是我们有所警觉,只怕早就被她害了性命。你以为你那个妹妹是什么良善之辈?她不过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内心比任何人都要险恶。”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冯婉婷的厌恶和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而出。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冯婉婷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欺骗我父亲的感情,转移我苏家的财产,这些罪行已经足以让她身败名裂。 没把她送进监狱,已经是我们仁慈了。” 苏依曼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要将冯婉婷彻底钉在罪恶的十字架上。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愤怒,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这次,她逃不掉了。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必将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无论是法律还是道德,都不会容忍她这种人的存在。” 她的话语充满了力量和决心,让人不由得为之动容。 冯婉静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你们就没错吗?不管怎么说,我妹妹现在遭受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说着,她就猛地冲向苏依曼,两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第610章 我不是圣人 苏依曼,平日里看似娇俏可爱的女子,此刻却展现出了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彪悍。 她并未因冯婉静的愤怒而退缩,反而冷笑一声,扬起了纤细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扇了冯婉静两个响亮的耳光。 冯婉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红肿的指印,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与苏依曼扭打在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场面十分激烈。 许槿初就在二人身旁,眼见这她们打起来,也顾不上别的,急忙上前拉架。 陆怀礼是男人不好对女人动手,自然也不能帮着苏依曼打冯婉静。 他只好上前跟许槿初一起试图将两人分开。 然而,冯婉静此刻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她的力量之大,让许槿初和陆怀礼都有些难以招架。 就在此时,苏依曼突然松开了抓着冯婉静的手。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显然是顾忌到许槿初怀有身孕,怕在打斗中伤到她。 随后苏依曼用力将冯婉静推了出去,冯婉静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整个走廊的空气都凝固了。 冯婉静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怒,她瞪大眼睛看着苏依曼,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解。 苏依曼站在一旁,微微喘着气,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将头发从脸上拂开。 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冯婉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果然是亲姐妹,行事作风都一样。” 苏依曼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几分轻蔑和挑衅,“怎么?没理就动手?我告诉你,打架这种事情,我苏依曼从来就没怕过。” 她的话音刚落,冯婉静的脸上便闪过一丝愤怒的红晕。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她的眼中闪烁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苏依曼吞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文强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走了过来,大声制止道:“好了!都安静点!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如此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走廊里炸响,将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打破。 苏依曼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许槿初,语气轻柔地询问,“小初姐,刚刚有没有碰到你?” “没有。”许槿初摇头,“你呢,有没有伤到。” 听到许槿初这么问,苏文强也紧张地上下打量起女儿。 苏依曼不屑地用余光瞥了缓缓才地上爬起来冯婉静一眼,说:“我在打架这块就没吃过亏,放心吧,冯婉静没打到我。” 苏文强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还挺自豪?女孩子家家,整天打架像什么样子?”他的声音虽然严厉,但眼中却充满了对女儿的疼爱与担忧。 苏依曼见状,知道父亲是在关心自己,便不再顶嘴。 她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爸,我这是在保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说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宋文强听着女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从未想过,女儿会说出如此深刻的话来。在他的记忆中,苏依曼还是那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总是依赖着他的庇护。 然而,这大半年以来,她仿佛脱胎换骨,变得如此独立、坚强。 他回想起女儿在生意场上的表现,那份从容不迫、独当一面的气质,让他不禁感到自豪。 她不仅聪明伶俐,而且有着过人的胆识和决断力,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这一切的变化,都让他感到欣慰和骄傲。 他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曼曼,你真的长大了。爸爸很欣慰能看到你变得如此优秀。” 在昏黄的灯光下,苏依曼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父亲那张沧桑而疲惫的脸上。 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刻在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庞上。 那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山峰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那份无力与脆弱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 苏依曼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爸,关于这件事,我真的很对不起。 我知道我的行为伤害了你,但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冯婉婷一直欺骗下去。”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宋文强的心头。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咱们苏家的血脉,我不仅会好好照顾她,还会让你们更加疼爱那个孩子。 但事实并非如此,那孩子不是你的,不是咱们苏家的,我不会让她借着这个孩子在咱们家兴风作浪,毁了咱们苏家的。”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 然而,就在这时,冯婉静的声音突然响起,尖锐而刺耳, “你,你们苏家,凭什么如此恶意揣测我妹妹?你们有何证据能证明她腹中的无辜生命不是你们苏家的血脉?” 冯婉静现在想法很简单,既然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已经没了。苏家虽然心存疑虑,但面对这无情的事实,他们也无从查证。 所以如今他们再如何怀疑,也无法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那个孩子与苏家的关系。 现在只要一口咬定孩子是苏文强的,他们就得为妹妹以后的人生负责,这一刻,冯婉静只想尽可能的给妹妹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苏依曼望着一脸算计的冯婉静,微微扬起嘴角,那笑容里充满了不屑与轻蔑,“冯婉静,你真的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可以瞒过我吗?告诉你,假的永远真不了。 我已经让专业的鉴定机构去做了冯婉婷流掉的孩子和我父亲的亲缘鉴定。” 冯婉静听到这里,脸色顿时惨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她的心中充满了慌乱,没想到苏依曼小小年纪,竟然会有如此决断和手腕。她之前所有的算计,似乎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冯婉静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苏依曼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真是有意思,就许你们搞阴谋,不许我们反击吗?”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讽刺和不屑。 许槿初的目光如冰,冷冷地落在冯婉静那张青白交错的脸庞上。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千年的冰山,无声地散发出凛冽的寒意。 冯婉静的心随着这目光的凝视而逐渐下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无法挣脱。 许槿初轻轻摇了摇头,她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冯婉静的心上,最终,许槿初在冯婉静面前站定,那双冰冷的眸子直视着冯婉静的眼睛,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她望着冯婉静,那双眼睛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悲伤、也有一丝丝的怜悯。 “冯婉静,我们之间的恩怨,说到底,都是你们姐妹与我之间的纠葛。 你们曾试图用各种手段来陷害我,试图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你们可曾想过,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种下的恶果。”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直刺冯婉静的心头。 冯婉静的脸色更加苍白,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辩驳,因为许槿初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如同铁证如山,让她无法反驳。 许槿初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能早点醒悟,早点明白自己的过错,或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许槿初的话语中充满了警告,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割在冯婉静的心上。 她只觉得心中一阵慌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地揪着她的心脏。 她想要逃离,但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槿初,那张平静而坚定的脸庞在她眼前逐渐放大。 “你……你想怎么样?”冯婉静的声音终于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但她的声音已经颤抖得几乎听不见。 许槿初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缓缓开口:“我不想怎么样,做错事就承担后果。冯婉婷所有的罪证我都已经整理好,到时候会有法律制裁她。” 冯婉静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双手紧握,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 她声音颤抖,几乎是哀求道:“不可以!我妹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这样做,就是要逼死她!失去孩子,失去丈夫的信任,对她的惩罚还不够吗?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然而,许槿初的目光却更加冰冷,缓缓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她既然犯了错,就必须接受惩罚。 况且她在对我下手的时候也没说给我留条活路,我不是圣人,我无法做到对所有人都抱有宽容和谅解。 我只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她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终将付出应有的代价。”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冯婉静知道想求许槿初放过冯婉婷是不可能了。 随后她将目光放到了苏文强身上。 还没等她开口,手术室的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一股冰冷的空气伴随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冯婉婷躺在手术推车上,被护士们缓缓推出。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冯婉静的心猛地一紧,她冲上前去,紧紧抓住推车的手柄,声音颤抖地问道:“婉婷!医生,我妹妹她……她怎么样了?” 琳达医生摘下口罩,疲惫但坚定地回答道:“手术很成功,我们已经尽力了。 现在她需要休息,等麻药过了就能醒过来。”听到这里,冯婉静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苏文强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定在冯婉婷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上,心情极为复杂。 冯婉婷被推回病房,冯婉静一路警惕地陪着她,寸步不敢离,她害怕苏依曼或许许槿初趁这个时候报复妹妹。 苏文强没有跟着一起离开,而是走到琳达近前,面沉如水地说:“琳达,亲缘检测的结果什么时候能够出来?”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琳达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苏文强对这次亲缘检测的结果寄予了多大的希望,也知道这个结果将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影响。 她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检测需要时间。我会尽快出结果,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却让人无法忽视 苏文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更加坚定。 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面对。因为他知道,只有真相,才能让他真正解脱。 —— 深夜的寂静被一声微弱的呼唤打破,冯婉婷在漫长的昏迷后终于苏醒。 她的眼皮如千斤重,挣扎着缓缓抬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姐姐冯婉静那双红肿的眼眸,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战役。 “姐!”冯婉婷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如同秋夜里的落叶,随风飘零。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不安,仿佛能触动人的心弦。 冯婉静听到妹妹的呼唤,心中的紧张瞬间化为了无尽的关切。她急忙俯下身,轻声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然而,冯婉婷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挣扎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焦急和期待的光芒:“姐,孩子呢?我的孩子保住了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望和不安,仿佛孩子的命运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冯婉静看着妹妹焦急的模样,心中一阵绞痛。 她知道,这个消息对妹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但是,作为姐姐,她必须告诉妹妹真相。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婉婷,你听姐姐说,这个孩子跟你没缘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你好好把身体养好。” 冯婉婷听到这里,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仿佛被黑暗吞噬。 她的身体颤抖着,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巾。 “苏文强呢?”冯婉婷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最后一丝力气。 她的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对苏文强的依赖和幻想,她相信只要她还能留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她会怀上一个真正的苏家的孩子的。 冯婉静轻声回道:“我让他先回去了,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赶紧把身体养好。” 冯婉婷突然皱眉痛苦地说:“姐,我肚子好疼!” 第611章 绝望 冯婉静的心猛地一沉,听到妹妹冯婉婷那突如其来的哀嚎声,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喘不过气来。她急忙放下手中的事物,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病房门口,口中急促地呼喊着:“医生,医生!快来看看,我妹妹突然肚子疼得厉害!” 冯婉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不解与惊恐。她刚刚只是情绪失控,泪水汹涌,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咳嗽了几声。 然而,这短暂的咳嗽却像是触动了什么禁忌,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小腹处迅速蔓延开来,那种痛楚,如同被尖锐的刀刃撕裂了肌肤,痛得她几乎要窒息。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小腹,那里原本应该平坦如初,如今却被厚厚的纱布紧紧包裹。她本能地伸出手去触碰,指尖刚刚触碰到纱布,便传来一股锥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啊!”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空荡的病房里,冯婉婷望着门口焦急呼喊的冯婉静,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解,“姐,我的肚子怎么了?为什么包着纱布?为什么这么疼?” 冯婉静听到妹妹的呼喊,心中一阵刺痛。她停下脚步,背对着妹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为她分担一些痛苦。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婷婷,你先别急,医生马上就来了。” 然而,她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不敢回头去看妹妹那双充满期待与恐惧的眼睛,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说出真相,那双眼睛将会变得多么绝望。 冯婉静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没有照顾好妹妹,才让她遭受了这样的痛苦。她甚至不敢想象,当妹妹得知自己因为流产大出血而不得不摘除子宫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医生能够尽快到来,为妹妹减轻痛苦。 同时,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妹妹的质问和绝望。 就在她心中忐忑不安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医生们终于赶到了。他们迅速为冯婉婷做了检查,然后松了口气:“别担心,刀口没有裂开,只是有些轻微的疼痛。我们会给她开一些止痛药,让她好好休息。” 听到医生的话,冯婉静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感激地看了医生一眼,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去。 只见冯婉婷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眼中满是泪水和恐惧。 冯婉静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妹妹的手。她的手冰冷而颤抖,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恐惧。 冯婉静温柔地说:“婷婷,别怕,医生说了你没事。只是有些轻微的疼痛而已,他们会给你开药的。你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冯婉婷听了姐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刀口?我只是流产,怎么会有刀口?”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冯婉静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必须告诉妹妹真相。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婷婷,我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冯婉静轻声说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疼惜与不忍。“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医生说,为了你的生命,他们不得不摘除你的子宫。” 冯婉婷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仿佛被闪电击中,那光芒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身体的虚弱让她无法动弹。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与不安。 “不,不,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冯婉婷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曾梦想着有一天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那个温馨的画面如今却化为了泡影。 冯婉静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妹妹的手。她的手冰冷而颤抖,像是寒风中的落叶。冯婉静紧紧握着,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 “婉婷,你听我说。”冯婉静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 “虽然你的子宫被摘除了,但你仍然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你还有你的生命,你的梦想,你的未来。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支持你。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切,好吗?” 冯婉婷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滑落。 这样的结局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为什么她的命总是这么苦,别人流产都没事,她流产就要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都怪许槿初,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是因为她。 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冯婉婷的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哀愁。她抬头望向那轮孤独的明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冯婉婷的眼眸深邃而冷漠,仿佛冰封的湖面,波澜不惊。她的声音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轻轻地飘落,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姐,我想见许槿初。” 冯婉静听到这句话,心头猛地一颤。她转头看向冯婉婷,只见妹妹的脸色苍白如雪,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微微蹙眉,轻声劝道:“婉婷,你现在需要好好静养,就先别想其他的了。” 冯婉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冯婉静。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执着和坚定,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峰。冯婉静被她的目光逼视得有些不自在,她心中明白,妹妹的心结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开。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会安排许槿初来见你。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冯婉婷微微颔首,仿佛是在承诺,也像是在告别。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仿佛想要挡住那即将涌出的泪水。而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决然。 第二天,许槿初在得知冯婉婷要见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之所以没离开,就是猜到了她会想见自己。 陆怀礼和苏依曼不放心,陪同着一起去了医院。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苏文强早就已经在冯婉婷的病房里了。 冯婉静在门外守着,时刻关注着病房里的情况。 现在她就是惊弓之鸟,在她看来,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害她们。 冯婉婷没想到苏文强还会来看自己,只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也懒得说,所以在苏文强来到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正眼看她。 苏文强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缓缓开口:“我已经让人做亲缘鉴定了,如果那个孩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婉婷冷冷地打断了:“不用麻烦了。” 苏文强一愣,他没想到冯婉婷会这么直接地拒绝他。 他看着她,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什么?” 冯婉婷这才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向苏文强,她的眼神坚定而冷漠:“我说不用麻烦做什么鉴定,那孩子不是你的。”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苏文强被冯婉婷的话震惊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她,仿佛要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怒吼道:“冯婉婷!” 冯婉婷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被骗上瘾了,连真话都听不得了?” 她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尖刀,直刺苏文强的心窝。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仿佛是在嘲笑苏文强的天真和愚蠢。 苏文强站在她对面,脸色苍白,眼中满是不解和痛苦。 他紧紧握着拳头,声音颤抖地问道:“冯婉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难道我们之前那些情真意切的日子,都是假的吗?” 冯婉婷的冷笑在苍白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冷,犹如冰山上绽放的霜花。 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像冰封的湖面,深邃而冷漠,其中闪过一丝不屑,仿佛是在嘲笑眼前的苏文强。 冯婉婷缓缓地抬起头,直视着苏文强的眼睛,她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的风铃,清脆而决绝:“苏文强,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吗?你多大岁数了,竟然还相信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直戳苏文强的心窝。 第612章 没憋好屁 苏文强站在那里,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冯婉婷的脸上,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的破绽。 然而,他看到的只有冷漠和决绝。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揪住了,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冯婉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以为,我嫁给你,是因为爱你吗?我告诉你,我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人的位置,只是他……”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哀伤,仿佛所有的痛苦和无奈都凝聚在了这一刻。 苏文强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疼痛。他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的婚姻竟然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以为他们的结合是命中注定,是缘分让他们相遇、相知、相爱,然而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玩弄在股掌之间。 冯婉婷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继续说道:“我本来都要嫁给他了,我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那么的幸福。 可是,偏偏半路杀出个许槿初,她设计抢走了我的爱人。 我嫁给你,不过是为了报复许槿初,可是我没有钱,没有报复她的能力,所以我才看上了你,只是没想到你那么好骗,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为了苏太太。” 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接刺入了苏文强的心脏。 他站在那里,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成为别人报复的工具。 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冯婉婷,那双曾经让他为之倾倒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陌生和冷漠。 他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终于,苏文强开口了,他的声音如同被风沙侵蚀过的石头,沙哑而颤抖。 他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冯婉婷,我曾经以为我了解你,但现在看来,我从未真正认识过你。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失望透顶,我从未想过你会如此狠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你有所顾忌了。 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尽快准备好,本来还想着夫妻一场,离婚后能给你一份保障,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吧。” 说完这些话,苏文强转身离去,留下冯婉婷一个人站在空旷的病房里。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那双冰冷的眼睛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她和苏文强之间已经画上了句号,但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受。 “爸,你怎么了?” 病房外,苏依曼见父亲从里面出来,脚步略显踉跄,急忙上前扶住他。 苏文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 他看了看女儿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我们走吧。” 然而,苏依曼却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的不对劲。她看着父亲那疲惫而失落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她知道父亲对冯婉婷是真的动了感情,只是冯婉婷不识好歹辜负了这份真情。 正当她准备推开那扇门时,一股突如其来的阻力让她微微一怔。 转头看去,只见冯婉静如一只护犊的母狮,双手紧握成拳,挡在了她的面前。 冯婉静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她紧盯着许槿初,声音低沉而有力, “许槿初,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妹妹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我冯婉静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然而,还未等许槿初开口说话,一旁的陆怀礼便疾步上前,动作干脆利落,推开挡在许槿初面前的冯婉静。 “冯婉静,我虽不打女人,但如果你再敢对她动手动脚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怀礼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冯婉静心头一凛,她知道这会儿自己人单力薄,不是他们的对手。 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寂静的病房内,冯婉婷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她的双眸如同一汪深邃的湖水,映照着头顶苍白而冷峻的天花板。 窗外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只留下几缕微弱的光线,斑驳地洒在她的脸颊上,为她那苍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和。 冯婉婷的视线在天花板上漫无目的地游移,仿佛在寻找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慰藉。 突然,她的余光捕捉到门口一个缓缓移动的身影,那身影逐渐清晰,是许槿初。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步履轻盈。 许槿初的出现并没有打破病房的沉寂,反而让这静谧的空间更加凝重。 冯婉婷缓缓地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将目光投向了她。 她的目光,就像冬夜里的湖面,平静而深邃,没有半分的涟漪,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你来了。”冯婉婷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像是春风拂过柳梢,轻柔而宁静,没有过多的情感波动,就像是在和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话家常。 许槿初站在她面前,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冯婉婷的视线淡淡地落在许槿初的小腹上,她的目光没有太多的温度,就像是在审视一个无关紧要的物品。 “几个月了?”冯婉婷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 许槿初今天穿着一条腰线宽松的裙子,让人看不出来腹部隆起的弧度。 许槿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她冷漠地回应道:“你找我来,不只是为了问这个吧?”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冯婉婷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伪装。她抬起手指,指向了窗边的方向, “能麻烦你帮我把窗帘拉开大一点吗?我想看看阳光。”她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渴望和期待。 许槿初警惕地看了她半晌,仿佛在判断她的意图。 最终,她缓缓地走向窗边,手指轻轻地拉动着窗帘。 随着窗帘的缓缓拉开,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涌入病房,洒满了每一个角落。 阳光如金色的瀑布般倾泻而下,温柔地抚摸着冯婉婷的脸庞。 她紧闭的双眼在光芒的照耀下缓缓睁开,那双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被这道阳光所唤醒,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温暖和感激,仿佛这一刻,她所承受的所有痛苦和困扰都被这温暖的阳光所治愈。 冯婉婷轻轻地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世界,她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 “今天的阳光真好啊。”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留恋。 “这样好的阳光,怕是以后再难见到了。”她轻轻地叹息着,仿佛在预示着未来的离别和不舍。 “许槿初,”冯婉婷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 你有着那么多真心相付的好朋友,他们总是围着你转,你的生活中似乎总是充满了欢笑和阳光。 还有贺晏舟,他那么优秀,那么出色,却偏偏对你情有独钟。” 许槿初听了,只是轻轻一笑,只是那笑容里多少带着点鄙夷。 “冯婉婷,”她缓缓开口,“我得到了真心相付的好朋友,那是因为我也用真心去对待他们。 我珍惜每一份友情,用心去聆听他们的心声,去分享他们的喜怒哀乐。所以,他们也愿意把真心交给我。” “至于贺晏舟的爱,”许槿初继续说道,“那更是因为我用爱去回应他。他的优秀和出色,让我更加珍惜这份感情。 我懂得如何去关心他、理解他、支持他。我们的爱情是建立在相互理解和尊重的基础上的。 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我用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换来的。” 冯婉婷听着许槿初的话,缓缓地露出一丝淡淡的浅笑,“或许我真的错了。我总是羡慕你所拥有的一切,却从未想过那些都是你用真心和努力换来的。 而我自己,却总是在抱怨和嫉妒中度过每一天。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沉闷一并吸走。她看着许槿初,眼含笑意地说:“谢谢你,许槿初。”她轻声说道,“你让我明白了,真正的幸福不是靠羡慕得来的,而是靠自己去争取和创造的。” 阳光明媚,冯婉婷那略显沙哑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如同一阵不祥的风,掠过许槿初的心头。 听到她那番言辞恳切的话语,许槿初的眉头不由得紧锁,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简直不像是出自冯婉婷之口,那个曾经骄傲自负、目中无人的女子,怎么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槿初微微侧头,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冯婉婷,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冯婉婷的眼神中却满是悔意,仿佛真的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让许槿初更加感到不安。 她知道,冯婉婷并不是那种能够轻易低头的人。 如果她真的能够痛定思痛,反省自己的过错,那么她当初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傲慢和固执,而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所以,许槿初心中的警觉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迅速蔓延开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微妙,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必须小心行事,才能在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中立于不败之地。 冯婉婷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许槿初的异样,她继续低语着,言辞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悔恨和对未来的期待。 然而,在许槿初看来,这些不过是她为了掩盖自己真实意图而编织的谎言罢了。 她深知,冯婉婷的狠辣远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她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肯定没憋好屁。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决定要揭开冯婉婷的真面目,让她无所遁形。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冯婉婷,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如果你今天来这里,是希望我能接受你的忏悔,那么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接受。 你的过错,你的罪行,不是一句简单的忏悔就能抹去的。 至于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是否愿意原谅你,那是他们的事情,我无权干涉。 我今天之所以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吧。” 第613章 冯婉婷...死了 说完,许槿初转身欲走,不愿再多留一刻。 然而,就在她刚抬起脚的瞬间,冯婉婷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等一下,我还有话没说完。”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恳求。 许槿初已经没什么好说了,也不想听她再说什么。 所以脚步未停,绕过床尾走向门口。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巨响如晴天霹雳般在病房内炸开。 重物落地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病房中,让许槿初不禁停下了脚步。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冯婉婷那原本虚弱的身影已经倒在了地上。 冯婉婷摔得异常狼狈,她挣扎着抬起头,用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望向许槿初。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的冷汗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昨天才做完的子宫摘除手术让她此刻的身体脆弱不堪,但她却似乎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只是死死地盯着许槿初。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到了冯婉婷腹部的伤口正在汩汩地往外冒血。 那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莲,在她身下迅速晕染开来,染红了洁白的床单和地面。 “冯婉婷,你这是在干什么?”许槿初的声音中带着惊恐和不解。 她无法理解冯婉婷为何要如此自残。 冯婉婷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和绝望。 她看着许槿初,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许槿初的心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她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低头看向冯婉婷身下,只见那里赫然有两滩血迹。一滩在腹部做手术的部位,另一滩则在胸口位置的下方。 就在这时,听到响动的冯婉静猛地推开病房门,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她看到妹妹冯婉婷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顿时惊恐地尖叫起来:“婉婷,你怎么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冯婉静的目光瞬间转向许槿初,她愤怒地指着许槿初大喊道:“许槿初,你为什么要杀我妹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许槿初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震得呆若木鸡,她站在那里,任由冯婉静的怒火在自己身上燃烧。 她的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为自己辩解。 冯婉静的喊声如同惊雷一般,在病房内回荡,引起了医生和护士的注意。 他们纷纷涌入病房,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病房瞬间乱作一团,人们议论纷纷,声音嘈杂。 苏依曼和陆怀礼见状,连忙上前护住许槿初,他们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生怕她被这慌乱的人群撞倒。 苏依曼焦急地问道:“小初姐,这是怎么回事?冯婉婷她?”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看着正在被医护人员重新抬回病床上的冯婉婷,心中充满了惊愕。 冯婉婷的脸色苍白如纸,正在经历一场生死考验。 许槿初怎么也想不到,冯婉婷竟然会用自己的生命来陷害自己。 冯婉婷的情况愈发危急,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医生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们迅速地将冯婉婷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在许槿初的眼前缓缓关闭,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冯婉静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她的身上沾满了妹妹的血迹。 那些血迹鲜红而刺眼,似乎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冯婉静的双手颤抖着,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着妹妹能够挺过这一关。 可冯婉婷刚被推进手术室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就再次打开,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遗憾,他看着冯婉静,轻轻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冯婉静的心脏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瞬间击中,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原本平静的医院走廊,此刻在她的感知中变得异常喧嚣,但她的内心却是一片死寂。 她猛地站起身,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医生的衣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医生,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她!”她的声音颤抖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压出来的。 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仿佛一个溺水者渴望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她还那么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医生,我求求你,再试试,再试试!” 然而,医生的回答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脏。 “对不起,冯女士,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医生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冯婉静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失声痛哭。 她的哭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每一滴泪水都像是她心中的血,无声地流淌着。 “冯婉婷……死了?” 站在一旁的苏依曼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刚刚还在自己眼前挣扎求生的人,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虽然冯婉婷的行为总是让人难以理解,甚至招人怨恨,但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走廊上的灯光在冯婉静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的泪水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猛地抬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和愤怒都倾注在这一刹那。她冲向许槿初,那双原本柔和的双手此刻却像钢爪一样,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个杀人凶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她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陆怀礼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了发疯的冯婉静。他用力地抓住她的双臂,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你胡说什么?冯婉婷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都还不知道,你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定罪?你有证据吗?”陆怀礼的声音坚定而冷静,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挡住了冯婉静的愤怒和悲伤。 但冯婉静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陆怀礼的束缚。 “证据?当时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病房里,不是她杀的还能是谁?她一定是因为怨恨,所以才下此毒手!” 她的声音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倾泄出来。 相比冯婉静的疯狂,许槿初则显得过于冷静,她眸色淡淡的望着冯婉静, “冯婉婷不是我杀的。”许槿初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冰泉般清澈,每个字都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 冯婉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她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可不就是你想怎么说怎么说。 既然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会有人能治得了你的。”她的声音沙哑而尖锐,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说完,冯婉静转身就走,她的身影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摇摇欲坠,满身血迹如同盛开的红花。 她踉跄着步伐,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但她没有停下,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许槿初付出代价。 走廊上的病人和家属们看到她这幅模样,都纷纷避让开来,生怕沾上这可怕的疯狂。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好奇,仿佛在看一场即将上演的悲剧。 不一会儿,冯婉静带着几名警察回到了医院。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疯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她指着许槿初,声音冰冷而坚定,“警察同志,就是她杀了我妹妹。” 警察们闻声而动,迅速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包围圈。 他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许槿初的身上来回扫视,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慌乱或不安。 然而,许槿初却如同磐石般坚定,她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却又对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 冯婉静在报案时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如果按照她的说法,是许槿初用锋利的水果刀结束了冯婉婷的生命,那么许槿初的身上应该会留下明显的血迹才对。 但眼前的许槿初却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 相反,冯婉静却因为抱过倒在血泊中的妹妹,身上沾染了斑斑血迹。 她的衣服上、手上,甚至是脸上都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这些血迹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许槿初的罪行,让围观的警察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一位身材魁梧、眼神犀利的警官缓步走来,他的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敲击出沉稳的节奏。 他的目光在许槿初和冯婉静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许槿初的脸上,“许槿初女士,”警官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接到报案称你涉嫌谋杀,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石头,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苏依曼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槿初被警察带走。 她急忙走上前,双手紧紧握着警官的手臂,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人不是她杀的,她没有杀人的动机啊。”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带着几分无助和恳求。 警官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用力抽出手臂,声音坚定而冷静:“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如果人不是她杀的,我们会还她清白的。”说完,他转身看向许槿初,示意她跟随自己离开。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陆怀礼站了出来。 他走到许槿初的身边,目光坚定地看着警官:“她是孕妇,可不可以取保候审?” 陆怀礼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必须为许槿初争取一下,否则一旦被带走,她会遭遇什么谁都不知道。 警官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在许槿初身上扫过,虽然她的身形并未显露出怀孕的迹象,但作为一名警官,他明白自己不能拿这种可能的事情来躲避调查。 他凝视着许槿初那平静而镇定的面容,心中也对她是否是凶手产生了疑惑。 “我没事。”许槿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看着警官,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配合警察同志调查是作为公民的义务,我本来就没有杀人,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裁决。” 冯婉静怨毒的眼神如毒蛇般在缠绕着许槿初,如果不是她,婉婷就不会死。 都是她,夺走了贺晏舟,害得她们姐妹如今阴阳两隔。 不管警察的调查结果如何,她都不会放过她。 苏文强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重地递给律师手中的那份离婚协议,心中早已预感到这将是一次改变命运的传递。 然而,当他从律师口中得知冯婉婷在他匆忙离开医院后不久便离世时,他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 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般,愣在原地。 那股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摇摇欲坠。 “不……这不可能。”苏文强颤抖着声音,想要否定这个残酷的事实。 然而,律师那冷静而坚定的眼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然而,当他得知冯婉婷的死因时,他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疑惑。 尽管有人怀疑是许槿初所为,但苏文强却觉得这一切太过蹊跷。 他虽然对许槿初不甚了解,但却知道她不是会做出如此残忍事情的人。 就在这时,苏依曼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当看到父亲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爸,你都知道了是吗,所以现在我要做什么才能帮到小初姐?” 苏文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苏文强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如果人不是许槿初杀的,警察会查到真相的。只是可能需要些时间。” 苏依曼知道这个时候着急也没用,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给许槿初安排律师,如果真需要上法庭,也好有个准备。 第614章 阻止尸检 在港市公安局的审讯室,灯光如同严冬的寒霜,将室内的一切都染上一层冷漠的银色。 许槿初,此刻却坐在一张木质审讯桌前,对面是两名神情严肃的警察。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以嫌疑人的身份,面对警察的审视。 她的双手被一双冰凉的铁质手铐紧紧扣住,那冰冷的触感如同蛇蝎的毒牙,瞬间刺入她的心尖。 她微微皱起眉头,那是对自己即将陷入的未知命运的无奈,也是对冯婉婷疯狂行为的震惊。 她想到了许多冯婉婷可能的陷害自己的手段,却怎么也没想到,冯婉婷会如此丧心病狂,她会用自己的生命来编织一个陷害她的谎言。 审讯室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许槿初坐在那张冰冷的金属椅上,面对着两位严肃的警察,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 她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这起精心策划的阴谋。 “我并没有杀害冯婉婷。”许槿初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不带一丝颤抖。 她直视着警察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听完她的陈述,警察也都对案件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就在审讯即将进入尾声之际,一名警员突然敲门而入,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他走到负责办案的警察身边,轻声报告了些什么。许槿初注意到,那名警察的眉头瞬间紧锁,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等报告情况的警员离开后,办案警察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转向许槿初,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许小姐,我们刚刚接到通知,受害人的家属拒绝进行尸检。 这可能会让案件的侦破变得更为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许槿初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看来是冯婉静阻挠案件进展。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坚定而有力:“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得麻烦警察同志继续调查了。” 冯婉静一直试图阻止警察对冯婉婷的尸体进行尸检。 这会儿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她知道,妹妹的死或许并不是许槿初所为。 虽然震惊于她的真正死因,但作为姐姐,她非常明白妹妹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所以她不能让妹妹白死,剩下的事,就由她来提妹妹完成吧。 “冯婉静你为什么不让警察尸检?” 苏依曼气的脸色涨红,声音都变了。 陆怀礼轻轻地拉过苏依曼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冷静一下。”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然后,他转向冯婉静,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知道了冯婉婷的真正死因。你阻止尸检,是为了拖延警察办案的效率,从而坐实许槿初的凶手身份。” 冯婉静微微一怔,她没想到陆怀礼会这么直接地说出她的想法。 苏依曼听到这话,更是气得直哆嗦。“太可笑了!冯婉静,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真相大白吗?你以为警察都像你一样好糊弄吗?我告诉你,警察同志很快就会查明真相的!你们的计谋不会得逞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执迷不悟了,否则反而会被告一个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 冯婉静没有理会苏依曼的咆哮,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被白布覆盖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死亡气息,让冯婉静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她仿佛能够透过那层白布,看见自己妹妹冯婉婷那苍白无血色的面容,那双曾经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眼睛,此刻却永远地闭上了。 “冯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法医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他知道,面对这样的家属,任何解释和安慰都是徒劳的。 但作为一名法医,他必须尽到自己的职责,将事情的真相查清楚。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冯婉静微微抬起头,只见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他们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目光在停尸间内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冯婉静身上。 “冯女士,我们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夜幕下,警局的灯光昏黄而严肃,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沉重的气氛。其中一名警察,年轻而英俊,他的双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同情和坚定。 他缓缓开口,声音柔和却充满力量,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试图融化冯婉静心中的愤怒与悲伤。 “冯小姐,我理解您此刻的心情,失去亲人的痛苦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他轻轻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打着冯婉静的心房,“但请您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查明真相,还您妹妹一个公道。” 冯婉静听到这里,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的声音颤抖而坚定:“还有什么好查的?人就是许槿初杀的!你们应该马上定她的罪,为我妹妹讨回公道!” 她的情绪在瞬间爆发,像狂风骤雨般猛烈,让在场的警察们都为之动容。 然而,那位警察并没有被她的情绪所左右,他依然保持着冷静和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冯小姐,请您冷静一些。 我们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人是许槿初杀的。 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愤怒而失去理智,更不能轻易地给任何人定罪。” 他停顿了一下,让冯婉静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他的话。 然后,他继续说道:“为了查明真相,我们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和检查。 这可能会让您感到不适和痛苦,但请相信我们,这是为了找出真相的必要步骤。” 但不管警察如何劝说,冯婉静就是不为所动,最后警察无奈只得强制执行尸检。 “不可以,你们不能动我妹妹。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冯婉静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根针管,冰冷的注射器针头正对着自己的脖颈处的大动脉。 第615章 冯家二老 “冯女士,请您务必保持冷静。” 警察的声音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尤为冷静,他后退了几步,眼神中透露出对冯婉静极端情绪的担忧。他深知,此刻的冯婉静就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任何轻微的刺激都可能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 冯婉静的面庞扭曲,泪水与愤怒交织,她的声音颤抖而尖锐:“是许槿初,是她杀了我妹妹!你们不去制裁她,反而要来破坏我妹妹的遗体?她已经如此悲惨,你们为何还要对她进行如此残忍的解剖?”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警察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苏依曼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冯婉静,你和你妹妹一样,都是疯子!许槿初到底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两姐妹不惜以命相搏?”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陆怀礼也皱起了眉头,他同样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为了一个贺晏舟,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吗? 正当气氛愈发紧张之际,一道苍老而颤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婉静,你这是在做什么?” 冯婉静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如遭雷击,她僵硬地转过身,看到来人时,手中的针管瞬间滑落,掉落在地上。 一旁的警察见状,急忙上前一脚将针管踢得老远,生怕冯婉静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冯婉静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爸,妈,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 她的父母,本应该远在千里之外,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港市? 而且,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的?冯婉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随后,她就看到跟在父母身侧的苏文强。 苏依曼见状,也急忙迎了上去。她看到冯家二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爸,这两位老者是?”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好奇。 苏文强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缓缓开口:“他们是冯婉婷的父母。我本来想着借着她怀孕的事,获得他们的原谅,便命人把二老接了过来。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冯母的悲痛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得她步履蹒跚,几乎要摔倒在地。她脸上的泪痕交织成一道道凄凉的线条,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 “婉静,婉婷......她在哪里?”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和不解,仿佛想要从空气中捕捉到什么线索。 冯婉静看着母亲那哭红的双眼,心如刀绞。 她知道这个消息将会对母亲造成多么巨大的打击。 她快步走上前,紧紧地扶住母亲的胳膊,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妈,您听我说,妹妹她......她......”冯婉静的声音哽咽,她几乎无法将那个残酷的事实说出口。 “她怎么了?”冯母焦急的追问,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她......她被人杀了!”冯婉静终于说出了那个令人心碎的消息。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听到这个消息,冯母瞬间愣住了,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冯婉静,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希望。 “冯婉静,你行不行?说多少遍了,你妹她......” 一旁的苏依曼刚要开口指责,却被陆怀礼及时打断。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说话。 “婉婷,我的婉婷啊!是妈不好,妈来晚了。” 冯母扑在冯婉婷的尸体上,痛苦地哀嚎着。 冯婉静站在一旁,她的眼泪也早已决堤。她担心母亲哭坏了身体,想要上前去劝,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如果自己能早点发现妹妹的异样,如果自己能多陪陪她,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冯父则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芒。 他只是轻轻地抖着手,抚摸着冯婉婷那已经冰冷的脸颊,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生机。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冯婉婷都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爸,妈,说我不好,我没保护好妹妹,让她被人害死。”冯婉静到这个时候,还一口咬定冯婉婷是许槿初杀的。 就连一旁的警察都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陆怀礼上前,语气中带着礼貌的恭敬,“冯老先生,你不要听冯婉静胡说,冯婉婷不是许槿初杀的,这件事有蹊跷,可是现在冯婉静一直阻挠警察对冯婉婷的尸体进行尸检,这对于案件的侦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陆怀礼的话音刚落,冯婉静便激动地反驳道:“你们不懂!你们根本不懂!许槿初就是凶手!他害死了我的妹妹!我不会让你们破坏证据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让人不禁为她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冯老先生面色沉重。他看着面前的女儿和警察,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 他知道冯婉静对妹妹的感情深厚,但他也明白,仅凭个人情感是无法左右真相的。 他叹了口气,对冯婉静说道:“婉静,我知道你心疼婉婷,但现在她的死因成迷,我们不能让情感左右我们的判断。我相信警方会查明真相的。” 苏依曼没想到冯婉婷的父亲就然是这么明事理的人。 害得她担心了好半天,就怕又多出两个阻挠尸检的人。 “爸!”冯婉静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惊恐,她紧握着双拳,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绝望。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竟然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选择对妹妹的尸体进行尸检。 冯婉静的心中一阵慌乱,她试图继续劝说,可话语还未出口,就被一旁的母亲打断了。 只见母亲双泪垂,她的眼中满是对失去女儿的悲痛和对未来的迷茫,但她却用力地抹了抹眼泪,坚定地对冯婉静说:“婉婷,听你爸的。” 冯婉静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母亲那张憔悴而坚定的脸庞,心中的挣扎和犹豫如同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转过头,望向站在一旁的冯父,只见他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决然,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警察同志,”冯父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我是死者的父亲,我同意给我女儿的尸体做尸检。 我相信,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我们才能还她一个公道,让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第616章 误会 有了冯家二老的允准,警察顺利的给冯婉婷做了尸检。 取证的过程犹如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警察们细致地搜集着每一个可能揭示真相的线索,从冯婉婷的衣物到房间内的摆设,从她的日常用品到她的饮食习惯,每一个细节都被仔细审视。 所以作为嫌疑人的许槿初这段时间都不能离开港市。 然而,许槿初心中却有一件更为紧迫的事情需要处理。 她不能就这样毫无理由地留在港市,必须要给贺晏舟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时,陆怀礼走了过来,他眼神坚定地看着许槿初,轻声说道:“我去跟他说,就说曼曼这里出了点状况,让你帮忙处理一下,怎么样?” 许槿初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然而,苏依曼却有无奈的说道:“你要是用这个借口,就不用撒谎了,因为我确实遇到了困难。” 陆怀礼一愣,随即问道:“啊?那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苏依曼叹了口气,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公司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想着先把冯婉婷的事解决了,再处理那公司的问题。” 陆怀礼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他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确实,那边调查取证还要几天的时间,正好可以利用这个间隙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虽然许槿初现在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了贺晏舟的身上,但一直跟三个许槿桉保持了联系。 他跟他的那几个朋友在国外考察的成果不错,而且已经跟那边的经销商有了合作意向。 这为他们打开国外市场,打下了坚持的基础。 许槿初将他们几个人的想法跟苏依曼和陆怀礼说完以后,苏依曼一听到这个好消息,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双手拍打着桌子,“小初姐,我不管,你们开发国外商场,必须带我一个。” 许槿初微笑着看着苏依曼,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苏依曼的加入将为他们的事业注入新的活力。同时,她也明白,苏家的实力将是他们进军国外市场的重要助力。 于是,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自然不能缺了你。苏家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有了你们的帮助,我们一定能够在这个新的市场上取得更大的成功。” 在许槿初的眼中,苏依曼不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事业上的得力助手。 她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在这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市场上创造出属于他们的辉煌。 “那正好,你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计划一下国外市场开发的具体细节。” 陆怀礼看两个人说的热火朝天,不由笑着建议道。 苏依曼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星辰在夜空中闪烁。她迅速拉住许槿初的手,急切而热切地说:“小初姐,我有个提议。 等冯婉婷的事情得到妥善处理之后,你把姐夫接到港市来吧。 你知道的,港市的医疗设备和医生的技术,都要比淮西城高出不少。 还有,那三名外国医生,也一并接过来。 我亲自安排,为他们打造一间完全符合他们要求的高规格手术室。你看这个提议如何?” 许槿初被苏依曼的热情所感染,她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曼曼,你的想法真的很周到,港市的医疗条件确实是让人放心。但是……”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我现在暂时还不能离开淮西城。” 苏依曼听后,眉头微皱,脸上写满了不解:“为什么呢?是有什么原因让你不能离开吗?” 此时,一旁的陆怀礼也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许槿初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大家,但他始终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此刻听到许槿初说不能离开淮西城,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疑虑,难道这与她之前隐瞒的事情有关? 许槿初看出了陆怀礼的疑惑,然而,她知道这其中的危险和复杂,并不希望他们卷入其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找一个比较合理的说辞:“哎,也不怕你们笑话我。现在的情况确实有点尴尬,我确实手头不宽裕,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我带贺晏舟来港市治疗。”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的苦笑,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如磐石。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贺晏舟现在的情况,我也没办法工作,所以......” 听到这里,苏依曼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槿初,眼中满是受伤:“姐,你还当我是妹妹不? 既然是我提议你们来港市,钱的问题怎么能让你来操心呢? 你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友谊还不够深厚,还是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曼曼,你真的误会了。”许槿初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温柔,“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和我们之间的情谊。只是,我之前确实从陆怀礼那里借了一笔钱,现在还未还清,我又怎能再接受你的帮助呢?” 苏依曼的眼眶愈发红润,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甩掉所有的委屈和不解。“小初姐,我知道你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坚持,但你想想姐夫的病情,难道更好的医疗资源不是对他更有利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恳切。 许槿初被苏依曼的话深深触动,她看着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她知道,苏依曼这番话并非出于怜悯,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自己。这份情谊,比任何金钱都要珍贵。 “曼曼,我……”许槿初刚想开口,却被苏依曼打断。 “小初姐,如果你觉得这样接受我的帮助会让你心里不安,那我们可以换种方式。” 苏依曼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你来我的公司上班吧,帮我管理公司,我给你开工资。这样,你既能得到你应得的报酬,又能为姐夫提供更好的医疗资源。你觉得怎么样?” 许槿初愣住了,她没想到苏依曼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这个提议既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又给了她一个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第617章 两头为难 陆怀礼望着苏依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 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叹息命运的无常,又似在感慨人才的难得。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曼曼,这可真不是我能轻易放手的。许槿初,她不仅是我们厂的宝贵人才,更是我们厂的心脏和灵魂。没有她,这机器就无法运转得如此顺畅。” 苏依曼不甘示弱,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哎呀,陆怀礼,你别固执了。小初姐虽然重要,但你们厂不是也证明了没有她,依旧能稳步前行吗? 而且,我相信在我这里,她能有更广阔的天地,更多的发展机会。” 陆怀礼苦笑一声,他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无力:“你说的没错,曼曼。 但你不知道,我要是留不住她,回去我们厂的那些员工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他们可都等着盼着他们的许总监回去呢。” 苏依曼咬了咬嘴唇,她似乎被陆怀礼的话打动了,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可是,人才总应该得到更好的发展机会。如果小初姐在这里,她能够接触到更广阔的舞台,那她的未来岂不是更加光明?” 两人对视良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陆怀礼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这场争论不会有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再试一次:“曼曼,我理解你的想法,也尊重你的选择。但请你也理解我,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我们厂的主心骨。” 苏依曼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她直视着陆怀礼,那双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她清楚地知道,这场关于许槿初未来的争论,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调和的地步。然而,她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走上了说服陆怀礼的道路。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陆怀礼,我明白你的坚持,也理解你对小初姐的关心。但我们都应该尊重她自己的选择。 不如,我们让她自己来做这个决定。如果她愿意来我这里,我会倾尽所有,确保她在这里能得到最好的发展;如果她选择留在你们厂,我也会衷心祝福她。” 陆怀礼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苏依曼的提议是最公平的解决办法,也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他微微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向自己的无奈和挣扎妥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闷和挣扎都吸入肺中,然后缓缓吐出,化作一声长叹:“好吧,曼曼。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尊重小初的决定。那就让她自己来选择吧。” 话音未落,两人便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许槿初。 夜色如墨,微风吹过,带起一丝凉意。 许槿初站在月光下,她的面庞被那柔和的银色光辉轻轻笼罩,犹如一幅精致的画作。 此刻的她,正被苏依曼和陆怀礼那两道灼热的目光紧紧锁定,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要将她融化。 她感受到那如火般的视线,仿佛将她架在了炽热的炭火上。 她看着苏依曼,那张脸上写满了期待与紧张,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在说:“小初姐,你选我吧。”再看向陆怀礼,他的眼神同样坚定而深沉,仿佛在告诉她:“厂子离不开你。” 许槿初明白,无论她做出什么选择,都会伤害到其中一方。 这两个人,都是她最好的朋友缺一不可。 “小初姐,你……在我们两个之间选一个吧,你是选我,还是选他。”苏依曼的声音在夜色中轻轻响起,如同琴弦上的音符,悠扬而紧张。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命运的宣判。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挣扎和无奈都吸入肺中。 她闭上了眼睛,让那清凉的夜风吹拂着她的面庞,带走她心中的烦躁。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已经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人,突然扬唇一笑,眨了眨眼睛说:“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但我想……我还是先回去睡觉了。这两天我实在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许槿初转身就跑,如同一只逃脱了束缚的小鹿,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随着许槿初的离开,整个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苏依曼和陆怀礼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许槿初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化解了刚才的紧张。 等他们都回过神来时,许槿初已经跑得没影了。 “我怎么忘了,小初姐怀孕了,现在她的身体最重要了,咱们还在这儿争着抢着让她到自己的公司上班。” 苏依曼被自己蠢笑了。 陆怀礼也后知后觉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人生总有许多无可奈何的选择。但我想,我们都该承认,她绝非池中物,她的心,她的梦想,绝不仅仅局限于为他人工作。” 苏依曼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赞同的光芒。她微微侧头,望向窗外,仿佛能透过那层玻璃,看到许槿初那坚韧而独立的身影。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总是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热情。她不会满足于现状,她一定会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陆怀礼突然转身,一双多情的凤眸凝视着苏依曼。 他缓缓靠近,近得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 “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他轻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神秘和期待。“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方法,让她同时选择我们两个人。” 苏依曼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疑惑。“你不是说不争了吗?”她问道,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陆怀礼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迷人。“是不争了,但我们可以给她一个更好的选择。” 他缓缓靠近,近得几乎能闻到苏依曼发间的清香。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而富有蛊惑力。“不过我的办法需要你的配合。” 苏依曼的心跳如同被骤然拨动的琴弦,急促而有力,她的脸颊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羞涩又充满生机。 她的脚步微微后退,试图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安全的距离,然而那举止在陆怀礼面前,却像是一纸薄沙,轻而易举便被风吹散。 陆怀礼的目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直勾勾地盯着苏依曼,他的脚步似乎没有察觉到苏依曼的退避,反而更加坚定地向她走去。 “你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苏依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慌乱与羞涩交织的旋律。她的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夜晚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第618章 谁要当你媳妇 然而,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不由自主地望向陆怀礼。 他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挺拔,一身黑衣宛如暗夜中的骑士,散发着令人心动的魅力。 她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那是一种自信与力量的象征,让她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苏依曼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羞涩也有期待。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喧嚣声渐行渐远,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相互凝视着对方。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仿佛能够穿透彼此的灵魂。 突然,陆怀礼动了。他长臂一伸,揽住了苏依曼纤细的腰肢。 她的身体轻轻一颤,仿佛被电击一般。她想要挣脱,但陆怀礼的怀抱却如同钢铁般坚固,将她紧紧地锁在怀中。 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的心跳仿佛在同一频率上跳动着,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亲密。 苏依曼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她仿佛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疯狂地跳动着。 她的脸颊更加滚烫了,仿佛火烧一般。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陆怀礼那双深邃的眼睛。 她的心中充满了慌乱和羞涩,但也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在悄然滋生。 陆怀礼垂眸看着怀中的苏依曼,她的脸颊绯红,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他心中一阵悸动,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夜色如墨,月光洒在庭院中的小径上,银白的色泽将周围的黑暗勾勒得更加深沉。 陆怀礼站在月色下,他的身影显得高大而挺拔,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夜露芬芳的空气,强忍着心中如潮水般涌动的情感,终于鼓足勇气,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涧中的清泉,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你说,如果你成了我媳妇,许槿初是不是就不用再在我们两个中间选择了。” 每一个字都仿佛精心雕琢的玉珠,落在苏依曼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苏依曼的心头炸开。 她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而慌乱,仿佛被点亮的星辰。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陆怀礼那张英俊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慌乱和羞涩。 但同时,她也感受到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在悄然滋生,如同春风吹拂过的嫩芽,缓缓绽放。 苏依曼羞红了脸,娇羞地抬手轻轻锤了陆怀礼胸口一下,声音中带着几分娇嗔:“谁要当你媳妇,不要脸。”她的声音虽然娇小,但在寂静的夜晚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陆怀礼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你啊,你苏依曼就是我陆怀礼认定的唯一的媳妇。”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苏依曼听到他的话,心中一阵悸动。她抬头看向陆怀礼深邃的眼眸,仿佛看到了他内心的世界。 她想要相信他的话,却又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陆怀礼的视线就落在了她饱满的红唇上。 他缓缓靠近,苏依曼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一颗心狂跳如擂鼓。她的脸颊更加红润,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咳嗽不合时宜地在两个人耳边炸响。 他们像是被电击一般,身体瞬间僵硬,随后迅速弹开,尴尬地站在原地。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然后又迅速避开,仿佛害怕被对方看穿内心的慌乱。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正是苏依曼的父亲——苏文强。 他看着两个年轻人尴尬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他摇了摇头,感叹年轻人的情感真是复杂又美好。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陆怀礼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年轻人啊,想娶我苏文强的女儿,你这关可不好过啊。” 苏依曼听到父亲的话,更加尴尬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爸,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 她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但效果似乎并不明显。 苏文强看着女儿羞涩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微笑着拍了拍苏依曼的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陆怀礼看着苏依曼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美丽而温柔的女孩深深吸引了。 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赢得苏文强的认可,让苏依曼成为自己的妻子。 而苏依曼则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和陆怀礼能够顺利度过这个难关,共同走向幸福的未来。 —— 在城市的夜色中,冯婉婷之死案如同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警局每个人的心头。 这几天,警察们夜以继日地搜寻线索,挖掘真相,终于,在紧张的推理与勘查之后,案件逐渐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案件的关键转折来自于当事人许槿初的供述。 在法医的严谨尸检报告与警方细致入微的调查之下,笼罩在冯婉婷死亡之谜上的迷雾终于被一层层地揭开。 警方经过多方比对和分析,最终得出了令人震惊的结论——冯婉婷的死,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自杀。 凶器水果刀上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而且刀插入心脏的位置也可以断定是冯婉婷自己刺的。 这些细节像是一块块拼图,逐渐拼凑出了冯婉婷自杀的真相。 她选择了这样一种极端而惨烈的方式,目的就是为了构陷许槿初杀人。 她将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赌上了许槿初的未来。 如果构陷成功,许槿初就会为她赔上一条命;即使不成功,也能让许槿初陷入无尽的麻烦和纷争之中。 随着调查的深入,真相就像一块被慢慢剥开的洋葱,一层一层地展现在人们面前。 当这个惊人的消息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冯家二老的心头时,他们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呆立当场,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们的女儿,那个曾经乖巧、懂事、充满梦想的女孩,怎么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呢?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与不解,仿佛被一团迷雾所笼罩,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而当他们得知女儿自杀的真相时,更是心如刀割。 他们无法想象女儿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挣扎,才会做出如此决绝的选择。他们感到无尽的悲痛和愤怒,同时也对许槿初产生了深深的怨恨。 第619章 不舍 冯家二老泪流满面,他们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们曾经那么疼爱的女儿,如今却以一种如此惨烈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惋惜,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面对警察调查除了的证据,许槿初被无罪释放。 冯婉静的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那是悔恨,是悲痛,也是愤怒。 她清楚,这次她们输了,输的代价是她的妹妹一条鲜活的生命。 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笑容灿烂的女孩,如今却只能化作一缕轻烟,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如果,如果她知道当时妹妹心中的想法,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阻止她。 她不明白,妹妹为何会如此恨许槿初,以至于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去报复。 那种恨意,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涌出的烈火,焚烧了所有的理智和底线。 冯婉静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妹妹生前的模样。 那个总是依赖她,总是向她倾诉心事的女孩,如今却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她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妹妹的异常,为什么没有及时阻止她的疯狂。 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冯婉静缓缓睁开眼睛,望向远方。 她知道,无论她如何悔恨,如何痛苦,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许槿初被无罪释放的消息在夜空中回荡,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入冯婉静的心中。 冯婉静她深吸一口气,已经说出不清楚心里的复杂的感觉了。 现在还不是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毕竟父母一把年纪了,骤然失去女儿,让他们二老怎么接受得了。 看着父母那苍老而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揪痛。 冯婉静走上前去,紧紧握住他们的手,声音虽然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爸妈,你们别这样。”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不让他们感到自己的不安。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难过,我也一样。”冯婉静继续说道,“但是,我们不能让悲伤击垮我们。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们二老在我身边,所以,你们一定不能有事。” 冯父的目光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 他凝视着自己的大女儿冯婉静,那双曾经充满活力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哀伤与坚定。 他张了张嘴,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倾诉,但最终却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婉静,你去准备一下,我们要带你妹妹回家了。” 冯婉静听后,眼眶瞬间泛红,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她紧紧咬住下唇,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卧室,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背负着整个世界。 在警察的协助下,冯婉婷的遗体被小心翼翼地处理。 她的身体被火化,化为一捧细腻的骨灰,被装进了一个精致的骨灰坛里。 冯婉静捧着骨灰坛,仿佛捧着妹妹的生命,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不舍。 与此同时,苏依曼也在密切关注着冯婉静的动向。 她深知冯婉静此刻的心情,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 于是,当得知冯婉静下午就要离开时,她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许槿初。 许槿初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返回淮西城。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说不上什么感觉,一趟港市之行,以一条人命作为终结。 她和冯婉婷之间的恩怨也因为冯婉婷的死而终结。 “小初姐,你就要回去,不再多留两天吗?” 看到许槿初在收拾东西,苏依曼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问。 许槿初微笑着拍了拍苏依曼的手背,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温柔:“依曼,我离开这里已经太久了,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等我有空了,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苏依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很快又振作起来,好奇地问道:“小初姐,你的宝宝现在多大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啊?” 许槿初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笑容,她轻轻抚摸着腹部,仿佛能感受到那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应该有三个多月了吧。等到他出生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苏依曼兴奋地跳了起来,她兴奋地问道:“哇,那岂不是还有七个月我就能见到你的宝宝了?你去检查了吗,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然而,当话题无意间触及到孩子,许槿初原本平静的眼眸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忧虑和不安,仿佛眼前的空气都因为她的情绪而变得沉重。 她的内心充满了对即将出生的孩子的担忧,这个孩子是否能健康地来到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沉重的未知数。 许槿初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医生告诉她孩子的心脏存在问题,她可能会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她无法想象,将一个带着病痛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让他在未来的生活中承受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那对她来说,将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苦。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有,最近实在太忙了,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去做检查。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再找个时间去吧。” 苏依曼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那你能不能晚一天再走呢? 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非常专业的医生,琳达阿姨。她可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就是她接生的。 而且,她还是我母亲最好的朋友。” 许槿初听到“琳达”这个名字,心中微微一动。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但在这个关键时刻被提起,却让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期待和紧张。 她抬起头,看着苏依曼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暖流。 这几天来,她总听到一些关于琳达的传闻。 据说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妇产科医生,不仅在医术上造诣深厚,更在医德上备受赞誉。 她对待每一个病人都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尽心尽力地为他们治疗。 这样的医生,或许真的能给她带来一些希望。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好,我晚一点再走。 麻烦你安排一下,让我见见琳达阿姨。”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知道,这是自己和孩子一次难得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行,我现在就去给琳达阿姨打电话。” 苏依曼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许槿初这边刚决定留下来,她就去给琳达打电 第620章 再等一天 在苏依曼的安排下,许槿初第二天一早就在港市医院见到了琳达。 因为知道许槿初和苏依曼之间的关系,所以琳达在见到许槿初,多了几分熟稔。 港市医院的B超机是最新引进的先进设备,画面清晰,能够准确反映出胎儿在母体内的状况。 琳达亲自为许槿初操作这台机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和专注。 “许小姐,请躺到这台机器上。”琳达指了指B超机旁边的检查床。 许槿初按照她的指示躺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 就在这时,苏依曼突然溜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琳达大意,我也想看看小宝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琳达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了笑。“你还是出去等着吧,这里需要保持安静。”她说着,轻轻推着苏依曼向门外走去。 苏依曼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退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着许槿初鼓励,“加油!” 看到她鲜活的笑,许槿初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舒朗了很多。 琳达缓缓地走回许槿初的身旁,她的脸上带着一贯的职业微笑,但眼中却藏着深深的关切。 她轻轻地将B超探头贴在许槿初的腹部,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许槿初不禁打了个颤。 随着探头的轻轻移动,屏幕上的画面仿佛是一幅动态的画卷,缓缓展开。 许槿初紧张地睁开眼睛,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片黑白交织的屏幕上。 她看到了一片神奇的世界,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她的体内静静地生长。 那是一个胚胎,它那么小,那么脆弱,却又充满了生命力。 它像一个勇敢的探险家,在未知的海洋中遨游,每一次心跳都是生命的渴望。 “看,这就是你的小宝宝。”琳达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她指着屏幕上的那个小小的生命,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许槿初的眼眶微微湿润了,她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小生命与她的血脉相连,那种奇妙的联系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温暖。 然而,就在这时,琳达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她的眉头紧锁,手指在探头上重复地滑动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许槿初的心,如同被秋风扫过的落叶,缓缓下沉,直至陷入了一片未知的冰冷与恐慌之中。 她的脸色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苍白,双眼紧盯着琳达阿姨手中的超声探头,仿佛想要透过那冰冷的仪器,窥视到孩子那脆弱而又顽强的生命。 “琳达阿姨……”许槿初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我……我之前没有告诉你,这个孩子的心脏……有些问题。”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如同被风吹散的落叶,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琳达没有立刻回答,仿佛也被这个消息震惊。 她轻轻的皱起眉头,再次将探头贴近许槿初的腹部,屏幕上那个微小而又顽强的生命正在跳动着。 琳达的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仿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希望。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了口:“孩子的心脏瓣膜有些发育不良,这可能会影响到他的血液循环。”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关切,“不过就目前来看情况不是很严重,等过一段时间再查,如果不能自已长上,等孩子出生,也可以手术治疗。” 许槿初听着琳达阿姨的话,心中顿时一喜,有些激动地确认道:“真的吗?他可以安全出生?” 琳达温柔地握住许槿初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许槿初,别太担心。孩子的心脏虽然有些小问题,但根据我目前的诊断,它并不会构成太大的威胁。你要有信心,也要相信这个小生命会顽强地生长。” 许槿初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好,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的孩子。” 琳达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嘱咐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要定期来我这里复查。 等到孕后期,如果孩子的情况有所变化,我们就需要考虑进行剖宫产手术,提前将他带到这个世界。 当然,我们都希望孩子能顺利自然出生,但这也是为了保障他的安全而做的最后准备。” 许槿初静静地听着,虽然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但琳达的话给了她一丝希望。 她深知在这个时代,剖宫产手术并不是轻易能够实施的,而且风险也不小。 但她明白,为了孩子,她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两人走出诊室时,苏依曼焦急地迎了上来。 她看着许槿初苍白的脸色,心中不由得一阵担忧:“宝宝怎么样了?” 许槿初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轻拍了拍苏依曼的肩膀:“别担心,宝宝很坚强。琳达医生说,我们只要注意营养和休息,定期来复查就好。” 琳达也微笑着补充道:“是的,宝宝目前的情况还不错。只要你们按照我的建议去做,相信他一定能健康地来到这个世界。” 苏依曼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走,小初姐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在淮西城疗养院安静的病房内,贺晏舟静静地躺坐在病床上。 窗外的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斑驳地洒在他那苍白却刚毅的脸上。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思念与焦虑。 他的手中,是一张今天的报纸,字里行间却似乎无法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的心,早已飘向了远方的港城,那里,有他深爱的许槿初。 许槿初已经离开淮西城前往港城有一段时日了。 她离开时说是去帮苏家处理一些公司事务,只是短暂的停留。 然而,电话中她虽然声音如常,但贺晏舟却总觉得她的话语间似乎隐藏着什么。 他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预感,她并非仅仅是去帮忙那么简单。 每当夜深人静,贺晏舟躺在床上,脑海中便浮现出许槿初的身影。 他想象着她在港城的种种情景,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是否安全无恙。 这种担忧和挂念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他告诉自己,再等一天。如果许槿初还没有回来,他就亲自前往港城去找她。 第621章 惊喜 这个决定,让他心中的焦虑稍微缓解了一些。然而,每当想到许槿初可能面临的危险和困境,他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 在这一刻,贺晏舟忽然体会到了自己曾经在前线时,许槿初在家中等待自己的那种心情。 那个时候,他身处生死未卜的战场,而许槿初却只能在家中默默地祈祷,期盼着他的平安归来。 她无法得知他的消息,无法与他联系,那种煎熬和担忧,比他现在所经历的还要沉重吧。 想到这里,贺晏舟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 思及此处,他忽然放下手里的报纸,便打算下床去找医生,和医生先把假请下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下床的那一刻,许槿初却意外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她刚一进门就看到贺晏舟已经挪到了床边,正准备下床。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但随即又化为了温柔和关切。 “你要干什么去?”许槿初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而柔和,让贺晏舟心中的紧张和焦虑瞬间消散了大半。 贺晏舟看着许槿初那熟悉而亲切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仿佛想要借此来传递自己心中的喜悦和激动。 “我……我要去找你。”他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担心你在港市……会遇到危险。” 许槿初闻言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她轻轻地抚摸着贺晏舟的脸庞,柔声说道:“傻瓜,我已经回来了。我没事……我只是遇到了一些事情。” 听到这里,贺晏舟心中的担忧和焦虑瞬间烟消云散。 他紧紧地抱住许槿初,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在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幸福和满足——因为他知道,只要有许槿初在身边,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有信心去面对和克服。 随后,许槿初将自己在港市发生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 当贺晏舟听到冯婉婷用自杀来构陷许槿初的时,他的内心瞬间被震撼得如同平静的湖面被巨石砸入,激起层层波澜。 他的脸上,那曾经坚毅如铁的面容,此刻却闪过了一抹深深的愧疚,仿佛一朵乌云悄然遮蔽了他心中的阳光。 “对不起……”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带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他抬头望向许槿初,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愧疚与痛楚,“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冯氏姐妹恨上。” 许槿初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看着贺晏舟那憔悴而痛苦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她曾以为,贺晏舟是那种永远不会被情绪所动摇的钢铁战士,然而此刻,她却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脆弱与无助。 自从贺晏舟在那场意外中伤了腿后,他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叱咤风云、无所不能的贺晏舟了,而是一个需要别人照顾、需要时间来疗伤的普通人。 他的眼神中少了些许锐利与锋芒,却多了些许温柔与柔软。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冯氏姐妹的怨恨与报复。” 她轻轻握住贺晏舟的手,“这不是你的错,只能证明我许槿初挑男人的眼光还不赖。” 贺晏舟静静地凝视着许槿初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浓浓爱意,仿佛一道明亮的灯塔,照亮了他心中的迷茫与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坚定的力量吸入肺腑,然后紧紧地握住许槿初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传递着无尽的温柔与守护。 他的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声的誓言。 “是老天眷顾我,把你送到了我身边。”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涌出,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许槿初的笑容在阳光的映照下,如同初绽的朝霞,温暖而明媚,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这一笑点亮。 她轻轻地拉着贺晏舟的手,那只手曾经无数次牵着她走过风雨,此刻却显得有些颤抖。 她引导着他的手,慢慢地、温柔地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她的手指,如同最细腻的画笔,轻轻地在小腹上摩挲着,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母爱的光辉。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柔情,仿佛在向那即将到来的小生命诉说着最真挚的期盼。 “老公,我......”许槿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喜悦和期待,“我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这三个字,如同春雷一般,在贺晏舟的心中炸响。他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许槿初的小腹上,仿佛想要透过那层薄薄的皮肤,窥见那个正在悄然成长的小生命。 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但更多的是无尽的喜悦和感动。 “小初,你说的是真的?”贺晏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但更多的是激动和期待。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与许槿初的未来,那个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爱的家,以及那个将会成为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的孩子。 许槿初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她紧紧地握着贺晏舟的手,仿佛要将这份幸福传递给他。她的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那是对生命的热爱和期待,也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贺晏舟紧紧地抱住许槿初,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心跳在这一刻仿佛与她的融为一体,共同跳动着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他的眼眶微微湿润,那是幸福的泪水,也是感激的泪水。 他感谢上天赐予他们这个珍贵的礼物,也感谢许槿初为这个家所付出的一切。 “都三个月了,我竟然不知道,还让你来回奔波,真的是......”贺晏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和愧疚。 他紧紧地抱着许槿初,仿佛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来弥补她所承受的一切。 许槿初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安慰他:“没关系,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我们即将迎来一个全新的生命,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也是我们未来的希望。” 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幸福时光。 “只是孩子......”许槿初还是决定把孩子的真实情况告诉贺晏舟。 第622章 第一次手术成功 “晏舟,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许槿初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承载了太多的重量。 “是关于孩子的事吗?”贺晏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眉头微微一皱。 许槿初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冷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肺腑。 “孩子的心脏……有问题。”她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一颗巨石压在心头。 贺晏舟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紧紧地盯着许槿初,仿佛要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严重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许槿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仿佛在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情绪。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孩子的心脏有问题。 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简直无法接受。 我想过放弃这个孩子,因为我害怕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会承受太多的痛苦。”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在港市的时候,曼曼找到了琳达医生为我做了复查。 琳达医生说孩子的心脏问题并不是很严重,有可能在后续的发育过程中自行修复。 即使无法完全修复,也可以通过手术进行治疗。 虽然他会比正常孩子体质稍弱一些,但我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许槿初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贺晏舟:“我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让你担心,会影响你的伤势恢复。 但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孩子,我不想让我的人生留下遗憾。所以,我选择了瞒着你。对不起。” 贺晏舟沉默片刻,然后轻轻地握住许槿初的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一开始的想法没有错,我们都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界上。 但是,人生总是充满了未知和变数。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未知就放弃希望。” 他看向自己的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就像我一样,虽然医生说我的腿有可能无法恢复正常,但我仍然选择坚持治疗。因为我知道,只有不放弃,才有可能创造奇迹。” 贺晏舟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许槿初:“所以,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也能创造奇迹。 我们会一起陪伴他成长,给他无尽的爱和力量。无论未来会面临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许槿初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紧紧握住贺晏舟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所有勇气和力量都传递给他。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忧虑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他们知道,无论未来会面临什么挑战,只要他们携手共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自从许槿初与苏依曼他们策划着联合开发国外市场的宏伟蓝图开始,陆怀礼的生活便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他的身影在各大城市间穿梭,仿佛一只不知疲倦的陀螺。 这背后,不仅是因为许槿初因身体原因无法亲力亲为,还有贺晏舟的特殊状况需要他时时留意,所以那些繁重的筹备和协调工作,几乎全都压在了陆怀礼的肩上。 某个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贺晏舟的病房里,陆怀礼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淮西城,手中紧紧握着一叠沉甸甸的市场调研报告。 他推开门,看到许槿初正坐在床边跟贺晏舟互相喂水果吃。 听到动静,许槿初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是深深的关切。 “陆怀礼,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也不胖,减什么肥啊?”许槿初站起身,走到陆怀礼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怀礼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姐,我这可不是减肥,是奔波劳碌的结果啊。每天好几个城市来回跑,吃不好睡不好,哪有时间减肥?”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许槿初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倒是你,看起来圆润了不少,孩子一定很健康吧?” 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斑驳地洒在许槿初的脸上,映照出她灿烂如花的笑容。她轻轻地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每一次细微的胎动都让她心生欢喜。她眼中的光芒仿佛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母爱的光辉,温暖而深邃。 “是啊,小家伙很健康,也很调皮呢。”许槿初的声音里充满了甜蜜和期待,仿佛已经能够感受到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带给她的幸福与满足。 此刻,国外的项目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每一个细节都凝聚着他们的心血和汗水。 而贺晏舟的腿伤也即将迎来第一次手术,这将是他们迈向更好生活的重要一步。 所有的困难和挑战都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因为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待。 陆怀礼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许槿初,看着她脸上的幸福神韵,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为了这个项目的成功,为了他们所有人的幸福,自己所付出的所有辛苦都是值得的。 他深知责任重大,但他也明白,只有付出才有收获,只有坚持才能看到希望。 由于工作繁忙,陆怀礼还需要赶往港市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他匆匆与许槿初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谈论起工作的事情。 虽然时间紧迫,但他们依然保持着专业的态度,对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和规划。 贺晏舟坐在一旁,安静地翻阅着报纸,偶尔抬头看向他们,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关切和欣赏。 他知道许槿初和陆怀礼都是非常出色的人,他们的合作必将带来更加辉煌的未来。 等陆怀礼离开后,贺晏舟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许槿初的身上。 他看到她轻轻揉着腰,显然是刚才聊了那么长时间的工作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他招手,让她坐到自己旁边,轻轻地为她按摩着腰部,缓解她的疲劳。 “累了吧?”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充满了对她的关心和爱护。 许槿初抬起头,看着贺晏舟那双眼睛中充满了对她的疼爱和关怀,仿佛能将她心中的疲惫和忧虑都一扫而空。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中也闪过一丝感动的光芒。 “还好,就是这段时间腰酸的厉害。”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可能是孩子长大的关系吧。” 贺晏舟闻言,心中更是疼惜不已。 他知道这段时间她为了工作付出了太多,而他又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时刻陪在她身边。 他伸出手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为她分担所有的痛苦和疲惫。 贺晏舟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承载着即将诞生的新生命,每一次跳动都如同轻快的旋律,在她心间回荡。 他闭上眼,感受着那微弱的震动。 “小家伙,你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了。”贺晏舟轻声呢喃,仿佛在与腹中的胎儿对话,“爸爸也马上就要做手术了,这可能会是一场漫长的等待,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战胜一切困难,平安地回到你和妈妈身边。” 许槿初鼓励地望着贺晏舟,“放心,手术做了万全的准备,你的腿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贺晏舟不置可否地点头,他无比渴望早些能够站起来,这样,就可以照顾许槿初娘俩了。 —— 手术前的准备紧张而有序,但贺晏舟的心却异常平静。 他知道,自己肩负的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责任,更是一个许槿初和孩子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更加坚定。 在深夜的寂静中,手术室的灯光犹如白昼般明亮,将每一寸空间都映照得毫无死角。 三名医生,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像是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的阻碍,紧紧锁定在手术台上的那道身影。 他们围绕在贺晏舟的身边,专注而细致地进行着手术,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与死神争夺着生命的权利。 贺晏舟躺在手术台上,他的脸色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随着麻醉药物的缓缓注入,他的身体渐渐变得沉重,意识也如潮水般退去。 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一股力量在涌动,那是对生命的渴望,对未来的期盼。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手术室内只剩下医生和护士们忙碌的身影和仪器有节奏的嘀嗒声。 他们手中的器械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的切割、缝合都显得那么精准而有力。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敬佩,仿佛在向这位顽强的生命致敬。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和紧张的手术,医生们宣布手术结束。 当贺晏舟从昏迷中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洁白的病床上。 他努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许槿初和医生们满意欣慰的笑容。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喜悦。 主治医生微笑着走到贺晏舟的身边,轻声告诉他:“手术非常成功。” 听到这句话,贺晏舟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欣慰。 他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医护人员的辛勤付出和精湛技艺,更离不开许槿初在他身边默默的支持和鼓励。 此刻的贺晏舟虽然身体虚弱,但她的内心却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重新站起来,将许槿初母子拥入怀里。 第623章 龙哥回来了 在昏暗的病房内,窗外的夕阳如血,映照在贺晏舟苍白而宁静的脸庞上。 医生最后交代几句后便悄然离去,仿佛给这个空间留下了一片期待与希望的空白。 就在这一刹那,许槿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她快步走到病床前,那脚步虽轻,却带着坚定的力量和无尽的期盼。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贺晏舟那双曾给予她无数温暖和力量的手。 “你知道吗?”许槿初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充满了欣喜与激动,“医生说,你这次的手术特别成功。 本来,按照常规,你需要经历三次手术才能慢慢恢复正常。但……但这次,真的是奇迹! 就目前的情况看,只要你恢复得好,再经历一次手术,你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如珍珠般晶莹剔透,串成了一条充满希望与爱的项链,轻轻地挂在了贺晏舟的心头。 贺晏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深深的感激与温柔所取代。 他望着许槿初,仿佛看到了生命中的曙光,那份期待与坚定让他心中的恐惧与不安渐渐消散。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预示着未来的路虽然漫长,但只要他们携手同行,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一刻,病房内充满了爱与希望的气息,仿佛连窗外的风都为之轻轻摇曳。 “只是下次手术要在三个月后,这段时间,复健可能会是个很痛苦的过程,但我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困难能够打倒你了。” 许槿初语气轻柔地将后续的安排跟贺晏舟讲了一下。 刚刚手术完不长时间,贺晏舟还有些虚弱,所以坚持了一会儿,就挺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因为担心许槿初怀着孕,照顾贺晏舟不方便,所以陆怀礼提前将工作安排妥当,过来帮许槿初一起照顾贺晏舟。 “陆怀礼,谢谢你。”许槿初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你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真的让我感到很安心。” 对于许槿初来说,陆怀礼不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总是能给予她最温暖的安慰和最有力的支持。这种情谊,比血缘还要深厚。 陆怀礼听到许槿初的询问,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得意而狡黠的笑容。 他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仿佛想要驱散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却又故意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哎呀,你就别操心了。 我可不是在帮你,我是怕累着我那未来的干儿子。一想到贺晏舟的儿子将来得叫我干爹,我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哈哈。” 他的话语虽然轻松,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如同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许槿初感受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仿佛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她的心房。 她凝视着陆怀礼那张嬉皮笑脸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个男人,总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用他特有的方式给予她支持和安慰。 他表面上大大咧咧,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但许槿初知道,他的内心其实细腻而温柔,总是能洞察她的心思,给予她最及时的关怀。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 她定了定神,轻声问道:“对了,你和曼曼的婚事……定下来了吗?” 陆怀礼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嗯,定下来了,在年后,曼曼是个好姑娘,我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等我们结婚你一定要带着我干儿子来啊。” 许槿初听后,心中也为陆怀礼感到高兴。 陆怀礼和曼曼的爱情如今终于修成正果,实在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之间的情谊在无声中得到了升华。 在这充满温馨和感动的时刻,许槿初深深地感受到了友情的珍贵和温暖。 —— 自从港市回来,龙哥就没再出现,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许槿初都一概不知,他没有说。 只是留下了两个人给她,说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吩咐他们去做。 但许槿初知道,那两个人是保护,更是监视。 所以贺晏梅跟周勇几次想过来探望她跟贺晏舟,都被她拒绝了。 因为她不确定那些人到底要做什么,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免得牵连他们。 术后第五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病房的地板上,给这个原本肃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生机。 贺晏舟躺在床上,双眼微微睁开,眼中闪烁着对康复的渴望。 他的脸上虽然还残留着些许病容,但那双明亮的眸子却透露出不屈的决心。 许槿初和陆怀礼早早地来到了病房,他们知道这一天对于贺晏舟来说意义非凡。 两人脸上都挂着鼓励的微笑,仿佛是给贺晏舟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许槿初轻轻地走到床边,轻声说:“晏舟,准备好了吗?我们扶你下床走走。” 贺晏舟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内心的紧张与激动压抑下去。 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许槿初和陆怀礼伸过来的手。 在他们的搀扶下,贺晏舟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但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慢慢来,别着急。”陆怀礼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予贺晏舟极大的信心。 在两个人的帮助下,贺晏舟的双脚再次踏上了坚实的地面。 他的腿虽然还有些无力,但已经能够感受到来自大地的支撑力。 他试着迈出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希望。 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是对康复的渴望得到满足的笑容。 “看,你做到了!”许槿初激动地喊道。他们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仿佛是对贺晏舟的鼓励和祝福。 贺晏舟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易。 但此刻,他感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的阳光,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安德鲁医生三人步入病房,他们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他对医学的严谨与执着。 他走到贺晏舟的床边,仔细查看了他的恢复情况,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安德鲁医生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按照这个恢复速度,再经过一次手术,贺先生应该就可以完全恢复健康了。” 一旁的许槿初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她迅速将医生的话翻译成中文,传达给贺晏舟和陆怀礼。 陆怀礼听后眼中也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但是,贺先生。”安德鲁医生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术后的复健过程同样重要。只有复健得当,才能确保下一次手术的顺利进行。” 这句话如同一颗强力定心丸,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安慰。 贺晏舟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距离完全康复已经不远了。只要按照医生的指示进行复健,他很快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了。 整个病房这些天都被一股希望的气息所笼罩。 当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的时候,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在了贺晏舟的病房门前。 那是离开许久的龙哥,他的归来,如同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龙哥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凝重。 他的目光穿过昏暗的灯光,直射进许槿初的内心深处。 他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归来,更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许小姐,我……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龙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某种沉重的压迫感。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他能够感受到龙哥话语中的不寻常。 她抬起头,目光与龙哥交汇,试图从对方的眼中探寻到一丝线索。 “我老板……他突然重病卧床了。”龙哥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现在……他现在非常着急要见你。”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许槿初的脑海中炸响。 她愣在原地,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突然病重。 然而,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另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不能去。” 是贺晏舟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他紧紧地握住许槿初的手,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力量,“你现在身体情况不能舟车劳顿,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第624章 牺牲自己的孩子 龙哥的目光无意间掠过许槿初的身侧,那里,一道柔和的曲线微微隆起。 他瞳孔骤缩,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终于,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怀孕了?” 许槿初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一抹恬静的微笑。 她轻轻抚摸着腹部,仿佛在与那即将诞生的生命进行最亲密的交流。 她抬起头,看着龙哥,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龙哥,我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怀孕不是很正常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孕育新的生命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不怀孕才奇怪吧。” 然而,龙哥的脸色却并未因此缓和下来。 他眉头紧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束缚着,焦躁与不安在他的脸上交织成一幅复杂的画卷。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中仍旧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许槿初,你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听到这句话,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抹怒火。 她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也变得冷冽起来:“龙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孩子什么时候来,是我们家庭的事情,你们管不到吧? 我知道你们一直对我有所期待,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和选择。我希望你们能够尊重我,也尊重我的家庭。” 夜色中,两人的对话像是一场激烈的交锋。 龙哥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而许槿初则像是一朵傲然绽放的玫瑰,在风雨中挺立不倒。 “许小姐,我也是为你好,如果你信我的,就把这个孩子做掉,等以后有机会你再怀也不迟。” 许槿初怒极反笑,眸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像是淬了毒一般狠狠地盯着龙哥。 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你以为你是谁,你没有权利决定我孩子的去留,他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是我未来的希望,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龙哥被许槿初的气势所震慑,他微微一愣,但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他看着许槿初,无奈地提醒道:“许小姐,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许槿初的脸色一僵,但很快她又挺直了脊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我的处境,但我更知道我的责任。 我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我有责任保护他,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如果你再说此话,当心我……” 她的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气场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龙哥被这股气场所震慑,他后退了几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许槿初的底线,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坚定的信念和勇气。 许槿初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 她猛地跨前一步,直面龙哥,双眸犹如锋利的刀刃,透出一股决绝的狠劲。 她的声音坚定而冰冷,像是从冰川深处传来:“龙哥,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对我的孩子有任何不轨之举,我宁愿玉石俱焚,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龙哥被她那凛冽的气势所震慑,无奈地揉了揉紧锁的眉心,试图用柔和的语气解释:“许小姐,你真的误会了。 我并非想要伤害你的孩子,而是担心你随我回到那个复杂的环境后,孩子的安全无法保障。 我建议你现在就结束这个妊娠,是为了避免将来可能出现的危险,保护你的身体不受伤害。”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圈,贺晏舟不知何时已从病床上挣扎起来,一只手紧紧拄着单拐,步履虽然艰难,但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 他挡在许槿初的身前,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用他的身躯为她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贺晏舟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坚定,他紧盯着龙哥,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力量:“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她,却要她放弃肚子里的孩子。 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希望,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会一起面对。你若是敢动她们母子一根毫毛,我贺晏舟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龙哥被贺晏舟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病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许槿初紧紧握着贺晏舟的手,两人并肩而立,面对着龙哥,展现出了他们不屈的决心和坚定的信念。 “你可以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狗屁老板,如果还想让我接手他的那摊子,就别整什么幺蛾子,还要死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许槿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轻蔑,让龙哥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原本的计划是慢慢打入那个神秘组织的内部,摸清他们的底细,再图谋后续。 她想着既然那个老板不急着让她接手,那就先利用这段时间,收集更多的信息。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划。她怀有身孕,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让孩子冒险,更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因此,当龙哥提出要带她回去接受考验时,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些考验据说九死一生,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未知的未来而牺牲自己的孩子呢? 龙哥见许槿初态度坚决,便试图用言语来动摇她:“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接受考验,那你的孩子将会面临更大的危险。那个老板的手段可是非常残忍的。” 许槿初冷笑一声,反驳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如果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发誓会让你后悔终生!” 她的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气势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龙哥也不禁皱了皱眉。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动摇许槿初的决心,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冷酷:“许小姐,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配合了。 那么,我也只能对你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些措施可能会让你的孩子也受到一些牵连。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第625章 必须去 “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强制措施?龙哥,你说这话的时候,置警察于何地?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怕。 现在你,立刻马上离开。” 许槿初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了,如果不是怕伤害孩子,只怕这会儿她的拳头已经挥向龙哥了。 “我给你一晚上的考虑时间,明天一早我会过来接你。” 对于许槿初的警告,龙哥并未在意,而是下了最后通牒。 龙哥离开后,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不能冲动,必须冷静地面对这一切。 她回头看向贺晏舟,见他因为刚才下地的动作太急,牵扯到了腿上手术的刀口,贺晏舟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我扶你回床上。” 许槿初小心翼翼将贺晏舟扶回到病床上后,便不放心地检查了一下他的刀口,并有没出血还崩裂,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个地方离不能去。” 夜贺晏舟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紧握着许槿初的手,仿佛想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 “那个地方,我们一无所知,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你如今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无奈和懊恼。 他想象着许槿初孤身一人面对未知的情况,心中便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他闭上眼睛,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的身体在瞬间恢复健康,以他强健的体魄和冷静的头脑,为许槿初和即将到来的孩子保驾护航。 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现实依旧残酷地摆在他的面前——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无力改变任何事情。 许槿初感受到贺晏舟的紧张和担忧,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她深知贺晏舟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他此刻的无奈和懊恼,都是因为他无法为她遮风挡雨。 然而,她自己并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时时刻刻需要被保护。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贺晏舟,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轻轻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老公,我必须去那个地方一趟。” 贺晏舟闻言眸色一动,他知道许槿初不是那种会轻易做出冲动决定的人。 她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有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 他微微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是想......”贺晏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措辞。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许槿初便已经微笑着点了点头。 “还是你最懂我。”许槿初会心一笑,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她知道贺晏舟一定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和计划。 她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我会尽快处理好那边的事情,然后回来和你团聚。” 贺晏舟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虽然我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带我一起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跟随许槿初一起去冒险,但他仍然希望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共同面对未知的挑战。 许槿初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贺晏舟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微笑着说道:“老公,你要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也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就在这里安心养病,等我回来。” 她的话语如同一阵春风,吹散了贺晏舟心中的阴霾。 他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钦佩。他一直都知道,许槿初是个有主见、坚强勇敢的人,她从不畏惧任何困难与挑战。 既然他这么说了,他相信她一定能够平安归来。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这次沉默却充满了信任与理解。 贺晏舟闭上了眼睛,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与不舍都深藏在心底。 龙哥本以为许槿初还会固执的不会跟自己走,所以特意带了好几个人手过来,如果她真不同意跟自己走,那他就真打算把她绑过去,毕竟老板那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等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她一来,许槿初竟然主动跟他说要跟自己回去。 这着实让人很是意外。 龙哥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真高兴你能想明白,那我们就不耽搁了,车已经备好了。” 他边说边瞟了一眼许槿初的孕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然而,许槿初却摇了摇头。“现在不行,我需要准备一下。我先生还在病中,我需要安排好他的事情。”她的语气坚定而温柔,仿佛在谈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龙哥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满。“你不能拖延时间,老板那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等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许槿初却没有被吓到,她抬起头,直视着龙哥的眼睛。 “如果你能等就等,不能等你可以自己先走。”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在说一件不容置疑的事情。 龙哥被她的眼神和语气所震撼,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许槿初。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给你时间准备,但别让我等太久。”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其实在龙哥来之前,许槿初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了,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拖延时间,看看那个龙哥会如何。 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这反倒给了她更多的时间。 傍晚时分,淮西城的天空被一层淡淡的橘红色晚霞覆盖,如同画家手中的画布,色彩柔和而神秘。 在这宁静而充满诗意的时刻,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向疗养院的门口。 车窗摇下,露出龙哥的脸。 许槿初早已在疗养院的门口等候多时。 龙哥下车后,目光落在许槿初身上,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许槿初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默默地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龙哥亲自驾驶着轿车,驶离了淮西城,踏上了前往未知目的地的旅途。 一路上,许槿初始终保持着沉默。 她没有打听也没有询问关于目的地的情况,只是安静地坐在车上,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 龙哥注意到许槿初的安静与配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浅浅的疑惑。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眸清澈,神情自若,仿佛早已做好了准备。 龙哥不禁在心中暗想:这个女子为何如此镇定自若?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但转念一想,既然她已经答应过来了,也就没有什么可疑的了。 于是,他收回了目光,专心地驾驶着轿车,驶向那个充满未知与挑战的目的地。 夜色渐浓,车窗外的景色变得越来越模糊。 但许槿初的心却越来越清晰,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必须勇敢地面对。 她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第626章 神秘的信 夜色如浓墨般厚重,笼罩在边境小镇的上空。 许槿初不由得心下一紧,她怎么都没想到,龙哥会带着她一路来到了边境,这里距离E国只有几公里的路。 边境的风,带着几分野性和不羁,呼啸着穿过她的发梢,似乎在预示着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而遥远,虽然夏天还没结束,但这里的气温似乎比淮西城要低上几度。 许槿初不禁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 龙哥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异常高大,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命运的节奏上。 许槿初紧跟在他身后,尽量保持平静,但内心的波澜却如潮水般汹涌。 小镇的夜晚寂静而神秘,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声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许槿初紧握着双手,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勇气。 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也不能让恐惧占据上风。 她必须面对这一切,无论结果如何。 随着龙哥沉稳而有力的步伐,两人穿越了一片错综复杂的巷弄,最终来到了一处看似普通的民居前。 这民居坐落于一条静谧的小巷尽头,四周被高高的围墙所包围,墙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藤蔓,给人一种既古朴又神秘的感觉。 许槿初从来不知道,在北方边城小镇,竟然还有这样的建筑,不可为不稀奇啊。 龙哥在民居门前停下,他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他缓缓转过头,望向许槿初,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担忧、像是期待,又像是某种难以言明的坚定。 他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那扇看似平凡却似乎隐藏着无数秘密的门,然后回过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许槿初说:“跟我来。” 许槿初神色淡定的点头。 门后是一个宽敞而幽暗的院落,四周摆满了各种奇异的植物和古老的器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龙哥带着许槿初穿过院落,来到了一间古朴的房门前。 “你先在这里住下,”龙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等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许槿初见状,眉心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快步上前,拦住了龙哥的去路:“不是你着急忙慌带我过来,说你们老板要死了,着急见我,怎么我到了,还要等?”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龙哥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深沉地看着许槿初:“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你需要耐心等待,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向你解释一切。”说完,他再次转身,消失在了昏暗的夜色中。 许槿初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她环顾四周,偌大的院子空旷而寂静,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凝固。 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低语般在耳边回荡。她微微皱眉,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然而,尽管院子空旷,但所有的陈设都光亮如新,连一丝灰尘都未曾沾染。 她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里的每一处都仿佛经过精心的打理和维护。 是谁在这里留下了这样的痕迹?她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莫名的好奇。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房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走进房间,只见房间内布置得简洁而雅致。一张木制的床铺摆放在窗边,床榻上铺着柔软的被褥和枕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透过窗户,她可以看到院中的景色,那些熟悉的树木和花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尽管此时她经过长时间的舟车劳顿,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她并没有打算立刻睡下。 她知道,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休息和放松,而是为了面对未知的考验和挑战。 龙哥之前的话在她耳边回响,提醒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和清醒。 她轻轻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摩挲着床单,感受着那细腻的质感。 目光如同猎豹般锐利,在房间内四处游移,搜索着每一个角落,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线索或潜藏的危险。 忽然,她的目光却突然被房间的一角牢牢吸引。 那里,一个黑色的木箱静静地矗立着,表面雕刻着复杂的图案和古老的符号, 仿佛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的心跳在那一刻加速,如同被神秘的力量牵引,她不由自主地走向那个角落。 她伸出手,指尖轻触着木箱的盖子,仿佛能感受到那背后隐藏的深邃与神秘。 她轻轻打开木箱,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让人心神一振。只见箱内,静静地躺着一封信和一件精致的玉饰。 她弯腰拿起信纸,那薄薄的信纸在她的指尖下微微颤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度。 她轻轻拿起,只见上面用纤细的笔触写着:“没想到真的等到了你,欢迎来到这里。”这简单的十四个字,却如同密码一般,充满了无尽的神秘和诱惑。 许槿初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她一字一句地读着,试图从字里行间寻找出隐藏的线索。 这短短的一句话,似乎包含了无数的信息和暗示,让她的思绪如同乱线般交织在一起。 她前前后后读了三遍,每一遍都仿佛打开了一个新的视角,让她对这句话的理解更加深刻。 然而,即使如此,她依然无法完全参透其中的意思。 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他们为何会等待她的到来?这里又是哪里?这些问题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如同迷雾般难以驱散。 许槿初的眉头紧锁,她的心中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的到来并非偶然,而是那些人精心策划的结果。 那么,她是否一直生活在这些人的监视之下?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冰冷的蛇一般紧紧缠住了她的心脏。 她回想起自己过去的经历,那些看似平常的日子是否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想到这个可能,许槿初就感觉通体发寒,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了喉咙。 然而,她并没有退缩。她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一切。只有揭开这层迷雾,她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而那件玉饰,更是让她感到震撼。 它晶莹剔透,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她轻轻握住它,感受到那从玉饰中传来的丝丝凉意,仿佛有一股宁静的力量在她的体内流淌。 她仔细打量着这件玉饰,总觉得它似曾相识,但又无法确定在哪里见过。 第627章 危急时刻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院落,微风轻轻拂过,带动着许槿初耳边的发丝,同时也将一种异样的细微声响送到她的耳畔。 那声音,如同落叶轻触地面的沙沙声,又似蛇行草丛的窸窣声,让她不禁心头一紧。 许槿初的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那块玉,冰凉的触感透过她的掌心,让她在紧张中寻得一丝冷静。 她的目光在记忆中搜寻着这块玉的样式,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然而,那细微的声响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肚子,那是她生命的延续,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生怕那声响中隐藏的危机会伤害到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许槿初闪身躲到门旁,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如同一只在夜色中穿梭的幽灵。 她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只见月光下,院子的角落里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 那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让人难以捉摸。 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一点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她屏住呼吸,静静地观察着那个身影。 只见那身影在月光下缓缓移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许槿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那个身影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那个身影给她带来的危险感越来越强烈。 就在她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那个身影突然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望向许槿初所在的房间。 夜色如墨,月光洒在那人的身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许槿初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危险的气息正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逼近。 月光下,那人的脸庞显得异常苍白,眼睛闪烁着冷酷而锐利的光芒,仿佛一只饥饿的猛兽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巨石重重砸中。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那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迅速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她并不惧怕与那人交手,但此时她身怀六甲,腹中的胎儿是她最珍贵的财富。她不能冒险,更不能让孩子陷入危险之中。 于是,她果断地转身,急速后退,远离了门口的位置。她快速地扫视了一眼屋内,寻找着其他可能的出路。她的手指在墙壁上轻轻划过,寻找着可能的暗门或机关。 然而,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推开了一扇看似普通的窗户。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坚定的神色。 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绸布,无情地覆盖了整个世界,连月亮都似乎被吓得躲进了云层。 在这幽暗的夜色中,许槿初的心如同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尽快从这危险的境地中逃离,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风港,等待黎明的到来。 她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沿着阴影的掩护,悄然接近了那扇狭窄的窗户。 她的双手紧紧握着窗框,如同抓住了生命的稻草。 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异常清晰。 就在她刚刚翻出窗户,双脚即将落地之际,一声震耳欲聋的踹门声在她身后响起。 仿佛整个房间都在这一刹那颤抖起来。 许槿初心中一紧,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黑暗的夜色中狂奔而去。 然而,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她知道,有一个人,就意味着可能有第二个人,甚至第三个人在暗中窥视着她。 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否则一旦落入敌人的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刻,许槿初终于明白了龙哥之前那番话的含义。 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无辜的生命,此刻也面临着巨大的威胁。 这哪里是什么考验,分明是一场针对她的精心策划的追杀局。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压下。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必须为了自己和孩子的生命,与这黑暗中的敌人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许槿初在夜色中狂奔,她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她仿佛变成了一只猎豹,在丛林中穿梭,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她的心跳声在夜色中回荡,仿佛成为了她唯一的指引。 然而,就在她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一道手电筒的光芒突然照在了她的身上。 她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已经被敌人发现了。 她猛地一个转身,向着光芒的反方向逃去。 然而,她的速度再快,也无法与手电筒的光芒抗衡。 那光芒如同一条毒蛇,紧紧地咬住了她的尾巴,让她无处可逃。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但她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奔跑。她知道,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就不能放弃。 就在这紧张时刻,一阵潺潺的流水声传入她的耳中。 她猛地回头,只见一条不算宽阔的河流静静地流淌在她身后,波光粼粼的水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然而,此时的许槿初并没有时间去欣赏这美景。她看到,那些追逐她的敌人已经近在咫尺,他们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召唤,一步步逼近。 许槿初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猛地向前冲去。 她感觉自己像是冲破了某种束缚,整个身体都变得轻盈起来。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站在了河流的边缘。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身体瞬间被冰冷的河水包裹。 河水湍急,但许槿初却仿佛找到了新的生命。 她奋力游向对岸,每一次划水都仿佛在与命运抗争。 她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只有游到对岸,才能摆脱那些敌人,才能重新获得自由。 在银白的月光下,夜色如浓墨般泼洒在大地上,将一切笼罩在神秘与朦胧之中。 许槿初的身影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中摇曳生姿,若隐若现,仿佛一条被黑暗困住的鱼,用尽全力在寻找那一线光明。 她奋力挣扎,每一次摆动的尾巴都在水中激起层层涟漪,那是她不屈的决心与毅力的象征。 月光洒在她湿漉漉的身上,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坠落凡间,与她共同抵抗这无尽的黑暗。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对生存的执着。 她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黑暗中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也点燃了自己内心的希望。 幸运的是,许槿初提前做了周全的准备。 还好她提前做了准备,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孩子并没什么大碍。 不远处,那些追击者用电筒照亮了河面,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们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河面,试图找到许槿初的踪迹。然而,当他们发现河面上已经没有了许槿初的身影时,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许槿初一路向下游,夜晚的边城小追镇温度更低,尤其是泡在冰冷的河水里。 第628章 你不是要死了吗? 夜色如墨,许槿初在冰冷的河水中奋力挣扎,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只知道自己必须游,不停地游,直到找到一片可以停靠的岸边。 终于,当她的双手触碰到那坚实的泥土时,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庆幸。 然而,当她挣扎着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 这并不是她来是记忆中的镇子,没有熟悉的街道和房屋,只有一片漆黑而陌生的树林。 从湿漉漉的衣摆和发丝中,许槿初拧出了冰冷的水珠,一阵夜风袭来,带着丝丝凉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停下来取暖的时候。 那些追她的人可能随时都会追上来,甚至这片树林中也隐藏着不可知的危险。 许槿初咬紧牙关,裹紧了湿透的衣物,加快了脚步,沿着河边向前走去。 许槿初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突然出现的危险所袭击。 她的心跳在夜色中回荡,仿佛成为了这片树林中唯一的旋律。 想想自己也真是悲催,人家穿越不是种田养娃,就是创业谈恋爱,可她穿越过来却被一个又一个诡异的阴谋所围绕。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过上安宁的日子。 在历经了漫长的跋涉和曲折的树木迷宫后,许槿初终于走出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密林。 眼前,一片开阔的绿草地,绿油油的草地像是柔软的绒毯,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目光被这片宁静的草地深深吸引。 她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在夜空,宛如一颗巨大的明珠镶嵌在深邃的夜幕中。 月光如银丝般洒落,将整个草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份宁静与和谐之中。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带着草地的芬芳和夜晚的凉意,瞬间充盈了她的肺腑。 然而,就在她想着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在的时候,她的目光忽然被不远处的一处光亮所吸引。 她顺着光亮望去,只见那里有一座三间的砖瓦结构的民房,虽然看起来有些普通,但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尤为醒目。 透过窗户,她可以看到里面有微弱的光亮透出。 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她毫不犹豫地抬起了脚步,快步走向那座民房。 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近,那座民房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可以看到那扇半开的门缝里透出的微弱灯光,以及那扇窗户上摇曳的窗帘。 她甚至能够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细微声响,那是人的呼吸声、脚步声以及微弱的交谈声。 许槿初走到门前,犹豫了片刻后,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随着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缓缓打开,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容和善而亲切,他的眼睛深邃如潭水,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微笑着看着许槿初,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神秘与期待,仿佛已经等待了她很久很久。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还以为你需要三天时间。”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听到男人的话,许槿初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每一个步骤都经过深思熟虑,但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脱对方的掌控。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她,等待着她露出破绽。 男人似乎看出了许槿初的紧张与疑惑,他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她放松。 “放心进来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安抚的力量,“既然你能见到我,就证明已经通过了考验。”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她紧皱着眉头,试图从男人的话语中寻找线索。 她心想,这所谓的考验真的只是如此简单吗?还是其中隐藏着更深的陷阱? 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和直觉。 男人见许槿初仍然犹豫不决,便再次微笑着开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请相信我,我并没有恶意。你能够来到这里,已经证明了你的勇气和智慧。 现在,请随我进来吧。” 许槿初听着男人的话,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走,恐怕也走不了。 所以她压下心底的情绪,跟着男人进了屋。 一进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许槿初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确实是一间普通的民居。 厨房的灶台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厨具,东西两屋则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只有东屋的灯光透出温暖的黄晕,似乎在邀请她进入。 男人轻轻推开东屋的门,示意许槿初进去。 然而,他却并未跟随其后,只是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她。许槿初深吸一口气,从他身边走过,踏入了东屋。 屋内铺着整齐的红砖地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炕头上坐着一个人影,正是之前在淮西城见过的龙哥的老板。 此时的他面色红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望着许槿初时露出了一副和蔼慈祥的笑容。 许槿初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惊。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是快死了吗?为何此刻还能如此……” 话未说完,龙哥的老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 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自豪,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缓缓站起身来,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全部释放出来。 他走到许槿初面前,微笑着说道:“许小姐果然聪明过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计策。” 许槿初冷哼一声,她并不喜欢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但她也清楚,此刻自己身处险境,必须保持冷静。她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轻轻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虽然已被体温烘干了大半,但那股寒意仍然让她感到不适。 她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那个老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吧,如此大费周章把我骗过来,是为了什么?你最好有事,否则……”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警告。 那老板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威胁,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许小姐,别急。我相信,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一定会让你觉得不虚此行。”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下去。 第629章 真相竟是这样 “哦,对了,瞧我这记性,”那人轻笑着开口,声音中透着几分亲切与温和,“这已经是咱们第二次见面了,我却还没向你自我介绍过。我姓丁,你可以称呼我为丁叔。”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许槿初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丁叔的笑容如同暖阳般温暖,他眼神中透露出的善意与和蔼,让许槿初仿佛见到了家中的长辈,那般的亲切与熟悉。然而,在这份熟悉中,许槿初心底深处却不由自主地划过一抹狐疑,这突如其来的亲切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许槿初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疑虑。见状,丁叔也不以为意,他轻轻一笑,似乎早已看透了许槿初的心思。他站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到一旁的柜子前,轻轻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牛皮纸文件袋。 丁叔转身,将文件袋递给许槿初,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看看吧,”他轻声说道,“这里面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许槿初接过文件袋,感受到那沉甸甸的分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期待。 她缓缓打开文件袋,一张张泛黄的纸张映入眼帘。 那上面记录着一段段鲜为人知的往事,揭示着一个个令人震惊的秘密。 随着阅读的深入,许槿初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凝重。 此刻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许槿初翻阅纸张的沙沙声在耳边回荡。 而丁叔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许槿初,仿佛在等待一个即将揭晓的答案。 看完文件袋里的东西,许槿初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意外地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然而这背后却隐藏着如此深不可测的阴谋。她的心跳如同鼓点般急促,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旋转。 “所以,你们找到我,就是因为我跟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是吗?”许槿初抬起头,目光沉静地望着对面的丁叔。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不解。 丁叔的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深刻。 他犹豫了片刻,仿佛是在权衡着利弊,最终,他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许槿初的猜测。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包裹。 丁叔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个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 他深知这个秘密对许槿初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她生活的全部,是她无法逃避的命运。 许槿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她的目光再次落到手中的文件袋上。 那个文件袋,对她来说既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也是她心中无法摆脱的阴影。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 “丁叔,你告诉我,那个郭老板的小姨,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许槿初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丁叔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他缓缓开口:“她是个非常神秘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和来历。 但是,她在龙城的影响力却是巨大的。郭老板之所以能够在龙城立足,也是因为有她的帮助。 自从她失踪后,她们家找疯了,但她就在一边冷眼旁观,至于是为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后来她就建立了这个组织。” 许槿初的眉头紧锁,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是这个世界上偶然的存在,而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精心布局了多年。 这封信,这份安排,还有那些似乎与她无关却又如影随形的阴影,都在向她诉说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 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不能乱,否则就会陷入更深的漩涡。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那漆黑的夜空,心中默念:“她知道我的存在,特意布局了这么多年?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小姐,”丁叔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困惑,但有些事情我不能明说。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布局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而你是其中的关键。 只要你按照信上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不但不会有任何损失,还会得到意想不到的财富和地位。” 许槿初静静地听着丁叔的话,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她明白,自己现在面临的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一方面,她不想被卷入这个阴谋之中;另一方面,她也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摆布。 她抬头看向丁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好!”许槿初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像是一柄锋利的剑,斩断了空气中的犹豫与迟疑。她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直视着面前那几位面色复杂的男子。 “我答应你们,接受这个提议。”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但我也有一个条件,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兑现。” 丁叔微微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许槿初会如此果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道:“许小姐的条件,我们自然会满足。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快安排。” “但我希望在此之前,你们能清楚一点。”许槿初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我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否则,一切免谈。” 丁叔的双眼如同深渊,深邃而凌厉,他凝视着许槿初,仿佛要用那锐利的目光将她内心的每一寸土地都勘探得一清二楚。 在他的注视下,许槿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她没有退缩,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那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终于,丁叔微微颔首,那短暂的动作,如同山岳般沉重,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认同。 夜色中,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那条蜿蜒曲折的山路,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束。 许槿初坐在车内,透过车窗,她看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她刚来时龙哥带她来的那座隐蔽的民居。 车子在门前停下,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她推开车门,缓缓走下车。夜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她的面颊,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到了孩子生命的跳动,那是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量,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可以战胜一切困难。 许槿初站在山庄前,抬头望向那无尽的黑暗。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命运摆布,她要为贺晏舟、为孩子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屋顶上,给这里带来了一丝生机。 丁叔的办事效率也是高,第二天就带她去了他们组织内部。 第630章 失算了 这个组织的结构并不复杂,但却如同一座迷宫,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实面目。 她注意到,每个人手臂上都纹有一个独特的徽章样式纹身,那纹身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图腾。 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柜子里找到的那个玉坠。 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玉坠,在微弱的灯光下仔细观察。 玉坠上雕刻的图案与那些手臂上的纹身竟然惊人地相似,仿佛它们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这个组织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为什么这个玉坠会与这个组织有着如此深的渊源? 她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谜团面前,而这个谜团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令人恐惧的真相。 尽管许槿初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她必须保持冷静,继续深入调查这个组织。 她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丁叔,只见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看来你对我们组织很感兴趣啊。”丁叔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没关系,年轻人总是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我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许槿初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她知道丁叔的话中暗含着威胁和诱惑。 逛了半天,许槿初发现,丁叔没有让她接触组织的核心机密,看来还是对她不放心。 “那就得看丁叔了什么时候带我了解组织的核心了。” 许槿初笑得无害又真诚。 丁叔眸色微闪,也跟着笑了。 龙哥看到许槿初,上前打招呼,因为之前在淮西城他强硬的态度,许槿初跟他生了一些嫌隙。 但毕竟龙哥也是听命丁叔,所以在组织里见到许槿初的时候,龙哥便急忙上前跟她道歉拉近关系。 龙哥殷勤的样子和他以往凶神恶煞的形象完全不符,“许小姐,之前的事是我态度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生我的气了,以后,“许小姐,您放心,以后我一定跟着您好好干。” 龙哥信誓旦旦地说道,“您指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有半句怨言。” 这时,丁叔走了过来,他看了看龙哥,又看了看许槿初,脸上露出了一丝责备与和稀泥的神情。他轻轻地拍了拍龙哥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阿龙啊,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接许小姐回来吗?你怎么还惹她生气了?” 龙哥闻言,脸色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低头认错,声音中充满了歉意:“丁叔,是我不好,是我一时冲动,惹了许小姐生气。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改正。” 然而,许槿初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丁叔话中的维护之意呢? 但她并没有在意,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道歉而改变什么。她需要的,是真正的改变和行动。 “龙哥说的是哪里的话,你也是为了工作吗,理解。” 夜幕降临,月色如银,洒落在静谧的小巷中。许槿初再次被一辆黑色轿车悄然送回这巷子深处的民居。夜色中,民居的轮廓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 当她推开门,踏入这熟悉的院落时,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微微一怔,目光随即被桌上那几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所吸引。 这些菜肴看似简单,却都是精心烹饪,每一道菜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显然是为了迎合她的口味而准备的。 许槿初心中虽然对丁叔的意图存疑,但面对眼前的美食,她也不禁感到一阵饥肠辘辘。 她深知,此刻的丁叔不会对她构成威胁,至少在这顿饭的时间里,她是安全的。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开始享受这难得的安宁时光。 饭菜入口,美味无比,许槿初不禁赞叹不已。她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一直被动地接受安排,必须尽快找到机会,逃离这个神秘的小镇。 饭后,许槿初在院子里漫步,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小镇虽然不大,但每一处都透露出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她回想起这两天来在镇上的所见所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疑虑。 她注意到,镇上的居民们似乎都对她格外关注,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好奇。 而且,每当她试图接近镇子的边缘时,总会有人神秘地出现,阻止她继续前进。 这些迹象让她不禁开始怀疑,这个小镇是否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槿初继续深入观察,她发现镇上的每一个角落都似乎被精心布置过,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棋盘,而她就是其中一颗被操控的棋子。 许槿初的眉头紧锁,她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迹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判断错误了,丁叔背后的组织并非她之前所看到的那样简单。 这个组织仿佛是一头隐藏在暗处的巨兽,只露出了冰山一角,而它的真正面目,却是如此的深不可测。 这整个小镇可能都是组织的一部分,所以这个组织的势力范围可能远超她的想象。 这个发现让许槿初感到震惊和不安。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更巨大的阴谋之中。 许槿初开始仔细回想自己在小镇上的所见所闻,寻找着可能的线索。她回忆起那些与她有过接触的人,试图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寻找到蛛丝马迹。然而,这些人似乎都对她保持着警惕,让她难以接近。 她必须尽快找到真相,揭开这个组织的秘密,才能找到逃脱的机会。 于是,她决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加谨慎地行事,同时暗中调查这个组织的真实面目。 而第一步,就是想办法找到接触更多核心地办法。 想了想,她突然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主意后,便快步回了自己的住所。 第631章 易如反掌 许槿初深知,这所看似平静的住所实则暗藏玄机,她的一举一动,都仿佛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紧紧盯着。 因此,每当她踏进这扇门,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就如影随形。 今晚,她故意放慢了脚步,轻轻推开房门,然后迅速关闭了所有的灯光,仿佛一切都已经沉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然而,她内心的警觉却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豹子,随时准备跃出。 在远处的一栋建筑里,龙哥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许槿初的住所。 他看到她关灯后,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继续留守,自己则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不一会儿,龙哥来到了丁叔的居所。 一股暖黄的灯光悄然溢出,映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他穿过狭窄的走廊,来到了一间布置简朴的书房。 丁叔正坐在书桌前,一盏昏黄的台灯映照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龙哥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挡住了柔和的光线。 丁叔却仿佛没有察觉,依旧沉浸在报纸的字里行间。 直到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穿过那层光影的迷雾,看到了门口那道沉默的身影。 “阿龙,你来啦。”丁叔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仿佛是在和一位老友打招呼,“不过,你挡光了。” 龙哥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迈开步子走到丁叔的另一侧,避免再次挡住那微弱的光线。 他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丁叔,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丁叔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望向龙哥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是关于小许的事情吧?” 龙哥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颤抖:“您还不打算跟她交底吗?我觉得她似乎已经开始怀疑了。” 丁叔沉默了片刻,望向窗外那漆黑的夜空。 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那深邃的眼眸增添了几分神秘。 他缓缓开口:“我知道,但有些事情,必须等到合适的时候才能告诉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坚定,“阿龙,你要相信,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好。” 龙哥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他明白丁叔的苦衷和决心,也明白自己应该支持他的决定。他转身离去,身影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书房里再次恢复了宁静。丁叔放下手里的报纸,脸上的和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目光变得冰冷刺骨,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一抹幽光自他眼底划过,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阴谋。 许槿初站在窗前,满屋子的黑暗都是她的保护色,让外面的人无法窥探里面的情况。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摸索着走向厨房,手指在黑暗中轻轻触碰着墙壁,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终于,她找到了灯的开关,轻轻一按,厨房的灯光瞬间亮起,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许槿初熟练地找来煤块,一块块地放到炉子里。 她在大院里学过点这种煤炉,所以现在点燃它,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煤块在火炉中渐渐变红,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将烧水壶放到炉子上,然后静静地等待水烧开。 这个过程虽然简单,但对于她来说却充满了紧张与期待。 水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许槿初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担。 然后她转身走回卧室躺下。 在月色朦胧的夜晚,龙哥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挺拔。他从丁叔那里出来后,步履匆匆,却又不忘细心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在经过一片寂静的竹林时,他特意拐了一个弯,径直走向了许槿初的住所。 到了地方后,龙哥停下脚步,目光如炬,仔细地打量着一下。他注意到小屋的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那是从厨房传来的。这灯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亮,仿佛一颗孤独的星星。 龙哥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他转头向身边的手下问道:“她在厨房做了什么?为何会亮起灯光?” 手下立刻拿起望远镜,对准小屋的厨房。 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龙哥,她好像在烧水。我能看到炉子上有一个水壶,正冒着热气。” 龙哥听后,心中更加不解。 他想不明白许槿初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烧水。 他沉吟片刻,然后叮嘱手下:“继续盯着,小心别出什么意外。” 说罢,龙哥转身离去,但心中却对许槿初的行动充满了疑惑。、 他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而在小屋的卧室里,许槿初正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着厨房的动静。 她的心跳声与水壶的咕嘟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紧张的交响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距离水壶发出水烧开了的尖锐爆鸣声已经过去了好半天,但许槿初却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全神贯注地听着炉子上的动静,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终于,炉子上的水壶里发出了滋滋啦啦的动静。 许槿初知道,水差不多快干了。她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即将爆发的力量。 又等了一会儿,一道焦糊的味道从厨房传来。 许槿初心中一喜,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她连忙将刚刚湿毛巾放在自己的口鼻上,然后躺在床上继续闭眼装睡。 随着时间的推移,厨房传来的浓烟越来越浓,像是黑色的怪兽一般吞噬着整个房间。 这浓烟带着刺鼻的气味,让人无法呼吸。 许槿初躺在床上,虽然闭上了眼睛,但她的内心却异常清醒。 她能够感受到那股浓烟在房间中弥漫开来,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但她依旧不慌不忙地躺在床上,不过一会儿功夫,她耳边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嘈杂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呼喊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那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的风暴,带着狂怒和惊恐,冲击着许槿初的耳膜。 她知道,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快来人啊,着火了,快救人!” 呼喊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惊恐和急切。 许槿初躺在床上,虽然闭上了眼睛,但她的内心却如同明镜一般清晰。 她能够感受到那股浓烟在房间中肆虐,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 但她却丝毫不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那些人的到来。 第632章 借住居民家 夜色如墨,许槿初的住所的厨房里浓烟滚滚,隐隐透出火光。 原本宁静的小镇,被突如其来的呼救声。周围的居民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冲出家门,焦急地朝火光源头奔去。 火势蔓延得异常迅猛,火光很快就冲出了厨房蔓延到了客厅,滚滚浓烟像恶龙般翻腾。 在这紧急关头,负责看守保护许槿初的龙哥手下,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冲进火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许槿初。 火舌舔舐着墙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无力。 手下们不顾一切地搜寻着,终于来到了许槿初的卧室门前。 他们猛地踹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但他们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床上那个纤细的身影。 许槿初背对着门,正紧张地注视着火势。 听到踹门声,她迅速将手里紧握的湿毛巾藏进被子,闭眼装睡。 “许小姐,快醒醒,着火了!”一名手下焦急地喊道。 许槿初猛地转过身来,佯装被吵醒,“嗯?着火了?哪儿?”她一副被吵醒的迷糊问道。 手下们见状,立刻上前告诉她火势的严重情况。 他们迅速将许槿初从床上扶起来,准备带她逃离火海。然而,火势已经蔓延到了门口,出路被封锁了。 在这危急关头,许槿初指着一旁的窗户,“跳窗快。” 手下们见状,立刻上前将窗户推开,互相协调着将许槿初安全的送出着火的屋子。 被带到安全的地方后,许槿初回头望去,只见火势越来越猛,整个住所已经化为一片火海。 当龙哥赶回到火灾现场时,就看到火焰肆虐,浓烟滚滚。 然而,在这危险之中,他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许槿初身上,她已经被自己那几名身手敏捷的手下从火海中救了出来。 见许槿初安然无恙,龙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悬着的心也稳稳地落回了胸腔。他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 然而,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转头看向那些站在一旁的手下,语气森寒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起火?” 手下们被龙哥的怒气所震慑,一个个瑟瑟发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哆哆嗦嗦地回答道:“火是从厨房烧起来的,具体原因我们还在调查。” 听到这个回答,许槿初突然懊恼地一拍脑门,她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龙哥,这事儿不怪他们。”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懊恼,继续说道:“其实是我晚上睡觉时觉得口渴,想去厨房烧些热水喝。 结果回去等水开的时候一不小心睡着了。可能是水壶烧干,才引发了这场火灾。” 龙哥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在许槿初和手下们之间来回扫视。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许槿初的责备,也有对手下们的失望。 但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控制火势,保护镇子的安全。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沉声说道:“这次的事情暂且不论责任,但我们必须引以为戒。 整个镇子的安全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如同一道命令,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 紧接着,他转身面向那些正在忙碌的居民,大声说道:“现在,立刻组织人手扑灭火情!” 随着龙哥的一声令下,小镇的居民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有的拿起水桶、脸盆等一切可以盛水的工具,奔向火源;有的则负责疏散周围的其他人员,确保没有人被困在火海中。 火光映照下,他们的身影显得异常训练有素。 火势在众人的努力下渐渐得到了控制。 许槿初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眼底划过一抹精光,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这里已经没法住了。”龙哥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断。 他转过身,看向许槿初,那双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我会暂时安排你去一户居民家住。” 那户人家位于小镇的边缘,一座普通的两层小楼前,灯火通明。龙哥轻轻敲响了房门,没过多久,门便缓缓打开。 门后露出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的身影,他们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敬畏的光芒。 “许小姐,欢迎您的到来。”女主人张大姐热情地迎了上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讨好与恭敬。 她一边将许槿初往屋里请,一边不住地打量着她,仿佛要将她每一个细节都刻入脑海。 许槿初心知肚明,这对夫妻之所以如此热情,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她是他们老板选中的接班人,是这座小镇中无数人心中的未来的主人。她的到来,无疑给这对平凡的夫妻带来了莫大的荣幸与期待。 “许小姐,您别嫌弃这里简陋。”张大姐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为她准备茶水,“如果缺什么,或者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尽管告诉我。我会立刻为您准备。” 许槿初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 虽然这里的陈设简单朴素,但却干净整洁,透露出一种家的温馨与安宁。 许槿初收回视线,看向张大姐,“这么晚了还给你们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 张大姐似乎没想到许槿初会如此和善好说话,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的点头,“好的好的,许小姐,那我就不打扰了。” 张姐退出房间后,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好。 许槿初走到门口,听到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暗暗松了口气。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丁叔站在空旷的院子里,目光如炬,直射向许槿初之前居住过的住所。 火光虽已熄灭,但空气中仍弥漫着焦灼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火灾。 他的身旁,龙哥默默地站着,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瞥了一眼丁叔那深邃的眼神,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知道,这位看似和蔼可亲的长辈,实际上心思缜密,洞察力惊人。 “阿龙,都安排好了?”丁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夜空,直达人的心底。 龙哥定了定神,恭敬地点了点头,“是的,丁叔。张家夫妻我已经打点好了,他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丁叔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转身向屋内走去,步履虽缓,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丁叔,这场火……”龙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询问。他知道,这场火灾非同小可,背后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丁叔的脚步突然一顿,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如刀一般射向龙哥。那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探究,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你是怀疑这火是许小姐故意放的?”丁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是在试探龙哥的反应。 龙哥被看得心中一紧,他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丁叔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猜错了,但丁叔的这个问题却让他更加疑惑。这场火,究竟是谁放的?难道真的是许小姐吗? 丁叔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转身继续向屋内走去,留下龙哥在原地愣神。 他知道,这场火灾的真相,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许槿初的床榻上。 她缓缓睁开眼,朦胧中感受到一股温暖而清新的气息。 耳边隐约传来厨房传来的锅碗瓢盆的轻响,那是张大姐忙碌的身影在为她准备早餐。 许槿初轻轻掀开被子,赤足踏上冰凉的地板,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传遍全身,使她的精神为之一振。 她穿好衣服,推门而出,迎向这充满希望的早晨。 厨房内,张大姐正忙碌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粥在炉火上咕嘟作响,香气四溢。 见到许槿初出来,张大姐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急忙将手中刚炒好的小菜端到桌上,又转身去盛粥。 “许小姐,您醒了,快来吃饭吧。”张大姐热情地招呼着,手中的动作不停。 许槿初看着张大姐要端着饭菜送到她屋里,她走上前去,轻轻按住张大姐的手,“大姐,不用麻烦了,我跟你们一起吃就行。” 张大姐愣了一下,刚要去段饭菜的手停在在半空,似乎对许槿初的这个决定感到有些意外。 她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局促地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您是客人,应该我们伺候您才对。” 许槿初微笑着摇摇头,“大姐,你太客气了。我来到这里不是享福来的,而且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 张大姐闻言,连忙她将饭菜摆好,然后替许槿初拉开凳子,恭敬地请她坐下,“那好,许小姐,您就跟我们一起吃吧。” 很快,一顿丰盛的早餐摆上了桌。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扉,洒在简朴的木制餐桌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许槿初和张大姐夫妻二人围坐在桌旁,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粥和香气扑鼻的小菜,空气中弥漫着家常的温暖和亲切。 张大姐的丈夫,一个身形微驼、面庞朴实的聋哑人,此刻正坐在许槿初的对面。 他低垂着眼眸,双手紧握在胸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从未想过,身份如此高贵的未来老板会跟他们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许槿初注意到了他的紧张,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然后缓缓地抬起双手。 她的手指在空中灵活地舞动,像是跳跃的精灵,编织出一串串复杂而优雅的符号。 这些符号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最终凝聚成一段段流畅的手语。 她的手语熟练而流畅,仿佛是在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 她的双眼充满了温柔和鼓励,向聋哑人传达着她的善意和关怀。 她示意他不要紧张,她不是坏人,并且感谢他们夫妻的收留。 张大姐的丈夫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许槿初的双手。 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奇迹一般。 他从未想过,一个如此年轻、如此美丽的女子,竟然会懂得他们的手语。 他的眼中闪烁着感激和敬佩的光芒,仿佛在说:“谢谢你,许小姐。” 张大姐也被这一幕震惊到了。 她瞪大了嘴巴,眼睛睁得圆圆的,仿佛要将许槿初的双手看得更清楚一些。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她忍不住问道:“许小姐,你......你会手语?” 许槿初微笑着点头,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嗯,以前我有个邻居阿姨是聋哑人,我经常在她家玩,就慢慢学会了跟她手语交流。” 她的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与邻居阿姨相处的温馨时光。 张大姐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感慨地叹了口气,说道:“许小姐,你真是太好了。我们夫妻俩一直都很担心,怕你会觉得我们这里不方便。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手语,真是让我们感到意外和惊喜。” 许槿初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是我应该感谢你们才对。 是你们收留了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 她的话音刚落,餐桌上便响起了一阵温馨的笑声。在这笑声中,许槿初成功取得女张大姐夫妻二人的信任。 后,她站起身,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碗筷,打算为张大姐分担一些家务。 然而,这简单的举动却令张大姐惊慌失措。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慌。她急忙摆手,脸上写满了恳求:“许小姐,你千万别这样,你可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呢?” 许槿初被张大姐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望着张大姐:“大姐,我只是帮你收拾一下碗筷,扫扫地而已,这有什么不妥吗?” 张大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她虽然与许槿初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内心却对这位温柔体贴的姑娘充满了喜爱。 她深知许槿初与其他人不同,她的善良和真诚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显得尤为珍贵。 张大姐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她的目光在昏暗的走廊中来回穿梭,像是在寻找猎食者的踪迹。 她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在确定四周确实没有其他人窥视后,她才鼓足了勇气,将声音压得如同秋夜的虫鸣般微弱: “许小姐,你是个好人,我……我……有件事情,我实在是憋在心里太久了,不知道该不该说。” 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就像是雨点急促地打在荷叶上。 张大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如纸,那双原本就充满忧虑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溜圆,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她慌忙中四处张望,想要找到一个藏身之处,最终只能慌乱地躲进了自己那扇紧闭的屋门后。 许槿初站在走廊的另一头,看着张大姐那扇突然紧闭的屋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 她走近了几步,侧耳倾听,但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她轻轻敲了敲门,问道:“张大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然而,屋内一片寂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知道张大姐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但为何又突然变得如此惊慌? 第633章 诸多试探 看来她找对了方向,想着此处,许槿初暗暗松了口出去,转头走到大门口将房门打开,龙哥带着两个手下站在门口,他的手抬起做出要敲门的姿势。 见许槿初把门打开,他放下手,后退一步,恭敬地对许槿初说:“丁叔让我过来接你。” 许槿初没说话,只是淡定的点点头,临走的时候,她回头望了张大姐的房间一眼,只一眼,她就看到躲在窗帘后面的张大姐用手语给她打了一个小心的手势。 看着这个手势,许槿初没有来的心下一紧,看来她猜得不错,这个丁叔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和善。 其实从一开始许槿初就怀疑那个丁叔了。 他和自己无亲无故,怎么会舍得把这么庞大的能赚钱的组织交给她。 尤其是他搬出了郭老板小姨来作为证据让自己相信,她就更怀疑了。 因为从他给自己的证据来看,郭老板的小姨对丁叔也不完全信任,起码她没有把她是穿越者的身份告诉丁叔。 但却留下遗言,让丁叔找到自己,这不自相矛盾吗? 郭老板小姨要找她的目的绝不会只是让她继承这个组织这么简单。 如果她没猜错,一定是和穿越有关系。 只是按照丁叔所说,郭老板的小姨已经过世多年,这意味着她留下的线索和秘密可能已经随着她的离去而烟消云散。但是,许槿初并不打算放弃。她相信,只要用心去寻找,就一定能够揭开这个谜团。 许槿初跟着龙哥来到丁叔面前的时候,他正在看着报表。 虽然许槿初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生意的报表,但她无意中扫了一眼,就知道,报表上显示的利润极为丰厚。 丁叔并没有要避讳她的意思,察觉到许槿初的到来,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微笑着示意许槿初坐下,声音温和而有力:“小许啊,你来了。” 许槿初轻轻点头,依言坐在了丁叔对面的沙发上。 丁叔放下手中的报表,缓缓开口:“找你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你看,我这年纪大了,这些繁重的工作确实有些应付不来。 而且,早晚这些都是你的工作,你就当提前适应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许槿初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任务,更是对她能力和责任的考验。 她暗暗压下心底的情绪,坚定地点点头:“没问题,丁叔。我一定会认真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丁叔微笑着点头,那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和期待。 “那就辛苦你了。” 说着,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许槿初看了一眼他刚才坐过的地方,又看了看丁叔。 一旁的龙哥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眸色一凝。他心中暗自揣测,难道丁叔真的已经准备好将这个位置交给许槿初了吗?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仿佛即将见证一场历史性的交接。 然而丁叔却仿佛对此毫不在意,他走到窗边的桌子前,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水。他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许槿初起身走到书桌前,并没有着急去坐丁叔的位子,而是站在书桌前将所有的报表整理好,抱在怀里。 龙哥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仿佛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节奏与书房内钟表的滴答声同步。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许槿初的身影,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然而,就在他以为许槿初会坐在丁叔的位置上,正式接管这一切的时候,她却出人意料地抱着报表坐回到了沙发上。 那些报表被她轻轻地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她的动作轻柔而又有力, 龙哥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许槿初竟然没有选择坐在丁叔的位置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是对许槿初的敬畏,又是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期待。 丁叔喝完手中的水,默默地转过身来。 他那一双经过岁月磨砺的眼眸,此刻却像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盯着正在低头整理报表的许槿初。 他的心中也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子,或许将成为他未来最大的对手。 丁叔放下手里的水杯,看着龙哥说:“阿龙,走吧,咱们就别打扰小许了。” 龙哥点头,临走的时候,他深深地望了许槿初一眼。 许槿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她的眼眸深邃如湖,平静地映照着周围的一切。 随着那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她才微微动了动身体,如一只沉睡的猫儿,在黑暗中缓缓苏醒。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那扇紧闭的书房门,仿佛能够穿透木质的阻隔,窥见门后那个复杂多变的世界。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人心,看穿所有的虚伪和谎言。 刚才丁叔的那番话,如同细雨般无声无息地渗入她的心底。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试探和期待,一面说着她是他一直寻找的接班人,仿佛给予了她无上的荣耀; 而另一面,他又在字里行间透露出对权力的不舍和留恋,仿佛在告诫她,这条路并非坦途。 许槿初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呢? 就连这会儿他故意带着龙哥离开,也是对她的试探。 毕竟这里是他的书房重地,组织里的一些机密资料等都可能在这里。 他就是借此机会,想看看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想到此处,许槿初轻蔑地勾唇一笑。 她一动没动,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整理着手上的报表。 随着报表的翻动,许槿初对丁叔所涉及的生意也逐渐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 那些原本在她看来只是冰冷数字的报表,此刻却在她眼前展开了一幅庞大的商业画卷。 那笔利润丰厚的生意,更是让她眼前一亮。从原材料采购到销售渠道,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精心的策划和布局,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丁叔的深思熟虑和独到眼光。 许槿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仿佛看到了隐藏在背后的巨大利益链。 那些数字背后,不仅仅是金钱的流动,更是权力和欲望的交织。 而在书房的另一个房间,丁叔正透过隐藏在墙壁上的孔洞观察着隔壁书房里的许槿初。 第634章 夜半哭声 许槿初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她的手指在复杂的报表上轻盈地滑过,仿佛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她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有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感到畏惧。 然而,丁叔却在这份从容中感到了一丝不安。他见过太多的人,但许槿初却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仿佛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湖泊,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无法估量的力量。 那种力量让他既敬畏又恐惧,仿佛一旦触碰,就会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丁叔,您这是何意?”一旁的龙哥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他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中回荡。 龙哥是丁叔的得力助手,他跟随丁叔多年,深知丁叔的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深意。但这次,他却完全猜不透丁叔的意图。 丁叔转过头,看着龙哥疑惑的眼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放心,阿龙,我做这些,自然有我的道理。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无法预料的。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迎接那些未知的挑战。对了,我要你接的人接到了吗?” 龙哥点了点头,回答道:“已经在路上了,再有一天差不多就应该到了。” 丁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随着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书房的桌面上,时间仿佛被悄然拉长,缓缓流淌至了下午的尾声。 许槿初的眼眸中映照着桌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她不由自主地抬手,轻揉着已经略显僵硬的脖颈,感受着那一丝丝的酸痛从指尖传递至心底。 在这个时代,科技尚未如后世那般发达,没有办公软件的辅助,对于许槿初来说,处理这些繁琐的报表简直就像是一场与时间的较量。 每一页纸上的数字都需要她亲笔填写,每一笔账都需要她仔细核对。 这不仅是一场脑力的较量,更是一场体力的考验。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是她思考时的小习惯。 尽管这个时代没有电脑来帮她快速处理这些数据,但许槿初却并未因此感到气馁。 相反,她凭借着对这项业务的深厚理解和熟练技巧,一步一步地攻克着面前的难题。 时间仿佛在她的指尖缓缓流淌,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尽管过程艰难,但她从未放弃。 一页又一页的报表在她的笔下被整理得井井有条,一笔又一笔的账目在她的核对下变得清晰明了。 终于,在午后的阳光下,许槿初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她的内心却充满了成就感。 龙哥的时间掐得刚刚好,许槿初这边的工作刚刚完成,他便敲门进来,“许小姐,辛苦了一天,丁叔特别吩咐我,让我来送您回张大姐家休息。” 许槿初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眉心,她的眼中虽然带着疲惫,但那双明亮的眸子却仿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抬起头,看着龙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谢谢你,龙哥。总是这么及时。” 龙哥微微颔首,似乎没听出来许槿初这句话里的深意。 他走到许槿初身边,轻轻拿起她桌上的外套,递给她,“许小姐,您的新住处已经在安排了,听丁叔说,再有一天应该就能准备好了。” 许槿初接过外套,轻轻披上。 她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一天的疲惫都随着这口气呼出体外。 她看着龙哥,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浅笑,“龙哥,真的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龙哥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并肩走出房间,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回到张大姐的时候,张大姐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 只等她一回来就吃饭。 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许槿初的眼前顿时一亮。 只见张大姐正忙碌在厨房与餐桌之间,她手中的锅铲在热油中翻飞,发出诱人的“滋滋”声。 餐桌上,一大盘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排骨正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归来。 “哇,张大姐,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许槿初惊喜地喊道,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盘排骨,仿佛能看到每一块排骨上那诱人的肉质和酥脆的皮。 她迫不及待地走到餐桌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香味瞬间充满了她的鼻腔,让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张大姐闻声从厨房探出头来,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许槿初的内心。 她笑着说:“我看你这怀孕的日子过得也不容易,就想给你做点好吃的。 我琢磨着也不知道你具体喜欢什么口味,就按照我的经验随便弄了点,你尝尝看,喜欢就好。” 许槿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连忙点头,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撒娇的意味:“张大姐,您真是太贴心了。您做的饭菜,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我最喜欢吃肉了。” 张大姐听了许槿初的话,笑得更加灿烂了。她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忙碌着。 吃饭的时候,许槿初才发现,张大姐的丈夫不在。 张大姐忙碌着,手中捧着满满一碗米饭,热气缭绕中,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她注意到许槿初的疑惑,便轻声解释道:“他呀,今天在他亲戚家帮忙干点活,你知道,那些都是重体力活,估摸着得忙到很晚才能回来。所以啊,你别担心,也别等他,先吃饭吧。 吃完要是觉得累了,就去房间休息,别客气。” 许槿初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些许好奇,但出于对张大姐的尊重,他并没有多问。 夜半时分,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一片寂静。 许槿初起身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她经过张大姐的房间,却意外地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低泣声。 那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是从心底深处传来的哀鸣。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紧,她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仔细地倾听着。 哭泣声越来越清晰,伴随着轻微的哽咽和叹息,像是在诉说着一段难以言喻的悲痛。 许槿初不禁开始担忧起来,难道张大姐的丈夫在亲戚家遇到了什么麻烦? 还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犹豫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张大姐?是你吗?发生了什么事吗?”许槿初轻声问道。 房间里的哭泣声瞬间停了下来,但随即又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啜泣。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就在许槿初独自沉思之际,她所在的房门突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随后,缓缓地向内打开。 张大姐的身影逐渐映入眼帘,她的双眼红肿,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深深的哭泣。 张大姐抬头看到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后,她迅速低下了头,仿佛不敢直视许槿初那关切的目光。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微弱而颤抖: “没什么……只是……只是看到你怀着孩子,我就想起了我的那个孩子,我……我一时没忍住,就哭了出来。真是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你了?” 说到此处,张大姐的脸色愈发苍白,她双手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在害怕许槿初会因为她的失态而生气。 许槿初的心在这一刻被紧紧揪起,她从未想过,张大姐那总是带着微笑的面孔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深沉的伤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和:“孩子……是什么时候丢的?” 张大姐听到这句话,身体微微一颤,她抬头望向许槿初,眼中满是痛苦和回忆。 她缓缓的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我在市场摆摊,回来的时候,孩子就不见了。 我找遍了整个镇子,但……但孩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说到此处,张大姐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她用手捂住脸,声音更加哽咽:“我……我真的好想他,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梦见他叫我妈妈,梦见他在我怀里撒娇。 可是……可是醒来后,一切都是空的,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许槿初听着张大姐的讲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 她轻轻地握住张大姐的手,声音坚定而温柔:“张大姐,别难过了。我相信,你的孩子一定在某个地方过得很好,他也在想念着你。你要坚强,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 张大姐抬头看向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她擦去泪水,点了点头,似乎从许槿初的话中找到了些许慰藉。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笑容中仍带着淡淡的忧伤,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沉重。 回到房间后,许槿初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张大姐的话语,那关于丢孩子的恐怖事件,如同一根无形的线,紧紧地缠绕着她的思绪。 她回想起自己来到这个镇子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两天,但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异常。 镇子里的人们虽然平时深居简出,但似乎总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忧虑。 尤其是孩子们,她几乎很少在街道上看到他们的身影。 这让她不禁感到疑惑,难道这个镇子上的孩子们都藏在家中,不敢出门吗? 许槿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她决定要深入调查这个谜团。 她披上外套,走出房门,轻轻地关上门扉。夜色中,她如同一只敏锐的猫,悄然无声地行走在镇子的街道上。 她穿梭在狭窄的巷弄之间,时而驻足聆听周围的动静,时而抬头凝望那些紧闭的门窗。 她的心跳逐渐加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心头弥漫。 她感觉到自己正逐步接近真相的边缘,但同时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 突然,一阵细微的哭声传入她的耳中。 她心头一惊,急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去。她穿过一条条街道,最终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宅院前。哭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推开了宅院的大门。 门内是一片昏暗的景象,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宅院,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第635章 神秘失踪事件 夜色如墨,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只留下一丝朦胧的轮廓。 许槿初顺着那微弱的哭泣声,悄然来到这户人家的窗前。 她注意到,这户人家屋内点的是一盏老旧的煤油灯,火光在黑暗中摇曳,如同一只疲惫的萤火虫,发出微弱而闪烁的光芒。 许槿初透过斑驳的玻璃窗,目光紧紧锁定在屋内的情景上。 只见屋内陈设简陋,却处处透露出温馨的气息。 她看到哭声的源头是一个躺在母亲怀抱中的小孩,大约一岁左右,他的小脸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涨得通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孩子的母亲紧紧抱着他,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无奈。 她轻轻地摇晃着孩子,试图用温柔的声音哄他入睡,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孩子总是无法停止哭泣。 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已经疲惫不堪。 而在一旁,孩子的父亲也是焦急万分。 他焦急地搓着手,目光在屋内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解决的办法。 他时而蹲下身来试图逗孩子开心,时而站起身来焦急地踱步,满屋子的空气都仿佛被他的焦虑所笼罩。 “不行,你再给孩子吃口奶吧,在这么哭下去,只怕会招祸啊。”孩子的父亲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孩子的母亲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喂了,他不吃。我也知道这么哭下去不行,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孩子不是饿的,他是生病了不舒服才会这么哭闹。我们应该带他去看大夫。” 孩子的父亲脸色一僵,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仿佛在下定什么决心:“不行,不能去。去了孩子就没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其中却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许槿初在窗外听得心头一跳,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什么叫去看大夫就会孩子就会没了。 屋内的孩子妈妈焦急而绝望地抱着孩子,她的额头紧贴着孩子的额头,感受着孩子额头上滚烫的温度。 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痛苦,她知道孩子此刻高烧得厉害,如果再不及时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你要是这么挺着,孩子也活不成啊。”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她的坚强与脆弱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她看着孩子痛苦的表情,心中如同被万箭穿心。她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一个决定,一个可能改变孩子命运的决定。她的双手颤抖着,却坚定地抱紧了孩子,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力量都传递给他。 就在这时,孩子父亲伸手探了探孩子的体温,那滚烫的感觉让他心中一紧。他犹豫了片刻,然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深吸一口气,对母亲说:“孩儿他妈,把孩子给我,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赶紧去找大夫。”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坚定与力量。母亲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点了点头,将孩子小心翼翼地交到了他的手中。 许槿初见夫妻二人熄灭了煤油灯,要出来,连忙快速离开院子,躲到黑暗中的一棵大树旁将自己掩藏起来。 镇子里只有一间诊所,规模不大,那对夫妻带着孩子直接去诊所。 一踏入诊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一位中年大夫正在整理着药箱。他抬头看见夫妻二人后,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了上来。 “孩子怎么了?”大夫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像是给这对夫妻带来了一丝安慰。 “大夫,孩子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发烧,我们给他吃了点退烧药,但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大夫点点头,示意他们把孩子放在诊室的病床上。 他熟练地拿出体温计,轻轻地放在孩子的腋下,然后示意夫妻二人稍安勿躁。 片刻后,他取出体温计,看着上面的数字,眉头紧锁。 他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支针剂,对夫妻二人说:“孩子烧得有点厉害,我先给他打一针退烧针,然后再开点药。” 孩子已经哭得没了力气,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光彩。 当大夫拿起针剂准备注射时,孩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他的哭声更加凄厉,仿佛要撕裂这个夜晚。 父亲见状,急忙用力按住孩子的身体,不让他乱动。 母亲则在一旁轻声安慰着孩子,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大夫的手法娴熟而迅速,一针下去,孩子的哭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打完针后,大夫又开了一些药,并嘱咐夫妻二人要按时给孩子服用。 走出诊所,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空气中的紧张氛围。 然而,孩子母亲却用责怪的眼神看着丈夫,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你看看,这也没什么大事嘛,都怪你大惊小怪的,害得儿子白白遭了这么多罪。” 丈夫的脸色有些尴尬,他解释道:“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这两年咱们镇子上丢的孩子还少吗?而且都是生病之后就不见了,我这也是担心孩子的安全啊。”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那些失踪孩子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心头。 妻子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孩子好,但有时候,我们也不能太过敏感了。毕竟,这只是个普通的生病,不是吗?” 丈夫点点头,但眼中仍然带着一丝警惕。 他紧紧握住妻子的手,低声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护好儿子,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许槿初一路跟着夫妻二人从诊所返回到家。 耳边传来夫妻二人的对话声,低沉而模糊,像是从远处飘来的风声,时断时续。 许槿初竖起耳朵,试图捕捉每一丝信息。虽然听得不全,但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构建一幅幅画面,前后一联系,那些零散的片段便逐渐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第636章 果然如她所料 镇子里小孩子失踪的事情并非偶然,而是有着某种神秘的规律。 每当有孩子生病,尤其是那些看似普通的病症,都会伴随着孩子的离奇失踪。这种病症究竟有何特殊之处?为何会导致孩子失踪?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她知道,此刻她必须保持冷静,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夜色渐深,许槿初跟着夫妻二人回到了张大姐的家。 张大姐已经睡下,房间里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 许槿初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张大姐。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却还在回荡着刚才听到的对话。 这一夜,许槿初睡得并不安稳。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搅动着她的思绪。 她翻了个身,试图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但始终无法入眠。 直到天色微亮,许槿初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感到有些疲倦,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查明事情的真相,否则镇子里的孩子们将面临更大的危险。 天边刚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张大姐已经如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开始忙碌。 她听到许槿初房间传来细微的响动,知道这位年轻的小姐醒了过来。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厨房,将一直温在炉火上的饭菜端上了餐桌。 张大姐的双眼略显疲惫,昨夜哭过后,导致眼下有些浮肿。 然而,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平日里那温和的笑容,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许槿初的房间,笑吟吟地说:“许小姐,您醒了,快来吃早饭吧。” 许槿初坐在床边,听到张大姐的声音,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起身。 她穿好衣服,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显得既优雅又随意。 她走到餐桌旁坐下,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喝下。 张大姐见她吃得香甜,心里也感到一丝安慰。 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双手在膝盖上不安地拧来拧去,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许小姐……我今天想回趟娘家,不知您能否……能否陪我一起去?” 许槿初闻言抬起头,望着张大姐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好奇地问:“大姐,你回娘家为何要我陪同?难道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张大姐的脸颊微微泛红,她低下头去,避开许槿初的目光,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其实我娘家并不在镇子里,所以就想……就想请您陪我一起去。” 她看着张大姐那略带羞涩和恳求的神情,心中更加疑惑了。 想了想,她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大姐需要,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吧。” 张大姐闻言大喜过望,她连忙站起身来,感激地说:“谢谢许小姐!您真是太好了!” 许槿初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不必客气。我们吃过饭就出发吧。” 于是,两人匆匆吃过早饭,便出发了。 许槿初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她看着张大姐那兴奋而又紧张的神情,心中疑惑愈加浓烈了。 只是回趟娘家,也不知道张大姐为何如此谨慎。 “我家距离镇子不远,咱们走这去的话,一会儿就能到。” 张大姐怕许槿初觉得路远,便开口解释。 许槿初只是笑笑没说话。 就在二人即将走出镇子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龙哥的声音。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张大姐一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像是被定身咒束缚,整个人僵在原地,心跳加速,脸色苍白。 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仿佛龙哥的声音就是她心中最深处的噩梦。 许槿初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张大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的力量。 她轻轻拍了拍张大姐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随后,许槿初转身,面对着龙哥,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照亮这个阴暗的小镇。 她微笑着说:“我呆着无聊,就想让张大姐带我走走,看看这镇子的风景。你有什么事情吗?” 龙哥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剑,直刺向张大姐的背影。 他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然而,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在许槿初的脸上时,他收回了那种冰冷的目光,淡淡地说:“我没事,只是想提醒你们,别走太远,外面不安全。” 许槿初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她自然听出了龙哥话中的警告之意。 果然如她所料,镇子里的人未经允许不能轻易离开镇子。 龙哥虽然如此说,但他人并未有离开,就站在那里,看着许槿初二人。 张大姐此刻已经彻底慌了神,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般。 她紧紧地抓住许槿初的手,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甚至失去了继续往前走的勇气,只想尽快回到那个相对安全的小镇。 许槿初轻轻地拍了拍张大姐的手背,柔声安抚道:“大姐,别怕。有我在呢,我们一起去那边看看。”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张大姐僵硬着手脚,任由许槿初牵着往一旁的小河边走去。 河边青草如茵,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清新的草木香。 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草丛中,摇曳生姿,仿佛在向她们展示着大自然的美丽与宁静。 许槿初和张大姐沿着河边漫步着,不时停下脚步欣赏周围的风景。 然而她们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龙哥的话如同一根刺扎在她们的心头,提醒着她们这个小镇的诡异与危险。 见许槿初和张大姐往回走,龙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他并未完全放松警惕,他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两人的身影。 直到在镇子边逛了好一整子,许槿初和张大姐才回家。 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张大姐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但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许槿初见状,立刻将她拉进屋内,确保门外没有龙哥那些人的踪影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们来到房间,许槿初紧紧握住张大姐的手,给予她坚定的力量。 她凝视着张大姐的眼睛,声音柔和而坚定:“大姐,”许槿初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像是春天的微风,轻轻拂过张大姐的心头, “我知道,你心中有着无数的顾虑和苦衷。但此刻,我们身处的局势已不容我们再有任何的隐瞒和保留。” 张大姐被许槿初的话语所触动,她慌乱地抬起头,与许槿初的目光相遇。然而,那份惊慌与不安在短暂的对视后,又化作了深深的忧虑和沉默。她低下头,似乎不敢直视许槿初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许槿初见状,轻叹一声,她知道,自己必须给予张大姐足够的信任和时间。于是,她继续说道:“大姐,你或许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与他们并非同流合污。我也是被迫卷入这场风波的。” 此言一出,张大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 她没想到,许槿初会如此坦诚地告诉她这些。 这份意外和担忧让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许槿初看着张大姐的反应,心中不禁一紧。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放弃。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和而坚定:“大姐,我相信你。但此刻,我们面临的局势异常严峻。我们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然后,她继续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能轻易离开这里? 还有,镇子里孩子丢失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的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张大姐被许槿初的话语所打动,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述说那个隐藏在镇子背后的秘密…… 第637章 去见一个人 按照张大姐所说,丁叔他们这个组织是两年前来到这个镇子的,起初他们来的时候,为镇里的发展做了不少奉献。 又是修路,又是建厂,带动了一方经济。 也让很多人有了工作。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丁叔的工厂工作,一种微妙的变化开始在镇上蔓延。 人们开始发现,自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无法摆脱。 他们原本独立的意志,在丁叔那些人的巧妙操控下,逐渐变得模糊。 那些曾在工厂里辛勤工作的人们,开始变得对丁叔等人言听计从。他们不再质疑,不再反抗,而是盲目地跟随。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丁叔的组织,成为了他的忠实信徒。 许槿初静静地听着张大姐的讲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她明白,这并非简单的信仰转变,而是丁叔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洗脑行动。 他们利用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巧妙地操控着人们的思维,将他们变成了自己的傀儡。 想到这里,许槿初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揭露丁叔等人的真面目。 张大姐深吸口气,继续上说道:“我家男人是聋哑人,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知道闷头干活,他们对他也没有过多的关注。我就是个做饭的,有客人来,我就负责给客人做饭,没客人来,我就在家。 直到我的儿子丢了以后,我和我男人才发现了不正常。 但凡是厂子里的人,没有允许都不得随意走出镇子。 就算偷溜出去,也会马上被抓回来。 至于怎么处罚,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始终没敢违背命令走出过镇子。 “所以你看到我的到来后,便冒着风险想要让我带你出镇子?” 许槿初听后,将张大姐的谋划说了出来。 张大姐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肯定许槿初的猜测。 “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被他们强迫过来,可是你不是丁叔的接班人吗?怎么还会?” 许槿初轻笑一声,“他们是这么跟我说,但到现在为止,我在这里,还都一直被监视着。 所以我没办法帮到你,很抱歉。” 张大姐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 她没想到,即使是许槿初这个被寄予厚望的接班人,也没有自由出入镇子的权利。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难道她这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镇,再也无法回到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家了吗? 想到此处,张大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她的肩膀颤抖着,仿佛承载了太多的痛苦和无奈。 就在这时,许槿初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拉着张大姐的手,那双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照亮前方的道路。 “大姐,你先别哭。”许槿初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抚平张大姐心中的创伤,“我有话想跟你说。” 张大姐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许槿初。那双泪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仿佛在问:“你要说什么?”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地说:“大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这个忙可能会很危险,但如果成功的话,你和镇子里其他人就能获得自由了。你肯帮我这个忙吗?” 张大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勇气。 她紧紧握住许槿初的手,仿佛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力量。 她点点头,声音颤抖但坚定地说:“我愿意!只要能让我们重获自由,无论多危险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敬佩,她知道张大姐的决定将会给整个镇子带来希望。她紧紧地握住张大姐的手,仿佛在传递着一种信念和力量。 “好,我信你,张大姐。”许槿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她知道,此刻的她们已经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并肩作战的战友。 许槿初原本并不想将张大姐牵扯进这场未知的冒险中,但现实却让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她深知,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想要改变整个镇子的命运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张大姐的加入,无疑为她们增添了更多的胜算。 夜幕降临,张大姐的丈夫疲惫地回到了家中。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困倦,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劳作。他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间,倒头就睡,连晚饭都未曾顾上吃一口。 许槿初看着张大姐紧张而担忧的神色,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她明白,张大姐的丈夫并非真的去亲戚家帮工,而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秘密或许与她们即将面临的冒险息息相关,也或许隐藏着更加深重的危机。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许槿初轻轻抚着腹部,缓步在庭院中散步。 这两日,她感到腹中的生命在逐渐成长,那生命的跃动仿佛一首欢快的旋律,在寂静的夜晚里愈发明显。 她的肚子像是吹气般膨胀,带着母性的光辉,显得愈发圆润。 然而,随着孕期的深入,她的身体也愈发沉重,疲惫感如同黑夜中的浓雾,悄然而至。 她明白,她必须尽快把那些事情都处理完。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道低沉而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许小姐,我来接你去见一个人。” 许槿初猛地抬头,只见龙哥如鬼魅般出现在大门口,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她心中一惊,仿佛被一股冷风迎面吹来,不禁打了个寒战。 龙哥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许槿初的反应。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慌乱,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必须保持冷静,“这么晚了,见谁?” 第638章 处境危险 “跟我去就知道了。” 龙哥没打算告诉她,转身便走。 许槿初虽心中有疑,但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张大姐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和脚步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想了想,她决定悄悄跟上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路上,许槿初的心中不断猜测着即将见到的那个人。 是丁叔的老朋友?还是某个重要的人?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但每一种都让她感到更加好奇。 夜色渐深,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愈发诡异和神秘。但许槿初没有退缩,她紧握着拳头,坚定地走在龙哥的身后。 她知道,无论接下来将面对什么,她都必须保持冷静和勇敢。 终于,他们来到了丁叔的住处。许槿初抬头望去,只见一扇木门半开着,透出一丝昏黄的光线。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她的目光在屋内扫过,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一个身影上——那是一个焦急的来回踱步的人,那熟悉的背影让她瞬间愣在了原地。 “妈?”许槿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惊讶。 那人闻声转过头来,正是她许久未见的母亲刘云虹。她的眼眶里噙着泪水,仿佛积蓄了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小初!”刘云虹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快步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许槿初。泪水瞬间划过了她的脸颊,滴落在许槿初的肩头。 “你这孩子,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诉妈一声?”刘云虹的声音里充满了责怪,但更多的是关心和担忧。她抬起头,目光落在许槿初隆起的肚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不可思议。 “妈,我……”许槿初被母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母亲是担心她,是怕她一个人承受不住这份重量。 刘云虹抚摸着许槿初的肚子,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看着许槿初,眼中满是慈爱和骄傲。她知道自己的女儿长大了,成为了一个母亲。这份责任和喜悦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然而,在期待中的重逢并未给许槿初带来任何喜悦。 她的眼神如寒潭之水,泛着凛冽的波光,直勾勾地射向一旁的丁叔。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与质问:“丁叔,你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丁叔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 站在一旁的刘云虹,看着女儿对丁叔如此不客气,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她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语气中带着责备与劝解:“槿初,你怎么能这么跟丁叔说话呢?他可是好心好意地告诉我你在这里,还特意把我接过来。 要不是他,我可能真的会被蒙在鼓里,直到你生了孩子都不知道。” 许槿初看着母亲的表情,心中一阵苦涩。她知道,现在不能跟母亲说实话,否则只会让她更加担心。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妈,你先去门外等我吧,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丁叔说。” 刘云虹虽然心中不解,但看到女儿脸色凝重,便不再多问。她站起身,走到门边,回头看了女儿一眼,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但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疑惑,依言出了门。 龙哥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着这对母女的对话。他看到刘云虹离开,便顺手关上了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许槿初和丁叔两人。 龙哥知道许槿初和丁叔有话要说,便在刘云虹出去后,将门关好。 刘云虹也看出了气氛的不对,所以这会儿她显得有些拘谨。 她站在走廊上,不时地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她斜眼瞟了瞟一旁五大三粗的龙哥,想问出口的话却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耐心,等待女儿的消息。 在昏暗的屋内,许槿初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去,与丁叔相对而立。 许槿初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的冰冷与疑惑。 她凝视着丁叔,声音冷然地质问道:“丁叔,你悄无声息地将我母亲接到这里,究竟是何用意?” 丁叔的脸上挂着一丝看似和善的微笑,但眼中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意味:“小许啊,你误会了。 我只是考虑到你现在的情况,需要有人照顾和陪伴,所以才特意将你母亲接了过来。 难道,你对我这么安排有什么不满吗?” 许槿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她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丁叔那张看似平和的面孔,试图从中窥探出一丝真实的想法。 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丁叔,我们之间的交情,我想你应该清楚。所以,就别再拐弯抹角了。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丁叔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深深地看了许槿初一眼,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透一般。 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小许啊,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至于你母亲,她在这里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和关怀。你放心吧。” 然而,许槿初却并没有被丁叔的话所打动。 她冷冷地瞥了丁叔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她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安,她知道丁叔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计划。 母亲的到来,彻底打乱了她的节奏,她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找到真相并保护自己和母亲的安全。 刘云虹见许槿初出来时,脸色极差,又顾忌到旁边有外人在,她什么都没说,也没问。 许槿初把母亲带回了张大姐家。 “妈,这段时间我们就先住在这里,张大姐是个好人,您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刘云虹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初,那个丁叔他……”刘云虹欲言又止,她担心自己的话会给女儿带来更大的压力。 许槿初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里,除了我,任何人的话都不要相信。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随意走动,不要打听任何与您无关的事情。”许槿初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和冷静。 刘云虹看着女儿那坚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女儿没有明说,但她已经明白了女儿的意思,也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好,我听你的,一定不乱走,也不乱打听。”刘云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信任。 许槿初微微一笑,仿佛卸下了心中的重担。她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和安慰。 “妈,您放心,我会保护您的。”许槿初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仿佛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守护着母女俩的安宁。 刘云虹看着女儿那坚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轻轻地握住女儿的手,仿佛要将这份温暖和力量传递回去。 “那你呢?你自己安全吗?晏舟呢?他怎么不在?”刘云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许槿初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排出体外。 “妈,您放心,我会小心的。晏舟他……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不能陪在我们身边。” 第639章 孩子是母亲的软肋 贺晏舟回来的事家里知道,但他在战场上负伤的事,并没有告诉他们。 “也是,他刚打完仗回来,一定忙,都是我太笨了,竟然就这么被他们骗了过来。” 刘云虹自责自己轻信了丁叔的人,巴巴地跑过来,成为了他们要挟女儿的人质。 许槿初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安慰道:“妈,别太自责了。他们想把你送过来,总会有各种办法的。好在他们并没有伤害你,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的话语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先去休息吧,妈。长途跋涉一定很累了。” 许槿初站起身,为母亲倒了杯水,又细心地为她铺好了床铺。 安排好母亲后,许槿初决定去找张大姐。 她刚走出房门,就迎面撞上了慌慌张张跑回来的张大姐。 张大姐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张大姐,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许槿初急忙上前扶住张大姐,关切地问道。 张大姐颤抖着手指向门外,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我刚刚……刚刚看到……看到……”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似乎难以完整地表达出所看到的一切。 许槿初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明白张大姐一定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然后紧紧握住张大姐的手,柔声说道:“别怕,慢慢说......” 把张大姐拉进屋里,然后四下打量了一下,见周围没有监视的人,才退回屋内,将门关好。 刘云虹听到声音,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此刻的张大姐却如同被黑暗吞噬,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家中多出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张大姐,您先别急,喝口水,让心情平复一下。”许槿初的声音如清泉般在房间里响起,她轻轻地将一杯水递到张大姐颤抖的手中。 张大姐接过杯子,水液润湿了她的喉咙,也似乎带走了她心中的一丝慌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许小姐,我刚才……刚才看到有人抢孩子了。”张大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 许槿初心头一紧,急忙问道:“抢孩子?怎么回事?” 张大姐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压下去。 她颤声叙述道:“我……我刚才见你被那个龙哥带走,心里不放心,就想着跟上去看看。 可是在半路上,我却看到了一伙人把老李家的孩子带走了。 我当时就纳闷,老李家那两口子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们带走孩子。” 许槿初听着张大姐的叙述,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追问道:“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张大姐继续说道:“我在他们带着孩子离开后,走进老李家一看,李家两口子竟然在睡觉,不管我怎么叫,他们都不醒。 我想,他们一定是被那些人给害死了。”说到这里,张大姐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许槿初紧紧握住张大姐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张大姐,你……你真的看真切了?那些人,他们真的……都死了?”许槿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恐惧占据上风。 张大姐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深邃。 她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几乎是在颤抖:“我……我不敢仔细看。太吓人,他们躺在那里而一动不动,我……我真的不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力。 许槿初听到这里,心中一紧,她的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大姐,你告诉我,老李家是哪家?我必须去看看。” 就在这时,门内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刘云虹听到女儿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慌忙夺门而出,一把拉住许槿初的手:“小初,你不能去!那里太危险了!” 许槿初回头看了母亲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安慰道:“妈,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这时,张大姐才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她像是一只受惊的鸟儿,猛地站起来,眼中满是警惕和紧张:“你……你是谁?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许槿初微笑着解释:“大姐,这是我妈。今天才被丁叔的人从老家接过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暖和亲切,试图缓解张大姐的紧张情绪。 听到这里,张大姐心中的恐惧稍微消散了一些。 她明白,许槿初的母亲刚刚到来,一定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原来是这样,许小姐,我也不同意你去,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没人知道。” 忽然,许槿初想到什么,她望着张大姐问:“老李家是不是前街拐角那家,孩子大概一岁多的样子。” “对,你认识?” 许槿初轻轻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我并不认识他们,但我……我无意中听到了一些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继续说道,“我见那孩子昨天生病了,还去看了大夫。 更奇怪的是,我听到孩子的父母在私下里议论,说如果孩子看了大夫,就会出事。” 张大姐的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许槿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原本我以为那只是他们父母的担忧和焦虑,没想到……没想到今天真的出了事。” 许槿初没想到这次的事件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许小姐,你说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么不见的?” 张大姐不禁想到自己丢掉的孩子,抓着许槿初的手焦急地问。 “现在还不清楚,这件事需要好好调查一番,还有就是大姐,李家的事,你一定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明天一早,正常做事。” 许槿初耐心嘱咐,孩子是母亲的软肋,她现在也有孩子了,所以她非常清楚,就害怕张大姐为了孩子,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第640章 接任仪式 “我知道,你放心许小姐,你嘱咐的我事,我已经开始去做了,不会用太长时间的。” 张大姐也知道,自己不能冲动,否则就会破坏许小姐的计划。 刘云虹还想阻拦许槿初去李家,但在许槿初的坚持下,只能同意。 但她想要陪同的要求却被许槿初拒绝了。 “还是我陪许小姐去吧。” 夜幕如墨,张大姐的心却像经历了一场风暴后的湖面,虽然波纹已平,但内心的震撼却久久难以平息。她站在自家门前,抬头望着李家的方向,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刚才的那股恐惧与慌乱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疑惑。 她反复思索,心中不禁生出一个念头:或许,自己真的是看错了,李家夫妻应该还活着。 夜色中的李家,安静得有些诡异。平日里,这家总是充满了孩子的欢声笑语,此刻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吞噬,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许槿初和张大姐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们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张大姐站在门前,双手紧握,眼中满是犹豫和恐惧。 她深吸了一口气,却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许槿初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然后,她独自一人,缓缓推开了李家的大门。 门内的一切,仿佛都被时间凝固。 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然而,当许槿初的目光落在李家夫妻身上时,她的心却猛地一沉。 只见他们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 许槿初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着两人的状况。 她的手指轻轻探向他们的鼻息,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 她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张大姐说:“大姐,放心吧,他们两个没事,应该是被下药迷晕了。” 听了许槿初的话,张大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快步走到两人身边,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太好了,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许槿初点点头,她明白张大姐此刻的心情。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默默地离开了李家。 夜色中,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那扇紧闭的大门和屋内沉睡的两人。 然而,这平静只是暂时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家孩子失踪的消息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村子里炸开了锅。 人们纷纷议论着这起离奇的事件,猜测着各种可能的原因。 毕竟这两年,镇子已经丢了好几个孩子,找也找不到,最终都成了悬案。 张大姐知道孩子被谁带走了,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忍着心中悲痛,去完成许槿初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许槿初再次被丁叔请过去时,对她的态度有了些许改变。 当她走进书房,与丁叔的目光交汇时,丁叔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小许,你来了。”丁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有某种魔力。 许槿初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疏离的笑容。“丁叔,找我何事?” 丁叔缓缓走到书桌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天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决定。”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跳,她知道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她紧盯着丁叔的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决定,明天为你举办接任仪式,彻底地把这里交给你。” 丁叔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许槿初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眼中却没有任何喜色。 她知道,同意与否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所以她从善如流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丁叔,你就这么放心地把这里交给我?”许槿初突然问道,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丁叔转过身来,直视着许槿初的眼睛。 “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决心。但我要提醒你的是,这里的一切并不容易掌控。你需要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来面对未来的挑战。” 许槿初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闪烁着锐利而坚定的光芒。 她紧盯着面前的丁叔,那位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看似温和无害的老者。 然而,许槿初知道,这笑容背后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智慧和城府。 丁叔的话语,如同迷雾中的指引,暗含深意,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丁叔的眼角微微下垂,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和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却选择了将这个地方,这个组织,交到了许槿初的手中。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许槿初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丁叔,你真的甘心吗?舍得吗?”许槿初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透露出一丝调侃的意味。 然而,这调侃之下,却是她对丁叔的深深质疑和试探。 丁叔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目光在许槿初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从未真正拥有过这里。我只是一个守护者,一个等待者。等待着真正的主人归来。而你,就是那个人。” 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质疑,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 她微微颔首,表示对丁叔的话表示认同。 “好哇,既然丁叔都这么说了,我再推辞就是我不识好歹了。” 许槿初微笑着说道,然而,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和目的。 “不过在我接任之前,我想丁叔您应该安排我见见组织内部的一些核心人物吧?毕竟以后我要统领他们做事,可现在我还见都没见过那些人呢。” 丁叔坐在对面的老式木椅上,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有力:“你的请求合情合理,我自然会满足。他们是组织的基石,与你一样,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许槿初微微一愣,她本以为丁叔会有一番推脱或者考验,没想到他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这让她不禁对这位老者产生了更多的敬意和好奇。 “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丁叔站起身,他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苍老佝偻,但步伐却异常坚定。 许槿初紧随其后,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期待。她知道,接下来她将要见到的不仅仅是组织的核心成员们,而是组织的内部核心。 第641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龙哥看着丁叔带许槿初去了组织最核心的地方,不由得心下一紧,连忙跟上。 自从许槿初到了这里后,丁叔的举动,他总是猜不透。 “阿龙,你去安排一下,让大伙都停下手里的工作,出来见一见小许。”丁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龙哥得令,立即快他们几步去召集大伙列队见许槿初。 不一会儿,地下建筑内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都在龙哥的召集下,迅速而有序地列队站好。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好奇与期待,仿佛都在等待着一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当许槿初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整个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她身着黑色宽松的短袖长裤,身姿挺拔,气质冷艳。 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的出现,让整个地下建筑都为之一振。 许槿初环顾四周,心中也不由得惊叹起来。 这些核心成员们个个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坚定的信念和无比的忠诚。 她从未见过如此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的队伍,这让她对丁叔的怀疑又加深了几分。 丁叔走到正中央的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的众人。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就想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 说着他转身,朝许槿初招了招手,示意她走上台来。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一步步坚定地走上了高台。 当她站在丁叔身旁时,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那些目光如同利箭般锐利,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看透她的内心。 许槿初毫不畏惧地抬起头,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而自信的光芒。 她知道,这一刻,她不仅仅是在接受众人的审视,更是在接受一个全新的挑战。 丁叔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你们看到的这位年轻人,就是许槿初。 她不仅是我的得力助手,更是我钦定的继承人。明天,我将在这里,为她举办一场隆重的接任仪式。”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语气坚定地说:“我希望,各位能够像支持我一样,全力支持许槿初。她将会带领我们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随着丁叔的话音落下,整个训练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 在聚光灯的照耀下,许槿初的身影如同雕像般挺立,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逐一扫过台下的人群。 虽然热烈的掌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但她的内心却像一潭静水,波澜不惊。 她知道,这掌声并不是为她而来,而是为她身后的那位德高望重的丁叔所献。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隐藏在掌声背后的复杂情绪。 他们对她的接任,虽然表面上没有异议,但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毕竟,她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没有任何经验和资历,怎么可能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坐稳? 然而,在丁叔的威严面前,他们只能表现出绝对的服从。 即使心中有千般不愿,万般不甘,也只能将那些情绪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许槿初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她明白,这个职位并不仅仅是一个头衔那么简单,它代表着责任和权力,也代表着无数的挑战和困难。 而丁叔怎么会轻易将这一切的权利和财富都拱手让给自己。 两人非亲非故,之前那个人又死了那么多年。 然而,在她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丁叔却突然上前一步,打断了她的话。 丁叔微微挥了挥手,他的动作虽然轻描淡写,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原本喧嚣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从岩石中磨砺出的磐石之音:“都去忙吧,手上的工作都提前准备妥当,明天的接任仪式,每一位都必须准时出席,不得有误。” 随着丁叔的话音落下,众人仿佛接到了某种命令,纷纷转身离去。 他们的脚步声虽然整齐,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同的情绪——有的疑惑,有的兴奋,有的则是深藏的担忧。 许槿初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 她知道,这一刻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些表面上对她毕恭毕敬、服从命令的下属,更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与诡计。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暗流涌动的眼神,听到了那些窃窃私语中的算计与谋划。 丁叔转过身来,目光温和地落在许槿初的身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宽慰与鼓励:“小许啊,你别见怪。这些人平时只知道埋头工作,不太擅长言辞。 但你可以放心,等你真正接任后,他们一定会成为你最得力的助手。” 在昏暗的灯光下,许槿初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微妙的微笑。 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似乎早已洞察了丁叔虚伪话语背后的意图。 她知道,这位所谓的“丁叔”所说的话,不过是场精心编排的戏码,表面上的关心与热情,实则暗藏心机。 然而,许槿初深知,此刻并非与丁叔撕破脸皮的时机。 她需要保持冷静,用智慧和策略来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于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柔和而坚定:“有丁叔在,我自然是放心的。我年纪尚轻,现在又怀有身孕,对这里的一切事务都还不甚熟悉。 日后,恐怕还得多多仰仗您,辛苦您多帮帮我了。” 许槿初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既表达了对丁叔的尊重,又巧妙地暗示了自己的弱势和需要。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微妙的示弱,让丁叔不禁放松了警惕,心中暗自得意。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停止她的表演。 她微微倾身,向丁叔靠近了几分,声音更加柔和:“丁叔,我知道您一直都很照顾我。 这次我回来,也是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努力,让咱们的事业更加兴旺。 我相信,有您的帮助和支持,我们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许槿初的话语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丁叔的心中卸下了对她一直以来的猜忌。 看来这个年轻的女娃娃并没有他预想的那般有心机。 在绝对的权利和财富面前,她也和所有人一样,放下了姿态。 他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如洪钟大吕,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第642章 丢失的孩子 他拍着许槿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啊,不要总想着偷懒。我能给你的帮助毕竟有限,这世间的道路还得靠你自己去走,去闯。 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持下去,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地成长。” 许槿初点头,表示对他说的话的赞同。 “我还有点事跟他们说,你先回去吧,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吧?” 丁叔负手而立,望着许槿初,说。 “您忙,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完,许槿初便转身顺着来时路往外走。 丁叔站在台上,目送许槿初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走下台子,进了左侧的拱门。 拱门内,光线昏暗,却掩不住那股紧张而充满期待的气氛。 刚才还在台下熙熙攘攘、低声交流的人群,此刻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向丁叔围拢过来。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探寻和好奇,仿佛即将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丁叔,她……她就是你一直找的那个人吗?”一个年轻人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丁叔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了无尽的沧桑和智慧。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对,就是她。” “那……那丁叔,你让她打开那个盒子了吗?” 另一个声音急切地问道,显然他对接下来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丁叔摇了摇头,目光深邃而悠远。 “诸位,不必慌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时机尚未成熟,我们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我今日前来,主要是想查看一下昨天那个孩子的状况。” 随着丁叔的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知道,丁叔是这个实验的关键人物,他的每一个决定都至关重要。 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丁叔缓缓地走进了实验室的最深处。 实验室内部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在闪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夹杂着些许未知的气味,令人感到有些压抑。 然而,当丁叔的目光落在实验室中央的实验台上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只见实验台上,一个幼小的身影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正是李家昨天丢失的那个孩子,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试验台上。 他的面容宁静而安详,仿佛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呼吸均匀而平稳,仿佛在与这个世界和谐共处。 丁叔走到实验台前,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孩子。 他的目光在孩子的脸上徘徊,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孩子的面容稚嫩,紧闭的双眼下,是长长的睫毛,仿佛两把小扇子。 他的皮肤白皙,透着一丝健康的红润,与周围冰冷的金属仪器形成鲜明对比。 丁叔的目光在孩子脸上游移,仿佛在寻找着某个特定的标志,或是确认某种难以言喻的特质。 他轻轻伸出手,指尖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滑过,仿佛是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 这一刻,他的手指仿佛拥有了魔力,能够感知到孩子体内最细微的生命波动。 他的眉头微微舒展,似乎从孩子身上感受到了某种令他满意的回应。 整个实验室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丁叔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与孩子的心跳声交织成一首和谐的乐章。周围的人们屏息凝神,等待着丁叔的判断。 终于,丁叔开口了,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嗯,不错。”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满意,“这个孩子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看来我们的计划可以更加顺利地进行下去了。” 听到这句话,实验室里的众人仿佛卸下了重担,纷纷松了一口气。 他们知道,丁叔是这个项目的核心,只要他满意,那么他们的计划就有更大的可能性成功。 丁叔的深邃目光在孩子稚嫩的脸庞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审视一件尚未完成的工艺品,随即他微微皱眉,那眉宇间的沟壑仿佛承载着无数沉重的秘密。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剑,刺向周围的众人,语气低沉地问道:“其他参与实验的孩子,此刻的状况如何?” 一位身材中等,面容肃穆的中年男人,在众人中脱颖而出,他快步上前,微微低头,以示恭敬。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回禀丁叔,之前那几名实验失败的孩子,虽然生命尚存,但情况已经十分堪忧。他们的身体机能正在迅速衰退,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丁叔的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恐怕他们挺不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了。”中年男人咬了咬牙,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丁叔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微微点头,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冷漠地吩咐道:“那就继续用药维持他们的生命,直到最后一刻。 也许,我们还能从他们身上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中年男人低头称是,然后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无数生命的重量。 而丁叔则站在原地,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周围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扰到这位神秘莫测的丁叔。 —— 龙哥一直跟在许槿初的身边,所以许槿初没有机会去别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许槿初什么也没说,直到离开基地后,她才看向龙哥,“剩下的路,我自己走进去了,你去忙于你的吧。” 说完,也不等龙哥应答,便迈步往张大姐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即将拐进张大姐家所在的巷子时,一阵焦急的呼喊声传入她的耳中。 她转头一看,只见一对夫妻正神色慌张地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这对夫妻正是李家的父母。 孩子的父亲脸色铁青,眉宇间满是愤怒与无奈,他一边疾步前行,一边不停地责怪着身边的妻子:“我早就说过,别带孩子出门看病,这下好了,孩子丢了!”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妻子则红肿着眼睛,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涌出,她一边用衣袖擦拭着泪水,一边自责地回应:“我哪里知道会这么巧啊,我只是想让孩子快点好起来。” 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充满了无助与悔恨。 许槿初的心被深深触动了。她静静地站在巷口,目光追随着这对焦急的夫妻。 她明白,对于这对夫妻来说,孩子就是他们的全部,是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她甚至能够想象到,他们此刻的心中一定是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她知道,那个孩子此刻可能正身处危险之中,但她却无法将这一切告诉这对夫妻。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泄露了任何信息,就可能会惊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 到时候,不仅孩子会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就连她自己也可能无法全身而退。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冲动。 她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找到救出孩子的最佳时机。 于是,她再次转身,迈步向张大姐家的方向走去,阳光下,她的身影更加坚定而决绝。 第643章 行动前夕 回到张大姐家,许槿初就拉着母亲回到屋里, 许槿初轻轻关上门,转身面对母亲,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妈,明天凌晨,我送你出镇子。 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外面会有人接应你。” 刘云虹被女儿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眼中满是迷茫和担忧:“咋了小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告诉妈,咱们一起想办法。”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她知道瞒不过母亲。 明天,就是她接任的日子,丁叔那边一定会有所动作。 她已经感觉到,一股暗流正在镇子里涌动,仿佛即将掀起一场风暴。 许槿初沉声说道,“妈,你听我的,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晏舟会带着人,在镇子外围接应。只要你能安全离开,我就能放开手脚做事。” 刘云虹听到这里,心中虽然还是担忧,但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不能成为女儿的负担。 她轻轻握住女儿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妈听你的。” 夜幕降临,镇子上的灯火逐渐亮起,为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暖意。 晚上八点,张大姐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那扇略显陈旧的门前。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许小姐,您吩咐的事情,我全都办妥了。” 张大姐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她顿了顿,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在偷听,然后才继续说道,“而且,我家男人在办事的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紧,她知道张大姐口中的“惊天大秘密”非同小可。 她示意张大姐坐下,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秘密?快告诉我。” 张大姐谨慎地看了看门外,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拉着丈夫的手,示意他用手语将秘密告诉许槿初。 张大姐的丈夫是一位聋哑人,但他的手语却非常熟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仿佛在讲述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他的手在空中飞快地舞动着,每一个手势都精准而有力。 许槿初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手,努力理解着他所传达的信息。 她的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随着手语的结束,许槿初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果然如此。”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这个秘密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许槿初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许槿初站起身来,对张大姐和她的丈夫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谢谢你们。这个秘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张大姐和她的丈夫被这份诚挚深深打动,两人相互对视,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一场未知的风暴,但在这位年轻女子的眼中,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 许槿初再次开口,声音中多了一份决断:“等到时候,你们就跟我母亲一起离开,外面已经有人接应了。 这几天,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铭记在心。没有你们,我的计划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张大姐连忙摆手,她的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不,许小姐,我们应该感谢的是你。 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还会被困在这里。 你给了我们希望,我们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所以让我们留下来帮你吧。” 在月光的映照下,许槿初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充满感激。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踏上的那条荆棘之路的尽头。 她知道,前方的路必定不会平坦,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挑战,但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成功的渴望,更有着对身边人无尽的感激。 她深吸一口气,望向张大姐和她的丈夫,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她轻声说道:“好,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丁叔那伙人不是善茬,手里都有武器。 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战胜他们。” 张大姐和她的丈夫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坚定。 他们知道,许槿初是个有智慧、有勇气的女子,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走这条路,那他们就必须全力支持她。 夜渐深,斑驳的墙壁上挂钟的指针滴答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刘云虹已经准备好了,她紧紧握住许槿初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她嘱咐道:“小初啊,你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你有你必须做的事,但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许槿初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知道母亲的担忧和不舍,但她更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她微笑着安慰母亲:“妈,您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刘云虹含泪点头,她多想留下陪着女儿一起面对这场风暴,但她知道自己留下只会给女儿增添负担。 于是她转身离去,在张大姐丈夫的护送下消失在夜色中。 送走母亲后,许槿初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屋子里只剩下许槿初和张大姐两人。 张大姐试图掩饰心中的紧张,她找了个话题跟许槿初聊起来:“这两天家里都没有监视的人,他们都去做什么去了?” 许槿初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可能丁叔觉得我不会做什么吧。毕竟他们一直低估了我的能力。”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丁叔的阴谋。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许槿初开始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准备。 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张大姐的丈夫才回来。 见他一个人回来的,许槿初便知道母亲已经被安全送上了镇子。 张大姐也是松了一口气。 张大姐的丈夫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许槿初。 用手比画着,说是一位坐轮椅的男人给她的。 许槿初笑着接过纸条,对这大哥比画了一个谢谢的手语后,便打开了纸条。 第644章 神秘的实验室 随着纸条的展开,贺晏舟那刚毅有力的字迹如同破晓的阳光,穿透了她内心的阴霾,跃然于她的眼前。 纸上的文字简洁明了,却充满了分量。 他详细地描述了那边的部署情况,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深思熟虑,宛如一幅精致的战术地图在她眼前铺展开来。 人数、位置、行动计划,一切都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紧接着,纸条上又传来了一个令她心安的消息——他已经安全接到了母亲。 这几个字如同暖阳般照亮了她的心房,让她的心里暖洋洋的。 她可以想象到,贺晏舟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同样期待着和自己的见面。 这一刻,她心中的担忧与焦虑都烟消云散了。 最后,贺晏舟的叮嘱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坚定。 他告诉她,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简单的话语里,蕴含着他深深的关爱与牵挂。 许槿初看着这些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他能跨越千山万水,来到她的身边,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许槿初紧紧握着这张纸条,心中充满了对贺晏舟的思念。 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希望能够赶紧解决这边的事回去照顾他。 现在,看到他的字迹,她的思念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第二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许槿初又和张大姐夫妻说一下明天行动的具体计划,才回房间休息。 说是休息,但谁都睡得不安慰。 天亮以后,也就都起来了。 和以往一样,做饭吃饭,然后张大姐夫妻去基地的工厂上班。 许槿初则悠哉游哉地在院子里沐浴着阳光散步。 所以龙哥过来接她的时候,她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其实她是困了,打了个盹。 但龙哥到来后,她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疲惫,伸个懒腰,起来回屋换好衣服,又洗了把脸才出门。 “走吧。”许槿初微笑着对龙哥说道。 她的脸上带着坚定与自信,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龙哥望着许槿初,恭敬地轻声问道:“许小姐,今晚的接任仪式,您是否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许槿初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眉头轻挑,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她环顾四周,似乎想要寻找些什么,最终摇了摇头,疑惑地看向龙哥:“接任仪式不就是走个过场吗?还需要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龙哥见她如此,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他深知这枚玉佩对于许家来说意义非凡,更是接任仪式上不可或缺的物件。 于是,他连忙上前一步,低声提醒道:“许小姐,是那枚玉佩。” 许槿初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片刻后,她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坠。那玉坠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她将玉坠举到龙哥面前,问道:“你是说这个吗?” 龙哥见状,连忙点头称是:“对,就是这个。这枚玉佩,今天的接任仪式上,您一定要佩戴好它。” 许槿初轻轻摩挲着玉坠,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她就说这枚玉坠不简单,果然如她所料。 与此同时,丁叔已经早早地来到了基地。他站在基地的入口处,眺望着远处忙碌的工厂。 工厂内,工人们已经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他们身着统一的工装,或搬运着沉重的货物,或操作着复杂的机器,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仿佛与外界隔绝。 尽管他们的身影在丁叔的眼前快速穿梭,但他们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对即将到来的接任仪式的期待或激动。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的工人来说,这只是组织日常运作的一部分,而那些关于权力更迭的戏码,他们既无兴趣也无资格参与。 然而,对于即将踏入这片土地的许槿初来说,这却是一场不同寻常的考验。 她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接任仪式,更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不可预知的阴谋和挑战。 “丁叔,您怎么敢劳烦您亲自在门口等我呢?” 许槿初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她脸上带着一丝从容和坚定。 她的出现让丁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似乎对许槿初谦虚的态度感到很满意。 “走吧,大家都在等你了。” 丁叔信步走在前面。 许槿初跟在他身后,面上一片从容镇定,但心里却始终紧绷着一根弦。 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场严峻的考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和挑战,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随时准备向她发起攻击。 周围的工人们正在忙碌地工作着,他们或搬运货物、或修理设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认真和专注。 许槿初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张大姐夫妻的身影。 终于,在人群的一角,她看到了张大姐和她的丈夫。 当许槿初的视线和张大姐夫妻的视线交汇在一起时,他们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默契。 就在许槿初走进基地内部的那一刻,张大姐和丈夫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利用搬运货物的机会,悄悄地溜出了人群,消失在了基地的某个角落。 许槿初被丁叔带到了一个实验室,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是一座钢铁巨兽,它的外表冷硬而阴森,窗户紧闭,仿佛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她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化学气味,这股气味刺激着她的鼻腔,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踏入实验室的那一刻,许槿初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她环顾四周,只见实验室内部陈设着各种复杂的仪器和试管,一束束灯光投射在冰冷的金属表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她的耳边回荡着仪器运转的嗡嗡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旋律,让人不寒而栗。 许槿初不禁想起了昨天张大姐的丈夫说的话。 他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实验室,而且声称李家丢失的那个孩子就被关押在这里。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许槿初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无法想象,一个无辜的孩子竟然会被关押在这种地方,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许槿初的目光在实验室中穿梭,试图寻找那个失踪的孩子的踪迹。 然而,这里似乎被一层迷雾所笼罩,让他无法看清真相。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响动从实验室的深处传来,许槿初的心猛地一紧,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第645章 太玄幻了 随着响动的逼近,一个孩童惊恐的哭声逐渐清晰起来。那哭声如同尖锐的刀刃,刺痛了许槿初的耳膜和心灵。她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丁叔,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仿佛对于这哭声早已司空见惯。 “别紧张,这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实验罢了。”他的话语轻描淡写,仿佛这背后的一切罪恶都与他无关, 他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然而许槿初却无法平静,她脑海中回荡着那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声音如同针尖般刺入她的心头,愤怒在她的胸腔内熊熊燃烧。 她仿佛能感受到那孩子此刻正经历的恐惧和绝望,那种无助和痛苦让她心如刀绞。 她不禁回想起小镇上那些失踪的孩子,他们是否也如这孩童一般,被丁叔无情地带到了这里,成为了他所谓“实验”的牺牲品? 她本以为丁叔只是野心勃勃、贪心不足,没想到他竟如此丧尽天良,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一刻,她所有的顾虑和犹豫,都彻底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和决心。 她必须把丁叔的罪恶揭露出来,解救被他控制的镇子居民,和那些被偷去做实验的可怜的孩子。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平复着翻涌的情绪。 她跟随丁叔的脚步,继续深入这个充满阴谋与罪恶的实验室。 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有力,仿佛在为那些被压迫的灵魂呐喊。 走廊两旁的墙壁上,斑驳的涂鸦和奇怪的符号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每一扇门后,都可能隐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然而,许槿初并没有退缩。她知道自己肩负着使命,必须勇敢地面对一切。 她的心跳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仿佛在为她加油鼓劲。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面墙壁前,墙壁上的石砖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丁叔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许槿初,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他伸手指向墙壁,那里刻着一个巨大的图案,正是他们组织的徽章。 徽章的线条流畅而复杂,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把你的玉佩放上去。”丁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穿越了时空的呼唤。 她闻言,取出之前在住所箱子得到的那块玉佩,玉佩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蕴含着生命的韵律。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放置在徽章的正中心。 就在玉佩接触到墙壁的瞬间,原本平静无波的墙壁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仿佛被触动了某种古老的机关。紧接着,墙壁上的徽章开始缓缓发光,光芒逐渐扩散,将整个房间都映照得如同白昼。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着眼前的一切。 这也太玄幻了,难道她穿越的不是普通的世界,而是一个玄幻世界,只是她一直没接触到玄幻这个层面? 可是这种想法太过荒诞,比她穿越还让她无法接受。 随着光芒的扩散,墙壁上的徽章开始缓缓旋转,仿佛要打开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 许槿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握住,猛烈地跳动着,她的呼吸也如同被冰雪覆盖的湖面,骤然变得急促而冰冷。 她的脑海中飞速地闪过无数种可能,但每一种可能都像是被黑暗笼罩的迷雾,让她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就在她心中忐忑不安之际,墙壁上的光芒如同沉睡的巨兽突然苏醒,它疯狂地扩张,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在黑暗中炸裂开来,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了一片耀眼的白光之中。 那光芒是如此强烈,仿佛要将所有的黑暗都吞噬殆尽。 许槿初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狂风巨浪般向她涌来,将她紧紧地包裹在其中。 她的身体仿佛被这股力量牵引着,不断地向上飘去,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未知的渴望。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而又神秘,她环顾四周,只见四周是一片空旷的空间,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洞穴之中。 她努力地想要看清这个新世界的全貌,但那股强烈的光芒依旧让她感到刺眼。 在一旁的丁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激动。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许槿初的身上,仿佛想要从她身上找到什么答案。 许槿初站在光芒中,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那股光芒太过强烈,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她只能用手臂遮住眼睛,试图减轻那种刺痛感。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这种颤抖是不受她自己控制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光陡然消散,她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她慢慢地放下手臂,睁开眼睛朝前看去。 只见原本那堵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密闭狭小的房间。 这个房间看起来异常古老,墙壁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就在这是,丁叔突然从许槿初的身后飞奔而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他无法抗拒的诱惑。 他一把推开许槿初,那力道之大,让她几乎无法站稳。 许槿初护着肚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稳住了身形,没有让自己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摔倒。 当她抬起头,向丁叔看去时,只见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古朴的盒子。 那盒子散发着古朴的味道,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丁叔的脸上写满了诡异兴奋的笑意,他的眼睛紧盯着那个盒子,仿佛那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知道,这个盒子一定与即将发生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试图靠近丁叔,想要看清盒子中的真相,但丁叔却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一般,飞快地往实验室跑。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她不知道丁叔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疯狂,也不知道那个盒子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但她知道,她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将无法进行下去。 许槿初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一步步地跟在了丁叔的身后。 走廊的灯光在她的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回到实验室,推开门,一股混杂着各种化学试剂的气味扑面而来,刺激着许槿初的神经。 实验室内,人声鼎沸,昨天她初见过的那群人此刻正围在丁叔左右。 丁叔站在人群的中心,手中紧握那个古旧的木盒,那盒子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承载了无数的秘密。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紧张。 “就是这个盒子吗?”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带着几分激动与不确定。 丁叔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就是它。我们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太好了!”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忍不住欢呼起来,“有了这个东西,咱们的实验马上就能成功了!” 然而,欢呼声很快就被另一个问题打断:“可是这个要怎么打开?” 丁叔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木盒的表面,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周围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答案。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期待的气氛,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整个实验室。 许槿站在人群中,心中也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她不知道这个盒子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但她知道,这个秘密就是一切地根源。 她紧紧盯着丁叔,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可没想到,下一秒,丁叔却突然捧着盒子,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 在许槿惊讶的目光中,丁叔停下了脚步,用冰冷而坚定的语气命令道:“打开它。”这简单的三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许槿瞬间愣住。 她疑惑地望着丁叔,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冷漠与不容置疑。 她不明白丁叔为什么要让她打开这个盒子,更不明白这个盒子与她有何关联。 然而,当丁叔不耐烦地再次低吼“打开它”时,许槿终于反应了过来。 许槿初疑惑地望着丁叔,似乎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直到丁叔不耐烦的又低吼了一句打开它的时候,许槿初才猛地反应过来。 丁叔为何会找上她。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一幅幅画面飞速闪过,那是丁叔对她的种种行为,那些看似无意的举动,此刻在她心中串联成一条清晰的线索。 她终于明白,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丁叔手里的盒子。 那个对丁叔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而且这个盒子只有她才能打开。 许槿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心跳如同战鼓,在胸腔中回荡。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能力,但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她缓缓抬起手,但就在触及那个盒子的瞬间,突然停了下来。 她目光坚定而深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缓缓抬起头,直视着丁叔那双略显疯狂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期待与狂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许槿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如同山涧中的清泉,在夜色中流淌。 “丁叔,我可以帮你打开它,但我想,你是不是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我。 否则,我无法保证我能否顺利完成这个任务。” 丁叔的脸色在亮眼的实验室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沉,他紧锁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他瞪着许槿,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你威胁我?”丁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悦和愤怒,仿佛被许槿的话激怒了。 然而,许槿并没有退缩。 她迎上丁叔的目光,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丁叔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威胁你呢?”她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温和和亲切。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毕竟我也是这里的一份子,我总得知道事情的真相,才能更好的帮你达成你的愿望不是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执着,仿佛在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许槿的话让丁叔沉默了片刻。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压下去。 他看着许槿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他最终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先把这个盒子打开。” 丁叔急迫地将手里的盒子又往前递了递,似乎盒子不打开,他就不会罢休一般。 许槿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动作。她静静地望着丁叔,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变得深邃而复杂。她在思考,在权衡,在判断。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许槿终于做出了决定,她缓缓地伸出手,准备去揭开那个神秘的盒子…… 可就当她的手即将碰到那个盒子的时候,龙哥突然从外面跑进来。 他神色慌张地样子引起了实验室里所有人的注意。 龙哥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槿初一眼后,快步来到丁叔身旁,压低声音说:“丁叔,出大事了!”龙哥的声音虽然低沉,但语气中的焦急却让人无法忽视,“我刚刚在外面看到……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丁叔的脸色也随之一变,他抬头看向许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然后,他点了点头,对龙哥说道:“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其他人,我们马上准备撤离。” 第646章 无处可逃 丁叔将盒子抱在怀里,在手下的护送下慌忙往外走。 而许槿初则被人压着跟在后面。 许槿初知道,张大姐那边已经向外面的贺晏舟发出了行动信号。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顺利。 一向行事谨慎的龙哥竟然在最后一刻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 尽管局势已经十分危急,但许槿初并没有放弃。 她知道,即使龙哥再警惕,他们也已经没有退路。 他们现在是想着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否则他们这些年的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在所有人的匆忙离开之后,丁叔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命令手下将实验室的大门紧紧封闭起来。 那扇厚重的铁门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关闭,仿佛吞噬了一切声音和光亮。 从外面看去,实验室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丁叔对这个实验室的投入,显然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他不仅在这里进行了无数的罪恶实验,还花费了大量的心思来隐藏这个实验室的存在。 如今,随着实验室的封闭,那些无辜的孩子们也被一同封在了里面。 许槿初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她知道,如果孩子不能及时被解救出来,那么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因为饥饿和缺氧而失去生命。 所以他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去把许小姐的母亲带上。” 丁叔吩咐手下人的时候,没有避讳许槿初。 手下得令快速奔向张大姐家。 许槿初一直保持沉默地跟在丁叔后面。 负责抗压她的两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许槿初知道这会儿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破坏整个计划。 当车辆缓缓驶来,停在她面前时,她没有任何犹豫,顺从地上了车。 车厢内昏暗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丁叔坐在她对面,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穿她的内心。 “你的反应很让我意外。”丁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山间的风,带着几分怀疑。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自然:“说实话,丁叔,我到现在还很懵。 突然被带到这里,突然让我接你的班,又突然......这一切都让我挺措手不及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茫然,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丁叔闻言,只是笑笑,没说话。 车子一路疾驰顺着一条蜿蜒隐蔽的小路北上,往邻国而去。 正所谓狡兔三窟,丁叔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退路。 就在车子疾驰而行的时候,丁叔怀中的大哥大突然震动起来,那急促的铃声在车厢内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他迅速掏出大哥大,指尖轻触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龙哥焦急的声音。 “丁叔,出大事了!人不见了!”龙哥的声音中充满了慌乱和不安。 “你说什么?”丁叔眉头紧锁,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可思议。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投向坐在一旁的许槿初。 只见许槿初坐在车座上,面色平静如水。 当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还礼貌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向自己致敬。 丁叔放下电话,目光如刀般射向许槿初。 冷冷地说道:“看来是你把你母亲转移走了。”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表现得非常听话的许槿初竟然会有如此胆量和智慧,能在他精心策划的计划中插上一脚。 许槿初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停车,快停车。” 突然,车内气氛骤变,丁叔的双眼猛地收缩,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危险的信号。他猛然挥起手臂,以雷霆万钧之势拍向前座司机的椅背,仿佛要将椅背拍碎一般。 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心脏猛地一跳,但职业素养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他紧咬牙关,双手紧握方向盘,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车身剧烈摇晃,最终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随着这辆车子的停下,后面紧随的车辆也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一辆接一辆地停了下来。一时间,整条街道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丁叔,到底怎么了?”司机和坐在副驾驶的手下同时回头,脸上写满了疑惑和紧张。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丁叔那紧绷的神经和严峻的脸色让他们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丁叔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他的眼角微微抽搐,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终于,他缓缓地开口了:“外面有埋伏,你们别动,让我来处理。” 坐在一旁的许槿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微微蹙起眉头,目光在丁叔和车窗外之间游移。她知道,这场游戏已经越来越精彩了。 丁叔再次望向许槿初,那双冰冷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他冷冷地说道:“许槿初,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不过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就能得逞吗?简直太小看我了。” 许槿初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挑衅。她微微侧过身子,毫无畏惧地回望着丁叔:“是吗?那晚辈就请教了。” 丁叔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许槿初不是省油的灯。但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在这里和她纠缠太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个不急,等安全了,我自会让你打开它的。只希望到时候你配合。” 许槿初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突然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个精致的盒子,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渴望的光芒:“可是我现在就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呢。” 丁叔的眉头再次皱起,他知道许槿初这是在故意挑衅自己。 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和她硬碰硬。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许槿初,你不要太过分了。” 然而许槿初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她继续微笑着说道:“丁叔,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想知道这个盒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既然今天有这个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 说着,她竟然真的开始动手去打开那个盒子。 丁叔见状大惊失色,他猛地伸手想要去阻止许槿初。 但就在这时,车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枪声。 丁叔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但他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因为他看到许槿初已经将盒子完全打开。 然而,当他看到盒子内部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空的?”他喃喃自语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盒子被打开了,可里面却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 就连许槿初也愣住了,她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丁叔突然疯狂地翻找着盒子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双手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 他嘶吼着:“怎么会是空的?我耗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和精力,就是为了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它怎么可能是空的?” 他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着,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而许槿初则静静地在一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这个盒子对于丁叔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现在,它却是空的。 就在这时,丁叔的人已经被突然出现的警察全部拿下了。 而丁叔的那辆黑色轿车,此刻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车外,里三层外三层的被警察团团围住,犹如被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牢牢束缚。 车内,司机和丁叔的手下紧紧握着手中的枪,却发现根本无法从这密不透风的包围中突围而出。 “丁叔,怎么办?”司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然而,坐在车后座的丁叔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无法接受盒子是空的。 直到他的手下一而再地唤他,他才猛地清醒过来。 看到外面的警察,丁叔显得很是淡定。 “不要慌,我们还有机会。”丁叔的声音平静,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他的手下们却已经没有了任何信心。 他们知道,面对这群警察,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束手就擒,要么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丁叔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冰冷的枪支,黑洞洞的枪口正紧紧地抵在许槿初的额头上。 丁叔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他恶狠狠地低声说道:“许槿初,你以为你能逃脱吗? 现在我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的深渊中传出,充满了威胁与恐吓。 许槿初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金属气息正无情地侵蚀着自己的意志。 然而,她并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胸膛,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情绪,声音坚定地说道:“丁叔,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吗?我许槿初从不是怕死之人,但我也不会让你这种人得逞!” 丁叔的脸色一僵,显然没有想到许槿初会如此硬气。 她愤怒地咆哮着,手中的枪支猛地向前一推,几乎要刺入许槿初的肌肤。 然而,许槿初却像是没有感受到那股疼痛一般,她紧紧地盯着丁叔的眼睛,仿佛要看透他内心的恐惧与挣扎。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微弱的呼吸声和枪支的金属光泽在黑暗中闪烁。 这是一场心理的较量,也是一场生死的抉择。 这时又一道警笛声响起,另外一批警察也赶到了现场! 在这紧要关头,警方的介入无疑给了许槿初带来一线生机。 丁叔的手下们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自己招手,他们看到车外其他人已经被警察控制带走。 如果现在下车,无疑会被打成筛子。 “开车,冲上去。” 突然,丁叔的对着司机发号施令。 司机得令狠狠地踩下油门,试图冲破警察的包围圈。 然而,就在车子即将冲出重围之际,一颗子弹却准确地击中了车胎。 车子顿时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丁叔,和他的手下们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东倒西歪,但他们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于是,他们挣扎着爬出车外,准备与警察进行最后的决战。 而许槿初在车子撞向墙壁的时候,尽量缩起自己的身体护住肚子。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那是一名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警察。 他手持手枪,目光如炬地盯着丁叔和他的手下们。 “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警察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丁叔和他的手下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次他们是真的无处可逃了…… 许槿初被警察从车里解救出来的时候,丁叔已经被戴上手铐押到了警车。 她这时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许槿初,许槿初,我们在这里!”突然,一道熟悉而急切的声音划破了周围的寂静,如同黑暗中闪烁的灯塔,指引着许槿初的方向。 她猛地转身,目光搜索着声音的来源。 只见远处,陆怀礼正飞快地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是面色略显苍白的贺晏舟。 陆怀礼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的双手几乎将轮椅推得飞快,仿佛是在与时间赛跑。 看到这一幕,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连忙迎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喊道:“你慢点,别摔到我老公。”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坐在轮椅上的贺晏舟也看到了许槿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 他见许槿初朝自己跑来,心中虽然担心她的安全,但还是忍不住大声喊道:“别跑,小心肚子。”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许槿初的关爱和叮嘱。 许槿初听到了贺晏舟的叮嘱,她的脚步顿时放缓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贺晏舟的面前,蹲下身子,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心中充满了力量,仿佛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随着贺晏舟的温柔而消散。 “我没事,别担心。”许槿初轻声安慰着贺晏舟,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第647章 解救孩子 “你们两口子,简直比电影里的特工还要会玩心跳!这么大的计划,居然一声不响地就安排了,要不是我在出发前意外撞见贺晏舟,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陆怀礼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对朋友的担忧。 许槿初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轻轻拉了拉贺晏舟的手,仿佛在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要一起面对。 贺晏舟的眼神深邃,他看着陆怀礼,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怀礼,我们知道你担心,也知道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但这件事,我们真的不能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有太多的危险和未知。” 陆怀礼的眉头紧锁,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把贺晏舟看穿一般:“危险?未知?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难道比你们的生命还重要吗? 尤其是你,许槿初,你的身体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有贺晏舟,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你就不怕她出危险?” 陆怀礼越说越激动,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瞪着眼睛,盯着贺晏舟和许槿初,那样子像是恨不得上去打两下才能解气。 然而,面对陆怀礼的愤怒和担忧,贺晏舟和许槿初却一点都不生气。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陆怀礼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担忧。 他们知道,陆怀礼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他们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担心他们的安危。 终于,陆怀礼的怒火渐渐平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许槿初那张苍白但坚定的脸,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无踪。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贺晏舟的肩膀:“算了,我也不怪你们。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责任。只是……以后这样的事一定要告诉我,我陆怀礼别的能耐没有,胆子还是有的。” 许槿初和贺晏舟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们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危险,只要他们彼此信任、相互扶持,就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对了,咱们得赶紧把那些孩子救出来。” 许槿初连忙去找警察,将实验室和孩子的事说了一下。 听到丁叔这伙人竟然拿孩子做实验,各个气的只要后槽牙,不由得骂丁叔不是人。 夜色如墨,星光被厚重的云层掩盖,显得格外压抑。在这被封锁的实验室外,张大姐和她的丈夫如同两只被困的野兽,焦急地徘徊在铁门之外。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担忧与恐惧,仿佛能穿透那扇冰冷的铁门,窥视到孩子们此刻正在经历的痛苦与挣扎。 张大姐紧握着双手,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她的丈夫则在一旁焦急地敲打着铁门,但每一次的敲击都像是打在了他们心头,带来的是更深的绝望。铁门坚如磐石,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撼动它分毫。 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手电筒光线划破了周围的黑暗,如同希望的曙光降临。 许槿初带着一队警察匆匆赶到现场,他们的到来让张大姐和她的丈夫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许槿初手持手电筒,仔细观察着铁门的情况。 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静,她安慰着张大姐和她的丈夫。 “张大姐,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的。”许槿初的声音温柔而有力,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张大姐哽咽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许小姐,怎么办啊?那里被封了,我们根本打不开啊。孩子们,那些无辜的孩子们,他们该怎么办啊?”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许槿初紧紧地握住张大姐的手,给予她坚定的力量。 “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救出孩子们的。”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在许槿初的带领下,警察们迅速展开了行动。 他们利用各种工具试图打开铁门,但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然而,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更加努力地寻找着突破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铁门上的锁链终于发出了一声脆响。 许槿初猛地一拉,铁门轰然倒地。她迅速冲入实验室内部,寻找着孩子们的踪迹。 在她的带领下,警察们紧随其后,进入到实验室。 而张大姐和她的丈夫则焦急地等待着,祈祷着孩子们能够平安归来。 实验室的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许槿初的目光扫过昏暗的室内,只见七个孩子蜷缩在角落里,他们的脸庞被长时间的幽暗侵蚀,显露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这些孩子年岁不一,有的还只是个稚嫩的孩童,有的已经初具少年模样。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呆滞,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暗无天日的生活。 警察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实验室,他们轻轻地抱起这些孩子,生怕惊扰了他们。 孩子们没有挣扎,也没有哭闹,只是默默地任由警察们将他们带离这个充满恐惧的地方。 人群中,张大姐和她的丈夫焦急地等待着。 当警察抱着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张大姐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那是她丢失了两年的儿子,如今已经长大了许多,却已不再认识自己的父母。 但张大姐没有犹豫,她紧紧地将孩子抱在怀里,仿佛要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这一刻。 “儿子,我的儿子。” 张大姐的声音颤抖而激动,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孩子在她的怀里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个怀抱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看到这一幕,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她深知,这些孩子虽然被救出,但他们的心灵已经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些孩子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逐渐走出阴影,重新拥抱属于他们的阳光。 在得知失踪的孩子被成功找到的消息后,那些曾经失去孩子的家庭如被点亮了希望的灯塔,他们纷纷放下手头的一切,心中充满急切,匆匆赶来现场。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焦虑,眼中却闪烁着期盼的光芒,仿佛所有的等待和煎熬都将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李家夫妻的孩子,那个平日里活泼可爱的小家伙,刚刚丢失不久,就仿佛从他们的生活中被无情地抹去。 这两日,他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在镇上四处寻找,每一次的失望都如同利刃割心。 周围的人们都劝他们放弃,告诉他们这镇上丢了这么多孩子,都没能找回,何况他们家这一个。 但李家夫妻心中那份对孩子的爱,那份作为父母的执着,让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弃。 因此,当得知孩子被找到的消息时,他们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一种从绝望深渊中重新看到希望的激动。 他们飞奔而来,眼中噙着泪水,心中却充满了感激。 当他们从许槿初和警察们手中接过自己的孩子时,那小小的身躯仿佛承载了他们所有的爱与希望。 他们紧紧地将孩子抱在怀中,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他。 李家夫妻仿佛被巨大的喜悦和感激所淹没,他们双膝一软,犹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许槿初和那一队肃然而立的警察们身上,眼中的泪花在阳光下闪烁,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感激。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他们声音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铁石般坚定,充满了对许槿初和警察们的敬意与感激。 他们的孩子,那个曾经让他们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宝贝,如今终于安全地回到了他们的怀抱。 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些人的努力与坚持,如果没有他们,他们的孩子可能永远都无法回到他们的身边。 这份恩情,对他们来说,如同重获的生命一般珍贵。 他们将永远铭记在心,将这份感激化为对社会的回馈,对善良的坚守。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警察们急忙上前扶起李家夫妻,他们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是在安慰一对历经磨难的父母。 “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警察的话让李家夫妻更是感激涕零,他们知道,自己遇到了一群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 孩子被找到后,警察们便开始了忙碌的后续工作。 他们给丢失孩子的家庭一一录了口供,详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以便能够彻底地调查清楚这个案件。 录完口供的家庭,便可以领着孩子回家,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 而那个曾经让无数家庭陷入恐慌的丁叔工厂,也在这个时刻被警方查封。 原来,这个工厂只是丁叔用来掩人耳目的工具,他真正的目的,是隐藏在工厂背后的那些罪恶。 警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相信不久之后,丁叔和他的同伙们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丁叔的事情终于解决了。 在小镇的暮色中,许槿初一行人如释重负地找到了一家旅店住下。 月光的余晖洒在店前的石板路上,映照着他们疲惫而坚定的脸庞。 他们决定在此歇脚,等待警察的进一步调查和通知。 一踏进旅店的大门,温馨的氛围瞬间包裹住了他们。 刘云虹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当她看到女儿许槿初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时,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 她快步走上前去,紧紧抱住女儿,眼中闪烁着泪光。 “太好了,你没事,大家都没事。” 刘云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庆幸和欣慰。 她抬起头,看着许槿初身旁的陆怀礼,眼中充满了感激。 陆怀礼站在一旁,目光在许槿初和刘云虹之间流转。 他回想起这次惊心动魄的经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看向许槿初,沉声问道:“这个丁叔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竟然大老远把阿姨都接了过来,他是想用阿姨威胁你吧?” 许槿初微微颔首,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 轻声说道:“是的,他确实是想用我妈妈来威胁我。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我早就有了安排。” 陆怀礼闻言,不禁对许槿初的智谋和勇气刮目相看。他感叹道:“你真的是棋高一着啊。丁叔这次可真是失算了。” 许槿初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自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最终还是棋差一着。这次我们能够平安归来,也多亏了大家的帮助和支持。” 夜色如墨,陆怀礼的心却像乱麻一般,他的眉头紧锁,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么,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们何时何地得罪了他,竟让他如此穷追不舍?”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不甘与困惑。不仅是陆怀礼,就连坐在一旁的刘云虹也是满心的疑惑和担忧。 刘云虹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女儿,那个平日里总是平静如水,此刻却面色凝重的女孩。 她的女儿,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怎么会与这样一位权势滔天的人物产生交集,甚至陷入了这样危险的境地? 刘云虹的心如被巨石压着,沉甸甸的。 她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她自己早有准备,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她紧紧地握住双手,仿佛在寻找一丝力量。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女儿,眼中满是期待。 她希望女儿能给自己一个解释,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贺晏舟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他的目光深邃而温柔,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轻轻抬起手,缓缓地拉过许槿初的手,将其握在掌心。 许槿初感受到那干燥而温暖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那是贺晏舟给她的力量,让她在黑暗中找到了方向。她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现在都对我造不成任何危险了,不早了,咱们休息吧,折腾了一天,好累。” 许槿初故意岔开话题,然后推着贺晏舟回了自己房间。 第648章 盒子的秘密 陆怀礼和刘云虹闻言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许槿初这样生硬地转移话题,就是不想再多说什么。 虽然担心,但他们同样尊重许槿初,她不想说,他们自然也就不再多问。 只要她安然,他们便放心了。 次日,许槿初一大早就被警察叫了过去。 去了许槿初才知道,是丁叔想要见她。 其实不用他找,她本来也想再跟他好好谈谈。 阳光透过审讯室狭窄的窗户,洒在许槿初的脸上,映出她眼中坚定的光芒。 她又一次坐在了那张硬邦邦的椅子上,感受着周围的寂静和冷硬,仿佛每一次的到来,都让她与这个地方的羁绊更深了一些。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常客,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无奈,也有些苦涩。 丁叔被押解进来时,许槿初一眼便看出他的憔悴。 短短一夜,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眼中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她静静地观察着他,心中不禁泛起冷笑。 她走到丁叔对面坐下,目光直视着他,声音冷冽而坚定:“要说什么,直接说吧。” 她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这冰冷的外壳之下。 丁叔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他看着许槿初那张和那人一模一样的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和轻蔑:“是我低估你了,你比我想的聪明。” 许槿初没有回应他的嘲讽,只是淡淡地一笑:“我聪明我知道,不用你说。”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自信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丁叔微微一愣,随即又冷笑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只有你能打开那个盒子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和试探,仿佛在试图从许槿初的反应中寻找什么线索。 许槿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如果之前我还好奇,现在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因为不管什么原因,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结果都一样,不是吗?”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决然。 丁叔的眼神紧盯着许槿初,那双曾经充满狡黠与算计的眸子此刻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望着她,仿佛是在凝视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喷出致命的火焰。 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的举止冷静而果敢,面对任何困境都显得游刃有余。 她不仅聪明绝顶,更有着超乎常人的决心和勇气,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动摇她的信念。 丁叔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慌乱。 然而,那股莫名的恐惧却如同野草一般,在他的心中疯狂地蔓延开来,让他无法自持。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突然,丁叔猛地想要站起身来,可却像一只困兽般被困在椅子上。 然而,他的动作却被一旁的狱警敏捷地察觉到了。 狱警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厉声呵斥道:“坐下!不要动!” 丁叔被狱警的力量压制得动弹不得,他无奈地坐回到椅子上,但眼神却依旧紧盯着许槿初。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热切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奇迹的发生。 “许槿初,”丁叔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已经坐在这里了,以后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所以,你能不能把那个盒子再拿给我看看?我不相信盒子里什么都没有,一定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机关。”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望和不甘,仿佛那个盒子就是他最后的希望。 然而,许槿初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嘲讽,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表演。 丁叔的脸色如同被岁月侵蚀的铜像,斑驳而沉重。 他的胸膛内,一股无名的怒火如同被压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薄而出,但他却只能紧紧咬牙,将这愤怒的火种深藏在心底。 他明白,此刻的自己如同困兽,身处绝境,稍有不慎,便可能粉身碎骨。 他的手,紧握成拳,指尖嵌入掌心,似乎要将心中的绝望和无奈,一并揉碎在这双苍老的手中。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传说中拥有无尽力量的神秘盒子。 然而,眼前的许槿初,却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挡在了他通往希望的道路上。 许槿初缓缓站起身,她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平静而深不可测。 她淡淡地开口,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盒子是空的,你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的吗? 那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也没有你渴望的东西。 所以,你就别再惦记那个盒子了,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每一句话都如同冰冷的箭矢,刺入丁叔的心中。 他感到一阵剧痛,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撕裂开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找到一线生机。 他抬起头,望向许槿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不!我不能就这样放弃!那个盒子,它一定有着某种力量,能够改变我的命运!我必须要得到它!”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如同一声绝望的呐喊,穿透了时间的壁垒,直击人心。 许槿初微微皱眉,她没想到丁叔会如此执着于那个盒子。 她冷冷地开口:“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那个盒子,它确实有着一种力量,但它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力量。 它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也不能带给你任何好处。它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绝望和痛苦之中。” 许槿初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丁叔心中的迷雾。 他愣住了,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第649章 回程 丁叔的双手紧紧攥住桌沿,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你说谎!那个盒子是空的,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里面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你骗我,我绝不相信!” 许槿初微微抬起头,轻轻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真是有趣。丁叔,你不是一直渴望知道那个盒子里的秘密吗?现在我如你所愿,告诉了你答案,你却又说我不诚实。既然你如此不信,那我也无法再费口舌了。” 他的话语像是寒风般刺入丁叔的心中,让他的心更加颤抖。 丁叔的双眼赤红,像是野兽一般疯狂,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拳紧握,嘶吼道:“你给我站住!不说清楚休想离开这里!” 然而,许槿初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她轻轻拂了拂衣袖,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的步伐坚定而从容,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他的前行。 丁叔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愤怒在他心中狂涌。 他紧握着双拳,想要挣脱那束缚他的冰冷铁椅,但铁链的枷锁却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 他瞪大着眼睛,目送着许槿初那决绝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 她的离开,像是给丁叔的心头再添一把火。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身后的狱警,冷漠而严肃,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屏障,将他与许槿初隔绝在两个世界。 许槿初走出审讯室的那一刻,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担。 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让那冰冷的空气填满她的肺腔,试图驱散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配合警察做了许久的调查笔录后,许槿初终于回到了旅馆。 然而,当她踏入旅馆的门槛,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原本静谧的旅馆门前此刻人头攒动,仿佛是一个小型的市场。 张大姐、李家夫妻等人焦急地聚集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担忧与不安。 他们的目光在许槿初出现的那一刻齐刷刷地聚焦过来,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束光,瞬间照亮了她的世界。 张大姐迅速迎上前来,紧张地握住许槿初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许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许槿初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疑惑地看着众人,轻声问道:“怎么了张大姐?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张大姐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然后郑重其事地对许槿初说:“许小姐,我们今天来是想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的孩子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许槿初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张大姐,你们太客气了。昨天不是已经谢过了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然而,张大姐却摇了摇头,坚持道:“不,昨天那只是简单的道谢。今天我们是想请你吃顿饭,好好表达我们的谢意。许小姐,你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得好好感谢你才行。” 许槿初被张大姐的真诚所打动,她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算是我们大家一起庆祝孩子平安归来。” 随着许槿初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欢呼起来,仿佛卸下了心中的重担。 许槿初带着贺晏舟和刘云虹陆怀礼等人跟张大姐他们那么多人一起吃了一顿酒席。 席间热闹的堪比过年。 对于他们来说,自从丁叔来到镇里的这几年他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现在那个丁叔终于伏法了,他们也就恢复了自由。 等丁叔的事情彻底尘埃落定后,许槿初一行人也启程往回走。 路上,刘云虹一直忙前忙后地围着许槿初跟贺晏舟,一个怀孕这么奔波,一个腿伤行动不便。 每当看到贺晏舟的腿,刘云虹就心疼的不行。 第一次看到坐在轮椅上虚弱的贺晏舟时,她整个人都被震惊的险些背过气去,虽然知道战场凶险,但想着他那么厉害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受伤,可怎么都没想到,他不仅受伤,还伤的这么重。 如果不是女儿告诉她,贺晏舟的腿还有治好的可能,她只怕会哭死。 “小初,如果累了就吱声,咱们歇歇再赶路。” 车里,刘云虹看着女儿倦怠的神色,担忧的问。 许槿初摇头,“不用,我没事。” 等他们回到淮西城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 一回到疗养院,许槿初立即让医生给贺晏舟做检查。 不过还好,贺晏舟的腿恢复的不错,也没有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而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许槿初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妈,我给你买票,你先回家吧,要不你在这里,也没办法好好休息。” 许槿初见母亲这些日子不停地忙前忙后,心疼的说。 毕竟她自己还是个病人,如此得不到休息,再跟着着急上火,对她的病也不利。 刘云虹手里端着刚刚洗好的衣服,打算出去晾,听到女儿的话,她轻叹一口气,说:“小初,你认为你和晏舟现在的情况,我把你们扔在这儿回家,我能安心吗?我还不如留在你们身边照顾,心里也能踏实点。” 许槿初的心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听到母亲刘云虹那看似平常却充满关切的话语,她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怅然。 这怅然并非仅仅是因为她隐瞒了贺晏舟受伤的事情,更多的是因为她意识到,她一直以来都在努力保护母亲不受任何伤害,却往往忽略了母亲那颗同样为她担忧的心。 许槿初轻轻地握住母亲那双曾经为她遮风挡雨,如今却略显苍老的手,指尖传来的是岁月沉淀下的温度与力量。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安抚一颗不安的心:“妈,我知道您一直都很坚强,但我也希望您能明白,女儿已经长大了,我可以成为您的依靠。 所以,您答应我,如果身体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别总是自己默默承受。” 刘云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微笑着点头,那笑容里充满了对女儿的信赖与骄傲。 她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手背,仿佛是在给予她力量:“放心吧,孩子。我现在可是很惜命的,我还等着看你和晏舟结婚,等着抱上我们的大胖外孙呢。”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都仿佛被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所包围。 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是母爱的力量,也是她对未来的期许与信心。 第650章 贺晏安没考上大学 因为需要定期检查和康复,距离下一次手术也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许槿初在疗养院旁边租了一间民居。 民居虽小,却充满了家的温馨。 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水墨画,窗台上摆放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植,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斑驳的光影在地板上跳跃。 许槿初和母亲、贺晏舟三人,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家庭,在这里开始了他们新的生活。 有了刘云虹的细心照顾,许槿初也轻松了不少。 她也能抽出更多的时间去处理那些积压已久的工作。 然而,每当看到她怀着孕还如此辛苦地工作,刘云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疼痛。 她深知许槿初的坚韧和毅力,但同时也为她的身体感到担忧。 刘云虹曾多次劝说许槿初放下手中的工作,好好休息,但许槿初总是微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 “小初啊,你现在身子越来越重,不能再这样拼命了。” 刘云虹看着许槿初忙碌的背影,心疼地说道。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仿佛是在提醒许槿初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和即将到来的小生命。 而许槿初在听到这句话后,只是轻轻地笑了笑,然后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而且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钱,之前的欠账还有一部分没还清,再有几个月孩子出生也需要用钱。 贺晏舟的腿还有两次手术,医药费和康复费自然也不能少。 在月色朦胧的夜晚,许槿初坐在书房的桌前,面前摊开着一堆复杂的图纸和文件。 她抬头望向窗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那层层的夜色。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对坐在一旁的母亲刘云虹说:“妈,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其实,我并不用亲自去做那些脏活累活,都是陆怀礼和我三哥他们在忙碌。 我主要负责的是提供一些参考意见,帮忙把握大方向。” 刘云虹虽然不懂他们的工作具体是什么,但她深知许槿初的辛苦。 她看着女儿那略显疲惫的脸庞,心中满是心疼。 她知道许槿初总是为了工作而熬夜,为了项目而忙碌,几乎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她走上前,轻轻抚摸着许槿初的头发,柔声说:“妈知道你的担子重,妈也帮不上你什么。但你要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累了,就歇着。想吃啥,跟妈说,妈给你们做。” 许槿初微笑着握住母亲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门外,贺晏舟坐在轮椅上,听着屋里面许槿初和刘云虹之间的谈话,神色落寞地滑动轮椅回了房间。 月光如水,洒落在宁静的异乡小院里,中秋的圆月高悬,仿佛一颗巨大的明珠镶嵌在夜幕之中,照亮了人间每一份团圆的期盼。 刘云虹和许槿初此刻正站在厨房里一同忙碌着准备中秋节的晚宴。 锅铲翻动间,菜肴的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屋子里,那是家的味道,是团圆的味道。 虽然身处异地,远离了故乡的亲人,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们一家三口依然感受到了节日的温馨与美好。 贺晏舟不时地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看着妻子和岳母忙碌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知道,只要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 就在饭菜即将做好,准备端上桌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那声音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刘云虹停下手中的活计,用围裙擦了擦手,疑惑地嘀咕着:“大过节的,谁啊?” 她快步走向门口,心中不禁猜测着门外的来客。 当她打开门时,只见贺晏梅和周勇二人站在门外,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看到这两个熟悉的面孔,刘云虹瞬间愣住了。 她愣神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惊喜地喊道:“小梅,周勇,你们怎么过来了?” 贺晏梅一见到刘云虹,便立刻走上前来,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她笑着说:“婶子,中秋节快乐!我们特意赶过来和你们一起过节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刘云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拉着贺晏梅的手,激动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你哥和你嫂子在屋里呢,快进来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贺晏梅和周勇迎进了屋里。 随着门的打开,一股暖流涌入了这个温馨的小家。 “小初,晏舟,猜猜看谁来了?”刘云虹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如同春天的阳光洒在静谧的小屋上,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她站在门口,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期待。 许槿初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手中端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正准备往桌上放 。听到母亲的声音,她回头望去,只见母亲身后跟着两位熟悉的身影——贺晏梅和周勇。 她的眼睛顿时一亮,惊喜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如同春花般娇艳。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许槿初放下手中的盘子,快步迎了上去,声音中充满了意外和欣喜。 此时,贺晏舟在房间里听到了外间的动静,知道是妹妹和周勇过来了。 他心中一喜,连忙推动轮椅,穿过狭窄的走廊,向门口滑去。 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仿佛整个房间都因为他的笑容而变得更加明亮。 贺晏梅一眼就注意到了许槿初围裙下微微隆起的肚子,她连忙走上前去,从许槿初手中接过盘子。 “嫂子,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宝贝,怎么能让你干这些活呢?快坐下歇着,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贺晏梅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轻轻抚摸着许槿初的肚子,眼中满是关切和期待。 许槿初哈哈笑了笑,说:“哪有这么娇贵。”虽然这么说,但还是顺从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周勇则站在一旁,目光在许槿初和贺晏梅之间游移,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就在这时,他看到贺晏舟自己推着轮椅过来,连忙上前帮忙。 “营长,我来帮您推吧。”周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尊敬。 贺晏舟抬头看了周勇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默许周勇的帮助。 “周勇啊,以后别叫我营长了。”贺晏舟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力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过去的释怀与对未来的期待。 周勇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贺晏舟的意思。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将轮椅稳稳地推向了前方。 这一刻,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战场,那种默契与信任在无声中传递着。 灯光洒在两人身上,为这温馨的画面增添了几分暖意。 周勇推着贺晏舟缓缓前行,来到餐桌前。 贺晏梅和周勇的突然到来,仿佛为这佳节注入了新的活力,让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欢乐与热闹的气息。 他们围坐在精心布置的餐桌旁,月光从树梢间洒下,照亮了他们欢笑的脸庞,也照亮了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晚宴过后,月光更加明亮,他们移至院中的石桌旁,围坐在一起,享用着各式各样的水果,谈笑风生。这温馨的场景,仿佛一幅动人的画卷,让人心醉。 然而,就在此时,贺晏梅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她凝视着许槿初和贺晏舟,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为接下来的话语做准备。 “大哥,嫂子。”贺晏梅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们。” 许槿初看到贺晏梅这突如其来的凝重神色,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不安。 她紧锁着眉头,关切地问道:“什么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贺晏梅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是关于晏安的,他……没考上大学。”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他们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许槿初更是忍不住追问:“怎么会?以晏安的成绩,考上大学完全没问题啊。” 贺晏梅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我妈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想办法给晏安找个工作。我这才知道,他没能考上大学。” 院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月光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明亮。 许槿初和贺晏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无法想象那个平日里勤奋好学的晏安,竟然会在这个重要的关口上失利。 此刻,贺晏梅坐在一旁,她紧咬着嘴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烁着灵动光芒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仿佛想从那里找到一丝慰藉。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氛围。轻声问道:“晏安他……现在怎么样了?” 贺晏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她微微低头,声音有些颤抖:“我妈说,晏安知道自己没考上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灵魂一样。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没承受住打击,病了许久。 那几天,他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我妈看着心疼,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深深的担忧。 他们知道,晏安一直都是个要强的人,这次的失败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贺晏梅继续说道:“后来,晏安慢慢好起来了,但他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的。 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天天捧着书看,说要复读。 但我妈不同意他这么做,她觉得晏安已经付出了太多努力,再复读一年未必会有更好的结果。 于是,她就偷偷给我打电话,让我想办法给晏安找个工作。” 许槿初和贺晏舟沉默了片刻,他们知道这个决定对晏安来说并不容易。 但在这个现实残酷的世界里,有时候他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选择。 许槿初轻轻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安慰道:“晏梅,别太担心了。” 许槿初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贺晏梅的心田,“晏安的事情,我们知道你心里着急,但也要从长计议。” 贺晏梅抬起头,那双原本充满迷茫的眼眸在许槿初的注视下逐渐聚焦。 她望着许槿初,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嫂子,你有办法帮他吗?” 许槿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晏安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他一心想要复读,我和你大哥自然是全力支持。 但现在的关键,并不仅仅在于此。”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更担心的是晏安的心态和情绪。他这次失利,对他的打击肯定不小。” 贺晏梅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是啊,我也担心他会一蹶不振。” 许槿初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样吧,我明天给他写一封信,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她看着贺晏梅,语气坚定地说:“我相信,晏安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贺晏梅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紧紧握住许槿初的手,“嫂子,谢谢你。有你在,我真的放心多了。” 许槿初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贺晏梅的手背,“我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帮助晏安的。” 当天晚上,许槿初就连夜给贺晏安写了一封信。 夜幕如厚重的帷幕缓缓降临,月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许槿初的书桌上。 她紧锁着眉头,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舞动,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载着深深的忧虑。 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既急迫又沉重。 她想起贺晏安在考试前的勤奋,想起他眼中闪烁的坚定光芒,可如今,落榜这样的打击让他如何承受。 她不知道这封信能否为贺晏安带去一丝慰藉,但她还是决定写下自己的疑惑和担忧。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许槿初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写好的信来到了邮局。 邮局的大门刚刚打开,她就像急切地将信放入信封,贴上邮票,郑重其事地交给了邮递员。 回到家中,许槿初的心情依然难以平静。 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贺晏安的思念和担忧。这时,贺晏舟走进了房间,看到她一脸忧虑的神色,不由得担心地问:“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许槿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总觉得晏安落榜的事有蹊跷。 他那么努力,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被淘汰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贺晏舟听了许槿初的话,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考大学没考上,能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可能是他在考场上失误了,或者没发挥好都有可能。” 许槿初摇头,“不,晏安考完给我打过电话,他发挥得很好,他有把握考上大学,而且他的成绩我都看过,不可能考不上,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许槿初不由得眸色微冷。 贺晏舟虽然不知道许槿初在担心什么,但他相信,既然她说晏安落榜的事有蹊跷,那就可能真的有问题。 第651章 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在那个时代,身份认证并不完善。正因为如此,不少贪婪之人就会利用这漏洞,肆意盗取他人的未来。 这样的悲剧在后世,许槿初曾听闻过不少,那些怀揣梦想的考生,满怀期待地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最终却只能等来一场空欢喜, 以为自己落榜了,而事实上,他们的梦想和身份,早已被一双黑手悄悄窃取。 许槿初的心沉了下去,她深知,这样的事情并非个例。 如今,她站在这起疑似的案件面前,心中充满了愤慨和担忧。 她不敢想象,如果晏安真的遭遇了这样的命运,那该是怎样的绝望。 于是,她将自己的猜测,如同拨云见日般,缓缓告诉了贺晏舟。 起初,贺晏舟的脸上满是震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晏安身上。 然而,许槿初的话语如同铁锤般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抬眸望向许槿初,那双坚定的眼眸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他知道,他们不能坐视不管,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在夜色如墨的深夜,贺晏舟的声音如同低沉的钟鼓,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你准备怎么调查这件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似乎要穿透前方的黑暗。 许槿初微微抬头,深吸了一口清凉的夜风,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清晰和坚定:“首先,我们必须立刻赶往晏安报考的学校,进行一番彻底的调查。 那个人如果胆敢冒领晏安的身份上大学,那么他现在一定再大学了,大学刚开学,只要尽快把他顶替的事爆出来,晏安就还有机会入学。”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刺贺晏舟的心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调查,更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较量。他们必须迅速行动,不能让那个冒名顶替者逍遥法外。 贺晏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激动,沉声道:“好,那我们立刻准备,尽快出发。”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两人商量了片刻,决定立即启程。 他们知道,只有亲自前往学校,才能找到真相的线索。 而且,他们还要帮助贺晏安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让他能够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人生轨道上。 就在这时,贺晏梅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坐不住了,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归乡之情。正好现在夜校放假,服装厂那边也不太忙,她可以请几天假回家看看。 毕竟,她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家了,说不惦记父母是假的。 而且,她也想亲自参与到这次调查中来,为贺晏安尽一份力。 刘云虹一听他们要回去,连忙收拾行李。 现在是许槿初走一步,她跟一步,就怕这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女儿做出什么伤害自己和肚子里孩子的事。 —— 彼时新胜村,贺晏安落榜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炸开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消息像野草般疯狂生长,从一家传到另一家,村民们纷纷议论着这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年轻人。 贺晏安这些天来,仿佛与世隔绝,将自己深深地藏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 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手中的书本仿佛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赵桂芳在门口徘徊了无数次,她的声音透过门缝,充满了无奈与担忧:“晏安啊,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了,这路走不通就换条路,人生还长着呢。” 但无论她怎么说,房间里的贺晏安都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埋头苦读。 赵桂芳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带着几分无力与叹息。 她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望着远方连绵的群山,心中满是忧愁。 贺正山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夹着一支烟,吧嗒吧嗒地抽着,烟雾在他周围缭绕,如同他此刻的心绪一般纷乱。 “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怎么就这么犟呢? ”赵桂芳忍不住抱怨道,“没考上就认命吧,找个工作,把这些年上学花的钱都挣回来才是正经事。”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儿子的失望与不满。 贺正山听着老伴的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那轮明亮的月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朦胧。 “孩子想学,你就让他学吧。”他终于开口了,“如果他真的想复读一年,就算家里再困难,我们也要支持他。 毕竟这是他的人生大事,我们不能轻易放弃。” 赵桂芳闻言一愣,她转过头看着贺正山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你说的轻巧,复读不要钱啊?” 她反驳道,“家里现在哪里还有挣钱道?老大不再管家里了,小梅每个月寄回来的那点钱都不够咱俩吃药的,哪里还有闲钱给他复读?” 贺正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话虽如此,但你不能只看眼前。 如果晏安这次真的复读考上了大学,那对我们家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 到时候他毕业了,找份好工作,我们家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再说,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他的梦想啊。” 赵桂芳听着贺正山的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她知道贺正山说的是对的,但她也明白家里的实际情况。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屋里走去。 在火车的轰鸣声中,许槿初的面容凝重,仿佛一座沉甸甸的雕像。车厢的灯光映照在她坚定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有个想法,”许槿初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清晰,“我们得兵分两路。我亲自去晏安报考的学校,你们则回家,和晏安好好聊聊,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每个人心头盘旋。 贺晏舟坐在轮椅上,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样也好,不过槿初,你一个人去我实在不放心。 让小梅陪你一起去吧,她细心又机敏,应该能帮到你。” 他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云虹坐在一旁,虽然年纪已大,身体略显疲惫,但此刻也毫不犹豫地表示支持:“是啊,槿初,让小梅陪你一起去吧。我年纪大了,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给你们添麻烦。” 许槿初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在小梅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寻找一种无声的安慰和信任。 小梅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她自然愿意陪着许槿初去一趟。 “行,那就这样安排吧。”许槿初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为接下来的旅程做准备,“一会儿火车到了晏安大学所在的城市,我和小梅就下车。妈,你带晏舟回家,好好照顾他。” 随着火车的缓缓前行,车厢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 贺晏安犹如一尊凝固的雕塑,静静地坐在书房的角落里,窗外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在他苍白的面庞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他已经连续七天没有踏出这扇门了,仿佛与世隔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为了减少频繁的上厕所,他刻意减少了食物的摄入,水也几乎不碰,整个人看上去瘦弱而憔悴,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他的母亲赵桂芳,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 她心疼又气恼,这个孩子为了复读考试,竟然把自己逼到了这种地步。 她疾步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本,那些承载着贺晏安全部希望的纸张,在她手中被无情地撕碎,宛如一片片凋零的花瓣。 “学,我让你学!”赵桂芳的声音颤抖而尖锐,她几乎是在嘶吼,“为了学习连命都不要了,没考上就没考上,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来劲了!复读,我看没有书,你咋复读!”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心疼儿子的执着,但更害怕他这种近乎自虐的坚持会毁了他。 书房里弥漫着纸张被撕碎的声音,那是赵桂芳对儿子无声的控诉,也是她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痛楚。 贺晏安看着母亲颤抖的双手正捏着一页页被撕碎的书页,仿佛那是她心中的痛苦和无奈被无情地撕裂开来。 贺晏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那是他复读的希望,是他通向大学的桥梁,如今却被自己的母亲亲手摧毁。 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心痛涌上心头,但他知道,此刻的愤怒无法解决问题,他必须冷静。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冲向母亲,试图从她手中夺回那些被撕碎的书页。 然而,母亲却紧紧握着那些碎片,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坚持和固执。 两人之间,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我的书,我的书!”贺晏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我复读还要用的,我还要考大学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和对现实的无奈。 他试图用这句话唤醒母亲的理智,让她明白自己的决定是多么重要。 然而,母亲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她看着那些被撕碎的书页,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的希望和梦想被无情地摧毁。 她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握着那些碎片,仿佛要将它们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贺晏安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一阵痛楚。 他知道,母亲这样做并不是出于恶意,而是因为她无法承受自己儿子再次失败的压力和痛苦。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梦想和未来。 贺晏安深吸一口气,试图劝说母亲道:“妈,我知道您担心我,但请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 他用自己的话语和行动,向母亲展示了自己对未来的决心和信念。 他告诉母亲,自己一定会努力学习,争取在复读中取得好成绩,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然而,赵桂芳听后却皱起了眉头,她看着贺晏安,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解:“儿子,你怎么就不能接受现实呢?你这次都没考上,怎么就能保证第二次就一定能考上呢?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爸现在身体不好,重活都干不了,我也这么大岁数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贺晏安听着母亲的话,心中一阵酸楚。他知道母亲的担忧并非无理,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妈,我知道您和爸都不容易,但我也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实现我的梦想。 而且,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既能养活自己,也能为家里分担一些压力。” 赵桂芳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儿子,我知道你有决心,但现实是残酷的。 你已经错过了这次机会,再去复读一年,也不一定考得上。 我已经给小梅打过电话了,让她给你找个工作。 你去她那个服装厂,凭你的能力一定能干的比那个许槿初好,挣得也比她多。 咱家以后就靠你了,你可不能再任性了。” 贺晏安听后心中一阵挣扎,他知道母亲的话虽然现实,但却是对他未来的期望和寄托。 然而,他更清楚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抬起头,看着母亲,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请相信我一次。我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您看,我一定能做到。” 说完,他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便开始捡拾地上书本的碎片打算用胶水粘起来。 赵桂芳看着油盐不进的儿子,气的两眼一翻险些栽倒再地,“你.......你......” 她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 许槿初跟贺晏梅先一步下车,直奔贺晏安报考的哪所大学。 大学门口,古朴的石阶和庄重的校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诉说着这所学校的辉煌历史。贺晏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向收发室。 “你好,请问能帮我找一下我弟弟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见他。”贺晏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收发室的大爷看着眼前的许槿初,她挺着个大肚子,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而旁边那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尚小,但眼中也流露出同样的关切。 大爷不禁心生同情,问道:“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系,哪个班?我可以帮你查一下。” 许槿初微微一愣,她没想到会问得这么详细。 她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大爷,您也知道,我这不是刚来吗,对这里还不太熟悉。我弟弟叫贺晏安,是前两天刚入学的新生。 您看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大爷看着许槿初焦急的模样,心中也感到一阵紧迫。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拖延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那你们先坐一会儿吧,我这就去帮你们查一查。” 许槿初感激地点了点头,她拉着贺晏梅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贺晏梅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但心底还是忍不住担忧,“嫂子,你说要是那个冒名顶替的人不承认怎么办?” 许槿初凉薄一笑,道:“如果他真是冒名顶替的,那就回有破绽,放心吧,我一定会为晏安做主,让他拿回属于他的一切的。” 贺晏梅看着许槿初坚定的眼神,心里一阵温暖。 “谢谢你嫂子。” 许槿初只是笑笑没说话。 终于,在她们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大爷拿着一张纸走了回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说:“找到了,你弟弟在机械工程系的新生班。我这就去给你们打个电话,看看他在不在宿舍。” 第652章 重新振作 “好,那就麻烦大爷了。” 许槿初扬起笑感谢道。 而站在一旁的贺晏梅,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双手紧握,凑近许槿初,声音低沉而坚定:“嫂子,等会儿那个人一出来,我就冲上去,把他的脸挠成花猫,让他知道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是有报应的。” 许槿初听了,微笑着摇摇头,手指轻轻按在贺晏梅的手背上,安抚道:“冷静。现在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我们需要先确认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且,即使要收拾他,也要用更合适的方式,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贺晏梅听了许槿初的话,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既然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好的嫂子,我听你的。” 午后的阳光斑驳地洒在宿舍楼的旧木门上,照在那位正手持听筒,满脸皱纹的门卫大爷的脸上。 他刚放下电话,眼中流露出一丝歉意,缓缓转向正在门前徘徊的许槿初,温和地开口:“姑娘,我刚给宿舍那边打了电话,你弟弟他不在宿舍,听说去图书馆了。你要不……再等等?” 许槿初微微蹙眉,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权衡着某种重要的决定。 她沉默了片刻,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然后,她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大爷,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谢谢您,大爷。 但我今天还有急事需要赶车,可能不能在这里多等了。” 说完,她转身拉起了一旁同样满脸疑惑的贺晏梅,两人并肩走出了宿舍楼的大门。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仿佛为她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贺晏梅一边走一边转头看向许槿初,眼中满是疑惑:“嫂子,咱们就这么走了?” 许槿初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先不着急,晏安的事情我们已经有了线索。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的确有人冒用了他的身份上了大学,但这只是冰山一角。 我们需要好好筹划一番,才能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现在,我们先找个地方歇脚,从长计议。” 她的话音刚落,两人便加快了步伐,朝着远处的街道走去。 —— 房间里,微弱的台灯下,贺晏安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手中紧握着那瓶早已准备好的胶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试图挽回那本被母亲愤怒撕碎的书。 书页宛如秋天的落叶,四散飘零,每一片都承载着贺晏安无尽的期望和梦想。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无论他如何小心翼翼地用胶水涂抹,那些碎片始终无法完整地拼凑在一起,仿佛命运也在嘲笑他的努力。 他用力按压着书页,手指上沾满了粘粘的胶水,可那些碎片依然顽固地保持着各自的状态,不肯屈服。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无奈。 终于,在无数次的尝试失败后,他崩溃了。 他双手捧着那些无法复原的碎片,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他落榜后的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宣泄出来。 他的肩膀颤抖着,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打湿了手中的碎片。 赵桂芳和贺正山站在门外,月光洒在他们焦虑的脸庞上,映出他们内心的担忧与无奈。 他们听到了儿子的哭声,那哭声如同尖锐的刀片,刺入他们的心房,让他们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 赵桂芳紧紧握住贺正山的手,她的手冰凉而颤抖,仿佛在传递着她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她的眼眶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她知道,此刻的哭泣只会让儿子更加痛苦,她必须坚强,给儿子一个依靠。 贺正山默默地站在一旁,他的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坚强、努力的,但此刻的哭声却让他感到无力。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一直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就在他们心疼不已,却又束手无策的时候,贺晏舟和刘云虹走进了院子。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打破这沉重的氛围。 当他们听到贺晏安的哭声时,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和担忧的神色。 刘云虹快步推着轮椅往前走。 赵桂芳和贺正山听到院子里的响动,疑惑地对视一眼后连忙出去开门。 当他们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 只见刘云虹推着轮椅,上面坐着的,竟是他们的大儿子贺晏舟。 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 轮椅的轮子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平凡的经历。 贺正山的脚步瞬间一滞,他颤抖着双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迈步上前,围着轮椅转了几个圈,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曾经健步如飞、身强体壮的儿子。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贺晏舟的双腿,眼中满是关切与不解:“老大,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坐轮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晏舟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轻拍了拍父亲的手背,示意他不必太过担心:“就是伤了腿,不严重,爸,先别说这个。晏安呢?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饶是赵桂芳看到贺晏舟坐在轮椅上在一旁也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握着贺晏舟的手,声音哽咽:“都坐轮椅了怎么会不严重。” “真的没事,就是暂时的,能治好。” 到底是养大自己的人,饶是之前有些许不愉快,此刻看到她为自己难过,贺晏舟心里也难免有所触动。 “真的能治好吗?”贺正山求助地望向亲家母刘云虹。 刘云虹抬手擦了擦眼睛的泪,点头,“能,正治疗着呢,这不听说了晏安的事,我们就赶紧回来了。” “老大,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晏安这孩子啊,从小就最听你的话了。你快来看看他吧,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复读,怎么劝都不听。” 赵桂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哭腔,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屋里喊道:“晏安,你大哥回来了,你快出来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希望这个消息能够唤醒那个沉浸在悲伤中的孩子。 然而,屋里并没有任何回应。赵桂芳皱了皱眉,声音提高了几分,又接连喊了好几声,但贺晏安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贺晏舟停在房门口,静静地听着屋内的哭声。那哭声虽然不似之前那般撕心裂肺,但却更加深沉,更加让人揪心。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温和而有力:“晏安,是我,大哥回来了,开门。” 房间里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赵桂芳紧张地握住了贺晏舟的手,生怕他会失去耐心。 然而,贺晏舟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可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贺晏安出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推开了门。 门内,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贺晏安那苍白而颤抖的背影上。 他犹如一只受伤的幼兽,独自蜷缩在简陋的木床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仿佛这样能减轻内心的痛苦。 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无声地砸落在破旧的床单上,开出一个个深色的花斑。 贺晏安的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痛苦与绝望,那是世间最沉痛的悲鸣。 他的眼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迷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只留下了无尽的黑暗与寒冷。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道熟悉而温和的声音:“晏安,你先别哭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贺晏安在悲痛中微微一怔,他以为自己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产生了幻觉,竟然听到了大哥那久违而亲切的声音。 他抬起头,试图从臂弯中挣脱出来,望向声音的来源。 当他终于将头从臂弯中抬起,朝门口看去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愕。 门口的那个人,正是他日夜思念的大哥——贺晏舟。但眼前的贺晏舟却与他记忆中的大哥截然不同。 往日里身材伟岸、意气风发的大哥,此刻竟然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而憔悴。 他的双腿无力地垂在轮椅两侧,显然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贺晏安的心猛地一沉,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慌乱地从床上跳下来,脚下不稳地冲向贺晏舟。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疼痛而艰难。 但他顾不得这些,满心满眼都是大哥那残疾的双腿。 “大哥!你的腿……你……”贺晏安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震惊、悲痛、愤怒……所有的情绪都交织在一起,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然而,在这无尽的悲痛中,贺晏安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暇顾及自己落榜的悲伤了。 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大哥那残疾的双腿和痛苦的神情。 他知道,相比于自己个人的失落与绝望而言,大哥的伤势要严重得多、紧迫得多。 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慌乱,伸出手去紧紧握住大哥那双冰凉而颤抖的手:“大哥……你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颤抖而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关切。 贺晏舟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尽管那微笑下隐藏着深深的忧虑。 他轻轻拍了拍弟弟贺晏安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坚定,“晏安,真的没事,只是个小伤,医生说了,只要按时治疗,很快就能康复的。你要相信哥哥,也要相信医生。” 贺晏安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担忧和不解,他紧紧地盯着贺晏舟,似乎想从哥哥的眼神中寻找到一丝真实的答案。 他轻声问道:“真的吗?哥,你不会骗我吧?还有...我嫂子呢?她回来了吗?我想听听她怎么说。” 贺晏舟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弟弟与嫂子的关系一直很好,嫂子的话在弟弟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解释道:“你嫂子她和小梅在江城就下车了,没有跟我一起回来。” 贺晏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 “她们去江城做什么?”门外,赵桂芳纳闷地问。 “这就是我们连夜赶回来的原因。”贺晏舟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击打在贺晏安的心头。 他看见弟弟眼眶中闪烁的泪光,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安慰的时候。 “晏安,你先别忙着哭了。”贺晏舟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大哥有件事要和你说,你听完以后,一定要冷静。” 贺晏安微微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他不知道大哥要说什么,但那种从心底涌出的紧张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贺晏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晏安,你可以考上大学了。” 听到这句话,贺晏安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什么叫我可能考上大学了?”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害怕听到那个不愿面对的答案。 贺晏舟看着弟弟的反应,心中更加沉重。他深吸一口气,将他们的猜想缓缓道来:“晏安,你嫂子听到你高考落榜后,就产生了怀疑,毕竟以你的成绩不可能落榜,所以我们猜测有人可能顶替了你的身份,去了你梦寐以求的大学。” 随着贺晏舟的话音落下,家中的气氛瞬间凝固。 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贺晏安更是呆若木鸡,他感觉自己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这……这怎么可能?”贺晏安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辛辛苦苦备战高考,就是为了能够进入那所梦寐以求的大学,如今却有人在他的背后搞鬼,夺走了他的一切。 贺晏舟看着弟弟痛苦的表情,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个消息对弟弟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但他也知道他们必须面对这个事实。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有力:“晏安,我知道这个消息很难接受。 但我们现在不能自乱阵脚。我们要冷静下来,找出那个冒名顶替的人,为你讨回公道。” 听到大哥的话,贺晏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此刻他仿若重生般重新振作起来。 他知道大哥是他的坚强后盾,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他身边支持他。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第653章 举报 “大哥,我要怎么做,才能拿回属于我的高考成绩?” 这个问题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的高考成绩被人篡改,那是他多年努力的结晶,是他通往梦想的唯一桥梁。 而现在,这桥梁被人恶意破坏,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孤舟,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泊。 贺晏安深深吸了口带秋日凉意的空气,那清凉的空气如同甘甜的泉水,沁入他紧张而躁动的内心,试图平息他翻涌的情绪。 他闭上眼睛,过去的记忆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一幕幕回放。 那些挑灯夜读的夜晚,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伴随着他的呼吸,成为他青春中最动人的旋律。 他记得老师们鼓励的话语,那些期待的眼神仿佛繁星,照亮他前进的道路。 他还能感受到父母温暖的手掌,那些无言的付出,像沉重的负担压在他的肩上,也像坚实的后盾支撑着他前行。 所有的这些记忆,都化为一股无形的力量,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睁开眼睛,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 “等等,老大,你刚才说啥?” 贺正山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看着贺晏舟,“啥叫高考成绩被偷了?这怎么可能?” 贺晏舟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这件事很复杂,现在还不能声张。 小初和小梅已经去了江城大学,她们要确认一下那个人是不是顶替了晏安的身份在上学。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就有了直接拆穿那个人的证据。” 赵桂芳在一旁听得满脸疑惑,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贺晏安:“这、这怎么可能?咱们村里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贺晏舟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必须面对它,找出真相。” 他转向贺晏安,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确认一下。我们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确保一举成功。” 贺晏安看着他严肃的表情,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大哥,你说吧,我听着。” —— 许槿初和贺晏梅在场在江城大学旁不远处的招待所住下,等着贺晏安跟贺晏舟带着证据过来与她们汇合。 在这过程中,她去了一趟江城第一医院。 韩子娴刚刚做完手术出来,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早已等在自己办公室的许槿初。 “小初!”韩子娴惊喜地喊道,快步走向许槿初。她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一般。 “三舅母,您辛苦了。”许槿初微笑着站起身,迎向韩子娴。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都融入这个拥抱之中。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等很久了吧?”韩子娴关切地问道。她注意到许槿初的肚子微微隆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没有,我也是刚到不久。”许槿初微笑着回答。她看着韩子娴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再也没有人能给她这样的温暖和关爱了。 “小初,你怀孕了!”韩子娴惊喜地说道。她轻轻抚摸着许槿初的肚子,眼中满是慈爱和喜悦。 许槿初的脸上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她轻轻握住韩子娴的手,声音柔和而坚定:“是啊,我要当妈妈了。” 两人相视而笑,这一刻的温馨与喜悦仿佛将整个办公室都染上了幸福的色彩。 然而,韩子娴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唉,要是你外婆还活着,看到你的孩子,她一定特别开心。” 韩子娴轻轻叹息,声音中充满了对婆母的怀念。 提到慈祥的外婆,许槿初的眉宇间也不禁多了一丝哀思。 她轻轻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外婆那慈祥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 然而,外婆已经过世,无法亲眼见证她人生中的这一重要时刻。 韩子娴似乎感受到了许槿初的情绪变化,她紧紧地握住许槿初的手,给予她力量和安慰:“外婆虽然不在了,但她的爱永远陪伴着我们。我相信她一定会在天上保佑你和孩子平安健康。” 许槿初点了点头,“对了,三舅妈,你有我姐的消息吗?自从她去了前线,我就没再见过她,这仗都打完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韩子娴听到这里,眉头不自觉地紧锁,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感叹女儿的命运。 她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打着,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她……她留在云城医院了。”韩子娴的声音有些低沉,“那里还有很多伤员需要她的照顾,所以她暂时回不来。” 许槿初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姐姐许瑾是一个责任心极强的人,但战场上的危险和医院里的忙碌,都是她无法预料和控制的。 “三舅妈,我……”许槿初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即使她再担心,也无法改变什么。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姐姐能够平安归来。 韩子娴看着许槿初那急切而又无奈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无奈。 她知道,自己虽然是许槿晴的母亲,但在有些事情上,她也无能为力。 “你姐她平时看着挺机灵的,”韩子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但在感情的事上,她却总是那么固执。 或许这就是她的性格吧,我们无法改变什么。” 许槿初默默地听着,心中却如同被巨石压着一般沉重。 之前听三哥许槿桉说起过,姐姐的感情之路并不顺畅,她之前上学的时候,有过一个特别喜欢的人,两个人也约定一起朝着两个人的共同目标努力。 可半路,她喜欢的那个人抛下她,自己走了。 而且还是不告而别,这种断崖式的分手,让她无法接受,消沉了好一阵子。 但也自从封心锁情,没交过男朋友,也没喜欢上谁。 这也让家里人跟着担心不已,毕竟她的年纪随着时间越来越大,再不结婚,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许槿初“所以我三哥说我姐之前那个男朋友又回来找她了是真的?” 韩子娴轻叹一声,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仿佛肩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是的,我亲自问过小晴了,她告诉我,她不想原谅那个男人。 但那个男人似乎不肯放弃,他们现在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许槿初的眉头紧锁,仿佛能感受到姐姐许槿晴心中的挣扎与无奈。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为姐姐做些什么,但又觉得无从下手。 韩子娴继续道:“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担心,但你要知道,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即便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过多插手。 我只能希望他们能够早日解开心结,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说到这里,韩子娴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想起那个曾经让女儿心动不已的男人,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更关心的是女儿的幸福。 如果女儿真的还爱着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她也不会反对。毕竟,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只能看孩子自己的选择。 许槿初默默地听着舅妈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姐姐一直都很坚强,但这次的事情似乎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她不知道自己能为姐姐做些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姐姐能够早日走出阴影,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因为韩子娴还有手术要做,所以中午在医院食堂领着许槿初跟贺晏梅简单吃了口变饭后,就去忙了。 —— 贺晏舟和贺晏安两人历经了三天三夜的舟车劳顿,终于抵达了江城。 他们带了一切能证明贺晏安身份的证明,这些证明文件是拆穿顶替贺晏安上大学那个人的最有力的证据。 而贺晏安,此时他的心情则更为复杂。 他既感到激动,又带着一丝愧疚。 激动的是,他即将揭开那个被冒名顶替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愧疚的是,他让嫂子许槿初在怀孕期间还要为他的事情奔波劳累。 一踏入江城,贺晏安便看到了许槿初。 她站在车站的出口处,目光焦急地扫视着过往的行人。 看到贺晏舟和贺晏安,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但欣慰的笑容。 “嫂子,对不起。”贺晏安走上前去,愧疚地说道,“你怀着孕,还要为我的事情操心。” 许槿初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晏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的事情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而且,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许槿初的话让贺晏安感到一阵温暖。 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单。他有着一群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亲人和朋友。 这份支持和信任,让他更加坚定了揭露真相的决心。 他们一行人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前往了目的地。 江城市的午后,阳光透过教育局门口那几棵参天梧桐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 许槿初站在那庄严的门口,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嗅到一丝公正的味道。 她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然后带着一行人走进了教育局的大门。 接待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但贺晏安却没有心情去品味。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指节泛白,显然内心十分紧张。 他不停地打量着四周,试图从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员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他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非同小可,他们要为贺晏安那被顶替的大学名额讨回公道。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贺晏安苍白而紧张的脸上。 他紧握双拳,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但心中却如同被巨石压着一般沉重。 他默默地对着空气低语:“他们会帮我吗?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庞大势力,我们真的能与之抗衡吗?”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势力的影子,如同一只巨兽,矗立在黑暗之中,那阴影笼罩下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颜色。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那只巨兽脚下的一只蝼蚁,渺小而无助。 然而,他的心中却有一股不屈的火焰在燃烧。 他梦寐以求的大学,那本应属于他的未来,就这样被那巨兽轻易地夺走了。他怎能甘心?怎能就这样放弃? 许槿初站在他的身旁,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 她轻轻拍了拍贺晏安的肩膀,声音坚定而有力:“晏安,你相信我们吗?我们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这个世界上,总有正义存在。” 贺晏安抬头看向许槿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信心和力量。 他点了点头,但心中的忐忑却如同海浪一般汹涌。 冒名顶替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但大多数被顶替的人都是那些没有能力、没有背景的小人物。 他们往往以为自己考不上,从未想过是被人冒名顶替了,所以也就谈不上去找顶替之人算账。 然而,贺晏安这件事就不同了。 许槿初很快发现了问题,并找到了证据,做好完全的准备来教育局举报。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许槿初一行人被带出了楼上办公室。 教育局的会议室里,气氛紧张而肃穆。 贺晏安的举报引起了极大的重视。 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官员们此刻都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地盯着贺晏安手中的证据。 他们知道,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当,将会引发巨大的社会舆论。 贺晏安站在会议室中央,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我……我是贺晏安……”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他要将自己的遭遇、自己的愤怒、自己的不甘都倾诉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巨兽的罪行。 许槿初,贺晏舟等人坐在他的身旁,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支持和鼓励。 第654章 就是你顶替的? 领导们一边查阅贺晏安递过来的证明材料,一边听着他的自述。 时不时交头接耳,讨论着其中的细节。 终于,一位中年领导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贺晏安:“贺同学,我们已经了解了您的情况,会尽快核实您被顶替上大学一事。” 然而,当贺晏安听到“尽快”这个词时,他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时间对他来说太宝贵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他看向站在一旁的许槿初,眼神中充满了求助。 许槿初立刻会意,她站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领导面前。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语气坚定地说:“领导们,我明白你们的流程需要时间,但请理解我们的心情。 既然事实已经清楚,证明材料也齐全,那么为何不能立刻开始核实呢? 我们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答复,更是一个公道。” 领导们被许槿初的话所触动,他们面面相觑,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终于,那位中年领导再次开口:“许小姐,我们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请你们相信,我们一定会尽快处理此事。这样吧,明天,最晚明天给你们答复如何?” 许槿初点了点头,但她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坚定:“好,那我们明天会准时等你们的答复。 但请记住,如果不能及时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将会继续向上一级反馈。 毕竟你们多拖一天,就耽误我弟弟一天。” 许槿初说完,便带着一行人步出了办公室。 走出教育局的大门,阳光斜照,但贺晏安的脚步却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心头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上。 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忧虑。 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场关于真相的较量,更是一场关乎人生轨迹的争夺。 就在贺晏安心中五味杂陈之时,贺晏梅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默。 她走到贺晏安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别担心,有嫂子在呢。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学校,闹他个天翻地覆,我就不信,那人还能在学校继续读下去。” 贺晏安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妹妹是为了他好,但他更清楚,闹事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他转过头,看着贺晏梅,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不是担心,就是......心里有点乱。” “乱什么?”贺晏梅不解地看着他,“有我们这么多人在呢,你还怕啥?” 贺晏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不是怕,就是......”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许槿初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小梅说的也没错,闹事虽然不是最佳方案,但有时候确实能逼得对方露出马脚。 而且,顶替者最怕的就是事情闹大,他们心里有鬼,自然不敢跟我们正面交锋。” 说着,许槿初走到贺晏安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晏安,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 这件事,我们会帮你查清楚的。你要相信,正义总会战胜邪恶。” 贺晏安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他看着许槿初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嗯,只明白了嫂子。” 就这样,一行人在阳光下渐行渐远,留下的是坚定而有力的步伐。 第二天的晨曦刚洒落在城市的边缘,许槿初便早早醒来,她深知今日的任务艰巨,不容有失。 她转身望向身边也同样刚刚睁开眼睛的贺晏舟,二人相视一笑。 起床后,许槿初吩咐贺晏安去给大伙买早点,吃完早餐后,许槿初望着贺晏舟交代道:“小梅,今天你和你大哥在招待所待着,就别跟着我们来回奔波了。你哥他行动不便,去了怕照顾不上他。” 贺晏梅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深知哥哥的身体状况,也明白此刻应该怎么做。 许槿初的话如同暖阳一般,驱散了她心中的不安。 贺晏舟在睡梦中被轻微的响动惊醒,他挣扎着坐起身,看着许槿初和贺晏梅站在床边。 他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无法改变。 他轻声说道:“你们去吧,注意安全,尽量不要和别人发生冲突。” 许槿初握住贺晏舟的手,温柔地安慰他:“放心,我们会小心的。晏安会照顾好我,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贺晏安站在一旁,胸脯挺得笔直,仿佛一座山岳般坚实可靠。 他郑重其事地对贺晏舟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嫂子的。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贺晏舟看着他们三人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逐渐消散。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贺晏梅说:“小梅,你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贺晏梅愣了一下,随即看了看许槿初。 “让小梅去吧。” 在贺晏舟的坚持下,贺晏梅也跟着一起去了教育局。 门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许槿初和贺晏梅,贺晏安并肩走着。 或许是昨天许槿初的话起到了威慑作用,今天他们一到教育局,就被带到了昨天的办公室。 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是几位江城大学的领导,他们面容严肃,目光如炬。而在这群人之中,一个与贺晏安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正独自蹲在地上,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背负着沉重的罪孽。他的眼神空洞,望着前方,似乎是在悔恨,又似乎是在绝望中挣扎。 许槿初三人走进办公室,气氛瞬间凝固。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蹲在地上的年轻人,仿佛三道锐利的光芒,试图穿透他内心的阴霾。 贺晏梅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年轻人,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仿佛火山爆发般猛烈。 她紧握着拳头,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颤抖却坚定:“就是你!就是你冒名顶替我弟弟上的大学!” 她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年轻人的心上。 那个年轻人听到贺晏梅的指控,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电击一般。 他抬起头,看向贺晏梅,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不安。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许槿初和贺晏安也紧紧地盯着这个年轻人,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他为何要冒名顶替贺晏安上大学?这一切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办公室里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而这一切的真相,也即将在这个充满紧张氛围的办公室里揭晓。 第655章 升学宴 在江城大学的招生办公室里,气氛异常紧张。 贺晏安站在那里,眼神锐利地扫过那张抢走了他大学名额的面孔。 他双拳紧握,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准备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然而,在即将迈出的脚步前,他停住了,仿佛想起了临行前大哥那沉重的嘱咐。 贺晏安的大哥,一直是他心中的楷模和依靠。 他的教诲如同明灯,照亮着贺晏安前行的道路。 大哥曾告诉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因一时的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贺晏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将迈出的脚步缓缓收了回来。 江城大学的校领导们看着眼前的贺晏安,他们清楚地意识到这场风波的严重性。 他们审阅着贺晏安的身份证明和相关资料,每一个细节都仔细核对,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丝线索。 当他们终于明白事情的真相时,脸上都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非常抱歉,贺晏安同学。”校领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我们深感抱歉。现在事情已经清楚,我们会立即开除顶替者,以维护学校的公正和公平。” 许槿初,站在一旁,看着校领导,语气坚定地说:“那我弟弟呢?你们准备怎么安排?” 贺晏梅,也紧随其后,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是啊,大学是我家贺晏安考上的,这个学也得是他上才行。” 校领导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次的事情给贺晏安和他的家人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所以他们连连点头表示认同:“那是自然,我们一定会马上安排贺晏安同学的入学事宜。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确保他能够顺利进入江城大学,开始他的大学生活。” 听到这个答复,贺晏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激动笑容。 “所以我能上大学了是吗?” 贺晏梅笑着捶了贺晏安一下,也是高兴的手舞足蹈,“你没听错,你能上大学了,我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爸妈,我们老贺家终于出来一个大学生了。” 他走到许槿初面前,眼眶微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嫂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这一辈子就毁了。” 许槿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晏安,这是你应得的。你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才华考上的大学,没有人能够剥夺你的权利。现在,你可以放心地去追求你的梦想了。” 在许槿初的鼓励下,贺晏安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大学生活即将开始,他将在这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舞台上绽放自己的光芒。而他最要感谢的人就是他的嫂子。 贺晏安终于能上大学了,学校办事效率很快,说贺晏安第二天就可以去上学,如果没准备好晚两天也可以。 但贺晏安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上学,所以一天都等不了。 许槿初连忙给他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让他上学用。 虽然学校已经尽力压着贺晏安被人顶替上大学一事,可当真正的贺晏安上学后,还是小范围内掀起了一场风波。 但不管外界如此,都撼动不了贺晏安上大学的决心。 夜幕降临,赵桂芳家的灯火通明,贺正山和村里其他几位长辈围坐在堂屋里,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当消息传来,说贺晏安可以上大学的时候,整个屋子瞬间沸腾起来。 赵桂芳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她连忙催促贺正山去院子里放鞭炮。 鞭炮的轰鸣声响彻夜空,火光映照下,赵桂芳的脸庞显得格外红润。 她站在门口,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泪花,仿佛看到了贺晏安未来光明的前程。 鞭炮的余音还未消散,村民们便纷纷赶来询问缘由。 赵桂芳挺直了腰板,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她高声宣布:“三天后,我家会大摆宴席,庆祝我家晏安考上大学。到时候,还请大家赏脸过来喝杯喜酒。” 村民们闻言,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有人疑惑地问道:“啥喜酒啊?是你家小梅要嫁人了,还是小安要娶媳妇了?”赵桂芳摇摇头,笑着说:“都不是,是我家晏安考上了大学。”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人不解地问:“他不是没考上吗?怎么这又考上了?” 赵桂芳深吸了一口气,沉痛地说:“这件事说起来就让人生气。我家晏安不仅考上了大学,还考得特别好。但正是因为他考得太好了,所以他的成绩被人拿去了。 也就是说,有人顶替了我家晏安的名字,用他的高考成绩去上了大学。” 村民们听后,纷纷露出愤怒的表情。 有人惊呼道:“天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太吓人了。” 有人愤慨地说:“一定是那些有钱人干的,他们有钱啥都能办到。” 还有人愤愤不平地说:“这不是欺负咱们农村人吗?咱们辛辛苦苦供孩子读书,到头来却被人顶替了。” 赵桂芳看着愤怒的村民们,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继续说道:“不过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经过我们的努力,终于查清了真相。 现在,晏安的名字已经重新回到了学校上学了。” 村民们听后,纷纷鼓掌欢呼。 有人激动地说:“这下好了,咱们村也是有大学生的村子了。” 有人高兴地说:“晏安可真给咱们村争光啊!” 还有人兴奋地说:“不仅咱们村子,晏安可是咱们镇的第一个大学生。咱们得好好庆祝一下才行!” 赵桂芳看着兴奋的村民们,心中充满了感慨。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喜事,更是整个村子的骄傲。 她决定,一定要好好筹备这场宴席,让村民们共同分享这份喜悦和荣耀。 当许槿初推着轮椅上的贺晏舟跟贺晏梅才江城回来的时候,赵桂芳正忙碌地为贺晏安张罗着一场盛大的升学宴。 贺家的大门敞开,门前彩旗飘飘,院子里人声鼎沸,笑语盈耳,仿佛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海洋中。 村民们早早便来到了贺家,他们带着笑容,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食材和工具,共同为这场盛宴添砖加瓦。 厨房里的炉火旺盛,锅铲翻飞,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在厨子们的巧手下诞生,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许槿初推着贺晏舟,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他们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贺晏舟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 许槿初轻轻握住他的手,仿佛在给他传递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他们没有选择上前,而是默默地转身,朝着刘云虹那走去。 他们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然而,贺晏梅却注意到了他们的离开。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追了上去。“大哥,嫂子,你们不回家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 许槿初停下脚步,垂眸看向贺晏舟。 贺晏舟依旧沉默不语,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然后摇摇头说:“一路挺累的,我们就先不去了。你赶紧回去吧,家里那么多人,也需要人手。” 贺晏梅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知道,母亲之前的一些做法伤到了大哥和嫂子,而他们却并没有因为那个,对她和晏安有芥蒂。 反而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弟妹一样照顾爱护。 还有就是大哥现在伤了腿,现在只能靠着轮椅出行,可能这也是他们不想去人多的地方的原因吧。 贺晏梅理解许槿初和贺晏舟的想法,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向阔别已久的家。 第656章 反对这门亲事 刘云虹刚刚吃过止疼药,躺在炕上休息,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她艰难地撑起身子,顺着窗子往外望。 当看到是许槿初推着贺晏舟走进了的时候,她连忙抬手揉了揉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然后下地出门去迎。 “小初,你们回来了,快进屋,这两天累坏了吧?”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许槿初疲惫的面庞上。 长途的旅程让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无神,宛如星辰失去了光辉。 刘云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小初啊,看这太阳都快爬到头顶了,妈去给你做午饭。 想吃点啥,跟妈说,妈这就给你做去。”刘云虹轻声细语,试图用家的温暖驱散女儿的疲惫。 许槿初微微摇头,轻轻拉过母亲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妈,您就别忙活了,我们下车的时候在车站吃了点东西,现在还不饿呢。”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母亲的关爱和体贴。 刘云虹疑惑地看了看女儿,又转向站在一旁的贺晏舟,“晏舟啊,你们真的吃过了?”她似乎不太相信,想要从贺晏舟那里得到确认。 贺晏舟微笑着点头,“妈,您放心吧,我们真的吃过了。而且槿初说得对,坐了那么久的车,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食物,而是休息。” 听到这里,刘云虹才算是放下了心。 她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手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前街的亲家今天给晏安办升学宴,你们知道吗?” 许槿初点点头,“知道的,妈。不过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坐了那么久的车,确实有点累。 我们还是先回屋休息一下吧。”她的语气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 刘云虹理解女儿的心情,也就没有再劝。 她站起身,为女儿和女婿整理好床铺,然后轻轻带上房门,让他们好好休息。 自己则转身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的食材。 她知道,虽然女儿现在说不饿,但等休息好了,肯定会想吃点东西的。而作为母亲,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女儿和女婿幸福安康。 回到房间,许槿初扶着贺晏舟,让他坐到炕上。 “累坏了吧,这两天,我把褥子铺上,你睡一会儿。” 说着,许槿初手脚并用地爬上炕。 随着孩子月份的增加,她的身体也愈发沉重。 所以她现在做事格外小心。 许槿初把褥子铺好,拿了一个枕头,放在贺晏舟头下,扶着他躺下。 就在许槿初准备起身,去为他取一杯水时,她的手腕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握住。 她惊讶地回头,只见贺晏舟那深邃的眼眸正紧紧盯着她,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情绪。 她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被贺晏舟那有力的臂膀拉入怀中,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陪我一起睡。”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许槿初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的脸颊也悄然泛起了红晕。 她试图挣扎,但贺晏舟的臂膀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钳住了她。 贺晏舟嗓音低哑地轻声在她耳边低语,“陪我睡。” 她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他:“啊?大白天的,这样不太合适吧?” 贺晏舟看着她那慌乱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轻轻地将手松开,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想什么呢,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对你做什么也做不到。反倒是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倒是无力反抗。” 他的话让许槿初的脸颊更加滚烫,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但她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那种既害羞又期待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最终,她还是败在了他的柔情攻势下,缓缓地躺在了他的身旁。 两人相依相偎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虽然四周寂静无声,但他们的心跳声却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那规律而有力的节奏,像是美妙的乐章在耳边低吟浅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随着夜风悄然飘散,他们只想沉醉在这难得的宁静时光中。那心跳的节奏,仿佛是爱的语言,诉说着他们心中的情深意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眼皮渐渐沉重,他们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疲惫的身体在温暖的怀抱中找到了归宿,不一会儿便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当许槿初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贺晏舟的怀里,他的目光温柔如水,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你醒来很久了吧,怎么没叫我?”许槿初轻声问道。 贺晏舟微笑着摇了摇头,“看你睡得这么香,我不想打扰你。再说,这样静静地看着你,也是一种幸福。” 许槿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缓缓撑起身子,轻轻地靠在贺晏舟的胸前。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能够看穿彼此的心灵。 在这一刻,他们仿佛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歇两天,咱们就回淮西城吧。”许槿初轻声说道。 贺晏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好。” 许槿初知道,贺晏舟不想以现在这幅样子出现在那些认识的村民面前。 虽然他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自己,也一直在积极的配合治疗。 但那些熟悉的村民看到他这幅样子,难免会问东问西。 他实在疲于应付他们。 刘云虹早已把饭做好了。 许槿初他们一起来,就端上了桌。 一家三口围坐在那张熟悉的饭桌前,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佳肴。 他们边吃边聊,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幸福的画面。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声音如同骤雨般突如其来,将原本和谐的气氛搅得支离破碎。许槿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向门口走去。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打开门后,许槿初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贺晏梅站在门外,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泪痕斑斑,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仿佛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小鸟。 “小梅,你这是怎么了?”许槿初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惊讶。 她连忙将贺晏梅拉进了屋里,让她坐在椅子上。 贺晏梅一进门就泣不成声地扑在许槿初的怀里,哽咽着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嫂子,我要回去,这个家我再也不回来了。” 贺晏梅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怨和无奈。贺晏舟和许槿初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几分。 他们知道贺晏梅和周勇之间的事情,也明白她此刻的无奈。 “有什么话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晏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让贺晏梅平静下来。 他坐在贺晏梅的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给予她最坚定的支持。 在贺晏舟的安慰下,贺晏梅终于平复了情绪。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原来,她今天鼓起勇气把自己和周勇的事情告诉了父母。 可是母亲一听周勇没爹没妈,连个家都没有,甚至连彩礼钱都拿不出来,当即就表示不同意她和周勇在一起。 母亲还说要给她在家这边找个对象,不许她再回富安镇了。 “大哥,嫂子,你们得帮我。” 贺晏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和期待。 她知道许槿初和贺晏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希望他们能够理解她的苦衷和无奈,能够帮她摆脱这个困境。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和同情。 他们知道,作为家人,他们必须支持贺晏梅的决定,帮助她走出这个困境。 于是,他们开始商量着如何帮助贺晏梅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这边正商量着,那边赵桂芳已经追了过来。 “贺晏梅,你真以为我管不了你了是吧!”赵桂芳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犹如利刃划破寂静的夜空。 她满脸怒气,疾步冲进屋中,目光锐利地扫向屋内众人,最终定格在贺晏梅的身上。 见到赵桂芳如此气势汹汹,贺晏梅不禁心中一紧,但她还是强装镇定,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回应:“妈,我……” 然而,赵桂芳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她看到贺晏梅身旁的贺晏舟,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伸手就向贺晏梅抓去。 她的动作迅猛而决绝,仿佛要将贺晏梅从这个世界中拽走。 刘云虹见状,心中一惊。 她知道赵桂芳的脾气火爆,而且此刻的她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她担心赵桂芳会伤到怀孕的女儿,于是连忙冲上前去,伸出双臂将赵桂芳拦住。 “赵桂芳,你冷静点!”刘云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用力抓住赵桂芳的手臂,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大晚上的你吵吵嚷嚷的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跟孩子好好说。” 赵桂芳被刘云虹拦住,心中虽然愤怒难平,但看在许槿初帮贺晏安重新上大学的份上却强压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耐着性子说:“我不是来吵架的,我只是来带我家小梅回家。”她的声音虽然柔和了许多,但语气中仍然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云虹闻言,心中松了口气。 但她也知道赵桂芳是个脾气火爆,胡搅蛮缠起来,不讲理的。 于是她转头看向贺晏梅,示意她先别跟赵桂芳对着来。 贺晏梅看了看母亲,又求助似的看了看许槿初跟贺晏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晏舟突然开口了:“妈,你先别急。我有话要说。”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力量,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振。 自从贺晏舟的身世曝光后,他就没在人前这么亲切地叫过她一声妈。 所以在听到贺晏舟唤自己的时候,赵桂芳明显愣了一瞬。 她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波动,然后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你想说什么?” 贺晏舟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然后缓缓开口:“是关于小梅和周勇的事情。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了如指掌,甚至可以说,是我一手促成了他们的姻缘。 周勇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在部队里表现出色,此次更是为国立功,前途无量。 小梅若是跟了他,定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然而,赵桂芳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动摇。 她紧锁着眉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对贺晏舟的话并不认同。 夜色如墨,赵桂芳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身影显得坚定而决绝。她紧握着双拳,脸上写满了坚决与担忧。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加坚定:“不!我坚决不同意,她的婚事必须由我亲自把关!我绝不允许她嫁给一个军人! 你们想想,万一他再去打仗,万一他回不来,万一他回来时像你那样成了残疾,那小梅怎么办?” 赵桂芳的话音刚落,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 刘云虹一听亲家母如此说自己的女婿,当即就怒了,“赵桂芳你怎么能这么说晏舟,你有没有心,别说他的腿能治好,没有残,就算真的残疾了,也不该你个当妈的说,况且他是去前线受伤才这样的,” 赵桂芳自己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有些过激了。 她看着贺晏舟,心中一紧,急忙解释道:“老大,你别多想,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军人这个职业。 我只是不想小梅嫁给那个周勇,你说他要啥没啥,小梅要是嫁过去,不得跟着他一起遭罪,你个当大哥的难道就忍心看着小梅往火坑里跳?” 许槿初忍不住开口说道:“话不是那么说的,小梅跟周勇毕竟有感情在,两个人也都年轻,只要努力,不愁将来的日子过不好。” 第657章 突如其来的聘礼 赵桂芳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反驳道:“话虽如此,但现实是残酷的,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 周勇他,既没有雄厚的家底,又没有父母帮衬,将来你们有了孩子,谁来帮你们一把?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她的眼神坚定,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如果,你真的非他不可,那好,让他拿出三千块的彩礼,证明他有能力给你们一个稳定的家。 而且,结婚的所有物品,从婚床到被褥,从家具到家电,都要全新的,还有金戒指、金耳环,这些都不能少。只有这样,我才能勉强点头。”赵桂芳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刺向贺晏梅的心头。 贺晏梅一听,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她紧咬着嘴唇,试图不让泪水滑落,但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上。 “妈,你怎么能这样?”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跟周勇在一起,不是为了钱,我们真心相爱,这些物质的东西,又怎么能代替我们的感情?” 赵桂芳冷冷地看着女儿,语气坚定地说:“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事。没钱的日子,你过过吗?到时候连饭都吃不上,你们还谈什么爱情? 他如果能拿出这些钱和东西,那就证明他有能力给你们一个幸福的家,我才会认他这个女婿。 否则,你们的事情,我坚决不同意。” 贺晏梅的泪水更加汹涌,她痛苦地摇着头,贺晏梅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痛苦地摇着头,声音颤抖而绝望:“妈,你怎么能这么势利?钱钱钱,你的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你干脆把我卖了算了!”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愤怒,仿佛被这个世界彻底抛弃的孤儿。 许槿初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一紧。 她快步上前,轻轻握住贺晏梅颤抖的双手,试图用温暖的力量安抚她:“小梅,冷静点,别激动。事情或许还有转机,我们一起想办法。”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春风拂面,带给了贺晏梅一丝希望。 刘云虹也连忙上前,站在许槿初的身边,她看着贺晏梅憔悴的面容,心疼地说:“亲家母,你就先别说了。小梅的情况好不容易有了好转,如果她再受到刺激犯病,之前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仿佛在提醒赵桂芳要顾全大局。 然而,赵桂芳却似乎并不领情,她冷冷地瞥了刘云虹一眼,不屑地说:“我这不也是为她好吗?她嫁个好人家,我们也能跟着享福。”她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贺晏梅的心中。 就在这时,贺晏舟滑动着轮椅挡在了贺晏梅的身前。 他微微抬眸,望着赵桂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妈,你先别说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桂芳看着贺晏舟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颤。 又看了看情绪激动的女儿,最后无奈只得先选择离开了。 赵桂芳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留下的是一片寂静。 然而,这份寂静并未持续太久,贺晏梅的哭声突然停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掐断。 她迅速抹去眼角的泪水,强忍着内心的颤抖,转向一旁站着的许槿初。 “嫂子,我......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紧咬着嘴唇,像是努力将内心的不安与恐惧压在心底。 说完,贺晏梅便转身,步履匆匆地朝门口走去。 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单薄,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沉重的负担。 然而,她的步伐却异常坚定,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就在这时,贺晏舟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他坐在轮椅上,将轮椅横在门口,挡住了贺晏梅的去路。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贺晏梅身上,那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不解。 “这大半夜的你去哪儿?”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贺晏梅的脚步顿时停住,她转过身来,面对着哥哥那冷峻的面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她本来就对哥哥又敬又畏,此刻更是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我......”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母亲,也无法按照母亲说的去做。然而,她心中那股强烈的冲动却让她无法停下脚步。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身,试图绕过贺晏舟的轮椅。 但就在这时,贺晏舟突然伸出手臂,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梅,逃避不上解决问题的方法,我和你嫂子都会帮你说服家里的,你就不能等一等,一定要这么冲动?万一闹出点别的事,怎么办?”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容抗拒的光芒。 贺晏梅被哥哥那坚定的目光所震慑,她知道自己无法再逃避。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低下头,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隐藏在那浓密的发丝之下。 沉默了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害怕。 妈的脾气,你知道的,我……”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所吞噬。 许槿初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看着贺晏梅那无助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走上前去,用柔和的声音打断了贺晏梅的彷徨:“好了,晏梅,你也别让你哥哥这么吓唬你了。 本来你就已经够难过的了,别再给自己增加压力了。” 许槿初的话如同一阵春风,吹散了贺晏梅心中的阴霾。 她愣愣地看着许槿初,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依靠。 许槿初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贺晏梅的手,“来,跟嫂子进屋,我们好好聊聊。” 贺晏梅被许槿初拉回了房间,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心中却依然无法平静。 她看着许槿初那温暖而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嫂子,我该怎么办?” 许槿初轻轻地拍了拍贺晏梅的肩膀,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鼓励和力量:“好了,晏梅,你也别再胡思乱想了。既然你妈提出了条件,那我们就满足她就是了。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贺晏梅静静地听着许槿初的话语,那宛如清泉般的声音在她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将原本混乱不堪的思绪慢慢抚平。她的内心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那些困扰她的不安和疑虑,在这一刻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渐渐消散。 许槿初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迷雾。 她望着贺晏梅,眼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关怀。贺晏梅被这目光所感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找到了久违的依靠。 然而,尽管心中有了些许安慰,贺晏梅仍然对许槿初的话感到困惑。 “嫂子,你说的满足她的要求是啥意思?”她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不解。 许槿初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神秘。 她没有直接回答贺晏梅的问题,而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仿佛在安慰她:“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贺晏梅焦急地等待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直到三天后的中午,她终于明白了许槿初话中的深意。 那天中午,阳光洒在宁静的村庄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而安宁。 然而,就在这时,一支庞大的车队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是由十多辆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地从村口开了进来,引起了全村人的注意。 大人小孩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围了上来。 他们议论纷纷,猜测着这支车队的来历和目的。而贺晏梅则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盯着那支车队,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车队一路驶来,最终停在了贺家的门前。贺晏梅的母亲赵桂芳正坐在院子里,一边晾晒着玉米,一边跟旁边的老伴絮絮叨叨地说着女儿的婚事。 她抬起头,看到门口停满了车辆,不禁愣住了。 这时,车门纷纷打开,从车上下来了一群衣着光鲜的人。 他们簇拥着一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年轻女孩儿走过来。那女孩儿面带微笑,气质高贵,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 赵桂芳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那女孩儿走到她面前,微笑着说道:“伯母,您好。我是苏依曼,这次来是专门来拜访您跟伯父的。” 赵桂芳一脸疑惑地看着女孩儿,又看了看她身后停在外面的那些车。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这个陌生的女孩儿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依曼看出了赵桂芳的疑惑,她笑着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随后,只见那些随从们迅速行动起来,开始从车上卸下各种物品。 有精致的桌子、舒适的椅子、典雅的柜子、崭新的家电,还有柔软的被褥……这些物品一件接一件地被搬下来,不一会儿功夫就把赵桂芳家的院子塞得满满当当。 贺正山见状,连忙上前阻止:“姑娘,你这是做啥?我们也没买这些东西啊,我们家可没钱给你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赵桂芳也紧张地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可没这么多钱来买这些东西。” 苏依曼微笑着解释道:“伯父、伯母,你们误会了。这些东西不是我们卖给你们的,而是我们给你们家女儿的聘礼。” “聘礼?”贺正山和赵桂芳几乎同时惊呼出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他们从未想过,这个年轻、美丽,又带着几分神秘的女孩,会带着如此厚重的聘礼出现在他们这个平凡的家庭。 苏依曼微微颔首,那笑容里透出的自信与坚定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是的,聘礼。这些只是我们表达诚意的一种方式,我们的家族对贺晏梅小姐非常欣赏,希望能够与她结为秦晋之好。” 赵桂芳和贺正山对视一眼,他们的眼中满是困惑与无措。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们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你是说……我女儿?贺晏梅?”贺正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赵桂芳连忙拍了拍贺正山的胳膊,“哎呀,孩子他爸,你糊涂了,咱们家可不就小梅一个闺女。”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嗔怪,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 说完,她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查看那些聘礼。当她打开礼盒,看到里面那些熠熠生辉的珠宝、精致的名表以及那些价值连城的书画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妈呀,都是好东西啊,这些得值不少钱吧。”赵桂芳一边看着聘礼,一边惊叹道。她的心中充满了庆幸,庆幸自己当初坚持不让女儿嫁给那个一无是处的周勇,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啊。 想到此处,她连忙转头问苏依曼:“我女婿呢?他在哪儿呢?这孩子都到家了,咋还不进来呢?”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个能够给女儿带来如此丰厚聘礼的富家子弟了。 可哪承想,苏依曼却说人没来。 “没来?” 苏依曼点头,“对,他忙着训练,暂时过不来,所以便委托我把聘礼给你们送过来。” 第658章 女婿的真容 赵桂芳听到女婿亲自去找女儿的消息,内心的喜悦如同春天的阳光一般,瞬间洒满了她的脸庞,使她那双已经有些皱纹的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她连忙热情地迎了上去,脸上洋溢着幸福和自豪的笑容,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女婿这么有心,还亲自去找咱家闺女,真是懂事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苏依曼进屋。 她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了院子里围观的众人,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炫耀。 几天前,赵桂芳刚刚为儿子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升学宴,庆祝他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 那时,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亲朋好友纷纷前来祝贺,让赵桂芳感到无比的骄傲和满足。而今天,更是喜上加喜,女儿被这位有钱的女婿上门提亲,还带来了丰厚的聘礼,这让她感到无比的荣幸和幸福。 赵桂芳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仿佛在向所有人展示着她的幸福和骄傲。 她看到那些曾经羡慕她儿子考上大学的邻居们,现在更是对她女儿的婚事投来了羡慕和祝福的目光。 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满足和自豪,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欢呼和祝福。 此刻的赵桂芳,仿佛站在了人生的巅峰,享受着这难得的幸福时刻。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女儿和女婿幸福美满的未来。 “不必了,伯母,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苏依曼轻轻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转身,对着身后恭敬站立的一位随从微微颔首,那位随从立刻会意,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个华丽而厚重的大红包,红包上金色的“喜”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红包的触感厚重而实在,不用拆开,仅凭手感就能感受到里面的钱数绝对不少。 苏依曼将红包递到赵桂芳面前,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不容拒绝的坚定。 赵桂芳的双眼在看到红包的瞬间,便如同被点亮了般,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一把将红包夺了过来,生怕晚了一秒这红包就会飞走似的。 她迫不及待地撕开红包的封口,手指颤抖地数着里面的钞票,每数一张,她的脸上就增加一分欣喜和得意。 “哎呀,看看这,这也太......哎呀,正好,正好三千。” 赵桂芳一边数着钱,一边虚伪地客套着,但她的眼神却完全无法掩饰她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她的脸涨得通红,仿佛整个人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那贪婪和得意的神情在她的脸上刻画得淋漓尽致。 苏依曼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赵桂芳那贪婪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 她知道,这三千块的彩礼钱,对于赵桂芳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足够让她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但她也知道,这笔钱,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她之所以会给赵桂芳这笔钱,不过是为了安抚她而已。 而此刻的赵桂芳,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数钱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苏依曼那冷漠的眼神。 她一边数着钱,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用这笔钱。 就在她数钱数得欢快的时候,手里的红包突然就被抢走了。 她顿时心头一惊,猛地抬头朝抢她钱的人看去。 “他爸,你抢我钱干嘛?” 贺正山义正言辞地说:“什么你的钱。” 随后,他把红包递还给苏依曼, “姑娘,这钱我们先不能收。”贺正山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还有这些聘礼,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收下。等俩孩子回来,咱们再商量其他的事情。” 赵桂芳的眉头在听到老伴坚决不收男方上门求亲的消息后,猛地紧蹙起来,仿佛两道浓密的乌云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度,充满了不可置信与焦急:“啥不收?人家男方可是诚心诚意地上门来求亲,这么好的机会,你怎能轻易就拒绝了?这是咱们女儿的幸福啊,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害怕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从指尖溜走。 正当两人争执得不可开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清脆的嗓音,那是贺晏梅的声音,她如一阵春风般打破了这僵持的气氛:“爸,妈,你们在吵什么呢?声音这么大。” 赵桂芳闻声,连忙转过头去,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女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快,我女婿呢?他跟你一起回来的吗?”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只要女婿一露面,院子里那些准备好的聘礼和那沉甸甸的三千块钱就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贺晏梅看到母亲如此急切,心中有些局促,她朝一旁招了招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妈,他……他就在这儿。” 赵桂芳疑惑地左右张望,却并未看到女婿的身影,她的眉头再次紧锁:“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人?” “妈,他就在这儿。”贺晏梅说着,便轻轻地将躲在一旁的周勇拉到了母亲的面前。 当赵桂芳看到周勇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她指着周勇,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小梅,你……你说这是你的女婿?” 周勇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向赵桂芳行了一个礼:“大娘,是我,周勇。我是真心喜欢小梅的,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同意我们两个人的婚事。” 在赵桂芳的眼前,周勇的身影如同山涧中突兀出现的巨石,突兀而坚定。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要突破空气的阻力,直接戳进周勇那略显黝黑的脸庞。她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仿佛要将周勇整个人都看得透彻。 周勇站在那里,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裤腿也略微磨损,但整个人却散发出一股朴实无华的气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淳朴而憨厚的笑容,像是山间的清泉,清澈而纯净。然而,这样的他,在赵桂芳的眼中,却与“有钱人”这三个字相去甚远。 赵桂芳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望。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块巨石突然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的光芒也随之黯淡。 “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我女婿可是腰缠万贯的富商,怎么可能是这个看起来连饭都吃不饱的周勇?”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她日思夜想的“有钱女婿”的形象——高大威猛,气宇轩昂,身着名牌,举止优雅。然而,眼前的周勇却与那个形象相去甚远,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赵桂芳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周勇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自称是她的女婿。她的心中充满了混乱和迷茫,仿佛一片被狂风吹过的荒野,找不到方向。 然而,就在这时,周勇却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阿姨,我知道您可能对我有些误解。但请相信我,我真的是来向您提亲的。我虽然不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人,但我会尽我所能,让我的女儿过上幸福的生活。” 在赵桂芳的心湖中,周勇的话如投石激浪,波涛汹涌。她的心跳如战鼓擂动,在胸腔内回荡出混乱的节奏。 她瞪大了眼睛,试图从周勇那张带着坚定和诚恳的脸庞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然而她失败了。这并非一个恶作剧,而是货真价实的提亲,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措手不及,如同被卷入了一场未知的漩涡。 赵桂芳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在周勇和苏依曼之间游移。苏依曼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一切。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坚定:“伯母,您没看错,小勇就是您未来的女婿。这些聘礼和彩礼钱,您就安心收下吧。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不如坐下来,商量一下结婚的细节。” 赵桂芳的视线再次回到周勇身上,她看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坚定。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惊讶、是疑惑、还是期待?她无法分辨。然而,她知道,无论周勇的身份如何,这个提亲的事实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她无法回避。 此刻,贺正山也注意到了周勇。他的目光在周勇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之前与周勇的两次见面,让他对这个年轻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并不反对女儿与周勇的婚事,只是自己的老伴总是嫌弃周勇没有显赫的家世和丰厚的财富。然而,在贺正山看来,一个人的品质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周勇,你过来。”贺正山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向周勇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周勇站起身,走到贺正山的面前。他的目光与贺正山交汇在一起,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流动。 “我听说你和小梅的事情了。”贺正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对你的印象不错。但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希望你是真心喜欢小梅的。” 周勇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而炽热的光芒,他凝视着贺正山,声音犹如磐石般坚硬:“伯父,我周勇,在此发誓,对小梅的喜欢是出自真心实意。我愿意将我的生命奉献给她,用我所有的热情和力量去呵护她、照顾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赵桂芳微微皱眉,目光如刀,她瞥了一眼堆了一院子的聘礼和厚厚的一沓现金,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周勇,你先别急着表决心。我问你,这些奢华的礼物和那显眼的三千块钱,真的是你的吗?” 话语如针,瞬间刺破了周围温馨的氛围。 周勇的心头一紧,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腰板。 他深吸了一口气,坦诚地摇头否认:“阿姨,这些确实不是我的。我知道这可能会让您产生误解,但我希望您能够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一旁的苏依曼,原本对周勇的诚实感到惊讶,此刻见他面对质疑时依然如此坦然,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意。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上前来,面对着赵桂芳,她轻轻开口:“伯母,请听我解释。这些东西和钱,都是我为周勇准备的。我知道您对小梅和周勇的事情有些担忧,但我向您保证,如果小梅能嫁给周勇,她将会过上非常幸福的生活。” 赵桂芳的眉头紧锁,她审视着苏依曼,眼中充满了疑惑:“你是他什么人?为何你要为他准备这些东西?” 苏依曼微微一笑,她轻声道:“伯母,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只要您知道,我是真心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就足够了。” 赵桂芳看着苏依曼那真挚的眼神,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她重新打量着周勇,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坚定和执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这些东西和彩礼钱,是不是给我们家小梅的。”赵桂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和期待。 周勇点了点头,他看向苏依曼,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深知,是苏依曼的及时出现,才化解了这场误会。他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是的,阿姨。这些都是为了表达我对小梅的诚意和爱意。我发誓,我会让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赵桂芳听后,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笑容。她点了点头,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担:“好的,那我们就开始商量吧。” 第659章 许槿晴回来了 当贺晏梅得知母亲终于松口,答应了她与周勇的婚事时,她的心情仿佛绽放的烟花,绚烂而热烈。 她内心的喜悦如泉水般涌出,无法抑制地流淌在每一个细胞里。 她猛地回头,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满载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许槿初的身上。 许槿初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心事。 贺晏梅知道,如果没有嫂子的巧妙安排和哥哥的暗中支持,母亲不会这么快就答应她与周勇的婚事。 “谢谢你,嫂子。”贺晏梅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她快步走向许槿初,想要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然而,在她即将触碰到许槿初的那一刻,贺晏舟的手却轻轻挡在了她的面前。 “小心你嫂子的肚子。”贺晏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 许槿初已经怀有身孕,虽然她依然保持着优雅与从容,但贺晏舟知道,她需要更多的呵护与照顾。 贺晏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她停下了脚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她看着许槿初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自己即将有一个新的家庭成员加入,而这个家庭将会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而变得更加温馨与幸福。 “对不起,嫂子,我太激动了。” 贺晏梅低声道歉,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与温柔。 许槿初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在意。她知道贺晏梅是真心感激她,而这份感激也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与满足。 贺晏舟看着眼前的妻子和妹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笑着安慰贺晏梅,示意她不必太过在意。 不大的小山村,再次因为贺家的事,炸开了锅。 纷纷议论贺家的姑娘,贺晏梅找了个好人家,不仅有三千块的彩礼,还有一院子的聘礼,妥妥的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从此以后,赵桂芳走在大街上,更是昂首挺胸的。 因为周勇老家没有人,房子也被卖了,他都是以部队为家,所以,周勇跟贺晏梅的婚礼,选择在贺家举行。 对此,赵桂芳并没有异议,因为苏依曼带来的东西是都要放在他们家的。 即便女儿随军走了,东西也带不走。 为了操办周勇的婚礼,许槿初他们不得不再耽误几天的行程。 苏依曼也没什么事,便留下来凑个热闹。 晚上,她住到刘云虹家里,作为千金大小姐,她还是第一次住在北方农村的土炕。 对她来说,既新奇又有趣。 贺晏安在接到姐姐贺晏梅要结婚的消息时,也不耽搁,忙跟老师请假。 因为被顶替上大学的事,他在学校有一定的知名度,而他的老师对他也格外的照顾,听到他要请两天假,也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在苏依曼的精心策划下,贺晏梅的婚礼如同一场盛大的庆典,席卷了整个十里八乡。 喜庆的红灯笼高高挂起,宛如天边绚烂的晚霞,将每一个角落都映得喜气洋洋。 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像是山间流淌的清泉,为这特殊的日子增添了无尽的欢愉。 贺家的两位老人望着眼前的景象,脸上的皱纹都洋溢着满足与自豪。 他们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花一分钱,女儿的婚礼就能如此隆重与风光。 这不仅是贺晏梅的荣耀,更是他们贺家的骄傲。 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辛勤付出得到了回报,看到了女儿的幸福与快乐。 婚礼的喧嚣渐渐散去,许槿初等人也准备起程返回淮西城。 他们知道,贺晏舟的腿伤即将进入下一个关键的手术阶段,这段时间的奔波与劳累,已经让他的康复进程受到了影响。 他们不能因此而耽误手术的时间,必须尽快回到淮西城,为贺晏舟的手术做好充分的准备。 周勇也即将迎来部队的一次重要演习,他深知这是对自己和战友们的一次严峻考验。 因此,他也不能在贺家久留,必须尽快回到部队,为演习做好充分的准备。 而贺晏梅,她看着眼前的家乡,心中充满了不舍。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庄稼都让她感到亲切与熟悉。 她决定留下来,帮助父母一起收割庄稼。 她向夜校请了一个月的假,准备在这段时间里,与家人一起度过一个充实而难忘的假期。 夜幕低垂,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刘云虹的脸上。她正忙碌着,一件件地将行李打包得井井有条,准备追随女儿许槿初的脚步,踏上未知的旅程。 许槿初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清楚母亲的身体状况,也知道长途跋涉的艰辛,不想让母亲为了照顾自己而受累。于是,她轻轻走上前,试图劝说母亲留下。 “妈,您知道的,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路途遥远,条件艰苦,我担心您身体会吃不消。”许槿初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但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刘云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女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微笑着说:“小初,妈妈知道你在担心我。但你知道吗?妈妈最担心的,是留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受累。妈妈虽然年纪大了,但还能为你做做饭,洗洗衣服,这些小事对我来说真的不累。而且,我一个人在家,看不到你和晏舟,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与其每天担心你们,不如让我跟着你们,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许槿初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母亲的性格,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于是,她点了点头,同意了母亲的请求。 然而,在刘云虹的心中,还有一个未曾言明的秘密。 最近一段时间,她时常感到头部隐隐作痛,但吃了药后症状就会缓解。她不确定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的病情又恶化了,但她选择了沉默。她不想让女儿担心,更不想因为自己的病而拖累整个家庭。 刘云虹心中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但在这个时刻,她更想陪在女儿身边,看着她幸福地生活,享受天伦之乐。即便有一天自己真的病倒了,她也愿意坦然面对,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了人生最宝贵的财富——家人的爱与陪伴。 月光如涓涓细流,轻柔地倾泻而下,洒满了整个宁静的夜晚,为母女俩的身影勾勒出一道银色的轮廓。她们静静地坐在窗边,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静谧,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也为之驻足。 许槿初微微闭上双眼,将头轻轻靠在母亲的肩头,感受着母亲身上散发出的温暖和安宁。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宁静深深地吸入肺腑之中。 “妈,我突然觉得现在好幸福。”许槿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生活安逸,日子平淡,这样的日子真好。” 这样的日子确实难得,自从她穿越过来,她的生活就一直充满了波折和不安。 现在能够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享受这份宁静和幸福,真的是一种奢侈。 许槿初回想起穿越过来的那些日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些日子里,她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挫折,仿佛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然而,正是这些经历让她更加珍惜眼前的这份幸福和安宁。 她睁开眼睛,望向窗外的月光。 那月光如同银河般璀璨,洒满了整个大地。她仿佛能够看到月光下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美得令人心醉。 “妈,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充满了不确定和变数。”许槿初继续说道,“但是现在,当我静下心来仔细感受这份幸福时,我发现原来生活也可以如此简单而美好。” 刘云虹轻轻地抚摸着许槿初的头发,微笑着说:“是啊,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生活,等你生了孩子,你会觉得更幸福。” 陆怀礼知道许槿初已经真正地成长了。她不再是那个总是为了未知的未来而彷徨不定的女孩了,而是一个懂得珍惜眼前幸福、勇敢面对未来的坚强女性。 母女俩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幸福。月光如水般流淌在她们身上,为她们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有她们母女俩的存在和这份深深的幸福。 —— 回到淮西城,许槿初第一时间就给贺晏舟安排了康复治疗。 康复治疗是个痛苦的过程,但为了许槿初,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贺晏舟从未抱怨过一句。 治疗开始了,每一次的拉伸、按摩和理疗,都像是对贺晏舟身体的一次严酷考验。 他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湿透了床单。 但贺晏舟从未有过一丝的退缩和抱怨,他深知自己不能放弃,因为他还有许槿初,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必须为了他们重新站起来。 许槿初一直守在贺晏舟的身边,她的目光里充满了鼓励和希望。 她用自己的方式,为贺晏舟加油打气,用她的温柔和体贴,抚平他心中的创伤。她告诉贺晏舟,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共同面对未来的每一个挑战。 在许槿初的陪伴和鼓励下,贺晏舟的康复之路虽然艰难,但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有力。 他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努力锻炼着自己的身体,他的坚韧和毅力感染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贺晏舟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 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他知道,只要他和许槿初一起努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你也好久没有检查了,明天你去港市找琳达医生给你和孩子也做个检查。” 又是一天的康复治疗结束,贺晏舟缓了一会儿,气息平稳后,拉着许槿初的手说道。 刘云虹闻言,也是眉头紧锁,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忧与不舍。 她轻轻拍了拍手,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话语增加些分量,然后轻声附和着说:“晏舟说得对,你应该去检查一下,他这里有我呢,你就安心地去检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怕自己的担忧会给贺晏舟带来负担。 然而,作为母亲的担忧是无法掩饰的,那种对女儿安全的牵挂如同一条无形的线,紧紧牵动着她的心。 贺晏舟在一旁,眼眸深邃而坚定,他理解岳母的担忧,也深知自己的责任。 他抬手轻轻拉着许槿初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妈,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陆怀礼明天一早会过来给小初送文件。他正好要去港市办事,小初可以跟他一起去。有他在身边,我们都可以放心。” 他的话像是一剂定心丸,让刘云虹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 她抬头看着贺晏舟,眼中满是信任和感激。她知道,这个女婿虽然年轻,但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给予她和家人最大的支持。 许槿初无奈摇头,只得应承下来,“好,我明天过去检查一下。” 就在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时,小院的门突然被敲响。 刘云虹抢先一步走上前,“我去开。” 等刘云虹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许槿晴。 只见她风尘仆仆,满脸憔悴,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 看到开门的刘云虹,许槿晴眼睛顿时就亮了,“虹姨,好久不见,你好像瘦了呢?” 刘云虹在许槿晴的话语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波动,仿佛是被她的话语所触动,又仿佛是在努力掩藏着自己的某种情绪。他微笑着回应:“哪有,我每天都吃得跟猪一样,别站在门口了,咱们赶紧进屋吧。瞧你,从哪儿刚回来就这么疲惫?” 许槿晴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温暖与亲切:“我刚从云城那边赶回来,一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小初怀了宝宝,晏舟的腿也在康复治疗中,我就立刻把手头的工作安排了一下,连夜赶了回来。”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无论多远,家人的消息都是她最大的牵挂。 “姐,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许槿初听到声音,立刻从屋里跑了出来,她的脸上洋溢着欣喜与激动,连忙从许槿晴手里接过沉重的行李。 许槿晴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手背,示意她放下行李,但许槿初却坚持要帮她拿。 许槿晴的视线柔和地落在许槿初隆起的肚子上,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与期待:“你放那儿吧,还是我自己拿。真好,我马上就要当大姨了,怎么样,怀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姐姐会帮你想办法的。” 许槿初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姐,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就是有时候会觉得累,但一想到宝宝,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母爱的光辉,那是一种即将成为母亲的骄傲与期待。 在昏黄的灯光下,刘云虹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如深潭般深邃,注视着前方那对交谈得如痴如醉的姐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暖与欣慰,仿佛看到了时间的流转与亲情的传承。 姐姐的声音温柔而富有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妹妹的关爱与呵护,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爱与智慧都倾囊相授。妹妹则听得如痴如醉,眼中闪烁着崇拜与敬仰的光芒,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是被姐姐深深疼爱的幸福。 看着这对姐妹情深意切地交谈,刘云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与女儿曾经的影子,那些温馨而美好的回忆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知道,即便自己有一天真的离开了女儿,她也会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姐姐陪伴在她身边,照顾她、惦念她。 这份亲情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足以支撑她们度过任何风雨。 刘云虹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的重担似乎轻了许多。 她知道女儿有这份亲情伴随着她,成为她们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 第660章 第二次手术 许槿晴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去给贺晏舟看了腿。 “晏舟,你的腿恢复得不错。”许槿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但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责,“这段时间,我因为一些私事,没能及时与家里联系,也不清楚你的情况。 要是我早知道你受伤,我肯定会立刻回来的。”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懊悔,仿佛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许槿晴的心中充满了对贺晏舟的歉意,她一直在为自己的迟到而感到愧疚。 这一路上,她无数次想象着贺晏舟的腿如果因为而耽误了治疗,导致无法彻底恢复,那她将会多么的内疚和痛苦。 好在,现在看到的情况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我会亲自帮助你进行针灸治疗,帮助你尽快康复。” 许槿晴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要一起努力,争取早日达到下一次手术的标准。” 她的声音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有了姐姐许槿晴的加入和坚定支持,贺晏舟和许槿初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安稳了下来。 他们知道,有了许槿晴的专业治疗和精心照顾,贺晏舟的腿一定能够早日康复。 因为小院房间有限,所以,只能委屈许槿晴跟刘云虹挤在一个屋子里。 许槿晴轻轻将行李放置在柜子里,然后转过头,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温暖,看向刘云虹。 她微笑着说:“委屈啥,我在前线的时候,别说一个房间,连块遮风挡雨的布都是奢望,天天睡在泥地里都是常有的事。”话语间,她透露出一种从战场历练出的坚韧与乐观。 紧接着,她伸手拉过刘云虹的手,那双手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却依旧温暖而有力。 许槿晴想要为她把脉,查看她的身体状况。 毕竟,在战场上她见识过太多的病痛与离别,对于生命的脆弱与珍贵有着更深刻的理解。 然而,刘云虹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轻轻挣脱了许槿晴的手,慌忙说:“不着急不着急,你这刚回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正事。你一时半会儿又不走,有的是时间,我去洗点水果,你们姐妹先聊。” 她说着,便匆匆离开了房间,借口洗水果躲开了许槿晴。 走进厨房后,刘云虹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但她不想让许槿晴知道这一切。 如果真的被小晴看出什么端倪,她担心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会跟着担忧和操心。 如今,她最关心的是晏舟的腿伤和小初肚子里的孩子。 她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她们,不给她们添任何麻烦。 厨房里,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着,刘云虹的手在水果上轻轻滑过,她的心中却翻动着复杂的情绪。 在昏黄的灯光下,许槿初紧紧握着姐姐许槿晴的手,两人并肩坐在客厅那柔软的沙发凳上。许槿初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担忧,他微微抬头,凝视着姐姐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想从中寻找答案。 “姐,你是真的决定回来了吗?这次还会不会再离开?”许槿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害怕再次面对姐姐的离去。 许槿晴感受到了许槿初的担忧,她轻轻地抚摸着许槿初的手背,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她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最终,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不一定,但我会尽量留下来。不过,我有个想法,我想去帝都深造一下,提升自己的能力。” 许槿初听到姐姐的回答,心中既喜又忧。 她明白姐姐的决定是为了更好地发展自己,但同时也担心她再次离开。 她紧紧地握住姐姐的手,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舍和担忧。 “姐,你真的要去帝都吗?那里离我们这里好远啊。”许槿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伤。 许槿晴看着许槿初难过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不舍。 她轻轻地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力量:“我会努力在帝都深造,争取早日回来。而且,在你生宝宝前我一定要提前赶回来的。” 许槿初听到姐姐的话,心中稍微有了一些安慰。 “姐,你……你跟那个人,现在到底怎样了?”许槿初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触及姐姐心中的伤痕。 许槿晴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妹妹会如此直接地提及那个名字。她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也知道了?” 许槿初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姐姐。 她知道,这个话题对于姐姐来说并不容易,但她更希望姐姐能够坦诚地面对过去,释放内心的包袱。 许槿晴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轻声道:“我跟他,早就结束了。不是他回头来找我,我就必须站在原地等,甚至在他回头的时候,朝他的方向跑去。 我曾经以为,那段感情会是我一生的牵绊,但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良药。当我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发现,我对他其实早就放下了。” 许槿初听着姐姐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她仿佛看到了姐姐在过去的岁月里,如何挣扎、如何痛苦、又如何坚强地走出来。 她想象着姐姐在深夜里的辗转反侧,在黎明前的默默等待,以及在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的独自坚强。 “姐,你真的放下了?”许槿初忍不住再次确认。 许槿晴微笑着点头,“是的,我真的放下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感情虽然刻骨铭心,但也让我成长了许多。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等待的小女孩了,我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坚强。所以,小初,你也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生活,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许槿初听着姐姐的话,心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知道,姐姐已经走出了那段阴影,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相信,未来的日子里,姐姐一定会更加幸福、更加快乐。 第二日,由许刘云虹留下照顾贺晏舟,许槿晴则先陪着许槿初去了港市。 姐妹俩早早起程,前往港市。 车内,许槿初的眼中带着一丝忧虑,她轻轻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仿佛在与肚子里的宝宝交流。 终于,在车子平稳行驶的过程中,她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 “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许槿初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的目光却异常坚定。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许槿晴立刻紧张起来,她的双手紧紧握住许槿初的手。 “不是,是宝宝……医生说我肚子里的宝宝心脏发育得不太好。”许槿初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害怕这残酷的事实会伤害到她未出世的孩子。 “什么?怎么会这样?”许槿晴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但看到许槿初眼中的泪水,她知道这不是玩笑。 “我怕我妈担心,所以一直没跟她说。”许槿初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些。 “你也不用太担心,港市有更好的医疗设备和专家。等到了那儿,我们再好好检查检查,看看这段时间宝宝发育得如何。” 许槿晴安慰地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然后轻轻抚摸她隆起的肚子,仿佛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给未出世的宝宝传递力量和勇气。 在前往港市的路上,姐妹俩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她们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她们都会携手面对,共同守护这个即将降临的小生命。 因为提前通知了琳达,所以许槿初一到港市,就被安排了检查。 经过一系列细致而繁琐的检查,琳达和许槿晴站在了医生面前。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遗憾:“宝宝的心脏,还是没有如预期那般完全发育好。” 听到这个消息,许槿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后是深深的无奈和痛苦。她一直坚强地面对生活,但此刻,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承受这份沉重的打击。 琳达紧紧握住许槿初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而许槿晴作为医生,她更明白此刻的许槿初需要的是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你也别太担心,现在宝宝还在发育中,而且对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即便不能完全发育好,出生后接受手术,痊愈的希望也是很大的。” 许槿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看着许槿晴,声音颤抖:“姐,你说我把这个孩子留下,是不是对他的不负责? 让他带着一个不健康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我......” 许槿初无法继续说下去,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许槿晴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语气坚定而温柔:“不要这么想。每一个生命都是独特的,都有他们存在的意义。 这个孩子虽然面临了一些挑战,但他也有机会去创造属于他自己的奇迹。 而且,我们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给他最好的照顾和支持。你要相信,母爱是最伟大的力量,它会让孩子变得更加坚强和勇敢。” 许槿初听着许槿晴的话,心中的恐惧和迷茫渐渐消散。 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不能辜负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她深吸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水,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姐。我会为了孩子而努力,让他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和美好。” —— 贺晏舟的第二次手术,比预期的早了半个月。 这次有许槿晴的参与,胜算就更大了一些。 手术室外,刘云虹的心情如同被狂风吹动的树叶,摇摆不定。 她紧张地来回踱步,她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手术室的门上,期待又害怕着那个红灯熄灭的瞬间。 “小初,手术之前,小晴说……如果顺利的话,可能这次手术结束,晏舟的腿,就能恢复正常了是吗?” 刘云虹的声音颤抖着,她的双眼紧盯着许槿初,仿佛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确定的答案。 许槿初深知母亲的担忧与期待,她轻轻起身,走到母亲身边,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引向一旁的椅子。 “妈,是的。医生医术高超,还有了我姐的加入,晏舟的腿,这次一定能恢复正常的。” 许槿初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她的话语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刘云虹的心中,带走了她心中的焦虑与恐惧。 “那就好,那就好。” “怎么样,手术成功没?” 突然,一连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 许槿初和刘云虹同时回眸朝声音来源看去。 只见远处,四个人影缓缓走近,是陆怀礼、苏依曼、周勇和贺晏梅。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关切和紧张,步伐虽稳,但显然心中充满了焦虑。 “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许槿初站起身,迎了上去。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温暖和感激。 贺晏梅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轻声说道:“嫂子快坐下,肚子都这么大了,可得注意。”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心和爱护,就像是照顾自己的亲姐姐一样。 许槿初微笑着点点头,坐下后轻声问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是约好的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苏依曼接过话茬,解释道:“我正好去富安镇办事,路上遇到小梅,听她说你姐夫今天手术,就一起过来了。”她的语气轻松,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 “是啊,我们都很担心。”陆怀礼也走上前来,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仿佛能够透过那扇紧闭的门看到里面的情况。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进去多久了?”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刘云虹回答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焦急。 几个人围在手术室门外,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祈祷和祝福,希望手术室内的亲人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 第661章 复发 夜幕已深,医院的走廊里灯光昏暗,但手术室的灯光仍旧明亮如昼。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疲惫却带着些许欣慰的神情出现在众人面前,紧接着,贺晏舟被小心翼翼地推出了手术室。 此刻,已经是后半夜了,寂静的夜空下,只有这家医院还亮着灯火。 大家担心许槿初怀着孕,怕她累到,不让她熬夜,所以,她早早就回去休息了。 然而,她心中对贺晏舟的担忧让她无法安心入眠。 尽管躺在床上,她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不断在脑海中奔腾。 她时而担心手术的进展,时而祈祷贺晏舟能够平安无事。 这种煎熬让她即使闭上了眼睛,也无法进入真正的睡眠,只能算是躺在床上假寐。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漫长。 许槿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知道,她必须去看看贺晏舟,确认他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穿过寂静的走廊,来到了贺晏舟的病床前。 此刻的贺晏舟已经从麻药中清醒了过来,但脸色仍然苍白如纸。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然而,当许槿初走到他床前的时候,他却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充满生气的眼睛此刻虽然有些虚弱,但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许槿初伏在病床前,轻声问道。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她看着贺晏舟的眼睛,希望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安慰和回应。 贺晏舟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我没事,别担心。” 这句话虽然简短,但却让许槿初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她看着贺晏舟苍白而坚定的脸庞,心中涌起一抹心疼。 “好,好,没事就好,你睡,我在这儿守着你。” 在病房的昏暗灯光下,贺晏舟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但他的眼神却坚定如磐石。 他微微侧过头,向旁边焦急的许槿初投去一个安慰的微笑,那笑容几乎微不可查,却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让许槿初的心头稍稍安定了一些。 “我没事,别担心。”贺晏舟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力量,“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这么多人照顾我呢。” 许槿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只见周勇牵着妻子贺晏梅的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切和担忧,仿佛随时准备为贺晏舟付出一切。 “是啊,嫂子。”周勇走上前来,拍了拍许槿初的肩膀,“这里有我和小梅在就行,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贺晏梅也紧随其后,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但却努力保持着微笑:“是啊,我们过来就是帮忙照顾我哥的。 嫂子你和婶子就放心吧。”说着,她把手中的许槿初的外衣递了过去,示意她回去休息。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有家人的陪伴和支持是多么重要。 然而,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留下来陪伴贺晏舟。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许槿晴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走到贺晏舟的床边,轻声说道:“这里不用太多人,有小梅和周勇在就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而且我今天也会留下来。” 许槿初看着眼前的家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她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们都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自己分担压力。 这种深厚的亲情和责任感让许槿初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 这就是她的小家,也是无数个贺晏舟,周勇拼了命也要守护的意义。 在众人的劝说下,许槿初和刘云虹最终决定回去休息。 她们知道,只有保持充足的体力和精神状态,才能更好地照顾贺晏舟。 有了大家的帮助,许槿初和刘云虹都感觉到轻松了不少。 就连贺晏舟也比之前开朗了很多。 部队里,战友们听闻贺晏舟因伤需要手术,纷纷利用短暂的休假时间,三三两两地赶到医院探望他。 他们有的带来了家乡的特产,有的带来了亲手写下的祝福卡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切和期待。 那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房里,给这略显沉闷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温暖。 王政委推门而入时,贺晏舟正好在拆线。 他的目光瞬间被贺晏舟腿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吸引,那是他与敌人搏斗、与命运抗争的印记。 王政委的眉头不禁轻轻皱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大夫怎么说,还能继续服役吗?”王政委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知道这个问题对贺晏舟来说意味着什么。 虽然此刻提起这件事可能会让贺晏舟感到沮丧和失落,但作为战友和上级,他必须面对现实,为贺晏舟的未来做出打算。 贺晏舟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医生说恢复得还不错,以后可以进行简单的跑跳,但没办法进行太过剧烈的运动了。”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坚定。他知道,作为一名军人,即使不能再上战场杀敌,也要为部队贡献自己的力量。 王政委听后心里一沉,但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他深知贺晏舟是部队里的佼佼者,他的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都是部队所需要的。他不能让这样一个优秀的战士因为一次意外而失去自己的军旅生涯。 “没关系,如果你想继续留在部队,我可以跟部队申请,调你去做文职。” 王政委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相信自己的话能给贺晏舟带来希望和力量。 贺晏舟闻言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他深知自己虽然不能再上战场杀敌,但还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和才能为部队做出贡献。 他紧紧握住王政委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继续留在部队吗?” 王政委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你是个优秀的干部,即使你不能再进行超负荷的军事训练,但你还可以用你在部队这些年所学的军事战略技能为部队效力。”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贺晏舟的肯定和信任。 这一刻,贺晏舟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动力。 他拉着许槿初的手,“小初,你听到了吗?政委说我还可以回部队。” 许槿初听到那个消息,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在这一刻被驱散。她也同样激动地握住贺晏舟的手:“听到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贺晏舟躺在病床上,眼中也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其实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递交了复原申请,准备告别他深爱的军营。 但今天,王政委带来的这个好消息,却像是一道曙光,照亮了他前方的道路。 周勇在得知这一喜讯后,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病房里欢呼雀跃,蹦跳着表达自己的喜悦。 他的笑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连贺晏梅也忍不住笑出了眼泪。她轻轻拍了拍周勇的肩膀,柔声劝道:“好了,周勇,别那么激动,小点声,别打扰大哥休息。” 周勇听到媳妇的话,这才收敛了兴奋的情绪,但脸上依旧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是真的太高兴了!大哥能回部队,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刘云虹看着这一幕,心中虽然也为贺晏舟感到高兴,但更多的是担忧。 她上前一步,关切地问:“王政委,那也得等晏舟彻底恢复了才行吧?他的身体可不能马虎啊。” 王政委微笑着点头,表示理解:“阿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确保晏舟的身体状况达到最佳状态,才会让他重返部队的。” 因为得知自己能够重返部队,贺晏舟心中的重担似乎一下子轻了许多。 他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就连身上的伤痛也似乎恢复得更快了。 两个月后,他已经能够扔掉轮椅和拐杖,自己独立行走一段距离了。 虽然还不能走太远,但对于贺晏舟和许槿初等人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每当贺晏舟在走廊上练习行走时,许槿初都会陪在他的身边,鼓励他、支持他。 他们一起走过了这段艰难的时光,如今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许槿初相信,只要他们继续努力下去,贺晏舟一定能够完全康复,重新站在那片属于他的军营里! 夕阳的余晖洒在贺晏舟坚毅的脸庞上,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坚定。许槿站在不远处,目光中满是担忧。今天的康复训练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贺晏舟的身体明显有些疲惫,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倔强。 “晏舟,你今天已经走了很远,运动量真的超负荷了。”许槿快步上前,试图拉住贺晏舟的手臂。 “小初,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贺晏舟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再走一会儿吧,就一小会儿。 我知道康复需要循序渐进,但我也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我想快点好起来,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要让他看到一个健康、强壮的父亲。” 许槿听着他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她知道贺晏舟对孩子的期待有多么强烈,也知道他为了这份期待付出了多少努力。 然而,她更清楚的是,过度的运动可能会对贺晏舟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晏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得为你的身体着想啊。” 许槿的语气中充满了劝诫,“我们可以慢慢来,一步一步地恢复。你现在这样急于求成,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 贺晏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许槿。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都排出体外,“我们再走最后一圈,然后就回去。” 许槿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她的视线紧随着贺晏舟坚定的背影,那个曾经矗立在风雨中不倒的男人,如今虽然步履蹒跚,但他的背影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挺拔。 她的手轻轻地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那里是她与贺晏舟共同孕育的生命。她温柔地对肚子里的宝宝说: “宝宝,看到了吗?”她温柔地对肚子里的宝宝说,“你爸爸很努力地在让自己恢复健康,你也要加油啊,一定要健健康康地来到我们身边。”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母爱的温柔与期待。 不远处,轮候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女儿身上。 她看着女儿一脸温柔地抚摸着肚子,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温情的浅笑。 然而,就在这一刻,她的脸色突然一变,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身形微晃,险些站不住。 她紧紧地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担心。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那剧烈的疼痛。然而,疼痛却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侵蚀着她的身体,让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许槿注意到了母亲的异样,她急忙走过去扶住母亲。“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轮候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头晕,可能是站得太久了。”她说着,却不敢看女儿的眼睛,生怕被她看出破绽。 许槿却没有被母亲的话所安慰,她知道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这次的头痛肯定不是简单的头晕。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慌,要冷静应对。 “妈,我们回去吧。”她说着,扶着母亲向家的方向走去。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担忧。 在许槿初的心中,一丝疑云悄然升起,如同初秋的雾气,朦胧而难以捉摸。 她的目光开始有意无意地追随母亲刘云虹的身影,探寻着每一个可能隐藏的线索。 刘云虹近来似乎变得异常神秘,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仿佛与外界隔绝。 每当许槿初靠近,都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细微的针线声,那是母亲在为她即将出世的宝宝制作小衣服的声音。那些衣服色彩斑斓,款式各异,每一件都充满了母爱与期待。 然而,许槿初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她明白,这些温馨的画面只是母亲精心编织的假象,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开始仔细观察母亲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她的细微变化中寻找线索。 终于,在一个清晨,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厨房的地板上,金色的光芒与母亲忙碌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许槿初站在门外,目光紧紧锁定着刘云虹。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和眩晕毫无预兆地袭来,刘云虹的身体猛地一晃,手中的锅铲随之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挣扎着想要站稳,但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倒在了厨房的地板上。 这一幕让许槿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急忙冲进厨房,只见母亲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许槿初惊慌失措地扶起母亲,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母亲所隐瞒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更加严重。 许槿初大着肚子,艰难的把母亲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妈,你醒醒,你怎么样?” 在房间里的贺晏舟听到动静,也连忙拄着单拐出来。 “咱妈怎么了?” 看到昏倒的刘云虹,贺晏舟紧张的问。 许槿初抬起红红的眼睛,无助地看向贺晏舟,哽咽道:“好像是她的病......复发了。” 刘云虹缓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转醒。 第662章 生产意外 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很快就聚焦在了许槿初的身上。 看到许槿初泪眼婆娑的样子,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哎呀,你这孩子,咋还哭了?哭对孩子不好,快别哭了。我没事,就是这两天......” 然而,许槿初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解释呢? 她清楚地看到母亲那日渐消瘦的身影,还有那藏不住的疲惫与痛苦。 她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声音哽咽:“妈,你到现在还不跟我说实话吗?你这样多久了已经?我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她的母亲看着她焦急而关切的眼神,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然而,她仍然不想让许槿初担心自己。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傻孩子,我真的没事。只是最近熬夜熬多了,所以有些累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然而,许槿初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让母亲的谎言蒙混过关呢? 她知道母亲在撒谎,但她也明白,那谎言背后隐藏的是母亲深深的关爱和不想让自己担忧的心意。 许槿初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愧疚和自责,如同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回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平时对母亲的疏忽,那些忙碌的日子让她忽略了母亲的细微变化,她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羞愧难当。 她紧紧地抱住母亲,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温暖都传递给母亲。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她哽咽着说:“妈,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你的不对劲的……我应该多关心你的,多陪陪你的……”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与此同时,贺晏舟已经拨通了许槿晴的电话,他的声音焦急而坚定:“姐,我岳母的情况不太对劲,你赶紧过来一趟。”他一边安排着刘云虹入院治疗的相关事宜,一边焦急地等待着许槿晴的到来。 当许槿晴匆匆赶到家中时,刘云虹正倔强地拒绝着去医院的提议。 她摆摆手,不耐烦地说:“你们这两孩子,咋这么不听话呢,我都说了啥事儿没有,你们这是干啥,我休息一会儿就行,不用住院,住啥院住院。” 她的声音虽然强硬,但眼中却流露出对孩子们的担忧和不舍。 许槿初站在一旁,耐心地劝说着母亲。 她拉着母亲的手,温柔地说:“妈,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担心,但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去医院接受检查和治疗,我们才能确保你的健康和安全。”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关爱,让刘云虹无法拒绝。 然而,刘云虹仍然固执地拒绝着去医院的提议。 她挣扎着站起来,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大碍。但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许槿初和贺晏舟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不让她倒下。 “妈,说过要照顾月子的,如果你这样,还怎么能照顾我。” 许槿初这句话一出口,刘云虹顿时就没话了。 她自己的身体她再清楚不过。 许槿晴的手指在刘云虹的脉搏上轻轻滑过,她的眼神如寒星般闪烁。 她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仿佛一片乌云悄然笼罩在她的心头。 她缓缓收回手,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虹姨,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许槿晴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转身看向一旁的许槿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许槿初注意到姐姐的变化,心中不由一紧。她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慌乱,走到许槿晴身边,低声问道:“姐,我妈她……是不是……” 许槿晴她轻轻拍了拍许槿初颤抖的手背,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小初,别担心,我会尽我所能稳住虹姨的病情。但你们也要有个心理准备,虹姨的病情……确实十分棘手。” 许槿初听到这句话,眼眶瞬间湿润了,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软弱,不能给母亲增加任何负担。 她僵硬地点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姐,我妈……就拜托给你了。” 许槿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走到刘云虹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尽量让她的动作显得轻松自然。 她轻声安慰道:“虹姨,没事的,有我在。” 刘云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握住许槿晴的手,眼中充满了信任。 许槿晴转头对许槿初说:“小初,你和晏舟在家等我就好,我会尽快带虹姨回来的。” 许槿初点点头,目送着姐姐和母亲离开。 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默默祈祷着,希望姐姐能够成功稳住母亲的病情。 此时,贺晏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后。 他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和不安,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槿初靠在贺晏舟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和坚定的支持。 她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和信任。 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有贺晏舟在身边陪伴着她。 他们两个一路互相扶持走到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说,也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 经过检查,刘云虹的病的确复发了。 而且已经失去了手术的意义。 现在只能靠药物维持。 许槿晴站在走廊的尽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她的面色凝重得如同那无法穿透的夜幕。 这个结果,对于他们所有人,尤其是许槿初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重压。 尤其是现在,贺晏舟的腿还没彻底好利索,许槿初又即将迎来新生命的降临,而她母亲的病,却又在此时复发。 就在许槿晴陷入沉思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的另一头缓缓走来。 是刘云虹,她的脸上带着一贯的温柔笑容,但那双眼睛却隐藏不住深深的忧虑。 “小晴,你拿到报告了?”刘云虹轻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许槿晴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 她看着刘云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知道,刘云虹是个坚强的人,她不愿意让家人为她担心,更不愿意让许槿初知道这个消息而分心。 “虹姨,您……”许槿晴的声音有些哽咽。 刘云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打断了她的话。 “小晴,这件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瞒着小初?”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许槿晴看着刘云虹那张写满坚强与希望的脸庞,心中的痛楚更甚。 她知道,这个要求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但她也明白,刘云虹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许槿初,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好,虹姨,我答应您。”许槿晴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积极配合治疗,回头我给你抓点中药,再配合西医,咱们中西医双管齐下治疗。” 刘云虹点头,“好,我一定配合你,只要我能看到晏舟的腿好,孩子健康平安地出生,我就满足了。” 冬日的阳光,虽迟却暖,吝啬地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医院静谧的长廊上。 刘云虹的病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温馨。 因为刘云虹之前拖了太久没有及时用药治疗,所以她需要留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 贺晏梅在得知这一情况后,二话不说,主动站出来承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 许槿初那边有许槿晴帮忙。 之前为刘云虹手术的韩子娴接到女儿的电话也赶了过来。 只是所有人都瞒着许槿初刘云虹的真实病情。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许槿初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们有意的隐瞒。 只是为了让母亲安心,她自己装作不知道而已。 终于,一场姗姗来迟的小雪,轻轻覆盖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也似乎为这病房内的温情故事增添了几分浪漫与哀愁。 病房内,暖气开得正足,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许槿初坐在母亲床边,手中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在她的巧手下变得温顺,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苹果皮缓缓落下,如同时间的细沙,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刻的温馨。 刘云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女儿日渐隆起的腹部上,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的无限期盼与慈爱。 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手背,言语间满是对女儿的疼惜与不舍:“孩子,天冷路滑,你要多保重自己。我这儿有小梅照看着,你不用担心。我这身子,不过是前段时间累着了,你三舅妈不也说了,多休息,多打针,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许槿初忍着眼底的酸涩,点头,“嗯,所以,你要多吃点好吃的,快点好起来,宝宝出生你还要第一个抱他呢。” 刘云虹的病房里,时间仿佛被冬日的寒风凝固,缓缓流逝了半个月的光阴。 窗外,冬日的景致渐渐染上了节日的前奏,元旦的钟声即将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响起,预示着新的希望与开始。 而这份希望,对于即将迎来新生命的许槿初来说,更是意义非凡。 随着预产期日益临近,许槿初的心中交织着期待与忐忑。 为了确保一切万无一失,她决定前往港市,那里有她信赖的琳达医生所在的医院,一个设备先进、技术精湛的医疗设备。 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她将迎接她生命中的奇迹,一个即将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刘云虹为了照顾许槿初和宝宝,也努力地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她深知,唯有自己尽快康复,才能更好地陪伴在许槿初的身边,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经过不懈的努力与医生的精心治疗,终于在许槿初入院待产的前夕,她奇迹般地达到了出院的标准,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另一边,贺晏舟也在默默地努力着。 现在他已经能不依靠任何助力,独立行走了。 他的步伐虽然略显蹒跚,但这份坚持与毅力,让周围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他知道,即将到来的不仅是孩子的诞生,更是家庭新篇章的开启,他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这一切。 终于,那个许槿初临产的日子来临了。 许槿初躺在产房的床上,周围是医护人员紧张而有序的准备工作。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母性的光辉。 她所担心的,并非生育之痛,而是那份对孩子健康的深切忧虑。 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一次B超检查都像是命运的宣判,而辐射的顾虑更是让她犹豫不决。 然而,命运似乎对她格外眷顾。 当琳达医生微笑着将最新的B超结果展示给她时,那些关于风险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屏幕上,孩子的心脏跳动有力,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它顽强的生命力,发育情况甚至超出了之前的预期。 这意味着,孩子出生后,或许将不再需要经历那令人心痛的手术台,直接拥抱健康与阳光。 泪水,在这一刻无声地滑落,那是喜悦的泪水,是希望的泪水。 许槿初的心,终于在这片泪光中找到了安宁。 她紧紧握住贺晏舟的手,两人的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对未来无限美好的憧憬与坚定。 就在一切都顺利进行下去的时候,琳达告诉许槿初她的顺产指征不达标。 需要进行剖腹产,这样对孩子好。 虽然这个时代剖腹产的技术并不像后世那般成熟,但为了孩子平安出生,许槿初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并且催促贺晏舟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第663章 请家属过来 略带紧张气氛的产房走廊里,刘云虹的声音微微颤抖,如同秋风中摇曳的落叶,带着几分不安与恐惧:“开刀?这……这不是要在身体上动刀子?那这样一来,对大人日后的健康,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慌,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如同冬日里初雪覆盖下的苍白大地。 刚刚还沉浸在即将迎接新生命喜悦中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开刀”二字猛然击碎了心中的宁静。 她不解地望向那扇紧闭的诊室门,心中反复回响着医生的每一句话。 明明之前医生说孩子一切指标正常,健康无虞,为何转眼间,命运似乎又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站在一旁的贺晏舟,手中的手术同意书仿佛有千斤重,笔尖悬停在“同意”二字之上,却迟迟无法落下。 他的眼神在同意书与刘云虹焦虑的脸庞间徘徊,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斗争。每一秒的犹豫,都像是刀刃在心头缓缓划过,疼痛而漫长。 就在这时,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如同一缕春风,轻轻拂过这紧绷的空气。 “虹姨,晏舟,你们听我说。”许槿晴以她特有的沉稳与安抚之力,缓缓开口,“开刀的决定,并非轻率之举。我们之所以选择这条路径,是为了确保宝宝能够安全、顺利地来到这个世界。 现在的医疗技术已经非常成熟,我们会尽全力将风险降到最低。 而且,等小初顺利生产后,我会亲自为她制定详尽的康复计划,让她的身体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 许槿晴的话语,如同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刘云虹心中的阴霾。 她望向贺晏舟,眼中闪烁着既坚定又信任的光芒。贺晏舟深吸一口气,终于,他的笔尖稳稳地落在了“同意”二字之上。 “那他们母子二人就拜托你们了。” 贺晏舟签好字,将手术同意书递还给琳达医生。 —— 苏依曼匆匆结束手头那些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琐碎事务,便急匆匆地 但当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那扇通往手术室的大门却已在她眼前缓缓合上,如同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闸门,将许槿初的身影牢牢锁在了未知与期待的另一端。 “怎么样?生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颤抖,目光在手术室外的每一个人脸上搜寻着答案,那是一种母亲般的焦虑与担忧,即便她与许槿初之间并无血缘,但那份深厚的情谊早已超越了世俗的界定。 贺晏梅轻轻摇头,眼神中同样夹杂着不安与期待,“刚刚推进去不久,医生说情况还算稳定,但具体还得看接下来的手术进展。我们得耐心等待。” 就在这时,苏依曼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位脸色苍白的刘云虹身上。 苏依曼的心猛地一紧,她快步上前,温柔而坚定地说:“婶儿,您看起来很累,我扶您去那边坐会儿吧。我小初姐一定会平安生下宝宝的,我们一起等她好消息。” 刘云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疲惫交织的光芒,她轻轻点了点头,任由苏依曼搀扶着走向一旁的休息区。 沿途,医院的走廊显得格外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机器声和远处病人低语打破了这份宁静。 苏依曼能感受到刘云虹身体的微微颤抖,那是作为母亲在关键时刻难以掩饰的脆弱与坚强并存。 她们在休息区坐下,周围是同样等待的人们,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同的故事,但此刻,他们的心情却是如此相似——焦急、祈祷、期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每一秒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苏依曼紧紧握住刘云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与力量。 在众人焦急而满含期待的目光汇聚之下,手术室的门缓缓而沉重地开启,仿佛一道通往希望与奇迹的闸门。 一抹柔和的灯光从门缝中溢出,瞬间照亮了走廊上每一颗悬而未决的心。 护士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温暖,她的步伐轻快,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轻声细语地呼唤着:“家属请过来,接孩子啦!” 这句话如同春风拂面,瞬间吹散了周遭所有的阴霾与不安。 “恭喜你们,是个健康活泼的男孩儿!” 护士的声音里满是祝福,她小心翼翼地将襁褓中的小生命递向人群,那小小的身躯包裹在洁白的棉布中,仿佛是上天赐予的最珍贵的礼物。 孩子的啼哭声清脆悦耳,宣告着他来到了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新希望。 贺晏舟在听到手术室的门响起的那一刻,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去,他的眼神中既有迫切也有不安,第一时间便询问起妻子的状况:“请问,我妻子她……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深藏的爱意与担忧。 护士见状,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仿佛能抚平一切焦虑:“放心吧,大人也很好,很快就会被推出来。现在,你们可以先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说着,她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婴儿,仿佛是在对所有人展示这份生命的奇迹。 这时,刘云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一路小跑过来,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期待,短短的几步路对她而言却似乎漫长无比,以至于到达时已是气喘吁吁,却丝毫未减她的激动与喜悦。 “护士,我的女儿……她没事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迫切地想要确认女儿的安全。 护士见状,不禁有些忍俊不禁,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将孩子更加靠近了刘云虹一些,“我知道你们担心大人的情况,但你们现在是不是该先抱抱他呢?”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相视一笑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温情与幸福。 贺晏舟率先笑着对岳母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接过这份沉甸甸的爱。 刘云虹颤抖着手,满怀感激与温柔地接过了孩子,那一刻,她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 孩子在她的怀抱中显得那么柔软,那么小巧,皮肤如同初绽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奶香。 刘云虹的眼眶湿润了,她轻轻吻了吻孩子的额头,低声呢喃着:“我的宝贝,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这一幕,温馨而又感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仿佛见证了生命中最美好的瞬间。 第664章 不速之客冯婉静 许槿初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斑驳地洒在她略显疲惫却洋溢着母性光辉的脸庞上。 她的心跳仿佛还残留着手术台上的紧张与期待,因为在她心中,有一个无比强烈的愿望正在燃烧——她要第一时间见到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刘云虹仿佛能读懂女儿心中的渴望,她轻轻地、几乎是虔诚地从婴儿摇篮中抱起那个刚刚降临人间的小天使,动作里满是对生命的敬畏。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也在为这份新生的喜悦而感动。 随着她缓缓靠近,许槿初的心跳不禁加速,眼眶微微泛红,那是初为人母的激动与幸福的泪水在打转。 终于,当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被轻轻放置在许槿初的身旁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小家伙紧闭的双眼上覆盖着细密的睫毛,小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初绽的桃花般娇嫩。 许槿初颤抖着手,轻轻触碰着那柔软的皮肤,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满足。 周围的人群也随之围拢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期待。 贺晏梅满脸笑意地仔细端详着婴儿的脸庞,温柔地说:“看这孩子的眼睛,多像你嫂子啊,亮晶晶的,真是好看。”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家族新成员的喜爱与赞美。 周勇站在人群外围,隔着人群认真地观察着婴儿,“眉毛,绝对是像大哥的,又浓又黑,将来肯定是个有主见的男子汉。”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凑在最前边的苏依曼更是赞不绝口:“你们快看那鼻子,挺得恰到好处,多好看啊!这孩子长大后,定是个超级大帅哥,迷倒万千少女不在话下。”她的言辞夸张却充满爱意,让整个氛围更加温馨而充满乐趣。 贺晏舟坐在病床的另一边,现在他的注意力都在脸色苍白的许槿初身上。 许槿初一回头,就看到他皱着眉一脸忧虑地紧紧盯着自己,不由地笑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看看孩子。” “他很好,不用我看,你呢,现在是不是很疼?” 许槿初感受到贺晏舟话语中的深情与心疼,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还好,真的不怎么太疼。有你在身边,我就感觉所有的疼痛都变得可以承受了。”说着,她轻轻伸手,想要触碰贺晏舟的手背,却在半途又停下了,生怕自己的手太过冰凉,会让他担忧。 贺晏舟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温暖瞬间传递开来,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甜蜜与安心。 他深情地望着许槿初,眼中闪过无数未说出口的情愫:“傻瓜,你总是这样坚强,让人既心疼又骄傲。 但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的感受都是我最在意的。” 许槿初身体素质好,七天就出院了。 他们回部队大院坐的月子。 大院里李娟他们一听贺营长一家回来了,还生了孩子,都忍不住互相奔走相告。 “哎呀,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回来了。” 李娟提前接到消息,早就帮他们把房子都收拾干净了。 “快,快让我瞧瞧那大胖小子,是不是跟贺营长一样,英气逼人?” 李娟边说边在衣襟上匆匆擦拭着那双因忙碌而略显粗糙,却又因即将触碰新生命而显得格外温柔的手。 她的步伐轻快而急切,每一步都踏出了对生命美好的向往与尊重。 终于,当那小小的生命被轻轻放置在李娟的怀中时,时间仿佛凝固了。 孩子的脸庞如同初绽的桃花,粉嫩而纯洁,眉宇间隐隐透露出父母那超凡脱俗的气质。 李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化作了满满的柔情与疼爱。“这孩子,简直是上天赐予的瑰宝,瞧瞧这模样,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贺营长和他夫人的好基因,全都继承了个十足十。 不行不行,这么优秀的孩子,将来我家的闺女若是能得他青睐,那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个女婿,我可是要早早地定下了!” 话音未落,大院里又是一阵欢笑,大家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分享着对新生儿的赞美。 刘云虹这段时间,一直按时吃药,虽然照顾女儿会辛苦一些,但身体没怎么给她添乱。 在孩子满月后,贺晏舟也重新回到了队里工作。 而许槿初他们团队的业绩,也因为新年将至,迎来了一波高峰期。 着实大赚了一笔。 不仅还上了之前的欠账,还存起了一大笔钱。 而这笔钱,也将成为她下一个商业版图的启动资金。 前一年雪灾她跟着贺晏舟去救灾的地方,今年没有再发生雪灾,而那里也正是她看好的一处滑雪胜地。 她一直惦记着想把那里开发成旅游胜地。 苏依曼在得知她这个想法的时候,非常积极踊跃地要跟她一起把这件事做起来。 她可是个资深的滑雪爱好者,几乎每年都要跟朋友们去国外滑几场雪。 只是建滑雪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首先就是拿下那片山的承包权。 这件事,还需要徐徐图之。 新年到来之际,因为孩子太小,所以,许槿初他们没有回老家。 周勇没有父母,姐姐又远在他乡,所以赶在过年休假的他便带着妻子小梅回贺家过年。 整个部队大院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红灯笼高挂,家家户户的窗户透出柔和而温馨的光,仿佛每一盏灯都在诉说着团圆的故事。 然而,在这份祥和之中,却隐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了部队大院里。 阳光正好的上午,许槿初正端着一盆洗好的小孩儿的衣服准备出去晾晒,刚走出单元门,就看到冯婉静站在自己不远处,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她不知道在看什么。 许槿初不想理会她,便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去了在她身后的晾衣场。 “许槿初。” 突然,冯婉静沙哑着嗓子开口叫住许槿初。 第665章 王政委的新婚妻子 许槿初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四周的雪景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陪衬,每一片雪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都闪烁着莹白而耀眼的光芒。 冯婉静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情绪:“你过得似乎不错?” 这句话,既是询问,也是讽刺,字里行间透露出她对许槿初现状的嫉妒与不甘。 面对冯婉静的阴阳怪气,许槿初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漠而又不失风度的微笑。 那笑容,仿佛是对过去的一种释怀,也是对现在生活的一种肯定。 “好,当然好。” 说完,也不等冯婉静是何表情,抬脚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去。 冯婉静站在她身后,眼中充满了不甘。 可自己又无能为力做些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刚准备抬脚,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怎么又来了?” 王政委远远看到冯婉静和许槿初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担心冯婉静因为冯婉婷的死对许槿初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便连忙跑过来。 冯婉静的心在那一刻猛地一颤,仿佛久旱逢甘霖,王政委那熟悉而略带威严的声音穿透了喧嚣,直接击中了她心中的柔软。 她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抹自认为能够照亮整个世界、明媚得足以驱散所有阴霾的笑容,“建……” 然而,话音未落,一阵清脆悦耳、如同山涧溪流般清丽的女声突兀地闯入,如同春风中不经意间飘落的花瓣,轻轻却又坚决地打断了这即将绽放的温柔。 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几分不解,仿佛是在责怪,又似是在询问,让空气瞬间多了几分微妙与紧张。 “建君,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我差点没追上你,真是的。” 女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让冯婉静的心不禁沉了沉。 她这才恍然意识到,王政委并非独自一人,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悄然跟随了一位女子。 这位女子,身姿轻盈,步履间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优雅,仿佛是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不经意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的面容清秀可人,年纪似乎比冯婉静还要稍轻几分,那双灵动的眼睛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正上下打量着冯婉静,仿佛是在评估一个突然闯入自己领域的陌生人。 冯婉静的心湖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风暴搅动,五味杂陈的情感如同翻涌的波涛,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理智。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温婉而僵硬的笑容,那笑容背后,是她极力隐藏的惊涛骇浪,不让一丝丝异样的情绪泄露于表面,仿佛戴上了一副精心雕琢的面具。 她缓缓转身,将那份突如其来的失落与不安深埋心底,如同将珍贵的宝藏埋藏于无人知晓的角落,只留下一片看似平静的湖面。她挺直脊背,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姿态,重新面向那位不速之客,每一步都走得那么优雅,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得体与大方的风范,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当她的目光与王政委那略带歉意的眼神交汇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那双眼眸中,复杂的情绪交织成网,惊讶如流星划过夜空,疑惑像迷雾笼罩心田,质问则如同潜藏在心底的暗流,蠢蠢欲动。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们浮现在脸上,但那双明亮的眼眸却仿佛能诉说千言万语。 半晌,冯婉静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是谁?”这四个字,仿佛是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情感负担。 然而,不等王政委开口,一个温柔而自信的声音抢先一步打破了沉默:“你好,我是王政委的新婚妻子李慧丽,很高兴认识你。大过年的,你一个人来找建君,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李慧丽微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这一刻,冯婉静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她的心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强忍着心中的翻涌,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试图从王政委那里找到一丝答案或安慰,但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冯婉静原本平静的生活彻底打乱。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任由内心的风暴肆虐,而外界的一切,都仿佛与她无关。 “喂,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吗?”李慧丽的声音轻柔而焦急,她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目光中满是对丈夫的关切与不解。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了一旁静默不语的冯婉静身上,只见她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故事与哀愁。 冯婉静低垂着头,长发遮掩了半张脸,对李慧丽的询问置若罔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与尴尬。 李慧丽的心不由得一紧,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于是她轻轻拉了拉王政委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建君,她这是怎么了?你们……认识吗?”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与好奇。 王政委站在那里,胸膛轻轻起伏,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对话积聚力量。 他的眼神在冯婉静与李慧丽之间游移,那是一种复杂的交织,既有对过往的释然,也有对未来伴侣的深情。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与不安都一并吐出,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穿透了空气中的每一丝紧绷。 “慧丽,有件事我必须坦诚相告。她就是我的前妻。但这只是过去,现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李慧丽闻言,秀眉微蹙,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随后,情绪如潮水般翻涌,最终汇聚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浑然未觉。 责备与不解交织的情绪在她心中激荡,让她几乎要脱口而出更多的质问,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克制。 “就是她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玉石,落地有声,敲击着空气,也敲击着王政委的心房。 第666章 爬床的贺晏舟 王政委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轻轻地将李慧丽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那温暖而坚定的触感仿佛是一剂安抚心灵的良药,让李慧丽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歉意与爱意:“慧丽,对不起。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这段过去对我而言,已经尘封许久,我以为它不会再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但既然她出现了,我就必须面对,也必须给你一个明确的交代。” 李慧丽感受到丈夫掌心的温度,以及那份透过皮肤传递而来的坚定与决心,心中的怒火与不解渐渐平息。 她抬头,目光中闪烁着信任与理解:“那,我需要离开吗?给你们一个单独的空间?” 王政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更加温柔而坚定:“不,慧丽。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坚实的后盾。在这个时刻,我需要你站在我身边,一起面对这一切。” 此时,冯婉静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她曾以为,自己能够轻易地再次踏入王政委的世界,却未曾料到,那个位置早已被另一个女人牢牢占据。 她看着王政委与李慧丽之间无需言语便能传递的深情与默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与嫉妒。 这一幕,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冯婉静的心上,让她不禁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冯婉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涛汹涌,终于,她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情感,声音颤抖却坚定地喊出了那句话:“王建君,你怎么能娶别人呢?”这句话,既是质问,也是对自己过往的无奈与不甘的宣泄。 而王建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与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抬眸,目光与冯婉静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两人之间,过往的种种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快速回放,但最终,他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冯婉静,咱们已经离婚了,当初离婚也是你提的,离婚后,我不止一次说过,你别后悔。 可是你后来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我,真的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最主要的是,我已经结婚了,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所以还请你能彻底放下,别再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冯婉静闻言,眼眶瞬间泛红,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说谎!你明明还爱着我,以前无论我如何任性胡闹,你都能包容我、迁就我。 还有那次,我绝望之下选择跳楼,你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下来救我,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你心里还有我吗?” 这番话如同锋利的刀刃,不经意间划破了空气中那层薄薄的宁静。 王建君的视线不自觉地偏移,悄悄落在了身旁妻子的身上。 只见李慧丽的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温柔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难以掩饰的黯然与受伤。他的心猛地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涌上心头。 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波动,再次将目光投向冯婉静,眼神中已是一片决绝:“你错了,婉静。那天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作为一个人,无法眼睁睁看着生命在我面前消逝,与你是谁无关。 我对你的感情,确实存在过,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我的妻子李慧丽,她是我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所以,我恳请你,放过自己,也放过我,让我们都能开始新的生活。” 随着话语的落下,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似乎在他们之间悄然形成,将过去与现在、爱与恨、纠缠与解脱,一一划分得清清楚楚。 而冯婉静,也终于在这番坚定的话语中,看到了自己无法再挽回的现实,泪水无声地滑落,却再也无法撼动那已经远去的过往。 “我言尽于此,如果你在纠缠不休,莫怪我说话难听。” 说完,也不等冯婉静有所表示,他便拥着自己的妻子上了楼。 冯婉静的身形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渺小,仿佛每一寸肌肤都渗透了冬日的寒意,她的心更是如寒冰般坚硬而又脆弱。 雪花轻轻落在她的发梢、肩头,渐渐与她融为一体,化作了一个孤独而决绝的剪影。 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能穿透这漫天飞雪,直视到远方那对幸福归家的身影——王政委与他的新婚妻子,手牵手,笑容温暖如春,与她此刻的冰冷世界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的脚步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她多么想冲上前去,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个依偎在王政委身旁的女人扯开,或是仅仅是为了宣泄自己心中那份不甘与愤怒。 但理智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狠狠地吹醒了她。 她知道,那些冲动与幻想,在这个已经被决绝的话语划下句号的时刻,都变得毫无意义。 冯婉静缓缓转身,背影拉长,在雪地中留下一串孤独而坚定的足迹。 她知道,从今往后,她要学会独自承受这份痛苦,将那些未竟的情愫深埋心底。 与此同时,许槿初刚刚晾完衣物,转身之际,不经意间捕捉到了这一幕。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冯婉静失魂落魄的身影渐行渐远。 刚才,她在晾晒衣物的间隙,隐约听到了冯婉静与王政委之间那段充满了决绝的对话。 许槿初深知,这场情感纠葛对冯婉静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看到了冯婉静眼中的绝望与挣扎,也预见到了这场离别后的漫长疗愈之路。 但她同样明白,有些事,都是她自己的贪心造成的。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她有今日的下场,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春寒料峭,一晃,孩子已经过了百日。 也愈发喜人。 刘云虹整日抱着孩子舍不得松手。 许槿初在一旁看着,心疼地看着母亲。 “妈,你歇歇,孩子我来看就行。” 刘云虹抱着孩子轻轻哄着,“没事,我不累,我就想多抱抱我的宝贝外孙。” 听到母亲这句话,许槿初顿时鼻子一酸。 她扭过头,看向窗外。 贺晏舟今天因为工作有些多,他忙到很晚才回来。 回来时,他刻意放慢了动作,生怕惊扰了家里人休息。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柔和。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水声细语,仿佛是夜的低语,很快便洗净了一身的疲惫与尘埃。 回到房间,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隐约可闻的车流声交织成夜的序曲。 贺晏舟摸索着,准备在这宁静的夜色中寻得一丝慰藉。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床沿,准备沉入梦乡的那一刻,一抹不同寻常的明亮闯入了他的视线。 只见许槿初正静静地躺在床的另一侧,双眸明亮,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静静注视着他。 “是不是吵醒你了?”贺晏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与温柔,他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宁静。 许槿初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缓缓伸出手,那手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白皙而纤细,仿佛是在邀请,又似是在寻求安慰。 贺晏舟毫不犹豫地握住,那份温暖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心底,驱散了所有的疲惫与寒意。 他轻轻一带,两人便一同躺倒在柔软的床上,贺晏舟顺势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仿佛要将所有的保护与爱意都倾注于这一拥抱之中。 “怎么了?” 贺晏舟的声音更加低沉而关切,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许槿初情绪的微妙变化,那双明亮的眼睛中似乎藏着未言说的心事。 他耐心地等待着,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夜,依旧深沉;心,却因彼此的靠近而渐渐温暖。 在这无垠的夜色里,两个灵魂紧紧相依,共同抵御着外界的寒冷与孤独。 许槿初握在贺晏舟的怀里,一滴清泪从眼角滑出。 “晏舟,妈妈的身体……真的,一天比一天虚弱了。”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沉重,仿佛每一句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她抬头望向窗外那片无垠的夜空,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无奈,有恐惧,更有对母亲深深的爱与不舍。 “我劝她去医院,但她总是摇头,说想在家里,守着这片她最爱的土地。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贺晏舟闻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轻轻地将许槿初搂得更紧了些,仿佛想用自己全部的力量给予她一丝安慰与支撑。 他深知,岳母的病情如同秋日里凋零的落叶,虽仍挂着枝头,却已无力再抵抗季节的更迭。 就连平日里最为乐观、医术高超的三舅妈韩子娴,也曾在私下里对他们摇头叹息,直言病情已至晚期,再多的治疗也只是徒劳,徒增痛苦罢了。 此刻,房间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氛,时间仿佛凝固,只余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低语,与两人之间那细微却坚定的呼吸声相互交织。 “槿初,我们都知道,这是自然法则,无人能抗拒。” 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试图穿透这片阴霾,照亮许槿初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面对,如何让剩下的每一天都充满爱与温暖。妈妈她想要的,或许就是家人的陪伴,是那些简单却真挚的幸福时光。”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就让我们陪她做她想做的每一件事,吃她最爱的食物,去她最想去的地方。 让她在有限的时间里,感受到无限的幸福与满足。这样,即使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了,我们也会少一些遗憾,多一些回忆。” 许槿初听着贺晏舟的话,泪水再次涌上了眼眶,但这一次,它们不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被爱与勇气所替代。 她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对,我们要让妈妈剩下的日子,成为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悄探进窗棂,温柔地拂过许槿初的眼帘,唤醒了她沉睡的灵魂。她轻轻地掀开被子,生怕惊扰了身旁还在梦乡中徜徉的婴儿,心中满是对新一天的憧憬与期待。许槿初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准备为家人烹制一顿充满爱意的早餐,以此开启这平凡而又充满希望的一天。 然而,当她踏入厨房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母亲刘云虹正站在灶台前,背对着门,忙碌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馨而坚韧。蒸汽缭绕间,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那是家的味道,是母爱的芬芳。 “妈,你怎么起这么早?”许槿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与心疼,快步上前,想要接过母亲手中的活计。 刘云虹闻声转身,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眼角的皱纹似乎都因这份幸福而舒展了许多。 “年纪大了,觉自然就少了。倒是你,晚上还要起来喂孩子,得多休息才是。”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将热腾腾的早餐从锅中取出,那份专注与细心,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早餐桌上,摆放着刚出锅的小米粥,金黄诱人,香气扑鼻;几碟精致的小菜,色彩斑斓,清新爽口;还有热气腾腾的包子,皮薄馅大,香气四溢。 这一切,都是母亲用心准备的,每一口都蕴含着深深的母爱与关怀。 许槿初坐在桌旁,看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动。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包子,轻轻咬了一口,那熟悉的味道瞬间唤醒了味蕾,也温暖了心房。 她抬头望向母亲,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妈,谢谢你。有你在,真好。” 这一刻,厨房里弥漫着的不仅仅是早餐的香气,更是母女间深深的情感交流与理解。 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明媚起来,为这温馨的一幕添上了几分金色的光辉。 吃完早饭,贺晏舟便去了队里。 刘云虹抱着孩子哄,许槿初洗碗收拾厨房。 等许槿初整理好厨房出来的时候,刘云虹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抬头望向她,“小初,我想回 第667章 害怕 许槿初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起,母亲那句“想回家”如同细针,不经意间刺破了她心中的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不仅仅是惊讶,更深处藏着对未知的忧虑与不舍。 她愣在原地,时间仿佛凝固,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唯有母亲的声音清晰如初。 片刻之后,许槿初缓缓迈开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己心上的柔软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最终在她母亲身旁轻轻坐下。 “妈,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你留下我能照顾你,而且孩子现在也离不开你,一会儿看不到你都哭。”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温柔与恳求,试图用孩子留下母亲。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母亲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希望能将自己的力量与决心传递给母亲。 刘云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小外孙熟睡的脸上,那张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但她的眼神中,除了不舍,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 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小初啊,妈心里何尝不想多陪陪你们,陪陪我的宝贝外孙。可是……妈想家了,想回去看看你爸。” 在这一刻,夕阳的余晖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刘云虹苍老却依旧温婉的面容上,为她那即将决堤的眼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泪水在眼眶中凝聚成珠,闪烁着不舍与坚韧的光芒,它们仿佛承载了太多过往的沉重,却在她顽强的意志下迟迟不肯落下。 刘云虹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在共鸣着她内心的挣扎与疲惫。 她深知,自己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的跳动都预示着离熄灭又近了一步。 那种对未来的不确定,如同浓雾般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不禁忧虑,或许就在某个宁静的夜晚,当她沉睡过去,便再也无法醒来,与这个她深爱着的世界告别。 正是这份深刻的恐惧与不舍,让她对家的渴望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那是她灵魂的归宿,是她无论身处何方都魂牵梦绕的地方。 许槿初目睹着母亲的一切,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言。 她的手指紧紧缠绕着母亲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那是一种无声的承诺,是对母亲无尽的依恋与守护。 她害怕,害怕这一刻的温暖会转瞬即逝,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份最宝贵的亲情。 但面对母亲的坚持与期盼,她选择了沉默与顺从,用行动去回应那份深沉的爱。 “好,妈妈,我答应你。我带着孩子跟你一起回去,让爸爸也看看他的外孙。” 许槿初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母亲的深情与对家的向往。 她的话语如同一缕春风,轻轻吹散了刘云虹心头的阴霾,让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刘云虹依旧没有抬头,此时她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她怕被她看出来什么。 而许槿初,也猜到了母亲的心思,没再说什么,只是迅速起身,开始忙碌地收拾着行李。 贺晏舟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客厅沙发上堆满了行李。 不用问,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心底暗暗盘算着怎么安全的把岳母和妻子送回老家。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进屋内,为这温馨的一幕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餐桌上,晚餐的余温尚存,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与家的味道。 贺晏舟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向正逗弄着儿子的许槿初,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你带妈回屋休息一会儿,我来哄孩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抚平一切疲惫。 许槿初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幸福,轻轻点头,将儿子递给了贺晏舟。 孩子一整天未见父亲,此刻见到爸爸,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手紧紧抓着贺晏舟的衣襟,仿佛害怕这份温暖会突然消失。 贺晏舟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将他轻轻搂入怀中,开始在客厅里踱步,哼唱起轻柔的摇篮曲。 孩子在爸爸的怀抱里显得格外安心,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时而眯成一条缝,时而睁开,闪烁着好奇与喜悦。 每当贺晏舟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或是发出有趣的声音,孩子都会咯咯地笑起来,那清脆悦耳的笑声,如同天籁之音,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在一旁的沙发上,刘云虹静静地坐着,目光柔和地追随着这一对父子。 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欣慰的笑容,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幸福。 看着女儿与贺晏舟的婚姻如此和谐美满,外孙健康快乐地成长,她感到无比的安心与自豪。 这一刻,所有的辛劳与付出都化作了甜蜜与满足,仿佛连岁月都变得温柔起来。 刘云虹的思绪不禁飘远,想到了许槿初过世的父母。 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当她去到另一个世界,与那些故人重逢时,她可以骄傲地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找到了一个好归宿,拥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还有了可爱的外孙,也正健康快乐地成长着。 这份幸福与安宁,将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与交代。 把孩子哄睡后,贺晏舟动作轻柔地将他放到婴儿床里。 夜色如墨,轻轻铺满了整个房间,许槿初悄然推开房门,仿佛连脚步都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屋内,一盏昏黄的夜灯柔和地洒在床榻之上,映照出儿子稚嫩而安详的脸庞,他蜷缩在被褥间,呼吸均匀而绵长,仿佛整个世界都融化在了这宁静的梦境里。 转身之际,贺晏舟已悄然跟至,他接过许槿初手中的门把手,轻轻合上房门,动作里满是细心与呵护。他缓缓走向床边,动作轻柔地替儿子掖了掖被角,确保每一个缝隙都被温暖紧紧包裹。 随后,他抬眸望向许槿初,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波澜。 “妈睡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许槿初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易捕捉的忧虑。 “嗯,睡了,但她的睡眼里藏着太多不安。 今天,她突然提出了回家,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害怕她会……”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再也吐不出后续的重复。 第668章 回村 贺晏舟见状,心中一紧,他深知妻子心中的担忧与挣扎。 没有言语,他只是默默上前,将许槿初紧紧拥入自己宽厚的胸膛。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定,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寒冷与恐惧。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那动作温柔而充满力量,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有我在,别怕。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也无法改变生命的轨迹。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面对,如何珍惜。 在妈最后的时光里,让我们尽力让她开心,不留下一丝遗憾。你的笑容,我们的陪伴,或许就是她最需要的安慰。” 窗外,月光如洗,洒满了整个庭院,也似乎悄悄渗透进了屋内,为这温馨的一幕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许槿初依偎在贺晏舟的怀里,感受着那份久违的安宁与力量,心中渐渐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恐惧。 当许槿初把工作都安排好以后,便带着刘云虹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贺晏舟部队里事情太多,他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所以只能一个人留在大院。 —— 许槿初抱着孩子跟刘云虹回来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村子。 不少村民们闻讯而动,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好奇,纷纷赶来想要看看许槿初跟贺晏舟的孩子。 在这群热切的目光中,最为显眼的莫过于贺正山。 他也等不到许槿初抱孩子过来,直接去了亲家那里看孩子。 当他看到大孙子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疼爱,仿佛所有的等待与期盼,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应。 贺正山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娇嫩的小脸,却又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与美好,只能满眼慈爱地望着,嘴角挂着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回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带来孩子降生的喜讯时,贺正山的心中便如同被点燃了一把火,他渴望立刻见到孙子。 然而,贺晏舟孝顺,深知父亲年事已高,身体已大不如前,便劝阻了父亲的冲动,承诺会等孩子稍大一些,亲自抱回家中,让老人看个够。 这一等,便是漫长的三个月,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对重逢的渴望与对未知的想象。 而今,终于迎来了这个令人激动的时刻。 孩子已过百天,被他抱在怀里,不哭也不闹,甚至还笑盈盈地望着他。 看到孙子对自己笑,贺正山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的。 “看看我这大孙子,第一次见我这个爷爷一点都不认生。” 说着,只见他缓缓地从贴身的口袋里摸索出一件物品,那是一枚精致的银制平安如意锁,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泽。 这枚锁,是他精心挑选,历经无数个日夜的期盼与等待,终于在这个意义非凡的时刻,得以亲手为他的大孙子戴上。 “这个啊,是我早就备好的。” 贺正山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深沉的情感,“就等着这一天,能亲自为我的宝贝孙子戴上它。愿它能保佑我的孙子一生平安顺遂,事事如意。”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锁轻轻扣在孩子的颈间。 随着锁扣的轻轻一声响,仿佛连时间都为之静止。 在这一刻,所有的等待与期盼都化作了眼前的温馨与幸福。 贺正山的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他知道,这枚平安如意锁不仅仅是一件饰品,更是他作为祖父对孩子最深的爱与祝福。 刘云虹看着亲家给外孙的银锁,笑着夸赞道:“这个银锁好漂亮,还是他爷爷会挑礼物啊。” 赵桂芳晚来了一会儿,她来的时候,刘云虹家里已经站满了人。 “呀,孩子奶奶来了。” 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这么一句。 听到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 反倒弄得赵桂芳有些不太自然。 毕竟她跟大儿子和大儿媳之间的矛盾大家伙都知道。 就连她家贺晏安当初被人冒名顶替的大学名额,都是许槿初给找回了的。 可也没见她说什么感谢的话,别人说起时,她还只说是自己生的儿子聪明才考上大学的。 所以,这会儿她过来,大伙都抱了看热闹的心态。 贺正山看到老板,笑着招呼她道:“老婆子,你过来看看咱们大孙子都多好看。” 赵桂芳也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有些微妙。 但她并不在意。 看到贺正山把孩子抱到跟前,她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但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而且这孩子也实在招人喜欢。 长得跟贺晏舟小时候也很像。 让她不由得想起来贺晏舟小时候的样子。 “来,大孙子,让奶奶抱抱。” 说着,赵桂芳就要伸手去抱孩子。 可当她的手刚要触碰到孩子的时候,一双手突然抢在她前头,将孩子抱走了。 许槿初抱着儿子转头一边走一边说:“孩子尿了,我给他换个尿布。” 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赵桂芳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只能尴尬地收回,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更为微妙。 赵桂芳轻咳一声缓解尴尬,转头看着刘云虹,“我看亲家母脸色不好,咋?身体又不舒服了?” 一路颠簸,刘云虹着实累得有些难以支撑,但当着大伙的面,她一直硬撑着。 只是脸色白得有些不太正常。 “没什么,就是一路坐车有点累了。” 刘云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累了,那就歇着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走吧,孩子他爹,亲家母累了,咱们别在这儿了,家里还一堆活没干呢。” 说着,赵桂芳便扯了扯贺正山的袖子,示意他跟自己回家。 贺正山又看了好几眼自己的大孙子,不舍地跟着老伴离开。 他们一走,其他邻居也纷纷道别离去。 高大娘坐在刘云虹身旁,看着她的脸色,心情沉重。 她跟刘云虹关系最好,自然也最清楚她这会儿一直在隐忍自己的病痛。 “人都走了,你快躺下吧。” 高大娘扶着刘云虹躺下。 第669章 临终嘱托(一) 许槿初轻柔而熟练地完成了给孩子换尿布的任务,小宝贝穿着干净的新尿布,惬意地蹬着小腿,发出咯咯的笑声,那清脆的声音如同天籁,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许槿初轻轻地将孩子放置在柔软的垫子上,周围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玩具,色彩斑斓,宛如一个微型童话世界。 她俯身,在孩子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暖的吻,轻声细语道:“宝贝,妈妈去给你做晚饭,你乖乖地在这里玩哦。”孩子似乎听懂了母亲的话,眨巴着大眼睛,小手胡乱抓着旁边的摇铃,自娱自乐起来。 转身之际,许槿初的目光落在了正坐在一旁照顾母亲的高大娘身上,她微笑着走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诚恳:“大娘,您总是这么照顾我,今天可得让我好好尽地主之谊。麻烦您帮我看一下孩子,我这就去准备晚饭。 今天晚上,您和大爷就在我家吃个便饭,咱们也好久没一起聚聚了,好好聊聊家常。” 高大娘闻言,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抬头望向许槿初,眼里满是疼爱与欣慰。 “瞧你这孩子,说得哪里话,能帮上忙,大娘高兴着呢。 你快去忙吧,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说完,她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孩子靠近些,那动作里充满了对下一代的无限关爱与呵护。 随着许槿初轻快的步伐消失在厨房的门口,高大娘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孩子身上,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她一边和刘云虹说着话,一边不时地抬头观察孩子的动静。 初春的寒风还残留着几分刺骨,悄悄穿梭在村子中。 自打刘云虹回家,她的病情便如冬日里的残雪,一日消融,不见丝毫好转的迹象。 许槿初此刻也难掩眼中的忧虑与焦急。 她深知,母亲的病已非人力所能轻易挽回,但那份执着,驱使她踏上了前往镇上的路,只为寻找钟老,钟老已经成了她最后的希望。 穿过曲折蜿蜒的石板路,许槿初的脚步匆匆而坚定,钟老的小院,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 推开门扉,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那是希望的味道。 钟老细细地为刘云虹把脉,眉头紧锁,似乎在与时间赛跑,试图从脉象中捕捉那一丝生机。 然而,片刻之后,他缓缓放下手,沉默地摇了摇头,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里,满是无奈与遗憾。 “孩子,你母亲的情况,我尽力了。我只能开些药,帮她减轻些身体上的痛苦,但终究……你还是得做好最坏的打算。”钟老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让许槿初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窟。 然而,病榻上的刘云虹,却出奇地平静。 她望着许槿初,眼中没有泪水,只有温柔与释然。“小初,别难过,妈这辈子有你,已经很满足了。 回家吧,妈累了,想休息了。”她的声音虽轻,却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风,轻轻拂过许槿初的心田,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慰。 许槿初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默默接过钟老递来的药包。 夕阳如血,将归途的小径染上了一抹不祥的绯红。 许槿初正踏着这抹余晖,心中却是一片忐忑,母亲的突然呼唤如同夜色中的一声惊雷,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妈?”许槿初猛地回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的眼神中交织着疑惑与担忧,仿佛害怕从母亲口中听到什么不愿接受的消息。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刘云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指向了不远处那座略显陈旧却庄严的镇卫生院,嘴角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语气异常平静:“去那里,陪我去买点东西。” 许槿初闻言,心中疑惑更甚,眉头紧锁:“妈,那是镇卫生院啊,旁边除了几家药铺,哪还有什么可买的……”她的话说到一半,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如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冻结在了半空。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那些原本被她刻意忽视、深埋心底的恐惧与哀伤,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许槿初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滑落脸颊,她猛地别过头去,不愿让母亲看见自己的脆弱。 视线所及之处,镇卫生院的旁边,孤零零地立着一间略显阴森的棺材铺,门楣上挂着褪色的招牌,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刺眼。那里,是镇上唯一一家提供丧葬用品的地方,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生者对逝者的无尽哀思与不舍。 刘云虹温柔地走到女儿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双手仿佛有着无尽的力量,能够抚平一切伤痛。“好孩子,别哭了。人生如白驹过隙,早晚都会有那么一天,我们得学会面对。既然终究要用到,何不趁现在,挑些我喜欢的,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慰藉,你说是不是?”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释然与从容,仿佛是在对女儿说,也是在对自己说。许槿初听着母亲的话,心中的悲痛渐渐被一股暖流所取代,那是对母亲深深的理解与爱。 她擦干眼泪,点了点头,强忍住哽咽,挽起母亲的手,两人并肩向那间棺材铺走去。 —— 吃了钟老的药,刘云虹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但到底没有坚持太久。 贺晏舟那边早早把工作提前处理安排好,赶了回来。 刘云虹的后事都已经准备好了。 许槿初尊重母亲的选择,没有打算大操办。 刘云虹说她只想安安静静的,不想太吵。 贺晏舟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时候,刘云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妈,她……还好吗?”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他轻轻推开房门,目光瞬间被床上那个虚弱的身影紧紧锁住。他的心疼,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加深他对生命无常的感慨。 许槿初站在一旁,这些天的坚持与隐忍,在这一刻仿佛达到了极限。她的眼神中既有对母亲即将离去的深深不舍,也有对贺晏舟归来的感激与依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的脆弱显露无遗。直到贺晏舟那双温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掌心,她才终于找到了依靠,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晏舟,我……我真的好累。”许槿初的声音细若游丝,却清晰地传达了她内心的疲惫与无助。她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别怕,有我在。”贺晏舟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轻轻地将许槿初搂入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座避风港。他知道,此刻的她需要的不仅仅是安慰,更是力量与支持。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里交给我,你去休息,好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许槿初撑起一片天。 在贺晏舟的坚持下,许槿初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任由自己被他引领着走向房间。 她的步伐虽然踉跄,但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无论风雨,无论晴天。 “如果妈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 临睡前,许槿初一再嘱咐贺晏舟。 “放心吧,你先睡。” 许槿初累极了,刚躺下就睡了过去。 只是精神高度紧张,睡得很不安稳。 不过才十多分钟她就醒了,但为了保存体力,她不得不逼自己闭着眼睛。 浑浑噩噩睡了两个多小时,许槿初才感觉终于恢复了一丝精神。 孩子这两天一直由高大娘跟贺正山帮忙照看着。 贺晏舟回来后,他便抱着孩子哄。 孩子许久没见到父亲,突然见到父亲,又惊又喜,一直赖在父亲的怀里不肯离开。 夜,深沉而寂静,只余下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夜行鸟的啼鸣,划破了这无边的黑暗。 当第一缕晨曦还未敢窥探这世界之时,刘云虹仿佛从一场漫长而沉重的梦境中缓缓苏醒。她的意识如同初春的薄雾,渐渐在脑海中凝聚成形,带来一丝久违的清明。 刘云虹的眼帘微微颤抖,终于,她缓缓睁开了那双久闭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是女婿贺晏舟那熟悉而又略显疲惫的脸庞。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温柔,仿佛能驱散这世间所有的阴霾。 “晏舟……”刘云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如同秋风中摇曳的落叶,却饱含着无尽的惊喜。 她挣扎着想要抬起手臂。贺晏舟见状,连忙俯身向前,轻轻握住那只瘦削的几乎可见骨的手,温暖而坚定。 “是,妈,我回来了。”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紧握着刘云虹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 “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准备了些清淡的粥,要不要尝尝看?” 刘云虹费力地摇了摇头,那双曾经充满活力的眼眸此刻却显得有些空洞。 这段时间里,病痛如同无情的野兽,一点点吞噬着她的健康与活力,让她几乎失去了对食物的渴望。 她的身体,已经瘦弱到了令人心疼的地步,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但即便如此,那双眼睛里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对生命的坚持,也是对家人的爱。 贺晏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轻轻抚摸着刘云虹的手背,试图用这种方式给予她安慰与力量。 他从小没怎么享受到过母爱,而自从和许槿初结婚后,在岳母这里,他体会了被母亲惦记的幸福。 岳母是真的把他当成亲生的儿子那般惦念。 回光返照给予刘云虹短暂的清醒。 刘云虹深知这一刻的清醒珍贵而短暂,于是温柔地支开了女儿许槿初,让房间只剩下她与女婿贺晏舟两人,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温情。 “晏舟啊,”刘云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清晰,她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穿越病痛的迷雾,望向那个已然成为她心中依靠的年轻男子, “妈要跟你说句真心话,这些年,妈心里一直藏着一份愧疚。记得当初,我那么固执地让你娶了小初,那时的你,心中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却还是承担起了这份责任。妈知道,那对你而言,是多么的不公平。” 贺晏舟闻言,眼眶微红,他轻轻上前,握住岳母那双因岁月和病痛而略显枯槁的手,声音坚定而温暖:“妈,您千万别这么说。人生路上,谁没有几个不得已的选择呢?起初,我的确是因为责任而娶了小初,但时间是最好的见证者。 我发现,她不仅仅是责任,更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温暖和光亮。 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感激那个错误的开始,因为它让我遇见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伴侣。” 刘云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她费力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对过去的释怀,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小初啊,她确实是个好孩子,争气,自从嫁给你,她不仅学会了如何经营一个家,更在你身上学会了坚强和包容。 我知道,她没给你添过什么麻烦,反而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支持着你,陪伴着你。你们两个,真是让我这个将死之人,也感到了无比的幸福和安心。” 说到这里,刘云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连说话的力气也在一点点耗尽。 但她的眼神依旧明亮,充满了对女儿的骄傲和对女婿的信赖。 “晏舟,答应我,无论将来怎样,都要好好待小初,她值得这世上所有的好。而我,也将带着这份安心,去往另一个世界,继续守护你们。” 贺晏舟的眼眶终于湿润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问岳母,也是向自己许下了一个永恒的誓言。 许槿初一直站在门外,听着屋里母亲跟贺晏舟的谈话,心里五味杂陈。 就连贺晏舟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她都没注意到。 第670章 临终嘱托(二) 贺晏舟轻轻环抱住许槿初颤抖的肩膀,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槿初,妈在等你,她有话对你说。来,擦擦眼泪,别让妈看见你这副模样,她会心疼的。” 许槿初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贺晏舟递来的手帕,细细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强颜欢笑地点了点头。 “你去看看孩子吧,小家伙刚睡下,我怕他一会儿醒来找不到人会害怕。”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母爱与坚韧。 贺晏舟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柔,但他知道此刻妻子需要去和母亲道别,于是他轻轻拍了拍许槿初的背,转身走向西屋。 刘云虹静静地躺着,苍白的面容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 她仿佛感知到了女儿的到来,用尽全身力气想要转动头颅,望向那熟悉而温暖的声源。 然而,病痛如同沉重的枷锁,让她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许槿初见状,心如刀绞,她加快脚步,几乎是飞奔到母亲身边,紧紧握住那双瘦弱无力的手。 “妈,我来了,我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努力保持着平静,生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母亲。 刘云虹缓缓睁开眼,目光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她轻轻地闭了闭眼睛,仿佛是在积聚最后的力量,随后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初啊……以后妈不在了,你要和晏舟好好的,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的风雨。 还有……就是别什么事都自己扛,别太逞强,那样太累了……妈希望看到你幸福……”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许槿初的心。 她强忍着泪水,重重地点头,仿佛是在向母亲承诺,也是在向自己宣誓。 她不想让母亲看到她流泪,更不想让她带着担忧与不安离开这个世界。 “我知道,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好好的......” 许槿初扑在母亲身上,抱着她。 她本来以为则这个时代,自己可以长长久久都拥有母亲陪在身边。 可没想到,母亲还是这么早就要离开她了。 突然一瞬间,许槿初的心脏如同被晨曦初照,温暖而坚定,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在她胸中激荡,驱使着她踏出重要的一步。 她决定向母亲揭露自己穿越时空的秘密——那个宁静的夜晚,真正的许槿初已悄然离去,留下的,是来自未来世界,与她灵魂交织的另一个自己。 她深知,这份坦白不仅仅是对自我的救赎,更是为了让母亲能够少一份遗憾,多一份释然。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与不安都吸入胸膛,再化作坚定的力量。 缓缓的,她抬起了头,目光穿越岁月的尘埃,与母亲那双虽已失去往昔光泽,却依然温柔如水的眼眸交汇。 那里,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爱与理解,正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倾诉。 “妈,对不起……我一直……一直瞒着您。其实,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自己的心房,也敲打着周围凝固的空气。 然而,话音未落,一阵温暖如春风的话语轻轻拂过她的耳畔,打断了她的忐忑:“小初,妈知道,妈都知道。”刘云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惊讶,只有满满的温柔与包容,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妈,你是说……你都知道?”许槿初愣住了,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是深深的感动与释然。 刘云虹轻轻拉过她的手,眼神中满是慈爱:“是啊,毕竟是从一出生就在我怀里长大的孩子,不经意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我怎能察觉不到呢? 初时,我以为你只是长大了,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细微的不同汇聚成河,让我意识到,站在我面前的,虽然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庞,但灵魂已非昔日之小初。 我偷偷检查过你的胎记,它们依旧是你身份的印记,但我知道,你已经不是那个任性娇憨的孩子了。 我曾有过困惑,有过悲伤,甚至想过要找你问个明白。 但转念一想,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从何处来,既然命运让我们再次成为母女,那便是上天的恩赐。 于是,我学会了接受,也学会了珍惜。在我心中,我拥有了两个女儿,一个如同晨曦般明媚,一个则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各自闪耀着不同的光芒。” 说到这里,刘云虹的眼眶微红,但嘴角却挂着温柔的笑容:“而且,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用你的方式,替小初尽了一个女儿应有的孝道。这份情,比什么都珍贵。” 听着母亲的话语,许槿初的眼眶也湿润了。 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力量。 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这份母女之情,将永远是她最坚实的依靠,也是她穿越时光,最宝贵的收获。 晨曦时分,刘云虹彻底闭上了眼睛,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对家人无限的眷恋。 在刘云虹出殡之际,陆怀礼,苏依曼,贺晏梅都赶回来送了她最后一程。 办完母亲沉重而庄严的丧礼后,许槿初独自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周围是母亲生前留下的件件遗物,每一件都承载着往昔的记忆与温情。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旧物,眼眶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最终,她鼓起勇气,将每一件物品细心打包,仿佛是在为母亲的生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完成这一切后,许槿初带着复杂的心情,将家的钥匙缓缓放入高大娘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中。 高大娘是村里的热心肠,一直以来对许槿初母女照顾有加。 许槿初的眼中闪烁着感激与不舍:“高大娘,我这一走,家里就拜托您了。请您时不时来看看,别让这屋子失了人气。” 谈及家中的土地,许槿初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那片土地见证了母亲的辛勤与汗水,也承载着她对未来的希望。 但现实却迫使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她决定将这份责任托付给高大娘一家,虽然名义上是承包,但实则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托付。 她微笑着签下那份承包合同,那上面的承包费用低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是她对高大娘无声的感激与回报。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赵桂芳的耳朵里。 赵桂芳,贺晏舟的母亲,一个精明且强势的女人,对此事大为光火。 她认为许槿初作为贺家的儿媳,理应优先考虑贺家的利益,怎能轻易将土地交给外人? 她气呼呼地找到贺晏舟,言语间满是责备与不满。 第671章 感谢天意把你送到我身边! “老大啊,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呢?咱们才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啊!你姓贺,你的根在这里,你的媳妇也是贺家的一份子。 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把地给了高大娘家呢?” 赵桂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怨,几分不甘,“你说你丈母娘留下的地,本该是我们贺家来种的。 现在晏安正上学,将来还要娶媳妇,处处都需要钱。如果我们自己能多一份收入,岂不是也能减轻你们的负担?” 许槿初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又略带寒意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对赵桂芳话语的深深洞察与不屑。 阳光斜洒在她的脸庞上,为她平添了几分不容侵犯的气场。 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人心,早已将赵桂芳的算盘看得一清二楚,却也同时映照出贺晏舟夹在中间那份难以言喻的挣扎与无奈。 她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块土地的问题,更是两个家庭、两代人恩怨纠葛的缩影。 赵桂芳的言辞间满是算计,试图用情感与利益编织的网,将她紧紧束缚。 但许槿初的内心如同磐石,纹丝不动。 她深吸一口气,让清新的空气充盈胸膛,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坚持汲取力量。 “这块地,是母亲留下的,它,由我继承,处理权自然也在我手中。这份责任,我责无旁贷。”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穿过人群,温柔地落在了高大娘身上。 高大娘,那位总是以慈爱之心待她们母女如亲人的长辈,此刻正以一种鼓励与信任的眼神回望。 这些年,无论风雨变幻,高大娘始终如一地给予她们关怀与帮助,这份恩情,许槿初铭记于心。 “高大娘,您是我们母女生命中的贵人,您的善良与勤劳,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相信,将这片土地交托于您,它定能继续焕发生机。” 言毕,许槿初的目光再次转向赵桂芳,那眼神中没有了先前的冷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脱与淡然。 “至于您所说的那些,与我无关。我们早已分家,我的事还希望你能不要干涉。” 许槿初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股寒风,犀利而直接,让赵桂芳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所有的反驳都哽咽在喉,化作了一声无力的叹息。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决堤而下,哭声在空旷的村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她双手胡乱挥舞着,仿佛要抓住些什么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尊严:“乡亲们啊,你们听听,这就是我辛辛苦苦用两千块钱换来的儿媳妇,现在翅膀硬了,就开始嫌弃我们这些土里刨食的爹妈了!她这是要上天啊!” 围观的人群渐渐围拢,议论声此起彼伏,如同夏日午后的蝉鸣,喧嚣而杂乱。 老一辈的人们,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对传统观念的坚守,许槿初的言行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对家族秩序的公然挑战,是对孝道的大不敬。 “唉,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是啊,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许槿初站在那里,听着大家的议论,却充耳不闻。 他们怎么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贺正山突然冲进了人群,直奔赵桂芳而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婆子你这是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闹成这样,不嫌丢人吗?孩子自己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您就别掺和了。” 说着,他一把拉住赵桂芳的手腕,试图将她带离现场。 赵桂芳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挣扎着不愿离开,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不走,我就要让大家看看,她是怎么对我的!” 贺正山的脸色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赵桂芳,你要是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们做小辈的,有他们的难处,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赵桂芳的心上,也让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平息。 人们开始意识到,这场家庭纷争背后,或许有着更多不为人知的辛酸与无奈。 最终,在贺正山的坚持下,赵桂芳被半推半就地带离了现场,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和众人复杂的目光。 而许槿初,则站在原地,无谓他人如何说。 高大娘看着手里的承包合同,突然感觉有些烫手。 许槿初自然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她笑着安慰,“大娘,地你就放心种,咱们的承包合同上有法律效力的。 别人也没有理由对我的地指手画脚。” 这个地必须由自己的名头承包出去。 否则时间长了,容易被有心人一点点侵占去,就得不偿失了。 许槿初的话语,字字铿锵,句句入心,让高大娘心中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 她抬头望向许槿初,眼中闪烁着感激与信任的光芒,仿佛在说:“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地,在我高大娘手里,定能照料得比自家孩子还精心,绝不会让它有丝毫闪失。” 随着家中事务的妥善安排,许槿初与贺晏舟携手,带着他们的孩子踏上了返回富安镇的路途。 刚一回到富安镇,许槿初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堆积如山的工作砸得晕头转向。 还好有李娟和贺晏梅帮忙带孩子,让她得以暂时抽身,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那些亟待解决的事务之中。 服装厂的运营还都好,不着急,国外市场那边有许槿桉他们几个在,也不用担心。 真正的让她费心的是滑雪场项目的推进上。 这个项目,对许槿初而言,不仅仅是事业的又一次飞跃,更是她心中那份对梦想的执着追求。 如今,她已站在了与当地政府洽谈承包事宜的关键节点,每一步都需谨慎再谨慎。 然而,对方对于这片曾被视为荒芜之地的山脉,却突然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提出的承包价格之高昂,犹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横亘在许槿初与梦想之间。 他们自然懂得,随着旅游业的蓬勃发展,这座曾经无人问津的山脉如今已摇身一变,成为了潜力无限的宝藏。 因此,他们想要借此机会大捞一笔,也无可厚非。 但那个数字,对于许槿初而言,却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遥不可及。 它像一座沉重的山峰,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夜深人静之时,许槿初独自坐在书房的窗前,望着外面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但正是这些挑战与困难,才让她更加坚定了前进的步伐。 她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多么坎坷,她都要以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这座沉睡的山脉注入新的活力,让它成为整个地区的一张闪亮名片。 于是,她再次站上了谈判的战场,带着更加坚定的信念与更加周密的计划。她巧妙地提出了一个双赢的方案。 在滑雪场建设的同时,优先为当地村民提供就业机会,让这片沉睡的山脉成为带动地方经济发展的新引擎。 这一提议,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冰冷的裂缝,照亮了双方合作的道路。 拿下承包权,就是开始建设,这一建,就又是一年,滑雪场正式开业的时候,许槿初站在剪裁现场,抬头望着高远的天空。 她的梦想在这个充满机遇的时代,正在一点点实现。 滑雪场正式运营后,许槿初才终于得到了片刻休息时间。 回到大院,她的宝贝儿子正在和李娟家的女儿正在雪里打着滚。 小小的一个人,穿的小个小豆包。 远远看见许槿初,一骨碌从雪地上爬起来冲向许槿初。 “妈妈,妈妈抱。” 许槿初怕儿子摔倒,连忙快跑几步迎过去,一把将孩子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使劲儿亲了两口。 “妈妈的宝贝,今天有没有听刘伯母的话啊。” “听话了,可听话了。” 小孩子脆生生的童声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孩子可乖了,你工作忙完了?” 李娟牵着女儿,走过来,笑着问。 许槿初点头,“嗯,忙完了,能歇几天。” “那感情好啊,终于能歇歇了,走,去嫂子家,给你包包子吃。” 李娟爽朗的笑道。 许槿初跟她可不客气,直接点菜道:“我要吃酸菜馅的大肉包。” “管够。” 李娟牵着孩子就往家跑,去包包子。 “嫂子,你慢点,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许槿初赶紧去追。 在李娟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酸菜馅大包子,许槿初心满意足地抱着孩子回了家。 贺晏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大包子。 “李娟嫂子包的?” 许槿初一边给他拿碗筷,一边点头应道:“是啊,我吃了五个,撑死了,你快来吃。” “孩子呢?” 贺晏舟带着寒气的外衣,去洗了手,坐到桌子旁,夹了一个包子就吃了起来。 “在嫂子家吃饱后回来就睡了,白天在外面玩疯了,这会儿睡得像小猪似的,怕是打雷都吵不醒。” 贺晏舟闻言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吃包子的动作快了几分。 只吃了三个,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才吃这么几个,吃饱了吗?”许槿初看到,关切的问。 贺晏舟起身把碗筷拿到厨房。 “剧烈运动前不能吃太饱。”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带着几分不言而喻的暗示。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许槿初心中的层层涟漪。 许槿初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中的财务报表成了此刻最不合时宜的陪衬,她的思绪完全被贺晏舟的话语牵引,却又一时之间未能领悟其背后的深意。 那双专注于数字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直到一阵温热的气息靠近,伴随着轻微的水雾声,贺晏舟如同从晨雾中走出的神秘旅人,带着一身未散的水汽,将她轻轻抱起,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步步稳健地走向卧室。 那一刻,许槿初的脑海如同被闪电击中,瞬间明白了“不能吃太饱”背后的真正含义,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两朵红云。 卧室里,柔和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即将上演的一幕添上了几分温馨而又暧昧的氛围。 贺晏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身下的人,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久别重逢的渴望,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媳妇,你知道咱们又多久没做了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询问,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诉说着这段时间里累积的思念与渴望。 许槿初被问得一愣,那双清澈的眼睛无辜地眨巴着,似乎在真的努力回忆计算着。 她的模样让贺晏舟既感到无奈又觉得可爱,最终只能无奈地低下头,用他那温热的唇轻轻触碰许槿初敏感的耳垂,那动作轻柔而充满挑逗,仿佛是在用最温柔的方式唤醒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许槿初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她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浑身一阵酥麻,所有的矜持与防备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激情与爱意之中,任由贺晏舟引领着她,步入那片只属于他们的,充满刺激与甜蜜的世界。 情正浓时,贺晏舟咬着许槿初的耳垂,轻声又掷地有声地说:“我爱你,真的好爱,感谢天意把你送到我身边。” 许槿初浑身瘫软在他的攻势之下,整个人飘忽得仿若在云端。 “我也爱你,好爱,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