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刻,医馆内,阿大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来回踱步。
在他满心的煎熬等待下,陆文渊终于踏入了医馆的大门。
今日的陆文渊比往常早来了一些。
他刚到医馆,便瞧见了医馆外面停放的那辆马车,对此情形已经习以为常了。
阿大看见来人,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急切地问道:
“请问您是陆大夫?”
这是学徒从开门后,第一个进门的人,阿大下意识的就认为是陆文渊,但他也没有猜错。
只见男子微微颔首应道:“正是!”
“您可算来了,快随我去救救我家夫人吧!”
陆文渊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沉声道:“莫急莫急,先与我讲讲具体情形。”
“我家夫人可能中了毒。”
“有何症状?”
陆文渊紧接着追问,目光紧紧盯着阿大。
阿大顿时语塞,嘴巴张了几张,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
昨晚夜色那般漆黑,他又满心焦急地跑出来寻医,哪里还顾得上留意夫人有什么具体症状。
况且送夫人回房的时候,确实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之处啊。
陆文渊见阿大神色迷茫,说不清楚状况,心中暗自估摸,看样子中毒应该并不深。
略一思索,说道:“我还要在此处看诊,你先回去把你家夫人带来。”
阿大一听,面露难色,额头上急出了一层细汗,急忙恳求道:“陆大夫,求求您了,您就随我去苏府一趟吧!”
“苏府?哪个苏府?”
陆文渊看向阿大,眼神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就是每日给你们送货的苏府啊!”
一旁的学徒听到他是苏府的人,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你是苏府的人,怎么不早说。”
学徒埋怨道,要是知道他是苏府的人,自已就不会让他在这儿干等这么久了。
陆文渊听闻,也是神色一怔。
苏家?那他口中的夫人应该便是苏夫人了。
对于这个女人,他早有耳闻,心中好奇了许久,也很想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就连这苏家的下人也与别家大不相同。
别家府上多是卖身的奴仆,而苏家基本都是长工。
说起主子,这些下人们不仅满是尊崇,甚至两眼放光,一个个精神状态也是极佳。
从他们的口中,听到的关于苏夫人的谈论居多,而苏老爷则极少被提及,由此便足以看出苏夫人在他们心中的份量极重。
阿大苦着脸说道:“我也是心急糊涂了,还望大夫莫怪。”
陆文渊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事不宜迟,那便走吧。”
说完,他留下学徒看门,迅速收拾好药箱,随着阿大坐上了马车。
一路上,陆文渊不断向阿大询问一些关于苏玉日常的饮食起居等情况,阿大都绞尽脑汁尽量回忆着回答。
到了苏府,一阵巨大的声响传来,仓库那边仍在砸门。
阿大带着陆文渊下了马车,直接从大门走了进去。
陆文渊一路观察,发现这宅子里冷冷清清,人丁稀少,显得空旷了许多。
他们径直走到苏玉的房门口,只见姜老早已等在那里了。
见到陆文渊到来,姜老连忙快步走上前来。
“陆大夫,你可算来了。”
陆文渊微微点头,神色严肃地问道:“夫人现在情况如何?”
“这?我也不知道,从昨晚回房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陆文渊不再多言,示意阿大上前敲门。
阿大正准备上前敲门,门突然开了,秋菊推着苏玉缓缓出来了。
苏玉坐在轮椅上,与陆文渊四目相对。
两人互相打量着彼此,之前只是书信往来,如今真人就在面前。
这就是苏夫人吗?
五官倒是生得颇为不错,只是那皮肤略显黝黑,巧妙地遮掩住了她的脸色,只要稍加掩饰,不仔细加以观察,旁人便很难察觉到她脸色的细微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