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苏玉静静地站在窗前,将这一幕完完整整地看在眼中,嘴角微微上扬。
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就是省心。
等到他们分散守在两边,她的目光才缓缓转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婆子和男子被关押的房间,随后便“哗啦”一声关上了窗户。
今日阿大的行为,确实让她内心颇为感动,她那冰封沉久的心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也对他由此多了一份信任。
从小到大,她都深感六亲缘浅。
这让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少了很多的羁绊,方便行事。
她一出生便处在重男轻女观念依旧根深蒂固的最后一代。
两代人思维的激烈碰撞,可谓火花四溅。
到了最后,她的双亲对她既心怀惧怕又难以离开,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在苏玉的眼中,他们很乖、很听话。
难伺候?不存在的。
当初她在他们眼里什么样?晚年他们在她眼里就是什么样,谁也不比谁高尚。
那对早已分开多年的夫妻,被迫又凑到了一起。
以往那个以夫为天的女人,现在丝毫不相让,在狭小的房间里,每日看着二人互掐,也是一大乐趣。
如今到了这里,环顾四周,所有围绕在自已身边的人也大多是因利益捆绑而来。
能豁出命去保护自已,目前看来,也唯有阿大一人了吧!
想到此处,苏玉的眼神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柔意,那是她此前从未曾有过的体验,从未感受过被人如此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看重。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宛如一道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她内心长久以来的阴霾,让她那颗早已习惯了冷漠与防备的心,有了一丝触动。
出神片刻之后,苏玉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随后打开面板。
只见上面的健康值已然掉下了九十,情况不容乐观。
果断地用经验值将健康值加到了九十五。
如此一来,体内大半的毒算是被清除掉了,但她却特意留下了一丝,暂且没有去管。
此时,阿大已经一路架着马车飞奔赶到了镇上,心急如焚地敲响了陆大夫家的医馆大门。
陆大夫的医馆早已关门歇业。
阿大在门外敲了半天,里面才传来动静。
一个学徒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一脸的不耐烦,嘟囔着:“这大半夜的,谁呀?”
阿大赶忙陪着笑脸,急切地说道:
“小哥,麻烦您帮帮忙,我家夫人有可能中了毒,情况危急,还请陆大夫出手相救。”
学徒并未见过阿大,此时他皱着眉头,满脸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语气不善地问道:
“到底是中毒了,还是没中毒?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火急火燎地过来请陆大夫去诊治。”
“人呢?”
学徒一边问,一边伸着脖子往他身后的马车看去,心里想着自已提前查探一番。
若是中毒不深,就让对方先等一等。
毕竟看着这天色也快天亮了,要不了多久师傅自已就会过来开门坐诊。
“在家,并未过来。”
学徒一听人没带来,顿时更加不耐烦了。
“人都没来,你这大半夜把我叫起来作甚?现在回去把人带过来再说。”说着就要关门。
阿大一急,伸手拦住。
“小哥,求求您了,您就行行好,跟我走一趟吧。”
学徒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大夫,去了有什么用?”
阿大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学徒手里。
“小哥,这点心意您拿着,麻烦您叫醒陆大夫跟我走一趟。”
学徒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显然内心很是想收下。
但他似乎又思考了一会,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银子推了回去,脸色虽稍有缓和,但仍带着几分不情愿地说道:
“罢了罢了,看你这般着急,你先进来等吧!师傅他每日晨起都有一套自已的习惯,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过来了。”
阿大听了,连忙道谢,走进医馆内找了位置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