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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您来了!”

    洛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沈扶楹猛然回头,“洛嘉姑姑,我刚来。”

    赫连衔月往外轻轻探头,“进来吧!”

    沈扶楹轻提起裙摆,中宫的门槛比别的宫殿高上许多,露出淡粉色精致的绣鞋,“儿臣参见母后。”

    “听闻父皇下旨,封了皇兄为太子,我特意过来看看。”

    沈扶楹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停留片刻,“想必皇兄的婚事也要抓紧了。”

    沈景琰点头,看到沈扶楹的那一刻扯出笑容,“我与母后正在商议这件事情。”

    周府。

    “诶幺!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

    周夫人一看到面色苍白的周落淮被人从马车里驾出来,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

    周安仓呵斥,“赶紧让开,别挡着路,让人去请大夫!”

    她这才慌忙的点头,招呼过一旁的人,“还不赶紧去找大夫!”

    周安仓眉头紧蹙成川,周夫人紧跟其后,眼眶泛红。

    “快,快!把少爷扶进房里,动作轻点!”周安仓一边吩咐着下人,一边亲自上前扶着周落淮,以免他从上面掉下来。

    周落淮半睁开眼,想要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因为过度虚弱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夫很快就到了。

    所有人都留在门外等候,周夫人搅了搅手里的帕子,“怎么会这样?她这简直欺人太甚了!”

    她擦着眼泪,“淮儿犯了什么错,竟然被打成那样,身上流了那么多血…”

    周安仓被她弄的烦心,“哭什么哭!一个妇道人家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我刚才检查过淮儿没有什么伤口,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确实,凌峰没有给周落淮用邢,只是取走了两块他身体上的肉而已…

    周安仓在屋门前来回徒步,“要不是你平日里纵容他胡作非为,今日怎么会这样?”

    周夫人面对周安仓的指责十分不服气,“淮儿自幼这样,而且他也有分寸,何曾把事情闹大过?”

    周安仓一甩袖子,“你知不知道他今日色胆包天的想要轻薄五公主,还被上官翊抓了个正着!”

    “本官本来就和上官翊对立,如今这不是被抓住了把柄!”

    周夫人听了,气焰也小了很多,“我们家也不差,若是淮儿娶个公主也受得起,只是五公名声都快烂透了,也只有这种阉人喜欢!”

    她此时不知道,她的儿子也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周安仓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你给闭嘴!不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吗?你要不要再喊大点声音!”

    他此时气愤到了极点,“等这个逆子醒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周夫人手紧紧攥着胸口处的衣衫,“淮儿都受伤了,你还想着责罚,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们的儿子啊!”

    “慈母多败儿,淮儿就是被你这样宠坏的!”

    他们二人不断地吵闹着,屋内的大夫也看完了周落淮的伤势,忍不住摇头,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他强忍着给周落淮上了药。

    见大夫出来,周安仓赶忙问:“大夫怎么样了?”

    “周公子失血过多,命是保住了,只是以后恐怕…”

    大夫面上惋惜,实则心里痛快,这个周落淮仗着自己有个当官的爹,强强民女的事情都能干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侠仗义出手,“周家无后啊!”

    周安仓夫妻二人听了,如惊雷一般刺入他们的心,周夫人这才后知后觉的自语,“无后?怎…怎么会无后呢?”

    大夫惋惜道:“公子被人净过身了。”

    周夫人差一点没站稳,这下连周安仓都慌了。

    周安仓颤抖的伸出手,“是不是看错了?”

    大夫伸手往上提了提自己医药箱的背带,“草民为医数年,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事儿还是错不了的,若是大人有疑虑,可自行移步去看。”

    周安仓命人将大夫送走,一人才匆匆赶至,“大哥,这是怎么了?淮儿又闯祸了?”

    周恒挂着笑,似乎因为某些事情很高兴,他宽慰道:“别愁眉苦脸的,他犯了什么事儿弟弟我都能给他摆平了!”

    周恒是周安仓的亲弟弟,周安仓顿时苍老了不少,原本的气焰也灭了不少。

    他摇了摇头,“没用了,这件事情摆平了也没用…”

    他又看向周夫人,“大嫂,这是怎么了?”

    周夫人哭哭啼啼的说:“淮儿被上官翊的人净身了。”

    “什么!”

    周恒眯了眯眼,“大哥大嫂你们放心吧,此仇必定向上官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周安仓回神,“对,那件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周恒点了点头,“阮经天已经上套了。”

    “为何要选他?此人和上官翊有什么联系吗?”

    “此人跟上官翊没有联系。”周恒停顿,随后缓缓说:“但是上官翊与阮经天的女儿有些渊源…”

    他压低了声音,“阮诗手里拿着上官翊的贴身腰牌,而且前不久上官翊去过一趟丰州城,想必关系匪浅。”

    周安仓点头,“这次也够上官翊吃一壶的。”

    坤宁宫。

    赫连衔月叹息,“若是政儿还在,本宫也不必这般步步为营…”

    沈扶楹抿唇,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眼神却不自觉的像沈景琰瞥去。

    纵使沈景琰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在赫连衔月提及政儿的时候,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明显攥紧了许多。

    之后不过是唠了些家常,沈扶楹二人一同退下。

    沈扶楹笑着说:“恭喜皇兄了!”

    沈景琰露出一丝淡笑,“你这丫头,父皇新给的赏赐里有一对红珊瑚耳环,稍后我派人给你送去。”

    沈扶楹点头,随后说:“皇兄,前几日我见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好像是以前宫里的人,嘴里也疯言疯语的。”

    听闻,沈景琰眸色一聚,声音也骤然提高了不少,“你在哪里看到的!”

    沈扶楹肩膀一颤,“我…我就在京城啊…”

    沈景琰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恢复了平时温柔颜如玉的神态,“若是下次再看到她,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皇兄,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