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鹏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糟老头子居然是传说中的七亚圣之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人住在将军府,岂不是代表和殿下关系匪浅?
这简直让人震惊,原来殿下如此自信,竟是因为有韩夫子在背后,难怪了。
有韩夫子坐镇,区区孙夫子算得了个屁?这一下他的心里也有底了,不愧是殿下,竟能请到亚圣,面子实在是大啊。
“呵呵,不必声张,老夫只是来凑个热闹。”韩义显得云淡风轻的。
“是是是。”虽然都姓韩,但韩鹏在韩义面前那只能乖巧得像只小猫,双方的身份地位差得不可以道里计。
商人与文坛巨擘,哪有可比之处?
从将军府回来后,商人们立时找上韩鹏,问他关于退还投资金殿下有何说法。
“各位尽管放心便是,殿下已有完全计划,定能胜了那孙夫子。”
韩鹏表现得十分自信,那是当然的了,有韩夫子为后盾,岂有不自信的道理?
商人们个个都是人精,尤擅察颜观色,看韩鹏那副自信的模样,与之前的患得患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心道莫非殿下真有什么好办法?
虽然心中仍然不太相信,但也没有那么绝望与急切了,要不,还是先等几日再说。
……
傍晚时分,李呈早早就与韩鹏来了天上人间,寻了个较为清静的包厢,坐等演出开始。
韩义也蒙着个大罩袍混了进来,左顾右盼的,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看啥都觉得新鲜。
“早听闻这天上人间与其余青楼皆不一样,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天上人间乃是李呈画好图纸修建的,自然会与众不同,而且里面的氛围也不一样,毕竟李呈本来就是要做成高雅场所,而不是开肉店。
当然,那方面的生意自然也是要做的,否则凉州城的将士们该不满了。只不过皆放在了暗处,明面上自是以歌舞剧院为主。
甚至舞台还进行了扩音布局处理,使台上的声音更加清晰可闻,虽然效果也不算很好,但也足以让前来的宾客赞叹不已,大呼神奇。
舞台上此时正上演着天宫舞曲,这已然是天上人间的保留曲目了,用作开场非常合适。而一听此曲,韩义也不禁开始摇头晃脑,陶醉非常。
“殿下冶理这凉州,着实让人出乎意料,老夫对此地越来越有兴趣了。”
韩义脸上露出一丝满足感,给人的感觉似乎这凉州是他的一般。
李呈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怕是笃定最后他一定会与其合作创办学院,并将学院交托。如此一来,凉州城他话语权说不定比李呈还大。
真将凉州城当作自己的地盘了?想屁吃呢。
“夫子若是喜欢,便留下来,回头购置个院子,本皇子给你打个八折如何?”李呈道。
韩鹏顿时一阵剧烈咳嗽。
韩义是何等人物,便是皇帝都想将他招到麾下,这可是七亚圣之一啊。李呈倒好,想留人不但不给好处,还让人家出钱自己购院子,亏你说得出口。
“呵呵,殿下客气了。”韩义暗里冷笑,这小子居然敢羞辱他,哪里来的自信啊?
“戏快开始了。”李呈看向楼下,说道。
楼下已然是人满为患,大部分都是文人,毕竟商人建学院这事,使得文人们纷纷聚集凉州城。
而今日因为上演新戏,天上人间酬宾,只要有秀才身份,票价一律三折,是以文人们纷纷结伴前来,一饱眼福。
当然,若是无秀才身份,也可以原价购票,再就是长期会员。只不过除了长期会员之外,平时会原价购票者今日不会来,毕竟拿不到打折价,在这些文人面前会有损颜面。
所以今日的观众要么是贵人,要么是文人,商人都比较少。
杨婉儿也在某间包厢里,她仍然有些生李呈的气,觉得李呈太看轻文人了。其实上次劝商人投资之时,顺带踩了文人一脚,心中便有些疙瘩,只不过没太在乎而已。
但韩义于她有授业之恩,且是天下七亚圣之一,地位尊崇,李呈居然那般轻贱,让她不喜。
宁国重文轻武,她也一直在这个环境里成长,有些思想早已根深蒂固,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此前站在李呈的立场上,自是包容,但韩义在她心中的份量同样很重要,双方对峙,她的立场便没有那么分明了。
一边是夫君,一边是恩师……至少在她心中是,那么以她主观对事物的判断而言,她认为李呈对恩师无礼,做错了。
除非李呈主动认错,否则她不会如此轻易的原谅李呈。
其实这也是李呈没来哄她的原因,因为现在这个时间段,哄是哄不好的,只能让她眼见为实。
“开始了!”
舞台上的布景已经换了,开始上演一出新戏,此戏乃是倪二与一世家公子的对手戏。
关于倪二此人,此前某场戏中简单出现了一回,刻画了一下此人泼皮义侠的形象,总体给人的感觉是个正派。
而今日这出戏,乃是李呈新加排练的。
“你不过一泼皮无赖,只配当本公子的狗,便是打了你又如何?”
台上的戏乃是这位世家公子当街欺辱倪二,让下人将他踩在脚下,极尽羞辱之能事。
因为此前的戏中,倪二面对贾芸慷慨解囊,使得不少人对他有些好感,此时这世家公子蛮不讲理,立时让观众们不乐意了,脸上皆是愤怒之色。
只不过观戏之时不准喧哗,所以他们才没骂出声。
“呸,你不过出身好些,读过几年书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倪二怒道。
世家公子嚣张大笑:“本公子出身好,读过书,就是比你这等下贱之人高贵,你不服?”
“哼,圣贤之书便是教你仗势欺人?”倪二咬牙。
“世人皆分三六九等,贱民就是贱民,如你这等人能被本公子欺负消遣,那也是你的福份。”
世家公子洋洋得意,道:“本公子生来高贵,可不是你这等小人物可比。”
“高贵在何处?”
“本公子出身名门,懂教养,明事理,乃国之栋梁,焉能不高贵?”
倪二闻言冷笑:“我虽非良善之人,却也懂得接济乡里,与人方便。而公子所谓的懂教养,明事理,便是仗势欺人,目无法纪?”
世家公子脸色一冷,一脚踩在倪二身上,道:“区区一贱民,怎知何谓教养,何谓事理?也配与本公子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