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钓鱼,怎能没有鱼饵呢?
季檀与季儒便是苏蒹葭撒出去的鱼饵。
幸好如今整个西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诸国使臣离京前,她依旧已经做了部署,为防打草惊蛇,她并没有派人跟在诸国使臣后,而是沿途一直有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可能是街边的小贩,也可能是随意路过的山野村妇。
有傅诏在,保管他们察觉不了。
而她只要等着收网就好。
父亲他们已经离开数日,眼看着他们就要离开西晋,不知为何苏蒹葭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几日苏衍也没有闲着。
如今他们在宫里住着,为了以防万一,他带着人里里外外将宫里清理了好几遍。
季儒与季檀那里,自然也有人盯着。
若是让他们轻而易举逃出去,岂不是就露馅了。
他们身后还有大量的追兵。
穷追不舍。
昨晚在天牢之中,苏蒹葭只是告诉季儒与季檀他们该怎么做。
她自然不可能把人借给他们。
劫狱是真。
苏蒹葭果然没有猜错。
前太子不仅给季娴留了人手,他同样给季儒留了人手,甚至给季儒留的人手远超季娴。
季儒就是利用这些人,谋划了这一切。
倘若没有背后之人横插一杠,还真叫他得逞了。
夜色浓重。
季儒与季娴带着人,一路直奔城门。
是的,他们想要逃出城去。
可这并不容易。
守城的那些侍卫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后面还有禁卫军追着他们,等他们逃到城门的时候,禁卫军与守城的侍卫前后夹击。
劫狱的时候,他们有五百多人手。
等他们成功逃出城的时候,只剩下数十个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用残兵败将来形容他们也不为过。
众人保护着季儒。
季儒回眸看了一眼,他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说好了他们配合苏蒹葭演一出戏,等把幕后之人引出来,他们便能功成身退。
苏蒹葭不仅对他们做过的事既往不咎,还会放过季家所有人。
可他的人却折损了这么多,几乎全军覆没。
要知道这可是他仅存的势力。
他明白了。
苏蒹葭答应过他们不假。
可她却要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斩断他的羽翼,将他变成孤家寡人一个。
如此一来,他自然再也构不成威胁。
最可恨的是什么?
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逃亡就要有逃亡的样子。
一路上他们跟过街老鼠一样,根本不敢暴露在阳光之下。
可饶是如此,季儒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
一晃,已经过去两日。
诸国使臣安分守己,根本没有人蓄意接近季儒他们。
苏衍不禁有些怀疑,“阿姐,你说背后之人会现身吗?诸国使臣虽然不急着赶路,可他们速度也不慢,再有两日他们就会离开西晋。”
“想要把幕后之人引出来,季儒和季檀会不会不够分量?”
傅诏也是这没想到,背后之人若想要动手,他们早就动手了,为何迟迟没有行动?
在他看来,季儒与季檀本就是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沈鹤亭在这世上,已经不剩什么亲人,只剩下季儒他们几个为数不多的亲人,季儒与季檀看似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但可以用他们来拿捏沈鹤亭,虽然沈鹤亭不一定会被他们拿捏,但谁会嫌筹码多呢?”苏蒹葭淡淡一笑。
“是呀!再有两日诸国使臣就会踏出西晋。”
说着她缓缓站起身来,“我们也该动身了。”
苏衍与傅诏全都不解的看着她。
苏蒹葭并没有解释。
背后之人为何迟迟没有动手?
那是因为时机不到。
苏蒹葭带着敷衍与傅诏,几个人日夜兼程。
甚至先诸国使臣一步来到边城。
只要出了这座城池,就不再是西晋的地界。
季儒带着季檀还在逃亡。
今晚他们也会逃到边城。
还有诸国使臣,今晚也会抵达这里。
随着他们的到来,边城很快就会热闹起来。
转眼夜幕降临。
最先赶到的是大燕使臣。
其次是南越的使臣。
最后是北越的使臣。
在他们之前季儒带着人已经入了城。
都到了这里,苏蒹葭越发不紧不慢,鱼饵已经撒了下去,网也已经布下。
她有什么好着急的。
诸国使臣入城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他们要想离开,只能等到明日。
随着时间推移,不仅苏蒹葭毫无睡意,就连苏衍与傅诏也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几个人都在等。
等鱼儿上钩。
一眨眼的功夫,已是后半夜。
傅诏等的都有些不耐烦。
可是郡主料错了,背后之人怎么还不动手?
苏蒹葭让他与苏衍去歇息,两个人执意不肯去。
几个人就这么干等着。
眼睁睁看着,夜幕一点点被黎明取代。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
傅诏不动声色叹了一口气,看来郡主果然料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临江大步走了进来,“郡主,就在刚才季儒与季檀被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