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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檀顿时停止咒骂。

    之前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把所有的错全都怪罪在苏蒹葭头上。

    可苏蒹葭这番话,却打开她另一个思路。

    她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也跟着沉了下去。

    苏蒹葭十分满意她的反应,再看隔壁牢房中的季儒,他眼中也慢慢恢复往日的光泽,他双手撑着地面,缓缓爬了起来。

    “说白了,我们都被人摆了一道,你们与我都是受害者,可我们连背后操控着一切的是谁都不知道,你们若是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去死,我也不拦着。”

    “可我这人就是死,也要弄个明白。”她不停刺激这季儒与季檀。

    是的。

    背后之人想利用季儒与季檀来对付她。

    她为何不能利用他们两个人,让他们变成一把刺向背后之人的利刃。

    “是谁,那个人是谁?”季儒用力抓着牢房的门咆哮起来,苏蒹葭说得对,就是死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有人把他当作棋子,摆了他一道不说,还在他之前掳走的沈鹤亭,扔个他一个假货。

    让他功败垂成。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多年谋划便能如愿以偿。

    他不甘心,就这么去死。

    即便要去死,他也要拉着那个人做垫背。

    他不甘心,难道季檀就甘心吗?

    在这件事中,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只要一想到,她曾经日日夜夜陪着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还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他,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

    她就觉得恶心想吐。

    为了打掉肚子里的那个孽种,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她好恨,好狠。

    有句话苏蒹葭说对了,如果不是背后那个人,所有的计划就不会被打乱,她怀的就是表哥的孩子,此刻她已然是西晋最尊贵的女人。

    “说吧!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欲坠一步一步走到苏蒹葭面前,别以为她不知道,苏蒹葭这个贱人只是想要利用他们罢了。

    不得不说季檀真的很聪明。

    苏蒹葭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

    她要用季儒与季檀把那个幕后之人给引出来。

    ……

    诸国使臣还在驿馆中。

    他们是来参见新君继位大典的。

    如今新君继位大典泡汤了,让人家白跑了这么一趟,西晋总要表示一番自己的歉意。

    两日后,苏蒹葭在宫中设宴,她邀请了诸国使臣。

    华灯初上,诸国使臣在宫中齐聚。

    来的时候苏蒹葭还是客人,如今她俨然已经成了西晋的主人。

    她高高在上坐在主位,垂眼看着诸国使臣。

    既然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那就不单单是一个人的事,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切,沈鹤亭如今究竟在谁手里?

    北越?

    大燕?

    还是南越?

    只能说他们全都有嫌疑。

    自有西晋的臣子向诸位使臣致歉。

    宴上,推杯换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远远瞧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没有一个人提及登基大典的事。

    酒过三巡之后。

    大燕使臣最先站出来请辞,明日一早他们准备离京。

    之后是北越的使臣。

    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一样,最后是南越的使臣。

    苏蒹葭自然不会留他们。

    她叫人给诸国使臣准备了礼物,宴会到这里完美落幕。

    当晚风平浪静。

    翌日一大早诸国使臣便启程离开。

    苏蒹葭派了人送他们。

    她站在皇宫最高的阁楼上,垂眼看着繁华的京都,园子里花花草草已凋零的差不多,一眼望去萧条的很,与京都的繁华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衍陪在她身边。

    “阿姐,你可有怀疑的目标?”自从阿姐掌管西晋之后,诸国使臣的一举一动皆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可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为何阿姐这一次没有派人去寻姐夫?

    那是因为该找的地方,他们全都已经找过了。

    若是能找到,又何须等到今日?

    他原以为这件事是季儒干的,现在想想若真是他干的就好了,至少目标明确。

    “不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苏蒹葭眼中多了一抹冷意,而她有的是耐心,她相信,沈鹤亭也在努力。

    努力想要回到她身边。

    他绝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所以她并不是孤军奋战。

    这是一场双向奔赴。

    诸国使臣前脚刚离开。

    夜里突然出了一件大事。

    有人劫狱,季儒带着季檀从天牢里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