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还能对付姐您说假话不成?”
舒婉轻抬眸看了一眼对面一身职业装、满脸担忧的女人,忍不住扯出笑。
“放心吧付姐,东西我既然给出去,就心中有数。”
她还是挺感动付万玲的态度。
她上辈子接触的人少,收到的关心自然同样不多。
除却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像付万玲这样刚认识的,就对她报以关心和担忧的,实在少之又少。
这辈子,她着实幸运至极。
她扬起笑,解释说:“给阮建邺的那枚玉钥匙是我找保险公司要的复制品,我选的还是最便宜的料子。真的那枚,还在我身上呢。”
付万玲闻言,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傻乎乎地把东西给他了。”
虽说霍家的聘礼给了阮建邺,他也未必敢拿去卖。
但东西拿给了那人,不就等于羊入虎口么?
想要再拿回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自从了解过舒家的事情,付万玲对阮建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只剩满腹厌恶。
是以,在舒婉轻面前,她连阮建邺的名字都不愿意喊。
能说一句‘那姓阮的’,已经是忍着脾气了。
对比起来,她那前夫都显得是个人了。
舒婉轻笑意更浓,“我哪有那么善良,他想要我就给他,那我何必请您来帮我。”
她端起咖啡喝了口,想起保险公司工作人员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浓。
“而且,即便我把真的那枚钥匙给他,他也拿不出来霍家的东西。”
霍家专门请保险公司来保管的财物,怎么可能只凭借一枚玉钥匙就能取出来。
那枚玉钥匙不过是进入保险公司的通行证,真要取出来拿去卖了,还得登记人亲自前去。
也就是说,哪怕舒婉轻把那枚真玉给了阮建邺,东西也让他碰不了一下。
连看都看不了。
不过那枚真玉也价值不菲,是能和掸邦那些顶级玉石相提并论的,再加上有些年份,市价只高不低。
白白给了阮建邺,真是便宜他了。
还是她自己留着吧。
随便拿块玉石打磨一下,糊弄他就得了。
付万玲听完舒婉轻的话,顿时忍不住笑了。
“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可不能在阮建邺手上吃亏。
那姓阮的都已经霸占了舒家,还把养在外面的女人堂而皇之地接进来。
这般不要脸,还妄想要姑娘的聘礼?
做梦去吧!
舒婉轻扯了扯笑,不作多言。
这大好的天气,着实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阮建邺身上。
不过呢,倒是有件事还需要找一下阮建邺。
和付万玲把手上的资产重新整理了一番,还有近来的投资项目又过目了一遍,舒婉轻便彻底瘫在咖啡厅的沙发上。
她拿起手机,翻出阮建邺的聊天对话框,一面问付万玲一会儿有没有空。
付万玲没多想,“有空啊,今天的任务就是和舒小姐汇报这些,忙完了手头就轻松很多。”
“那付姐您一会儿陪我逛逛吧,正巧打算送您一份礼物。”
付万玲正要拒绝,舒婉轻手里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她只好暂时作罢,等待对方结束通话。
“婉轻,是有什么事情么?”
大概是拿了那枚玉钥匙的缘故,阮建邺的嗓音算得上温和。
比起平日里摆出一家之主的模样,那身严父的味道少了很多。
舒婉轻脸上掠过一抹嘲讽。
开口时,嗓音依旧是在家里面对阮建邺时的乖巧,还多了几分窘迫。
“爸爸,我和朋友正在外面逛街,看上了一套衣服,但卡里的钱不够了……”
阮建邺一愣,反应过来舒婉轻话里的意思。
那张卡里有多少钱他心里有数,要是按照阮娇娇的花钱速度,两周前恐怕要打电话来找他撒娇。
所以舒婉轻打来这通电话,他倒是没那么惊讶。
但他下意识还是问了句,“你身上已经没有钱了么?”
舒婉轻窘迫更甚,“对不起爸爸,原本是有些的。但上回晚宴上听到有人说我戴的首饰不好,我就拿着还剩的一些钱去买了首饰,免得下回去沈阿姨家又让她笑话您。”
坐在对面的付万玲听着舒婉轻的语气,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她强忍着,才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只等情绪缓和之后,才夹着嗓音故意用年轻一些的声线开口。
“舒二小姐,你选好了没?我们打算结账去下一家店了,你要实在纠结的话,不如全都买了。”
舒婉轻默默给付万玲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