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肠歹毒?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舒婉轻唇畔的讥讽都扩散了几分。
她难以想象,这话竟然是从阮娇娇嘴里说出来的。
她这种人,竟然会觉得别人恶毒。
比起上辈子自己所遭受的,舒婉轻只觉得自己昨晚下手算轻的。
毕竟只是给她扎了一针,下了点药罢了。
比起那些敲骨剥皮的手段,算什么恶毒呢?
真够可笑的。
“要是觉得我恶毒,就少来我面前犯贱。一边抄起东西想砸我,冲我指指点点口吐芬芳;一边又要求我站着不动,任凭你欺辱……”
舒婉轻冷眸扫过去,唇畔牵扯讥讽。
“阮娇娇,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怕不是活在梦里,以为自己是王权至上的公主吧?”
扔下这番话,舒婉轻便转头离开,再不理会背后的鬼哭狼嚎。
“舒婉轻,你这贱人!你狂什么狂,你下毒害我还有理了?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阮娇娇在后面追她,嘴上是不停歇的咒骂。
直到抵达一楼。
难道,今日阮建邺早饭在家里用。
身着居家服的中年男人戴着一方眼镜,手上的平板正在播放财经新闻,坐在桌前看起来有几分儒雅随和。
但目光扫向这边时,脸色就显得没那么好看了。
尤其是刺向阮娇娇时。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那铁青的脸色已经昭示全部。
阮娇娇瞬间失声。
她脸还疼呢。
阮建邺看她缩脖子的怂样就心中不耐,没忍住骂。
“这大早上的就骂骂咧咧,你有半点淑女名媛的模样吗?”
扭头再去看舒婉轻的时候,语气就轻缓很多。
“婉轻早上想吃些什么?昨晚我特地让厨房多准备了几样,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见状,阮娇娇顿时就不乐意了。
“爸爸,你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 !”
“昨晚我和她一起晚归,你只骂我一个人就算了。现在当着我的面,你还区别对待。你知不知道,这个贱人她下毒害我。”
“从昨晚到现在,我的手就跟针刺了一样,要不是家庭医生昨晚给我打了一剂麻药,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您不罚她就算了,还对她这样好!”
“你到底是不是我爸爸?”
阮娇娇越说越委屈,眼泪哗哗往下掉。
这尖锐的声音也让阮建邺头疼。
他怒拍桌子,凶狠的目光再次朝阮娇娇看过去。
“要发疯就滚一边去发疯,去找你母亲或者一个人冷静一下,别在我面前疯!”
“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还婉轻下毒害你,你怕不是昨晚的酒还没有醒,这会儿还在梦里。”
“现在是什么年代?还下毒害你,真要有下毒说法,你早就死了,还能拿起花瓶砸人?”
阮建邺气得不轻,脸色黑沉如墨。
这期间,舒婉轻一直盯着他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什么。
尤其是涉及到‘下毒’这词,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可惜,除却愤怒……暂时还不能从他脸上窥探些什么。
阮娇娇私心其实也觉得下毒这种做法是天方夜谭。
毕竟她只在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才见过。
可她的手……
“我看你就是在外面鬼混,被什么毒虫蝎子咬了都不知道。成天半夜在外头喝酒,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怕是都记不清。”
阮建邺合上平板,冷着脸又骂。
“要吃早饭就去餐厅,愿意饿着就滚回你房间反省,别在这里碍人眼。”
怒喝声落下,阮娇娇也不敢再开口反驳。
她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阮建邺手上,先前就因为惹了父亲不高兴,导致零花钱锐减。
可不能再降了……
恨恨地瞪了舒婉轻一眼后,她到底是不发一言去了餐厅。
舒婉轻自然没有去餐厅的意思。
这工作日的早上,能在家里餐厅碰上阮建邺,肯定是对方不安好心。
她能猜到这贪婪的老狐狸心里在想什么。
无非是惦记着她手上的金银。
好巧,她也惦记着他手上的呢。
只不过呢,她没有那么心急。
就比如那些本应该在她保险柜里的珠宝首饰,阮建邺到现在都没有归还一件。
但只要东西还在,没有被他毁掉,舒婉轻自认为有办法让那些首饰回到自己手上。
哪怕被阮建邺高价卖掉,她也会让他把钱款给吐出来。
是以,舒婉轻没给阮建邺说话的机会。
在阮建邺调整表情,试图缓和脸色,把昨晚没有说完的话重新开口说出来时,舒婉轻就先一步开口打断。
“爸爸,今天我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她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漂亮的脸蛋露出标准笑容。
“昨晚大雨,盛安娱乐的盛总担心我回不来,把她的车借给我开了。我和她约好了去做个美容,午后再喝个下午茶,今天就不陪您一起用餐了。”
阮建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