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了这么多年的婚事,也没见霍家有什么表示。
逢年过节更是连年节都没有,这婚订了跟没订有什么区别?
到后面外界都传他们阮家有意淫症,伪造和霍家有婚约,实际上人霍家压根就没想搭理他们。
这种说法一经传开,不仅让阮家一点光都没有从霍家沾到,还把快要搞定的合作也给搅黄了。
这些事情,霍家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反应,好像真的毫不在意阮家这只蝼蚁。
阮建邺气不过,派人到霍家亲自去问。
订婚的信物的的确确被霍家老太太收下并交换了,当然不可能否认。
只是生意上的事情,无论阮建邺如何旁敲侧击,霍家都打太极般的糊弄过去。
到后面阮建邺干脆放弃了,只盼着两家婚事敲定下来,到时候让女儿去吹枕头风,什么合作拿不下来?
可谁能想到,这婚还没结呢,就传来霍二少出事的消息。
不单如此,阮建邺还听闻,霍家如今在内斗。
自从霍家当年出了那场意外后,霍家的企业便交到两个孙辈手上。
两个连团队都没有带过的年轻人,也没有听说兄弟俩有什么厉害的成就,那些旁支以及在公司待了那么多年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不动歪心思。
说不定霍家哪天突然就垮了。
要他说啊,还是蒋家就靠谱些。
蒋大公子一表人才,出去说人人都知道他的本事;
二公子在部队,往后出来说不定从政。
商政不分家,往后前途可大呢。
要是与霍家退了婚,把婉轻嫁到蒋家,也不失一个不错的主意。
心里头想着,阮建邺脸上跟着堆积起笑容。
他这会儿看着蒋延勋,是越看越满意。
“这外头下着这么大的雷雨,蒋先生都已经让三少过来了,又何必亲自来跑一趟,真是太客气了。”
他故意扯着嗓门,好让宾客们都听到蒋家对他这寿宴的看重。
蒋延勋闻言挑眉,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落在大厅角落的某处,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阮建邺注意力没放在蒋延勋身上,他目光已经黏在了蒋延勋带来的礼盒上面。
也不知道蒋家送来什么寿礼。
肯定不便宜。
阮建邺的目光过于直白,离他近的蒋延勋自然看得清楚。
他余光扫了一眼由侍者拿着的礼盒,勾了勾唇,“听闻今天不单单是阮先生的寿宴,还是贵千金舒婉轻舒小姐的庆祝宴?”
阮建邺没料到蒋延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愣了一瞬,才点头说:“是,我二女儿从前有些调皮,和家里继姐继弟无法和平相处,为了家庭和睦,只好让她母亲从前的好友接她去住一段时间。这不,前段时间刚回国,如今懂事漂亮了很多,我便趁着这次寿宴的机会,顺带宴请宾客庆祝姑娘回国。”
“这样啊。”
蒋延勋唇边的笑又扯了扯,眼底深处晕染几分嘲讽。
片刻后,他恢复从容,回头扫了一眼包装精致的礼盒,问:“不知道舒小姐这会儿在哪里?受我爷爷嘱托,特来给婉轻小姐送上一份薄礼,以庆祝婉轻小姐回国。”
话落,身后的侍者便上前,将礼盒打开。
是一枚金丝缠枝绕玉的吊坠项链,肉眼可见的做工精巧,那枚玉石也是极品,色泽均匀水头极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围观的人不免吃惊,好奇这位舒家小姐和蒋家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回国的庆祝宴罢了,竟然给她送这样贵重的礼物。
还是让蒋家大公子亲自送过来的。
人家阮总过四十五岁小寿,好像都没有看到蒋家的寿礼呢。
阮建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在此之前,他都以为这礼盒里装着的是蒋家送他的寿礼。
谁知道是给那死丫头的。
蒋家也是,来庆祝她回国就算了,至于送她这么重的礼?
阮建邺气得发晕。
正想着,身后就传来舒婉轻温浅的嗓音。
“蒋大哥,你怎么来了?”
舒婉轻是和沈淑芳一起来的,因为刚才哭过,现在眼尾还泛着红。
蒋延勋目光落在她脸上,打量了一会儿,蹙眉问:“哭过了?”
因为蒋延勋的到来,加上阮建邺的着急谄媚,众人这会儿也围观了过来,几乎都堵在大厅靠门的地方。
此刻听到蒋延勋的话,视线都朝舒婉轻和阮建邺身上看过去。
“一点私事,让蒋大哥您见笑了。”
舒婉轻扯了扯唇,脸上的表情苦涩难掩,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在强撑欢颜。
早在舒婉轻去蒋家求画的时候,蒋延勋便了解过阮家的情况,自然也清楚舒婉轻可怜的身世。
他本以为舒婉轻的眼泪是伪装迷惑,但在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时,终究没忍住。
“如果是受了委屈,可以和我讲。”
阮建邺顿时心头一紧。
他目光紧锁过去,见舒婉轻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没事’,这才把心头的石头悄悄放回去。
但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听到沈淑芳暴躁的声音。
“没事什么没事,都被欺骗成这样了还没事!正好,趁着蒋家少爷您也在,就做个公证,给我们家婉轻向她的好父亲讨个公道!”
话音落下,宛如法官定锤。
阮建邺垂下去的心彻底沉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阮建邺身上,离屋外近,别墅外的闪电在落地窗前清晰可见。
阮建邺到底重新堆起笑容,讨好般地看向舒婉轻。
“婉轻,你说吧,有什么合适的要求,爸爸一定满足你。”
舒婉轻和沈淑芳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心里一阵作呕。
什么垃圾,还挺会演戏。
沈淑芳也看出来了,这贱男人就是欺软怕硬。
她故意当着蒋延勋的面把这话说出来,虽然不知道婉轻这乖宝是怎么搭上蒋家的,但从两人的交谈上来看,关系还算不错。
不如就借蒋家公子的势,从阮建邺这里讨一个说法。
舒婉轻也不矫情,冷静地看着阮建邺,慢慢把她的要求提出来。
每说一句话,阮建邺脸色就难看一分。
话到最后,阮建邺险些维持不住僵硬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