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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蕤回到房间之后就有些反胃,所幸只是干呕了几下,没有吐出来。

    但想起来刚刚看见的画面,还是打心眼儿里地膈应。

    黎蕤一直都知道宋南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结婚之前也说好了,不会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宋南径不管她对温敬斯的心思,她自然也不可能去干涉他和外面的女人有染。

    只是黎蕤没想到,宋南径会明目张胆地把女人带回家里,在她眼皮子下面做这些肮脏事儿。

    真是装都不装了。

    有些事情,知道和看到是截然不同概念。

    虽然黎蕤之前经常骂宋南径脏,但这次是真的,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她在男女关系方面有些洁癖,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温敬斯出了那样的事情就赌气闹那么大。

    宋南径乱搞就算了,她没想管,可他不应该把人带到她面前。

    他竟然还问她是不是吃醋了,呵——塑料夫妻而已,为他吃醋,至于么?

    但黎蕤想离婚是真的。

    宋南径这个脏男人,她不会再跟他有任何亲密接触。

    ——

    因为这件事儿,黎蕤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她戴耳机听白噪音,催眠曲,翻来覆去还是毫无睡意。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空已经渐渐亮了起来,黎蕤抓起被子蒙住了脑袋,翻身趴在枕头上。

    换了个姿势之后,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后来,黎蕤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敲门的人是Cindy,喊她吃早饭的。

    “太太,早饭好了,先生在楼下等你呢。”Cindy还不忘强调宋南径也在。

    黎蕤被吵醒之后本就不怎么高兴,听见宋南径的名字后,更是没什么好脸色,“没胃口,我不吃了,你出去吧。”

    Cindy感觉到黎蕤不怎么高兴,看她脸色也不太好,便关心:“太太,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让你出去就出去,我要再睡会儿。”黎蕤再次对Cindy下逐客令。

    Cindy这次没有追问了,乖乖点点头,退出去了。

    黎蕤继续抓起被子蒙上脑袋,可刚安静了几分钟,又听见了一阵开门声。

    随后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接着,她蒙在头上的被子被掀开了,面前出现的是宋南径的脸。

    这张脸棱角分明,五官精致,完美得挑不出任何毛病,但黎蕤看了却只想打他。

    “下去吃饭。”宋南径说。

    “不吃,倒胃口。”黎蕤一把拍开他的手,“你离我远点儿。”

    “闹什么?”宋南径拧眉,好像很不理解她现在的态度。

    黎蕤笑了,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她也懒得解释:“没胃口,不想吃,你赶紧滚。”

    “由不得你。”宋南径直接动手把她扛起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

    身体忽然腾空,黎蕤尖叫一声之后便开始疯狂拍打宋南径的肩膀,“放开我,你有病啊。”

    “一会儿回爸妈那边。”宋南径说,“很久没回去了,他们想见你。”

    黎蕤和宋家的长辈和其他亲戚的关系还不错,宋南径的父母和黎家交情颇深,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跟宋南径结婚之后,宋绪成和南亦两人对她格外关照,黎蕤虽然没少跟宋南径吵架打架,但跟两位长辈一直都相处得很好。

    隔一阵子,她都会跟宋南径一块儿回去吃上一顿饭,那应该是她表现得跟宋南径最“恩爱”的时刻了。

    但黎蕤今天有点儿不想演了:“我不过去。”

    宋南径还是那四个字:“由不得你。”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洗手间。

    宋南径将黎蕤放下来,身体抵住她,将她困在洗手池前,手臂抬起,为她挤了牙膏,“自己刷还是我帮你?”

    黎蕤直接夺过了牙刷,死变态,谁要他帮忙了?

    刷牙的时候,黎蕤从镜子了看着宋南径的这张脸,脑子里又闪过了昨天晚上在楼道看见的画面,漱口的时候不受控制地干呕了起来。

    宋南径在一旁“欣赏”着她干呕的过程,在她终于停下来之后,扬起嘴角戏谑了一句:“怀孕了?”

    黎蕤抽出洗脸巾狠狠擦了一下嘴,“你想得美,我是被你恶心的。”

    宋南径:“难得有人看见我这张脸恶心,宝贝儿,你认真的?”

    “以后你想怎么在外面乱搞都随便你,别把人带回来。”黎蕤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看了恶心。”

    宋南径闻言,眉毛微微挑起:“真吃醋了?”

    黎蕤:“我说了是恶心!”

    宋南径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凑近她,将她眼底的厌恶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指腹抵着她的唇瓣擦过,轻笑:“记得结婚之前说的话么?”

    “互不干涉。”宋南径将当初的约定重复了一遍,“你现在是想跟我做正常夫妻管着我了?爱上我了?”

    “有妄想症就去看医生。”黎蕤字里行间都是不屑,“世界上男人死光了我都不会看上你这个脏男人。”

    “哦,忘记了,我们宝贝儿有洁癖。”宋南径捏捏她的脸颊,“不过怎么有点儿双标呢,温敬斯脏了,你还是倒贴他倒贴得紧啊。”

    宋南径忽然提起这个名字,黎蕤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这个名字算得上是她逆鳞,宋南径不仅提了温敬斯,还说了她最不能释怀的一件事情。

    婚后这两年多,只要提到这件事情,他们必然吵得不可开交。

    黎蕤从来不会忍他。

    “你给我闭嘴。”黎蕤抬起脚来踢他的小腿,“滚,别拿他跟你比,你们能一样么?”

    “是不一样。”宋南径勾唇,“我玩女人,起码是你情我愿的,不像他,还得来强——”

    啪。

    宋南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

    他用舌尖抵了抵口腔里破皮的地方,脸上全程挂着笑,对这一下早有预料。

    黎蕤一向是这样的,听不得任何说温敬斯的不好。

    “心疼了?”宋南径虎口捏住她的下巴,收紧,“我们宝贝对他真是几年如一日地痴心一片,可他呢,前阵子来纽约了都不肯跟你见一面,我都心疼你。”

    黎蕤听着宋南径的后半句话,眉头紧蹙——他知道温敬斯来纽约。

    黎蕤就算再慢半拍,都意识到了事情的蹊跷。

    宋南径前脚说出差,后脚温敬斯就来了——

    “你故意的?”黎蕤咬牙瞪着他,每个字都写满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