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径又笑了一声,随后往前迈了一步,手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擦着她的两片唇瓣,像在玩弄什么物件。
伴随着他动作一起的,是更为残忍的回答,“需要我提醒你么,是你先贴上来的。”
“你可以推开我。”黎蕤强忍着屈辱,瞪着眼睛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推开,还继续亲?”
“你真的很喜欢刨根究底,”宋南径拍拍她的脸颊,“想给你留点儿尊严,你都不稀罕。”
“你是想问我,不推开你,是不是还对你有意思?嗯?”
“那你是不是?”黎蕤没有否认,只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宋南径凑到她耳边,低笑之后,嘴唇碰了碰她的耳廓,又吹了一口气,“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见棺材不掉泪。”
“现在还不懂么,我不推开你,为的就是这一刻,”他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抱胸欣赏着她瞬息万变的表情和眼神,眸底笑残忍得像利刃,直插她的心口,“既然你送上门来求羞辱,我满足你。”
事到如今,黎蕤就算再迟钝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如他所言,他刚刚加深那个吻,就是因为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知道她一定会被撩拨得失去理智。
但他很清醒。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在她意乱情迷之际狠狠羞辱她一番,这比直接扇她耳光难受多了。
黎蕤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和嘴角滴落。
“你现在就
这么讨厌我么?”她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个问题。
宋南径:“想多了,你没那么重要。”
黎蕤心脏发紧,呼吸急促:“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宋南径看到她嘴唇发青的模样,目光沉了沉,“你觉得为什么就是为什么。”
“你在报复我。”黎蕤说,“报复我以前对你说的那些话,是么?”
“我刚才回答过这个问题了,你没那么重要,我也没有那么无聊,如果你不来骚扰我,刚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所以,以后除了工作之外,希望你少在我面前出现。”宋南径的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疏离。
黎蕤忽然觉得,他这样说话,还不如像刚刚问她缺男人的时候——至少当时是能从他身上看到过去的影子的。
不像现在,什么都找不到。
黎蕤是个自尊心强烈且爱面子的人,按她的性子,到现在应该就停了,今天已经送上去被羞辱了太多次——可是,刚刚宋南径要她少在他面前出现。
他们可能私下见面的机会很少了。
今天她必须说清楚!
黎蕤抚着心口平复了一下呼吸,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脸皮也是够厚的。
来不及管太多了,调整好状态,黎蕤直接对宋南径说:“芯片这个项目是让我让我哥跟你们合作的。”
“我是为了追你。”黎蕤问,“我喜欢你,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她这话一出,对面的宋南径便陷入了沉
默。
他一言不发,抱着双臂打量着她,看起来像是在确认她这句话的真假。
黎蕤赶忙补充:“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问我哥,他——”
“监狱进过了,这次送我去哪里?棺材?”宋南径戏谑地扬起嘴角,“上次是祝璞玉给你的任务,这次呢,温敬斯?”
“没有!”黎蕤反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是我自己想追你,没有别的目的。”
宋南径再次大笑。
黎蕤当即便读懂了他的这声笑:“你不信我?”
宋南径:“之前那么多年你都没有喜欢上我,现在说喜欢上我了,你自己信么?”
“那是因为之前——”
“因为之前喜欢温敬斯,现在看他和祝璞玉彻底复婚了,所以想起了我这个备胎?”宋南径接话。
“我都说了不是这样,你为什么非要曲解我的意思?”黎蕤有些生气了,“如果我只是拿你当备胎,何必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干嘛非得找你?”
“说得对。”宋南径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去找吧。”
“你!”黎蕤再次被他气到哽住。
看到他无所谓的表情,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个时间汇聚起来,忍无可忍,她扬起手臂便要朝他的脸上扇。
手掌快要碰到他脸的前一秒,手腕被一股大力捏住。
黎蕤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碎了。
她蹙眉,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宋南径甩开她的手,“以后离我远点儿。”
这次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人了,根本没给黎蕤继续开口的机会。
黎蕤看着宋南径离开,气得将包狠狠砸到了镜面上。
王八蛋。
——
黎蕤火大得不行,收拾好的情绪再次被宋南径搅得稀巴烂。
她没有回去继续吃饭了,给黎溪发了条微信,让他结束后来化妆间接她。
黎蕤在化妆间坐下来,憋屈得在微信群里发了一排表情包。
她想倾诉刚刚的遭遇,但一看时间国内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群里另外三个人都睡了,她还是别打扰了。
于是黎蕤就这么憋了半个多小时,一直憋到黎溪过来。
黎溪看到黎蕤发红的眼眶,皱眉问她:“你刚才是不是找宋南径了?”
宋南径吃饭的时候出来接了个电话,去了快二十分钟,怎么可能?
听见宋南径的名字,黎蕤委屈不已,咬牙切齿地说:“他就是个王八蛋。”
黎溪扶额,弯腰将人扶起来,“我叫了车,先回酒店,回去再说。”
……
半小时后,酒店房间,黎蕤和黎溪一同在沙发前坐下来。
黎溪给黎蕤开了一瓶水,“你中午基本上没吃,通知前台给你送份套餐上来么?”
“不要,气饱了,吃不下!”黎蕤摇摇头。
黎溪的眉头再次皱起:“你跟宋南径说什么了?”
若说以前,宋南径把她气成这样倒是情有可原,但宋南径现在看着正常多了,对她的态度好像
也比较冷淡,究竟是怎么把她气成这样的?
“他那是爱答不理的是什么态度,今天黎女士,明天黎总监,神经病。”
黎蕤气呼呼地砸着抱枕,“我都说了喜欢他了,他还不信,我看他就是讨厌我。”
“……你都说了?”黎溪抓住抱枕,“我不是让你等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