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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皇帝寿宴

    “小姐,您不能再瘦了,再瘦下去就成竹竿了!”

    这几天小姐每日回来不是看书就是看书,亦或者记笔记,都没时间吃饭。

    学到深更半夜,倒头就睡,梦里都在背书,能不瘦嘛。

    孟书颜眼中绽放神采,眼里闪烁星光。

    “不管如何,瘦了就行,正好赶上陛下寿辰,趁着这次机会,让众人见识见识真正的我!”

    再有五天,就是皇帝厉北君的生辰,她父亲还在外面打仗不能回来,身为亲眷,自然要进宫贺寿。

    这次宴会厉北辰也会参加,就是这回,她醉酒跟厉北辰发生了肌肤之亲,她也是用这件事逼着父亲同意她嫁给厉北辰。

    她虽混账,但也不是不知廉耻的人,自荐枕席这种事在她清醒时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她当时看见他,就像着了魔一样,死死扒着他不放。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定有人往她酒里下药,不是厉北辰就是孟云云。

    她记得当时只喝过这两个人递过来的酒,究竟是谁呢?

    宫宴这天,孟书颜特意打扮了一下,她现在已经瘦的只有一百零几,之前的衣服全部换掉重新做。

    今日穿着的就是新做的青色流纹裙,头上簪着并蒂金莲步摇,妆容淡雅又出丽绝尘,不失嫡女风范。

    看着孟书颜如今这样,孟云云再看看自己的腰粗,她以前的衣服已经穿不下了。

    焦虑的抓住孟棠秋,声音急切又恐慌。

    “你说,孟书颜是什么时候变样的!凭什么我越来越胖,她越来越瘦,她凭什么?!她又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被下药的?等下殿下看见我,会不会嫌弃我!”

    自打厉北辰外出办事回来后,她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万一殿下嫌弃现在的她怎么办。

    她们三人每日都能见到,对彼此的变化感受的不明显,改变潜移默化,也是最近才发觉变了样。

    孟棠秋拍拍她的手安慰,“二姐你别着急,不是已经在喝药了吗,你比前几天瘦了好多的,殿下喜欢的是你的人,肯定不会嫌弃你,也不知道是谁在你的饭菜下药,害的姐姐越吃越胖。”

    孟云云身材肥胖的越发明显,已经差不多胖了三十多斤了,柳氏察觉出不对劲,给找了大夫看,发现一直有人在孟云云饭菜里放能让人增肥的药。

    这种药柳氏再熟悉不过,就是她给孟书颜下的那种。

    奈何孟书颜做事滴水不漏,没被当场抓到过她下药。

    柳氏也没有声张,一直帮女儿抓药吃着。

    提到这个,孟云云一肚子气,“还不都是那个贱人害的我!”

    “二妹三妹,你们在说什么?谁害死的谁啊?”孟书颜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见她凑过来,两人止住话头。

    孟棠秋笑笑,“没什么,大姐,我们快走吧,一会晚了。”

    孟云云瞪着她,不言语。

    娘说过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能说胡乱攀扯,孟书颜已经发现她们在她饭菜里下药,现在肯定对她们防备着。

    柳氏这时出来,拉住孟书颜的手,抚摸她头发的手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但面上还是得笑的自然,目露关切道。

    “书颜,你如今瘦了,马车也坐的下了,就和娘和你二妹三妹坐一起吧,也好说说体己话。”

    孟书颜后退一步,面带疏离的拒绝。

    “不了,我习惯了一个人坐马车,和你们聊不到一块去,就不叨扰了。”

    话落,转身去到自己马车里坐好。

    柳氏面上看不出什么,衣袖下的手指甲已经掐进肉里,温柔高贵的脸突然冷下来,眼底凝结着压抑的恨意。

    上了马车,孟云云频频往后瞧,“娘,你说她都知道咱们给她下药了,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啊,要是以前早就闹开了,我心里毛毛的,有些怕。”

    柳氏垂下的睫毛,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怕什么!府里都是我们的人,她一个人形单影只,无人可依,你还怕她反了天不成。”

    “她发现我一直给她下毒,不愿意相信,此刻心里肯定慌乱的很,她既然不提我们也不要先开这个话头,反正过了今晚,她就是贤王殿下的人,她是逃不出我们手心的,到时候还不任由你拿捏吗。”

    确实如她所说,只要过了今晚,孟书颜就彻彻底底成了殿下的人,即使知道她们给她下毒,知道她们都是一伙的也无济于事。

    等她清白没了,除了依附于殿下,没别的路可选。

    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让她们有肌肤之亲,即使她自己的第一次已经给了殿下,但一想到今晚跟他抵死缠绵的是孟书颜,她就嫉妒的发狂。

    眼下孟书颜还变得跟以前判若两人,变得好看了,殿下真的不会动心吗。

    孟云云一路想东想西,越想越烦躁。

    等下了马车,进了宫,几人顺着宫人的指引,坐到她们的位置上。

    一坐下,孟书颜就瞥见前面不远处坐着的江景序。

    江景序敏感的感觉有人一直盯着他,转身去看是孟书颜,看见他,她点头朝自己展颜一笑。

    她的笑容明媚又内敛,没有一丝旖旎,但江景序就觉得这笑是在勾引他,他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别过头。

    “你咋了?嗓子不舒服,还是发烧了,酒还没喝,脸就红了,你看谁呢。”说话的是跟他同朝为官的好友,礼部编纂时章。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还没看清,就被江景序脑袋挡了个严严实实。

    “没谁,一个学生而已。”

    时章上下扫视他,打开折扇扇着风。

    “你什么时候还关心起学生来了,你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去教学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走时,你不是说要跟陛下请命,不去华清书院了吗,我这都外调回来了,你咋还没走?”

    江景序抿唇,全身紧张,给时章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做事不能半途而废,等这群学生出了成绩我再退出也不迟,起码要教个状元出来,要不然白当这个先生了。”

    时章寻思着这话没毛病,江景序这人一向爱吹毛求疵,要做什么就要做到最好,想要什么也必须得到,偏他还是个不靠嘴上说的人,只知道闷头苦干,很多时候都会被人误解。

    他收拢折扇,指了指前面跟人寒暄的厉北辰,闲话聊起。

    “你看,他回来有段时间了吧,这期间陛下就没让他闲着,一个劲的给他派苦差事,你说这是为什么?前段时间让他去劝客农桑就很奇怪,像故意惩罚一样,我不在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景序看向前方的厉北辰,他正跟关系好的人寒暄说话。

    一直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对谁都笑脸相迎,他还从未见过他对谁红过脸。

    他不由的小声嘟囔着,“怪不得她喜欢他。”

    时章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怪不得什么?”

    江景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什么。”

    低头瞬间看见自己的衣袍,深蓝色太狮长袍,青黑云纹宫衫,蹀躞带也是黑色的,跟穿着一身淡蓝色四爪蟒袍的厉北辰,简直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