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严乐已经疼的满地打滚,最后的力气全都用来哀嚎求救了。
“小卦仙,就你没事儿,我们肯定是中毒了!”
刘祁也跟着捂住了腰眼,虽没有任何疼痛敢,但也出现了些微肝气郁结的感觉。
仔细回忆了进入别墅后的种种细节,刘祁依然笃定自己的想法:“肯定不是中毒!”
“是风水!”
刘祁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重新审视了四周。
夜风吹拂下,别墅四周的杨柳随风摆动。
时值盛夏,正是此类木植旺盛生长之际。
刘祁快速推演:“能够触动肝火生涨的局势,是地风升。以卦局为风水,这种手段并不常见!”
说到这里,刘祁下意识看向了慕冰婵:“关于此途,你是行家对吧?”
慕冰婵终于也开始忍受不住, 捂住了腰眼:“我曾经指点过马金良几句,但是即便是地风升,也不该对人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才对。”
“而且升卦为大地回春,草木生长之旺势,为吉不为凶!”
慕冰婵想要反驳,刘祁轻轻摇头,沉声道:“木为巽,土为坤。坤上巽下是为升,草木立于大地,却为大吉。”
“但是你忘了,现在这里不仅有草木
,还有这满院子的毒虫!”
慕冰婵一点就透,双目一屏:“虫为火,火克木。离下巽上,金鼎局!是我用来对你和吴婷……”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刘祁轻轻颔首:“没错,就是你帮胡莹莹设计我们小凤凰的时候,用的金鼎局。”
“不过现在这里的是三叠卦,看来马金良还是有点儿慧根了。”
“地风升为主,离火在下,有木可燃,且随风而起,火势旺盛!”
“人体五脏,肝亦属木,催动肝火,便是现在的局面。”
刘祁低头看了看严乐:“这厮常年酗酒,本身就有肝病,所以最先着了道。”
慕冰婵上身微屈,走到刘祁面前:“局势明显,但如何布局?我教给马金良的,是以风水局来影响人的情绪。”
“但此法有弊端,布局者不能离开风水局太远,否则将无法掌控局势,风水局即自消散。”
刘祁抬起头来,负手而立:“坤上巽下,坤为土。你觉得这里能够承载坤土的最高点在哪儿?”
慕冰婵跟着找寻起来,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楼顶是最高处!而且这栋楼的楼顶,好像是平的!”
慕冰婵找出马金良的位置时,刘祁已经当先折返走向
别墅。
“这段时间,马金良看来也没闲着。在小凤凰家里,你我第一次交手,马金良肯定仔细复盘研究过。”
“他也是个愿意钻研的人,将你跟我不同的布局方式都拿去模仿学习了。”
刘祁本想一个上楼,但是除了严乐之外,还是都跟来了。
别墅楼内,还有一部分毒虫,三人保持着警惕,上到二楼后,很快就发现了可供爬到楼顶的天窗。
而且从窗口下,还垂下来了好几条绳带。
刘祁当先上前,抬头眺望。
慕冰婵快步过来,认真观察:“这几根是绳梯吗?”
“不!”刘祁沉声道:“这更像是个吊床,马娜娜肯定也在楼顶。因为马金良行动不便,所以她必须用这种绳网,将马金良拉上去。”
解释了几句之后,刘祁抓住绳网试了试坚固程度,随即询问吴婷:“你可以吗?”
吴婷刚要点头称是,刘祁便接着道:“抱紧我,我带你上去。”
愣了一秒钟后,吴婷赶紧抱了上来。
“你呢?”刘祁又看向了慕冰婵,挑眉轻笑:“我体力好得很,你们两个可以一起。”
慕冰婵抬头翻了个白眼,不予理睬。
刘祁只好先带着吴婷上去,刚爬出天窗露
出脑袋,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马小姐,不管怎么说,能不能先让我们上去,这样不上不下的,谁也坚持不住。”
刘祁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语气平静,甚至还低头对吴婷解释了一下:“小凤凰,我不是说你重啊。”
“还愣着干什么!快一刀捅死他!”
马金良的声音从天台边缘传来,带着急躁和怨恨:“你个丫头怎么这么笨,他脖子都递到你手底下了!”
马娜娜双手握刀,却依然在发抖,声音沙哑抽泣:“爸爸,我做不到!我不想杀人!”
刘祁在看到马娜娜第一眼的时候,就笃定了她没有杀人的勇气。
所以即便被刀贴着脖子,刘祁也没有丝毫的惊慌。
僵持了片刻之后,马娜娜终于坚持不住,丢掉了短刀,瘫坐在地抱头痛哭起来。
刘祁先带着吴婷爬上天台,低头查看后,发现慕冰婵还在跟绳网较劲,根本就没爬上来。
“原来你也有短板,以后得好好锻炼锻炼身体啊。”
天台上的情况复杂,刘祁想着慕冰婵上不来也好,就没去帮她。
回过头来,刘祁突然身上一轻,吴婷没征得自己同意,便开始靠近马娜娜。
“你别
过来 !别逼我!”
马娜娜慌慌张张的捡起短刀,颤抖着指向吴婷。
“对对对,快杀了她!吴家就是因为有她在,所以你哥哥永远都不受待见!”
“你哥哥现在,还在吴家受苦啊!”
刘祁看向远处坐在轮椅上的马金良,摇头轻叹:“都是个半废之人了,还教唆自己亲闺女呢?”
“也对,你在知道自己有个亲儿子之后,就觉得有了新的倚仗对吧?”
刘祁背负双手,将一枚刀币捏在指间,轻轻摇头:“重男轻女,这可是封建陋习。”
马金良因为愤怒,双目充血,猛拍轮椅扶手。
刘祁先挪动位置,挡在吴婷和马娜娜中间,继续去挑衅马金良。
“别光手使劲儿啊,你可以试着站起来走两步。”
马金良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他身躯本就瘦削,此时再加上布满血丝的双眼,面目宛若惨死的恶鬼。
“小子!我上次从你手中逃脱,落了个残废。这回又被你找上了门,我认栽,你可以对我动手了!”
刘祁抬起一只脚掌,但是一步未动,又落回了原地。
抬手指点了一下铺满楼顶的薄土层,轻笑道:“你就打算用这个来取我性命吗?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