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青图咬牙切齿,刘祁只是微微摇头。
这厮就是个大冤种,每次见他,不是挨过揍,就是在即将挨揍的路上。
眼见局面僵持,刘祁无奈的叹了口气,主动承担起话事人的角色。
“你们俩,拿了人家的东西,交出来不就得了?”
刘祁先对两个盗墓贼发话,其中一个捂着肿胀的脸颊,含糊不清的道:“我,我们没有,捡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哦。”刘祁点了下头,又看向龙江河:“虽然这种人的话不能轻信,但是命都快被你打没了,不至于继续撒谎吧?”
“我相信他俩没拿什么阴生卷,就算你把他们打死,也交不出来啊。”
龙江河心下也知如此,其实也是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就算他们没拿到阴生卷,但是胆敢冒犯我族前辈,也是罪不可恕!”
龙江河咬口不愿意放人,刘祁为难的摸了摸下巴:“你说的也在理儿,不过他们就是干这行的,不下墓摸金,也没别的活计可做。”
“而且他俩现在都半死不活的,身上还有你种下的蛊,付出的代价也足够了吧?”
龙江河双眼微眯:“你居然能看出他们身上
中了蛊?”
“很难看出来吗?”刘祁指了指瘫在血泊里的俩人:“他俩中的是癫蛊,另一个倒霉蛋是新来的,你是还没来得及给他下蛊,还是真怕了云仙观的名头?”
龙江河面色如常,心里却是一紧,他虽然带了大量族人在身边,但确实对于云仙观还是有些忌惮。
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
“刘祁,你什么意思?想要祸水东引?”
刘青图这会也不再主动叫嚣自己的身份了,刘祁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我是在救你!”
嘀咕了一句,刘祁再次看向龙江河:“你可想好了,这小子是云仙观观主白临渊的关门弟子,你真敢留下他的命吗?”
龙江河在思忱片刻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他可以离开!毕竟他也没去过我族前辈的埋骨地!”
“但是另外两个人……”
刘祁带着笑意,摆手打断了他:“这两个人,我保了,我留着他们有用。”
“给我个面子如何?”
刘祁面上云淡风轻,但已经把话说死了。
龙江河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道:“我听过白临渊那老头的名号,你又是谁?我凭什么给你面子?”
刘祁耸了
下肩膀:“你连白临渊都不敢得罪,就敢得罪我了?”
龙江河摆手将胡莹莹招了过去,两人低声密语。
“他是金玉封的徒弟!金玉封跟我师父,都是同一个层次的相师!”
刘青图主动帮忙造势,却引来龙江河的鄙夷:“没你的事儿就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你!”刘青图紧咬牙关,过了几秒钟后,一边踉踉跄跄的往外走,一边继续叫嚣:“你今日胆敢侮辱我云仙观,他日我一定加倍奉还!”
在龙江河抬手准备吩咐手下的时候,刘青图突然开始发力,悬起一条腿,蹦蹦跳跳的逃了出去。
“孬种!”龙江河冷哼了一声。
刘祁跟着点头:“谁说不是呢,咱俩能够有一样的看法,也算是志同道合,这个面子可以给我了吗?”
“不行!”龙江河又看了一眼胡莹莹,板起脸来:“她说你们清水市,根本没有金玉封这号人!”
刘祁摇头苦笑:“这是她孤陋寡闻!”
“既然如此,再往下聊下去,你的面子上就不太好看了!”
话音刚落,毫无征兆之下,当先发难的却是龙江河,突然运足了气力,一拳捶向刘祁的胸口。
刘祁一直随时保持着警惕,也不闪躲,拼着一拳抵了上去。
双拳相对,龙江河被震得反退了两步,刘祁指间渗出了鲜血,但却是脚下未动。
慕冰婵美眸圆瞠:“你不是只会柔劲吗?”
刘祁回头朝她挑了下眉:“强身健体,也该遵循阴阳制衡,刚柔并济不是吗?”
分神应答的一瞬间,龙江河再次冲上前来,准备偷袭。
刘祁身形未动,缓缓松开了拳头,一枚带血的卦钱落在地上。
“如果不是刚才握着它,你的手已经断了!”
刘祁将染血的手掌背在身后,龙江河却不敢再轻易上前了。
龙江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从小在山上长大,能接我一拳的人不多,但就凭你们几个,就能走得了吗?”
慕冰婵上前一步,却被刘祁伸手拦下:“我一人,足矣!”
龙江河不屑一顾:“你还是太自大了!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个蛊师吗?”
“知道又如何?难道我就不敢接你一拳了吗?”
刘祁再次伸出手来,将指尖几滴黑血甩掉:“自大的是你!”
龙江河暗暗咬了咬牙,正要下令让所有人上前将刘祁拿下,突然之间察觉到
胸口气血翻涌,差点将一口鲜血吐出来。
忍着浓郁的血腥气,将一口血水咽下后,龙江河捂着胸口:“我用的是蛊,你用的又是什么?”
“你说呢?我也没隐瞒过自己的相师的身份啊。”
刘祁悠然开口:“你下蛊的本事确实不错,只是和我对了一拳,便趁机用上了蛊毒。”
“但我掌控此地风水,用上一枚卦钱也已经足够。”
“你可以看看四周,这里最多的是什么?”
龙江河扫视了一番,沉声道:“是那些报废的汽车!”
“没错!”刘祁接口道:“这里有几百辆报废车,皆为金相!你刚才站立的位置,为正西,对应携带杀伐煞气的白虎方位!”
刘祁手指翻动,指尖再次两枚卦钱。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我的卦钱也是金象。卦钱落地,浸染的鲜血为坎水。土生金,金生水!”
“红血引白虎煞气,肺亦属金。如若你不动气力,不对我出手,我也无法引煞气进入你的体内。”
刘祁挑起嘴角:“所以嘛,和和气气的,有什么不好?”
龙江河双眼眯起,沉声道:“你比那个鸟什子的云仙观小道,确实难缠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