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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平日里作恶多端,欺男霸女,可以说坏事做了一个遍。平日里更是配合着那萨满,做尽丧尽天良的邪恶仪式。

    他早已邪气入体。

    像太子这样的人,只要靠近玉佩,便会被玉佩吸引来的万千邪祟给逼疯。

    宋珀才看到这个玉佩,就知道好东西来了。

    她也不想等,当场就想给太子和皇后一个惊喜。

    问题是,太子又不会过来掺和皇后和长公主的事,接触不到玉佩,若是叫周览恒去见太子的话,宋珀又怕他控制不了力度,波及到宫里无辜的人。

    这件事情,还得是她来。

    趁着今天人多,她就要把宋学守新抱的这根大腿给扭断!

    瞬间,宋珀的心里就想出了一个简单到几乎不能算是计划的计划。

    她亲自拿着玉佩,在半空中构筑出一条通道,将邪气直接送上太子的面前!

    其实从根本来说,太子不是被玉佩给直接害的,而是因为邪气太多,眼前出现各式各样的恐怖幻觉,把他自己给吓到!

    宋珀将玉佩藏在手里。

    太子却忽而涕泪纵横,一把将那些缚住自己的人推开,从嘴里将软纱抢走,捶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我错的太多了!我不该收吴州那些官员的钱,那些账虽然被我烧了,但是我依然可以背得出来,分别都是……

    还有大广山那些匪寨,我混迹其中,游玩了许久……

    母后,你也别作孽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五弟六弟死得冤屈,他们所谓的疾病,都是我们在他们的寝殿香炉灰里下毒导致的,你没有忘吧!”

    “放肆,你在说什么!”

    皇后心中对太子的那些怜悯,也顿时荡然无存。

    她恶狠狠地瞪着那些太监,那些太监早已扑上去想要再次制伏太子,可是越慌忙,彼此之间就越是帮倒忙。你这边踢我一脚,我那边给你一大肘。

    便这样互相拖后腿,让太子将事情一堆腌臜事都全抖了出来!

    长公主立时冷笑说道:“皇后,太子说的,可都是真的?”

    皇后立时道:“疯言疯语,怎可当真!”

    周览恒在一旁皱了皱:

    “可是殿下嘴里说的事,条理都很清晰,不像是疯子能够编出来的。”

    皇后严厉地打断道:“本宫都说了是假的,太子身患癔病,此事不用再做讨论。”

    长公主冷笑:“讨论不讨论,好像也不是皇后说的算。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天下,皇后难道还想要越过去不成?“

    一席话,说得皇后立刻辩驳:“天下当然是陛下——”

    长公主道:“那太子现在所爆出来的事,件件与天下黎民百姓有关,皇后却强横要求大家不要讨论。这岂非就是在替陛下做决断。”

    皇后咬着牙,说不出话。

    宋珀忽然说道:”可能是太子殿下刚才说了,五皇子六皇子死得蹊跷,显得皇后治理后宫无能,所以皇后不想听吧。“

    “…………!”

    皇后无力地瞧了宋珀一眼。

    太子突如其来的自爆,让她已经没有了力气。

    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宫中最隐秘的事,现在却被摆在了最恨她的长公主和周览恒面前。

    周览恒的生母秋昭仪是她杀的,宫里人尽皆知,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她也照样潇洒。

    长公主的独子是她下旨让季善德杀的。

    这还要从皇后在五皇子和六皇子寝殿香灰中下毒说起。

    五皇子和六皇子原先颇得陛下喜爱,是太子继承大统的最大竞争对手。

    皇后在他们的香炉灰烬中下毒,毒性依靠香炉点燃时带来的热量散发传播。

    这样做,每次毒性剂量小,不易被察觉,但毒素日积月累,最终还是会对人造成影响。非常隐蔽,非常高效。

    五皇子和六皇子就是这样死的,皇帝以为这两人只是病死,虽然伤心,却也没有彻查。

    长公主的独子孙成宝在无意间,却曾撞见这两人香炉被人换灰的事,所以皇后才对他起了杀心。

    她找到了季善德,两人一拍即合,筹谋了谋害孙成宝的计划。

    自此事之后,皇后便对玄门异术起了兴趣。

    更方便,也更不会留下痕迹。

    她杀五皇子六皇子,就算事情办得这么好这么隐蔽,却还是会留下端倪,被人发现。还要再去杀因为杀人而产生的证人,如此反复循环,实在是容易再生异端。

    从前杀秋昭仪时,那点风言风语便差点让她在宫中名声全败。

    玄门的那些异术却不会如此。

    可以说,是完美的杀人之术。

    事成之后,基本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别人去调查,也搜不到她的身上。

    皇后从此便沉迷于此术,太子耳濡目染,更是去关外找了更邪门的萨满回来。

    有了邪术帮忙,皇后如虎添翼,又悄无声息地清除了许多敌人。

    现在太子这样毫无征兆地发病,岂非是一种报应反噬?

    皇后闭上了双眼,挥了挥手,自在椅子上坐下来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如养足精神,应对之后的硬仗。

    太子已被人制住。

    长公主对宋珀招了招手:”累了就下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已经告一段落了。”

    没过多久,女官们传来消息,说皇后突然头风发作,倒在床上起不来,今日祈福之事改到他日再做打算,请在场众贵女贵夫人回府。

    大伙都是倍感意外,前面见到宫人们神情慌张走来走去,就知道怕不是出了事,现在皇后又不露面,便知这事情恐怕还不小。

    便赶紧起身行礼,各自乘着马车回府。

    “宫里怕不是要变天了。”

    回程的路上,众人都各自在马车里小声议论说道。

    今天的事,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大家都注意到,过来报信的女官,并非是皇后身边那几人。

    皇后恐怕出事了!

    亲近皇后的人在害怕,与皇后关系一般的人则在心里冷笑。

    宫中风云多变,大家都在想近几日是不是要推托生病,在家里老实待着避避风头。

    宋珀也回了府。

    今日虽然累,但是她还是很高兴。

    最让她期待的就是,宋学守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从马车上下来,正门口的家丁却顾不上看她,只是朝着府里边探头探脑。

    就连宋珀走到他的身边都未发现。

    宋珀干脆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家丁被吓了一跳,差点没跳起来,转头见到是宋珀,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宋珀问道。

    那家丁哭丧着脸:

    “不好啦,大小姐!老太爷吐血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