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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发展(三)

    新的项目定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新项目是顾家的重大项目,也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这件事情,甚至连老爷子都过问了详细计划。想做这个项目的,大有人在,关键是能不能做好。这是个细致的活儿,筹备期总要几个月的。

    眼下临近年关,年终的总结才是大头。过了元旦,还有农历新年,诸般应酬也要消耗掉大量的人力财力,以及精力。

    年前年后,当然还是应酬。这一年,顾老可抖了,听戏,就听,什么曲目都可啦。吃饭,就吃,一定要把乖孙带身边。什么?儿子要抢着带出去显摆?乱棍打出!还没过足瘾的顾川很是心塞,无奈打不过亲爹,只好苦哈哈地跟在一边。还好儿子特别贴心,时不时关照他,将他拉进谈话里来。

    到了年底,顾老的应酬也多了起来,各种团拜会啦,茶话会啦也多了起来。这样的场合就不太适合让孙子一直陪在身边了。也有一些老人是带着子孙赴约,晚辈们多半留在一旁候着,借机露一小脸,顺便在等长辈交际的功夫自己拓展一下圈子。顾老稍一寻思,就把孙子也给带上了。孩子自己的人脉,还是得他自己去经营的。

    越宁在这样的场合里,再次遇到了郑熙行。郑熙行比先前瘦了一些,看着略显憔悴,一双眼睛在浓眉下面愈发地亮。越宁微笑地看着他,郑熙行不由自由地走了过来,口气带上一点抱怨:“你近来可忙。”

    “是的呀,”越宁上前了几步,感觉到四周有不少的目光扫了过来,歪歪头,“你秋膘没贴上,可得趁着冬天好好补一补。”

    郑熙行心情好了一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带着小尴尬:“那边坐坐呗。”

    “好啊。”越宁倒挺大方的。

    在不少目光的注视之下,两人相携到房间一个小角落里坐下。两张单人沙发,中间的茶几上两杯清茶。越宁好奇地将屋子扫了一圈,发现了几个熟人,比如魏骏许晋生之流。又有几个看着认识脸的,也跟人家微笑点头,换来对方即刻回礼——这些是之前部分聚会的时候,向顾老口称“老领导”的一些人的子女。

    郑熙行酸溜溜地道:“少主子真是受欢迎。”

    越宁瞥了他一眼:“十四爷愈发有趣了。”

    随着越宁的回归,“主少”的绰号慢慢传开了,在“老”与“少”中间那个人,自然而然地被忽视了。还没有人叫到越宁面前,这背后的小称呼,已经被章乐报告给了他。越宁听了,也只能当成是不知道。郑熙行这样的,绰号早就满天飞了。

    互相刺了一句,言归正传,郑熙行道:“总比叫你小公子强。”

    “少爷公子,都不是什么好话,拼爹罢了。少主也强不到哪里去,主少国疑,有什么好开心的?”

    “怨气很大,哦?”

    越宁斜眼看郑熙行,郑熙行凑过去道:“你再这么看着我,明儿该有人讲我们不合了。你猜,会传成什么样?”

    越宁被逗笑了:“你总算不是阴阳怪气的了。”

    郑熙行小声嘀咕着:“好久不昨见了,你身边还围着一堆人,我们又都忙,一点不像才……一场电影还没看成呢。”

    “……你想什么呢……”

    “我说正经的呢……”

    两人嘀嘀咕咕。许多人说着自己的小话,眼角没离这片小角落,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眼珠子一转,戳戳魏骏:“哎,兄弟,十四爷那边跟那位少主谈得很投契啦,听说先前就有交情的?那少主什么来历?要不,你给大家引荐引荐?”

    魏骏一个哆嗦:“别找死!”

    “你胆儿变小了呀。”

    “呵呵哒。”魏骏再傻,也不肯当这出头鸟,病弱少年一秒变凶残打手给他并不细小的脆弱心灵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这场合,从来不缺明眼人,生怕魏骏又被撺掇着去犯傻,然后闹出纠纷来不好收场,凑上来也添了一句:“都省省吧。顾四有小两个月没去给mb、兔女郎当散财童子了。”

    “切~谁有了儿子,不得收收心呐?”

    “懂p!他又不是没养过儿子。悠着点儿吧,别把铁板当软柿子捏了,找死甭拖别人……”

    另外就有人不像他们这么多顾虑了,一个女声传了过来:“你们聊什么呢?宁宁,这里。”

    越宁抬头一看,是闻星,还有顾老寿宴上跟他同桌的另一位女性廖琪。廖琪也是他大堂姐的同学,事业发展得比大堂姐要好不少。郑熙行懒洋洋抬了抬手:“哟~过来坐呀~”将两位女士喊了过来。

    越宁秉承装乖风格,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很甜,郑熙行就显得随意多了,两位女士看他也带一点点敌意:“你别带坏了宁宁。”

    “喂喂!说什么呢?”郑熙行特别不满,谈恋爱的人,最讨厌遇到这些发小了!他们知道你的所有黑历史,还是扭曲过后的黑历史。比如郑熙行,至今不明白有关他“不务正业”的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越宁乖巧地回答:“十四哥一直很照顾我的。”

    闻星叹口气:“我说,我跟你姐姐们熟得不行,你……能跟我痛快点说话么?”

    “(⊙o⊙)?”

    闻星捂住了眼睛:“我不行了,你不要装可爱啊!”姑娘们对于卖萌者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廖琪意志更坚强一点,还记得正题:“别总窝在角落里坐着,过来走动走动,认认人呐。那个,你应该知道的,他自己个儿怂点儿,不过他爸爸以前是你爷爷的老部下,他人还可信的,喊他把人都给你说了。别听老郑的,他那眼睛,看谁都是傻逼。你要跟他混着,这一圈儿人,你都认不得几个了。”说到最后,冷笑不止。

    郑熙行大汗:“姐姐们,能别埋汰我了么?”

    “哟~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管我叫姐?”

    “新时代女性,不带这么记仇的啊!不就……小时候管你叫……”

    “闭嘴!”廖琪怒视郑熙行。廖琪比郑熙行大上好几岁,郑熙行小时候长得特别好看,也是个小萌娃,廖琪正上小学那会儿,还是个热爱萌物的小萝莉。这一天,萝莉看到个萌娃,忍不住抱着揉揉脸、摸摸头毛。万万没想到,郑熙行这货从小就中二,最讨厌有人把他当小孩子似的玩。张口就叫人家“阿姨”,被郑东君揪回来要上家法,他还振振有词的:爸爸你管年龄是你两倍的人叫什么?不是阿姨么?她的年龄是我的两倍。

    这个仇,廖琪算是记住了,时不时翻出来嘲讽一阵。然后撺掇着越宁:“以后离这位郑叔叔远一点,他不带人学好的。”

    郑熙行:……去你的!

    一方的小热闹没能持续太久,除了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尚有一些与他们父辈年纪相仿的人在隔壁。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人喊晚辈过来聊天。闻星被她叔叔叫了过去,想了想,伸手挎走了郑熙行:“来吧。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跟姐姐走。”

    郑熙行被闻星拉走,廖琪挎着越宁,给他介绍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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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骏本来被缠得一头包,一见他们来了,好像看到了救星:“哎呀,你们来了,哥那是?”

    廖琪笑道:“他们道行高,去跟前辈们讨教了,怎么样,聊什么呢?”

    魏骏憨厚地笑了:“好几个月没回来了,问问最近的事儿。对吧,老许?”

    魏骏跟越宁有点拐弯亲戚,他妈是夏萌萌的姨妈,夏萌萌又是顾鄂夫人的娘家侄女,算是越宁“表哥”。他这个正经表哥还没说啥,许晋生就本着“你是我哥们儿的表弟,我也算是你表哥了”的原则,感慨脸道:“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你亲切,没想到还是亲戚。”这拐了八道弯,半分血缘没有,还能说“亲切”,拉关系的本事也是不简单。

    越宁也好脾气地叫他表哥:“许表哥好,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总觉得这几位对自己透着一种别样的热切,不太像是因为自己“救”过他们。

    许晋生等人被各家父母拎去回炉重造,也有那么一点成效,近来是比较专注事业了。在矿上附近住了一阵儿之后,也见识到了不少阴暗面。这一回,是因为矿难事故。直到真正在当地生活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原来郑哥他们提醒的是对的,这个矿难,太可怕了!

    几个纨绔,活被吓回来的。

    娇生惯养长大的家伙们,对生死,是没有直观的概念的。死亡人数,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数字。底下报上来,死了xx人,已经打发走了xx人的家属,可以上报成2人,不算是重大事故,他们还道是底下人能干。等亲自到了当地,偶然见到了惨状,艾玛,原本还想在外地多躲点时间的,一个传一个,连夜打包回了帝都。

    回来还不大敢跟长辈讲,桃色绯闻比起人命来,又不值一提了。现在,他们迫切需要一个人再给他们拿个主意:这要怎么办呀?

    魏骏他们最信任的人是郑熙行,回来发现郑熙行在忙新项目,连系了林秘书,被告知郑熙行去了中部,第二天才能回来。事不宜迟,了解到郑熙行回来之后就会陪着郑老出席这次茶话会,他们也死皮赖脸蹭了过来。巧了,又遇到越宁,哎,这也是个明白人呀!也可以问一问呢。

    许晋生特别热情,塞了个名片过来:“一定抽空聚一聚啊!在我家,我新买新装的房子,绝对安全!”又跟越宁要名片,要换电话号码。

    越宁给了他们名片:“我号码没换。”

    许晋生再三地请求,他的房子已经准备好了,一定一定明天赏光过来。越宁心有疑惑,还是点头:“我尽力,我现在的时间,不太归自己管。”许晋生几乎要哭了:“一定要来啊。”越宁道:“那个,有事儿打我电话也行。”看起来就像是你们又闯了什么祸似的。

    廖琪也觉出不对来了,暗暗留了个心眼儿,想让人去查上一查。

    魏骏人傻了一点,与越宁相处的经验比许晋生要丰富得多,赶紧说:“好,那等下咱们电话联系。”拖走了许晋生,嘱咐这哥们儿别多讲,先发了个短信给宁,表示这事儿十万火急,求一定过来帮帮忙,我们真不是干坏事儿的,连郑哥我们都一块请了过来。

    越宁答复:我今晚回去跟爷爷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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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越宁端着杯茶给顾老送去,将事情跟顾老一讲。顾老皱了一下眉头,叹道:“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把小章也带上,嗯,你今年新招的那两个保安就不要带了,太直率了不太好。从我这里带两个人过去,给他们换上便装。”

    越宁听了指示,反而不肯走了:“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事应该告诉我?”

    顾老没吭气。

    越宁蹲地上,双手托腮:“他们应该是遇到难事儿了,可遇到难事儿怎么就这么放心将我也喊过去了呢?不怕您知道么?上一回,我算是帮过他们,就那么一次够他们这么信任了?我现在到底是有家的人了,今时不同往日。哦……上一回,在郑爷爷那儿见着大伯了,随叫随到哎……”

    顾老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你都猜着了,没错。谁叫我生的儿子蠢?”顾老也很无奈,五个孩子里,就老四称得上蠢,其他四个也算是人杰了。然而现实竞争比较激烈,不止是本圈内的,还有很多通过自身努力的没背景的人也在抢饭碗,顾鄂就称不上特别出挑了。必须要指出的是,当年越宁的消失,对顾老一系的心理打击是巨大的。顾老本人也被破防,十几年来,温和了许多。

    他和郑老关系不错,郑老家里势头极旺,锐气十足。那个……顾老不太好意思讲的事实就是:别看你爷爷我跟死老郑是老同事,级别也差不多。其实,隐隐的有点以郑家马首是瞻,连自己的儿子,都需要在自己死后得郑家的照顾。

    这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儿,只是一直没有人直说出来而已。顾鄂也只是默默地,顺其自然地跟着郑老混了。

    现在被孙子挑明了,顾老特别难为情,总有一种对不起孙子的赶脚。孙子找回来了,本来是应该在他没察觉的情况下,把事情扳到正轨上来,至少给孙子留下一个能够从容旁观的比较超然的座席。这下被看破了。

    顾老既骄傲于孙子这样明白,身处局中居然把形势给看透了,又有点辛酸难堪,孩子这么小年纪,吃了十几年的苦回来,又要接着操心费神的。还有这种“从少爷变成管家家的孩子”的心理落差,真是一言难尽。

    顾老很明白天之骄子的心理,可以穷,可以苦,尊严却比什么都重要。别看越宁先前表现得特别无耻,对付起顾川来也够不要脸的。这种无耻,跟不要自尊,那是两回事儿。让他去当附庸?一旦点破,未免太难堪了。“为了独立自由而战”?这担子又太重。

    越宁看顾老好像要哭了的样子,不由翻了个白眼:“就这?”

    顾老懵圈,表情像条金鱼:“(⊙o⊙)?”

    越宁慢悠悠地爬了起来:“还行,不算太难对付。”

    啥玩艺儿?顾老惊呆了:“你都听明白了?”

    “差不多吧。情况还不算太糟糕,不是么?”越宁想了一想,他伯伯姑姑已经很不容易了,哪怕是大长老家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在四、五十岁的时候能有这么个成就的。顾家的成材率其实很高,可惜被顾川给拖累了风评。他的姐姐妹妹们,性别的原因对仕途有一定的影响,也都表现得比较出色。

    顾老叹道:“人心呐……”

    “我回来了,”越宁认真地说,“这些都不算什么。李伯伯,还是叫您老领导。对十四哥,也没有比对我更亲切。一切,都还来得及么。”

    孙子灿烂的笑容里,顾老也认真地说:“你说得对,得更仔细规划一下你下面的路了。你先前选的路是不错,不过……”

    “所有人,必须调整心态。要做砝码,不要想着去秤盘里蹲着。不止是我,全家都得重新定位。争先争不了,就不要轻易下场,帮忙是可以的,傻兮兮地去做先锋,那就不对了。我会在学校里继续呆下去的。我们需要的,是能够保证我们冷静观局的资本,而不是随便插手的心态。这条路,最合适。先把通讯那一块的新项目搞下来,做到差不多的时候,再去搞点投资好了。”

    顾老点头:“不错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大伯呢,总觉得他是长子,想撑起家来,累,忒累。他不算无能,但要想在跟一大群能人的角逐里脱颖而出,做个中流砥柱,还差点天赋,差点火候。你回来了,他也该安静了。”

    “您可千万别压着大伯。”

    “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是明白人。争先,谁不想?他有自知之明,争不了太往前。可也没办法呀,这家……我从来没觉得孙女儿有什么不好,可如果你不回来,这个家,就要散了。你大伯,他头先是非得强硬起来不可的。人的追求,是不同的。你也不要有压力,你在这儿,不像你爸那么糊涂,这个家,就散不了。这局棋,已经盘活了。你之前说的路子很对,所以不要有什么负担。这个请柬呢,想去就去,看看。嗯?”

    顾老越说越明白,心情也越来越好,最后鼓励孙子去看个热闹。

    越宁笑道:“好。那我明儿就去了,随时保持联系吧。明晚要是不方便回来,我打电话回家。”

    “去吧,今天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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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宁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到天光微明,爬起来换上运动服,下楼去跑操。见到顾老也一身运动打扮:“走走走,我也去跑跑。凭什么老陈能运动,我就不能了呢?你跑你的,我在后头跟着。”然后被孙子从后面超了七圈,默默地停了下来,默默地回家吃早餐。

    越宁依旧是忙,公司还没放年假,他还跟王敏一块儿搁公司里写程序。王敏瞄了他一眼:“你这一来,效率就往上升,等你一走,又下来,我这快被你弄出心脏病了。有应酬就去吧,这几天还看得过来。”最近进展比较快,而且不需要他去管那些挑战良心的广告,王师兄心情很好。

    越宁没听他的,又在公司工作到下午,才换了身衣服,按照顾老的安排,带上章乐和两个顾老认为安全的警卫,到了许晋生的私宅里。到门口一看,他来得算是比较晚的了,郑熙行的车已经停在院子里了。

    大厅的水晶吊灯下面,郑熙行正在揍人:“你们瞒了多长时间了?啊?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知道?跟没跟别人讲?你们父母知道吗?这些事情,经手的人是谁?从你们接手矿区开始,出过多少事,真正死过多少人,你们都有数吗?”

    对不起,如果有数,就不是他们了。

    越宁推开了门:“演全武行呢?”

    魏骏像看到了救星:“宁宁啊~qaq”救命啊!

    看到越宁,郑熙行更生气了:“谁叫你们把他也拖下水的?”提起魏骏的衣领,将人扔到沙发上,“你都知道了?”

    “本来不知道,现在能猜着一点儿了。怎么?矿难?”

    郑熙行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透出去,是因为有人拦着了。拦的人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天知道的。保不齐有一天,一齐算旧账,到时候你自己都忘了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还全是有谱的!”

    王峰见郑熙行跟越宁能够冷静地交谈了,揉揉胳膊:“我们以前,不是不知道么?哥你也说……干这个还算可行。”

    越宁:“……”大哥,你有没有眼色啊?这不找揍呢吗?

    郑熙行更生气了:“我讲可行,是说这行业干得好了可以,干成你们这样,你们自己说,丢不丢人?”

    也是王峰被打昏头了,也是说顺嘴了:“再丢人,不是有顾四顶着呢……吗……”

    魏骏:=囗=!我日!住口啊!顾四儿子在你们跟前呢!

    越宁抱着胳膊蹲了下去,平和地对王峰道:“丢人不会死,出人命,会死。”

    王峰:=囗=!

    郑熙行将越宁扶起来,放到沙发上安置好,给他倒茶喝:“慢慢喝,我跟你说……”将许晋生等人的倒霉事儿给讲了。也是这群人倒霉,用越宁的话说,他们这些生来就是鲜花香果的家伙,很难能知道底层的阴暗面,完全没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事业”底下,真的是累累白骨。

    现在大家面临的问题是:揭,还是不揭?

    魏骏仿佛比以前聪明了一些:“我们也不傻,本来就是找人代持的股份,可是吧,这事儿揭出来,我们的名声就没了。出了事儿,不能护住人,以后……”

    郑熙行越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