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与辜父的短暂会面后，汤浩消失了一段时间。
辜萤很习惯汤浩的突然消失，也不会问他的去向。这是对炮友的基本尊重。
年后，汤浩一直没出现。辜萤唯二两次找他，都是为了套他的项目。
两人的聊天只停留在那个Y字。
清明节前，汤浩回国。
Panda Express尽调告一段落，就差最后公布消息。
而当消息真正公布的时候，就是利好全部兑现的时候。
也不打招呼，汤浩下了飞机，直接出现在辜萤门口。
“你可真够狠的。”昏暗的楼道灯光下，汤浩一脸戾气，“套到消息，就把我甩在一边？”
辜萤凑上前，踮脚去吻他，“不是啊哥。你工作忙，我怕打扰你。”一边居然还腾出一只手去开门。
汤浩扭住辜萤的手，把她压在门板上，“那你想我了吗？”
跟在辜萤后面的颜风微一脸无奈，“我说师父，师……母，你俩要不要进屋去？”
-
清明放假，辜萤颜风微，汤浩祝撄宁，一行四人一起去杭州。
祝撄宁开车，颜风微坐副驾。汤浩辜萤坐到后排。
车上了高速，汤浩又在后排跟辜萤搂搂抱抱。
汤浩凑到辜萤耳边，用嘴唇轻轻吻她的耳根。
辜萤没忍住，嘤咛一声低唤。
她用手推开汤浩，往车窗边坐。
汤浩追过去，手扶住她的脖子，往前凑，“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
辜萤说：“等下好好干活。”
汤浩低笑，“好~保证服务周到！”伸手去抚她的胸口。
祝撄宁从后视镜里看到这淫荡的一幕，差点车祸，大叫道：“信不信！我开车门把你们踢下去！”
汤浩怪笑着一边收了手。
到杭州时已近中午。祝撄宁到了预订酒店。他只订了两个房间，一个标间，一个大床房。
颜风微脸色有些尴尬。
辜萤立刻说：“这样，微微你跟我一间。两个男的一间。”
汤浩搂住辜萤不放手，“不干！难得出来玩。”他朝颜风微坏笑，“你要想跟我们一间，我是OK的。”
颜风微脸色紫涨，跟前台说自己再要一个房间。
祝撄宁赶紧说：“对不起。我来开。”
汤浩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腰，“你们这个进展……哈哈……嘿……”
祝撄宁踢了汤浩一脚。
汤浩笑着来搂他的肩，“要不这样。你睡我们的厕所。”
祝撄宁一巴掌推开他，“房费自己出！”
-
下午，到元福里。
汤浩大惊小怪，“我操，我操我操我操。颜大小姐，你是到卖方体验生活的吧？家里这么个大豪宅，跑去干卖方，真的……有点……不清楚啊？”
颜风微闷声道：“就这套房，还欠着八百万。爸妈一天到晚为这个吵架。”
汤浩又去搂祝撄宁，压低声道：“你小子，眼光够高啊。这是个正经白富美。”
祝撄宁说：“石总逼格更高！实话跟我说，这阵你没去找石总？”
汤浩叹，“嗨……”
辜萤站在门槛外的杂草边，冲汤浩招手，“说要好好干活的。过来！把这些草拔干净。”
汤浩：“……”
辜萤提前预订的深度保洁，已经将房子上下都清扫了一遍。她接着使唤祝撄宁，把快递全搬回屋里。
有些许脏污的墙上，挂上古朴雅致的名家仿作字画。光线黯淡的墙角，装上光线柔和的壁灯与台灯。略显陈旧的木桌和几案，放上青白瓷花瓶，插上干花花束。
某几处出入口，特地悬上了珠帘与帷幔。春风一来，珠帘叮咚玉响，帷幔随风轻扬。
屋外的花园没有时间打理了。但锄完草后摆上几个松柏、紫藤的盆景，倒也显出几分格调。
当天下午三点，室内光线最好的时候，几家中介过来重新拍照录视频，并在各渠道发布。
辜萤这一番布置果然有用。中介的朋友圈发出去，当晚就有两三拨客户有意向。
辜萤对中介说：“有兴趣的，让他们这两天过来看。房东在。过了这两天，就不定还有房了。”
有一对中年夫妻，约了次日下午看房。
快到约定时间，辜萤让颜风微去接待客户，自己跟汤浩出门去。
颜风微在房子里等客户。来看房的是夫妻，男的看着有五十多，是安徽做生意的，在杭州有业务。女的年轻些，看着不到四十。
老板对房子似乎挺满意，只是看，不说话。
老板娘就到处挑刺，“这房子看着有点老旧啊。”
颜风微说：“是有点。”
祝撄宁赶紧说：“不老不老！这是14年交的房。在杭州算新了！”
老板娘又说：“采光好像不太行啊，层高看着也不高。”
颜风微不知怎么回答。祝撄宁说：“今天没太阳，天有点阴。像昨天，大晴天，就很亮了。”
这时中介又带来一对男女。两人穿着极其华美的汉服。男的一身大红龙蟒纹长袍，闪瞎人眼；女的一身深蓝底襦裙外罩金色外袍，披鎏金腰带，极其吸睛。
祝撄宁叹了声：“哎哟！”
连那老板夫妇也不由得望过去。
颜风微起先惊讶，没听说有两拨人看房啊。
再定睛一看，不就是辜萤和汤浩吗！
辜萤穿了身妖冶无比的金色汉服，一条金色腰带穿过臂弯，垂落及地。
她本身身材极好。襦裙上衣横胸而扎，有意露了一点白玉似的胸脯。更显身段婀娜。
眉心绘了一瓣莲花。一整个西湖卖笑的祸国妖姬。
那老板的眼睛都看直了。
老板娘乜斜着眼看辜萤，提防中又带了点不屑。
汤浩低头看她，目光一刻不离。
只见辜萤袅袅婷婷地进门来。一会儿坐去红木长椅上，斜倚扶手，摆出睡美人姿态。一会儿又姿态婀娜地扶着门框，如弱柳扶风，娇花照水。
汤浩拿着单反，跟在辜萤身后拍照。
辜萤姿态极美极优雅，嘴里却没一刻闲的。
“对，对，门廊这个角度好。唉这样，这个窗景也拍一张……
“唉哟真好。真出片。找了这么多取景地，都没这里好啊！
“哥，我们把这租下来吧！
“这儿多有气派，有逼格上档次。去西湖玩还近。位置这么好。来应聘的主播也愿意跟我们玩啊。
“这个场地做古风团播真的太好了吧！
“你看是吧，这个门廊，这个窗景——还有二楼！
“——到时候镜头从正门进来，往里慢慢推，姑娘客厅里站两个，一个迎宾，一个下腰，楼梯上站一个飞天造型，然后镜头跟上二楼，二楼窗前站两个，一个对镜贴花黄，一个推窗盼情郎……太美了！”
辜萤像个正经的直播策划，越说越是兴奋。汤浩却仿佛一点没听进去，只是目光痴痴地看着辜萤，附和道，“……太美了！”
辜萤说：“你要是嫌贵，先租半年试试效果。”她转向中介，“喂！我问你，租半年行不行？”
中介指向颜风微，“她就是房东。”
那对老夫妇见了颜风微，很是惊讶，“你就是房东，这么年轻？”
颜风微说：“是我妈妈的。”
辜萤上前对颜风微说：“美女，你就租给我们吧。我们租半年，一次性付清行吗？你再给我们便宜点。三万九真的有点贵。”
颜风微还没说话，汤浩忽然说：“不贵！”
辜萤正跟颜风微讲价：“行吗美女？半年一次付。三万六行不行？”
祝撄宁说：“三万六，那太便宜了吧？不行！”
辜萤说：“你谁啊？”
祝撄宁有点没底气，“我是……房东女儿的男朋友。”
辜萤乐了，“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祝撄宁垮着个脸道：“元福里就这么一套在租的！爱租不租，随你便！”
汤浩说：“三万九，我要了。”
辜萤说：“三万九太贵——”
“不贵。”汤浩说，一脸深情地望向辜萤，“做我们的婚房，一点都不贵。”
辜萤整个愣住了。
她排的戏里可没这一出。
汤浩看向辜萤，幽深的眼眸中满含笑意，“别搞团播了。我有你一个就够了。辜辜，我们结婚吧。就在这，这里，西湖边上——”
辜萤别开眼，有点乱，“胡说什么啊你……”
汤浩眨了眨眼，说：“我是认真的。你看这儿，结婚多合适啊……”他总算还记得这出戏要演啥，开始即兴发挥，“客厅，正好办酒席。一楼卧室父母住。二楼卧室做婚房。旁边那间还能搞个儿童房……”
“小姑娘你傻不傻！你可别被男的骗了！”那三十多的老板娘不淡定了，“结婚有租房结的吗？要结婚，叫他买房啊！……”
汤浩说：“买不起好的，还租不起好的吗？”他朝颜风微亮二维码，“来啊大小姐，加微信吧。定金我转你。”
毕竟元福里在租的确只有这一套。老板娘急了，赶紧伸手插在汤浩颜风微中间，“我要了。三万九。租期两年。现在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