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脚答应了石栎复合，后脚又跑我这儿来过夜？完了又给石栎发微信说算了？？你……你把石栎当什么？把我当什么？？”
汤浩赶紧解释：“不不不。我先跟石栎说算了，说清楚以后才来找的你……”
辜萤说：“一脚踏两船的人是你。把我搞到身败名裂，你满意了？分手。”
汤浩说：“喂。你别冤枉人。是谁搞美男计把自己男朋友送出去拉客户的？现在客户拉到了，你把我踹了？”
辜萤没好气道：“对。就是把你踹了！分手吧！”
说完挂了电话，又把汤浩拉黑。
汤浩同时被辜萤和祝撄宁拉黑，一时急了。他公司也在陆家嘴，干脆下楼跑到丰泰楼下，给丰泰前台打电话。
辜萤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有位叫汤浩的先生在楼下等她。她一下惊了，生怕汤浩闹出什么事来。
辜萤赶紧下楼见汤浩。
汤浩倚在大堂柱子上，看到辜萤就冲她坏笑，“你再不下来，我就拉个‘我爱辜小姐’的横幅。”
辜萤把汤浩拖到距离公司两公里外的绿道上。
汤浩真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辜辜，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辜萤说：“道歉有什么用。什么风言风语都传开了。石栎当这么多人的面说我小三。让我以后怎么在行业立足？”
汤浩说：“我去跟石栎说清楚。我跟她马上立刻了断！”
辜萤摇头说：“不，不。要了断的是我们。我们分手吧。我是认真的。”
汤浩眼睛红了，“你上回跟我提分手。我一想到可能见不到你了，我的心都痛了。”
辜萤含泪说：“可是我们这样算什么？”
汤浩握住辜萤的手，“我们结婚好不好？结完婚我保证老实。”
辜萤连连摇头。
汤浩这时才发现，辜萤眼睛有点红，半边脸看着有点肿。
他心疼地伸手来摸她的脸，被辜萤一把打开了。
“都怪我！”汤浩左右开弓打自己耳光，“我这个没脑筋的！害辜辜平白无敌被人打！……”
辜萤赶紧伸手去拉他手。
汤浩握住辜萤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辜辜你生气就打我、踢我、骂我。怎么着都行。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他说这些话，声音越来越沙哑。
辜萤拼命缩回手，眼睛越发红。
汤浩伸出双臂，紧紧环住辜萤。
深秋江上吹来的风，又深又凉。汤浩抱住辜萤，像害怕失去她似的，用尽全力搂住她，不停地吻她，吻她的嘴唇，吻她的鼻子，吻她的眼睛和眼泪。
辜萤身子又软了。她下楼时下了决心要分手，这时竟然又不知所措。
她跟汤浩从一开始就是短择。双方都抱着玩的心，也没要求对方必须忠诚。
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玩就是两年。
她心里想，要不再等等。
反正已经玩了两年，再多玩一个月，两个月，那又有什么关系？
汤浩牵着她，把她往她自己的出租屋里带。
辜萤跌跌撞撞，被他带着走。
就这样，他们又上了一回床。又炽热又放纵。好像想要在毁灭之前抓住一切。不管不顾，先疯狂。
欲望像一把野火，瞬间烧得漫山遍野，把理智烧个干干净净。什么工作，什么家庭，全都可以弃之不顾。
这才是爱情的快乐。没有责任没有义务。有的只是疯狂。
这一次辜萤没有催，也没说要加班。她玩得尽兴。汤浩忘乎所以。
他把头深深地埋在辜萤怀里，轻声说：“辜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辜萤一下一下摸着汤浩的头说：“乖，过儿。”她喘了口气，问，“祥记饮食海外收购什么进展？”
汤浩骂了声操。
*
盛华的派点是不用想了。辜萤拼命工作，一天跑十个路演。销售看到她都害怕。
得空时问起九龙资本的事。
颜风微很惭愧，“他说不想把私生活跟工作搅到一起。”
辜萤说：“奇了。他有这种认知，还能跟女同事搅到一起？——你现在找他。我教你怎么说。”
颜风微调出娄爽微信。
辜萤一边说，颜风微一边打字。
“爽哥，我们丰泰是很有实力的研究所，陈首席三年新财富前三。我们这边推的票有好几家公募都在买。你信我。我肯定不能坑你。
“爽哥我是新员工嘛，真的很需要新客户。我知道你不想为难。这样好不好？把你们研究部其他同事的微信给我一个，我去跟他联系。肯定不提爽哥的名。”
娄爽果然很快就回复了。
他问：“这段时间我找你，你怎么都不理我？”
辜萤教颜风微话术。颜风微一边打字一边脸红。
“因为我真的太难过了。那天看到哥哥在电梯里跟女同事这么亲热，我的心真的太痛了。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在想哥是不是不要我了。”
娄爽回：“我跟她只是同事。最近已经不怎么来往了。微微，你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晚上我去找你。”
颜风微看辜萤，“要见他吗？”
辜萤说：“别！”她想了想，“你到我那儿睡吧。我室友搬走了，主卧正好空着。”
颜风微：“那这个怎么回？”
辜萤说：“你就这么回：哥，我最近身上不舒服。过两天好不好？我想冲一冲绩效。你看我们先把路演约上好不好呀？”
颜风微打字。
娄爽说：“行，你等等我去问问。”
这一回娄爽效率极高。没两下就回复了时间。
辜萤和颜风微相视一笑。
颜风微立刻回复：“好的没问题。”
辜萤说：“再加一句，谢谢爽哥我爱你！”
颜风微：“……”
*
辜萤忙着路演，颜风微就得带实习生。其他分析师有工作需要实习生处理的，都要通过颜风微布置。
顾瑶有活分给实习生小舒。小舒交的材料有问题，顾瑶没查出来就发给田玦，结果是田玦发现了问题。
顾瑶从田玦办公室出来，十分恼火，却找不到小舒，就把气撒在颜风微身上。
“田首席给你检查错误！像话吗你！入职个把月了！还出这么低级的错误？！你脑子有问题吧？……”
颜风微讷讷说：“对不起……”她确实没查出来小舒的问题。
斜后方的辜萤阴阳怪气道：“你脑子没问题，那你自己做啊。”
顾瑶哼一声，扭回头，“颜风微是我的下属。我说她两句怎么了？”
辜萤笑眯眯说：“她是我徒弟嘛，我帮她说两句怎么了？”
顾瑶咬牙道：“你们故意跟我对着干是吧？”
辜萤说：“哎呀姐，我不过是随口说两句，怎么就是对着干了？你别那么敏感。一点点小事就上升高度，破坏团队怎么办？乳腺结节了怎么办？”
顾瑶跳脚道：“我、我怎么敏感了？怎么破坏团队了？”
辜萤说：“我可没这么说。”
顾瑶：“你就是那意思！”
辜萤：“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张海在前面一下没忍住，笑得身子一癫。
顾瑶大骂：“张海你在干嘛？”
张海赶紧说：“我肚子疼！”抱肚子跑厕所去了。
辜萤接着说：“顾老师，我给提点意见啊。来之前我就听说，丰泰研究所是一个有爱的大家庭，同事们都喜欢互帮互助互相补台。咱们组本来工作就多，出错是难免的。一个人查不出来，那就多几个人查。以后大家给实习生的工作就自己负责，别全推给颜风微了。”
顾瑶脸色极其难看，看辜萤的目光如淬了毒。
辜萤十分体贴道：“姐，要不要把镖把挂回去，写上GY两个字给你扎着玩？”
顾瑶坐下，声音不轻不响，“做三还这么嚣张。”
辜萤嘴角一勾，冲前面的许欢道：“哎欢姐。香遇那个奶茶王子，以前是有老婆的呀。他现在又单身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瑶脸色刷的黑下来。
许欢无端被拉进两位娘娘的宫斗中，战战兢兢道：“我、我不知道啊。”
辜萤笑嘻嘻道：“为什么，当然是找了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呗。”
*
当天还没到下班时间，顾瑶就走了，大概是去找她的奶茶王子。
辜萤过来拉颜风微说：“咱们也走吧。”
颜风微状态仍然不好。人蔫蔫的，无精打采。活还有一大堆。
辜萤说：“明天就要见前男友了，这么没精神气可不行。走吧，带你去打鸡血。”
辜萤带颜风微去国金的健身房。晚上正好有搏击操课。
颜风微没带健身衣物。辜萤借了T恤给她。那衣服有些宽大，穿在她身上，仿佛是一个布袋套在了树苗上。
搏击操强度很大。四十分钟下来，颜风微大汗淋漓。
但精神好了许多。
出门时遇到祝撄宁。原来他在搏击课上。
他来得晚，一直在最后一排，没跟两个女生打招呼。一直到跳操结束，洗完澡换了身干净T恤，才凑上前。
祝撄宁跟在两个女生后面，脸红扑扑的，“这些天我每天都来练拳击。”
他说着露出一条胳膊。胳膊上紧绷，已经开始有了肌肉的轮廓。
“有没有觉得，”祝撄宁在颜风微眼前弯起胳膊，秀幼年期的肌肉，“我已经增加了阳刚之气？”
辜萤笑死，说：“那必须有啊。”
祝撄宁提议去吃夜宵。辜萤说：“你这刚降的体脂率又得回升。”祝撄宁才作罢。
接着祝撄宁坚持送颜风微回家，并且故意把短袖翻到肩膀上。直到快到辜莘小区，他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进小区后，颜风微问：“师父，他今天晚上干嘛老露胳膊？”
辜萤说：“他想散发阳刚之气到你脸上。”
颜风微没听懂这是个什么梗。
辜萤说：“你不是说他像gay吗？我就跟他说练练阳刚之气。”
颜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