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九月都在忙工作，没有好好陪男友。上一次不欢而散后，两人有几天没说话。
颜风微想着要好好补偿男友，于是琢磨十一出去玩。说好去九寨沟，颜风微订好了机票酒店，结果放假前一晚娄爽说公司团建，去不了了。
颜风微在电话里忍不住发脾气，“打算去团建那就早点说啊？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我票都订好了，现在退票手续费很高啊……”
娄爽脾气也上来，“团不团建是由我定的吗？公司也是这两天才安排，我有什么办法？……”
十一放假，两人没有见面。娄爽去团建，颜风微回了义乌。
家里还是一般愁云惨雾。十月六号颜风微就回了上海。
许徽请吃饭，说是答谢券商老师的支持。
可能因为是十一，大家都旅游去了，根本没请到什么人。
只有辜萤、祝撄宁，还有另外两位基金分析师，再加许徽和卢娟。
人不多，而且全是年轻人，就订在丽思卡尔顿顶层酒吧Flair。
颜风微穿了条简单干净的碎花棉布裙子，看着就是单纯的学生样。进了国金中心才发觉自己的格格不入——周围女生穿着时尚性感。
辜萤上身是低领露脐黑色短衫，下身是咖色皮面包臀短裙。这回没挽头发。烫成金色的大波浪卷披散在胸前，性感而亮丽。
她个子没有颜风微高。可是踩了个九厘米的高跟，一下比颜风微高了一截。
但祝撄宁更惹眼。
他穿了个黑底牡丹花衬衫。
“哎哟，骚啊。”辜萤啧啧两声，“这是要勾引谁呢？”
祝撄宁没好气道：“没你骚！”
辜萤笑眯眯道：“你要跟我比骚的话，领口纽扣解两颗。”
许徽干咳一声。他穿的绿色polo衫，领口纽扣确实没扣。
嗖嗖上升的电梯里，男女挤在一处。辜萤打量许徽的胸一眼，又看向祝撄宁的胸，“算了，你解了也没什么好看。”
祝撄宁恼羞成怒，“稀奇你胸大！”
辜萤：“没你大。”
许徽和卢娟尴尬得脚趾抠地，下意识往边上靠。
许徽靠到颜风微身边，“颜老师的裙子真好看。”
祝撄宁一眼扫过来，讥嘲道：“那肯定没你一身绿的好看。比你的票还绿。”
许徽本来跟祝撄宁不熟，这时忍无可忍：“这是匠心的文化衫！”
到酒店大堂换电梯。出电梯时，正看到一群男女说笑着往另一部电梯去。
其中有个穿着复古绿西装的男生，在人群中格外惹眼。他身边跟着个穿亮片短裙的矮个女生，有意无意碰着他手。
祝撄宁说：“啊哟，还有更绿的。”
颜风微往那边细看一眼，登时僵住了。
换作往常，颜风微一定会上前叫娄爽。
但这回她没动。
旁边人还说笑着，颜风微却恍若不闻，只是机械地跟着辜萤走。
辜萤问：“颜老师，你怎么了？”
“我没事，”颜风微摇头，勉强假笑，“叫我微微就行。”
“微微，真好听。”许微说。
祝撄宁扭过头满脸嘲讽，一边颠脑袋一边无声做口形，“真~好~听！”
娄爽那一群人也是到Flair。进去后就占领了露台。
露台风景极好。正对着东方明珠。整个陆家嘴的瑰丽夜景一览无余。
那群人在露台上笑闹起哄，忙着拍照。娄爽和那短裙女生神态亲密，以东方明珠为背景合影。
颜风微脚步都在颤抖。
……所以，娄爽说去团建，也是跟那女生一起吗？
“露台人这么多，真扫兴。”辜萤抱怨道。
“抱歉啊。我订餐的时候问了，露台被人包场了。”卢娟说。
卢娟跟前台打了招呼，侍应把他们引到靠落地窗的位置。
隔窗能看到露台的情景，却没有外面那么好的风光。
颜风微背对落地窗而坐。这样，她不会看到娄爽，也不会被娄爽看到。
一群人落座。许徽代表公司感谢大家的支持，又介绍了匠心最近的销售数据。
颜风微呆呆地坐着。
辜萤看看颜风微，又看看许徽，“唉许总，算了吧。这么个闹哄哄的酒吧，还谈工作扫不扫兴。你嗓子好了哦？”
许徽挠挠头说，“也是。那不说工作了。我这两天没上直播，我姐顶上了。她说给我放假。我就想着来上海谢谢你们。”
祝撄宁说：“谢，要有谢的诚意。跪下磕头！”
许徽气得脸色涨红，“你谁啊你？”
“我可是救市的大功臣哎！”祝撄宁无耻道，“你问问辜老师，最开始十块二的时候，是谁冲进去托底！”
“不是你。”辜萤翻了个白眼，“十块二有人在扫货，不知道是谁。但那人肯定赚翻了。”
上菜。大家边吃边喝。
祝撄宁问身边的卢娟，“卢小姐哪里人呀。”
卢娟：“我东阳的。”
辜萤好奇道：“是不是东阳横店那个东阳。”
卢娟：“是呀！大家去横店玩可以找我。”
辜萤说：“你看我这样可以当演员吗？”
卢娟笑，“可以可以！辜老师实在太美了！”
辜萤正色道：“那好。我要去横漂。卢总求带。”
祝撄宁道：“你想转行？”
辜萤：“快失业了……”
祝撄宁：“行啊。二级不行干三级。带我一个呗。”
颜风微：“什么是三级？”
一群人全看颜风微。
颜风微一脸迷惑。
祝撄宁忍笑。
辜萤笑出声来，“好了停！不要带坏小朋友。”
颜风微才明白过来。
祝撄宁：“隆信也不行了？”
“嗯。”辜萤闷闷喝了口酒，“厕所纸也没了。桶装水也没了。去年的年终拖到今年年中还只发了一半。听说还要交工位费。”
许徽惊讶，“真的假的？”
“这么离谱，那肯定是真的。”祝撄宁懒懒喝酒，“我们也是。以前高铁一等座的还得退钱。追账查报销还要退薪。不少经理打算离职。”
辜萤幸灾乐祸，“该！”
祝撄宁：“那比你们厕所没纸还是强些。”
辜萤：“……”
祝撄宁：“许总你多送点匠心茶啊。他们家桶装水都没了。”
许徽：“可是辜老师，你们是新财富啊。”
辜萤：“那有什么用。往死里卷就这点存量——好了，停！不说工作。换话题。”
许徽说换就换，他探到颜风微身边，“微微是哪里人？”
祝撄宁伸了一只手到许徽跟颜风微中间，“她是我们金华人。”
颜风微：“我是义乌人。”
祝撄宁说：“义乌是金华的。”又指卢娟说，“东阳也是金华的。横店也是金华的。”
许徽说：“没听过。”
祝撄宁说：“那你百度啊！义乌东阳永康兰溪都是金华的！”
辜萤笑眯眯说：“知道，知道。义乌东阳永康兰溪都忙着发展自己，金华忙着说都是金华的。”
祝撄宁：“……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