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熹回将军府时,特意交代了翠屏,每天都要去临风院走个过程,顺便打探谢长安的情况。
翠屏没能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还受着小姐的赏赐,有些愧疚。
苏楚熹放下茶盏,点了点头,“的确该去看看他了。”
看看他死了没有。
苏楚熹说着就起身去了隔壁院子。
谁料,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人揽住了。
是两个陌生脸的家丁,拿着鸡毛当令箭,“沈小姐有交代,二公子在休养,外人不得打扰。”
“你怕不是眼瞎了,好好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春秀暴脾气,拳头直接硬了。
“沈小姐有交代,除了侯夫人,若想去探望二公子,都要经过她的允许。”家丁依旧寸步不让。
即使好脾气的翠屏闻言,也被激怒了,“这位是二少夫人,二少夫人来看二公子还需要通知外人吗?”
这一刻,春秀和翠屏站在了统一战线。
两人皆是一副愤怒表情。
反观苏楚熹,她面色如常,嘴角甚至还带着浅浅笑意,没丁点生气的模样。
她笑看着两个家丁问,“你们的意思是说,临风院是沈薇薇说了算?”
两个家丁互相对视一眼,都点头。
苏楚熹很爽快,“好,既然这样,就不为难你们了。你们好好当值。”
“春秀,翠屏,走了。”
刚好,她也不想看到谢长安那副恶心人的嘴脸,进不去,也省的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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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嬷嬷出了府,手上挎着篮子,看似是外出采买。
但她在市场转了一圈,买了几样东西后,转过几个胡同,进了一处小庙。
这处庙明显荒废了,平日里极少有人来供奉香火。
她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了一圈,见周围没人,才走进去。
李嬷嬷就是个普通人,没有功夫,她自然不清楚,暗处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她刚从小庙出来,楚墨便闪身进去。
在里面转了一圈,并未发现香火。
李嬷嬷进来,不是拜佛的。
楚墨围着石像转了一圈,很快就发现石像的底座暗藏玄机,底下有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张纸条。
“事情没有办妥,到底怎么回事?”
楚墨拿上了纸条,就回了芙蓉院。
将纸条交给了苏楚熹。
苏楚熹看过,面露讥讽。
“楚墨,你再回一趟将军府,看看绑匪老二醒了没有,顺便看看他有没有透露什么消息。”
楚墨速度很快,立即去了将军府。
绑匪老二伤得并不重,有华云景在,他人早就醒了。
只是得知自己的兄弟们都死了,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肯说,甚至多次寻死。
华云景直接给他下了药,让他动弹不得。
他可是炼毒高手,想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过是动动手指。
华云景给绑匪老二下了虫虫爬,中了这种毒,就会感觉全身都被虫子爬满。
偏偏,此时绑匪老二动弹不得。
被折磨的疯狂嚎叫,歇斯底里,恨不得早点去死。
一番折腾下来,绑匪老二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都说了。
他们一共兄弟四个,专门干绑架的勾当,绑架了人,就换一个地方把人卖去青楼。
平日里,他们都是装扮成乞丐,来寻觅目标。那个破庙就是他们兄弟几个联络的据点。
但接绑架春秀这单生意的是绑匪老大,他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上绑匪老大的。
对方给了不少银子,他们就干了。
楚墨把消息一字不落地带回,转告苏楚熹。
苏楚熹突然就有了主意。
“你去让绑匪老二写一张纸条,就说事情败露,害了他们,让他们损失惨重,沈氏必须赔五万两,不然就鱼死网破。”苏楚熹明明笑着,但眼神却冷得可怕。
“哦,对了,再告诉绑匪老二,他若是乖乖配合,就放了他。但要在拿到那五万两以后。”
她筹备铺子正好需要启动资金。
有了五万两,就解决了她麻烦。
苏楚熹正在为马上要到手五万两高兴着,谢长宴的声音突然冷不丁在她身后响起,和鬼一样出现的无声无息,把她吓了一跳。
“什么事这么高兴?给本世子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苏楚熹的心脏都跳了出来,怒火直窜,抓起桌上的茶盏就朝男人扔了过去。
谢长宴站定未动,茶盏投过来的一闪,伸手,一把将飞出的茶盏抓在了手心,动作帅气潇洒。
“你来做什么?”她看到他就烦。
“来睡觉。”谢长宴回答得理所当然。
苏楚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疯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之前不是通知了你,你的床分本世子一半。”男人随手捏了一颗桌上的葡萄送进了嘴里。
“你还真是......随便!”苏楚熹咬牙。
她站起身,打开门,赶人,“赶紧走,别逼我一会儿动粗。”
谢长宴往嘴里送葡萄的手顿住,皱眉,“你说说看,本世子又哪里惹到你了?”
苏楚熹觉有有些话必须和他说清楚。
她可不想做那个让人唾弃严肃地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谢世子是不是记性不好,今日昌明侯才帮你定了婚事,你今晚就跑到这儿来睡觉。你觉得合适吗?”
虽然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但她就是觉得不妥。
之前,他没有婚姻,他厚脸皮蹭床就算了。
可现在,他是有婚约的人。
一边守着婚约,一边跑别的女人房里,这和谢长安那根烂黄瓜有什么区别。
她没和秦小姐打过交道,但她不想成为第二个沈薇薇。
谢长宴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欣赏着苏楚熹白皙俏脸上愤怒的表情,薄唇微勾,心情很不错。
“你似乎很在意我和别人订婚。”
苏楚熹翻了个白眼,“废话!你既然定了婚约,就得对人家姑娘负责!”
说到这,她又顿了顿,恍然,“哦,对了。谢世子好像本就来是个花花公子,没什么良心。浪迹花丛,三妻四妾也很正常。”
“但本姑娘不惯你臭毛病,你还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她声音一字一句,疏离又冷淡,“两月之约已经过半。本姑娘救了你两次。剩下的一个月也就抵消了。”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