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一时间无语,身上有股淡淡的死意。
他妥协地想,“算了,就她吧,反正都一样。”
于是带着江念惜往自己教室走去。
越接近自己班级他们路上遇到的同学就越多。
只是这些同学简单顾言之并不是和他打招呼,而是远离他,然后三两成群,在悄悄地说些什么。
江念惜左右看了看,突然感叹道:“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
那边三个女孩子围成圈指着他笑呢!
谁知顾言之闻言脸色一变,瞬间摆出一副仿佛谁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
江念惜扯了扯唇角,为了避免被罚八百万,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两人沉默地来到教室,顾言之径直来到他的位置上,想了想还是拉开椅子对江念惜说:“坐。”
江念惜得意地享受着上司的服务,刚坐下,就领导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看,他竟然真的有妈!”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谁没妈,啊?你告诉我谁没妈?
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刚想回头,手臂就被顾言之一把拽住。
顾言之嗓音里带了点恐惧,仔细听还有点颤抖:“别回头!”
江念惜疑惑地挑了下眉梢,为什么不能回头,这是什么规则怪谈吗?
回头就要死是怎么的?
一百斤体重九十九斤反骨的江念惜当场便不信邪了,扭过身看向说话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对上她的视线愣了两秒,然后冲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江念惜唇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幼稚的小屁孩。
她的余光瞥见顾言之,就见对方站在自己身边。脸色惨白得像是在南极冻了三天。
她有些诧异,起身按住顾言之的肩膀,“你没事吧?”
顾言之被她左手虎口处的红痣晃晕了眼,腿一软差点跌倒。
“卧槽?”江念惊了一下,急忙把人扶着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啊。
顾言之脸色惨白,嘴里念叨着什么,整个人都像是一具被抽干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江念惜凑近了,就听他说着什么,“别泼我,我错了,我再也不看你们了”之类的话,念叨得跟说咒语似的。
江念惜皱了皱眉,这孩子别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吧?
不等她想明白,身后两个冲她吐舌头的孩子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直接笑得顾言之浑身颤抖。
“少……顾言之,顾言之!”江念惜握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就见顾言之生无可恋地抬头,然后嘴唇动了动。
江念惜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跑”字。
奇怪,为什么要跑,真有什么灵异事件不成?
她想思考,奈何身后两个孩子扯着嗓子笑得跟死了十个仇人似的,实在烦人。
江念惜有点不耐烦了,回头冷冷地看着他们,露出一个恶劣的表情:“再笑,就把你小鸡鸡切下来拌凉菜!”
两个孩子顿时一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耳边终于安静了,江念惜可算能思考了,只是她一回头,就发现全班四十多双眼睛都盯着她看。
那场面,真的怪渗人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顾言之突然站起身,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愿意为她受罚。”
受什么罚?
另一个小女孩扯着唇角露出点笑,很快给她解答接过疑惑。
“那你就去厕所把马桶上的尿渍舔干净吧。”
把什么舔干净?
江念惜瞪大了眼睛。
不是大妹子,你说的是人话吗?顾言之好歹是个少爷,能答应你这种事?
谁知顾言之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几秒,然后竟然点了下头,说:“……好。”
教室里顿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一群孩子疯狂起哄,“舔干净,舔干净,舔干净!”
顾言之起身,颤颤巍巍的要走出去,坐在后面的两个小孩立刻跟上。
没走两步,他肩膀上突然一沉,一只干净漂亮的手按在上面。
“大哥?”江念惜满脸不可置信,“他们要你干什么?”
顾言之面无表情地垂下眸子,“舔……”
“你真他妈去啊?”江念惜头一次在未成年面前爆了粗口。
顾言之摇摇欲坠地看了她一眼,说:“你别管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江念惜冷下脸骂人。
顾言之一愣,嘴唇动了动,刚想说话,就听见那个小女孩张口问道:“去不去啊?顾言之,今天你是老鼠哦。”
“你是什么?”江念惜盯着那个女孩问。
女孩俏皮地笑了一下,“我当然是猫咪啦。”
猫吃老鼠,所以他就要听你的指挥?
“这个教室里,还有谁是老鼠?”
“还有江念惜啊。”
“谁?”
江念惜愣了一下,一时间以为他们说的是自己。
可是不对啊,她现在明明叫张郎,而且就这个名字也没和任何人说过,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女孩看着她,偏了偏脑袋,“江念惜啊,就是她。”
江念惜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在教室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孩。
女孩低着头,把脸几乎全部埋进臂弯里,只露出一截白皙但布满红痕的脖颈。
江念惜呼吸一窒,盯着女孩左手虎口上的红痣看了足足半分钟,然后突然冲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看一看你的脸吗?”
女孩闻言抖了一下,把脸埋得更紧了。
“她是个丑八怪。”那个猫咪女孩说,“她的脸不配存在这个世界上。”
江念惜面色阴鸷,“你都配当人,她怎么不配存在?”
女孩被她骂得顿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不可置信,“你怎么敢骂我?”
“我为什么不敢骂你?”
我他妈还敢打你呢!
女孩撇了撇嘴,说:“我是猫咪啊。”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江念惜问。
女孩一愣,“谁?”
“我是老鹰,”江念惜说,“专门吃猫咪!”
教室里瞬间静了两秒,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她是老鹰!”
“她真的是老鹰吗?”
女孩脸色发白,梗着脖子说:“不可能,你根本不是老鹰!”
“那谁是?”江念惜问。
女孩想了想,“酋长是老鹰,除了他,没人能当老鹰!”
江念惜眯了眯眼睛,酋长又他娘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