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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未全订者一小时后刷新~阿宁码字不易~拒绝盗文哦~  我心中如此愁苦地想着,当天夜里, 又听见对方吹着口哨从外面回来。开门见到我时, 仍不免兴致勃勃问道:“今日过得可好?”

    我不知该如何去说, 当然我心中实在想要与他生气,为什么他不能主动带着我去和他们玩, 为什么总是把我一个人留在家中……我心中满腔怨火, 可又怕我一生气,在嵇康眼中, 立马变回了当初那个娇滴滴的富家小姐,所以只得偃旗息鼓, 闷声闷气道:“还好。”

    嵇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后, 独自上了床。

    我以为他看出我实在生气, 会安慰我些什么的, 可他脱下鞋子后,却即刻掉头睡去。

    我试探着走上前, 以为他是喝的太多所以很快睡了过去,不免心中苦闷,趁着对方睡觉, 对着他那张俊俏的脸庞假模假样地抽打起来。

    结果嵇康模样是睡着, 却忽然与我开口道:“怎么了?”

    我吓得收回手, 装作没有听见, 转身要往远处走去。他却忽地起身, 将我手腕一捉,直直将我拉回到床榻边。

    我半个人靠在嵇康怀中,复见他眼睛眯缝着,发丝肤泽间,尽是清冽酒香“不开心了?”

    我嘟着嘴巴,不禁抱怨道:“你整日里和山先生他们在竹林里玩,这阵子,也不给我讲《庄子》,也不与我弹琴了,我一个人在家中,实在太过于无聊了……”

    不知怎么,平日我一个人闷在家中,闷着也就闷着了,可如今被嵇康一问,我这么一说,心中反倒翻滚起了苦涩万千,眼泪汪汪着,立马抽泣起来。

    嵇康急忙起身,将我抱在怀中,抬手,从我鬓角抚摸到发尾,即将要触碰到我腰身时,忽又抽回了手“我惹你生气了,你为什么不说?”

    “我就是不想说……”我哭着,没一会儿,便不顾形象地嚎啕起来,声音乌泱泱地,也不确定嵇康到底听明白了没有“我怕你又嫌我是个娇滴滴的富家小姐,我不想说吗!”

    嵇康抬手揩了揩我脸上泪水,望着我张着的大嘴半晌,忽然抬手,将我的嘴唇强制掰紧,目光萧索,直直望着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嫌弃你了?”

    我抽出自己嘴巴,抬手抹了抹鼻涕眼泪道:“我总是觉得,你嫌弃我是个娇气的人,而且你也清楚,我霸道,自私,还……”

    “你哪有那么不好?”

    嵇康这一平静如水的反问,仿若往我心湖投入石子,扑通一声,搅乱了心魂“可是我…确实是这样啊……”

    “你是什么样,从我与你寿宴那日初见,便清楚了。”

    我被嵇康这话弄得懵住,不禁问道:“那…我是什么样?”

    嵇康道:“你就是我眼中的这般模样,总之,你不要一个人总是胡乱想些什么,明日我和阮籍要去山兄家中作客,已然答应了,后一日,我便推了所有的事情,回来陪你可好?”

    我红着脸,眼睛里仍控制不住淌着泪“其实也不用你花一整日来陪我,我就是想要……”

    “好了。”嵇康摸摸我的头,转身将我放出怀中,躺下翻身睡去,末了留给我一句“就这样定了。”

    他既能这样为我,我心中自然是开心的。一整夜里,我躺在嵇康身旁,都在犹豫着,究竟要不要与嵇康坦白心扉,说出自己已然憋了好久的浓情蜜语。可纠结良久,我却是承受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于梦中,我对自己劝说道,既然已然憋了如此之久,那么我再等等又有何妨,且看如今,嵇康的心中,必定也是喜欢着我的,我只是,想要他大声说出来罢了。

    第二日,嵇康为我做好一日三餐便起身离去。我手中端着一碗白米饭,在嵇康走了很久后,仍旧站在门口。只等到彻底没了对方踪影,才蹲在门口,无滋无味地吃起白米饭。

    好在我这时心中存有期待,想着明日便可以和嵇康待在一处整整一日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这一日漫长,我该如何度过。

    吃过了饭后,我从门槛处起身,转身刚要进去放下碗筷时,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逐渐逼近的马车滚滚声。

    我胸中荡起一阵不祥之感,转身时,正见一辆马车停在眼前。且看那马车到了我家车门前时,已然没了一个轱辘。吕安从马车上兴冲冲下来,脚步一歪,便脸朝下跌在了地上。

    我一脸呆滞,却见吕安从地上起来时,与我一笑“嵇夫人,别来无恙。”

    我对吕安这家伙,因着那吕巽,着实没什么好印象。狠狠白了一眼对方,问道:“倒霉鬼!你来干什么?”

    吕安苦笑一声,转身打发了马车夫后,走到我身前,一边扑着脸上灰尘“嵇夫人别这么说,这几日吕某都转运了,娶到了一位貌美贤妻,好几日吃饭没有出现事故,这一次驱车前来,竟然只掉了一个车轱辘。”

    我冷笑一声,不免道:“这还叫转运?那你倒霉的时候,是有多倒霉?”

    话毕,我转身往院内走。吕安犹豫了一下,也便跟着进来“我倒霉的时候嵇夫人不是见过吗?吃个饭都能落下鸟屎,而且我后来想了想啊,很可能上次嵇夫人你晕倒,也是因为我。”

    我转眼瞪了下吕安,见他与我太近,急忙喝止道:“你离我远一点啊!”

    吕安乖乖往后退了几步,伸着脖子往屋内看去不见嵇康,便问道:“叔夜兄去哪里了?”

    叔夜兄,康弟,阿康哥哥,这些千奇百怪称呼我夫君的名号,此刻我已然熟悉过来。摆了摆手,将空着的饭碗落在桌前道:“你来的不凑巧,往常时,去前面的竹林就可以找到他,可是今日,他偏巧被山涛请去做客了。”

    “被山兄请去做客啦!”吕安吼了一句,低眉时,望见桌上放着我还未吃的饭菜,直接坐了下去“那刚好,我吃完了饭后,说不定叔夜兄就回来了。”

    我对这吕安忍无可忍,刚要爆发出来时,却又忍住,摆了摆手道:“好啊!那你吃饭了饭后,顺便把碗给洗了吧,反正我夫君他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吕安咬了一口菜后,估计是味觉不错,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果然嵇康在吕安吃完了饭后还是没回来,吕安将碗洗好后,坐在门槛处,意图等到嵇康。不消多时,按耐不住着又来问我“叔夜兄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不我去找他吧?”

    我自然知晓,他从东平大老远来一趟,不见到嵇康是必不得罢休的,便好心道:“那你去找他吧。”

    吕安点了点头,结果步子没跨出几步,便忽又缩了回去“不行,从这方向去山兄的家有两条路,万一我从这条路走了,叔夜兄又从另外一条路回来,那可怎么是好?”

    我无奈,便顺着道:“那你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呗。”

    吕安复焦急地跺了跺脚“可是这要等多久啊,吕某心里好急啊!”

    我朝天叹了口气,不禁为吕安这家伙纠结地心累。将手中的发梳扔到桌旁,郑重其事问对方道:“我说吕安,你是个…断袖吗?”

    吕安望向我,眼光收紧扩散,随即猛地张开“嵇夫人你怎么能如此说话?”

    我一拍桌子,理直气壮“我怎么不能说了?你个大男人,整日里一想我夫君,便从东平大老远的跑过来,家中娶了一个貌美贤妻,你还整日里往外面跑,你就不怕你夫人在家中暗自心伤吗?”

    吕安似是觉出我话有理,梗了梗脖子,不服气道:“我都说了,我夫人是貌美‘贤’妻,会理解我的。我平日里与夫人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两人在一起,恩爱便好,不需要日日缠绵的。叔夜兄如此喜欢嵇夫人,不也是没有日日与嵇夫人待在一起吗?”

    我一愣,嘴角被吕安的话,弄得不由自主勾起,瞬间绽放成了一朵摇摇欲坠的花“你说什么?我夫君如此喜欢我?你听谁说的?”

    吕安却耸了耸肩膀道:“我看出来的。”

    我面色顿时僵住,起身时,又狠狠白了一眼吕安“你看出来的?有什么用?哼!”

    话毕,我转身走进房中,不再去理会吕安那个倒霉鬼。

    独自憋在房中,我很早便睡了过去。一直到了子时,睁眼时,见嵇康还是没有回来,不免有些担心,披上外衣走到门口,又坐在门槛处,打着哈欠等起了嵇康。

    好在最后天明破晓,终于等来了嵇康,与一位粉衣少年,如踏青而来的仙人般,至了我眼前。

    我点了点头,心中不禁对这位穷郎君产生鄙夷之情“原来他要娶姑姑,不过就是为了官职吗!何苦绕如此大的弯子,分明是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