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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海来宅子外闹事,姑娘们把大门紧锁,在各处放了剪刀匕首自卫。

    严大人并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几人静悄悄地,不声不响地找证据。

    三日后,悠州城内百姓夹道欢迎朝廷的钦差大人。

    绮圆和宋朝朝混在人群里,这一路上都有士兵把守,她们压根就不可能冲过去。

    绮圆眼见自己被越挤越远,她把旁边的人往旁边一推。

    她鼓起所有的勇气,跪在地上,大声呐喊:“民女黄绮圆,有极大冤屈,求大人替民女申冤。”

    熙熙攘攘的人群安静下来,宋朝朝跪在地上磕头:“草民宋朝朝,叩拜大人,愿大人还草民清白。”

    轿子里的人并未出声,旁边作陪的严大人示意手下把她们轰走。

    “大胆刁民,竟敢当街拦轿,还不退下。”

    轿子里的大人出言阻止:“且慢。”

    宋朝朝抬头看着从轿子里走出来的人,一身紫色官服尽显贵气庄重,衬着他更加俊美飘逸。

    她一眼便出来了,她恨不得直接去抱吴秋柏的腿,她激动道:“大少……”

    意识到情况不对,她连连道:“大人,草民有冤。”

    她一下子便有了底气,把想说的话咽下去,改口道:“草民状告悠州知县严明严大人屈打成招,收受贿赂,官商勾结。”

    严大人脸色极其难看,绮圆有些疑惑地看着宋朝朝。

    吴秋柏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眉眼有些熟悉,他应当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侧头看了严大人一眼,见严大人一副紧张的模样, 只觉得有趣,他一字一句道:“严大人,升堂。”

    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就随着大部队前往了县衙。

    吴秋柏坐在大堂上,重拍枕木,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宋朝朝磕头:“民女宋朝朝,状告严明严大人屈打成招,官商勾结,收受贿赂。”

    严大人的手下冷哼一声:“状告知府大人,根据旧例。需滚过四百银钉两次,才有几分可信。”

    绮圆担忧道:“如此一来,即便是真的,人也去了半条命。”

    宋朝朝看着堂上众人,坚定道:“回大人,只要还人清白,民女愿意一试。”

    吴秋柏面沉似水,他的嘴角微微扯动,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他的声音不高,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如今圣上登基,广施仁政,亲派官员查处冤假错案,只为还世道清白。各位如此行事,究竟是为了坚守规则,还是为了阻止圣上仁政施行?”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仿佛一座山岳般不可撼动。

    两人连忙跪下请罪:“下官不敢,大人明察。”

    宋朝朝见此,道:“大人,三日前,因王海对黄绮圆不轨之案,严大人在证据不全的情况之下,把江成江大夫押入大牢,并对她动用私刑,欲屈打成招。”

    师爷把案件记录呈上,吴秋柏一字一字看下去。

    一旁的严大人自然听说过刑部尚书吴秋柏的名声,知道他是朝中新贵,天子近臣,为人公正严明,他急得冷汗涔涔。

    想着待吴大人离开,一定将这几人千刀万剐。

    吴秋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他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本官竟不知严大人还有这本事。”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向对方的心脏,让严大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秋柏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屑和鄙夷,似乎在告诉严大人,他对其所谓的“本事”根本不屑一顾。

    严大人战战兢兢:“大人谬赞。”

    吴秋柏挥手:“把江成带上来。”

    吴秋桐被人搀扶着艰难地走上前来,她的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头发也凌乱地散落着,整个人显得无比狼狈。

    然而,尽管如此,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透露出一种坚定的神情。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她颤抖着双膝,缓缓地跪了下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腿上的伤口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如潮水般袭来,让她不禁咬紧牙关,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但她的目光始终坚定不移,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她的决心和信念。

    她声音微弱:“草民江成,拜见大人。”

    吴秋柏目光落在地上跪着的人身上,道:“江成,你有什么想对本官禀明?”

    吴秋桐的心脏怦怦直跳,她只觉得那声音熟悉得让她心慌意乱。当她抬起头,目光与对方相遇的瞬间,她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草民,草民冤枉啊!严大人不查明王海侵犯她人的案件,却把救人的草民关押,还对草民施以刑法。”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委屈。

    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在那黑暗潮湿的牢狱中,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自己的命运,也为那些可能会被牵连的姑娘们感到痛心。

    好不容易从那可怕的地方出来,看到了哥哥,她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遏制。她的声音变得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哀伤:“而且,我腿真的很疼……”

    吴秋桐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无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这陌生而又残酷的世界里迷失了方向。

    吴秋柏素来火眼金睛,他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自己的妹妹,既激动又心疼,他狠狠瞪了一眼严明,听见妹妹的诉说,只恨不能亲自上前。

    他轻咳一声,努力隐住自己杀人的心思,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哥……本官知道。”

    秋柏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那是对敌人的无尽恨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敌人碎尸万段。然而,当他望向眼前的人时,心中的恨意瞬间被心疼所取代。

    他看着她那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她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可恶的敌人。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痛苦。

    他吩咐下去:“去请大夫,为二……江大夫疗伤。”

    妹妹被带了下去,他冷呵一声:“去请王海。”

    宋朝朝紧紧握着绮圆的手,声音哽咽却难掩激动:“姐姐,咱们会赢的。”

    王海被带了上来,他又是一副市井泼赖的模样,吴秋柏对付这种人向来不会手软:“王海,本官只与你说一次,在堂上审理案件时,要严肃对待。否则,本官绝不手软。”

    王海这才老实。

    绮圆连忙把何颜芳找到了证人一个一个带到大堂上。

    围观的赵大夫也出面担保,江成此人善良温和,绝不会行与人苟且如此龌龊之事。

    百姓们也纷纷为江成明不平,场面一度失控。

    王海垂死挣扎:“大人,他们做得都是伪证,我从未对黄绮圆行过不轨之事,用私情的从来都是江成和黄绮圆。”

    吴秋柏挑眉轻笑:“那拿出证据来,你的证人,刘裁缝虽然没有翻供,但他本就与江成关系不善,也说不出所以然,真实性有待考究,至于夏老板,已经承认是你收买他做假证,王海,你倒是与本官说说,你还有什么证人?”

    王海想起了自己的表舅,视线落在吴秋柏身旁的严明身上,却见他眼神示意他忍下。

    王海磕头认罪:“草民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