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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蔚觉得最近他被坑的次数比较多。

    不过看着新房子的时候,凌蔚觉得,这一段时间被压榨的郁闷,一扫而空。

    这么大一个宅子,都是自己的了!以后他就能当家做主了!

    简直忍不住热泪盈眶。

    想着之前“寄人篱下”,被欺负了想自己去厨房找口热食吃,都找不到。现在自己不但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厨房,连房子都有了。

    而且有了独立的生活空间之后,他能做的事,就比之前多多了。

    比如好吃的,比如好吃的,比如好吃的……

    之前就算会做饭,他也找不到机会进厨房啊,更无法解释怎么把别人眼中是中药材、甚至香料的东西往食物里放。

    但现在他自己是主人了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啊。

    凌蔚忍不住眼眶湿润。穿越之后,他也是大地主了啊,在现代社会,哪可能有这么大的院子,哪可能有那么多的田地。再想到分给自己的金子银子珍珠宝石各色玉石,凌蔚觉得简直人生终于要走入巅峰了。

    嗯,如果有电视电脑网络的话,那这个人生就更完美了。

    “二弟……”

    凌蔚正在yy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哥一声哽咽,抬头一看,他哥的眼眶也湿了。

    凌蔚:“???”我在感动,大哥你哭啥啊?

    “二弟啊!家里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啊!父亲也对不起你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凌韫说着就掩面痛哭起来,那个模样之凄惨啊,把凌蔚哭懵了。

    他激动出来的热泪都被吓的憋了回去。

    “大哥,你这是何必……”凌蔚迷茫道,然后双手就被凌韫握住了。凌蔚拉着他的手啊,那个泪眼婆娑啊,好像凌蔚这不是乔迁,而是要跳入火坑了。

    “再不进屋,就要错过吉时了。”旁边程鸾也抹着眼泪,小声提醒道。

    “是、是呀,大哥,我们先进去吧。”凌蔚忙道。这站在门口哭,实在是很丢人啊。

    现代人乔迁之喜,大多是邀请亲朋好友来吃一顿,就算庆祝了。但古人的讲究就可多了。什么时辰进屋,门口需要刮什么,进屋后说什么贺词,上什么香磕什么头,那都是有讲究的。而大户人家乔迁的时候,还会有风水先生随时陪着,讲解要做什么。

    如果讲究的人,还要做一场风水的法式之类。

    当然,请客也是要请的。指示凌蔚的交际圈子不广,他父母尚在就分家,即使被皇帝一道圣旨给披上了一层金光外皮,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大肆请客也不合适。所以这次来给凌蔚暖屋子的人,也就是三三两两在读书的时候认识的同龄人。

    因为家中没有长辈,连赵昭和邓晴都不好登门。不过赵家三子都来齐了。

    赵家长子名沝(zhui),二子名炎,和凌蔚都挺熟悉。

    看着取名规则,凌蔚曾经好奇过,那“金”和“木”怎么没有。原来现在赵家的长子赵沝其实才是第三子,长子赵鍂和二子赵林都在幼年时就过世了。古代时候婴幼儿的死亡率非常高,即使是大户人家也不例外。

    除了赵家三子,还有其他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多是赵圭带凌蔚认识的。而赵昭的其余几个弟子中,只有大弟子齐隽还在京城,此刻也来了。

    而皇后娘家刘家也来人了,来者正是刘家这一代最负盛名的刘祺。刘祺本来和凌蔚不太熟悉,但是自从胖太子闹腾的事之后,两人就熟悉起来了。刘祺还带来了他几个相熟的好友。

    鲁国公相熟的勋贵,有的抬来了贺礼,有的是这一代年轻人亲自代表全家过来。即使凌蔚并没有大肆宣扬,但还都挺给面子。

    鲁国公虽然糊涂,但其权势不弱。而凌蔚本身又深受帝后宠爱,想要攀附的人也挺多的。只是碍于人家没有邀请,若是平时没有交流过,也不好贸然上门。

    不过凌蔚现在分出去了,这些人情交往总不能少的,让他好一阵头疼。这就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一群宾客中,最显眼的自然是秦|王爷。

    在座的,自然他的身份地位最高了。

    不过想起凌蔚以后就住在他隔壁,他亲自过来一趟也合适。再说了,大家都传着凌蔚是难得的和秦|王爷交好的人。

    因为有了黎膺在,所以在场的宾客都有些拘束。不过还在宴会还是安排的不错,大家的气氛也还不错。

    虽说是分家了,但凌蔚家中并没有女主人,这宴会还是程鸾越俎代庖安排的。不过这之后,就要凌蔚自己安排了。

    所幸黎膺说,他安排来的下人管家都挺能干,这些小事都能做得好,凌蔚只要把握大方向就好,让凌蔚着实松了一口气。

    虽说最初大家都还老老实实的,但见着在场的都是年轻人,而黎膺虽然冷冷淡淡,但也并不摆架子,三杯两盏浊酒下去,这一帮年轻人就开始有些闹腾了。

    别看在场的大多数是读书人,在晏朝,读书人都是很活泼的。一些自诩为“名士”的人,更加的不拘小节。

    这脑袋有些晕了,就有人把盏当歌,有人联诗作对,有人舞剑做陪。凌蔚的酒量不错,这种酒还喝不晕。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群读书人就这么嗨起来了,顿时无语。

    “礼仪呢?”凌蔚小声吐槽道,“说好的古、读书人都重礼呢?”

    “这有什么?”赵圭好笑道,“难得没有长辈,还不好好乐乐?听闻瑾堂和家父一样,不愿联诗,那给大家高歌一曲如何?”

    “好极好极,若瑾堂高歌,我当舞剑作陪!”这舞剑作陪作上瘾的是赵家二哥赵炎。作为一个武人,但好歹是赵昭的儿子,和读书人还是合得来。

    “我当击筑!”

    “我来弹琴!”

    “瑾堂不是从海外归来,可让我等听听海外的曲子?”

    “我倒是听过胡人的曲子,和我大晏却有不同。”

    凌蔚听着三三两两闹开了,不由摸了摸鼻子。还唱海外的曲子呢,我给你们唱一首“onlyyou”,你们欣赏的了吗?

    “瑾堂若会海外的乐曲,我也很好奇。”黎膺在面对凌蔚的时候,态度是最软和的。这种态度更加让人确定两人确实关系不错,也让那群借着不和长辈一起松快了些的年轻人更加放松。

    “在下不才,这琴虽学了三年,仍旧是皮毛。看来只能高歌一曲,博大家一笑了。”凌蔚叹气,王爷都这么说了,“在回归故土的时候,师父曾经扮作说书人赚取盘缠。在闲暇之时,曾谱曲一首,全当自嘲。今儿个我就当一回说书人,让大家乐乐。”

    说着,凌蔚就让人拿来了一木质镇纸当做惊堂木,站在上首开始说书。而赵圭抚琴,赵炎舞剑,刘祺击筑,而黎膺居然也取下佩剑,击剑做伴。

    这么大的阵仗,凌蔚心中有些尴尬。要是他唱的是软绵绵的歌,比如什么“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这群人还怎么伴奏?而且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所唱的曲调,这怎么伴奏?

    当他开嗓子唱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伴奏就是打个节奏啊,这弹琴伴奏也是,听着他唱的曲子,用相近的曲调打节奏。

    凌蔚清了清嗓子,把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开口学着说书人的声调唱道:“浪迹!天地间!没有长剑在手!”

    惊堂木拍一下,继续道:“三寸!惊堂木!生死无法左右!孑然!一身轻!流连小街巷口!起手!一挥袖!讲述几段风流!”

    走过了春夏,唱遍了天涯,看惯了落寞还有繁华;巷子口也罢,厅堂上也罢,哪里有听众哪便是家。

    走街串巷闻听得那传说神话,汇集成一句句的嬉笑怒骂,案台之上醒木声也来得惊诧。

    凌蔚环视着听歌的人,看着大家挺有兴致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家对这首歌的接受度还成。

    “且听这,说书人我说上一话!”凌蔚改唱为念,道:“且说墨水入江流,形单只影天际游;破旧长剑旧衣衫,唯有侠义心中留;江湖纷繁多少事,岂能一剑断恩仇;人心不似酒中镜,是非对错谁能猜透;铄金烁得金满楼,金樽玉盏本无忧;忽而误入尘缘里,墨染江河血染危楼;寻恨徒行三千载,一朝释怀三杯后;怨复报怨仇复仇,恩怨轮回几时能休!”

    “好!”听歌的人纷纷叫好,交口称赞。

    凌蔚笑着一拍惊堂木,继续唱道:“又一场雪花,又一个春夏,又一场一场的说书啊!喝采声也罢,嘲笑声也罢,合上书我继续走天下!”

    赵炎的剑舞的更快,赵圭的琴抚的更急,刘祺的筑和黎膺的剑也击打的更加激烈。

    “且说烛火入寒秋。横枪愿与家国守;来日冠翎归故里,笑看君王将相侯;可叹古来征战多,解甲归来有几何;化作无定河边骨,孤魂长望家乡尽头;缘木寻缘三生后,三世闺深烛火幽;相许重逢功名后,星君难别更未折柳;流年尽付城墙外,长亭曲水长相候;年年岁岁复年年,可怜霜雪覆过眉头。”凌蔚念到这,深深叹一口气,将惊堂木轻敲一下,其他伴奏的人也知道,这歌曲进入尾声了,便纷纷将节奏放缓。

    凌蔚幽幽唱道:“一声惊堂木且将书卷收合,故事真亦假全凭听者定夺,我为说书人亦被歌曲述说,蝴蝶庄周梦亦或庄生梦蝶。”

    歌声戛然而止,在场的人先是静默几秒之后,开始纷纷叫好。

    “瑾堂呀,早知道你唱的这么好,怎么不早给哥哥唱几句?”赵炎收起剑,不正经的拍了拍凌蔚的肩膀,“这词是你师父写的?令师果然是高人,心性洒脱,世人难比。怪不得家父总是遗憾不得一见。”

    “好一个‘怨复报怨仇复仇,恩怨轮回几时能休!’,好一个‘蝴蝶庄周梦亦或庄生梦蝶!’”刘祺击掌道,“短短一首歌,词曲通俗,朗朗上口,真像是说书人侃侃道来,却又字字玑珠。”

    “过奖过奖。”凌蔚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真是替作词作曲者谢谢你们的夸奖了,洛天依也会很高兴的。

    没错,这首歌就是洛天依原创曲,《中华粘土娘》。他听的是那个有时候高大上有时候蛇精病的王胖子的翻唱。

    再次感谢自己的记忆力,即使歌曲也可以记起来。

    真是场合不同,那歌曲都高大上了不少。听着众人的夸赞,好似那歌中包涵了他那个虚构的老师的人生智慧,什么道家思想,简直让他不由窘迫。

    “这曲调有些音和大晏不同,胡人乐曲中似乎也用过。”一个擅长音律的书生道,“我们晏朝的音若为一阶,那乐曲中一些音则只有半阶。不过听起来倒是别有味道。”

    不知道是真的欣赏,还是给凌蔚面子,大家对凌蔚的即兴表演都挺赞赏。

    虽然放得开,但是显然也不可能跟军训拉歌似的,嚷着“来一首再来一首”,也不可能跟演唱会似的喊着“安可安可”,凌蔚终于可以安静下来,默默的看着别人装逼了。

    连黎膺都抹不开面子,被凌蔚起哄着,来了一首诗。

    当凌蔚拉着黎膺非要让他表演个节目的时候,其他的人看凌蔚,简直跟看上帝一样。嗯,在大晏朝不能说看上帝,是看玉皇大帝。

    最终凌蔚也有些微醺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打着醉拳告辞离开,连他的大哥也在又哭了一场之后,和他大嫂一起相携离去了。

    倒是黎膺还没走,他还要粗略再介绍一下这些新买的下人们。

    原先跟着凌蔚的人大部分也跟着凌蔚分出来了,至少两个贴身小厮和两个大丫鬟是没离开的。若是家生子,他们家人的卖身契也都给凌蔚。

    在嘱咐了一番之后,黎膺也终于离开。凌蔚一个人睡在正屋那比自己原先睡的大多了的床,居然失眠了。

    来这个世界三年,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家,还真是激动啊。

    ........................................

    凌蔚头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自然就顶着个熊猫眼。

    而可恶的是,万恶的封建主义头子居然不给他放假,他还是得一大早进宫去给熊孩子上课。

    凌蔚十分不高兴的让皇帝陛下给他放假,皇帝陛下斜了他一眼,道:“朕都兢兢业业,难道你还能比朕累?”

    随,假期木有,继续干活吧。

    好在骑射师傅还算有良心,让凌蔚和胖太子今天稍稍偷了一下懒。

    胖太子很不开心的对凌蔚道:“孤本来要带着弟弟妹妹和瑾堂道喜的,父皇不让孤出宫,说王叔去了,荣宠过盛,对瑾堂不好。”

    “陛下说得对。”凌蔚笑眯眯道。看来皇帝陛下还是有良心的。昨天就够乱了,若是小殿下来了,岂不是更乱了。

    “不过父皇说,之后就可以借口去王叔府上,溜去瑾堂家玩了。”胖太子贼兮兮的偷笑道,“孤还听说瑾堂在宴会上高歌,怎么不唱给孤听听?”

    “安康想听。”小姑娘靠在凌蔚身侧,乖乖的啃着糕点,把糕点渣子啃得凌蔚一袖子都是。

    “听!”锦阙已经爬到了凌蔚背上作妖,被凌蔚一把拽到腿上,那小孩就开始一边咯咯笑一边拍手,气的凌蔚眼睛抽筋。

    “唱什么唱,有什么好唱的。”凌蔚笑骂道,“信不信臣让你背书?”

    胖太子死皮赖脸道:“瑾堂让孤背的书还少吗?孤上次偷听大哥他们念书,觉得也差不多能听懂了。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酸儒,比起瑾堂真是差远了。”

    “差远了!”安康虽然没听到太子说的是啥,但她能听得懂太子是在夸奖凌蔚,忙乖乖附和。

    “差远了差远了!”锦阙继续“啪啪啪”鼓掌,然后转过头像只小动物一样在凌蔚怀里拱来拱去,“表哥唱歌!”

    “对啊对啊,唱歌。”胖太子乐呵呵道。

    凌蔚十分头疼。似乎太子因为和前太傅处的不愉快,对和前太傅类似的读书人都有一种偏见,满口酸儒酸儒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啊啾!”黎隶揉了揉鼻子。难道前阵子穿少了着凉了?)

    “不是他们比臣差远了,而是你还没学到能听懂的程度而已。”凌蔚捏了捏胖太子仍然没有瘦下去的脸颊,“谁跟你说臣唱歌了?”

    胖太子翻了个白眼。反正他就是讨厌于太傅那种读书人,眼高于顶,明明自己没能力,还拽的跟什么似的。他回答道:“是母后说的。”

    凌蔚一听就明白,肯定是刘祺说漏嘴,让刘皇后知道了。不过刘皇后还跟太子说这个?

    “瑾堂不唱,那让孤唱给你听?”胖太子拍拍胸脯,“孤也是会唱的!”

    “太子哥哥唱。”

    “唱!唱!”

    安康和锦阙倒是非常给太子面子的喝彩。

    凌蔚嘴角直抽。怎么有一种“妞给爷唱个?”“妞不唱,那爷给妞唱个?”的即视感?

    这乐中包括乐器和歌,只要不是靡靡之音,倒也是拿得出手的高雅技艺,太子当然也是要学的。凌蔚并不意外太子会唱歌,不过他即使再嚣张,也不可能让太子唱啊。

    于是他严肃的拒绝了。

    胖太子很遗憾很不高兴,他还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歌喉呢。

    凌蔚觉得,胖太子这是太闲了,需要多教点东西了。正好《三字经》和《千字文》他也整理的差不多了。虽然典故多,但字数少,要整理也不算太难。

    凌蔚整理好《三字经》和《千字文》之后,准备拿给赵昭看看。

    不过虽然赵昭只是国子监祭酒,但也被认命为会试的阅卷官之一,倒是没有时间替凌蔚修改,便只能延后了。

    这次会试,状元呼声最高的是刘祺和肖瑚。不过因为状元楼一事,肖瑚算是得罪了不少人,也在皇上面前挂了号。即使会试取得好成绩,殿试估计就悬了。

    当会试放榜后,会元却不是刘祺和肖瑚中之一,而是一直不显山不显水,来自蜀地的一位书生,姓祝名沐。那书生已经而立之年,因得不是什么望族之子,平素又低调,并不显眼,这次倒是成了会试中的一匹黑马了。

    不过那祝沐在秋闱时,也得了第二的成绩,所以能得到会元,也不算意外。

    只能说那会元什么的,确实要看运气。

    凌蔚的压力就更大了。还说三元及第呢,刘祺的学识比自己高多了,只是没自己知识面广,也没自己能扯淡而已。刘祺的策论他的老师也看称赞过。没想到这次居然把会元丢了。虽然也是会试第二,但他是解元,若得了会元,怎么皇帝为了一出佳话,也会把他点为状元。

    一朝皇帝若出一个三元及第,皇帝也很有面子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会试的时候失利,刘祺在殿试上发挥的也只是中规中矩,不过好歹还是保住了前三甲,得了探花之位。

    刘祺少年风流,还不到而立之年,得探花之位,也算一桩美谈。

    而会元祝沐则得了榜眼之位,状元被一约四五十岁的书生夺得。

    赵圭自然也是进了殿试,为二甲第一,得了传胪之位,赵家喜的不知什么样子。这位次对于赵圭而言,算是超常发挥了。

    而原本有志状元之位的肖瑚或许是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影响了心情,会试时发挥就稍稍差了些,落到了十几名。在殿试时位于二甲二十多位。虽说这成绩也算很不错,但对于肖瑚而言,心里落差就有点大了。

    不过凌蔚倒是觉得,是皇帝陛下给了孔家面子,不然以肖瑚那嚣张劲儿,还得罪了黎膺和太子,扔到三甲,甚至让他落第,都是可能的。

    反正殿试的内容又不会公开,全凭皇帝心情。他肖瑚就不能见了天子龙颜太过紧张,发挥失利吗?

    这么想,皇帝陛下意外的大气呢。

    然后,凌蔚就听到消息,皇帝陛下把肖瑚弄到外地去当县令去了……

    刚还夸他大气呢……

    而春闱终于结束,赵圭也考上了进士,赵昭终于去看凌蔚整理出来的“启蒙读物”了。

    赵昭慢悠悠的翻开,然后“唰”的一下转头看向凌蔚,吓的凌蔚差点从凳子上蹦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