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州城外,一行人缓缓行走,前方是陆帆等人,后面几名衙役押着被捆成粽子的徐大重,此时的徐大重早已没了刚才的嚣张与傲气,脸上满是血污和淤青,没办法,你跑就跑了,算你聪明,但你老是嘲笑是几个意思了,陆帆等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闲的没事给他松了松皮,虽然现在不嚣张了,可嘴里依然不停地哀嚎着,声音极其难听。
“你们能不能把他嘴给堵上啊,吵死了!”白衣女子捂着耳朵,不耐烦地说道。
听到女子的要求,旁边衙役便看向陆帆,后者也是爽快,大手一挥,“拿麻布,把他嘴堵死,憋不死就行。”
“不是,姓陆的,你有没有良心,你们打我打得那么疼,我还不能叫了?”看着手拿麻布和麻绳的衙役朝自己走过来,徐大重眼里布满了绝望。
事实证明,在没有绝对成功之前,千万不要打嘴炮,当然,就算成功了尽量也不要,这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没有理会后方的惨叫,白衣女子看了一眼一旁的陆帆,开口询问道:“陆……陆县尉对吧?”
得到确定后,前者笑了一下,抿了抿红润嘴唇,继续问了起来,“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一个新县令,叫什么名字呀?”
陆帆闻言,原本微笑的脸庞瞬间冷峻了下来,心里有些不对劲,众所周知,苏澄名义上是历练,可谁不知道他是因为在京城得罪太多人,被贬到这里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想要他的命,这次的县衙门口自杀案,说不定就是对苏澄的威胁。
看着白衣女子满脸询问之色,陆帆更是警惕,此女子轻功甚好,想必武功也定在我之上,说不定连赵芸竹都不是对手,万不可轻易将苏大人暴露于危险之中。
陆帆心里这样想着,但毕竟是县尉,脸上依旧如沐春风,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难不成姑娘于县令大人是相识?”说完,陆帆藏起的左手缓缓摸向腰间的长刀,脸上依旧,可眼神里满是警觉之色。
可白衣女子好像没有感觉到陆帆的情绪,反而白皙嫩脸上浮现一抹绯红,表情有些娇羞,大半天后,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是他未过门的夫人。”
“什么东西?”陆帆听到忍不住脚下一宕,这苏大人怎么从来没和我们说过,而且他既有夫人,又为何和那赵芸竹整天眉来眼去的,想到这里,陆帆心里直接把苏澄归到了下作不堪的行列。
白衣女子依旧没注意陆帆的心理变化,自顾自说道:“我这次从京城偷偷跑出来,就是来找他的,想着早日成亲,哎呀,不跟你讲太多了,到底有没有啊?”
“前段时间倒是新来了一个县令,姓苏,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陆帆看着女子,试探性地说道,说完,便仔细观察了起来。
谁知听完这话,那女子满脸欢喜,连连点头,“就是他,他现在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看着这女子的高兴和神态不像是装出来的,陆帆便渐渐放心了,“大人是一县之长,政务繁忙,我先带你在县衙附近找个客栈住下吧,等到有时间了再带你见他。”
听到陆帆说完,女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立马摆出一种闷闷不乐的表情,但也并未反驳,看到这如同小孩子一样的变脸,陆帆也不禁笑了一下。
“反正这人可是我帮你们抓到的,你们可得报答我!”女子撅着嘴,理直气壮。
“好,等我回到县衙,就替你邀功。”陆帆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气,可看到女子这副样子,却一点也生气不起来。
……
“大人,人抓到了,现在已经关到大狱了。”
“好,抓住就好,我还以为他跑了,真有你的,辛苦了陆县尉。”苏澄拍了拍陆帆的肩膀,赞叹道。
陆帆赶紧后退一步,苦笑道:“属下没用,那徐大重太狡猾了,把我们都给骗了,等我们追到霖河滩的时候,人已经坐船走远了!”
苏澄有些惊讶,“那你们怎么抓来的?”
“是嫂夫人,哦是,还没有过门,大人不知道,夫人武艺可真高,一只手提着就……”正当陆帆神情飞扬,准备讲解一通时,苏澄连忙打断。
“等等,谁夫人?”
“当然大人您夫人啊,难不成还是我夫人!”
苏澄猛地一拍桌子,把陆帆等人吓了一跳,随后神色严肃,义正言辞,用足以穿透房顶的声音说道:“陆县尉,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抓了个罪犯,就如此居功自傲,竟敢造老子……竟敢造谣生事,挑拨是非,简直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啦!”
这一顿说教,把陆帆搞得一脸懵,“不是,大人,是那女子说是你苏澄苏大人的夫人,而且这徐大重也是夫人抓过来的,要不是夫人,人早就跑了。”
苏澄的脸部肌肉直哆嗦,用手指着陆帆说道:“陆县尉,身为县尉,稽查要案竟然被罪犯耍弄,还好意思说出来,还有那什么女子,也是胆大包天,抓了个罪犯就能随意造谣生事,污蔑本官清誉吗,这协助政……官府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法律义务,懂不懂啊到底!”
苏澄一顿说教,把陆帆搞得欲哭无泪,我帮人邀功还错了?还有什么什么义务,这是个啥?
看到陆帆有些委屈,苏澄也是有些不忍,“好了,你先去审讯一下徐大重,记住,切不可用重刑,他是个文官,身子弱,千万不能整出人命。”
陆帆也是性情中人,心胸豁达,一说工作,也是满脸认真,连忙拱手退了出去。
“我还能有夫人,笑话,有本事过来找我啊,还武艺高强,有本事过来打我啊,蹂躏我,践踏我,让我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