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霖州县刚被朝阳笼罩,主街和街巷上便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商贩,随着时间推移,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还价声充斥着整个霖州县,他们数年如一日的朝来夕往,看似枯燥无味,但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神采飞扬,挂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之色。
李……哦不,应该是苏澄,苏澄身着便衣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街口,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喧哗声,苏澄定睛一看,正是陆帆。
“苏大人,您不在衙内待着,跑大街上干嘛啊?”
苏澄看他了一眼,淡淡的说道:“起得早,没什么事,就来观察一下这霖州县。”
“那大人您现在有事了。”陆帆一脸幸灾乐祸道。
苏澄一脸茫然,“什么事?”
陆帆嘿嘿一笑,道:“有人敲响了冤鼓,有案子了!”
苏澄一愣,心里既激动又紧张!
“终于要让我做这个青天大老爷了嘛?我也没经验啊!关键这古代判罪的流程是什么啊?”
苏澄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谁敲的?什么案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能大人您在公堂上询问了。”陆帆双手一摊地说道。
“那就回去吧。”苏澄满脸淡然,实际上,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县衙内,苏澄刚要去前堂审案,却被陆帆拦了下来。
“苏大人,您就这样去啊?”
“不然呢?难道你们这也要像人家法官那样戴个假发吗?”苏澄戏笑道。
“要不穿个官服?这样显得大人您有点不雅啊!”陆帆一脸憋笑的指了指苏澄身上,后者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只穿了一件长衫,头发蓬乱无比,睡眼惺忪,好像刚睡醒一般。
“还好你提醒了,这要是在我们那就按照着装不正扣绩效了!”苏澄满脸惊恐,急忙跑去房间整理去了,看到苏澄这个样子,陆帆不解的摸了摸头,自言自语道:“苏大人这智商,有点不符我对他的认知啊!”
……
“升堂!”随着苏澄大喊一声,大堂两侧的衙卫也是低声“威武”,开始了升堂仪式,看到这一幕,坐在首位的苏澄也是愈发神气了起来,那股狐假虎威的得意之色彻底忍不住了……
“这当官不管古代还是现代,就是爽啊!”苏澄心里这样想着,前方那两名敲响冤鼓的人直接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公堂之上,不准喧哗!”陆帆看到这副吵闹的情景,一脸严肃的呵斥道。
听到这一声后,这两位也立即闭上了嘴巴,但双方的眼神却很是不甘!
“一个一个的说,你先说。”苏澄指了指其中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那位妇女看到自己可以说话后,立即哭了起来,声泪俱下道:“青天大老爷一定可要给我做主啊!这个恶霸,仗着我男人不在家,欺负我一个女人,要霸占我家后面的田地!”
听到这话,旁边那位男子也立马回应道:“刘娥,你不要凭空污蔑,说话要讲证据,明明是你家把种子种到我家田里了!我白白帮你除草松土,现在长出东西了你想占便宜,没门!”
“你放屁!那明明就是我家的田地,你家整天把除下来的野草丢在我家田里我还没说呢,一点道德都没有!”
双方一言不合又再次吵了起来,一旁的陆帆有一次出声呵斥,这才稍微静了一会。
堂上的苏澄用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满脸愁容。
“这娘们怎么比高萌萌还刁蛮,这古代的女人都这个样子的吗?”苏澄心里疑问道。
先不说谁对谁错,就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泼妇气息,就让苏澄想起了那在明创的日子!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苏澄直了直身子,朝那妇女说道:“你往他田里种了多少菜?”
听了这话,那妇女目光有些躲闪,支支吾吾道:“也不多,差不多有十几颗吧!”
听到这话,苏澄打了个哈欠,淡淡的说道:“那就好办了,这些菜,你俩谁也不能要,陆帆,一会派人把那些菜送到衙门,中午改善伙食,就这样,退堂!”
听到这话,不仅是那争论的两人,就连一旁的陆帆,此刻也是有些发懵,自己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断案的。
不等他们疑问,苏澄便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根据中华……那个,根据大武律法,任何不属于或者不清楚归属的物品,皆由本地官府收纳,明白了吗?”
“苏大人,大武律法里好像没有这一条吧?”陆帆刚要提出疑问,苏澄直接一个眼神直接将他吓了回去。
“老子是县令,我说有就有!”
……
堂下跪着的两人仿佛还是有些懵,许久,那位妇女再次说道:“大人,那他霸占我家田……”,还不等她讲完,便被苏澄打断。
“闭嘴!大武境内所有土地皆是归皇室,归圣上所有,何来你家的田地?”
那妇女刚要反驳,苏澄再次义正言辞道:“我大武朝为了尔等百姓安心生活,开疆拓土,为了守护住那区区几寸之土地,无数将士与敌军厮杀,流血牺牲,而你这鼠目寸光,有如此田地,不仅不感恩戴德,还如此斤斤计较,是何居心?”
听着苏澄这一番义正言辞的发言,那妇女此刻也有些慌张了,连忙说道:“大人,是我不懂事,那个,田我不争了,菜我也送给你们吃,我不告了!”
听到这话,苏澄依旧正色道:“不,本官会按市场价购买你的菜,本官是县令,不是强盗,你们也不容易!”
这一段发言,彻底打动了门外一些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不停地喊着苏澄的名字。
……
“苏大人,不愧是你啊,区区几句话就能解决这么棘手的案子,真不愧是在朝堂之上能口喷八方的人!”
退堂后,陆帆一脸敬重地夸奖道。
“其实很简单,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你越是给他们讲一些大道理,他们反而听不懂,即使听懂了也未必能听,对付他们很简单,只要把事情说的严重点,拿一些东西来压他们,他们自然自己就不了了之了。”
苏澄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重大,或者关乎政治的案子,没必要非要分出个对错,只要大家都愿意,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苏澄讲的这些话,陆帆虽然一副有些听不懂的表情,但他反而更加尊敬的说道:“苏大人,您毕竟是圣上青睐的人,见识和想东西的方法自然比我们更丰富,我陆帆是个粗人,除了打架也不会别的,以后我就跟着你学东西!”
苏澄看着陆帆那有些清澈的眼神,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什么青睐不青睐,这些都是哥哥在社会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你小子学的还有很多呢!”苏澄心里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