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乐已经适应了很久马桶，还是很别扭。
最近觉得韩江给她准备的小凳子有些矮了，更是不方便。
想询问韩江怎么解决，羞于启齿。
直到这么一天。
韩江的合作的一家果酒商家，给他送了很多的果酒，韩江带了回来，放在厨房出来的酒柜旁边。
有酸多依泡酒，杨梅泡酒，玫瑰泡酒，木瓜泡酒，葡萄酒等一堆。
他最多余的话就是，让李乐乐自便。
李乐乐的自便是，非常不自觉。
她路过喝一杯，路过又喝一杯，一小时能路过N遍。
酸酸甜甜，入口毫无酒味，尤其是梅子酒，老好喝了。
果酒都是56度左右的高度酒泡出来的，当时喝着没感觉，后劲贼大。
韩江晚上回来时，李乐乐已经处于完全微醺的状态。
她还记得对方是谁，也能看得清对方是谁，像往常一样，跟韩江打了招呼。
“嗨，你回来了啊。”
韩江看出来了李乐乐的不正常，他换鞋进屋，看了果酒的位置。
杨梅酒的大罐已经没了一半。
“都是你喝的？”
韩江有些难以置信，她能喝得下那么多。
李乐乐摇头，做贼心虚，“不是，是它喝的。”
她指了猫，猫的表情更写满了难以置信。
韩江嘴角微微抽搐，已经想好将李乐乐送医院，担心她酒精中毒。
两人坐在沙发上。
他观察了对方半小时。
李乐乐除了醉得迷糊，一直拉着他在说鬼故事，别的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似曾相识的小明的故事。
似曾相识的好感动。
似曾相识的好可怕……
对方话锋一转，指着卫生间的方向。
如果是个胆小的，会被她吓一跳。
“你平时，都是怎么嘘嘘的？”
尽管醉了，她还记着这件事，因为更难以启齿的是，她今天小便的时候，把裤子弄湿了。
略尴尬，略崩溃。
以至于现在醉得大脑迷糊，她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站着。”
韩江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不认为两人已经熟悉到可以交谈不同性别的小解问题。
“站着会往下流。”
……
“那你微微弯曲。”
韩江话说出口，脸比杨梅酒还红。
李乐乐凑近了他，“你看我的腿，能弯吗？”
她将自己裹着支架的腿，抬到了韩江的大腿上。
动作丝滑，一气呵成。
韩江微微皱眉，“不能。”
“可不是嘛！”李乐乐将自己的腿收回。
“所以你说，怎么办？”
韩江耸了耸眉头，“像个男人一样，站着。”
他知道，不要跟酒醉的人理论，顺着她就好。
李乐乐挣扎起身，走向卫生间的方向，见韩江不动，站定身子回头，对着韩江做出勾手指的动作。
“你过来呀！”
李乐乐版本的沈某人。
韩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走了过来。
李乐乐进到卫生间，站在蹲坑旁边，“你的意思是，要我，像个男人一样，站着，嘘嘘？”
她的表情满满的不可思议。
要不是真的醉了，韩江觉得她是在故意找茬。
“嗯。”
韩江有些累了，想要早些休息。
李乐乐瞪着大眼睛看他，就好像看见了听见了什么特别特别难以置信的事情。
娇憨，又可爱。
韩江没忍住，脑子微抽，用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学着坐着用，慢慢就习惯了。”
是啊，慢慢就习惯了。
韩江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在家吃饭，一个人在家睡觉，忽然有一个人，闯入了自己的生活。
他也习惯了。
习惯给她做饭，习惯洗一个人之外的餐具，习惯每天回到家，看见她跟傻里傻气的猫。
看她吃东西吃得那么高兴，看她一颦一笑。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简单的沟通，适应彼此的存在。
也许，这就是向文斌说的烟火气吧。
李乐乐嘟着嘴皱眉，酒意上头，现在胆子有些肥。
“你不嫌我，我还嫌你呢，这样子，你准备一个坐垫套子，你用，行吧？”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那个租客。
“好。”
韩江答应了，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你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
李乐乐心满意足，当然愿意去睡觉，虽然她也不知道满足些什么。
“好。”
现在醉意更浓了些，眼睛也有些花了，李乐乐的身体开始不听她使唤。
她想要往前，踉跄一步，往前扑去，站在她身边的韩江反应迅速，伸出手去将人捞了回来。
李乐乐顺势趴在了韩江胸前，韩江担心她的腿，低头去看，正巧李乐乐抬起了头。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眨巴着大眼睛去看韩江，跟外面躺在沙发上的猫咪一样，有些傻。
韩江看得有些出神。
这回酒醉的仙仙欲飞感正值最高峰，李乐乐整个人已经是神游天外的状态。
她眸子清澈，眼神朦胧，韩江将人圈在怀里，距离如此近，他能看得清她脸上的细碎小绒毛。
小姑娘幽幽的身体香味轻撩他的鼻间。
软软糯糯的身子贴着他。
他是个正常成年人，有正常的心理生理反应。
他差点，鬼使神差，亲上她嘟着的唇。
李乐乐过了醉颠颠的状态，现在进入了睡眠阶段，韩江怀里舒服，她眼睛渐渐闭合，睡了过去。
韩江的心怦怦乱跳，他强迫自己镇定了一会，担心伤到李乐乐的腿，竖着将人抱到了次卧，放到床上。
天气还有些热，他拉了被子给她盖住肚子。
他摸了摸李乐乐的头，看了一眼她熟睡的模样，出了次卧，关上了门。
洗漱完躺在自己床上的韩江，久久未眠。
心里中一片混乱。
是喜欢的感觉吗？
韩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不排斥李乐乐。
如果是别的女性，他很排斥。
甚至排斥她们出现在他一米的范围内。
从第一次李乐乐晕倒揪住他的裤脚，他似乎就没有排斥过他……
这算是喜欢吗？
韩江用胳膊枕着头，睡意全无。
年少的他只喜欢韩老爷子，养父母他喜欢过，仅仅只是喜欢过，喜欢的心被冷漠慢慢消耗殆尽。
韩江甚至没有过青春叛逆期，清冷的性子便是从那时，一直持续到现在。
向文斌很努力的想要点燃起他心里的火，年少时候的养成，很难扭转。
但他现在喜欢，李乐乐吵吵闹闹的样子。
喜欢她有些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