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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没有不愿意说

    关月刚这么想着,就听见楼下的长街马蹄哒哒,有人打马而过。

    她往前探身,恰好见陆淮舟和玄鹤骑马快速掠过常记,往皇城的方向去。

    玄鹤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裹。

    看样子,是出了趟远门。

    迎香办完事回来,上到二楼,“小姐,奴婢刚刚看到陆大人了。”

    “我也看到了。”

    迎香噢了一声,又听得关月问道,“那他看见你了吗?”

    “也看见了。”

    迎香想了想,说道,“您和陆大人这么久没见了,难道不想见见他吗?”

    她扬起笑脸,“要不要奴婢帮您去问问?”

    “谁说我想见他了。”

    关月淡淡的回了一句,端起茶杯,掩盖住了半张脸。

    迎香眨眨眼,没再说话,心里却是不信的。

    前些日子,她还见关月看着妆奁里的手帕和玉佩发呆,现在却半分想法都没有。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

    热茶压下了关月的情绪,她看迎香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笑道,“别想些乱七八糟的,去楼下给我要碗新品上来。”

    永菲宫和信王府出事,不仅影响了朝中形势,对常记也是有影响的。

    信王现在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心思,也腾不出手来对付一个商户。

    所以近一个月以来,常记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客流量。

    甚至因为天冷,进项还比先前好了些。

    庄叔新请了一个盛京的师傅,钻研出了几种新口味。

    关月今日来此,正好尝尝。

    “是。”

    迎香一听,立马照办。

    只是她刚刚踏出房门,就见陆淮舟顺着扶梯上来。

    她愣了愣,上前两步作礼,“陆大人。”

    陆淮舟应了一声,看向紧闭的房门,“你家小姐在里面吗?”

    “在。”

    迎香答完,就见陆淮舟继续往前,没有一丝犹疑地站在包间门口。

    她不由得偷笑。

    看来不着急吩咐后厨做了。

    关月在房中坐久了,四肢微僵,她准备起身稍微站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叩门。

    关月眉头蹙起,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她走到门口,问了句,“谁?”

    外面的人自报家门,“陆淮舟。”

    关月搭上门框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开门,一道玄色的身影立在她面前。

    自那夜之后,两人没再见过。

    骤然四目相对,竟一时不知作何言语。

    两个月不见,他似乎清瘦了些,面色不佳,看起来有些疲惫,身上裹挟着风尘。

    看向关月的眼神里却依旧透着笑意。

    他瞥了一眼关月紧扣着门框的手,轻声道,“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

    她这才恍然撤步,让人进来。

    “大人怎么来这儿了?”

    陆淮舟落座,自顾倒了杯茶,“骑马过街,碰上你的丫鬟,想来看看你。”

    这段日子他人不在盛京,心思却始终在盛京。

    如今坐在这里,神思总算归位。

    关月在他的注视下踱步至圆桌对面,顶着他炙热的目光,问道,“大人去了哪儿?”

    “你想知道?”

    戏谑的语气引得关月侧目,“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去了惠州一带,调查走私之事,”陆淮舟接着她的话道,“没有不愿意说。”

    关月垂眸,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却在抬眼的不经意间看到他腰间的布料颜色似乎深了些。

    “你受伤了?”

    “嗯,”陆淮舟看着他,“要帮我包扎吗?”

    他在外办差,大多时候都会选择深色的衣裳,尤其是墨色。

    这样即便受伤了见了血,也不容易瞧出来。

    没想到关月眼尖,竟这么快就发现了。

    关月蹙眉,盯着那一块深色的地方,“玄竹呢?”

    “出去做事了,不在盛京。”

    在漱石院擦拭剑身的玄竹突然打了个喷嚏,差点把面前的木桶掀翻。

    谁在念叨她?

    “我不太会做精细活儿,也不懂医术,我去叫迎香进来。”

    关月起身就要往外走,陆淮舟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跟前拽了拽,很固执地说了句,“你来。”

    关月动了动手腕,挣脱不开。

    她哭笑不得,“见了血,总得上药吧,这里没有药,我得让迎香去买。”

    陆淮舟见她不动不走了,终于舍得松了些力气,“我已经吩咐玄鹤去买了,一会儿就送过来,你坐下陪我说说话。”

    关月一听,这话奇怪,“你故意的?”

    陆淮舟轻笑,“我故意什么了?”

    “有伤不回府,故意跑来我这儿,”关月慢条斯理道,“陆大人这是有所图啊。”

    “是啊。”

    陆淮舟一点不否认自己的心思,看向她的眼神并不算清白。

    关月不知怎么回应他,恰好这时再次传来叩门声。

    “我去开门。”

    她迅速起身,门外果然是玄鹤。

    兴许是没想到关月动作如此之快,他抬起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关二小姐,这是大人要的东西。”

    他将一个小盒子递到关月面前,关月看了一眼,“你不进去?”

    玄鹤点头,“我就不进去了,您拿好。”

    说完后,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

    关月清点了一下盒子里的东西,还算齐全。

    陆淮舟伤在右侧腹,少不得宽衣解带。

    但关月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伸手朝陆淮舟的衣带处去,快碰上时又停下,“大人,要不您自己来?”

    “我受伤了。”

    关月咬牙,“你伤的又不是手!”

    陆淮舟见她露出尖牙,心知不能把人逼急了,依她所言,自己动手解了衣带,慢慢露出腰腹来。

    腰间很结实,没有赘肉,胸口和腹部纵横着或大或小的疤痕,看起来过了很久,已经愈合了。

    左侧腹是新伤,血迹模糊,不知深浅,关月只好先用清水给他清洗伤口,露出伤口原本的形貌。

    “像是剑伤?”

    陆淮舟嗯了一声,“是。”

    “好在不是夏日,不然就你这么闷着,少不得起炎。”

    关月清洗完伤口后,将药倒在了白布上,用手笼着,将带药的一面轻轻敷在他的伤口上。

    贴上去的时候,陆淮舟腰腹箭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关月蹙眉,手上动作却没停,“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