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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觉呼痛。
近在咫尺, 稍纵即逝的一声低笑。
趁着她启唇的档口,湿热的舌尖抵了进来。
交缠的方式犹如追逐食物。
退无可退,她被迫承受。
骆缘在流血,她感觉自己的嘴唇刚才一定被他咬破了。
可是,又疼又兴奋。
仿佛吃到小时候喜欢的那种草莓味跳跳糖,甜甜酸酸、口中生津,有躁动的细小因子在不安份地噼啪跳动。
骆缘悄悄把眼睁开一点点的缝。
瞧见他安安静静, 无比专注的眉眼。
好看得动人心魄。
双唇间牵连出一道银丝。
她气喘吁吁地喘着气, 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叶冶垂着眼,耐心地舔舐自己一手制造出的伤口。
甚至她还来得及尝到血液的铁锈味, 那点血迹就被他的舌尖尽数卷走。
外卖比预计时间晚到了十五分钟。
骆缘发自肺腑地,给了送餐的餐馆五颗星好评。
不过……
有饭吃了,叶冶就不吃她的嘴了。
望着狗叶乖巧可人的进餐模样,骆缘心头闪过一丝的心虚与古怪。
心虚是因为——他毫不沉迷的样子,让她有一种, 他是为了吃上饭,用肉体给出酬劳。
古怪是因为——之前他的气场已经强到那种程度,居然收放自如,转头又轻轻松松当回了狗……所以叶冶到底是不是白痴呢?
唇上破口隐隐作痛。
去照镜子, 那儿有一道他留下的牙印……宛如一个占领领地的特殊标记。
骆缘对着电脑上还没写完的段落,脑中空空洞洞, 之前要写的内容, 竟然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嗷, 全勤没了……
这天, 短小的更新掉落在《论阅尽天下言情小说的你如何谈恋爱》这个画风奇异的自传新坑。
所有之前的更新全被一句意味悠长的话替换了——骆缘写道:【我可能要恋爱啦】。
兴奋的结果就是,当天正经的更新没写,她躺在被窝里看言情小说看到大半夜。
言情小说的搜索标签是:花季雨季,边缘恋歌,浪子回头;女主蠢萌,男主腹黑,扮猪吃老虎的小说。
鼓起的被窝里,发出诡异的盈盈幽光,映得女人的脸蜡黄蜡黄。
嘴角挂着一抹骇人的迷之微笑,那是骆缘代入过度,正在愉快地畅想她与叶冶没羞没躁的婚后生活。
看完一本,仍是意犹未尽,她马不停蹄地继续点开下一本。
这本叫《我床下长出的boy》的小言,非但没有更深一层满足她的幻想,反而让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什么!男主扮猪吃老虎的经典桥段,居然是悄无声息地偷袭女主!!
——利用女主的天真烂漫,往她家挖地道!
——利用女主的不知世事,给她看暗示意味鲜明的小黄文!让她有乱七八糟的联想!
——趁女主睡觉,偷爬进她的被窝!
骆缘迅速代入自己……
第一条,她家大门常打开,叶冶没必要这样做。
第二条,不用他暗示,她自己看的言情就够多了;乱七八糟的联想,她脑内更是多到爆炸。
第三条!唯一能给叶冶表现机会的第三条!
他要是等到深夜,想她睡着之后,进来房间对她做些羞羞的事……
偷偷地开门进来了……
九成会看到作息超级不规律的她,正在被窝里静静的看小说!!
这不是尴尬了吗,这不是尴尬了吗!
身为一个蠢萌担当的女主,半夜不睡得跟死猪一样,剧情要怎么发展!作者要怎么从侧面表现出男主的腹黑装乖!
——太失职了,我太失职了。
骆缘捶胸顿足地锁屏了手机,她要立刻睡着才好。
睡得沉沉的、香香的,无知无觉,睡颜像个无害的纯洁天使……然后,因为睡姿的自然不做作,不自觉地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性感可爱的蕾丝底裤,胸前凸起的粉嫩朱果。——这才是标准配置啊!
一想到立刻付诸行动,骆缘使劲地扯了扯自己结实且严实的套头睡衣,把睡衣下摆从睡裤里扯出来。
——额,内裤……
她拉开睡裤皮筋,往里瞅了瞅。
好丑的内裤!!
蹭蹭蹭地爬起来,骆缘去衣柜里找内裤。
……全套做完,她把棉被整理成一个被踢开的姿势,睁着眼睛,抓着被角,乖乖地等待叶冶的到来。
被吻的期待没有落空,骆缘尝到了甜头。他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幻想不再是妄想,那些全是有可能实现的!
于是这一等,一个小时过去了。
门外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果然按照言情小说里的方法谈恋爱很不靠谱啊。
男主角脑回路和她不同的概率很大,男主角睡着的概率很大,男主角没打算每天夜袭的概率很大……
四舍五入,他会心有灵犀找来的概率……根本就是0吧。
挠了挠不舒服的蕾丝内裤,骆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骆缘醒了。
床边的手机忘调静音,这个诡异的时间点,它忽然铃声大作。
才刚睡熟,她迷迷瞪瞪,眼皮肿肿的,睁都睁不开。
手机的强光一晃,眼睛眯得更小,什么看不清楚。
“喂……”
手指勉强按对了绿色符号,终止了恼人的手机铃声。
电话那头,信号似乎不太好。
“沙沙”卡顿了数秒,电话里突如其来地,传出极其尖锐的小孩哭声。
骆缘一惊,梦醒了几成,努力撑大眼睛。
小孩哭得凄厉,几乎是边吼边哭的。虽隔着电话,但那声音怨恨似是对方要挣扎地从电话里爬出来,找她索债。
——靠!什么恶作剧电话啊!
骆缘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电话诈骗!
一抬手,就把它挂掉了。
可惜那边的人不愿放过她。
手还没从屏幕上移开,通话界面又亮了起来。
“未显示主叫号码?”骆缘一脸迷茫地看着来电的名称。
……虽然很扯,但不会是鬼来电吧!
给手机开了飞行模式,骆缘测试一下它还能不能打进来。
……房间恢复了平静。
缺德的电话诈骗啊!
凌晨来骗人,扰人清梦!
骆缘丢开手机,转了个身,习惯性地裹紧棉被。
——咦?
棉被……
刚才不是故意踢棉被,摆出了性感的姿势吗?怎么现在一整床好好地盖在身上?
自己这么厉害,知道睡着了空调会太冷,还能自己给自己盖被子!好厉害!!
骆缘越发的安静,在班级的边缘,仿佛融进了灰色的墙壁。谈话时人们见到班级有她,不会刻意回避,没有朋友的人连传话都不知道能传向哪里。
班上有个女生暗恋叶冶,她们的小团体私下称呼那个女生为“叶嫂”。
午休听过几次那个小团体的谈话,有时候聊到叶冶,有时候没有。
到底是到了生长的年纪,身体痒痒的,眼神瞄向同班同学渐渐清凉的夏衫,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探索——探索那些隐秘的、夏衫内若隐若现的,被家长锁在dvd柜子深处的话题。
午休时,小团体里唯一恋爱的女生给叶嫂传授“经验”。
女孩子羞红一张脸,声音压低着,像一种体积微小却燃得明亮的烟花:“他伸手到我裤子里,摸我的内裤……我感觉身体里怎么有水呢,很尴尬,以为自己月经来了……但他手伸出来,没有血,是透明的水。”
然后,骆缘开始幻想。
她感兴趣的话题和想要了解的叶冶,繁杂地交缠在一起。
它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破土而出,生机勃勃地壮大,如此危险,如此充满吸引力。
“他伸手到我裤子里,摸我的内裤……身体里,透明的水。”
昏暗的小店里,冬日微潮的冷气,皮肤泛起密密的鸡皮疙瘩,害怕与兴奋的感觉相近。
夹着烟的手指,在脑子里挥散不去。
像青春期胸前开始鼓胀疼痛的两坨小包一样,令她困扰。
见到叶冶时,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早操后,要好的女同学们手拉着手,男同学成群结队。
只他一人没有队伍,乌压压的人潮中,他是视线范围内,每每地脱颖而出的一个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