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稳重心,膝盖曲成90度。”金老师用教棍轻轻打着自己的手心,边说边围绕着我们打转,“跟着音乐唱出来,大点声,这是为了你们以后在舞台上跳舞唱歌不颤气!”
我们扎着马步蹲成一排,双手抱在胸前以维持平衡,口中跟着音乐发出“咿咿”有节奏的哼唱声,这个训练有利于我们增加肺活量和锻炼大腿肌肉,但这个动作的难度不在于姿势,而是在于很累。很快我的腿就软了,想要微微抬起臀部以缓和腿部的压力,我才一动,金老师的教棍就抽到了我的小腿上,虽然不疼,但足以让我吓得赶紧把膝盖恢复到90度。
10分钟过去了,大家的下盘都开始颤抖起来,贤宇已经把握不住平衡摔倒了几次。“朴贤宇,你去靠墙吧。”时烈站在贤宇旁边,无奈的被东倒西歪的贤宇当作平衡把手,贤宇抓抓头发,皱巴巴的走到墙边靠墙蹲下。
这是我们今天的最后一项训练,这个项目结束后就是自由练舞时间,金老师一般要求horizon还要练习至少4个小时,这个时间金老师和姜南会在练习室门外聊天或者和社长在楼上策划horizon出道事宜。
盛浩和我们相互换了一个眼色,我们大家都心领神会的用眼神暗暗回应,只有站在墙边的贤宇还呆呆傻傻地努力找着平衡。
“好!今天的训练就到今天,下面你们自己练习吧,黎安到这边的角落练习基本功,horizon练习你们的出道曲目!马上就是showcase了,谁也不要放松!”金老师拍拍手,示意姜南关掉音乐,和姜南走出练习室关上了门。我们立刻全部瘫坐在地上,我揉着发酸的腿抬眼瞄着四位哥哥,最后和盛浩对上了眼神。
“我们去弘大吧。”盛浩招呼我们过去,希俊翻身站起,拿起他的外套摸了摸,确认钱在里面。
“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去啊,姜南会一直守在门口不是么?”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疑惑地问他们。贤宇走到我旁边扶住我的肩膀,“你看那边。”他有些神秘地对我说道,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练习室最边上的落地镜前面堆着不少杂物,有装演出服的箱子也有即将发行的唱片,而杂物的上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方窗,正好能容下一人通过,我之前确实没注意到这里有个窗子。
“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逃跑了。”时烈拍了一下我的后脑,我揉着头发偷偷看向贤宇。贤宇不可置否地抿着嘴点头。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希俊已经张牙舞爪地爬了上去,盛浩用手托着希俊的一只脚让希俊借力。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希俊已经爬到了外面的地面上,伸手拉住了盛浩,盛浩借着希俊的力也三两下爬上了地面。
“你们磨蹭什么,快点啊!”希俊向我们低声吼到。练习室的门突然响了,希俊愣了一下,马上躲到了墙后。金老师走了进来。我们三个赶紧一幅自己做自己练习的样子。
“怎么没放音乐。”金老师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喝着,环顾了一下练习室,“盛浩和希俊呢?”
时烈走过去打开音乐开始做舞蹈热身运动,一边偷偷看着金老师眼色。贤宇跟着时烈开始跳舞,同时回答说,“他们去上厕所了。”
“两个人一起?”金老师衔着杯口,小声自言自语,“这些孩子感情好到上厕所都一起了?”我也倒了一杯热水小心地站在金老师旁边。金老师看了我一眼,转头又看了看专心练舞的时烈和贤宇。目光扫过紧闭的卫生间的门,衔着纸杯走出了练习室关上了门。我们三个同时舒了一口气,开大音乐的声音,走向小方窗。
希俊和盛浩再次出现在窗口外的地面上,贤宇一把就把我抬起来递给了他们两,我只觉得自己还没做任何动作就已经在外面了。希俊和盛浩开始拉贤宇,时烈在下面托着,贤宇也很快四仰八叉地上来了。就在大家拉着时烈上到一半时,练习室的门又响了,金老师的低音炮声音响彻练习室,时烈的上半身已经在地面上,他自己用力,像泥鳅一样嗖地滑上来。
“快走快走!”盛浩拉起时烈,公司离地铁口很近,我们慌慌张张跑向地铁口。姜南从地下室冲出来了,“喂朴贤宇!”他边跑边喊,贤宇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跑。盛浩和时烈已经跑下了地铁。眼看姜南就要追上来,时烈跑到路边拦住了一辆的士,我们赶紧跟着时烈上了车。
“师傅,到弘大!”坐上的士后,我们暗暗松气,回头看姜南追到路边,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看着我们离开,不由得开心起来。“来!high five!”贤宇举起手和我做了一个击掌,时烈只是看着我们笑。我们成功出逃了!
“我记得那时候好开心的。”贤宇摩挲着啤酒杯对我说,我哈哈笑着回应他,“虽然跑出去不多久就被抓回去了。”
“我只吃了一个烤鱿鱼就被抓了!”他有些不甘心的瘪瘪嘴,喝了一口啤酒。
“姜南来抓我们,貌似他玩的更开心哈哈哈!”我摇摇头,抬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大理啤酒苦涩又带有醇香的味道穿过我的喉咙,冰冰凉地流向胃里,胃里感觉暖和起来,喉咙里则是甘甜。
我们住在洱海边的酒店,窗外是木板拼成的阳台,上置小木座椅,下面就是苍茫的洱海。我们就在这个小阳台上吹着风喝着啤酒。房间里是古色古香的木雕圆床,床头两边各置一只红烛型镂空灯罩罩着的床头灯。良人点烛,十分有意境。
“我们以后定居在大理吧!”贤宇突然说道,我笑笑回答他,“大理风花雪夜太美太纯粹,纯粹到让人心碎,不适合太长久的居住。”贤宇拉起我的一只手至嘴边吻了一下,“有我在心就不会破碎,纯粹的美,我们可以让它永恒。”
“朴贤宇,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矫情了。”我抽回我的手打趣他道,他歪着头坏笑了一下,“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在矫情了。”
“朴贤宇你给我唱歌吧!”我用手托住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他站起来走到我身后,扶住我的肩膀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唱到,“珍贵的人,我到世界尽头都不愿意放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