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到田埂处,天空淅沥沥的下起雨。
李敬抹了一把脸,“大人,我们回吧!看着雨势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
“嗯,回吧!”
道路还没修完,这雨一下道路湿滑,回去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马甚至打滑了好几下,顾念念怕从马上摔下来,直接从骑马改成牵马。
李敬也跟着从马上下来,这么一来,天色黑了,还未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顾念念和李敬全身湿透
顾念念苦笑,“早知会淋成落汤鸡,咱们就去村里将就一晚”。
李敬,“我记得这附近有个石洞,我们可先躲雨,待明日天亮再回”。
现在已经入冬,又下了一场雨,顾念念只觉得全身寒冷,说话都打着哆嗦,“好~,我们先将就一晚,这天黑路也瞧不见,路段滑坡也多,还是安全为…啊!”。
顾念念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啊的一声
“怎么了?”李敬担心道
“脚扭了”。
李敬蹲下身查看,“这黑灯瞎火瞧不出什么,下官背您?”
顾念念,“我先试下能不能走,你扶我一下”。
顾念念把手搭在李敬的手臂上,尝试着抬脚走路,“嘶~疼,还是你背我吧”。
李敬高八尺有余被个七尺不到的顾念念还是很轻松。
顾念念,“我重吗?”
“不重,再加一个您都不重”。李敬实话实说
很快,李敬找到了山洞,洞口还是挺大的,里面干干爽爽,竟然还有干柴火和火折子。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敬将人放在一个干净的大石头上坐着,“我去生火”。
不一会火堆也升了起来,空气中暖意升起,顾念念也感觉没有刚才那么冷了,“你如何得知这边有个山洞?”
“小时候在这边玩,遇到下雨的情况无意间发现,后来也就一直这么用着,柴火和火折子都是我提前放在这,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李敬在顾念念面前蹲下身子,伸手脱顾念念的鞋袜,吓得顾念念一缩脚,“你做甚,男女授受不亲”。
说完顾念念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呵呵笑道,“我是说男男授受不亲”。
李敬也没注意听他说的男男还是男女,“看脚伤”。
“哦”顾念念乖乖的把脚伸了出去
好奇道,“你还会看这个?”
“衙役们抓捕办案,难免会有个跌打损伤,我瞧见了便会给他们看一看,久而久之就会了”。
“这也不是很难的事…”。
聊着聊着只听咔嚓一声“好了,你试一试转动”
顾念念转动了脚踝,“诶,果真不那么痛了”。
顾念念没听见有人回话,抬起头来
只见李敬手上用木棍挑着他的鞋袜,烤着火堆,嘴角上扬,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日的凶巴巴,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温柔,顾念念瞧着有些呆了。
正烤着鞋袜的李敬转过头去,“乐安,你可还冷?要不把衣物脱下来烤烤,免得着凉伤风
“脱衣服?”顾念念忙摇头,“不了,我不冷…阿碶”。顾念念话还没说完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要我在洞口守着,还是想我帮您脱?”。李敬觉得虽然二人同为男性,大人毕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从小丫鬟小厮伺候着,这下没丫鬟了,他帮一下忙也未尝不可。
这湿的衣物穿在身上也确实是冷,虽是烤着火,穿着烤干实在太慢了,而且容易生病。
又想着反正还有里衣,自己还裹了裹胸不,并且看李敬那架势自己不脱是不行的了,“你在洞口守着背对着我,不准偷看”。
“是”。李敬乖乖的走到洞口守着
顾念念将外衣脱去,还好里衣没有湿的那么彻底,再三检查看不出端倪,才叫李敬不用守着,回来烤火。
李敬拿树枝支棱了一个架子,接过顾念念手里自己举着的外衣,放在架子上抖开,随着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同样放在顾念念衣服的旁边,两件衣物一放刚好可以挡住洞口的视线又可以烤干。
“这荒岛求生的事,看来李总倒是没少干”。顾念念搓搓手
“荒岛求生?”。
“嗐,就是野外求生,看来以后去哪儿都得带着李兄了。”顾念念把头上的发冠取下,青丝如瀑布般倾流而下。
白衣散发的顾念念不知道自己有撩人
“李兄,你也取下发冠吧!容易干些”。
“李兄…你有听见我说嘛”。正在摆弄头发让发丝散开些的顾念念没听见李敬的回复抬头又问了一句。
“哦…哦好…好的”。看直了眼的李敬这才下意识的回道
“五年后我离开这里,你同我一起走吗?”顾念念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话出口连她自个都吓一跳,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话,先不说别人愿意不愿意,她一个女子五年后自个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人家再怎么样至少也是个朝廷命官,哪能跟着你…
便赶紧收回口,“李兄,不必当…”
“好”。一个好字倒尽了李敬的千般情万般愿,他是想过这个问题的,既然不能成为夫妻,那便做一辈子的兄弟又如何。
反正母亲对他当官一直是不怎么赞同,若是他高升,他便做他的左膀右臂,若是不幸跌落云端那也能陪他东山再起。
若是他娶妻生子,那他就离开,也算不辜负自己的心。
“李兄这般说我可要当真了”。顾念念偷偷的抹了把眼泪,这是她活的两辈子,第一次有人这般照顾她,不计后果的追随她,并且每次危急时刻都是他在身边,她的一个动作表情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说不感动是假的。
“信我,从不打诳语”。李敬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顾念念道。
顾念念被他瞧着有些心虚,只当他是讲兄弟义气,若是知道她是个女子,看他对那些女子的态度怕是要离自己三米远。
“日子还长,不急”。
“摸摸衣物干了吗?”顾念念用手摸摸鼻尖心虚的转移话题。
李敬起身摸了摸顾念念的衣物,“这面干了,另一面还有些湿,我翻一面,再过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顾念念身上的里衣还有头发已经干了,困意袭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李敬把干了的头发继续用发冠竖起,“你若困了靠在我身上睡会?”
顾念念实在是困的不行,点了点头
两人背靠背,顾念念睡不熟,一会滑下去又醒又滑下去又醒,顾念念就干脆躺在李敬的腿上睡。
顾念念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听的李敬一晚上倒是精神的很。小腹处隐隐有些燥热,惹得他身上都热了起来,对于这么个大热源顾念念更是贴的紧紧的。
如此李敬一晚上可谓是难熬至极。一边手要扶着顾念念不让他滑下去,这一扶着手上柔软温热的触感,身上不免又燥热起来。
这人就又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贴。天知道李敬这几个小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终于到了早上,顾念念看着两个黑眼圈的李敬,“李兄,一晚上未睡?”
李敬苦笑,“睡不着”。
“哦”
顾念念想把头发用发冠梳,可这么操作要不就是歪了,要不一会就散了。
李敬接过顾念念手里的发冠,“我帮你”。
这也不能怪顾念念不会,在后世绑个头发拿个皮筋三两下的事,在这古代男子冠发也是要些技巧的,顾念念一直以来都是丫鬟给她绑的,她自己从没有绑过,这第一次束发出现这种情况也实属正常。
顾念念知道不会束发是正常的,但着李敬这么娴熟的手法也太不正常了吧?“李兄,你平时都是自己束发?”
李敬,“嗯”。
顾念念,“没有丫鬟小厮什么的?”。
李敬,“没有,母亲不习惯别人伺候,便一直未寻”。
那她就明白了,这手法是从小练的。
“这得招多少女孩子喜欢,又会做饭,工作又好,又会束发,又会照顾人,这长的还不赖”。
“啧啧,以后不知道便宜哪家姑娘”。顾念念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