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驿中,庆媚晚正向东凉储君哭诉,这两日她在镇南王府中受到的冷待及委屈。
东凉储君凝眉紧蹙,频频叹息,“皇姊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既然萧凛之不懂珍惜皇姊。皇姊还是同孤回去吧。”
庆媚晚啜泣道:“我绝不会同皇弟回东凉的!我千里迢迢为他萧凛之而来,怎可受了些委屈就放弃。临行前,父皇已然告知我,如今已是咱们东凉生死存亡之际。倘若父皇另有办法扭转乾坤,也不会舍得将我送来北齐和亲了。”
东凉储君焦急地说道:“皇姊,东凉的生死存亡该由父皇及孤来担当。孤不能让皇姊搭上一生的幸福。萧凛之为人冷酷无情,何况在他心中还有个关绾绾。皇姊你快醒醒吧,皇姊跟着萧凛之这辈子就毁了。”
庆媚晚抬手抹掉了眼下的泪水,面露愤懑之色,“关绾绾,还有那位北齐公主都别妄想爬到我头上。早早晚晚我要她们跪在我面前,拜见我这位镇南王妃。”
对于庆媚晚的倔强,东凉储君不知如何再劝,半晌后叹了口气,“皇姊你这是何苦呢!”
庆媚晚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既然得不到萧凛之的心,我就先要了他的身。临别时,父皇母后备下了好多咱们东凉才有的秘药。迷情药也有,助孕药也有。我,一定要赶在关绾绾和北齐公主前面生下镇南王的孩儿。”
“有了孩儿,镇南王即使不喜我,也会顾念我们的孩儿,对我另眼相待。等到时机成熟,我便告诉镇南王,我与他的孩儿就是未来东凉的国君。北齐能给镇南王的不过是重臣之位,咱们东凉给他的可是太上皇之位。这么大的诱惑在眼前,不怕镇南王不背叛北齐,为咱们东凉所用。”
东凉储君听后,惊颤了一双眼眸,“不,孤不允许皇姊做出这种自轻自贱之事。皇姊你要想清楚,以镇南王的性格,皇姊在他不情愿的情况下有了孩儿。镇南王只会更厌恶皇姊。皇姊万万不可为啊!”
庆媚晚又怎会听东凉储君的劝,“皇弟莫要再劝。我是带着使命来到北齐的,无论多么艰难我也要努力做到。为了东凉,同时为了我自己对萧凛之的感情。皇弟,你明日就回东凉去吧。回去后,告诉父皇母后萧凛之他待我极好,请父皇母后莫要为我担心。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会领上萧凛之及我们的孩儿同回东凉。让咱们一家子骨肉团圆。”
东凉储君见庆媚晚一脸决绝之色,知道再劝无义,“皇姊,你若是不想在北齐待了就给孤去封信,孤会亲至北齐接皇姊回家!”
东凉储君的话,让庆媚晚心中一暖。是啊,她来到北齐从不是孤身一人,她知道父皇母后及皇弟一直站在她身后。
回镇南王府的马车上,萧凛之斜倚在软垫上,垂眼揉额,刚刚同大皇子喝了不少酒,此时头微微有些胀痛。
坐在一侧的景凤鸾,犹豫反复了数次要不要上前伺候萧凛之,替他轻揉太阳穴。可萧凛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不免让景凤鸾有些胆怯。
恰时萧凛之抬起了眼眸直视景凤鸾,景凤鸾被萧凛之看得有些不舒服,忙俯低了头。
萧凛之见景凤鸾眼尾泛红,便知她哭过,轻笑出声道:“公主这是在太后圣上面前告了臣一状,倾诉了委屈,还哭了一场?看来是臣待公主不够好,臣回府就去自省。”
景凤鸾忙连声否认,“王爷莫要误会。妾知道王爷待妾已然是极好的了。王爷待妾的好,妾今日也告知了太后及圣上。妾是哭过,但不是因为委屈。妾几岁就到了太后身边,得太后悉心教养,妾辞别太后入了镇南王府。今日妾一见太后,没能忍不住就落了泪。”
萧凛之声音提高了几分,“哦,原是如此,看来是臣误解公主了。臣向公主道歉。”
景凤鸾左右摆起了头,“妾不敢。是妾未与王爷说明白。妾还有一事,希望王爷应允。”
萧凛之声调冷冽,“说!”
景凤鸾努力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妾虽为北齐公主,如今却是入了镇南王府做了王爷的侧妃。妾不应再以公主身份自居。妾希望王爷日后莫再唤妾为公主,唤妾的名字就好。”
萧凛之极轻的哼了一声,“公主这话,恕臣不能从命了。公主就是公主,何况公主还是下嫁与臣。臣若是没有礼数直呼公主名讳,岂不是坐实臣平日里不尊公主,日日给公主委屈受了?”
景凤鸾没想到萧凛之会如此说,急切的解释道:“妾不是这意思,妾只想日后以王爷为尊……”
萧凛之抬手截断了景凤鸾的话,“此事公主无需再说。公主永远都是公主,日后在镇南王府无人敢不敬公主。臣这儿也有一事要与公主讲。”
景凤鸾应道:“是,王爷请讲。”
“圣上命本王速归军营操练兵士。此次回军营,大概要待上三两个月的时间。圣上命本王将公主及关绾绾都带上。但军营有规定,女子不可随意出入军营。”
萧凛之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故此,军营中这两三个月公主只能以男装示人。还请公主提前准备好更换的衣物,公主有困难可找王府管家协助。五日后,出发。”
景凤鸾点头应下,“是,王爷。妾知道了。”
萧凛之看向景凤鸾补充了一句,“这次公主不好带侍女同去,希望在军营中公主可以照顾好自己。”
景凤鸾没想到萧凛之会不允许她带侍女去军营,到了军营人生地不熟,身边又无人伺候,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的来。
景凤鸾轻轻问了一声,“那关姑娘也是独自一人吗?妾到了军营倒是可以与关姑娘为伴。”
萧凛之淡淡地说道:“管家买回的那个小丫头日日只知道憨玩。这次本王命她同到军营伺候,好好扳上一扳她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