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之嗤之以鼻,“本王的私事,确实让关大将军费心了!只本王很是好奇,本王的母亲当初怎会如此放心将本王交给你带走?”
关屹回道:“我猜测你母亲应该没跟你谈过她的出身吧。据我了解,你外祖父是一乡绅,家里还算富足,你母亲生的极好,十岁时已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美人了。”
“你外祖父许是想让你母亲日后可以高嫁,也能让家里再向上走走。故此花钱买丫头伺候你母亲,还给你母亲找了女师教她读书认字。可以算是将你母亲按照大户人家的小姐来教养。”
“我想正是因为你母亲有教养有些学识,不然就算你母亲貌比天仙,肃王也不可能幸了你母亲。我见到你母亲时,她虽满面病容但依旧难掩姿色,自身的气度也不俗。我想她年轻的时候该是极美的。”
萧凛之唏嘘道:“我问过母亲多次,很想知道母亲的过往。可母亲她总是淡淡跟我说,她的过往没什么可讲的。且我记事以来,家中只有我和我母亲二人,从未来过亲友。”
关屹低叹一声,“唉。你母亲命不大好,被家里当做小姐养到了十五岁。未成想一年之间你外祖父外祖母先后去了。家族中的亲戚,觉得你母亲自小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干,日后肯定会成为他们的拖累。亲戚便将你家中的财产又夺又抢分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了房舍给你母亲。”
“亲戚自此断了与你母亲的联系,任由你母亲一个人自生自灭。你母亲将你交给我,我想不是出于信任,是你母亲知道自己寿数将近。她没有法子,只好赌上一赌。”
萧凛之神色黯然问道:“我母亲临终时,可有什么话留下?”
关屹一字一句说道:“你母亲说,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万不要记恨你的亲父,最好也不要去寻你的亲父。”
萧凛之嘴边噙起一抹苦笑,“母亲她好傻。那个男人将母亲丢弃而不顾,母亲竟不恨他不怨他!”
关屹长长舒出一口气,“这么多年这事憋在我心中,我是一个人都不敢吐露。今日全部讲出来,当真是痛快极了!”
萧凛之语气犀利,“圣上会这么容易被你糊弄过去?圣上命你去寻母亲,将母亲带回。你未将母亲带回,却是身边多了一个我。圣上就不问你?”
关屹淡淡笑道:“圣上问自然是要问的。只你母亲去了是事实,后事是我花了几两银钱找了几个人,按照你母亲的遗愿,将她埋在与你亲父相识的竹林之中。外加上,你母亲生下了你,圣上是不知道的。”
“我将你带回,对圣上说是在半路上捡了个快饿死的孩童,想带回家给绾绾当个玩伴。圣上听后并未有所怀疑。”
萧凛之哼笑一声,“母亲她的一生,因为他被人辱骂唾弃,过得异常凄惨。最终竟还要埋在与他相识的竹林中。难怪都道,自古痴情女子薄情汉!”
“好了,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已经吐干净了。镇南王爷要不要与亲父相认,那就是镇南王爷的事了。”关屹向萧凛之再一次拱手行礼,“绾绾和我一家四口全部仰仗镇南王爷了。咱们后会有期!”
萧凛之转身抬步就走,叩击了几下石门,旋即石门缓缓打开。
萧凛之出了密间,看到太子蹲在面无表情的关绾绾身前,正拿着一把剑劈砍着关绾绾双脚上的镣铐。
萧凛之并未阻止,看向袁晓问了一句,“太子殿下这是干什么呢?为何要跟那镣铐较劲?”
袁晓回话道:“回王爷的话,太子殿下来了小半个时辰。太子殿下看到关姑娘双脚上的镣铐很是愤怒,要求属下为关姑娘将镣铐卸下。属下回了太子殿下,属下没有钥匙。太子殿下听后抽出自己护卫佩的剑,向关姑娘脚上的镣铐就砍上了。”
萧凛之听后双手抱肩,好笑地问道:“太子殿下这一砍就是半个多时辰。砍不断,还不放弃?太子殿下还真是执着。”
袁晓贴近萧凛之轻声说道:“可不是嘛,太子殿下一砍就是半个时辰,王爷没瞧见太子殿下那满头的大汗。属下劝过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就是不听呢!”
萧凛之对太子出声说道:“太子殿下不必费劲了,关绾绾脚上的镣铐是玄铁制成,再坚硬的刀剑也无法将其砍断。”
“当!当!当!”
太子不信又奋力的砍了三下,关绾绾脚上的镣铐毫发无损,反而他手中的剑卷了刃。
太子提着剑站起身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太子愤怒到了极点,“孤既然砍不断镣铐,就砍了你!”
“王爷,小心!”袁晓见太子手握剑向萧凛之砍来,忙上前挡在萧凛之身前。
萧凛之面呈起轻蔑笑意,将袁晓推开抽出袁晓的佩剑,一个弓步手腕一转用力一挥,生生将太子手中的剑砍成了两段。
太子的虎口被震到痛麻难忍,手中的断剑脱手落在了地上。
太子用另一手捂住震到的虎口,疼到直跺脚,“哎呀!疼死孤了!”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太子护卫忙上前查看太子的情况。
萧凛之将剑递回给袁晓,“太子殿下若是没有旁的事,臣便告退了。”
太子甩了甩手,“萧凛之你站住!你竟敢对孤不敬,孤要禀告父皇,让父皇狠狠责罚于你!孤现在命你将绾绾双脚上的镣铐解开!”
萧凛之轻拧双眉嘲讽说道:“太子殿下,您不知只有孩童才会向长辈告状吓唬对方。敢问太子殿下,今年贵庚了?外有,还请太子殿下不要称呼臣私奴的乳名,有失太子殿下的身份。”
太子怒不可遏,提高声音叫嚷道:“萧凛之!孤命你立即马上解除绾绾脚上的镣铐!”
萧凛之撇嘴笑了笑,“太子殿下息怒,恕臣不能从命。关绾绾是臣的私奴,她归属于臣,臣想对她如何便如何,旁人没有权利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