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之步入密间,身后的石门徐缓的关闭。
袁晓对关绾绾温声说道:“关姑娘,不知王爷要与你父亲交谈多久。不如让他们搬来把椅子给姑娘坐。”
关绾绾心绪烦乱,轻轻点了下头。
袁晓对掌狱官使了个眼色,掌狱官会意忙道:“请稍候,卑职这就命他们送把椅子过来。”
密间中,萧凛之与关屹相互冷冷对望,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关屹先张开口斥责道:“萧凛之,你就算是买下了绾绾,也没有资格在绾绾的双脚上锁上镣铐。绾绾现在是奴身,她不是你的囚犯!”
“她的卖身契攥在本王手中,本王要如何待她,自不用让你同意。”萧凛之呵呵一笑,“哦,既然你对关绾绾没入奴籍之后的事感兴趣。本王就再告诉你一件好了,关绾绾的奴印是本王一刀一刀亲自刻出来的,就刻在了她的腰际。”
关屹听后怒极,上前就想甩萧凛之一耳光,“萧凛之你个混蛋!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狼崽子!”
萧凛之不慌不忙一侧身躲过关屹向他挥过来的手,回身推了关屹后背一下,直接给关屹推倒在地来了个狗吃屎。
关屹摔的是浑身生疼,咬牙切齿道:“哎呀!疼死我了!我要知道有今日,当初就不该将你领回来,还教给你本事。你真是这世间最没有心的人!”
萧凛之声音冷肃,“废话少说!本王如了你的心愿,今日领着关绾绾来见你。你答应本王的事也该说一说了。”
关屹从地上爬起来,身上锁的铁链哗哗作响,他恶狠狠瞧着萧凛之良久后,咧开嘴笑了。
“你确定要找寻到真相?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你父亲若是想认你,怎会将你母亲和你丢在乡间,那么许多年不闻不问。让你们受尽四邻的冷眼和欺凌辱骂,而不管不顾。”
关屹的话无疑是在萧凛之心中又扎上了一根刺,垂在他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状。
“你只需遵守诺言,将你知道的都讲出来。剩余的与你无关!”
关屹扬起嘴角,“好!我讲!其实,我并没有杀你母亲,自然你肯定不信。你母亲在临终之际,给了我一个锦盒还有一封她亲手书写的信。按照你母亲的嘱托,本要我立即将这两样东西转交给你。”
“在这一点上,我出于自己的考虑,确实算是违背了你母亲的遗愿。不过,两样东西多年来我悉心保管,皆是完好无损,你可以放心。”
萧凛之眉头紧锁,追问道:“信你看过了?锦盒里放的又是何物?”
关屹笑了笑说道:“信是你母亲亲笔写给你的,我没那么卑鄙会拆开来看,信封上有蜡封的标记可以证明我从未打开过。至于锦盒,我确实打开看过,里面是一只多宝手串,颗颗宝石皆是精品,这只多宝手串可称得上是价值连城。你母亲说,那是你父亲唯一留给她的物件。”
萧凛之神色凝重,喃喃自语道:“母亲你好傻啊,日夜不休的刺绣也从未想过要动用那多宝手串。”
关屹点头称是,“是啊,我亦认为你母亲不够聪明。明明手中握有一串天价的多宝手串,只要拆下一颗去典当,总可以保证你母亲和你的衣食无忧。你母亲也不会积劳成疾,命不久矣。”
萧凛之详问,“书信和锦盒你放在何处?”
关屹叹了口气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具体位置。只是我还想最后再提醒一下,你真的要追查到底吗?你就不想问一问,当年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和你母亲面前?”
萧凛之明明知道关屹是在故意激他,但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出言说道:“本王一定要知道真相!本王猜测你出现在我和我母亲面前,是受人指使,是与不是?”
关屹勾唇笑了起来,神神秘秘地说道:“不错,当初我是领下别人的指令,去寻你母亲,然后是要将你母亲带回京都。后来我怕做完此事许会被人灭口,我便跟那人回话说你母亲早早就死了。”
“最最可笑的是,他亦是不知这世间还有一个你存在!你竟还心怀执念要寻到他!不过他若是知道你母亲私自留下了他的种,怕是要下狠手将你们母子俩都杀了。我这算不算救下你一条性命啊!”
萧凛之怒不可遏,“他凭何要杀本王和母亲?”
关屹努了努嘴,“这世间所有的杀人灭口,无外乎要不是捏拿住了人家命脉,要不是挡了人家的路。”
萧凛之继续问道:“如此说来,你知道本王父亲是谁了?”
关屹明确表示不愿告诉萧凛之,“我自然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你不是很有自信吗?你自己去查啊!”
萧凛之冷哼一声,“你不愿说便不说吧!东西放在何处,你必须告知本王!那是母亲留给本王的东西,无理由放在你手中!”
关屹说道:“那是自然,只我还有一事想求镇南王。”
萧凛之冷声道:“何事说!”
关屹向萧凛之一拱手,“求镇南王帮我们打声招呼,我与夫人及两个孩儿不想死在苦寒之地。这等小事,我相信不过是镇南王的一句话。”
萧凛之大声冷笑,“夫人?一个罪臣之女的奴婢,被你称为夫人。本王瞧着圣上治你罪真是没冤了你。你所求确实不过是本王一句话的事。但你就不怕本王一句话,你们到了苦寒之地,命他们暴戾的折磨你们,早些送你们去西天?”
关屹微微一笑说道:“你不会,倘若你想要了我的命,你早就要了。你误以为是我杀了你母亲,你都没有出手报仇要了我的命。证明你根本不会对我动手。我自然知道你是顾及绾绾,你不想她失了至亲伤心。”
“最厉害的人不能有软肋,或是你的软肋永远不被别人知晓。你呢,太可惜了。自你在绾绾大婚日,将绾绾从喜轿中劫走,就等同于将你的软肋宣告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