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终极报复(5)
除曦按照纪绒绒的安排,不记得已经第几次试婚纱了,fiona和tony围着她团团转,把她夸的像天仙,还真有点不习惯。
fiona毫不遮掩地瞧着她的胸口,眨眨眼睛,捂着嘴揶揄道:“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哈,去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尺寸,记不记得?liv给你做的礼服一个劲往下掉呢,一年哦,和咱们纪先生在一起后就……涨了涨了!”
除曦闹个大红脸,戒备地环抱住胳膊,挡住雪白婚纱包裹里的身子。
不过仔细感受下,好像她的身材确实比之前丰满了,尤其是胸前,难道真的是雌性激素分泌加上纪先生的功劳?
除曦的害羞模样惹得身边两人更是开怀大笑,除曦恨不得一头扎进试衣间不要出来了。
“最近都没看到绒绒,她到底在忙什么?”
除曦换下婚纱,他俩正把婚纱收进防尘袋里,看样子是去拿回给纪绒绒修改的,闻言,齐齐一愣,互相使眼色。
“怎么了?我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fiona干笑几声:“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你还是打电话给她吧。”
除曦发蔫道:“如果能从她电话里问出什么,我就不用跟你们打听了。”
他俩向来忌惮纪绒绒的脾气,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各自忙各自的。
除曦有种预感,纪绒绒自从和前夫叶灏丞恢复交往以来,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肯定是因为他们间的关系又发生了变化。
明明的相爱的,何必当初互相伤害?
除曦心事重重地坐进车里,望着道路一侧后退的街景发呆,要说这婚姻是什么呢?承诺?堡垒?禁锢?
除曦仔细数数,自己身边拥有婚姻十全十美婚姻的人简直太少了。
然而,几天之后,她终于也不顾一切地正式走入婚姻。
还好还好,与她携手的可是纪少徵啊……
前一秒还在怀疑婚姻,下一秒就心里甜甜蜜蜜地期待婚姻,她是不是最近被各种纷繁琐事压得有点精分啊。
除曦腼腆笑着,下意识里伸出右手,去摸了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钻石婚戒。
那种心在下坠的感觉又来了!戒指呢?怎么会不见?!
除曦再次确认无名指上已空空荡荡,让司机停车。
在后座找了一通一无所获,又把包包底朝天翻了遍,最后只能让司机点头回爱纱。
fiona听罢,发动二层所有人到化妆室找除曦不见的戒指。
她记得试婚纱的时候戒指的钻石托刮到了蕾丝,于是她将戒指暂且脱下,放在了化妆镜前,她明明记得换下了婚纱就戴回去了啊。
除曦不知怎么,突然,头晕目眩起来,没有吗?难道没有?究竟有没有?
身子失去重心,向后一个踉跄,幸好fiona及时接住了她。
“除曦?你没事吧?”
除曦要走出化妆室清醒片刻,眼神只不经意向楼下瞥去,居然在街对面看到一个陌生但足以引起她注意的身影。
两人的眼神互相对上,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转身离开。
“他怎么在这……”除曦不顾fiona在后面的呼唤,一路小跑下了楼,却已寻不到人,幸而她戴着隐形眼镜后的视力算不错,在转弯处见到他大衣拂过的衣角。
除曦沿着路,隔一条熙攘的街道追了许久,眼睁睁看他走进一家偌大的灯具店,然而人影在水晶琉璃的交错间变得不再清晰。
除曦横穿马路也走进店里的时候,导购员问她需要什么。
除曦平了平喘息:“刚才有个穿卡其色风衣的男人进来……你注意到了吗?”
导购员摸不到头脑,正歪着头打量她,除曦大步闯入店里,四下望着,找着……灯具店里光影交错,刺目的光彩四溢,她的双眼发酸,猛地用双手捂住,再睁开时,她追了半条街的男人出现在面前,一手插兜,一手举着她的钻石婚戒。
除曦隐忍着眼睛的疼痛,抢过戒指,将戒指戴在手上的同时,恨恨地瞪着对方:“你为什么偷我的东西?”
“偷?”男人笑了下:“我是帮你抢回来。”
除曦打量他,对他的说辞实在感到莫名其妙。
“陆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陆泉,她其实并不算熟悉陆泉,但站在爱纱楼上,她一眼便认出了他。
陆泉绅士地伸出手臂:“太太,我们找个地方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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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曦当然没有答应,她攥着自己的冰凉的手,头也不回直奔爱纱,陆泉在后面悄然跟着,让她几乎察觉不到,却颇为心惊胆战。
“你到底什么意思!”除曦停下来,回头怒斥。
陆泉眉眼平平静静的模样,很像纪少徵的风格,除曦忍了忍说:“戒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泉耸耸肩:“说了你会相信吗?”
除曦蹙眉:“你很奇怪,陆泉!你是想……想要我给十六叔传什么话?还是……我知道他因为在渔村的事调走你,你心里……”
陆泉扯扯嘴角:“你真是个傻姑娘,可一点不像除正广的女儿。”
“我爸?”除曦更奇怪了,“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陆泉恍然大悟似的,低声说:“不知道该说纪总把你保护的太好,还是说百密总有一疏……渔村发生的,你可能都快忘记了,你难道还是察觉不到被人跟踪的滋味吗?”
跟踪?除曦慌张地左右看看:“你说……真的有人跟踪我?像在渔村那次一样?你知道些什么?”
陆泉不再点破,只是别有意味地,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除曦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也许纪少徵根本没有冤枉陆泉,让他离开泊淳自是有道理。
她立刻拨司机的电话,让司机来接她。
陆泉转身要走,顿了顿,回头说:“你们的婚礼在五月一号对不对?”
除曦浑身戒备着,陆泉沉下脸,面无表情地凑近:“好心提醒你……这个婚,不要结,对你和纪总……最好。”
除曦不敢动,汗毛竖起来:“为什么?”
陆泉退步:“如果我想伤害你,渔村那次就是我最好的机会,但是我没有……”
记忆回笼,在渔村,正是她和陆泉独处那段时间,才出了意外,她竟然一直在为陆泉的离开自责。
“今天也一样。下次,戒指丢了就丢了吧,别穷追不舍。对比一只戒指的价值,纪总肯定更在意你的安危。”
他说完,面色更冷,司机已经赶来,而这人也急匆匆消逝在人来人往的街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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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陆泉的说法,今天她算躲过一劫,他救了她?
除曦不安地咬着指甲,捧着手机想打给纪少徵,然而恍恍惚惚地已回到南郊,正午阳光很足,她却从头冷到脚。
手机忽然想起来,纪少徵问:“试完婚纱了?”
除曦一怔:“嗯。”
“怎么了?”
“你在哪儿?”
“在家。要不要我去接你?”
原来纪少徵已经从泊淳回来,正好可以面对面。
自从婚礼进入倒数,纪少徵便让除曦将重心先转移到婚礼,手上的工作移交给梁助,除曦有将近一个礼拜没有到泊淳,只听他说了今天一天满满当当的安排,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她上楼去,只见纪少徵换了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衬衫也是黑色的,庄重严谨、一丝不苟,怎么看也不是去接她试婚纱的样子。
“顺利吗?”纪少徵扎好领带,示意她整理领结。
除曦叹息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在强颜欢笑:“他们说我的上-围涨了不少……”
纪少徵宠溺地掐了下她的脸颊:“下午要去哪里?”
除曦脑袋一直循环播放陆泉那几句话,根本装不下别的了,怔怔地说:“好久没看见绒绒了,我想去她的工作室找她……”
纪少徵也微微一叹,手放下来:“不用去她的工作室了,我们待会儿就能见到她。”
“唔?”
“在公司开完会绒绒才告诉我,叶灏丞的奶奶今天凌晨的时候去世了,她现在在葵山的殡仪馆帮忙……还有,你见到她时不要太惊讶,她怀孕了。”
好几个重磅消息一股脑砸过来,除曦直到跟随纪少徵见到腹部已经凸起的纪绒绒,仍然处在发懵的状态中。
作为朋友,除曦深谙此刻纪绒绒正经历着人生转折——叶灏丞唯一的亲人去世,纪绒绒亦是悲痛难舍的,而且她还怀着她和叶灏丞来之不易的小宝贝……她又怎么能拿自己的事去烦纪绒绒呢?
忙忙碌碌就入夜了,除曦单独送纪绒绒回她的新家,安顿好她,正要离开。
纪绒绒忽然说:“对不起啊除曦……”
除曦望着许久不见的纪绒绒,她正低头爱怜地抚着肚子,似已脱-去那层任性的外衣,成功蜕变成一位满身金灿灿光辉的母亲。
“说什么对不起?”除曦松了松肩膀,这么久了,纪绒绒怀孕算是第一个近日来她听到的好消息。
“我瞒了这么久……我怀孕的事。因为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孩子,还有和叶师兄……我很迷茫,所以……”
除曦笑着说:“纪绒绒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吗?”
“当然了!”纪绒绒挠挠脖子,“是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候吧!”
“是噢……”除曦疲倦地靠着沙发背,把手挡在眼睛上,陷入沉思。
“除曦,今晚别走了,在我这住,反正石榴叔留在那里,你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纪绒绒察觉她的不对劲,“除曦,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
“真的?嫁给石榴叔,让你有压力了?过年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不过,石榴叔是谁啊,放心,他会变成一棵石榴树好好保护你……”
“是啊……”除曦揉了揉眼睛,将泪水揉了回去。
除曦在纪绒绒家里的客房睡到半夜惊醒起来,又是恶梦,各种各样的人充斥的噩梦。
虚汗湿透了衣背,她晃晃悠悠地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喝。
为什么陆泉说,这婚不结对她和纪少徵最好?
她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陆泉的目标是她,还是十六叔?抑或……他提及的她的父亲除正广?
就算她全部告诉十六叔,他会怎样决定?
而那一直在跟踪她的人又是谁?
除曦一想到暗处里有双眼睛盯着她,便不寒而栗。
白晓璐……除了白晓璐,她想不到谁还会咬牙启齿的记恨她?甚至不远万里找人跟踪到渔村?
渔村!
除曦恍惚记起,纪少徵回乡祭祖的渔村不正是他和白晓璐共同的家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