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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家族危机(2)

    第十八章家庭危机(2)

    除曦被纪绒绒从沙发里蛮力拉出来,两人都是身心俱疲,却也都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纪绒绒开车,载着她回到金城街,从街头逛到街尾,疯狂扫货。

    尤其纪绒绒,大大小小,刷卡从不带眨眼的,而除曦,虽然纪少徵专门给了一张供她平日支出开销的卡,可她还是保持着二十多年来穷人的消费习惯,买东西必须货比三家,除非必不可少,否则能省则省。

    逛到一家内衣店,纪绒绒把一套性-感到几乎透明的睡裙塞进除曦怀里,故意逗她说:“以我对你和石榴叔的了解程度,你们两个相处时一定十分没有情-趣,来,我帮帮你!以后呢,睡觉之前,穿上这个在石榴叔面前show一下,保你——”

    “哎呀,不要!拿走!”除曦又气又羞,脸红的不行,嫌弃地推回去,变成人-妻还不到十天,怎么让她把话题这么放得开。

    再者,根本不必什么性-感睡衣,什么氛围和情-趣,纪少徵已经很凶猛了,万一……

    恐怕更是火上浇油!

    纪绒绒见她食古不化,干脆直接买下来,趁不注意的时候塞进她的购物袋。

    圣诞节商场营业时间延长,她俩准备打道回府时,街上依旧灯火辉煌,霓虹闪耀,雪光被染上色彩,一下子让单调的冬天变得丰富缤纷。

    十一点多,除曦和纪绒绒越逛越来劲,越精神,购物对女人来说,果然可以起到治愈的作用。

    纪绒绒捧了捧下巴,眉飞色舞地提议来一杯。

    除曦想起傍晚那会儿,连瑶提出离婚的架势并不是在开玩笑,一场家庭战争必不可免即将爆发,心中的那块石头越压越沉。

    纪绒绒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盯着她,等她答应,除曦嘴唇蠕动,胃部像顶了一口气,豪迈说道:“好!”

    把表姐一家,把白晓璐,把乱七八糟的烦心事都放在一边!

    其实,两人性格迥异,家庭出身和背景也都截然不同,甚至刚好相反,如此悬殊,能成为十多年的朋友,彼此也感到很惊讶,如今除曦更是以空前的速度成了纪绒绒的十六婶,想来甚是微妙。

    纪绒绒对地下酒吧一带很熟悉,除曦却是第一次来,走在后面亦步亦趋,然而酒吧里并非从电影中看到的那般y靡,放-纵,反而都算干净正规,有股浓浓的小资情-调。

    两人落座卡座以后,你一杯我一杯,你来我往,从最开始是放肆干杯,到后来咕咕哝哝地显现醉态。

    纪绒绒酒量向来不好,还不如除曦,两瓶过后,双眼发直,拄着下巴表情呆滞。

    除曦还算清醒,问道:“你最近怎么了绒绒?是不是太累?”

    纪绒绒仍然呆滞,摇摇头:“还好。跟你说了,今天录制很顺利,过阵子播出,也许工作室的生意会有很大起色。”

    “除了工作呢?你肯定还有别的事。”

    纪绒绒目光转到她脸上,酝酿好一阵,艰难说道:“叶灏丞知道孩子的事了……”

    除曦向嘴里灌啤酒,压压惊:“知道了……唔,然后呢?”

    纪绒绒烦躁地挠头发,大概也是醉得发懵了,把一头盘发扯得毛毛躁躁,惊恐无措的样子看着除曦说:“完了,除曦,我又跟叶灏丞睡了!

    除曦听闻一噎,差点把刚才的啤酒一口喷出来!

    纪绒绒顾自喃喃,抹了把脸:“不,是先睡的,然后告诉他叶小叶……我不知道他是内疚,还是抽什么疯,还是鬼上身了,居然……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和叶灏丞间早就该一刀两断,不过是睡一晚!肯定是我好久没有x生活才鬼迷心窍!”

    说完,纪绒绒眼神迷离,又招唤着又要两瓶,除曦连忙拦住:“纪绒绒,别喝了!”

    纪绒绒莫名其妙看着她:“我没醉,真的,有什么大不了?我不在乎……”

    “绒绒……别撑着了,现在只有你和我。”除曦坐过去她那边,招呼侍应结账,纪绒绒折腾了一通,迷迷糊糊靠在她肩头,脸上漫过泪水,嘴里却仍说着“不可能”。

    除曦静静等她用酒精和泪水发泄过后,自己的烦恼事倒是忘到脑后了,也许每个人的身体里都藏着一个脆弱无奈的自己,每个人周围也都发生着各种各样的麻烦,只是大多数成年人已练就擅于隐藏的功夫,用一张坚强的面具时时告诉别人自己过的很好。

    拿出手机看时间,除曦惊讶地发现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全部是纪少徵的。

    她连忙拨回去,心里发憷,糟糕了,十六叔会不会凶她啊。

    “除曦,为什么不接电话,现在在哪儿?”纪少徵声音急促,出乎意料,他只是很焦急,并没有要责备她,曾经他们之间是有过约法三章的——第一,手机必须畅通,随时能找到对方,第二,有应酬要报备(针对纪少徵),第三,每周至少三次x事(针对除曦),很显然,前两条,她都违章了。

    除曦看了看身边醉倒的纪绒绒,先问:“你在哪?”

    纪少徵沉了口气:“我在找你。”

    除曦才反应过来:“你……回来了?不是说二号——”

    纪少徵得知她安好着,放松下来,耐心说:“除曦,我们婚后第一次度过一个节日,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话罢,两人都各自默契地笑了下,好似有股暖流淌过。

    “滚,叶灏丞,你这个混蛋!你滚!”肩头上的纪绒绒不老实地向空中挥拳,力道大的除曦招架不住,“滚!”

    纪少徵听出端倪:“你和绒绒在一起?”

    除曦瞒不下去,只好承认,报上具体位置。

    纪少徵刚才打给纪绒绒发现她也不听电话,已猜到是不是两人在一起,果然,被他料中,而且这丫头也不带除曦学点好,居然深更半夜结伴去酒吧!

    纪绒绒在后座彻底睡晕过去,纪少徵准备开车送她回金城街的工作室,除曦阻止:“绒绒说工作室被朋友霸占了,没地方住。”

    纪少徵:“朋友?什么朋友?”

    除曦撒娇着摇了摇他手臂:“我那……阿姨带着霏霏住着,所以……十六叔,我们把绒绒带回家吧,她这样子,送她去酒店我不放心……”

    纪少徵面无表情看她很久,探身过来,气息逼近,按着她肩膀顺势要吻下去。

    除曦瞟着后面,一边缩着肩膀,一边小声推拒:“绒绒在……我喝酒了!很臭!”

    纪少徵那滚烫的大手已经探过来,撩起她腰间的卫衣,不解恨地掐几下,复又轻柔地抚-摸:“在老家那晚你答应过我什么?有我在的情况下,你才能喝酒。看来要把这条放进约法三章里。”

    除曦手下按着他的动作,眼睛一转,连连点头:“好啊好啊,约法三章嘛,原来的第三章换成这个!”

    纪少徵被除曦的主意气笑,最后一章是他制定的,他会轻易放弃权益?

    婚后生活上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是理所当然,除曦自从第一次以来,大概是因为真的型号严重不符,导致除曦对x事十分恐惧,甚至有些排斥,为了让夫妻间的生活更“和谐”,纪少徵只好出此策略,一周里至少三次x。

    可一个星期过去,他们的第三章还没行使。

    男人眸光越来越幽暗,不差分毫地逼视着她,她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好似无所遁形……除曦屏住一口气,好声好气道:“好、好吧……那就、不划去第三章,叫约法四章好了……”

    纪少徵总算满意,也不计较载纪绒绒这个大灯泡回家了,在除曦嘴巴上用力嘬了嘬,顺手将她安全带系上,开车回去南郊家中。

    安排好醉酒的纪绒绒,除曦疲倦地晃悠回卧室,纪少徵此时还在露台通电话。

    这么晚了,在和谁聊呢?

    她贴着墙面偷偷过去,糟糕!偷听上瘾了怎么办?

    一开始,蹲墙角这种事她也拒绝的,不过……脚步很不自觉的就挪了过去。

    然而,并没有上次偷听到的那样丰富,是关于一个关于泊淳技术转让项目的内容。

    除曦落空,悄悄回到床边,想等他一起休息,便欣赏下今晚和纪绒绒的扫货成果。她边集中精神整理,拿出小票和价钱对一遍,边懊恼后悔,这个其实可以不用买,那个前阵子刚买过款式类似的,这个似乎买贵了……

    纪少徵悄无声息走来,拾起一个最不起眼的紫色盒子:“这是……”他打开,一小薄片的吊带裙,让他眼前顿时一亮,“这是,圣诞礼物?”

    除曦不淡定了,简直懵掉,小跑过去抢:“是绒绒买的,她的!不是我的!”

    纪少徵哪能让她得逞,他力气大,轻而易举把她拦截住,另一只手捻着薄如蝉翼的睡裙:“买来送你的,我知道……”

    “啊呀!”除曦让人剥去衣服时,怨念纪绒绒一百遍,也怪起纪少徵不过是一条睡裙,就能让他反应这么大。

    “穿上给我看。”纪少徵咬着她的耳朵,压抑的qy一触即发。

    除曦可怜兮兮地抗议:“不要……怕被你撕碎了。”

    男人低低地笑:“好吧,那就什么都不要穿了——”

    “唔!怕痛!”

    “我一定会轻一点。”纪少徵不想让她再退缩,商量道,“只一次。”

    除曦将信将疑:“一次?”

    “嗯。一次没有让你满意,可能还会——”嘴巴被小手捂住,纪少徵吻了吻她泛红的脸颊,到嘴唇,到细嫩的颈间,嘬出一块块的红印,“我想整天把你关在屋子里……做……直到天亮,再到天黑,可是又怕你这个小家伙喊疼……你喊疼,我会心疼……”

    除曦心惊胆战,转而他的力度减轻,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用舌尖扫过那受伤的地方,濡湿温暖,挑动着女人的敏-感脆弱的神经。

    她知道三十五年不好忍,她也知道三十五年后刚开荤,这般迁就她已是难得,她更知道他现在是多想要她……

    除曦腾出手来摸了摸他的下巴:“唔,先洗澡……”

    纪少徵应声把她拔地抱起:“一起洗。”

    “唔……”除曦窝在他胸口,“刚才你说我才想起来,圣诞节,有没有圣诞礼物?”

    纪少徵在后来终于尝到滋味后,顶着她柔嫩的最里,捧着她的脸,凝视那眼中明明灭灭的火焰,说:“收到没,圣诞礼物?”

    除曦随手乱抓,指甲划过男人坚实的背,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可怜兮兮地说:“才不要!”

    --

    除曦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昨晚的夜间运动,加上之前酒精的作用,除曦很快沉沉入睡,直到清晨,她一个梦都没做,睡眠质量从未有过的好。

    她迷迷糊糊一动,惊觉哪里不对劲,三秒钟后,她羞得差点哭出来。

    怎么能这样呢?他竟然还……从后面箍紧她的腰,呆在里面整整一夜!她要对人类这个物种,对这个世界重新认识了!

    “十六叔!”除曦羞愤地扭腰,这让她怎么接电话?!

    纪少徵下意识追着她压住,皱眉头醒来,垂眸看着她红彤彤的一张脸满是怨气,笑出了声:“别动,这方法不是很好?你会越来越适应我……”

    除曦捂住耳朵,像只闹别扭的小兔子,不甘地挣脱。

    纪少徵手臂长,保持姿势,把手机从床头柜拿给她看。

    是阿姨。最后响了一声,断掉。除曦更想以死谢罪算了。

    除曦反抗总算得到效应,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纪少徵餍足地用手指尖划着除曦细腻的背,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回阿姨电话。

    “瑶瑶婆婆又去医院求瑶瑶了,我也不知道该站哪边才好……”阿姨当然没发现除曦的异样,为难的口吻说道,“末末,要不你过来安慰一下瑶瑶吧,她这快八个月了,还整天哭,我怕对她的身体和孩子都不好啊。”

    除曦一激灵:“好,阿姨,你等我,我很快就过去。”

    说完,紧忙挂断电话,幽怨地回头搪开纪少徵,叫道:“唉啊!”

    纪少徵已吻上她的肩背,她要跑,他将她翻过来抱着。

    “怎么了?”

    “是姐姐的婆婆……不让姐和彭子帅离婚。”

    纪少徵蹙眉头:“彭子帅提出离婚?”

    “不是。是姐,发现他和他以前的女同学暧昧,这次投资餐厅也是这个女同学提议的。”除曦转头观察纪少徵的表情,“现在每天在一起搞那个餐厅,连我姐住院都不来陪,我姐很伤心,怀疑彭子帅已经出-轨了……”

    纪少徵看向别处许久,回眸时说:“除曦,其实我找人查了彭子帅所谓的餐厅……”

    除曦心口跳的厉害:“什么结果?”

    纪少徵望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根据他账户的动向来看,很奇怪,之前那四十万进入他的账户后,他当天下午就转了出去,然后下个月月初的时候,再经由另一个账户转给不同身份和地域,看似毫无关联的十几个人。”

    除曦听不太懂:“这是为什么?如果是餐厅,他不应该是先去付店面的租金,然后专修什么的?”

    纪少徵下巴点了下,对她简单直接的说法予以肯定。

    除曦恍然:“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餐厅对不对?可是……彭子帅为什么自愿把钱分给别人?”

    纪少徵:“很有可能是被骗了。网络金字塔诈骗,现在打擦边球的这种东西很多,一般开盘者都从有点小钱,半生不熟,特别有赚钱欲望的人下手。”

    除曦第一次听说,听的云里雾里,不过至少她明白,彭子帅从纪少徵手里拿走的四十万是没有踪影了。

    穿好衣服,除曦下楼找纪绒绒,发现卧房里空空如也,也是巧,不会儿微信进来,是纪绒绒的调侃:“昨晚性感睡-裙有没有派上用场?”

    除曦本来打算回个狠点的——以后再做这种事,绝交!

    灵机一动,将她昨夜吵了一百遍的话复述一遍——叶灏丞,你这个混蛋!你滚!爱我?爱你个球!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原谅你!不可能!

    然后……纪绒绒那边就没动静了。

    纪少徵想要陪除曦去医院,除曦说:“中午你在医院门前等我吧。这事得他们一家人自己解决,我不想再插手。至于彭子帅被骗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姐和阿姨,免得火上浇油,闹的更僵,本来她这些日子已经被这事折磨够了,一切都随她的决定。”

    纪少徵当然同意,摸了摸她的头:“好像长大了。”

    除曦无奈地倒向他怀里:“对不起……”

    “你是我的女人,说什么对不起?”纪少徵扳过她的下巴,情不自禁深吻,“今晚的飞机到bj,要不要陪我?”

    除曦玩着他的衣服扣子:“那……几号回来?”

    “最早元旦凌晨。”

    “唔,我陪我姐和阿姨在医院过吧。”

    纪少徵是有些失望的:“真的不陪我?真的……还不想在泊淳上下宣示一下主权?”

    除曦想想都觉得窘迫,摇了摇头:“十六叔,我还没做好准备……我想,等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女人,再做那件事。”

    纪少徵刚要开口,总是有些凉意的小手盖住他的唇:“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介意我怎样不好……是我介意。十六叔……再等等我好吗?”

    纪少徵深深看着她,点头,轻咬她的指尖。

    过电一般,另除曦浑身上下都麻-酥-酥的。

    两人久久抱着,除曦想,大概婚姻里最弥足珍贵的,是彼此间坚定持久的爱,而最需要的,便是这份理解和包容。

    --

    跨年,除曦原本计划与连瑶、阿姨带着霏霏一起在医院度过,哪知婆婆不肯放手霏霏,倒是领着连瑶的小姑说要一家人聚一聚。

    连瑶之前跟彭子帅撕破脸,一口咬定要离婚,婆婆得知是儿子把柄被儿媳妇握着,强硬不起来,更何况,她还要孙子呢,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组织他们离婚。

    可儿子不争气,简直气死个人,元旦还是不愿回来看连瑶。

    婆婆从早上到晚上,在病床前又是说好话,又是来来回回地忙碌,前后伺候着,连瑶于心不忍,便说算了,节日可以一起过,但不代表她会反悔离婚。

    八点多。彭子帅居然推门进来,一家人惊喜地围上去,只有连瑶冷着张脸。

    婆婆和小姑拉彭子帅跟连瑶道歉,彭子帅只说:“老婆,我和心蕾真的没什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婆婆喝道:“还提那个女人!”

    彭子帅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依旧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我明年就会赚钱的!到时候全都给你和孩子们花!”

    连瑶想着想着又落泪:“彭子帅,你别狡辩了……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就跟了你,你觉得我是那么爱慕虚荣的女人吗?”

    彭子帅颇有感触,开始有了悔意:“瑶瑶——我是个男人,我……不过是想让一家人生活过的好一点。”

    “借口!都是你借口!如果你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只是为了赚钱的话,你也要抛弃老婆和孩子吗?是吗?”连瑶死死盯着彭子帅,泪水奔流而下。

    一旁的霏霏抱住彭子帅的腿嘤嘤痛苦:“我要爸爸,呜呜,要爸爸——”

    彭子帅不出声了,抱起孩子耐心地哄。

    婆婆很怕他俩再吵起来,在中间打圆场,外面天空中突然绽开朵朵烟花,将争吵掩盖去,新旧更迭,硝烟弥漫的几人之间才稍微缓和几分。

    彭子帅抱着孩子来到连瑶病床前,两人似乎仍在争论,连瑶梗咽大哭,霏霏上前为她抹泪,彭子帅面上焦急,一句句不知疲倦的解释……

    只是,再说什么,因为烟花爆竹的声音,除曦已经听不到了。

    远远望着一家人的他们,除曦仿佛在看一出默剧,或是一幅世间百态图。

    有太多事情不如她表面看起来的简单纯粹,太多事情中酝酿着千变万化,此刻,她只有这个感慨。

    她悄悄退出病房,走在空荡的走廊上,想要打给纪少徵,又想这个时间他在年会上,肯定是听不见的。

    回家在客厅里等到凌晨三点,除曦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大,一部接一部地看爱情喜剧片,自家的门被如期打开。

    她兴奋地起身飞扑过去,纪少徵稳稳抱住她,却着实惊讶不已:“我以为你睡了?”

    “我知道,你会回来。”

    缠腻地接吻,纪少徵横抱起她,用脚带上门:“新年快乐!要新年礼物?”

    除曦面色一僵,拱着身子像兔子一样从他怀中跳下,吓得都结巴了:“不,不,不要!”

    她一路跑,纪少徵一路追,不要也得要!

    新年第一天,除曦睡到中午才醒来,还不是“礼物”闹的。

    一个上午,她多番睡睡醒醒,记不得是第几次了,摸向身旁的位置,人哪里去了?看来她也是时候起床。

    纪少徵果然在做“早餐”,两人简单吃过,除曦询问他这几天累不累,总公司一切都顺利吗。

    纪少徵潜移默化影响她,除了被女员工代表不停地盯着这点外,其他都还好。

    除曦哈哈大笑,过后不知怎么的,胆大地踹了踹他腿:“她们可以盯着你,但是你不能盯着别人!”

    纪少徵挑眉:“小脚干什么呢?还没够?”

    除曦沁头喝粥,嗔了一声:“讨厌!”

    纪少徵看她笑,眼睛里都是宠溺和暖意,忽而想起来一件事,道:“前几天你爸爸给我打了电话,要我们一起吃个饭。向来也是,我们从老家回来,还没请他过来坐坐。”

    除曦手一顿,全身立刻戒备起来:“你答应了?”

    纪少徵像逗小猫一样,挠她下巴,安抚道:“除曦,不必这么紧张,有我在,是不是?再说,他是你的父亲,我们登记结婚了,至少礼数还是要到的。”

    除曦虽然不愿见除正广,又不得不认为纪少徵的话有道理,也许她是不介意被人说不懂事,任性,不礼貌,但如若是说纪少徵,就绝对不可以。

    他们洗漱好,驱车进市里,到达除正广之前已预定好的五星级酒店包间。

    到的略有些早,除曦口渴,喝了几杯茶水,便要跑卫生间。

    除曦是个路痴,纪少徵亲昵打趣,要不要陪她,她做了个鬼脸,坚决说不必,找来服务员带路。

    只是,从卫生间出来时,先前的服务员大概是忙别的事情去了,找不见踪影。

    她清楚记得门牌号是五个9,只凭着记忆往回走,正在路上,忽而眼前不远处长廊尽头,有个灰黑色的身影追着个红裙的长发女人,脚步匆匆地掠过。

    地毯厚实,极为吸音,除曦向另一方向走,突然定下,怎么想,怎么觉得刚才那人似乎是她父亲除正广。

    除曦退步回去,除正广和个女人?是谁?女人背影瞧起来年纪并不大,很纤瘦,个子高挑,皮肤白皙……

    她下定决心去一探究竟,快步冲过,迎面竟真的撞上除正广。

    除正广一见是除曦的刹那,那还没来得及掩饰住的惊慌,被她全部收进眼底。

    “末末……包间在那边,你怎么到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