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家庭危机(2)
除曦被纪绒绒从沙发里蛮力拉出来,两人都是身心俱疲,却也都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纪绒绒开车,载着她回到金城街,从街头逛到街尾,疯狂扫货。
尤其纪绒绒,大大小小,刷卡从不带眨眼的,而除曦,虽然纪少徵专门给了一张供她平日支出开销的卡,可她还是保持着二十多年来穷人的消费习惯,买东西必须货比三家,除非必不可少,否则能省则省。
逛到一家内衣店,纪绒绒把一套性-感到几乎透明的睡裙塞进除曦怀里,故意逗她说:“以我对你和石榴叔的了解程度,你们两个相处时一定十分没有情-趣,来,我帮帮你!以后呢,睡觉之前,穿上这个在石榴叔面前show一下,保你——”
“哎呀,不要!拿走!”除曦又气又羞,脸红的不行,嫌弃地推回去,变成人-妻还不到十天,怎么让她把话题这么放得开。
再者,根本不必什么性-感睡衣,什么氛围和情-趣,纪少徵已经很凶猛了,万一……
恐怕更是火上浇油!
纪绒绒见她食古不化,干脆直接买下来,趁不注意的时候塞进她的购物袋。
圣诞节商场营业时间延长,她俩准备打道回府时,街上依旧灯火辉煌,霓虹闪耀,雪光被染上色彩,一下子让单调的冬天变得丰富缤纷。
十一点多,除曦和纪绒绒越逛越来劲,越精神,购物对女人来说,果然可以起到治愈的作用。
纪绒绒捧了捧下巴,眉飞色舞地提议来一杯。
除曦想起傍晚那会儿,连瑶提出离婚的架势并不是在开玩笑,一场家庭战争必不可免即将爆发,心中的那块石头越压越沉。
纪绒绒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盯着她,等她答应,除曦嘴唇蠕动,胃部像顶了一口气,豪迈说道:“好!”
把表姐一家,把白晓璐,把乱七八糟的烦心事都放在一边!
其实,两人性格迥异,家庭出身和背景也都截然不同,甚至刚好相反,如此悬殊,能成为十多年的朋友,彼此也感到很惊讶,如今除曦更是以空前的速度成了纪绒绒的十六婶,想来甚是微妙。
纪绒绒对地下酒吧一带很熟悉,除曦却是第一次来,走在后面亦步亦趋,然而酒吧里并非从电影中看到的那般y靡,放-纵,反而都算干净正规,有股浓浓的小资情-调。
两人落座卡座以后,你一杯我一杯,你来我往,从最开始是放肆干杯,到后来咕咕哝哝地显现醉态。
纪绒绒酒量向来不好,还不如除曦,两瓶过后,双眼发直,拄着下巴表情呆滞。
除曦还算清醒,问道:“你最近怎么了绒绒?是不是太累?”
纪绒绒仍然呆滞,摇摇头:“还好。跟你说了,今天录制很顺利,过阵子播出,也许工作室的生意会有很大起色。”
“除了工作呢?你肯定还有别的事。”
纪绒绒目光转到她脸上,酝酿好一阵,艰难说道:“叶灏丞知道孩子的事了……”
除曦向嘴里灌啤酒,压压惊:“知道了……唔,然后呢?”
纪绒绒烦躁地挠头发,大概也是醉得发懵了,把一头盘发扯得毛毛躁躁,惊恐无措的样子看着除曦说:“完了,除曦,我又跟叶灏丞睡了!
除曦听闻一噎,差点把刚才的啤酒一口喷出来!
纪绒绒顾自喃喃,抹了把脸:“不,是先睡的,然后告诉他叶小叶……我不知道他是内疚,还是抽什么疯,还是鬼上身了,居然……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和叶灏丞间早就该一刀两断,不过是睡一晚!肯定是我好久没有x生活才鬼迷心窍!”
说完,纪绒绒眼神迷离,又招唤着又要两瓶,除曦连忙拦住:“纪绒绒,别喝了!”
纪绒绒莫名其妙看着她:“我没醉,真的,有什么大不了?我不在乎……”
“绒绒……别撑着了,现在只有你和我。”除曦坐过去她那边,招呼侍应结账,纪绒绒折腾了一通,迷迷糊糊靠在她肩头,脸上漫过泪水,嘴里却仍说着“不可能”。
除曦静静等她用酒精和泪水发泄过后,自己的烦恼事倒是忘到脑后了,也许每个人的身体里都藏着一个脆弱无奈的自己,每个人周围也都发生着各种各样的麻烦,只是大多数成年人已练就擅于隐藏的功夫,用一张坚强的面具时时告诉别人自己过的很好。
拿出手机看时间,除曦惊讶地发现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全部是纪少徵的。
她连忙拨回去,心里发憷,糟糕了,十六叔会不会凶她啊。
“除曦,为什么不接电话,现在在哪儿?”纪少徵声音急促,出乎意料,他只是很焦急,并没有要责备她,曾经他们之间是有过约法三章的——第一,手机必须畅通,随时能找到对方,第二,有应酬要报备(针对纪少徵),第三,每周至少三次x事(针对除曦),很显然,前两条,她都违章了。
除曦看了看身边醉倒的纪绒绒,先问:“你在哪?”
纪少徵沉了口气:“我在找你。”
除曦才反应过来:“你……回来了?不是说二号——”
纪少徵得知她安好着,放松下来,耐心说:“除曦,我们婚后第一次度过一个节日,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话罢,两人都各自默契地笑了下,好似有股暖流淌过。
“滚,叶灏丞,你这个混蛋!你滚!”肩头上的纪绒绒不老实地向空中挥拳,力道大的除曦招架不住,“滚!”
纪少徵听出端倪:“你和绒绒在一起?”
除曦瞒不下去,只好承认,报上具体位置。
纪少徵刚才打给纪绒绒发现她也不听电话,已猜到是不是两人在一起,果然,被他料中,而且这丫头也不带除曦学点好,居然深更半夜结伴去酒吧!
纪绒绒在后座彻底睡晕过去,纪少徵准备开车送她回金城街的工作室,除曦阻止:“绒绒说工作室被朋友霸占了,没地方住。”
纪少徵:“朋友?什么朋友?”
除曦撒娇着摇了摇他手臂:“我那……阿姨带着霏霏住着,所以……十六叔,我们把绒绒带回家吧,她这样子,送她去酒店我不放心……”
纪少徵面无表情看她很久,探身过来,气息逼近,按着她肩膀顺势要吻下去。
除曦瞟着后面,一边缩着肩膀,一边小声推拒:“绒绒在……我喝酒了!很臭!”
纪少徵那滚烫的大手已经探过来,撩起她腰间的卫衣,不解恨地掐几下,复又轻柔地抚-摸:“在老家那晚你答应过我什么?有我在的情况下,你才能喝酒。看来要把这条放进约法三章里。”
除曦手下按着他的动作,眼睛一转,连连点头:“好啊好啊,约法三章嘛,原来的第三章换成这个!”
纪少徵被除曦的主意气笑,最后一章是他制定的,他会轻易放弃权益?
婚后生活上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是理所当然,除曦自从第一次以来,大概是因为真的型号严重不符,导致除曦对x事十分恐惧,甚至有些排斥,为了让夫妻间的生活更“和谐”,纪少徵只好出此策略,一周里至少三次x。
可一个星期过去,他们的第三章还没行使。
男人眸光越来越幽暗,不差分毫地逼视着她,她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好似无所遁形……除曦屏住一口气,好声好气道:“好、好吧……那就、不划去第三章,叫约法四章好了……”
纪少徵总算满意,也不计较载纪绒绒这个大灯泡回家了,在除曦嘴巴上用力嘬了嘬,顺手将她安全带系上,开车回去南郊家中。
安排好醉酒的纪绒绒,除曦疲倦地晃悠回卧室,纪少徵此时还在露台通电话。
这么晚了,在和谁聊呢?
她贴着墙面偷偷过去,糟糕!偷听上瘾了怎么办?
一开始,蹲墙角这种事她也拒绝的,不过……脚步很不自觉的就挪了过去。
然而,并没有上次偷听到的那样丰富,是关于一个关于泊淳技术转让项目的内容。
除曦落空,悄悄回到床边,想等他一起休息,便欣赏下今晚和纪绒绒的扫货成果。她边集中精神整理,拿出小票和价钱对一遍,边懊恼后悔,这个其实可以不用买,那个前阵子刚买过款式类似的,这个似乎买贵了……
纪少徵悄无声息走来,拾起一个最不起眼的紫色盒子:“这是……”他打开,一小薄片的吊带裙,让他眼前顿时一亮,“这是,圣诞礼物?”
除曦不淡定了,简直懵掉,小跑过去抢:“是绒绒买的,她的!不是我的!”
纪少徵哪能让她得逞,他力气大,轻而易举把她拦截住,另一只手捻着薄如蝉翼的睡裙:“买来送你的,我知道……”
“啊呀!”除曦让人剥去衣服时,怨念纪绒绒一百遍,也怪起纪少徵不过是一条睡裙,就能让他反应这么大。
“穿上给我看。”纪少徵咬着她的耳朵,压抑的qy一触即发。
除曦可怜兮兮地抗议:“不要……怕被你撕碎了。”
男人低低地笑:“好吧,那就什么都不要穿了——”
“唔!怕痛!”
“我一定会轻一点。”纪少徵不想让她再退缩,商量道,“只一次。”
除曦将信将疑:“一次?”
“嗯。一次没有让你满意,可能还会——”嘴巴被小手捂住,纪少徵吻了吻她泛红的脸颊,到嘴唇,到细嫩的颈间,嘬出一块块的红印,“我想整天把你关在屋子里……做……直到天亮,再到天黑,可是又怕你这个小家伙喊疼……你喊疼,我会心疼……”
除曦心惊胆战,转而他的力度减轻,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用舌尖扫过那受伤的地方,濡湿温暖,挑动着女人的敏-感脆弱的神经。
她知道三十五年不好忍,她也知道三十五年后刚开荤,这般迁就她已是难得,她更知道他现在是多想要她……
除曦腾出手来摸了摸他的下巴:“唔,先洗澡……”
纪少徵应声把她拔地抱起:“一起洗。”
“唔……”除曦窝在他胸口,“刚才你说我才想起来,圣诞节,有没有圣诞礼物?”
纪少徵在后来终于尝到滋味后,顶着她柔嫩的最里,捧着她的脸,凝视那眼中明明灭灭的火焰,说:“收到没,圣诞礼物?”
除曦随手乱抓,指甲划过男人坚实的背,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可怜兮兮地说:“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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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曦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昨晚的夜间运动,加上之前酒精的作用,除曦很快沉沉入睡,直到清晨,她一个梦都没做,睡眠质量从未有过的好。
她迷迷糊糊一动,惊觉哪里不对劲,三秒钟后,她羞得差点哭出来。
怎么能这样呢?他竟然还……从后面箍紧她的腰,呆在里面整整一夜!她要对人类这个物种,对这个世界重新认识了!
“十六叔!”除曦羞愤地扭腰,这让她怎么接电话?!
纪少徵下意识追着她压住,皱眉头醒来,垂眸看着她红彤彤的一张脸满是怨气,笑出了声:“别动,这方法不是很好?你会越来越适应我……”
除曦捂住耳朵,像只闹别扭的小兔子,不甘地挣脱。
纪少徵手臂长,保持姿势,把手机从床头柜拿给她看。
是阿姨。最后响了一声,断掉。除曦更想以死谢罪算了。
除曦反抗总算得到效应,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纪少徵餍足地用手指尖划着除曦细腻的背,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回阿姨电话。
“瑶瑶婆婆又去医院求瑶瑶了,我也不知道该站哪边才好……”阿姨当然没发现除曦的异样,为难的口吻说道,“末末,要不你过来安慰一下瑶瑶吧,她这快八个月了,还整天哭,我怕对她的身体和孩子都不好啊。”
除曦一激灵:“好,阿姨,你等我,我很快就过去。”
说完,紧忙挂断电话,幽怨地回头搪开纪少徵,叫道:“唉啊!”
纪少徵已吻上她的肩背,她要跑,他将她翻过来抱着。
“怎么了?”
“是姐姐的婆婆……不让姐和彭子帅离婚。”
纪少徵蹙眉头:“彭子帅提出离婚?”
“不是。是姐,发现他和他以前的女同学暧昧,这次投资餐厅也是这个女同学提议的。”除曦转头观察纪少徵的表情,“现在每天在一起搞那个餐厅,连我姐住院都不来陪,我姐很伤心,怀疑彭子帅已经出-轨了……”
纪少徵看向别处许久,回眸时说:“除曦,其实我找人查了彭子帅所谓的餐厅……”
除曦心口跳的厉害:“什么结果?”
纪少徵望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根据他账户的动向来看,很奇怪,之前那四十万进入他的账户后,他当天下午就转了出去,然后下个月月初的时候,再经由另一个账户转给不同身份和地域,看似毫无关联的十几个人。”
除曦听不太懂:“这是为什么?如果是餐厅,他不应该是先去付店面的租金,然后专修什么的?”
纪少徵下巴点了下,对她简单直接的说法予以肯定。
除曦恍然:“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餐厅对不对?可是……彭子帅为什么自愿把钱分给别人?”
纪少徵:“很有可能是被骗了。网络金字塔诈骗,现在打擦边球的这种东西很多,一般开盘者都从有点小钱,半生不熟,特别有赚钱欲望的人下手。”
除曦第一次听说,听的云里雾里,不过至少她明白,彭子帅从纪少徵手里拿走的四十万是没有踪影了。
穿好衣服,除曦下楼找纪绒绒,发现卧房里空空如也,也是巧,不会儿微信进来,是纪绒绒的调侃:“昨晚性感睡-裙有没有派上用场?”
除曦本来打算回个狠点的——以后再做这种事,绝交!
灵机一动,将她昨夜吵了一百遍的话复述一遍——叶灏丞,你这个混蛋!你滚!爱我?爱你个球!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原谅你!不可能!
然后……纪绒绒那边就没动静了。
纪少徵想要陪除曦去医院,除曦说:“中午你在医院门前等我吧。这事得他们一家人自己解决,我不想再插手。至于彭子帅被骗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姐和阿姨,免得火上浇油,闹的更僵,本来她这些日子已经被这事折磨够了,一切都随她的决定。”
纪少徵当然同意,摸了摸她的头:“好像长大了。”
除曦无奈地倒向他怀里:“对不起……”
“你是我的女人,说什么对不起?”纪少徵扳过她的下巴,情不自禁深吻,“今晚的飞机到bj,要不要陪我?”
除曦玩着他的衣服扣子:“那……几号回来?”
“最早元旦凌晨。”
“唔,我陪我姐和阿姨在医院过吧。”
纪少徵是有些失望的:“真的不陪我?真的……还不想在泊淳上下宣示一下主权?”
除曦想想都觉得窘迫,摇了摇头:“十六叔,我还没做好准备……我想,等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女人,再做那件事。”
纪少徵刚要开口,总是有些凉意的小手盖住他的唇:“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介意我怎样不好……是我介意。十六叔……再等等我好吗?”
纪少徵深深看着她,点头,轻咬她的指尖。
过电一般,另除曦浑身上下都麻-酥-酥的。
两人久久抱着,除曦想,大概婚姻里最弥足珍贵的,是彼此间坚定持久的爱,而最需要的,便是这份理解和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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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除曦原本计划与连瑶、阿姨带着霏霏一起在医院度过,哪知婆婆不肯放手霏霏,倒是领着连瑶的小姑说要一家人聚一聚。
连瑶之前跟彭子帅撕破脸,一口咬定要离婚,婆婆得知是儿子把柄被儿媳妇握着,强硬不起来,更何况,她还要孙子呢,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组织他们离婚。
可儿子不争气,简直气死个人,元旦还是不愿回来看连瑶。
婆婆从早上到晚上,在病床前又是说好话,又是来来回回地忙碌,前后伺候着,连瑶于心不忍,便说算了,节日可以一起过,但不代表她会反悔离婚。
八点多。彭子帅居然推门进来,一家人惊喜地围上去,只有连瑶冷着张脸。
婆婆和小姑拉彭子帅跟连瑶道歉,彭子帅只说:“老婆,我和心蕾真的没什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婆婆喝道:“还提那个女人!”
彭子帅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依旧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我明年就会赚钱的!到时候全都给你和孩子们花!”
连瑶想着想着又落泪:“彭子帅,你别狡辩了……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就跟了你,你觉得我是那么爱慕虚荣的女人吗?”
彭子帅颇有感触,开始有了悔意:“瑶瑶——我是个男人,我……不过是想让一家人生活过的好一点。”
“借口!都是你借口!如果你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只是为了赚钱的话,你也要抛弃老婆和孩子吗?是吗?”连瑶死死盯着彭子帅,泪水奔流而下。
一旁的霏霏抱住彭子帅的腿嘤嘤痛苦:“我要爸爸,呜呜,要爸爸——”
彭子帅不出声了,抱起孩子耐心地哄。
婆婆很怕他俩再吵起来,在中间打圆场,外面天空中突然绽开朵朵烟花,将争吵掩盖去,新旧更迭,硝烟弥漫的几人之间才稍微缓和几分。
彭子帅抱着孩子来到连瑶病床前,两人似乎仍在争论,连瑶梗咽大哭,霏霏上前为她抹泪,彭子帅面上焦急,一句句不知疲倦的解释……
只是,再说什么,因为烟花爆竹的声音,除曦已经听不到了。
远远望着一家人的他们,除曦仿佛在看一出默剧,或是一幅世间百态图。
有太多事情不如她表面看起来的简单纯粹,太多事情中酝酿着千变万化,此刻,她只有这个感慨。
她悄悄退出病房,走在空荡的走廊上,想要打给纪少徵,又想这个时间他在年会上,肯定是听不见的。
回家在客厅里等到凌晨三点,除曦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大,一部接一部地看爱情喜剧片,自家的门被如期打开。
她兴奋地起身飞扑过去,纪少徵稳稳抱住她,却着实惊讶不已:“我以为你睡了?”
“我知道,你会回来。”
缠腻地接吻,纪少徵横抱起她,用脚带上门:“新年快乐!要新年礼物?”
除曦面色一僵,拱着身子像兔子一样从他怀中跳下,吓得都结巴了:“不,不,不要!”
她一路跑,纪少徵一路追,不要也得要!
新年第一天,除曦睡到中午才醒来,还不是“礼物”闹的。
一个上午,她多番睡睡醒醒,记不得是第几次了,摸向身旁的位置,人哪里去了?看来她也是时候起床。
纪少徵果然在做“早餐”,两人简单吃过,除曦询问他这几天累不累,总公司一切都顺利吗。
纪少徵潜移默化影响她,除了被女员工代表不停地盯着这点外,其他都还好。
除曦哈哈大笑,过后不知怎么的,胆大地踹了踹他腿:“她们可以盯着你,但是你不能盯着别人!”
纪少徵挑眉:“小脚干什么呢?还没够?”
除曦沁头喝粥,嗔了一声:“讨厌!”
纪少徵看她笑,眼睛里都是宠溺和暖意,忽而想起来一件事,道:“前几天你爸爸给我打了电话,要我们一起吃个饭。向来也是,我们从老家回来,还没请他过来坐坐。”
除曦手一顿,全身立刻戒备起来:“你答应了?”
纪少徵像逗小猫一样,挠她下巴,安抚道:“除曦,不必这么紧张,有我在,是不是?再说,他是你的父亲,我们登记结婚了,至少礼数还是要到的。”
除曦虽然不愿见除正广,又不得不认为纪少徵的话有道理,也许她是不介意被人说不懂事,任性,不礼貌,但如若是说纪少徵,就绝对不可以。
他们洗漱好,驱车进市里,到达除正广之前已预定好的五星级酒店包间。
到的略有些早,除曦口渴,喝了几杯茶水,便要跑卫生间。
除曦是个路痴,纪少徵亲昵打趣,要不要陪她,她做了个鬼脸,坚决说不必,找来服务员带路。
只是,从卫生间出来时,先前的服务员大概是忙别的事情去了,找不见踪影。
她清楚记得门牌号是五个9,只凭着记忆往回走,正在路上,忽而眼前不远处长廊尽头,有个灰黑色的身影追着个红裙的长发女人,脚步匆匆地掠过。
地毯厚实,极为吸音,除曦向另一方向走,突然定下,怎么想,怎么觉得刚才那人似乎是她父亲除正广。
除曦退步回去,除正广和个女人?是谁?女人背影瞧起来年纪并不大,很纤瘦,个子高挑,皮肤白皙……
她下定决心去一探究竟,快步冲过,迎面竟真的撞上除正广。
除正广一见是除曦的刹那,那还没来得及掩饰住的惊慌,被她全部收进眼底。
“末末……包间在那边,你怎么到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