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优愣住了。
是她砸到他了吗?
她刚才扔的时候,没顾及那么多。
站在原地出神了几秒,秦舒优最终决定离开,不管贺屿西。被砸到,他活该。贺屿西那么一个大活人,总不会让自己疼死,他肯定能处理好自己。
这样想着,秦舒优捏紧挎在肩膀上的包,脚步匆匆地往自己的奔驰大G跟前走。
由于多少有点心虚,她的身上竟然出现了偷感。
贺屿西望着这略有些偷感的纤细背影,简直不可置信这个女人直接走了,俊脸黑如炭,浑身散发着冷意。
再低头看看自己被女人砸流血的左手,一口老血卡在心口。
他要气爆炸了,右手握成拳,一拳猛地朝着方向盘砸了下去。这一拳,顺带摁响了喇叭。
“呜~呜~”
十分刺耳,刺得秦舒优身子一缩。
不过,她没管,加快脚步来到自己的车前,动作麻利地上了车。
五分钟后,许玖真从旁边的办公楼里出来。等她上了车,秦舒优立即发动车子。
但就在她给油准备走的时候,贺屿西的电话打来了。他的声音比寒冰还凉,让秦舒优不禁瑟缩了下:“秦舒优,你现在立刻给我滚过来,别让我去抓你。等我抓到你,我会让你的下场很惨。”
他字字有力,秦舒优感觉耳膜都疼了。
这个狗男人说到做到。
算了。
秦舒优对许玖真说:“抱歉啊,真真,我这会儿有急事,我们改天再逛吃吧。”
许玖真听到通话内容了。
“舒优,你和贺屿西说清楚了吗?你不会意志不坚定,还在和他藕断丝连吧?我告诉你,男人都很自恋,你不干脆决绝一点,贺屿西只会觉得你放不下他,离不开他,他往后不会对你更好,只会变本加厉伤害你。”
秦舒优是放不下贺屿西。
但她很坚决的。
怪就怪贺屿西那个疯批,一心认为她背叛了他,要折磨她,直到他腻了为止。她好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舒优,你坚决一点。”
秦舒优不想说这个,好烦。
她反问许玖真:“你和李明凯分手了吗?”
许玖真瞬间不说话了。
秦舒优气得不行:“李明凯他嫖娼,这你都不分手?”
许玖真的语气弱了不少:“他跟我保证过了,以后再也不嫖。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这段感情里,我也有错。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给我们的感情一次机会。”
秦舒优觉得自己的三观要碎掉了,为闺蜜鸣不平:“你就不怕他在外面染病了传染给你?嫖虫最恶心了,这你都能忍?”
许玖真很不开心:“你为什么要一直唱衰我的感情?贺屿西知道我男朋友嫖,是不是他也嫖啊?他那么帅,又那么有钱,往他身上扑的女人肯定不少,男人嘛,他怎么可能把持得住。你还是和贺屿西分干净了为好,以防得病。”
秦舒优听得眉头紧蹙。
许玖真怎么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贺屿西是对她不好,但贺屿西还真的不花心。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一个宋朵盈而已。他看起来很清爽,没有黑眼圈,也没有发黑的卧蚕,再说了,他忙着挣钱,哪有时间嫖?
“真真,你不要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你那个垃圾男朋友一样。”
“贺屿西也好不到哪儿去。”
许玖真气得下了车。
秦舒优也气得头晕。她明明是为了许玖真好,她那个烂男朋友有什么值得喜欢的?那样长相普通,身材普通,身高一米七几,脑子一般的普通男人,遍地都是,而贺屿西可是人中龙凤,内外都出众,李明凯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他们根本不能比较。
“哔——”
刺耳的喇叭声又响了起来。
拉回了秦舒优的思绪。
秦舒优下车去看贺屿西。
这回宋朵盈也在车里。宋朵盈捧着贺屿西流血的左手,心疼得眼圈都红了:“贺总,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贺屿西唇紧抿着,一脸肃冷,不说话。
等秦舒优来了,他才说:“你来开车,送我去医院。”
说完,他下了驾驶座。
宋朵盈看到秦舒优,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她也下了副驾驶,跟贺屿西一起坐在后座。
秦舒优坐进驾驶座,脚不小心踩到了东西,她一看,是她砸贺屿西的那座金牛,上面还沾着血。
她努力忽视掉车后座的刺眼画面,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来到医院,秦舒优跟在贺屿西和宋朵盈的身后,来到了骨科。
这会儿坐诊的医生已经下班了,贺屿西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女人来了。
秦舒优见过这个女人,就是那晚在贺屿西病房里的。
江菀给贺屿西的手部照了个片子。片子出来后,她看着片子:“没啥大事,就是手骨有些骨裂,一个月估计能好。”
“我先给你把伤口处理了。”
江菀拿出碘伏和棉签,正要下手,宋朵盈说:“我来吧,医生。贺总的手现在一定很疼,要轻点给他上药。”
江菀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江菀是那种知性的知识女性,但眉眼间又很英气,性格也很刚。
她直接跟贺屿西损宋朵盈:“贺屿西,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这种胸大无脑,张牙舞爪,蠢得要死的女人,你也能看得上?”
宋朵盈气地捏紧了拳头。
你才蠢。
江菀把目光看向秦舒优,继续说:“这位女士,看着倒是挺赏心悦目的。我就说嘛,这才是你的真实审美。”
突然被夸,秦舒优很意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给贺屿西处理伤口的女人。
她怼宋朵盈,真解气。
江菀处理完伤口,把医疗垃圾往垃圾桶里扔,还不打算放过宋朵盈,用一种用心良苦的姿态劝贺屿西:“这个大胸妹一脸衰相,说不定哪天你就因为她倒霉了,你还是赶紧抛弃了这大胸妹吧。”
宋朵盈的脸色青白,快气哭了。
贺屿西沉下脸,看向江菀,斥责道:“江菀,你少说两句。”
江菀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不屑道:“还挺护着,你这个昏君。”
宋朵盈瞬间开心多了。
但秦舒优不开心,她主动问江菀:“江医生,需要给他开一些口服药吗?我去药房取。”
江菀对秦舒优的态度倒是温和,她微笑着说:“可以去外面的药店买盒止痛药,或者治疗跌打损伤的。”
秦舒优点了点头。
她对贺屿西说:“我现在去给你买药,你也下楼吧,等会儿我们在停车场会合,我送你回去。”
贺屿西淡淡嗯了声。
秦舒优走了。
江菀盯着秦舒优的身影,眸色越来越深。渐渐地,唇角微微勾起。
“贺屿西,你现在这么猖狂吗?左拥右抱的。”
贺屿西语气平静道:“只要你想,你也可以有两个男人。”
江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打直球:“贺屿西,我喜欢谁,你心里没数吗?刚才那个女人,我可以和她光明正大地竞争。”
她又看向宋朵盈,眼神里透着鄙夷,口吻轻蔑:“但这个大胸妹,她连和我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江医生,你好歹是个医生,请你放尊重一点。”宋朵盈说。
宋朵盈不是个软骨头,平常别人根本不可能欺负她。要不是贺屿西在场,她变矜持了,不然她早就冲上去撕烂江菀的嘴了。
乌烟瘴气的。
贺屿西用右手捏了捏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我走了。”他说完,大步往外走。
宋朵盈瞪了江菀一眼,去追贺屿西。
三个人刚好同时抵达停车场。
秦舒优把贺屿西送到枫林公馆,问他:“我现在能回家了吗?”
贺屿西:“不能。你要住在我这里,照顾我,直到我的手好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