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乐和一刀劈开白玉堂,猛地扭头看向顾青山,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顾少侠,这可是个淫贼,想想那些受害的姑娘!”
话音未落,反而白玉堂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骤然提速,仿若一道迅疾的闪电直扑向独自一人的陈思源。
这陈思源向来阴险狡诈,暗器频频袭出,恰似一只扰人心烦的苍蝇,直令白玉堂恨得咬牙切齿。
剔骨刀悄然隐匿于白玉堂的衣袖之中,待到破衣而出之时,陈思源方才悚然惊觉,然而此刻躲避已然太迟。
那剔骨刀疾如劲风,寒光一闪,瞬间划过。
陈思源瞳孔放大,肾上腺素极速分泌,可那刀实在太快,拼尽全力才微微侧身。
却也未能完全躲开,只听得 “嗤啦” 一声,一条长长的刀口从他的肩胛骨直直延伸至腋下,鲜血喷涌如泉,他的一条胳膊差点被连根斩断,整个人惨叫着踉跄后退。
刚刚开口说话的廖乐和见此情景,双目瞬间变得血红,犹如一头发狂的恶兽:“该死!淫贼,受死!”
暴喝声中,他挥舞着长刀,刀风呼啸作响,气势汹汹地朝着白玉堂再度攻去。
顾青山并未出手相助,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望着,看到如此情况,不禁连连摇头。
战斗之中最忌丧失理智,也正如他所料,此刻廖乐和的刀法看似凶猛,刀刀直逼要害,但已然杂乱无章,破绽尽显。
白玉堂刀剑加身,却丝毫不惧,反而刻意挑衅道:“追魂刀廖乐和,好大的名声,不知可曾记得卧虎山的故人啊?”
廖乐和心头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但嘴上依旧强硬:“你说什么卧虎山,我不知道。”
白玉堂呵呵一笑,言辞犀利如刃:“哈哈,你那追魂刀法的来历,他正经吗?”
接着特意向围攻的喽啰解释道:“二十五年前,你们的廖堂主就是卧虎山上一名剪径小贼,截杀了路过的要去凤阳县上任的县令,从他的包裹里翻出了那本追魂刀法。”
这是他以前偷香窃玉时偷听到的,原本只把这事当作笑话来听,未曾想有一天竟真碰到了正主。
廖乐和心急如焚,这可是杀官造反的弥天大罪,若被坐实,那必定是后患无穷。
他怒喝道:“淫贼,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可他手中的刀法愈发凌乱不堪,破绽愈发明显。
就在这时,陈思源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心知这般下去必败无疑,咬牙切齿地喊道:“廖堂主,莫要中了他的奸计,先解决了这淫贼再说!”
廖乐和闻言,强压下心头的慌乱,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但攻势依然如狂风骤雨般凶猛。
白玉堂一边躲闪反击,一边继续高呼:“廖乐和,你以为能瞒得住吗?当年和你一起的那几个兄弟可都还活着呢!”
他可记得讲故事那人也是这一手追魂刀,不过在那人手中没有在廖乐和手上这般凌厉,自然是被戏耍至死。
廖乐和厉声道:“闭嘴!”他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长刀狂舞。
“你说那人说的真的,假的?”
“那人说的只能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
周围的喽啰们听到这些秘辛,都面露惊惶之色。他们交头接耳,骚乱渐起。
顾青山见两人消耗的差不多了,心道天时已到,那只搭在腰间剑柄上的手微微收紧,内气从丹田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入剑鞘中。
“白玉堂,看好了,这一剑会很快” 顾青山冷冷地说道,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寒彻骨髓,不带一丝感情。
白玉堂虽然不想分神,但还是没忍住用余光打量了一番顾青山。
只见他微微躬身,双腿微曲,宛如一张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
眼神犀利的盯着自己,一看就是准备拔剑了。
见识过顾青山快剑的白玉堂,下意识地想要拉开与顾青山之间的距离。
“拔剑术!” 顾青山眯着眼猛地睁开,刹那间,他的眼神如电,爆发出惊人的杀意。一道剑光如闪电般划过,带着凌厉的风声猛地劈下。
目标却仍然是地上磕头的褚承运,不过这一次可不再是手臂了,而是那颗头颅。
在白玉堂惊恐的注视下,剑光闪过,只听得 “唰” 的一声,褚承运的头颅缓缓滑落。
顾青山的剑当真快如疾风,锋利无比,断处平滑如镜,竟没有一丝的顿挫。
顾青山看在故人之子的份上,没让他受罪。
“承运!!!” 白玉堂发出痛苦的哀嚎,那声音仿佛受伤的野兽,充满了绝望与悲愤。
只见那头颅一路滚落到了顾青山脚边,沾上了地上的尘土。
“你要,那就给你!” 顾青山轻轻一踢,头颅就如皮球一般直奔面目狰狞的白玉堂而去。
廖乐和也是看呆了,他嘴巴大张,眼睛瞪得滚圆,半天合不拢。
眼前这血腥而残酷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他持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心中满是迷茫与恐惧:现在的江湖都是这般吗?他好像落伍了。
顾青山看廖乐和没有继续动手,暗骂一声:“废物,亏你还是是剪径贼,怎么这般心慈手软。”
白玉堂抱着褚承运的头颅,眼中满是痛惜与怜爱。
他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褚承运的面庞,喃喃道:“运儿,黄泉路上慢些走,你一个人太孤单,等我,我们一起走,我带你去找你娘。”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将褚承运脸上的鲜血一点点擦掉,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疼了他。然后将头颅轻轻的放在了一旁,才缓缓地直起身来。
他的脸上满是扭曲的微笑,那笑比哭还难看,可眼泪却如决堤的江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华山,好的很呐!”
顾青山挽了一个剑花,剑身闪烁着寒光,“华山自然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