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岩沟不比华山的雄伟壮观,因其幽深宁静,被誉为“陕西九寨沟”。它从西向东,多为南北向的峡谷,加之长期被溪流雕琢,又形成了许多东西向的溪涧。
远远望去,山峦叠嶂,森林茂密,溪流潺潺,高低错落,虽非名山大川,却也不乏自然野趣,清幽宜人的景致。
清晨的薄雾如同轻纱般笼罩在山道上,一大队人马正沿着劫匪们拓宽的路径,气势汹汹地直奔金岩沟内的营寨而去。
“上次来,好像前方没有哨卡吧?”队伍中有人低声交谈,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顾青山的耳朵微微颤动,捕捉到了队伍里的窃窃私语。随即抬头远远地望了一眼,果然如他们所说,前方高台上有一座明显的茅草亭。
简陋的结构在风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显然是上次之后临时搭建。
不过不清楚里面的地形结构和人数多少,他也不敢妄自闯进去,对一旁的褚天瑞小声说道:“等下那个高手我来解决,其余交给你们,没问题吧?”
“这倒没问题,顾少侠。” 褚天瑞自无不可,上次他们都杀到了聚义厅前,只不过突然冒出来一个黑衣人击退了他们。
想到黑衣人,心中不免多出些忐忑来。他原本是希望请宁掌门出手,不然也不会让出这么多利益。
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顾青山,又看了一眼宁中则,拖家带口的,应该没问题吧。
“什么人?” 直到众人骑马走近,草亭处才传来一声喝问。
顾青山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并指一挥,内气为引,腰间的长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抖动着出鞘。
剑指化做手掌,轻轻一拍剑首,剑光一闪,长剑如同离弦之箭,带着破空之声,直直地将草亭上出声的人钉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那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可能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会有一把剑飞来。
这一手内力和剑法的展示,让镖局的众人纷纷侧目,不敢再小瞧这两个年轻人了。
褚天瑞也忍不住出言恭维道:“好一手百步飞剑,真是好内力,好剑法!”
顾青山颔首,淡淡说了一句:“基操勿六。”
这可是他偷学师父的紫霞飞剑,不过只是外表比较像,纯粹是力大砖飞,没什么技术含量。
哎,飞剑是不是可以刷成技能,等回来试试。
褚天瑞也尴尬地陪笑了几声。
宁中则小声骂了一句:“装逼怪,怎么跟大师兄一模一样。”
顾青山忙道:“你不要污蔑人,我们要讲证据,我...我怎敢与大师兄相提并论。”
宁中则嘴角微扬,微笑着看向顾青山:“师弟长能耐了,都学会顶嘴了,师姐我啊,怕是管不住你了。”
身旁镖局的几人视线虽未聚焦于此,但是耳朵都竖了起来。
顾青山眼看师姐这是要跟师父告刁状,刚想开口解释。
“哒!哒!哒!”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断了几人的尬聊,三个穿得邋里邋遢的汉子出现在顾青山眼前。领头的汉子看到前排几人的模样,原本有些睡眼朦胧,瞬间精神了起来。
“又是那伙人!点子扎手,风紧扯呼!”领头的汉子大声喊道,试图给自己壮胆。
“哼!” 顾青山气上心头,懒得跟这等不入流的喽啰浪费口舌,直接运起功力,一声冷哼震得对面三人头晕目眩,耳朵剧痛,心慌意乱。
“你们先挡住他们,我先去通报几位当家!” 领头的汉子脸色惨白,知晓一声冷哼就差点震伤自己的人绝非自己所能招惹,便留下两个手下拦路,自己则脚底抹油,亡命似的向山上奔去。
留下的两个喽啰心中直骂娘,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众人面前,哀求道:“大侠,饶命!我们愿为各位引路。”
顾青山神色淡然,心中却疯狂吐槽:不是应该是上有七旬老母,下有三岁孩子吗?差评!
山间的路并不难走,显然是经过精心修葺的。众人骑着马,两刻钟后,顾青山便望见了接近山顶处的一座山寨。
此寨也算是据险而立,只是看上去颇为简陋,明显是仓促建成。
寨门大开,宽阔异常,再加上那平整过的道路,其用途不言而喻。
上方横梁上悬着一方大匾,“金川寨” 三个朱漆大字龙飞凤舞,颇具气势。寨如其名,这条山沟沟下面不知藏着多少黄金。
在匾额下方,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是之前在山脚被顾青山一声冷哼吓得落荒而逃的领头大汉,他此刻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紧张。
而另一个则是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他身穿一袭青衫,头戴方巾,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锐利,显然是寨中的主人。
此时,带路的两个喽啰一见到那书生打扮的中年人,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忙不迭地低头,缩着脑袋,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影藏在阴影中,以此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哈哈!欢迎各位大驾光临弊寨!” 恶客临门,那中年书生却笑呵呵地迎了上来。阳光洒在粗糙的木制门框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
中年书生就站在这阴影之下,他的笑容在阳光与阴影的交错中显得有些诡异,但他的声音却异常热情,仿佛真的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褚天瑞左右瞧了一圈,见无人出来,不想弱了气势。拱了拱手,迈前一步说道:“我们来此不过讨个公道。我那好哥哥,押了一辈子的镖,没想到竟倒在了家门口。可怜家中的妻儿子女,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眼睛都快哭瞎了。”
中年书生听了褚天瑞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他沉吟片刻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咱们都是邻居,少不得相互打交道。”
叹了一口气接着讲:“哎,也怪我御下不严,下面人竟敢背着我自作主张。这事我听说后,已经狠狠惩罚他们了。
这样吧,每个镖师给 10 两银子作烧埋费,家里再补 20 两,趟子手、仆人减半,还有那些运送的货物,我们也原价赔偿。如此,你看可好?”
顾青山眯着眼睛,他的目光在中年书生和褚天瑞之间来回扫视,他知道自己的角色,就一个打手,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干就完了。
泰和镖局的郑天磊突然跳了出来,怒喝道:“与贼人废什么话!杀光他们,钱也是咱们的!”